《年代：开局退伍回家》作者：二斤面 　　文案： 　　一觉醒来，原本是应该在技校毕业的罗成，变成了退伍兵。同学变成了战友。 　　这个年代，大家都在努力的～～活着。 　　没有后世的娱乐，物资上的享受，就连精神文化也是极度的匮乏。 　　这个年代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随便一个家庭都是一大家子人。 　　罗成在慢慢融入这个时代，也得努力活着。 　　一个在技校学汽车修理的毕业生，来到国内汽车才刚起步的时代。 　　作者自定义标签 穿越 正文卷 第1章 签到火车套餐 　　呜～～～。 　　随着火车的鸣笛声响起，终于到站了，义安市。 　　不过罗成想要回家，还得坐班车。 　　一身军装，背上背着一床被子，肩膀上有水壶和背带包，都是绿颜色的。 　　退伍了，罗成从部队退伍回家了，背包里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回来的时候，部队发的白面馒头，让他在路上吃的。 　　几百公里而已，一个火车坐了一天多，罗成现在都是懵的。 　　只是睡一觉而已，罗成是技校生，本来昨天应该是他在技校领毕业证的日子。但一觉醒来全都变了，同学变战友了，毕业成退伍了。一起退伍的还有很多人，罗成也是迷糊的跟着一起办理的手续。 　　退伍有退伍金，还有一封介绍信和一些证明。罗成从部队出来后，又懵圈了，不光是学校变成部队了，这年代都变了。整个世界好像就是六零年代一样，路上没汽车不说，骑自行的都少，要坐公交还要到指定的地方，不是什么道路上都有的。 　　而坐火车，没有部队的介绍信和退伍证明也是坐不到的。所以一整天，罗成都是迷糊的，就算下了火车，他都不知道怎么从部队回到义安的。 　　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罗成家的地址如果不是有资料证明上有写，他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了。 　　下了火车，附近也没有摊贩卖吃的。部队里给的馒头，罗成有些吃不惯，他喜欢吃大米饭。而且馒头放背包里一天也有些硬了，他是真不想吃。 　　不过好在老天给了他一个金手指，让他内心稍微有些安慰。就是一个签到系统，凌晨在火车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的系统声音。然后罗成就根据脑海的提示用意念签到了。 　　不知道是因为在火车上的原因还是其他，反正签到获得的东西有些奇葩。一包没牌子的香烟，一包瓜子，一瓶矿泉水，八宝粥，方便面，花生，还有一瓶啤酒。 　　完全是简化版火车套餐，香烟啤酒饮料八宝粥，花生瓜子方面。在某一个年代火车上就有专门推着车子卖这些的，当然了，也不光是这几类，应该还有包装袋装的鸡腿鸭腿火腿之类的。但可惜罗成签到的物品里没那些。 　　罗成身上有退伍费，一百多块，最大面值的就是十块的大黑十。在火车上他就搞清楚了，的确是来到了六零年代，六一年。那身上的一百多块就老值钱了，还有不少票据。 　　可现在肚子有点饿，火车站附近连一家小饭店都没有，馒头又不愿意吃。只能从脑海里探索着系统空间了。 　　火车套餐，能稍微顶饿的也就是八宝粥了。从系统里取东西也很简单，意念操作。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罗成还是谨慎的把手放进挎包里再用意念取出八宝粥，如果不是怕被人看见，直接可以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一个没有任何标签，产地，甚至生产日期的八宝粥罐头。罗成也就随便蹲在了一个角落，然后打开盖子就开吃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不少角落里都有眼睛在盯着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的军装，看上去又人高马大的，就他这样吃东西的行为，早就被人抢了。 　　罗成毕竟是零零后，根本就不了解这是一个什么年代，而六一年更代表了什么。这也就是火车站附近，人比较多，要是出了城，穿军装又怎么了，你敢随便在很多人面前吃东西试试。 　　吃完八宝粥，罗成四处看了看，这该死的年代，连一个垃圾桶都没有。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检查的人员，这随便找个角落把空的八宝粥罐子丢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至于一些远处的路人，看见他丢垃圾又怎么了，这年代的人公德心应该没那么强吧。这系统里取出的东西也放不回去，罗成又不想一直拿一个空罐子在手上，所以直接走到一墙边上，空罐子直接一丢，人就自然的离开了。 　　按照资料的地址，在后世罗成原本是住县城里的，现在却只是一个乡村。但是大致位置还是罗成以前家里的地方，可能是在未来这个乡村慢慢发展成为了县城的吧。 　　罗成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几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孩就立刻朝他丢的八宝粥罐子奔跑过去了。 　　“没吃干净，还有点汤汁，去弄点水冲一下，一人喝点吧。这罐子是铁做的，去废品站应该还可以换点吃的。” 　　“哥，那军人同志怎么东西都不吃干净呀，这样好的铁罐子，怎么就舍得丢了。” 　　“可能是他看见我们了，故意留给我们的，刚才他四处看了一眼，应该发现我们了，所以军人都是好人。” 　　一个没吃干净的八宝粥罐子，罗成没有想到差点演变成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 　　此时罗成正在赶往汽车站，好在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说实在的，背着一床被子和带着行李衣服什么的，别看罗成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这年代算是人高马大了，但他身体真的不强壮，走不动什么路。 　　老天把他世界弄成了六零年代，但却没有给罗成这年代的体格。据说这时代的大多数人走路走几十里都不算事，而他别说带这样多东西了，就单纯空手走个几里都觉得累。 　　可是这是六零年代，否则罗成真想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给丢了。一床被子才几个钱，在后世，还有见过谁上火车和公交车带被子的。就算是农民工，这年月也不大包小包的带了，外出打工也大部分是直接到了地方花点钱买。 　　来到车站，还真算凑巧了，去龙阳镇的刚好有一班车要出发。而且这年月交通不发达，去往乡镇的班车一天可能也就一二班。有些乡镇还可能不通车，都得坐到某个靠近的点，然后下车走路回去。 　　而龙阳镇也是如此，车子不开进镇里，到了某路口，还得走路一二公里左右罗成才能到家。 　　“同志，你也是去龙阳镇的嘛，能帮个忙嘛。” 　　罗成刚在车上放好被子，这被子虽然不重，但一路背着也有些累。而就在这时，一女生有些为难情的询问着。 　　女生的身后还有一小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特别有年代感。但不管是开口求人的女生，还是她身后的小姑娘，都跟这年代的人一样，面黄肌瘦的，哪怕是五官看上去还可以，也不会太好看。 第2章 粮食太精贵 　　在后世，罗成的女人缘就不好，高中有青春痘，身高也没现在这样高，成绩也很一般。 　　后来读技校，专业跟开车和修理有关，别说他班上了，这行业整个学校都没一个女生来学的。所以罗成一直是渴望跟异性交流的，而现在虽然两女生长相很一般，但罗成还是比较热情的。 　　年龄大点的叫秦小丽，而那小姑娘是她堂妹，叫秦岚。秦岚家住在靠近龙阳镇附近的一个村里，所以秦小丽希望罗成能帮忙护送一下秦岚回家。而她并不跟着回去，她住城里，以前也是从村里嫁出来的。 　　秦小丽的要求说实话让罗成有点为难，主要是这年月没交通工具，这送人都得靠两条腿走呀。但男人嘛，总有那该死的自尊心，在秦小丽一脸渴望的请求下，他还是答应了。 　　车子并没有坐满，在等待都超过了出发时间蛮久的，汽车才开动。罗成是不知道情况，不了解六一年具体意味着什么。这也就是从市区开往县城和乡镇，要是回来，坐车的人更少。 　　几毛的车费，在这年月，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特别是乡村里的人。那可是能买几斤棒子面的钱。 　　在汽车出发的时候，秦小丽交代了秦岚很多，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那个小背包。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注意了，这也引起了罗成的好奇。 　　“秦岚～～同志，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呀，这样神秘。” 　　在车上，罗成实在是无聊，看秦岚在车里还死死的抱着背包，实在是忍不住询问了起来，当然了，这年代的特殊用语也加上了，称呼后面都带上同志二字。 　　一句询问，让秦岚瞬间紧张了起来。如果不是罗成一身军装，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她就防范了起来。秦小丽找罗成帮忙，也就是因为罗成穿的是退伍的军装，否则这样的护送事情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一个陌生人。 　　秦岚望了望车上的人，见没人注意，对于罗成还是有些放心的。对方是军人，如果他要对自己身上的东西有歹念，那到时候谁也保不住。所以小声的靠着罗成把背包拉开了一个口子。 　　“是棒子面，我表姐救济我家的。” 　　棒子面，罗成听到这个眼前一亮，伸手从秦岚包里弄了一丁点在手上观看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棒子面，后世虽然也有棒子面，但跟着时代的棒子面可以说完全不一样。 　　十分的粗糙，颗粒大，而且还有很多杂质在里面，颜色也不像后世的棒子面那样又细又黄。后世的棒子面那是高级杂粮，卖的比面粉还贵呢。 　　“这东西好吃嘛。” 　　罗成询问着，这东西他没吃过，十分的好奇，而秦岚自然是认真的点头。这可是救命的粮食，粮食怎么可能不好吃。 　　二个来小时的车程，在后世这点距离，最多就一个小时左右能到。但现在这时代，车子自身是一方面，道路难走也是一方面。 　　车子是停在泥土路上的一个路口，罗成加上其他乘客有四五个人下车了。而这路口其实通往好几个地方，前往龙阳镇的除了罗成和秦岚，也没有其他人了。 　　没手机也没有手表看时间，但罗成饿了，下火车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上午快十点了，在火车站是有挂钟的。大概算一下时间，十二点肯定是过了。 　　这好在季节也变了，本来在后世罗成那时候的季节是五月下旬，也就是学校的毕业时间。而现在直接变到秋季了，成为了退伍季节十一月。这对于罗成来说很不错，要是是之前的季节，这个点大中午背着被子带着东西，那可是夏季，人得热死。 　　但十一月份的季节，中午也是比较热的。又热有饿，一下车没走多久，罗成就受不了了。新的签到要晚上12点才能重新获得，而系统里现在根本就没啥吃的，喝的倒不缺，他身上水壶里还有水。 　　肚子饿了，总不能吃瓜子吧，一包花生倒是不错，希望是五香味的。或者咸味的，奶油甜味的罗成吃不习惯。另外就是方便面了，没热水，干啃的话，多少年没这样吃过了。 　　可不过如何，干啃方便面总比吃有点发硬的馒头有味道。 　　“秦岚同志，你肚子饿嘛，有东西吃嘛。” 　　罗成停下了步伐，用水壶直接对着嘴巴喝了一口水询问道。 　　一句询问的话问的秦岚十分的难为情，这年头哪有肚子不饿的人，她都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而她身上除了背包里的棒子面，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吃的东西。来的路上就想好过了了的，最多也就中午什么都不吃，晚上到家了，就可以吃到棒子面糊了。 　　可人家答应护送她回家，对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秦岚是真的没有一点东西给罗成吃。 　　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秦岚还望着罗成的水壶，实在忍不住的开口道。 　　“罗成同志，我～我没有吃的，你的水能给我喝一口嘛。” 　　仔细看，秦岚只是很瘦，有些皮包骨，皮肤也蜡黄，但其实不丑。水壶是罗成用嘴对着喝的，再给她喝的话，罗成有些不好意思。 　　“来，我这里有一瓶水，给你了，还有我这里有一盒面，我们一人一半吧。吃点东西再上路。” 　　罗成把手伸到背包把没有任何标签的矿泉水拿了出来，然后再把方便面也拿了出来。至于馒头，太娄了，拿出来招待人感觉不太好。 　　面，那是细粮吧，秦岚听到后，急忙摇头。这萍水相逢，让对方送自己回村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可能吃对方的粮食，而且还是面之类的细粮。 　　而且这水，塑料瓶子装的，这瓶子真好看，没见过。所以连水，秦岚都不敢喝了。 　　“拿着呀，你嘴巴都干了，我帮你把水打开。” 　　罗成见秦岚不接水，以为她客气，所以主动的把水打开，然后方便面是桶装的，毕竟是火车套餐，给袋装的还不得有碗才能泡着吃。 　　桶装的面，依然是三五形产品，没产地日期保质期，罗成直接撕开面上的一层纸盖包装，然后拿出里面的面，用手一扳，两半，不少碎渣面掉入了盒子里面，还有一丁点因为不小心掉土地上了。 　　秦岚看见掉地上的细小面颗粒，心疼的都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了，怎么能这样不小心，那是吃的，是粮食，是细粮呀。 　　“给你用盒子吃，我男人，用手拿就好了。” 　　“不～不用，真的不用，我不饿～～。” 　　秦岚有些害怕，这是细粮，真不敢接。但口里说不饿，身体却因为感觉到了食物吧，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最后，罗成还是笑着强行塞给了她。然后自己一边喝着水，一边嚼着手上的方便面。 　　“这面不煮就这样吃的嘛？” 　　秦岚拿着面没有立刻吃，面条她以前吃过，可香了，但这样的面她没吃过。 第3章 我竟然不是独生子 　　方便面，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的产物。但部队里有类似于这样的压缩饼干和粮食。可以直接食用的，至于味道，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这是部队里的东西，可以煮着吃，也可以直接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罗成对着秦岚说着，对于这年代的人，罗成觉得怪有意思的，面对吃的，特别的拘束。搞的他吃东西都有些不自然，生怕自己不小心吃方便面把碎渣掉地上，秦岚这小姑娘心疼的眼神，让他都有点产生负罪感了。 　　部队里的东西，加上看见罗成吃的香，秦岚也实在忍不住拿起方便面稍微咬了一丁点，然后在口里慢慢的嚼着。 　　真香，真好吃，这就是细粮的味道嘛，多久没吃过细粮了。忍不住又稍微咬了一点点，然后秦岚就没再吃了。 　　“罗成～哥，这盒子里的几包小东西是什么呀。” 　　休息了一会，罗成倒是又有点力气了，听到秦岚的询问，也就看了过去。 　　“调料包，这面呀，煮的时候把这些调料包放进去就可以了。一包是蔬菜牛肉粒的，一包是辣油，还有一包是盐和味精之类的混合调料，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三包调料放在面里一起煮，会很好吃的。” 　　罗成和秦岚又上路了，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而秦岚听到罗成说的东西后，又是肉又是油的，面还是细粮，这实在是太精贵了，打算等下找机会还给他。 　　几里多的路，罗成强撑着走到了自己的‘熟悉’的家。他是觉得真的很累，但秦岚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连汗都不带出一点的，罗成也只能表面装作不累，不能让小姑娘看扁了。而且罗成现在的身份可是退伍军人，不能作为一个军人这样一点用都没有吧。 　　二间土坯瓦房，就这在镇子里还算是不错的房子了，起码是瓦房。但真正面对的时候，罗成内心还是有点蹦了。在后世，父母多年的努力，虽然是贷款买的房子，好歹也是三室一厅。而且就他一个独生子，早晚是他的。 　　现在三室一厅变成了两间破土坯房，旁边有一口水井，房子一看就知道没通电，外面都没电线。 　　罗成倒是希望自己找错了，但再看看四周，就这房子还算是不错的了，还有用木头搭建的房子，比这差的还有。而当房间里正巧走出来一个人后，罗成算是彻底服了老天。 　　地址肯定没的错了，出来的人是罗成的老妈张玲，但是也让他震惊到了。在后世自己的老妈年龄不小，属于晚婚晚育，五十多岁。而且中年发福，有点肥胖。 　　但是现在，瘦弱不说，就算这年代的人显得老，眼前的老妈样子都不可能有五十来岁。这只能让罗成觉得老天真会玩，同学变战友，老妈一个微胖的人变成了这样瘦，唯一好点的就是变年轻了的样子。 　　“妈～，我回来了。” 　　“成～～成子，我没看花眼吧，我儿子真的回来了～～～。” 　　罗成的老妈非常激动，但罗成却有点无语，在后世，他每个星期都回去，而且经常跟老妈手机视频。所以要说想念，真的没多少。但老天爷会玩，在这世界他成为了当兵几年都没回家的人。 　　“小雨，兵子，诗诗，快出来，你哥回来了。” 　　就在罗成想安慰老妈别这样激动的时候，老妈的话让罗成又懵了，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罗成已经不知道懵了多少次了。 　　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两个小姑娘，一出来就跑到罗成身边不是哥就是大哥的喊着。而还有一个叫兵子的，叫罗兵，是罗成的弟弟，现在也不知道出门跑去哪里了。 　　这什么情况，自己在后世可是独生子呀，哪里来的弟弟妹妹，还这样的多。最主要的是好像眼前就二间房子，四兄妹加父母，这怎么住。 　　“小雨，快去房间把奶奶喊出来，她的大孙子回来了。” 　　奶奶？她不是住乡下的嘛，爷爷过世的早，奶奶又不愿意搬到县城里跟他们一起住。但好在她的子女还算多，平时都会轮流去看望。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也方便，村里也有村委会。 　　但现在想想，就现在这样的居住条件，还没以前的乡下强呢，这哪还来的乡下。自己‘陌生’的妹妹小雨把奶奶喊出来后，罗成内心慌了一下。 　　奶奶的身体一直硬朗的，虽然年龄大，但身体没毛病。而眼前的奶奶，明显年轻了很多，可走路婆沙，还要扶着东西。怎么会这样，在后世奶奶就喜欢他这个孙子了，当然了，在他家他是独生子，偏爱也很正常。 　　罗成身边的秦岚，大家自然也都注意到了。老妈张玲也把罗成拉到一边询问着什么情况，在得知只是简单的护送一下，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打消了刻意招待的心思。 　　不是说老妈不想招待人，但招待人也分情况。像秦岚这样的，弄杯水给她喝就可以了。吃食自然是不可能会有的，这年月谁都吃不饱，到处都饿死人，哪有什么东西拿出来招待。 　　要是秦岚跟罗成是很好的关系，张玲狠下心，也会去弄一个鸡蛋来招待一下。但既然没什么关系，弄一杯水就可以了。 　　在这时代都这样，一旦跟吃食扯上关系的都是大事。邻里串门也不会在饭点，平时聊天到了饭点也会自觉的分开。 　　“两个死丫头，你们有点眼里劲没有，还不赶紧帮你哥把东西弄到房间里，你们两收拾一下，让你哥睡里屋，你们睡外面，知道了没。” 　　见小雨和诗诗还缠着罗成问东问西的，老妈发飙了。这从部队那大老远的回来，也没一个招呼，几年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可把她惦记坏了。而大儿子身上的东西还背着带着的，二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动手帮忙。 　　“知道了妈，哥，被子我来拿。” 　　“哥，我帮你拿包。” 　　东西全部被拿下来了，罗成也轻松了。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奶奶的身体，老妈变的这样瘦弱就算了，起码人还精神。可奶奶现在这样走路都不利索，还这样瘦，气色也不好，这让罗成很担心。 　　不过罗成也没忘记秦岚的事情，既然答应了护送她回去，就会做到。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况，罗成一下子也摸不清头脑，所以他打算先送秦岚回去后，再回来慢慢了解。 　　而秦岚看见罗成家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并且也看的出，他家也和大部分人的情况一样，缺粮食吃。所以罗成给她的半块方便面更不好意思要了。 第4章 乞食者 　　这世道安宁嘛，为什么罗成只是穿着退伍的军服而已，秦小丽在得知他去的大致同样的地方，就那样的恳求。 　　在城市里，起码还有街道办的人巡查，聚众在一起的人一多就会上前询问，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会驱散。 　　但在乡镇却不一样，现在这边有很多其他城市逃荒过来的人，北方连续的旱灾。乞食着无数，活不下去了，就不会再顾及什么，为了一口吃的，死都不怕。 　　也就是这时，罗成才发现，很多田地里连草都没有，树木上的树皮也被啃光了，只剩下即将枯萎的树干。 　　这才十一月，秋季不可能这样荒凉。驱赶那些逃荒的乞食者，这是很多村里在做的事情，但在村庄范围外，就不一样了。每个村都是有边界的，过了边界就可以，没必要赶尽杀绝。 　　在路上的田地里，不少人就直接趴在地面上，很多人为了节省体力，连站都不愿意站起来。每当有人路过，就有不少眼睛打探着。 　　罗成身上的军服的确震慑了不少人，谁都看的到秦岚紧紧抱着一个背包的样子，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看这罗成的体格，红润的起色，这分明不像挨饿的人。所以看他第一眼，就感觉应该是有力气不好惹的当兵的人。 　　秦岚的住的村庄叫秦岭口，进入村庄的边界后，感觉要好多了。义安这边毕竟是南方，干旱没有北方严重，但就算如此，老百姓想要活下去也十分的艰难。那些乞讨者基本都是北方过来的，因为信息不发达，很多北方的人只是单纯的认为南方应该不会干旱的这样厉害，应该能有口吃的。 　　所以很多北方的人，要么往大城市跑，要么直接往南方城市跑。路上一些老弱病残，走着走着也就没了。 　　但没有想到，这人到了南方，也很难生存下去。南方也一样干旱的厉害，只不过稍微比北方好一点。粮食也大量的减产，能活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给别人。 　　这年月乱，但也不乱。单独出门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秦岚一个小丫头就是单独出门的，还是一个人走去城里的。也就是出门前吃了一个野菜团子。 　　但单独出门，千万别带东西就可以，如果不是粮食还好。碰到有歹意的，把包裹给人家看就可以了，没有粮食，这年月谁也不会折腾。但单独出门如果带了吃的，那就得小心了。这年头有些人饿急了，是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罗成把人送到了也没停留，就直接回来了。秦岚家里的人也都一样瘦的不像样，他在那里人家招待也不是，不招待也不是。主要是没东西拿出来招待。 　　路上，秦岚也说了，村里过些天会分粮。但交了公粮后，根本留下不了多少。大家这个冬天会过的很艰难，就算到了明年开春，也还要熬到春天播种然后丰收的时候。 　　只不过春天的时候，能有野菜挖，实在不行还有草根可以吃。而且上面多少会给点救济粮。这两年哪一年会不饿死人的。 　　罗成对于这个时代的艰苦真的不了解，就算是电视剧里演的这个年代剧情，也多少吃喝有点。不至于饿死人，而给罗成这样的感觉，也是因为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很多演员根本不可能有这年代人的形象。 　　这时代里，大部分人都是面黄肌瘦的，而电视剧里的那些演员，就算化妆了，身上的肉感怎么都不可能没有。 　　“岚子，回来了就好呀，你们可要记得你堂姐的恩情呀。现在城里的人也一样不容易，定量也减少了。” 　　秦岚的父亲有些忏愧的说着，秦小丽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三弟的女儿。他三弟家都需要帮衬，他作为大伯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这样。 　　外嫁的女人，帮衬娘家都会被人说闲话，何况还是娘家的亲戚。虽然只是十斤不到的棒子面，但这年头，可真是精贵的很。 　　就这样说吧，现在讨一个黄花大闺女，在农村，一袋子粮食就够了。而且还是粗粮，就这样还没有什么人愿意。这媳妇讨来，等于还要吃你家的，很多人现在可能是娶的起养不起。 　　“岚子，那个当兵的是谁呀，他怎么会护送你回来的。” 　　问话的是秦岚的母亲，秦岚也没有什么隐瞒，她和罗成也只是萍水相逢。就把认识的经过说了一下，并且把没舍得吃的方便面拿了出来。在回来的时候，秦岚就想把方便面还给罗成的，太贵重了。但罗成没要，来回推了几次，秦岚就收下了，内心也想着以后日子好过了，一定会报答他的。 　　“这是罗成在部队里的发的面，他给了我一半，这里面还有几包东西，他说是调料包。妈，烧一锅水，我们把这面煮了吧，这季节就算去山上，也找不到什么吃食吧。” 　　方便面一看一是细粮，虽然只有这样一点，但还指望拿细粮当饭吃不成。现在喝粥都是清的见底。有这样一块面，烧一个汤够了，不是还有调料包嘛。 　　今天闺女从城里借到粮回来了，那就奢侈一会，这细粮就煮了。 　　一块细粮，在这年头的确够奢侈，但更奢侈的是那调料包。只有泡过方便面的才知道。在后世，可能很多人方便面吃腻了，觉得没什么味道，但这方便面的调料包一放，那香味绝对是顶呱呱。 　　这年头乡下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块肉很正常，所以没有油也是正常的。而调料包里不但有油，而且还有牛肉粒。虽然没有包装，但罗成看的出，这方便面应该是香辣牛肉面。 　　这调料包一煮，秦岚家附近的邻居都会闻到味。这东西在这时代，属于绝对的奢侈品。 　　对于秦岚家的事，回家的罗成自然是不清楚。他现在在烦恼着怎么面对自己的家。 　　那样的土坯房，父母和奶奶住一间，两个后世根本就没有的妹妹住一间，还有一个刚才不知溜到哪里去的弟弟。而自己回来，老妈还直接就安排了住的问题，好像根本不担心不够住似的。 　　没有时间的参考，罗成只感觉来回耽误了不少时间。主要是他没脚力，就连秦岚那小姑娘都不如。这好在是一开始就直接退伍了，要是留在部队，就他这样的体能，那就真是一个笑话了。 　　在回家之前，其实罗成家里好几个人也在煎熬着。罗诗诗是帮罗成放包的，作为罗成的妹妹，她很好奇几年不见从部队回来的哥哥包里有什么。就偷偷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挪不动了。 　　馒头，大个的白面馒头，这样白的馒头一看就知道是用很好的面粉做的，而面粉就是细粮。 　　多久没吃过馒头了，罗诗诗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而罗小雨发现妹妹不对劲的状态后，帮罗成铺好了被子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然后也看见了罗成背包里的馒头，这是大哥的馒头，那作为妹妹的，这里面应该有自己的份吧。和罗诗诗一样，喉咙里不断的咽着口水。但她们都知道粮食的精贵，这又是罗成从部队里回来带来的，她们可不敢偷吃。 　　在努力克制了内心的冲动，两人就跑去父母的房间了，说大哥罗成的背包里有好多白面馒头。大哥回来了，今年冬天是不是不用担心饿死了。 第5章 七个大馒头 　　这个时代，在没有灾难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很难吃饱。粮食产出低下，荒地也多，这是短时间内很难解决的问题。 　　而罗成现在面临的时代，就是在产能低下的情况下，大部分城市出现了连续的大旱。在南方，一年好歹能种两季粮食，而北方就一季，出现旱灾，抵御能力根本没法跟南方比。 　　罗成的包里还有七个馒头，退伍的时候，每个退伍兵都发了十个，部队里自己蒸的，个头比较大。昨天还比较软乎，罗成还勉强吃了三个，今天硬了，这馒头又没啥味道。罗成还打算回家改善伙食的呢。 　　可是罗成没有想到的是，他看不上的白面馒头，家里两个妹妹还等着改善伙食呢。她们偷偷算了一下，大哥罗成回来了，家里等于七口人，七个馒头，一个人一个大馒头，想想就美。 　　不过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让罗诗诗和罗小雨干家务甚至下地干活都没什么。可人情世故，还是要磨砺。 　　七个白面馒头，怎么可能就这样一人一个分了。罗成的父亲罗文，可是还有两兄弟和两妹妹。也就是罗成的叔叔和姑姑，在这年月，说实话根本管不了那么长久，真的是能过一天算一天，互相救济着。 　　两个姑姑都是嫁在附近，这年月能去趟城里就算是出远门。在农村，女娃最好的出路就是嫁到城里去，一般情况都是嫁到附近村。 　　所以大致情况就是叔叔和姑姑家一人个馒头，算是改善一下伙食了。 　　而这前提是得罗成同意，罗成有文化，又当过兵，还是家里的大儿子。在家里，虽然一直是罗文当家，不过在罗成没去当兵之前，罗成一般发表什么意见，一家子都会尽量遵从。 　　罗成是长子，现在也退伍回来了，这个家早晚是他当家。而这馒头也是罗成的，罗成的老妈也只是那样想，可不敢没询问罗成就直接那样安排了。 　　而罗成，也终于是送完秦岚回来了。这时代，出门全部靠腿，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义安，在南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城市。大城市这年月家庭里有辆自行车就很了不得。小城市更不用说了，龙阳镇好歹也是一个镇，就这也就镇上一些单位里有自行车。个人拥有的极少，镇里也没有自行车卖，要买得去城里。 　　“哥，你回来，被子给你铺好了，你要休息的话可以进房间休息。不过妈说你回来的话，去她屋子里一趟。” 　　罗成一回来就被妹妹罗小雨发现了，而罗诗诗也在表功，说他的背包和行李也帮他放好了。 　　说实话，罗成还真是想立刻就躺着。昨天的火车坐的一直就不平稳，这时代的火车速度不快不说，还有些摇晃。所以在火车上就没睡的安稳，今天又走这样多路，没多少体能的罗成，是真的感觉有些受不了。 　　可老妈说有事要找他，要休息也不在乎这一时。 　　土瓦房，窗户是用窗纸糊的，哪怕是大白天，房间里也是有些暗。房间大小也就三十个平方不到，就这不但有吃饭的客厅，睡觉的地方还隔了二道木板，两张床，父母一张，奶奶一张。 　　房间里有夜壶，大号得去外面不远处的厕所，小号一般就用夜壶和尿桶解决。没有吃食，这年月的人上大号得好几天才有一次。实在是晚上忍不住，提个煤油灯去外面的厕所，手电筒现在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 　　“妈，奶奶，我回来了。” 　　“乖孙子，来奶身边坐。” 　　房间里有桌子和长板凳，长板凳只有二条，另外还有二个普通的凳子。但这样的情况，如果来客人了，或者一大家都在的话，凳子可能都不够坐。 　　有些地方陋习是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在义安倒是没有，平时都一起吃。 　　但这年代，可要是客人来吃饭了，女人和小孩都不会上桌。这倒不是什么习俗，一个可能是凳子不够，另外一个就是小孩吃东西没顾忌，别好不容易弄点东西招待客人，小孩几下子给吃没了。 　　“妈，有什么事跟我说嘛。” 　　罗成对于奶奶倒没有什么隔阂，直接就坐到了她身边，比那两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可亲近多了。 　　“哎～～，就是你包里那几个馒头的事情，刚才你妹妹帮你整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 　　老妈王玲先是叹了一口气，有些话好像得叹口气才能说出口。然后就是闻罗成这馒头他是打算怎么处理的，也说了这几年二个叔叔和姑姑之间互相照应的事情。 　　馒头虽然不多，但好歹这是细粮做的，一个馒头拿水煮一下，加点野菜或者啥的，也能弄一锅比较稀的面糊汤。给那几个叔叔姑姑虽然也帮不了什么，但也是一个意思。并且也告诉他们罗成从部队回来了，办席面招待是做不到，起码送一个馒头过去，也算是一个客套。 　　“不就是几个馒头嘛。” 　　罗成内心想着，有些说上不来感觉。馒头他还不想吃，没想到却被家里人这样重视。而几个馒头都如此，那家里人平时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还有一点，不但他不是独生子女了，父亲的亲兄弟姐妹也变了。父亲罗文倒不是独生子女，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也就是罗成的叔叔叫罗武，罗成的姑姑叫罗娟。 　　但现在从老妈口里得知，这个世界父亲等于也多了一个弟弟和妹妹。至于叫什么，老妈没说，罗成也不好问名字，省的说自己的叔叔和姑姑叫什么都不清楚。反正名字早晚也会知道的，罗成就怕见到人都认不出来。 　　“妈，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退伍的时候部队里还给了退伍费和一些粮票之类的。家里没粮嘛，要不我明天去买点粮食来，把叔叔和姑姑他们喊来聚一聚，我这都几年没见他们了，这回来了总得见一见。” 　　罗成感觉送一个馒头过去太寒酸，但一个馒头都这样珍惜，想一想家里也应该没啥粮食。部队出来的时候，每个退伍兵都发了不少全国粮票。毕竟退伍后要是没立刻参加工作，起码也能买点粮。另外就是现在去饭店吃饭，都需要粮票，光发退伍费也没有用。 第6章 救济与一袋花生 　　这年头很多票据都有地理位置限制，有省票，市票，甚至某个区域的票。而全国粮票则是最好的粮票，到哪里都可以用，很多去外地的人，甚至愿意用高价换这样的票。 　　就算是去买粮，全国粮票也可以往年甚至能买更多的粮。但现如今全国粮食紧缺，用全国粮票买粮，最多让你挑选一些成色更好点的粮，在分量上想有多不可能。 　　听到罗成的话，老妈眼神都明显亮了。在农村，收成好的时候，一年到头都存不了几个钱。而有钱在供销社也买不到什么东西，现在国内其实什么都紧缺，粮食是因为旱灾原因，这两年更紧缺而已。 　　而这时代为了压制物价，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东西的，基本上什么都需要票据。所以农村人吃食一年到头基本靠土地，挣公分就算分了点钱，也是过年买点日用品之类的。 　　罗成有粮票，这就意味着能买到粮食了。今年过冬可能就真不用愁了，但老妈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总不可能有几百斤粮票吧，而且自家有吃的，难道就不顾及那些亲戚了。 　　老妈王玲也是有娘家的，不可能自家有口吃食，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去饿死吧。这日子～～难呀。 　　“成子，那你有多少粮票呀。” 　　五十六斤半，这在按照两个月的口粮来计算的，不同的地方发放的数量也不一样。而这二年发放量也减少了，以往退伍人员都能发六十多斤的粮票。别说退伍兵了，就是一些领导，他们的定量也在减少。很多领导都是有钱没粮，也要派人偷偷去鸽子市弄点粮。 　　不光是粮票，油票也有一斤，还有布票，也不多，就够罗成做一身衣服的。其他的也就没有了，但还有部队开的介绍信，可以去当地街道报道，一般情况下都能安排工作。起码能优先安排，为退伍军人优先安排工作，也是街道办的职责。 　　罗成把自己退伍获得的东西都告诉了老妈和奶奶，两人也都是先是一喜，但这年头的人都淳朴，有了粮，都会想到其他人。所以又满脸的忧愁。 　　现在是十一月，下个月大队里会分点粮，但今年这秋季的收成大家都知道不会多。有了罗成这五十六斤半的粮食，如果不给其他人，每天喝稀一点，今年肯定是能活过去了。可人不能这样自私，谁家没有个难处，不都是互相帮衬过来的嘛。 　　老妈提出了照应一下亲戚的意见，而作为奶奶，虽然疼爱自己的大孙子。但罗成的叔叔和姑姑可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和女儿，所有也在旁边不时的应和几声，让罗成明白做人的一些道理。 　　“奶，看你说的，不就是几十斤粮嘛，你们做主了是了。” 　　罗成还没说什么呢，老妈跟奶奶就生怕他不愿意似的，一直念叨着他这几年在部队没回来，那叔叔和姑姑对家里好着呢，老妈还顺口提了一下舅舅和小姨之类的。 　　在说到舅舅和小姨他们的时候，奶奶神色明显变了一下，但终究没说什么。叔叔和姑姑都姓罗，属于自家人，舅舅和小姨对于罗家而言，毕竟是外人。属于老妈王玲的娘家人，这要是以往，家里条件可以，老妈娘家人真有难，帮衬也就帮衬了。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口吃的那真的就是命。罗成有五十来斤粮，在这年代知道意味着什么嘛，很多家里有女娃的，实在过不下去了，就会托人到城里找一个人家嫁了，聘礼可能也就是八斤十斤的粮，而且还不是细粮。 　　而说是嫁人，跟卖女儿没区别。因为现在农村都穷的不办婚事了，有几个现在家里还有粮多能娶媳妇的。城里也一样艰难，但多少比农村好点。可城里那些过的去年轻人，娶媳妇容易，根本不需要娶农村人。 　　也就是城里一些年龄大的，或者身体有问题又或者实在长的丑的。只有这样一些人，在这年代，省一口吃的，还能容易娶个媳妇。 　　在商量好，明天就跟着父亲再带着小弟罗兵去镇里的粮站买粮后，罗成是真的要去躺了。这身体也不知道如何能适应这突然改变的时代，走几里路背一点点东西腿就没劲了。 　　回房间，和父母跟奶奶住的房间一样，有两张床板，中间有木板隔开着。以后就是两个妹妹睡里面隔板间的床，罗成睡外面的床。至于要问还有一个弟弟罗兵怎么住的，对门还有一间柴房，罗成一开始没注意而已，那也是他家的房子。 　　罗兵是住柴房的，要是问为什么他没睡这房间里。那就是哪怕是亲兄妹，也多少顾及点男女有别。再问为什么罗成又可以睡房间里了，就没男女有别嘛。呵呵～～，罗成是长子，那是家里以后要当家的，真要睡柴房，那也是把二个小丫头片子弄去柴房睡。 　　一开始让罗兵去住柴房，父母的说辞是难道让两个妹妹女人去住那样的房子嘛。罗兵一个大小子，皮糙肉厚的，睡个柴房怎么了。而且是二个妹妹住房间，在人数比例上，也得照顾着自家的闺女。 　　现在罗成来了，在这时代，那是长兄如父，有啥好顾忌的。有些人家住的更艰难的都有，罗成家这条件还算可以的了。 　　一进屋，房子虽然破旧，但里面还算整洁。当然了，也算是家徒四壁的感觉。啥东西都没有，稍微搞下卫生就会感觉很整洁了。 　　两个妹妹，罗小雨十五岁多点，罗诗诗十四岁。从年龄上可以看的出，诗诗应该是在罗小雨出生后半年多老妈又怀上的。 　　妹妹很热情，但罗成很尴尬，世界没改变之前，他可是独生子。虽然曾经也想过要是自己也有兄弟姐妹会如何，但父母曾经说过，有他一个都够操心的了，其他的更是想都别想，可现在不但有两妹妹，还有一个不知道哪疯去了的弟弟。 　　现在很多人基本都是待在家哪里都不去，就是单纯的节省体力。至于读书，除了城里的学校还在照常进行。乡镇里的基本都停了，得度过这一阶段学校才会重新开。 　　很尴，很尬。罗成躺在铺好的床上。两个妹妹倒是很有精神，问部队里的事情，问东问西的。罗成哪有真的进过部队，也就把电视剧里曾经看到的瞎编一些讲给她们听。 　　大多是她们在问，罗成在编着回答，然后躺着躺着眼皮就有些要打不开了。勉强打起精神，从背包里‘拿’出一袋花生，半斤的量。交给了罗小雨，自己实在抗不住，先睡了。没有什么见面礼，只能给包零食花生她们吃了。 　　“姐，这花生能吃嘛，我～我想尝一个。” 　　“这是哥给我们的吧，应该可以吃，但爸妈肯定不会让我们就这样吃了的。很久没吃过花生了，以前小时候过年还能吃到点，这二年想都不敢想。” 　　罗诗诗眼巴巴的望着姐姐罗小雨手里的花生，那渴望的眼神，不用说都能知道在想什么。罗小雨也一样想吃，但这样精贵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就吃了。 　　旁边的大哥罗成已经直接睡着了，两个小姑娘也都是小声说着话的，生怕把他吵醒。 第7章 主心骨 　　花生，那可是副食品，在城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现在的土地主要是种粮，粮食都不够吃，怎么可能种这样的东西。以前也就是一些村里在收成好的时候，大家一起弄块地种一点，然后收获了，每户分一点。 　　现在缺水，粮食优先，很多其他东西都不种了。 　　过年都难得吃到的东西，虽然罗成是给她们让她们吃，但现在罗成睡着了，她们不敢。真吃了，爸妈要是知道了，要骂死的。 　　“姐，要不就给我吃一个，这袋子哥都打开了。我不多吃，就尝一个。” 　　“行，我们就一人吃一个，等下壳藏好了，别让人看见。” 　　罗小雨应着说道，她毕竟也才十五岁，虽然很懂事，知道这年月任何吃的东西都珍贵。但嘴馋也很正常，说只吃一个花生，就只吃一个，就是想尝一下味道。 　　花生很饱满，能有袋子装来出售的，本来个头大部分都不会小。罗小雨仔细的挑了两个花生出来，给了罗诗诗一个。 　　两人看着手里的花生，都有些舍不得吃，最终还是罗诗诗忍不住，先放进了口里，然后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花生，一般在这年代，带壳的都是简单的干炒，炒熟了，大家就觉得很香了。而罗成拿出来的花生是五香并且带有点咸味的，别说花生的味道香了，光花生壳表面都有一层淡淡的五香味。 　　罗诗诗把花生放进嘴里，还没咬开就尝到了一股香味。口里不由自主的不断的分泌着唾液，在花生壳表面不断吸饮着这美好的味道。 　　罗小雨还以为是妹妹不舍得吃，一个花生还跟糖一样含着。可当自己的花生也放进嘴里后，才明白妹妹为什么那样了。这花生竟然表面都有股很香的味道，跟记忆里的味道好像完全不一样。 　　一直很久，完全在表面吸饮不到味道了，两人才舍得咬开。而咬开后，一股更浓郁的香味爆发了出来，两人根本不相信自己竟然吃的只是一颗花生而已。 　　人在饥饿的时候，其实本来吃什么东西都香甜。就算一个白面馒头，啥味都没有的，可能都能让这饥荒时代的人吃出甜味的错觉出来。而五香花生，放在后世都算一种美味了，更别说这年代吃一个窝窝头都觉得香的时代了。 　　两姐妹也没一直坐罗成床边，而是进隔板里屋，聊着天。而聊的内容自然也是跟罗成有关，父亲罗文是家里的主心骨，但父亲虽然名字带个文字，可其实没文化，大字不认识几个。在农村也只能在地里刨食，可现在接连的干旱年，对于农民来说，再有能耐也种不出更多的粮出来。 　　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可一家子跟着父亲，都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目前的局面。而大哥罗成从部队回来了，他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还出过远门，等于还有见识。在罗家，可以说罗成一出现，家里的主心骨就转移了。 　　“小雨～～，诗诗，快出来，哥给你们带吃的来了。” 　　就在罗小雨和罗诗诗闲聊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喊声，听声音她们就知道是罗兵回来了。罗兵是家里的老二，今年十八岁，读过三年的书，但不是学习的料。会写一点字，农忙的时候也跟着大队去田地里干活。但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地里又歉收。 　　在空闲的时候，罗兵就喜欢往山上跑，这龙阳镇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山。现在很多人没吃的就在那瞎溜达，挖草根，树皮之类的。反正只要能入嘴的，都不会放过。 　　以前山上还能看见兔子之类，现在看见一只老鼠那都是了不得的肉食。这年月，有老鼠肉吃的话，可没人会嫌弃。 　　罗小雨和诗诗出了房门，看见罗兵手上有不少类似于草根一样东西，但比较的粗壮。她们都吃过这东西，也叫不上什么名字，煮了吃的话，慢慢的嚼，能吃出一股淀粉的味道。 　　但这东西根茎有点硬，类似于甘蔗，只能放在嘴里一直嚼。把里面的淀粉嚼出来吃进去，而且这东西还有股苦味，虽然苦味不浓厚，但一直嚼，吃多了舌头都会发苦。 　　人要是饿急了，舌头发点苦算什么，这东西还真能吊点命。 　　若是往常，罗小雨和诗诗肯定会立刻拿去清洗了，然后煮了来吃。但现在口里一直留残这花生的五香味，肚子虽然很饿，但可不愿意吃这个苦东西了，起码得等口里残留的味道也没了，再吃这个。 　　而大哥的包里还有馒头，罗诗诗可是惦记着，就算不能分到一个，也总能尝一点吧。馒头是自己大哥的，那可是大哥，不可能大哥的东西不给她尝尝。 　　“兵子，大哥回来。” 　　“大哥回来了？什么大哥？” 　　“我们除了一个大哥，还能有谁。大哥从部队退伍回来了，现在在房间里睡觉，你可别吵到大哥了。” 　　罗兵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哥罗成了，这不是几年没见了嘛，突然回来了，一下没回过神。 　　“大哥回来啦，真的嘛，那大哥吃饭了嘛，家里没什么粮了吧。” 　　罗兵也跟农村小伙一样，比较的淳朴，听到大哥回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的问题。主要是这年头谁都把吃食摆在第一位，而罗兵手里的草根，总不能拿这样的东西给大哥吃吧。 　　“大哥可是文化人，又是当过兵的，你以为跟我们这些人一样呀。其他人没吃的，大哥肯定能弄的到，你就别操心了。诗诗，你去房间里拿一个花生给兵子，让他也尝尝部队里才能吃到的花生。” 　　罗小雨傲娇的说道，虽然罗兵是自己的二哥，但质疑大哥就是不对。而且还有一点，几兄弟姐妹之间，平时也很少喊哥呀姐姐妹妹什么的，一般在外才会说我哥是谁谁谁，我姐我妹谁谁谁的，平时在家里，基本都叫小名。 　　但是，罗成是老大，加上又最有出息，在家里受尊重，所以在家里，其他人都喊他哥或者大哥。可不敢跟父母一样喊罗成为成子。 　　给罗兵一个颗花生，是罗小雨和诗诗商量好了的，这样算是兄妹之间平等。而且平时别看罗兵喜欢到处倒腾，但有好东西还真惦记她们两人。 　　然后～～，一颗花生让罗兵也震撼了，还有这样好吃的花生。吃过花生后，再看看手里的这种吃了会发苦的草根，再饿，今天也不会吃这样的草根了，别破坏口里的香味。 　　罗成在休息，还真没人敢刻意打扰。哪怕后来父亲罗文从大队里回来了，得知大儿子回来了，脸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二年他实在是太难了，天天都为一口吃食愁死了，都没怎么笑过。 　　而且听到罗成有粮票，也有退伍部队里发的退伍费啥的，可以买几十斤粮。那脸上真是由内而外的露着喜悦，内心的担子，就因为大儿子回来了，一下就放下了一半。 　　明天去粮站买粮，镇里买粮一般都到粮站去买，供销社也有，但乡镇里的人更喜欢去粮站买。农民，每年都要跟粮站打交道，更熟悉一些。 　　这边罗成家因为他的到来，一家子人明显都是喜悦的。而另一边，就因为罗成送的半块方便面和调料包，也愁坏了秦岚一家子人。 第8章 一锅方便面汤 　　吃饭要关门，吃东西也要在屋里，这是如今的常识。 　　方便面这东西本身也就一般，要是不放调料包煮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气味。但放了调料包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样说吧，在火车上，一个人泡方便面，基本整个车厢都会有味道。 　　而泡面还只是单纯的泡而已，要是用锅烧一锅水，然后把方便面调料包放进去煮，那味道散播的能力更是强。 　　三包小包的搭配调料吧，放一起都没什么分量。秦岚好不容易从城里的堂姐那借到一些棒子面，家里人也多少心情放松了点。想着就这几小包东西，煮了也就煮了，大家也算尝个鲜。 　　一大家子人，就半块面，但好歹是细粮，尝个味道就得了。主要还是多喝水，肚子罐饱了，虽然一两泡尿就没了，但多少能顶一会饿。 　　可哪怕是烧了一大锅水，几包调料包放下去，也是满厨房的香味。附近的几户邻居都闻到了，这本来大家都饿着肚子努力撑着的，你这一煮，不要了人家命嘛。 　　大人还好，忍的住，一些有小孩的邻居，真的是被香味馋哭了。 　　但这年头大家连粗粮都吃不上，这秦岚家是在煮什么，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有些家里有小孩的，实在忍不住，也就上门来问问了。都是邻居，这年月邻居的关心一般都是很亲的。不像后世，一些邻居在一起住几年都不认识。 　　一大锅子水，方便面被这样一大锅水一煮，也变成了飘散的零碎几根子。而别看那一小包调味包，里面主要的成分知道的人都明白，盐是主要的。而这时代，盐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但平时大家煮菜，那真是就放那么一丁点，还是粗盐。 　　这时代煮菜放的盐，放在后世，都会感觉跟没放一样。但要是经常吃不到盐的人，稍微放一点，才能感觉的出有点盐味。 　　所以哪怕是一大锅水，这一小包调料包下去，换罗成来喝，肯定觉得跟没有味道一样，但别人却会觉得很有味道。 　　另外就是这调料包含有味精，这年代的人炒菜都不用味精的，有些人都没听过这东西。还有胡椒粉，特别是香精。胡椒粉和香精搭配一煮，这才是香味真正的来源。 　　另外一个包就是菜包了，这主要是放‘口味’的，后世有酸菜味的，鸡肉味的，香菇的，牛肉的等等。 　　罗成获得的是香辣牛肉面，所以这菜包里面放的就是脱水后的一丁点蔬菜和几颗子牛肉。在水里煮一下，那细小的牛肉粒才变大一点，比花生米大小可能还小一点，也不会有几粒。 　　但再小那也是肉呀，很多人多久没吃到肉了，哪怕是这样小小的一粒。 　　最后就是油包了，有些地方也称为酱包，这东西里面也包含了很多东西，油，麻汁，辣椒，香精等成分。 　　太奢侈了，秦岚的父母没有想到几个小小的调料包会煮出这样一锅鲜美的汤出来。特别是面上那一层子油，这真是一下大意了。 　　以往没饥荒的时候，煮菜也是出锅的时候滴上那么一点点油。农村一般都是煮菜，因为没什么油，就算是在城里，大部分人只是煮菜。炒菜的话，那不放油就不好炒。 　　秦岭口村的人，一般亲戚也都住一个村。这一锅‘汤’这样有盐分和油水，秦岚家自然也要照顾一下亲戚，邻居来了，也都打一碗汤给他们。最多到时候再加点水。 　　别说这汤有这样的味道了，就是单纯一碗水上面有那么一两滴油，大家都会认真的喝完。所以用这样的汤，喊一些亲近的人过来，不丢面子，而且还是一件稀罕的事。 　　而就因为这样一件事，秦岚的父母都有点怀疑送他们女儿回来的那个当兵的是不是看上自家闺女秦岚了，否则这样金贵的东西怎么就送自己女儿了。 　　虽然秦岚才十五岁，但在农村，十五六岁嫁人的多的很。只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一想，罗成送他们女儿来的时候，他们当父母的也是看过罗成的。 　　一个感觉，自己的女儿绝对配不上罗成。人白净不说，脸上也有不一般的气色。一看就不像是农村人，那气质感觉就算是村长来了也比不上。而且还是一个退伍的军人，秦家就算祖坟冒烟了，人家也不可能看上自家的女儿呀。 　　…… 　　话转两头，罗成在家里是真的踏实的睡了会。一直到天色暗了，接近傍晚，才被妹妹喊醒的。 　　要吃晚饭了，但这晚饭还没弄，家里连棒子面之类的都没有了。就剩一点红薯之类的，就这，以往也是一个红薯切成很多小块，再混合着一些野菜或者树根什么的一起煮。 　　但今天罗成从部队回来了，以往一直还算懂事的诗诗，今天突然任性的说想吃馒头。父亲罗文都差点气的要动手打她，也就是老妈劝阻了，今天是儿子回来的高兴日子，别动手。 　　馒头那可是细粮，还能当饭吃不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半大的丫头片子也是一样。真要放开肚子吃，就算罗成带的馒头大，一个人也能全部吃了。 　　往饱里吃，那真不敢想，就连这平时稀的不能再稀的杂粮饭，那也喝不饱。 　　罗成醒来后，肚子也饿，早上就吃了一罐八宝粥，中午干嚼了半块方便面。还指望回家吃点好的，但没有想到家里是快连稀的都喝不上了，以往学校那难吃的饭菜都让罗成有点怀念起来。 　　馒头都拿了出来，罗成让老妈就煮一点红薯粥，然后一人就着一个馒头简单的吃一个晚饭得了。明天去买粮，到时候再看情况。 　　一人一个白面大馒头，这是真舍得造呀。要是家人知道罗成的想法，肯定要更震惊，这吃细粮馒头，竟然也是简单的凑合。那要是不简单话，该怎么吃，难道还能把肉当饭吃不成。 　　罗成拿出来的花生，两个妹妹不敢瞒着父母都吃了，也上交了。而这花生，罗文算是家里的长子，打算明天拿来招待一下罗成的两个叔叔和两姑姑。这可是如今过年都吃不到的东西，就算拿出来招待，也不可能是他们过来，就能随便吃的。 　　花生招待人，得按照颗数算。半斤花生没多少，又是带壳的这种。罗成拿出来的一包，也就一百几十个。如果自家人吃，一人也分不了二十个。二十个花生能吃几下。 　　而明天真喊人，那些婶子和姑爷什么的，还有堂表兄弟可能也会一起来。到时候买来粮，也是打算简单的用比较稠点的稀饭招待就可以了。不可能煮干饭吃的，否则后面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到时候还要每家救济点粮食出去，多少是一个意思，能不能熬过今年，作为老大的罗文，也只能帮衬这一点。这还是占儿子罗成的光，也是要让他们感恩一下这个侄子。别几年没见就生疏了。 第9章 打算 　　晚饭，罗成吃的还算感觉可以。 　　馒头没热，主要是家里也没蒸锅。加上馒头其实也不太生硬，有碗红薯汤，拌着馒头吃还算不错。 　　因为罗成刚回来，其他人碗里的红薯其实都没多少，而罗成碗里有很多‘大块’的红薯，是老妈专门给他从锅里捞的。 　　对于罗成的区别对待，其他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就算没罗成带来的馒头，作为家里的大哥，多吃点怎么了。何况罗成还给每人带了一个馒头，不仅如此，明天还要去买粮食。 　　在义安这边，一般种二季粮。算是早晚二季，早稻三月底左右种，七月中旬就能收获。然后立刻再种上一季晚稻，然后在十月底左右收获。 　　而七月分收的早稻，家里也早就分了粮了。可是因为少水，收成不好。在上一个月家里就没有了正经的粮。而再要分的就是晚稻的粮，大队里还在统计，但常年种粮的罗文自然知道收成大致能分多少。 　　以往收成不好，起码冬天还是能熬过去的，不是说到了春天就有粮吃了，春天还要播种，等到七月才算真正的换过来。但春天有一点好，山上和田地里种能找到一点吃的。 　　真正困难的就是哪怕省着吃，也熬不过冬天。年龄小一点的还好，稍微有一丁点吃的，起码抗饿，一天吃一点点也能把命吊住了。但年龄大的不行，抵抗力差，比小孩都不如。所以冬天老人在这年代容易过世，而有些老人知道自己可能抗不过去，就会主动绝食，把吃食让出来。 　　晚上吃饭闲聊，罗成也明白自己的奶奶为什么走路看上去都那么婆沙了。明明比原来的世界还年轻了，但身子骨却没有后世的好。 　　原因很简单，长期营养不良加饿的，如果有吃食，加上调养，身体自然会好起来。 　　面对奶奶的身体问题，罗成也不知道如何办。自己也就领了退伍的一些钱和票而已，按照父母的意思，基本都要分出去。老妈娘家那边也会给一些，但肯定不会多，自家多少也要留一点。 　　叔叔和姑姑都是奶奶的儿子女儿，奶奶是宁愿自己少吃也要给他们的。老妈的娘家人，以前没饥荒的时候，对她也算照应，罗成也算是他们的外甥。真一点不帮也说不过去。 　　现在罗成别说把奶奶身体调养好了，就这个家，他来了，家里也舍不得吃一碗干饭。 　　而别看奶奶身子好像很弱，但一个大馒头和一大碗红薯汤，她也是几下子就吃没了。这世道，农村人吃饭家里基本都是大碗。 　　罗成喝一碗红薯汤和吃一个馒头，都感觉有些饱了的，但其他人基本没这概念。 　　现在罗成也只是刚来这个时代，身体上的油水还足，所以随便吃一点也不会感觉饿。但喝的红薯汤，就一个馒头垫着，哪怕是身体油水足，晚上撒泡尿的功夫，肚子也基本就饿了。 　　吃过饭，天就黑了，碗筷不需要罗成收拾，就连罗兵也不需要干这个。这时代重男轻女，家务基本都是女人干的。农村这边这样的思想很严重，就算是城里，也基本是如此。城里一些有工作的女人地位稍微高点，但在家里，就算是上班回来，也要干各种家务。 　　没有任何的夜生活，整个镇里有光亮的地方也不多。煤油灯也就是睡前稍微点一点。 　　洗漱有热水，罗成白天走了不少路，身上出汗了，想洗个澡。但家里没那条件，秋天晚上还是比较凉的，洗不得凉水。 　　而且现在家里也没有自来水，家里喝的用的都是在外面井里打来的水。家里有水缸，附近的人吃水都是拿水桶去打水回来的。 　　锅里也就饭后直接烧点水，然后一大家子用来洗漱。而且洗了脸的水要用来洗脚，还不能一个人用一盆。就像父母，洗脸水都是两人一起用来洗脸然后洗脚。而罗成的两个妹妹也是如此。 　　现在打水不容易，镇里有几口井水位都很低了，打水费力不说，有些井因为一开始就挖的不深，打出来的水还浑浊。得打出来后放一阵子，才能把面上的水倒入水缸。 　　所以光吃水这方面，其实也是费力的事情。洗衣服啥的都是要外面去洗，不会用家里的水。 　　罗成想洗澡，得特意提前安排才行，今天只能擦个身子就不错了。 　　洗漱后，罗成回了房间，两妹妹自然也是一样早早的回房间了。然后又是找罗成闲聊，房间里点了煤油灯，睡觉前方便整理一下。整理好后，上床就要熄灯，煤油灯买煤油也是要花钱的，不能随便点。要聊天也可以熄灯后聊。 　　秋天，早晚温差大。一直到晚上，罗成才发觉，家里人的衣服都很单薄，一开始没多想，认为白天温度还可以，大家喜欢穿的少。现在想来，可能不是穿的少的问题，而是根本没的穿。 　　两个妹妹的衣柜让给了罗成，房间里有一个麻绳，她们的衣服就直接挂在了绳子上。总共就那么几件，还十分的破旧。一人有一件破棉袄，其他的也都是单薄的衣服。补丁打补丁，身上穿的衣服，可能还算是好的。 　　而罗成，原本的衣服也是变了样的，行李里换洗的衣服有两套，一套还是部队里的衣服，另外一套也是跟着时代的衣服差不多，土不拉几的裤子和一件白衬衫。 　　再加上身上的一套衣服，罗成也就是三套衣服。都是春秋款式的，要是冬天来临，他可是没天冷的衣服穿。 　　部队里虽然给他发了布票，但也就一套普通衣服的量。很多人都是买布回来自己缝的，要做天冷的衣服，还得买棉花。 　　躺在床板上，隔着木板墙，罗成一边回复这两妹妹的闲聊。一边想着以后的规划，如果这个世界就一直这样了，不变回来的话。那他真得好好打算了。 　　签到系统没有任何的说明，昨天也是晚上在火车上睡觉，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获得的是那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规律。无法跟系统沟通，只能以后尝试。而且希望是每天都能签到，要是一个月一次，而且还只是这样一点点东西，那真是鸡助。 　　签到系统方面，不能完全指望。另外一个就是在部队退伍的时候，部队的首长，也就是曾经学校的老师是给他过一封工作推荐信的。虽然没有直接推荐参加什么工作，但有这样一封首长的信，拿到街道办去，只要有合适的工作，还是很容易参加到工作的。 第10章 部队里罗成的兵种 　　这年代一份工作，对于很多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现在的单位都是国企的，有工作就意味着吃国家粮，吃国家粮就有定量，就算是在饥荒年，哪怕定量少了，也根本不担心饿死的问题。 　　并且单位里的定量，哪怕是现在的饥荒年，也是绝对够一个人随便吃的。很多有工作的人，哪怕有定量也不够，大多可能是家里的缘故，一个人挣，几个人吃和花。 　　这年月，一些单身青年有工作的，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真是吃香。更让人羡慕的就是城里的双职工，或者多职工，一家几口人都吃商品粮。 　　所以现在哪怕是饥荒，一些鸽子市场一样有粮食流出来。不过现在粮食的价格贵的很，哪怕是粗粮，也是饥荒前的几倍价格。 　　有工作，就算救助不了其他人，但自身起码不会饿死。 　　说实话，在世界还没有改变的时候，作为技校毕业的罗成，也并没有打算找工作。 　　独生子女，家里也有房了，虽然条件一般，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罗成读书可能不太行，但对于车类物品倒有天赋，在技校里主学的是修理，但也顺带学了挖机和货车。 　　毕业后，当修理工并不怎么挣钱，修车场现在也基本都是机械化，要点力气，但修车其实也不类，有时候可能会脏一点。 　　但开货车，天天跑高速，要是车子不是自己的，也最多是比普通打工人多挣点。可跑高速真是拿命在跑，很有可能一次失误，就直接请大家吃席了。 　　而挖车，这活按天数算的，工地的活基本都是私人承包，然后请人去干活的。看上去工资高，但休息的时候就没钱，总体收入平均下来也不会太多，最主要的是，天热的时候在工地干活，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在快要毕业的时候，罗成也没想好去干什么。家里有吃有喝，父母也不急着他立刻去找工资。按照罗成自己的想法，是想开一家汽车修理店的，准备让父母去亲戚那借点钱尝试一下。 　　现在好了，想法还没具体跟父母说，整个世界就突然一夜都变了。不过工作的方向反而给大致定下来了。 　　罗成在部队证明写的很清楚，他是部队里的通信兵。会开车修车，而且还是高中毕业后进入部队的，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如果不是一些特殊原因，罗成应该会继续留在部队里，留在首长身边。至于是什么特殊原因，那是机密，给人一种神秘感。 　　可现在罗成这个本人都是一无所知，身份都是老天给的，他一天兵都没当过。不过介绍信的分量是真的不轻，又是有技术的人才，去地方报道，这样的人都不安排工作，那就没天理了。 　　下午只是简单了睡了一会，在后世，手机不离身，晚上都要刷视频到十一二点才有瞌睡的罗成。现在手机没了，躺在床上就连电灯都没有，两妹妹也是聊着聊着就睡了。 　　罗成可以肯定，现在虽然天都黑了，但时间还早。最多八点左右，可惜没有表，他是想熬到十二点看看系统能不能再次签到的。 　　夜，宁静的很，屋外还有月光照射，屋内却是黑漆漆一片，房间里唯一窗户也因为靠近内屋，加上窗户纸并不透光。所以房间内比外面还黑。 　　不知不觉，罗成也睡着了。夜里，他做起了梦。自己回到了曾经的时代，毕竟世界的改变更像一个梦。在梦里他认为自己应该是经历了一个回到六零年代的梦，还觉得特别的真实。还到处跟别人说，包含自己的奶奶，父母，同学，甚至两个妹妹，在后世，两个妹妹也不是皮包骨的样子，脸色也不蜡黄，长的可好看了～～等等～～，后世自己也没妹妹呀！ 　　醒了，原来六零年才是属于现在自己真实的年代。屋内已经蒙蒙亮了，而因为光线的问题，房间内能有这样的亮度，其实屋外更亮。 　　有人说农村人起来的早，可睡的早能不起来的早嘛，就算是一些懒汉，起来的晚一点又能有多晚。晚上八点睡，到早上八点那得十二个小时，正常情况下，人的睡眠一天八个小时就够了。 　　没有熬到第一时间签到，也就是过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罗成急忙调出系统来查看，系统空间里还就剩一包瓜子，还是只有125克的那种。不过看到系统里的提示，还稍微有一点睡意的罗成，彻底清醒了。 　　系统提示可签到，虽然上次签到的只是一个简单火车上的零食套餐。要是一个人随便的造，还不够一天吃的。但对于现在这时间，通过一天多的了解，一个简单的火车套餐，在这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呀。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签到物品，水杯，牙刷牙膏，肥皂，毛巾，脸盆，手电筒。” 　　“吃的呢～～系统，就不能有点吃的嘛。” 　　看着系统空间里签到获得的东西，罗成在内心询问着系统，但他知道这种询问一点用都没有，系统根本没什么智能，无法沟通。 　　都是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水杯倒还有特色，是属于这年代的搪瓷杯。 　　不过看见牙刷牙膏，罗成的内心多少好受一点，特别是那毛巾，昨天还是借用两妹妹的，但两妹妹那毛巾，也破的不行，如果不是还够干净，那破旧方面在罗成眼里就跟块抹布似的。 　　至于脸盆，也是一个铁脸盆，但这东西还是放空间里吧。自己的行李袋就那么大，掏点小东西出来还没啥，‘翻’出一个大脸盆来，这就解释不过去了。不过可以等会故意去外面溜达一下，然后再把脸盆拿出来，说是在镇里买的。 　　清晨的秋天有点凉，罗成虽然醒了但还是接着躺着。没多久屋外传出了点动静，应该是谁起来了。 　　起来的罗成的父亲罗文，因为没多久就听到屋外对面柴房边，父亲喊罗兵起床的声音。 　　罗文要去大队里报道一下，顺便请假，今天可是罗家的大日子，要去粮站买粮呢，这可是头等大事。而且一下买五六十斤，这年月一个人拿那么多，还真不放心。 　　至于把罗兵喊起来，自然是有事指唤他，两叔叔和两姑姑都得他去通知呢。两叔倒是都住的不远，当初分家的时候，也是找镇里分的地方自己搭建的房子。而分的土地也不可能超出镇里的范围。 　　主要是两个姑姑，是嫁到外村去了，当然了，距离也都不远，走路半个来小时。早点去通知，让他们早点过来。 　　罗兵也是应了一声就起床了，应该没有任何的洗漱，跟着父亲就一起出门了。 　　洗漱，晚上不是洗过了嘛，早上洗个啥。 第11章 去早餐铺吃早点 　　在农村就是这样，早上起床有活的话就直接忙了。脸都不洗一把，至于刷牙什么的，根本就不刷牙。 　　是真的不刷牙，而且别看不刷牙，这年代人牙齿还不黄。人瘦脸色蜡黄，但就牙齿还行。 　　主要是这年代的人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没有油水，吃的还粗糙，平时牙齿之间互相的摩擦也就不脏了。不像后世吃的东西糖多还油腻，刷牙也没现在人的牙齿干净。 　　至于问不刷牙会不会口臭，也不会怎么有，起码罗成在两妹妹身边没闻到过。有口臭的一般不是真的牙齿问题，可能是肠胃有问题。 　　“哥，你醒了嘛。” 　　可能因为罗成稍微动了动，朝床头上靠了靠，发出了一点响声。木板墙那边就传来了询问声，看样子这个点，妹妹也醒了。不过不用起床，外面现在凉，她们的衣服单薄，主要是起来也没什么活干。不如躺床上节省体力。 　　如果是在前两年，小雨可能还要跟着父亲去大队里干活挣公分，父母和罗兵都会去干活。而诗诗作为年龄小，留在家里干家务。但现在很多活因为饥荒，都没的干了，躺着保持体能是最好的做法。 　　这样早，罗成肚子有点饿了，但是除了城里那些上班的，人们普遍只吃两餐，早饭是没的吃的。以前农忙的时候也只是出门干活的人，会吃一点垫吧一下。不忙的时候，大部分地方是早饭都不吃的。不干活吃什么饭，饿不死就行。 　　“醒了，这镇上有早点卖嘛，肚子有点饿了。” 　　对于龙阳镇，罗成没有任何的熟悉感。说是一个镇，其实也不过是人口稍微密集点的乡村。因为地理位置原因，算是附近很多村庄的一个中心地带。有粮站有供销社，但供销社跟城里的比那就十分简陋了，很多东西也没的卖，特别是大件之类的。 　　镇里的具体结构罗成也不知道，反正昨天送秦岚去村里的路上，他是什么店铺都没有看见。 　　城里是有早餐卖的，也是国家经营，最起码是挂钩某单位的。所以在城里，你有时候看见卖早点的像是年龄大的个体户，其实不是。 　　卖早点的也是要收粮票和钱上交的，你没粮票多给钱都不行，爱买不买。一个包子或者馒头，放多少面，多少料都是有定数的。 　　你买早点，买到的包子馒头要是明显感觉小了，分量少了，完全可以拿着买到的东西去举报。包子做多大，几分粮票，都是有定额的。 　　这年月卖的早餐价格也实在，都是公家的，主要是提供服务。一个包子馒头的，最多挣你一点点钱，但就算如此，早点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包子馒头可是细粮，就算价格卖的合理，也没多少人吃的起呀。 　　而别说，镇里还真有一家早餐店，也是镇里的唯一一家，卖的早点品种也不少，包子馒头反而卖的不多。 　　因为包子馒头是细粮，在镇里就算是有工作的人员，也不可能经常吃的起。所以更多的是卖一些杂粮粗粮饼子，饼子里还包了一点萝卜或者什么蔬菜类的搭配。 　　至于肉，知道包子为什么比馒头还便宜嘛，因为包子用的细粮比馒头少，里面的馅都是蔬菜类的。肉包子得去城里买，镇上只有素包子。 　　大哥肚子饿了，问的不是老妈今天会不会煮早饭，而是镇里有没有早点卖。躺在床上的罗诗诗顿时头脑清醒了，没有了一点睡意。 　　这可是自己的亲大哥，他要是去买早点，不可能不给自己吃点吧。昨天吃了一个白面馒头，可香甜了，晚上睡觉肚子都特别的舒服。多久没吃过这样干巴的东西了，做梦都渴望天天能吃到馒头。 　　“哥，镇里有早点店，你去买嘛，我可以带你去。” 　　罗诗诗的语气明显带着兴奋，躺在她身边的罗小雨也有些意动。不过她倒是想的更多，大哥的钱可是当兵几年才发下来的一点退伍费，家里今天要去买粮，大哥还要花不少钱呢。去外面吃早点，会不会太奢侈，自己和妹妹都跟着去，会不会太不懂事。 　　“你们不睡了嘛，不睡的话，那就起来吧。我先洗漱一下，外面早餐铺都有什么卖呀，你们去问一下奶奶，她要吃什么，等会给她带点回来。” 　　罗成坐起了身子，因为知道奶奶那样子主要是身体弱，经常吃不饱饿的。所以肯定要给奶奶带过来，不但是奶奶，其他人都带些过来。不可能罗成自己一个人吃。 　　罗成这样一说，罗小雨知道大家都会有份。不过真不需要专门去问奶奶吃什么。早餐店的品种不多，大部分人还是去买粗粮饼子的，那东西味道口感可能不咋样，但便宜还顶饿呀。 　　很多出远门又身有粮票和钱的人，都会买上一些那样的饼子。至于说太干巴了，豆奶豆浆之类的肯定没有，依然得到城里才有，口吃干了，直接喝水就是了。 　　洗漱，两个妹妹早上也是不洗漱的，水难打。反正也不刷牙，昨天晚上洗了脸的，晚上也没出门，脸上还真是不脏。 　　不过罗成还是不习惯，反正签到刚好获得了日用品。 　　而罗成的刷牙，也引起了两妹妹的好奇，这牙膏牙刷她们也是见过的，但用不起。按照农村的说服，这东西就是有文化有能耐的人才用的，在镇里的供销社虽然有卖，但也就镇里偶尔有人买，村庄里的人来镇里也没见过一个买这个的。 　　老妈也听到动静起床了，看着大儿子刷牙，也算看一个稀奇。自己的儿子就是有出息，这讲究都不一样，有空可以跟认识的姐妹说道说道，也显摆一下。 　　去吃早餐，老妈听到后有些心疼，可能在外面随便吃点，够家里吃一天的了。但这是罗成的想法，钱和票都是罗成的，这个家得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老妈说自己不用吃，给奶奶带个素包子就可以。 　　罗成笑了笑，没应声。因为知道老妈不是不想吃，而是舍不得。他相信目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部队里的介绍信应该是有用的，等参加工作了，日子也就会慢慢好过了。 　　刷了牙，洗了脸，洗脸用的是冷水，这倒没有什么。在后世，也就是在家里天冷的时候洗脸会用点温水。但在学校，早上洗脸一直用的都是冷水。只不过用水的时候，缸里水不多了。 第12章 买早餐要先验资 　　早餐铺，龙阳镇上唯一的早餐铺在龙阳初中学校对面。而镇里有一些公职办公的地方也都在这附近。 　　从家里出发步行到这里，十多分钟的路程。 　　没有正规模样的店铺，甚至不仔细看，一间房子窗户口上挂着一个早字，罗成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家早餐铺。 　　这也不怪罗成认不出，因为跟印象里的早餐铺完全不沾边，哪怕是电视剧里演的，也没有这样的。 　　门口坐着一个人，要买早点，得先检查你有没有粮票。有的话，才会放你进门去挑早餐。 　　其实这也怪不得卖早点的，这是饥荒年，很多人饿的不行了，饿死之前都想着吃上一口再死。 　　镇上任何出售跟吃食有关系的地方，基本都被一些饿的不行了的人强行抢过。有些人说买早点，拿了东西就直接吃，然后坦白说没钱更没粮票，你喊公安又能如何，人家也不反抗，你把对方打死，也就是要强行吃你这一口。 　　好在早餐铺是公家的，要是私人的，这世道下，被强行吃几次霸王餐，早就关门大吉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吃食都不拿出来了，买早餐都得先‘验资’。 　　你要觉得不爽，嫌人家怀疑你买不起，你可以不买走人。做早餐的师傅也不怕卖不掉，只要是卖不掉的，都会处理给某些单位，人家就当是工作餐处理了。 　　“全国粮票，小同志不是本地人？” 　　卖早餐的师傅看见罗成掏出的是全国粮票，加上罗成说话用的是普通话，故此询问着。 　　“师傅，这是我哥，外地部队刚回来的，在外面习惯说普通话了。他可是本地人，可不能多算我哥粮票呀。” 　　听到早餐师傅的询问，罗小雨连忙代替罗成回答着。 　　听到罗小雨的回答，早餐师傅点了点头，多算粮票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是本地人，拿全国粮票买东西，那他就当是普通粮票来算了。可既然是本地人，还是从部队回来的，自然算法不一样。 　　普通要一两粮票的吃食，罗成给全国粮票，一两粮票他可以给一两三的吃食。省的到时候说他坑人，虽然全国粮票比地区粮票值钱，但那是私底下的说法。在明面上，任何粮票标了是多少就应当按照多少来算的。 　　询问了一下价格，价钱还真是便宜。特别是那饼子，灰灰的，看上去对于罗成来说可能没什么食欲。但它大是真大，罗成觉得一个饼子自己就能吃饱。价格才五分钱。 　　至于馒头包子什么的，个头也都比后世的要大上不少。馒头没有罗成从部队里带回来的白，包子也是，都是有点灰白色。 　　包子馒头都是三分钱一个，在没有饥荒之前哪些年也是这个价格。 　　有人要问了，这饥荒年不是粮食都涨价了嘛。其实价格并没有涨，起码粮站里和供销社里的粮食是没涨的。但城里人的定量都减少了，每个月领不到那么多票了。 　　没有粮票，你是有钱在粮站和供销社里都买不到粮。而在鸽子市买东西，有些人缺少的不是钱，而是票。所以在鸽子市里，粮食是的确涨了很多，可以说翻了几倍。 　　可如果你有粮票，就可以很正常的物价买到粮食。 　　现在的粮食大米和面粉依然是一角六分，玉米一角钱，猪肉六角，棒子面五分钱，红薯之类的就更便宜了。 　　早餐铺里的一个大饼，罗成感觉有半斤多重，那是真厚实，但懂粮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类似于棒子面做出来的。二个饼是超过了一斤多，只要一毛钱，但自己去买棒子面，一毛球能买两斤。 　　会过日子的都会算这笔帐，所以平时能在外面吃的起早餐的，的确是家庭还算富裕的。在外面吃个早餐都可以在邻居面前吹嘘了，至于下馆子去饭店，那更是了不得的事情。 　　几毛钱，加一斤多粮票，罗成买了一大推早点。按照粮食的重量，肯定不只一斤多，但罗成给的是全国粮票，大饼是杂粮粗粮，也不能当细粮卖。 　　反正早餐师傅人也实在，知道罗成是本地人，在外当兵回来的，可没有多收他粮票。 　　买完早点，罗成就和妹妹往家里回了，路上他咬了一口大饼。眉头直接邹了起来，这样的饼要是在后世，白给人吃都不会吃。啥味道都没有不说，这口感～～怎么说呢，特别难下咽，刺襓嗓子。 　　吃了一口的大饼，直接丢给了罗小雨她们，而她们自然不会嫌弃罗成咬过了的大饼。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感受，比起窝头，这大饼可香多了。 　　馒头，罗成也不太喜欢吃，不过早餐铺里的素包子味道还不错。罗成总算找到符合自己胃口的吃食了。但大饼和馒头却是买的最多的，主要是听从了罗小雨的建议，素包子有菜馅，而菜没有面值钱。 　　买馒头和大饼，肯定会让父母喜欢，素包子虽然好吃点，但不划算。也就奶奶年龄大了，买点给她尝个鲜。 　　等罗成他们回来，父亲罗文也从大队里请假回来了。本来也就不远，加上买粮是大事，这年月不比往常，买粮的确要几个人同去，安全。所以大队里的人也没啰嗦就让他回来了。 　　“爸，你吃馒头嘛，素包子没几个，妹妹不让多买。” 　　“吃什么馒头，给我一个饼子，没多买素包子就对了，不划算。价格还跟馒头一样。我就喜欢吃这大饼子，有嚼劲。” 　　回到屋子边，父亲就蹲在门口。老妈早就告诉他罗成他们去买早餐了，在他们没回来的时候，罗文还在跟老妈唠叨，说孩子能耐是有，就是这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不太会过日子，以后得找个婆娘管着。 　　但真正见多罗成后，父亲倒没多嘴一句，就像奶奶说的，我大孙子有能耐，一回来就能吃白面馒头，还能有素包子吃。你这个当儿子的是会过日子，但你怎么不弄来白面馒头给当娘的吃吃。 　　在奶奶身边，说罗成的不好，绝对是禁忌。隔代亲，不是说的玩的，而奶奶的隔代亲，还只亲罗成一个人。罗兵在她眼里都不怎么顺眼，两个妹妹在她眼里都是小丫头片子，以后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只有罗成才最宝贝。 　　说实话，罗成的奶奶都做好了熬不过今年冬天的准备，但现在才短短一天多的功夫，她觉得自己还～～能～～活。 第13章 大姑家 　　罗成买的多，他是放开了吃，但也就吃的下三个。而奶奶不是怕她突然一下吃的多吃坏身子，也吃了三个。 　　这年月的人真的是饿的太久了，只有肠胃一直习惯了饿的人，才有可能会吃撑死。 　　因为一直饿，有没有饱的感觉的人。在猛然吃到很多食物，饱的感觉其实是会迟缓的。 　　也就是你在吃的时候，可能其实肠胃里的食物量是已经够你饱了的。但身体可能还是在发出饿的错误信息，所以一些饿急了的人，吃着吃着就撑死了。 　　这样的迟缓情况就是吃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等休息了一会，反而觉得肚子好饱好撑。 　　不过这也分人，起码不能按照罗成的眼光来分析，在这年头，很多人都缺油水，自身能吃也是很正常。就比如父亲罗文，他吃一个大饼就没再吃了，不是吃不下，而是他要放开了吃，罗成买的这些都不够。 　　一个大饼半斤多，罗成能吃饱，父亲只能垫吧一下肚子而已。 　　“诗诗，你拿两饼子，给赵大妈和李婶家各送一个过去。” 　　罗小雨和罗诗诗在房间里吃大饼的时候，老妈又过来喊了。而这跑腿的活，基本就是喊诗诗的，谁让她在家里年龄最小呢。 　　赵大妈和李婶都是住附近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这年头大家都比较注重邻里关系，很多时候，有急事喊邻里间帮忙，那是真的上。 　　前些年收成还可以的时候，小孩子间互相串门玩，也总能混到一些零嘴吃。那时候吃食也精贵，只不过没这二年这样稀缺。 　　一个大饼也就半斤多点而已，自家大儿子回来了，给个大饼也算意思了一下，别说没记着他们。 　　“大叔，中午记得带凳子去我家吃饭，婶子和强子他们都去，布袋也带一个。” 　　罗兵对着大叔罗武说着，一大早出门，早点来通知，就是怕他们有事来不了。小叔那边罗全因为住的更近已经通知了。 　　“行，几年没见你哥了，也不知道变样了没有。兵子你去忙吧，我们会准时过去的。” 　　罗武点了点头，侄子罗兵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罗成回来了，等会就会去粮站里买粮。虽然粮可能不多，但大哥罗文家还是打算帮衬一下他们这做弟弟和妹妹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带一个布袋子去。 　　亲兄弟之间，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要是有心，这恩情记着就行。而且罗武还有罗全也都是农民，甚至干活都是一个大队的，家里什么情况几兄弟之间都互相了解。 　　罗兵从大叔罗武家出来后，就直接前往姑姑家了，因为两个叔叔都住的比较近，家里情况也好了解，平时也都互相帮衬着。 　　而姑姑等于就是外嫁出去的女人，这平时也不好打听日子过的咋样。最近几个月都没来往了，但都嫁的是农村，姑父什么样，都清楚。其实不用打探，都能知道，基本就没有一个过的好的。 　　这年月要想生活过的好，除非能有一份吃商品粮的工作。否则生意不能做，土地是集体的，就算是在往年收成可以的时候，普通农户也最多就养几只鸡。猪和牛都没有什么个人养的。 　　嫁出去的女儿，可能不好意思空手回娘家吧。所以两个姑姑最近来往的少了。主要是也知道老大罗文家的情况，家里孩子多，而且还都是那种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那种，而且因为是老大，还要承担主要的赡养义务。 　　这时代赡养老人，并不是跟后世那样一起分担的。一般情况都是父母跟着老大长子住，其他的儿子都会差不多的时候分家出去。父母的东西也基本上是留给老大的。 　　而过年的时候，父母在的，其他子女也最多在那时候带点东西上门拜年。 　　父母要是身体健康硬朗，那在平时能帮衬老大不少。但要是年岁大了，身子骨不行了，肯定就要拖后腿。 　　很多地方风俗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所以这年代家里有好几个小孩的，千万别跟长子老大争什么，就光在养老方面的习俗，父母肯定会偏爱的。 　　而且这思想，农村人在小的时候就灌输了。家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留给老大的，因为从小灌输的思想，那些有几个儿子的，也都不会争。争的话，不管是亲戚还是外人，都不会支持。 　　罗成的姑姑罗娟，嫁的还比较近，当然小姑罗红也不很远，就是方向不一样，更偏僻一点，让人感觉远。其实走路的话，按照距离，两家的路程相差不了多少。 　　“娟子，你别生气嘛，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嘛。我难道不知道月月还小嘛，但已经十四了也不是不能嫁人。今年收成也就这样，我们两又没多少公分，这今年分下的粮肯定不够吃。” 　　大姑罗娟跟姑父王林此时也已经醒了，地里的粮食也早就收了，现在村里也没多少农忙的活。最多地里也就是种一些耐寒的菜，种子可能都要通过村里去赊账。 　　一大早，就因为一些事情，大姑就跟大姑父在床上吵了起来。姑父叫王林，不是王家的长子，跟大姑结婚后没多久，就跟那边家里分家搬出来住了的。也不是说一结婚就要分家，但根本住不下，特别是结婚后总要办那事，住不下肯定不方便。 　　就拿罗成来说，他要是结婚，还是现在家里这条件，两个妹妹可能都会被父母赶去柴房住。有时候看上去狠心，但大多数又是逼不得已。 　　大姑父的父母身子还硬朗，都能挣到工分。所以还能往下帮衬着，但大姑父的大哥家里娃也不少，而且大哥家的大儿子也都结婚生娃了。家里都有孙子了。 　　所以大姑父的父母都是尽量优先照顾大哥那边一家子，而他这边，现在饥荒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是父母狠心不帮，是实在帮不下去了。 　　如果饥荒只是一年，一般哪怕是农村都会有些存量。但这已经两年了，之前大姑父家断粮的时候，他父母也帮衬过。但这又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解决的。 　　多帮个一两回，大嫂那边就闹意见了。又不是有口粮多，自己一大家子还饿着呢，总不能全部饿死吧。 　　所以大姑父这边，目前的日子也是天天喝稀的，但他家小孩小，不能上地里挣工分。老大是女儿，叫王月，今年十四岁了。按照道理，这样大的娃是可以到地里干活挣工分的，最多少计一点。 　　可家里孩有几个小娃呢，所以王月就留在了家里照应弟弟妹妹。姑姑和姑父两人去地里挣工分，但可以算的出，今年口粮肯定更加的不够。父母那边也完全指望不上了。 　　没有办法，姑父王林想了主意，把大女儿王月嫁了，已经十四岁了，在农村不是不能嫁人。也不指望什么彩礼之类的，要是对方人差不多，就随便给点都可以嫁过去。主要是家里可以节省一口粮。 　　但要是对方人不怎么样，比如岁数大些，或者人长的不好，有缺陷之类的，那就得要些彩礼。 　　大姑父是这样想的，但大姑却不愿意，虽说农村是有才十四岁就嫁人的。但毕竟是少数，一般都要十六左右。而且就算要嫁，也好歹物色一个好点的小伙，哪有这样只要给彩礼给粮，连岁数大或者长的不行的人也嫁的。 　　“姑，大姑，在嘛。” 　　“谁～谁的声音，好像是兵子。” 　　正在家里与丈夫争吵的罗娟听到了门外的呼喊声，而她家因为是分家出来的，房子也不在村里人户比较密集的地方。在农村，邻里之间的房子基本都间隔不小。所以这呼喊声也肯定是喊自家的。 　　“不会是你娘家人过不下去来找我们借粮的吧。” 　　大姑父也有些吃惊的说着，不怪他会这样想。这不过节不干啥的，这小外甥上门，能有什么事。 　　这年月最怕的就是不在节日的时候，亲戚上门，大部分是有事相求，而且很大可能就是跟粮食有关系。就算不是借粮的，但亲戚上门，哪怕是招待一顿饭，对于一些家庭来说都十分的艰难。 　　“我娘家来人就不能是来看看我呀，我侄子想我了不可以嘛，哼，我先出门看看。” 　　本来两人就在争吵，要是侄子真是来借粮的，先不说有没有粮借，但真是这样，那以后她在这边底气就要不足了。嫁出去的女儿，也是要靠娘家撑腰的，但娘家人都过不下去来借粮，那自己在夫家这边就要低人一头。 　　“兵子，还真是你呀。你怎么来姑姑这边了，是有啥事嘛。” 　　罗娟出门一看，还真是自家侄子罗兵，见到侄子，她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的，就是内心也在打鼓，别真是来借粮的。自家也都是天天喝稀的，要是侄子开口，该怎么说呢。 　　“姑，我大哥从部队回来了。我奶和我爸让我来喊你们中午去家里吃饭，爸让你带姑父和表妹表弟一起去。不过就是记得带凳子和碗，今天大叔二叔也都会来。我等会还要去小姑家喊她们呢。” 　　“啥，你大哥回来了，这是好事呀。大哥和大嫂可是以前可是天天惦记着。好呀，好呀～～真的好，姑姑肯定要去看看。你这路上累了吧，快进屋喝口水。” 　　听到大侄子罗成回来了，当姑的是真的高兴。当然了，罗兵不是来借粮的，心里的嘀咕也是放下了。而且能一下把几兄弟还有她和妹妹召集去吃饭，那多少日子算是过的去了。否则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上门吃顿饭都会不好意思。 　　“姑，不用了，我现在不累，等会我去小姑家喝口水就行了。等会去完小姑家我还要回去跟着爸和大哥去粮站买粮呢。爸说了，大姑你到时候记得带个布袋去，大哥从部队回来，发了点钱和粮票。” 　　罗兵说道，他也算懂事，有些话也是点到为止。让带布袋去，肯定是装东西，而再交道一下是因为大哥罗成有粮票和钱才有的粮，这恩情得记大哥头上。以后大哥有什么事求上门，总得记他的好吧。 　　当然了，罗家也不希望罗成真有一天会因为困难求上他们，更多的还是一种亲情之间的维护。 第14章 定量粮 　　大姑父想嫁女儿的打算是暂时的停息了，起码再有打算也要等从大舅子家回来后再谈。 　　带凳子和碗筷去吃饭，在这年代农村是常有的事情。在城里，一些富裕家庭才讲究三十六条腿的说法。也就是一张桌子，八个凳子。 　　普通人家，特别是乡村，这时候还真没有多少桌椅板凳。别说客人了，很多自家家里人多的，都不够桌。 　　让带凳子，也基本就是主要的是人坐一坐，大姑家也好几个娃，不可能都带凳子去。最多就带一两张，其他人吃饭的时候可以站着，或者蹲着都行。 　　而小姑罗红家，日子稍微比大姑家好。因为她家的人是家里的长子，有父母帮衬着。但同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所谓的好，也一样是相对的。小姑父的父母有兄弟姐妹，小姑父自身也是如此。 　　家里有粮的话，最多也只是先依着自身来。可就跟罗成家一样，这秋季的口粮还没下来呢，就在商讨在到时候要不要帮衬一下其他人。 　　因为挣公分的多，但也就勉强饿不死人，可要帮衬一下，过年的时候同样也只能喝稀的。过年想吃一碗干饭，那都是奢侈。 　　而且说小姑比大姑家好，那也指的是发粮下来后，在这时间段，小姑跟大姑家也没多少区别，最多红薯多一点，每天也是喝的稀的，浓稠一些罢了。 　　罗兵到小姑家的时候，小姑父已经出门干活了，粮食是已经种不了，但地里还能种点其他的。小姑罗红倒是在家，主要是家里的娃也小，小姑家三个娃，两女一男。家里需要留一人照应着。 　　罗兵通知完小姑后，水没喝，到是弄了半截白萝卜，啃着就回去了。 　　罗成在家吃过早餐后也没闲着，家里的水缸没多少水了。因为干旱，镇里有些地方的井里都打不出水来。而能打出水的，水也比较浑。打出来后，最好是放一会，过滤掉底层的一些泥土之类的，然后再把水倒缸里。 　　这好在是要过滤后才能倒缸里，否则罗成的体能又要露馅了。水井处有一个公用的绑了绳子的水桶，不大也不小。大家来打水，带好自家的木桶就可以，不用再带打水的绳子。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井口都有这样公用的，有些地方还是要自己带绳子的。只不过罗成他们去打水的地方不需要。 　　没有塑料桶，一个木桶重量就不小。罗成和妹妹还有父亲都去了，因为人多，所以选择两人挑一个木桶，省点力气。 　　要是以往，都是一个人拿着扁担，一人挑两桶水回来的。吃力肯定是吃力，但这年头的人都不觉得什么。 　　罗成和罗小雨两人挑一桶，父亲和罗诗诗一起挑一桶。就这样，罗成把水弄回来，都觉得累，而罗小雨和罗诗诗却跟没事人一样。罗成也只能装成自己也行的样子。 　　这也就是要过滤一下水，放一放再倒入缸里。否则父亲罗文肯定还会带他们再接在去挑水。 　　不过奶奶发话了，这活怎么能让大孙子干呢，大孙子以后可是要参加工作吃商品粮的人。这活不一直是小孙子罗兵干的嘛，有这两桶水起码目前可以应付了，等罗兵回来，买完粮，让他去挑水就可以了。 　　听到奶奶的话，罗成内心感慨着。 　　“都是孙子，罗成是被当孙子对待的，而罗兵却是真当孙子来用呀。” 　　不过奶奶也没有完全偏心，留了两张饼子给罗兵，其他人也只是吃一张而已。两妹妹也算是沾罗成的光，他一开始拿的饼不愿意吃，这让她们一人吃了一张半的饼。 　　而说曹操，曹操就到。罗兵想着今天家里去买粮，也是很激动的，去通过叔叔姑姑的时候，路上也没耽误什么时间。 　　水桶里的水大概放了十来分钟，就倒进水缸了，而罗兵也就刚好回来了。 　　“给，你大哥买的，吃了吧，等会好有力气抗粮食。” 　　罗兵一回来，父亲就把两张饼子甩给了他。这小子在家里最能倒腾，也最能吃，力气也大。 　　但在这年代，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有力气是好，可太能吃了也意味着容易饿，在饥荒年，可不好养活。 　　“爸，大哥，你们吃了嘛。” 　　“都吃过了，专门给你留的，就等你回来吃了去买粮呢。” 　　“那走呗，这大饼可以边走边吃的嘛。” 　　罗兵高兴的一边说着一边一大口朝大饼咬了下去，那吃相真叫一个香。其实父亲罗文吃这大饼的样子也香，搞的罗成都有些认为自己是不是早上吃大饼打开的方式不对，他怎么吃就觉得那么难以下咽呢。 　　半斤多的大饼，罗兵一口下去，一小半没了，而且在嘴里没有嚼几口就咽了下去。这要是在后世，去干吃播，绝对有流量。 　　布袋带了几个，因为粮食也分很多种类。说实在的，他们还没用过全国粮票买粮。就算是地方粮票，农民一般也没这东西，因为他们一般也没路子获得粮票之类的。 　　不过地方粮票虽然没怎么用过，可听说过。地方粮票是分粗粮和细粮的，像城市居民，也就是吃商品粮的，都有粮本。每个月都有定量，可以直接拿粮本去买粮，也可以拿粮本去领粮票。 　　而城市里人的定量也不会很多，并且跟很多因素有关。在重型工业单位上班的，给的定量也会多，还有一些单位有定量补助。一些领导，定量自然也会比普通人高一些，但就算有差异也不会相差很多。 　　这两年因为饥荒，城市里的定量基本都调整下降了。分男女，学生，小孩，定量都有标准。 　　但就算是在城里的人，有定量也不一定够吃。有些家里有小孩有老人的，完全靠他们那些定量怎么够吃。一个人也就三十斤左右的定量。 　　在这没有油水的年代，别说一天一斤粮的量，就算是一餐一斤，能吃的人都有些吃不饱。 　　所以定量一般是按照细粮来统筹定量的，而一斤细粮的定量可以买到三斤粗粮的粮食。不过粗细粮也有划分的，不是你有定量就能随便全部买粗粮，又或者全部买细粮。 第15章 粮食的换算 　　在以往，够吃的情况下，城里不少人都愿意买些细粮吃。比如面粉和大米，面粉可以包饺子，做面条之类的。但一般定量只能买三四成的细粮，其他的都会给你换算成粗粮。 　　十斤细粮的票，能换成三十斤粗粮。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的定量三十斤左右，大部分领的是粗粮的话，大约能有六七十斤粮食。 　　这样的情况下，家里有小孩和老人，如果不是城市户口，也勉强能过活。 　　但现在饥荒，定量少了，城里人也不够吃。所以都想拿细粮顶粗粮，吃的好不好先不管，前提得先够吃。 　　可全国粮票不一样，这没有什么定量一说。如果是在以往，你有全国粮票，肯定想买什么粮就能买什么粮，都按照比例给你。但现在都想买粗粮的情况下，没有怎么买过粮的罗家人心里其实也没底。 　　不知道罗成这五十多斤的粮食，到底能买些什么粮。 　　这也就是罗成并不是真正这个年代的人，是这个年代的人的话，其实就不会想着如何买量了。 　　如果罗成不是退伍了，而还是在部队，特别是部队上的后勤采购部门。其实还能接触到一种粮票，军粮票，也叫军用粮证。 　　军粮票其实就没有粗粮细粮的限制，按照市场的比例来，想怎么买就怎么买。但军粮票有地域限制，所以罗成退伍了发的是全国粮票。 　　而用过全国粮票的人都知道，拿这种票买粮的，是不能做出限制的。哪怕是饥荒年，你拿全国粮票也是可以想买粗粮就买粗粮，想买细粮就买细粮。 　　要知道，能发现全国粮票的部门，就不是一般的部门。这样说吧，就龙阳镇，哪怕是机关人员，没有特殊原因，也绝对领不到一张全国粮票。 　　粮站的位置在靠近前往义安的大路上，比较方便通车。是有专门的仓库，一般的人是进入不了的。 　　要买粮或者卖粮到这里，是有对外营养的几间房子。 　　同样是因为饥荒的原因，粮站现在把守的人也比较多。镇里和农村里的人来这边买粮的少，主要是没粮票。有买粮到，基本上也是一次就把定量买光。不会经常来这边。 　　罗成跟着父亲和弟弟一到这边，就被询问了。都是镇上的了，罗文一报大队的名字，人家就大致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在得知是买粮的，粮站里的人还专门找会计过来了。 　　“你这要买什么粮，都是全国粮票，你儿子是退伍兵，有退伍证明嘛。” 　　因为主要是父亲罗文在交涉，粮站的人看见拿出来的是全国粮票后也是惊奇。这粮票在乡镇可是少见，但粮站里的人懂行，知道这粮票可是全国通用的，等于是带有附加值。 　　按照道理，有全国粮票就可以买粮的，根本不需要查看罗成的退伍证。拿全国粮票买粮不卖的话，就跟后世商家不收人民币一样，那可是要犯错误的。 　　不过粮站里的人这样询问，可不是不卖粮，而是这年头人淳朴，既然对方是镇上的人，父亲所在的大队他们也知道。这用全国粮票的话，总得照顾一下他们。 　　“同志，这是我的退伍证，你查看。” 　　退伍证明罗成是一直带在身上的，这年月大家连身份证都没有，一般人出门得有介绍信。有单位的要带工作证，而退伍兵也退伍证，出门在外也是十分好使的。 　　“同志，先说好，你这可是全国粮票，要是用了，到时候可不退还。” 　　对于罗成，粮站里的人直接高看了一眼，说话也比较客气。 　　这样跟罗成说明一下，也是怕他觉得亏了，别到时候又拿普通粮票来换回去。这粮站收到全国粮票，可不会一直放在这里，基本当天就会上交过去。 　　“明白了。” 　　没有犹豫，罗成点头应道，这粮票不拿出来买粮，还能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再去外地干什么，虽然平时买吃食什么的，粮票还用的上。但这不是饥荒年嘛，家里和那些亲戚都需要这粮。 　　不过罗成也是留了几斤粮票，总共拿出了五十斤粮票。剩下的，罗成留着备用，哪怕每天给奶奶买点素包子也好。 　　见罗成没有犹豫，粮站里的人也就不客气了。收了罗成的粮票，也直接跟他说，会比普通粮票照顾他一点的，毕竟罗成是退伍兵，为国家效力过。适当照顾，也没什么。 　　其实也是在暗示罗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这粮票是不会走公账的，要开票据的话，那就只能按照面值来购买。但不要票据，起码可以按照六十斤的量来购买。 　　也就是这全国粮票粮站收了，会被人换走，用正常的六十斤省粮票或者地区粮票来上交。 　　面对这样的事情，罗成他们肯定选择不要票据了。反正粮食到手就可以，而且粮站也让他们随便挑。 　　如果是买细粮，大米和面粉之类的，可以买六十斤。要杂粮粗粮，可以买一百八十斤。甚至粮站里还有红薯这种称不上粮的粮食，一斤粗粮可以换五斤红薯。 　　不过换红薯是有限制的，否则那些吃商品粮的人，在这年头都会大量的换红薯了。红薯也就这样的，你多换了别人就换不到。所以换红薯的话，凭借粮本，一本粮本可以拿五斤粗粮换红薯，也就是五斤粗粮换二十五斤红薯。 　　但罗成用的是全国粮票，他现在也没吃商品粮，没粮本。而粮站也是一样，这毕竟是镇里的粮站，真是一年都难得收到一次全国粮票。 　　所以最后还是粮站里私下做主，要是想换红薯也可以，但不能全部换这个，毕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罗成这五十斤全国粮票要是全部买红薯的话，可以买九百斤了。 　　那罗家这个年是真的不担心饿死的问题了，可要是天天吃红薯，罗成觉得也要吃腻来。粮站不肯全部给红薯也好。 　　粮站愿意给罗成一百五十斤的红薯量，按照一斤粮票三斤粗粮，一斤粗粮五斤红薯的量来换算，一百五十斤，也就是十斤细粮票而已。 　　至于粗粮，有很多，高粱面，玉米面（棒子面），黄豆小米之类的。罗成倒是想买大米，他吃不惯什么面食，但父亲罗文想全部买棒子面，能买一百五十斤呢。最多买点黄豆去。其他都买棒子面，这样也能更好的帮衬一下弟弟妹妹。 　　最后一商量，父亲还是尊重了罗成的意见，要了五斤大米和五斤白面粉，其他的主要是买棒子面，小米和黄豆也买了一些。 　　而带来的三个袋子根本装不下这样多量，好在粮站里就有麻绳袋卖，这袋子大，一袋就能上百斤。 第16章 住的远的来的早 　　罗兵吃的两个大饼，还真不白吃，一百五十斤的红薯，硬是抗起来就走。而父亲罗文，也肩膀背着一百斤的棒子面，脸上的笑容都收不住的买了粮往家里回。 　　罗成也没闲着，几个布袋都分开装了粮，量不多，但总不能装混了。大米，面粉，小米，黄豆之类的。 　　而这些粮食，也花了不少钱。大米和面粉，都是一角六分一斤，花了一块六。红薯便宜，一分钱一斤，一百五十斤，一块五。粗粮棒子面五分钱一斤，花了五块钱，然后就是黄豆和小米，比棒子面贵几分，也花了一块多。 　　总计是花了将近十块钱，这在农村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城里一些有工作的，大部人一个月也就二三十块工资。 　　这也就是有粮票，要是没粮票，这些粮得要几十块钱才能买到。 　　回家的路上，三人也是走一起的，路上也是四处张望着，之前出门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能买到这样多粮。认为三个人足够的安全，现在三人身上可有将近三百斤的粮。 　　罗文和罗兵生怕路上碰到几个饿急了不要命抢粮的，罗成穿的是部队的退伍军服，手上拿的粮食少，这也是父亲罗成刻意如此的。就怕真的路上冲出一两个活不下的人来，起码罗成还好腾出手来对付。 　　一个退伍兵，在父亲罗文和弟弟罗兵眼里，应该一个人对付几个人不在话下吧。 　　罗成要是知道父亲的想法，肯定会笑哭来。这世道的人，看上去身子弱，皮包骨，面黄肌瘦的。但刚才在粮站，他看见一个女职工，跟男人似的，一袋一百多斤的粮，那是抗着就走呀。他感觉要是对打，他连一个女的都打不过。 　　而农村的庄稼汉，瘦归瘦，就没有一个没力气的。真动手打架，罗成也感觉一个都打不过。最多～～罗成觉得能打过家里的两妹妹。 　　粮食是安全到家了，加红薯，有二百八十多斤。一百斤棒子面，一百五十斤红薯。起码要拿出来不少帮衬亲人。 　　至于罗成要的大米和面粉，还有一些小米黄豆的，总共也就三十斤。既然有这样多棒子面和红薯，有这个帮衬一下就可以了。面粉可以留着过年包饺子吃，小米是罗成买来熬粥给奶奶补身子的。至于大米，嘴馋的时候，罗成想吃点。 　　老妈和奶奶因为知道他们去买粮，也没在屋子里坐着，一直就搬着凳子坐门口。看见他们三人抗着大袋子回来，都是吃了一惊，当然了，罗成手上的那几个小袋子不算。 　　罗兵和父亲罗文都流了不少汗，但回家后，依然是有说有笑的，好像并不怎么累。而罗成只是拿了三十斤的东西回来，但其实他感觉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粮站到家可不近，走的快也要接近二十分钟。 　　而让后世的年轻人，背着三十斤的东西，不怎么停歇的走二十分钟。平时不锻炼的人，真的有些吃不消。 　　对于罗兵和父亲罗文，他算是服了，一百多斤呀，就这样扛回来的。回来后，也不见得有多累。 　　这样多粮，如何分，这打乱了父母的计划。原本以为粮票多少，就大概能买多少斤粮。没想到全国粮票用处这样大，想怎么换购就怎么换购的。 　　这一百斤粗粮棒子面的话，两叔叔两姑姑都可以带个十斤回去了。老妈也有点私心，人心都是肉长的，想帮衬一下娘家父母。打算带个二十斤回去，红薯也稍微带点。 　　至于老妈王玲的兄弟姐妹，也就是罗成的舅舅小姨之类的。那老妈也不可能跟这边一样，每个都在帮。 　　老妈是想着，到时候粮食给自己的父母送过去，其实也就是送到罗成的大舅家。然后送去的粮是给父母的，父母再怎么跟其他人分配和帮衬，她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边算是盘算好了，红薯也让他们一家带二十斤回去。自己家老妈给娘家那边再带些，家里也留不下多少粮了。而且不可能分配的那么平均，父亲这边他还有老娘要养呢。 　　粮食拿回来了，等会那些亲戚过来，得有一二十人呢，这午饭也得忙活。 　　红薯要洗干净切成块状，棒子面弄成点窝窝头，弄点小米和大米煮一大锅稀饭。红薯稀饭粥，煮的稍微浓稠点，在这年头，就算很好的了。就这还有用掉不少粮呢。 　　没有钟表，加上大部分人家里就吃两顿饭，甚至一些女人和小孩一天可能就吃一顿饭。所以一般吃饭时间会比后世的午饭要早点，也没有具体时间，都是看天凭感觉。 　　但有一点跟后世一样，越是住的近的去做客去的越晚，越是远的反而来的最早。 　　住的远的怕耽误了，所以一般都会提前多一些时间。而住的近的觉得总共没几步路，不急，反而磨蹭。 　　小姑是最早来的，还带了一些萝卜秧子来，正好煮稀饭可以放里面。 　　小姑对于罗成来说，完全就是这时间凭空变出来的，没有任何的印象。小姑来后，是罗兵和两妹妹在喊小姑，罗成也就顺带着跟着喊了。 　　而小姑对罗成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热情的很，罗成可是罗家唯一读过高中还当过兵的。以前就是说他有出息，肯定会飞黄腾达的。但后来高中毕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去当兵了，几年没回来，谈论他的自然也就少了。 　　但现在罗成回来了，对于小姑来说，那就是她在娘家可以给她撑腰的人。有这样一个侄子，在婆家那边说话也会有底气。 　　“成子，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年你父母和我们可一直惦记着你。你这军人的衣服穿的真好看，长的真的比一些姑娘还秀气。” 　　小姑罗红带着小孩直接走到罗成身边夸赞着，而小姑父自然是去跟罗成的父亲闲聊了。 　　对于小姑的交谈，她是很热情，但因为罗成的‘不熟’，真不知道怎么交谈。好在小姑带小孩来了，罗成是直接转移话题。 　　“小姑你先等等，我去屋里拿点东西。” 　　应付了一下小姑，罗成就回房间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都不需要装模作样去摸包了，直接一包瓜子出现在他手上。 　　系统里能吃的也就是这一包瓜子了，不能吃的还有一个脸盆，手电筒也拿出来放包里了，系统里拿出来后的东西，放不回去。 第17章 技能 　　瓜子，这东西在副食品里也属于难得的东西，花生很多地方都可以种。农村人在往年大队里或者村里也会组织一些人种点，所以花生这种副食品虽然在粮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也很稀缺。 　　但瓜子就更稀缺了，瓜子虽然也属于副食品，但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的副食品本能买的副食品只能是一些调味品，油，盐，芝麻酱之类的。 　　这花生瓜子，甚至更精贵的糖果，都是有专门的票才能购买的。也就是说，花生有花生票，瓜子有瓜子票。还有糖果票，豆腐票，糕点票，等等。 　　所以说，哪怕是城里吃商品粮的，不到一定地位，过年过节最多发一点花生票给你。瓜子票也发，更少。 　　农村人也吃瓜子，但都是南瓜子，自家种的南瓜，因为这年代没有自留地。菜地都是集体的，有人私下种南瓜也种不了多少。凑一起，最多一两‘把’。还要有闲心去晒干炒熟。 　　罗成把瓜子打开，尝了一下，味道不错，也是五香味的，颗粒也比较大。南方人这边大部分都喜欢吃偏咸或者五香味之类的东西，甜味的吃的比较少，当然也不是绝对，起码罗成知道江苏那边地区喜欢吃甜味的多。 　　本来给妹妹吃的花生已经被她们上交了，现在摆放在桌子上，小小的一盘。看见的人也没人去拿，这是规矩，得等人到齐，差不多一人分几颗，尝个味就可以了。还真想一边磕花生瓜子一般聊天不成，那得是大领导家差不多。 　　“诗诗过来，拿瓜子给弟弟妹妹吃，小姑你也来点。” 　　罗成的包，上次罗诗诗也只是好奇的打开了表面，并没有没规矩的乱翻。毕竟也十四岁的人了，不能跟小孩一样去乱翻大哥的包。她没有想到，大哥包里除了花生还有瓜子。 　　罗诗诗听到大哥让她拿瓜子来招待小姑带来的表弟表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瓜子就这样一小包，因为瓜子不打重，看上去多，但其实没多少，半斤都没有。总不能一下就分了吧，后面大姑和大叔小叔家的小孩也来了，总不能就没有吧。 　　其实罗成也就是知道人多才交给诗诗来分的，他好歹二十多岁的大男人，难到还去给人家分瓜子一个人给多少粒不成。 　　“姑不吃，你们年轻人和小孩吃吧，姑就跟你说说话。” 　　见侄子罗成是去拿瓜子了，并且还让她吃，小姑看那瓜子也就一小包。她拒绝的说道，等会还要来不少人，这瓜子自己的小孩吃点就可以了，自己还是算了。 　　罗诗诗接过瓜子，思考了会，就开始给弟弟妹妹分瓜子了，瓜子轻不占量，一人先分十颗好了。 　　而小姑的小孩听到有瓜子分，哪怕是小姑的大女儿已经有十一岁了，都乖乖的站诗诗身边。 　　分到瓜子后，磕一粒瓜子都是嚼很久才舍得吃下去，味道很香，都会等口里没啥味了再继续吃一粒。 　　“成子，你这回来以后有什么打算嘛，是不是要去参加工作呀。” 　　等于罗成，目前小姑最好奇的就是这个，罗成是他们罗家目前最有出息的一个人了。要是这样的人，都只能留在镇里，去大队干活种田什么的，那她以后就不知道在婆家怎么吹嘘了。 　　“嗯，部队了是给了推荐信的，但我在部队是通信兵，会开汽车和修车。这镇里不一定有适合我的工作，打算下午去趟镇里的革委会看看。” 　　如果是大城市里，罗成这样的只要去街道办就可以了，但龙阳镇太小，根本没有什么街道办，镇革委会就有点类似的作用。不过镇革委会更多的是接待和安排上面来这里人的工作，意思就是有人工作调到这边，他们负责接待和安排。 　　但罗成是找工作，镇委会不一定能行。机关部门他们没权力，地方单位是有，但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比如学校，粮站，派出所等等，镇委会最多也就协调，没有多的工作位置，那也安排不了。 　　最主要的是罗成的专业问题，一般安排工作，都会尽量跟专业对口。 　　“汽车，成子，你还会开汽车和修理汽车呀。” 　　听到罗成的话，工作不工作的先不说，这年月很多人自行车都没碰过。谁家有一辆自行车就是了不得的存在了，而罗成竟然会开汽车，并且还会修理。以后这要是跟别人提起自己的侄子，一句我侄子是开过汽车的人，那真没人比的了。 　　“嗯，轿车卡车货车都会，其实这也没什么。” 　　见小姑一脸震惊的模样，罗成还是稍微谦虚的说着。开是的确会开，还会开挖掘机呢。但除了小汽车，货车卡车什么的，没真正上过路。至于修理，目前大部分也只是入门级的。 　　意思就是会检查故障，更换部件。但要是某些部件坏了，让他把部件修好，这就难了，有些东西可以代替修理，但容易出问题，有些东西哪怕明知道哪里坏了，除了换新的，罗成也没办法修理。 　　而真正一些高手，玩改造和修理的，发动机坏了，都能给你拆了，然后给你修理好了。 　　罗成当初对汽车修理感兴趣，想自己修改装才是真正的目的。但去学了才发现，改装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各种参数问题，任何部件的不搭配可能都会导致出现问题。 　　改装这行，并不是说把一些性能好的东西组装上去就行的。不匹配的话，很有可能因为带不动，导致很多部件损坏。 　　所以说，罗成的技术也只是入门，在一般的修理店是够用了，但高端的汽车修理店，有改装要求的，他还是不行。 　　“你是真有出息，小轿车也就义安市区里有吧，在这龙阳镇，连班车都不开进来。” 　　小姑笑着说道，对于轿车，这年代的确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人，甚至不少人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连城里都没有去过一次的都有。 　　就算是班车，要去城里得要几角钱的车票，龙阳镇到义安市区还算是近的，只要两角钱。但就是这点钱，有些人还是选择宁愿走着去市区。 　　对于小姑说的出息，罗成也只能陪着笑。就他这点能耐，在后世算个啥，工作都不好找。 第18章 表妹堂妹都不漂亮 　　好在大姑没多久也到了，省的罗成一直跟小姑尬聊。大姑罗娟，也变年轻了，但跟印象里的模样也变了很多，个子都好像稍微矮了几分，人也是瘦弱，脸色蜡黄。 　　而且大姑家竟然也有四个孩子，这是罗成没想到的，在罗成的记忆里，大姑就两小孩，一女儿一儿子。大姑的女儿王月和儿子王恒，罗成都是认识的，王月倒还好，有些变样还认的出。而大姑的儿子王恒在后世可是一个小胖子，一顿要吃三碗饭，还得压实了的那种。 　　可现在大姑两个儿子，都是瘦瘦的，哪有小胖子的身影。 　　大姑一来，自然看见自己的妹妹罗红了，而她身边穿着退伍军服的年轻人，虽然几年没见，但一眼就认出来了。比去部队的时候说不上壮实，但有肉了不少，不像这时代的其他人，大多都是瘦巴巴的。 　　罗成是立刻上前招呼，让罗诗诗给大姑带来的小孩也都分瓜子。而王月，跟诗诗差不多年龄，立刻走到一起有说有笑的。 　　闲聊了几句，大姑就和大姑父先进屋去跟父母打招呼了，而且还有奶奶这个长辈在，来了不立刻去打招呼，没礼数。甚至几个小孩也都被喊了过去，小姑刚来的时候，也是带着小孩去跟父母和奶奶打招呼了的。 　　而大姑打完招呼后，大姑爷也留在房间里跟父亲闲聊起来。凳子还是他们自己家带来的，和小姑家一样，都是带了两凳子来。 　　时辰还早，主要是看太阳的方位，再简单点，就是看影子的方向。都能大致看的出什么时间。 　　大姑来这里，也是主动的找到罗成说话。而问的内容也都跟小姑差不多，主要是这年头关心的事情也就是工作和生活了，罗成没结婚，自然也就是问对象的事情。 　　而不客气的说，方圆十里，罗成这样的条件，要找对象在大姑小姑她们眼里还真的是随便挑。主要是方圆十里也都是乡村，按说罗成有文化有技术，还会开车修车，要是镇里镇长有合适婚龄的女儿，她们都感觉配的上。 　　也就是她们感觉罗成太优秀了，反而没给介绍对象。否则罗成这年龄，在乡镇里没结婚就算是大龄了。 　　跟小姑她们聊天，罗成也只能聊一些‘部队’里的事情了，都是后世电视剧里看来的。如何训练的（许三多～士兵突袭），部队的伙食（炊事班的故事），而他属于通信与运输的，属于后期或者文职兵。 　　然后就是部队里没有女兵，有女兵也基本是医务兵或者文艺兵之类的。反正就是瞎扯，不但大姑小姑听的觉得很有意思，几个表弟表妹都也站罗成身边听他吹嘘着，不少人脸上还露出崇拜的表情。 　　好在没多久，大叔小叔（二叔）他们也来了。都是带着一大家子，屋门口都热闹了起来。在跟罗成打了招呼后，也都先进屋去看奶奶了，而这些人都算是自家人，也没啥客气的。 　　人都来了，厨房里也忙碌了起来，婶子和姑姑也都被喊去帮忙了。她们见到老妈都得喊大嫂，在这里可得听老妈的指挥。真当是客人呀，来了等吃不成。 　　不过也不炒菜，就是煮红薯大米粥而已，不过大的小的，加罗成自己家的人，都三十人左右了。而一锅粥肯定是不够的，只能先把大米和小米煮一锅，煮熟来。然后再分开分几次加水加红薯进去煮。红薯这东西容易煮烂糊。 　　煮好一锅就用盆装起来，直接一盆放到桌上让大家盛，锅里再接着煮就是了。而且还算好人数，用棒子面一人蒸一个窝窝头。 　　就这样，年龄小点的，应该能吃的差不多，但在发育长身体的，或者跟罗兵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不可能吃饱来。 　　真要放开了造，那今天罗成一家粮食可要去了多了，这后面的日子还过不过呀。 　　婶子姑姑他们在厨房忙乎，大老爷们坐在客厅里闲聊着。而大叔小叔的儿子，却没的清闲，大叔的儿子就比罗成小二岁多，小叔的大儿子也十六了，小伙子一个。都去帮罗兵挑水了。今天这用水可会比较多，这上门来吃饭，不能没点眼力劲。 　　也就大姑小姑的小孩小，否则表兄弟也一样使唤。 　　至于罗成，没人使唤他，他的地位在罗家，甚至这些亲戚人的眼里，有些超然。因此，他在屋外一直跟表妹堂妹他们待在一起，至于更小的小屁孩，拿了点罗诗诗分的瓜子，在附近玩去了。 　　这也导致画面有点怪异，罗成身边都是小女生了。大人在聊事情，年轻男人在劈柴挑水，妇人在厨房忙碌。就罗成一个秀气的男生，穿着退伍军服，飒气的在一堆女生中说着笑着。 　　好在不是表妹就是堂妹，甚至还有亲妹妹在里面。没这亲戚关系，别人看见起码要用上风流二字。 　　但罗成其实也不想这样，不跟这些小女生在一起，就等去跟叔叔和姑父他们无聊的吹嘘。可问题是，这些堂妹和表妹就没有好看的，农村人不是说没有肤色天生白净一些的，但那真是少，罗成的这些堂妹表妹里就没有一个肤白的，自己的两个妹妹也是如此。 　　另外都是太瘦了，太‘骨感’了，最后就是身高了。身高是跟遗传有关系没有错，但在发育期间吃不饱吃不好，都会影响一点身高。在后世国内平均身高不断提升也是这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说别人一看见罗成就觉得十分秀气的原因，其实罗成的长相，在后世，只能算的上是中上。后世的一些男生都开始化妆保养了，有些精致的男人，女人都比不过。 　　在这时代，罗成一米七八的身材，配上白净点的长相，以前没有所谓的气质，但那是跟谁比，站在一起大字都不识几个，说话都是方言的一群黑矮瘦里，这气质就自然的突显出来。一看罗成呀，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这年代有文化的人就是了不得的人。 第19章 回购粮 　　房间里的父亲罗文，也没光闲聊，首先就是分花生，一小盘子花生，那真不是你想吃就可以伸手去拿的。吃的话都想吃，比手速比吃的快慢嘛。 　　“来来来，今天我们这些人也是难得的聚一聚，这两年过年都没有这样热闹了。小孩他们有瓜子吃，我们就吃这花生，你们可别小看这花生，这可跟我们以前自己炒的花生不一样，是成子在部队里带来的，一般人可吃不到这样的花生。” 　　罗文露着笑容说道，也是在显摆自己的儿子能耐。花生他直接一人分了二十颗，那是真的当着罗成的叔叔和姑爷的面一个个数出来的。而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没有多到可以随便吃的地步，数着分，不丢人。 　　而他们聊天的内容，先是这两年地里收成的问题，都是大吐苦水，收成不好，上面还要求支援北方，公粮上交的并没有减少什么。 　　然后聊到的就是罗成了，这次聚在一起，本来就是以罗成从部队回来了这个名义聚一下的。这聊到自己的儿子，罗文也是满足了一下虚荣心，当叔叔的和姑父的都是一个夸，而因为没有文化，来来去去也总是那么几句，出息了，了不得了，主要是那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那叫一个诚恳和认真，可不是客套的奉承几句的样子，让罗文这个当父亲的比什么都满足。 　　“全国粮票，你们没见过吧，这东西可了不得，比钱还值钱呀。这在城里都是稀罕货，城里人吃的是商品粮，你们知道的吧，他们每个月都有定量。每个月能领多少细粮多少粗粮。但那也是规定死了的，而这全国粮票是想怎么买就怎么买。你们猜，五十斤的全国粮票能买多少粮。” 　　这聊完罗成，自然要回归今天的最终主题——粮食。但说这粮食，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罗文震惊，说实话，活这样大，以前小的时候还没解放，买粮也没这个粮票啥的。 　　实行粮票后，其实农民很难获得这个，农民自身种粮的，却没有粮票，就是这年代的现状。所以说实话，今天的买粮，还是罗文第一次去粮站买粮的，以往家里缺粮了，去亲戚家借，或者大队里赊点。 　　以往收成好的时候，年底还能发点钱，这钱他们也能买粮，每个人都有一个标准，量不多，要到大队里登记。这种他们能买的粮叫回购粮，也就是在收成可以的时候才有。 　　收成可以的话，大家偶尔发点钱，还要买日用品，盐和油，怎么可能去买回购粮。但现在收成不好了，又没回购粮这一说，加上农民家里也留不住钱。有钱的也去鸽子市买点高价粮了。 　　回购粮这东西，实行过政策，但真正用的上的农民没几个。这东西就算你有标准还得去申请的，而这年底的农民，大字不识，还得提前申请，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村长或者大队里的人说过，也没人记得，听到回购粮也不知道操作。 　　但你说这回购粮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嘛，那就又错了，哪怕是收成好的时候，农村人最多能吃上点干巴的粮食，不存在放开肚皮吃的情况。 　　以后要是收成好，就拿罗成来做比方，他有现金，就可以让家里人到大队里去申请回购粮，虽然不多，但那也是不要粮票的粮食。 　　特别是罗成以后真的参加工作了，粮食收成好，在南方每年可以买上两次回购粮呢。这城里人也不可能天天吃细粮，但有回购粮，别人舍不得吃，罗成舍得呀。 　　父亲罗文在卖着关子，其他人也配合，主要是的确想知道五十斤的全国粮票能换多少粮食。粮票这东西，他们都知道很重要，但太难获得了，镇里有早餐铺，你有钱没票都买不到，能在早餐铺吃个早餐都够吹嘘的了。更别说这五十斤的粮票了。 　　一百五十斤的红薯，一百斤的棒子面，剩下的还买了一些其他类型的粮食。 　　棒子面已经倒进缸里了，罗成家有一个大米缸，还是爷爷在世的时候传下来的，别看旧，厚实的很，实用。就是这两年就没装满过，大队里发粮，也不可能单纯的发一种粮。 　　所以就算是发粮的时候，罗成家的米缸也没满过。总不能各种粮食混装。 　　红薯放在罗兵住的柴房里，就算等下给叔叔姑姑们分去一半多，这红薯也打算放那，晚上罗兵就谁那，安全。放柴房也不怕老鼠什么的。当然不是说不怕老鼠啃，要是真有老鼠，罗兵还要兴奋呢，说不定能开一次荤了。 　　听到罗文说的数字，虽然红薯这东西不扛饿，水分也多，但在这时候也是救命粮呀。总共能有二百五十来斤，看大哥这意思，会拿出不少来分给他们，救济他们。 　　虽然没明说，但罗兵喊他们来的时候，都让他们带上布袋子，所以这还需要直接说嘛。只是一个布袋才多大，能装多少，看样子大哥也就每家意思一下吧。 　　“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买这样多，我们今天去的时候，还只带了几个小布袋过去。等会吃过饭，我跟你们嫂子商量好了，你们一人带十斤棒子面和二十斤红薯去。这样你们的日子也能好过点，这可都是你们侄子和外甥的功劳，这点你们可得记着。” 　　“大哥你这话说的，罗成可是的亲侄子和外甥，今天就算没这出，他要是有事找上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听到罗文的话，大叔罗武回应到，这也是实话，这年月的亲戚关系比后世看重的多。人性也淳朴，要是亲侄子有困难寻求帮助，没能力帮是一回事，有能力帮而不帮，真的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说句很残酷的话，在这饥荒年，也就是这样的淳朴害死了很多人。在饥荒之前，总有一些人稍微富裕点，有点存粮。但就是因为帮衬，导致别人也没有帮起来，自家也陷入粮食不够吃的情况。 　　这到最后，很有可能不帮衬亲人，自家勉强能撑下的。而因为帮助了亲人，可亲人吃完粮后，饥荒还在继续，然后来个团灭全部饿死。 第20章 特殊时期吃饭的规矩 　　这年代的一些情怀真的很难评判，亲人们特别的团结，有事也是一起上。谁被欺负了，真的可能会因为年轻辈的人一个小小的斗殴，起因家族之间的团战。当然了，也存在一些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是打仗期间还有汉奸呢。不过毕竟是少数。 　　这年代虽然讲理，但在农村，很多争斗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清官都难断是非，一起争斗，家族人口单薄的人，就会处于弱势。 　　一人可以分十斤棒子面，二十斤红薯，大家对罗文这当大哥的自然没话说。本来就是大哥自家的东西，大哥还要照顾岁数大的老妈，这一下分出去一半了。特别是大姑爷和小姑爷，他们的身份可没两个当叔叔的关系亲。 　　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虽然现实里没话说的那么无情。但真实情况就是女儿不如儿子，有能力的父母要救济小孩，也是先紧着儿子来的。 　　罗文的做法说明他们可没把自家妹子嫁出去就当外人看，这要是敢对她们不好，就得掂量掂量了。 　　罗家人，包含罗成家一些更远房的亲戚，在龙阳镇的人口算不上很多。但也算过的去，可现在出了罗成这样一号人，要是跟罗家人起争执，就算镇里或者村里大姓（人多）的，也要考虑了。 　　几人带来的布袋都不大，带能装棒子面就够了，红薯这东西，一人抱几个，二十来斤其实也没多少，今天来这里的，哪家没四五个人的。 　　子女齐聚一堂，孙子孙女，甚至曾孙都有了，今天最开心的其实是罗成的奶奶。昨天晚上吃了馒头，今天早上又吃了几个素包子，这身体的体能至少是恢复了不少，走起路来看上明显有劲些，但这也是体能上的恢复。真正要身子骨变化，还得吃些营养类的东西，慢慢的调养。 　　一大盆红薯粥，就在男人们闲聊的时候端了上来，但没到开吃的时候。一锅红薯粥不只一盆，剩下的在厨房另外一个盆子装着。得等第二锅煮好了才好开吃，否则这样多人，总不能才吃个一二碗，又放下碗筷闲聊等第二锅吧。 　　桌上放着一盆热腾腾的红薯粥，里面可是放了细粮大米的，罗成说小米有营养，奶奶喝了好，又放进小米混着煮。 　　平时在家里都喝的稀的，那稀的程度都可以直接看见碗底。今天别看一大锅一大锅的煮，要知道小米大米这东西，本来煮粥的话，一斤就能煮一锅比较浓的粥，虽然今天是准备分三锅煮，但红薯的量可没少放。 　　看着不能立刻吃，几个闲聊的大老爷们都把凳子搬出来坐走廊上聊天了。这也看见罗成跟着表妹堂妹混一起，而他们的儿子，年龄小的又待在一边找虫子玩，年龄大的，在帮忙干活。 　　就这画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违和。这要把罗成换成一个堂弟表弟试试，保证第一眼看见就想揍一顿，不像话，人家在忙，你一个男的待在女娃堆里混，像什么样。 　　粥煮的比较快，又是第二锅，大米小米都是在一开始煮好了的。也就是十来分钟，大姑就出来喊吃饭了。 　　这吃饭，先盛锅里的，因为锅还要空出来，煮第三锅。盛好后，也不是立刻就开吃的，否则别说这是粥了，就算是干米饭，这些能吃的，也能几口子给你咽进肚子里去。 　　这吃食，得讲规矩，你多吃一碗，别人平均下来就要少吃一口。第一碗，每人都有，家里碗筷不够，都让他们带碗来的，这年月碗的大小也比较统一，不存在谁带来的碗大碗小的。 　　家里有年龄比较小的小孩的，像小姑和大姑家，都有十岁左右的。虽然不用喂，但起码得帮他们盛好，还有大叔家的儿子都有小孩了，儿媳妇也是带来了的，也得照顾好。 　　反正就是该盛的盛，吃饭要有眼里劲，吃完了就得等着，等大家都第一碗干的差不多了，自然会有人带头去盛第二碗，那时候大家都可以跟上了。 　　这是在农村，在城市里如今也是有规矩的，只不要稍微好一点，但哪怕是亲人间的走动吃个饭，又或者是同事间聚聚。这吃饭还都要记得给饭票招待的人，到人家家里去吃饭，你这钱可以不给，要是不给饭票，人家可能就要努力的省出你这一口来。谁的定量都是有数的，甚至在城里，谁当家，其他人，哪怕是父子之间都要交饭票。 　　姑姑婶子她们也不上桌，别说她们了，就那么一张桌子，能坐几个人，干脆也就罗成的父亲和叔叔姑爷他们坐着，本来是让奶奶也去坐着的，但奶奶不愿意，她愿意到厨房里站着跟老妈她们一起吃。 　　除了奶奶，吃饭没限制，其他人都得按照规矩来。不懂规矩的，在厨房里你摸不到锅铲，在客厅里，几个大老爷们会直接让你明白什么是规矩。 　　所以罗成这一辈的，或者说这辈份以下的，都是端着碗在外面站着吃。觉得站的累的，可以随便找个土块石块的当凳子坐。 　　在厨房的罗成老妈会在大家第一碗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去客厅看看，要是客厅里大老爷们都吃完了，就会开始招呼第二轮。而第二轮，又有规矩了，年龄太小的小孩，基本上没机会进入第三轮，也就是十岁以下的。 　　另外就是没结婚的女生，也基本是就给吃两碗，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意思。说是说女娃本就应该没男娃能吃，但这都是没油水的年代，吃干饭女生一样能吃三碗，稀的怎么可能就吃不了了。 　　不过这一轮对女生也会有点照应，会尽量多捞点红薯给她们。 　　等第二轮吃完，其他人也可以盛第三碗了，这第三碗过后，不管有没有多余的，都要懂规矩，别再吃了。除非是实在剩太多，每个人都可以再来一碗。稍微多一些，是可以留着罗成家晚上再吃的。 第21章 分粮和去询问工作 　　这年代的碗不小，罗成看着亲人们的吃相，那真是惊叹了。小姑家最小的娃是一个女孩，才八岁多，但吃饭也是跟大家用一样的碗，竟然也能干掉两碗。虽然肚子都有些吃鼓了，可再怎么样也是两碗红薯粥下去了呀。 　　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如此，干饭都积极，不像后世的小孩，吃个饭还挑食，不管给他盛多少饭都会剩一些。而且吃饭吃的慢，吃饭的时候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手机。在看看现在这场面，都老老实实的吃着饭，那碗舔的比什么都干净。 　　热腾腾的红薯粥，吹到是会吹一下，但基本就跟呼吸一样，一口气在面上吹出去，立刻一大口粥就进了嘴巴里。罗成都感觉他们不会烫一样，特别是表妹堂妹她们，刚才在一起聊天，虽然能感觉的出她们没啥文化，聊的东西也很肤浅，但还认为起码是女生，算是文静。 　　但就这喝粥的模样，文静是啥，后世工地的工人也没这样吃的猛的。 　　罗成吃两碗就饱了，这样大的碗，是真的两碗就吃不下了。他不像别人没油水，起码要在这世界生活一些天，经常吃不到油水的东西，肚子以后自然会饿的快，并且吃的多。但是现在，早上已经吃了三个包子了，中午开饭又早，因为来的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没吃早饭的，所以吃饭会比较早点。 　　基本每个人吃完后，碗都舔的比较干净，搞的罗成一个人不舔干净碗，自己感觉就格格不入似的。 　　饭后，大家也是闲聊了一会，平时一直饿着，这食物吃的快，肚子里还没完全回馈过来感觉呢。稍微坐一会，一个个都舒坦了，肚子里有了有食的感觉。 　　分粮，重头戏也来了，早上父亲罗文去大队里可不光是请假了，还借了一杆秤回来。这年代又不能做买卖，这秤砣之类的，也就大队里有。平时也用不上，借来用一下自然是方便。 　　十斤棒子面好秤，红薯因为个头的问题，得挑挑拣拣的。尽量都刚好，而实在多一点或者差一点，也不会去拿刀削一点过去。这时候也是有讲究的，多一两二两的，得给叔叔，那以后一直是本家亲戚。少一点的，就给姑姑，嫁出去的女儿可没道理来跟本家男人争的道理。 　　可能当叔叔的不在乎这多点少点，但规矩就是这样，分东西哪怕都是一样的东西，也是按照规矩长辈先拿，然后是同辈本家男人拿，最后才是嫁出去的女人拿。 　　分好东西后，大姑小姑她们都借了一个布袋，这红薯别看二十斤，个头大的一个就有一二斤，小的也半斤左右。人多，就算用收拿回去也好拿。但她们不住镇上，放在布袋里都要注意安全，要是拿在手上，这不明目张胆的诱惑一些人嘛。 　　所以她们都问罗成家借了布袋，布袋也肯定是要还的，这年月什么东西都金贵，你拿去了别人家可能就没有的用了。根本就不是值钱不值钱的问题，不像后世，一些小东西拿去了就算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买起来也方便也不值啥钱。 　　而两个叔叔都住镇上不太远，镇上也比乡村安全多了。起码有人会管镇上的治安，农村的话，就得村长他们自己组织。现在不少大队里都有民兵队，治安的话除了一些交界的地方乱点，其实整体还算可以。 　　饭也吃完了，粮也分完了，但这些亲戚依然没有立刻走。叔叔姑姑他们都得跟奶奶唠叨几句，最后就是罗成这个退伍回来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这退伍回来了，大家自然都关心他以后的打算，以后是留在镇里了，还是会如何。 　　“这以后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部队里有介绍信，应该组织上会安排工作。我这也打算下午去镇委会问问情况呢，这不你们当叔的，当姑姑的都在，我一个晚辈总不能先走了。” 　　“哎呀，你这孩子，我们在有什么关心，找工作这样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耽误呀。大哥，你这可做的不对，我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就算想跟侄子聊一聊，也不能耽误了正事呀。” 　　大叔罗武一听到罗成说今天等会就要去找有关部门询问工作的事情，现在的意思是好像因为他们这些长辈的在，作为礼数他才现在没去的。 　　这让大叔给急了，他们之间都是亲兄弟姐妹啥的，又都是村镇里的人，哪有那么多礼数。这要是谁有一份正式工作的事情，那真是天大的事情，参加正式工作，等于以后就是吃商品粮了。跟他们这些一辈子在地里打交道的人就彻底不一样了。 　　罗成的父亲听到后也是懵了，这事情自己的儿子可没跟他说，要是今天他要去问工作情况，原本分粮帮衬亲人的‘大事’，那就根本不叫事情了，还不得让罗成早点去办正事呀。 　　“成子，你要办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这哪需要你陪呀。赶紧的，你有事早点先办你的事。” 　　罗成的父亲也是有点急了，孩子是大了，有主见，但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不只应一声。 　　见父亲和叔叔姑姑们的态度，罗成也是有点懵，这他也是临时起意，主要是这时代没什么消遣的地方，想着下午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等叔叔姑姑他们走了，他去镇委会看看，询问一下他这样的退伍兵安置问题是不是到这里，如果不是，他应该去找哪个部门。 　　在罗成看来，就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小事了，跟一些机关部门打交道，在后世也很正常。后世也有街道，村委会，各种办理琐事的部门，只要不是犯罪，就算去派出所询问事情都可以很自然的去。 　　但这年代的人思想不一样，怕领导怕官。有种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就怕惹上一些有势力有地位的人，然后想着如何如何。很多人要是去机关部门，哪怕是正经的事情，都会觉得紧张不自在。 　　这也是为什么罗成说下午可能去镇委会看看，却没人说陪他去，哪怕是当父亲的，除非罗成开口要陪同。这是他们本能的抗拒畏惧一些地方，要是罗成说去粮站或者去其他地方办事，可能就会直接询问要不要他们跟着一起去吧。 　　然后在他们的催促下，罗成只好回房间拿介绍信了，退伍证明倒是随身带着的。 第22章 工作介绍信 　　镇委会也就是在早上去买早餐的那条路上，也就是因为早上看见了，今天才会想来问问。对于找工作，他其实没这时代人的急迫感。但哪怕是刚进入这时代的世界两天，也感受到这时代的工作意义，跟后世参加一份工作完全不一样。 　　至于参加一份工作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具体意味着什么，罗成目前也说不上来，最明显一点，起码能吃定量了吧。不像现在，退伍费其实还有不少，但没有粮票买不到粮呀。要是去鸽子市买，那他这点钱就真不经花了。 　　没有时钟，不过也不用担心去了镇委会这个点没办公的。这时代上班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周末一说，一般都是有两天的调休时间，要休息得先上报安排的。而中午很多单位也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如果是工厂，会有到点了，吃饭的时间。但想要有两小时的吃饭时间不可能，最多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照顾一些不舍得在食堂吃饭回家吃的人。 　　而有些单位中午都有人的，就算中午有人要去吃饭或者什么的，也有人值班。就比如粮站那边，基本白天什么时候去，那边都有人。 　　镇委会这边也是如此，一栋二层的小楼，在这年代一个乡镇里就算很不错的房子了。所以也十分的容易分辨，结构也很朴实简单，门口也没保安门卫之类的。 　　进入小楼，有一个很小的大厅，墙壁上有不少精神学习方面的标语，还挂了一个时钟，罗成也总算知道具体的时间了，快到中午十二点了，看样子自己家里今天吃饭是真的早。 　　主要是可能这年代吃二顿饭的比较多，早上不怎么吃，肚子到了十点多就已经饿的比较厉害了。所以中午这顿饭都会吃的比较早，如果是后世，义安这边的人，基本都是中午十二点以后吃中午饭。 　　“同志，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嘛。” 　　大厅内没接待台，但有一个没门的门槛，一过去就能看见几名在这里工作的人员。见罗成在四处打探观望着，一名年龄三十多的女同志就主动上前询问了。 　　“同志你好，我是前天刚退伍回来的，老家就是这镇上的，想来问一下我这样的退伍兵，要想找工作，不知道是不是来这边。” 　　罗成实话实说的说明了来意，但这话却把对方问住了。 　　要说没来对地方嘛，在镇里镇委会就是负责工作这方面的。但这边只是负责调动过来的同志，这边再去根据上面的指示来具体安排到指定的单位。 　　可直接来找工作的，还是一个退伍兵，这可真没见过。 　　因为这年代退伍兵一般都会有工作介绍信，然后按照工作介绍信的内容去询问相关单位就可以了。 　　“我们这边是负责工作调遣的，但不负责工作安排。你是退伍回来的，有工作介绍信嘛。” 　　“有，部队里有给我开工作介绍信，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报道。” 　　听到询问介绍信，虽然好像这边不是找工作的地方，但应该能指导一下他，所以罗成立刻拿出了介绍信交给对方看。 　　对方接过介绍信，还没看，内心更纳闷了，这啥情况，有介绍信，怎么还会不清不楚的跑到这边来询问。 　　“同志，你先进来坐，我先看看你的介绍信是什么情况。” 　　镇委会的工作内容很多，工作调遣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镇里的很多协调工作。类似于大城市的街道办，但权力其实又没那么大，乱七八糟的杂活事情反而比较多。 　　一个乡镇，有几个工作会调遣到这边来的，而如果是机关单位，又不会来这边，基本是直接跳过他们的。乡镇里可没几个国营的单位，所以很少碰见罗成这样的情况。 　　最主要一点，介绍信基本上都会说明让对方去某地方报道的，就算不认识字也可以去问问别人，很少有介绍信的，还这样来问工作的。 　　让罗成坐下后，工作的女同志才打开介绍信，说是介绍信，但并不是信件，而是一个类似简历的表格。 　　有罗成的姓名，年龄，学历，技能，在部队里的兵种，等等。 　　竟然是高中学历，信件看到这里，工作人员内心就感觉奇怪了。对方要是高中学历，有介绍信，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目前这样的状况。要知道单是这个学历，上面的部门就会安排工作了。所以继续接着看下去。 　　而越是看下去越心惊，技能是会开车修车，这在城市里，司机和修车的技术员，最少工资都是五十多，不像他们这镇里办公的文职职员，才三十多的工资，还受到大部分人的羡慕。 　　但看问题还不能看表面，司机也好，修车的技术员也好，这还都是在工人范围内。而高中学历起码是要按照储备干部的级别来培养的，所以就算去那些运输部门或者汽车修理研发之类的部门，那以后也是按照领导来培养的。 　　这年头，有文化的人了不起，有技术的人也了不起，当兵退伍的人，也有特殊照顾。而罗成是什么，三者加一起了。 　　就这还不算啥，介绍信最重要的还有两点，开介绍信的单位部门和推荐的报道地方。甚至有必要的话，被看重的人，还会给上评语。 　　而罗成这介绍信的部门就绝了，竟然直接是某JS部，要是了解部队开介绍信的人，绝对会感觉这介绍信有问题的。因为什么样的级别才会对应什么样的介绍部门。 　　普通的退伍兵不可能会有JS部的介绍证明的，能有这样的证明的，最少是营级以上在部队有级别的才有可能。 　　介绍信上有部队章印，这又分明做不了假，真做假了，一个电话去询问，就露陷了，所以没有人去做假的介绍信，发现了还要被抓起来教育几天呢。 　　看到后面，竟然这上面还标有了推荐人，推荐人：戴天德。 　　工作人员不认识，但能在工作介绍信里写上推荐人的，一般都是了不得的人，一般的介绍信，要么就没推荐人，有的话就基本上是有分量的人。 第23章 细思极恐的介绍信 　　从这介绍信各方面来看，这罗成来头绝对不小，光技术和学历，以后前途就不可小视。 　　但唯一怪异的就是这介绍信没有推荐去工作的单位，这也是导致罗成跑来这边询问的根本原因。可却有一句话，让看信的人员有点细思极恐。 　　‘请有关部门根据此人的专业，优先安排对口单位。’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在这样一封工作介绍信上，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意义。工作人员根本就没有看过这样的推荐方式，这根本不是安排，有点像是要求似的，而又不写具体单位，一句有关部门，这语气～～。 　　“这介绍信不会真的是假的吧，但这印章，还有这介绍信的纸张都是某地方单位独有的。可要说是真的，也没见过这样的。” 　　工作人员叫王芬，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虽然没当过兵，又是在乡镇里工作，但退伍兵的介绍信还是见过的，大致和其他部门的介绍信也差不多。 　　军人在退伍的时候，部队就会给他们登记，也会根据一些有技能的人，询问一下推荐的工作方向。一般退伍的人都会尽量安排回家乡工作的，起码是家乡附近。 　　普通兵，一般就是去部门报道，比如街道办之类的，然后街道办再去跟一些对口的单位协调。 　　而有技术的，可能部队就会帮忙联系一下对口的单位，人家那边要是愿意接收，那介绍信就会直接写明接收的单位。 　　很多单位每年都是有接收退伍兵的义务指标的，在这年代也算是一种ZZ任务。 　　但罗成这介绍信，内容不多，但你细品，仔细思考。 　　王芬决定上报一下主任，想深入了解一下这介绍信到底是什么情况，并没有直接让罗成去市区找街道办看看。 　　“同志你稍等一下，你这介绍信可能有一点问题，我去主任那边帮你看一下，你稍微等一下可以嘛。” 　　此时王芬的语气已经有些客气了，如果这介绍信是真的，除了目前工作单位不确定。但罗成这个人，就光学历和技能都足以让她高看一眼的对待了。 　　有人帮忙了解情况，罗成自然是没有意见，对于介绍信他是看过的。但就是没对比其他人的介绍信，没参照物。 　　学历他是高中，这在后世大学生都烂大街的情况下，高中生也就勉强脱离文盲。技能倒是写的符合，至于推荐人，他也认识，就是学习的副校长。一个五十多的胖中年大叔，别看年龄不小，但也有一颗汽车改造的爱好。 　　在技校读书又不严格，上课都不怎么点名的，反正花钱就能来学。所以罗成经常课都没上，跟那老顽童似的副校长去改造车子玩。 　　这倒不是说副校长的技术有多牛，他其实能当上副校长，好像主要是学校的股东，学校是私营的。 　　副校长纯粹的就是喜欢改造，不一定是把车性能改好，而是单纯瞎改。比如面包车，上面全部切了，改成敞篷车。把二轮的电瓶车，装一个还没报废的发动机，然后没有理论依据，线路全部烧毁。 　　而罗成因为是真喜欢改装，他喜欢研究一点数据上的合理性。所以两人倒是没事的时候瞎折腾。 　　折腾倒罗成要毕业了，成功但没有任何实用的东西倒是改造出来了几样，甚至因为改装，还降低了原本性能的也有。 　　很多车子都是副校长找关系在报废车场那弄来的，单纯的玩，改出来的东西反正也不能上路，基本也是折腾一下，又弄回报废站的。所以别看折腾的是汽车，但玩的低端，又没什么讲究，花不了几个钱。 　　现在介绍信上有他的名字，退伍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那不靠谱的副校长现在在这世界转换成啥了，老师都成了部队里的军官首长之类的了。 　　镇委会的主任，在镇里算是一个小领导，但因为地方区域关系，其实并没有干部编制，能算的上是一个股级，但股级在编制里其实是不存在的级别。最多比下面的人员多拿点补贴。 　　王芬把介绍信交给主任看后，主任也没见过这样没写具体地方的介绍信。因为没有具体地方，难道这被介绍的人，还能随便选择城市不成。那是不是拿着这介绍信还可以去首都的街道办工作，实在是有些可疑，但要说是假的，这伪造部队的介绍信，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主任办公室有电话，直接打到市里上级部门，把信的内容说了一下，因为就算要查，他一个乡镇的主任没权力查某些部门呀。 　　而市区那边也是认真负责，直接就查了过去，的确是部队里上面开出的介绍信，一般营级级别的退伍人员才会由上面开出介绍信的，可罗成根本就没那个级别，而再询问更深层的问题后，市区那边的查询负责人逐渐冒出了冷汗，光那一个推荐人的名字，就代表了很多东西，不是他这级别能多问的。 　　最后得到的答复反正就是协助配合，有不配合，也就是不愿意接收罗成的单位，可以再打电话过来，这边部队会出面去解决。 　　半小时后，罗成出了镇委会的大门，得到的答复是，他这介绍信在镇里肯定是用不上，安排不了。 　　但已经帮他联系好市里了，直接到义安的HT区街道办1xx号去，去那边找李洪，李主任就可以。 　　“这年代人民公仆果然办事效率高，虽然工作还没解决，起码安排了下一步怎么走，而且还直接接待他的是一个主任。” 　　罗成在内心给镇委会的人员点了一个赞，要是能打好评的话，绝对的五星。要是在后世～～算了，涉及到不能吐槽的地方了。 第24章 系统会不会有规律 　　家里，那些亲戚都走了，每人分的那些粮食，也只是能缓解一下目前的状况。而那些粮食拿回去，有几个又能全部吃到自家人肚子里去的。 　　姑姑她们有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姑父，姑父那边也有父母，有亲人吧。除非心狠，否则多少要救济点出去。 　　叔叔他们有媳妇，也就是婶子，婶子她们有娘家，不照应同辈的兄弟姐妹也没啥，有父母还在的，总得惦记一点。 　　就跟罗成的老妈一样，她不可能娘家那边的人都照应上。那么多人怎么照应，也就是给父母带一些粮去。而她父母也是罗成的外公外婆要是心疼其他的子女，就会拿老妈给的粮再去帮衬。 　　所以，这个冬天还是会很难熬，熬过冬天还要在熬过春收呢，春天都要去挖野菜吃。 　　“成子，回来了，工作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罗成的父母哪都没去，应该说一家子人都没去哪里。都在屋外等罗成回来，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镇里安排不了工作，不过给了我一个地址，要去城里那边问问，我打算明天就去城里看看。” 　　“城里？难道以后成子你要去城里工作啦。” 　　问话的是罗成的老妈，去城里工作在她们眼里肯定是更有出息。所以神色也是惊喜，但其实又希望罗成在他们身边，留在镇里工作。人呀，就是这样矛盾。 　　“我也不清楚，镇里说他们没有工作安排的权力，得去城里安排，城里到时候安排我到镇上来也是有可能的。这工作的事情，我也说了不算呀。而且能不能立刻安排上工作，都不清楚。” 　　罗成坦诚的说道，对于这年代依靠介绍信安排工作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而后世与这时代年距相差太多，他对这时代很多东西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能不能安排上工作还不一定，这话一出，罗成的父母都露出了担忧。是呀，一份正式的工作在这年头得多难呀，有正式工作等于就吃商品粮了，而吃商品粮的人，在农村就是高人一等。 　　这年头，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就乡下人，自己到了城里，被人询问，也会自卑的自称是‘乡下人’。 　　而城里人为什么看不起乡下人呢，也是有很大的客观原因的。他们倒不会对农村人有人格上的侮辱，主要还是年轻人找对象惹出来的。逐渐导致城里人慢慢对农村人有点思想上的偏见。 　　这年代，子女的户口都是跟着母亲走的。这意味着什么呢，农村的女人想嫁到城里去过好日子，这无可厚非。但嫁过去，户口是转不过去的，还会是在农村。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只能干一点零散活。 　　以后有了子女，可能就全部靠男方一个人的定量来吃粮。这情况是很艰难的，一个人三十斤左右的量，就算全部换成粗粮，也难一家子够吃的，只能花钱去鸽子市买粮。 　　所以如果不是找不到老婆的人，是真的不愿意娶农村女人的。不是看不起农村女人，而是为以后的生活和后代着想，就天然形成了一道农村与城市的坎。 　　在城市里，有工作的，哪怕三十好几的男人，真要在城里找不到老婆，在农村都能找一个岁数很小的老婆。这真不是说的玩的，有人说这年代的人不势力，不讲究，女人也不图男人什么东西。 　　不可能会因为对方是城里人有份工作，就嫁一个岁数比自己大很多的人。但现实是主要很多人都差不多，财富差距不大，相差一点，自然也不会图什么。可农村与城市，就是一道天沟，农村女人嫁到城里去，就跟鲤鱼跳龙门没啥区别。 　　这也是罗成的父母，甚至那些亲人把罗成找工作当成天大的事来看的原因。真能找到有编制的正式工作，这样说吧，附近三田村有一个姑娘是真的长的不错，当然是相对于村里其他姑娘而言不错。只要罗成有正式工作，一开口，人家父母当天晚上就可以把女儿送他床上来。 　　与父母闲聊了几句，主要是谈以后可能参加的是什么类型的工作。 　　如果单纯是按照学历来说，加上又是退伍兵，打底都是一个储备干部。在镇里，甚至可能直接担任某机关部门副职都有可能。 　　但现在讲究稀缺人才的培养，罗成面对的是汽车，在这时代就是高端技术产业。而司机的话，虽然待遇好，甚至有些长途司机能全国跑，补贴加油水，让人羡慕的眼红。 　　可在某一些人眼里，司机的收入是可以了，但却地位并不算很高。汽车修理就不一样，属于技术活，上升空间很大。因为国内的汽车领域还算刚起步，很多东西都是从仿造开始的，很多修理场的修理工其实技术都不怎么样，不懂参数，不懂性能。也就是说，汽车的原理都没吃透彻的很多。毕竟就算能接触到汽车，也不可能让人拆着玩，又没有学习的书籍，只能摸索着。 　　罗成会改造车，虽然技术很烂，但他根本不明白他这能力在这时代意味着什么。 　　对于工作，罗成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解决生活上的问题，说实在的，自己的签到系统，他目前更上心。 　　闲聊了一会后，罗成就回房间躺着了。今天两妹妹倒没有跟昨天一样，躺床上减少体能消耗，省的肚子饿的更难受。 　　昨天晚上吃白面馒头，早上吃大饼子，中午红薯粥加一个窝窝头。这让罗成的两妹妹体能方面也彻底缓过来了，所以在屋外跟着奶奶一起晒太阳聊着天。而罗兵这小子，更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人，说是跟着小姑走了，小姑住的村那边不远有座小山，说是山上有兔子之类的，但普通人捉不到，要猎户或者弄陷阱才行。罗兵想去那边看看，弄不到兔子也可以找找其他吃食什么的。 　　躺在床上，双手靠托着后脑勺，罗成在思考一个问题。这系统签到到底有没有规律，第一次是签到是在火车上，签到的那些吃的，明显能让人猜想到火车上卖的一些零食。 　　这意味着，签到的东西还是跟火车有一定关系的，但不一定是吃食，起码第二次签到，并没有获得食物。 　　凌晨签到的都是日用品，对于罗成来说，算是比较匹配自己需求的。想着系统是不是按照自身需求来安排签到的，但应该系统没这样智能，否则直接签到来一些这时代的各种票据那不就更好了。 　　只有二次的签到，分析不出太完善的东西，甚至这系统根本没规律也有可能。火车签到的东西，看上去跟火车有关系，但其实也可能是巧合，没有任何的关系。 　　很多猜测都能算是模拟两可的，如果有规律得多次签到才能探索的出。要是真有规律，就可以针对性的签到了，那这系统就不一定是鸡助，签到一些日用品和小零食，虽然在这时代也很珍贵，但量太少，如果罗成不去参加工作，可能有系统也要跟着这时代的人一样，天天挨饿。 第25章 想要买棉纱布 　　躺着躺着～～眼睛迷糊了，睡意上头～～，不知不觉中，罗成就睡着了，又不知过了多久，能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每多久，好像有人靠近了自己的面庞，罗成迷糊中挣开了一下眼，差点吓一机灵，小妹罗诗诗盯着他很近在看着他。 　　“哥，你醒了，老妈在坐饭呢，等会就可以去吃了。” 　　见罗成醒了，罗诗诗有些难为情的表情说道，当然了，她难为情的模样肯定不是她说吃饭的事情，分明是有事想跟他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哦，诗诗，你是不是有事呀，有事就跟大哥说。” 　　“那个～那个，大哥，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城里呀。” 　　“是呀，去问工作的事情，难道你也想跟着去？” 　　对于妹妹的询问，罗成是点了点头，认为可能是小妹也想跟着去城里见识见识，不过他是去办正事的，带着妹妹去城里，好像不怎么方便。 　　“不是的，大哥，你不是有布票嘛，能不能给我买一块棉纱布。” 　　罗诗诗忍不住的说道，带有蜡黄的脸上竟然让罗成看到好像有点羞红的感觉。这要买一块棉纱布有什么好害羞的。 　　布票罗成是有，但也不多，他现在也不急，之前还想着天冷了，再去买布或者看看有没有成品的棉衣之类的买上一件。而现在小妹想要一块棉布，那就先给她买就是了，突然多出来的妹妹，他虽然还没有那种很深厚的兄妹感情，但却是能感觉的出，妹妹们对他的感情是很真的兄妹情。 　　“买棉纱布是吧，要什么样的，多大的。” 　　说实话，罗成还没买过这东西，后世要买东西都是现场的，但这年代大部分人是自己买布做衣服。女人基本都要学针线活，就算是男人，要是一个人过，也得会点。 　　“大概这样宽的，五尺长度就可以了。” 　　罗诗诗用手比划着宽带，一只手放在脖子下面，另外一只手放在腰上面。布匹计量单位是尺，布票上也是这样计算的。 　　本来罗成布清楚妹妹罗诗诗要他买棉纱布做什么，还以为是她没什么衣服穿，想让他买点布来她自己做件衣服。 　　但是这样一比划，加上要的布量，罗成再愚笨也明白是买来干什么的了。 　　这年代的人不穿胸罩的，一是没地方买，二是也买不起。但不穿胸罩不代表不穿其他的，否则犯罪率得提高不少。 　　裹胸，是这年代的特色，就是用布在胸前和背后缠绕两圈，如果是需要缠绕三圈的，可以这样说，肯定这女人以后的娃是不缺吃喝的。 　　“好的，没有问题，每天去城里我会记得的。” 　　“哥，我也要，也要五尺的，大哥你布票够不。” 　　罗成这边刚答应，木板隔墙门口罗小雨的脑袋就探了出来，她一直在偷听呢，因为年龄大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更害羞点。甚至罗诗诗要罗成买棉纱布，就是她怂恿的。小女孩，哪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怂恿年龄更小的妹妹一下而已。 　　“行，我的票够，给你们两人都买。” 　　罗成笑着说到，部队了给他发了一套比成人衣服稍微多点的布票。二十尺布，两块裹胸布最多用去一半，甚至还不需要那么多，但具体看情况。他也没买过布匹。 　　罗诗诗没有裹胸布这是真的，罗成还没有特比注意，但罗小雨是有的。 　　这年头的棉纱布质量很一般，罗小雨是带的老妈用过的，都破了不少的，不过穿在衣服里面也看不到就是。 　　在龙阳镇这边，其实罗家真的还算好的，在罗成眼里可能还不如后世的一些猪窝，起码还是砖块砌的墙。但房子跟附近的人比，比那些木板搭建的房子强，木板搭建的不保温，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 　　比穿着，罗成家的人确穿的比较破旧单薄，但后世一些相声段子里的梗，在这年代其实是真实的。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一些穷的地方和家庭，真的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很多人都只是在努力的活着。家里人多的，一开始娃小，大人的衣服改小来给孩子穿，但孩子慢慢长大，小了的衣服无法改大，但就这样，小了的衣服也不会浪费，布块都剪下来给其他还能穿的衣服打补丁了。 　　家里小孩多的，真的是有没衣服穿的，谁出门谁穿衣服。天冷盖的是稻草而不是被子。 　　在后世，肯定有些心思不良的人听到这个，不瞌睡了，来劲了，想着要是自己在这年代，肯定要去看看那些可怜没衣服穿的女孩，然后送温暖。 　　但现实是真的没看头，营养不良，就算不是黑不溜秋，也是瘦不拉几，脏不拉几的。这样的女孩，就算年龄够了，后世的人看见这样的，要是还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话，罗成也只能佩服对方‘够变态’了。 　　听到大哥罗成同意了，罗小雨也是很开心。她其实还能将就一下，自己的裹胸布破旧点没事，但这两年，农村人真的太艰难了，而罗诗诗也就是这两年开始长的时候，这要出门，一般只能多穿一件衣服在身上。生怕衣服太透，让外人看见。 　　而这事情，又因为懂事，一直没跟父母提。真是家里根本就没有钱和布票，有钱也会优先去鸽子市买点粮。 　　答应买东西后，没多久老妈就来叫他们吃饭了。 　　是叫，不是喊，两间屋子的距离很近的，喊一声就能听到，但这年代喊人可以，喊吃饭不行。隔墙有耳，今天中午也就是人多，才有不少人在外面吃饭，平时吃饭的话，都在家里关门吃饭的。 　　喊吃饭，被人听见是不好的行为，这年头，农村说是说一天吃两顿，但谁家啥情况自己心里清楚。城市里的人还说天天一天三餐呢，但真的就都能谁家一天三餐不成。 　　就罗成家，如果不是罗成退伍回来了，一天两顿稀的，可能都要坚持不下去了。在大队里的粮食还没发下来之前，就要改成一天一餐稀的了，能把命吊住就可以了。 第26章 吃饭不能喊 　　吃饭大声喊，被路过的或者邻居听到了，又正好人家已经家里揭不开锅了。那你这就是赤裸裸的炫‘富’，是会引起仇恨的。 　　在S西那边地区，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人都家里没粮了。有一户人家正好父母给了一点粮救济他们，就因为一妇女没注意那么多，喊自家正在跟人聊天的男人回家吃饭。 　　财不可外露，这年头吃食比钱还稀缺，你家有吃的就算了，还当大家的面喊你家男人回去吃饭。显摆是吧，老子几天没正经进食了，既然你家有吃的，还这样显摆，老子就要你家好看～～，然后，404悲剧故事发生。 　　所以吃饭这事，别乱喊，走过来小声的叫一下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两件裹胸布收买了人心，还是两妹妹尊重他这个家里的老大。今天这晚饭，一个给他盛饭一个给他端饭的，他就跟一大爷似的，这感觉，后世的独生子是不可能体会的到的。 　　晚饭也就是中午剩下的一点稀粥，比较稀，因为中午吃饭有碗数规定，所以最后的时候，一般会捞一点‘硬’货吃。剩下的粥又切了点红薯进去煮，然后一人一个窝窝头。 　　“嘿，这红薯根怎么这样硬，这味道～～。” 　　“哥，这是草根，用来嚼的，你不喜欢就挑出来，不是红薯根。” 　　红薯煮，红薯是不削皮的，就是洗干净煮了连皮都一起吃了的。吐皮，开什么玩笑，草根都吃，还会吐红薯皮。 　　而红薯都知道，尾部其实也是有一小节根基的，罗成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吃到了一根红薯根。 　　但罗小雨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昨天罗兵挖的那种能嚼出一点淀粉的草根。苦的，还硬。不过罗兵已经挖来了，总不能浪费，所以晚上煮稀饭，就洗干净放进去了。 　　草根，罗成来了兴趣，还真没吃过，以前也没那心情的尝试，但在这年代的环境下，他想尝一下看看了。 　　按照妹妹罗小雨的说法，罗成把这认不出名字的草根再次放进嘴巴里，慢慢的嚼着。 　　的确有点苦味，但并不算重，多嚼一会，其实有一丁点糯的淀粉被嚼出来的。淀粉没有什么特被的味道，吃肯定不会好吃，但偶尔嚼一根，再来喝这红薯粥，会发现这红薯粥好像好喝了不少。 　　好吧，就是嘴里有点苦味，红薯带点甜味，这吃了苦味的草根再喝红薯粥，会把甜味放大。但这样的草根嚼一两根就可以，多嚼了，不好冲淡，舌头上有苦涩的味道就会有点感觉不好了。 　　但就这东西，这年代人就为了这根茎里含有的一点淀粉，哪怕舌头都苦的发涩了，有的话还有一直嚼着吃，真的能有一点东西下肚就算一点。 　　窝头也不好吃，棒子面做的，觉得不是后世的那种精细的玉米面，吃在嘴里总感觉刺挠。好在一人就一个，为了显得合群，罗成是努力吃完了一个。他是勉强在吃，其他人却是意犹未尽。 　　其实罗成现在吃的窝窝头根本就不地道，真正这年代的窝窝头哪有这样好吃，颜色还想根棒子面一样黄黄的？一般都是加了各种东西，青黑的，比如野菜，菜帮子，正常一点的会加些蔬菜。 　　反正只要能下肚的，都可以混合的做成窝窝头，因为有这些混合物，不是单纯的棒子面或者好存放的粮食类做的。这窝窝头时间一放长，就会有股酸味。特别的难吃，但这却是这年代农民经常吃的东西。 　　肚子饿，吃习惯了，适应了，也就不会觉得难吃了。 　　在后世，生活好了，条件改善了。还有过一阵子‘忆苦思甜’时期，就是做一些这样难吃的窝窝头，让那些生活在好日子的人，体验一下这一代人曾经的艰辛。 　　人的身体是会根据需求，自我调节的。按理说，这一天下来，大家都吃了那么多食物，像罗兵，早上干了一斤多的大饼子，中午三大碗红薯粥加一个窝窝头，现在傍晚的时候，又是二碗比中午要稀的粥加一个窝窝头。 　　那么多东西吃下去，在后世，一般人肚子里早就不少积食要去厕所消化一下了，但现在是罗成的这些家人们，几乎没有一个要去上大号拉屎的。最多就是小便几次，喝粥主要成分还是水呀。 　　在长期饥饿，营养匮乏的情况下，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吃到食物后，身体就会尽量的吸收能吸收的一切。不是不拉，而是在身体里过滤时间会比较长，而且比较彻底。 　　罗成就不行了，他身体油水还足，随便吃点就不会有什么饥饿感，没饥饿感，身体就不会自主的努力吸收那么多。 　　好吧，罗成就是饭后没多久想上厕所了。因为是秋季，天已经暗的比较快了，再过一两个月，要是有时钟的话，基本五点多，天就会开始变暗。 　　家里是没有厕所的，外面不远处就有公厕，公厕可以随便上，但不能乱上。 　　大粪在这年月也是很珍贵的，在城里有时候还有大粪票。现在种地种田还没有化肥，发酵了的大粪才是这年代最好的肥料。不光是人的，牛的猪的，都不会浪费。专门捡大粪的还能挣工分。 　　你拉屎，肯定是随便一个厕所都可以去上。但大粪是‘财富’，你就不能乱上，哪一个厕所是自己大队里的，你得认清楚，拉到别人大队里的厕所了，那吃亏的就是你们自己大队了。 　　这也是为什么，你厕所可以随便进，但要知道你家属于这个大队的，上厕所却跑到人家的茅坑里拉屎。被大队里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找你谈话做思想工作的。让你明白，屎这种东西不是有茅坑就能拉的。 　　“系统空间难道还能语言我今天会天黑去上厕所，这签到的物品里就有手电筒。” 　　罗成暗思着，这手电筒可比煤油灯好用，够亮，而且光线是照射出去的。不像煤油灯，火焰也就是火柴一样大小，手提式的，光见度不强。而这年代的厕所是茅坑，晚上上厕所可得注意一点，茅坑就是土里埋一大缸，然后跟地面齐平，再到上面摆两块粗的木板，别晚上因为看不清楚掉粪缸里去了。 第27章 小石头，小木棍，稻草 　　“大哥，手电筒呀，你有手电筒，这手电筒真漂亮。” 　　一道强效的光芒在房间亮起，引来了罗小雨和诗诗的惊奇，系统给的手电筒还是比较可以的，跟大部分手电筒一样，光亮可以调节。 　　煤油灯，还要在历史舞台上存在很多年，一个手电筒，在这年代完全可以当家电看待。 　　“一个手电筒而已，有纸嘛，给我点纸去上厕所。” 　　“纸？大哥，你去部队后没多久，我们上厕所就没用过纸了。” 　　“啥意思，那么你们上厕所怎么擦屁股呀。” 　　一个手电筒，就让两妹妹羡慕他的能耐，罗成也是虚荣心有点满足的。但马上就让他懵了，上厕所不用纸，那用什么。 　　纸张在这年代农村是非常珍贵的，就算是报纸，可能也就某几个机关单位有。一些干净用来写字的白纸什么的，除了镇里的学校，也只有单位里才会用的上。 　　罗成不知道的是，在罗家，他以前读书时候的课本在毕业的时候卖了，补贴家用，平时学习用的纸，也早在两年前当厕纸用掉了。 　　没有纸怎么上厕所，其实有很多东西可以用，人有三急，如果是在外面，得看季节，有树叶还有一些比较大的草叶子可以用，就是得小心点，别用太大力差。为什么要小心别用太大力——建议反正是说了，大家好奇的话可以去试试。 　　而秋季下半季或者冬季没树叶怎么办，可以用小石块和小木棍，小石块别用太大的，别问为什么，不好用。也别用太小的，依然不好过多说明，大家可以尝试一下，实践才能获得真理。 　　至于小木棍，那是比较好用的，只要注意一点，别太尖利了的就可以。 　　当然了，这说的一般是在外面突然想上厕所的情况。有准备的情况下，农村一般用的还是稻草，用的时候搓成一根绳子，然后再使用。 　　不过罗成运气好，家里还有些干枯的粽叶，也就是端午包粽子的那种。这个也可以当厕纸用。 　　想用后世那种专门上厕所的卷纸，在这时代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其他的纸。也都是有文化人家里才能用的上的，课本作业本，报纸。这些纸张在80～90年代，很多人才能用的起上厕所。 　　别问像课本那样的纸擦屁股干不干净，问就是比石头树叶子干净。 　　拿了好一些粽叶，罗成就出门喊罗兵带他去厕所了，一个男人去厕所还是找罗兵带比较方便。 　　柴房，很小，面积还不到土坯房一半大。里面有稻草，有苦树枝条，木材也有一些，总体来说并不多。堆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和墙边，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因为柴火不多的原因，倒是来回走动还比较宽敞。 　　墙上靠着几块大木板，就是罗兵的床板了，几块十几公分直径的圆木桩，就是四个床脚了，四个床脚放好位置，上下两头再各横一块木板，然后床板往上面一架，就可以睡人了。 　　这床拼搭起来方便，搭好了这房间就没什么走动的空间了。而罗兵的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直接挂在树枝柴火上。 　　稍微有点不好闻的味道，但还好，毕竟这样的地方住人的话，怎么都会有些味道。比起在学校，某些寝室里的味道，这很不错了。某寝室可不是光指男生的，罗成是真见过一些女生邋遢的房间，女生邋遢起来，并不一定比男生差。 　　“大哥，这～～这是手电筒嘛。” 　　“对，带我去厕所，我不认识路，手电筒你来拿。” 　　“好嘞，我这就带你去，这手电筒怎么用的。” 　　“这里有一个开关，你看，推到中间，灯光有这样亮，照附近的是够了。要是在路上，可以再往上推，灯光会更亮，照射的更远，但同样也费电。” 　　天虽然还没彻底暗下来，但罗成已经开着手电筒来找罗兵了，自然罗兵也被他的手电筒惊奇到了。 　　手电筒也是要票才能买到的，这年代的手电筒款式很传统，也就只有开和关的功能，并没有调节的能力。 　　把手电筒给罗兵来用，是他不认识路，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照。还有一点，按照这系统的尿性，这手电筒不可能给他一个超科技产品，手电筒里的电池可能会用完了就没了。 　　一般使用手电筒，推第一挡，照明度就够了。 　　罗兵拿着手电筒，就跟拿着一个了不得的宝贝似的，打一个手电筒，也能兴奋的笑着。 　　这年代手电筒在城市里也没怎么普及，乡村里晚上漆黑的一片，一般也不出门。出门也大多跟罗成这样上个厕所，有个煤油灯就够了，舍不得花钱买这个，也没那个钱和票。 　　而这时代什么人用手电筒最多呢，派出所的，还有就是一些厂子里的巡查队。这类人晚上有时候要偶尔行动一下，总不可能提一个煤油灯出门。 　　所以一些犯罪份子，见到晚上拿手电筒在路上走的，本能的会躲避。甚至一个普通人，你拿着手电筒照着对方，很可能他就会误认你是某部门的，那是问什么回答什么。这在后世，你拿一个手电筒对着别人照试试，结果罗成不清楚，但礼貌是没礼貌的，有谁试过的，可以来说一下。 　　厕所不远，几百米，一个小的木板搭的茅房，有一扇木门，就一间，不分男女。而且进去后，里面也没木栅的，这晚上还好，上厕所有人会弄个煤油灯来，别人要再来，可以知道里面有人。 　　要是白天，上厕所就要注意了，里面上厕所的人，赶紧有别人也要来，得用手顶住，喊有人。 　　送到厕所边，罗成就接过手电筒，而罗兵并没有立刻回去。他想等罗成上完厕所后一起回去，主要有两点，还可以再见识一下手电筒。另外一个原因，也比较主要，那就是罗兵有夜盲症，不光是他，家里的人基本都有。 　　罗兵有夜盲症，其他人也有，这并不是什么遗传。就是缺少维生素A，农村人大部分都有这个症状。有这症状的，在夜晚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楚。而罗成如果不是上厕所，不要手电筒，凭借夜光都能轻松的走回去。 第28章 手电筒 　　“木板还算干净，不错。” 　　进入厕所，罗成用手电照了一下，果然是传统的大缸式茅坑，两块大木板架在上面，让他欣慰的是，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样，用来踩着的木板上不干净有大粪在上面。 　　其实在后世一些偏远地方，依然有些地方很落后很穷。这样的茅厕依然存在，而大粪清理的也不积极，木板上有人不小心弄到了，自然也没人及时清理，那真是叫一个恶心。 　　没有几分钟，罗成就舒坦的解决了个人问题，只不过这用粽叶擦屁股，不柔软，感觉怎么都擦不干净，叶子用的差不多，罗成觉得还是回去洗洗算了。 　　回去的路上，罗成依然把手电筒交给罗兵，其实是不用的，几百米的路，他怎么可能不会走。但要是不熟悉的，有夜盲症的人，还真有可能会走错方位。 　　罗成不知道到的是，这年代的人，内心还是潜藏着八卦之心的。就一个上厕所的工夫，两个妹妹就去父母房间说大哥有一个很漂亮的手电筒的事情。这以后夜里有事情可就方便了，这东西一般就算在城里，一家子也就有一个，谁用谁去拿。 　　所以一回来，父母就站门口在等他们了，见是罗兵拿着手电筒，父亲罗文立马上前。 　　“你小子，小心点，拿稳了，可别摔地上了。” 　　罗兵拿的很稳，但就因为手电筒的精贵，罗父也不管那么多，先声夺人的训一句再说。要是手电筒是罗成拿的，那态度不一样了。 　　“爸，你放心吧，我这样大的力气一个手电筒能拿不稳。” 　　“都回来了，你还开个手电筒干什么，不知道省电呀，赶紧去睡觉，手电筒给我看看。” 　　得了，什么拿不稳，作为没有地位的次子，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一家之主的威严在罗兵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手电筒自然也乖乖的交给了父亲罗文。 　　“爸，你看这手电筒，往下一推，关了，往上一推～～你对着远处照，亮了，再往上一推，照的又远又亮，有这个，晚上就不担心看不见东西了。” 　　手电筒是交给了父亲，但罗兵也在父亲面前显摆着这东西如何用，对于夜盲症的人来说，这可真是宝贝。 　　父亲罗成也点了点头，这东西可以明天去大队里吹嘘吹嘘，家里有吃食不能到外面说，但这不能吃的东西，去外面吹嘘一下没啥。 　　“真好，成子，这手电筒可得放好了，可千万别整丢了。” 　　“爸，妈，要不这手电筒就放你们房间吧。要用的时候我们去问你要就是了。” 　　罗父是在手上把弄了一下，就要把手电筒交还给罗成，要是这东西是罗兵的，肯定都不用说的，直接拿回房间了。但这是大儿子的东西，他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能叮嘱他放好。 　　而罗成现在住的房间，连一个有抽屉的桌子都没有，自己拿着也是放包里。要是家里人需要的时候，还来问他要的话感觉不方便。父母住的房间起码还有一张梳妆台，是奶奶嫁给爷爷的时候，娘家那边陪嫁的。梳妆台有不少抽屉呢，现在是老妈跟奶奶合着用，可以放针线，火柴和一些小东西在里面，要找的话也容易找。 　　这～～这话说的，这样精贵的东西怎么就能放他们的房间呢，罗父有些不好意思为难情的想着，但放他们房间，的确方便一家子人，所以～～跟自己儿子罗成客套了几句，说他奶奶年龄大，晚上点煤油灯都有些不方便，不是他们想要放房间，是为了罗成的奶奶。 　　罗成没有想到父亲还有这样憨的一面，这说词问问弟弟妹妹会有一个相信的不。在后世，父亲不是农民，很多事情和压力也不会跟他说，这世界改变了，好像跟父母的相处方式，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不错的样子。 　　手电筒被父母拿到房间去了，放在了梳妆柜的最底下，一般情况下，就算晚上要去上厕所，这东西也不会拿出来用，宁愿用煤油灯。谁知道这手电筒里的电池能用多久，没电了还要花钱去买。 　　罗成厕所回来，两妹妹倒是没出门等着，不过这样早也没睡。等罗成回到房间后，发现手电筒没了，询问后得知道是交给了父母，内心都有些失望。她们还想要是自己也要上厕所了，哪怕是忍也要忍到晚上，也用手电筒试试去上厕所的感觉。但东西在父母手里了，上个厕所竟然还要拿手电筒，那根本不可能要的到。 　　这手电筒，不是晚上有急事需要，应该是很难再现天日了。 　　秋天的夜有些凉，罗成今日依然早早的就躺床上了。和昨天一样，又跟两妹妹闲聊了没多久，睡意就来了。 　　翌日，又是一大早罗成就醒了，第一时间就查看了系统，应该可以肯定这系统是每天都可以签到的。系统里提示可以签到了，这年代乡镇的夜晚太无聊了，躺床上很容易睡着，加上没有时钟的情况下，很难坚持到12点再准确的看系统是不是在那时候刷新的。 　　“要不要洗漱一下再签到，后世的一些小说里，说如果有签到系统的话，虔诚一点，运气会更好。” 　　本来想立刻签到的，突然又忍住了，罗成想着万一系统签到的规律跟心中的意念想法有关系呢。 　　家里的粮食目前还是不够吃的状态，救济了亲戚，一家人依然天天要喝稀的。喝稀的也没有什么，但奶奶的年龄大了，得吃点好的调养才行。 　　起床，洗漱。 　　不知道是听到动静了，还是本来两个妹妹也醒了。在罗成刚起身的时候，罗小雨和罗诗诗也在起床了。 　　一大早，两妹妹心情都不错，因为大哥答应今天去城里会给她们买棉纱布。她们两人打算今天上午陪罗成去班车停靠的路口等车，等罗成上车后她们再回来。 　　而父母今天也一样起来的早，老妈一早起来就在厨房生火煮饭，煮的是大米饭，灶台里还烤着红薯。因为罗成要去城里，老妈打算给罗成带烤红薯和饭团在身上，饿了的话就可以到时候再吃。 第29章 前往义安城 　　路上买吃食，在农村一般还没有这个观念，一出远门，想到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准备好路上的吃食。 　　父亲罗文起的早，把罗兵也喊了起来，今天他们要去大队里干活的。一般也就是清早去，大队里组织一些活，干到差不多大概上午十点多左右，就回来了。下午也要去，太阳大的话，就会晚点干活。 　　现在这季节，干的都是零散的活，这里倒腾一下那里一下的。每个大队都有一个区域范围，什么事情都要干。一年到头活干不少，但又看不出干了哪些活，年年也就产那些粮，年年饿肚子，但年年的日子总得过。 　　托罗成的福，今天父亲和弟弟去大队里干活，一人可以吃一个烤红薯。至于两妹妹，老妈说她们起来干什么，接着去睡，红薯可没她们的份。她们也只能在农忙的时候，才能去大队里干活，以往不是饥荒年还好，像她们这样大的姑娘，也都可以去大队里干活，最多工分少算些。 　　但人都缺吃食，大队里今年就没领养猪的活，牛是还有在养着，但人手够。就算要年轻的小娃去放牛，在人够的情况下，也只要男娃。开荒，打柴，种菜什么的，在秋稻都已经收了的情况下，不需要这样多人。 　　“我不睡，我等下送大哥去大路上的车站点陪大哥等车。” 　　“对，我跟姐姐一起去送大哥。” 　　“你大哥才来两天，你们就对他那么好，我这当妈的都没看见你们对我这样好过。真是浪费粮，明年把你们俩全部嫁出去。” 　　听到俩女儿等会要送儿子去等车，老妈就没再说什么了，挑了两个小点的红薯，放灶台边上烤了。 　　罗成这本也很快的洗漱好了，回房间虔诚的祈祷着，希望签到来一头大肥猪什么的。不吃点肉，奶奶这样的身体，那就难调养了。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物品，卫生纸一卷，防风打火机一个，洗发液一瓶，床单一件，竹炭纤维洗碗布五块。” 　　肥猪，那是不可能的，起码用祈祷加签到时候一直想着某东西，对系统没鸟用，别说肥猪了，哪怕来一个猪头，罗成也会满意。但全部是一些生活用品。 　　特别是该死的卷纸，昨天为什么没签到获得，还有就是系统这签到获得的东西真是小气吧啦的，卫生纸就一卷，够用多久呀。防风打火机，在后世也是那种二块钱一个的。 　　这年代都是用火柴，南方梅雨季节还要注意潮湿，潮湿了容易打不着，二分钱一盒。 　　洗发液这东西，罗成算是满意的，昨天还签到了一块肥皂，洗澡洗头算是配套了。 　　至于床单，算是一个小惊喜了，尺寸是一米八X二米二见方大小的。系统里有标明，不用从系统里取出来就可以查看。就这样一块布，在这年代就老珍贵了。 　　另外就是看上去不错，但根本不实用的竹炭纤维材质的洗碗布。样式跟毛巾一样，就是大小都是一尺的正方形。拿这样的洗碗布去当抹布，疯了吧。虽然大小是小了点，但拿去给人当毛巾，没一个人会嫌弃的。 　　今天签到的东西，都能用的上，但又不是罗成比较渴望的。他现在最渴望的还是奶奶的身体调养好，所以能对奶奶身体有帮助的吃食，他都渴望。 　　“为什么在火车上签到的是吃食，而在家里签到二次，都是一些生活用品，难道真的跟签到的环境有关系？” 　　没有过多纠结这次签到的东西，总结系统签到的规律，对于罗成来说更重要。罗成决定，下次不在家里签到了，甚至不在住房子附近签到了，换一个其他地方再试试。 　　洗漱也洗了，系统的签到也签了，老妈弄的烤红薯不少，是按照一天的量来弄的，但又不是按照这时代正常人的一天量。 　　按照农村人这年头的饭量，一餐能尺六七个窝窝头。而这年头的窝窝头一个最少两三量，有些人弄的大的半斤一个都有。 　　所以老妈准备的也是大概量的红薯，吃着肚子不饿的厉害就行，吃饱是不可能的。但有总爱是老妈觉得你不够，这又是饭团又是烤红薯，罗成看着这些，他是真够一天吃的，又不是罗兵那个饭桶，让罗兵方开肚子来吃，一顿可以全部造了。 　　边吃边上路，班车去往义安的一天就只有两趟，车站只有义安市有，其他地方，哪怕是附近的县城，也最多只有像样的停靠点。每天上午一辆车按照路线一个来回，下午再出发一辆。或者说一直就是一辆车，只是跑两趟也有可能的。 　　路上，罗成尝了一下饭团，就是单纯的米饭团子，没啥味道。总共六个饭团子，而烤红薯就香多了，六个饭团包含他自己咬了一口的那个，都给了罗小雨，让她和诗诗一人二个，剩下的两个给罗兵带去。 　　让她们被别父母看见，否则罗成这个给饭团她们吃的人没事，她们这几个肯定反而会被说不懂事。偏爱，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道理的。 　　饭团没有红薯好吃，这在后世是很明显的事情。米饭又没有什么味道，烤红薯又香又甜。但在这时代，人们就是觉得白米饭都比红薯好吃，十分香甜可口。 　　在这年代人的眼里，米饭是有一种独有的香味的，加上红薯水分多，吃了不经饿，拿同样大小的一团米饭和一块红薯，几本上都会选择米饭。 　　就跟肥肉和瘦弱一样，肥肉吃起来腻不说，还没什么味道。后世的人都喜欢吃瘦弱，但这年代的人，就是觉得肥肉好吃还香。 　　起的太早，白白在马路上等了很久，车子才出现。好在秋天早晨的风吹的凉爽，又有人陪着聊天倒是不寂寞。 　　罗成上车后，一直等到车子发动开往义安，两个妹妹才往回家的路上走。 第30章 班车票据也有贩子收 　　车上的乘客只有几个人，穿着都算的上是体面，最少身上的衣服上没有那么多补丁。能坐的班车去城里的，特别是这年头，基本都是去城里有事情的，而且很大可能是公事，有报销。再或者坐车的人最少是有工作的，农民是真的有钱也不舍得坐班车，走半天路，可以省二角钱，就算没粮票，在鸽子市也能买一斤多粗粮。 　　“要开票嘛。” 　　“恩，来一张。” 　　上车后，交了二角一分钱的车票钱给售票员，听到是不是要票的询问后，本来罗成是不需要开票的，他又没地方报销。但突然好奇的想见识一下这年代的班车票是什么样的。 　　竟然是这年代就有手撕票了，不过票的纸张质量不怎么样。票头上面会写是什么公交车站的，然后就是一些编号，下面就是票的价值，一分，二分，五分，一角，二角的，甚至还有直接标有一角多少分的。然后最底下就是‘报销凭证’四个字。 　　罗成拿到的是一张二角的和一张一分钱的票据，这票据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有台打印机就可以了，但打印机对于这年代那就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到的东西了。 　　拿了票后，罗成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车上位置多着呢，看见哪里有空位就坐哪里。 　　车子开动后，这班车跟上次从市区来龙阳镇一样，又给罗成带来职业敏感了。以前罗成一直认为自己是没有职业病的，特别是自己还没参加工作呢，哪来的职业病。 　　但坐这年代的车子，是真的会让他不自觉的分析车子的性能，减震不行，启动，发动机的震动等等，更别说后世的那些智能啊，四驱什么的。这在后世，随便坐一辆车，都是标配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他有什么敏感。 　　只有这时代的汽车，别说他是修车开车专业的了，就算是经常坐车的人都会感觉这车很多方面有问题。罗成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职业病，反正坐这样的车，本能的就会去分析每个部件的性能大致如何。 　　这就跟一个水平一般的厨师一样，要是平时吃饭，味道过的去，不会有只会当正常的饭吃，因为他自身水平可能也一般，所以不会引起什么反应。但你弄道很烂的菜上去，就会激发他职业的本能，能直接分析出这菜为什么做的这样烂。 　　罗成就是这样一个状况，但也就是内心分析一下，知道这个年代的工业水平就是如此，就不会抱怨什么了。 　　坐车一直坐到车站，车子路上一直晃悠的让人头晕的想打瞌睡。 　　“同志，有车票卖嘛，不报销的车票可以卖给我。” 　　一下车，罗成没有一点警觉性，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就靠近了他。好在是说明了来意，否则真吓他一激灵。 　　竟然是来询问他有没有坐班车的手撕票卖的，这让罗成奇怪了，难不成拿着这票还能免费混其他的班车不成，虽然票上没有写是哪里到哪里的票，但这上面是有编号的，撒下来的也有存根。 　　罗成倒是要这班车票据真没有用，对于人家来收这个票，挺感兴趣的。而且这年代已经开始不允许私人买卖了吧，这兄弟胆子倒是不小。 　　“这票据，你什么价格收的。” 　　“二角一分嘛，我出二分钱，你卖不卖。” 　　二分钱，罗成还真是看不上，虽然昨天买粮，几百斤才花了十块钱，知道这时代钱很经用。但这时代的金钱价值观，罗成还是没完全的融入，二分钱有毛用，给妹妹她们说不定会乐呵一下。 　　没有同意卖，也没有说不卖，罗成直接询问他买这个到底干什么的，要是肯告诉他，罗成就二分钱卖给他。 　　“你说的啊，告诉你我收这票坐什么，你就卖给我呀。” 　　“当然了，我就是好奇。” 　　听到罗成的要求，收票的人想了想，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对方也没有什么。 　　“你这样问，肯定说明你这票是没地方报销的。这票据就是卖给那些拿去报销的人的，我也就挣一个差价，卖不了几分钱。” 　　不是说有工作的就一定舍得坐车的，一要看能不能报销，能报销肯定会坐。第二就是不能报销的花，就要看赶不赶时间，赶时间肯定得坐，不赶时间，就看经济条件允不允许了。 　　这收票人把票收过去，肯定是要卖给能报销的人的。并且还是能报销又不舍得坐车的这种人。 　　这年月很少有出差的，也不存在什么你先垫付，等多了，或者一个月里规定哪天去报销。 　　所以收这样的车票，并不好出手，主要是要找那种买了这样的票据，然后自己不坐车，走回去省下这车票钱，又拿票据去报销的。都是穷苦人，能省一分是一分。 　　所以，这票二分钱收去，也卖不出很高的价格，价格高人，买票的人辛苦走半天，省不下多少钱就不会买。 　　听到这样的操作法，罗成也就当是一个新鲜事来听，什么年代都有钻空子的人，但后世一些人是贪婪为了利益，这时代只是努力的生活。 　　能报销的人，为了一角二角的，宁愿幸苦走半天的路，不是生活艰难，有多少人会这样去做。 　　二分钱到手，还顺便问了一下去HT区街道办怎么走，差点吓的人家立刻想跑。因为他这种行为街道办其实也管，现在很多部门很多职责都有重复性，这买一个票就要送人家去街道办，那还得了。 　　好在罗成解释是去问工作的事情，不是要去举报他。对方才仔细的跟罗成说怎么去，那边离车站不远，走过去大约半小时。 　　半小时，还不远，这年代的人对于后世走路的路程认为远近的距离真是一无所知。要融入这世界，要么想办法弄辆自行车，要么把这脚力得练出来。罗成无奈的接收了‘不远’的现实，按照说的方向一路走过去。 　　绝对是超过了半小时，罗成中途也就是喝了几口水，路上再跟行人确认了一下路线，并没有耽误多少工夫，但到达这边的街道办，肯定不只是半小时，别人说的半小时，还是哪种一直走还能保持速度的半小时。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问路，还涉及到匀速问题了。 第31章 街道办 　　街道办的房屋结构不大，但有上下两层，镇委会那边虽然也是上下两层，但其实楼上是其他部门在办公。 　　罗成穿着一身退伍的军装，最近本来就是退伍时期，街道办接待过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对于退伍兵，街道办的人是十分热情的，一进门就有人猜到了罗成的来意，问他是不是来找工作的，有没有带介绍信。 　　“同志你好，我是来找工作的，也有介绍信，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洪的李主任？” 　　“小同志，你认识我们李主任？” 　　接待罗成的是一带眼镜的中年男子，个子瞒高的，瘦弱的体型配一副眼睛，一看就像一个斯文的文化人。不过在街道办工作的，写写画画的多，基本都是有文化的。 　　“不认识，不过来这里的时候我在我们镇的镇委会联系了这边，说是让我过来找李主任的。” 　　中年眼镜男点了点头，既然是来的时候就有联系的，那让他去跟李主任说就是了，说不定早就有安排了的。 　　二楼，也是办公的，但有一个小隔间，也就是街道办的主任室了，算是一种职位上的优待。中年眼镜男直接就带着罗成上二楼了，并且指了隔间，让罗成直接去就是了，李主任在里面办公。 　　这年代还没有什么官僚主义，很多干部或者领导，待遇补贴可能是不错，但工资并不会很高。比一般的工人是要高一些，但跟一些有技术的高级工人比，可能不一定比的过那些工人。 　　有些东西不能聊，这样说吧，有编制的工作是铁饭碗。这年代不少有技术的人并不愿意当领导，甚至有些人就因为性格内心，明明有能力，就因为不想领导别人，就放弃某些职位的都有。在后来可以经商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多人下海也是这个原因。 　　领导可以尊重，但也不需要太看重，要是有能力有责任心，这年代寻求进步是比较容易的时代。有人要找主任，那就带他去主任那就是了，并没有因为要找的是主任，来各种盘问。 　　虽然是隔间，但十分的简陋，隔间的门也是传统色彩的涂了一层绿漆的木板门。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上，出于礼貌，罗成先敲了几下门才推开。 　　“你好，你是李主任嘛。” 　　“同志你好，我是这街道办的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我是来询问一下工作的，昨天我们镇里的镇委会帮我联系的，说来这边找李主任您。” 　　一推开门，罗成就看见一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在房间里用钢笔写着什么，这行头加上又是坐在这里的，其实不用问就知道应该找的就是对方，但罗成还是用打招呼的方式问了一下，在得到回应后，说出了来意。 　　这年代的人显老，李洪其实才三十出头，不过这年代把三十多的人称为中年人其实也没有问题。按照这时代的平均寿命来说，这岁数已经活到一半了，三十岁的确算是中年人。 　　中年人一般也都是大叔，按照这时代结婚生子的平均年龄来算，三十岁的确算是大叔了，但在后世，你把三十岁的男人称为大叔，那三十岁的女人该怎么称呼，大婶还是中年妇女。真那样，就问你礼貌嘛。后世三十的装嫩的，得喊小哥哥小姐姐。 　　“你是龙阳镇来的。” 　　听到是昨天镇委会联系过的，李洪一下就想起了昨天的电话，本来只是下面乡镇的单位来询问一下一封介绍信的真伪。他也就打电话到介绍信所在的部队帮忙确认一下，没有想到就因为多嘴深入打探了一下，就被部队的人警告了。甚至直接让他这边配合对方找工作的需求。 　　“对，这是我的介绍信，你过目。” 　　听到李主任的询问，罗成露出了笑容，有印象就好，省事了，直接给介绍信就得了。 　　对于罗成的介绍信，李洪也是好奇，毕竟之前是电话里听到的内容，自身没亲眼看过，所以也是接过罗成的介绍信就立刻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不经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不是那边已经明确说了如何安排罗成的工作，光这介绍信，还真可能要难住他这个当了几年的主任。 　　矛盾点很多，介绍的单位部门，按照惯例，这部门只会给部队里有级别的开介绍信。但对方最多只是一个技术兵，要知道有级别的部队退伍出来，一般也是安排大致对应的级别岗位的。 　　级别不对应，这是第一点。另外就是罗成的学历是高中，这高中学历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如果要参加工作，当时就可以直接参加，而且还是干部储备编制。但对方又去了部队发展，部队也在吸收有文化的军人，不能都是大老粗，所以有高中学历的罗成，真要在部队发展，应该也会被重视。 　　但偏偏才几年就退伍了，退伍原因还是保密，这也是矛盾的地方，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是瞎折腾几年嘛，虽然有一层退伍兵的身份的确参加工作有加分的成分，可因为有高中文化学历，其实参加的工作好坏相差也不大。 　　一般高中是学不到什么技能的，所以高中生毕业，分配的工作一般是文职，笔杆子类型的比较多，需要培养。而中专是能学技能的，根据学的技能分配到适合的单位。 　　现在罗成是既有文化又有技术的人才了，竟然在部队里学会了开车不说，竟然还会修车。 　　罗成会开车修车，的确属于稀缺人才，如果是让李洪安排的话，他是会第一时间排除司机这行业的。因为司机属于工人编制，工资虽然高，但提升空间不大，而汽车修理厂，修车的话，属于技术员，可单纯给一个技术员是不够的。 　　岗位分的不对等，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否则上面组织发现，那就是工作上的失误。高了，肯定会怀疑有猫腻，低了，那就寒人心。 第32章 司机与汽车修理工 　　不过好在罗成的事情不用李洪头疼，很多单位都有组织部的，这边最多也只是起一个推荐作用。 　　“罗成同志，不用这样客气，我问一下，你是想参加什么样的工作呢。” 　　李洪很平易近人的询问着，用的是一种探讨的语气。 　　“我会开车和修车，最好是能跟这相关的。” 　　罗成感觉这时代的人对他是善意满满呀，后世的求职HR可没这样温和。 　　“我们义安市有一个货运站和客运站，属于一个单位的，另外一个就是汽车修理部了。你会开车，又在部队待过三年，如果是去汽车运输部门，应开货车或者客车，都可以按照三级司机来算工资。我们这也可以查到对应的工资。” 　　“能说一下三级司机多少工资嘛。” 　　对于司机和汽车修理员，罗成是倾向于修理工作的，他是了解司机工作的幸苦的，但要是工资够高，那是不一样了。而且他对于这年代的级别也很好奇，好像这年代不管是工人还是什么，工资都是有一个大致的统一标准的，并不是单位说你多少就多少，不对等都可以向上面部门举报的。 　　又是三级，又是司机，罗成这话一问出，感觉自己好像在开车，但的确问的就是开车的工资呀。这话问的好像没毛病，没啥内涵。 　　李主任也不急着一下全部介绍，听到罗成问工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思想觉悟是一回事，想挣钱也是正常的心态。 　　“司机的级别好像是跟汽车修理反着算的，一级是最高，好像六级是最低。你等等，我查一下看。” 　　义安城相对其他大城市来说，属于一个小城市，国营单位并没有其他地区多，查起来也方便。 　　六级是最低，属于司机助理，属于跟车的，不会开车，工资是有三十三块钱。而五级就是实习司机了，有三十八块钱。再后面就是正式司机了，属于四级，开客车的和货车的工资不一样。 　　客车司机是五十，在这年代已经属于高工资行列了。而货车司机是四十八，比客车少两块，不过这是基础工资，按照道理是货车司机更辛苦，但工资反而少两块。实际上货车实际拿到的工资会更高，这年代也是有出差补贴的，跑长途的货车司机，补贴方面不客车高，而且还有灰色收入。 　　再高一级，就是三级司机了，能达到这一级别的，都是老师傅了，工资能有六十块左右。干一个月的，比农村人干一年都挣的多。 　　至于更高级的二级和一级，基本是技术精湛，开车都可以表演杂技的人了。这级别的，大部分是在一些领导身边担任司机的职务。 　　李主任不但找出了司机的待遇表格，连汽车修理员的也找出来了。 　　这里的汽车修理员，准确点讲是汽车修配修理工，是按照技术员来划分级别和工资的。跟司机相反，一级的反而是最低级别的，工资就三十四块钱。最高是八级，工资高达一百零二块。而司机最高一级只有八十多块，这也说明两者技术含量了。 　　“李主任，如果我现在汽车修理，我能拿多少工资。” 　　“应该保底能拿四级的工资，具体还是要看情况的。” 　　对于罗成的询问，李主任思考分析了一下才回答他。其实很多工作都是有级别和对应工资的。并不是这边说多少就多少的。 　　就拿司机这职位来说，如果罗成只是单纯的在部队会开车。那么真去运输站当司机了，最多就是四级的正式司机，跳过实习阶段。但李洪能说他能拿到三级的工资，是因为他的介绍信的介绍单位级别高，如果是按照军官退伍来算，得加一级，另外还有一个高中学历，也是考虑的因素。 　　至于二级司机，就比较困难了，李主任给罗成定三级，本身并不代表罗成就有三级司机的驾车水平，是额外因素才有的保底三级。意思就是哪怕罗成的技术只达到四级的水平，他却可以领三级的待遇。 　　汽车修理也是如此，四级修理员虽然没三级司机工资高，但这级别也不低了，而且工作环境好，高中学历在这方面加分就比较多。否则在没有评级之前，罗成应该就是一个三级的修理工，三级属于正式。一级二级属于学徒类，补胎换胎换灯之类的简单技术就能达到这个。 　　五十四块五，这是四级汽车修理工的工资，比三级的汽车司机也就少五块钱左右。而司机这行业到达了三级就很难再往上提升了，很多开了一辈子车的人也就停留在这级别。 　　但修理工却不一样，有技术就可以申请考核，考核过了就可以涨工资。这年头是没有工龄一说的，很多行业的工人都跟级别挂钩，你级别上不去，就算干再多年，也是拿低工资的，退休也是如此，低级工人和高级工人退休工资也一样相差很大的。 　　都不用太过考虑，罗成本来就倾向于修理工这方面，只不过就是想看一下两者工资差距大不大，现在只不过相差五块钱左右，但修理工上升空间和轻松程度都不是司机可比的。 　　“李主任，我想好了，我想去汽车修理部。” 　　罗成的回答和李洪猜想的一样，有文化有技术的人，选择汽车修理才是更好的选择。 　　“那行，我打电话帮你联系一下，你就坐这稍微等一会。” 　　办公室里并没有单独的电话，打电话要到一楼去，这边的街道办也就一部电话。 　　罗成点了点头，不愧是领导，接待他这样一个普通的找工作的，给人感觉都是如沐春风。明明是帮他办事，还客气的用稍等，如果是他坐这样的位置，肯定一开始就是‘王秘书，这人你带过去处理一下’。 　　这年月缺人才吗？缺，但不缺普通工人。很多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特别是一些特殊的岗位，要是罗成选择去当司机，那可能真会有点问题，哪怕是军部出面，也不可能立刻上岗。 　　会开车的的确是人才，一个城市也没有多少人会开车。但其实又不缺司机，因为相对于司机而言，车比会开车的人还少。很多县级机关单位都不一定能有一辆轿车。城市里，也就是一些规模达到很大水平的，才可能有那么一两辆。 　　货车客车司机都会带徒弟，但哪怕带好几年，没有增加新的车，徒弟就永远会在实习阶段。 　　车少，自然修理人员也要的不多。但有技术的，多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不存在因为车辆少，司机没车开白领工资的情况。 第33章 义安汽车修理厂 　　足足半个多小时，有一半时间李主任也是在等待着。因为这边他是帮罗成在争取四级汽车修理员的待遇，可那边的态度是人可以送来，但不能直接四级。 　　接收部队退伍人员，的确很多单位是有这个义务。可一般也就是按照正式工三级给他算，推荐单位是级别高，可罗成毕竟不是军官退伍。 　　说部队管不到他们地方上的汽修修理厂，而且罗成的高中学历，最多算是有点文化，可以着重培养。修车本来就要点文化，就算是带学徒，没有特殊原因，也是带有文化的。罗成又不是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在他们单位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没有办法，遇见豪横的单位了。反正李洪也就是一个介绍的责任，他也不跟汽修厂争论，直接按照罗成的介绍信打电话到部队说明了情况，然后部队那边让他等等。 　　这一等，就是近半小时，然后部队那边来电话，罗成级别待遇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那边已经交代好，汽修厂也有组织部，那边怎么操作，罗成去了那边报道就清楚了。 　　“罗成同志，那边交涉的差不多了，我这边给你开一个证明，今天时间还早，你要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去那边报道。直接找那边的人事部。” 　　李主任回到楼上，没有说汽修厂那边不同意定四级技术员的事情，反正部队那边是电话说安排好了，让罗成同志去报道就可以。 　　“那感谢李主任了，我可以今天就过去报道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职责所在嘛。” 　　义安城汽车修理厂，也是义安城唯一家汽车修理的，当然并不光是修理汽车，摩托车和拖拉机也修理。 　　今天人事部刚才接到了一个街道办来的电话，要安置一个退伍兵，瞒年轻的，说是在部队会开车会修车，并且还有高中文化。对于退伍兵安置，也是分部门的，他们这是技术部门，并没有其他单位那样有强制性任务。 　　但既然对方在部队会修车，作为专业对口，可能就算这边推脱了，也会有组织部来谈话，所以干脆就答应了。但没有想到的是，这街道办的主任还直接说对方是某部门推荐来的，应该如果是其他单位应该是要按照干部储备的编制来安排的。所以问他这边是不是能保底走四级技术员的待遇。 　　开什么玩笑，这是汽车修理厂，算是特殊吃香的单位了。当场人事部的就回绝了，对方莫不是街道办主任的亲戚不成，就算是，这边也是刚正不阿的，走后门不可能。 　　能答应接收就不错了，这边可没强制任务。 　　但后面的事情，让人事部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要来报道的人了。 　　部队的人并没有用什么级别和身份来压他们地方单位，要求只是一个，做好接待工作。然后安排一场级别考核，考核是什么级别就什么级别。 　　这要求不算过分，有能力的，别说四级了，有本事直接整个八级出来。到时候别说四级的五十四块五了，一百零二块，加各种补助，他们单位也没话说。 　　而真正让人事部人员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情况是，部队那边说只是让他们提供考核场地，考核人员并不是他们厂的人员来考核，因为他们厂的人员考核级别太低，一个义安城的小地方，汽修厂最高技术员才六级，如果是考核同六级的技术员，一般是需要更高级的技术员来考核，或者多名六级技术员综合考核。 　　也就是说，义安城的汽修厂，内部考核能被认同的最高级别就是五级。现在部队那边说他们考核级别不够，会安排其他人来考核，这意味着什么，最少是六级以上。 　　人事部的人有些怂了，靠关系进厂里来的，哪怕级别比他高，他也可以强硬的顶回去，但要是来这边的是一个技术大拿，那就不一样了。所以立刻联系了厂长，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汽修部的厂长张林，就是厂里唯一的六级修理工。这要是考核出来一个六级，倒还没什么，要是六级以上，那得当大爷伺候着。 　　义安城汽车修理厂，北华街135号。 　　又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到底远不远，罗成也不想说什么了。反正别人眼里的距离观跟他的不一样。 　　路上，罗成还从绿色背包里拿出了早上老妈烤的红薯，个头都不小，吃了二个，没吃饱，但不敢吃了。因为已经连放两屁了，再吃下去，到时候去人家单位怎么‘面试’，说话的时候下面还自带BGM伴奏嘛，来一场有味道印象深刻的见面？ 　　烤的红薯皮，干干的，罗成可不会跟家里人那样连烤的红薯皮都吃掉。煮的吃了那是没办法，不吃不合群，口感其实不好。 　　只是他没有注意的是，他丢掉的红薯皮，上面还带着一些没吃干净的红薯，也被人捡去，用水稍微冲洗一下就吃了。 　　来到修理厂，算是一条街道的拐角处，占地面积挺大的，有个大院子，里面停了两辆卡车一辆客车，还有拖拉机之类的，甚至还有一辆边三轮，让罗成眼前一辆。 　　厂里有门卫，进来的时候就查看了罗成的证件，门卫告诉了他怎么去办公室的。 　　办公室就是在修理厂旁边，路过的时候，能看见厂里有不少人。但整个义安城就这一加汽车修理厂，那几十号人就不算什么规模了。 　　办公室依然是两层，有点像是老旧的那种住房。楼下存放一些配件或者什么，还有一个员工食堂。楼上才是办公和存放资料之类的。 　　可能因为厂里本身员工就不多，人事部和组织部共同用了一个房间，也是上楼左拐的第一个房间。当然了，楼梯本来就是在最右边的，上楼也只能左拐。 　　依然是这时代特殊的绿漆木门，木门上方挂着两牌子，标明了人事和组织两个部门。 　　有人要来厂里报道工作的事情，他们是第一个知道的，这厂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从来就不对外招工，因为车辆不多的问题，他们也无法扩张。所以罗成一敲门进来，还没说来意，房间里的人都差不多猜测到了。 　　主要是罗成一身退伍军装，加上之前的电话，太明显了。 第34章 还要定级考核 　　在罗成说明来意后，部门就打算直接接收了。人事部其实就两个人员，记录罗成的档案资料。组织部的人，也是难得迎接一次新人，就是问一些罗成家庭背景呀，家里有几口人，自己是单身还是结婚了，等等。 　　连是否单身都问，罗成也突然想起来了，这年代的工人，特别是一些出色的人，的确单位里会关心对方家庭问题，要是没结婚，还会帮他物色对象。厂里没有，就跟有合作关系的厂去找。 　　没结婚，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这是要做思想工作的，而思想工作就是组织部负责的。平时也会组织厂里的人学习一些上面的精神。不过厂里的组织部也就三人，主要还是厂里人数不多。 　　“罗成同志，你的档案已经记录了，按照你的学历和介绍信说你是会修车的，一般情况下，你这样的情况，不是在部队有级别的退伍人员，最多也就给正式修理工的待遇。也是就三级汽车修理工，但为了更合理的对应你的能力。我们这边明天会给你进行一场定级考核，你有没有意见。” 　　“还要技能考核？没～没意见。” 　　来的时候，罗成还以为能直接给定个四级呢，五十四块五，在这年头算是高工资了。但这边现在说了，在没考核之前，就只能算有编制的正式工，三级待遇，四十六块五，比四级少了八块钱。坐一次班车才二角一分，买几百斤粮才十块，这八块钱，在农村都能养活一家子。 　　只能考核了，反正最少保底也有四十六块五，就是不知道考核一些什么内容。后世他学的那些东西，在普通私人修理店，可能也只是属于一般的水平。罗成感觉要是定级考核，他可能也就是这时代的三级汽车修理工的水平吧。 　　“你现在还是在老家龙阳镇上住是吧，以后到这边工作可不方便，你打算是住厂里的宿舍楼，还是想要街道办给你安排住处。” 　　组织部的一工作人员询问着，按照规定，一般工作人员工作调到哪里，住房和户口也都会跟着迁移的。除非家里本身就住附近的，才不会安排。罗成这样的，都不用问是不是住家里，单纯因为工作需要，就得住到这边附近来。 　　而住房问题，一般都是由街道办的人去处理。很多地方的房子，可能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遗留下来的，都会被街道办登记管理。特别是首都，很多遗留下来的四合院，或者杂院什么的，都被充公，然后分配给工人或者当地人。 　　义安这边小地方，可没什么大院子。有也特别的少，早就分掉了。但砖瓦房还是有的，分也是分给你住，不是给你的。你要是工作调动了，房子是要还回去的，然后在其他地方再给你分。 　　不过大部分人在一个地方一工作就是一辈子，着分给住的房子，最后也就成为他的房子了。 　　有些单位也会建设员工楼，但基本上是极少，不够需求的。汽车修理厂就背后就有一栋员工楼，也没多少房子，但修理厂正式员工也少呀，厂里一般情况下又不招聘新员工，自然还有多的房间。 　　“我能先看看宿舍什么样的嘛。” 　　“行，不管你是住宿舍还是让街道安排，但今天你只能住招待所了。晚点给你开个介绍信，住招待所的钱，让财务直接给你，不给你记得要招待所开票据过来。” 　　明天就要考核，这边的意思是让罗成别来回往龙阳镇跑了，就在这边的招待所住一天，等明天考核完，直接定级，然后再批几天假，老家安置一下，这边再把住房弄好一下，就正式来上班。 　　对于组织部的安排，罗成也觉得很合理，就是这年头通信不方便，这家里人可能还等他今天回去说说工作的情况呢。想着打一个电话回去，镇里的镇委会就有电话，但觉得还是算了。自己这样大的人了，出门一天不回算的了什么。 　　既然是明天就会安排技能考核，所以修理厂这边也就不问罗成到底会一些什么了，直接安排人带罗成先去看宿舍。 　　宿舍是真的不远，大概也就是后世两三条街道的距离，出厂门，右拐右拐，再左拐就到了，走路最多十分钟。 　　宿舍楼只有两层，一楼的倒是还有几套房子，二楼的就剩一套了，楼梯跟厂办公楼一样，就最西边有楼梯，也就是左手边。然后二楼空出来的房子就是上去后转身往右一直走到底。 　　大部分人会选择住二楼，因为这边是南方，一到春夏交换的季节，也是五六月份左右，就属于梅雨季节，地面会回潮，住一楼那时候房间会比较潮湿。但现在楼上还能空出一间，说明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一楼的。 　　选择一楼的，一般就图二点，一是家里有老人要跟着一起住，上楼不方便。另外就是结构的问题了，楼上是朝南有一个厨房，然后中间是隔开的，有过道连接，过道朝北的，是两间连通的不大不小的房间。 　　也就是说，住二楼的，会有不少面积用于过道。楼下虽然结构也是一样，但每条过道都是独有的，别人无法经过。住一楼的，可以在过道里养鸡或者存放东西，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一楼会比较光线不足，阴暗。 　　罗成大致的看了一下，没多大看头，打算到时候去街道办看看有没有比这边更好的房子。 　　看完房子，罗成又跟着组织部的人回到了修理厂，人事部和组织部这边基本已经把他当同事来对待了。这年代工作是稀缺的，不像后世，是双方的选择，很可能用人单位看中了应聘者，但应聘者因为某些客观原因并没答应入职。 　　在人事部已经登记了材料，组织部也问过话了，根本就不会问什么你愿不愿意来厂里上班这样的话。所以哪怕罗成刚来，他已经迅速的成为了厂里的职工，然后就可以购买单位的饭票，没钱没粮票什么的都可以先欠着。 第35章 一半没编制的 　　下午时间还早，人事部的就让罗成在厂里随便转转。 　　“罗成，你别看我们厂里只有几十个修理工人，但其实有正式编制的修理工一半都不到。” 　　“啊，这～～。” 　　罗成被带他转一转的人事部王波给一下说的没反应过来，这语言组织的好像有点不同。罗成还以为是说别看人数少，但其实都是有编制的呢。这就更相声段子一样，别看我们挣钱少，但我们干活辛苦呀。如果是说干活轻松，这才是正常的语句嘛。 　　果然不亏是干人事的，说法方式都不一样。 　　不过罗成也好奇，怎么正式的职工这样少，按人事部的说法，起码修理部的一半人以上都部是正式的。 　　在修理厂人事部的人也是无聊，像修理厂这样的单位，又不怎么招工，但各种部门又齐全，所以人事部哪怕只有两个人，也都比较清闲。好不容易来一个新来的，都主动接待。听到罗成想了解厂里的职工情况，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呀，义安的汽车修理厂一开始成立的时候，总共才十来人。就这还没多少事情干。义安城不管大的小的汽车，加起来也才几十辆。就算这年头的车子性能不好，容易坏，也不够十几个人忙乎的。不少车有问题也大多是小问题。 　　可一个城市，没有修车的也不行，总不能车坏了，还要拉到其他城市去修吧，又或者去外地请人来。 　　所以一开始，汽车修理厂就不怎么忙，也就是后来拖拉机，边三轮之类的车都修，加上有不少车发动不了，需要上门修理的，路上耽误时间，才又招了一些职工。 　　招的职工基本都是以学徒身份招进来的，没有正式工作编制，一个月三十多块钱，也算是不错了。 　　这也就是意味着，罗成一来，哪怕只是一个正式的三级修理工，地位也在一半人以上。以后只要认清楚人，以罗成正式工的身份，要是以后修车，一些没技术费力气的活，完全可以直接喊那些‘学徒’来干。比如换轮胎，拆卸东西，如果不怕技术被人学去，甚至可以光动嘴不动手。 　　听到这话，罗成内心一喜，刚才他看了，厂里操作空间是不小，但大部分是靠人力操作，拆卸一个螺丝都是靠人用扳手慢慢拧，而不是后世那种专门装卸螺丝的冲击钻。 　　没有升降机，没有手枪钻，喷漆，甚至一些撞击变形的地方，也是靠拆卸后，人工敲平的，缝缝补补，修理过的痕迹十分的明显。 　　后世修车已经通过各种设备操作，变成了不算费多少力气的技术活了。而这时代的修车工，有技术还不行，还属于力气活，力气小了还不行。 　　这有人听指挥，那就好，自己这一点破修车技术，也不怕别人偷学。 　　车间转了一圈，然后又带他去财务部和后勤部认了一下人，发工资以后找财务，需要什么东西，找后勤。至于厂长那边，不巧，厂长去给人修轿车了，身为六级修理工的厂长也是要干活的。 　　财务那边领了三角钱（八零年的时候是六角），住招待所的钱，这钱本来就算接待费用，实际上哪怕是要垫钱，也不是罗成垫付，哪有刚来工作报道，就自己垫付钱住招待所的道理。 　　这年头出门在外，住宿的话主要是招待所和旅馆之类的。都是国营的，但招待所更便宜，不过要住招待所，需要开证明，不接待普通人。 　　农村的人进城办事什么的，都需要村里开证明，但这证明住不了招待所，可以住旅馆。旅馆更贵，还比较乱。 　　而招待所，就是接待用的，得需要有工作单位的开证明，或者有级别有工作证的，就不需要单位开证明。开证明一般就是出差，或者接待，罗成就属于被接待的。 　　没这证明，说明你是公干的，就只是单纯想住招待所，普通工人有工作证都不行。这规定一直到八零年左右才逐渐开放。 　　在厂里的食堂吃过饭，罗成谢绝了人事部的同志要送他去招待所的做法。这年代的人是真热情，但都下班了，他们也说的很明白招待所的位置了，离汽车修理厂不远，作为接待性作用的场所，在义安城还是有几个的。 　　食堂的饭菜味道一般，但罗成又觉得好吃，这是一种逻辑矛盾错误的思想，可偏偏却出现了。 　　这世界突然改变后，其实罗成也没吃过一餐有油水的，甚至盐味足的饭菜。按照后世的口味，修理厂食堂的菜，很一般，没有什么调料，炒出来的菜比较清淡。 　　烧土豆，大白菜，萝卜之类的。没有荤菜，不过罗成是碰的不巧，其实食堂偶尔还是有荤的。这就也是汽车修理厂了，如果是其他一些厂，这两年一两个月见不到一次荤腥都很正常。 　　虽然是素菜，但这是炒出来的，放的油和盐可不少。这让罗成吃着菜，明明觉得味道很一般，可身体却又发出了‘好吃’的信号。算上退伍那天，罗成也算在这时代生活了四天，可就四天而已，罗成已经有点渴望吃肉了。 　　现在天色暗的快，厂里任务也不重，不需要加班。工人都收拾好东西陆续下班了，罗成也跟着出了厂门，去招待所。 　　这时间段，罗成也见识到了这时代的下班潮。来修理厂报道的时候，路上看见的人并不多，但现在真是人潮人海呀。 　　偶尔有骑辆自行车的路过，哪怕是中年大叔形象的，罗成也感觉好帅呀。大家都是用两条腿在走，你却骑着车。别说这年代的其他人了，经历过几天去什么地方都要靠双腿的日子，后世来的罗成，此时对自行车都有强烈的渴望了。 　　真的想要自行车不是为了装逼，就是单纯的觉得可以代步。 　　很多工人，都穿着各种类似款式的工作服。光从工作服上很难仔细分清对应的单位工厂，这年头的工作服的颜色以灰色的居多，领导一般穿深蓝色的或者是中山装。 　　虽然生活日子艰苦，但这年代人的精神满足感并不比后世的人低，大多都是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 　　看了许久，罗成接受了一个事实，都穿着工装，款式也老土，很难从人群中依靠背影，体型什么的，出现一个给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电视剧里的果然都是骗人的，这年头要出现美女，真的得天生丽质。 第36章 单位是省企 　　招待所的确好找，因为就是离修理厂拐三条街不到的地方，进门比较显眼的位置就可以看见住宿价格，单人间的三角钱，双人的是五角。 　　过道有自来水，可以洗衣服之类的。吧台这边还提供开水，都是用热水瓶装好了的，没后世那种自动加热的热水器。 　　热水瓶你都可以带到房间里去，但要登记签名，不住了要主动拿过来的。 　　地面没瓷砖也没地方，是那种打磨了的水泥地，很光滑的那种。 　　“同志，这边是招待所，住招待所是要有介绍证明的。”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服务员）看见罗成进来后，并没有热情的表情，一服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态度～～，好吧，顾客不是上帝，也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国营的，一个月没一个人住招待所，对这里的职工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罗成在墙面上望了一圈，还好，没有贴那种‘不得随意殴打顾客’的友情提示牌。据说只是在饭店或者供销社才有，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识到。 　　其实罗成不知道的是，今天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对他还算好的，因为他穿的衣服是退伍军装。人家起码还主动打招呼了，换一个穿的差点的来试试，都不带搭理的。 　　“有，这是证明，我就住一天，要开票。” 　　“哟，汽车修理厂的同志呀，我给你楼上201房的钥匙，上楼最右边，好位置呢。” 　　工作人员接过罗成的介绍信，一看就是附近的汽车修理厂开的证明，态度是真的立刻转变了。这汽车修理厂，别看规模不大，不像一些千人甚至上万职工的大厂。但高端呀，学徒工都能拿到别人厂正式工的工资。福利待遇也好，接触的还是汽车这东西。 　　一个好的工作和单位，在这年头就是能让人高看一眼。甚至找对象，能力还工作单位条件，能加很大的分。农村小伙哪怕长的再英俊，也比不过在城里有工作的。 　　罗成接过钥匙，交了钱拿了票据，感谢了一下，按照招待所工作人员的建议，直接领了两瓶热水上楼了。 　　“汽车修理厂的，哎，真好。” 　　等罗成上楼后，招待所工作人员羡慕的内心暗语着。招待所的工作的确也让人羡慕，轻松也清闲。但没有技术性，工资比普通工人高几块钱，但那是只一级的正式工，随便什么企业，只要是二级职工，都比他们强。 　　但让招待所工作人员羡慕的不是对方的工资，而是单位级别就比他们高很多。汽车修理部门，现在最低都是市区级设立的，不达到市级别的城市是不设立修理厂的。 　　但又因为技术性的原因，汽车目前属于高端产业。会修车的技术好的，省企甚至央企都好找工作，起码申请调遣，都会被接收。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出现了，企业级别低，对普通工人可能没有影响，但对高级技术人员或者领导级的，就有上限门槛了。 　　就像乡镇企业，可能一个小厂的厂长最高级就是副科，而到大城市，一个工厂的食堂主任都能有副科的待遇级别。 　　这年代话说的没有错，哪里需要去哪里，我们是祖国的一颗钉。但地方有需求，也没有多少人真的会无私到，我能在省企不待，去城区企业。这企业级别不对等，那可不是工作的问题了。 　　就跟老师教书一样，一个高中老师有能力教高中，领的也是中级教员的待遇。会因为初中部门需要有能力的老师，去教初中不说，还把中级教员待遇变成初级教员吗。 　　要知道级别不一样，待遇福利甚至以后退休都相差很大的。 　　义安汽车修理厂地址虽然是在义安城，但所属部门其实是更上级的省部门。这其实是一个省企，所以一个学徒的待遇都比其他单位一个正式的还强，这也就是不对外招工，招工的话，让现在普通人最羡慕的供销社的职位来换，人家都不带犹豫的。 　　两瓶热开水，就是招待所人员主动给的福利，其他人住招待所，不可能让你拿两个热水瓶走，哪怕是你拿一个热水瓶，用完了热水来换热水都不行。这热水是给你喝的，一个人喝一瓶，撑不死你。 　　要用热水洗脸洗脚，你当这是家呢，走廊拐角处有冷的自来水。洗个脸和脚还想用热水，少给我矫情。你当你是外宾呀，这是义安，不是首都，看不到外宾。 　　而罗成拿两瓶热水，却是招待所的人主动让他拿一瓶去洗漱的。这单位级别高，的确能让人高看一眼。 　　罗成背着背包，提着两瓶热水上到了二楼，对于自己在招待所的待遇，他没有感觉出来有特别对待，主要是没对比，不过能明显感觉的出，在知道自己是修理厂的后，语气态度的改变。 　　招待所的地面是打磨打蜡了的那种光滑表层水泥地面，拿钥匙进了房间，地面依然如此，没有后世的那种瓷砖或者实木地板。墙面也就是刮了大白的墙，看上去比较白净。 　　进门口有个木制的水盆架子，竟然还摆放了一个脸盆给顾客使用。木板床，有床头柜，衣柜，还有衣架（挂衣服的木架子，不是晾衣服的衣架）。 　　挺简陋的，房间里没有厕所没有水，厕所在外面有一间单独的，分了男女的。反正也比较简陋了，但在农村哪怕是在义安城，大部分普通人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老旧的房子比较多，上班的人大多是分配的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工作调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离开，自然不会花钱装修什么的。甚至房子出现质量问题，还要去找街道来修理，并不需要自己花钱。 　　简单整理后，罗成就准备洗漱了，义安城的夜晚一样没有什么好逛的。只有一些主干道上才会有度数比较低的昏暗路灯，商店都是国营的，也都关了门。没吃的没玩的，出门能有啥看头。 第37章 戴天德 　　龙阳镇，罗家。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成子好歹也当兵几年了，碰到歹人也应该不会出事。小雨，诗诗，你们今天真没看见你哥回来是吧。” 　　“没有，我跟诗诗都看见车子在那路口停了，也看了班车上的人，就没几个人，大哥没在车上，也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罗小雨和罗诗诗就主动说要去班车路过的路口等罗成回来，因为昨天说好了，大哥答应给她们买棉纱布的，所以内心一直惦记着。去接罗成，是对他亲近，但更多的心思是想第一时间拿到棉纱布。 　　而且还商量着，罗诗诗只是少女初成长，五尺长的棉纱布可能还能有多一点，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多出来的够做一件贴身的裤头。她们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内裤都是破的。 　　听到罗小雨的话，家里人惦记归惦记，但其实并不很担心。要担心，出门当兵几年才回来，该担心的时候早就担心过了。 　　路过这本的汽车，绝对一天就是两躺，甚至车子要是出故障，一趟都没有也不是不存在。但罗小雨和罗诗诗等到车了，没等到人，说明罗成应该是留在了城里有事没回来。 　　罗成是谁，在罗家那就是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人，在城区一天不回家算的了什么，要是换成罗兵这小子一个人城区没回来，那还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罗兵此时也没担心大哥。内心还在回味那两个饭团子呢，那是真的香，干的米饭吃起来就是带劲。 　　“爸，你到房间拿手电筒给我，我要去上一下厕所。” 　　“死崽子给老子滚，上厕所还要手电筒，点煤油灯去。” 　　罗兵叹了一口气，果然这手电筒到了父亲手里，自己可能就碰都碰不上了。 　　义昌国道，一辆吉普车，除了司机外还坐了四个人，年纪最年轻的都超过了四十多了，年龄大有五十多岁。 　　白天临时接到汽一副总工的电话，要他们去一趟义安，在明天给一位同志考核一下定级。 　　这不是开玩笑嘛，他们是谁，在汽车领域里，都是有分量的人物。随便去一个地方考察，都是要享受高规格待遇接待的人物。 　　就算是需要他们这级别的去参与考核，也是对方过来，而不是他们不劳辛苦连夜坐车过去。 　　但副总工发话了，不去的话，他们手上的项目可以暂时不做了，甚至以后都可能不用做了，到时候会有人交接他们的工作。并且告诉他们，这次让他们去考核的人，是戴天德。戴天德是部队里的人，可能很少有人听过这个名字，但在某些领域里，要是没听过这名字的，那～～很～～正～～常。因为很大概率是你级别不够。 　　除了司机，车上坐的四个人此时都没怎么说话，因为已经到义昌国道了，按照他们的出发地来说，车上已经行驶了几个小时了。 　　该探讨的已经探讨完了，不见到人，猜测再多也没有用。而且还带来了不少证件与章印，上面要求带的。而且一次考核安排他们四个人来，用需要四个人同时来的，可想而知那意味着什么。 　　201房的确不错，因为是最右边一间，竟然有两个窗户，窗户对面又没什么高楼大厦，不拉上窗帘，可以躺着看到窗外的天空，星空满天，多久，没有见过满天的星星了。 　　罗成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忘记买棉纱布了，这是这世界两个妹妹第一次主动像他讨要的东西，都答应了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招待所的房间有灯，连续两天早上的罗成，在有电灯的情况下，竟然还是很早就来了瞌睡，该死的生物钟，罗成有点怀念自己夜猫子玩手机的时候了。 　　次日天亮，罗成睁开了双开，第一个动作～先呼吸一口。 　　查看了一下系统，又可以签到了。考虑到这是招待所，如果系统是按照环境来签到的，那罗成不知道会签到获得什么。这招待所能有什么物品好签到的呢，给你一些一次性物品？ 　　简单洗漱一下，用到还是昨天的热水，剩了半瓶。昨天用了一瓶半，因为没洗澡，这两天走路都出汗了，就用脸盆装水擦了一下身子，人感觉舒服多了。热水瓶的保温效果很好，剩下的半瓶水早上用还比较烫。 　　离修理厂近，昨天罗成就已经算入职了，今天就可以算工资了，但因为没定级，也不知道罗成的能力，所以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八点前进厂。但也别太晚，今天他还要考核。 　　粮票布票和钱都带在身上，但罗成不打算用粮票买早点，昨天放背包里带来的烤红薯还有两个呢，修理厂的食堂有炉灶可以加热吃。 　　提着空的热水瓶，在一楼交给了工作人员，房间的钥匙也退还了。 　　在这里，不要以为交了钱，不住了想走就走。你不把钥匙主动还过去试试，后世你住旅馆，只住一天的话，走的时候不需要打招呼，房卡也不用拨，直接走人就是了。人家到了点就会有人去打扫检查。 　　而这里，你要是把钥匙挂门上或者放床头边就走，哪怕是说好只住一天的。钥匙不主动给的话，热水瓶不带回来，哪怕后来招待所的人在房间里找到，也会按照登记的地方，给你单位打电话，批评你。 　　这时代你就记住了，正面上就没有私人的买卖，你哪怕是消费者也不是上帝。既然你不是上帝，就没人惯着你大爷的毛病，都是社会工作者，招待所的规矩就是不住了热水瓶和钥匙要拿回来。 　　不拿回来，就是给人家工作添麻烦了，那么你这人思想觉悟肯定有问题，电话肯定打你单位组织不，让你认识到深刻的教育。 　　热水瓶装开始，一直到后来有热水器了，招待所热水瓶装热水才不提供的。但钥匙这东西是一定要退房的时候还的，掉了的话就要自己花钱去配钥匙的地方配。赔钱都不行，就是这样豪横。 第38章 问路被大妈反盘问 　　早上，有些工作地方比较远的，已经陆续有人去上班了。也有大爷大妈去市场上买菜的。但因为路边没有什么摊贩买卖，路上的行人基本上没有停留闲逛的。 　　卖布匹的应该是供销社，但罗成不会去，只能问路了，见一拧着菜篮子的中年模样女人一个人朝自己方向走来，罗成也就顺前走过去。 　　“阿姨，我想买点布匹，这边供销社是在哪，你能说一下嘛。” 　　“你这位小同志嘴真甜，还喊我阿姨，我这岁数的人了，你得喊我大妈喽。小伙子要买布匹呀，你这行头，退伍的？” 　　“哪能呀，你这样子年轻着呢，我感觉喊阿姨就合适。你猜的对，刚退伍没有多少天。” 　　“退伍的不错呀，当过兵。你这刚退伍呀，有没有找到工作。” 　　“有，刚参加，昨天报道的。” 　　“小伙子真不错，参加工作了好呀，什么工作呀，今年多大了。你这连供销社都不知道去，不是住这边的吧，家住哪呀～～。” 　　这～～自己只是问一个路而已，怎么感觉自己就被盘查了似的。而且喊阿姨只是客气而已，在后世江苏那边，只要是女的，就喊阿姨，年龄不管多大，哪怕年龄比你小的也是这样喊的，真不知道这喊法怎么来的。但很多地方，喊年龄看上去比较大的女性阿姨，总比喊大妈让人听的舒服。 　　“今年二十一，就在那边的修理厂工作，阿姨，这供销社怎么走呀。” 　　罗成指了指修理厂的方向，毕竟是自己主动问路的，对方问几个问题，总不能说她什么吧。 　　刚退伍，年龄也才二十一，竟然还是那边修理厂的。这身高，这长相，阿姨心动了～～～这条件是真好呀，自己亲戚家的闺女，还有认识的一些人家里的小姑娘～～。 　　“你去供销社买布呀～～～你这刚退伍还没对象没结婚吧，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呀，要不要阿姨帮你介绍，我可认识很多俊俏的小姑娘的。” 　　听到阿姨询问他要去供销社买布，以为会立刻说地方方位，可这话题是瞬间一转，罗成都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情况，问个路而已，怎么就扯到谈对象话题上的。 　　“是的，我是要去买布，麻烦你告诉一下我怎么走。我这刚参加工作，还没对象。” 　　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否则罗成感觉要扯不完。说实话，他是想立刻找其他人去问路，但又感觉直接走人不礼貌。 　　再又乱扯了几个问题后，阿姨也知道了罗成的名字和目前大概的状况，才告诉了罗成供销社的位置。不但告诉了，还要带他去，因为供销社就在她要去买菜的附近一条街上。 　　这路上，罗成少被得被阿姨继续盘问。 　　不要感觉奇怪，这年代的一些阿姨大妈就是这样，甚至一些大爷也热衷给人介绍对象。这其一是没有什么八卦的事聊，一些年龄大的人，就喜欢哪家的闺女如何，哪家的小伙子如何。 　　再一个就是这年代女子比较保守，谈对象的时候，在外面牵个手都会不好意思。很难自由恋爱，因为男子一些很正常的追求，对方要是没看上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举报你耍流氓的。 　　就比如罗成看上一个姑娘，跑去说喜欢她。对方接受你，就是浪漫的爱情。要是反感你，你跑去当人家姑娘面说这样‘露骨’的话，绝对是耍流氓。 　　所以这年代处对象正确的方式就是通过介绍，然后两人见面，再谈感觉，都没介意就告诉介绍人，然后才开始相处。 　　而且这要是介绍成了，介绍人还有媒人钱拿，这也导致这年头，很多年龄大的人喜欢说媒。会留意身边一些没结婚的适龄男女。 　　当然了，一般的人也不会乱给介绍，介绍一个不好的，媒人也是要被指责戳脊梁骨的。反正罗成这样的，在这年代是绝对的优质股。 　　到了买菜的农贸市场，罗成总算是摆脱了阿姨，下次再问路，他绝对不再找年龄大的阿姨或者大妈来问了。 　　供销社的确就是在农贸市场旁边不远，隔一条街。此时的供销社还没开门，不少人在门口等待着，生活用品柴米油盐，供销社几乎能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卖的对象也是五花八门，也就是快要到开门的点了吧，所以门口人不少。 　　这边的供销社大门是那种双门木板门，一进一出，总共四个门。果然没多久，就来工作人员了，人员还不少，主要是负责的东西多，要盯着人，很多东西只能看不能摸的。 　　就像罗成要买的布匹一样，有成卷的布匹，你只能看款式颜色。要摸的话，工作人员会拿一块碎布出来给你看看，但别伸手摸成品。很多东西都是如此，摸脏了坏了怎么办。 　　当然了，也有些东西是无所谓的。反正不管可以不可以的，要上手就先问一下工作人员，乱动，真的会被骂。要是吵架吵起来，这里的工作人员还真可能会动手。 　　在这里，罗成看到了自己目前想要的东西——自行车。这样的东西，总有人会因为渴望而停留观望的。但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会让你摸自行车的，哪怕你想买，也得把自行车票给他看，否则都不会搭理你。 　　罗成简单的转了一圈，这供销社面积大小还算可以，卖的东西可能数量不多，但品种多，加上摆放的密，墙上高层空间基本都利用上了，挂了很多东西。 　　没有直接去卖布匹的地方看，今天系统的签到功能还没用呢。本来打算是去卖肉的地方试试签到的，看看会不会是因为环境问题，影响签到物品。 　　但供销社也是一个好地方，品种这样多，要是真是系统签到的规律真跟环境有关，这肯定是一个签到圣地。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奶糖（260g），布鞋（均码），簸箕，酱油一瓶，白酒一瓶。” 　　果然是机智如吾，罗成觉得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这系统就是按照身处的环境来获得签到物品的。但有一点，好几天了，就没签到过什么大件。签到最好的东西，可能还是一个手电筒，不知道是系统的抠门，还是运气问题。 第39章 还没见面张厂长内心就不待见 　　这次签到，按照这时代来看，最好的就是奶糖了，很精贵，有果糖票都可能买不到，因为罗成看了，这边供销社虽然有糖果，但却没有奶糖。这应该要到友谊商店去才可能买的到。 　　白酒如果是在后世，应该是这次签约最值钱的东西，依然是系统签到产品，属于三无。酱油是瓶子装的，如果以后没签到获得，这瓶子可以用来打酱油。这时代的酱油大部分都是零散卖的，要自己带瓶子。 　　均码的布鞋，四十码的。也布知道这均码是怎么来的标准，反正罗成是穿布下，两妹妹应该又大了。罗兵比他矮一些，跟父亲罗文的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七左右。应该适合他们俩，到时候带回去看他们谁穿。 　　而最让罗成无语的就是，竟然签到了一个簸箕，这是竹编的一个产品，后世一些农村还有在用，城里的人基本没怎么用这东西了。作用很多，不少厨房用来淘米之类的。 　　“同志，这棉纱布，怎么裁的。” 　　签到过后，罗成就直接走到了卖布匹的地方，不能在这边总逛，等会还要去厂里呢。 　　“当然是根据你要的尺寸了。我们这有长度三尺到六尺的都有，就看你要多宽了。” 　　听到这话罗成就明白了，三尺为一米，最少都要买一米长的，最长是二米。罗成要的是五尺长的，这里是刚好有的，你要是需要四尺半，也是要买五尺的。而宽度就要不了多少，两个妹妹加一起都只需要四十公分宽，也就是一尺二的宽度，这边有那种裁布的软尺，要多少就给你裁多少。 　　罗成要的尺寸，总共也就六尺面积的布。棉纱布一尺八分钱，六尺是四角八分。棉纱布属于便宜的布料，最便宜的还有一种比较薄的白布，六分钱一尺。而棉布，就是密度比棉纱布强的，是一角钱一尺。 　　自己买布去做衣服，一块钱就够了，但这年头一块钱也值钱，主要还是布票难获得。 　　交了钱和布票，罗成就离开了，他得去厂里了。今天应该就能见到修理厂的厂长，人事部昨天说他其实来的不巧，街道办打电话来的时候，厂长还在的。正好没多久接到电话去修一辆轿车了，这年头能配的上轿车的级别可不会低。 　　今天一早，厂长张林就来到了厂里，让后勤部通知食堂，今天有接待任务。接待级别就按照高级别的筹备吧。 　　一般厂里也有定级考核，不同的厂，考核的时间和次数也不一样。根据级别基本理论上是最少都要一年，才会举行一次，一些高等级的技能考核，很多地方要专门组织，两年才会举办一次。 　　每年年初一个月后，很多厂基本就会进行第一次考核，一般都是学徒工晋级为正式工的考核。然后是在七八月份，会有中级考核，大概是六级以下的考核，很多工种最高级都是九级的，六级以上其实就是高级技术工人了。 　　而汽修厂，汽车修理工最高定级是八级，六级就算是高级技术员，四级和五级属于中级。一个修理厂是必须配一个高级修理技术员的，所以中级以下的定级考核，内部就可以进行。 　　说实话，厂长张林虽然还没见过罗成，但对他内心有点不待见。昨天街道办的电话内容他清楚，那罗成肯定是仗这自己有高中学历，又是退伍兵，想一来就定个四级修理工的待遇。 　　这要是在其他工厂，要一个储备干部的待遇都不过分。可这是汽车修理厂，省企级的。工资本来就比其他厂的工人高，四级修理工的工资几乎是转正的大学生工资待遇了。 　　而人事部这边只愿意给三级编制，这也是考虑了很多因素的。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街道办直接把事情捅到那要参加工作的退伍兵部队去了。 　　现在搞出这样一出外派人员来考核，街道办那边的人要和气点，那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他们汽车厂自己就可以内部考核，给新来的来一次四级考核也没什么的，费点功夫而已。 　　外调考核人员，厂长张林想着就来气，但毕竟来这本考核罗成的人员是无辜的。他这接待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就是在猜测会派什么人过来做考核工作，级别是几级的。但按照昨天电话里的意思，罗成最多可能就是一个四级考核，要是更高级，街道办就不会为他提出一个四级级别了。 　　考核四级，来的人那最多就五级，因为多名同四级的人员，是可以考核四级的，单人考核的话，要求考核者比考核级别高一级。 　　“今天要是人来了，就见一面，然后让老李去接待就可以了。” 　　张林内心想着，当了好几年的厂长了，多少也会摆点架子了，级别低的见一见就算是客气了，难道还要他这个厂长陪同不成。 　　其实如果张林不是户籍就是这边的本地人，这个厂长当初他还不想干呢。有些厂是按照职位定级，有些厂是按照技能定级。汽车修理厂就是按照技能级别定级的，否则名义上挂着省企的牌子，一个厂长才拿六级修理技术员的工资，当然担任厂长是有额外补贴之类的。 　　像那些纺织厂，钢铁厂，服装厂等等，要是规模和职工人数多，达到省企标准，厂长这职位级别可就高了，工资和待遇是他张林的几倍。 　　但那些实打实的省企，厂里员工基本都是几千人的，各种事务也多。没有真正管理能力和有手段的人，是很难胜任的。 　　而汽车修理厂，正式工，包含人事，宣传，组织，后期，食堂等，加一起都没半百。上面也没有生产任务，也不需要走基层。有点威望就能当管理者。义安修理厂成立的时候，张林就是唯一一个六级修理工，谁能有他威望大，推他当厂长，没有人有意见。 第40章 就这技术～～ 　　汽车修理厂，大门口。 　　“同志，来上班了呀，你这点过来，是不是迟到了呀。” 　　“大哥，我今天还没有正式上班，今天过来技术考核的呢。本来也想早点过来，有点事情耽误了。” 　　门口有安保室，是安保不是后世的保安，权力很大的。虽然在汽车修理厂会听从厂长的一些调遣，但要是厂长犯错误，都敢抓起来。 　　安保科跟公安派出所是一个系统的，不但是负责厂里的安全保护，厂外要是有属于本场的职工犯事，都有权力上门逮你。甚至有任务时，还要负责巡查工作。并且这年头安保科的，也是有权力配枪的。 　　职业习惯，罗成第二次来，安保的同志就认出了他，而且昨天就知道他是来这边报道工作的。这边修理厂，一年都没几个新入职的，有也是学徒。罗成是退伍兵安排到这的，安保科的人自然对他印象深。 　　“有车来了，外地的车，同志你先进去，有空可以来这边坐坐。” 　　安保的同志本来还想跟罗成多聊几句的，因为他们也是部队退伍回地方就业的。知道罗成是退伍兵，内心会不自然的产生亲切感。但偏偏这时候竟然有辆外地的吉普车开了过来，他们要例行检查询问了。 　　罗成也转身看了一下，这义安路面上开动的汽车还是很少见的。小城市，汽车少的可怜。一辆吉普车，在这年代可是高级车呀，比解放车高档。但在罗成眼里，就是古董车，没有多看，就进厂里了。 　　进厂就跟昨天一样，先是一个大院子，看见不少人在折腾一辆货车。罗成也就感兴趣的站边上看着，想看看这年代汽车的结构配置，但要趴车底去看，没有工作服，自己这退伍军服他还舍不得弄脏。 　　“嘿，小兄弟，来上班拉，部队里来的呀，在部队里学的修车嘛？这货车你应该会修吧。” 　　“对，部队里学的修车，但大车子我碰的少，不太会。” 　　昨天罗成在食堂吃饭，大家就看见他了，一个新来的，这不是大厂，车间多，天天有可能来新员工。在汽车修理厂，来一个新职工，可是大新闻。不少人一开始还以为车间里谁又有能耐给塞了一个人进来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消息。 　　这新来的是今年部队退伍回来的，在部队会开车修车，老家是在城外一个小镇上的。所以为了离家近点，就来这边了。 　　跟罗成打招呼的是这厂里的三级修理工王城，在三级修理工里面，技术也是很不错的。当了几年学徒，也就是厂里扩张了点业务，他才好不容易通过不错的技术，考核转正了。 　　说实话，对于新来的罗成，他是有点吃味的，就因为是部队里出来的，直接成为了正式工。部队那里又没有教修车的，他猜测可能是因为罗成有机会在部队学开车，而学开车的，这年头都基本会一点小问题的修理。 　　今天凑巧，王城带着徒弟，在修理一辆货车，罗成竟然站在旁边认真的观看。自然上前询问一下虚实。 　　听到说打车子碰的少，不太会，王城心里笑了笑，应该就是在部队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能进这厂是运气好。内心吃味不爽是不爽，但王城也没有刁难罗成的意思，对于罗成也没什么恶意，其实就是感慨自己能成为正式工的艰辛。 　　“那你以后要多看着点，多学，我们这边厂里三级正式工，大部分都是负责修理货车和大班车。” 　　王城带有点指导的口气说道，但修车是一门高端的手艺，在这厂里，带学徒都不会轻易的教对方什么。罗成还是一个正式工，人家连徒弟都教不过来，还会教他。 　　罗成觉得这同事挺好的，说的很对，他是要多看多学，要是后世，一些他熟悉款式的汽车。只要看一眼，不是吹牛，什么样的发动机，型号，底板什么样的，线路，还有车体结构，都能说出来，各种参数，匹配之间的性能。 　　喜欢玩改装的，就喜欢研究一些没有用的参数，起码对于罗成来说是没有用，汽车能投产，人家肯定是设计好了合理的参数的，什么部件搭配什么。罗成有能耐调整出更好的参数数据，那就不可能只是一个技校的学生了。 　　而一个汽车修理工，面对一辆没有数据的货车，发动机多大，什么结构体，点火系统，供油系统，车身等等，都没数据也不熟悉的情况下，再高级的修理工也不敢说会呀。 　　很可能这年代一个正常的发动机，不知道参数的情况下，一发动还以为是坏的呢，马力，震动之类的，跟后世的发动机比，就会有种觉得不行的感觉。 　　这就好比两个人，身体都健康，但一个人力气大，一个人力气小，差距还很大。你天天找力气大的人搬东西，用习惯了。突然找一次力气小的，就会有种怀疑这力气小的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一点这样的东西都搬不动。 　　所以要修一辆车，罗成是需要数据支撑的。可这年代，国内汽车就是从模仿刚起步而已，上面的人还没吃透别人的生产技术呢，下面的人修车哪给你整数据，都是言传身教，很多教人的方式都是‘就应该这样修，这样检查。’但你问原理，没有。 　　一辆吉普车从罗成身边驶过，就是刚才门口的那辆，方向是办公楼。 　　罗成还是没去办公楼的人事处报道，而是蹲着看这些人修理货车。十分原始的方法，大扳手，小扳手，榔头，螺丝刀。抛开修车的技术不谈，真的很有趣。但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也是用这样一些工具来修车，又有点头疼，这修一辆车得多久呀，不像后世各种设备，哪里有问题很轻松的能检查出来。 　　从货车上的灰尘来看，应该不是停在这边一天了。而且出现的问题也不是那种很明显就能找出来的，王城正带着徒弟用比较死板的方法，一个个部件排查。 　　“就这技术～～，在学校好像背出车身结构，学习一下怎么测试部件功能，绝对可以一个月就出师了。” 　　罗成在内心嘀咕着，后世修车店的老板要是请这样的修车师傅，不知道花费的时间够不够他的工资。 第41章 四个七级的 　　安保室有电话，厂长办公室也有电话，甚至后勤部都有一部电话。 　　考核新同事的人来了，就是那辆吉普车上的几个人，在门口检查了一下证件。安保人员内心有慌，来的人级别有点夸张，急忙打电话通知了厂长，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句来介绍来人的身份，因为门口离办公室太近了，让厂长赶紧接待吧。 　　吉普车停在办公室的一拐角侧边，一楼有大厅招待处的，毕竟汽车修理厂是省级单位，可以简陋但该有的都得有。 　　厂长张林没有想到这才刚上班，从外地调遣的考核人员就来了。这也太早了吧，哪怕是相近的城市，这个点就能来，那也是起很早了。本来还以为中午左右才会到呢，一般不都这样的嘛，来了先客套客套，吃个饭，然后再办事。 　　不过张林接到电话，没忧虑，直接出办公室就到楼下的接待室去了，路过人事部的时候，也喊了人事部的人跟着一起过去。 　　然后在接待室看见四个岁数不小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一个年龄稍微年轻的人站在一边等候着。 　　一个人都不认识，但看这年龄，衣着还有这架势，感觉来头不小的样子。但那又如何，张林觉得总不可能比他级别还高吧，一下来四个，哪怕是跟他一样级别的，都能考核六级修理工了，但那可能嘛，罗成要是有六级技术，需要来这里参加工作。到一些小地方，也能跟他一样当厂长了。 　　至于比他级别更高，那就更不可能了，但就算如果～～～是说如果，真有比他高级别的人来，他身为一个汽车修理厂的厂长也不会因为级别的问题而自甘卑微。 　　“各位同志你们好，我是这修理厂的厂长张林，这边小地方，招待不周请包涵呀。” 　　“你好，张厂长，我叫肖军，这是我的证件。” 　　见厂长来了，四人礼貌的站起了身子，其中最年轻的一个位，先跟张厂长打了招呼。并且出示了证件，其他三位也分别简单的报了名字，也出示了证件。 　　至于一开始站一边稍微年轻的青年人，是一个司机，一个背景墙，不需要台词。 　　‘唉，这证件本子好像颜色不一样。’ 　　看着四人拿出的证件，张林内心先是嘀咕了一句，汽车修理工虽然分八个级别，但技能证件的格式款式都是一样的，不存在一个地方一个格式。都是上面颁发的，统一的格式。 　　张林好奇的接过了证件查看，他想过最离谱的结果，那就是对方职工级别比自己高。哪怕对方是七级，自己也可以平等对待，毕竟这是自己的地方，他是厂长。而对方果然比他高，是七级，并且四位都是，但他此时有点腿软，想换个方式跟几位说话。 　　四个七级的是没错，但其实如果不按照职业技能来划分，汽车修理工是属于技术员一类。 　　技术员其实是有18个级别，18级是最低级别。16～18级，也就是实习或者学徒之类的。对应着修理厂的1～2级学徒。14～15级技术员，对应的是汽车修理三四级正式工。10～13级技术员，对应的级别就是5～8级的修理工级别了。 　　而张林身为六级的修理工，按照技术员的标准，他属于十二级技术员。八级修理工，属于十级技术员。修理工达到了十级技术员，基本上就是到头了。但是，作为技术行业，上面还有九个级别呢，只不过对于技术员来上，再往上，那就是跨越式的提升了，甚至可以说是工种的一种提升。 　　因为汽车修理行业，修理工最高是八级，其他部门员工是有九级的。但不管如何，到顶后，再想提升，那就是另外一个职称了，工程师。 　　没有错，9级的技术员，职位对应的就是工程师，享受科级待遇，已经脱离了普通工人的级别了。 　　现在张林眼前的四人，都是7级的技术员，不是7级的修理工。对应的等级已经很高了，再往上升那就得是高级工程师了。 　　高级工程师，全国还是有不少的，但划分到每个领域里，汽车高级工程师，全国都不会有多少。而四个中级汽车工程师，除了一些特殊部门，随便到哪里都基本得用最高规格接待。 　　四人看出了厂长张林的拘束，这场面他们很常见，一个六级修理工而已，连做他们的学生都看不上。 　　“你们那个罗成同志来了没有，来了就让他过来见见。” 　　“这～～，不清楚，罗成他是昨天下午才来报道的，还没安排工作，我们这边是打算等他定级后，再安排。” 　　人事部的人见张厂长眼神望像了他们，立刻上前解释着。这点真不怪厂里，正常情况下，这来厂里报道，特别是退伍兵这样的，厂里都会等把住处和家庭事情安排好了，再正式上班。 　　“那能联系上他嘛。” 　　“能，如果没来厂里，就应该还在招待所。昨天交代好了的，应该不会乱走动。” 　　这次问话的是张林厂长，见人事部的这样说，只能安排人去找了。 　　四位来考核的人员也没过多责问，这本来就是一场临时的考核，出现点纰漏不是原则上的问题就没什么。 　　“那罗成同志的资料和证明已经入档了吧，能先拿来我们看看嘛。” 　　既然要考核的对象人没在，肖军他们也不想干等着，不如看看罗成这人的一些资料。这人怎么就跟那位扯上了联系，而且这次带来的考核资料证明，级别可不低。 　　对于四人要看罗成的资料要求，自然是没有问题，昨天罗成报道的时候，工作介绍信就留在了单位。这是要存根的，厂里每一个正式的员工，什么时候入职的，是哪里调过来的，级别多少，都是要有记录的。否则上面查下了，对不上号，那可不是小问题了，轻了是工作失误，重了是不是在玩猫腻虚报工资或者人数。 　　人事部好在是有两职工，而且没有碰上休假的。一个负责打算去招待所找找看，一个去楼上拿罗成的资料和介绍证明了。 第42章 戴校长，关系不太好说 　　证明要不了几分钟就拿来了，楼上楼下能要多久，而且罗成的档案还没有入库，就在办公桌抽屉里，一下就找到了。 　　一份简单的介绍信，四位七级工程师在看着。在别人眼里，又是退伍兵，又是高中文化，还会开车修车，才二十一岁的年龄，足够的优秀了。但作为汽车工程师，接触的哪些不是高级人才，大学生在别人眼里是天之骄子，在他们眼里也一样常见。何况一个高中生，退伍兵也算不了什么，又不是没跟部队的人打过交道。 　　在别人眼里，这介绍信最容易忽略的一条，单独写了推荐人戴天德。这又不是网络时代，这戴天德也不是几号人物，谁认识呀。 　　但真正知道这人的，就知道对方在某些领域里是多牛的一个人了。 　　副总工只是说这是戴天德让他们所安排的，一个二十一岁的退伍兵，能有多少能耐，没有想到戴天德那样的人物也会走后门。来的路上，还在考虑是不是要适当放点水。 　　可眼前的这封介绍信，却打破了他们的想法。工作介绍信是要记录入库的，不是十分看重一个人，根本不会乱用自己的名义去给别人开介绍信。以后罗成要是犯了事，推荐人其实也会有点牵连的。 　　人事部负责找罗成的人，弄了辆自行车，急匆匆的就要往厂外出去。出厂必路过大门前的大院子，而在厂里工作的职工，都是要求穿工作服的，统一工作服，是精神面貌问题。哪怕弄丢了，借都要借来穿着上班，否则厂里的组织部可不是摆设。 　　一个穿退伍军装的人，蹲在大院子路边口，在认真的看一师傅带徒弟修车。这哪怕没看见正脸，都知道是谁了，原来人来厂里了，却没去他人事部报道。 　　“罗成，你在这呀，快，跟我走，给你考核的人来了。” 　　“刘哥，今天这罗成小兄弟，我们厂车间谁给他考核呀，还是老李嘛。” 　　罗成还没答话，在一边看着徒弟们修车的师傅王城插话了。他口中的老李，是厂里的四级修理工，技术比较扎实。昨天听说罗成要考核等级，还认为是厂里的内部考核。 　　人事部的刘韦看了一下王城，要是往常，肯定会搭理几句。但今天那边等的可都是大人物，耽误不得。 　　“王师傅，你就别瞎问了，罗成，快跟我去接待室，别让人家等急了。” 　　“嗯，好的，我这就跟你去。” 　　罗成也不再蹲着看学徒工修车了，对于考核，他也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考些什么内容。后世学修车就两种途径，一是到修车厂直接当学徒，每个月还能领工资。另外一种就是去学校了。 　　在修理厂当学徒的，实践能力比较强，加上各种仪器的检测，设备的帮助，上手也很快。学校嘛，是实践和理论结合，动手能力要稍微差点。不过理论知识对改装上面是有挺大帮助的。 　　跟着人事部的刘韦，第一次来到接待室，昨天也看见接待室了的，只不过没进来。 　　“厂长，罗成今天在厂里，这就是罗成，人带过来了。” 　　刘韦向厂长介绍道，这一介绍，厂长和其他四位考核着都看向了罗成。 　　模样长的挺白净，虽然穿着退伍服，但有点不像当过兵的，主要是没有那种部队里的挺拔气势。就这形象，四位考核者有点怀疑对方的能力。除了样子好看点，感觉没什么能力的样子，甚至能看的出对方的紧张，没自信的感觉。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这就是戴天德在介绍信上推荐的人，跟想象中的形象反正相差挺大的。 　　“你好，小同志，我们几位是你的职业技能考核者，在考核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你。可以嘛。” 　　“哦，老师你好，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对于考官，罗成觉得喊句老师应该没问题。只不过对方这问话，又不直接说出问题，在不知道他要问什么的情况下，难道还能说不可以嘛。 　　“你的工作介绍信上面有一个推荐人，我想问问这戴天德跟你有什关系。” 　　戴天德？那喜欢乱改装的股东校长？退伍的时候都没看见他，学校里的老师都变部队首长了，不知道那家伙变成什么了。罗成与他连师生关系都不好算，又没教导过他什么。 　　“戴校长关系跟我还行，就是这具体关系嘛，不太好说。” 　　罗成比较实在的回复着，这与他的关系的确不好形容，改装车友？还是改装搭档。 　　只是罗成一句戴校长，让来考核的人神色都是一变，戴天德可不是学校的老师校长，而是军部的某领域大佬，一般人是没资格称他为校长的。很明显的一个例子，跑去湾省的那蒋某，在得意门生面前才以蒋校长自称。顺便一个人上去，喊人家校长试试，能搭理你。 　　特比是罗成这句话的最后用词，‘不太好说’。打听某部门大佬的私人关系，这是大忌，这好在罗成没说。要是说了，被传出去，他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会组织部调查审问，间谍罪了解一下。 　　考核这样高级别的定级，人却跑到这样一个小地方的汽车修理厂入职，莫非是带有任务的，而且这罗成的退伍原因都好像是空白的。细思极恐，某些心细的人，好像发现自己探索到了死亡边缘。 　　“肖军同志，我们的任务是来为罗成同志考核的，别问一些不相关的东西。我建议不如直接考核吧。” 　　同来的一考核者赶紧打住了话题，这肖军还年轻，他们几个有的快到退休年龄了。虽然说他们是工程师，退休肯定也是返聘上岗的，但可不想晚节不保呀。 　　肖军也是这级别的人，他本来也感觉到自己踩雷了，这好在没爆。赶紧收回脚，办正事，这些年成为中级工程师后，的确有些飘了。 第43章 以为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次的考核，对象就罗成一个人，考核人员厂长也参与旁观。毕竟罗成是要到这厂里工作的，厂长见证一下也是可以的。 　　与修理工定级考核不同，不需要到外面什么特定的场地，去修理车呀，怎么操作，怎么修复。那都是技术员的考核，这里是工程师的考核。就在这接待室就能考核。 　　罗成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考核，还让他一起坐在桌子边，就开始闲聊起来。聊的都是汽车方面的问题，好像是先理论面试。 　　嘿，抛开年龄不说，罗成感觉跟四位聊的挺来的，喜欢聊汽车的数据，制作，性能提升。要聊这个，罗成可就不慌了。 　　一开始罗成还有些克制，但聊到专业，越是半桶水的人，越容易放飞自我。 　　“这就是解放卡车的数据图？这车子明显有问题，自身自重都这样重了，承轴这钢材密度肯定不达标，要是在平地上还能勉强使用，但这弹簧减震参数太低，不但没舒适感，震动的压力还回集中在承轴上。而且发动机的参数也不够，要是在上坡的时候经常发动，绸带会打滑，容易造成断裂事故的。” 　　“气电配置，我想想～～，轻量卡车单型号气压是够了，但这量车的款式，要是载货太重的话，最好是用变相三气压。” 　　“什么？目前只能量产这种型号的钢材，达不到我说的密度，那这有很大的安全隐患的呀，就算增加减震弹簧，也最多是延长承轴的寿命，治标不治本呀。” 　　“减震弹簧加在哪～～？这可考不住我，根据不同的车身使用黄金定位法，有笔和纸嘛，我画给你们看。” 　　“对于轿车怎么看，哦，还有R岛和苏L的图纸，这是我们仿造汽车的图纸嘛。” 　　“这些配置有参数嘛，保密文件不能看？那算了，我画一个车型给你们看，假设我们的发动机马力是这个参数，那么我们对应的配置，车身，机构是这样的，假设，我们能生产这个，～假设我们有这个，～假设～。” 　　聊着聊着，罗成不想聊了，梦想呀，聊没了。他的改装技术都是建立在各种现有的配置基础下。但这世界别说国内了，国外的汽车在他眼里配置都是极度落后的。他发现除了线路的设计比较容易，其他的，连一个车身可能都不达标，更别说什么四驱和联动之类的了。 　　“不聊桥车了，几位同志，能开始考核了嘛。” 　　能～～开～～始～～考～核～了嘛，一句话，让四位工程师考核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给汽车升级，甚至单独设计了一款车，只不过设计的太过前卫大胆了，他写的那些参数，其实有些还真能生产，只不过无法量产，有些特殊材料还没有民用化。 　　但是，不得不说，就罗成现在画的写的这些东西，就不是他们能想的出来设计的出来的。 　　这～～实力，不愧是喊戴天德为戴校长的人，来这里考核，以为是走个过场，给对方开个后面。差不多就行，没想到，的确是走一个过场，很多问题不是考核，而是真的虚心请教呀。以他们的能力，面对罗成，只能是走一个过场了，戴校长的学生，他们根本没资格考核。 　　甚至在交谈的时候，都不敢让罗成喊他们老师，只能让他喊同志。罗成可是能在戴天德面前喊老师的人，他们几人只不过是中级工程师，可当不得罗成这一句老师的称呼。 　　罗成写的这些和画的这些，几人准备带走。至于考核，已经结束了，跟他们同级，七级工程师。章印是他们所在的研究部门章印，级别达到404。 　　“考核已经结束，罗成同志，我们已经就是同行了。这是你已经的证件，这边你签一下字，还有手印。等我们回去后，档案入库，你的行政待遇也会下来。” 　　考核结束了？这样儿戏的嘛，自己一个修理工，跟几位聊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子，轮胎也没卸一个，扳手都没碰一下，修理工定级就完成了？ 　　但又是公章，又是签名，又是手印，还发职位本本，又不像是儿戏。 　　等罗成拿到证件后，懵了，七级汽车设计制造工程师。自己一个在技校学修车的，怎么就变成汽车设计制造工程师了。还有这七级工程师的待遇是多少呀，以后干什么活呢。 　　罗成是懵的走出招待室的，厂长张林也是懵着跟着出来的，这只是一所省企汽车修理厂，考核出来一个七级工程师来上班，这玩他呢。 　　四位考核者也有懵，他们得回去研究一下罗成写的那些东西，看看弱化一下后，这些整体配套的数据能不能成立。 　　考核完成，时间是还早，没到用午饭的时间。别看来考核的几位是七级工程师，工资高达一百三十三块五，还有各种补贴什么的，不算多也能有十多块。但在定量方面，定量补贴并不高。 　　高中生，大学生，都是有额外的粮食补贴的，也才五斤到十斤。他们工程师，也不过是十来斤的粮食补贴。 　　像很多年龄大的老干部，级别不低，低下多子多孙，他自己的定量加补贴是够了，但现在很多干部作风廉洁，底下子女过的很一般的很正常。 　　干部家里都是吃粗粮的不在少数，一样要省着吃。总不能自己吃的好吃的饱，儿子孙子日子过不下去吧。还有亲戚之间，你是好，当上干部了，长辈亲戚的死活都不顾了吧，戳骂死你。 　　四位七级工程师，哪怕是年龄最小的肖军，都当爷爷了。每个月一样要省出定量来救济家里其他人。 　　所以这招待餐是合理吃公家的，只要招待标准不超出规格，就不存在问题。 　　招待规格也是有标准的，现在上面早就下达了精神教育指导，不要铺张浪费。厂里招待了什么人，什么级别的，都是要等级的，这招待出去了的费用，是要记录的。 　　司机同志，只能算是陪同人员，没达到单独招待的级别，只能吃简单的工作餐。就是跟着工人一起吃，但不需要付饭票菜票。 第44章 招待餐的规格 　　其实哪怕是来一个八级的汽车修理工，现在单位都不得额外招待的。八级的也依然是在工人行列，没有行政待遇。但级别高的工人，真是因为公事去指导或者帮忙什么的，不可能真按规定就按照工人一样吃，多少会弄一个荤菜什么的。 　　但到了九级工程师，就有行政级别了，招待标准就可以有规格了。现在粮食紧缺，九级工程师接待的标准是两菜一汤，八级的是三菜一汤，七级的是四菜一汤。 　　甚至每个菜多少分量都做了明确的规定，两菜一汤，是一荤一素，加一个简单的蛋花汤就可以了。 　　刚开始规定的时候，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为了讨好上级，上面不是规定二三个菜一个汤嘛。那简单，一盘菜里混搭几个菜，搞成拼盘的形式，还取些好听的菜名。这是在菜的数量上做文章的，另外还有在菜的分量上坐文章的。 　　只能上一道荤菜，直接给你来只烤羊，烤乳猪，小一点的，一整只鹅，鸭之类的。 　　后来很多人被处分了，属于吃喝作风问题。但有些正常接待的也不敢弄了，因为一开始整治接待要求，没规划的太细。最后，就针对接待标准细致的出列一份对应的接待规格。 　　接待规格都是按照行政级别来对应的，普通工人（包含各种级别的）都只能跟着食堂吃，按照一天的定量计算。到达有级别的，就算有单独招待，一道菜不能超过多少分量，也是有讲究的。 　　这标准是有了，下面严格实施的还是少，但基本上都会大差不差的不会超过标准太多。 　　五菜一汤，三荤两素，分量上足。这就是今天的招待标准，规格很高了，这年月就算想超规格，也整不了多少好食材，最多不够吃了，加个炒土豆之类的。 　　在后世，随便一个商务接待，哪怕就接待一个人，都是一桌子菜，浪费都不在乎，只要把订单签到手，变着花样整。 　　汽车修理厂食堂在为了接待开小灶的同时，罗成也当着厂长和四位工程师的面询问着自己以后工作的内容主要负责什么。 　　要是是修理工，起码罗成还明白，自己就是一修车的。但这工程师没当过，还是跟汽车修理工一样嘛。 　　罗成的问题是一下难住了五人，张厂长内心想着，自己虽然是厂长，但罗成可是有实打实的行政级别工程师。何况汽车修理厂主要工作就是修车，让一个七级工程师去修车，他还想多活些年。 　　另外四位也在思考着，像他们这样的工程师，不是在大型企业里搞设计，就是在研究所里搞研发。基本上都是在大城市。汽车修理厂也存在工程师，带一般都是初级的，也就是九级。但那也是在个别城市的修理厂才会有，规模肯定要大。 　　四人没有多问罗成为什么会来这里入职，怕又问到不太好说的机密。倒是提出了一些建议。 　　第一，可以向某些部门申请研发设计，审核通过后，是可以在这边进行的，那边也会给一些研发基金，但要自己先做好预算报表。费用和研发的内容决定项目的成立几率。 　　第二，不想搞研发，那教人带学生也算是工作，罗成可以搞一个培训科目，根据罗成的级别，带初级工程师是没有问题的。 　　第三，还是跟设计有关，但就是单纯的设计，自己不参与研发。哪怕是设计一款车的车型，也能算是工作。 　　反正要想找事情做，还是很容易的，不过的确跟修理厂关系不大。而作为一个汽车方面的工程师，要是汽车出现解决不了的故障，倒是可以跟着一起分析故障问题。 　　还有一点，罗成可以设立定级考核点，像很多高级的定级考核，其实不少人都要去外地考核的。 　　比如厂长张林，他现在是六级修理工，但要是想成为更高的汽车修理工，也要去参加考核，他就需要去能考核七级八级的地方申请考核。别人不可能为了考核他，还专门跑过来。罗成是一个特例，没有戴天德那边关系的安排，今天四位工程师不可能上门给别人考核的。 　　低级考核，一般内部组织考核就可以了。高级考核，一般都是二年一次，会在考核之前提前很久就开始筹备报名。因为高级考核一般都是会对外一起的，总要给外地的一些人报名时间。 　　而那些给别人做考核的人员，其实基本都不愿意去做这个，大家都有本职的工作，这很浪费时间。特别是工程师，手头上多少都有些项目存在，研发设计项目的时间都觉得不够，哪有空去给别人定级考核。 　　所以给别人考核就成为了一个任务形式，有补贴，但就算如此，也没多少人单纯为了补贴去做这个。在很多人看来，谁被分配到这任务，就是倒霉。 　　罗成要是愿意的话，他这级别，完全可以就在这里申请设立一个考核点，初级汽车设计之类的考核，他是有这资格的。 　　但不管罗成怎么选择，他要是想待在义安这种小地方，随便找点事情申报一下，然后自主性非常高。 　　了解的差不多了，正好到了饭点，作为新晋的七级工程师，罗成也可以跟着一起吃。但他属于招待陪同的，因为罗成现在属于汽车修理厂的，不可能自己招待自己。 　　菜的分量很足，炖了一只鸡，烧了两条不小的鱼，另外就是红烧肉了。这年月，招待餐，红烧肉在哪里都受欢迎，少不了。一个豆腐汤，一盘油渣白菜和一盘土豆丝。盘子都是比较大的那种。 　　吃的是细粮大米饭和白面馒头，随便选。 　　干饭，这年代是真的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当领导的都没有后世普通人的油水多，吃饭也是能轻易吃个两大碗的。 　　吃在招待餐，罗成不禁想到了家里人，吃饭都是喝稀的，肉就更不用说了。这要是能带回去多好。 　　身为厂长的张林，今天这餐也没少吃，哪怕是厂长，也没权力在自己的厂里单独开小灶。平时一样要花钱和粮票在食堂里打饭吃，六个人吃饭，罗成算是吃的最少的，菜都干没了，还喝了一瓶酒。 　　想带肉回去的想法彻底破灭，都是工程师的人了，竟然也这样能吃。不过罗成还是捞到了点，十来个馒头被他打包了。今天大家都吃的是大米饭，义安这边人也更喜欢吃米饭一点。 第45章 借点肉票买肉回家 　　下午罗成就要去车站赶车回龙阳镇的，这工作找好了，总要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而且人事部的人昨天也说了，放几天假，但不能一直在老家吧。还要来城里在街道办登记，不管是住宿舍还是街道办安排地方，罗成还要办户口转移。 　　在城里有了住的地方，罗成的户口就会单独迁过来，然后发粮本。以后罗成也就成为一个吃商品粮的城里人了。 　　饭后，考核人员就坐着车走了，工作完成，就不会瞎转悠。后世出差去外地，怎么也得借机逛逛。 　　“厂长，能求你个事不。” 　　“罗工程师，我们以后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有什么事情别客气。” 　　“那个，厂长你有肉票嘛，有的话能借我点嘛，我想买点肉带回家。” 　　现在罗成跟厂长张林单处着，厂长说等会开车送他去车站，不用他走着去。车子是单位的，一辆老旧的解放车，轿车就别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汽车修理厂，就这厂的职工人数和厂长的级别，都没资格配车。 　　而且就算配了车，也没有司机，不像一些单位，还有专门的司机职位。 　　肉票，比粮票还紧缺。普通职工每个月都能领到肉票，就二两。什么概念，一年不到三斤。过年过节一家子总得吃点肉吧，包个饺子啥的，家里有工作多的人，还好点，偶尔能尝一下。家里要是只有一个有工作的，上有老下有下，平时还真舍不得吃肉。一斤肉要存几个月，一家子人吃，能吃的到多少。吃了过年全部吃素？ 　　听到罗成是借肉票，张林现在是知道他家庭情况的，不是住城里，在农村现在有多艰苦，他是明白的。作为六级修理工，他其实只是属于中级汽车修理工，普通工人肉票下调到一个月二两，他们也是跟着下调的，也就是多一两，但担任厂长，有额外的三两肉票补助。 　　所以厂长张林一个月有六两肉票，这点肉，也就过节时候能吃一次，中国节日多，还得挑重要的节日。平时也跟普通工人一样，不可能经常有肉吃。 　　但张林是家里人肉吃的少，他其实一年下来肉还是经常吃到的。一个月哪怕跑一两趟，在外面帮人修车，还顶着一个厂长的身份，人家单位总得招待一顿像样的饭菜。而且越是小单位招待的越好，因为对他越看重。 　　不过能开上汽车的单位，也没几个小的。 　　肉票，张林有，但也不算多。给是不可能白给罗成的，而且也不会因为罗成是七级工程师就刻意巴结。最多佩服对方的能力，他张林也是一个硬气的汉子。 　　“两斤肉票够嘛，其他的票有没有需要。” 　　厂长盘算了一下说道，他的肉票的确也不多，家里总要还留点。主要这是汽车修理厂，打交道的单位多，但大部分单位交往不频繁。要是肉联厂的车坏了，去修理，还可能会送他们一些肉票。 　　很多单位互相打交道，也会有‘人情往来’的。就像汽车站，罗成要是挂上汽车修理厂的工作牌，几毛钱的车费，人家根本就不会收你的。否则的话，你车子坏了，晾你几天再给你修，你车站就要损失不少。 　　两斤肉票就可以了，其他的票肯定都缺，但那些可以慢慢来。急缺的就是肉了，罗成想弄点肉回去给奶奶补一补，其他人也吃点肉，两个妹妹是真的瘦的不像样。 　　张林在厂里的财务哪里直接先预支了两斤肉票给罗成，明天他再从家里拿票来补上。财务那边的票据，都是额外备用的，像今天的招待，就是从财务这边拿的票去买的食材。 　　有了票，张林直接带他去市场买了一块五花肉。因为是已经中午都过了，有肉卖，也都不是很好的，那些比较肥的早就被人挑走了。五花肉也不太肥。 　　用油纸包裹好，这东西可真得放好了，包严实了。如果在偏僻的地方被一些歹人看见了，那真的不安全。有些人饿急了，大米都生吃，这肉也一样如此。拿回家去，也得夜晚关了门偷偷的煮。 　　厂长把罗成送道车站，还真别说，基本上是司机都认识他。前往龙阳镇的班车还在，还要等不少时间才会出发，有厂长刷脸，罗成这次是可以坐免费的车了。其实他的工作证明现在刻意给人看，也能免费，但为了二角一分钱，刻意那样做有点跌面子。 　　万一人家不给面子，非要给钱，那多尴尬。 　　送罗成上班车后，厂长就走了，罗成一直在车上等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启动，车上乘客不多，总共才十来个人。有不同地方下车的，但再怎么算，这一趟也就车费也就两三块钱。 　　一趟就两三块钱，这人工加损耗的，罗成都怀疑能不能挣钱，他也不知道这年代的油价。只知道在时代没变之前，一升汽油已经七块多了。 　　不过这趟罗成倒是不无聊，可能是知道他是汽车修理厂的，司机师傅一直很热情的跟他闲聊。罗成也就问了这年头的汽油价格。 　　一升柴油七分钱，一升汽油九分钱。油倒是真便宜，但加油需要汽油票或者柴油票。不过这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必用品，个人拥有汽车的太少了。所以这加油如果没有票的话，是可以拿单位证明来加油的。 　　像大队里农忙用拖拉机，就需要到县级单位去批示加油的单据，然后自带一个大桶去把油拉过来。 　　买汽油柴油也是找供销社的，而不是加油站，一大桶大桶的柴油汽油，专门找一个地方存放好。有人要买，就派人带过去。这也就是为了方便一些乡镇需要用到，每个地方设立一个加油站，不现实，但基本每个地方又都有需求。 　　跟这司机一聊呀，也就熟悉了，而且跑这边站点线的，一般就是他在跑，偶尔休息才会有人带班。而且罗成这几天就坐几次他的车了，只不过不知道罗成是汽车修理厂的，就没打招呼。 　　司机不说，罗成也其实猜到跑这边线路的可能就这一辆车，坐几次了，对这车子也眼熟了。而且车上还有上次给他开票的售票员呢。 　　现在两人算认识了，也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司机叫赵大金。说以后只要他还在跑这条线路，罗成坐车去义安城，就随便上车。让他不要客气，以后要是他们车子有问题，到时候需要他能帮忙。 　　赵大金的这提议，罗成倒是没拒绝，不是说为了省这二角多钱的路费。主要是自己老家在龙阳镇上，以后参加工作了，不好经常回来，如果跟这司机赵大金混熟了。让他帮忙路过的时候给家里带点东西不是很方便呀。 　　赵大金拿公家的车票费收入做人情，但他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这汽车坏了，又不需要他掏钱，他也就是想以后方便。一年到头跑这条路线，认识的人多了，偶尔带带货，人家不得意思一下。 　　所以他也是担心车子有问题的时候，能早点修理好，不耽误他捞点外快。就今天，车上还有几样帮人梢的东西呢。 第46章 手上有泥不算脏 　　有人说话，也就不觉得时间慢了，在车上跟司机说话也不担心他分神，路上一辆其他的车都见不到，除了注意路面不稳，车子震动的的厉害别开太快，真的不担心出什么事故。而且这年代的汽车都没安全带的，主要是很少碰到那种需要靠安全带保命的事情。 　　安全带是保护司机的，但这年头，基本没什么汽车对撞的事情。要是撞人了，司机有没有安全带都不会受伤。加上车子一般也不开太快，撞其他上面了，人也飞不出去。 　　到了站点，罗成就要起身下车，还没下的时候，就看见了路边的两道身影。竟然是罗小雨和罗诗诗，她们怎么在这，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 　　“赵大哥，你车上这麻袋子能借一个给我嘛，我这几天就要去城里的，到时候还你。” 　　“你看你，这都叫我大哥，一个麻袋子，你要就直接拿去吧，算我送你的。” 　　“那谢谢了，下车去城里，我请你吃饭。” 　　“兄弟，你这就太客气了。” 　　这年代，说请人吃饭，那就是真的很客气了，粮食精贵。平时问候也就是一句你好，不会像以后，‘你吃了吗’，成为很平常的问候语。 　　罗成倒是真的打算下次请他吃饭，当然不是因为现在这个麻袋子的原因。一个麻袋子不值什么钱，车上司机身边有几个，应该是之前装什么东西用的空出来的。 　　跟司机再次告别，一下车的瞬间，罗成就把手撑开了麻袋子，然后系统空间里不少签到的东西就全部放了进去。 　　昨天签到的，除了那个打火机，其他都放里面了。还有今天早上在供销社签到的东西，除了奶糖和簸箕没拿出来，其他的也放里面了。 　　“哥，大哥，你回来啦。” 　　车子一到这边的时候，两个妹妹就往车门这边靠了，所以第一时间也就见到了下车的罗成。终于回来了，她们早上其实也来了，没等到大哥。下午真担心大哥还不回来。 　　罗成也是笑着看着两妹妹，有妹妹的感觉挺好的，罗成先把已经鼓起来的麻袋子轻轻的放地上。然后把身上的背包卸了下来，直接往罗诗诗身上套去，这回去的路上，就让她帮着背。 　　而麻袋子，就让力气更大些的罗小雨提着。分配合理，完美。 　　“东西拿好了，走，回家。” 　　“大哥，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呀，这样多。” 　　“对呀，大哥，这背包好鼓呀，里面装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了，你们要的棉纱布就在背包里，不过背包里还有其他东西。面上是一些馒头，你们饿了的话，可以拿出来吃，中午做出来的，现在还软乎着。” 　　听到是馒头，罗诗诗的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大哥昨天去城里后，家里又是清的见底的红薯粥。好不容易肚子里稍微有点积食，在昨天也是彻底的消化干净了。没有想到大哥竟然又带馒头来了。 　　想吃，但没有立刻拿出来吃，在这里吃东西，其实不安全，这里其实里镇里已经有些偏了。等回家再吃也不迟。 　　“小雨，这麻袋里有一瓶酱油和一瓶白酒，你提的时候，轻一点。” 　　听到里面有酱油和白酒，吓的罗小雨差点直接抱着麻袋了，粮食都没的吃，白酒在这年头就更别说了。酱油也是好东西，酱油拌饭可香了，哪怕是稀饭，倒点进去也好吃的很。 　　看着罗小雨紧张兮兮的样子，罗成就觉得好笑。诗诗其实也是把背包转到了胸前，双手抱着在走，里面是馒头，路上可别遇到坏人给抢了。 　　她们也明白为什么大哥不拿东西了，大哥空着手好，出现坏人，空出来的手好搏斗。她们拿着东西，这点分量不算什么。 　　就这样，三人往家里走着，而两姑娘不时的打探四周，就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人来。 　　等罗成他们到家的时候，他父亲罗文和弟弟罗兵也其实刚从大队里回来没多久。身上衣服上的泥土还没拍干净呢，正在拍打着，就看见罗成他们回来了。 　　“孩子他妈，他奶奶，成子回来了。” 　　罗文看见大儿子回来了，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昨天虽然口里说不用担心，但心里多少还是惦记着的。 　　“大哥，你回来啦，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嘛。” 　　“嗯，还好，你跟爸这是刚从大队收工回来呀。肚子饿了不。” 　　“是呀，刚收工，今天我跟爸分到的任务是去开荒，所以身上泥土多些。” 　　罗兵对罗成也是很惦记的，昨天小雨她们送大哥走后回来，偷偷的给他还塞了两个饭团子，说是大哥舍不得吃，就是照顾她们几个。要记得大哥的好。所以一见到大哥回来了，主动关心着他工作的事情。至于大哥问他肚子饿不饿，没有回答，现在这个点还有点早，一般平时老妈都是等他们收工回来后才会弄饭。 　　今天中午是因为要开荒，老妈给他和老爸都单独弄了两窝窝头。可吃完的时候肚子就没饱，一直饿着呢。 　　“诗诗，把背包里的馒头拿出来，给老爸和兵子一人拿两个。” 　　听到大哥罗成的吩咐，罗诗诗本能的是先看向老爸罗文，老爸罗文想说什么的，又带馒头了，这样精贵的东西，怎么能这样随便吃。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大儿子发的话，他就算有意见，也别当其他人面反驳的好。 　　见老爸没吭声，罗诗诗兴奋了起来，家里是老爸当家作主，上次的馒头如果不是大哥有粮票买粮，他们就差点吃不到，要拿去给叔叔姑姑们分。 　　打开背包，最面上一个纸皮袋子，白色的馒头就直接露了出来，罗诗诗觉得这馒头就是好看。抓出了四个，就先拿两个去给老爸，而罗兵有些急，就走向前去伸手想马上接过来。 　　“爸，兵子，你们也洗下手再拿呀，讲点卫生。” 　　罗成一句话，正伸出手要接馒头的老爸和弟弟都像被定身了似的。讲卫生？手也不脏呀，就是有一些土而已。 　　“兵子，去厨房里弄勺水出来洗下手再吃吧。” 　　停顿了会，还是老爸先收回手对罗兵吩咐着，镇里其实也算是农村人，手上有点土，对他们来说并不算脏。抓了馒头稍微吃那么点土到肚子里根本不算什么，这年头农村人，哪天不吃点土呀。 　　但家里大儿子发话了，加上手上有点土，也的确不好，只不过平时吃点东西不会注意。正常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偶尔洗一下的。 第47章 妈能求你个事不 　　总共带来十一个馒头，老爸给弟弟一人两个，就剩七个了。罗成是不打算吃，肚子不饿，中午的招待餐他也没客气，不少吃，肚子里又有油水了。 　　老妈和奶奶听到老爸刚才的喊声，也都出房间了。奶奶走路明显比罗成刚来的时候有力气些了。 　　“成子，回来拉，怎么又买馒头了，你那没多少粮票了吧，别乱花呀。” 　　“大孙子，来奶奶这，去城里还好吧。” 　　馒头不是卖的，但这事等下交代，听到奶奶的召唤，罗成是立刻走了过去。然后对诗诗继续说道：“给奶奶一个馒头，其他的你和姐姐还有妈一人两个。” 　　听到罗成的话，诗诗本来刚想继续抓馒头的。一下愣住了，怎么奶奶就一个，虽然说农村是这样，先紧着男人吃，再紧着年轻的人吃，但那是长辈主动那样退让的。比如这十一个馒头，让奶奶安排，她肯定会主动少吃。 　　但罗成作为晚辈，主动去安排长辈少吃，这有点～～说句难听的话～～，不尊老了。 　　“哥，还小，我吃一个就够了，给奶奶吃两馒头吧。” 　　罗诗诗主动退让着说着，而奶奶刚亲切着抓着罗成胳膊的手，也细微的紧了一下。 　　“听你哥的，奶奶年龄大了，吃不了那么多。” 　　场面气氛突然有点微妙了，见妹妹还有老妈都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态，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又忍住了没吭声。 　　罗文作为家里顶梁柱，也感觉得站出来说点什么了，想上前一步，但脚好像生了根似的，就是抬不起来。 　　作为父母的，以后他们老了，得靠大儿子的。但今天罗成的行为，作为父亲的，想教导罗成一番。但要是教导后，事情没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那怎么办。 　　就刚才，他和小儿子手上有泥土想直接拿馒头吃，都被管了。在家里这样多年了，自从罗文当家后，还真没谁管过他，最多也就是有些事情说一下，他要不愿意听，那还得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爸，水来了，我给你倒，你来洗。” 　　罗兵此时盛了一勺子水，勺子就是大葫芦对半切的那种，一勺子不少水呢。 　　罗成也有点莫名其妙好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倒没有往分配馒头上的事情细想。要是知道家里人的想法，那他要委屈死。他对奶奶可是很偏爱的。 　　“奶，你现在少吃点，等会让老妈给你弄一个肉饼汤，你得好好补补身体。年龄大的人不宜吃的太饱，这馒头不小，吃一个垫吧一下就可以了。” 　　罗成笑着在奶奶耳边说到，至于奶奶说年龄大吃不了那么多，他可是不信，前天叔叔姑姑他们来家里，奶奶可高兴了，也是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一个窝窝头。 　　肉饼汤，开什么玩笑，现在过年过节都吃不到什么肉，而现在平白无故的能有肉吃。 　　“诗诗，背包里最底下，油纸包裹好了的那个，里面是两斤肉，交给老妈，等会给奶奶弄个肉饼汤喝，我们今天晚上也稍微吃点肉。” 　　罗诗诗真的有点吓到了，帮哥哥背的背包里竟然还有两斤肉。自己竟然刚才从车站点背了两斤肉回来。 　　馒头是放在最上面，中间放的是两个妹妹要的棉纱布，因为宽度不宽，哪怕是有五尺长，叠在一起也没多少厚度。然后底下就是包裹好的肉了。 　　因为要拿肉，所以棉纱布藏不了了，只能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这东西一拿出来，农村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这两丫头了不得了，竟然还会私下让进城的大儿子给带东西。但这的确是女人需要的东西，两个丫头也不小了，这也就是买的是这个，要是其他的，晚上父母肯定要说找她们道说道了。 　　一块不打不小的油纸包裹被罗诗诗拿了出来，老妈是立刻上前接在手中，没有打开油纸，而是立刻进房间了。其他人也很默契的跟着进房间。 　　馒头是很香，但抵挡不住这年代人对肉的渴望。没有迫不及待的把油纸撕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按照包裹的顺序慢慢解开油纸。 　　当一块两斤五花肉出现在大家眼前，除了罗成，其他人感觉呼吸都慢了一拍，眼睛直直的盯着。特别是罗兵这小子，他感觉就眼前这块生肉，他都能吃的下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家都感觉这块肉的膘不厚，也就是肥的少。 　　这块肉怎么吃，真的好好的规划一下。罗兵望着肉，几口解决了一个馒头，感觉馒头里都带了肉味。 　　分点给叔叔姑姑他们，可以，但没必要。要是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揭不开锅，那哪怕自己不够吃，也会救济他们点粮食。但他们又没长辈需要赡养，奶奶是跟着父亲这边。 　　“成子，妈能求你个事不。” 　　老妈张玲望着肉沉默了一会，突然对着罗成说到，而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跟这肉有关系。 　　“妈，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求不求的呀。” 　　父亲和奶奶站一边没吭声，因为他们大概能猜到老妈要求的事情。这事情说真的让人很为难。 　　老妈见罗成这样说，也就开口了，跟父亲和奶奶猜测的一样，就是老妈张玲娘家那边一个侄子的事情。 　　也看是昨天，老妈回了一趟娘家，前天叔叔和姑姑他们分了粮走后，也是商量好给老妈娘家那边一些的。二十斤棒子面，二十斤红薯。因为父亲罗文和弟弟罗兵要去大队里上工，老妈他就没带粮去罗成的大舅家。 　　罗成的大舅也就是老妈的亲哥哥，老妈的父母也是跟着大舅住一起的。没带粮食去，不是抗不动，四十斤的东西，在老妈手里跟本不算事，而是她一个老娘们，不敢一个人带那么多粮上路。前阵子附近的乡村已经出现几起抢吃食的事件了，弄的人心惶惶的。 　　所以老妈去娘家后，没多久，大舅就带着两侄子来他们这里了。就是来拿粮的，而大舅的大儿子，也就是老妈那边的大侄子，他媳妇前两个月生了一个娃，因为没有吃的，现在都快断奶了。一家子给愁的，已经打算饿死算了，这年头就不该生娃。 　　老妈听后，对于她来说比较是自己的亲侄子，还喊她姑呢。昨天就没忍住，拿了一斤大米给那大侄子，让他回家熬熬米汤试试，毕竟还没完全断奶，只是快发不出了。 　　但谁都知道，这女人要是自己身体跟不上，米汤就算有发奶的效果，也没多少用处。今天看见这肉，不用说，老妈这又是想到了她那可怜的侄媳妇。 第48章 帮就帮到底 　　帮？站父亲和奶奶的角度，这年头哪有老帮娘家的女人。说些不客气的话，有些女人偷偷帮娘家人，被婆家打了都不敢说任何的话。嫁到谁家就是谁家的人了，娘家那边就是外人，回娘家那也是做客。 　　不帮？奶奶也是曾经有娘家的人，将心比心。就那嫁出去的两女儿，也是罗成的姑姑，真能当泼出去的水嘛。对于罗成来说，舅舅那边的儿子女儿都是老表，但对于老妈来说，那就是亲侄子侄女。 　　所以这肉是罗成带来的，父亲和奶奶不好吭声，也不知道帮还是不帮。 　　“我没意见，不过这肉本来是买来给奶奶补身子，让大家也吃一点肉的。我看这样吧，小雨，把你手里的麻袋子给我。” 　　麻袋子交给罗小雨后，到现在她都没有离手，听到大哥的吩咐，立刻就把袋子给他了。 　　罗成把袋口打开，手伸了进去，本来还想系统签到的那260G奶糖留着的，现在也只能尝试应急了。 　　依然是三无产品，跟后世大白兔那种款式的奶糖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奶糖是不是真的是用牛奶做的奶糖，系统签到的东西，应该不回有假。 　　“这是一包奶糖，老妈你带过去吧，肉你也切几两过去。到时候大人有奶了，奶糖就给大人吃，大人没奶，就泡水给小孩喝，看能不能吊住命吧。” 　　这年头一个小孩夭折，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甚至因为大人没吃的，意外又怀孕了，生产的时候，体虚身子弱，一尸两命都很正常。 　　一个婴儿，在这时候，还真没这点肉和一包奶糖精贵。但有时候生命不是单纯用物品去衡量的，还有情感与道德。 　　这一点东西，可真是天大的恩情了。大舅的儿子比罗成大，等于是等于表哥那一家，有活命之恩了。以后表哥这儿子要是能活下来，长大了，可以对表哥不敬，但要对罗成不敬。保证不用罗成动手，表哥那边的人不把他腿打断，那都表示不会做人。 　　奶糖～～比糖果还高级的东西，罗诗诗嘴馋了，啃在馒头还在不断舔嘴唇。但她也懂事，这事情的确是，要么不帮，要么帮到底。 　　老妈点了点头，这也就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是这东西是罗成那叔叔和姑姑家的。她都愿意替自己那侄子下跪感谢。 　　现在老妈娘家那侄子的事情算是就这样有了定数，剩下的肉，怎么处理，思量了会，还是让罗成来决定。 　　而罗成决定的就快了，别的不说，先切个几两捣鼓碎了，给奶奶弄个肉饼汤吃，这不是开玩笑的。一人也就吃个一两多就得了，剩下还有多的，自然是连续几天给奶奶炖肉汤喝呀。 　　“大孙子，奶奶就尝一点肉就可以了，我这岁数了，还能活多久呀，吃这么好干嘛。你有这个心，奶奶就高兴。还是你们多吃点。” 　　“奶，看你说的，这肉就是给你弄来的，你要不吃，不舍得吃，我今天就把这块肉扔茅坑里去，你信不信。” 　　听到罗成的安排，奶奶是真的心疼家里人，不舍得吃。这年头，多少没抗过去的人，到走了都想着要是能吃口肉再走多好。现在能有点肉吃就不错了，要是按照大孙子罗成的安排，她一个老太婆，一人就得吃一半左右了。 　　而罗成也是强硬的威胁着，他知道奶的性格，虽然世界变了，但奶的性格没变。对付奶奶的方式很简单，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你不要，我也不要了。很小的时候罗成吃饭并不乖巧，喜欢边看电视边吃饭，还要人喂，奶奶都是依着他的。不让我看电视，我不吃，不让我玩我不吃，而他奶奶完全是溺爱，明明是坏毛病，也会依着。 　　所以对奶奶用这样的方法，也得分人，换现在的罗兵来试试。敢说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把肉丢茅坑了，保证把他丢进去。 　　此时罗兵站旁边，脑子里还在想，这肉真丢茅坑，他也能捞上来洗干净吃，有啥呀。 　　“那好，奶奶就多吃点肉，努力多活些年，享享我大孙子的福。” 　　听罗成这样说，奶奶知道拧不过去了，只能开心的接受孙子的孝敬了。 　　既然安排好了，老妈就把肉收了起来，现在弄肯定不可能，得晚上。晚上关着厨房煮肉，肉味尽量别飘出去了。现在吃什么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更别说这肉了。 　　“成子，你这肉怎么来的，还有这奶糖。这麻袋子里带来的都一些什么呀。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见肉的事情安排好了，父亲罗文望着刚才拿出了奶糖，依然还鼓着的麻袋子询问着。当然了，罗成工作的事情，是大家关心的重点。 　　“恩，工作安排好了，城里的汽车修理厂，在家里待不了两天就要去城里。这两斤肉是花钱买的，肉票是问厂里厂长借的，等我上班后，每个月能领到一点肉票，到时候还给厂长就是了。另外这袋子里，还有酱油，白酒，几块小毛巾，一双布鞋，还有一条床单，一包卷纸。” 　　罗成一边说着，一边从麻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床单是一条比较厚的那种，当然，只是相对于床单而已，不透明而已。几块小毛巾，其实就是洗碗布，除了面积小，比这时代的毛巾质量可扎实的很。 　　都算是好东西，系统里也就剩几样东西了，罗成打算留着自己到城里用。比如打火机，簸箕，洗头的，肥皂，还有一包火车站签到的香烟。 　　床单罗成现在有，退伍的时候跟被子一起拿来的。有点旧而已，但不缺。签到的床单，是简约花格子式的那种偏青色床单，所以罗成不打算拿来当床单用，拿来给两妹妹做春秋款式的长衬衫用。 　　早上在供销社罗成看了，现在的布匹没什么款式，颜色也是白的灰的黑的这些色泽不明亮的。这系统签到的床单，罗成感觉用来当床单太可惜了，床单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垫的，以后随便再买一块就是。 　　就像罗兵，他睡觉连床单都没有，直接垫稻草，哪有那么娇贵。而父母和奶奶还有两妹妹，他们虽然有床单，但也是缝缝补补的那种，能垫就可以，要这样好看干什么。 　　所以现在就算这床单拿给父母或者奶奶用，一块这样好看的布，他们也不会舍得。但这青色花格子的布料，男人和年龄大的做衣服也不适合，给小姑娘做上衣还行，在后世可能会有人说衣服跟床单一样不好看，但放这时代，都可以称的上是时尚了。 第49章 喝酒 　　布鞋，三十八码的，黑色的，不分男女都可以穿，但这尺码男人太小，女人穿差不多，如果大了，可以用针缝小点。 　　这布鞋，太软，不适合干活。平时过年过节走动的时候适合穿，农忙的时候，除了奶奶在家待着，都要去地里干活，这样的布鞋在地里干活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要坏了。所以给奶奶穿是最合适的。 　　对于布鞋呀，床单呀，毛巾（洗碗布）什么的，罗文是一定都不感兴趣，罗兵也是如此。他们父子两人眼睛一直盯着罗成拿出来的那瓶白酒。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年代男人好酒的多，而且平时喝一点酒干活的确会很有劲。加上这年代的冬天可比以后全球变暖要冷多了，但能保暖的衣服又没多少，喝点酒暖暖身子，浑身都舒坦。天热喝点酒，睡的踏实。 　　前几年，还能弄到点散酒喝，这二年，吃食都没有，酒就更不用想了。 　　这一瓶酒，省着点喝，偶尔来一小口，不招待人的话，不舍得喝的人一瓶酒能喝很酒。 　　“爸，这酒呀，想喝就喝嘛，买来就是喝的，来，我给你打开。” 　　“别别～～别。这好好的酒打开干什么，不过年过节的，真的别打开～～。哎，好吧，那就来一口。” 　　看着父亲眼神老是盯着白酒，罗成也就不客气，他是不喝白酒的，这酒拿出来就是给父亲喝的。而父亲罗文舍不得开瓶，可内心又的确想来上一口，所以这口头上一直喊着罗成别开动，可又没丝毫阻止罗成开酒的动作，这酒也就被罗成打开了，最后只能‘勉为其难’的‘无奈’的喝上一口。 　　“你等着，我去拿杯子。” 　　喝酒自然得用酒杯，还没奢侈到用碗装，父亲罗文起身就去橱柜底下翻找酒杯了，太久没喝酒了。这杯子又算从见天日了，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就拿了两个酒杯，罗成面前放一个，自己面前一个。 　　“爸，我的呢，给我也来一杯呀。” 　　见没自己的份，罗兵有点急了，这是大哥带来的酒，凭什么不给他喝点。 　　“你会喝酒嘛，给你喝是浪费，滚一边去，弄点柴火帮你妈烧饭去。” 　　“爸，兵子想喝就让他也喝一杯，我不喝酒的，正好这杯给他倒。” 　　其实罗兵是会喝酒的，前些年，每年过年的时候，他总能混上一点酒喝。不过这酒量肯定不行，没练出来。 　　罗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年代的男人，很多都会喝酒，还馋酒。他自己呢，在学校里倒是学会了喝点啤酒，但量不行，一瓶头晕，两瓶就迷糊的命。 　　听到罗成的话后，罗兵没有离开。厨房烧饭的柴，一般一次就会劈好几天用的。要烧火，其实一直是两个妹妹在帮忙。 　　罗成先给父亲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去给罗兵倒，罗兵倒挺客气，还喊了声谢谢大哥。 　　“谢你妈的鬼，自己倒，小心点倒，没大没小，怎么不让老子给你倒。” 　　“是大哥要给我倒的，我没让大哥帮我。” 　　“你大哥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喝不喝，不喝滚蛋。” 　　罗兵没吭声，让他滚，他才不呢，接过罗成手里的酒瓶，就开始小心的给自己倒。他也知道父亲肯定只允许他喝这一杯，所以一边倒一边盯着，生怕多倒一滴流出来，少倒一滴又感觉自己吃亏了似的。 　　罗成则在一边有趣的看着父亲和弟弟之间的交流方式，这训儿子是真的训儿子呀，有时候毫无道理可言。 　　没有下酒菜，两人都是小抿一口，然后一边聊天一边回味。好喝，从来就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酒，以前喝的都是勾兑了散酒，便宜，辛辣，并不很香醇，这酒，喝的很舒服，有种香醇感。 　　“成子，你这以后参加工作了，是不是就跟城里人一样，一个月就可以领到三十多块钱工资呀。” 　　酒杯是3CM×3CM大小的圆形杯子，一杯酒并不多，小抿了几口后，父亲忍不住询问起了他关心的问题，罗兵也自然是仔细的听着，想知道这进城有正式工作后是不是能挣那么多。 　　要知道现在农村干活都是挣工分，这挣的工分也是给钱的，但是是按照收益的平均分配。比如今年大队里收益好，你十工分可能分一毛钱，要是收益不好，可能就只能分几分钱。 　　这饥荒年，大家都不够吃，别说一年挣多少了，倒挂欠大队里多少钱多少粮的都有。就算正常丰收年，一大家子一年也就挣一百八十块左右。 　　一年挣一百八，这算是收成好的时候，而且还是一户人，不是一个人一百八。而这一百八，你得一家子人不吃不喝才能拿到手。一般得扣除在大队里平时领的开支和口粮，然后到手也就剩个几十块钱。 　　那是收成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工分难挣也挣的少，一年下来倒欠大队里的很正常。 　　所以要是城里一个月就能挣三十多，基本上可以抵农村一家子一年辛苦下来存的收入了。而且一年也就过年前分这一次钱，这钱也存不下来，过年总要置办点什么，所以农民手里根本就没钱。 　　“对，普通工人正式工大概都有三十左右，相差不大。不过我不一样，我是有技术的，是技术员，工人和技术员都是有级别的，这级别每高一级，工资就要多很多。这一级工人工资就三十左右，但八级工人，能有一百块左右。你们猜，我是多少级。” 　　被问到工资，罗成有些自得起来，说实话，他目前对这时代的物价就是感觉很低。但才几天时间，他对这时代一百多块钱还没形成具体的概念。不过这不妨碍他飘呀。 　　你没的吃，我有的吃。你工资三十，我工资一百三。别管我一百三能买什么，哪怕就只能买一百斤米。但也能让罗成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这虚荣心是通过对比来获得的，你连饭都吃不饱，我却还能吃肉，不需要其他什么房呀车的，这就够了。 第50章 罗兵是捧哏 　　“大哥，你这刚参加工作，不会就有四五级了吧。” 　　不错，卖关子有人接茬了，有个老弟也挺好的。 　　“继续猜，大胆的猜。” 　　“不会是六七级吧，那得多高的工资。” 　　罗兵惊奇的说着，老爸罗文虽然没吭声，但神色早就变了。手握着酒杯，都有些轻微的抖。 　　“让你大胆的猜，你就不能往死里猜嘛，我就不能是八级嘛。” 　　格局，对方格局还是小了。但罗成就喜欢看对方没出息的样子，只可惜是自己的亲弟弟，要真没出息，他也头疼。 　　“八级，一百多工资，大哥，你这刚参加工作，就可以拿八级工资啦。” 　　罗兵也不敢去碰酒杯了，有点激动的拿不稳，抖出来那就太浪费了。 　　父亲罗文已经在舔手了，喝的只剩半杯的酒都不小心抖出来一点在手上了。自己的大儿子刚参加工作，难道就能拿一百来块工资了。地里收成好的时候，整个家里一年也不过有几十块结余，过一个年，买点啥也就没了。现在儿子一个月就能拿一百的话，这是罗家的祖坟得冒多大的烟呀。 　　“错了，我一开始跟你们说的是这工人分两种，普通工人和技术工人。这普通工人到了八级差不多就算是最高的了。但技术工人，八级之上还有更高的，而且再往上就不叫技术工了，而是工程师。工程师的级别是反着来的，九级最低，一级最高。你哥我现在是七级工程师，一个月可以领一百三十三块五的工资，而且每个月还有各种补贴。这是我的工作证和级别证明，你们看看。” 　　我飘了嘛，我虚荣了嘛，我膨胀了嘛。罗成兴奋的说着，看着父亲和弟弟表情，他觉得他装到了，年轻人不装逼枉少年呀。 　　…… 　　“一百三十三块五的工资，七级工程师，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人家才二十一岁，够优秀了，爷爷又不强求你，你先去接触接触，合不合适，了解过后再说嘛。” 　　“爷爷，就是因为才二十一岁就七级工程师，我才不喜欢，那些工程师天天就知道研究这个设计那个的，我不喜欢。” 　　“这人是我学生，跟你说的那些人不一样，爷爷还会害你嘛。你已经不小了，不愿意的话也行，你爸再给你找对象，就别再来找我当挡箭牌了。而且这也是政治任务，你已经到了结婚年龄了，不结婚找对象，政治思想太不成熟了，亏你还是当兵的。” 　　“爷爷，我只是一个文艺兵。” 　　“文艺兵怎么啦，就不是兵呀，就不需要有觉悟呀。反正爷爷把话放这里，其他事情可以惯着你，这婚事必须抓紧找对象，不同意的话。明天就让你爸找你。” 　　“行，你就是觉得孙女我烦了呗，想把我早点嫁出去。你可别后悔，那人是义安城是吧，你安排把我调过去吧。要是我去了看不上他，你可不能强求我。” 　　“对嘛，这才是我的乖孙女，不过你性子得改一改，别让我那学生看不上你喽。” 　　“看不上我？你孙女戴茜茜在JQ文艺团都是一朵花，我就这样子，没的改，看不上拉倒，我还不稀罕呢。” 　　SH军区大院，此时一对爷孙也在谈论着罗成。按照正常情况下，罗成是可以一直留在部队的，但突然退伍了，的确是有人安排的。 　　哼，走的时候就拿了被子床单和衣服，牙膏牙刷水杯脸盆什么的都没要就走了，这分明是对我有气呀，得了，我赔一个宝贝孙女给你总行了吧。 　　…… 　　一百三十三块五，这只是基本工资，到时候还有各种补贴，至于有哪些补贴，都是有标准的，罗成目前也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差。 　　父亲直接激动的都没心思喝酒了，直接跑厨房告诉正在忙乎的老妈她们。而在房间里正在宝贝着试着大孙子给她布鞋的奶奶，也被喊了出来。 　　他们罗家终于有一个出人头地了，不但是参加了工作，还是什么工程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很了不得，镇里的哪些领导都没这样多工资吧。 　　这是大喜事，但在这年头，又是不能太声张的一件事情。 　　龙阳镇就这样大，拐着弯都能碰到亲的地方。要扯的话，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总能扯上点。这还是镇里，一些村庄，那几乎全部带着亲，有些村庄干脆都是用姓氏起名的。什么李家村赵家沟王家桥的。 　　罗成要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拿个三十多，知道的人最多羡慕。罗家出了一个工人，日子还坏不说，起码不用担心本家人饿死了。 　　但要知道罗成一个月能拿一百三十多，那就真要眼红了，太远的亲戚不说，这二三代亲之内的亲戚，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上门来求。而农村，现在有哪家日子能好好过下去的。罗成没来退伍回来的时候，罗兵挖些苦兮兮的草根都在妹妹面前跟献宝似的。 　　所以这以后呀，对外就说罗成有工作了，在城里汽车修理厂的普通员工就可以。 　　“老罗，罗文～～，在家嘛。” 　　就在家里人刚商量好对外的说辞时，屋外突然传来呼喊声。 　　“爸，好像是三根叔的声音。” 　　“这个点过来肯定是有事，孩子他妈，你把这酒放起来，我去开门。” 　　“诶～。” 　　在家里喝酒，房门肯定是关着得，喊话的人是罗三根，也是大队里，硬要扯，也都有亲戚关系。这都差不多是饭点了，一般没事不会去别人家串门。而罗三根也是好酒之人，可不能让他看见这瓶酒了，别惦记着以后打他主意。 　　“三根呀，这怎么了，急慌慌的。” 　　“哎，秃子家的小娃出事了，你不是说你家有手电筒嘛，赶紧的借来，人要送去城里。” 　　“出啥事了，镇里的卫生所看不好？” 　　“挖耗子洞挖到蛇了，被咬了，有毒。现在都发烧昏迷了，卫生所的人说弄不好，放血了，但不行，得赶紧送城里去看看。” 第51章 这年头取名的方式 　　得了，今天这事也算是有因必有果，家里有个手电筒，这又不是吃的，精贵也没人眼红。自己大儿子从部队回来，前天就逢人就在说，大队里哪个不知道罗文家生了一个好儿子，当年读了高中，有文化的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去部队了。 　　所以罗成从部队回来的事情，不但大队里人知道了，连部队里带回来一个手电筒都吹嘘了老半天。高级手电筒，还带调节的，镇里派出所的都没这样好。那晚上用起来，比白天还亮堂。 　　好嘛，这下有人出事，晚上需要手电筒了，一下就想到了罗文家。而且罗秃子跟罗文关系也挺好，他那小儿子也不算小，如果不是现在没啥活，在农忙的时候，也能挣点工分。 　　现在一些不大不小的小崽子，家里要是待不住，就喜欢在外面到处溜达，看见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基本不会放过。看见一些洞什么的，管它里面有没有东西，顺着挖就是了。老鼠蛤蟆蛇呀兔子什么的，没少挖。 　　秃子家小子今天就是在一墙角边发现的一个洞，就拿一个木棍挖了半天，好家伙，弄出一条一米多的蛇出来。这不管有毒没毒，只要处理干净了，哪怕是毒蛇，肉也没毒的。但前提是得在弄死毒蛇之前别被咬着。 　　一根小木棍很难搞死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蛇在溜走的时候，秃子家小子急了，直接用手去抓尾巴了。 　　秋天，南方这本的蛇还属于活动季节，反应快着呢。一个回头就是一口，那小子也一样是狠人，被咬了，抓着蛇的尾巴，就是猛往地上甩。这蛇倒是被弄死了，被咬的地方先是红肿，然后人就发晕。 　　如果不是被人发现，送到了卫生站，放血和处理了一下，现在也不用折腾。可以哭丧一下然后直接埋了，吃席就别指望了，罗秃子家有那粮让大家吃席，那小子就不会饿的到处找食了。 　　现在那条死蛇也在卫生所，的确是一条比较毒的蛇。如果是要送人去城里，这蛇带上也是最好的，那边可以根据什么蛇咬的，立刻处理看看还有没有希望。要是不送城里，这蛇也有一斤多肉，别浪费，就当一条命换了一斤多口粮了。 　　“行，我去拿手电筒，你等着。” 　　“诶，快点，让你家兵子也去帮忙吧，推着板车去城里，得费一把子劲。” 　　板车一般都是大队里的，在农村很实用。年龄大了走不动了的，去医院，都是借板车纯人力推去的。 　　“那兵子你就去一趟吧。” 　　罗文是一边答应着一边去拿手电筒，而罗兵就有点不愿意了，他倒不是不肯出这个力。都是认识的人，出个力帮个忙没啥，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力气了。可今天晚上家里煮肉吃呀，最近虫子都找不到什么了，那可是正经的猪肉。 　　不过罗兵也知道，父亲答应了，基本他只能照做。于是立刻进了房间，把桌上酒杯里还剩的一点酒一口干了。 　　父亲罗文很快就把手电筒拿了出来，不过没给罗三根，而是交给了罗兵。自家的东西还是放自家人手里安心。 　　“跟着三根叔赶紧去，路上别耽误了。” 　　“老罗，你可不地道，家里有酒是不是，下次可得请我喝点。” 　　“什么酒，粮都没的吃，哪来的酒。赶紧走吧。” 　　罗三根听罗文的掩饰，也没点破，刚才说话的时候就闻到酒味了，而且兵子嘴边也有酒味。他还不了解罗文，家里酒不多的情况下，他家罗兵肯定喝不到一口酒。现在救人要紧，明天去大队里再找罗文唠叨唠叨。 　　一件突发事情，稍微压抑了一下大家的喜悦心情。这世道，真是不让人活呀，天天辛苦劳作，不是生活，只是想努力活着而已。 　　有洞就挖，挖到老鼠，能开心一天，甚至老鼠还会存粮。老鼠可比人还会找吃食了，所以挖到老鼠的存粮，哪怕是老鼠啃过碰过的，煮一煮，照样吃。而挖到蛇也很正常，特别是田地里的走道草墩旁，还有树旁边的不大不小的洞，挖到蛇的概率并不小。而墙角边的洞，那是经常挖到蛇的，因为蛇喜阴凉，喜欢在一些有遮荫的地方打洞作窝。 　　在后世很多拆掉老房子盖新房的时候，就经常挖到蛇，很多都不小。有毒的蛇也不少，但毒性很强的，就比较少，被蛇咬了，发现的及时都不会危及生命。 　　见人走了，大家也回房间了，各自忙各的。父亲罗文拿起罗兵刚才喝酒的杯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心里咒骂了一句，那小子喝完舔杯子了的。 　　从橱柜里父亲拿出他刚才还没喝完的小杯酒，开始跟罗成闲聊起来。 　　因为刚才出了这档子事，自然就聊到了秃子身上。秃子也姓罗，但叫了几十年的外号了，都记不得真名叫什么了。这秃子家过的可怜，年轻的时候头上长癞子，怎么也好不了，就把头给剃了，那时候就有了这个外号。也就是因为这事，老婆也不好找，最后找了一个先天性有点小儿麻痹的那种。 　　秃子的媳妇干活不方便，但不影响生小孩，可这样也导致孩子小的时候，家里就他一个人挣工分，穷的很。家里老人没抗过这两年饥荒，有三个娃，都是男娃，对于女人来说，生男娃是真争气。 　　而刚才来的罗三根，排行老三，取名字的时候听说是花了两馒头让一算命的给取的。 　　说罗三根缺木，但命里水多，普通的木还不行，会被漂浮，所以取了一个根字。根长土里，不容易漂浮。 　　“爸，我那两妹妹叫那名字有什么讲究不。” 　　“她们丫头片子有什么讲究，也就你的名字，希望你长大了事业有成，才叫罗成的。罗小雨那丫头，就是生的时候正在下小雨。” 　　“那罗诗诗呢，挺文气的呀。” 　　“这就是凑巧，诗诗是六月份生的，那时候梅雨季节，天天下雨。房间里还回潮，到处湿漉漉的，衣服本来就难干，她还小时候尿多，身上就没怎么干过。天天这个是湿的，那个也是湿，你奶奶那时候带她也烦透了。喊她湿娃子，后来大了点，也没大名，就叫湿湿了。大队里后来登记名字的时候，就变成了罗诗诗。” 　　我的乖乖，罗成还以为两妹妹的名字是哪个高人取的呢，又是雨呀，又是诗，挺有文艺范的。这罗小雨的名字就算了，没有想到罗诗诗的名字背后含义是湿漉和尿湿衣服而来。 第52章 发烧半路上就凉了 　　“兵子呢，是因为生他的时候看见当兵的嘛。” 　　罗成继续询问着，这年头的人取名字真有意思。他家的名字还都算正常的，不少的人都取一些贱名，说名字贱好养活，什么狗呀蛋的，虎娃，二牛等等。 　　贱名好养活是一个说法，还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以前信鬼怪，说鬼怪喜欢追索小孩，尤其是父母宠爱的孩子，越是父母溺爱的孩子，鬼怪就越喜欢打击。如果孩子名字贱，不好听，说明父母不喜欢，冷淡孩子，那鬼怪也就不作弄孩子了。 　　“兵子？哎，跟当兵的没什么关系，就是你妈生他的时候，你奶奶做了一些饼子，你妈刚生完孩子没胃口吃。我就去吃了几个。这就被你妈抱怨上了，说孩子生出来都没认真看两眼，就拿着饼子在吃。一个娃都不如饼子重要，你妈就给他取小名叫饼子了。这不大了就改成兵了嘛，好听点。” 　　得了，罗成是明白了，就他因为是大儿子，家里重视，取名字还是正经想了一个有含义的词。其他几个叫啥名，完全跟自己那系统一样，因地适宜呀。 　　晚上依然是红薯粥，在大队里没把粮发下来之前，红薯粥配窝窝头基本天天就这样，就这在农村还真是大部分人吃不上。 　　因为刚才大家都吃了馒头，就没弄窝窝头，罗成也不喜欢吃那个。喝两碗红薯粥就够了，再晚点，大家还都要吃肉呢。切了一块肉，已经剁碎了，等会蒸肉饼汤给奶奶吃。而他们，也不折腾，直接每人切一片，分量都差不多，然后撒点盐也蒸熟了。到时候一人一片肉，占酱油吃。 　　家里酱油是不多了，但罗成不是刚好带了一瓶来嘛，就算用完了也不用再去打酱油。 　　罗成没吃过这样简单的做法，好像就是白切肉沾酱料吃，但酱料只有酱油。要是有梅干菜，再弄点调料，倒是可以搞个梅菜扣肉了。 　　所以大家吃过红薯粥后，天色暗了，点了煤油灯，一家子人又在开心的聊着天。罗成有一个这样高收入的工作，大家一家子以后有什么事，也都有了一个依靠。而罗成也没有察觉到，自下午罗成要求父亲罗文和弟弟洗手再吃馒头的时候，这个家其实已经都在以他做主，听从他的了。 　　不过罗成没两天就要去城里，住房要先安置，工作也要安排，不能在家里久待。罗成走后，父亲罗文依然是家里的一家之主，罗成在的时候，他就退居二线。 　　等到夜色差不到深了点，很多人都关门开始睡觉了。这肉也就下锅了，就算如此，厨房里的门也是关着的，尽量别让气味散发出去。 　　这煮肉吃肉的过程一切还顺利，可能是因为知道罗成有好的工作了，这酒以后还能让儿子孝敬一下自己。父亲罗文还小资了一回，又倒了一杯酒，这酱油沾肉，也是一倒下酒的好菜呀，有酒有肉，慢慢喝慢慢吃。 　　吃了酱油沾肉，再来一杯美酒，皇帝老子不及吾～～～。 　　这天也聊了，肉也吃了，罗成和妹妹们就洗漱回房了。这父亲就不用搭理，就一小杯酒，一块肉，他那样慢品细吃，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因为吃肉，今天已经比平常晚睡了，两妹妹哪怕拿到了想要的棉纱布，也没开心到睡不着，躺床上没没多久就睡了。 　　罗成也躺床上，听着屋外传来的虫鸣声，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好像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是说话声。是兵子的声音，罗成没有醒来，又继续沉睡过去。 　　翌日，一大早，天气好像又凉了一点。两妹妹先起来了，她们打算今天早上拿剪刀把自己需要的棉纱布尺寸裁好。罗成买的布是一块一尺二宽的，得对中裁，但报五尺长的时候，她们都稍微多报了点的，怕买少了绕不了两圈。 　　所以她们不打算对中裁到底，而是直接在身上绕两圈看能多出多少来，再裁剪。这样剩余一块大点的布了。可以用来做其他东西。 　　老妈那边也早起床了，她今天早上又要回一躺娘家，把三两左右的肉和奶糖给带过去。 　　等罗成醒来去屋外准备洗漱的时候，发现弟弟罗兵和父亲罗文正在屋檐下的过道说着话。 　　“兵子，你怎么回来了，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罗成好奇的问着，他们可是推着板车走去城区呀，到了城区还要去比较中心的医院，这来回怎么也得一百五十里路吧。也就是75～80公里左右，正常人的步行也就一小时五公里左右，就算这年代的人脚力好走的快，用板车是推着人去的，不是抬。也不可能这样早就回来呀，昨天夜里好像就听到罗兵回来了，看样子并不是梦。 　　“哎，我正跟爸聊这事呢，昨天半路都没送到，秃子家那小子本来发着烧的人，就慢慢开始凉了。那蛇毒肯定放血就没放出来，脸都是青的，吓人勒。后来秃子叔都说算了，我们就推回来了。那条死蛇也给秃子家了，也不知道会煮吃了还是丢了。” 　　这年头因为各自稀奇的事，死人很正常不过了。别说是被毒蛇咬，发个烧来个感冒就没了的都有。所以哪怕是认识秃子，罗兵和父亲罗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什么悲哀与叹息。 　　而罗成倒是愣了一下，一条命就这样没了，一条人命就因为舍不得一口肉，跟一条蛇换了。 　　早饭，也就罗成在家，老妈才弄，主要是看见上次罗成去买早餐，没有问，也不需要说什么。这以后罗成在家，就弄个红薯稀饭什么的，大家一起吃。 　　早饭一吃，父亲和弟弟就先走了，他们那根本就不叫吃稀饭，凉都没怎么凉，就倒嘴巴里喝没了。 　　老妈也带着东西紧随其后，去娘家了。两妹妹也回房间搞些羞羞的东西了。就连奶奶，也穿上了新布鞋，拿着针线不知道在干什么。 　　唯有罗成，最清闲的一个，什么事情都没有。但罗成想好了，今天又可以签到了，就到外面转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签到。 第53章 奇葩签到物品 　　水壶里灌了一壶水，隔夜的开水，家里就一个热水瓶。是一竹壳的，农村人用的多，稍微会点竹编的人，弄点竹子就可以自己做，多做一些，还能换点其他东西。铁壳热水瓶，就只能到供销社买了，供销社也有竹壳的，两者价格相差很大，而且铁壳的要票，竹壳的不需要。 　　也不是罗成讲究，这有条件下，才稍微讲究点。真渴了，急了，生水一样喝。 　　离开家，走在镇上的道路上，看不到什么人，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这时间段，要想看到人多，得去田地里。罗成倒是没有什么目的性的转悠。 　　镇上也有卖肉的卖肉摊，但不是天天来卖，城里是天天有肉卖，这里没多少人能买的起，都是定好时间来卖一次。一个空肉摊上，挂着一个价格牌，猪肉六角四分一斤，得要肉票。 　　在乡镇，卖肉不一定非得有肉票才能买的到。乡镇大队里还有村庄，在以往收成还行的时候，都会去领养一些猪崽来样，农村人也养点鸡鸭生蛋来自己留着吃或者换购些东西。 　　领养的猪，上面会到时候来回购的，按照重量定级，越肥的价格越贵。也有些大队里会自己杀一头分猪肉，分一半卖一半的也有可能。 　　那时候，也就是唯一能不用肉票买到猪肉的时候，但价格也贵，要一块五到一块八之间。可就这价格，在城里你还买不到，城里是买不到不要肉票的肉的。 　　在空挡的肉摊上停了一会，罗成继续前往其他地方转悠。现在就算签到获得了肉，也没什么合适的理由给家里人说明怎么来的。自己要吃的话，只要肯定系统就是按照环境因素签到物品，完全可以去城里的肉联厂签到。 　　镇里的供销社也被罗成无意中找到了，跟城里的比小多了，没有自行车卖，香烟和酒也都基本是便宜的那种。更多的是农产品和日用品。锄头，镰刀，铁锹什么的，摆放了很多。 　　依然没有停留，但好像镇里的商店就这么一两个，早餐店还是在另一个方向的学校那边。粮站比较偏，但都不是罗成太想签到的地方，这些都在城里能找到。 　　不知不觉，罗成差不多就走出了镇了，镇本来就不大，随便往哪个方向走，都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镇，然后就是田地菜地和远处的一些小山了。 　　在田地菜地里，能看见不少人在忙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队或者村庄负责的区域，罗成想了想，干脆就到田地里签到看看吧，很好奇田地里能签到一些什么。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物品，稻谷一捆，田鼠一只，泥巴一块，螃蟹（田蟹）三只。” 　　“我～～我去。” 　　罗成这次被系统签到的物品给奇葩到了，稻谷一捆，就是那种带杆子的稻谷，看上去一捆不少，但其实没多少稻米，把稻米弄下来，还得去壳才能得到大米。这也就算了，已经彻底实锤系统的规律了，但田鼠是什么鬼，不会拿出来是一只活的老鼠吧。田鼠也就算了，泥巴一块都有，这还不如不给呢，要一块泥巴在这里哪里不能挖。也就三只螃蟹勉强让罗成感觉正常点。 　　这已经快十一月中旬了，稻谷早就收完了，罗成也只能让稻谷留在空间里，用不上。一块泥巴～～，想从系统里拿出来丢了，但想想还是放着吧。反正放系统里又不碍事。螃蟹个头不大不小，跟养殖的肯定没法比，可也能尝个味呀。蒸一下，沾点酱油吃，因为不错吧。 　　至于田鼠，回家就用昨天那麻袋子，直接放进去，让兵子吃。这系统签到出来的田鼠，都说田鼠了，应该不是城里下水道或者粪坑里的老鼠。对呀，这奇葩的系统，要是在上厕所的时候签到～～～这系统可能都得带味道。 　　坐在田野间，罗成就安静的看着辛劳的人民劳作着，以前也就是在视频里偶尔看过。或者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中用思想来想象农民的辛苦。可哪有现实观看来的感受深刻。 　　坐了小半天，太阳升高了，气温也上来了，罗成才找了几根干枯又比较结实的草，先把螃蟹处理了，用草给捆好，然后起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父亲和弟弟还没回来，应该还要过一阵子。老妈也没回来，回趟娘家不容易，虽然前天她就回去了一趟。 　　罗成把螃蟹放一旁，就进父母的房间了，那麻袋子就放在门口。罗成没惊动奶奶，把袋子拿了出来，刚才从系统里拿出螃蟹都是活的，这田鼠也应该是活的了。 　　‘吱吱～。’ 　　从系统里一放出来，直接进了麻袋子里，果然是一只体型不小的老鼠。罗成赶紧把袋口扎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到了这系统真正牛逼的地方。要是后世，有女朋友，为什么说有，而不是说跟，懂的自然明白。来一个密室，这一手大变老鼠，大概率能抱的美人归吧。 　　“大哥，你这是在干嘛。” 　　可能是听到屋外的动静了，小妹诗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看见罗成手里困扎好的麻袋子。 　　“嘿，刚才去外面转悠了一下，在田地里，抓到了点东西，你看那边地上，三只螃蟹，这袋子里还有只大老鼠，兵子那小子敢吃老鼠肉吧。” 　　“姐，快出来，大哥抓了只大老鼠回来了。” 　　诗诗兴奋了，这昨天晚上才吃了肉，那味道，做梦都是香的。以为下次吃肉，要等很长时间，没有想到大哥这样能耐，出门就逮了只大老鼠回来。别说兵子敢吃老鼠肉了，她也敢呀，这年头管你是什么东西，带肉的都敢吃。 　　“在哪呢。” 　　听到妹妹的喊声，罗小雨也出来了，看见大哥手里的麻袋子后，直接是上前接过袋子上下抖了两下。 　　又是几声吱吱声，里面的老鼠在袋子里努力的窜动着，想要逃脱。 　　“哇，这老鼠不小，大哥真厉害。” 　　罗小雨也是兴奋的说着，还用手打开罗成扎好的口子，想具体看看老鼠到底多大。 　　我不厉害，你们才厉害，罗成其实挺怕老鼠的，主要是怕身体接触，见到老鼠倒是不怕。而两妹妹对于老鼠，明显比他胆子大。 　　罗小雨抓着袋口子，稍微打开了一点，不至于老鼠能直接窜出来，然后看向袋子里。 　　好肥～～好大～～。 第54章 正经肉 　　奶奶也听到屋外的动静了，也出了门。 　　“乖孙子，你这一早出门干什么去了，肚子饿了没，你妈也真是的，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奶，大哥在外面逮了只大老鼠回来。” 　　罗成还没说话，小雨就兴奋帮他回答了。 　　有大孙子在，奶奶的眼里哪还有两丫头，听到小雨说的话，就跟才发现她和诗诗一样。 　　“我大孙子就是能耐，没白当几年兵。兵子那崽子，就是没出息，天天在地里干活，都没本事逮只老鼠回来。” 　　…… 　　‘啊～切～。’ 　　“爸，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推车感冒了，中午能不能再让我喝口酒。” 　　“滚，那是你大哥孝敬我的，你不但弄不来酒孝敬我，还想喝老子的，皮痒了是不是。” 　　“那你怎么答应请三根叔喝酒，我就再喝一杯。” 　　罗文没再搭理儿子，答应请三根喝酒，还不是昨天被发现了。不答应，他那嘴跟别人一说，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请他一个人喝了。 　　两人此时也差不多到家了，这刚想说一些什么事的时候，就听到罗小雨的说法的声音。 　　“奶，我来宰了它。” 　　宰谁，出什么事了嘛。罗文脚步加快就看见自家屋外大儿子和女儿，还有妈都在。罗兵也听到了声音，基本跟着父亲前后脚。 　　“爸，兵子，你们回来了，今天大哥抓了一只大老鼠。” 　　第一个看见父亲罗文和罗兵回来的是诗诗，立刻上前跟他们说这事，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抓的呢。 　　奶奶是见老妈还没回来，就让罗小雨去把老鼠剥了，然后给炒了。罗小雨可是十六岁的姑娘，炒菜煮饭啥的都会。 　　抓了一只大老鼠，这其实不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的是找到老鼠。这年月，农村人不是怕没老鼠，而是想吃老鼠肉都要想疯了。一年之前，罗兵还能时不时的弄到一只，现在，老鼠的影子都难看到。 　　不愧是罗家的麒麟子呀，当了兵的，做什么都厉害。 　　这～又有肉吃了呀，罗兵走到小雨身边，接过麻袋子就往里面瞄，真大，真可爱，喜欢死这东西了。 　　“你们去生火烧水，这个我来剥，这活我爱干。” 　　罗兵拿着麻袋子就要处理了这只田鼠，在农村，这才是算是‘正经’肉。是可以当着别人面吃的肉，能吃猪肉，那说明家里条件好，让人眼红。抓到老鼠，人家只能佩服你运气好，有本事，不会有嫉妒的心情。 　　处理老鼠简单的很，罗兵抓着麻袋子就是往地上一甩，袋子里的吱吱声是立刻停止。然后罗兵就直接打开袋子伸手进去把老鼠拿了出来，老鼠的腿还在神经反射的蹬弹，嘴角是已经出血断无生还的可能。 　　然后罗兵就去厨房里找了一把剪刀，一脸盆装了些水，不知道蹲哪里显摆剥老鼠去了。 　　这样一个硬菜，父亲罗文又想到了那存放好的白酒。 　　没多久，罗兵就回来了，老妈也来了，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念叨着。罗兵这小子其实也损的，拿着老鼠去路边上剥去了，这个点都是人家从地里回来的时候。看见剥老鼠，谁不上前看几眼说着酸溜溜的话。可惜呀，自己家穷的老鼠都不肯来。 　　罗兵在剥的时候还逗弄着几个小孩，一直在人家小孩面前说这老鼠肉怎么怎么好吃，就差没跟着他屁股后面一起回来了。 　　这老鼠肉是‘正经’肉，但剥老鼠的人不是正经人呀。老妈回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当场就把他给骂回来了。 　　老妈回来，路上也走的有点累，看见女儿在弄饭，也就坐着歇歇了。 　　罗成看了兵子剥好的老鼠，弄的挺干净的。内脏还有头都去了，也挺讲究的。但罗成是想多了，这老鼠除了皮和毛不要，罗兵根本不会浪费任何东西。 　　剥好的老鼠交给了诗诗，让她去剁成小块。罗兵在自己住的柴房里弄了个小木棍子，把老鼠的心和肝肺都串了起来，最后老鼠剥了皮的老鼠头也给串在了最上面。至于哪些真不能吃的肠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用一个小盒子装了起来。 　　内脏是不吃，容易吃出问题。但真缺吃的时候，这东西还有一个办法能制造食物。让它们生蛆，然后蛆用纸或者叶子什么的包好，随便烤烤，可比吃草根树皮强。 　　家里人都在想着怎么吃这老鼠，罗成是真没兴趣，他还是想吃螃蟹。但螃蟹这东西，大部分是壳，没什么肉，田里的蟹也没什么黄。这年月有螃蟹虽然也不放过，但往年真不爱吃这个，跟老鼠肉比，对于他们来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往年那些田地里捞的小螃蟹啥的，都是喂鸭子的。 　　罗兵那边捣鼓好后，就主动去厨房烧柴了，主要是他要烤老鼠心肝肺和头。他那么积极的去剥老鼠，一是为了到外面显摆，第二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这是难得的美味。 　　罗成的螃蟹清洗一下后，就放厨房让帮忙蒸了，其实系统签到的螃蟹干净的很，哪怕是活的。但清洗一下，做个样子是要的。 　　吃饭的时候，一盘炒老鼠肉先端上了桌，父亲望了许久，还是起身去拿白酒和杯子了。兵子拿着烤好的串，也不说话，就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是拿出了二个杯子。 　　“只能喝半杯，下午还要去干活呢。” 　　听到父亲的话，兵子是连忙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饭依然是稀的，但罗成在的时候反正比平时浓稠多了。一家人，除了奶奶坐着，其他都是男人坐着女人站着。不是要弄这个规矩，就是凳子不够桌子太小。 　　老鼠肉，罗成没吃过，但他在吃方面胆子其实不小，看家里人都吃，他也就不在乎了，夹了一小块在嘴里，别说，比一般的猪肉紧实，味道还挺香的。但他肚子里不缺肉，对螃蟹更敢兴趣，弄了点酱油当调料，吃起来比后世的螃蟹腥一点，肉不多，但其实味道还可以。 　　罗兵也就夹了两块老鼠肉就不吃了，他手里有串，留给其他人吃。一口，一个心，一口一个肝，再一口，心肝肺都没了。酒只有半杯，细细的喝。 　　突然，罗成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家吃这老鼠，竟然连骨头都是咬碎了直接吃进去的。如果不是罗成吃了两块，这老鼠连骨头渣子都看不到。 　　兵子那老鼠头更夸张了，烤的本来就不像样，面上一层黑黑的。那是直接一口下去就一半没了，然后在嘴巴里慢慢的嚼着，一直到稀碎了才咽下去。 　　父亲也只是喝半杯，下午要去干活，喝多了怕身上有酒味被人发现。 　　一顿饭，大家很快的就吃完了，自觉的留了几块老鼠肉给父亲当下酒菜。 第55章 我要漂亮的 　　下午，罗成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就跑去跟奶奶聊天了。昨天晚上那碗肉饼汤下去，今天真的是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其他人罗成倒是不担心，就奶奶明显要补养一段时间，而他以后去城里工作，不能在身边照顾。 　　“奶奶，等我在城里住的地方安置好了，我把你接去跟我住怎么样。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不了，乖孙子，奶奶知道你有这个孝心。但我去城里能干啥呀，在这里，有奶奶很多舍不得的东西。这两天奶奶感觉身体有劲多了，还想这两天去跟一些老朋友串串门，叙叙旧呢。” 　　世界时代都改变了，没有想到奶奶的态度和性子还是这样。后世奶奶也喜欢住乡下，也就他小的时候，才来城里帮忙带他，就那样还是隔阵子要回去一趟，等罗成大了些，就彻底回农村了。但每个月会来城里一趟。 　　不过现在父母还有叔叔姑姑都住这附近，倒是真不用担心照应奶奶的事情。就是这调养身子麻烦，以后只能想办法经常带些东西回来了。 　　“大孙子，不用担心奶奶，奶奶命硬着呢。不过你既然有出息了，就照应照应你弟弟兵子。他也年纪不小了，到说媳妇的年龄了。可家里就这两间房，总不能让他说个媳妇跟着他住柴房吧。小雨那丫头虚岁也十六了，等年景好了倒是可以把她嫁出去，湿丫头（诗诗）一个人，倒好安排。你毕竟跟兵子是兄弟，要不到时候就腾出那侧房让他娶媳妇用，或者帮衬一下他，找块地建个房，早点分家也行。” 　　这～～，罗成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事，他之前独生子一个人习惯了，现在有弟弟妹妹感觉是挺好，但心思上却真没替他们考虑。而且以前大家都是为他考虑的，对别人他哪里有这心思，他不啃老就算是对所有人的照顾了。 　　当然了，主要是兵子现在也就十八岁，罗成不是这年代的思想，也不会想到他娶媳妇的事上。但这年月乡村嫁人娶媳妇都早，也就这两年年景不好，婚嫁和生娃都少了。 　　“行，不过我这工作也才刚参加，目前也帮衬不了什么，等缓几个月，他真有需要，怎么都好说。” 　　“那行，现在讨媳妇容易，等晚上他们回来，就商量一下，行的话，我也很久没怎么出门走动了，正好可以去走动一下，帮你弟物色一个好丫头。” 　　“嘿，奶奶，有漂亮的也给我留意一个呀，我要漂亮的。” 　　“漂亮能当饭吃呀，奶奶没那么大能耐给你物色对象。大孙子你可是以后要吃商品粮的，工资还那么高，长的又这样俊，这农村的丫头再漂亮也配不上你，你得去城里找媳妇。” 　　“奶，我不挑，我就要长的好看的，城里不城里无所谓。” 　　“可城里的丫头就是比农村的好看，你要找好看的，就先去城里找，找不到，奶奶再帮你物色。不过乖孙子呀，这女人漂亮没有用，得能干，能生。” 　　“那就找能干又能生的漂亮姑娘呗。” 　　“那是，我乖孙子就是聪明，奶奶怎么没想到这个。” 　　这谈到姑娘，罗成可来劲了，在技校，学开车和修理的，女生都没有一个。学校里有女生还都是其他专业的，那时候手机里又经常刷到秀恩爱喂狗粮的视频，他也想找一个女朋友。 　　以前，他是没的找。现在谁都跟他说，他这长相这条件，姑娘排着队让他挑，那他还真不想客气。 　　…… 　　天户汽车研究所，是挂靠在天户城汽车一厂名下的。 　　“有些钢材的密度还达不到这设计上的要求，但可以申请一批特殊材料来代替。但发动机的性能再怎么提升，目前也无法达到这要求，只能弱化，按照推算的方法，目前理论上这一整套设计，都达到要求那的确是能成立的。但这种理论对于现在国内，哪怕是国外都不可能实现，没有太大实际价值。” 　　研究所的一办公室内，坐着不少人员，研究的正是罗成考核时候画的图纸和设想的各设备参数。 　　根据现有汽车的性能设备和数据来推算图纸上的那些设想，的确是能成立。但却又毫无意义，就比如说，要提示车子速度，自然要马力够的发动机，但按照图纸上的大小设计，现有的发动机要达到那马力，体积将会很大，根本不会符合要求。 　　很多设计都是如此，谁都知道承轴材料好，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断裂，但现有的钢材达不到那密度。要是用航空材料，那造价太大，弄点材料做实验可以，但想用来民用量产生产汽车，那根本不可能。 　　那是不是说罗成这次考核超标准设计和写的这些东西没有用呢，这个七级工程师的定级是不是草率了。 　　错，光这设计的这一款汽车造型款式，线条，造型。就已经足够定上七级工程师了，何况他还说了很多十分实用的理论知识，的确可以提升现有一些汽车的性能。 　　这要是真的制造出罗成考核种画的这款汽车，性能也那样好。那就不是七级工程师了，排除ZZ因素，给一个四级都不为过。四级以上，就不是光凭借技术能达到的了。但四级就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中最顶尖的了。 　　“那罗成同志毕竟职位是挂在我们研究所，就让他一个人待在义安那个小城市嘛，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算了，他可是戴校长的学生，我们不便过多干涉。可既然挂靠在我们这，我们也是有考核任务的嘛。有些东西的确目前不能实现，但这小子绝对能根据现有的条件，提升这卡车的性能。你让下面的人成立一个学习小组，前往义安城，我来打个电话给戴校长施施压，这戴校长出了名的护犊子，我给他来个先礼后兵。”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现在也有任务，罗成画的那轿车造型实在是太优美大气了，比那些四四方方的汽车看上去太有档次了。造型设计也是国内汽车薄弱的一个点，现在生产的汽车基本都是在模仿，能生产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还没上升到自我设计的地步。 第56章 交代 　　只不过要生产罗成画的车型也难，没有合适的模板，就算模板能做出来，也会因为材料不达标，无法一次性压缩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很多轿车都是四四方方的，车床技术不够，各自技术缺乏。 　　这一个车型制造，得各种八级工人来配合，所以哪怕是生产一个外壳出来，也无法量产，但却能有象征性意义。国内什么东西都落后国外，这车型做出来的汽车，哪怕是在外宾面前亮相也就足够了。到时候能配的上这车的，最少都得是404不能说的那种。 　　能让戴校长那种人特意关照的人，果然不一般，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大义。这样的人才真关在部队里去开车修车，那才是天大的损失。 　　…… 　　龙阳镇，罗成整个下午都在跟奶奶聊天，能感觉的出奶奶的精神还真不错。天色快暗的时候，外出的人基本都回来了。 　　不知道父亲罗文本身是一个八卦的人，还是这时代太过没有娱乐性，这镇里发生点什么事情，都会拿出来聊。 　　附近一村子出了一件事，一乞食者偷偷跑人家村的一菜地偷吃还在生长的菜秧子。被人发现了，就是推一下，那乞食者就倒地不起，没了声息。 　　这出人命了，村里人也不敢瞒着，喊镇上派出所的人去了。那乞食者全身浮肿，这样的人经常见到，是那种饿了很久，人快要不行了的那种。在这种人身上轻轻一按，身上的肉就能陷进去一大块的那种，都是浮肿，全身都会没什么力气。 　　可这被村民推一下，真不好说是推死的还是饿死的，派出所那边做了一下登记，也没拿那村民怎么样。这样的事情，只要没死者家属追究，派出所也不想费劲不讨好。 　　现在菜地里能种的菜也都是一些耐寒的，萝卜白菜冬瓜丝瓜什么的。这月份，基本上都是菜刚种下去没多久的，可能就长了一些滕苗之类的，还没结果呢，这乞食者把地里长的菜叶子吃了，那还能生长嘛。所以这事情也不能说那村民做的不对，总不能放任人家那样吃。 　　这八卦的事情聊玩了，奶奶难得一次发言了。准备给兵子物色对象，有罗成帮衬着，现在找对象说不定还划算。真要是明年地里收成能好，哪家嫁女不得要个五块八块的彩礼钱，有讲究的还要置办套衣服。 　　何况收成不好了，难得兵子就不娶媳妇啦。 　　听到罗成愿意帮衬，做父母的自然没有意见。偏心归偏心，但罗兵也毕竟是他们的儿子，自然是都指望他们过的好。 　　罗兵这小子倒是难得腼腆了，问他意见，那就是听父母安排，这也不就是想要媳妇了嘛。 　　“这样吧，我这也才参加工作，奶奶今天下午跟我说了，兵子要找媳妇，目前最难的问题就是住的问题。要是有合适的，定下来比较快的话，就让兵子住我现在住的侧房吧。小雨和诗诗到时候跟我去城里住。” 　　罗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要是这年头农村谈对象太快了，很多真的为了粮食跟卖女儿一样。这女儿嫁出去，家里还能省出一口粮。就跟奶奶下午跟他说的，这要是给兵子找到合适对象，这个月就娶上门都很正常。甚至更快一点，当天看上了，直接定个好日子，立刻娶回来。这好日子可能也就三五天而已。 　　真要那么快，就算让罗兵分家，也没时间搭建房子呀。哪怕是给他搭个木屋。 　　听到罗成这话，罗小雨和诗诗内心都巴不得奶奶赶紧给兵子找一个媳妇，那样她们就可以跟大哥去城里住了。这可是多少农村年轻人的梦想呀。 　　罗成说的是好事，这里面唯一吃亏的就是他了，别人能有什么意见。另外还有一点，罗成从身上掏出了五十块钱。 　　“这五十块就交给爸了，想办法弄点营养品给奶奶补补，这天也快冷了，家里有什么要筹备的就筹备点。” 　　几张大黑十被罗成放在了桌子上，如果在不知道罗成工资多少的情况下，这钱家里人肯定不会收的。这可是他当兵几年的退伍费，谁都没打过这笔钱的主意。 　　没有票据，的确在农村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但在城里不也是如此，定量用完了，没有票一样买不到东西。 　　但鸽子市场就不一样了，那里可以换购物品，也可以花钱买东西，不过就是没票据的话，价格贵。 　　在鸽子市，一斤粮已经涨了好几倍了。准确点讲，是粮票涨了几倍，在票贩子那买票，还是可以原价在供销社买到粮食的。 　　一斤细粮，在黑市现在几乎卖到了肉的价格。这在收成季节好的时候，一斤细粮的粮票价格就能卖到二角钱左右，而细粮的价格也不过是一角六分左右。 　　现在一斤细粮在鸽子市，最少卖六角钱一斤。主要是都缺粮，没什么人拿吃食出来卖或者换够。 　　鸡蛋这年头一直是很珍贵的营养品，跟肉的价格差不多。也是六角左右一斤，这东西在鸽子市已经涨到一块好几了。 　　这年头钱的确值钱，但又不值钱，有票的情况下，钱很经花，可没票的情况下，钱又不怎么经花。 　　事情说完了，晚上吃过饭，罗成洗漱后就直接回房睡了，明天他就打算去义安城了。厂里虽然没给他安排工作，但也不能不去上班。给他的假，他还得去厂附近的街道办登记呢。 　　如果他没在定级考核之前，单位的人事部是建议他住厂里的宿舍楼。因为有水电，宿舍楼是专门通了自来水和电的。 　　而在义安这种小地方，有编制的正式工找街道解决住房问题，也弄不到什么好房子，最多通个电。用水有两个方式，一个井水，城里也有很多打了井的。另外一个就是街道办安排人在附近的自来水管处给他接一个水管出来，不可能接到他家里去，就是弄个水管弄个表，让他可以用自来水。 　　在义安城很多地方都是如此，一根粗电的水管分处好多个水龙头，一下一批的，后来条件慢慢好了，也因为经常出现纠纷，才一家一家的改到户。 　　厂里的宿舍楼，是每户都有一根自来水管的，用水很方便。 第57章 班车好像有问题 　　现在罗成可是七级工程师，是享有行政级别待遇的，这安排住房也是有区别的。一些更高级别的都会分配独栋的大院给他们住，罗成这样的，独栋大院是不不可能指望的，但起码不会分到差的地方，运气好弄个小院子都没问题。 　　次日，两妹妹又比罗成先起来，要帮罗成收拾东西，被子衣服和不少零散的东西，都要收拾好，这以后大哥就住城里去了，这些东西都要带走的。 　　当然了，这也意味着她们两以后又可以恢复到两人住一间房子了，不用挤一张小床。但她们现在更希望奶奶赶紧给二哥兵子找个媳妇，然后把她们‘赶’出去，她们就只能去城里跟着大哥住了。好～～可～～怜～的。 　　昨天晚上罗成跟老妈说过了，不需要路上再带什么烤红薯了，到了义安城可以直接去厂里食堂吃。主要是烤红薯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屁多。 　　这次没有太早出门去等车，上车等车也明白了，就一辆车会从他们镇这边路口路过，最少九十点左右。没有钟表，但今天又是晴天，看太阳高度能大致分析出什么时辰，稍微早一些去就可以了。 　　路上，又是两妹妹一起来送，小雨帮背着被子，诗诗拿着一些行李。罗成又是空着手，而且这次到了义安汽车站，也不会傻呼呼的靠两条腿走去汽车修理厂了。 　　上次问路就不应该问别人怎么走，而是要问班车怎么坐。如果是后世你问什么地方怎么去，大多数人是说到哪里坐多少路车。这时代你问怎么走，那是真的告诉你怎么走过去呀。 　　没多久，罗成和两妹妹就到班车停靠的路口了，路口两边可以说是小山，也可以说是小树林。三人就蹲树边上闲聊着，这次算是卡的时间比较不错，没等太久车就来了。 　　司机还是赵大金，一条路线，一天本来就来回两趟，不可能安排更多的司机。除非是申请调休的时候，车站才会安排其他司机接替一两天。 　　东西放好后，罗成给了两妹妹一人五角钱，等他在城里安置好了，她们也可以来城里住一阵子。并不是一定要等罗成结婚住进侧房，她们才能进城找他。 　　“这位兄弟是汽车修理厂的。” 　　罗成上车后，司机赵大金对着售票员说道，售票员不是上次的同一个人。司机一天跑个一两趟就可以，除了在路上跑，在车站里还要等乘客，这司机开车累，这坐车里卖票的不可能一天也就卖两趟票，而是哪辆车要出发，卖票的谁有空就谁上。 　　司机是固定的，售票员可不是固定的，所以赵大金直接对售票员喊了一句。听道是汽车修理厂的，售票员很自觉的没多说话。反正领的是上面的工资，没必要得罪人。 　　“赵大哥，你这车开起来好像挺吃力呀。” 　　路上，罗成又跟赵大金闲聊着，但发现他开这班车好像转弯的时候，方向盘打的有些费力似的。 　　“兄弟不愧是修车的，这车前辆年开还挺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开着开着，方向盘就越来越紧，不光是我开的这车，车站里很多车都有这状况，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你们就没把车子拿去修理厂检查嘛。” 　　“怎么没有呀，还就是在你们厂里检查的，没查出什么毛病，说是这车子就是时间开久了，都会没新车好开的。” 　　我去，哪来的理论，罗成被赵大金的话给吓到了。这汽车除非是有故障，否则车子自身过了磨合期，反而开起来会更轻松。 　　而打方向盘吃力，有很多方面会造成这样，罗成直接在车上给赵大金普及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首先就是胎压过低，也就是轮胎没什么气，会吃力点，但这方面导致吃力一般也不会太吃力，加上如果是轮胎没气，早就能发现了。 　　另外就是方向机油，如果车子定期保养，也不会像赵大金说的这样，会这样紧。虽然这年代车子保养方面没有后来那么频繁，但好歹也是会定期检修一次的。 　　罗成说的都是小问题，而且都能排除掉的，那么这班车打方向盘这样费劲，可能涉及到的问题就不是小问题了。 　　“赵大哥，你这车子必须认真的检修一次了，你可别以为这是小问题，真出事故，那就是大问题。到时候只会出现两种结果，要么打不动，要么轴承断裂，方向盘失灵。” 　　“老弟，你可别吓我，我们车站不少车都这样呢，也没出现过你说的那情况呀。” 　　赵大金听罗成说的头头是道，是有些相信他说的话的。但之前汽车修理厂的师傅不是说没有问题嘛，真有问题，怎么可能其他都这样，而不是单独他一辆车这样。 　　“行吧，或许可能是我判断错误，等我回厂里问问厂长看看再说吧。” 　　罗成此时心里也犹豫了，他对这班车的结构也不熟悉，他也才技校刚毕业，实践工作并没有多少，改装车玩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的情况。毕竟赵大金都说了，修理长的师傅都说没问题，他可能是真的错了也不一定。 　　车子安全的到达了车站，罗成是打算请赵大金吃饭的，但被谢绝了。说下次有机会再请，毕竟这也没到饭点，他们车站也有食堂的，就不用破费了。 　　罗成想想，反正以后接触的机会多的是，下次再请。在问清楚了城市里的公交路线，罗成就准备去坐公交了。3路线，有个站点靠近汽车修理厂，就是在上次罗成住的招待所旁边一条街。 　　坐公交车，只要两分钱就可以了，依然是人工收钱。跟班车一样，需要报销的也可以撕票据给你。哪怕不需要报销的，也尽量问售票员要票据，因为有时候高峰期，人多，有时候给钱了，没拿票，售票员也记不住你。 　　车子开动，在人多的时候，售票员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凭借记不住人的记忆，在车子里前后走一趟，一个个的问‘诶，你买票了没有。’这时候你花了钱没要票，除非售票员能想起你，或者有人给你作证，否则不再掏钱买票，能打起来。 第58章 罗工 　　义安是小城市，罗成坐公交车这个点也不是高峰期，所以背着被子拿着行李上车也宽敞。如果是在首都，票价起码要三分钱，而且坐公交的很多，基本经常是满座的。 　　也就二十来分钟，就到站点了。罗成只需要再走几条街就能到厂里。这几天他也算是练出了一点脚力，走几条街的路，就算拿着东西也不会觉得很累了。 　　“罗工程师，你怎么来了，东西我来帮你拿吧。” 　　安保科的人一直是有人在门卫室看守着的，现在罗成还不算正式上班，厂里也没正式介绍罗成的身份。但安保科的人却是知道了的，这年轻人，可牛的很。七级工程师呀，厂长见到也得客客气气的给供着。 　　“不用，不用，我现在也不是来正式上班的，我就是想把东西先放里面一下。下午还要去街道办问问住房的事情，大哥你知道我们这本归哪个街道办管嘛，在哪里？” 　　“罗工程师，你可别喊我大哥，你可是大人物，我可当不得。你要去街道办呀，这我们熟悉，你什么时候去，我安排人带你过去就是了。” 　　真会说话，被当大人物奉承的感觉是挺爽的，但罗成可没飘，这以后都算是一个厂的同事了，经常打交道的，可摆不得架子，他也不是摆架子的人。 　　“这有什么当不得的，我都被你左一句右一句的工程师都喊的不好意思了。你还不如喊我同志来的自在。” 　　“那这样，我们都别这样见外，我叫张锋，是这安保科的队长。你跟别人一样喊我张队长就可以了，我们呢，以后就喊你罗工。” 　　罗工，还不如罗同志呢，不过没简称罗师就好。其实工字，本来就是对工程师的称呼，而真正的工人，有点技术的，不会被称为工，而是师傅。 　　这一次算是真正跟安保科的人认识了，不过这汽车修理厂的安保科，其实也就只有五个人的编制，一个小队。张锋是队长，其实也就是安保科里最高基本级别的了。 　　没有拗过张队长，罗成身上的东西，被他安排一个叫小刘的安保员给拿到厂里面的仓库了。 　　在门卫室里，是有一个挂钟的，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也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饭点，罗成就打算在厂里吃了饭后，再麻烦一下张队长，让他派个人带带路。 　　食堂十一点五十左右才会开饭，乘这点时间，罗成就去二楼人事部报道了。 　　“哎呀，罗工程师，你来啦，快坐快坐。” 　　好嘛，罗成这一进人事部的门，又是跟在安保科一样，被人尊敬的称为工程师。 　　主要是罗成现在没有职位，喊罗成同志有些见外，喊罗成又感觉不尊重人家。就跟厂长张林一样，有职位起码都会喊张厂长，没有喊名字的。 　　嘿，罗成突然发现这厂里姓张的挺多呀，人事部有一个叫张韦的，安保处队长叫张锋，厂长也姓张。不过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哪怕张林是一个厂长，也很难随意安插一个人来这里上班。起码正式工不行，正式工都要过组织部那一关的。 　　跟人事部和组织部的同事唠叨了几句，大家也就都喊罗成为罗工了。人事部的张韦告诉罗成，厂长今天没出去，现在在他的办公室，可以去找他聊聊。 　　厂长办公室在二楼最里边，很好找。其实张厂长本来就不是什么管理的料，能当上厂长主要是他技术级别在这边高。他的办公室也不像一个管理者的办公室。 　　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地上还摆放着一些拆卸下来的汽车零部件。也不知道是好的坏的，桌子上倒是有几张报纸和一个搪瓷杯。 　　罗成敲门进来的时候，张厂长还蹲在地上捣鼓着一个发动机，看形状不像是汽车上的，厂长手上带的手套上面都是油渍。 　　“嘿，是罗工～～。” 　　“厂长，叫罗工就可以，别喊什么工程师。” 　　“这是在家里安置好啦。” 　　“我回去其实也没什么好安置的，家里父母身体还硬朗着呢，就是回去说一下情况。” 　　“那行，那你这刚来，得先解决住的地方吧，下午是不是就得去街道办了。厂里的那宿舍分给你可配不上你的身份。” 　　“瞧你说，我能有啥身份呀～～我不就～。” 　　“得了，罗工，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如果不是厂长，我也会住厂里的宿舍。但就因为我厂长身份，在街道办能分到更好一点的房子。你这可是七级工程师，在我们厂都是得供着的存在，你要挑厂里宿舍的话，那就真傻到家了。” 　　想谦虚一下的，罗成‘虚伪’的表情直接被厂长给点透了。厂长本来就是工人出身，不是搞管理搞政治的，不喜欢什么虚头巴脑的。 　　而且汽车修理厂跟别的工厂性质也不一样，又不抓生产，也没什么指定的任务。在他眼里，大家只要按时来上班下班，日子过的轻轻松松就可以了。 　　“我这下午也没事，你下午要是去街道办的话，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这～，刚才安保处的张队长安排人，说下午带我过去。” 　　“安保处呀，也对，他们几乎都是军人退伍的多，对你这个退伍兵肯定更上心关照。而且别看我是一个厂长，但其实他们安保处的人在街道办说话更好使。” 　　街道办其实在这时代，几乎大小事都管，普通人要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都是去找街道办。谁作风有问题呀，偷鸡摸狗呀，口角，斗殴，甚至生活有问题斗可以让街道办的人来解决。 　　这年头，大家是很怕派出所民警和公安的，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不敢闹到派出所去。而且留下什么底子，那这辈子可能都完了。所以能在街道办处理的事情，尽量找街道办。 　　但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也不可能真的什么事情都处理的了，遇到原则上的事情处理不了，街道办就会去找派出所的来处理。所以这年头，街道办跟派出所的合作才是最密切的。 　　而安保处其实是跟派出所那边一个系统的，就跟一个是企业，一个是地方的关系。在安保处立功什么的，职位上升，可能就会调到公安部去，这也是为什么张厂长说，安保处的人带罗成去街道办会更好的原因。 第59章 边三轮 　　因为饭点时间没到，干脆就让罗成去后勤部一趟，领一些正式员工可以发的东西。 　　厂里的工作服，帽子，手套，铝饭盒，勺子。虽然罗成是工程师，但以后上班还是要合规矩点的好，上班就要穿工作服。不穿工作服在厂里转悠的话，容易被人说闲话。 　　衣服领两套，不分季节款式。反正布料也是不薄也不厚，天热穿会觉得有点厚，天冷又感觉不保暖。但很多厂都这样，都是长袖的，没短衫。 　　铝饭盒领两个，小长勺子一个，要筷子没有，可以回家自己带一双来。食堂旁边有水池可以清洗，但没有热水。食堂内才有热水，都是顺带烧的，烧好的热水都用热水瓶装好了的。有些师傅不管天冷天热都喜欢喝热水的，可以直接拿水壶来装。 　　至于在二楼办公室里办公的，都是自己备好有标记的热水瓶，放食堂就行，会有人给他们装上热水。没热水瓶的，跟食堂打个招呼，直接提一瓶热水走就可以。这些热水瓶也都是厂里的，公家的。 　　手套也是两双，不过跟其他厂不一样，手套是那种厚实的，就算平时摸到车子上的机油什么的，也很难渗透到手套里面。带这样的手套修车，手不会太脏。 　　今天中午罗成算是来巧了，大白菜放了油渣，属于带荤的菜了。特别是刚出锅这一会，油渣还有点脆脆的口感，很不错的。 　　罗成和厂长坐在一起吃饭，有工人直接拿到外面去吃的，外面凉爽一点。也有带去办公室吃的。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的出厂长在厂里的人缘了，很多人都会跟他打招呼，不是那种因为他是厂长而客套的那种。那种自然的神态和语气是能感觉的出的，没有那种上下级的对立感。 　　“嘿，罗成小同志，厂长，上次谁给他考核的呀，考的怎么样。” 　　厂里就一个食堂，要说厂里修理工现在跟罗成最熟的，就是上次罗成在院子里看他们修车的三级工王城了。这次来打饭，王城就看见厂长身边坐的罗成了，也没有避忌厂长的身份，直接上前拍着罗成的肩膀，询问着厂长。 　　厂长望了望王城，不错，一个三级修理工拍七级工程师的肩膀。前途无量，有判头呀。 　　“王师傅，你可别小看罗成同志年轻，人家技术可是很不错的。” 　　一个修卡车都要蹲旁边认真看的人，技术能有多厉害。但厂长会做人，这话说的漂亮呀，王城就给面子，以后还是同事呢，也不点破罗成可能技术一般了。场面话，王城还是懂的。 　　从食堂里，王城打了几个窝窝头，要了一个油渣白菜，就准备出食堂吃，路过罗成身边的时候，还给罗成来了一个看好你哟的眼神。罗成也微笑回应着，不得不说，这汽车修车厂的人与人之间相处氛围，让罗成感觉很不错。 　　“厂长，你刚才在办公室捣鼓的是一个发动机吧，那么小，什么上面的。” 　　“摩托车上的，天户摩托车厂你知道不。哦，你刚退伍，这几年在部队不知道也很正常。天户自行车厂你总听说过，前两年那自行车厂的厂长想生产摩托车，没有想到，竟然还真被他们弄出来了。” 　　“天户自行车厂呀，这我当然知道。” 　　什么天户摩托车厂又自行车厂的，罗成是啥都不知道，但看张厂长的语句，他不知道摩托车厂很正常，但得知道天户自行车厂。所以罗成也只能装作知道了。 　　“我那办公室里的发动机就是天户摩托车上的，不过不是今年生产的。前年年底天户摩托车厂总共才生产了二十一辆摩托车，通过道路检验，只有六台摩托车安全的回厂。其他十五台都出现了故障。就那发动机，我还是通过关系才弄到手的。” 　　“那发动机是坏的。？” 　　“没，是好的。摩托车出故障的是其他零件，你进厂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车间门口停放的一辆边三轮。” 　　罗成点了点头，第一天就看见了，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他不注意到都难。 　　见罗成点头，厂长继续说着，在这厂里，别看停了好几辆车，但真正属于厂里的车，就是厂长那辆破旧的吉普车，都不知道几手了。 　　那边三轮，是一辆报废的车子，现在基本也就是空有一个壳子，跟一个铁疙瘩没啥区别。但厂长想弄些配件来组装起来，这厂里要是多辆边三轮，出行也方便呀。 　　突然，张厂长说着说着，就看着罗成莫名其妙的笑了。 　　“厂长，你看着我笑干嘛。” 　　“还能干嘛，你想呀，在厂里我有辆配车，那你说我要是真把边三轮修好了，谁有资格开这车。” 　　这话，的确一下把罗成说愣了，但也马上反应过来了。他虽然是新来厂里的，但他是工程师呀，在这厂里，论职位和人缘是比不过厂长。但论级别，他享受的行政待遇其实比厂长还要高。 　　张林是因为担任厂长，才破格享受了行政待遇，这其实是虚的，要是退休或者调任其他地方当不上厂长，可能就是一个高级工人的待遇。而罗成的行政待遇却是实打实的，哪怕他犯错误了，被罚去打扫厕所，工资都不可能少一分。 　　“实话跟你说吧，这边三轮就算能弄好，也可能是给安保处用的。一个是级别问题，另外一个就是给那边，实用性更强。不过你来了，可能就给你用了。” 　　“啊，这给安保处准备的，他们的确更有用，给我不好吧。” 　　“是不好呀，所以我也只是说～～说。” 　　原来是拿自己开玩笑，罗成有点失落，在这样的时代，他是真的想有个边三轮，那真是拉风。 　　“想要呀，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边三轮我修不好，就一个铁壳子，所以说修好给谁用，都是扯蛋。但你不是工程师嘛，一个边三轮对你来说能弄好吧。” 　　这～～，罗成是心动了，可他这工程师怎么考核上的，他自己都不明白。以前也就修理和改装过汽车，给辆摩托车让他修，还得研究一阵子结构才有可能能修理。但根据自己改装汽车的经验，不相信一辆边三轮能难到自己。 第60章 去看房 　　“厂长，有结构图嘛。” 　　张厂长摇了摇头，其实现在国内已经有生产边三轮的机械厂了，而且还就在隔壁的城市。但目前生产的都用于军用，所以跟本要不到结构图纸。不过结构跟摩托车是一样的，就是旁边多了一边斗，所以他才弄来一个摩托车发动机。 　　没结构图，那就困难不少，但只要发动起来就行，按照汽车那样设计一款简单的发动机制就可以了。罗成觉得应该不难，在这年代拥有一辆边三轮，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 　　“那你办公室里的发动机给我用？” 　　“行，你只要有能耐把边三轮弄好，你就拿去用，我也想见识见识工程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 　　能耐，罗成的能耐绝对很大。 　　汽车站，赵大金吃饭的手有点抖，因为他刚才回车站就听到一个消息。 　　出事故了，他们车站开往江城的一辆班车出事故了。方向盘失灵，好在是开到田地里侧翻了，只是一些人受伤。要是在一些特殊地段失灵，那后果不知道得多严重。 　　赵大金不自觉的想起了上午罗成的话，这踏马根本就不是什么车子时间开长了就会这样，而是车子真的有问题。大部分车子都这样，大家就都觉得自己开车也这样应该就不是问题，所以都没在意。 　　“不行，这事我得跟站长反映一下情况，这次是同事，下次呢，自己的车要是方向盘也失灵，那还得了。” 　　几口扒完了饭盒里的饭菜，赵大金快速的像汽车站站长室走去，今天下午他还要出一趟车呢，这心都是慌的。 　　…… 　　“厂长，厂长，快去接电话，汽车站那边出事了。” 　　罗成和张厂长此时一起在水池边洗饭盒，人事部的人急匆匆跑来，让张厂长去接电话。张厂长办公室里也有电话的，这应该是刚才在吃饭，没人接就打到人事部了。 　　张厂长皱了下眉头，他们厂是修车的，这一般是车子有问题了，才会找他们。但已经有问题了，急也没有呀，但看人事部职员的神情，这电话好像不简单，还是汽车站那边打来的。 　　“罗工，我们就不闲聊了，我先去接电话。” 　　简单的跟罗成交代一句，张厂长就拿着饭盒，小跑的去接电话了。 　　有要紧的事，罗成自然不会耽误张厂长，他也是打算马上跟厂长告别一下。去安保处找张队长准备去街道办看看的。 　　洗干净了饭盒和勺子，罗成就拿着在后勤部领的工作服之类的去厂门口的安保室了。仓库的门是关着的，得有钥匙才能进去。而这刚才领的东西也不需要放仓库，等会就放安保室一下就可以了。 　　来到安保室，张队长也是刚吃过饭，正在喝水。他们这边是哪怕是吃饭时间都要一直保持在有人在的，所以都是派人去食堂打饭菜过来吃。 　　‘今级统只，今级统只，锁油死鸡公以伤的，全不放吓秀中的活～～’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所有四级工以上的，全部放下手中的活～～（后面就不说了） 　　就在罗成还在跟张队长唠几句的时候，厂里的广播发出来了声音，看样子情况很晋级，但这口音差点没把罗成笑喷。 　　宣传科的播音员，口音是真正，一点普通话都不讲，纯义安方言呀。这让罗成想起了沈腾电影里的播音员那一段。 　　不过这也怪不了播音员，因为宣传科就一个人，主要是写公告的。又没学过播音，而且厂里也基本上是本地的人，不是义安的也是周边的，这种方言的广播不影响收听。 　　想到这边的方言，还好自己没一开始定级为四级，而是考核了。否则自己也成了‘死鸡公’了。 　　没一会，就见一辆吉普车从厂里使出，车里坐了几个人不清楚，反正满满的。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罗成，厂长也没停留打招呼，谁都看的出，这是真的有紧急的事情了。 　　张队长看了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街道那边白天虽然也是一直有人，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值班，所以去的时候，别卡着饭点去，那样容易招人烦。就跟他们安保处一样，虽然一直在这本，但这点也经常一个人看守着。其他人找角落休息去了。 　　去街道办，这次不是走去的，有车，自行车，张队长的。借给了中午带罗成去仓库的安保员小刘，罗成就坐自行车后面去的。 　　现在城区住房政策都是有标准的，去街道办找安排住房，义安还算好点，毕竟不是大城市，没有那么多大工厂，职工就会比其他城市少，参加工作后，基本很容易分到房。 　　在大城市参加了工作，也不一定能立刻分到房子，但按照规则来。结婚的优先，工作时间长的优先，级别高的优先。面积，标准，租金都是有讲究的。所有的房子其实都是要交租金的。只不过租金十分低廉，地方部分还要负责房屋的维修，经常是倒贴。 　　这也是为什么叫‘组织分房，单位给房。’分房只是分给你住，不是白给。 　　罗成找街道办分房，也是要交租金，不给他不用掏钱，他有行政福利，就包含房屋的福利，除非超出他的福利标准，否则会有部门给租金，不需要街道办的找罗成来收这个钱。 　　西门街道办，也就是靠近汽车修理厂的街道办，附近也是这本的管辖区域。 　　有安保处的小刘开路，帮忙介绍，一个七工程师，可是C处的行政待遇。在首都可能不算什么，在义安这地方，就算是级别很高的了。在城区对应的可是局长这一级别的。 　　当然，罗成只是有这待遇，没任何行政权力。不过就算如此，一个七级工程师，也是值得街道办主任亲自接待的。 　　靠近汽车修理厂附近的房子是有，但大多都破旧，分给一些普通厂的职工还可以。对于罗成，说都不用说，提出来那就是打脸了。不过这房子也好找，都有档案的，找到对应的面积，标准，结构。街道办主任也是很快就给罗成挑选出了几处地方。 　　然后就是去看房了，三处房看了大半个下午。都比厂里的宿舍房好，主要是都是独立的，有一套还是上下两层的，以前住的人起码是一个小资。 第61章 不要楼房要大院子 　　楼房在这年代，真的是很多人都想住。但在以后到处都是楼房的年代，这楼房就不算什么了。罗成倒是想住首都四九城那种四合院类型的房子，但义安这边很少，有也安排掉了。 　　“罗工，这二层的小楼房你还不满意，你这是想住什么样的房子呀。” 　　跟罗成一起来的小刘，骑着自行车带这罗成跟着街道办已经看了几套了。对于他来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房子，但罗成却还没想好住哪套。这要是普通工人，有时候分到哪里就哪里，哪有的挑。 　　“没，这房子我知道很好，我不是挑，我就是想住那种带院子的平房。从小住农村习惯了，一直想要一个有院子的房子。” 　　小刘听了罗成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罗成挑剔。现在竟然是放着楼房不住，想住平房。不过现在带院子的平房少了，以前很多，最近这些年，有院子的房子也都把院子改建成小房子了。 　　“行，罗工，我去给你再问问，看看有没有适合你想要的。” 　　“那麻烦你了，如果实在没合适的，我就要这套楼房了。” 　　四合院那样的房子，罗成是不想，就算有，也不可能分他一个人。但他想要一个小院，要是这二层的楼房边带个小院子，那他也不会再挑了。 　　想要个小院子，对于房子反而要求并不太高。小刘又找到街道办的人，说明了罗成的想法，这额外的要求的确不算高，又不是嫌弃房子小，房间少什么的。 　　其实带院子的房子也不少，但现在那样的房子基本靠近城郊区，而且房子也不怎么样，木房，土坯房之类的。罗成这样的工程师好歹也要配套砖瓦房吧。 　　街道办的主任帮罗成想了许久，突然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适合罗成的要求。而且离汽车修理厂还不远，就是那地方跟二层小楼比，是真比不过。但好像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了。 　　总不能给罗成安排一套大领导住的那样大院房吧，那样的房子，罗成还不够格住。 　　乘天色还没暗，加上那房子离这边也不远，也就再跑一趟。罗成也跟街道办主任承若了，这次要是看不中，就要刚才看的那套二层小楼房。 　　这次街道办主任没让其他人带罗成他们看房，而是亲自带他们去，因为这套房子还有些手续问题没处理好，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这套房子空出来了。 　　十来分钟的路程，的确离汽车修理厂也不远了，而且这房子安保员小刘还熟悉。 　　“肖主任，这不对吧，这不是那废品回收站嘛。” 　　“对，这房子之前的确是废品站的人要去了，在这里开了一个回收点。但对于回收站来说，嫌小，早就换地方了，前阵子才彻底清理出来，这房子还没重新登记呢。” 　　钥匙，肖主任有，直接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其实院子挺大的，还有三间房，凹形的结构。跟罗成现在龙阳镇的房子一样，中间是正房，不过这里是两边都有侧房，房子中间到大院门口，地方并不小。当然这是对于住人而已，不小了。但要是用来回收废品，可能就不算大了。院子里两边还搭了遮雨蓬都没有拆除。这遮雨棚里应该是用来存放废纸或者什么的。 　　房子墙面什么的，比较脏，房间里面也有些破旧，但简单的整理，修缮一下，很不错的。 　　不过在这时代，这样的房子比单间的平房是强不少，可跟刚才看的那套二层小楼房比，真比不过。刚才看的那楼房，有木梯，有厨房有阳台的，还是装修了的，只要弄点家具进去就可以直接住了。 　　而这除了院子比较大，这三间房可就不怎么够看了。 　　“就这吧，我喜欢。” 　　“罗工，你别糊涂呀，肖主任，你稍等，我跟罗工说几句话。” 　　听到罗成要选这，安保员小刘急忙把他拉到一边劝说着，着院子是比普通平房好点，起码也算独门独院了，但跟刚才看的小楼房比，真没那房子精贵。那房子可是比招待所的房间还要好。 　　这里呢，砖块房到是砖块房，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呀，街道办说是说会修缮一下，但最多派人来挂个大白，检查一下门有没有坏，漏不漏水，难道还指望有人来给装修呀。 　　而且这边三间房的面积加起来也不比那二层楼面积大到哪里去。 　　罗成思考了一会，这道理是没错，但这是建立在不重新装修的情况下。因为都是上面分的房，都是要交房租的，很多人分到住房基本都不会花钱去装修。所以有装修的小楼房肯定好。 　　但罗成知道，这分的房子，除非是面临工作调动重新分房，一般情况下住了的房子，以后就会成自己的。而且就算调动，如果是跟罗成这样有行政级别的，罗成要是把家人安置在分的房子里，组织部还真不会赶人走。 　　有一个院子好呀，晒东西方便，天热还可以弄个竹床到外面睡。客人亲戚来做客，也不怕多，院子里摆几桌，不要太自在。到时候弄个葡萄藤，再到院子里种点啥。那二层小楼有什么稀罕的。 　　心意已决，劝说无用。罗成直接找到肖主任，确认就要这房子，不过天色已经晚了，明天再来办手续。所以在这里就跟街道办主任分道扬镳，罗成跟小刘先回厂里。 　　肖主任其实也知道这院子比楼房差了点，反正今天办不了手续，让罗成还可以考虑一晚上，明天来的时候，想换成楼房也不迟。 　　罗成和小刘回到修理厂安保室，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过今天晚上食堂里弄的饭菜不多，因为厂里一大半的修理工，甚至学徒都被一辆班车接走了。 　　这个点都在汽车站修理汽车，去加班的人也没什么怨言，甚至都挺高兴的，这去汽车站修车，总得招待一顿饭吧，而且还不能太差了。这省下的一餐，家里人就能多吃点了。 　　而且就算今天厂里人没去汽车站，食堂下午这餐也不会弄太多。因为很多人都选择回家吃，在食堂又不是免费的，菜票饭票也是要花钱的。 第62章 汽车站班车的隐患 　　汽车站，今天中午，司机赵大金上报的事情，引起了汽车站站长的重视，因为如果赵大金说的是真的，那今天上午出现的事故就不一定是突发性了。而是很多车都存在这样的安全隐患。 　　所以站长立刻打电话到了修理厂，很多司机知道这事后，今天下午汽车站几乎停运了。不知道有安全隐患，车子继续开出去，没什么。但知道了有安全隐患，还载着乘客车子继续开，这要是出事故，他站长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厂长带人去车站后，了解了情况也差点骂娘，谁说打方向盘比较紧是正常的情况，而且还是他们修理厂的人说出的话。 　　不过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修理厂。车站的车是每年都会来修理厂检修两次，但车子到修理厂后，基本都是简单的检查，车子进厂到出厂，都不会超过两小时，基本上车子一进来，就催促着检查，别耽误运营。 　　在没有仪器和检测设备的情况下，一两个小时，最多检查一下表面上的东西。而司机说方向盘有点紧，在没有检查到明面问题的时候，都会认为跟汽车时间开长了，刹车有点松，马力有点不足一个性质。 　　重视的确是没重视，但车子开进厂那么点时间，车子只要能开能跑，修理厂能检查个毛问题出来。 　　张厂长开车去事故车现场查看了，方向轴承的卡齿断了，导致的方向盘失灵。 　　然后再回来拆开了赵大金的班车，发现轴承配合太紧了，卡的死死的，别说方向盘带动整个汽车转动了，就算车子悬空，原地打方向都得费力。这等于是卡齿天天的在强力摩擦，这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卡齿磨断掉，要么轴承断了，不过轴承那么粗，大概率断裂的是卡齿。 　　而且导致轴承过紧的原因也找到了，传动轴扭曲变形了，直线距离最长，这变形了，基本都是弯曲，这一弯曲，本来卡齿还有点间隙的，就直接卡死了。 　　所以张厂长让车站派人把厂里的职工，手头能暂时方向工作的，全部派来这边了。不加班加点修理不行，车子不修好，明天车站都得停运。 　　只不过问题是找到了，解决起来却不容易。本来打算轴承拆卸下来，强行敲平，可汽车上的轴承不细，但靠人力根本敲不动。得找车床给压平。然后又是联系有冲压的车床厂。汽车站那边是一辆一辆的卸。 　　就算如此，这样的办法依然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在能出现这样多轴承变形，肯定是坚硬度不够，就算压平了，以后还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但要想更换新的轴承谈何容易，只能一步一步来，以后车子出现这样的问题，就及时来修理，也不会出现大问题。 　　“你们车站的司机反映情况很及时呀，要是不说明这情况，今天上午的那事故当偶然事件对待，还真可能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甚至更严重。那时你这位置可就坐不住了。” 　　“哪里呀，说到底还多亏你们厂里一小师傅跟他说过这样的问题，否则他也不会想到这方面来。” 　　“我们厂的小师傅，谁呀，知道名字嘛，他跟你们司机说了些什么。” 　　张厂长在站长室跟汽车站长闲聊着，修理汽车方面，找出问题后，下面的修理工知道怎么干。只是站长的话让张厂长奇怪了，如果是自己厂里的人早知道这样的情况，怎么没像他反映，着哪怕是猜测错误，浪费点时间来彻底检查一下，也比发生事故后再来找原因要强吧。 　　“这我倒没记清楚，不过我们司机师傅还没下班，我喊他过来问问。” 　　张厂长点了点头，让站长喊司机师傅过来。而等赵大金出现的时候，不用说，张厂长就知道是谁了。因为前几天他送罗成上班车，就是上的这师傅的车。那跟这司机说打方向盘紧，可能发生的原因，应该就是罗成告诉他的。 　　不过就算猜测出了是罗成，张厂长还是仔细询问了一下赵大金，先是在确认就是罗成告诉他的后，又问了罗成跟他主要说了些什么。 　　而从赵大金口里直接说出罗成猜测的几种可能原因是，有一项就跟现在情况完全一致，这种理论知识是他们这种修理工完全不具备的。可国内汽车业也不过刚刚起步，他们这些修理工除非出国，否则去哪里学这些知识。 　　何况很多修理工如果是师傅带徒弟的那种，甚至没什么文化的人都有。把书摆他面前可能都看不懂。 　　张厂长打算要是明天见到罗成，看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 　　罗成晚饭是在食堂打了饭菜，在安保室这边吃的，主要是有人聊天。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橡胶棍一根，催泪喷射器（一瓶）。” 　　等会，我这不是在汽车修理厂签到的嘛，怎么获得的是这个东西。猛然罗成回过神来，这安保处归安保处的呀，系统这么苟，就算如此，怎么就两样东西，之前都是好几样的。 　　橡胶棍，这东西在这年头没啥用，来个电棍才行。这东西是为了不那么血腥才设计的，比较顺手，硬度是可以。但碰到狠人，还不如拿根铁管在手上威慑力大。 　　催泪喷射器也就是辣椒水，女子防身用用，罗成一个大男人～～想到农村妇女扛百来斤稻谷都健步如飞的场景，好像对于罗成而言，比橡胶棍更需要。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上午在汽车站的时候签到，说不定还能来几个茶叶蛋，卤鸡腿什么的。” 　　罗成一边跟安保室的人闲聊着，内心却是分神想着签到的事情。不过也没什么太失望的，因为就算到修理厂车间里，罗成也感觉着抠门的系统，不会给他后世修理汽车的设备。平时签到获得的物品就可以看的出来了，万一给他点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可能还不如现在获得的东西。 第63章 只是打了个照面 　　吃过饭，罗成洗了饭盒就准备去招待所住了，这几天可能都要住招待所，除非罗成选择要住那小楼房，那里还有旧家具，真的算是可以拧包入住了。但要是想要住那院子，哪里也有点家具，桌子和凳子之类的，可能是因为场地办公用，那里没床。 　　不过床简单，卖家具的地方有二手的，新的床和桌椅板凳跟二手的价格基本差不多，甚至旧的材料好，可能还比新的贵。这年月古董什么的不值钱，旧的贵的原因很简单，买新家具是要票的，旧的不需要。 　　有些家家具票，上面写着凳子一个，你才能花钱买一个凳子。写什么才能买什么，所以这年代家里有三十六条腿的，都基本上是富裕的家庭。 　　三十六条腿，包含方桌一张，椅子（凳子）四把，床一张，大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饭橱一个，正好是三十六条腿。 　　现在罗成去招待所住，根本不需要什么单位证明。他的行政级别够，也有工作证，哪怕是去外地也可以直接住招待所了。甚至坐火车也是如此，有级别的，自己就能买到票，没级别的，得单位开证明。 　　来到招待所，又是上次那工作人员，罗成拿出自己的证件，对方比上次更客气了。 　　“罗成同志，还是上次那间房，今天正好还空着。” 　　“那我拿两瓶开水上去啦，今天想用热水洗一个头。” 　　“没问题，不够你用完了拿空瓶来换，都是义安的人，这都是小事。” 　　罗成点了点头，提着热水瓶就向二楼走去。 　　嘿，二楼有福利，刚上楼，就看见厕所外的水池边有几个靓丽的身影，不过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样子。穿的都是这年代的军装，从体型上看就很不错。 　　“现在要不要立刻去房间拿着脸盆也去水池那边洗漱，顺带看看她们的样子。” 　　罗成内心贱贱的想着，几个女兵，他是不敢撩，但看一眼总可以。不是他怂，是这年头别说女兵了，普通女性最好都要保持距离，没有媒人介绍的情况下，追女孩什么的，表白成功那叫自由恋爱。表白失败，别说什么我爱你这样肉麻的话了，就一句喜欢你，对方都可以告你耍流氓。 　　“同志，等一下，同志，请等一下。” 　　罗成的房间跟水池是反方向，这刚转身要去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喊声，好像是喊自己，转过身，一位女兵正朝他走来，模样也逐渐清晰。 　　乱了，心乱了。不算太漂亮，但跟这时代的女人比，就已经算不错了，主要是对方的英姿和气质，罗成对于穿军装的女人真的没什么抵抗力。 　　“同志你好，你有什么事嘛。” 　　“同志你好，你怎么有两瓶开水，能不能借一瓶给我们。” 　　“哦，行，小事情，拿去吧。” 　　原来是要开水，刚才楼下的工作人员说了，用完了还能去楼下拿，罗成自然无所谓。 　　“同志，你也是部队里的？” 　　“没，已经退伍了。” 　　“哦，这样呀，看你穿这样一身，还以为在部队里，谢谢你的开水了，你住哪个房间，我等会用完就给你送过来。” 　　“201，就最边上的那一间。” 　　罗成说出自己住的房间，对方才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一瓶水转身回去了。这开水瓶对方肯定是要还回来的，因为这是招待所的东西，他明天要去还的。 　　等会还会过来还热水瓶，浪漫的邂逅从一瓶开水开始嘛，虽然对方不是很漂亮，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罗成觉得自己将会迎来一段忠贞不渝的爱情。 　　“赵倩，开水真被你借来啦，到时候记得感谢一下对方。” 　　“知道了，班长，刚才那同志挺好看的，不过我们是陪你来完成任务的，我家里人也不会让我找外地的对象的。” 　　“你要找对象，等回去，就到我们城的部队找呗，要好看的，我们文工团里也有呀。” 　　赵倩没再吭声，文工团里的确有好看的男同志，有些还有不错的才艺，但人家也挑呀。而且文工团的人一般不在文工团找对象，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而是本身就有任务到处慰问演出，再找一个文工团的，除非能转职业，否则一年到头都很难在一起几回。 　　这次来义安，明面上是来这边部队慰问，赵倩和另外俩人都不过是明面上的陪衬。因为到这边已经太晚了，所以住一天招待所，明天就去部队。然后表演点节目，之后的地方单位表演，反而是重头戏。 　　只是没有想到，住一个招待所，因为制度问题，她们四个人只能开两间房。而且一间房只给一瓶开水，想用热水洗个脸洗个脚，没门。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说的很明确，这热水是用来给你们喝的，不是用来洗脸洗脚的。要洗，楼上楼下都有水池，冷水一样可以洗。想要洗热水，拿洗澡票去澡堂子里洗呀。 　　你还别拿部队的身份压人，人家可不怕，多理论几句，人家还要告你思想有问题，有小资的享受主义。 　　四人还刚抱怨想洗一个热水脚都没热水，在水池洗漱的时候，就正好看见罗成一个人提了两瓶开水上来了。 　　罗成这边，手上端着脸盆，内心还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假装若无其事的也立刻去水池洗脸啥的，女兵呀，太有魅力了。 　　“行，我也只是去正常用水洗脸而已，谁让水池就是在这边呢，路过是难免的。” 　　罗成内心已经做好了铺垫工作，推开了房门，转身看向水池方向。我去，水池边没人了，都进房间了嘛。 　　只能真～洗脸了，奶奶，农村的对象还得记得给他找漂亮的呀。 　　214，就在罗成路过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房门打开了，出来一个身影，手里提着一个热水瓶。仔细一开，就是刚才问他借热水的女兵同志。 　　绝对是缘分，难道自己被她感应到了，还有这房门号，也是老天在暗示自己‘我要死’了嘛。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第64章 我是本地人 　　“同志，你也来洗脸呀，这热水我给战友送过去，等会用完就还你水瓶。” 　　“恩，我来这本装点水，热水瓶不急。” 　　互相又算打了个招呼，赵倩就拿着热水进了216房。这本招待所朝南的都是单人床房，门牌号都是单数，朝北的都是双人房。双人房里面有两张床的，门牌都是双号。 　　罗成装了点水，就端着回自己的房间，路过的时候，神使鬼差的瞄了一眼214的房间，因为刚才那女兵出来并没有随手把门关上，应该是很快就要回来的，就没关门。 　　就这一眼，罗成知道自己这次是真要死了，心真的要稀巴烂了，刚才是荷尔蒙稍微有点冲动，这次他真的想图谋不轨了。 　　这时代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天生丽质这词罗成是真的感受到了。一个女兵正在房间里坐在凳子上梳着黑丝般的亮发，双脚放在盆中正在洗脚。 　　哪怕是惊鸿一眼，罗成也有点难以忘却那容颜。 　　怎么办，奶奶，不用惦记给我找对象了。你说的没有错，农村的真不适合我。 　　系统里还有橡胶棍和喷辣椒水的，制服对方，我看刑。 　　内心很多大胆的想法，现实却是怂的很，根本就没有如何异动，老实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了，是借热水的女兵来还热水瓶了。不过还完水瓶，道谢后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望着罗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罗成慌了，他是很专一的人，奶奶说他很优秀，老家的姑娘可以随便他挑。在城里问个路，大妈都想给他介绍对象。这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可这要是刚开始，他会答应的～现在看上对方的战友了，他的心放不下两个人。 　　“你怎么能拿两瓶热水的，而且就一个住，我们俩个人住一房间，这招待人员都不肯多给一瓶水。” 　　“这～～，我是本地人，水没了我还能去楼下换满的。” 　　赵倩望了望罗成，好深刻的道理呀，城市套路深，还是部队适合自己。 　　人走了，罗成洗漱完就躺床上了，在床上，罗成开始做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法，闭着眼睛想着刚才的倩影，希望在梦里有判头。 　　眼一闭一睁，天亮了，晚上啥都没梦到，拍了拍脑袋，又调出系统看着那橡胶棍，我要～～这棍子～～有何用～～。 　　赶紧起身，罗成拿着脸盆出门，路过的时候，敲了敲214的门，他已经想好搭讪的借口了，问她们需不需要热水，他可以到楼下帮她们拿。 　　但房门紧闭，敲了几次都没有回应，只能简单的洗漱完，到楼下询问了一下。才知道那几人早就退房交了钥匙和热水瓶走了。 　　走了嘛，罗成突然又想到了奶奶，农村那么大，我想～～～。 　　早晨还早，罗成又想吃早点了，身上还有五斤多全国粮票。早餐店他也知道在哪有，上次去供销社的时候，同样也是农贸市场那，一个路口的地方就有。 　　不过罗成不舍得用全国粮票，昨天在街道办那边就得知了他这样刚参加工作情况的。只要今天挑选好了住房地址，就能颁发粮本和副食本，会根据到月底还有多少天，来给他计算这个月能领多少。 　　用全国粮票买早餐，明显是吃亏的，平时是很难获得这个的。地方单位出差，还要提前申请，才能有这个。那些跑外地的货车司机都没这个，他们吃饭都是在关联的单位食堂吃。 　　按照之前的记忆，罗成找到了早餐店。生意还不错，不少人拿着钱和粮票买早餐的。但应该大多是单身狗，没媳妇（丈夫）和小孩的工人才舍得买早点，而且年轻的男人多，女人就算单身也是花钱细的。 　　结婚了的，一般俩人在家里做早饭比较划算，要是家里有小孩的就更不用说了。 　　罗成要不是没粮本领粮票，他今天也就一样买了。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肉包两个，三鲜包一个，花卷一个，馒头两个，茶叶蛋两，油条一根，麻团一个，糯米糍粑一块。” 　　嘿，东西品种是真多，但个数并不多，胃口大的，一个人一餐绝对能吃的完。从签到物品也看的出，获得的物品只是根据身处地方来判断，但并不是限定死物品的，眼前这早餐店就没有茶叶蛋，麻团，糍粑和三鲜包之类的。之前的签到也大多是如此。 　　没有豆浆啥的，差评，好在罗成身上带了水壶，里面的水是早上招待所热水瓶里装的，水壶是不保温，但现在水还是温的。 　　一根油条两包子就够了，得省着点吃，不可能签到功能天天浪费在早餐上面。 　　“罗成～～哎呀，还真是你。” 　　“你～～你是？” 　　就在罗成慢慢晃悠的往修理厂方向去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女子是声音喊了。 　　他的名字，可能是对方也没感确认，等他转过头，对方看清楚他样子后，确认了他。只是罗成并没有认出对方。 　　“我呀，李芳，几年没见就不认识啦，高中同学。” 　　盯着李芳的脸，罗成努力回忆着高中的记忆，终于让他给想起来了。原来不光技校的同学变成了战友存在着。他高中的同学竟然也在这时代存在，太神奇了。 　　李芳现在的脸，如果用美颜相机，美白，磨皮，气色调红润点，瘦脸啥的就不需要了。就能让罗成想起高中时候的李芳，不过在高中罗成成绩不咋地，贪玩手机，跟李芳也没啥交集。 　　“哦，我想起来了，你在这边上班？” 　　“对，我高中毕业后分到了火柴厂，财务统计的。你呢，听说你毕业后跑去当兵了，现在这是？” 　　“退伍回来刚参加工作，汽车修理厂。” 　　“那你这是好单位呀，了不起呀，那我们这届同学，可没几个混的有你好的，留在城区的都没多少个。” 　　“不能吧，我是没能耐读大学，才去部队的，班里那么多成绩好的，总有不少大学生吧。” 　　说到其他同学，李芳叹了一口气，他们高中毕业，的确能分到工作，但跟有一技之长的中专生比不了。所以高中生毕业，一般都是被安排到一些厂的文职工作。每年都有不少分到乡镇企业的。 第65章 高中同学 　　高中生的确比普通工人工资会高一点，就李芳她自己，现在一个月三十五块多，但文职工作，很难继续深造，比如在厂里当宣传员，几年都依然是宣传员，一点工资都加不了很正常。一些宣传科的科长主任之类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调动，其他人根本别想提升。 　　而工人，好歹有人教的话，肯学，还能有技能考核，提升等级涨工资。 　　文职唯一一点好处，就是工作轻松，但福利也少。很多单位重劳力和轻劳力的，都有一定的粮食定量补贴，文职就别想了。 　　至于说大学，有肯定是有同学去读大学了的，但李芳也不清楚，义安没大学。加上这两年饥荒，都生活困难着，不是在义安城附近的同学，有很多都没什么联系了。就像罗成，他要是不会义安，也会成为失去联系的高中一员。 　　俩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让罗成没有想到的是，李芳跟他同年的，竟然已经是两个娃的妈了。这高中毕业家里就给她安排了相亲对象，也是一个工人，她丈夫在煤炭厂上班。 　　煤炭厂也是一个很好的单位，别看工资跟其他厂差不多，但冬天的福利好。一到天冷，烧煤炉子的人就多了，少不了煤球。哪些合作的单位，互相送点票据是没有问题的。 　　比如肉联厂给煤炭厂点肉票，煤炭厂给肉联厂一些煤炭票，然后都发给下面的职工当福利，都会很开心。一些不吃香的企业，福利就少，要求着别人。 　　就说大粪票，这东西农村人想要要不到，城里人拿了又没有用。但有时候人家求上门，多少也给点面子。会换一些票据。 　　汽车修理厂，没有什么好跟其他厂互换的，但很多单位自身有汽车的，过年都会给一点点票，反正修理厂全部的员工加起来都没一百人。所以一到过年，修理厂的员工能领到各自五花八门的票据。 　　汽车站也是，汽车站和运输货物的货车还没分开，都归运输站管理调度。所以需要货车拉货的单位，也少不了互动。 　　而李芳的火柴厂，别看上去大家家家户户都需要这个，但一盒火柴也就一分钱，这东西当福利发给员工都不太稀罕。省的家庭一个月可能都用不了一两盒火柴。也就是抽烟的人经常用。 　　所以火柴厂的票据福利并不怎么样，好在合作的单位多，票的品种获得的也多，就是没多少量。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分了，很多单位其实已经在考虑过年的福利了，工人过年福利不好，对于工厂来说，是很没有面子的。 　　聊的差不多了，李芳也算照顾他这个高中同学，火柴这小东西也没啥好照应的，但天冷的时候要买煤球，直接找她，绝对给他好的煤球，一等的，不会给二等的那种经常有碎裂的。 　　而且还跟罗成说了，以后碰到高中一起的同学，也会跟同学说他在汽车修理厂上班的事情。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还是高中同学呢。 　　罗成突然感觉有同学还真不错，不像后世，毕业了各奔东西，很难再有联系。像李芳说的那样，同学可以互相照应，别说过年了，城市里很多人平时也用煤炉子烧水煮东西什么的。这买煤球肯定要找李芳，让她丈夫帮忙呀，虽然不能便宜，也不能少票，但有好的煤球谁愿意用碎的。 　　告别李芳，罗成去了汽车修理厂，张队长昨天答应借他自行车用一用的，今天是不需要人陪同他去街道办了。 　　来到厂门口，张队长就看见了罗成，先向罗成打了招呼。安保处平时白天三个人，晚上两个人。张峰身为队长，算是有一个小特权，他不上夜班，其他四个人互轮。不过夜班的人如果需要调休什么的，张锋就会晚上来顶替。也等于每个月要上好几天夜班。 　　自行车锁的钥匙，张队长给罗成了，二八杠的自行车，罗成还没骑过，自行车倒是会，在学校的时候还经常骑共享单车呢。 　　二八车的架子可比共享单车大多了，罗成先去厂长那边还有人事部打了个招呼，在厂长那得知昨天他带着厂里大半的修理职工在汽车站忙到了大半夜，没有加班费不说，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 　　不是说这年代加班没加班费，而是汽车修理厂这样的单位没加班费。因为没有生产任务，也没有指定的任务，所以哪怕张林是厂长，他都申报不了加班费。只有哪些生产厂，因为订单任务重，才会组织加班，这样的加班是有报表有记录的，发加班费很正常。 　　这汽车修理，碰到突发时间忙到半夜就要加班费，那平时车辆少或者没什么车修的时候，大家没活干是不是可以不给工资。 　　打完招呼，罗成就骑着张队长的自行车，先在厂里的院子溜达了两圈。罗成身高还行，这要是各子小，二八杠自行车还不好骑，安保处的小刘身高也行。要是个子矮腿短，要想坐着骑，可能蹬自行车左踏板，人也要跟着斜过来，速度快的时候踏板不用踩到底，车子在转动的时候会跟着惯性踏板会自动转上来。 　　所以这二八杠的车，对于个子矮的人不友好，但年轻的小孩无所谓，他们可以不坐车座子，直接从车架下面斜跨站着骑。 　　感觉还行后，罗成就骑着车前往街道办了。 　　来到街道办后，今天事情就办的快了，除非罗成还想再挑其他地方的，否则想好要哪套房，街道办这边直接给罗成钥匙就可以，街道办的人不用再跑了。 　　然后把罗成的材料证明登记一下，几个章印下去，罗成的粮本和副食本都有了，有了这个就真的算是城市居民吃商品粮了。 　　这什么地区登记的粮本和副食本，买粮都要到指定地方去领的，粮本里能买的粮你不买光，可以换成粮票领出来，这领出来的粮票，倒是可以在整个城区范围内使用。 第66章 都是人情世故 　　罗成选择的是那带院子的房子，街道办主任对那房子心里有数，可以简单的去给他安排人修缮一下，也就是带涂料去挂大白。不过这要安排时间，如果罗成选择自己动手，街道办就会让人送涂料过去，给罗成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有多的涂料不需要还回去，而且都会多送一些涂料。所以不少贪图这点便宜的人，都会自己动手挂大白，反正人家配好的涂料，刷几下就好了。罗成要是自己动手，起码人家送来的涂料，能让罗成把院子的围墙都简单刷一边。 　　听到肖主任这样说，那还等什么，直接送涂料来自己刷呗，而且还可以去买点家具，房子透透气，明天就可以住进去了。 　　肖主任见罗成愿意自己刷，也是高兴，省事，他不用再安排人去了。这涂料打一个电话的事情，让人送去，多送一点，走的反正是公家的帐。 　　“哎～。” 　　从街道办出来，罗成叹息了一声，有点看不惯肖主任用公家的帐方便别人，自己只是一个七级工程师，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与职位。否则他也想拿公家的东西做人情。 　　听说这时代的工友都互相友爱互相帮助，罗成骑着自行车就立刻回修理厂了。 　　车子锁好，钥匙没立刻还张队长，今天可能还要用。张队长他们中午也要值班的，不回家吃饭，所以在下班之前，自行车罗成是可以放心的用。 　　厂长办公室，罗成敲了敲门，里面没声音，门也没关上。罗成推开门才发现厂长在补觉呢，其实不但是厂长，车间里昨天去汽车站的修理师傅，只要不是催的紧的活，还有本来就没车修的人，都在休息。这没生产任务的厂就是这样，不要以为这时代所有工人都很辛苦，总有些特殊的单位在这样的年代也是很舒适的。 　　“诶，罗工，你回来啦，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厂长并没有睡的深，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了，看见是罗成回来，打起精神询问道。 　　“已经分下来了，资料都在街道办登记上去了，不过有点事来麻烦厂长你。” 　　听到是有事要找他，厂长让罗成坐下来说，罗成是七级工程师，他的确是有点看重罗成。但就算不是罗成，厂里如果有人有事找他，不管是厂内还是厂外的，能帮的，他也都会帮。 　　罗成简单把房子的事情说了一下，知道厂长人缘好，不知道上班的时间，能不能找几个同事帮忙去抬床，刷大白。中午他管饭，不过只能在自己厂里的食堂请。 　　张厂长笑了笑，还以为多大事呢，不过他也不好直接让职工去帮忙，大家在厂里没活睡觉都没有问题。但上班时间去干私人的事情，当组织部是摆设呀。不过罗成能当他面说这样的话，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你稍等一会，我想办法弄几个人等会过去听你安排，你跟我来。” 　　厂长对罗成说着，然后起身让罗成跟着。 　　宣传部，就只有一个宣传员叫魏田，昨天那个用广播说方言的人就是他。别看说不了普通话，但笔杆子还是可以的，厂里门口的公告都是他写的。这年头不会说普通话的人多着呢，现在还没开始普及普通话，别说厂里的一个宣传员，就算是一些教书的老师都是一口的方言。 　　厂长带罗成来到宣传部，让魏田发广播，直接公告一下罗成的七级工程师身份。 　　发广播，步骤是先写好广播的内容，审核没问题后，连续播放三遍。 　　罗成是七级工程师，车间的修理工听到这消息后，都有点懵。厂长才什么级别，六级修理工而已，义安这样一个破城市，别说七级工程师了，就算是九级的那种初级工程师也不会待这厂吧。更何况一个工程师在修理厂能干什么呀，跟大家一起修汽车吗。 　　可连续的三遍广播，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广播内容肯定也是通过审核的，否则宣传员是没权力自主放广播的。 　　在车间人还震惊的时候，厂长已经带罗成来到车间了，望了一下车间的人，看到三级工王城后，也没说干什么。 　　“王师傅，你带几个人跟罗工去外面办点事情。” 　　其实张厂长还有更熟的人安排的，但想到昨天王城在吃饭的时候拍罗成肩膀场景，起码他和罗成更熟悉一点，而且为人其实也很不错的。 　　“诶，大力，牛子～～。” 　　王城应了一声，不敢多问，连忙喊上了几个徒弟。内心却是一直嘀咕着，这～怎么可能是七级工程师呢。 　　王城和他的学徒们没有自行车，罗成也只能不骑车，带他们去自己的大院子了。 　　…… 　　龙阳镇，罗家。 　　罗文家的小儿子在找媳妇，消息才放出去一天，不少媒人就带着姑娘上门来说媒的就不少。 　　上一年上半年，那时候家里有适龄闺女的，家里日子不好过的，就都想把闺女嫁出去。彩礼也不谈钱不钱的了，给点粮也行。 　　但谁知道旱情一直持续，收成不见好转，一些家里稍微有点存粮的也扛不住了。 　　今年，不少坚持要粮当彩礼的，也不少放弃了这条件，没吃食，养不活，嫁出去说不定还能活命。真的很多人嫁闺女啥都不要了，可就这样，也不行。 　　罗家在镇里以前还算过的去的家庭，也不敢给罗兵找媳妇。自己家都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家里再添一个人，去哪省口粮出来。 　　而且大队里其实就私下跟很多人谈过这事，队里的人，女儿嫁出去那不管。但从大队之外娶媳妇进来，在收成没好转之前，是不会安排活给‘外队’媳妇的。这也就意味着娶大队外面的媳妇，媳妇挣不到工分，分不了粮。 　　大队里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大家多分一口吃食，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地里的产出却没什么改变。所以基本上队里的人都认可，这说法也都是私下的，上不得台面。但大队里的人也会遵从。 第67章 罗兵的亲事 　　罗家好歹还是住镇里的，那些村里的人，嫁不到城里去，这嫁镇上也好呀。而且能在这时候娶媳妇的，家里就算吃不上干的，稀的总能喝上吧。要是娶一个媳妇，单独把媳妇饿死了，那就不是罗家一家人名声臭，镇上那些姓罗的，可能名声都会跟着臭。 　　这小女娃，很多平时看不到，一说谈对象，还真不少。有几个岁数小的，就十三岁左右，就来谈了，还没诗诗年龄大。但也就是这样小的，那些家里人才更想把闺女嫁出去，女娃大点，还能跟着干活挣工分，再小那也不好嫁。 　　十三岁，已经来红了，小点怎么了，也就是闹饥荒，不闹，在农村人家也不会太狠心这样小就嫁出去。 　　不过这样小年龄的，罗家可没要，不是嫌弃岁数小。在罗成的奶奶看来，十三岁的也能要，但她看中的是能生养。十三岁的来红又怎么样，有本事十三岁就屁股大，喂娃的饭碗也大。 　　最后罗家看上一个丫头，秦岭口的，说来也巧，还是罗成第一天回来碰见的那秦岚小丫头的一个堂姐，不过是隔了几代的，叫秦茹，刚满十七。 　　这秦茹呀，在秦岭，还真算是有姿色的。哪怕是这饥荒年，打她主意的还不少。但秦茹家的人也挑，日子是过不下，但也不想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呀。 　　嫁长不嫁次，也就是说，对方家里有几个儿子的，尽量找大儿子嫁，因为嫁大儿子，未来的公公婆婆基本都会尽量帮衬。 　　罗兵不是罗文家的大儿子，秦茹已经十七了，在秦岭口也能跟着村里人干活挣工分，也能干。所以对于罗兵还是有点看不上，罗兵的个头和长相在农村来说，还算是可以的，就是不是家里的老大。 　　而且罗文家就两间房，一正一侧，柴房就别提了。 　　罗兵是对秦茹看上眼了，让媒人去回信，但那边是没答应也没拒绝，说要考虑考虑。 　　次子难找媳妇，作为父亲罗文也明白，这看样子对方是有顾虑。就干脆把对方大人约了过来，好好说道一下。 　　罗成在城里现在正带着王城他们去买床，大院子里也留了俩人在刷大白，王城现在对罗成是客客气气的。 　　罗家，客厅里。 　　秦茹的父母都被喊来了，罗成的老妈在厨房煮饭，虽然还是稀饭红薯粥，但放了半斤大米下去，干的比不了，但这粥绝对浓稠。 　　“如果俩孩子成了这门亲事，我们也就是亲家了。你们别看兵子是我家老二，但你们看见没，旁边那侧房，要是他们能定下了，就给他们住了。而且你们闺女嫁到我们罗家来，也绝对不会亏待她，我们吃干的总不能让她吃稀的，有我们一口吃的，就能保证有你家闺女一口。” 　　秦茹的父母点了点头，这闺女嫁人，自然也要打听一下公婆的为人。罗家的口碑是很好的，哪怕只是从媒人口里得知的。媒人虽然会夸大，但多少会有点依据，乱说要是坑了人家闺女，不得打烂媒人的嘴。 　　说实在的话，他们也觉得罗兵人还行，女儿也看过一眼的，也说可以。但对于罗家的家庭条件，他们也是问清楚了的，俩个妹妹就不用说，反正要嫁人的。但总共就两间房，罗兵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这嫁过去住哪，分家分出去嘛，能建的起房子嘛，总不能一嫁过去就受苦呀。 　　现在听到只要秦茹嫁过来，那侧房就给他们住，而且也承若罗家吃什么，自己女儿也会跟着吃什么。这还真打消了他们当父母的顾虑。但是问题来了，这罗文夫妇俩身体还健康，上面还有个老妈子在，这正房肯定是他们住的。 　　那罗兵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嘛，听媒人说他哥哥还没结婚，但目前具体状况，说媒的那人也不清楚。 　　“我说话有点直，有件事想问一下，你家不是还有一个老大嘛，好像也没结婚，他住哪？” 　　秦茹的父亲实在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侧房要是都给罗兵住了，还跟着一起吃，这跟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呀，不会罗家的大儿子有什么问题，不被待见吧。 　　“哎，你说我家老大呀，他不住这里，他在城里参加工作了，人在城里。以后要是回来了，随便挤挤也就过去了。因为读了高中，又去部队当了兵，前些天刚退伍回来，的确是没对象，但他不急，在城里他那条件也能找媳妇。” 　　罗家的大儿子竟然是个高中文化的，在城里还有工作，这可了不得。可既然是这样～～。 　　“我家秦茹长的不错，你家大儿子没对象，要不让他们见见。” 　　“不是我说，你家那丫头可配不上我大孙子。我家大孙子可是在城里吃商品粮的，还是在汽车修理厂上班，可是跟汽车打交道。” 　　罗成的奶奶也是在客厅一直听着的，本来这事她不想插话的。秦茹那丫头她也看了，应该好生养，有点姿色。配小孙子罗兵，那是配的上，但要配她大孙子，那不够格。 　　这相亲谈盘子，其实跟做买卖有时候没多少区别。所以对罗成奶奶这样直接拒绝，秦茹的父母也没生气，这就跟他们一样，看着一山更比一山高，直接对罗家的大儿子动了想法也是一样的。 　　秦茹的父母没再多说法，而是在思考女儿跟罗兵的事情。如果是现在这情况，那罗兵的条件可能就很好了，罗家大儿子在城里吃商品量，不需要父母帮衬不说，可能还能倒着帮衬。 　　那罗兵的父母在镇里，肯定会照应罗兵。并且，罗兵等于是在城里有一大哥，要是他过的不好，身为大哥的难道不帮衬照应一下。并且这里是镇里，嫁到镇里来总比嫁到其他村里去强。 　　“这样，以前往年收成好的时候，找个媳妇彩礼也不过五块八块的。现在这世道，彩礼我们不会出，但两娃要是在一起了，我这十块钱就给他们过日子。” 　　见秦茹的父母还在墨迹，罗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黑十。这钱是罗成走时候留下的，平时是锁在木箱里的，现在是提前准备好放在身上的。 第68章 三十六条腿 　　现在娶媳妇人家都不要彩礼了，把人嫁出去就可以了。他罗家哪怕能给的起彩礼，也不会当冤大头去出彩礼。但给罗兵过日子这是没问题的。 　　“成，那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直接定日子吧。” 　　“好，亲家公亲家母，日子我们等会就去找人看看。这难得来一次，孩子他妈，饭好了没。” 　　厨房里的老妈听到声音，心里就知道事情成了，这要没成，可不会留人吃饭。否则以后说一个不成，又说一个又不成，哪有那么多粮食来招待。立刻喊着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亲家公，能喝点不，要不中午我们俩对付一口。” 　　这是还有酒呀，既然已经答应女儿就嫁罗兵了，秦茹的父母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酒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没听到还不馋，你这一说，馋虫就出来了。” 　　这既然要喝酒了，罗文又得吹嘘一下这酒的来历，这可是他大儿子从部队里带回来的，镇上的散酒根本没的比，口感那个香醇呀。保证亲家公喝了忘不了。 　　什么，好像定下来了，罗小雨和诗诗见跟兵子谈对象的父母留下吃饭了。两人互望了一眼，没说话，但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定下来就快了，挑一个日子嫂子就要进门了。 　　嫂子进门那天，就是她们被赶出之时。哎，女娃就是这样，被赶出家门，只好去城里找大哥了。 　　有三十六条腿，在这年头家里就算不错的了，罗成倒是感觉很奇怪，这时代物价这样低，家具也不应该贵才对。 　　罗成毕竟跟王城已经打过两回照面了，一回生二回熟，今天算第三次。路上交谈了一会，也就不再生分了。 　　王城告诉罗成，这三十六条腿的确不贵，他一个月的工资就够了。他现在是三级修理工，一个月四十六块五，工资算是高的了。但他父母身体不好，两人都要吃药，一个月要四五块钱。 　　王城的父母没有工作，不过因为是义安本地人，每个月也可以领定量。可有定量也得花钱买吧，他媳妇是临时工，还是街道办看他父母每个月要吃药给安排的，一个月才十六块来钱。 　　夫妻俩一起也有六十多，很不错了，可下面还有三个小孩，都是半大的小孩，能吃的很。一家七口，除去吃药，也还有五十多。看上去不少，但平均到每人身上，也就七块多点。一人也就是一天二角多钱。 　　他们一家都吃定量，可现在定量很低，得省着吃，月底还得花钱弄点定量外的。而且柴米油盐，过年煤炭，衣服，学费，都要从那平均每天的两角里面省出来。并且他们家也有乡下的亲戚，能不帮衬点嘛。 　　就王城这样的，在义安城家庭条件还算好的呢，一个月也存不下几个钱。这还是家里人都能吃定量。有些家里就一人上班的，甚至还有父母是乡下的在城里没定量，更甚着媳妇是农村的，这年头生的小孩也是跟着母亲户籍走的，那样不但媳妇在城里没定量，小孩也一样没定量。别说帮衬亲戚，就那点工资，买完定量后，全部去鸽子市买粮都不够吃，特别是现在鸽子市粮价还翻了一二倍。 　　普通人存不钱，稍微存一点，也不舍得拿来买这个不能吃不能喝的木头呀。现在很多人家里连床都没有，几块木板拼起来当床用的都有。 　　供销社，就有家具卖，但不是每家供销社都有二手家具的，罗成知道的那家就没有二手的。王城知道哪里有，也没多远，多绕几条街而已。 　　二手的家具没摆放在供销社里，而是在供销社的后面有一个专门放这些的仓库。二手的普通家具跟新的价格一样，但不需要家具票。 　　一张桌子，普通木材的，二块多，椅子和凳子都是七角。床看做工和款式，木料基本都厚实，五到八块钱。还有大衣柜，这个要点做工，一般的都要十块。这年头很少家庭用的起衣柜，都是用哪种大木箱子装衣服。梳妆台也有，带抽屉的，有锁，但要花钱额外配。 　　上门说的基本都是新家具的价格，老家具，除非是一些有点坏的，缺个腿少个板啥的会便宜点，买去找人修一修，能省一点。 　　旧家具还有黄花梨的，不用罗成有没有眼力，人家就直接告诉他这是什么材料的，红木的也有。人家也不是按照古董价格卖，就是按照好材料卖。按照材料好坏，贵三倍的也有，贵六倍的也有。 　　罗成记得自己看过一些捡漏的小说，在这年代，花普通家具的钱，买古董捡漏。他还期待自己也运气爆棚普通价格买个黄花梨啥的，就担心自己没眼力劲。 　　现在不用担心了，想要红木的给红木，想要黄花梨的给黄花梨。这边都直接区分好了的，拿到后世就是古董，但你买呀。 　　罗成口袋里就四十多块钱了，还真能买一张好床。但这钱花了，总不能去借钱用吧。厂里发工资的时间还早呢。 　　老老实实的买点普通家具回去得了，也不用细挑，人家早就分类好了的。什么样的价格基本就对应着什么样的质量。 　　买了两张床，一张八块的一张五块的，一个衣柜，十一块，两个椅子。那院子里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还有橱柜。凳子有几个坏的，但可以去找人修，暂时就不用买了。然后就是一张只剩下两抽屉的书桌了，算残缺品，但还扎实，二块钱。 　　买完后，罗成发现其实不用带这样多人来买家具的，这卖家具的这里，竟然还提供送货的，根据距离送，他们这里有板车。罗成只要花三角钱，人家就能帮他送过去。 　　罗成想着就三角钱的事，那就不麻烦同事幸苦了，但王城没让卖家具的人送。来这样多人，不是白来的。几个人一起抬一下，能费多大力。而且跟来的外号叫大力和牛子的，那可不是吹，货车轮胎都可以直接抱起来走的人。 第69章 被请的人吃不起 　　跟罗成来的有四个人，罗成只需要拿这两个不好放的椅子，其他东西都没用绳子，全部叠在床上，一人一个角，抬起来就直接走了。 　　三角钱，看上去不多，但有粮票的情况下，可以买十来个大馒头了。 　　家具抬到院子，别看走了二十来分钟左右，但王城他们也就稍微喘点气，院子里有自来水，街道办说是废品站搬进来的时候接的，这些人也没啥讲究，直接喝点自来水就坐一下气息就平稳了。 　　院子里其实还有一口小井，这是罗成特别喜欢的地方，如果不是废品接自来水，其他人住这，有这口井，街道办都不会安排人给装自来水，除非自己花钱。不过井边没有打井水的木桶，以后要用还得弄个打水的。 　　不用罗成招呼，王城几人坐了几分钟就开始帮他刮大白了。罗成看了看天，没有表只能看天大概的判断了，王城也没有手表。就让他们忙着，累了就休息，这样多人，这刮大白也要不了几下。他去厂里食堂买馒头过来，菜的话就打份咸菜。 　　去厂里的路上，罗成内心其实又嘀咕起来。这请客不像后世那么容易，有钱就行。得要饭票，饭票得拿粮本去粮站换了粮票再到后勤部去换。当然了，没有饭票，粮票食堂也收，不过别拿面值大的粮票，食堂不好找零，忙的时候也不方便。 　　可就算是粮票，罗成也没去粮站领。饭票菜票都是预支的，得吃到月底，所以今天这一请，得拿多少饭票呀。自己以后也得过着吃食节省的日子了。 　　来到安保处，罗成现在跟张队长熟，今天又借了他的自行车，打算干脆也一起请了，还有昨天带他去街道办的小刘。而今天中午安保科值班的是三人，总不能只请两，那就三个人一起请了。 　　“张队长，有个事问你，这事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左右望了一下，没其他人，罗成走到张峰身边说道。 　　“罗工，你这都开口说了，不好意思也得问了吧，说吧，什么事。” 　　张队长笑着说着，有嘴上说的不好意思来掩饰自己的好意思，看罗成的神色，他可没觉得罗成真不好意思。 　　罗成也笑了笑，自己说今天车间里去了六个人帮自己的房子刮大白，还搬家具了。这说好了请吃饭的，外面饭店请不起，厂里嘛，菜也有这样，所以干脆请吃馒头了。但不知道给他们一人买多少馒头好，买少了怕他们不够吃。 　　这话问的，张队长带有股神奇般的眼神望着罗成，部队生活是跟地方不一样，但罗成的资料他现在也清楚，也就当三年兵而已，这就跟社会脱轨了嘛。 　　“一人六个馒头，多了他们吃不起。” 　　“我请客，怎么多了他们吃不起，张队长，这是什么说法。” 　　“你听我的就是了，到时候自然明白。别多买，也别少买。” 　　张队长卖着关子，笑着让罗成按照这标准去买就是了。罗成见他不说，想着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讲究的。但没明白，不过一人六个，罗成打算请九个人。一个一两，加上自己也吃点。这差不多四斤粮下去了呀。 　　食堂，这个点正好在出菜，过一会工人就要来吃饭了。罗成拿饭盒去的时候，已经摆放了两个菜了。 　　“罗工，来吃饭拉，正好刚出锅的菜，您是第一个。” 　　厂里多了一个七级工程师，自然大家都知道了。打菜的师傅一见到罗成就认出来了，也不问还没到点怎么就来了。人家是工程师，饿了早点来吃饭不行嘛。 　　“师傅，我要四十个馒头，没咸菜嘛，那再给我来两份白菜。” 　　一下要四十个，这打去了，也就没多少个了。厂里本来就这样多人，有吃窝窝头的，有吃米饭的，也有吃馒头的。但因为工人不多的原因，都备了，可也都备的不多。 　　如果是其他人要这样多，没有正当理由，打菜的师傅肯定不给打。但罗成不一样，他是七级工程师。等会要是馒头不够了，直接说被七级工程师打走了，谁能跳出来说个不字。 　　打菜师傅不但没询问罗成要这样多馒头干什么，见罗成没东西装，还在厨房里拿了两块蒸布帮他包起来，不过这蒸布是厨房里的东西，要还回来的。 　　罗成其实也在考虑四十个馒头怎么拿呢，见打菜师傅这样周到，自然是连连感谢。 　　拿着馒头来到安保室，罗成直接招呼着安保处的人来拿馒头，张队长没有想到罗成请客还有他们的份，直说这太客气了。 　　张队长的话真不是客气，而是他们这样一点小忙，真不值得请客吃饭。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很多工友其实也都会热心互相帮助的。这借个自行车，带个路就请吃饭，那以后有多少人敢喊人帮忙呀。 　　“小刘，小李，赶紧拿票。” 　　本来张队长刚才卖了个关子，想着罗成等会拿馒头给王城他们就会明白什么意思了，现在没想到请到自己头上了，那他就让罗成明白这年头请客之间的道理，为什么请多了，别人吃不起。 　　馒头的重量，不管是食堂的，还是外面卖的。收你一两粮票的馒头，重量都不只一两。因为这重量是在还没和面的时候，面粉的重量。和面要加水，蒸一下，多少也有点水分，所以做好的馒头收你一两粮票，重量是不会低于一两的。 　　而大人现在的平均粮，是一人六两，小孩是四两。这也是为什么张队长让罗成一个人买六个就可以。 　　现在请吃饭，在外面吃也好，请到家里吃也好，大人都要交六两粮票给宴请者的。你这请少了，有人会觉得你扣，但你请多了，有些自身粮票紧张的，还真舍不得。 　　就罗成这样的，没有老婆孩子，如果家里也不需要帮衬，加上他的级别，定量肯定给他吃饱的。但要是请客不收粮票，那以后要么吃的不好，要么就省着吃。 　　一斤八两的票交到了罗成的手里，还是粮票和饭票混搭的。都在厂里上班，身上不一定带多少粮票。 　　就这一人六个馒头，虽然被请的没花钱只给了粮票，但也不舍得吃，花的是细粮票呀。没给钱划算肯定是划算的，但自己最多吃两三个，其他的得带回家里。 　　张队长告诉罗成，要是以后别人请他吃饭，自己要是没粮票，可要直说。这可不是有没有面子的问题，别跑去吃了不补给人家票，那人家对他可会有很差的印象。 　　比如罗成请张队长吃饭，张队长没粮票，可以事先来句‘我可没粮票呀’。这时候罗成完全可以说下次请，如果舍得的话，那就粮票也出了。不管怎么说，互相都不会怪罪对方，因为都理解对方的不容易。 　　张队长在这边跟罗成讲几乎是‘常识’的道理，刚才为什么用神奇的眼神看他，就是发现他连这样基本的事情都不明白，感觉神奇。 第70章 出事 　　大院那边，王城知道罗成去买馒头了，已经提前让一起来的都把票交上来了，不过大部分都是食堂里的饭票。他们这些人，一般也没什么粮票，没个月领粮的时候，基本上在粮站当天就领光了，稍微盘算点自己在厂里吃的数量，把粮本里的定量空出来点，领成粮票也就在厂里换掉了。身上带粮票的少，有也是一点点，可能家里有小孩，路过卖吃食的地方，偶尔狠下心，买点吃食带回去给家人打打牙祭。 　　罗成带着馒头回大院的时候，房间的墙面都刷的差不多，有多的涂料等会还可以把院子的围墙涂一下。 　　罗成喊他们先吃饭，除了馒头就一份大白菜，而且就一个勺子。王城他们可没打餐具来，不过张队长告诉他，就一个勺子就够了，没那么多讲究。 　　馒头都不用罗成分，王城直接接过馒头，也没数，直接把饭票交给了罗成。一个人六两的量。要是罗成买的不够，那就尴尬了。 　　六个人拿着馒头，全部围在一盒大白菜面前，勺子当成了公勺，弄一两片白菜在馒头上，然后再白菜就着馒头一大口咬下去。都很自觉，一个人一勺，顺着来。又不把勺子直接放嘴里，没人会觉得这样不好。 　　有人吃两个的，有人吃三个的，不是吃不下，是不舍得吃了。省下的，到时候会装口袋，下午下班带回家。口渴直接喝自来水，直接用嘴对着水龙头接水喝。不过王城也提醒了一下罗成，这里有厨房，但灶台上的锅都被拆走了的，也没柴火。饭做不了，也烧不了水。还有就是最好买个煤炉子，一个人不开锅在食堂吃的话，煤炉子烧点水总是要的，橱柜是有，但没水盆架子。 　　反正罗成要添购的东西还多着呢，大家都是老爷们，心思没那么细，也就是要喝水了，才想起没锅没炉子的。 　　王城说这这房子分的不好，怎么缺这样多东西，罗成还要。当然了，大小和结构的话，肯定比单位宿舍好，单位分的房子，也要自己添购很多东西。但如果是街道办分，很多房子以前房主遗留下来的东西，基本都有登记，可以给你用的。 　　罗成此时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二层的拧包入住的小楼没要，要一个这样什么都没的大院子。不过仔细想想，他一个月一百三十三块五的工资，熬几个月基本什么都能添置起来了。到时候肯定比楼房住的舒服呀。 　　算经济成本，自己肯定是选错了。但用后世的观念，基本大部分人会选择这个大院子，这可是在城区里的大院子呀。养鸡养鸭种点菜都可以，在城市里过田园生活，多少人的梦想。 　　义安汽车修理厂，宣传部。 　　厂里唯一的宣传员此时不在宣传部，房间被组织部的人临时征用了。 　　今天食堂的馒头不够了，是新来的七级工程师罗成同志买走了四十个才导致这样的情况的。汽车修理厂的工作性质很特殊，外出执行工作的情况很多，但外出搞工作，他们这行去哪里，到的饭点基本都会帮忙解决伙食问题。 　　还有一点，个人哪怕是买给自己吃，在食堂里吃，吃多少都没人管。如果带回去给别人吃，偶尔带点没关系，但不能带那么多，哪怕是带给家里人吃也不行，这是违反纪律的。 　　食堂每天弄多少，都是有量的，要尽量控制不浪费。所以偶尔多打一点饭菜，问题不大，但像罗成这样，一下弄四十个馒头走，就有问题了。 　　必须查清楚罗成拿四十个馒头干什么去了，然后组织部找到了厂长说明情况，罗成今天去干嘛了，如果是安排了外出的工作，怎么会回食堂拿这样多馒头。 　　千万别对组织部的人说谎，可能很小的一件事，如果说谎被查出来，这性质可能比被犯的事情还大。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在这年代并不是光指你犯错了要老实交代。如果你是身有职务的，对组织部说谎，就算事情本身不严重，但你思想问题严重了，上升的前途基本上可能就没了。 　　张厂长也没有想到组织部会如此上纲上线，一开始他还避讳了一下，罗成找他要人帮忙，他出面的时候，安排人跟着罗成，都没明着说是去帮私活的。 　　工厂里的人外出在汽车修理厂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组织部也不会去查这个。却没有想到在四十个馒头上面给栽了。 　　这样一件事情，就算张厂长有点违规，但他不是为了自己，加上他这位置，基本没上升进步的空间。实话实说了，最多被学习教育一下，在组织部的人面前也不好说谎。 　　然后罗成今天办的事情组织部就一清二楚了，馒头是买去给自己厂里工人吃的，这馒头上面的事情反倒是没问题了。 　　现在罗成去严重违反了以公谋私，汽车修理厂是公家的，王城是厂里的职工，工作期间挣的都是公交给的工资。要是下班的时候去帮忙没什么，上班时间这样搞，性质完全不同。 　　现在组织部的三人，就是在探讨如此处理罗成今天办的这事行为。罗成是一个七级工程师，而且才二十一岁，这样的人放在首都都是一流的人才。但就因为他级别高，是一个工程师，就能犯思想上的错误嘛。 　　人的思想不成熟，往往容易走上歪路，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挽回一个人的思想觉悟，不能因为他是工程师的身份，就特殊对待。现在他们在探讨的就是如何教育和处罚罗成。 　　厂长办公室，张厂长此时心情很不爽，他自身本来就不是管理出身，文化水平也只是初中就辍学了。最烦的就是组织部上纲上线了，厂里很多人经常空闲着没活干，他就大意的安排人去帮罗成了。 　　当时他就想到避开组织部，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样的事情在组织部是犯错的。现在他被思想教育了不说，这事还给罗成会带去不少麻烦，早知道上午就谨慎点，直接跟罗成说明情况，让厂里人下班的时候去帮忙。 　　正心烦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他这里的电话其实很少人打进来，能打来的，是修车的话，基本是修轿车的，有轿车的职位都不会低。 第71章 罚扫厕所 　　“喂，你好～～～，好的～～好的，明白，一定会认真安排协调的。” 　　一通电话，接了十几分钟。上级部分打过来的，不是地方上的上级，安义汽车修理厂开设在义安城，也要听从这里的地方部门调度。但地方并不是他们厂的直系上级部门。 　　汽车修理厂内部真要出什么问题，地方部门还真没资格干涉。汽车修理和制造其实才是一个部门的，为了市场需求，修理部才分离出来的。但一级级往上，最终还是归属汽车厂管辖。 　　刚才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上面派遣了一学习小组来这边了，张厂长这边负责接待工作。而这学习小组组长将会由七级工程师罗成担任。这以后罗成就不光是有级别了，也有职位了，学习小组的组长，等小组的人员过来，称呼罗成就不再是罗工了，而是罗组长。 　　别小看一个组长的名字，这级别跳跃是非常大的，小到几个工人组织的生产小组，大到研发特殊物品的科研小组。而跟学习挂钩的，组长这职位权力都不会低。 　　所以听到组长这个职位，一定要听清楚前缀，什么部门的什么单位的什么类型的。不要听到组长这词，不重视。这还只是技术方面的组长，要是地方单位上面来个调查小组，那有些人就等着颤抖吧。 　　罗成能成为学习小组组长，是件大喜事。但组织部是特殊的部门，跟安保处一样，在修理厂，可以听从厂里的合理调度。可谁犯事了，别说厂长，就算汽车总厂都没办法干涉。 　　张厂长在想要不要把罗成成为学习小组组长的事情告诉一下组织部的，让他们网开一面，毕竟刚入职嘛。但想到组织部的那些人都是油盐不进的，感觉还是算了，在组织部说情，以前厂里其他人犯错，他不是没试过，他的面子一点都不好用。 　　王城这些人吃过午饭后，就直接接着开干了，刮大白的活对于他们来说跟休息没什么区别，又不费什么力气。干完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厂里上班了。 　　安保室，张队长和其他俩安保员此时也郁闷的等着罗成他们回来。组织部的人刚才过来把他们也训了一下，这厂里的确修理工经常外出工作，但外出都在这登记了的。不登记，那上班都能回家躺会回来了。 　　王城他们跟着罗成出去的，去干什么，张队长都清楚。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厂里的工作情况他也清楚，除非是每年汽车站送车来保养的那几天，否则大部分时间比较清闲。 　　两点多，罗成和王城他们一行人就回来了，大白全部刮完了。 　　张队长直接跟他们说，他们这一行人都去组织部报道吧，今天这事算是违反了规则，一个都别想跑。起码要听一堂思想觉悟课。 　　这事情别看是小事情，这也就是汽车修理厂，因为职工编制饱和，学徒工无法成为正式的。像其他一些工厂每年都有正式工定级考核的，犯这样的事，可大可小，不让你参加定级考核，组织部是有这个权力的。 　　罗成是懵了，说实话，他的确心态有点飘。厂长看中，安保队长也是退伍出身，对他也照顾。同事也对他客客气气的，甚至就连分房子，别人是街道办给分就不错，他不但有分，还能挑。 　　工资的话，在义安城这样的小地方，罗成绝对是顶尖的一批。所以看见厂里很多人经常不少人在休息的，想着厂长在厂里的人员好，对自己又客气，就让他帮忙喊人去弄住房了。 　　但没有想到，在罗成看来是一见很小的事情，却让组织部找厂长和安保处的人都谈话了。安保处的因为经常要协助组织部工作，所以这事也就是口头教育了一下。真正要重点教育和处罚的是罗成和王城他们。 　　罗成有点自责，自己被处罚也就认了，其他人要是有什么处罚那就完全是被他害的。 　　一行人忐忑的来到组织部，本来还在聊天的组织部人员，见罗成和王城他们来了，表情是立刻严肃了起来。 　　先是一个组织部的人员，带那些学徒走了，其实那些学徒并不都是王城的徒弟，一般是谁有车修理，其他跟着师傅没活的学徒，都会喊着去帮忙。厂里师傅没车修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在厂里直接休息。学徒的，只要厂里还有车在修理，真是谁叫谁到。 　　学徒们算是从犯里面责任最轻的，毕竟是王城喊的人，他们只是听从。五个人，简单教育了一下，处罚打扫厂里一个星期的卫生。 　　学徒被教育后，就是王城了，因为是厂长喊他跟着罗成走的。只不过哪怕是厂长还的，但却是去干私活，这也应该跟组织部汇报呀。他喊去的人是学徒工没有正式编制，他可是有正式编制的三级修理工。打扫厂内卫生半个月，而且手头有工作的时候还要兼顾修车的。 　　最后就是罗成了，被重点教育了，不成熟，不稳重，公私不分，扣了好几顶帽子。但念在他初犯，这事可以不记录在案，但得去扫厕所一个月。其他人是打扫厂里的卫生，罗成是专门负责厕所，好在修理厂就没有女职工，厕所一开始建设的时候是分了男女两边的，但一直没标明男女是哪边，随便上。 　　被罚扫厕所，好在厂里女厕所，否则那样就尴尬了，扫的时候还得问清楚有没有人。 　　哎，本来还没想好自己去申报什么工作，上次四个给他考核的已经跟他说过他七级工程师在这样的地方，得像上面部分申报自己的工作内容。研发也好，设计造型，完善数据，甚至培训，考核都可以。 　　上面不安排工作，他得主动申报，申报没通过是一回事，但不能拿着工资一点活不干。 　　现在好了，先扫厕所再说吧，明天就要开始，以后来厂里也别穿这退伍兵的军服了，换成厂里的工作服。 　　出了组织部，罗成就去车间找王城他们了，得知他们也都要被罚打扫卫生，不过这处罚其实倒不严重，厂里又没什么脏乱的，最多就是一些树叶子。而且厂又不算很大，他们是六个人分区域打扫，一天打扫两次，一次都要不了半小时，都不耽误修车的工作。 　　罗成就不一样，打扫厕所是一天四趟，厕所其实也不脏，不过是那种斜坡式的蹲坑，拉的屎直接滑到底下粪坑里的。不像后来的那种平坑，弄个蓄水装置，绳子一拉一排都可以冲掉。 　　所以厕所蹲的地方除非有人不小心拉到上面了，整天还是不脏的，但因为底下就是粪坑，臭是蛮臭的。厕所旁有个水龙头，罗成扫厕所的话，主要是负责冲洗。 第72章 我有一个女儿 　　义安火柴厂，财务统计处。 　　“李芳，快给我弄五盒火柴来。” 　　“没有，没看我忙着嘛，许永明，还是你行呀，这又是从哪里放映回来，这个点也能出来溜达。” 　　“看见这是什么没有，布票，纺织厂的。赶紧给我拿火柴，我又不是不给钱，五分钱拿去。” 　　“票呢。” 　　“老同学，有票我还用来这里找你嘛。” 　　“要不你到我们厂里来放一场，我保证厂长送你一年的票。” 　　“这到哪里放映是我一个小小的放映员能说的算的嘛，让你们厂长去我们电影队申请呀。不过这快过年了，申请也申请不到，上面要我们出城去乡镇放映，又得累死人。” 　　李芳收了许永明的五分钱，从正在统计的火柴边拿了五盒火柴给他。这火柴厂不但卖火柴，也收火柴。很多城里一些没工作的，生活困难的，街道办就会帮助给他们找点临时的活计，给人洗衣服，做布鞋，糊火柴之类的。 　　这火柴弄了，火柴厂也负责收，都有登记的。李芳也不能贪污一盒火柴，这五分钱肯定会登记上去，但作为厂里内部职工，几盒火柴的票就可以不要了，不过也要说明一下的。 　　“诶，许永明，我今天见到一个老同学，你猜猜是谁。” 　　“不会是余燕吧。” 　　“你就知道余燕，你都结婚了，还惦记着余燕。让你猜，肯定是我们很久没联系的。” 　　“那哪能猜的到，男的女的。” 　　“男的，这样跟你说吧，跟余燕还有点关系。” 　　“跟余燕还有关系，老同学还是男的，不会是罗成吧。” 　　“对，就是罗成，我跟你说，他现在也了不起了，进我们城区的汽车修理厂工作了。退伍回来的，最少是个正式工。他们那厂的正式工，好像得有四五十块钱工资。” 　　“进修理厂啦，嘿，我明天找个时间去修理厂看看那小子，看他在厂里到底干什么。当年余燕对他可是有点意思，长的又漂亮，还以为他们毕业后会在一起呢。现在罗成他就算后悔也高攀不了余燕了吧。” 　　许永明眯着眼笑着说着，进修理厂是了不起，但他也不酸。他放映员工资可也不低，一个月也三十六块五的工资，而且这职业也吃香，属于有文化的职业。他们电影队可是归文化部管辖的。 　　去别人厂里或者社区放电影，谁不好好招待他们放映员呀。光吃免费的饭不说，经常能弄到一些票据之类的。 　　但每年都要组织下乡，到乡镇里放映还好点，吃喝也有招待。可这年头实在太艰难，去农村那真的什么都混不到了。听以前的前辈说，以前下农村，经常有送鸡的，下蛋的老母鸡，就为了让他们多放一场。现在饥荒，村里就没谁家有富余的。 　　…… 　　“罗工，没事，我们不就是扫个地嘛，你别往心里去。组织部的几人就这样，要不是得罪不起，他们这样不讲情面的人，在任何厂里第一个被套麻袋的就是他们。” 　　罗成望着王城，他只是对王城和那些学徒工因为自己的事被罚心里过意不去。说实话，对组织部的人也没什么记恨。而从王城的话里，口里虽然说不敢，心里这是早想给人套麻袋呀。 　　“别那样说人家组织部的人，听说组织部还给单身青年发对象的是不是。我还指望他们给我介绍一个漂亮的媳妇呢。” 　　“疵～～。” 　　王城望着罗成，真的一下被他的话搞的破防了，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这年月还有指望组织部介绍媳妇的，真脑抽了。 　　要找想别人介绍对象，找领导，或者同事什么的介绍都好。组织部介绍，基本上只会给你介绍思想觉悟正确的女性，好不好看，会不会生养，那不是组织部考虑的事情。 　　介绍后，你要是看不上，除非你自己赶紧找对象了，否则天天给你做思想工作。 　　而太漂亮的，第一个就是组织部排除的对象，找那么漂亮的干嘛，贪图美色嘛。那怎么把心思放到革命工作上，怎么为国家添砖加瓦。 　　王城给罗成解说着，这可不是瞎说，厂里可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的，以后罗成就知道了。 　　“罗工，你想找媳妇啦，你可是七级工程师呀，挑剔的很吧。” 　　“嘿，不挑，就想要好看的。” 　　“不讲究有没有工作，文化和年龄？” 　　“特别好看的话，可以适当不在意。” 　　“罗工，其实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年龄小是小了点，但长相其实还行。” 　　我去，我把你当同事当朋友，你却想当我爹。你要是玉树临风，还能考虑你基因强大，有个漂亮女儿，十四岁的话，等几年都无所谓，可王城这粗犷的脸，罗成是想不出他能有漂亮的女儿。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聊到这，我去找厂长谈点事。” 　　“罗工，别走呀，我女儿真的长的可以的。” 　　离开车间，罗成是真的去找厂长了，他要去谈谈边三轮修理的事情。按照他的级别，的确是有资格分发自行车票的，但想要自行车票，要么申报，要么更上级的根据工作成绩批示给你弄一张。 　　罗成是七级工程师，但得工作几个月再去申报需要一辆自行车，才可能弄的到票。小说情节了，什么领导看中，就给一张自行车票的。特别大的领导的确有可能，但在汽车修理厂，张厂长都没有多余的自行车票。 　　而且就算现在给罗成自行车票，他也没钱买车。还不如想办法捣鼓出边三轮。汽车修理厂仓库是有不少汽车配件的，并不是说不可以用在摩托车上。最多体型不配套。 　　懂组装电脑的其实明白，特别是挖矿机，只要部件齐了就能运行，不要机箱都能用。 　　罗成找到厂长后，厂长其实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喊人帮罗成去弄房子，罗成得欠他人情，这下组织部罚罗成去搞厕所了，他反而有些部好意思了。 　　“厂长，我想问个事，那边三轮要是修理好了，平时我上下班能用的不，还是只能在厂里上班期间使用。” 　　“你想好怎么修理了？” 　　一听罗成的话，张厂长就猜测罗成应该是有一个方案了。修好后，怎么安排使用问题真不大，名义上修好的东西是厂里的财产，也只能是厂里的。否则他那发动机就交代不过去，但是修好了不得测试性能嘛，怎么开都是一个由头问题。 第73章 组装与改造 　　“有一个方案，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具体情况得试了才知道。我们现在没摩托车的参数和图纸，但我们连四个轮子的车子都能让它跑起来，三个轮子的难道还能难住我们。我们就按照小型汽车的方式改造它呗。” 　　“改造，这～～这能行嘛。” 　　张厂长一直弄不好这边三轮，其实思维一直是在组装上面停留。而且需要零部件的话，还需要去摩托机械厂申请。但一个修理汽车的，去申请摩托车配件，可想而知可能性有多低。摩托车上千个配件，要不要申请上千个，那样还不如问人家摩托车厂申请一台摩托车使用呢。 　　现在摩托车厂，也就今年才刚开始正式生产，一年的产量最多几百台。军区和地方部门分一分，就算义安市能有摩托车，也分不到汽车修理厂。 　　“有什么不行的，汽车发动机太大，但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小的嘛。油箱也好解决，自己造一个，就按照那边三轮大小让人打一个差不多大的，就算不配套，外加固固定死又不难。传动结构和电力之类的，也不难，有笔和纸嘛，我画一个结构图给你看。” 　　让罗成造一个发动机，那他没有办法，直接歇菜。但有发动机，弄个动力系统，他还真会，当然了，也得需要一些汽车上的配件，改造毕竟不是制造。 　　首先有发动机，弄个点火装置，一般就是链接车钥匙的装置，汽车和摩托车最多型号不一样，但原理是一样的，这东西厂里有。离合踏板，也是大小问题，不过原理跟汽车不一样，摩托车是那种离合拉索。 　　就是摩托车先要用钥匙启动，然后通过离合拉索发动发电机。拖拉机是靠摇杆带动，摩托车是靠用力踩踏，汽车是靠离合加传动。 　　在这年代，解放车还是双离合，挡位不同，踩踏的离合也不同。在赵大金开的班车上，罗成就看见了，双离合的要多装一套传动装置。 　　但不管如何，只要明白原理，有图纸，对于喜欢改装的人来说。汽车就算有什么问题，哪怕款式不一样，修理也不会懵逼。 　　边三轮上有踩踏装置，可以看看能不能用的上，链壳车上也有，但要配链条，这个可以按照要求直接去找本地的机械厂能专门定做一个。 　　反正一些细节方面，后面可以慢慢完善，车灯呀，变速呀，那都是小问题了。起码得先解决让车子转起来的问题。 　　张厂长看着罗成画的散装结构图，有点脑壳大，他虽然是六级修理工，拿一辆车给他修，很多问题，他通过点火，或者声音之类的就能想到是什么问题。 　　但让他来分析一辆车的动力系统的各种关联，他还真没拿本事。有点听不明白，但感觉罗成说的很有道理。 　　按照罗成的说法，他设计的这套组装，光边三轮原本的车架是安置不了的。得把那边斗切开加长，用来放一些配置部件。如果不加长，那坐边斗的人，方腿的那空间得没了。 　　“这就是工程师的实力嘛，一个边三轮框架，就能设计一套动力装置，让它行驶起来嘛。” 　　张厂长没听懂，但又不敢质疑七级工程师的实力，甚至罗成给他一种感觉，别说是一个边三轮车架了，可能给罗成几个轮胎，他都能让它开起来。不需要框架车罩子的那种。 　　“那罗工，你打算第一步先怎么弄。” 　　“汽车的点火装置，仓库里应该有吧，先大致设计一个油箱，传动结构也不急。明天我反正要去扫厕所，让人帮忙把那边三轮弄到厕所外的水池旁吧。轮胎能换的到嘛？” 　　“轮胎没问题，轮胎厂去调几个过来。不过罗工，你这样搞，有多大的几率让这边三轮动起来。” 　　张厂长此时内心在打鼓，这边三轮能修好，那什么都好说。但要修不好，一些小东西，像水箱油箱之类的，拿旧的都可以用，哪怕自己弄一个，也没什么成本。 　　但电线，点火设备，电力设备，等等，虽然厂里仓库是有备份的。但这东西都是公家的，用完了，要清查的，什么都得有单据。如果仓库里只剩下一个的，那肯定都不能给罗成用，因为一但没了，就要报给后勤部重新去采购。之前用调的，就要清算核对。 　　所以没把握的情况下，真不能用。 　　“嗯～。” 　　o（＊￣▽￣＊）o，思考了一会。其实以前改装过电瓶车，也是戴校长弄来的，改成马力强的烧汽油的形式。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成功就是车子动力强，车子能开的很快。失败就是车子没开几次，之前车上的线路全部烧掉了，线太细，带不动。 　　不过现在用汽车用线，来带摩托车的发动机，这发动机才十马力，烧点线路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单纯让他跑起来，按照原理是百分百成功的。就跟后世人力三轮车改成电动的一样，真不难。但的是变速，减震，变压。没有这些，车子一发动，就会以最大马力往前冲了。还有倒车装置，有些摩托车是没倒车的，汽车有倒车是体型大，好多安装一个动力运转的返向装置。 　　能开只是基础，性能与功能才是追求。 　　“按照理论，应该是百分百没有问题的。” 　　“理论，那实际呢？” 　　“单纯的开动也百分百没问题。” 　　“真的？” 　　“恩，是没有问题的。” 　　“行，那就干。” 　　张厂长思考了一会，认真的决定到，别看这只是改装出一辆边三轮。失败了，要是用在上面的配件报废了，肯定要担责。但成功了，不光是给罗成用的问题，单纯只是给罗成用，他是不会冒这风险的。 　　边三轮，整个义安区地方上都可能没几辆。以前其实很多的，都去哪里了。部队，在城市街道上基本看不到边三轮了。但部队还有不少，损坏无法修理的更多。 　　要是厂里能修边三轮，那么修理厂就能跟部队合作。修理厂被重视的程度会极大的提升，甚至因为修理业务的扩张，厂里的编制名额也会增加。很多在厂里几年还是学徒身份的，就能成为一个正式编制工了。 第74章 天凉了 　　跟厂长聊完，时候也不早了，罗成肚子也饿了。他最近多少还是吃了点肉，回老家龙阳镇的时候，吃了一片大肉，老鼠肉也吃了点。再来这边，昨天的白菜油渣也算有点油水，加上早上签到系统里的肉包子和油条。 　　但这些肉，加一起都不如后世一餐正经的肉多。现在罗成发现自己开始容易饿了，以前只是因为到饭点才会去吃饭，而不是肚子觉得饿了才去吃。 　　现在只是饿的快，在这时代待长了，一个星期不正经吃一顿肉的话，这饭量早晚也要变大。 　　拿着饭盒和勺子，罗成就去了食堂，下午依然是来食堂打饭菜的人少。下班回去吃的人多，特别是今天帮罗成干活王城他们，馒头都直接塞口袋里的带回厂的，也不嫌弃口袋不干净。到厂里后才拿饭盒装好，平时他们都不一定下午在厂里吃，有几个馒头，更不会了，基本上是要拿回去给家里人吃。 　　“师傅，三两米饭，一个大白菜，米饭上弄点汤汁。” 　　“好嘞，罗工。” 　　食堂打菜的依然是中午的师傅，这大白菜给他打的挺多的，手很稳，勺子满满的都不带抖的。 　　这季节没什么菜色，冬瓜萝卜之类的，罗成感觉并没有这白菜爽口好吃。不得不说的是，这食堂师傅烧菜水平还是可以的，哪怕是素菜，味道和口感还真行。 　　拌的土豆片的汤汁，带有点土豆沫，拌动一下，一大口米饭在嘴里，可带劲了。三两米饭，米饭也是大米的量做出来的，而不是煮好的米饭三两。这大米可吸水，三两不少，对于罗成饭量来说，已经很多了。 　　如果是做好的米饭三两，也给三两粮票，那这年头基本没人会在食堂里打饭吃。食堂是服务工人了，最多在菜上挣一点，要知道一些吸水的大米，一斤米可是能煮出两斤饭的。 　　肚子饿，吃饭就急就快，罗成本来吃菜还挺勤的，但米饭干没了，菜还有一半。他也知道厂里很多人中午打一个菜，都不舍得吃多少，很多人带回家的。但罗成分的房子刚刮的大白，今天晚上是不会住进去，得明天去。可就算明天住进去，家里没锅没炉子的，又他一个人，这菜带回去能干嘛。 　　肚子反正也能吃的下，坐在长凳上，单纯的吃菜把白菜干没了，就拿饭盒去水池边洗了。一个人生活，这饭盒基本就放厂里。厂长说等他负责的工作项目落实，就会整理一个房间来给他当办公的地方。到时候，他的饭盒就可以放自己办公室了。现在可以放仓库，也可以放食堂让人看着一下，两饭盒而已。 　　吃完饭，今天自然是去招待所住，昨天的住宿费能报销，今天的就不行了。不是说罗成找好了房子才不能报销，而是他没找好，也只能报销两天的，报道一天，安置一天。 　　之前还觉得住招待所便宜，不就三角钱嘛，但现在身上就二十多块钱了，身上的菜票饭票还是在厂里赊的，得去粮站拿粮本领了票，还钱还票去。 　　一天三角，一个月九块，而在首都四九城，计算一个家庭是不是困难户，都是按照五块钱一个人平均算的。低于五块，小孩上学的费用还能免除。 　　住招待所一个月，要抵困难户两个人头标准了。 　　罗成走到安保室的时候，张队长已经走了，他不需要跟晚班的人交接，吃饭自然是回去吃。其他两安保员要等到六点，晚上来值班的人来了才可以下班。 　　厂外的街道，又是逐渐变多的下班行人，这看过几次了，罗成也不像是之前走走看看，如今也融入了行人中，直接去招待所了。 　　来到招待所的流程已经很熟悉了，登记，拿水。忍不住询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昨天那四个女兵今天有没有来。得到答复后一脸失望的上楼了，如果来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搭讪的勇气，起码可以拿着热水去问需不需要。 　　哎，我好像一只狗耶，渴望爱情，但是不是有点卑微呀。 　　被罚扫厕所，罗成认为没什么，但最近太顺了，终究是当头一棒，静下心来后，觉得的确不爽。 　　夜，没有星辰，今夜窗外的风也吹的呼呼作响。听的让人有点烦躁，不知是多久，风逐渐停息，窗外传来细微的滴滴声。 　　翌日，罗成醒来发现自己披在上身的军装竟然没脱就睡着了，房间的光线也没往常的明亮了。 　　没有出太阳，阴天，昨天夜里应该是下小雨了，窗户边都有一些湿露的积水。 　　洗漱了一下，军用水壶里习惯性的装好了隔夜热水瓶里的热水。然后才下楼腿还钥匙和热水瓶。 　　走出招待所，突然感觉有点凉，一股微风吹来，身体有点想打哆嗦，但罗成忍住了，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想到自己可是一个七级工程师，内心不禁豪气冲天，呐喊着‘我要破了这个天’。 　　马～币，该死的天，竟然冷起来了。不过修理厂的工作服还算比较厚，等去厂里后换了衣服应该不会觉得冷了。 　　张厂长那有布票，但对方也是留着过年置办衣服的，肉票还欠他两斤呢。现在他还有工作服抗一抗，天气再冷的话咋办。 　　供销社，有布卖，还有成品衣服。但供销社卖的东西品种太多，如果想要系统在那签到获得布或者衣服，几率太小。 　　纺织厂，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但没成品，各种类型的布匹都有。布匹的话，他不会做衣服，家里人会缝补，但技术一般，感觉不好看。要好看还得找会做衣服的裁缝比较好。 　　而要成品衣服的话，那就得到服装厂了。没错，就是得到服装厂去签到几次，这叫精准定位。不过罗成不知道义安的服装厂在哪，但只要服装厂有货车的话，张厂长就肯定知道。 　　服装厂是去签到衣服，但现在还不急，他得去肉联厂签到弄肉去。菜市场也有肉卖，但罗成感觉在菜市场签到的话，获得的蔬菜可能性更多。 　　当务之急，还是弄肉回去给奶奶改善身体。 第75章 准备开搞 　　“组长，车我来开吧，你先休息休息。” 　　“是呀，组长，就让我们来开。这都已经到快到义安境内了。到了那边找个招待所，吃个饭睡一觉，再去找罗成吧。” 　　“李工，车你来开，直接开去修理厂，到了那，必须立刻开展工作。这次是上面看中我们，才让我们过来的。这罗成的档案你们都看了，能成为七级工程师的绝对不是靠运气，必有过人之处。千万别因为对方年轻，就抱有偏见。” 　　一辆吉普车在国道上停了下来，驾驶室里的人下车跟车内其他人换了位置。车上总共五人，一个八级工程师，四个九级工程师。而且都比较‘年轻’，没有一个超过四十的。 　　他们这批人并没有资格参加上次的讨论会，身为副组长的姜长远来之前就被领导告诫过，一定要努力配合这个叫罗成的年轻人，有些事情涉及机密，不能跟他说太多，但只要明白一点，罗成是戴天德最得意的门生，光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说是学习小组，但并不是真正来学习的。否则上面也不会让他们开车来了，都坐火车过来多轻松。这辆吉普车也是刻意给他们这个小组支配的，方便他们开展工作。 　　这样说吧，虽然他们五人都十分优秀，但如果不是罗成定级只是七级，根本轮不到他们进入学习小组。 　　五人都会开车，轮着开车子不会停下，但路上的颠簸，道路不好走，哪怕是光坐着，这样长的路程也累人。 　　但姜组长发话了，其他人就没必要多说，执行就是。 　　…… 　　义安汽车修理厂，安保室。 　　“罗工，厂长说你来了，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知道了，张队长，今天中午的时候自行车能再借我一下不，我把放仓库的行李搬家里去。” 　　“小事，钥匙给你，你中午直接去拿。” 　　罗成接过张队长抛过来的车钥匙，这张队长人真不错，能处。 　　其实这也就是罗成，是七级工程师。张队长人是不错，但自行车对他来说宝贝的很，安保处的其他人要是知道罗成的想法，定当不屑，他们平时可借不到张队长的自行车。 　　早上来厂里的路上，罗成吃的还是昨天签到的早点，系统里还剩的早点就只有一个三鲜包和两茶叶蛋了。别说，他还发现系统一个神奇之处，昨天大意没发觉。签到获得的早点都是热的，昨天刚签到就拿出来吃，还觉得理所当然。今天再拿出来，还是热的。真是够神奇的。 　　去厂长办公室的路上，阴沉的天终于下起雨来，罗成心情顿时不好起来，今天他还要打扫厕所，不下雨的话打扫了还能在厕所外待着，这下雨只能躲厕所里面了。可厕所里面是真的臭，一下雨，粪坑的气味就更重了。 　　“厂长，你找我。” 　　“嗯，你这不是要搞边三轮嘛，需要的材料清单给我写一份，很多东西厂里没有的话，申请是要时间的。” 　　罗成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的交通工具，厂长挺上心的呀。不过要组装一个性能全面的边三轮，那要的东西可就不是一点点了，罗成也只能先把需要的东西写出来。 　　轮胎链条齿轮之类的，修理厂里的肯定是配不上，得单独弄，其他的慢慢来，可以自己造的就自己弄，也配不到。 　　先简单的写了十几样东西，打火装置就用汽车上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把发动机发动起来。 　　张厂长看了一下清单，心里大概有数了，链条齿轮之类的简单，当地就可以解决。轮胎不好办，目前轮胎厂只有天户那边有，首都也有轮胎厂，但那边说是轮胎厂，还不如说是一个大型仓库，主要是储备轮胎的，很多进口过来的轮胎都是存放在那边。 　　都说这年代自行车贵，还产量少，光轮胎就要靠进口，产量怎么起的来。这年头自行车要是换一个轮胎，就得七八块钱。 　　“行，需要安排几个人配合你嘛。” 　　“厂长，这肯定的呀，那铁疙瘩得翻过来呢，最少得来几个力气大的。” 　　“那就继续让王城跟着你弄吧，他那俩徒弟力气大。” 　　“有会焊接的不。” 　　“要求高嘛？” 　　“焊的牢，扎实就行。” 　　“王城就会焊，要求不高的话找他就行。” 　　厂里的修理工，只要是正式的，基本都会焊接，这年头因为材质问题，断裂的比较多，修理的话，更多的是尽量修复，更换的少。 　　罗成其实也会焊接，但水平很一般，主要是拼接的时候用一用。真修车，有什么断裂的，基本都是建议车主换新的。所以能不能焊平，焊接好的能承受多少力，这他就不管了，反正人力掰不开就可以。重要的构造部件要焊接的，他一般不动手。 　　厂长让罗成直接去找王城，王城手上也正好没有需要修理的车子。不过要不了多久，修理厂就要忙起来了，只要天一冷，很多汽车就容易出现各种毛病。经常会有车子来修理，打不着火的情况最多。 　　去找王城，罗成有些担心他会再提那十四岁女儿的事情，厂长说他手上没有要修的车，还以为会躲在哪摸鱼呢。到了车间，发现他带着人在帮其他师傅一起倒腾一辆货车，从表面状况来看，这货车不是出故障，而是出事故了，车头都凹了一块。 　　车间里的人看见罗成来了，都主动打招呼。罗成不认识的就只能点头示好，王城也给介绍了一下，他现在是在李师傅的忙。李师傅可是四级修理工，能耐比他大着呢。 　　罗成跟李师傅也打了一下招呼，告诉王城，厂长让他带人协助自己的工作。 　　“罗工，让我带徒弟去帮你扫厕所没有问题，但组织部发现了的话，可能大家还会挨批评。” 　　“谁让你帮忙扫厕所了，停放在门口外面的那边三轮，找人弄进来，给我翻一个身，然后你跟我去后勤处领点材料。” 　　这～～，跟着七级工程师修车～。那边三轮可是厂长都奈何不了它呀。在大家眼里跟一个废品铁疙瘩没区别。这要是能把边三轮给弄好了，虽然不是汽车，但这能耐足以让车间每一个打内心看的起罗成。 第76章 壮志未酬身先死 　　王城让罗成等等，先是跟李师傅打了一下招呼，本来是带人来帮忙的，这才开始弄就要撤了，总要说一下。而李师傅听到罗成竟然要对那边三轮下手，不管成与不与，他看罗成的神色已经不同了。 　　大家对罗成这工程师的身份是很尊重，但却没有多少信服力，太年轻了，而且也不知道这工程师是怎么考核上的。虽然知道考核做不了假，但对于罗成的能耐是抱有一点怀疑态度的。 　　大力，牛子，真不愧是叫这样名字的。都是王城带的学徒，罗成有点怀疑王城带学徒是不是故意弄俩个力气大的，他干活好省力气。 　　边三轮别看很多东西拆除了，但其实整天外架结构还是比较完善的。哪怕是没有轮胎，但车轱辘还在。铁皮又厚实，所以光这架子，起码三百几十斤。 　　大力和牛子俩人，从外面抬到车间，轻轻松松，要怎么翻就怎么翻。 　　罗成简单的看了一下，还不错，因为有绿漆的保护，没腐蚀多严重。车架的轴承也比较完整，就是有些接口锈的厉害，拆装的时候要费点工夫。 　　边三轮被抬进车间，基本就吸引了所有在车间里人的目光了。而且还是七级工程师在指挥安排，这还用说什么嘛，分明是要对边三轮下手了。 　　“王师傅，你让他们把边斗先拆拆看，看能不能拆下来，不能拆，到时候就切割下来。我们去弄点配件过来。” 　　王城点了点头，立刻给自己的学徒交代了一下，然后就跟着罗成出车间去后勤部了。要领什么东西都要在后勤部登记，然后这些东西放在哪，人家会直接带你去仓库，摆放在哪人家都会指给你，你只要去拿出来就可以了。 　　要的东西领到后，让王城先带到车间去，他去厂长那拿发动机。拿发动机的时候，厂长询问了一下他的步骤，就按压住了想跟着一起过去的心情，前面的步骤没技术含量。 　　罗成拿着发动机去车间后，大致的比较了一下，这摩托车上的发动机跟边三轮上的大小应该区别不大，以前放置发动机的位置，现在的发动机也更放进去，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固定螺丝口位置不对。 　　拿出纸和笔，纸笔都是厂长办公室那拿的，拿了一支铅笔和一直圆珠笔，圆珠笔的笔套是红壳的。厂长那还有一只钢笔，不过爱惜的很，罗成倒是没借来用。 　　这时代稍微有点文化的人，都渴望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钢笔。至于圆珠笔，这时代很少人用，因为圆珠笔不能完全国产，其他都好制造，圆珠笔的笔珠却只能进口，所以圆珠笔的价格在这时代也并不便宜。 　　一支钢笔，买一瓶墨水，只要爱惜，写很多年都能用。但圆珠笔经常用就要换笔芯，价格又不便宜，所以圆珠笔基本上不在市面上流通。都是单位需求才采购点。 　　先是用皮尺，量了一下底部结构尺寸，画了一个底盘图在纸上，然后按照发动机的尺寸，量出几个固定点位置，让王城按照图纸，去弄铁管也好，厚铁皮也行，按照图纸焊上去，当然了，焊上去的时候要弄出螺空。大小跟发动机上的固定空一样就可以。 　　对于王城来说，罗成的要求不算难。但罗成让俩学徒切割边斗，他用铅笔画好了切割线，却难到他们了。 　　厂里连那种拿在手里的磨光机都没有，可以用来打磨，但也可以装那种小型切割片，用来切一些铁皮呀，不锈钢板之类的。适用于小范围的切割。 　　大板子就要用到机床整体切压了，而一些小管子其实也可以用那种磨光机切一下。但是厂里只有一台大的切割机，可以切点铁管之类的，边斗这样的东西，不好横着对中切割。 　　所以在罗成看来很简单的一个事情，就因为缺少工具，在确保不变形的情况下，只有二个办法，第一是用小钢锯慢慢的锯开。第二个，就是送去机械厂，去那里用气割的办法割开。 　　而罗成要的油箱，就算他画出来，在修理厂，也只能拿块铁皮分割成很多片，然后再焊接出来。但修理工的焊接水平，跟正式的焊工相比，可能连人家学徒都比不过，油箱能焊出来，但不保证以后会不会漏油。 　　壮志未酬～～身先死～～，罗成望着正在望着他的王城他们几人，以为很简单的事情，但一个简单的切割和锻造，还没开工就无法顺利进行下去了。王城也就能焊一个固定板，但罗成也不想说他什么，自己也就这焊接水平。 　　把油箱结构尺寸图画好，罗成再看向从仓库领来的点火装置，依然跟原有的边三轮口径不对，没有手动磨光机，就需要焊割，然后打磨。 　　这个～～算了，还是让王城他们把发动机的固定支架弄好。自己现在本职工作扫厕所的活还没干。 　　改造边三轮的工作直接先搁浅，得让厂长安排一下，去机械厂把油箱弄出来，边斗的切割其实还不急。 　　实在是太想当然了，后世其实有很多修复摩托车，汽车的视频。弄一个报废的车子，全部拆卸，修理，更换。由一个废品焕然一新变成崭新模样，很有成就感。 　　罗成认为自己也能做到，但没有匹配的配件，没有工具，理论再好，就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 　　拿着油箱设计图，罗成又跑了趟厂长办公室，让他先解决这问题再说，方便的话，边斗的切割也处理，也不用按照画的线路切割了，既然要用到气割之类的，直接把边斗上面的那个罩子分割出来，到时候加块地板上去就边长了。 　　车间里的师傅也是看的莫名其妙，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样翻个身画了个图，罗成就溜了。然后没多久，就有人说，罗工拿着扫帚和水管，在厕所搞清洗呢。 　　安保处，张队长此时正在登记信息。 　　“许永明是吧，罗成的高中同学，小刘，你带他去找罗工。” 　　“知道了，队长，跟我来吧。” 　　很多厂，外人是不能进入的，带有人带领的话，是可以的。如果罗成是普通工人，那么一般是让人喊他出来到门口见面。 　　可罗成不是，这就跟有人找厂长一样，有哪个厂的安保员会把厂长喊出来的。都是带去见厂长。 　　罗成虽然不是厂长，但也是一个七级工程师，不能来一个人找他就喊过来。 第77章 一个在炫，一个没觉得 　　许永明今天还是特意找了一个理由，骑着电影队配的自行车过来的，就是想看看罗成在汽车修理厂干什么的。 　　当年如果不是罗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媳妇就是余燕了。余燕可是班里一枝花，班里的男生基本都喜欢她。当年他在学校也算是一号人物，某亲戚是文化部的，长的也高大英俊。在他看来跟余燕是很配的，本来几次跟余燕接触还好好的，就这罗成，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就对他一直保持距离了。 　　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家庭，以为上了高中就了不得了，敢坏了他许永明的好事，他打架或许打不过谁，但在义安，罗成除非考上大学，否则想毕业找到好工作，他还是有能耐给罗成使绊子的。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罗成毕业没多久，就传来去当兵的消息。这事情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了。 　　如果罗成又出现了，还进入了汽车修理厂。他是知道的，退伍兵，又有高中文化，哪怕不会修车，能进修车厂，最少是一个有编制的正式工。 　　这正式修理工，工资可比他放映员还高，不过放映员工作吃香，油水不少，这也是汽车修理工比不了的。 　　现在许永明也不知道如何能整到罗成，但当年那口气，他不会这样轻易咽下，所以想来看看罗成在汽车修理厂目前干什么，探个虚实先。 　　安保处的小刘先是带着许永明去车间，因为车间是离厂门最近的。车间的人告知罗成去扫厕所后，就带徐永明去厕所了。 　　“罗工，有人找你，说是你同学。” 　　罗成此时穿着厂里的工作服，手里拿着扫把呢。这秋天的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现在又没雨了，所以站厕所外面的水池变思考问题呢，厕所里面虽然没什么风，不冷，但太臭了，雨水的进入，让粪便加速发酵。 　　罗成看着安保处小刘带来的人，直接一眼就认出来了，许永明，跟记忆里的相比，样子也就猥琐了点，老成了点，但不像别人动不动就是这时代饿的皮包骨的样子。说明这小子在这年代也混的不错呀。 　　许永明自然也是一眼认出了罗成，几年过去了，越发的不像农村出身的人了。一个男人竟然越长越白净了，不过此时对方竟然是在修理厂扫厕所。让他心里倒是暗爽，早就听说这汽车修理厂很难进人。他还以为罗成有三头六臂呢，原来是来这里扫厕所的呀。 　　还有，安保处的人怎么喊他罗工，难道这边是对学徒工的称呼嘛，许永明猜测着。 　　“老同学，还记得我不，我许永明呀。” 　　“记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昨天我去李芳那买火柴用，她说看见你了，说你进汽车修理厂了，作为老同学，这不来看看你嘛。抽烟不，来一根。” 　　安保处的小刘，见罗成与对方的确认识还是同学，也就不打扰他们谈话了。这要是罗成说不认识，那立刻会把许永明带出去。 　　罗成望了望许永明手里的烟盒，哟呵，大前门。厂长也有这烟，不过厂长的烟也是别人给的，出门应酬才带上。平时抽的是大生产，八分钱一包，就这八分钱的香烟，都要尽量控制着抽，烟瘾重的，一天一两包，得好几块钱。 　　大前门可得要三角五一包，这要一直抽这个，一个月不得十来块香烟钱。 　　“不了，不会。给我抽就是浪费呀。” 　　“同学，这男人不会抽烟可不行呀，你这是刚参加工作吧，得学会应酬。” 　　不会抽，许永明内心笑了笑，也是，当兵可没钱抽烟。不会也正常，但这不间接证明了罗成没出息嘛，一个大男人，连烟都不会，在这年代说的好听是节省，说难听就是抽不起。 　　“那～～行吧，来一根。” 　　“得了吧，不是老同学我小气，你要会抽就给你来一根了，知道这什么烟不，大前门，三角五一包呢，一根得一两分，你可别拿这练嘴。对了，你在这修理厂做什么工作呀，这是在这里扫厕所？” 　　做什么工作，这一下还真问住了罗成，上面要是没安排，他就得找个项目去申报。要是没有合适的项目，一般都会负责一些教导方面的工作。 　　但这时代，车，马，邮件都慢。生活工作节奏都慢，给半个月的时间申报，再等审批，回复，然后开展工作，今年都过去了也很正常。 　　“上面还没分配具体工作，得慢慢来。” 　　“没事，这刚参加工作都是这样的，我刚毕业分到电影队的时候，也是学习了几个月，才给安排单独放映的。我现在是放映员，以后有机会来你们厂放场电影，到时候让你们厂领导照应照应你。” 　　许永明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罗成神色若然的表情，他觉得罗成是在装镇定。自己这又是炫香烟又是炫职业的，对方就算是在汽车修理厂工作，内心也有些嫉妒自己吧，汽车修理厂工资待遇是好，但工资不低又如何，你是扫厕所的呀。 　　对于许永明的话，罗成是没感觉到炫耀的成分。而且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学抽烟，这厂里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会，他系统里还有一包香烟没舍得拿出来。三无产品的香烟，但只要拿出来就凭香烟盒子的长度可以肯定是后世那种带烟嘴的香烟。 　　这年月先别管你什么牌子，只要是带烟嘴的，就绝对是高端香烟，普通人弄不到。 　　罗成倒是想在许永明面前装一下，把系统里的香烟还有一个防风打火机掏出来，绝对够份。但是他现在觉得许永明根自己印象里的不一样了，太实在了，又是给烟，又是说以后让领导照顾他的。 　　以前罗成挺看不惯他的，家里有钱，天天跟身边的人吹嘘把妹多厉害，而且也的确是厉害，手机里有不少聊天记录显示他同时有几个女朋友。在男同学那里，可是他吹嘘的资本。 　　罗成那时候脸上痘子多，人又笨不会泡妞，但这不妨碍他可以幻想呀。班里有一个叫余燕的女生，长的说不上特比好看吧，但身材成熟的不像高中生。罗成发誓，对方绝对不是他暗恋的对象，只是幻想的对象。 　　许永明那时候在私下吹嘘要拿下余燕，只是单纯玩玩。罗成有些看不惯，因为他也想，但他明白自己只能是想想，许永明是真有那能耐。这好不容易有一个幻想对象，要是真被许永明拿下，哪怕是幻想也是有洁癖的。 　　然后偷偷的罗成去找了余燕说了许永明想把她成为新的战利品，没有多久，有一天许永明就和余燕吵起来了，内容毁了罗成的三观。 第78章 没人上厕所 　　余燕，一个高中女生，竟然也同时交往几个男朋友。她可以把男生当备胎，但绝不允许男生把她当备胎。当面甩许永明的脸色，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反正是谁脸皮薄谁尴尬。 　　后来高中毕业了，罗成也不惦记余燕。他虽然那时脸上有痘显得不好看，但他爱看癞蛤蟆变王子类型的偶像剧呀，总幻想着会有一个自己喜欢类型的美女主动爱上他。 　　然后技校又学习几年，罗成依然没交过女朋友。 　　俩人就站厕所外面，闲聊了许久，许永明知道很多曾经的同学都在干什么，也告诉了罗成，让罗成要努力，就差没直说同学里扫厕所的就他是第一个了。反正是看着同学没自己过的好，许永明内心就高兴。 　　一直到许永明离开，迟钝的罗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炫了，拿来当反面跟人对比了。还是认为许永明人还不错的，说的不是照顾就是鼓励的话。再想想当初，自己对许永明有成见，其实还不是自己嫉妒，也想有钱，能找几个女朋友。 　　天色比一开始还明亮了一些，虽然没出太阳，但看样子不会再下雨了。打扫厕所，一天清洗四次，也算是简单，毕竟就一个厕所，要是一些大厂，车间多，职工多，厕所都有好几个。 　　让罗成奇怪的是，跟许永明也算聊的久了，但却发现没有一个上厕所的职工。按照打扫时间，十一点再打扫一次，可要是都没人上厕所，连续打扫两次也没有意义呀。 　　安排十一点再打扫，主要是为了等会吃午饭的时候，有人想上厕所，这样厕所干净点，人心情也好点。 　　“师傅，这罗工被罚一个月呢，我们这个月都不用厂里的厕所啦。” 　　“人家都不去，就你去，想上厕所多走几步去厂外面的那个公厕能累死你呀，还是能被屎憋身上。” 　　“没，我还不想上厕所，只是师傅，这厂里总有人会去上厕所的吧。” 　　“那也等别人先开这个头，拉尿的话可以去，拉屎不行。” 　　车间的里人，看见罗成真的在扫厕所了，为了不添加他的工作负担，当师傅的基本都告诫了徒弟。别看早上这边三轮弄的没头没尾的，但罗成这又是画线又是画图的，怎么弄这车，起码人家心里是有方案的。 　　何况三级工王城还按照罗成标记的图纸，已经弄了铁管加固了发动机安置点。边斗都标记了切割线，只是厂里没办法操作。 　　七级工程师，这年头国家在定级方面从来没儿戏过。现在可能没看见罗成的能耐，但总会体现的。 　　人家现在刚被罚扫厕所，你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拉泡屎，什么意思，挑衅人家七级工？要上也得跟着别人屁股后面。 　　汽车安保处，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门口。 　　“厂长，有几位天户城来的同志，证件我看了，都是工程师，说是什么学习小组的～～哎，明白，我这就带他们过去。” 　　张队长放下电话，虽然查过证件了，眼前来的几人不但都是工程师，而且本身都是央企有职务的人。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厂长没同意的话，他们也是不会放人进去的。 　　厂长让张队长带他们来接待室，他现在就去接待室门口等小组的人员。 　　因为张队长是步行带领的，所以其他人也就留了一个开车的上车把车开进厂，其他四人都是跟着走进来的。 　　场地小，简陋，这修理厂在天户的话，连一个小厂都不如。但这次他们来，上面是下了死命令的，不弄出点成果就别回天户了。如果戴天德的门生是废物，那他们就自己顶上，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跟天户汽车厂的工作环境不能比，天差地别，但工作得开展，外在的条件没必要讲究。 　　来到接待室，五人也就是跟张厂子客套了一下。立刻拿出了批文，全厂上下所有员工都必须配合他们的工作，确保这次的工作顺利开展。 　　怎么说呢，其实不光是他们汽车修理厂，实际上这上面的批文，对省级以下企业都有效果（包含省级）。 　　很多行业的生产与发展其实都需要很多部门的配合的，不能说你是汽车厂，管不到我钢铁厂，煤炭厂等等。一旦有任务需要，下达了正式的文件，其他部门都是需要配合的。 　　“张厂长，罗成同志现在在哪呀。” 　　“他呀，可能在厕所。” 　　“在厕所？” 　　张厂长的回话，一下让来这里的小组成员有点懵。作为工程师，不管什么行业的，基本都只跟设备材料和图纸数据之类的打交道了。偶尔下个生产车间，都会有不少人陪同，想看什么数据，厂里都会配合。 　　作为一个七级工程师，罗成不在办公室就算了，怎么一问就是在厕所，难道碰巧他们一来，罗成刚好拉肚子拉。 　　“姜组长，事情是这样的～～～。” 　　见姜组长询问，张厂长立马把罗成被罚扫厕所的经过说了一下。别看组织部的人职位不高，但一些作风问题被他们抓到把柄，厂长觉得哪怕罗成担任这学习组的组长也无济于事。能力再出众，职位再高，犯了事都要受处罚。 　　姜组长没有想到这才刚来，就要面临这样一件事情。罗成以公务私，上班期间带人去自己家里刮墙和搬家具。虽然人是厂长安排去的，但最初却是罗成让厂长帮忙喊人的。 　　他们是总厂过来的人，面对组织部也头疼。 　　“走，先带着任命书去找罗同志，组织部那边，我来会会他们。” 　　姜长远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这一行人刚来，本来就是上面以罗成为主导发起的一次学习与探索任务，总不能刚来，就因为扫厕所的事情耽误一个月吧。 　　厂长一听，内心一颤，有些激动起来，这是要跟组织部的人扳手腕子呀。立马就带人去厕所那边找罗成。 　　罗成此时正蹲在车间的外墙角，盯着厕所看呢。一上午竟然没人上厕所，这也轻松呀，一个月一百三十三块五的工资，还有级别补助。在这时代妥妥的顶尖收入呀，扫一辈子厕所也无所谓。 　　没车子让他改装，没手机玩，也没娱乐项目。让他去修车什么的，还真不如扫厕所。 第79章 去组织部 　　现在的罗成思想到处飘，一会想着老家的亲人，一会想着在这时代如何解决单身问题，还有就是这签到系统，他打算中午吃完饭还是去供销社签到。肉联厂还不知道怎么去，供销社获得的东西，起码大部分能用的上。其他地方签到不保险。至于到汽车修理厂车间去签到，他也想过，但就怕来一些普通的工具，那有毛用，需要普通的工具，都可以申请直接领的。 　　但以后肯定是要尝试的，万一真能签到出后世大件修理设备呢，但又有一个问题，真获得了，拿出来怎么解释。所以罗成觉得还是去弄吃的最踏实。 　　诶，厕所要来人了，这是要开张了嘛，一下好几个。 　　罗成见有人朝厕所方向来了，一直盯着看呢，发现是厂长带了几个不眼熟的人过来。说是不眼熟，那是因为罗成连厂里的人都没认全，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他分析应该不是厂里的，没穿厂里的工作服。 　　“罗工！” 　　“诶，厂长，请人上厕所呀，不是，带人来上厕所呀。” 　　见厂长喊，罗成就立刻过来了。但一时口误，主要也是想起了在学习住宿的生活。这上厕所也喜欢唤一个伴，每次有谁上厕所，会问‘有没有去上厕所的’。就跟请客吃饭似的，‘去不去吃饭啊’。 　　“我是带他们来找你的，姜组长，这就是我们厂的罗工了。” 　　太年轻了，也没工程师身上的那股气质。姜长远等人望着罗成，说实话，就算搞科研出身的人，能在三十岁成为工程师的，就算很不错了。能在三十多成为七级工程师的都算是凤毛麟角，这二十出头的七级工程师，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姜长远等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就让厂长带他们去厂长办公室，简单的借用一下。好跟罗成详谈一下他们这次来的任务。 　　“让我当学习小组的组长？这开什么玩笑。” 　　学习只不过是一个用词，又不是真正去学习什么。这小组主要的目的是研究提升汽车性能的，罗成听到工作内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这是汽车修理厂，在研究修理边三轮的时候，罗成就让厂长拿了材料清单来看的。说句不开玩笑的话，现在还有一些解放之前的汽车，一直在配用钢板形式的减震。而现在生产的汽车，减震效果竟然是单纯的靠弹簧。 　　说现实一点，罗成对现在的汽车结构，真的不如厂里的学徒工强。让他来当学习组长，那真是在开玩笑了。 　　“罗成同志，文件的真实性你不用质疑，这次就是上面部门打算让你来牵头展开性能探索工作的。而且这事你的老师戴校长也知道，他那边也是同意让你来担任这组长的。” 　　姜长远耐心的解释道，他只是以为罗成不想担任这组长，并没有想道罗成不想当这组长，是担心能力不足的问题。 　　戴校长？戴天德嘛，在世界没改变之前，这快称得上是老年人的家伙可不是他的老师。他的老师现在是部队里的军官，这戴天德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也猜不出来。 　　罗成觉得自己从拿着介绍信找工作开始，那老家伙好像就一直在背后关注似的。 　　参加工作时候的考核，罗成已经通过那几个考核人员明白，就是戴天德跟那边打的招呼，否则人家可是工程师，怎么可能为了考核一个人，几个人专门跑一趟。 　　罗成思考了一会，他这工程师要是不干点活，这一百三十三块五的工资，也不可能让他一直混。这次的小组，也不是研发什么，仔细想想，如果是自主选择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有一些简陋的装置，倒不是不能‘研发’。四驱定位，其实罗成就知道这装置不难。减震器的性能也可以改进一下，很多小东西其实都是可以操作的。 　　在询问了几个问题后，罗成最终还是签字了。作为学习小组组长，罗成还会获得额外的补贴。自身也将有一定的调度权了。 　　这任命书一签，可是要记录档案里面的，这以后也将是罗成的资历。以后罗成的工作档案上，就会出现在某年某月某日，担任了什么职位。以后就算有工作调度，这都是加分参考的选项。 　　“罗成同志，这以后我们就叫你罗组长了。有件事我听说了，罗组长你因为住房安置的问题，请厂里职工在工作时间外出帮你忙了，现在被组织部处罚清理厕所对不对。” 　　罗成点了点头，这事在厂里不是秘密，而且说实在的，他自己也的确是违反了原则，毕竟厂里的职工挣的是公家的钱，却在给他帮忙。这事说到哪里去，他也站不住脚。 　　“罗组长，走吧，我们先去一趟组织部，把这事情解决了。” 　　“姜组长，这难道担任了组长的职务，还能免除处罚？” 　　听姜长远副组长的语气，罗成感觉对方很牛呀，他对扫厕所其实无所谓，工资不少就可以，但多少是稍微有点丢脸的。 　　“不能，但可以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去跟组织部的人讲道理，而且罗成还自认为没道理的确是自身犯错误了。如果是去讲人情，那就更不用去了，组织部的人可以讲人情的话，那就不是组织部的人了。 　　但既然姜组长说要去把这事解决了，罗成也无所谓，带大家过去了是了。 　　一行人在罗成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组织部，本来就是跟厂长办公室同一层楼。组织部总共成员就三人，跟人事部共用一个房间办公，中间就是用帘子格了一下而已。 　　进了房间，姜组长示意罗成先不用说话。而是自己朝组织部成员走去。 　　“几位同志好，这是我的证件，鄙人姜长远，天户汽车厂一厂工程师，这是我的级别证和工作证。” 　　“姜同志你好，你们这是来有事嘛。” 　　组织部的人此时算是有点明知故问了，刚才张厂长带着罗成和一行人去厂长办公室了，他们也是看见的，这行人肯定是跟罗成有关了。而现在他们找到自己，内心猜测，莫非是要为罗成出头不成。 第80章 组织部蔫巴了 　　证件在仔细查看，说实话，任何工程师级别在义安都算是很高的了。但既然他们敢处罚罗成这个七级工程师，就敢硬刚其他的工程师。这事情传到同僚耳里，他们这还属于刚正不阿呢。 　　“我们是汽一厂指派过来成立学习小组的，罗成同志已经签了任命书，现在是我们的罗组长了。听说你们因为罗成为了安置自己房子的事情，让厂里职工帮忙，处罚我们罗组长去打扫厕所是不是？” 　　“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什么问题嘛，罗成同志犯了错，我们这也是小惩大戒，你们过来问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过来请你们撤销罗组长的处罚而已。” 　　姜长远面对着组织部的人员，一直说话很硬气着，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这让组织部的人内心很不爽快。 　　“那就要让姜组长失望了，罗成挂靠在我们这汽车修理厂，犯了事我们就有权力对他做出处罚。难道你们想让他脱离组织不成。” 　　‘啪～。’ 　　一声啪桌子的声音响起，姜组长的气势与声调再次提高。 　　“几位同志，据我所知，我们罗组长在请人去帮忙安置住房的时候，就已经是七级汽修工程师职称了是吧。” 　　“是又如何，七级工程师是很了不起，但这也不能违反规矩和原则。” 　　一直是组织部给别人啪桌子，今天突然被别人给派桌子了，组织部的人也火气来了，一开始和气的神色也没了，都被人差不多指着鼻子叫嚣了。对方是工程师又如何，有职位又如何，他们可不怂。 　　在组织部的人眼里，如果不是姜长远他们是外地签派过来的，就算犯了什么错误，他们也没权管理，只能汇报上级。否则的话，就今天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哼，我问你，七级工程师享有什么待遇，对应什么级别你们不会不清楚吧。罗组长的住房安置问题，你们不关心不说，厂长安排人员过去帮忙，竟然还要受处罚。真不错呀，这事我们罗组长是有错，但你们几位同志，我会把这事反映上去的。” 　　姜长远突然把气势一收，带有点冷笑的对着组织部的人说道。 　　罗成的确是犯了一个错误，他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找厂长和职工帮忙去弄自己的房子，而是应该直接找组织部的人去弄。 　　作为七级工程师，组织部的人竟然没有关注罗成的生活所需，严重影响了他对工作的开展。这也就是七级，级别要是再高二级，在大城市都可以直接住独栋的大院房了，甚至出行都能配车配司机。再往上，那就想都不敢想了，配秘书，厨师，甚至警卫人员都很正常。 　　罗成是犯了错误，错误之处就是把组织部该安排干的事情，他自己喊人去干了。 　　罗成同志作为七级工程师，因为太年轻，想急于开展工作，想先把住的地方安置好，找错人去帮忙了。这并不算以公务私，因为他达到这级别，有些事情就可以不需要他动手。 　　否则很多领导配司机，配秘书干什么，出行都直接走路去。下达指令都自己一个个去通知。 　　但一个人达到某些级别时，他的一些衣食住行，都不算私了。组织部应该解决对方的后顾之忧才对。 　　组织部的三人，没一个敢说话了，罗成的确犯了错，但很多帽子扣不到他头上了。要是姜组长把这事情上报上去，他们也别想在组织部待了。但他们最多也只属于失职，工作还是能保住的，就是不知道会调哪里去工作。 　　“行了，我们还要开展工作，几位同志，这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见组织部的人没了气势，蔫巴了，姜长远并不想为这事真闹下去，也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了，就看对方下不下这台阶。 　　“姜组长，是我们工作没到位。罗组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抱歉了。” 　　怂了，不怂不行。这事姜长远不点出来，其实组织部的人也没想起这事情。实在是义安城太小，他们在汽车修车厂待了这样多年，最高级别的张厂长都没达到需要额外安置的级别。再加上罗成年轻，跟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一样，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这七级工程师的级别已经达到一些特殊照顾的标准了。 　　这事要真追究起来，他们在汽车厂的组织部肯定要待不下去了。但也不至于掉工作，他们这只能算工作疏忽。大不了调离。 　　但如果调离组织部，他们这职业，其他岗位可不愿意接收。调到外地去，这都已经在义安拖家带口的，那也受不了。 　　所以这事不但要认怂，还得赶紧给罗成道歉。 　　姜长远给对方台阶下，也是有考虑的，一是麻烦，要整治他们，没那个权力，只能把事情上报。二是，就算把他们弄走了，也不过是换几个人来。还不如这样事情就到此为止，对方等于还有个小把柄在他们手上了，不指望去对付他们，起码罗成以后在这里，只要不是犯大错误，对付也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 　　罗成扫厕所的事情，这就算解决了，而吃饭的时间也快到了。 　　姜长远他们的到来，因为是工作性质，可能会长期在这边吃住，所以不享有接待性质。汽一厂会对姜长远他们有出差补贴之类的，所以哪怕是他们第一天来这边，都得自己掏钱买饭买菜。 　　甚至他们的定量粮，也只能在他们天户城的家人们给领取。而出差的话，汽一厂会给他们汇全国粮票和工资到这边来。 　　而他们的住房问题，一般是到街道办那边去租一套房子住，也是可以报销的。甚至有些人出差，因为一些工作性质问题，没办公场所，直接就在租的住房里办公都经常的。 　　中午在食堂，罗成打了米饭和土豆跟姜组长他们坐一起吃着饭。有点失望了，还以为厂长会跟上次接待考核人员那样接着他们呢。那最少可以混顿肉吃。诶～～，自己怎么开始对肉有执念了。 　　而然罗成惊喜的是，他们开来一辆吉普车，这车竟然为了方面他们这小组工作调度用的。罗成可没什么觉悟，第一个想法就是公车私用。车子加的油都是可以报销的，不用掏一分钱。 第81章 开车 　　罗成没有想到能拥有自己可以开的汽车来的这样快，当即提出，吃过饭，他正好拿车装被子和一点行李回大院子的家里。工作要展开，完全可以中午休息过后下午再探讨一下方向。 　　然后一个叫李一文的组员从腰间丢了一个Z字形铁棍在桌上，还有一把钥匙。 　　铁棍是发动机钥匙，摇杆式的，而正常的钥匙就是汽车门的钥匙。罗成拿起摇杆钥匙，有些懵，拖拉机的发动机他知道是这样的钥匙，现在的大车子也是这样的钥匙，他也看见过的。 　　可吉普车算是小车吧，电视剧里罗成好像也没看过谁开吉普下车摇的。 　　饭后，李一文就带罗成去车子停放处了，依然是办公楼的拐角处。 　　“李工，示范一下，没开过这样的车。” 　　李一文带罗成到汽车旁后，就准备回姜长远那边的，但被罗成的一句话给暂时留了下来，当然也被他的话整懵了。 　　这开什么玩笑，罗成的档案他也看过的，就是在部队开车修车，部队里这样的车子可不少。而且跟大卡车的开法也是一样的，现在竟然告诉他没开过这样的车。 　　不会开这样的车，那他以前开的是什么车。 　　内心带着疑问，李一文还是示范了一下。车头发动机的位置有一个圆孔，就是插摇杆钥匙的地方。吉普车发动机还不算太大，摇起来费不了多少力气，但总得有点力气。李一文一次就摇成功启动了。 　　然后就是上车，启动之前是挂的空挡，启动也简单，跟后世的车差不多了，踩离合换挡就可以了。但因为发动机是在外面发动的，要熄火的话车里有一个拉钩，连接着发动机的，拉一下就能熄火。 　　离合也是双离合，这得十分的注意，换挡踩错，车子很容易熄火的。 　　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是罗成没接触过。这知道了怎么启动和熄火，开的话罗成还是没有问题的。 　　简单的教了一遍，罗成就让李一文下车了，然后开着车子就往厂外驶去。而车子哪怕是刚开，罗成也感觉到了很多问题，车子有减震，但效果很差，没有驾驶室减震。 　　这厂里的路还算平整的了，但一点小坑车子也会抖一下，如果是后世的车子最多轻微晃动一下，不仔细感受的话都不一定察觉的出来。 　　另外就是方向盘，比后世的方向盘要大，这可能是为了更好的使力来转动方向盘，转动方向盘也比较吃力，而且行驶中，方向盘也会有点来回抖动。 　　有减震，效果差，没有转向助力，也没有四驱定位装置。这驾驶的体验感是极差，但却真的拉风。 　　出了厂，在马路上，这个点行人也不少，有不少工人如果住的近，选择回家吃饭的不少。这汽车在马路上，回头率基本百分百，而看见车子的，基本没人当道，不但让开，还站的远远的。 　　修理厂离罗成的院子房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有车子就更快了。一会就到了院子房旁边，院子里面虽然还算够大，但院门没多大，车子不能直接开进去。 　　把被子行李都放进了房间，等把被子床单铺好后，发现没有枕头。龙阳镇老家的枕头，其实就是一块去了皮比较光滑的木桩子。而且现在很多人用的枕头都是用布缝的，枕头里面放的可不是棉花，而是米糠，也有放稻草的。 　　枕头没有枕套，而是枕巾，就跟毛巾一样，铺在枕头上面的，这样一般也就清洗枕巾就可以了。 　　在铺好了的床上躺了一会，这个世界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安稳了，这有房子的确能让人有归属感。 　　今天晚上是不用去招待所了，可的确跟王城说的那样，要置办的东西还不少。晚上住这边，连热水都没有，有灶台没锅，也没柴火。煤炉子煤炭都没有，不过先用冷水将就几天没有问题，就是喝的水要从时候每天弄点在水壶里。 　　也就躺了几分钟，罗成就起来了，这中午还有事得去忙，有一辆车子是正好。 　　这个月的定量虽然不是满额的，但也得去领了出来。这还欠食堂里的票呢。细粮就不要了，全部要粮票，在厂里他吃的都是米饭，得要细粮票。粗粮得去看看有些什么，虽然他在这边都吃食堂不开火，但可以给家里人买点弄回去。 　　“嘿，这年头没啥熊孩子，不错。” 　　一出大院的门，罗成乐了，看见好几个小孩子围着汽车看，但都保持了距离。懂事的很，不敢上前摸一下啥的，生怕不小心弄坏了，赔不起。还有一个二三岁的小女娃明显想上前靠近汽车，但被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给拉住了。 　　生活的艰辛让这年代的小孩从小就很懂事，因为哪怕弄破人家一件衣服一块布，甚至弄碎一块瓦片都要被家里人教导。真的是生活艰难，赔不起。随便赔点钱，一家子就要少吃一口了。 　　“小伙子，你在这边是干什么的呀。” 　　“大婶，我住这里呢，街道办前几天刚分给我的房子。” 　　“昨天看见这院子被刷白了，我就猜这边可能要住人了，没有想到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我们以后可是对门邻居，小伙子你可了不得，能开汽车。” 　　罗成刚想掏出别在腰间的车钥匙发动汽车的，突然一大婶出现跟他打招呼。特别是听到罗成说他以后住这，神色更是热情了些。 　　既然是邻居，这以后肯定经常容易见到面，邻里之间的关系，在这年头很多人还是看中的。 　　因为没有通信没有网络，要调查一个人，往往是先从身边的邻居开始的。这要是一个人在邻里之间品行不好，要是没成亲的，媒人一查，容易坏事。成了亲的，也影响子女。 　　这有就是在义安，要是在四九城那种有很多大院四合院之类的。一个大院住几十户人，为了好管理，还选举出一些大爷大妈来当大院的话事人。而一些人就怕被说自己家里不行，对一些大爷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第82章 不想在供销社签到了 　　“我就前面汽车修理厂的，这车单位里的，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么了不得的。” 　　“汽车修理厂的呀，那可是一个好厂。小伙子你叫什么呀，家里没其他人住这边嘛。” 　　又是跟盘问式的询问，这年月跟大婶大妈大叔大爷之类的聊天，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基本没聊几句就会这样。 　　罗成说自己目前一个人住，然后就是被问怎么一个人住呀，年龄也不小了，有没有对象呀。 　　这被大婶一询问，附近其他的邻居看见了，也都跑不过来主动闲聊着。一个能开车的小伙子，甭管车是不是单位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院子可不小，里面可三间房呢。一般的工人可分不到这房子。 　　“各位街坊，我这还有事情要办，不能跟你们闲聊了，抱歉呀。” 　　邻居街坊太热情，罗成有些受不了，加上他真的有事情要去办理，只能直言有事脱身了。 　　摇杆式钥匙插近发动机孔里，我嘞个去，这不使点劲还摇不动。还好这是小车，大车的话，还得小心，摇的时候一下没抓牢，还会回弹，这要是打在身上，青了肿了还是小事，打到胸前，内伤打出来都很正常。 　　见车子发动，罗成一上车，身边围观的人立马让开道路，这可是汽车呀，人刮到一点没啥，但要把人家汽车刮坏了或者啥的，那不得赔死。 　　粮本和副食本罗成都带上了，副食本说是说本，但其实就是一个小册子，一次发放一年的，也就是十二册，你要是弄丢了，补办起来很麻烦。每个月能买几尺布，几两肉，几两油，麻酱，豆腐甚至草纸都需要这个。 　　罗成打算只要能存放的，都买了，哪怕是香烟也买。有副食本是可以买香烟的，但有数量，分高中低三个档次。高端的只能买一包，中等的两包，低挡的三包（购买只能选一档次）。还有更便宜的，就没有限制，一些便宜的香烟是免票的，甚至免票的香烟都可以零散的一支一支买。 　　这时代，有工作的男人基本大部分都会抽烟，不会抽经常会被人嘲笑，说什么连一根烟都不会抽。如果什么烟都要定量都要票的话，那烟瘾重的怎么都不够。还有就是可以直接买烟丝自己去卷了抽，烟丝是不需要票的。所以除了一些干部，很多老烟民都会自己卷烟抽。请人抽烟，哪怕是自己卷的，也不会有人介意。 　　车子先开到供销社附近宽广点的地方，罗成就熄火下车了。 　　走到供销社，身子控制不住的一抖，突然感觉索然无味。 　　这签到系统果然不给力，大件的或者值钱点的，好像都没签到过。他还刻意站自行车附近签到的呢。 　　虽然不给力，但其实都算能用的东西，比安保室签到的棍子和辣椒水强。 　　香烟一包，糖心苹果一个，盐一包，剪刀一把，擀面杖一根。这就是这次签到获得的东西了，香烟肯定又是跨时代的三无产品了，带烟嘴的。不过其他东西还不如上次那一包奶糖强。 　　糖心苹果，这年头水果可是稀罕物，但也只给了一个。 　　拿着副食本，罗成开始一样样购买。高档的烟，也就五六角钱，不是没更好更贵的，但有些属于特供，没有票平时买不到。大前门，三角五分，属于中等。 　　跟贵的香烟比，这大前门就属于中等，但在普通人烟民眼里，这就是好烟了。所以罗成要了两包，花了七毛。油和酱油芝麻油之类的，得自己带东西来装，布匹定量太少，攒一年的可能才够做一件衣服。 　　溜达了一圈，发现没鸡蛋卖，听人说副食本是可以买鸡蛋的呀。罗成想买点鸡蛋回去给奶奶补身子，哪怕一斤或者半斤也好。询问了一下供销社的人有没有鸡蛋卖，被告知鸡蛋供给不足，也就月初几天会有，卖掉了就只能等下个月。 　　得知买不到鸡蛋，副食本上的二两定量肉，还有蔬菜什么的，罗成也不打算去买。肉太少了，不愿意折腾。蔬菜倒是可以买不少，但他没开火。 　　“下次再也不来供销社了，想要什么东西，还是打听各种生产厂家。然后去试试。” 　　离开供销社，罗成暗自想着，指望在供销社获得自行车或者电风扇之类的东西，哪怕是桌椅都感觉太难。这系统可能另外还有的规律就是获得的物品价值不会太高。但目前不能肯定，义安好像没自行车厂，都在隔壁洪城市。否则去趟自行车厂签到就可以看的出来这系统是不是无法获得高物价的东西了。 　　粮店，一般也就是月初大家领新的一个月定量的时候忙，因为很多人可能是家里一直粮食不够吃，就等着这一天。罗成来粮店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而粮店里基本都是卖粮食的，在这里签到，获得吃食的概率很高，但很可能跟早餐店一样，各种粮都给罗成来一点，这也是为什么罗成宁愿到供销社签到也没想着来这里的原因。定量粮全部领成了粮票，罗成就回厂里去了。 　　到厂里后，刚停好车，李一文就过来喊他了。下午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姜组长等他过来一起商讨着工作方向呢。 　　这次没去二楼的厂长办公室，而是张厂长让人在一楼仓库里腾出了一个房间来让他们这个小组专门使用，桌子凳子都有。 　　这也就意味着罗成以后也有自己专门办公的地方了，一进办公室，姜副组长还正在跟其他人在商讨先从哪一步入手比较好。 　　“罗组长，你来了，我们都在等你呢。” 　　见罗成进来，姜组长立刻招呼着，并且邀请罗成坐最上面的位置。这搞得第一次当领导的罗成，坐着一个普通板凳都有点飘飘然了。 　　“姜组长，怎么好像少一个人呀，对了，好像是高工没在吧。” 　　“恩，厂长安排安保员带他去看房子了，早晚要找房子住的，省的住招待所了。我们这样多人住招待所不方便。” 　　罗成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一人开一间房，不合理，但几人一个房间，就那招待所的尿性，管你几个人可能都是一个房间就给一瓶热水你用。 第83章 拿来主义 　　“罗组长，这是我们目前汽一厂生产的汽车款式和构造图纸。这次的任务就是看看在性能方面还有没有改进的可能。不过我们小组也是刚成立，先慢慢探讨，我们也知道这工作比较艰巨，性能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罗组长你觉得我们先从哪方面入手研究的好。” 　　终于有图纸可以看了，纸上谈兵才是罗成最擅长的。没有立刻回复姜副组长的话，罗成先是拿起一份解放卡车的资料查看着。 　　不用去检查一辆车来查看一个个部件的数据和款式，有图纸实在是太方便了。 　　哪种型号的车，对应着这时代的发动机款式，轴承，底盘，配置，动力等等。 　　每一个配置数据，在罗成眼里肯定都是不行不达标的，但他也知道，这汽车构造这样设计，肯定是当前时代最好的配置了。就比如罗成嫌弃发动机马力不大，换个大马力的发动机就可以提升动力和起步速度了。但这样简单的思路，哪轮的到他来想。 　　只能在现有的弄获得的设备基础上提升性能，比如一个发动机动力不够，但又无法生产出更强力的发动机。有人就提出是不是可以弄两台发动机，但现在还停留在设想上，图纸设计都弄不出来。更别说实践了。 　　而这双发动机在后世的确有了，简称双引擎，直接分为了电动引擎和汽油引擎的结合。但现在连电动汽车都没有，双汽油发动机的话，要想同步或者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单纯双发动机，要暂用两个发动机的位置，而要单纯要马力大，在不计较位置大小的情况下，单纯用一个大点的发动机就可以了。 　　所以很多理论和设想，很可能浪费几个月甚至以年为单位，到最后才发现可能理念并不通，只能放弃。 　　罗成看慢慢的看着几款车子的构造和数据资料，其他组员也都没打扰罗成，也想看看这二十一岁的七级工程师到底有没有能耐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好像自己的工作内容有些简单，自己是要装无能，找一个无法暂时实现的项目来探索，然后每个月轻松把工资混到手呢，还是真正的去解决一些问题。” 　　看了货车的，卡车的，还有吉普车和轿车的资料。罗成心里已经有些数了，把资料放下，简单的归放好。罗成望向了在坐的各位，本来想忽悠一下来探索动力系统什么的，这类东西最耗费时间在没有新动力设备的情况下其实是很难提高动能的。但看着几位组员真挚的神情模样后，罗成内心突然有点自责。 　　除了罗成自己算是义安本地人，其他人都是从天户过来的。最年轻的都三十多岁，基本都是有老婆孩子，甚至父母也都建在的。 　　如果真带着他们走向一个极为艰难的方向，就连罗成自己也没能力帮助的探索项目，那他们要长期背井离乡，离开家人们了，最多过年或者偶尔请假回去一趟。 　　“这样吧，我先说一个问题，今天我开了你们从天户开过来的那汽车，发现了不少问题。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觉得汽车的方向盘打起来很费力。” 　　方向盘打起来费力嘛，罗成这个问题把在座的问懵了。因为他们并不觉得的费力啊，所有的车都是这样的呀，这有问题嘛。开车打方向盘，要带动下面的轮子转动，本来就要用点力气的。如果这都算是费力，他们就不知道怎么样才叫不费力。 　　望着几人的神情，罗成知道自己白卖关子了，竟然都不觉得打方向盘费劲。干脆直接放大招，身上正好有笔，要了一张白纸。 　　“我先简单的画一下转向拉杆，我们都知道方向盘是如何带动前轮转动的。这是方向盘，我们转动方向盘的时候，会转动连接的齿轮再带动齿条，然后再通过横向拉杆转动车轮。我说的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原理，在座的都是汽车设计方面的工程师，也都会开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次倒是配合的都点了点头。但这是很基本的东西，讲这个用于在哪里他们不明白。 　　“那好，我发现现在的汽车不管是卡车货车还是小型汽车，都是这样的原理，而这就会出现一种情况，大型车，结构大，齿轮也大，所以车子越大，打方向就越费力气～～。” 　　“罗组长～～。” 　　“李工，别插话，让罗组长说完。” 　　“知道了，姜组长。” 　　插话的是李一文，他本来是想说这汽车本来就是这样的呀，就跟你拿五斤的东西就要出五斤的力气，拿十斤重的东西自然要出更大的力气。 　　“我想说的事很简单，如果不是通过齿轮和齿条，我们是根本无法通过方向盘转动汽车的，但既然在齿轮齿条的作用下，我们能用并不大的力量转动车轮。我想说的是，有没有办法添加装置，让方向盘更轻易的转动。” 　　添加装置让方向盘更轻易的转动，说到这，罗成基本上是说出了一个探索方向了，大家要做的就是看这方向的可行性。 　　“其实这并不算探索，国外已经有了这样的装置，只不过也没多少年，他们出口的汽车可能也没添加这装置，因为添加了，之前的车就不好卖了。所以我在想既然他们不添加，我们就自己做出来。” 　　罗成的话就像一颗炸弹，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引爆了。他说的竟然不是设想而已，国外竟然已经有了。不过他们也是经常接触进口产品的人，这样的可能性的确会存在，甚至可能性很大。 　　至于罗成为什么知道国外的消息，想想他可是戴校长的门生，也就不奇怪了，所以问都不需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现在，我来说一下这个装置。功能的名称为转向助力，装置为转向助力泵。构造是叶片齿轮柱塞～～～。” 　　一边画图，一边当着众人解说工作原理。而大家都是工程师，原理正不正确通不通，一看就明白。 　　他们已经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准备，来的时候，跟父母跟妻儿也说了工作的重要性，要家人理解与支持。像他们这样的工作，没个一年半载是很难有进展的，甚至几年都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不但有方向，有完善的理论，甚至如何运行的都弄出来了。当然罗成也说了，这在国外早就有了，应该不是他研发出来的。但这重要嘛，什么叫拿来主义。 　　汽车是仿造其他国家，轮船，武器都是。现在国内缺乏开发能力，能仿造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东西都是要自行探索的，不是给你一样东西，在没有任何的数据和指导情况下，你就能轻易仿造出来的。 　　所以罗成现在说的转向助力泵，哪怕是他从别处学来看到的，只要能让国内生产出并且用上，功效也跟说的一样，那么这就是功绩。 　　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第84章 错过了什么 　　没有想着超越国外，国内工业毕竟才刚起步，很多时候是这边刚花了几年仿造出来，国外都已经技术升级好几代了。 　　这转向助力泵，虽然作用可能只是让你打方向省点力，但象征意义其实更大，不管如何，在某样东西上跟国际同步了。 　　这就是戴校长的门生真正实力嘛，这好像工作才刚开始，已经要进入到现实的生产与实践这一步了。 　　办公室内，每个组员都拿出了笔和纸，把罗成画的助力泵的结构和原理记录下来。这涉及到液压和动力的转换，起码是高中以上的知识才能涉及到的。 　　国内有不少工程师，是从工人转化而来，但单纯的练习手工技术，哪怕升级到八级工，不懂构造不懂原理，也无法升级为工程师。这也是为什么有文化的人，容易受到重点培养，甚至大学生一开始就是储备干部，一转正就能拿五六十块的工资。 　　罗成说的已经是成熟的运行过程了，小组成员都是工程师，没有一个看不懂的。也正因为看的懂，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罗组长，我想我得去跟总厂汇报一下，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姜长远没有了往日的气势与成稳，这必须去汇报，然后立刻进入实践生产。而且必须马上立刻把探索提升工作，升级到政治任务。 　　当一项技术，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能追平国外，就已经不是一个分类一个厂的事情了。 　　就像国内生产出第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不但是仿造而且还性能落后，但这是一辆车的问题嘛，这是国内工业又迈进了一大步的历史时刻。 　　这也就是罗成说的这个转向动力的确只是一个辅助左右的，要是罗成能把发动机给升级了，同样的大小体积，马力能翻个倍，那姜长远他们现在就不是给上面汇报了，直接回汽一厂，让所有相关行业直接与任务的形式配合他们的工作了。 　　罗成不懂政治，感觉眼前几人的神色有些夸张，不就一个转向助力泵嘛，国外都有了，他还没说国外现在没有的东西呢。但基本上罗成现在能懂的，也都是一些技术性不强的东西，大多属于可更换的损耗品，原理也简单。 　　一些高级的东西，罗成在后世有图纸的情况下，也一样看不明白。他只是一个修理工，爱改装而已。小东西拆卸多了，能手动更换的，自然明白结构。而一些结构复杂的东西，他也无法修复的，只能是直接更换。 　　姜组长去二楼借电话了，没有去人事部借，人事部的办公室人多。他是去的厂长办公室，并且打电话还是让厂长出去的情况下打的。这可能涉及机密。 　　天户汽一厂，工程设计研发部。 　　赵和，五级高级工程师，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沉坐了一会，内心的激昂才平稳下来。 　　姜长远刚才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他们小组也不过是才刚到义安，甚至罗成还是上午签的名，担任的小组组长。 　　但名是上午签的，工作是下午完成的。这就跟打仗一样，任命罗成为元帅，点了一些偏将，监军，武将过去。可这任命书才刚到，一天没过去，就说已经把城攻下来了。 　　一个转向助力泵，结构是很简单，作用也简单。甚至这东西一说出来，大家可能还会出现‘哦，就这样一个东西呀’的感觉。但为什么没有人去往这方面想呢。 　　因为大家都觉得汽车打方向盘本来就应该要这样大力气的，很多时候一个新的东西出现，并不一定有多高级，甚至出现的时候，很多人还会懊恼，这样简单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姜长远请求重新下达文件，来的时候他就带了一些协助的文件过来。需要用到其他厂一些人和物的时候，可以要求他们协助。但这力度明显不行了，如果是一些任务重的生产厂，就算协助，也不一定会优先他们。 　　必须下达更高级的文件，不再是协助，而是直接要求配合，哪怕是有生产任务的，都必须立刻放一放，优先于他们的工作。 　　但直接要求配合的文件，都属于带有ZZ任务的形式，根本不是他赵和一个高级工程师，哪怕是职位担任了某部门主任就有权下达的。 　　必须联系副总工，赵和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这是在国际上都能值得一说的事情。起码可以称在方向盘转向上，国内已经达到齐平的程度了，而且这是可添加装置，单独拿出来卖，也是可以出口的。 　　电话，通往了更高层次～～。 　　…… 　　高家耀，学习小组的一员，中午的时候他被姜组长安排跟着这边的安保处小刘去街道办找房租住。 　　街道办也租房子的，但得有单位证明之类的，这年月在没有个人身份证的情况下，基本干什么都要证明。 　　这亮出证明说明情况后，小刘也在旁边证实情况。街道办就安排人带他们去看房子了。说来也巧，直接看中了上次罗成没要的那栋二层小楼。这租房算是比较顺利，整个过层就没耽误多少时间。 　　等高家耀办妥事情后，就立刻回了修理厂，才下午三点多。想着就算探讨工作探讨工作就算开始了，也不会耽误什么。 　　临时办公室的门，礼貌的先敲了一下，然后再进去的。人员都在，包括中午收拾东西开车走的罗组长也在。没人说话，好像都在思索着什么，这应该是没什么头绪吧。万事开头难，这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 　　“罗组长。姜组长，住房已经找好了，这如何提升汽车的性能，找到方向了嘛。” 　　“这个～～，李工，你把图纸给高工看一下。大家昨天开车过来的，这车上肯定也没休息的好。工作的事情也就先不急，先都休息会，不过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展开工作了，明天就去机械厂吧。” 　　姜长远见组员高家耀回来了，见他的工作积极性也挺高的，所有一边让李一文给他看手工画的图纸，一边安抚的说着。 　　高家耀拿着李一文递过来的图纸，先是被姜组长的话说的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早上车子刚开进义安境内的时候，不就是姜组长说要立刻展开工作，不休息，要艰苦奋斗的嘛。 　　而望着手里的图纸，设置和说明。高家耀感觉自己去找房子住，并不是去了二三个小时，而且几个月，甚至时间更长。自己这是错过了什么呀，他都没参与任何的讨论，这就设计完成了呀。 第85章 想法很惊奇 　　因为学习小组是派遣过来的，并不受汽车修理管制，在规划好明天的工作事宜后，姜组长带着人出厂去休息了。 　　“我呢，我也能下班了嘛。” 　　罗成见姜组长带人直接走了，他有的不知道干什么了。因为他是挂靠在汽车修理厂工作的，工资也是直接到这里领的。如果学习小组不来，他就算没事做，也要跟着厂里的工人一样，天天准时上班下班，这是要记录考勤的。 　　既然工资是厂里代发，罗成想了想，还是去找厂长。看他怎么说，于是关好门，罗成就是楼上找厂长了。 　　来到厂长办公室，这修理厂还真是清闲，张厂长竟然又在睡觉。真是岂有此理，作为厂长，没事就不能去车间视察工作嘛。天天睡大觉，对的起公家发的工资嘛。 　　不过罗成转念一想，好像自己更过分，现在他来不就是想问问能下班嘛。对方只是睡觉，他是连班都不想上就白拿工资。 　　“我说罗组长，你难道当这组长签字的时候没仔细看的嘛，你身为组长，权力可比我还大。你这组长可是有特殊调度权的，只要是工作需要，你现在天天不来厂都可以，甚至厂里的职工，你想安排谁就能安排谁，只要是合理的，放假或者加班都可以。” 　　“我有这样大的权力嘛，那我让厂长你现在下班，你就能下班了嘛。” 　　罗成在怀疑张厂长的话有些夸张，但张厂长听到此话后，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罗组长，你说的对呀，我现在就去人事部弄几份调度表过来。应该怎么写呢～～对，我们去考察市场如何，你们学习小组也不能闭门造车呀。你来调度我，这样你自己工作安排了，我也不用天天在这里趴着睡觉了。” 　　“这样能也能行？我一个这样的破组长，连厂长你也能调度？” 　　“怎么不行，这里我职位最高，我同意调度就可以。你就算是去其他厂调度人员协助工作，只要你有正当理由，对方在自身没有重要工作的时候，都会接受调度的。因为拒绝调度，也是要写明理由的，不是想拒绝就拒绝的。” 　　“那真的要去考察市场？” 　　“你一个人的话，只要不让别人知道，你是可以自行安排的。但我是被调度的，其实也要做工作报表的。别看我是一个厂长，也要接受规章制度的嘛。但去哪里考察，考察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随便做个样子都行。” 　　我去，你这不是不腐败，而是没腐败的机会呀。看着张厂长一说这个就不困的劲，罗成发现自己看厂长还是太表面化了。 　　“考察市场有什么特殊要求嘛？” 　　“根据你们小组需求来，有需要的都可以去看看。” 　　“肉联厂呢，小组缺肉吃算工作需求嘛？” 　　小伙子，你这想法很惊奇呀，张厂长望着罗成。不愧是这样年轻就能成为七级工程师，还能当上组长的人。他想要罗成调度，只不过是想去外面溜达，要是饭点过去，还能被招待。而罗成这是明着去要肉吃呀，可偏偏着想法，好像还真他～奶～的合理。 　　“文件有没有，就是姜组长他们带过来的你们小组性质的文件，还有调度的文件。你签任命书的时候应该都看见过的。” 　　“有，在办公室里，他们没带走。” 　　“那就行，要不天色还早，你去拿文件，我去弄调度表格。等会就去趟肉联厂。” 　　罗成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分头行动，也就十分钟，张厂长就把表格填写好了，罗成签了个字，这张厂长就算被临时调度了。 　　厂长开的车，因为罗成不知道怎么去肉联厂。而且按照级别，张厂长来开车当司机也不过分。 　　肉联厂，义安城也就一个肉联厂，效益就不用说了，平时一些单位想要弄点肉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这没几月就要过年了，肉首先要保障过年的定量供应，有不少人一年到头，也就存一两斤肉，就等着过年。而很多单位也渴望过年能弄点肉给工人发下去，大家都过个好年。 　　肉联厂的规模在任何城市都不会小，所以厂长的级别都不会低。张厂长虽然是一厂之长，而且肉联厂也偶尔有汽车要修理，但就这样张厂长来肉联厂，也最多被厂里的主任接待，再高级别点的，还有副厂长呢。人家可不像修理厂，没什么干部，跟一个小工厂没什么区别。 　　来到肉联厂，张厂长让罗成走在前面，他则落后一步紧随其后。一般这样走，是突显罗成的职位比他高的意思，别人要接待，也会明白主次之分。 　　肉联厂负责的工作很多，厂面积和部门也多，罗成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单纯的杀猪卖猪的地方。 　　畜禽的收购，收购过来也不一定立刻就宰杀，多是时候也要圈养着，而且这里还有兽医室，检查有没有病，屠宰前都要经过检疫的。宰杀后还要储存，调配，反正是部分十分的多。 　　而张厂长直接带罗成到调度办公室，找到了他认识的主任。 　　“张厂长，稀客呀，我们肉联厂又有车子坏了嘛。这为小同志是？” 　　“孙主任，这次过来倒不是你们厂有车坏了，省得你每回见到就说没好事。我身边这位你可别看年轻，这可是我们厂的学习组长，罗组长。罗组长，这是肉联厂的孙主任，平时可没少关照我们厂呀。” 　　这也不怪孙主任这样问，平时没事谁跟修理厂打交道呀。一般打交道就意味着车坏了，能有什么好事。而张厂长说的照顾他们修理厂，其实哪是照顾，还不是这张厂长脸皮厚，每次他们厂里要修车，他就来这边要一些额外的配额。这也是互相帮助心照不宣的事情。 　　一个学习组长，汽车修理厂哪来的学习组。不过孙主任还是和罗成热情的握手问候着。 　　“孙主任，这次带罗组长过来，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的学习小组，可是从天户城调遣了五个工程师过来。而我们罗组长自身也是七级工程师，但因为是临时调遣过来的，这总不能天天跟着我们厂吃青菜萝卜吧。所以这次来，罗组长的意思是希望贵厂能额外弄点配额。” 第86章 五十斤肉票 　　张厂长一边说着，一边让罗成把证件和文件给孙主任看。这调度文件，可不光是调度人而已，需要一些物品，也是可以调度的。但几乎没人会来肉联厂调度肉去吃。最多在一些机械厂，用一些实验材料，借用一些工具之类的。 　　孙主任听到张厂长的来意，也在认真看着文件，这的确有调遣任命书，而且还真是一下来了五个工程师，这加上罗组长本身也是一个七级的工程师。在这义安地界，还真是难得一个地方有这样多工程师。 　　可这要肉吃，哪怕是配额，他们也是会给钱的。也不是一件小事，这年月关系到吃食的，就没有小事，何况还是肉。 　　“罗组长，张厂长，你们这学习小组总共就六人嘛。” 　　“孙主任，瞧你说的，这六人只是正式的组员，他们的工作性质抱歉不能透露，但既然有调度的文件，这平时工作可是要调度人员协助的，我们厂里倒是有饭有菜，可人家要是调度过来帮忙，总要吃点肉招待一下吧。” 　　孙主任点了点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文件上的组员就是六人。所以真要弄额外配额，起码这六人的少不了。不过张厂长说的也的确是有道理的，要给的话只能稍情多弄点。 　　“这样，俩位稍等一下，这事我给厂领导打个电话。” 　　听到孙主任这样说，张厂长笑着拉着罗成点头，他是看出来了，这事是有戏。而这肉可以调度，是不是其他东西也能一样去调度。真这样的话，其他人不敢说，罗成今年肯定能过一个肥年。 　　孙主任的电话是当着他们的面打的，电话那头好像是在询问具体是哪里，什么厂派遣过来。 　　“对，对对对，是天户的汽车一厂那边过来的，没有错，文件上有章印呢，好的～好的，知道了。” 　　不知道是聊到了什么，孙主任的神色突然喜悦起来，原本这来要肉，还觉得是一件烦心事，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贵人呀。 　　“罗组长，妥了，我们领导答应了，为了表示对你们的工作支持，我们肉联厂每月额外给你们提供五十斤配额。你看如何。” 　　五十斤配额，意思就是还是得花钱购买，但不需要票。罗成望向了张厂长，现在一个人定量肉一个月才二两，来的时候是说好既然借工作组的名义来要，那真要到了，肯定要分点给姜组长他们的。 　　但工作组总共才六人，就算留点出来备用或者真的给调度来的人员安排点肉吃。那他们一个月也要分不少，随便一人分给五六斤没有问题吧。 　　张厂长其实现在也有点不敢相信，肉联厂的确家大业大，但也一直扣的很，不扣不行，盯着肉联厂的人太多了，一家多要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而他们整个汽车修理厂，一个月也就三十来斤的配额。就这还算很不错的了，半个月起码还能炒一次肉。 　　而现在明面上才六个人的学习小组，肉联厂竟然肯一个月额外给五十斤的配额，这其中肯定有他没想到的猫腻。 　　仔细想想，联想到了孙主任刚才打电话的情况，在查看学习小组的派遣地～～。猛然，张厂长也明白了，不得不佩服肉联厂的领导好算计。 　　这年月，肉的确很缺，但有能耐的厂，多少能弄到一点肉。而且每个城市都有肉联厂。可是，国内的汽车厂可没几家，单位和工厂要买车，没有特殊的批条和凭证，排队的话根本排不上。 　　多少厂和单位，希望跟汽车厂有业务往来，这样开口相求的时候，起码有一层合作关系在。而义安这边要买车，也得派人去大城市找关系才可能弄的到车。义安肉联厂，年年都想增加车辆，但汽车厂产量低，哪有那么容易买到车。 　　罗成的到来，等于送上门的路子呀，下次去天户汽车厂买车，起码可以说他们如何如何照顾了派遣来的工作小组。 　　但既然是来主动要肉的，这本也答应给了，不要都不好意思了。作为小组的负责人，罗成在肉联厂签了文件，没让肉联厂按照配额送肉，反正都是要给钱的，所以弄了五十斤的肉票走了，都是小额斤两的，好方便使用。 　　开心的来，并没有高兴的走。一开始张厂长还觉得这办法牛的很，肉联厂可以要肉，纺织厂不是可以要布匹了嘛，还有服装厂赞助几套工作服总可以吧，但如果都这样去要物质上的东西，这些厂要是真的都去汽车厂买车，汽车厂该如何想。 　　正经的人员工作调度，那是为了事业所需，可现在罗成搞不正经的，人家也会不正经呀。一个月五十斤的配额，就算一年也不过六百斤，要是因为几百斤的猪肉，让肉联厂真的弄到一个汽车购买名额。那就亏大发了。 　　两人开着车回到了厂里，五十斤的肉票该如何分配。张厂长抽着烟，没吭声。之前还想着自己也能跟着捞点肉票，但想到他们的行为，可能会让汽车厂到时候为难，哪还有那个心思。 　　这肉票呀，就干脆跟说的一样，真正的为学习小组提供肉食吧。所以张厂长没要，不过罗成是拿了两斤肉票给他，算是还他的。 　　其他的肉票，张厂长既然不敢要，他就全部收好放口袋里了，崽卖爷田不心疼。罗成还真没那么多顾忌，当一个组长，想多吃点肉还不行嘛，拿点肉吃就非要卖车给肉联厂嘛。 　　不过想是归这样想，这肉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了，其他地方还是不去讨要了。 　　从肉联厂一个来回，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罗成打了菜和饭，水壶里装了热水。也不打算在食堂里吃了，直接开车带回家去吃。 　　回到家，罗成就把肉票藏好了，有了这肉票，就算分给姜组长他们那些人大部分，买的肉也够奶奶调养身子了。家里人也跟着吃点，身体也能得到一些改善。 第87章 二哥劝你带镰刀 　　龙阳镇，罗家。 　　“小雨，你明天一个人去城里，可得注意点，问路可以，可千万别让人带路。身上就别带吃的了，带吃食容易遇到歹人。” 　　“知道了妈，我也不小了，会注意的。” 　　其他坐一边的人也点了点头，家里让罗小雨去城里一趟找她哥。罗兵的婚事在前天就定下日子了，再过三天就把事情办了。什么都不用搞，其他人这年头结婚，连席面都不办，哪有粮食请人吃席。不过形式还在要走一下的，起码要去接个亲，两边亲戚之间见个面总是要的。 　　父亲罗文和老二罗兵明天还是要去大队挣工分，家里人觉得罗小雨年龄也不小了，又是让她坐班车去城里，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到了城里，肯定不会去汽车修理厂。所以问路是难免的，而这问路，一个小姑娘，怕遇见坏人，问了路知道方向就可以，而且多问几个人，千万别四周没什么人的时候，问了路，人家还热情的说带你过去。 　　碰到好人还没什么，要是碰到坏人，可能就带你去偏僻的地方使坏了。虽然他们这一辈子也没怎么出过远门，但一些道理都懂，因为这样的事情没少听说过，出门在外就得谨慎点。 　　吃的也别带身上，她一个女娃，不像他大哥，个子高又是当过兵的，带些烤红薯在身上吃没什么。她的话，早上吃一点就可以了，到了城里只要找到她哥，难道不会给她饭吃嘛。 　　“那个雨丫头，明天去城里，身上还是带把剪子吧，防着点。真碰到歹人了，跑不掉，就往死里弄，知道嘛。” 　　坐上桌的奶奶也开口叮嘱着，这年头真碰到歹人，怂是没有用的。这要是抢东西，倒还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可抢的。但要是碰到要色的，那女人这辈子都难嫁人也抬不起头，会被指指点点。 　　所以在这时代，一个女人碰到坏人，要是掏出刀或者剪子，为什么能震慑住歹人。千万别以为人家一个小姑娘是在吓唬人，那是惹急了真的会不要命的往你身上捅往你上扎。这歹人会怕的，万一一个大意没有闪，被弱女子干死了，死了也是白死。 　　“小雨，要不哥明天早上先去大队给你弄把镰刀来，碰到坏人直接往他脖子上面割，你割稻谷不是也很厉害的嘛。” 　　‘啪’的一声，罗兵被父亲给从凳子上踢了下去，真是不会说话，带剪刀是防身。专门带个镰刀去，这是去城里找大哥的，还是专门去杀人的。 　　“爸，你踢我干嘛，我这不也是担心小雨嘛。这饭都差点撒地上了。” 　　罗兵也算能耐的，人被踢下了凳子，但手上的饭还是端着稳的，人摔倒没事，饭可不能撒了。 　　“都要结婚的人了，没个正形，你这是巴不得小雨碰上坏人去杀个人是吧。要不要去民兵队借把枪来。” 　　“哦～，爸，现在哥已经参加工作了，我这结婚简单点办就是了，不用喊他专门回来了吧。” 　　“你懂个啥，喊你哥回来是给你来张脸的，你以为秦家为什么后来答应你们的事，还不是你哥在城里工作。这让你哥来，是秦家那边提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单位里上班假好不好请。” 　　“爸，跟你说个事。” 　　“有屁快放。” 　　罗兵郁闷了，自己好像总是说什么都不对。但自己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他是真的很中意秦茹的，所以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 　　“爸，我结婚那天，手电筒到时候放我房间呗，好歹这样我结婚还有个电器。” 　　罗文听到这话，怪异的望着儿子罗兵，这小子看上去应该是想显摆，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行，就放你那，你可别乱用呀。” 　　罗小雨明天去城里找大哥的事情，也就这样说妥当了。然后一家人基本上又开始家长里短的聊着，当然更多是在猜测罗成在城里过的怎么样。 　　次日，义安城，院子房。 　　罗成一觉醒来，睡的还不错，昨天傍晚回家，因为是开车回来的，自然又被邻居关注到了。主动搭话来认识的不少，而罗成也让他们进院子坐了坐。 　　没锅没炉子，连水都没的烧。邻居见这样的情况，还主动弄了一瓶热水过来让他洗漱用。这有好邻居，的确也不错，就是一些年龄大了些的人，问的东西比较多。应付的有点累。 　　身上有肉票，罗成对去肉联厂签到的执念没了。而且他昨天看了肉联厂，分很多部门，要想签到获得肉，稳当起见恐怕得到屠宰车间去。 　　签到现在不急，其实还是想要的东西太多。罗成先是开车去了早餐点，他现在有本地的粮票了，买几个素包子吃也是不错的，系统里的暂时还是留着。 　　早上上班的人太多，就算有人避让汽车，但也开不快。汽车的回头率是真的高，路上没看到什么美女，否则可以让她看看自己单手开吉普车有多帅。 　　“这应该是领导的司机吧，不过这样年轻就能给领导当司机，也了不起。” 　　“是呀，你没看他也着工作服嘛，领导哪有自己开车的，都是司机开的。” 　　“人家哪怕是一个司机，也不是我们可比的，工资起码得这个数。” 　　…… 　　汽车的隔音是一点都不好，罗成还自认为自己开车的样子很帅，可车外偶然听到议论他的都是这样的声音，把他当成司机了。 　　不过现在汽车的确不卖个人，开车的还真大部分是司机，坐车的才是领导。 　　没有再慢慢溜达，他觉得下次要找好看的美女，应该去学校。去高中，现在能有条件读书的，一般生活的不会太差，高中女生风吹日晒的少。自己在这时代，一没什么事业目标，都已经一个月一百三十三块五了，知足了。二没有什么娱乐爱好，没有手机没电脑，太无聊了。觉得还是交一个女朋友最适合现在的自己了。 第88章 姜组长悟了 　　来到汽车修理厂，罗成想好了，这汽车开的也没有什么意思，太容易被人当成司机了。还是觉得把边三轮赶紧搞出来，那样肯定拉风。开个边三轮，总不能有人说他是司机了吧。虽然司机在这年代也的确很不错。 　　汽车停在老地方，直接去办公室。 　　“罗组长，你来了。” 　　“罗组长，就等你呢。” 　　…… 　　一进办公室，姜组长和其他人都在，都客气的跟罗成打着招呼。 　　“等我，等我什么。” 　　“等你组织展开下一步工作呀。” 　　姜长远回应到，后面的工作已经很简单了，但罗成毕竟是组长，哪怕知道他年轻没这方面的经验，但他们也不能越过他。 　　没让罗成太为难，姜长远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后面要进行的内容，按照正常情况，就是去机械厂先把助力泵的零件生产出来，然后在组装和测试，一步步来。顺利的话，小组成员可以过年回了天户就不用来了，不顺利，也得回家过年，但明年还过来。 　　去机械厂，那能有什么意思，去了还不是在那边等着一个个零件单独做出了。不过既然是去机械厂，罗成倒是有想法了，边三轮的改造可离不开机械厂的帮助，那边有锻工有钳工焊工。 　　“姜组长，这去机械厂没有必要我们都去吧，而且一俩汽车坐这样多人太挤了。不如就你们去吧，不过你们去的话，帮我点小忙，有点东西你们顺带让那边帮我弄一下。” 　　罗成不想去，但仔细想想其实这助力泵只要理解原理和构造的，一个人去机械厂都可以。只不过是大家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姜组长才想着一起过去，并且就在那边随时检测查看的。 　　思考了一会，姜组长点了点头，因为他也看出罗成好像想忙点别的事情。既然这样，本来就不需要大家都过去的，罗成不想去也无所谓了。不过对于罗成顺带的要求，倒是提起了他的兴趣。这需要机械厂制造的，应该是在搞什么东西吧。 　　在姜长远的询问下，罗成也没有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在搞什么。就一边三轮，但那边三轮现在只有一个空架子。他想弄一个边三轮来开，总不能让人家摩托车车厂弄辆摩托过来吧，这边只是一个修理厂，不像汽车厂，要点东西简单的很。 　　所以罗成想有汽车部件改造一辆边三轮，发动机有一个现成的，现在需要齿轮，齿条，油箱之类的都要机械厂单独去帮忙弄一下。 　　边三轮不属于汽车结构，整体结构其实跟自行车类似，只不过是机动化了的自行车。洪城的摩托车，其实就是自行车厂厂长搞出来的。而边三轮也是属于摩托车的种类，就是加了一个边斗而已。 　　一开始听到罗成在搞边三轮，姜组长第一反应就是在不务正业。但按照罗成的思路去分析，这哪里是在搞边三轮，分明～～，是在借边三轮的躯壳，好像是在研发汽车构造。 　　果然不愧是戴天德的门生，姜长远感觉终于看见罗成的真正能力了。这绝对不是罗组长表面说的那么简单，他好像～～悟～了。 　　国内现在最缺少的是什么人才，就是设计和创造人才。现在什么都在模仿在追赶，研究的也是国外的东西，就算是研发，也是因为被进口封锁，在别人的产品之下，有样品的情况下研发，根本算不上自主创新。 　　一个七级工程师，而且还只有二十一岁，背靠戴校长那样的领域大佬。他要想进总厂，可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却偏偏在义安这样一个小城市待着。明面上说的好，老家是这边的，但有那个青年的事业和前途会被一个家乡给牵制的。 　　这分明是不屑于现在的研发环境和体制，在体制内，人的思维太固化了，对于严谨这一方面，的确需要如此。但在那样的环境下，每天想的也可能总是追赶这追赶那，哪有心思去创新。 　　达者为师，的确不能以年龄度之～，姜长远感觉自己受教了。 　　让罗组长把需要制造的东西跟其他组员说一下，他得去跟领导汇报一下事情。 　　一大早，这才刚上班，张厂长才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赶出来了。姜组长要用电话，又踏马说涉及到机密，不能旁听。 　　天户汽一厂工程设计研发部。 　　事隔一天，赵和又接到了派遣去义安的姜长远电话。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来催问文件下达的事情。这事情他昨天已经跟副总工汇报了，这样的文件哪有那么快回复的。 　　但听到姜长远说的事情后，他也沉思了。罗成虽然现在是名义上挂靠在这边的人，但谁都知道他是戴天德的门生，标签贴的死死的。大家也在猜测罗成为什么会在义安那样的城市待着。所以派遣的学习小组本来就有另外一层意义，那就是看看罗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人在研发汽车？边三轮只不过是表面遮掩的形式。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罗成年轻嘛？没资历，又年轻，是不服众的。要研发汽车，罗成真的来总厂这边，或许根本没任何的话语权。 　　好一个独立独行的年轻人，有魄力。挂了姜长远的电话，赵和让他暗中先协助罗成的研发。然后再次拨打了副总工的电话，像副总工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没什么大事的话，一般是别去打扰他的，但想来想去，还是汇报一下好，因为在汽车工程领域里，很多人其实都在关注着罗成。 　　给你一个发动机，你能造出什么，这绝对是一个命题。一个有意义，有开阔思维的命题。这也是一个考题，一个给所有设计师的考题。永远光会学习不会创造，终究是会落人于后。 　　副总工觉得有必要让所有设计师来做这一道题，题目就是‘你给一个XX，你能造什么’。 　　义安汽车修理厂。 　　姜组长带着罗成需要制造的东西图纸走了，车子也开走了。 第89章 别人什么时候凭票买我们的 　　而罗成，则在厂长办公室跟张厂长闲聊着。早上的时候，罗成跟他诉苦着，这住的房子是有了，但没锅没炉子没热水瓶的，平时洗漱都麻烦呀。 　　这事张厂长让罗成放心，像锅和炉子之类的，其实供应不紧张。一般家里有这些东西的也不会多买，供销社那边的确是要票，但没有票的话，如果是锅破了，是可以拿旧锅加钱去换的，旧锅也可以折算一点废铁的价格。 　　张厂长让后勤部的人直接拿单位证明去打铁的地方买锅，烧水的水壶和炉子，热水瓶可能的确没票不好买，其实每年厂里都能弄十来张热水瓶票的，但这都十一月份了，热水瓶票早就分掉了，如果罗成要是不嫌弃食堂的热水瓶旧，可以买一个过去。最多明年弄了热水瓶票厂里再补一个到食堂。 　　炉子是烧煤炭的，这个是按照户籍来给定量的，一户每月一百斤煤炭。一百斤听上去很多，但一块完整的煤球就有两斤多，很多人烧饭炒菜，甚至烧水都用这个，所以一天两块煤球不到的量，其实是不够的。 　　天冷的时候，有些人还用煤炭取暖，所以很多单位在天冷的时候都会弄些煤炭票给职工。 　　“张厂长，好像我们厂没什么效益呀，这义安城，总共也没多少车。” 　　“我们是修理厂，服务行业，靠的是技术，又不是生产。虽然没多少效益，但这行业特殊，有车的单位，过年过节什么的，都会照应一下我们厂里，我们厂的待遇可比很多厂好多了。” 　　罗成点了点头，不谈效益，这修车厂能更很多单位打交道，而厂里自身职工又不多，随便讨点要点，每个人都能分不少。 　　可是这年代到哪里去，几乎什么都要票，不要票的少，偏偏修理厂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班车公交车之类的。 　　“张厂长，你说洪城的自行车厂都能生产摩托车，都直接供应给部队了。而且不管是摩托车还是自行车，都是一票难求。要是我们也搞一个车子出来，也来当大爷弄个购买票据什么的，会不会很牛。” 　　年轻人，就喜欢异想天开，人家造摩托车，有自行车厂的资源和金钱称着。这修理厂有什么，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等会～～，罗成只是挂靠修理厂，他的职位可是在汽车厂那边，他好像也有技术。 　　而且作为工程师不是可以自主申请研发项目嘛，哪怕做研究，需要损耗。但只要通过审核，项目预算又是合理范围内，一但通过，完全是可以的呀。 　　到时候真要弄出一款车，也甭管几轮的，能开就可以，这年月只要是能开的车，就没有不缺的。那时候就放修理厂来卖，也搞个凭票购买。这年代可是谁的产品市场需求大，谁就是大爷。 　　那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真不叫事。 　　“罗组长，那你有没有想好弄什么样子的车，如果你真有办法弄出来，完全可以向上面申报呀。而且这还可以当成你的本职工作，完全是一举多得呀。” 　　罗成自己本来也是玩笑话，说实话，他还没适应工程师这个职位。现在被张厂长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事情，其实他是可以去操作的。而且现在在研究边三轮的时候，他总感觉有些熟悉，如果不要这边三轮的躯壳，他好像就是在弄汽车简化版的那种‘老头乐’。 　　只不过老头乐在后世是电动三轮车，他现在搞的是发动机。准确点讲，他现在搞的其实就是边三轮和老头乐那种形式车的综合体。 　　当然了，如果现在让他来设计，还是得搞四个轮子的，不为啥。单纯多一个轮子就可以卖几倍的价格。三个轮子的永远叫三轮车，而四个轮子的，就能称的上是汽车。 　　这那还需要重新考虑呀，罗成管张厂长要了点白纸。立刻就画了起来，底架简化版的汽车底架，因为车身小，重量轻，普通弹簧减震就可以，何况现在大车子减震也只是用弹簧，没那种液压减震器。 　　弄一个小的方向盘，因为车身轻，弄一个简化版的助力泵，保证方向盘打起来轻松的很。 　　发动机弄一个比摩托车大点的。车身用简陋的铁皮就可以，只求一个生产速度快。如果跟汽车那样弄造型，那就太难了。跟后世拉客的电动三轮车一样，搞个四四方方的一罩就可以了。最多跟上这时代潮流，车身全部弄成军绿色的。 　　而且弄一个变速器就可以了，这样直接弄三个加速挡。摩托车的发动机小，也是三个加速挡的，不过是手拧的，没卡位而已。他弄的车，发动机比摩托车强，比汽车小，但自身重量轻，三个挡位加速足够了。 　　底盘先画好，跟现在的汽车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汽车发动机，水箱，线路等等都是装在车头前面的。而罗成画的等于没车头了，车子是汽车，但那些东西却是跟摩托车一样放在车身底下。这样车身容易打造，因为发动机放车下面，摇杆不方便，就弄成跟摩托车那样踩踏式发动就可以了。 　　这样的汽车图纸不要太好画，而且现在也是简单画的，只要构造清楚就可以。 　　几分钟，图纸就画完了。张厂长站一边看着，一个没车头的方块车，这也太简陋了吧。而且好像跟正常的汽车比，小不少呀。 　　“怎么样，这车如何。保证造起来快的很，到时候只要完善一下，有车架，其他的东西组装一下就可以了。” 　　“你这四四方方的车身，就用铁管和铁皮做？会不会不结实呀。” 　　“要那么结实干什么，这车身都不需要车床冲压，随便找一个锻工和焊工就可以做。又不刻意去撞东西，能挡风遮雨就可以了。只要有配件，手工都能组装。不这样搞，我们去哪弄产量。而且这起码是铁架子，撞了也最多铁皮变形，实际上结实的很呢。” 　　这年头的汽车制造的都厚实，不像后世跟纸皮似的，随便用力踩一脚就扁了。说实话，这车身架子做出来，硬度不比后世的汽车差。 　　“这车真能造出来？” 　　“能，并不复杂，只要底盘设计好，我们厂的人都可以组装。你就说这样的车，好不好卖出去吧。” 　　能挡风遮雨，虽然车子小了点，但也能坐几个人，哪怕是想拉点货，后座弄一个可拆卸的。甭管造型如何，绝对能卖出去，要知道很多小厂小单位，啥车都没有呢。能骑自行车的都算基本是干部级别的。 第2卷 第90章 经费申报 　　两人在一起又合计了一番，一个说能做，一个说能卖。现在就是以罗成这个工程师的身份去申报了，但一般申报项目，要有预算成本的。申报就算通过，这预算资金也不会直接给申报人，而是想购买什么，让那边去联系购买，只要是跟项目有关的费用，都要记录的。 　　预算报多少，罗成在算计着，铁皮加铁管，最多弄点绿漆，要不了多少钱。底下除了支架就是轴承了，好像除了发动机和轮胎贵点，成本勉强过千，这还是一些零件零售的价格。要是跟一些厂达成合作关系，成本还能低点。 　　主要是车身太便宜了，都是铁管和铁板，就算这年头金属比较贵，因为工业落后产能低，钢铁的价格相对来说不便宜。但跟车子的销售价格比就不算什么了。 　　为什么这年代自行车能卖一百五，一些款式的还能卖一百八十多，就这还得有票。黑市有些城市一张自行车票都能炒到上百。 　　一辆自行车的价格，一个职工要购买，在不养家而且自身还不乱花钱的情况下，有票都得存一年才买的起。 　　而这自行车的定价其实是合理的，其实并不是因为需求而故意卖高价。首先轮胎都是进口的，国内就算在研究和生产轮胎，也是优先去弄汽车摩托车的，因为进口一个轮胎，一个汽车轮胎可以买上百自行车轮胎了。在产能不足的情况下，自然国内先生产贵的。 　　罗成在后世在一部电视剧的剧情里就看见过这样一个情节，一个车轱辘被偷了，在自行车修理的地方换一个旧的，都要十七八块钱。一个新的那得翻倍，一个自行车两车轱辘加车身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你就算个人会组装，全部自己买新零件，成本都得快一百了。 　　自行车车还是个人用车，价格就不比后世差了，后世一些普通的自行车，也一百多能买到新的。而汽车摩托车之类的，个人是买不起，可企业单位不少还是有钱的，现在一辆轿车，不但要购买指标，价格也高的离谱，国产的都要几万以上。 　　一千成本不到的车，卖上万是不可能的，解放卡车国内自产的，也不过是卖一万多。吉普车要三四万，贵的只是轿车，依然是以进口为主。 　　罗成现在弄的车也不能算是老头乐了，就跟张厂长说的，称为方块车更贴切。你要说卖上万，肯定能卖的出去，很多企业其实不差钱，而是有钱买不到东西。解放卡车是只卖一万多，但那是卖给部队的，或者跟部队有合作关系的单位。地方企业你看见有多少厂有解放车的。 　　所以一万的价格可以卖的出去，但不能卖那个价格。都是国营企业，也不允许乱炒价格的。成本低有低的好处，但一样也是有坏处，现在是计划经济市场，不是你想挣钱就能胡来的。 　　“张厂长，申请一万块的经费如何，到时候车子做出来，隔壁洪城两个轮子的摩托车都敢卖一两千，我们四个轮子，车身总比两辆摩托车大，卖五千没问题吧。” 　　五千块钱的汽车，哪怕再简陋，这也算是汽车呀。张厂长听到罗成的话后，有点不敢想象。真要弄出这样便宜的汽车，这得翻天了呀。 　　而经费申请多少，张厂长也不知道多少合适，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六级修理工，最多出差报销过一些出差费，那才多少，几十块罢了。 　　“会不会少了点，洪城的摩托车厂，之前研发摩托车的时候，花了近两年才生产出合格的摩托车不说，这研发费用最少都是几十上百万呀。我们这车做出来，还得测试性能吧，你总不能就单纯搞一辆出来就直接开始卖吧。” 　　“也对，还是张厂长你有远见，那要狠点，来个五万。” 　　“那是必须的，一次起码得做个十来台，然后进行道路测试，要是不合格，就在改进，几次没成功，五万也就没了。我觉得五万是起码的。” 　　“那我打电话先申报，没问题的话，在弄个书面申请把文件寄过去。” 　　“打，汽车厂有钱，就申请五万经费。” 　　有张厂长在身边打气，罗成内心有底多了。然后找出上次考核人员给他留的电话，罗成用厂长办公室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 　　汽车设计制造工程部是有专门的接话员，申报研发项目，在他们这部门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工程师，其实大部分都在天户和首都这边，一些其他大城市也有挂职的。所以外地申报的，虽然不多，但也有。不过外地的工程师，基本都是初级的，也就是九级，八级工程师在其他城市的都少。 　　这主要是国内汽车厂总共才几家，还都集中在一二个城市。其他行业的工程师可能在很多城市都有，但汽车行业，在外地的真不多。 　　而现在是一个自称是七级的工程师来申报项目，七级工程师已经算的上是中级工程师了。就算是在总部这边，也是中流砥柱。 　　没敢多耽误，电话就转接给项目部门了。项目部门这边，一般也就是接受咨询的，真正的申请如果是外地的，得文件的形式书面申请。甚至最好是来一趟总部这边。 　　但对方说的事，让项目部的人感觉怪异。义安，一个挺落后的小城市，怎么会有工程师在那边。而且别人一般都是申请某个部件的研发和提升，这位可倒好，直接说要搞辆车。 　　如果不是这年头电话都能查到什么地方和单位打过来了，项目部的都要觉得对方是在跟他开玩笑。 　　项目部的人也不认识罗成这个人，但抱着对工作负责谨慎的态度，直接就上报了。不是说他相信了这个罗成的话，而是他想让这个打电话的人知道，电话乱打也是要负责的。要是上面说这事是瞎扯淡，不仅这打电话的人要问责，就这电话打出来的单位，也一样要接受教育。 第91章 罗小雨来到修理厂 　　罗成，这边部门有这样一个名字的七级工程师嘛，而且还是在义安的。的确知道罗成这名字的并没有几个，在外地挂靠，又是刚通过考核没多久的工程师。而对方如果是七级工程师，申报的项目就必须更高级的批示，低级别或者同级别工程师是没资格否定对方的申请的。 　　几次转接，电话竟然转到了主任赵和这里。听到是罗成打来的电话，他还纳闷，这罗成不是正在带领着学习小组嘛。虽然他已经通过姜长远那边知道，已经弄了一个转向助力泵，直接进入生产测试的进程了。没必要这样快自主申请项目的呀。 　　但听到电话里，罗成的设想，他竟然直接打算开始造车了。年轻人这样莽的嘛，而且按照他的思路，等于直接放弃了车型的构造，只要有底盘，加上跟摩托车构造的一些结合，车头也都不需要专门制造了。 　　赵和是一个五级工程师，对汽车的构造理解很深，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可以在没有看到资料和图纸的情况下，脑海里直接根据对方的叙述产生画面结合。 　　有一个发动机，在有轮子，有齿轮齿条，底盘，轮胎的情况下，其他什么都不要，能不能让轮子转动，答案是百分百可行的。后面只要装上刹车，变速器，方向盘，车子的构造就会慢慢完善。那么车身和车头有必要讲究嘛，可行性非常高，但单纯的能开不行，还要道路测试，这是要考验细节的。 　　罗成是戴校长的门生，那么他对车子的细节把握到底会有多强，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呀。而且只不过是申请五万块的采购经费，一辆轿车的出售价格而已。这费用，其实还不如现在正在研发的某轿车车身制造的几十分之一。而那车身图纸也正是出自于罗成之手。 　　不用通过流程来进行批准，五万的经费研发，他赵和身为主任就有这个权力直接通过。而且完全可以立刻让对方展开研发，申报文件后补就是。 　　义安汽车修理厂厂长办公室。 　　两人望着挂断的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成和张厂长觉得要捋一捋。刚才他们在厂里摸鱼闲聊，主要目的是没活等食堂开饭，闲聊打发时间。 　　然后就聊到了修理厂的效益，工作是不错，待遇福利都行。但更多的是这边主动求来的，然后罗成作为一个年轻人，想体验被别人求的感觉。 　　想要被人求，最好就是有自己生产的产品，还得是别人需求的。然后聊到了车子需求大，他们接触的也多。最后就拿了张纸几分钟画了一款车，车子还没影，两人就开始商量卖多少钱合适。最后打了一个电话想着先问问看的，电话好像连续换了几个人接，最后有一个姓赵的什么主任，直接拍板说让他放手去干，需要什么东西，打电话过来，他们会去跟其他生产单位沟通，直接送到他们汽车修理厂去。 　　这年代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太高了，才一个上午而已，从想象直接到要进行的地步了。而且现在电话也打过去了，想不干好像都不行了。 　　“张厂长，我们是不是玩大了？” 　　“罗组长，有个事我得先声明一下，我只是汽车修理厂的厂长。这事是你玩大了，跟我没关系，我可是有本职工作的，要管理车间，还要外出修理汽车，忙的很呢。” 　　“我们可是说好到时候制造出来放修理厂卖的呀。” 　　“那得制造出合格的汽车来呀，我一个修车的也参和不了，需要人手的话，车间那么多修理工，你随便指挥。” 　　现在说参合不了，刚才等于是纯瞎参合起哄呀。但想想也的确是如此，这向上申报，等于就是他工程师的工作项目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起码在干活，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就不算白拿。 　　不过张厂长也是开玩笑的说，罗成真要是开始搞，也能支持的自然是会支持。 　　汽车修理厂安保室。 　　“等一下，请问你找谁，这里是汽车修理厂，不是工作人员不能进去的。” 　　“我来找我大哥的，他在这厂里上班。” 　　“你大哥是谁呀，找人也不能进去，你说叫什么吧，如果是厂里的，我帮你喊他出来。” 　　小刘望着站门口的小姑娘威严的说着，这可是省企业，职工虽然不多，但也不是阿猫阿狗能随便进出的。而且都喊大哥了，说明找的人年龄也不大，小姑娘穿的这样寒酸，有点像农村来的丫头，就算大哥真在这上班，可能也就是一个学徒工。 　　“那麻烦同志了，我大哥叫罗成，他应该是在这里上班吧，你告诉他我是她妹妹罗小雨，家里有点事找他。” 　　“罗～～罗成，罗组长。你怎么不早说呢，你为啥不早说，你应该早说呀。” 　　小刘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没有想到竟然是罗成的妹妹。不过他也是知道罗成的资料的，去街道办弄房子还是他带过去的。的确他老家是龙阳镇的，跟农村区别也不大，而且罗成也是刚参加工作，才上班几天，想改善家庭条件也得要时间呀。 　　严肃的表情立刻收拢，嘴角上扬。 　　“原来是罗组长的妹子呀，你来，我这就带你进去找他，从老家过来的，一路上挺累的吧。” 　　？？？难道刚才自己听错了，刚才不是说不能进去嘛，找谁的话，会喊出来，现在却又说带自己进去。而且还说什么罗组长，这是在说自己的大哥嘛。罗小雨内心嘀咕着，但行动不慢，立刻跟着‘看门’的人进厂去找大哥了。 　　罗成在什么地方，一问就问到了，所以小刘就直接带罗小雨去厂长办公室了。 　　“小雨，你怎么来了，张厂长，这是我妹妹罗小雨。小雨，这是我们厂的张厂长。” 　　这会罗成跟张厂长是真的在谈正事，反正也无聊，直接在列清单，考虑制造方块车具体需要什么，到时候申报过去让汽车厂那边调货过来。 　　“张厂长好，大哥，家里有点事，让我来趟城里跟你说一下的。” 　　罗小雨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在镇里，见到大队里的队长就算是大人物了。而这可是城区厂里的厂长，所以有点拘束，走到罗成身边感觉有点了依靠了才开的口。 　　是家里的事，罗成就带着罗小雨去外面说话了，也没刻意找地方，就在外面的走廊上。 第92章 吃食堂 　　“大哥，兵子对象谈好了，几天前就定下来了，日子就在后天。不过那边想要迎亲的时候你也去，但爸说了，如果你这边走不开也可以不回去，不能因为这事情耽误了工作。” 　　罗成听到妹妹的话后有点吃惊，才从家里出来一星期都没到。出来的时候奶奶是说要给罗兵去说亲，但算上定好的日子，也不过一个星期吧。这哪怕的男女双方都看对眼了，一点恋爱都不谈的嘛。 　　这没结婚之前恐怕一点都不了解吧，而真正开始了解，肯定就是等睡后了。等都睡过了，要是双方感觉对方哪里不合适，都没退路了吧。 　　这年代离婚可是很羞耻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很多人真是为了面子死活都不会离婚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不是说说的。甚至女方被欺负了，回娘家都会被人说道。 　　但又不得不说，想这样没爱情的婚姻，哪怕对方有什么缺点，就因为怕被外人指着。只要人品不是太差的，都会选择去包容，而不是指责。到最后反而是相濡以沫，很少出现离婚的，甚至有些实在是所嫁非人，选择去死的都比选择离婚的多。 　　后天就要迎亲了，自己要去参加的话，明天就得回去，而如果是坐班车回去，实际上明天吃过午饭二点来钟就要去车站了。 　　“让我跟着一起去迎亲没什么，怎能兵子对象那边的人还要求我去的。我们那边迎亲有这个习俗嘛。” 　　“大哥，你是不知道，兵子对象家父母老势利了，一开始因为兵子是老二，加上我们家就二间房，差点没同意。后来爸让那边人到家里谈的，又是让住侧房，又是说给他们小两口十块钱，最主要是因为你是在城里上班，那边才愿意的。让你去迎亲，还不就是显摆呗，虽然是他们那边女儿是嫁给了兵子，但兵子有个在城里工作的大哥，也一样嫁的有面子。” 　　原来是为了显摆，女方那边才要求他也去迎亲的，看样子在城里有份工作在农村是真的吃香呀。 　　“兵子谈的对象长的怎么样，奶那边有没有给我也物色对象呀。” 　　“长的挺好看的，奶奶说应该好生养。哥，兵子对象的父母那天来我们家的时候，听到你是在城里上班的，还想着让他们女儿跟你处对象呢，不过被奶奶回绝了。说配不上你。” 　　奶，不愧是亲奶，罗成感觉凭奶奶的眼光，农村几乎就没有配的上他的。他要是执意在农村让奶奶帮他找，感觉脱单遥遥无期。 　　事情罗成是了解了，这年代结婚真的可能就是一辈子就一次，不就是去撑场面嘛，小事。明天回去之前把需要的设备清单给报上去，然后本来就没事了，回去一趟刚好。 　　因为是站在走廊上，这个点楼下一楼食堂已经在上菜了，罗小雨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是直接发出了声音。 　　“这个点了，饿了吧，正好跟哥到食堂去吃饭，我先去跟厂长打个招呼。” 　　听到妹妹肚子咕咕的声音，罗成笑着说到，虽然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钱，但他也猜测的到，不到必要的时候家里人也不会舍得用。 　　吃食堂，罗小雨有点害羞的笑了笑，来城里找大哥就是好，还能在厂里的食堂吃饭，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吃的。 　　“张厂长，我先带我妹妹去吃饭，车子的事情下午再聊。” 　　“恩，你们去吃饭也跟我说，又不请我吃饭，快点去吧。” 　　被张厂长回怼了一句，罗成笑了笑，张厂长还真喜欢调侃人，找机会以后也怼他一次。 　　带着妹妹先是来到他小组的办公室，他现在的饭盒勺子什么的，都放办公室。但拿饭盒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就两饭盒，勺子到没什么，不够到时候后面借一双。但饭盒就两，早知道就多领一个了，最多从工资里扣钱。 　　一人一个饭盒，一边打饭一边打菜，不够再盛就是。 　　“罗组长，来吃饭拉，这位是～～。” 　　“我妹妹，今天来厂里找我有事，这不饭点快到了嘛，就带到食堂吃个饭。” 　　“是罗组长的妹妹呀，要吃什么菜，保证跟你打的满满的。” 　　“何师傅，你们厨房不是有筷子多的嘛，先借一双过来，今天食堂又没肉呀。” 　　“这不是供应紧缺嘛，不过今天有菠菜，听说小姑娘吃的好的，放猪油炒了的。” 　　“行，菠菜和土豆片一样打一点点，我这饭盒也不够，你这饭盒一边打米饭，一边打菜。小雨，吃米饭要不要浇点汤汁，这食堂的师傅厨艺可以的，弄点汤汁拌米饭很好吃的。” 　　听到大哥的问话，罗小雨望着窗口的菜和米饭还有馒头，只会点头了，哥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她不挑。 　　这也就罗成打饭能要到汤汁，其他工人来，人家打菜的都不带搭理的。 　　饭菜打好了，罗成借了双筷子给罗小雨用，本来他想用筷子的，但农村人有点用不惯勺子吃饭。 　　“小雨，在这里吃饭，可得吃快点，米饭和馒头什么的，都不要钱可以免费加的。等会人家工人来吃饭，吃光了可就没有的。” 　　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好，罗成把米饭拌动了一下，吃了一口对罗小雨说着。刚才跟何师傅偷偷打过招呼了，等下他妹妹要吃的不够就让她随便加，事后他再来补上就是。 　　“啊，这不是跟几年前大队里吃饭一样嘛。那我得赶快吃，哥，这食堂里弄的饭菜真好吃，以前过年都没这样好吃的饭菜。” 　　听到罗成一说，罗小雨大口的吃了起来，香喷喷的大米饭，可不是家里的稀饭，这是干的。 　　想起小妹诗诗也想跟着一起来找大哥的，但如果是坐班车的话，来回一个人得四毛多，家里没让。但其实她今天来，坐班车一分钱没花，因为上次在接大哥的时候，司机见过她和诗诗。所以来的时候就没要车票钱。 　　要是诗诗知道坐车没要钱，来大哥这里还能吃食堂，米饭馒头菜可以随便吃，应该会馋哭了吧。 第93章 能吃的罗小雨 　　“哥，我吃完米饭了，可以去加了的嘛。” 　　“恩，你多吃点菜呀，光吃米饭没营养，快去加吧。～～何师傅，给我妹加米饭，记得在加汤汁呀。” 　　罗小雨这吃饭的速度～～，就那吃饭劲看的都让人食欲大开。但米饭是几下干完了，菜没吃掉多少。为了怕罗小雨自己去加饭不好意思，罗成直接坐着对窗口打饭菜的何师傅喊着。 　　“放心吧，罗组长。” 　　听到打菜的回应，罗小雨小碎步走的极快，就去打饭了，虽然是镇里来的，但懂得女孩子走路别大大咧咧呢。 　　而饭在吃打好后，那是一边走一边吃，罗成感觉就她那吃饭速度，等坐到自己身边，米饭可能又干掉一半了。 　　看罗小雨这吃饭样子，罗成又去厨房借了一个碗，倒了点水过来给她喝，别吃噎到了。 　　在连干了四次饭后，罗成有点担心了，这不会到时候撑坏了吧。好在因为饭盒有菜，一次米饭也不算打的很多，算一下，食堂的米饭是按照大米实际重量算的，一次哪怕二两，吃完四次，吃第五吃也等于直接吃一斤大米了，再加上一些菜。这是真能吃呀。 　　“那个小雨呀，你一下吃这样多，可别撑坏了，虽然是‘免费’的，吃坏了肚子可不好。” 　　“哥，以前还能在打队里吃饭的时候，我就能吃这样多了，我还算饭量小的。这饭菜真好吃，是不是我吃多了，会让其他人少吃呀。要不我再吃两碗就不吃了。” 　　“行，那你就再吃两碗吧。” 　　听到妹妹这样说，罗成也就不担心被吃撑了。别好不容易妹妹来趟城里，因为吃东西出事，那就不好了。 　　就这样，在罗小雨再打了两次米饭吃完的时候，这次用餐算是结束了。罗成在窗口又让何师傅用纸包了十个窝窝头，窝窝头是粗粮票换的饭票，罗成实在是吃不惯，还不如包点让小雨带回去。 　　饭盒勺子和碗，被罗小雨抢着在水池边洗掉的。在罗小雨洗碗的时候，罗成好奇的望着她的肚子，也就是微鼓，那么多东西吃下去，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真是神奇。 　　“走，哥带你去看看我在城里住的房子，过两天兵子成亲了，你和诗诗就跟我一起来城里住。省的我一个人在城里都没个伴。” 　　“恩，哥，你在城里的房子大不大。我们三住一起挤不挤。” 　　“挤什么呀，房子比家里的大着呢，而且哥可是工程师，分一个院子房，有三间房呢。不过哥的钱不多了，就买了两张床，要不然你跟诗诗一个人一个房间都可以。” 　　罗成在小雨面前炫耀着，走到安保室，想借张队长的自行车的，但想起他今天调休没来，只能走去家里了，反正也不算远，走走就当消食了。 　　一直走到院子门口，又看见了几个邻居，见面就热情互相打着招呼。罗成也跟邻居介绍了妹妹罗小雨，也说了，过两天就要带两妹妹一起过来住了。希望到时候互相照应照应。 　　打开院子大门，罗小雨跟着大哥走进去，院子里就有一口小井，而且靠墙边也有自来水。三间大房子，就算是侧房也跟老家的正房一样大。并且房子都是砖瓦建造的，墙面还刮白了。 　　这真是太好看了，只不过院子里有些散落的树叶，没人清理。 　　“哥，扫帚和簸箕了，放什么地方，我来打扫一下。” 　　“这个目前没有，不过厂长已经安排人去帮我们买了。锅和炉子还有热水壶之类的下午可能都会买回来。来，你和诗诗以后就住右边的屋子吧，这屋子有床。也有桌子和凳子，不过这房间的桌子凳子是以前别人留下来的，有点坏，得以后去找人修理一下。” 　　罗成一边说着，一边带小雨去右边的侧房。房子是比老家的侧房大，但也正因为大点，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桌子几个凳子就什么都没有了，显得有点空挡。 　　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但罗小雨已经特别满意了，罗兵在老家柴房都能住，她们不但以后能在城里住还住这样大的房间，这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一开始还想着自己大哥也就一个人，在城里分房子可能也分不了多大的。没有想到竟然分了三间还带院子的房子。 　　“小雨，兵子后天结婚，家里准备弄点啥好吃的呀。” 　　“恩，会多弄些窝窝头，饭也煮干一点。” 　　“席了，结婚不办席的吗，两边人不一起吃个饭？” 　　在房间里，罗成好奇的问着，这结婚算是大事，这有走亲也有送亲的，但不能光走形式不吃饭吧。 　　“以前结婚还讲究办席，这两年都不办了，一桌席面的饭菜都够娶一个媳妇了。现在大家都没粮，不讲究那个了。不过结婚那天，女方家人会过来吃顿饭。” 　　罗小雨解释着，这所谓女方家人会过来吃饭，只包含父母兄弟姐妹们，那些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之类的，会参加送亲，但不会留在这边吃饭。 　　迎亲的时候，也是一个过场，在女方那边也没什么吃的，不过会招待一碗糖水之类的。 　　而罗家这边也一样，叔叔姑姑们会来，但也就凑个喜庆，迎完亲回来，说点祝福的场面话，也就回去了。这倒不是说不办席面，亲戚就不来的意思。 　　而像老妈那边的亲戚，也就是舅舅小姨大姨之类的，外公外婆，会通知。但来不来，就真随意了，看的起罗家这边人，就会过来，要看不太起，就不一定来。这反而跟老妈是不是他们那边的亲兄弟姐妹没有关系。 　　就比如说罗成姑姑那边的小孩结婚，作为娘家这边的人，又不用出人去帮忙迎亲，不办席面的话，去了干嘛，耽误干活就为了去说几句话。除非是有必要的情况下去撑下场面，否则就得看大家看不看的起姑父家了。 　　有些家里人的确嫌弃女儿嫁的不好的，但嫁都嫁出去了，又不能说什么。姑爷不争气，被娘家这边人看不起，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第94章 结婚不办席 　　而罗家这边，舅舅和姨加外公外婆他们都会来，这第一是老妈前些天带过去的救助，就给的那些粮，都得来一趟了。后来老妈侄子为了媳妇没奶的事情，求老妈给了些面粉去做面条，这就已经够为难老妈了吧。毕竟本来就是在帮衬娘家人，给了红薯和棒子面，竟然还问要面粉，谁都知道这年头没几个女人当家的，除了家里死了男人的，就没女人当家这说法。 　　后来面粉给了不说，罗成从城里弄回来点肉，老妈实在是心里惦记侄子那边，这又送去了三两肉和一包奶糖。 　　现在老妈那边的侄媳妇有奶了，那边家里虽然艰难，但也在紧着侄媳妇吃，这起码算救活了一个小孩吧。 　　如今罗兵要娶媳妇了，也算是他们那边的亲外甥，没席面吃又如何，少干一天活那十来个工分不要又如何。这要不来，别说罗家，王家那边人都不会看的起老妈的娘家人了。 　　更何况，就算没那些帮衬，罗家在镇里也算不错的人家。最关键的是，老妈的老公是农民没啥，要结婚的罗兵也是农家汉，这也没啥。可老妈的大儿子，是在城里上班的，又是有文化的高中生。就凭这一点，罗家就要被人高看一眼，别说是老妈那边的亲舅舅他们，那些堂舅之类的，都想过来攀个亲。 　　罗成跟小雨谈论着兵子的婚事，这一问之下，也算明白了。兵子结婚，来的人应该会不少，这要真都招待吃饭了，结婚总不能太差吧，按照现在农村娶个媳妇只要一小袋粮的‘彩礼’，还真是一顿能吃掉几个媳妇。 　　而且作为罗兵的大哥，就算罗成有能力，也不好去帮忙整那席面。这年头整席面，并不是风光的事情，而是会被人惦记，让人明白你家有富余的粮食。现在也就是城里有些有脸面的人，办喜事才稍微整个二三桌，普通城市居民也不办席。 　　对于罗兵结婚的事情，罗成心里也大致有数了，这不办席不代表两边家人也不一起吃饭了。而且还真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罗家这边也就是跟小雨说的那样，用棒子面多做点窝窝头，平时煮的稀饭稍微浓稠点。最多炒两素菜放点油，然后家里那瓶喝了不少的酒，再接着整一点。就这样在这年头真的很不错了。 　　跟小雨聊的差不多，罗成就带她去外面逛逛了，看看供销社，看看农贸市场。当然了，真的只是逛，供销社很多东西，罗成也想给小雨买点，可没有票。农贸市场里的东西倒是可以买，因为蔬菜属于副食品，可以用副食本来买的，超过了量才得要票。而且农贸市场有卖肉的，还有卖鸡鸭鹅的。 　　鸡鸭鹅需要家禽票才能买，一只鸡差不多要一块来钱。罗成还在卖鸡鸭的地方跟小雨嘀咕呢，鸡鸭不都是肉嘛，还分啥家禽票，有肉票不应该都能买嘛。 　　这话让卖家禽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倒是笑着跟罗成他们说，你要有肉票，他们也一样卖鸡鸭给你，就怕你舍不得。 　　罗成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小雨倒是跟工作人员反驳着，说有肉票才不买你的鸡鸭呢。 　　出了农贸市场，罗成问小雨为什么有肉票能买鸡鸭的话，为什么不买。 　　“哥，你以为我不懂过日子呀，这一斤鸡肉跟一斤猪肉能比嘛，买鸡可是有骨头的，去掉骨头要少很多肉呢，而且鸡没有什么肥膘，有肉票当然买猪肉啦。” 　　小雨并不觉得罗成不会明白这常识问题，还以为在考验她呢。有肉票，就算能买鸡鸭，傻子才会去买鸡鸭鹅之类的。 　　这也是为什么肉票上面一般写的是多少两多少斤，而家禽票，计量单位是只。 　　没杀之前，可能价格会比猪肉便宜，但杀好后，按照出的肉算，出的肉可能跟猪肉差不多。但谁都知道猪肉更划算，所以家禽票跟肉票是比不了的。而且买家禽，如果有鹅的话，不在乎钱的情况下，尽量买鹅，因为同样家禽重量的情况下，鹅出肉最多。 　　罗成有肉票，倒是想买点肉让小雨带回去，但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这世道肉带身上在一些偏僻的地方要被人看见真不安全。想着自己反正也要过二天回去的，到时候自己带得了。 　　逛了一圈，其实也就差不多要送小雨走了，下午路过龙阳镇的车子也只有一班，所以又回到了院子，罗成把自己的绿挎包让小雨带着，然后窝窝头放在了里面。 　　这边有公交站点，罗小雨来的时候是一直走路问路到汽车修理厂的。这次罗成带着她先坐的公交，再去车站坐的班车。 　　去龙阳镇的班车，司机还是赵大金，赵大金见到罗成那是真高兴。上次汽车出事故，就是因为他想起了罗成说的话，然后当天就所有汽车都检修了，虽然说这是汽车轴承自身硬度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但以后再出现打方向盘开始吃力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汽车修理厂提前修理。 　　因为发现问题及时，赵大金还获得了车站的奖励。现在这见到罗成，能不高兴嘛。至于车票钱，自然不会收了。 　　跟赵大金闲聊了一会，车上乘客不多，但班车也是有出发时间的，就算乘客少，想多等一两个乘客，也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有位乘客见司机跟罗成在闲聊，到点了也不出发，就催促了起来。而赵大金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喊着着急就下车，老子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过怼归怼，还是跟罗成说下次有机会再聊，车子还是要开的。乘客人少，班车多等个五分钟十分钟很自然，但时间太长了，也不行。 　　时间还算早，罗成打算再回厂里，而且姜组长他们说过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下午是会回厂里的。罗成也打算把肉票跟他们商量着分一下。 第95章 地方慰问 　　义安军区，部队招待处。 　　“班长，我们是来陪你找相亲对象的，不是来演出的。这顺带的慰问任务我们唱也唱了跳也跳了，你也该去找对象了呀。” 　　“我知道，我也不想在这义安待着，只是这怎么去见他呀，就不该答应爷爷的。” 　　“什么怎么去见，直接去找他谈就是了，反正你也不会看上眼，难道你还真打算嫁到义安来呀。这边的口味太辣了，下饭是下饭，但还是有点吃不惯。” 　　“班长，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什么害羞呀，部队里这样多男人，你们看我见到谁害羞过。” 　　“那不一样，你要见的是你要相亲的对象喽。” 　　文工团的四个女兵，被调遣到义安的理由是慰问演出。但实际上，有三人是陪着班长戴茜茜来看相亲对象的。这是班长的爷爷安排的，如果不接受安排，她父母就要在部队里给她安排对象了。 　　戴茜茜的性格有点要强，对于找对象的事情有点反感。主要是这时代大部分男人有点看不起女人，而偏偏她长的好看，不管是在哪里，总会受到性别的照顾，这让她其实很反感，觉得哪怕是关照也没有必要。作为女人，她不认为自己就比男人差，而因为这样的思想，导致她对男人有点反感了。 　　现在她都有些搞不清，自己是反感男人对女人的观念，还是就是反感男人了。这时代，男人打女人很正常，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但她早就想好了，以后真结婚了，自己的男人敢打她，她绝对会反击的。 　　“要不，我们去修理厂慰问演出吧。找个机会见一面，行不行都好回去交差。” 　　赵倩提议着，谁都看的出，班长就是嘴硬，真不害羞，直接去汽车修理厂找那个男人就是了。 　　“班长，这要是你没看中怎么办，回去你爸妈还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 　　谭梦，也是同来的文艺兵有些好奇的问道，来这边是不想找部队里的人，说太死板了，躲避父母的安排。可要是没看中，不但白跑一趟，回去还是要面对父母介绍对象。 　　谭梦说的，其实戴茜茜也考虑过，但想着，只要不太差，没有大男子主义，不死板，不干涉她喜欢的文艺工作，也就嫁了算了，省的在家里人天天烦。最主要的，爷爷说他在部队也只是开车修车，算是一个技术兵，到时候要找机会试试他的身手，她要是打不过，就不嫁。打的过，也不怕他有大男子主义。 　　“行，就按照赵倩你说的办，明天就去联系汽车修理厂那边，进行地方演出慰问。让他们那边负责接待。” 　　…… 　　义安汽车修理厂。 　　罗成一到厂里就先把食堂的饭菜票补上了，这中午一顿就吃了快两斤大米的粮票了，这本来就不够天天吃细粮的定量，更是雪上加霜了。粗粮倒是还有不少，工程师虽然是有额外的补助，但这补助跟定量没有关系，而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补一些粮票油票肉票什么的，给的是票据，而且还得下月初才能领到。 　　补了票去楼上找张厂长的时候，厂长又在办公室睡觉，人家当厂长的好歹还不时的去下面视察一下，他倒是啥都不管。 　　不过不得不说六级修理工也是挺牛的，一个汽车各种配件型号他都能背的出来。甚至这样说吧，你报一个配件的型号，他都知道在用在什么汽车上的。甚至在哪里生产的都能说的出来。 　　所以罗成回来的时候，办公桌上张厂长早就给他写好了各种型号的发动机，轴承，变速器等等，罗成只要做一个选择题，然后上报去采购就行了。本来罗成还说等他回来一起来探讨的，因为他不清楚这时代到底有那些配件。 　　张厂长这样一搞，罗成回厂又没什么事。不过事情虽然没有，他倒是想让厂长带他去一趟家禽养殖厂，去让他们赞助点家禽票来，到时候给他们先画个饼，就说现在在研发一款车，生产出来给他们改装一下结构，可以方便拉鸡鸭之类的。 　　“罗组长，这倒是好办法，不过倒是不用专门给他们改装，家禽养殖场只负责养殖不管销售的，都是农贸市场的人用车子去拉货的。农贸市场的人其实跟供销社一样，是单独的一个部门。” 　　“那行，养殖场远不远，去给他们画大饼去。” 　　“画大饼？什么意思？” 　　“就是画饼充饥的意思，我们拿一个他们想要我们现在也没有的东西去糊弄他们。” 　　“忽悠就忽悠嘛，高中生就是喜欢拽词，不过的确比直接说忽悠人家强。” 　　罗成尴尬的了笑了笑，这画饼充饥是早就有的寓言故事，但画大饼的说法其实还是在后世网络上流行起来的，这年代你说给人画大饼，还真没多少人能明白什么意思。 　　“养殖场倒是挺远的，靠近城郊的青河口那边，像养猪厂和养鸡鸭的，厂都比较偏，气味不好闻，场地面积也大。清河口那边清理卫生比较方便，一个来回时间是够，但这事也得要时间去跟人家谈呀。” 　　罗成点了点头，其实想去家禽养殖厂，主要是他今天的签到还没用掉，想去那边试试能不能弄只鸡或者蛋类之类的。这罗兵结婚，也不办席，但两边人一起吃顿家宴，他觉得整只鸡去有牌面呀。 　　但比较远，那就明天去试试，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耽误人家厂长下班。 　　“诶，对了，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我让人都放你办公室里去了。钱花的可不少，你身上还有钱不。” 　　张厂长见罗成没有强行要去养殖场的意思，突然想到中午罗成跟他妹妹走后没多久，后勤部的人就把罗成要的东西给买回来了。但钱花的了不少，罗成要了两口锅，一个大的灶台锅，一个小点的炉灶锅，但这年头锅比较厚实，铁还是值钱的，所以两口锅都六七块钱了，加上烧煤炭的铁炉子，锅铲，火钳之类的，到食堂拿一个热水瓶走也得要钱。 　　这一算呀，快小二十了。这年代经常没钱了，说什么砸锅卖铁也要如何的，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很多家挺，可能真正值钱的也就是一口大铁锅了，当废铁卖都能卖回新锅一半以上的价格。 第96章 分肉票 　　一提到钱，罗成才想起自己已经没多少钱了，询问了一下大概要多少钱后，为难了，只能说出实情，他的钱只够吃饭的，多是能多出来点，扣除吃饭的，可能十块都没的多。而且过两三天家里还要添两张口，煤炭和柴火也得花钱。 　　这就算今天不买这些东西，罗成也想问问厂里能不能预支工资的。 　　钱不够，想要预支工资，这简单的很。在这年头预支工资太正常不过了，甚至有些家里困难的，完全是月复月的预支，这个月预支下个月的，到了下个月又预支下下个月的。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是预支一个月的，厂长都会签字允许，然后到财务那边领工资。但有些特殊家庭，比如本来就困难，突然家里出什么事情需要开支，没钱就只能求到厂里来了，这预支两三个月的都有。 　　罗成也只是没适应这社会，感觉自己才刚上班几天就预支工资有点不好意思。这都是受后世的影响。后世私人企业公司多，你这刚上班没几天预支工资跑了怎么办，在后世你想预支工资，真的不用开口，基本不可能。 　　这时代怕你拿了工资跑掉不干嘛？那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找份有编制的工作多难，花钱买一个工作名额都买不到，还怕你跑了。何况罗成是七级工程师，工作又轻松，更不用担心这个。 　　因此张厂长直接带罗成去财务那，去预支一个月的工资了，扣除今天购买的东西，还有一百一十多块。而且到了下月初，还能来财务这边领票据福利。 　　一百多块，十来张大黑十，罗成感觉自己又财大气粗可以买买买了。 　　拿了钱，罗成就去自己的办公室看买来的东西，而正巧，学习小组的人回来了。 　　“姜组长，你们回来了，零件做出来了嘛。” 　　“哎，别提了，这义安的机械厂，四级工以上的就没几个，这初始零件，只能手加工，别看一个小小的零件，有是切又是磨的，尺寸也要计量的准，稍微有偏差点，无法对称的话，到时候做出来不用组装就知道没有用。” 　　姜组长一边喝着水一边说道，这义安的机械厂，机床简陋，锻工只有一个四级的，焊工倒是有两个，机械工倒是有一个五级的，在这样的地方就算很牛的了。但也就这样几个人能用，如果是在天户城那边，最多泵的外壳需要调试车床一天可能做不出来，其他小东西起码一天能做很多套了。 　　配件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一定小就好做，有可能是越大越好操作，最多就是费点材料。而小东西手工来操作，只能慢活出细工。 　　所以助力泵的生产，还要不少天，但今天带去的边斗，还有罗成要的油箱倒是给做出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 　　“姜组长，这事不急，只是慢一点而已，又不是做不出来。这工作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有件事本来早上要跟你们说的，但忘记了，昨天我跟张厂长去了一趟肉联厂，以我们小组调度的名义弄了一些额外的定量肉票过来。想跟大家商量一下这肉票分配的问题。” 　　肉票？竟然拿小组的调度权去要肉吃，虽然还是要花钱才能吃到肉，但这跟要肉吃没什么区别了。在座的工资就没有低于一百一个月的，有谁吃不起六角几分的一斤肉，却的是肉票。 　　虽然说这样做有点不好，但这也算罗组长为大家谋福利了，罗成是组长，这个组里他要干什么还真就他说了算，但组长也不是好当的，要是小组出问题了，组长也是要担责的。 　　当罗成说出每个月有五十斤额外肉票配额时，小组所有的人都动容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平均分，因为后面的确可能为了节省到处跑的麻烦，需要调度人员过来帮忙，这调度过来的，没有肉票自然是跟着厂里吃。可有肉票，总要招待好点，人家过来干活也会上心一点，而且需要调度过来的人，一般都是技术可以的，给点肉吃也显得尊重点。 　　作为工程师，一个月除了本身的二两肉的定量，九级工程师每个月还有三两肉的补助，如果担任什么管理职位的可能还有更多的额外补助。八级的是四两补助。但七级不再是只加一两了，而是二两，因为七级算是中级工程师了。一个月补助六两，加定量，等于一个月有八两肉可以吃。 　　跟普通人比，八两好像比人家多了四倍，但就是一个月平时不吃肉，也就能吃一次红烧肉而已。 　　当然了，这只是肉方面的补助，其他各方面都会有对应的补助，粮食，生活品的票，甚至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之类的大件票，也是优先于普通人的。 　　五十斤肉票，就算留出一些招待其他人，每个人也能分不少了，主要是学习小组的人太少了，当然也不排除后面会再派遣人员过来增加人手。 　　当地的票，只能在当地使用，虽然无法立刻带回老家去给家人吃，但完全可以做成腊肉带回去的。 　　最后商量着，一人分五斤肉票，多余的留着备用，他们五人现在住小楼房，因为人多，都打算晚饭自己开火做饭的。别看他们工资高，但能省的基本还是节省，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子女考虑。 　　“姜组长，再商量一个事，我老家龙阳镇的，离这里几十公里。我有个弟弟后天结婚，我打算回去一趟，可能会带点肉和吃食回去。但带着东西在路上走可能有点不安全，我想问问明天下午这汽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也就一天，后天晚上我就回来了。当然了，也的确想借个车去撑个场面。” 　　肉票分完了，罗成又提出了一件事情，而且不安全也说的是事实。他的确要弄点肉回去给奶奶和家人继续补身子，而且他还打算明天去养殖场看看，明天去那边签到，获得的东西也得回家的时候提前拿出来呀，万一弄个活鸡活鸭什么的。这签到要是没获得，也想办法去买一只过来。 第97章 发动机响了 　　整这些东西回去，下了班车还要走几里路程。这来回也几趟了，那边罗成也留意了，路边上的确有些乞食者在哪里，万一碰到一个饿的不行拼命的，这就不好说了。 　　姜长远点了点头，这年头看上去治安没什么问题，巡查的人员也多。但那也是大家尽量出门都会注意一些什么。大家出门都尽量不带吃食在身上，所以平时也不会出现危险的事情发生。那些肚子饿的人，看见你两手空空，一个包都没有的，本身饿的就没力气了，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去找事。 　　但罗成弟弟结婚，他想带点肉回去，这能理解。也不是说一定就会碰上起歹意的人，但这概率最好别去赌，赌赢了没好处，赌输了除非立刻舍弃，否则真的会有人身安全问题出现。 　　现在小组的工作已经进入配件生产了，明天再去机械厂看一下情况，就算做齐了一套也让他们多生产一些。后天就不去了，让那边把东西送过来，或者借个车子去拿过来就是，也不用专门跟今天这样，去跟那边交代需要什么样的形状大小之类的了。 　　“行，罗组长你就安心的开车去吧，后天我们就在厂里办公。研究一下配件弄好后，怎么组装。” 　　姜长远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明天也不用一直待在机械厂，只不过在那边开展工作方便点，有什么零部件发现有问题，可以及时修改。而且就算这助力泵做出来了，还要在汽车上安装测试，记录各种数据的，工作也不急于一两天。 　　见姜长远答应了，罗成倒是喜形于色，没有隐藏内心的开心。现在是秋天，天色暗的快，也要不了多久就要下班了，既然边三轮的油箱弄好了，放车上也是要卸下来的，不如就去车间装一下看看。 　　而姜长远他们也知道，这边三轮前期的组装工作也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还是好奇的跟着罗成一起去看了。 　　从车上拿着配好的东西来到车间，其实这个点就算没下班，很多人就算手里有活，也是在开始收拾工具整理好等待下班的。罗成一行人到来，车间里的人都把目光关注到他们身上了，最近这二天，车间里讨论最多的就是这学习小组的到来了。 　　“王师傅，让你徒弟来帮忙，先把发动机固定一下，然后我们把线路接好一下，等会要把车子翻身。” 　　“牛子，大力，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给罗组长帮忙。” 　　听到罗成的招呼，王城立刻让徒弟别去整理啥东西了，这跟着罗组长干活，说不定能学到点能耐。 　　发动机本来就根据固定口，让王城焊接好了固定口的，弄几个螺丝螺帽拧紧固定好就行。 　　而摩托车发动机用的是拉扯式发动，说简单点，就是跟那种自动收缩的卷尺一样，一拉就把转带拉出来转动，一放就回去。但并不是用手来拉，而是拉索跟踩踏板链接在一起，用脚一蹬，来带动发动机的转动。其实跟摇杆式转动原理一样。摇杆的是一直摇，踩踏的是踩一脚没发动就弹回再踩而已。 　　边三轮上有踩踏板，连接好后，就是要翻过来装油箱弄点汽油来试试了。汽油这东西，在车间就有，油箱也是设计的能放的下而已，还是要后续加工固定。（油箱给油和发动机的化油器原理就不说了） 　　面上的油箱罩子也是先不用安装，因为等会如果真发动，还要手动闭油熄火。 　　脚踏板那边也有助力齿轮的，上了点机油后，也能轻松点踩踏。 　　等弄好一切后，已经到了下班点了，但车间里的人一个都没走，都围着看热闹呢。 　　“差不多了，王师傅，你来试一脚。” 　　没有装齿轮齿条，是无法带动车轱辘的，装了那个，就得装变速器挂空挡启动。否则这一脚下去，要是启动了，车子会直接往前面撞，一个人拉都拉不住的。 　　现在这样启动是没有如何的危险的，就看这发动机好不好启动了。 　　王城听到后，也不客气，扶着车把手，侧着身子，右脚就踩在踏板上，猛力一蹬，听到发动机拉扯的声音了，但没有启动。不过王城也没停歇，立刻回弹又是一脚。 　　‘哒哒～～’。 　　发动机运行的声音响起，因为没有轮胎，发动机哪怕没有汽车的马力强，边三轮的车轱辘也跟地面一直发出轻微的颤抖声。 　　姜组长在边上看着笑了笑，这东西简单，不过启动发动机也只不过是第一步。他好奇的是后面如果不采用摩托车配件，罗成如果用汽车部件来弄这辆边三轮。 　　“不错，王师傅，把油门闭了，熄火吧，明天有事嘛，没事帮忙把油箱固定一下。各位师傅也别看了，下班啦。” 　　没热闹看了，的确该下班的就要下班了，但通过刚才的事情。车间里的人都知道，以后修理厂将会多出一台属于自己厂里的边三轮了。 　　罗成要去食堂吃饭了，姜组长他们是会直接回楼房去，车子他们会停厂里，走路回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这汽车毕竟是用来工作的，所以上下班的话，他们还是会自觉的不去开车。车钥匙也会放办公室，罗成要是想开车回去的话，也可以。 　　罗成想了想，自己住的也不远，没必要开车，这摇杆启动有点麻烦。而且车子开回去，老是一群人围着来看，除了小孩，你招呼起来烦，不招呼又不好。 　　不过罗成对边三轮还是有点上心的，让姜组长没事的话，明天去机械厂带一个师傅回来，现场把齿轮齿条给配了。这东西得调试松紧的，罗成可不会，后世这要是齿条断了或者怎么了，直接根据型号换的。长了去剪掉一节或者短了去补之类的，他可真不会。甚至汽车长里的人都不会，有问题就算不换新的，也是拿坏了的去机械厂找人修复的。 　　姜组长点了点头，这调度等于就要用上了，明天请人家师傅过来，让食堂炒个荤菜。保证人家来帮忙的师傅乐呵。 第98章 小雨，我也想吃食堂 　　在食堂里吃过饭，罗成也要出厂回去了，办公室还有他的东西，一次性也不好拿回去。打算分两次，先拿煤炉子和热水壶热水瓶回去，锅之类的明天再了。不过回去的路上他打算从粮店里绕一下。这细粮不够吃，粗粮他吃不惯，想想今天也没什么好地方签到，不如就去粮店里签到。 　　罗成来到粮店的时候，粮店已经关门了，不能进店里面，只能靠近门口了。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大米二斤，玉米粒一斤，面粉一斤，玉米面一斤，红薯两个，大豆半斤。” 　　看着系统签到的东西，感觉还行，除了红薯属于杂粮，大豆玉米粒属于粗粮，其他都算是细粮了，而且获得的玉米面算是真正后世的那种玉米面，纯玉米弄出来的面。 　　因为手上提着东西，签到后，罗成就立刻回家了。 　　龙阳镇，罗家。 　　此时人手一个大窝窝头，都在听罗小雨说城里的事情，除了诗诗外，每个人的兴致都非常的高。 　　而罗诗诗有点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姐刚才说了在大哥食堂吃饭的事情，菜是猪油炒的，可香了，而且姐还说总共吃了七碗大米饭。虽然不是用家里这样的大碗装的饭，饭盒每次装的可能少点，但吃的老过瘾了。 　　本来罗诗诗都说了要跟姐姐罗小雨一起去城里找大哥的，就因为不想浪费来回的车票钱，没让她去。可姐刚才也说了，她来回就没得花钱坐车，开班车的司机师傅跟大哥现在关系好的很，也认得她是罗成的妹妹，去的时候没要钱，回来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是罗成送上车的，更没给钱。 　　想到车费钱也没给得，要是自己也去了，那也可以跟姐姐一样，在大哥工作的食堂吃饭了。她虽然比姐姐小一岁半多，但她觉得自己也能吃七碗大米饭的。而且大哥还带姐姐在城里逛了，看了好多东西，她也想的。 　　“小雨，你哥答应回来，应该明天就会回来了，有说是上午还是下午不。” 　　“没有，大哥说会回来帮兵子去迎亲的，没说会坐明天上午的班车还是下午的。” 　　“嗯，那你跟诗诗明天还是上午去路口接一接你大哥吧，上午要是没接到，下午再去一趟。” 　　父亲罗文交代着，现在天冷了，罗成被子什么的带到城里了，可能这次回来又会带被子回来，这带东西回来，反正她们也没什么事，不如去接人。 　　家里现在盖的被子，也没有的多，到了冬天，家里会弄一床草被子压在面上。主要是家里人多，弄不起那么多床被子。 　　以前小雨和诗诗小的时候，天冷，还能跟父母挤一起盖两床被子，现在大了挤不下，只能天冷加草被子。 　　就这条件，罗成也算好的了。有些农村人，家里人多的，冬天冷的不行，四五个人挤一张床上，木炭又烧不起。睡在靠外边的人，经常被子也遮不严实，每天睡觉都冷的不行。甚至有人干脆就钻草窝里，就是那种喂牛的草窝。 　　冬天身上穿的破旧棉袄，也是晚上睡觉会当被子压上面的，反正家里人多的，又不睡一张床上，想要盖两床被子的，在农村是及少的。 　　小雨和诗诗都点了点头，接大哥，就算父亲不说，她们其实都愿意主动去。 　　晚上除了奶奶和小雨就吃了一个窝窝头，其他人都吃了两个。奶奶是年龄大了，让给其他人吃，而小雨是中午在城里的食堂吃了那么多，这就带十个窝窝头回来，不够平均分，自然她少吃一个。 　　现在家里也就中午会每人吃个干的窝窝头配稀饭，晚上吃完没多久就睡觉的，平时都不弄窝窝头的。 　　饭后，两丫头在厨房里帮着把碗和锅洗完了才回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小雨也没立刻睡觉，而是有点兴奋的跟诗诗说着，以后要是去城里住了，会如何如何。 　　“小雨，我也想吃食堂。” 　　诗诗当然也会幻想着以后去城里生活的日子，但她现在还是惦记着吃食堂的事情，忍不住抱着小雨，把想法说出来了。 　　毕竟诗诗才是十四岁大的人，在后世就是一个孩子。这年代的确很懂事，可面临一些事情，终究露出了孩子的一面，老话都说丫头嘴馋，这可能真是有根据的吧。 　　“诗诗，我们后天可能就跟大哥进城里了，到时候让大哥给你弄糖吃。” 　　“我又不是小孩了，别拿糖哄我。我就是想吃食堂。” 　　“好，让大哥带你去吃食堂，你也吃七碗饭。” 　　“我能吃八碗。” 　　“嗯，你比姐厉害，你吃八碗。” 　　夜，月儿弯弯高挂，好像在笑着两个小姑娘的私语。 　　翌日，义安城，院子房。 　　昨天本来有炉子有热水壶的，想问邻居借点煤炭烧水的，说明天买了煤炭就还给他们。但没借成，不是邻居小气不借，而是说他不会过日子，哪有光烧水就浪费一个煤炭的。 　　一般大家烧水，都是晚上弄完饭后顺带烧水。甚至有些人节省的，烧完水后感觉煤炭还能烧，都用水弄灭了，第二天放在外面晒干，哪怕变煤渣都接着用。 　　所以邻居让罗成直接拿热水壶装好水，到他们家炉子上烧一下就得了。这其实也是邻里之间很正常的交流，今天这个借点盐，明天那个借根火柴。甚至睡家有人生病，要是动弹不得了，都不会客气，那是真把邻居当自家人招呼喊帮忙的。 　　罗成这边也同样是如此，真需要帮助，小事或者只是搭把力气的，别觉得为难。觉得谁能帮上，就直接上门喊，也不用装客套。但大家又都有分寸，家里缺吃的可别上门去求邻居，除非是关系真的很好，你也了解邻居家粮食状况下才行。 　　热水瓶虽然是食堂那带回来的旧的，但保温还是很好的，厂长也说了，要是瓶胆不保温，就赶紧拿回来换一个。 　　刷牙后用热水洗脸，舒服的很。 　　今天的‘任务’很重，他想好了，反正是画饼，也不光是到养殖场去画饼，服装厂和纺织厂都去画，饼先给他们画出来，一辆车子，这饼的诱惑力可不小。 第99章 出发 　　今天天气分明不错，但自从大前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开始，雨也不算很大。这气温好像降下来了，就起不来。 　　早上就算披了工作服，还是有点凉，这还是南方，要是北方应该已经很冷了吧。不过走路上班有一点好，稍微走动一下，也就不太觉得冷了。在早餐铺再买两素包子吃，身子也就软和了。 　　来到汽车修理厂门口，又没看见张队长，询问才得知昨天他不是休息，而是晚上替人接班，早上六点下班回去的。明天才能白天看见他。 　　进到厂里，小组的汽车不在了，厂长的汽车还在。当然厂长的车在，厂长平时上下班也是骑自行车，这厂长的汽车，也只能工作时候使用。除非是有事外出忙，到了下班的时候赶不回来，才会直接开回家。 　　来的小组办公室，罗成发现姜组长和高家耀在办公室里，其他三人不在。 　　“罗组长，早呀。” 　　“姜组长你们才是早，你们有手表知道时间的都来的比我早。我是看着别人上班，也跟着差不多的时间来的。现在天冷了，我要是有手表，我就在被窝里多睡一会。” 　　姜长远笑着点了点头，年轻人就是坦诚。不过罗成作为七级工程师，现在又担任学习小组组长，在有大件票据福利分配的时候，他工作要不了多久，就应该能分到。 　　在办公室里，几人先是闲聊了几句，姜长远也在形式上跟罗成汇报了一下小组最近的工作安排。虽然感觉罗成这个组长好像对组里的情况不上心，但毕竟他是组长，加上他在搞那个边三轮，上面也因为他的汇报知道了情况，还说要暗中支持。 　　所以罗成哪怕是当一个甩手掌柜，姜长远也不会说什么。这次的方向助力泵都是罗成设计出来的，他们只需要跑跑腿，负责组装，测试数据，比来这里时候想象中的艰难轻松多了。 　　另外三人，其实已经开车去机械厂了，除了查看配件制造的情况外，主要还是打算在那边请两师傅过来，安装齿轮和齿条。其他的东西，姜组长等会也是要去跟总厂那边汇报，一是汇报现在的进度，第二就是看罗成需要的东西能不能加急，直接让来往这边的班车或者火车给带过来。 　　现在应该主要缺少的是轮胎了，没有轮胎，就算齿轮齿条安装好，再把变速和刹车安装上，但没有轮胎，就算能开也开不了呀。 　　而罗成其实也有工作要去汇报，就是需要生产的方块车配件，得去上报了。但现在时间应该还早，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没到。 　　对于本职工作，说实话，罗成的确没什么责任感。想搞方块车的初心，只不过是为了让其他厂来求他们修理厂，也搞一个凭票证购买爽一爽而已。至于什么为国家工业化做贡献，这类的奉献精神目前在罗成身上看不到，后世灌输的理念都是金钱至上，干什么都离不开钱。 　　所以跟姜组长他们聊了会，罗成就说要去找厂长去外面做‘考察’工作了。而且也的确是考察，考察市场对方块车有没有需求。第一个考察的对象就是养殖场了。 　　二楼，厂长办公室。 　　“我说罗组长呀，这一大早就来视察我的工作啦。” 　　张厂长见到罗成，开玩笑的说着，这罗成倒是有礼貌，进门知道敲门，不像有些修理工，有急事找他都是直接推门尽量的。但罗成最近这种礼貌有点虚假，之前敲门还会等他喊进来才进来，现在敲完门他还没吭声就进来了，完全是形式上的礼貌了。 　　“厂长，这是两斤肉票，你让人去买肉回来，姜组长说去机械厂调人过来给边三轮安装齿轮齿条了。来的话，稍微招待一下，我们也跟着尝个肉味。另外就是，我们现在去一趟家禽养殖场呗，考察一下市场，看看他们需不需要我们即将要生产的方块车。” 　　“嘿，这我可要代表厂里人员感谢罗组长了，虽然只是两斤肉，起码也算有点肉味了。不过我们车子都没搞出来，去忽～不是，去给人家画饼合适嘛。” 　　“怎么不合适，这是我们给他们机会，真等我们生产出来了，你不是说了嘛，是车子就抢手，那时候轮的着他们嘛。我们搞研发的，吃的好一点，不是更全力以赴嘛。他们现在支持我们，才能有更好的回报。” 　　张厂长佩服的点了点头，不愧是高中生，这画大饼都能说的这样冠冕堂皇。我们是去给他们机会的，而不是去求他们的。 　　如果这次不上门，车子真的生产出来了。按照关系，家禽养殖场的人要是想要车，还真会主动来索求，还不好拒绝。鸡鸭之类的，也是肉呀，过年能弄带家禽票，也是一个很大的福利。 　　但上门去跟他们说了，他们要是不主动意思点，车子真生产出来了，好意思走后门嘛。 　　罗成的套路很简单，就跟后世买彩票中奖了一样，还没去领奖。怕自己有钱了，各种亲戚朋友来借钱。那么有一个很好的办法让他们不来借，就是在没领奖之前，先去问他们借，你们要是不借，也就别怪自己到时候不借他们了。 　　这说干就干，鸡鸭虽然没猪肉肥，但炖或者烧起来香呀，来个土豆烧鸡，整个食堂都是香的。 　　两人笑着就要去考察市场，张厂长又被罗组长‘调度’使用了。就算出门后，有人打电话找他修车，人事部也可以直接回了对方。最少可以拖延说有其他工作。 　　下楼去开车的时候，正好碰见姜长远上来借电话打，厂长让他自己随意。不过出发之前，肉票没忘记给后勤人员，让去采购两斤肉，尽量肥点。中午可能要招待其他厂来的师傅，让食堂里的人注意，荤菜得优先让学习小组的人和其他厂的师傅先打，然后再给厂里其他人打，别一下就给抢光了。 第100章 开始画 　　家禽养殖场，张厂长也有打过交道的人，依然是一个主任。没办法，汽车修理厂，规模太小，虽然单位定级是省级，但也就是工人工资偏高一点点。行政级别跟大厂没的比，家禽养殖场规模可不小，整个城市的家禽就靠他们供应呢。 　　以前农村还会弄些鸡仔自己养，生蛋孵化农村人自己也会弄点，这养的鸡和蛋可能会到城里换给有需要的人。但现在大家拿什么去喂，人都吃糠吃草根树皮了，没东西喂养鸡鸭，而且养了也不安全，会被人盯上。 　　所以现在的养殖厂规模是不小的，有孵化室，还有蛋类储藏室。甚至养殖场都有自己的兽医，跟肉联厂一样，要检查瘟疫。 　　足足开车开了四十来分钟，罗成和张厂长才来到家禽养殖场，很大一个场地，四周都是围墙，周围还有很多菜地。张厂长介绍说，这鸡鸭鹅的粪便，都不会浪费，附近的菜地种的菜都是养殖场的，就是用粪便当肥料。而且这厂光安保人员就有二十多个，日夜看守和登记进出的人。 　　而来到这边，不远处就可以看见一条河了，这附近的地方就叫清河口，这河的名字也就叫青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罗成不知道也没问。 　　但养殖场开在河流旁边，的确很便利，用水和清洗东西可以直接到河边了。 　　“青河这两年水位下降了不少，以前我还来这边钓过鱼呢。现在水位这样浅，可能有大鱼也得去上游了。” 　　望着青河，张厂长也是感慨着，这两年的旱灾的确让很多人日子过不下去了。人生存难，鱼和动物生存也难。 　　鱼？这不错呀，要是在河边签到说不定就能获得鱼和一些水产了。这河里的鱼，应该不会太腥吧，熬个汤啥的应该很鲜美。不知道缺少调料的情况下，鱼会不会弄的好吃。 　　鸡鸭之类的，炖出来就香，家禽养殖场里面签到，感觉比在河边签到要强。不过也不急，这人都来了养殖场了，就看他们上不上道了。说不定不用系统就能在养殖场要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就去河边签到试试。 　　先是登记，还有两月就过年了，最近来家禽养殖场的人不少。养殖场的安保人员已经司空见惯了，还不都是为了给单位预定点家禽票，过年能炖只鸡鸭什么的。 　　而且来求的，基本是一些小厂子或者单位，像纺织厂服装厂，或者粮站之类的，根本就不会上门来。早就互相约定各自给多少‘对等’的票据了。而汽车修理厂，在他们家禽养殖场来说，属于不需要卖太多面子的类型。 　　养殖场也有车，但也就两辆，就算出问题了，不卖面子汽车修理厂也要给修，只多快慢问题。也不可能拖着不修，你要硬着来，说修不好，人家还会去向上级反应你的问题。要么是无能，要是拿去其他地方能修的好，是小问题，你故意说修不好，这就违反纪律了。 　　所以像修车厂这样的找上门来，反正规模也小，卖个面子给个五只十只的额外配额也就打发了。往年都是这样的，修理厂本来就几十个正式工，学徒工难道还指望分道家禽票不成。 　　然后根据规模，每个厂多少都会分一点配额过去。这求上门，再给个面子多给点，也就可以了，难道还真想每个职工领都过年能吃上鸡不成。 　　登记后，车开进去有专门的位置停，停好就直接去办公的地方找人了。 　　黄书良，黄主任，也就是张厂长打过交道的人了。 　　“老张呀，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这一大早就登门，不像有好事。这位小同志，别拘束，坐呀。” 　　黄主任跟张厂长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说话倒是可以开点玩笑。以前青河水位高的时候，张厂长有时候休息就来这边钓鱼玩，而黄主任跟他算是钓友了。 　　“老黄，你可别小看这位小同志，他可是我们厂的学习小组组长罗组长罗成。这次来，是来关照你们厂的，几只鸡鸭打发我容易，打发罗组长可不行。” 　　“哦，那还是我看走眼了，罗组长你好，快坐快坐，我说今天怎么左眼皮老跳，原来是有贵客上门。” 　　“老黄，你就少扯这套了，不过今天来你这，的确是有好事照顾你。不是相识一场，我还不带罗组长来呢。你看别小看我们罗组长年轻，他可是七级汽车工程师，最近研发出了一款新车，马上就要生产了，你们养殖场效益不差吧，需不需要弄辆车。” 　　车？汽车修理厂生产车，如果是张厂长一个人来，黄主任肯定会认为他是来开玩笑的。但这次带一个所谓的罗组长，老张这人他了解，有时候是会开玩笑，但也分场合和有没有外人的。 　　有车不要王八蛋呀，管他什么车，哪怕是自行车都要。而且汽车修理厂研发出来的车，一般情况下都是汽车呀。 　　在义安地界，养殖场也算供需大的企业了，地界内基本什么单位都要给点面子，有生产的好产品都会互相照应。 　　可义安没有车厂呀，别说汽车，连自行车也在隔壁的城市才有生产。出了地界，他们也没那权力去供应家禽，所以说到车，还真吊起了黄主任的胃口。 　　不过张厂长也说的很明白了，车子都没生产，影子都没有。要是生产出来了，管他好坏，也不管他什么类型的，整个两台先试试。 　　张厂长有眼神向罗成示意，前面的铺垫他已经完成了，该他上场画饼了。 　　罗成拿出一张铅笔画的图纸，虽然图纸画的很业余，但构造简单，不妨碍观看。一个方块图，加四个轮子，内饰也就是四个座位。 　　罗成是一边在讲解，黄主任是内心一直在打鼓，这东西也能叫汽车嘛，但的确是四个轮子还有方向盘的。只是这车门都是一个单层铁板做的，太离谱了一点。车门要上锁还得自己买一个挂钩锁给锁上。 第101章 姜还是老的辣 　　“黄主任，你可别看他简陋，这也就是一个车身简陋点，但价格便宜呀，才五千块一台，这可是四个轮子的汽车。洪城的摩托车厂你知道吧，一辆摩托车都一两千了，而且现在只供应部队和邮政单位。你有钱也买不到，我这可是四个轮子的，遮风挡雨。用这车子去送邮件，量多不说，还能遮风雨。而且价格这样便宜，一些小单位小企业都能购买的起，不是张厂长说要来照顾这边，我可没工夫来跟你说这个。” 　　五千块一辆，这也～～太便宜了，如果是轿车，就算给他们养殖场购买，也买不了几辆。但五千块就不一样了，造型是差了点，但除了跟汽车比，摩托车和边三轮拖拉机之类的总比的了。而且罗组长说的对呀，这车子生产出来，要的单位可不少。 　　“罗组长，这车的确不错，生产出来我们厂可以要几台。不过现在都还没生产，我记得车产过后还要检测性能的吧。洪城的摩托车厂我也知道的，车子好像测试几次合格率都不达标，也就今年达标后才正式开始生产的。” 　　“几台，黄主任真会开玩笑，这车生产出来，看在张厂长的面子上，最多也就给你一台。而且你拿我这车子跟洪城的摩托车比，真是可笑。他那是什么厂生产的，一开始是自行车厂，自行车厂生产摩托，什么都要摸索。是从简单到复杂。我们是什么，是由复杂的汽车变简单，你有看过复杂的东西能造出来，简单的反而不能的嘛。这样跟你说吧，快的话，今年就可以生产出来了，而且性能肯定不会有问题，我们的配件可都是汽车配件，大汽车上都能用，用在这样的小车上，道路测试不要太简单。” 　　一台？这什么意思，黄主任还以为是上门来预售新产品的呢。而罗组长这意思好像真是给张厂长面子才来的，仔细想想，这车子生产出来的话，的确不愁其他兄弟单位要。那两位这次来到底目的是什么。 　　“老黄呀，这样跟你说吧，肉联厂昨天为了支持罗组长小组的工作，已经每个月额外配给五十斤肉了。我这是真的想到我们的交情，才带罗组长过来的。” 　　此时张厂长知道差不多了，都是当主任的人，已经说的这样明显了，再不明白。哪怕是画的饼，也吃不上。 　　黄主任听到张厂长这话，算是明白了，这意思很明显呀。车子如果生产出来，最多也就能买一台，但还得‘支持’罗组长他们的工作呀。否则这一台也不一定会卖他们厂，这肉联厂他也是认识人的，这样的事情一问就能问的到，张厂长不可能拿这事忽悠他。 　　“老张，罗组长，你们能不能稍等一下，那个车子的图纸能不能借我一下。” 　　作为一个主任，这样的事情他可不能随便答应，这万一车子没生产出来呢。而且肉联厂已经打了样板了，他们也不可能拿个三五只鸡打发人家。养殖场的厂长现在也在厂长办公室呢，不如去汇报一下。 　　罗成点了点头，把图纸交给了黄主任，黄主任拿了图纸后，就立刻出了主任办公室了。让他们二人在里面等待着。 　　“张厂长，我感觉这好像也不算画饼呀，车子我是有信心能生产出来的。到时候一张购车证就换他们一些家禽票，是不是有点亏呀。” 　　“他这里的家禽票，我们可以在农贸市场买家禽，而且还可以直接购买些鸡蛋鸭蛋什么的回厂里。而我们到时候生产出来车子，就算有购车证，我们也可以看谁有诚意，优先出售呀。汽车厂不也这样的嘛，有些单位就算弄到了购车证，也得等人家‘生产’出来呀。” 　　张厂长听到罗成的话，笑了笑，靠近他身边小声的说着。这叫多层筛选，有了证起码有资格购买，但要买的话，到时候十来家单位竞争个四五辆车，那时候还不是得‘竞争’嘛。 　　这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呀，罗成听到张厂长说的骚操作，眼睛一亮，可真行。就是不知道要是弄的厂太多，要是有人发现他们这样搞，张厂长到时候会不会尴尬。反正出售的时候他不会参与进去，卖的钱本来也是要进财务归公家的，他去折腾销售那是自找麻烦。 　　没多久黄主任就回来了，想车子生产出来多买几辆。保证这边给的支持也不会太差。但张厂长和罗成都没答应，就这一辆到时候想拿到手都不会那么容易，还多几辆。他们只是画饼，并没有打算空手套白狼。 　　最后，黄主任答应额外配额供应半年，每个月给十五张家禽票，然后可以直接到这边买二十斤鸡蛋。鸡蛋现在是供应短期，有票在供销社也不一定买的到。所以鸡蛋就让他们直接到这边来买就是。 　　“行，老黄，那这个月的二十斤鸡蛋找人给我装车上吧，再弄五只鸡鸭之类的，我们付钱。不能来一趟空手回去呀。” 　　张厂长笑着说到，来这边，他钱都带好了，就算没罗成这画饼的事，他来这边一趟，也怎么得带只鸡走。 　　黄主任也早就知道会这样，直接写了个单子，让他们去找财务出纳，这流程张厂长熟，也不用他带领了。 　　每个月额外给这样点配额，对养殖场并每太多的压力，因为随便一个大厂要是来开口要点，稍微给点面子的总要弄点给人家，人家上千人的厂，基数大，随便做个样子也要给不少。见张厂长和罗组长离开办公室后，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十来分钟后，张厂长和罗成就出了养殖场，车上多了二十斤鸡蛋和五只母鸡。装鸡蛋的不是后世那种塑料框子，或者有硬纸板凹凸专门装鸡蛋一版一版的那种。弄了二个纸箱子，里面都放了稻草和糠垫着。开车要注意一点，晃荡厉害还是容易磕碎鸡蛋的。 　　有鸡和鸡蛋，罗成就不打算在养殖场签到了，万一签到个饲料，毛蛋什么的。还不如去河边看看，让张厂长等等，罗成说还没见过青河呢，想近距离看看。 第102章 凑节目 　　罗成这样一说，厂长也打算去看看现在的水位，要是水位可以，下次来钓鱼。在青河靠近养殖场的一个方位，是有一处人工台阶的。有些装鸡的笼子就直接拉到这边来清洗的，从台阶那边也容易看出水位。 　　按照厂长说的，罗成找到了台阶也站在了上面。感觉是可以了，总不能想要鱼，还得人到河里去吧。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河蚌二只，河虾三只，水蛇一条，鲫鱼一条，花鲢一条，水草几根。” 　　望着系统里的物品，弄一条水蛇就算了，后世女主播喜欢的东西。好歹也是肉，没毒。但水草几根啥意思，上次田地里还有泥巴。这系统真是水，就跟后世网络小说一样，读者骂作者写的都是水，泥巴和水草，要你何用。 　　“厂长，我们是先回厂里，还是去考察下一个市场。” 　　“回一下厂里吧，鸡蛋放车上太容易碎了。还有这活的鸡，放食堂去，别拉屎拉的车上清洗麻烦。” 　　罗成点了点头，这天气冷了，下一站就服装厂吧，兵子结婚，也不知道有没有像样点的衣服。 　　俩人回到厂里，上次的肉联厂算是给小组谋的福利，毕竟用的是调度的方式。而这次算是为全厂谋的福利，到时候配件送来，那是真的要发动全厂职工动员的。所以鸡蛋和母鸡也不存在俩人分了的情况。 　　别看罗成和张厂长是在跟别人画饼弄来的，但任何形式都是公对公，养殖场拿出来的东西，都有记录来去的。虽然那边不会管你怎么用，但记录的是给修理厂，而不是个人，也不敢给个人。 　　而罗成这边，想带只鸡和一些鸡蛋回老家，哪怕出钱买都不行。被有心人看见了，一样可以举报，说为什么你能买我们就不能买了。 　　所以罗成想要也不能出钱买，而是厂里直接给，以奖励的方式给。直接找个突出贡献的理由，奖励一只母鸡，二斤鸡蛋。让厂里人都知道就可以了，奖励也登记在案，谁来查都没有用，张厂长说的。 　　就跟厂里有大件票，手表自行车票，也是以奖励的形式发放下去的。要公开的，否则私下给，哪怕对方够格，也容易被小人说闲话。 　　鸡蛋和母鸡都放厨房里，因为已经交道炒两斤肉了，这鸡就不会再杀了。不过可以再炒几斤鸡蛋，本来说肉菜不够的，这也算弥补了，打了有鸡蛋菜的，就不允许再打肉了，打了肉的也不允许打鸡蛋。 　　东西就这样多，有荤菜职工打菜是不需要给肉票鸡蛋票的，这算福利。有这样的菜，基本每个人都会打，自己舍不得吃还能带家里给家人尝个味呢。 　　今天中午土豆炒肉末，青椒炒鸡蛋，嘎嘎好吃。 　　还没等俩人再次出去忽悠，张厂长就被人事部的人喊住了。说后天有文工团的人来地方单位慰问演出，让厂里做好接待工作，最好是也表演点节目。 　　张厂长懵了，这是搞哪一出，文工团到地方慰问演出，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不应该到他们这样的单位。修理厂才多少人，一般进行慰问的都是大型工厂，有谁见过跑来上下一百人不到的修理厂慰问的。 　　而且还要他们最好也一起表演节目，这不是要老命嘛。人家厂工人基数大，出几个有才艺的人很正常，而且还有女工人。实在不行，人家还有宣传部的人来个普通话朗诵呢。而厂里宣传部的老魏，普通话倒是会，就是他说的是地方普通话，他是认为很标准，但一般情况下是会普通话的和不会的，都能听呆来。 　　但管他的，文艺工作的事情就交给老魏了，老魏在厂里几年了，终于可以发挥一下才能了。让他去车间组织工人表演节目，好不好看不管，凑数也得整几个。到时候再整点人气，后天允许职工带家属来观看表演。 　　“石墨，鹅表演姐母，小杀人了。（什么，我表演节目，笑死人了。）” 　　这是张厂长命令老魏后，他的回话。他是宣传部的人，但厂里就他一个人，让他表演节目感觉真搞不来。最后厂长让他表演朗诵诗歌，也不管能不能，只说这是任务就离开了。 　　“罗组长，你不是高中生嘛，应该有才艺能表演一个节目吧。” 　　“张厂长，我这人腼腆，害羞，也没才艺，不行的。” 　　张厂长听到罗成的回答，仔细望了一下罗成，没才艺可能是真，但厚着脸皮说腼腆害羞，这样的人会是想着到处给人画大饼的人嘛。 　　“帮帮忙，随便整点啥都行呀。” 　　“真不行呀，你让我吹牛说大话还行，整节目，那是真的不行。” 　　“那也行，你就整这个节目。” 　　“整啥？” 　　“就吹牛呗，随便说段故事吹个牛就可以了。算老哥我求你了。” 　　“这～～。” 　　看的出，张厂长对这事还是上心的。虽然是奇怪文工团怎么就到他们这里来慰问了，但是这也的确可以让全厂人员看个乐子，让职工的家属也来看看，丰富一下精神生活。 　　连宣传员老魏那样的，都给强行安排朗诵了，可想而之要修理厂出几个节目多难了。 　　“张厂长，你这可是难为死我了。吹牛我会，就是怕到时候紧张说不出话，算了，乘时间还早，赶紧先去下家画饼吧。” 　　“下家去哪？” 　　“天冷了，想弄点新衣服。” 　　“去纺织厂弄布票还是棉花票？如果要现成的衣服，就得去制衣厂（服装厂）了。” 　　“都去，哪家近先去哪家。债多不压身，都画上。” 　　债多不压身？张厂长听糊涂了，有这说法嘛，不是技多不压身嘛。 　　张厂长想了一下，制衣厂比较近，但问题来了，有些东西并不是能为所欲为的。别说是画饼，哪怕就是车子生产出来了。去制衣厂要支持，也难弄。不是说对方不会给，不支持。而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公对公，也只能是如此，这公对公就有讲究了。 第103章 到处画饼 　　养殖场，一个月给那么点，也并不敢多给，实际上给多了，张厂长也不敢要。比如一个月给三百只鸡，让你每天食堂弄十只，敢弄嘛。其他厂知道了，分分钟举报你。都用产品去做私下交换，那还不乱套了。 　　所以要搞，得有分寸。而制衣厂，制做很多类型的衣服，你工厂来要，只能是要工作服。而且你厂里的职工多少，就大致能要到多少，最多额外给你一点备用的。这东西都是要按照规矩来的，再大的厂都是如此。 　　要工作服是肯定不能要的，其他的衣服，都是有数的。给部队生产的服装和军大衣，是不对外销售的。对外销售的，很多并不是制衣厂开的票。而是提供原材料的纺织厂开的。像买棉大衣，不但要给钱，还要棉花票和布票一起才能买。这棉花票和布票在制衣厂是没资格开的。 　　去制衣厂，唯一能要的，可能就是一些衬衫票和裤子票。可以到供销社买这样的成品衣服，不需要布票。 　　就算给，也不能多要，而且不可能像养殖场那样每月提供。最多一次性弄个五十套给厂里职工发点福利，但为了五十套衣服票（上衣和裤子为一套），就去画这个饼，感觉有点亏。虽然以后生产了，不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他们车子，但起码属于第一批拿车子的入场卷了。 　　车子出发了，前往的是制衣厂。现在修理厂是人少，但不代表明年也是如此，而且以后在纺织厂弄到些东西，还可能要私下麻烦人家制衣厂。 　　一个多小时后，赶在饭点之前，罗成和张厂长又回到修理厂了。 　　俩人都付了钱，在制衣厂一人买了一套绒衣，贴身穿的那种，可以算是秋内衣。但跟后世的保暖内衣没法比。 　　其他的弄了四十八套票来，其实也就是九十六张票，分上衣和裤子。制衣厂能给的票有限，也很少人去供销社买成衣的。所以制衣厂那边也说了，如果要买衣服，尽量别让职工去供销社买，别看只发出去四十八套衣服，如果一下子都去供销社买，容易造成供销社缺货。 　　最好是要买衣服的，张厂长把人统计在一起，直接按照要求到他们制衣厂买。 　　回到厂里，这还没到饭点呢，不知道谁透露的消息，今天有土豆烧肉末，青椒炒鸡蛋这两个菜。职工门早就收拾好东西等一到十一点五十就立刻去食堂打菜了。厂里一个人过日子的基本没有，就算没结婚，也会跟父母和兄弟姐妹们过。这不得打个菜带回去给家人改善一下呀。 　　所以从机械修理厂请来的师傅，中午会让他们提前打饭吃，饭菜都是免费的。不过调遣过来的师傅也得懂吃饭的规矩，不能逮着个免费，就往死里干。弄个六两米饭额外再拿一两个馒头就得了，两个荤菜各打个半份，这也就可以了。 　　要知道普通工人的调遣，厂里是不能额外招待的，调遣过来的人，会有登记，但不能来一个人就干掉你几斤米饭呀。这要是有些时候人要的多，上报都难报。 　　俩师傅跟学习小组的人提前打好饭菜就去办公室吃了，坐食堂吃怕人家眼馋。 　　职工打菜，就算打了荤菜，在这里吃的，青椒炒鸡蛋，可能就吃一点青椒。土豆烧肉末，也就吃点土豆。这菜上带点鸡蛋和肉末味，就很不错了。可能带回去，还要硬装着说中午自己已经吃了不少鸡蛋或者肉末。看着孩子和家人吃的开心，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今天有肉末和鸡蛋，过两天还有土豆烧鸡块吃，而且宣传科的老魏，已经把文工团要来厂里演出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后天可以带家属来看节目，而且那天食堂会有鸡吃。这鸡，肉和鸡蛋，都是罗组长和张厂长从外面给跑来的。要大家感谢张厂长和罗组长对大家的关心呢。 　　就因为鸡蛋和肉，还有以后能吃到鸡肉。罗成哪怕是刚来厂里没多久，也因为这个，真正有了点威望。厂里的职工就是这样，谁对他们好，对他们付出，他们就会认可谁。 　　罗成和张厂长吃过饭后，也没有停歇。因为罗成想起自己的采购申报还没上报，但中午这吃饭点也就不去打扰人家了。他和张厂长干脆就去纺织厂，路上耽误点时间，到那边人家刚好又是工作时间了。 　　纺织厂，在义安算是一个大厂了，面积不说，起码在职工人数方面，属于最多的。一般也就是更大的城市，钢铁厂之类的职工人数才可能会有纺织厂的多。否则一般在没有什么龙头企业的城市，纺织厂的职工基本是最多的。 　　在纺织厂，有好几辆卡车运输布料和原材料，跟修理厂也是有交道的。但并不需要给修长厂脸色，一个是粮站一个是纺织厂，涉及到吃和穿的，就等于涉及到民生。车子有问题得优先修理。 　　这也就是在义安的小地方，大城市的纺织厂，车子更多，都会有自己的运输队。一个城市有多少人口，就能知道纺织厂和肉联厂的规模大小。 　　张厂长也跟纺织厂的某部门科长打过交道，但也不算太熟悉，都是公事公办。反正越大的厂也难打交道，倒不是说厂子大了人就不好相处，而是他们必须尽量不参合私人情感。 　　就像现在的修理厂，规模小，只有修车的业务，喜欢跟人套交情。但真要生产出汽车，人家反过来套交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真的繁琐了，谁上来都给你讲交情，有些事你能谁都照应的过来嘛。 　　所以厂与厂之间，也只能是规模对等才能讲交情，更多的好是需求关系。 　　和上午一样，演一出双簧，然后把来意在‘暗示’的情况下说出来。纺织厂虽然车多，但都是货物运输的车，因为规模不小，还有一辆轿车，一辆吉普车。能有两辆小汽车，很不错了，张厂长有汽车，那是因为修理厂本来就是汽车厂分化出来的。弄辆破旧的车子也是内部照应的情况下。 第104章 回龙阳镇 　　过程依然很顺利，主要是修理厂的规模小，总共就那么点了，哪怕是画饼，打发他们那点东西，对于大厂来说真是三瓜两枣的。但纺织厂不满足于一辆方块车的要求，如果生产出来必须先给他们三辆。 　　张厂长和罗成也不怂，厂子大也威胁不到他们。最主要的是罗成只是工作挂靠在这本，人是属于汽车总厂那边的。说什么在义安地界，你要卖车，他们就有优先资格。开玩笑，这话跟天户的汽一总厂说去。 　　最后，谈成了支持交易。纺织厂里有不少染料出了瑕疵的布匹，这样的布匹本来的都是内部不需要布票可以购买处理的。给布票和棉花票没有问题，也知道给多了张厂长他们也不敢要。但瑕疵的布匹是真的可以不管是单位和个人，都可以卖给对方。而且这样的布，不要布票的情况下，价格哪怕跟正常的布匹价格一样，都非常的抢手。 　　六十米一捆，给修理厂三捆瑕疵布匹，当然高度都是五尺高的那种。方块车生产处理，得第一时间给他们纺织厂两辆。 　　说第一时间，也是他们早就知道一些厂玩的套路了，因为他们也经常这样玩。别到时候生产出来，再说产能不足，给你几个购买证还要排队等。 　　三捆布匹放在车后，张厂长开着车抽着烟，这饼画出去，东西是实打实的拿回来了很多了。说实话，张厂长心里有点慌，真的有点怕罗成做不出车来。车子要是没做出来，收这样多的‘支持’，他张某人已经真就没脸在义安混了。 　　这布匹算是真正的大福利了，今年这个年，光有这一批布匹弄下去，哪怕是要职工出钱买的，但不用票，基本上都要乐疯了。而且保证不会有人因为钱的问题不买，有些自家用不上的，还有亲戚能用呢。当然了，肯定是要按照定级和职务情况，来定量购买的。 　　一回到厂里，张厂长就喊财务过来，拿着纺织厂的欠款单交了对方。这帐是不能走公帐的，但可以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谁要买布的，就扣除一下工资，然后把布匹的钱给纺织厂送去。 　　罗成也不客气，先弄个十米走，他拿十米，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本来就是靠他以后生产车子出来挣来的。 　　从纺织厂一个来回，时间也就不早了，罗成就把需要的方块车材料采购单上报了上去。回龙阳镇不能太晚，天黑了的话，没有路灯道路又不好走，会开的很累的。而且他还要回家一趟，把昨天还没带回去的东西，装车上带回去，而且还打算买点肉回去。 　　因为知道罗成要开车子回龙阳镇，车子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加满了油了。走的时候罗成给了张厂长十八斤肉票，这以后要是学习小组这边调度人过来帮忙的，就看着弄，最近看到各种隐形的规矩，这除了小组没人分了五斤的肉票，他也不敢乱拿来自己用。 　　下午去买肉，跟上次一样，很难买到有多肥的肉。不过卖肉的也会控制，不可能把肥的全部卖了，只不过下午买两斤肉，肥的不多而已。 　　买了肉，罗成就立刻回院子把锅之类的放到了房间，这还好是回来了一下，看见房间里的被子，想起老家那边恐怕多余的被子都没有。而且还有在那边住一夜，干脆把洗漱用品都带走，然后看着昨天从食堂拿来的热水瓶，想着家里也就父母房间有一个热水瓶，得了，也带走吧。 　　感觉差不多了，车上也装了不少东西了，赶紧出发，天黑的时候应该能赶回去。 　　龙阳镇，罗家。 　　一屋子人站的站坐的坐，就是没吭声的。 　　罗小雨跟诗诗俩人上午去接了一躺，没接到了，中午大家还说，可能是忙工作，既然答应明天帮兵子去接亲的，罗成下午肯定会回来。 　　而且亲家那边中午也来人了，还特意问他们家大儿子明天会不会跟着女婿罗兵一起去接亲，这重视程度比罗兵去接亲好像还看重一些。罗文也只能说自己大儿子答应了的就肯定回去，不会糊弄亲家的。 　　但下午小雨和诗诗俩人又去接人了，都看见路过的班车了，而且还是赵大金开的。确认了罗成没上车，后面也不可能有班车了。 　　“亲家那边明天早上可能没法交代了，兵子，你哥肯定是城里有事耽误了。要不他不可能不回来，这事你可别记恨着你哥，懂吗。” 　　“爸，我怎么会记恨大哥呢，我想大哥可能也是有事。大哥在城里工作的事情肯定重要，大哥没来，秦茹家难道就不嫁女儿了。这话都放出去了，明天就是抢都给他抢回来。” 　　罗兵回应着父亲的话，大哥连侧房都让出来了，而且如果不是大哥，改善了家里的条件。他今年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相对象，而且结婚后，父母还给十块钱他们小两口过日子呢。并且也不会立刻分家，他们还都吃家里的。 　　父亲罗文也是点了点头，理的确是这个理，亲戚都通知好了，不可能因为罗成没回来，这亲就不结了的。真要那样，就直接喊人去抢，婚结不结无所谓，面子丢了是大事。他想亲家那边也不会为这事太过计较。 　　…… 　　秦岭口，秦茹家。 　　“爸，姐夫那边的大哥真的是在城里工作的呀，还是高中生，那么有文化的人呀。” 　　“那是当然，你姐夫家说了，明天那城里工作的老大会跟着他一起过来接亲。我们秦家本家的人不是不怎么看不起咱家嘛，你姐这明天嫁过去，罗家又是镇里的，而且家里还有在城里工作的，总能给我们家涨涨脸。明天村长都会过来帮着送亲，你们那些叔叔伯伯都会来。” 　　“孩他爸，丫头嫁的这样好，我们是不是得赔点嫁，给闺女在婆家撑点脸面呀。” 　　“陪嫁什么，人家材料都没给。家里能有什么陪嫁的，要是是嫁他那城里有工作的大哥，妈那梳妆台陪嫁可以都没什么。” 　　秦茹老妈听了觉得也是，那边也没给彩礼，虽说会拿出十块钱给小两口过日子，但毕竟是没彩礼，也就不陪嫁了。 　　秦茹坐一边，听着家里人谈论自己的婚事，明天就要嫁人了。前些天跟相亲对象也就是见了见，话都没怎么说的。也就单纯感觉还行吧，不反感。但也没其他感觉，然后第二天媒人来说那边也看中了自己。后来也就是各种谈盘子之类的，她反正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明天晚上可能就要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睡一起了，而且可能会404。 第105章 出来拿东西 　　天色已经暗了，罗成车子也终于开到班车的停车点这里，现在只要往龙阳镇的路口拐进去就是了。拐过去的话，路面没大路宽了，不过他家算是住镇里，要是去附近的村子里，那小路根本不能通车。 　　车子有备好的袋子，今天在河边签到的东西就先弄了出来，除了那条水蛇，鱼，虾，河蚌都直接弄在一个袋子里，个头都不小。然后水蛇也单独弄了一个袋子装了进去，这东西还是交给兵子去搞定。至于昨天签到的粮食，没拿出来，留着在城里自己开火吃。 　　天色只是暗，还没黑，镇上的街道还是有人的，有在吃饭的，听到外面的汽车声音，也都立刻出门来看。一辆汽车，好像镇里的机关单位都没有，车子开过，不少人议论着。也惊动了不少人，如果是一辆卡车什么的，还没什么，但一辆吉普车开进镇子，谁都知道来头不小，别说什么司机开的车，这在城里可能是如此，可真只是司机的话，根本不可能公车私用还这样的。 　　只是天色已晚，不好上门去打扰，但只要车子今天晚上不离开，完全可以明天去拜访一下。 　　车子到了家旁边，过道太小开不进去，车上东西要拿出来，只能用手提进去。但让罗成拿，开玩笑，大哥不能白当。 　　熄火下车，从过道进去，就看见父母的房间亮着昏暗的灯。侧房的灯没亮，应该是太早，大家还没洗漱，柴房里兵子也不在。 　　“爸，妈，兵子，在屋里嘛，我回来啦，兵子出来帮忙拿东西呀。” 　　屋内，今天吃饭比较晚，往常这时候早就吃完了。就是因为没接到罗成，一家人在商量着明天的事，饭弄晚了。而且罗成在和不在，这饭自然弄的也不一样。 　　“爸，是大哥的声音，大哥回来了。” 　　罗小雨正喝着稀饭，听到屋外的声音，立刻放下了碗，对大家说了一声就往外走。罗诗诗没吭声，不跟也是放下碗就出去了，大哥回来了，她想仔细问问大哥，食堂里的饭是不是跟小雨说的那样好吃的。 　　见两丫头出去了，而且刚才的喊声不是错觉，的确是罗成回来了。这饭还吃啥，全部放了下碗筷出门去了。 　　大家出了屋门，看见果然是罗成，这就奇怪了，不是说班车没接到人嘛。而且这个点，罗成是怎么回来的。 　　“兵子，赶紧的，去路边车上拿东西下来。你明天结婚，哥给你可准备了不少东西。” 　　车？没听错吧。难道罗成是骑自行车回来的，这刚上没多少天的班，就弄到自行车了。或者是借的？听到罗成说车，没一个人敢往汽车上想，最多就敢往自行车上猜，而且还不敢猜罗成是有了自己的自行车。 　　本来只是喊兵子的，但一家人都跟了出来。他们在猜想着，自行车应该能扶进过道呀，这是带了多少东西，车子都不好推进来啦。 　　而刚出过道，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大爷的～～这～～这整了辆汽车回来呀。这可了不得了，简直是天大的事情呀。哪怕知道这汽车怎么都不可能是个人的，但能开辆汽车回来，整个镇里，罗家都可以到处炫耀了。 　　罗成打开车门，先是把母鸡和鸡蛋拿了出来。母鸡是交了老妈，鸡蛋让小雨拿着。 　　“明天兵子结婚，这鸡明天杀了，炖鸡吃。鸡蛋不知道来的路上有没有磕碎了，小雨你等下检测一下，碎了的弄吃了。” 　　然后是鱼虾河蚌，罗成让老爸拿着，水蛇的袋子直接给了罗兵。 　　“兵子，这里面是一条水蛇，爸手里的东西和这蛇都是我在河边上弄来的。蛇你能弄不，这蛇个头不小，也有不少肉。” 　　“哥，我现在就去剥了它，把肉给晾起来。” 　　一条水蛇，在罗兵眼里跟泥鳅没区别，拿到火里烤的话，那香味，他能连骨头都不吐。当然了，哪怕现在是炖，他也一样不吐骨头。 　　然后就是两斤肉了，见爸手里的东西不多，又丢他手上了。自己晚上要睡的被子，丢给了诗诗，让她帮忙去铺床。自己的洗漱用品，罗成自己拿。热水瓶拿了出来。 　　“兵子，新的热水瓶没有，你结婚送你一个旧的。” 　　“哎，谢谢大哥。” 　　这年头还管新旧，有就不错了，热水瓶上面明天要是贴一个喜喜字，摆在房间里，看着就喜庆。 　　怎么是一个旧的，父亲罗文内心有些嘀咕，他倒不是嫌弃旧的。而是有些怀疑这不是罗成在城里弄来自己用的，现在送给兵子了吧。这也就太为兵子着想了，但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最后就是卷好了的十米瑕疵布了，见大家手上都有东西，奶奶在边上倒是空着手，但不可能喊奶奶拿。反正折叠一下也没多厚，就自己夹着可以了。 　　这布一拿出来，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虽然鸡和肉还有鱼已经够他们震惊了。但一下这样多布拿出来，真是不敢想。不过最震惊的依然还是一开始大家看的这辆车，能在城里开辆车回来，罗成拿出什么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妈，我还没吃饭呢，生个火，烤两个红薯，煮个鸡蛋我吃。” 　　“成子，我们也正在吃呢，锅里有稀饭。” 　　“你怎么当妈的，儿子回来一趟说吃烤红薯和鸡蛋你就去弄呗。那稀饭我们都在吃，又没多弄，能让成子吃饱嘛。” 　　“是呀，儿媳妇，快去给我乖孙子煮鸡蛋去。鸡蛋都是乖孙子带来的，你难道还舍不得呀。” 　　“哎呀，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去弄。” 　　见罗成说没吃饭，老妈也就是顺嘴说了一句锅里有稀饭。这立刻就遭到了丈夫和婆婆的指责了，这稀饭本来就是按照人数煮的，多加一个人，他们少喝点没啥。但罗成回来，晚上就喝点这样的稀饭呀。你当这是罗兵没吃饭从外面回来呀，真是的。 　　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回屋去了，诗诗是直接先回房把被子铺好。小雨则把鸡蛋拿到客厅的煤油灯旁边，一个个的检查有没有破碎，最后发现还真碎了两个。 　　罗成见碎了两，加上大家其实还正在吃饭，说干脆再拿出几个鸡蛋，一人吃一个。省的自己一个人吃不好，刚才那样说是以为大家都吃了。 　　但这提议没人认同，这年头鸡蛋精贵呀，可不能平时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吃了。可以等明天兵子结婚的时候弄两个炒个菜。所以最后决定这碎的两鸡蛋煮了，罗成和奶奶一人吃一个。 第106章 迎亲前 　　厨房里的灶台的火没有完全灭，起火容易，老妈在弄红薯和鸡蛋。大家也停下来准备等罗成到时候一起吃。 　　而乘这空挡，把鱼和蛇交给罗兵去杀了，这可是明天的硬菜，他结婚，他不出力干谁来干。 　　肉的话，现在天气凉，放橱柜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后就是这布了，跟家里人说了，这布是染色出了问题的，有不少地方两种颜色，特别是有一截是灰色的，跟浅蓝色的布结合在一起，就赶紧弄脏了没洗干净似的。 　　不过如果裁剪手艺好，最多浪费点布，也能做出不错的衣服。 　　但农村人哪舍得为了好看去镂空裁剪，灰就灰点，要那么对称干什么。这年头能有件不打补丁的衣服就算是像样的衣服了。 　　“小雨和诗诗的衣服就不用做了，我还有布票，到城里我会想办法给她们弄衣服的。” 　　“乖孙子呀，这两孙丫头你带去城里可别惯着她们呀，有衣服穿就可以了，可别给她们讲究。” 　　听到罗成说要带诗诗和小雨去城里弄衣服，奶奶忍不住说话了，都是两个以后要嫁出去的丫头。不是说不对她们还，但别刻意去对她们好。有什么东西，还是得紧着大孙子自己呀。 　　罗成笑了笑，没做回应，在城里，要给两妹妹弄衣服，也并不容易。他也就是想着弄工作服给她们穿，冬天的衣服，他现在也只能先顾着自己，她们有旧棉袄，自己什么都没有。 　　罗兵杀蛇和杀鱼速度很快，一会就看见他拿着剪刀从外面回来了。然后去厨房用到把蛇和鱼都剁成了肉块，用盘子给装好了。 　　家里以前其实也养过鸡的，还有专门的鸡笼子，这母鸡到是一来就有地方放。说实话，如果不是罗成回来，家里要是有母鸡的话，罗兵结婚也不会杀，得留着下蛋。但罗成回来，鸡也是他带来的，要吃鸡，自然是明天杀了。 　　坐在桌子上，家里人跟罗成说了说罗兵对象那边的事，这去迎亲，到时候叔叔他们的儿子明天肯定会一早过来一起去的。去的人有讲究，长辈是不会去的，小雨和诗诗也不能去，因为她们以后就是小姑子，‘孤’不能去。 　　所以明天去那边迎亲，罗成得去那边照应着，千万别在那边出什么事。但一般也不会有人刁难的。 　　“爸，明天我开汽车去迎亲，把弟媳那边的人接过来。汽车开过去，我就不相信那边还能有什么话说。” 　　用汽车去接亲，在这年月，绝对不比古代八抬大轿差。别是龙阳镇，就算其他县城里都没这排场吧。 　　罗兵是在边上听着直乐，他活这样大，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风光的一天。 　　这聊的也差不多了，红薯和鸡蛋也弄好了，给罗成也弄了一碗稀饭，大家又快速的吃了起来。 　　饭后，早点洗漱，明天有的忙了，起码那些亲戚会比较早过来，这大喜的日子，最好是迎亲之前就来。 　　这罗成倒是简单洗漱一下就去睡了，从义安开车过来，路不太平，加上汽车减震效果差，说累也不算累，就是有写疲惫。 　　其他人，都挺精神的，主要是一辆汽车就停在路边，总想去看两眼。 　　次日，一大早，罗成迷糊中就听到屋外说话声音。都说是早睡早起，但对于有些人，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早睡晚起也很正常。被窝里多舒服呀，再躺一会。 　　两个妹妹倒是赶紧起来了，要招待客人，倒杯水什么的总是要的。 　　只不过好像每次来了人，没一会就没动静了。到后面干脆屋外就没了说话声，罗成又眯了会，才坐起身子起床。 　　等罗成从屋里出来，老妈跟两妹妹在忙乎着，但好像一个客人也没来。看看天色，不算很早了，父亲和罗兵也不在。 　　“妈，还没人来嘛。爸和兵子呢。” 　　“怎么没人来，都在路口看车子呢，今天来的人可不少。” 　　一辆汽车，外人看见了都想走近瞧瞧，别说亲戚了，靠近摸摸总可以吧。 　　这次来的最早的是两个叔叔和他们的家人，这刚到路口，就看进过道的边上，停着一辆汽车。那叫一个惊奇，想不出这镇上有谁够资格坐汽车的，也不敢往自己侄子身上想。而进过道后，自然就跟早就起来的父亲罗文说这事。 　　这汽车是罗成开回来的，自然大家也就知道了。所以一边聊着天一边又走出去看了。然后就是去地里干活出门的也多了，看见汽车总要上前认真瞅几眼，这围观的人是慢慢变多。 　　罗兵今天结婚，两父子昨天就在大队里打好招呼不去地里干活的。但有路过的一个大队的人呀，得知汽车是罗文家大儿子开来的，这事基本也就传到大队里去了。这不，大队里的队长现在都站父亲罗文身边，围着汽车闲聊着呢。 　　罗家这分明是要有出息了呀，家里出了一个麒麟子。 　　如果不是很多人要去干活，这汽车旁边最少得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一些小屁孩也是挤在人群里看着汽车，不知道他们能看懂啥，还就是一本正经模样的站那看着，也不闹腾着去摸一摸啥的。 　　“奶，你这一大早的，在这缝补的什么呀。” 　　“给兵子做衣服呢，你妈天没亮就裁好了的，这结婚讲究一个新。本来是没这条件讲究的，你不是刚好带了布回来嘛，快好了，你去把兵子叫过来试试。” 　　罗成点了点头，今天没弄早饭，去接亲的人，可以去新娘那边喝糖水。以前还可能能喝个稀饭，现在是不可能了。 　　出屋门，再走过过道，好家伙，人还真多。还正好看看不远处小姑一家子正过来。 　　“兵子，去奶房间里，让你去试衣服。” 　　围的人多，罗成只能用喊的，而来的亲戚看见罗成出现了，都立刻上前打招呼。搞的他好像是这次结婚的主角似的。 　　而且长辈跟他说话，弄的有些像平辈谈话的语气。跟罗成同辈的堂兄弟姐妹们，和他打招呼，都感觉带着一些恭敬，而罗成在堂兄弟姐妹里，也是他年龄最大。父亲是长子，结婚的最早，所有正常情况下，他也是出生最早的。 　　比罗兵小的人，喊罗兵也是叫兵子。但在罗成这里，可没人喊他成子了，都是喊哥，热情的很。并且主动让开了一条路，让罗成到最里面去。 　　“成子，这是我们大队的队长，你还记得的不，也是我们本家人。” 　　“队长好。” 　　记得个毛，凭空多出来的弟弟妹妹不少，去哪记一个队长。 　　“见外了，按照辈分我算是你大伯了，喊大伯就行。” 　　“大伯好，来，抽根烟。” 　　罗成不抽烟的，平时也想不起给大家散烟。这见到队长了，想着家里在大队里还得要队长关照，这才想起了散（发）烟。 第107章 汽车来迎亲 　　之前在供销社买的大前门在车上还忘记拿下来呢，所以往裤子口袋一模，空间里的三无香烟就拿出来了。 　　拆开香烟壳子，罗成是立刻掏了一根递了上去。 　　带烟嘴的香烟，在场的人很多人也只听说过没见过。这两年灾情，很多抽烟的人也没抽了，买烟丝抽，虽然不要票，但也要前呀。不少人天天喝稀的都不敢保证够吃，哪有闲钱去买烟丝自己卷。 　　队长可不敢在罗成面前摆架子，他好歹也是一个队长，比其他人多少见过点市面。起码在镇上经常要跟一些单位打交道，一个正式工，的确会让他高看，但也就是稍微高看一眼。也没必要刻意去客套啥的。但能开汽车回来的人，那绝对不是普通工人那么简单，不是高看一眼，而是得重视起来。 　　队长接过香烟，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一股独特的烟草清香，不愧是带烟嘴的。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香烟能比的。 　　“来，队长，我给你点上。” 　　罗成掏出打火机，客套的去给队长点烟，而队长哪见过这样的打火机。这时代不是没有打火机，但都是铁壳子的，那种滚轮式的。可镇里的领导一般也就用火柴抽烟，打火机这东西，一般人可用不起。 　　轻轻一按，就出火了，罗成给打的火，队长是立刻把烟放嘴巴上，去点火。烟点燃后，连忙说太客气了。 　　这给队长散烟，不给亲戚们散烟也说不过去。罗成拿着车钥匙，打开汽车们，把两包大前门拿了出来。 　　“爸，你拿着，给大伙散根烟抽。” 　　两包烟丢了一包给父亲罗文，这大家来了，饭是招待不起，但散点烟问题不大。大前门，好烟呀，抽烟的就算没抽过也听过，三毛五一包，一根就得将近二分钱。一斤棒子面才五分钱而已。要是买红薯，一斤红薯也就一二分钱。 　　别说饥荒年，就是以前镇里也没多少人抽的起这个。父亲罗文接过烟也是高兴的拆开给亲戚们散烟。而这烟一散出来，大家也看出来了，就这三毛五一包的大前门，都不带烟嘴的。罗成身上的那包，虽然是没有名字的香烟。 　　好像传说中有一种香烟，叫做特供，莫非这不带名字的就是专门给某些人抽的烟。也不对外卖，所以干脆也不用名字了，在场的人不少内心嘀咕着。这越是没见识的人，脑补能力一边也更强。 　　父亲在散烟，罗成也没停着，两叔叔和姑父他们是自己散的烟，长辈嘛，他也得主动敬一根。 　　没多久，罗兵就穿着新衣服出来了，虽然看上去很一般，也就是一见上衣。但这在农村就很不错了，这年月哪弄的到布料做衣服。 　　而这时候，没想到老妈娘家那边的亲戚竟然结伴一起过来了。外公外婆的样子，跟奶奶一样，只是变瘦了，还是看的出来的。舅舅他们都带小孩过来了，还有一个小姨妈，她倒是一个人来的，没带小孩。 　　因为小姨妈也等于是王家那边嫁出去的人，姨父和她的小孩，跟这边的关系又远了一些。起码舅舅这边的小孩还跟老妈一样姓王，姨妈那边都不姓王了。等姨妈以后老了没了，可能老妈也不会跟那边来往了的。 　　他们这一来，表哥表弟也可以加入迎亲的队伍了。 　　给两舅舅和外公散了一只烟，这时间也就不早了，比较去秦岭口迎亲，也不是一去就直接回来的。在那边，可能还要唠叨一会，喝个糖水什么的。 　　开车去接亲，两堂兄弟加两表兄弟，一共六个人。这年龄小的就不用去了，要是在后世，带年龄小去的，还能有红包拿，讲究个金童玉女什么的。 　　六个人，挤一挤，一车就够了，只要能挤的进去，这年代就不存在超载一说。 　　摇杆钥匙昨天放睡觉的房间了，罗成去拿钥匙的时候，诗诗已经在收拾房间了，等新娘迎尽量，就直接到这房间待着。罗成和妹妹们的东西都暂时放父母的房间。 　　拿着摇杆钥匙，发动汽车的时候，基本在的人都出来看了。哪怕是在厨房忙乎着的老妈也出来了，他们这一辈子还没坐过汽车呢。 　　车子一发动，罗成就招呼去迎亲的人上车，罗兵坐副驾驶上，其他四人挤后面的位置，反正都很瘦，挤进来轻松的很。 　　上车的人一开始都有些拘束，别说他们没坐过汽车了，他们的父母也都没做过。 　　秦岭口不远，也不近，镇上的路，哪怕是泥巴路，只要够宽，车子都好开。但要想车子直接开到弟媳秦茹的家那边去，就不行了。去那边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自行车两辆都可以同时过，汽车不行，会压到人家菜地。 　　只能是停在大路跟小路交接的路口，然后走一段路过去到秦家。 　　所以汽车开到路口后，六人都下车了，罗成把车上剩下的一包大前门给了罗兵，让他记得散烟。 　　在这年代，一个路口可能交接的就是一个村。汽车实际上就是停了在秦岭这边村里的地界了。不少秦岭口这本的人都看见了汽车，而下来六个人后，也有村民上前来询问干什么的。 　　听到是来迎亲的，很多人都知道是去哪家迎亲了。这年头结婚的很少，谁家今天要嫁女儿，这样的事情几乎很快村里人都会知道。今天是秦茹那丫头出嫁，村里的人知道的很多，都说是嫁到镇上去过好日子了，可没听说过开汽车来接亲的呀。 　　所以有些好事的，知道村长今天也在秦茹家，就直接跑去给他们报信了。 　　并且送亲的也有规矩，本来就有人在外面等着接亲的来。这来接亲的人，不能等他们自己走过来，而是要在某路口或者什么地方，迎他们进来。 　　“村长，大田家的迎亲队伍来了，还是开这汽车过来的，不过汽车停在了地界路口那边。好像是开不进来，人是下车走过来的。” 　　开汽车来的？老村长一听，在秦大田家也坐不住了。镇里的领导都没这架势呀，这不是说大田家的闺女嫁的对象大哥只是城里上班的嘛，迎亲就整辆汽车过来，这绝对不是普通上班的。别在大田家里等了，得出门看看情况。 　　而秦大田一家也是懵了，搞个汽车来迎亲，今天喊这样多人来送亲，是想让大家知道自己闺女嫁的好。同时呢，也让女婿那边知道不要以为是镇里的，就能欺负自家的女儿，女儿的娘家这边的人可多着呢，不是好惹的。 　　但一辆汽车过来，秦家这边人再多也镇不住对方呀，既然镇不住，那就赶紧加入。让本家这边的人，看看自家女儿到底嫁的多好。所以秦大田听到消息后，都是小跑着去路边看的。 第108章 从地里开过去 　　罗兵走在最前面，穿的也是新上衣。毕竟他结婚，打的头阵。罗成今天穿的是退伍的军装，走在旁边。但秦家这边的人，几乎目光都是停留在罗成身上。 　　一米七八的个头，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这年代，绝对是高个了。再加上他的气势，一看就跟一般人不一样。最近罗成和张厂长也跑了几个厂了，加上他自也是一个组长。军人的气势是没有，但也形成了自己的一点小气势。见到一些单位领导，基本都能平等面对。 　　这两边的队伍靠拢，罗兵的老丈人就热情的过来了，替大家介绍村长和一些长辈。这长辈和村长，罗成就主动上前发带烟嘴的香烟。如果是同辈什么的，就让罗兵发香烟。一边发着罗成还一边解释着，不是看不起同辈之类的，而是烟不多，想弄到同样的烟也弄不到。 　　罗兵这小子，在自己家的时候，面对亲戚之类的，也算是能说会道的。但一到这边来，拘束的话都不怎么会开口了，特别是面对秦岭这边的村长，憨的一逼。全靠罗成在前面支应着。 　　“罗成同志，你们是开汽车过来迎亲的？” 　　“村长，是开汽车过来的，就停在前面的路口，开不过来了，开过来要压到菜地的。” 　　村长点了点头，但这汽车迎亲，迎到地界口。等于汽车没开进他们秦岭口，没开进来这说法可能就不一样了。听这意思，车应该是能开进来的，就是会压到地。这道路两边是菜地，软是软点，但吉普车路过陷不进去，卡车就不行，车子太重。 　　说实话，这村里嫁人要是嫁出去的风光，也是涨村里脸面的。说这年代人淳朴，也是对比而成的，攀比之风自古有之。 　　这我们秦岭口的女人就是好呀，人家外面要来娶，都开汽车来了。其他地方的人来娶村里的女人，不说汽车，但阵势起码得有点吧。 　　这就跟一个村里的娶老婆一样，要是太穷光棍多，外村的媳妇娶不进来。这口碑坏了，影响也大的。到时候媒人一听是哪个村的，这对象还没谈就觉得不好谈了。一个村的口碑的确会影响个人的。 　　到时候情况就是，哪怕这村里有条件过的去的，别人也要考虑。理由很简单，别人的女儿都不嫁这村里，我家女儿哪里差了，凭什么要嫁那村里去。人家才不管对方条件如何，很容易一棒子一起打死的。 　　简单点说就是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别人想要的我也想要。 　　“罗家小兄弟，你看看这样行不，汽车要是能开进来就开进来。菜地不是田地，压不坏多少。” 　　村长对罗成客气的说着，这菜地也是集体的，但不像田地一样，粮食要上交公粮。想着也就几个轮胎，压坏不了多少，但车子开到里面来，到时候说出去才有面子。省的说一辆汽车停在地界外，被人说闲话呀。 　　村长发话，那自然没问题。这小路是可以压两个轮胎，另外两轮胎开进菜地里没事。也就是侧一点开而已。像有些小路边上是田地的就不行，因为有田地的话，一般小路边上都有水渠。 　　罗成让来迎亲的人等着，他小跑回去把车开过来。 　　而村长见罗成答应了，立马吩咐着村里一中年人，赶紧的，去附近村里把人家村长喊来，看看他们秦岭口的人是怎么嫁女儿的。 　　没多久，秦家人就看见汽车一半轮子压着菜地慢慢的开过来了。不少小孩就跟在车上边上来回走着。 　　车子一直开到秦大田家门口，秦茹家的房子是木头拼搭的，那种一个大点的木房，里面再分成几个小房间的那种。有的房间还没窗户，白天房间里都很暗。开了窗的，也不是真正的窗户，只不过是为了透光线，用窗纸糊起来了的。根本就没窗口可以打开的。 　　这今天的新娘则早就打包好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得知迎亲的来了，就在自己的闺房不出来招待客人了。没有新郎过来接出门，按照规矩是不允许出门的，房间里也有一些姐妹陪伴。 　　当然，这年代新娘的姐妹不会闹新郎要红包什么的，只是单纯的送嫁，不会为难新郎的。 　　罗兵被他丈母娘现在给拿着说一些以后要好好对待秦茹的话，屋外，罗成和堂表兄弟都在喝着糖水。然后瞎聊着，不过内容都是秦家这边的人在打探着罗成的事情。 　　罗成也知道这是要给罗兵或者亲家在亲戚面前撑脸面的时候到了，倒也不客气，直接说是在城里的汽车修理厂工作，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工人，是工程师，目前担任学习小组的组长。 　　工程师是什么，或者组长又是一个什么职位，秦岭这边的人几乎没人懂。罗成也没解释的太细，直接说行政级别跟县里某长是同一级别，不过职务倒是相差很大。但工资几乎是差不多的，一个月基本工资就能拿一百三十三块五。 　　村长听到后，光这级别比镇里某长的都高呀，这完全就是大领导呀。而且一百三十三块五，这在农村罗成一个月的收入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呀。一个月挣一百多，这钱还能花的完嘛。 　　秦大田的女儿虽然不是嫁给了罗成，但嫁给罗兵，等于是嫁给了领导的亲弟弟呀。这以后随便帮衬一下，日子根本就不用愁呀。 　　差不多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来了几个外村的村长，都是秦岭的村长特意喊人去让他们来看看的。这汽车来接亲，可是天大的稀罕事，来看看吧。而且还都对其他村长介绍了一下罗成，这可是在城里都当领导的，车子就是他开来的，说话得客气点。 　　这一显摆完，迎亲的人糖水都喝两碗了，该下一步送亲了。送亲简单，秦家这边的人，跟秦大田这边关系亲的，也只要送到前面的路口就行了，可以该干嘛干嘛，而作为亲人，这是陪同一起到罗家去，吃个饭，然后这亲也就成了。 　　罗成把车子掉好头，以前古代是背新娘上轿下轿，今天就让罗兵背新娘上汽车。然后就回罗家了，罗成这注意一出，大家都叫好。这后世烂大街的汽车接亲场面，在这时代弄一回，起码在乡村里是头一份呀。 第109章 被乞食者盯上了 　　回去的路上，一开始跟着来的堂表兄弟就得走着回去了，不过这已经很让他们开心了。本来今天迎亲就是准备来回走一趟的，但没有想到来的时候还能坐一趟汽车，这以后跟身边的人可有的吹了。 　　这弟媳被罗兵弄上车，罗成偷偷的瞄了几眼，这姿色怎么说呢，虽然没有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绝对是那种耐看型的，如果在后世用美颜手机休整一下，喜欢这款的，绝对能有自己宁愿工地搬砖吃盒饭，也要当榜一大哥的。 　　秦茹一上车，到是很有礼貌的喊了声大哥，嗓音也不错，要是在后世，罗成能有这样的女朋友，他也会很满意的。但这时代，奶奶说，她配不上自己。哎，太优秀了真的该死呀。 　　车子开出地界口，到了宽敞点的道路后，罗成喊秦茹的父母也上车了，至于秦茹的弟弟妹妹，就跟着罗成这边的堂表兄弟一起走去罗家。 　　开车回到罗家这边，罗家的亲戚依然都在路口蹲着闲聊着。人太多在房间里太挤，在屋外站着谈话，还不如干脆都路边上来等车子回来。 　　这车子一停好，开门下车，罗兵就带这秦茹介绍自己这边的亲戚。兵子喊什么，秦茹也就跟着喊什么。也就算是认识了，这新娘接回来了，等后面迎亲的几人走路到这边。除了外公外婆留在这边吃个午饭，其他人都要回去了。 　　而且叔叔和姑姑他们没白来，罗成带来的瑕疵布现在就放奶奶房间，这布说了随便家里人处理。叔叔和姑姑他们可是奶奶的亲儿子和女儿，这过来帮忙迎亲的，穿的衣服最多是洗的干净整洁，但都是打补丁的。 　　这虽然是跟着老大罗文过，可毕竟都是她生下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刚才在房间里，给他们每人裁了一些布。老妈这边，也开口了，给她侄子的儿子，也就是侄孙要了一点布。一个婴儿给个半米就很多了。奶奶这边也没说话，也裁了，还小心眼的刻意裁那些染的不好的地方的布。 　　老妈那边侄孙，真的就跟罗家这边关系更远了，老妈开口了，奶奶是给儿媳妇的面子。但多少内心是有点布情愿的，弄点小心眼，心里舒服点而已。 　　秦茹到了罗家，就被秦茹她妈喊去厨房帮忙了，这嫁到这边，就要勤快，要孝敬公婆。哪怕是第一天嫁过来，就得帮忙干活，别让人说闲话。 　　秦茹点了点头，到罗家的厨房，见到罗兵的妈妈，也是立刻清脆的喊了一声妈。这一声倒是把老妈喊的开心及了，这当妈的熬成婆了，不容易呀。 　　在厨房里小雨和诗诗，也是热情的喊着秦茹嫂子。这嫂子刚过门，也不用她干什么，端个菜意思一下就行了。 　　秦茹望着厨房里的东西，有些傻眼，有鱼，肉，鸡和鸡蛋，还有一盘不知道是什么肉，剁成了一节一节的。但这年头管它是什么，只要是肉，就没有不吃浪费的。自己嫁了个什么家庭，其他人都在愁的连稀的都快喝不上了。就算工分结算下来，领一点粮，过冬可难着了。这边光是肉就几样了。 　　“小茹呀，这些东西都是兵子他哥从城里带回来的。家里头平时也没啥吃的，这两条鱼今天也就煮一条，另外一条得省着点吃。兵子他哥对奶奶比较看重，这剩余的鸡蛋得留着给老人家补身子。这肉呀，也是得留着慢慢吃。” 　　老妈见儿媳看着厨房里备好的菜的神色，知道她可能会有些误解。别认为家里条件就真的好了，肉食都这样多，不缺吃的了。 　　现在天气凉，煮熟了的菜也不那么容易坏。罗成带了两条鱼回来，今天弄一条，结婚的日子，也不会限制大家吃菜，不用想的，今天弄的菜基本都会吃完。 　　剩下一条，那吃起来得讲点规矩，一餐吃一块就可以了。一条鱼哪怕不大起码能吃两三天。带来的两斤肉也是如此，今天萝卜炒肉，炒多点，放个几两也就很大方了。剩下的可能还要用盐腌制起来，慢慢吃。 　　秦茹点了点头，这边的情况，父母也早就跟她说过的，就算罗家住镇里，也是一家子要去地里干活挣工分，不一定镇里就比村里好多少。唯一就是有一个在城里上班的罗成，旱涝保收的，不用担心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这肉哪怕腌制起来，一个月吃上那么一回，也比在自己家强呀。家里多久没吃肉了，最后一次吃的肉好像还是老鼠肉。 　　厨房开始弄菜的时候，这叔叔姑姑，舅舅他们也就都要回去了。而且这次叔叔姑姑他们也没白来，在奶奶那边一人分了一些瑕疵布，这来的开心回去的时候更开心。 　　姨妈被老妈喊留下了，主要她是一个人来的。是老妈的妹妹，因为女儿都是外嫁，老妈就算平时回娘家也看不到她。最多是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一面，这来一趟，能不留下吃个饭嘛。 　　厨房里做饭，尽量关着门，但这又是炒肉，又是烧鸡的。怎么可能没味道传出去，邻居都知道罗家的儿子今天结婚，人家当大儿子在城里工作，弄了点肉回来，那是能耐，羡慕不来的。闻到肉味，也能理解。 　　但依然被盯上了，突然来了好几个乞食者，也不说话，都拿着一根木棍在屋外跪着敲着地面。 　　为什么这年头结婚不办席，有些连结婚的过程都省了。根本不敢高调，这一是办不起，第二就是怕一些这样的人。现在只要结婚被乞食者知道了，也不管你家有没有吃的，反正就会上面讨要点。这大喜的日子，你哪怕给碗稀的也行呀。 　　“真他娘的晦气。” 　　说话的是奶奶，不是她没同情心，而是更了解外面那些乞食者的苦。因为如果不是罗成回来了，她都感觉自己今年不一定能撑的过去。谁家不艰难呀，自家都吃不了干的，哪有东西去施舍同情别人。但这小孙子结婚喜庆的头上，来这一出能不晦气嘛。 第110章 积福者说 　　“奶，别生气，我去拿点窝窝头打发他们吧。” 　　罗成也看了外面跪的人，有老的有小的，衣服破旧的，就跟挂在身上似的，这天已经有些凉了，人是真的可怜。 　　“成子，别乱给，你奶不是不心善。但你现在去给了，难保后面不会出事。我去说吧。” 　　父亲罗文拦住了罗成，碰到这样的，你硬要不给也行。但结婚讲究个吉利，不能赶之类的。可这年头，你现在给了，也会出事。可以这样说吧，现在自家还没吃饭，你去给了，保证这几人离开后，要不了多久又会来几人。 　　你给了吃食，哪怕就是一口稀的，人家感激归感激。但感激有毛用，你不可能因为感激你，就再多给点吧。所以一些乞食者有认识的人，还会喊其他人来。他们这样，以后另外的人讨要到了，说不定就会来照应他们。 　　欺善怕恶，往往是在可怜之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父亲罗文出了屋子，也不知道跟那几人嘀咕了些什么。几人也不跪着敲木棍了，都坐到过道那边去守着了。 　　回屋后，罗文才跟罗成说着，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等自家午饭吃完，会给几个窝窝头出来。但不管几个人，都只给那么几个。你们这几人想多吃一口，就去过道那边拦着，拦不住你们就少吃一口，甚至你们去喊人过来都没关系。 　　这就是一种利益关系，罗成要是现在出去给，人家知道你们还在吃饭，肯定还有吃的。不会轻易放弃的，哪怕自己分到了，也会喊同伴。他们并不会少吃，但你承若饭后会给他们点吃的，他们自然不会一直敲木棍什么的。而且是饭后给，那很有可能给了就没吃的了。这要是多来一个同伴，分的可就是他们本来能要到的吃食了。 　　所以那守着过道的几个乞食者现在不但不会喊人来，甚至还会尽量驱赶其他乞食者。为了一口吃的，动手打起来都很正常。 　　菜一个个的上，罗成上次给父亲罗文的那瓶酒，本来就剩一半多，这次要拿出来差不多要全喝了。 　　外公和亲家公总要喝点，今天兵子结婚，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而且作为新郎新娘的，没酒也就算了，有酒总得敬一杯。 　　桌子不大，坐不了几个人，女性几乎主动都去厨房吃饭了，就连奶奶和外婆都不例外。这顿饭，罗成又稍微吃的有点拘束，除了外公牙口不好，嚼不动骨头，其他人吃鸡和蛇。这鸡除了几个稍微硬一点的骨头外，桌子上几乎是看不到额外的骨头的。都给嚼碎了吃到了肚子里去，这要是养狗，狗看了都要流眼泪。 　　罗成稍微吐了几块小骨头，还被调侃成斯文人就是讲究，不像他们蛮子一样，骨头都不带怎么浪费的。 　　厨房里，秦茹的弟弟年龄小，没跟着上桌，才十二岁，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来这本的时候，父母交代过了，争气点，哪怕是过来喝稀的，也多喝点，能给家里省点粮是一点。但哪知道来这边还有肉吃呀。 　　鸡头鱼头什么的要端上桌，着鸡屁股就便宜了罗兵的小舅子，真是又嫩又肥，这想忍着多嚼两口，可这喉咙跟有吸力似的，嚼两下就滑进了喉咙。在厨房里，真是不少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今天这菜是真硬，秦茹的一弟弟一妹妹，这吃完回去有的吹了。 　　这嘴上还在吃着，小舅子就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的二姐，虽然才十四岁多，但也可以嫁人了。最好过几天就嫁掉，自己又能吃顿好的了。 　　留了四个窝窝头，没得办法，被乞食者堵上了。不是结婚的喜日子，早就打走了。其他的吃食那是吃的干干净净，这吃完了，厨房里的人也都到客厅里闲聊着。 　　一闲聊，自然聊到了罗成还单身的问题，这当弟弟的都结婚了。当哥的总得安排上，这想做媒的可不少，外公外婆还想干脆亲上加亲，去介绍一个表亲过来。也就是王家那边的人，跟罗成关系可能就属于表哥表妹了。 　　听到这个，罗成脑海里突然想到后世手机里的一个网红梗‘表哥，我来了。’ 　　这年头表兄妹结婚，还真有这事，并且还不少。家里人倒不嫌弃表妹什么的，但奶奶看不上，觉得王家那边的人没有配的上罗成的姑娘。 　　而外公外婆这次被奶奶顶了，也不气恼，没看上王家的人，这也得分谁。要是罗兵没结婚，是给兵子物色王家的人，奶奶要是这样顶。那就得好好扳倒一下，他们王家人怎么就不行了，但现在谈的是罗成，这可是汽车都能开回家的人。的确王家的姑娘好像也没谁配的上。 　　罗成很想反驳，他真的不讲什么条件，他是始于颜值的人。当然了，他也明白，这时代真的不能光始于颜值，不能因为对方张的好看就去处对象，感觉不合适就分了。这年月处对象都是抱着结婚过一辈子去的，不是特比大的问题，光一句不合适就分手，那真的要被指责的。 　　甚至处不来，什么都没干，分手的话，就都跟抛弃了对方一样。而且这年月对象的权力很大的，没结婚就可以干涉隐私了，甚至帮对方规划未来。有了对象的女人，要是不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被对象打了也是白打，别人还都会说男人有本事。 　　而在后世，就算睡一起了，哪怕结婚了，你打一个试试。离婚警告。 　　这聊的差不多了，罗成给父亲的那瓶酒也是喝的一滴不剩，就连酒瓶子都是倒了点水晃了晃给喝掉的。瓶子还得留着，可以打酱油之类的用。 　　罗成下午就得开车回去，这侧房已经让出来了，晚上肯定是给新人住的。而且答应了厂长，明天还要去厂里表演节目的，而且他也想听老魏的方言朗诵。 　　见罗成差不多要回城里，家人自然是以为城里的工作耽误不得。奶奶让罗成去拿厨房留好的四个窝窝头给那些乞食者分了，这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事情，谁给的就算记谁头上。要是代人施舍的，就得在施舍的时候跟乞食者说是谁给的。 　　比如要给奶奶积福，其他人帮施舍，给的时候就会说是罗家老太太给的。而接受施舍的人，口里就得感谢老太太，并不用感谢给他们的人。 　　又是一种瞎讲究，但家里人非要罗成去给，罗成也只好去了。拿着四个窝窝头，去过道给那些乞食者了。而窝窝头一给，这些乞食着就朝罗成下跪磕头。要是后世乞丐，别说下跪磕头，你钱给的少，还会背后皱皱咧咧的说你一个穷逼。 　　这年头的乞丐为什么说是乞食者，因为他们只要吃的，只是为了活命，乞讨食物而已，说的更俗一点，就是要饭的。而后世基本都是要钱，给馒头都不吃。 第3卷 第111章 莫名其妙的笑点 　　打发走乞食者，东西早就被妹妹收拾好了，车子停在路口，依然有不少小孩在围观着。 　　被子衣服都装好后，罗成想了想，依然没有立刻出发去义安城。父母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没坐过汽车，这汽车开回来，好歹也让他们坐一回体验一下。反正一条道来回就五分钟，不在乎这点时间。 　　这不但父母奶奶他们都坐了，就弟媳秦茹的妹妹和弟弟，也让他们体验了一下。最后罗成再带着两妹妹一起出发去义安了，汽车开到大路口，罗成下车了一下，说去林子里拉个尿。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野兔一只，刺猬一只，树菇一斤，野枣一斤，枯树枝（小捆）。” 　　今天的签到还没有用，罗成就想试试在路两边的小林子里试试能签到什么。没有想到弄了只兔子，这不错，得有几斤肉了吧。还有一只刺猬，这在后世已经算是保护动物了，但这年代穿山甲和熊猫抓到了也能吃吧。 　　最喜欢小动物了，顿顿离不了。对于这次的签到整体来说罗成感觉还满意的，树菇和野枣也是好东西，正好用来炖野兔或者刺猬。至于一小捆枯树枝，再怎么也比水草泥巴强呀，在家里还能当柴烧。 　　…… 　　罗成回到城里的院子房，天色微暗，不过其实时间还早，只不过这个季节就是如此，快到冬天了，天色暗的早。 　　回到家，铺好床，家里是没有一点吃的喝的，趁着小雨和诗诗还在侧房惊喜的看着以后要住的房间时，罗成把两红薯和大米玉米之类的都从系统里拿了出来，还有今天获得的小捆枯树枝。 　　“小雨～，诗诗，别总在房间里看了，去拿锅刷了煮饭去。” 　　听到大哥的喊声，两丫头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做饭她们俩人都会。可到厨房傻眼了，没水缸，也没米缸。只能又去问罗成了。 　　粮食在橱柜里，都是用小布袋装的，红薯就两个，在地上。总共就这点东西，哪需要米缸呀。 　　至于水缸，也不需要。罗成把两妹妹带到了院子大门口旁边，这进门右手边有一口小井，平时洗衣服什么的，可以打井水。如果不愿意费劲，左手边还有个水池，有自来水。用水方便的很。 　　“哥，这墙边的棚子是干什么的。” 　　“这个院子之前是收废品的在用，打了棚子是放一些怕下雨淋水的东西吧。走了的时候也没拆除，我们以后拿木头再到下面围一圈，还能养点鸡鸭呢。” 　　听到养鸡鸭，两妹妹都认真的点头，以前她们就养过的，母鸡还能生蛋。她们以前还经常去地里挖虫子和找虫子给鸡吃。但后来别说养鸡了，人都饿到吃虫子吃米糠了。 　　简单熟悉了一下院子，两丫头就忙起来了。枯树枝虽然没木屑或者稻杆好生火，但罗成给的是打火机，还是生火不难。因为知道是新锅，小雨也不了解什么原理，但用新锅之前先用火烧一下，说这样锅以后会好用些。 　　红薯被诗诗拿去水池洗了，第一次用自来水，什么都是新奇的。但大哥说了，自来水是要花钱的，哪怕这点钱在便宜，她们还没用过还要花钱的水。在镇里都是打井水用的，第一次听说用水还要钱的。 　　但这是城里，很多人都是用的自来水。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井的，有些有井的地方，一般大家哪怕远点，在洗衣服和被子的时候也会拿过去，省点自来水。 　　烧了一下锅，然后再刷一遍，抹布倒是有，但没有乡下用的那种老丝瓜瓢，那个东西用来刷锅方便多了。而且也没盛水的葫芦瓢，只能尴尬的用热水壶去外面接水。 　　反正各种经常是干着干着就发现缺个东西的，但两妹妹知道这是新家，很多东西置办都要慢慢来。虽然现在啥也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发现少什么的时候，异常的开心。发现没盛水的勺子，两个丫头笑的跟什么似的。 　　这年代，虽然大家日子都过的艰苦，但只要有奔头，又会过的异常的充实开心。两丫头的笑声自来到院子后，就没停过。就一个水龙头，拧一下来水了，反拧一下就关上了，这养的事情，诗诗跟小雨都能聊的开心的很。 　　莫名的，罗成望着在厨房开心说笑的妹妹，他感觉自己好像又更融入这个时代了。 　　红薯稀饭粥，很快就煮好了。小雨去翻找着橱柜。 　　“哥，家里的碗筷呢。” 　　碗筷～～，罗成就没在家里开过火，饭盒都是在食堂吃完就放办公室的，省的带来带去麻烦。这泥～玛～～，罗成有些尴尬的笑着。 　　“哈哈～～呵呵呵～～。” 　　两丫头抱着肚子忍不住的笑着，嘴里还不时念叨着‘没碗筷’。 　　这～～有笑点嘛，是她们笑点低了，还是自己有问题。望着两妹妹的样子，罗成倒是被她们笑的样子给逗笑了。最后罗成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三人就在橱柜边傻笑。 　　最后，只能找对门的邻居借几个碗用一下了，也顺便带着两妹妹认认邻居。这以后去买菜呀，或者要去哪里，她们不知道的可以多问问邻居。 　　吃过饭，罗成拿出了二十块还有自己的粮本，副食本，还有购物本都交给小雨保管了。 　　粮本已经被罗成领光了，副食本的话，因为上次罗成嫌量少，自己又没开火，很多东西就没买，油盐酱醋啥的都可以去买。身上还有一斤肉票，上次罗成都带小雨去逛过供销社和农贸市场的，都应该会去了，直接去买一斤肉回来熬猪油，否则光靠定量上的那点油，那炒菜真的只能水煮后在面上滴那么一点油。 　　没饥荒之前，一个副本能领到三四两食用油，南北城市不一样，定量也稍微有点波动的。现在都减定量了，食用油只能领二两，一个月二两油，还不是一个人吃，这年头的人去哪来的油水。 　　跟两妹妹说明天带去厂里看演出，他也要表演呢，今天早点睡觉。 　　所以饭后罗成是简单的洗漱一下，也就睡了。 第112章 协助文件 　　义安汽车修理厂，此时张厂长和一些力气大的给留下来加班了。义务加班，没办法，没有生产任务的，临时有事，根本报不了加班费。 　　今天这罗成不在了，白天没人打扰张厂长了，却接了一个地方部门的电话，出门修汽车去了。 　　这一直忙到下午回来，人事部的说，天户那边汽车厂调了一辆货车，昨天就把罗成要的东西给凑齐了，只要路上不出事，今天晚上就会到他们厂了，让张厂长安排人留守接货。这效率如此之快，张厂长都感觉到惊奇了，以前厂里要缺什么配件了，都是还剩一个的时候就开始提前订购了，这发货能在一个星期内送来都算快的了。 　　而表演的事，也让张厂长头疼，修理车间都是大老爷们，哪有什么才艺。要是吃饭能当表演，倒有很多人想试试。最后只能强行整出一个节目，虽然演的很夸张，但有意思就可以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等到送货的车子了，还要核对清单和签字，这要少了东西，签了字的话，送货的可就不认了。 　　一车东西，没有任何的机械来搬运，就十来个人，几十斤一样的东西，都跟玩似的，爬上车的人都是直接往下抛，下面的人接的稳稳的。也就半小时不到，第一期十辆方块车的配件都送来了。 　　送到车间，张厂长签完字也就带人撤了。明天只要没有紧急的事情，大家都可以来看节目表演了。不过食堂里的人得忙了，说了可以带家属来一起观看，明天应该会有不少人。这饭菜得弄不少，还要招待文工团的人。 　　翌日，罗小雨和诗诗早早的就起来了做早饭了。直接用玉米面蒸几个饼子吃，家里现在没有油，还没有办法煎。 　　做稀饭倒是更省点粮，但家里没碗盛稀饭。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借邻居的碗筷用，早上又去借。 　　这签到来的玉米面是真的细腻，吃起来一点都不刺襓，还带有玉米味的香甜。也没多弄，就弄了半斤玉米面，一人吃一个饼子垫巴一下肚子就可以。 　　今天汽车厂除了安保人员和厨房人员，其他人等于算是放假，不需要整点来上班。但工作服还是要穿来的，总共没几个节目，上午十点多开始表演，可能到吃饭的时候就结束了。下午该干活的还是要干活的。 　　虽然说安保和厨房的人要干活，但也早就喊家里人来看节目了。除了家属也要上班还调不动休息时间的没来，几乎有一个热闹看，都来了。 　　而且这年月表演节目也不需要到后台统一彩排，大厂里可能还有报目的，但没有主持人。都是要表演的时候，直接表演者上台，告诉大家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罗成带着妹妹到修理厂后，文工团的人还没来。不过通知是今天十点演出，又不需要彩排，还真没必要太早过来。 　　罗成就带着两妹妹在厂里转悠，也跟厂里的人介绍着自己的妹妹。 　　“大哥，这就是厂里的食堂嘛，今天中午就到这里吃饭的嘛。” 　　因为小组的办公室就在一楼，食堂自然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诗诗就忍不住的询问起来，那神色，不像是要干饭，而是要干食堂呀。 　　自己的细粮饭票看样子是今天是要遭殃了，但罗成也不忍告诉诗诗，这里其实是吃多少就要给多少票的。等吃完以后再说吧，以后多去粮店里签到几次，没了细粮饭票，中午也回去吃就是。 　　“罗组长，回来啦，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这方向助力泵配件基本都生产出来了。下午就会送过来，不过组装好后，还要找辆车来尝试一下看。还有，这是汽一厂发来的协助文件，你过目一下。” 　　姜组长见到罗成后，是一脸的笑意，这学习小组来这边没多少，就已经快把产品生产出来了。就差一个组装，算是有正式的产品了。如果试用成功，他们这小组必将在国内方向助力泵上，记录厚重的一笔。 　　罗成接过文件，让小雨带着诗诗随便到厂里逛逛，跟姜组长谈事，两丫头在身边自然不自在。 　　文件的内容和格式，好像跟之前的调动文件没太大区别。就是内容变了一点，好像就多了一个章印，内容由调动变成协助。 　　罗成感觉有些多此一举了，好像没啥区别。姜组长看出了罗成的疑问，跟他仔细解释着，之前的调度，是类似请求的意思，对方如果有手头上的事要忙，如果重要的话，是要先忙手头上的工作的。 　　不过如果不是特别紧的话，调度文件就已经够用了，其他单位一般会配合。而协助的文件，是加了更高级章印的，说是协助，其实就是命令。命令其他单位配合协助工作，哪怕你厂里有任务在生产，重要程度不及这边的话，手头上有工作的都得给我放下来。 　　乖乖，有点类似于某神秘带颜色的文件了，可惜不能乱用，只能跟方向助力泵有关的才能使用。要不然，找一个美女，文件一亮，来个协助404的内容。 　　文件收好，这生产出来的配件组装好后，测试简单，就是一个液压输出问题，这会消耗发动机的动力。但除非是本来动力就不足还在上坡路段的车，才能感受的到。正常情况下这点动力的消耗可以忽略，最多比没装转向助力泵的多消耗一点点油耗。 　　现在关键的是如何安装问题，本来汽车没这个设计，也意味着没有预留空间。后世汽车的这个设备都是在发动机舱内的，有车盖子保护，起码淋不到雨，也不会有太多泥土。而且跟发动机离的近也好安装。 　　所以在没有预留的空间情况下，安装的问题可能比零件制造还要困难。 　　这的确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稍微懂一点的人，可能就会想着简单的办法，悬挂底盘上面就不得了。因为汽车本来装东西就这两种选择，发动机舱内装不了，就悬挂。但悬挂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某一段路要是哪天下雨积水很深。你汽车趟过去，有些东西万一进水了，可能就报废了，起码得拆卸下来大修。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代解放汽车和吉普车，车头都不小的问题。甚至后世明明很多东西都提升性能，产品都做小了，但又因为各种的新设备添加，车头一直就没怎么小过的原因。 　　罗成在跟姜组长讨论安装问题的时候，张厂长也找来了。方块车的配件昨天晚上就送来了，要带罗成去看看，要知道这饼都没画几家呢，真要是一下子就生产出来，反而捞不到多少好处。 　　生产出来了，你不给现货，并且提前弄很多方块车购买票，那要被人背后骂死。 第113章 你认识我？ 　　助力泵安装的问题，一时间也讨论不出方案的，因为不同的车型，发动机舱内的空间大小也不一样。就算你悬挂在底盘上面，不同的车型底盘还不一样高呢，涉水的问题都要考虑。 　　罗成是建议先悬挂安装，车子也不上路，就测试效果。有效果后，再来讨论具体安装的问题。然后罗成就跟张厂长去车间看配件了，学习小组那边的事情跟他职位有关，但这边的事情，关系到他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来到车间，罗成一边查看配件，脑海里也职业化的形式结构图像，如何安置，空间预留多大，如果来设计这个底盘，这是一个烧脑的工作。以前的改装，一般都是在原有的结构基础上进行的，现在等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能借鉴以前的车型。 　　方块车体积小，方向盘是没有要货的，现在汽车的方向盘因为没有助力泵，生产的都比较大，大的话，整个胳膊放上面好用力转。所以这方块车必须有助力泵的位置，然后到机械厂定制方向盘，方向盘其实很好生产的，圆铁管弯圆焊接就可以了。 　　需要不少焊工，切割工，还要去钢铁厂采购型材。 　　义安的钢铁厂准确点讲就是钢铁材料售卖场，义安这边又没矿又没资源的，真正的大型钢铁厂不可能开在这边的。这边的钢铁厂跟一个仓库没区别，大型的型号材料没有，比如建筑类需要的，得去其他地方调货。小型号的材料可以直接买到，罗成需要的钢材在这本基本可以买到。 　　所以方块车的下一步工作也很快就安排好了，要人要材料，手工生产底盘车架。 　　“厂长，文工团的人来了，安排到招待室了。” 　　文工团的人来了，就开了一辆部队里的吉普车过来的。安保那边登记了的，就四个姑娘，有一个当班长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一个军官，副营级。 　　安保队的人很难想象，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怎么混到副营级别的。但看到长相，算了，就不计较了。 　　张厂长听到人事部的传话，与罗成也就不看这些配件了，让罗成跟他一起去接待去。罗成可是厂里学习小组的组长，也算是领导了。 　　罗成与张厂长来到接待室，发现真是巧了，四个文工团的女兵竟然是之前在招待所见过的四人。 　　“同志是你，你在修理厂上班？” 　　赵倩一看见罗成，也认出来了，不就是在招待所借她们热水瓶的人嘛，那时候还穿的退伍服呢。今天虽然穿的工人服装，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主要是这时代想罗成这样长的白净的人太少了，所以十分好辨认。 　　“是呀，原理你们是文工团的，真是巧呀。张厂长，这几位同志我之前刚来报道不是住招待所嘛，还见过呢。” 　　罗成也是觉得有点巧，跟张厂长介绍着。 　　“你是不是叫罗成？” 　　“你～～你认识我？” 　　没等张厂长跟文工团的人打招呼，文工团中长的最漂亮的一女子突然对着罗成询问着。 　　这问话，让罗成也惊奇了，对方怎么认识自己。他那天住招待所无意中瞄到了正在洗脚女子一眼，他承认晚上睡觉的时候是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但那是正常的荷尔蒙冲动。可就算如此，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不但是罗成惊奇，就跟着戴茜茜一起来的人都惊奇，这是怎么认出来的。而且对方就是班长的相亲对象，她还在招待所见到过，热水还是他借的，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吧。 　　感觉对方就是罗成，当然不是戴茜茜认识他。主要是根据几点猜测出来的，在招待所的时候，她虽然没见到罗成的样子，但那时候他穿的是退伍服，这说明是当过兵的。 　　第二，他刚才说前阵子刚来报道的，这就已经很明显了。退伍兵在修理厂报道，再加上戴茜茜在爷爷那是知道罗成的年龄的。并且又跟厂长站一起来见她们，罗成是七级工程师，自然在这样的地方会被看中。知道这样多情况，猜出眼前之人就是罗成，根本就不难。 　　“不认识，等会有空的时候，我有话要问问你。厂长，我们先谈谈演出的事情吧。” 　　戴茜茜镇定的说到，眼神没在罗成身上多停留，而是跟张厂长谈起话来。 　　不认识？那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等会还要问话，这语气怎么怪怪的，好像局子里要审问人的那种感觉。 　　戴茜茜跟张厂长谈话的内容简单的很，就是询问厂里准备了几个节目。让厂里的人先表演，她们来压轴，唱两首歌，一个舞蹈，还有一个武术对打节目。 　　厂长也介绍了，准备了三个节目，一个是宣传科的人朗诵，一个是车间工人表演的打鬼子，还有一个就是罗成的了。 　　“罗成，你表演的是啥来着。” 　　张厂长望着罗成问到，上次是说让罗成吹个牛讲个故事就行。但总不能介绍节目就是吹牛吧。 　　“节目叫《我的战友张三》。” 　　罗成挠着头说着，他没有想到自己要说的节目差点跟厂里职工表演的节目名字撞车了。本来也是想说一个打鬼子的事情的，但却被车间用了。突然想到无所不能的法外狂徒张三，也就立刻想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我的战友张三》，一个这样的节目名字，大家听了都不知道这叫什么节目。罗成也解释了，内容就是讲一个战友的故事。 　　讲故事，的确算不错的节目，张厂长还真以为罗成会表演吹牛呢，看样子关键时候其实罗组长还是靠的住的呀。 　　一个不满百人的厂，能凑出三个节目就不错了。说实话，戴茜茜等人还挺想看看修理厂这凑出来的节目是什么的。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整吧，等会还有真正的‘任务’呢。 　　文工团的班长说开始准备整，让要表演的人准备好。就一起上楼去宣传科了，让老魏用喇叭喊表演节目的工人过来。其他人都到车间去集合，准备看节目了。 　　罗成也去找两个妹妹，厂子里就这样几个地方，只要不出去，很好找的。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她们站在汽车边正在聊天。 　　罗成把两妹妹招呼过来，就被戴茜茜她们看见了，在某人的暗示下，赵倩走到罗成身边询问这两女人是谁。得知是罗成的亲妹妹后，对罗成的妹妹还主动打着招呼，热情的闲聊着。 　　广播没多久就响起了，让职工和家属们去车间集合看节目，要表演节目的职工先到食堂这边来集合。 　　老魏的‘普通话’听着是真地道呀，只不过是方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而已，说的比较慢一点，可实际上依然是方言。 　　这也是戴茜茜她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广播，差点没忍住笑。以前也有过在地方慰问演出，但基本都是大厂，大厂的宣传科基本有专门的播音员。就算吐字不地正方圆的，好歹普通话说的还可以。 　　可这老魏，外地人不对着字看，哪怕他说的慢，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这样，竟然等会还表演朗诵。最主要的是，他这节目是带前缀的，说是普通话朗诵。 第114章 节目表演 　　其他要表演的职工也来了，竟然还设计了简单造型，有戴帽子的（草帽），有头上裹毛巾的。也不知道是个啥意思，听解释后才知道，戴帽子的是演鬼子的，裹毛巾的是演农民的，着节目就是农民打鬼子，简称打鬼子。 　　这表演的人到齐了，那就全部到车间里去表演吧。一行人进入车间，职工和家属知道是来表演节目的，这一进来就热情的鼓掌。 　　虽然没有主持人，厂长还是走到最中间让大家安静，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开始正式表演。 　　老魏先上场的，自我报幕，朗诵《我们劳动人民真光荣》 　　“饿门，脑洞人蒸关笼，脑洞人硬爽书尝早了菜父～～饿门～～。”（请自我翻译） 　　方言，观众都是义安的，大部分人也不会说普通话，反正感觉听的很清楚，很激昂。而戴茜茜她们是真没听懂，她们以前在其他地方还听过这文章的，但被老魏这样一念，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罗成是听懂了，这‘普通话’方言，真是太有趣了。很普通的朗诵，这放后世去学习里念的话，要逗死人。 　　节目演完，表演者还要自己落幕。 　　“狼松，饿门脑洞人敏蒸关笼～～劫数。” 　　说完结束语，老魏就坐到工人一起了，他也是要看节目的。 　　第二个节目，打鬼子，车间表演的职工上场。也是先报幕，我们表演的节目是《打鬼子》。 　　然后内容夸张不夸张先不说，罗成反正是爱看。表演鬼子的都几乎把鬼子演成了傻子瞎子。职工不会无实物表演，硬是用旁边来凑。 　　比如演农民的，拿着一块砖头，开口说到，我看见一个鬼子来了，找了一块砖躲在一颗树后面，鬼子没有发现我，靠近了。 　　然后农民走到鬼子身后，一搬砖假装敲到鬼子脑袋上。独白又响起‘我用搬砖打在他脑袋上，直接打开花了。我杀死一个鬼子了。’ 　　几个人表演，就是农民用各种办法打死鬼子，而在场的人看的都在喊好，就跟鬼子就应该这样简单被农民杀死一样。 　　罗成是看的想笑，但他发现自己没笑的资格。因为他马上要表演的节目，其实也是瞎扯的，甚至跟现在表演的节目本质上没区别。 　　第二个节目，各种鬼子被干死，反正就是能想到的死法都用上就是了，演了十几种死法，也就结束了。这节目，掌声比第一个还热烈，这时代的人就喜欢看这个。 　　见表演人员下去了，罗成也有些尴尬的上台。 　　“大家好，我表演的节目是《我的战友张三》” 　　学着其他人也先报一个目，然后罗成开始讲了。 　　我有一个老战友叫张三，出生在一小村庄里，他老妈怀胎十八个月才出生。当时呀，人家都说张家生了一个妖怪，那有怀胎十八月的道理。 　　而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个月就会喊爸妈，五月会走六月会跑。最关键的是能吃，身体还长的快，这六岁的时候，就跟十来岁的孩子个子一样了。一顿饭能吃十斤米饭，张家根本养不活，就把他赶出家门，自生自灭去了。 　　你们猜怎么着，这张三能吃归能吃，但力大无穷呀。被赶出家门，直接去山上了，当天就在山上赤手空拳打死一只野猪回来。 　　那是真的神力呀，就这样张三就出名了，这慢慢长大，更了不得了，跑的比汽车还快，跳起来就我们厂的围墙，嗖一下就能过去。 　　后来有一天，张三在山上找老虎，想打老虎吃。鬼子却悄悄的进村了，把村民全部给杀了，包括张三的家人。 　　这下就不得了了，虽然父母赶他出门，那是没办法养不起。但毕竟生他养他了，这仇得报呀。 　　张三可是跑的比汽车还快的人，要追上立刻的鬼子还容易嘛，当场就追了过去。看见鬼子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拳，你们猜怎么着，直接打穿了身体，从背后打到胸前，这力气，那是真的大呀。 　　鬼子死了一个，其他鬼子自然也反应了过来，这拿起抢来就是要打。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张三反应速度太快了，子弹根本打不着。而且几下又靠近了一个鬼子，抓住鬼子的抢，一捏，一下就弯了。然后两只手抓在鬼子胸前，猛然发力，这鬼子就跟布片一样，给撕成了两半，肚子里的东西都全部掉一地。 　　这撕完一个不过瘾，鬼子还有十来个呢，都得给撕了才行。没有一个能跑掉的，全部给撕了。 　　后来呀，张三杀鬼子就上瘾了，哪里能杀更多鬼子，那自然是参军了。 　　…… 　　后世的抗日神剧里的桥段，罗成是一顿吹呀。本来他就没什么才艺，厂长说让他吹个牛凑数的，如果不是稍微要点脸面，他都能说成自己是手撕鬼子的主角。 　　牛一吹完，不是，应该是故事一讲完。这掌声呀，这议论声，比之前的打鬼子节目还叫好。 　　看见这场面，罗成也只能内心吐槽，难怪后世那样多雷人抗日神剧有市场，还都是年龄大的人爱看。根子问题可能就出在这。 　　罗成下去找到了两妹妹，跟着坐在一旧轮胎上，两妹妹崇拜的眼神，就差没喊他再来一段了。特别是撕鬼子的时候，听的真爽真刺激。 　　厂里的节目演完了，轮到文工团的了。 　　这一上来，就是合声唱一首歌曲，声音那个清脆，唱歌还要配合笑容的表情的。罗成望着戴茜茜，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纯纯的甜甜的。 　　第二个节目还是歌曲，不过不是合成了，而是对唱。唱歌在这时代是很时尚的一个节目，观众是不管男女会不会唱，都喜欢跟着哼着。哪怕没明白唱的是什么内容，也觉得好听，有意思。 　　两首歌唱完，其实第三个节目还是跟唱歌有关系，不过是一个人唱，三个人跳舞。唱歌的是谭梦，她的声音更甜美一点，其他三人跳舞。 　　看着在翩翩起舞的戴茜茜，罗成想绑了她，这三年绝对血赚。不过这时代干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三年，花生米可以去尝尝了。 　　第四个节目，名字简单明了，《格斗》。 　　戴茜茜是主演，先是她一个人跟一个人对打，都是部队里的格斗术。这虽然是节目表演，算是一种套路，怎么打，都是有一个流程。但要是没有一定功底，表演也演不出呀。横扫，后空翻，还有一种拳拳到肉的感觉。 　　跟戴茜茜对打的人，剧情肯定是打不过，然后又加入一个，二对一。这下哪怕是表演，戴茜茜的难度也更难了。但依然显得游刃有余，时不时打退一个然后迅速攻击另外一个。 　　最后，表演竟然不是一打二，而是一打三。十分的艰难，还要游走才行，甚至戴茜茜还被打倒在地，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翻起来，哪怕是表演也看的惊心动魄呀。 　　文艺兵，不是应该文文弱弱的嘛。罗成看着有点心仪的戴茜茜，感觉自己应该始于颜值，结束也颜值吧。这要是得罪了，动起手来，自己还不得被打死呀。这哪还是刚才唱歌跳舞看上去一巴掌打过去能哭很久的女子呀。 　　格斗表演结束，也就意味着这次的地方演出结束了。不像后世，多少个节目控制多少时间，都有规划。 第115章 你好像不行呀 　　“哥，你们当兵的是不是都这样厉害呀。” 　　“哥，你能打几个，她们女兵都这样厉害，你能不能一个人打她们四个。” 　　看着表演结束，小雨和诗诗询问着，这格斗太好看了。英姿飒爽的，比厂里职工演的打鬼子可带劲多了。 　　“哼～～呵～～呵。” 　　罗成摆着头先是哼了一声，然后有点自嘲的笑了两声，一个打四个，怎么不行，最多上去就被打趴下，所以打一个跟四个没区别。 　　表演结束，职工和家属不愿意回去吃饭的，可以到食堂吃，当然饭菜票不能少。下午一点半，修理厂还是要正式工作的。 　　如果是平时，肯定没什么人会留在食堂吃，粮食不够吃，在厂里上班的，中午这顿也是省着吃的。家里人多小孩多的，有些中午都不在这边吃，中午吃两窝窝头，都够家里弄一顿稀的了。 　　但今天不一样，厂里炖了鸡，还有炒鸡蛋。等于是定量之外的肉食了，只要普通菜票就能打，最多菜价上贵一点点。如果不是限量，保证每个职工都能打到一点，有些职工可能一次都要打几份，带回家吃也行呀。 　　“等会到接待室吃顿。” 　　“张厂长，我这还有两个妹妹呢？” 　　“都带上，不差这两口。” 　　“诶。” 　　在要出车间门口时，张厂长走到罗成身边，对他说道。今天文工团来的人属于慰问表演的性质，这也算是在接待范围内。走的是厂里接待的标准，有鸡，有肉，厂长也可以跟着免费吃一顿，罗成的级别和职务，比厂长还要高，自然也可以跟着一起吃接待餐。 　　罗成今天是带了家属过来的，但无所谓，这次接待级别不高，而且也不是那种视察工作类型的接待，哪有那么多讲究。 　　“等会去吃饭，你们俩只负责吃，别乱说话，明白嘛。今天中午吃的可是免费的。” 　　等张厂长走后，罗成告诫身边的妹妹，他的饭票不多了，今天中午一下可以省下三个人的口粮，这可是好事。但比较对于厂里来说，自己的妹妹是外人，让跟着去吃了，已经是额外的照顾，最好低调一点，尽量别说话。 　　招待室，戴茜茜等人表演后，就直接回这里了。这演出，没有舞台，刚才的格斗表演，是实打实的在地上翻滚，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灰。来这边后，简单的把衣服上的灰尘拍打一下，回部队招待处后，又得洗衣服洗澡。 　　“班长，你觉得罗成怎么样，看上没。” 　　戴茜茜望了望赵倩，没有回答她的话。论长相，罗成还算不错，但在文工团，好看的男子并不少。罗成跟部队里的人比，少了一股刚毅的男子气概。但戴茜茜也正是因为接触太多这类气概的人，所以并不在乎。 　　这就跟一个没学历的，娶了一个女大学生，会觉得的很自豪。但本身就是大学生，身边接触的也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会因为女生是大学生而让自己感觉有特别的吸引力嘛。 　　制服为什么会诱惑，说到底还不是气质诱惑。来一个丑肥婆，穿啥都诱惑不了你。 　　刚才罗成的节目，倒是让戴茜茜有些满意，不是他讲的多好，而是他会编，离谱无所谓，起码这人不会太死板。从小到大，天天面对的不是规章就是制度，她不想一辈子都是如此。 　　但不死板，也只是符合她想要的条件之一而已。更多的还是需要两人的观念契合，比如干家务，谁干都无所谓，戴茜茜要的是一个观念，你可以懒的干，但不可以认为就是女人该干的。 　　接待室为什么设置在一楼，因为可以开后门到食堂厨房那边去。这接待餐都是从后面把饭菜端过来的，虽然说是正规合理的接待。但毕竟接待餐会比食堂的伙食好点，从前门端过来，工人看见眼红不好。 　　菜很快就开始上了，文工团的几个丫头有些嘴馋。不要以为部队里就吃的好，她们文工团只能说稍微好点，不是驻地部队，城区里的部队单位，伙食稍微过的去，起码能吃到几个像样的菜。 　　要是驻地部队，靠近城区的还好，还能花钱买一些蔬菜之类的。而东北那边，这季节，可能部队里也就天天吃大白菜。粮食也是陈粗粮，大米小米一起煮，吃起来跟嚼沙子一样。 　　南方这边，部队里也就天天是土豆白菜萝卜。早上萝卜汤，中午土豆丝，晚上土豆片。 　　不要以为部队里就能吃饱，特别是新兵，一个班就一盆白菜汤，汤里也就是一些白菜帮子，白菜叶早就被厨房里的人吃了。而能吃到白菜帮子的，还是表现好的新兵班，表现不好的，就是喝点加了盐的清汤水。 　　吃饭也不是你能吃多少有多少的，一个班一筐饭，都有量的。这新兵吃饭慢一点，别指望能盛饭，转眼一筐饭就没了。 　　而且一些离城区远的，部队里还要开荒，种地种菜，养鸡养鸭养猪。土地肥沃，气温环境好的，自给自足都没有问题。 　　如果是在山西偏僻的地方，由于地处寒区，也就夏天秋天能吃到点像样的蔬菜，冬天春天都只能种土豆。一年里一半的时间都只能把土豆当菜。 　　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这时代当兵也艰苦，但不存在饿死人的情况。可饿着肚子训练，营养不良的战士也多着很。 　　文工团，现在一样要训练的，不要以为文艺兵就轻松。在部队里一样要种菜，再配上地方的供给，只能说稍微好一点，油水也不多。 　　戴茜茜也是有空回次家菜能改善一下伙食，平时在文工团，哪怕是班长，也跟大家吃的一样的。 　　张厂长在厨房关照了一下厨房人员，今天有职工家属，人多，得顶住了。然后才来招待室感谢文工团的表演慰问，罗成也是前后脚带着妹妹进来的。 　　四菜一汤，有鸡有肉，还有鸡蛋汤，每个菜都是大盘装的，分量足的很。 　　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大海碗，这可没有什么酒桌文化，什么边吃边喝边聊。文工团的女兵说不喝酒，也就没拿酒招待。 　　厂长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说开动吧。 　　饭桌边上就有一个小木桶，直接是用木桶装的大米饭。大家是直接拿着大海碗就去盛饭，四个女兵都是一人一碗满的。 　　小雨和诗诗看见了，轮到她们盛饭的时候也不客气，也是打的满满的，还偷偷在打饭的时候把米饭压紧了一下的。 　　开吃，没一个讲究的。女兵吃饭看着文雅，但嘴不停呀。在部队里，不管男女，吃饭都是一把好手，因为吃饭不厉害，抢不过别人，你就得少吃。 　　诗诗是一边吃着自己的，一边看着别人吃。年龄就她最小，吃的也最慢。想吃快一点，嘴巴塞满了反而因为咽的慢吃更慢了。 　　罗成在边上看着诗诗吃饭都差点吃急眼了，连忙给她弄了点汤，让她吃饭别急。 　　这动作倒是让戴茜茜看在眼里，一个能对家人对妹妹照顾的人，起码是一个会关心人的人。 　　一小木桶饭，这里说的小是跟水桶相比，其实也不算很小，米饭煮熟了的最少也有十斤左右，但根本不够八个人吃的，见没饭了，厂长是主动拿着木桶去厨房打饭。 　　“嘿，罗成，你吃饭好像不行呀。” 　　张厂长一出门，戴茜茜感觉说话就放的开了，对着罗成说着。 　　你礼貌嘛～～～。 第116章 处对象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任何方面都是如此。 　　罗成感觉自己被针对了，自己肯定是不认识对方的，哪怕是世界没变之前，他也可以肯定自己没跟这样漂亮的女生有过交集。 　　自己大哥被说了，小雨和诗诗想做点什么，但她们感觉吃饭上面也不是这些女兵的对手，吃的好快呀。 　　而坐在戴茜茜身边的几人，也是有些吃惊的看着班长，你这是主动在搭讪还是在鄙视对方。说是搭讪嘛，说的内容像是鄙视。说鄙视嘛，语气又好像是在试问的感觉。 　　罗成没吭声，不是不行，是好男不跟女斗。 　　张厂长很快就打饭过来了，新的一轮干饭又开始了。不过这次干完，不管饱没饱，也就差不多了，都得有一个分寸。吃个适当就好，别吃撑了才算饱。 　　饭菜是一点都不留，大家也算是吃的心满意足。这年头，能这样吃上一顿，那是真的很满足的。 　　饭吃完了，罗成就想带着俩妹妹先溜。中午打算去市场买东西，碗筷勺子之类的。这类东西其实并不需要票购买，有很多东西够用了，很久都不需要更换的，其实也有不少是不需要票的。 　　勺子买个木头的，碗也不需要票。因为这东西就算放开来卖，够了的也不需要再买。而且一个大海碗，盘子，或者瓷碗之类的价格并不便宜，一角多钱一个，这家里小孩要是摔碎了一个碗，可心疼了。 　　家里有小孩的，一般都会去弄一个木头做的碗，不怕摔。但木头碗其实也不便宜，没机械工艺，都是木匠慢慢打磨出来的，还要挑木头，差的木头一下就会裂开，得找硬木。 　　“罗成同志，等一下，我要单独跟你聊一聊。” 　　见罗成要走，戴茜茜内心稍微有点急，她觉得就不应该答应爷爷单独来义安的。这还不如找个媒人当中间人呢，什么都要主动，太尴尬了。 　　罗成点了点头，今天好像一直被这漂亮的女文艺兵针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像是得罪了她的样子。 　　让俩妹妹就到外面去溜达一会，其他三个女兵也在示意下离开了接待室。而这场面，张厂长自然懂得，今天厂里这样多人，等会晚点还是要让老魏用广播喊家属离开厂里。 　　“同志，说吧，你想聊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没人了，接待室就俩人，罗成感觉跟对方交谈也放的开一点了。被一个美女认识很荣幸，这不是舔狗行为，男女都一样，只要是有颜值控的，都会有这样的心态的。而很多人老是说自己不是颜控的，基本是假话，只要对外表美好事物欣赏的，其实都算颜控。 　　“我叫戴茜茜，我怎么知道你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告诉你，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吧。” 　　罗成点了点头，搞的怪神秘的，有点像玩真心话大冒险似的。一般问一个人问题，背后肯定是有所图的，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叫戴茜茜的，图的是什么。 　　“你打女人嘛？” 　　“啊～～。” 　　第一个问题就把罗成问懵了，啥情况，按照道理，女人问出这问题。标准答案就是不打，但跟你没有任何关心的人问这样的话，你可以大胆的猜想，她会不会是一个M，一个变～～太的女人，想被男人打。 　　“一般情况下，我不打女人。” 　　“你意思就是你会打女人喽，好吧，你说说什么情况下你会打。” 　　“当女人不跟你讲道理，还胡搅蛮缠的情况下。” 　　“或许是你的思想错误，觉得对方没讲理呢。”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要对方认可我的道理或者是观念。只是双方在一件事情上有不同观念的时候，不要硬要求一方认同自己。可以冷静，慢慢说服对方。” 　　听到罗成这样的回答，戴茜茜点了点头，起码不是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话，别跟我讲道理这一套。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戴茜茜迅速的甩起胳膊，一巴掌朝罗成的脸上拍过去。 　　能感觉的到，罗成身体轻微抖了一下，手掌离他的脸最多一公分多的距离。不是他不想多，而是根本没反应过来。戴茜茜收回右手伸出去的巴掌，左手又瞬间一巴掌甩了出去，依然在罗成脸上一公分左右的距离停了下了。 　　反应这样慢，第一下可以理解没准备，第二下可以表示是真不行。真打架，两巴掌就已经甩到罗成脸上了。所有以后真在一起，有什么事不对，发书争吵，别哔哔，开打就是了。一开始询问他打不打女人，只是想了解他对男女之间的观念，跟打不打的过没有关系。 　　罗成有点吓到了，感觉眼前这女人，神经可能有问题，差点就挨巴掌了。 　　“好了，你的表现我觉得还行。再次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戴茜茜，戴天德的孙女，这次过来是跟你相亲的处对象。你觉得我怎么样，同意还是不同意。” 　　戴天德的孙女？那老家伙竟然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孙女，但相亲处对象是什么意思。 　　这要是上午没看表演之前，罗成肯定愿意，这样漂亮的文艺兵妹子，先处了再说。但看了她的身手，这得三思了，因为这年头哪怕是处对象，处了以后你觉得不满意，并不是那么好分手的，因为处对象的话，基本都是要公开的。 　　有了对象不公开，别人就会继续给你介绍对象，而介绍的时候发现你有对象，作风就有问题了。而跟对象分手，不存在没感觉了，三观不合这样的说法，要么对方犯大错了，要么你犯大错了。 　　一对情侣分开，是必须有一方犯错的。没犯错就分开，那真把感情当儿戏了，说明你这人思想有问题。就算双方个人没犯错，也得是父母或者家庭那边有问题，才会吹。 　　就这样说吧，这时代答应处对象的，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会结婚在一起的。 　　对于罗成来说，这才刚正式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直接刺激的嘛。 　　“你呢，你同意嘛。” 　　罗成不知道怎么回答，内心有一些顾虑。所以把问题先甩给了戴茜茜。 　　“我不同意就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也不会告诉你我是戴天德的孙女了。” 　　“你看上我哪点了？” 　　戴茜茜望着罗成，觉得他有点不爽快，挥起圈头，直接停留在他的面门前。 　　“我看上你打不过我，起码你要是不讲道理，我不会跟你啰嗦。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我们立刻就走。” 　　罗成是真的纠结，要是戴茜茜稍微长难看一些，你走就走吧。这动不动巴掌拳头的吓唬人，他也不是好拿捏的。 　　“你不会随便打人吧。” 　　“不会。” 　　“那行，我跟你处了。” 　　罗成屈服了，在美色面前屈服了。但只要对方不乱来，随便打人，这对象就处了又如何。 　　“行，那我明天就不回天户城了，我会跟爷爷汇报我们的事情。这几天我就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嘛。” 　　“了解你。” 　　这个时代处对象是这样相处的嘛，罗成不清楚，但这样直接的方式，他是一点都不反感。像罗兵那样相亲，就见过一面，话都没说几句的，他不反感别人，但自己可能会有点接受不过来。 第117章 开始设计 　　从招待室出来，罗成要带着妹妹去买东西。但戴茜茜却提议先去罗成住的地方看看。 　　部队安排的住处，她们若是没有其他演出任务，也不好一直住那边。部队可能不会计较她们几个姑娘住个房间，每天跟着部队食堂吃点。但她们这样的行为肯定不太合适的。 　　“你们这就正式处上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赵倩吃惊的询问着班长，刚才让她们出去一趟，班长主动要跟罗成聊聊，这总共才多少分钟。出来就直接说罗成是他对象了，这对象谈成了，现在还直接跟着罗成去他家看看。 　　戴茜茜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处对象的经历呀。现在她对罗成并不反感，而且也问了罗成愿不愿意，这两人都觉得可以处，不处上还怎么样。而且这边要是处不上，回家还不是要接受父母继续给她介绍对象。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开到了院子房旁边。这废品站到处选择这个院子，也不是没道理的，院子对于开废品站来说可能小了点，但这院子路口的道路还是比较宽的。 　　进入院子后，戴茜茜跟着其他文艺兵就查看了起来，跟她家里的行政大院比肯定是比不上。但跟部队比，有一个这样的院子房还真不错。 　　右侧房，是罗成妹妹住的，还有床有桌子，左侧房基本上是空荡荡的。进入正房参观罗成住的房间，还有衣柜和书桌，算是不错的了。不过看到罗成床上的被子，叠的一点都不整齐，当过兵的可能都会有强迫整，但毕竟第一天认识，没多说什么，这事可以以后再说。 　　“罗成，这几天我们搬到这边来住吧，你看行不。” 　　戴茜茜指着左侧房说道，这里有空房间，就是没有床而已。等会去买一张床就行了，如果罗成同意的话，明天就从部队搬过来，接触几天再回去。 　　其他三人见班长竟然打算住到这边来，问她们几人怎么办。戴茜茜让她们自己选择，可以到这边跟着一起住几天，到时候一起回去。或者她们先回去，她一个人先住几天。 　　住侧房，这有什么不行的，二手家具在哪卖，罗成都清楚了。让她们去挑一张床，甚至再买个桌子和凳子之类的都可以。之前是因为身上的钱不多了，没买那么多，这前几天预支了工资，再买一套家具根本不算事。 　　跟着班长来的三人可不傻，她们提前回去，还不是要天天训练，还要干事情。在这边多轻松，跟放假似的。 　　既然决定好了，也就别耽误，这下午罗成还要去厂里忙事情，起码底盘的结构图要画出来。这还要考虑配置大小，轮高等很多问题。 　　买碗筷简单，主要是得买煤球，煤炭煤球购买是凭借购物本去购买的，是按户购买，一户可以买二百斤。如果一户超过四人的，可以买二百二十斤。人再多，也只能买这样多了。有些地方煤炭紧缺，就按照人数购买，上限也是一户最多二百二十斤，但人少的话，一人五十斤的定量。 　　义安这边煤炭倒紧缺的不严重，所以哪怕罗成一个人，也可以按照户的量来买。 　　本来打算去邻居家借两个箩筐的，大家没有推车，买煤炭百来斤都是去挑回来的。百来斤的重量，对于这年代很多人来说不算事。小雨一个人都能挑回来，诗诗行不行就不知道了。 　　戴茜茜没让罗成去借什么箩筐，只需要罗成带她们去购买的地方，然后罗成就可以去上班了，其他的她们这一伙姑娘都能搞定。 　　车子垫点纸板或者其他什么的，到时候一车就能拉回来，一斤煤炭八厘钱，一百斤都不要一块钱。小雨那边有罗成给的二十块，买什么都够了。 　　开着车子，罗成带她们去了有卖家具的供销社和卖煤炭的地方，就直接去修理厂了。卖家具的地方，有人可以送货的，二角钱而已。 　　罗成来到修理厂后，职工都上班了，已经一点半多了。 　　来到小组办公室，姜组长他们正带在组装助力泵。助力泵的配件构造其实不繁琐，因为是靠液压形成的动力，一个油量调节阀，根据汽车构造大小来调节就可以。不能做固定死的，否则小车上能用，大车上就用不了了，反过来也是一样。 　　还有一个单独的储油罐，两条管道，一个是高压管一个是回油的。为什么一般这个要装在发动机旁，因为需要发动机的动力来带动助力泵转动，这也就是说，只要启动发动机，这助力泵就会开始工作。 　　所以按照这种机械方向助力泵的车，在汽车没有发动的时候，是很难转动方向盘的。特别是后世的方向盘改小，会更加不好转动。有人会说自己的车子没有启动也好转，那是后来车子装的都是电子助力泵，没有启动，有电就可以了。 　　助力泵的组装，姜组长让其他人安装。自己则是走到罗成身边，跟他探讨如何安装成品的问题。 　　这东西如果不安装在发动机旁边，要是悬挂底盘上面，操作起来将会特别麻烦，因为这不是靠电力运作的，而是靠发动机的动力。如果要悬挂到那边，还得加齿轮齿条连接过去。 　　“走，去找张厂长。” 　　“这事情找张厂长能解决？” 　　“厂里就两辆车，厂长一辆，我们小组一辆。张厂长平时也不出厂工作，用不上汽车，而且他那辆车也破旧些。自然拿他的车来研究，厂长要是用车，就用我们小组的。” 　　这话说的，姜组长点点头，真在理。就算有协助文件，总不可能到其他厂去要车子来测试助力泵呀。其他单位有车，哪个不是紧巴巴的在用。 　　跑到厂长办公室，把事情一说，气的张厂长差点发飙，哪有这样的道理，就因为他的汽车破旧点，就要拿出来测试新产品的。他自己就是修车的，他那车也就表面破旧，性能好的很呢。但没有办法，两人死皮赖脸的求着，这车是厂里的也不是他个人的，也就贡献了出来。 　　拿到车钥匙，带着工具，笔和图纸，罗成和姜组长就去拆厂长的那辆车的机盖了。 　　油箱，比后世的大，主要是这时代汽车油耗大，而加油站却不多。所以油箱都做的比较大一点。而且就算如此，只要出远门，司机都会直接备一些汽油。放在车上，也没人检查这个，就怕车子没油，附近也加不到油。 　　发动机，稍微大一些，但就算比后世的大，马力也没后世的强。还有水箱，变速箱，排气管道～～～等等。 　　说实话，很多都比助力泵更重要，助力泵要是坏了最多方向盘难打。其他的弄出来，出现问题，车子都开不了。毕竟助力泵本来就是辅助用的。 　　“把水箱到时候拆出来，助力泵就放水箱的位置，到时候管道就从这边和这边～～这边，接下去。” 　　“不是，罗组长，这汽车水箱拆了，发动机还不得烧了呀。” 　　“只是拆出来，水箱用管道接出来，我们只是测试，机盖别关上就行。”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但这也只能临时测试一下，没有合适的安装位置，这东西做出来也无法安装呀。” 　　“管不了那么多，我反正要造新车的，到时候我把油箱和水箱改小点，自己再设计一个合理的安装结构，到时候把这助力泵弄到新车上去。之前的汽车如何安装，这问题交给汽车厂去，让厂里的新车改变一下配置大小结构呗。” 　　罗成也是无奈的说着，除非弄出电力的助力泵，否则这靠机械动力的助力泵，想外置悬挂安装，太困难了，也不安全。 　　“罗组长，你说这高压油管，用什么材质的好。” 　　这问题罗成明白姜组长的意思，并不是姜组长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好，而是一个成本问题。铁质管道其实都可以用，成本便宜，但管道会外露在车底盘下面的，时间长了生锈腐蚀后，破裂就容易漏雨。 　　高密度皮制管道，除非让轮胎厂专门去设计，普通的皮管根本不行，一两年就会硬化。而铜制的肯定是最好的，但国内目前缺铜，别看两条小管道，这累加的成本可就不便宜了。 　　最主要的是铜紧缺，一但要量产，这审批都是一个问题。 　　“就用圆铁管吧，反正助力泵出问题也不影响太大，到时候换一根也方便便宜。” 　　罗成回复道，如果用铜管，可能他制造的这批方块车都用不上了。而且方块车的价格只打算卖五千。一开始设计的成本，如果加上助力泵，肯定一千多拿不下来。而要通过道路测试，还得添加装置才行。 　　倒车装置，弹簧减震器，这些东西一开始都没规划进去，一开始单纯想的是如何弄出辆能跑的车子而已。 　　没有定制的管道，要检查的话，等现场制造焊接。反正助力泵今天拼装起来没有问题的，不如乘现在还早，打电话去机械厂，让那边安排一个焊工过来。这管道一定得焊接的密封，否则漏油就没压力了。 　　另外就是安排人去拿钢材厂拿一批圆钢管过来，机械厂排人过来也不可能带材料来的。 　　助力泵这边算是有了一个交代，罗成又去了趟厂长办公室，拿了不少白纸出来。他其实也可以在后期处去申请领白纸用的，但申请的话，还不是要填表格，填了后还要厂长签字。不如直接道厂长办公室拿的方便，他也用不了多少。 　　来到车间，看着角落的边三轮，现在还翻着面躺在角落，但今天没时间搭理它。 　　“不忙的小师傅（学徒工）来两个，力气大一点的。” 　　没有刻意的指定谁，而是直接对着车间的所有人喊着，一个车间这样多人，不能一直只找王城他们。而且此时他们也在干活，让正在干活的人放下手上的事情也不好。 　　在汽车修理厂这样多天，罗成也开始逐渐成熟了起来。 第118章 要啥舒适感 　　汽车如果不要车头，发动机基本上就得装在座椅底下，后世的一些面包车发动机就是如此安装的。 　　但罗成生产的不是面包车，而是类似于老头乐那样的电动车。电动车涉及的东西就少了，不需要发动机，电动机体积小。不需要油箱水箱。 　　所以不需要车头，车内空间高度都足够。 　　刚才罗成在车间一喊，立刻有靠的近的手上目前没活的学徒工走了过来。远处一点的，见有人过来了，也就没再上前。 　　发动机是最小型号的汽用型，油箱水箱等都有。罗成让学徒工每样都搬了一件过来。如何在空地按照自己设想的位置摆放着。 　　此时罗成有点头大了，这车身得按照一开始设计还要加高才行。因为不加高，发动机离座位就没有多少间隔了。现在的发动机震动还厉害，所以还要在座椅底下加弹簧减震。 　　降低底盘，那就影响性能了，可能路面二三十高的一块石块都不敢开过去了。 　　“行了，先放下吧，你们谁去找一下张厂长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找他。” 　　“罗组长，我去吧。” 　　一学徒工回应着，小心的先把手上竖起来的发动机给放了下来，然后小跑跑出了车间去喊厂长。 　　见学徒工跑出去了，罗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奇怪，按照以往的情况，有事情的话他是会自己亲自去喊厂长的。虽然现在喊别人去，自己是想多点时间思考问题。 　　马币，肯定是跟张厂长在一起习惯了，也学会了他有事就命令别人的做法了。这行为～～好像有点爽，但也不是刻意为了爽去喊别人，而是本能的觉得自己的时间和工作的事情更重要，需要喊人来配合自己。 　　没多久厂长就跟着学徒工过来了。 　　“小师傅麻烦你了，厂长，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罗成先是感谢了一下跑腿的学徒工，然后才对张厂长说道。 　　见罗成手上拿着画的图纸和地上摆放的东西，张厂长点了点头，如果是设计上的问题，他觉得罗成会白问，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应该可以给个参考意见。现在是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张厂长也认真了起来，听听罗成想问的是什么。 　　“问题是这样的，一开始设计这方块车，就是想把发动机和其他的配置都放座位底下的。但却没有考虑到一个散热和震动问题，但加了的话，一开始设计的车身高度人进去可能身材高一点的人，头就顶到车顶了。但加高车身，风力阻力就要变大，特比是刮大风拐弯的时候。” 　　罗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不算设计的问题，张厂长一听也就明白了。这发动机要转一阵子，去摸那引擎盖就知道有多烫了。 　　但这画的图，也不是直接坐发动机上呀。 　　“你这写的隔层和坐垫有多高？” 　　“坐垫十几公分，隔层也十几公分，坐垫里安装减震弹簧，隔层距离高，温度就不会多热。” 　　“都减少一些尺寸，能有用不。” 　　“能有用，但效果会差不少。” 　　“那就行了呀，还能热死人不成。震动跟拖拉机比呢？” 　　跟拖拉机比，咱是汽车呀，这能比的了嘛。开拖拉机跟直接开发动机都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样一想也对，自己太纠结舒适感了，这年代的车本来就没什么舒适感。 　　现在的汽车本来就没有空调，在天热的时候，大家开车那是汗流满背的，汽车里最多是装一个小风扇，倒一根线路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但风扇在市场也是紧缺货，普通城市居民现在都没有多少家有风扇的。天热都是蒲扇不离手，躲阴凉处乘凉而已。 　　要你马币的舒适感，几万块的轿车都没空调。我这才几千块而已，最多也就是稍微热一点，天冷还能当空调用呢。 　　自己完全是钻牛角尖了，‘解决’了隔热和震动问题，直接弄钢材过来，再调一批人过来焊接手工底盘就是了。车身重量轻，只要焊接技术好，有些构造根本不需要压机来生产。甚至汽车很多底盘部位本来就不是整体的，有些是焊接的，有些甚至是螺丝连接的。 　　调人，直接去机械厂，或者其他有焊工的厂调焊工过来。 　　在义安，需要焊工也只能想到机械厂。其他城市还有轧钢厂，造船厂，或者桥梁工程的建筑单位。但义安这地方，要啥没啥。 　　好在现在不是批量生产，只要调几个人过来就可以。等真正车子造出来了，没有一批焊工，别想批量生产。 　　底盘的尺寸和构造，罗成开始画图计算着，只要钢铁材料一来，就可以开工了。 　　一个下午，罗成发现随便折腾一下就没了，但进展他还是满意的，起码制造的问题已经不大了。 　　但如果想通过道路测试，必须把液压减震器弄出来，这东西的原理非常简单。可以说是自行车打气筒结构的升级吧，用过打气筒的都知道，气打满了，打气筒要想压下去就很费力。 　　这液压减震器原理就是如此，属于封闭的打气筒，光空气的压力就会很大，但空气换成液体呢，压力将更大，不过因为是密封装置，所以下压的时候不能实压，等在活塞杆上弄几个孔，简称通流阀。 　　你想要压力大，这孔就弄小点，想要压力小，孔就大点。而减震器外面再套一层弹簧，形成双减震。而且外弹簧跟液压配合，可以形成自动回拉的作用。 　　小汽车一个轮胎轮毂上装一个就可以了，大车，载货重，或者车身本身重的，还能装两个甚至更多。所以这样的东西，完全不需要考虑汽车大小，可以无脑一种规格直接生产。除非是特殊大型车辆，工程车之类的，那只能单独定制生产的比较好。 　　这属于后加装置，有了这个，只要其他部位质量没有问题，道路检测就不难了。像一个几十公分高的台阶你现在的车子直接开下去，那震荡的效果，就依靠一个弹簧，根本就卸不掉多少力，开车的人难受不说，这震力可能还会分散到轴承上面。 　　汽车站的车，轴承为什么会变形，导致方向齿轮卡死。这轴承材料硬度是一方面，目前技术无法解决。但这也跟道路不好走，经常震动有关。如果装了减震器，也能有效的保护轴承直接受到冲击。 　　可以这样说吧，好的减震器对于汽车来说，那就是神器。人在驾驶室里，轻微的颠簸都会感觉不出来。 　　方块车，只要底盘够结实，又有减震器的加持，车身比汽车轻，罗成就不信自己设计的车，还会要跟其他车那样，道路测试还能几次都不通过。 第119章 广撒网 　　“张厂长，时间可不多了。”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罗成找到了厂长，这见面就是这样一句话，把张厂长吓了一跳。 　　“什么时间不多了。” 　　“我打算尽量让方块车一个月内可以正式使用，但目前只有养殖场，制衣厂和纺织厂支持我们的研发。义安虽然小，但单位并不少呀。” 　　“这～～。” 　　一个月内正式使用？这话让张厂长有些吃惊，真能有这样快嘛，正式使用说的可不是测试。造车你可以随便造，但真要正式生产，那就要成为一个新的部门了，而且也一定是国营单位，最多跟修理厂联合，但不可能会在修理厂旗下。 　　要建立一个新的单位或者部门，并不是你说的算的，你要正式生产方块车，就要经过官方的道路检测。要是没经过，你车子除非是内部用用，卖的话，一是账目问题，并不在营业范围，另外一个就是集体犯罪了。 　　真一个月能正式使用，正好赶在年前，那修理厂肯定能过一个肥年呀。 　　义安的确有很多单位，但更多的是跟修理厂一样，没有产品，或者没有特比紧缺的产品。就像火柴厂，谁都用的到火柴吧，规模也不小，但谁会去惦记几盒火柴呀。就算不生产方块车，过年的时候，张厂长也不会去火柴厂化缘。 　　还有自来水厂，也是不小的厂了，但那又如何，大家都在正常供应水。种地可能会干旱缺水，但人喝的水还是有保障不紧缺的。 　　主要还是罗成搞的东西价值太高，你要是生产个自行车，单辆价值小，那就好操作了。 　　生产自行车的话，哪怕一辆自行车换一堆肥皂票来也好。但你拿一辆汽车去换一堆肥皂票，那就没意思了。 　　张厂长有些头疼的跟罗成解说着，让其他厂支持，公对公的支持没意思。养殖场制衣厂纺织厂，拿来的支持都可以给职工发福利。衣食住行，这衣和食已经解决了，住的话厂里本身就有宿舍，职工少现在并不烦恼。出行的话，的确都想要自行车，但义安没有自身的自行车厂。 　　方块车要是生产出来了，倒是可以到隔壁洪城的自行车厂去互相支持一波。但不在同城，现在跑过去说支持之类的话，人家真会甩你脸。 　　“张厂长，要不广撒网吧，一家一家上门求支持也累。让他们自动上门来吧。” 　　广撒网，这操作有点骚呀，不过的确是好办法，但怎么操作得合计合计。 　　广撒网，广而告之就行，把诱饵抛出去，坐等鱼上钩。两人合计了一会，马币，下班时间到了，真该死，讨论工作怎么能影响下班呢。 　　张厂长上下班不开汽车，有自己的自行车，罗成可是用双腿走的。 　　而且最可气的是张厂长的自行车就停在下楼的楼梯口边，人一下楼，车锁一打开，骑上就溜了。 　　“该死的，得尽快把边三轮给整好了，汽车上下班，太容易被人说闲话。” 　　看着风驰般离去的张厂长，罗成内心有些郁闷，不由的想到车间那边三轮。发动机都装好了，齿轮齿条也找机械厂的人来弄好了。甚至轮胎也昨天晚上跟着一起送过来了。送了四对轮胎，边三轮只需要三对（内外算一对），但留了一对备用。 　　装一个连接发动机的轴承，就能让车子动了，但没有摩托车的刹车板，摩托车是手刹，汽车的是脚踩的，因为汽车动力强，刹车也更强劲。但也不是不能改，后世的电动三轮车就有脚刹的，直接用汽车刹车片改就是。保证一脚刹车下去，人飞出去，车子都不带动的。 　　要改的很多，变速器也是如此，摩托车是手动的，跟油门配合的。汽车也能改，就是一些线路问题，简单的很。最多边三轮驾驶的两侧各安装一个脚踏板，左脚控制油门和变数，右脚控制刹车。 　　能启动，能变速，能刹车，这边三轮也就等于能开了。甚至愿意花时间，还能装倒车装置。不过边三轮和摩托车都容易掉头，发动机搞倒车装置，不容易。后世电动的比较容易。 　　罗成下班的时候，还瞄了一眼一楼的学习小组办公室，发现也没人，厂长下班积极就算了，这边还早退。 　　其实也怪不得姜组长他们，如果只是讨论工作，他们完全可以回住的楼房讨论问题。环境比这临时办公室要好的多，而且电灯光线什么的。姜组长让厂长找后勤部门定制一块黑板，竟然也是要定制，得过一两天送来。 　　路上，依然是从粮店绕一下路，粮食不够吃，签到功能只能用在这上面。不弄粮食的话，就算粗细粮都吃，凭借罗成一个人的定量，也是不够他和妹妹天天吃干的。 　　棒子面煮糊糊喝，其实才是这时代城市居民经常吃的，窝窝头那是干的，就算刺襓嗓子，起码还有点嚼头，吃到肚子里面去抗消化。这面糊糊那是真的又难喝，还不扛饿。 　　这次的签到有意思了，依然有大米，但竟然标有了东北二字，获得了东北大米两斤。都说东北大米好吃，饱满口感好。这些罗成也知道，但南方的大米其实更养人，紧实。煮饭的时候，南方大米加的水也要多一些。 　　东北大米两斤，宽面一斤，黑米一斤，大豆两斤，玉米面一斤。这些东西就是这次签到的东西了，宽面就是那种纸装桶装的面条，有粗点细点的，粗点的也叫宽面。而黑米也是好东西，煮粥喝十分不错的。 　　家里的院门是开着的，家里一般有人，门都会开着的。邻居之间有事找，看见谁家门开着，就知道有人了。天天家里有人关着门的话，人家还会怀疑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院子遮雨棚下面，堆放了不少摆放好了的煤球，但旁边还有不少碎裂的煤球。 　　“哥，你回来啦，今天跟茜茜买了不少东西呢。” 　　可能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小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是罗成下班回来了，立刻打着招呼。 　　茜茜？罗成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中午脱单有对象了的呀。而且长相还几乎是女生级的，自己竟然下午忙一些破组装的事情，都忘了这一茬。不过主要是脱单也太突然，他跟戴茜茜也没什么感情，除非罗成是一个LSP，否则哪里会记挂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哪怕是长的很漂亮。 　　床已经买了一张回来，座椅也买了。不过一张床睡不下四个人，买两张床又浪费。戴茜茜打算跟罗成的两妹妹挤一挤，反正住几天就走的。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戴茜茜开车带人回去了，她手上带着手表可以看时间。她们的被子和洗漱用品都在部队里呢，要明天才回过来住。也不用麻烦罗成去接她们，她们说会让部队里的人开车送一下，今天她们开的汽车都是在部队里借的。 　　罗成点了点头，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今天去菜市场买菜了嘛。” 　　“嗯，买了大白菜，土豆和萝卜。” 　　“肉呢，不是给了你一斤肉票嘛。” 　　“下午的肉都不肥，买来熬不了多少油，我跟小雨打算明天早上早点去买。” 　　两丫头是真会过日子，如果是罗成，差不多就得了，卖肉的也不可能你去买一斤肉，一点肥肉都不给。同样，你就算早起去买肉，也不是说你想买多少肥肉就卖你多少的，多少会按照比例给你添加一些瘦肉，只不过你可以挑一块肥点的切。 第120章 没证明，被控制 　　晚饭依然是简单的红薯稀饭粥，系统签到的两个红薯等于没了。家里能吃的全部是细粮了，红薯属于杂粮，粗粮被罗成领了粗粮票，没有用掉。 　　粮店用粮本买粮，是得本人去的，就算其他人去买，起码是得户籍在一起的。否则谁要是捡了偷了，都可以去买了。 　　但罗成领出来的粮票不需要本人去买了，票据这东西，一般都是认票不认人。 　　询问了一下钱还够不够，罗成就没多说什么了。两个妹妹花钱细，去个农贸市场买菜，几乎都是先把菜的价格问了一遍才买的。大白菜就一分钱一斤，菠菜要一分八厘，货币是没有厘的，也就是你不买五斤菠菜，一斤就是按照二分钱买。五斤收你九分钱。 　　就因为菠菜贵一分钱，就不舍得买，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们会乱花钱。 　　吃过饭，罗成在院子里瞎溜达了一下，看了一下左侧房的情况。的确床和桌椅都买好了，成色都还不错。一直到天比较黑，才打算洗漱睡觉，却发现自己又忘了在食堂再购买一个热水瓶回来了。 　　“小雨，我们现在住城里了，老家大队里的活以后也干不了了吧。我们就这样白吃白喝大哥的嘛。” 　　“诗诗，先不急，等这两天先把家里打理好了，我们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再看。城里人也不可能都有工作呀，而且大哥本事大，说不定以后能给我们安排工作。” 　　“小雨，我今天看见还有专门扫马路的，这城里扫个马路都能挣钱呀，你说我能不能去扫马路挣钱。” 　　“我也看见了，但我们去给谁扫呀，总不能我们拿着扫把去扫马路，就有人会给我们钱吧～～。” 　　城市里，很多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还没出过远门的人来说，都是稀奇的。在农村乡镇里，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在地里忙着，也挣不了什么钱。但来到城市里，发现扫地竟然都是一份工作，这多简单呀，谁不会扫地呀。 　　次日，一大早小雨和诗诗就起来了，要去农贸市场买肥肉了。以前在老家，她们几乎都接触不到钱，偶尔也就是去打个酱油。买肉这事，在几年前就算偶尔有，也不会喊她们去买。 　　跟大哥罗成来城里后，大哥就不管不顾的，买什么东西都让她们去了。二十块钱，昨天跟着茜茜去的，买床，买桌椅，到后来的买煤球，钱都是从她们手里出去的。那真是付钱的时候，先是诗诗算一遍，然后交给小雨，小雨再算一遍，生怕多给了一分钱。 　　但她们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大哥什么都没做，但有重被重视的感觉。 　　“大哥，我们去买肉啦。” 　　“嗯～～哦～～。” 　　罗成迷糊的睁了一下眼，见是两妹妹，应了声，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天色还早着呢，这样凉的天，被窝里舒服～～。 　　眯了一会，罗成猛然坐起，想起两个妹妹穿的衣服还单薄着呢，旧棉袄她们是有，但现在就穿那个不太像样。 　　上次带回去的瑕疵布，罗成还刻意给家人说不用给小雨和诗诗她们，带她们到城里后，他会解决的。 　　厂里现在还有不少布票和成品衣服票，并没有发放下去。厂长是打算下月发工资的时候统一发放，根据级别，来发多发少，这是财务那边的事情。 　　供销社是有成品衣服卖的，要是没合适的尺码，很多人自己就会改衣服。纺织厂那边还给了不少票，就算不买成品的也能自己买布料做。 　　罗成想好了，今天中午就回来抽空带她们去买，虽然自己也没啥衣服，除了退伍服就是工装，但起码都是没打补丁的衣服。 　　起床穿好衣服，昨夜水壶里的水早就凉了。生火烧水太费劲，只能刷牙后冷水洗脸了，这有自来水有水池也的确方便。 　　洗漱完了，小雨她们还没回来，罗成就猜测她们应该是在排队买肉，这农贸市场也不是这样早开门的，去的太早还不是要等，但去的早的起码能排前面。有些人为了多买点肥肉，都会提前去。 　　这早饭看样子今天是等不到她们回来弄了，直接出门去上班，到早餐店买素包子去。 　　义安西口农贸市场。 　　罗小雨和诗诗来的比较早，不过不算是最早的，但还算很前面。这市场肉铺一开门，大家还算比较自觉的排队。 　　买肉，你可以比划着要哪里要多少钱，但不会给你切开说不要这里要中间或者什么部位的。 　　这是十一月，还没到年底，能在这时候买肉的。不是小单位的采购，就是家庭基本都是富裕的，最少家里都是双职工。否则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就算有肉票也都是存着过年吃顿肉。 　　而现在来买肉的，真的是一两二两，甚至还有半两的肉票。这样的肉票基本是单位发的额外福利，否则副食本定量二两肉，取出来也不可能弄个一两半两的。 　　轮到小雨她们的时候，巧了，这同样一块肉上，也是肥瘦不一的，正好露出一个比较肥点的面。 　　“同志，这里，我要这里的肉，我买一斤。” 　　卖肉的同志忘了一下罗下雨，这虽然卖东西看票不看人，但穿的这样寒酸来买肉的，而且一下还是一斤。这是头次见，一斤肉，想他们卖肉的，切肉几乎要多少一刀下去都不会偏差多少。这也是常年练出来的，一刀的事情，没直接切。 　　“小姑娘，你这肉票哪里来的呀。” 　　“我哥给的，让我们来买肉。” 　　“你哥是哪个单位的呀。” 　　“汽车修理厂的。” 　　简单的询问了两句，只不过是觉得有点惊奇而已，他们卖肉的也不会一直细问。然后比划着刚才小雨指的部位询问是不是要这里的。 　　“小丫头，你这肉票和钱不是谁给的吧，我感觉你们是偷来的。有哥哥在汽车修理厂上班，会穿成这样，一看就是农村来的人。” 　　突然罗小雨身后传来质问的声音，转身望去，是一个面色不善的大妈。 　　“你说什么呢，这明明是我哥给的，才不是偷的呢。” 　　“对呀，是我大哥给我们的。” 　　罗小雨气愤的反驳着，诗诗自然也在旁边证明。 　　但被大妈这样大声猜测的责问，在场很多人都不怎么相信小雨和诗诗她们，穿成这样，一下买一斤肉。 　　你说这当哥的要是对她们好，会穿的这样寒酸嘛。要是不好，她们会有这样多钱还有一斤肉票嘛。 　　所以哪怕是小雨和诗诗解释，反而引起了更多人猜测，而来买菜的人，也基本是大妈大爷之类的，年轻人也有，不多。他们这些人最喜欢看热闹和八卦了。 　　卖肉的同志此时也为难了，他实际上想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这场面，人家指责两小姑娘是小偷，票和钱来路不正，自然这肉就割不得了。 　　不过这事其实也不为难，证明一下身份就是了。 　　“两位姑娘是城里人嘛。” 　　“我哥是在汽车修理厂上班的，住这边，我跟我妹妹是来跟着他一起生活的。” 　　“那就是你们不是城里人，投靠你大哥生活在一起的是吧。” 　　卖肉的询问着，罗小雨和诗诗都点着头。 　　这事情简单了，衣服穿成这样，人家是农村投靠城里大哥来的。但也不能听她们一面之词。 　　“那你们把老家开的证明给大家看看就得了，省得大家误会。我这马上给你割肉。” 　　“证明～～。我们坐我哥车来的，没在大队里开证明。” 　　“那街道办的证明呢，你哥要是城里工作的，就算大队里没开证明，也会带你去街道办登记一下吧。” 　　本来以为事情就要此结束了，但两姑娘的话让卖肉的起疑了。不是说没有证明就不能出村或者乡镇。但你去外地，没证明你基本上什么都做不了，你哪来的，干什么的，不是你用嘴说，而是看开证明。 　　如果是投亲的，真没证明，是可以到街道办说明情况，担保开街道办的证明的。但投亲的人要是犯事了，担保人是要负责的。 　　“我们前天晚上才来的，可能我哥忘了这事，我们回去再问问我哥这事。” 　　卖肉的人员看小雨和诗诗的神色，说实话感觉她们说的是真的。但这事情不是一句忘了就可以放她们走的。这肉她们现在不但买不了，人也别想走了。 　　人控制起来，喊人去派出所过来，核实她们的话和身份。万一真是小偷，偷来的东西，把她们放走了，他可能还要挨批评。 　　大妈见两姑娘被市场的工作人员控制起来了，内心有些得意，因为刚才两丫头要的那部位肉，她其实也想要。本来以为两丫头买一点点，应该问题不大，没想到要一斤。 　　听到卖肉的同志询问，加上她的观察，感觉这两丫头有问题。就算没问题，自己说出心中的质疑也是可以的吧。 　　现在可是提倡举报身边的可疑人和事，真要举报落实了人家的犯罪，还可能会有奖励呢。 第121章 不算成功的边三轮 　　罗成来到汽车修理厂，他今天算是来的相对来说比较早的，但到厂里后，发现姜组长他们也早就到厂里了，并且正在拆卸张厂长的那吉普车水箱，小组的汽车和组员李一文没在。 　　见罗成来了，姜组长是主动上前打招呼，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李一文去钢材厂拿空心圆管了，厚度问题目前就不要求，等以后真正正式安装的时候，再专门设计管道厚度。 　　罗成看了看手工组装好的助力泵，这外壳都没刷油漆，不过这是小问题，主要问题还是看两点，装好后，能不能启动，另外就是漏不漏油。压力值是可以通过阀门调试的，但要是密封不行漏油，什么都是白搭。 　　焊工师傅是联系好了的，最迟正式上班的时候就会过来吧。来的是一个四级焊工，焊接一点圆铁管要是还密封不了，那这四级工怎么考核上的就有问题了。 　　这安装助力泵罗成感觉不用自己超心什么，都是工程师，最多探讨一下安装的思路，定下方案后，不存在其他的步骤都要罗成来把关。 　　而要制造方块车的事情，现在也急不来，底盘材料尺寸和型号都已经设计好了。稍微晚点打电话去总部，让他那边联系这边钢铁厂的上级部门，然后都不像样过去，也不需要付款，钢材厂就会把罗成要的材料送来。 　　材料一来，安排两人先负责切割就是。这事情修理厂的人就可以操作。只要材料切割出来，第二天就把焊工召集过来，不但可以焊接底盘，甚至修理厂的人可以立刻安装轴承和车轱辘。车身的铁板和钢管也让钢材厂那边一道送来，这次一但开工，就不会再轻易听下来，因为全程需要焊工合作，人家也不好来一天又隔个一两天再来。 　　乘方块车的制造还没开始，罗成打算把边三轮给弄起来。车间里也有不少职工提前到的，学徒工比较多，或者说是学徒工本身就要比当师傅的先来。不能有事人家师傅还等他们，只能他们等师傅。 　　王城现在没来上班，但牛子和大力已经在车间了。 　　“牛子，大力，两位小师傅过来帮忙，今天要是王师傅用不上你们的话，我们把这边三轮给整起来。” 　　牛子和大力一听罗成的招呼，笑呵呵的就过来了。先不说罗成的本事，光罗成来厂后，这伙食就改善了不少，而且还弄了几捆瑕疵布回来，现在还在仓库里呢。这为他们弄了这样多物资，这叫帮忙干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一个七级工程师，怎么可能没本事。 　　“罗组长～。” 　　“嗯，把这变速箱给我拆开。” 　　变速箱是汽车变速箱，天户那边发过来的新货，崭新的变数箱要拆开，作为学徒，最多觉得这新东西拆开会不会坏了，但听从命令是学徒工一开始师傅教的东西，不懂，可以多看多想多问，但别质疑他人。 　　变速器的原理也简单，不同大小的齿轮带动，来形成不同的转速，再配合发动机的油门动力，形成更强的转力。 　　汽车是三个挡，摩托车就一个挡，摩托车是单纯靠油门让发动机带来更大的动力来控制速度的大小。 　　就跟汽车一样，如果单纯挂一挡，实际上也能靠油门控制速度，但那只能单纯靠转速来带动整体速度，非常耗油不说，还容易损坏。 　　可现在只有汽车变速器，不可能在边三轮上装一个挂挡器的。现在只能拆开，把其中一个挡来跟摩托车一样，当成固定挡位。但实际上可以把三个挡位都用上的，只不过变档的话，不能跟汽车那样在运行中挂挡了，而是得车子停下来换挡。 　　意思就是，如果我想跑四十码以内，就把挡位固定在一挡内。弄一个控制杆，因为没离合，觉得动力不强，就停下车挂更高一挡。 　　这样改装，主要是没离合，要安装也行，但边三轮的驾驶最好是两个手，一个手控制方向一个手再去挂挡太不方便了。还不如想要什么挡位就先放什么挡位上，脚刹跟离合起相同作用，这样驾驶简单。 　　看过三轮电瓶车的人可能会明白，在电瓶的地方直接有挡位，按一下就可以，但那是电瓶挡位好控制，没变速器，只是电力的强弱。这跟那个原理是一样的，那个是按钮开关，这边用控制杆代替而已。 　　打开变速箱，罗成看了看内部的结构，跟后世的一样，就是简单的几组齿轮组合。每个齿轮上面都连接了杆轴，只要把挡位连接在杆轴上，就可以了，而且汽车变速器是带倒车挡位的。 　　看着变速器的结构，罗成觉得第三挡可以不要，毕竟这是装在边三轮上的，发动机只是摩托车的发动机。先不说摩托车发动机带动第三挡的负荷。光第三挡这速度开起来，这边三轮的方向可是手把式的，速度太快绝对容易出问题。还不如直接要一二挡，然后倒挡也装上得了。 　　厂里这辆边三轮可是弄好后会让自己开的，有个倒挡也不错。 　　这说干就干，直接把杆轴给固定死，量好间距，到时候做几个杆子固定上去就可以了。 　　罗成吩咐，牛子和大力干就是了，他们是真的看不明白，拆开了就是拧动了几个螺丝而已。而且汽车上这个东西要是坏了，他们也是整体换的，没哪个修车工会去修理变速器的。 　　重新装好变速箱后，罗成也指导他们装在了边三轮的齿轮轴承上，然后再连接在发动机。基本上这个也就完成了。 　　另外就是刹车的安装，说实话，罗成真想去弄摩托车的刹车装置，安装汽车刹车装置，把车轱辘卸下来就可以安装，但汽车的车身和稳定性多重多强。用在边三轮上，速度开的快的话，真的会一脚刹车，立刻人都要飞出去。 　　把刹车性能改差，也是罗成头一次做。以前是努力想把汽车改好，但老是越改越差。但从来没有刻意改差过。 　　把刹车装置弄好，取出刹车片，只能减少摩擦面积，反正就一副刹车片，费了也不值多少钱。 　　这边在折腾，正式上班的时间也早就过了，车间的职工也全部来了，观看的人也十分多，因为很多人手上不一定有车要修理，有车修理的也不急在一时。 　　见看的人多，修理厂也有焊机的，干脆罗成就再多叫了几人来帮忙，很多东西跟本就没有什么要求的，大点小点都没有问题，只要牢固就行。 　　先让人用厚铁皮在车身左右两边焊接上去，再组装踏板。一个油门踏板，一个踩刹的。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六七个人的帮助下，竟然粗劣的给拼装起来了。 　　张厂长在半小时前也来参观了，等机油，润滑油之类的加好，翻过身来，这边三轮已经有些怪异了。边斗加长了，密封了一部分，一些管道和线路被安置在里面。 　　驾驶机车边还加宽了多了踏板，这都没什么，实际上加长边斗，加宽踏板，会让边三轮显得更厚重一些。让人奇怪的是加宽的边斗旁边多了三跟铁杆子，这让人看的莫名其妙。 　　水箱加好水，油箱加好油，罗成坐上了边三轮。 　　很难说这到底是改装还是组装，只不过是把摩托车的一些结构和汽车结构混搭，罗成也是有些心慌的。 　　车间里本来还在干活的人也彻底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想看看这边三轮到底能不能开动。 　　踩紧刹车，轻轻把靠近右手边的第一根铁杆往前面推了一下，左脚放在启动踏板上，罗成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一脚，发动机就响了。 　　启动发动机，没让车间里的人有多少激动的心情，因为之前就已经启动过一次了，关键是得看车子能不能开的起来。 　　油门踏板罗成没敢踩，而是踩刹车的脚在慢慢松开，一点一点，很细微，紧张的有些出了细汗。车子文斯不动，罗成依然在慢慢往上抬踩刹车的脚。 　　在踩刹车的脚抬到踏板一半的高度时候，车子轮胎动了起来，没错，不是错觉，真的动了起来。罗成也继续慢慢抬起踩刹车的脚，边三轮也彻底行驶了起来，很快就达到了十几码的速度。 　　在厂里大院道路上，罗成慢慢适应了驾驶和速度，左脚开始轻微的踩踏油门，车子也迅速的加快了速度，没有转速表，凭借感觉来踩踏。而不管是几档，这已经不是边三轮了，油门绝对是不能踩到底的。 　　能正常行驶，能加速，最后就是刹车了。一边松油门，一边踩刹车，刹车也不敢猛力踩，怕一下猛的刹住，人控制不住。 　　车子快开回车间的时候，罗成在张厂长面前控制力道，顺利平稳的刹住了车子。 　　这是边三轮彻底改装成功了，但出行了一个问题，普通的边三轮，上手简单多了，啥都不会的人，学的快十来分钟就会开了。但这边三轮，是用脚踩的，一开始不踩刹车，挂在挡位上，发动机都会直接抖熄火。而且刹车停车后，还得记得挡位挂回来。 　　望着边三轮，罗成发现好像跟世界没改变之前一样，他的改装好像又让车子性能更差了。起码操作起来，比边三轮难多了。而且汽车配件成本也比摩托车的更贵。 　　张厂长示意罗成下车，他想来试试，让罗成坐边斗里，好教导他怎么操作。 　　车子已经改成这样了，反正是自己开，也就无所谓操作性了。罗成点了点头，坐到了边斗里。 　　先是告诉这三根铁杆的作用，靠近右手边的二根杆子是挡位，就两个挡位，第三个是倒挡。然后再告诉厂长操作的方式，其实跟后世的自动挡汽车一样，没有离合而已。 　　会开车的厂长自然一下就听懂了原理，挂好一档后，也开始慢慢松刹车。跟罗成刚才一样，很快就动了起来。对于会驾驶汽车的人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在厂里转了两圈，张厂长也是一愁一喜。 　　愁的是他也明白了这边三轮已经不属于边三轮了，想去接部队的边三轮修理单子是不用想了。 　　但喜的是，这好像就是罗成说的方块车结构行驶，最多方向手把变成方向盘。之前哪怕罗成再怎么说能百分百做出方块车，张厂长还是没有特别稳的底，现在一点都不担忧了。 　　“罗组长，罗组长，街道办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有俩个女子早上在菜市场买肉，被人举报肉票和钱是偷的，那边说是你妹妹，现在要你过去认人。” 第122章 交粮票和伙食费 　　厂长的汽车水箱都拆了，小组的汽车李一文开去钢材厂买圆管现在还没回来。 　　也别借什么自行车了，罗成让厂长下车，自己驾驶着边三轮直接挂二档，就朝厂外开去。在门口快速刹了一下车，还算可以，猛是猛，但注意一下，有个心理准备不算啥。 　　跟安保员打了个招呼，铁门打开一半，罗成就快速离去了。 　　边三轮体积小，街道上一些小路道也能穿插，在城区里其实比开汽车方便多了。十分钟左右，罗成就赶到了街道办。 　　这街道办就是罗成上次找房子来的街道办，毕竟住的地方就是这街道办的管辖区，罗成还认识这里的主任姓肖。 　　小雨和诗诗是被人举报才带到这里的，本来是有人说要报派出所来查的。但考虑到毕竟是俩个年轻的姑娘，真要是小偷，带去派出所，可是要留档案的。有档案，在城市里这辈子都不会有正式工作了。 　　而到街道办，如果老实交代，是小偷偷来的肉票和钱的话，性质不严重，一般就是教育和简单的劳动改造一下，扫一个月的马路或者啥的，不会留下档案。 　　小雨和诗诗被人带到这边后，依然是老实的交代了情况，她们是被冤枉的，没有证明是忘记了。 　　汽车修理厂的罗成，肖主任是有印象的，毕竟那废品站的房子还是他带过去让罗成看的。带来的女子这地址名字说的一清二楚，加上罗成在什么地方上班都说出来了，肖主任基本是相信了的。但相信归相信，人还是要罗成过来确认的。 　　罗成到街道办后，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就让他去楼上找肖主任了。 　　到二楼，一眼就看到俩妹妹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老老实实的在等待着人。 　　小雨和诗诗见到罗成来了，那是立马站起身子就向他走去。 　　“哥。” 　　一声带有委屈感的喊声，然后小雨就站罗成身边不说话了。诗诗更是直接不吭声的也在旁边了。 　　“你们先等等，我去找主任谈谈。” 　　来的时候人事部那边就已经大概说了什么事情，牵扯到证明的事情。这事罗成得找这边的主任问问，是能这边解决的，还是要回龙阳镇开证明。如果是要回去开证明，是可以让班车司机赵大金去帮个忙的。这证明又不需要本人签字画押到场什么的，直接开了就可以拿过来。 　　进入肖主任的办公室，罗成从口袋‘掏’出香烟，打开烟盒递了一根烟过去。 　　“肖主任你好。” 　　“罗工程师，我可还记得你，这烟不错呀，带烟嘴的。” 　　“肖主任，我那俩妹妹的事？” 　　“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来确认一下，我也早就听出来她们没骗人，就是你妹妹，但规章制度就这样。另外，她们从来家过来怎么不开证明呢，就算那边忘了，你也应该来这边登记办理一下，开一个借住证明呀。” 　　没有老家的证明，城里的房子都是公家的，哪怕是亲戚过来住，也是要统计的。没有证明，要租房子住，街道办都不会租给这类人的。但投靠亲戚的，如果亲戚来担保，再申请一个借住证明是没有问题的。 　　有不少去外地投靠亲戚的，证明老家开了，路上丢了的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不存在什么都一棒子打死，但如果不是投靠亲戚之类的，没证明，那真的是寸步难行。给钱都没人敢收留，万一是一个特务呢。 　　证明，就是一个身份证性质的东西，特别是没工作没单位的。罗成不带证明倒没有关系，出什么事被询问，可以报工作单位，容易核实信息。城外来的，最好是证明不离身。 　　跟肖主任客套了几句后，罗成带着俩妹妹办了两份借住证明，一个人一份。证明上有些地址，借住人的关系，临时还是长期借住。老家哪的，年龄，都写的清清楚楚。然后盖一个街道办的印章，也就行了。街道办这边也留了一个底的。 　　走的时候，肖主任本不想多嘴的，但觉得罗成应该不会是刻薄的人。告诉罗成，一般情况下，也没谁会刻意查证明之类的。但罗成的俩个妹妹实在是穿的寒酸了点，衣服补丁太多了，一看就是农村来的。这样的形象是容易被人盘问的。让罗成有能力的话，就去弄点布票给她们置办一身衣服。 　　当然了，肖主任也知道罗成是刚参加工作，才这样说的，要是参加工作很久，俩个亲妹妹还穿成这样，那就真的可能是人性刻薄了。 　　罗成是连忙感谢肖主任的提醒，说本来就想今天中午就带她们去买衣服或者布料的。真是赶巧碰上这事了。 　　又给肖主任和街道办正在办公的同志发了几根烟，女同志也顺手发了，还真没有拒绝的。可能自己不抽烟，这烟接了也会留着带回去给家里人抽吧。一根带烟嘴的烟，足够拿回去显摆了。 　　出了街道办，这才没多久的工夫而已，边三轮旁就有很多人围着观看了。这年月汽车是稀罕物，但在城里其实还时常能看见。可这边三轮，可比汽车还少见，现在也就部队里有这东西，部队也不开这个来城里呀。 　　让俩妹妹上车，小雨先上车坐边斗里面，然后让诗诗坐小雨腿上。罗成则坐到驾驶位置，挂挡准备启动回家了，上班的事情先放一边，他现在的主职工作其实还是小组组长，就不需要在厂里准时报道。 　　俩人被人冤枉小偷，内心自然是委屈，但坐上边三轮，委屈的心情瞬间被掩盖。这东西她们也没见过，三个轮子的。 　　罗成看她们俩老实的样子，感觉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没照顾好，但他也是第一次当哥哥没经验呀。也不会哄人，想了想，系统里还有两个茶叶蛋呢，她们肯定早饭也没吃。 　　“小雨，诗诗，拿着。让你们受委屈了，先回家去哥房间里拿票，现在就带你们去买衣服，买布料。” 　　“哥，我不委屈，这鸡蛋好香，闻起来还有一股其他的味道，很好闻。” 　　诗诗接过鸡蛋，口里是说着不委屈，但被人冤枉，这年代的人又单纯，是很难过的。所以说这话的时候，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们也明白，拿了街道办的借住证明后，就可以真正的跟城里人一样生活了。 　　小雨也拿着鸡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跟诗诗一样没立刻吃。鸡蛋这样精贵的东西舍不得就这样吃，而且还是这样好闻的。 　　“这叫茶叶蛋，用茶叶煮出来的，很香很好吃的。” 　　罗成对诗诗解释道，茶叶蛋在这时代的人吃过的应该不多。现在茶叶很精贵的，没有多少人喝的起茶叶，有一点碎茶叶或者茶叶末子都很节省着喝。在义安罗成还没看道过茶叶店的，否则肯定去签到一次。 　　带着两妹妹，罗成回道了家门口，发现戴茜茜她们都背着被子正好在家门口等着。 　　小雨昨天傍晚还跟罗成说过，她们昨天回部队，第二天就回带东西搬过来的。而小雨她们赶巧被带到街道办去了，导致家里没人。 　　“你们来啦，没久等吧。” 　　“没等多久，但你们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要去你厂里找你了。” 　　“先进去再说。” 　　罗成打开大门，大门钥匙就两把，还是那种老式的挂锁钥匙。 　　进到院子，罗成让她们先把东西放房间里去，然后解释为什么家里没人。俩妹妹被举报带去街道办了，他也是刚接人回来，要不然人还在厂里。而现在他打算去房间里拿票，带她们去买衣服或者布料去。 　　听到罗成的解释，戴茜茜点了点头，不过没让他立刻带着妹妹去买衣服。而是问，她们在这边住，吃饭要交多少粮票和伙食费给他。 　　这年头处对象，不存在去外面吃饭买东西就一定要男人承担的。就算男人送了什么礼物，女生也会惦记着，然后回对方一件礼物的。 　　这一下四个人过来，伙食费和粮票得交一下的。大家都是吃定量，不存在让对方承担这个。 第123章 包饺子吃 　　四个人的口粮，如果不要粮票，罗成的收入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承担了的。他现在光三个人生活，就需要经常去粮店签到，加四个人，一共七人，放开吃，系统都供应不上。 　　“就按照定量给吧，你们平时想吃什么，就跟我或者小雨说。” 　　罗成没有大度的说不要她们给粮票，哪怕请的起，也会如此。之前让王城他们帮刮大白的时候，张队长就跟他说过这事。别说同事之间请客了，就算在家庭里，能自食其力的时候，吃饭都要交粮票。 　　“不用刻意关照我们，我们会跟着你妹妹一起弄饭的，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吃粗的喝稀的我们都可以的。” 　　戴茜茜点了点头说道，作为文工团的女文艺兵，定量其实不高。定量补助也没部队里的战士高，毕竟成为文艺兵后，在文工团里训练只成为了辅助，量也没部队里的战士大。加上女性的定量本来就比男性少一些。 　　罗成说按照定量给，也就是她们一天给四两粮票，一般都是按照最低标准给的。男的六两，女的四两。而不是按照一个人有三十斤左右定量，一天给一斤。 　　戴茜茜的家庭条件好，就算一天交一斤的粮票也无所谓。但其他人都多少要补贴点家里，省下的口粮要救济家里人。 　　这～～，吃粗的喝稀的有点让罗成为难了，粗粮票他倒是还有。但家里现在不是大米就是面粉，还有纯玉米面之类的。今天中午她们就应该会在家里开火了，自己等会就要带妹妹她们去买衣服，这第一天来，得多少来顿好的吧。 　　“那个这样吧，你们会擀面皮不，家里有面粉和玉米面，中午包顿饺子吃吧，早上让小雨她们买的肉没买回来，等会我就顺带再去买回来。厨房还有大白菜，弄个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如何。” 　　罗成建议道，昨天又签到获得了一斤玉米面，这细腻的玉米面，应该铁锅炖大鹅那种在锅边贴的玉米面饼子就是这样的面。不用加任何东西，都有甜香味的。但这种面沾性其实没面粉强，之前粮店签到还有一斤面粉呢，这拌在一起，一斤面粉和一斤半玉米面，也就是两斤半面粉了。 　　面粉加一下水，也厚实点，再配上白菜猪肉馅。这水饺煮出来，一个人起码可以吃个八两左右。 　　“班长，吃饺子好，我就喜欢吃饺子，我会包饺子。” 　　戴茜茜还没回答罗成的话，就被站一边的赵倩笑着回应了，赵倩可不是故意在偷听，只是刚在房间里放下东西，准备去弄点水擦一下桌子凳子的，这一出门就听道罗成说包饺子的事情。 　　饺子在部队里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吃一次，每年过年，部队里的人都期待这一顿饺子。所以在部队里的人，哪怕是文工团，对饺子其实都有种执念的。 　　“你什么吃的不喜欢，等会就你来揉面。” 　　本来戴茜茜还在想一来就弄饺子吃，是不是太奢侈了，但被赵倩一打岔，想想就算了。自己跟罗成现在是在处对象，自己不能太见外了。 　　“罗成，带我去厨房看看吧。” 　　“嗯。” 　　罗成点了点头，就走在前面带茜茜去厨房了，系统上次在供销社签到的擀面杖没想到起作用了。但系统里还有一根‘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的上。 　　没米缸，米面也不多，都是用袋子装着放橱柜里的。正好打开橱柜的时候，擀面杖也好从里面‘拿’出来。 　　“这是玉米面，这是面粉，擀面杖在这里。” 　　玉米面的袋子里本来只有半斤作用了的，昨天早上煮饼子用了半斤。现在罗成一提袋子，系统里的一斤玉米面加入了进去。 　　“这是玉米面？” 　　拿着玉米面的袋子，戴茜茜一开始还以为罗成说的是棒子面的那种玉米面。一般部队里包饺子，这年头也没奢侈到拿纯面粉去包，都是二合面，甚至有些地方三合面。就是面粉混搭棒子面，有时候还有大豆面。 　　但罗成拿出来的玉米面黄灿灿的，而且几乎跟面粉一样细腻了。 　　棒子面，现在其实就是整根玉米拿去搅碎弄成的面，并不是纯玉米粒去做的。罗成跟戴茜茜解释这是纯玉米做的，市面上没有，找关系弄的。 　　戴茜茜点了点头，把两种面粉直接倒在了一起，菜是房子厨房的簸箕上的，还有大半颗大白菜，够了。 　　面和白菜拿出房间，茜茜就喊其他人去把房间里的桌子擦干净点，等会直接在桌子上揉面做饺子皮包饺子的。 　　其他三人没想到第一天搬过来就能吃顿饺子，兴致一下就高了起来，加上又是文艺兵，更是直接唱起歌来。 　　马币，文艺兵就是不一样，普通人遇见开心的事，也就是在内心呐喊爽死了，哪有她们这样，还唱歌的。 　　罗成也没多墨迹，想着院子就两把钥匙，两妹妹平时也不回乱溜达，其实他自己带了钥匙也用不上，就把自己的钥匙交给了对象戴茜茜。然后就开着边三轮带着妹妹去买衣服了。 　　来到供销社，直接的到卖布匹的柜台区。看了半天，发现这边成品衣服就几种，男女衬衫和长袖，另外就是棉布料的裤子。 　　见罗成带着人一直盯着成品衣服看，柜台人员倒有些明白了，主动说成品衣服这边其实卖的不多的，主要是卖布匹，真要有票有钱的话，想买做好了的衣服得去城中心区域的百货大楼里买。 　　罗成点了点头，自己上次在制衣厂没用票买的绒衣，好像这里都没的卖。这要是去百货大楼买衣服，还不如自己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制衣厂呢。这成品的衣服票，看样子暂时用不出去了。 　　在询问了一下小雨，她们自己做衣服会不会后，也就扯布买了。让她们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布料。其实总共也没几个颜色，为了不浪费布料。小雨和诗诗一起选了一个淡蓝色的棉布料。 　　在供销社再买了一些针线和扣子之类的，也就差不多了。针线和扣子之类的是不需要票就可以买的。 　　买完布料，又开着边三轮直奔农贸市场，这次是要去买肉。到了这边后，卖肉的柜台就那么大，罗成带小雨和诗诗一来，卖肉的还是早上那位同志，一看两姑娘又来了，还是一个穿工人服装的男子带来的，哪能不明白，早上说这两姑娘来买肉，肉票和钱是偷来的，完全是那些人瞎猜测。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别人，当时他看这两姑娘的穿着，加上一下就买一斤肉，内心都嘀咕过。 　　依然是让对方挑，但这个点，一些比较肥的部位肉已经卖没了。只能挑相对肥一点的，小雨和诗诗看了好一会都不太满意，跟早上看的那部位的肉，明显差多了。肥点，可以多熬点油出来。 　　因为知道上午两姑娘的情况，卖肉的同志开口让他们先挑，如果还是要一斤肉的话，等会他从其他部位割一两肥肉给他们。这话让小雨她们听的立刻露出了笑容，才挑了一块感觉还行的肉。 　　农贸市场这边就算这个点，人也多，买完肉出来。围着边三轮看的人又不少，不得不说这时代停车是真方便，找到一个地方停过去就是了，根本没人管理。 第124章 会显摆不 　　回到院子，罗成看见戴茜茜她们几人把房间里的桌子搬到了院子里，今天天气不错，外面有太阳有光线的。院子四周又有围墙，没什么风，在院子里面早就揉好了，在擀饺子皮呢。 　　还有在切大白菜的，四个穿军装的文艺兵，对于男人来说，这场面真是赏心悦目呀。 　　“班长，你对象买了一块好大的肉呀。” 　　“对，好大～～呀” 　　罗成刚进院子大门，提着肉的他就被文艺兵们看见了。肉他提着的，小雨拿着布匹呢，而诗诗倒是轻松，就拿了一个针线盒子。 　　刚才戴茜茜也没跟其他人说清楚，只是说包饺子吃，看见班长拿的面粉和白菜，还以为就是单纯的白菜馅饺子呢。但就算是白菜馅饺子，平时也难吃的到，饺子得用面粉来包，棒子面可包不了饺子的。 　　罗成是没听到她们在议论肉的大小，走上前把肉交给了她们，肥肉是要熬油的，熬的油渣可以包在饺子里面，油渣白菜馅的饺子也是挺不错的。瘦肉直接表面清洗一下，剁碎搅拌就行了。 　　把肉给了她们，怎么弄，其实她们更有分寸，罗成得去一趟厂里再回来。因为小雨她们的事情，他自己安排的工作计划都有些打乱了。 　　跟戴茜茜稍微交代了一下，主要是得回厂里跟上面要钢铁材料，等下午去的话，今天就算送来，也没时间按照他的尺寸先切割了。 　　走的时候，罗成神使鬼差的瞄了一圈，感觉自己被这时代的观念毒害了，竟然会去看她们谁好生养。这对象才刚答应处，就在看娃以后能不能吃饱。 　　边三轮的操作结构，罗成是开两次彻底熟练了，这个点人少的时候，直接挂第二个档速前往厂里。平时走路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人流少的时候有边三轮十分钟都不要。 　　来到厂里，小组的汽车已经开回来了，机械厂那本调过来的师傅，都正在焊接管道，这不到中午都测试不了。要是测试没有问题的话，这也是初步测试，第二步就是生产一小批出来，安装在汽车上，然后单纯的等反馈情况，别还没用几天就出现各种问题。起码得最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觉得这装置要不要纳入正式批量生产的范围。 　　但罗成是打算只有一开始测试没问题，肯定直接装置在方块车上的。方块车设计的方向盘就是小型的，没方向助力泵，那可得老费力气了。 　　跟姜组长他们打了一个招呼，罗成就去二楼打电话了，把需要的材料数据报了上去，那本回复说是会尽快联系这边钢铁厂的。保证不会怎么耽误这边的研发工作。 　　“罗组长，你妹妹没事吧。” 　　“没事，办理了一个借住证明，昨天说的那撒网的事，怎么样，什么时候操作。” 　　“快到饭点了，乘大家都还在车间，一起去说说？” 　　“行～～。” 　　罗成笑了笑点头应着，昨天商量出计划后，虽然一到下班点就撤了。但这事，套路简单的很，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 　　来到车间，张厂长就让所有职工把手头活停下来了，都到一起谈一个话。 　　说的内容很简单，没太直白，这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他身为厂长，也希望大家过一个好年，但这两年物资紧缺，什么单位都艰难。 　　车间里现在弄来这样多配件，那是罗组长在研发造车用的。知道厂里瑕疵布怎么来的嘛，那是答应车子生产出来后，优先出售两辆给那边，这样大家才能在修理厂不用布票买到瑕疵布。 　　不光是如此，那边还额外配给了一些布票，棉花票，毛线票。这两个月都会分配下去。另外制衣厂也一样弄了一些成品票过来。 　　看见食堂最近时常有荤菜嘛，有鸡鸭，还有鸡蛋，肉联厂还给了额外的配额肉。这都是用以后产出出来的车子提前让那些厂支持的。 　　但是，这点东西并不能让大家过一个肥年，希望大家主动把这些事情透露出去，让那些对我们厂要生产的车子感兴趣的单位主动找上门。 　　亲戚，邻居，都可以刻意去告诉，去显摆，特别是那些身边有年龄大的大妈大爷，或者有工作单位的人。今年这个年，想吃香喝辣的，就给我去显摆去吧。 　　说我们汽车修理厂，有不要票的瑕疵布买，想要买好布，或者成品衣，单位也有票据发。食堂经常有荤菜，炒素菜放油跟放水一样。 　　在事实的基础上，也可以稍微夸张点的嘛。 　　大家没想到厂长召集大家是说这样的事，这事简单，正好平时下班没乐子，让他们回去干家务带孩子可能不愿意，这显摆的活，哪个不是天生奇才呀。 　　甚至今天中午有回家吃饭的，就打算跟对门的大爷大妈唠嗑去。 　　罗成也适当了说了一下，这车子的组装，到时候会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但让他们放心，工作时间还是大家平时的工作时间，可这属于额外的生产工作，而不是维修服务工作。是可以额外算加班补贴的，这算是打破汽车修理厂没有加班费的惯例了。 　　不过需要的人手协助是有限的，第一批测试车的生产，肯定得根据具体情况来安排人手。加上会外调一些焊接工人，锻工钳工都可能会需要，修理厂的职工组要负责拼装的活，可能要不了多少人。 　　竟然有加班费挣，这年头大家可不怕出力气干活，这有加班费，对于他们来说等于是白捡的收入。不少人巴不得罗成现在就立马开干，自己加入进来。 　　看发动的差不多了，张厂长也就让大家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吃午饭了。 　　罗成跟张厂长告了个别，今天中午开始，他就不到食堂吃饭了。昨天来演出的四个文艺兵都住他家里去了，他都跟人家班长处对象了。 　　“嘿，你昨天不是在开玩笑呀，你小子怎么把人家那么漂亮的姑娘拿下的啊。” 　　听罗成这样一说，张厂长惊奇了，连在厂里尽量喊职位的事情都没忍住，喊了罗成为‘你小子’。昨天下午的时候，罗成就跟他说过这事。当时张厂长还以为罗成开玩笑，看见人家文艺团的女兵漂亮，就想要人家当媳妇。 　　这哪有一顿饭的工夫，就处上对象的。而且那几个姑娘都是外地人，义安本地可没文工团。 　　罗成没跟张厂长解释那么多，这是爷们的能耐，魅力大不行嘛。骑着边三轮罗成就回去了，家里有饺子吃，今天厂里可没肉，机械厂过来的师傅，让厨房单独弄了一个鸡蛋，这就算是很尊重对方了。 第125章 龙阳镇，粮食发下来了 　　在现在气温有点凉的天气里，中午能吃上一碗饺子，那是再过瘾不过的事情了。 　　大半颗白菜加肉，光馅都有三斤了，两斤半的面粉。一人平均可以吃八两了，因为是手擀的，个头比后世速冻的大一些，算着来包的，一人可以吃二十个。这八两的水饺过下水，碗里放点酱油盛点饺子汤，一个人怎么也能有一斤量作用的东西下肚了。 　　煤炉子烧的煤球，先用热水壶烧了一壶水，然后小锅也烧了一锅水。等罗成回来饺子就下锅，饺子都包好了。 　　边三轮的发动机声并不小，院子里的诗诗听到声音就猜测是大哥回来了，跑到院子门口一看，果然是大哥回来了。立刻回头对院里的人喊着大哥回来了，罗成进院子才明白大家在等他回来才水饺下锅。 　　锅小，一锅只能下三十个左右，多了反而不好煮。碗筷都在桌子上摆放好了的，七个人得煮四五锅，不过饺子熟的也快，边吃边煮要不了多久的。水要是少了，可以直接加热水壶里烧好的水。 　　第一锅很快就煮好了，先十个一碗，饺子包的不小，哪怕是大海碗，十个饺子也差不多跟碗齐平了。 　　装好后，谁也没吃，都等第二锅煮好，差不多每人都有一碗的时候，再一起吃。第二锅也一样，热水下锅，皮包的五分钟左右就能熟了，这手擀的饺子皮就算厚点，七八分钟也就够了。 　　第二锅饺子盛好，下的时候算了个数的，正好一碗十个。第三锅先下锅，煮的时候大家就可以开始吃了。 　　“感谢罗成同志的招待，开吃吧。” 　　“戴茜茜同志，不必客气。” 　　端着碗，本来要直接开吃的时候，罗成差一点被戴茜茜一句正经的话逗笑了。不过这时代的确对象之间也会喊同志的，罗成也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罗成的回应，对于三个跟着班长来的文艺兵而言，无关紧要。反正班长不发话，她们是不敢开吃，刚才一听到开吃，马上就端起碗用筷子夹起一个在嘴边吹两口就往嘴里塞了。等罗成回班长话的工夫，饺子都下肚一个了。 　　真好吃，比过年时候在部队里吃的饺子还好吃，这饺子皮都带玉米味般的香甜。 　　锅里的饺子还没熟，几人就吃完了，戴茜茜也不例外。跟部队里的人比吃饭速度，一般人是真比不过。 　　这边在开心的吃饺子，龙阳镇那边大多数人忧愁了起来。 　　因为夏天干旱，这边人是渴不死，大家吃的水是勉强有的，但地里是真的缺水。灌溉都靠去很远的河边或者水库挑水过来，就算存活了下来，稻谷也是处于经常缺水的状态，欠收还是好的，有些地方附近水源实在太远的，枯死了颗粒无收的情况都有。 　　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这季稻谷收成不怎么样，真丰收了，哪里会跟卖女儿一样嫁女。哪怕现在家里没粮，熬一熬也就好了。 　　收成差，交完公粮，然后统计剩余的粮食。再按照一年大家所有的工分来计算。比如整个大队有一万个工分，如果剩余收成有一万斤粮，那么一个工分就值一斤粮的价格。但如果只有一千斤粮，一个工分就值一两粮食的价格。 　　算出多少工分多少钱之后，你可以选择要粮或者要钱。不过今年不用问了，都会选择要粮。但就算如此，也分不了多少，今年冬天，又得仙去不少老人了。分粮了，大家没有一点喜悦，一些身子骨不好的老人甚至已经开始准备绝食了。 　　而身子骨就算硬朗的老人，也只有两选择，要么也去了得了，要么乘着现在还能动弹，披上破棉袄，拿上一个破碗，乞讨去。没有破碗的，也得刻意弄碎一个角。去乞讨的时候，让施舍者明白，我碗是破的，盛碗稀的，也就只有这样高，不会多要你的。 　　你拿一个好碗去乞讨，有善心的人就算看你可怜，想给你一口稀的，那给你多少呢。给多了人家不舍得，给少了，又过意不去，干脆就不搭理你。碗口破，装稀的是装不了多少的，心善之人想着也就是自己少喝一口的事，也就给了。 　　罗家一家子也愁，他们不是愁自己家里能不能熬的下去。两丫头跟着大哥去城里了，农忙的时候，她们也挣了不少工分。这一进一出，就能节省不少。而且罗成留下的钱，除了罗兵结婚那天给了十块，其他的只动了一点。 　　所以罗家是日子今天不会熬的艰难，再退一步说，大儿子在城里，怎么都有一个后路。但依然得愁呀，父亲罗文有弟弟妹妹呀，长兄为父，虽然弟弟妹妹都是当父母的人了，甚至要不了几年都可以当爷爷奶奶了。 　　这样的收成，真难做到见死不救的。当然这只是刚分粮了，还没到那时候。真等到来开口了，基本是已经撑不下去了。 　　罗家一家人坐饭桌上喝着稀菜粥，说是菜粥也不过是几片子菜，粥也清的很。窝窝头今天也没弄，家里最近其实吃的还可以的，但这粮分下来，愁的就单纯想省一省。儿媳秦茹也知道情况，嫁过来这几天，公婆对她都很好。 　　秦茹今天也一样愁，人虽然嫁过来了，以后娘家也就是客家了，自己回去就是一个客人。但哪有儿女真不担忧家人的，罗家这边大队里分的不好，秦岭口就能好拉，都一样，有些村田地差的分的可能更少。 　　吃饭，门是关着的，但也只是虚掩。突然门被推开了，一老者穿着破棉袄，手里拿着个破碗，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大舅。” 　　“哥。” 　　喊大舅的是父亲罗文，喊哥的是罗成的奶奶。 　　“燕呀，哥要走了，走的路上来看看你。” 　　罗成奶奶的哥哥，也就是大舅爷，刘家沟的，奶奶也姓刘。刘家沟在一山沟底下，本来村里田地就不怎么好，连续几年干旱，真撑不住了。知道今天收成不好，但老人也没多少真愿意死的，活着谁不想呀。有时候也就是自欺欺人，想着万一分的粮够呢，明年收成好起来了呢。 　　但这次公社分粮了，该面对现实的要面对。 　　大舅爷打算去乞讨了，实际上也明白，这出门去乞丐，一上路，可能就是真上路了。来罗家，也就是跟妹妹告个别，心里也就不惦记了。 　　罗成奶奶望着自己的哥哥，眼泪是直流。如果今年不是大孙子回来了，改变了家里的状况，她也可能是要上路了。 　　罗文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大舅了，自己刚才还想着弟弟妹妹分的粮有多少，够撑多久呢。娘的大哥竟然来告别了，这一告别很大的可能就是生死两别。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这老天爷真是不让人活呀。最后，罗家并没有让大舅爷走，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多一个老人能咋的。 　　大舅爷留下来了，住罗兵以前的柴房，这事还不能告诉大舅爷那边的家人。别最后这边好不容易收留下来，大舅爷那边的子女还找上门来求罗成奶奶给救济。大舅爷的子女也等于是奶奶的亲侄子侄女，这亲戚关系，没个一两代是断不了的。 　　罗成的奶奶也知道，收留自己的哥哥，到最后实际上等于是拖累他那大孙子。没有自己那大孙子罗成，别说自己大哥了，自己今年也难过去。这罗家要是撑不下去了，怎么可能不去城里找大孙子罗成。 　　…… 　　大院房。 　　今天这顿饺子，大家是吃的很开心，煮饺子的那锅汤，最后都是全部喝了的。饺子放进去煮，可是有面粉的，煮了饺子的水，怎么可能倒了，这样多人，一人不到一碗也就没了，你想多喝都没有呢。 　　饺子吃完，赵倩她们是抢着收拾碗筷。她们可是知道的，凭她们到时候交的那点定量粮票，可吃不到这个。这吃了洗刷的事情，就不用麻烦罗成和他妹妹了。 　　戴茜茜对他开的边三轮有些兴趣，明显跟部队里的不一样，在部队她也是开过这个的。不过不是在文工团，在她父亲的部队里开过。汽车也是在父亲的部队那边学会的。 　　单独相处的机会，竟然就这样主动来了，罗成让两妹妹自己做衣服去，他则带着戴茜茜去看看改装的边三轮。虽然那边三轮驾驶难道上升了，操作方式除了打方向盘，其他都跟汽车一样了。但那又如何，其他人连自行车都没有，他可是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座驾了。 　　别说这是厂里是公家的财产，罗成也没否认这一点，他难道不可以是测试改装后边三轮的性能嘛。 第126章 单手开吉普车的姜组长 　　一个边三轮，被罗成改成开汽车的操作方式，不管是否操作难度提升不提升，但对于会开汽车的戴茜茜而言，这是神奇的。 　　会开车的，基本指导一下就会了，比汽车起码好开多了，起码打方向不费力气。在街道上慢慢行驶溜达，戴茜茜和罗成算是真正的第一次正式的交流。 　　罗成介绍了他目前在这边主要干的是什么，当学习小组的组长没什么意思。搞方块车有意思多了，但两者其实也并不冲突，方块车需要方向助力泵，也需要其他的，比如减震器。学习小组的组员完全可以充当他的助理之类的，他们是工程师，给他们画个图说一下原理，自己在厂里等产品做出来就行了。 　　而戴茜茜也跟罗成介绍了她在文工团里的生活，跟部队生活没多少区别，就是部队的训练变成表演训练的。当然了，部队当兵是没有工资一说的，只有津贴。文工团倒有点像是发工资的性质，进入文工团，其实跟参加工作没多少区别。 　　在交谈过程中，戴茜茜试探的询问了罗成，支不支持她一直当文艺兵，不过可以让罗成放心，如果两人真在一起，她会调到这边来的，不会不顾家。 　　支不支持？罗成很想说，她穿这军装，在后世就是最强的制服诱惑。而且别说男的，为什么很多女性其实也喜欢当兵的男的，很多答案就是觉得男的穿军装很帅。 　　所以罗成当然是支持的了，而他的支持，让戴茜茜的顾虑又打消了一步。她父母给她介绍的对象基本年轻的军官，津贴不会少。如果是找那样的对象，是希望她放弃文艺兵这职业的，会给她找一个轻松点的文职工作，养儿育女才是更重要的。 　　罗成是根本不会想到该死的制服诱惑选择支持，会歪打正着的让戴茜茜对他加深好感。而他生产方块车初衷只是让其他单位来求修理厂，来达到自己虚荣心的同时，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行为，在戴茜茜心里，却成为了一个为汽车工业发展付出自我贡献的有志青年。 　　边三轮开回了院子旁的街道上，戴茜茜下了车，罗成应该要去厂里忙事了。而她来义安这边也好多天了，其他人也跟着她，倒是没有好好的带她们逛一逛这边，见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罗成坐上边三轮，刚才戴茜茜坐过的驾驶位置，还有温温的热度。这～～算不算～间接坐一起了，最少算是暖坐了。 　　边三轮挂二挡的速度，依然是十分钟不到，罗成就赶到了汽车修理厂。 　　罗成来的也算是正好，厂长那车已经安装好了助力泵了，正打算测试。 　　中午因为食堂单独给焊工师傅煎了一个鸡蛋，人家吃完饭休息了十分钟就接着开干了，所以现在就安装好了，可以测试了。 　　车头机盖没关上，因为助力泵占用了水箱的位置，水箱给拆松了，但没卸掉，水管拉长一下，没固定直接放在面上了。 　　发动机启动，因为机盖没关上，还没驾驶，就可以看到助力泵有没有在工作了。助力泵的齿轮齿带随着发动机发动，就开始运转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助力泵的内部工作有没有因为齿带的转动形成液压，但最少第一步成功了。 　　姜组长上了车，坐到了驾驶室，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按照原理，有助力泵，就算汽车没行驶，方向盘也能很省力的转动了。如果没有这个，静止的汽车因为轮胎与地面的抓力，是比行驶中的汽车更难打方向的。 　　抓住方向盘，姜组长开始旋转。诶～～。 　　“轮胎转动了嘛？” 　　姜组长伸出头去，他感觉好像方向盘跟轴承的齿轮好像松了似的。这打方向盘也太轻松了吧，虽然有点阻力，但这点力气算什么，这还是车子静止状态的情况下。 　　“转动了呀，姜组长，怎么样，打方向盘费力嘛。” 　　站在车外观看的李一文回复着，其他人也是一样，跟姜组长说转动了。 　　费力？这已经不是费力的问题了好嘛，而是打方向盘要不要给力的问题。依然没有启动，姜组长也没把头缩回车内，而是趴在车窗上，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看左侧前轮胎的情况。 　　单手打方向盘，轮胎就跟手臂一样，轻松的左右摇摆着，这真的神了。 　　挂挡，启动，轻松掉头，然后在厂内开了起来。车间前面的大院子是有两个路口要转弯的，到了转弯路口，依然是轻轻一打方向盘，行驶起来的汽车打方向盘根本不用什么力道了。 　　这顺滑的感觉，姜长远从口袋掏出了一根香烟，一边驾驶，一边点烟，根本不担心遇到转弯的时候来不急打方向盘。 　　看过单手开吉普车转弯嘛，我姜长远表演给你们看。 　　转了一圈，车子开回了之前的停车位置，姜长远有些不舍的下了车，就没开过这样容易打方向的车。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直接让其他人去试车，嘴里一直念叨着太轻松了。 　　罗成没尝试去开，后世打方向盘多轻松，他又不是不清楚，倒是喊张厂长来体验一把，毕竟改装的是他的车。 　　既然成功了，结构和原理罗成相信组里成员都明白。现在实验的是吉普车，如果装大汽车上，班车货车或者卡车之类的，调整液压强度就可以了。 　　“姜组长，下一步除去组里自身要实验的数量，让机械厂给我先生产十套出来，我现在在弄自己设计的方块车，你也是知道的，车子我采用的是小方向盘，配合方向助力泵才能轻松驾驶。” 　　其他人去体验有助力泵汽车了，罗成走到姜长远身边说到，这种东西，属于外置辅助装置。哪怕有没考虑到的东西，会导致没用多久就出问题，但也不会影响车子的性能。 　　所以姜长远听到罗成这要求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罗成的要求。罗成现在干的事情，他早就跟上级主任赵和汇报过的，那边一开始就让他暗中照应支持罗成。罗成自己申报采购东西，那本现在也都是立刻安排，否则他要的配件，怎么可能专门安排一辆货车第二天就给他送来了。 　　“等会我就去汇报情况，你需要十套的话，起码得生产三十套。我们测试让他们手工搞一套，可以算是帮忙。但一下要这样多，得算任务订单了。你要的急的话，可以下好订单后，让他们先交付十套过来。” 　　姜组长说到，要这样多，哪怕有协助文件，也不能这样去操作。机械厂消耗点人工，听这边安排没啥。但这次要几十套，材料费用呢，厂里的效益呢。哪怕是国营单位，也是要讲效益的呀。 　　罗成也点了点头，反正只要预留出位置，助力泵哪怕是最后安装都可以的。可以说助力泵的事情后期已经不需要他参与进去了，但现在还有件事情要学习小组去干。 　　让姜组长跟自己一起先进办公室，罗成画了一个东西给他看。 　　“这好像是给自行车打气的打气筒吧。” 　　看着罗成画的图，结构跟打气筒很像，但没有打气管。 　　罗成点了点头，这结构就是跟打气筒一样的，不过这是减震器装置，靠的是液压减震，减的是汽车震动带来的冲击力。材料可不能用打气筒的材料。 　　对着图纸，罗成开始讲解这液压减震器的原理，就是没有气管的封闭式打气筒，气筒里面打压的是空气，这里面用液压油填满。外面再套一个弹簧装置，双减震，保证比现在一个单弹簧减震效果强很多倍。 　　而这东西，依然是国外五六年前就在汽车上使用了的。 　　这～～又要追赶一项技术啦。国外才使用五六年，国内就追赶上。要知道很多工业产品国内落后国外可不只五六年。 　　必须得上报，而且这装置如此简单，生产出来只需要测试一下减震效果就可以批量生产了。并且按照罗成说的，这东西是可以立刻跟各种车型外加装的。不像助力泵，安装起来需要装发动机旁边。 　　事情是交代完了，上报归上报，减震器起码得先去做一个样品来。这东西有机床，哪怕是当天拿过去，都能赶的出来，总共都没几个部件。所以明天肯定是要小组的人跑一趟机械厂了。 第127章 以讹传讹 　　安装了转向助力泵的吉普车是张厂长的车，如果不是水箱没位置放，车盖无法盖上，他在测试过汽车后，是真不想拆掉助力泵，重新把水箱装回原来的地方。 　　不过张厂长现在有些头大，转向助力泵这样好用，只要质量能得到保证不经常出问题，这东西肯定会迅速推广开。 　　一但转向助力泵这东西在汽车领域推广开，对那些开车的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汽车修理工而言，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如果这东西以后成为了汽车的固有构造，以后生产的汽车直接就有这东西了。这也就意味着，汽车修理工必须得懂这东西，不要求你会制造，但起码得懂原理，比如得会调液压强度，懂拆卸安装。 　　那么以后学徒转正定级就悲哀了，这绝对会纳入三级定级考核范围。不会这个肯定考核不过的，而且已经是三级或者三级以上的，最多不影响你现有的定级，但都得学习。 　　而学习简单的拆卸安装，那是以后的事情，并不会太难。但现在已经在市面上出现的汽车怎么办，会不会都要求改装这个呢。 　　改装那可不是拆卸，就要懂原理懂构造了。其他城市修理厂要是能老车改装加上助力泵，你的厂不行。那可能就是厂长能力的问题了。 　　所以很多小的修理厂厂长要头大了，这东西一但开始正式生产，就一定是高级修理工或者厂长必学的技术。厂长不带要学会拆卸，还要学会改装。学会这个后，最起码拆卸安装的技术要教会厂里的职工。 　　而义安汽车修理厂，有罗成在，可能就会成为最早的技术培训地。这东西正式投入生产后，张厂长可以想象的到，在初期，接待和教学工作，有他忙的了。而且他肯定也要学会这个的。 　　刚还觉得有助力泵的汽车开的真爽，现在却索然无味，这助力泵马上就要拆卸了，他觉得自己也得到旁边认真看了。以后还要跟学习小组的成员多打交代学习交流一下了。 　　罗成不知道张厂长此刻的心情，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他。没事，你马上就不用为这一个事情而烦恼了，而是会为两个事情烦恼。 　　减震器原理简单，生产快，助力泵的事情起码可以慢慢学，正式投入起码几个月。但液压减震器出来，半个月后要是这东西不正式投入生产，那绝对是上层决策者头脑有问题。现在别看大家生活节奏慢，交通也慢，工作效率也低。但很多事情上，决策者还是雷厉风行的，不会一个事情层层讨论，一份提议交上去，讨论都半年一年的。 　　姜组长跟罗成交谈完后，就去向上面汇报现阶段的进展和液压减震器的事情了，至于这助力泵安装使用后的效果，他只能说是太神奇了，电话里很难形容具体效果。简单的举了一个例子，如果这东西装在货车上，他可以单手开货车。 　　罗成一个人也没闲着，边三轮开到车间，找了桶绿漆，给边三轮刷着漆，新装的地方，焊接的地方，还有掉漆的地方，都刷一遍。一是防锈，二是好看。 　　有学徒工小师傅主动上前帮忙，被罗成拒绝了，主要是他在厂里无聊，秋天这个时候，蚂蚁都没的玩。 　　一直到三点多，一辆卡车把材料底盘的材料先运过来了，其他材料会明天送来。 　　力气大手头上没活的小师傅全部被罗成叫了过来，材料找一个地方卸好，先每种材料都统一分开摆放好，然后四个人一组，一个人负责罗成要求的长度规格，量好做记号。两个人负责把材料拿到切割机上，而最后一个人就负责无脑的对着记号切。 　　五点没到，在下班之前，材料全部切出来了，也分类摆放好了。这期间罗成也没闲着，拉着张厂长打电话去要人了。 　　不过这次机械厂厂长好像有些怨言了，说帮忙手工生产配件就算了，这机械厂主要是生产机械之类的，是有不少焊工和前提工种，但不能逮着他们一家厂死命撸呀。 　　这焊接和切割，其实还有一个厂会这技术的工人比他们厂还多，当然总员工可能是不多，但基本都是技术工人。 　　与机械厂对应的还有一个机修厂，职工可能没机械厂多，主要是负责对其他生产厂的设备备件加工，备件修复，电机和电器设备的维修。这机修厂的性质有点类似于汽车修理厂，不过工种可比修理厂的多。 　　但机修厂比汽车修理厂强，汽车修车厂只负责修理汽车而已，清闲的很。机修厂是修理各种有电机设备的厂家机器，厂里的效益和职工人数是比汽车修理厂强的，会电焊的很多。 　　最后只能从机修厂去调人，而且姜主任明白就要去机械厂搞减震器，加上助力泵和减震器可能都要让机械厂先帮忙前期手工生产，也有的他们忙了。后期批量生产，就得弄机床生产膜具了。 　　材料切好，罗成去看了一眼，然后骑着边三轮就溜了。姜组长他们在把张厂长那车整理好后，早就回去了，他们要回小楼里探讨减震器的事情。小组办公室要的黑板后期说已经做好了，但明天才能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往粮店绕一下，今天罗成也属于早退，粮店还没关门，但他又没打算买粮，走到粮店里面来一句忘带粮票就出来回家了。 　　陈米五斤，面粉一斤，红薯一个，米袋两个。 　　望着这次签到的东西，只能叹息系统扣了，还以为在粮店签到东西，会都是食物呢，竟然还有米袋这东西，不过粮店里的确有不少装粮食的袋子。而且还有面斗之类的，袋子起码还实用点。 　　三样东西，就两个袋子，就算自己属于‘零元购’，多给袋子都不行嘛。你是看不起红薯还是看不起谁，红薯只能不用袋子装放在边三轮的边斗里，其他的都用袋子弄好，也直接拿出来放边斗里了，当然了，还有昨天签到获得的宽面，以为有纸包装，就跟陈米放一起了。 　　这次没有想到获得的是陈米，不过量不错，有五斤。陈米也就是放了时间长的米，口感可能会比新米差，但没变质是能食用的。陈米口感再差也比棒子面强呀。 　　“班长，你对象回来啦。” 　　刚回到家，人还没进院，赵倩看到罗成后，就对着房间喊着。其实这边三轮的声音，不用出门看，听到这声音基本就知道是罗成回来了。 　　饭没有煮，主要是大家看了，厨房里就只有大米了，这中午刚把面粉包饺子吃了，晚上还光吃大米细粮，感觉有点过了。哪怕是煮稀的，也得搭配点粗粮吃呀。 　　家里白菜吃完了，倒是又去市场买了点白菜和菠菜，菠菜是买了五斤，省一分钱。加两颗大白菜，总共才一毛六分钱。 　　戴茜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被部下打趣，她也没啥计较的，何况她现在的确在跟罗成谈对象。 　　“这大米好像是陈米呀。” 　　看罗成提着两米袋回来，她还以为罗成是带的粗粮，特意上前接过来准备拿去煮。但打开一看，有一桶面，这可是好东西，面条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吃。但袋子里装的依然是大米而不是粗粮之类的。 　　大米的颜色，戴茜茜也一眼就看出不对了，有些发黄，明显是陈米的原因。罗成手上拿的红薯也只是一个而已，买杂粮怎么不多买点。 　　“是陈米，拿粗粮票跟别人换购的，红薯是人家搭的。” 　　戴茜茜听到解释点了点头，现在很多人细粮舍不得吃，因为不够吃，很多拿细粮去换粗粮吃的，就为了多吃一些。而陈米虽然比不过大米好吃，但毕竟还是大米，依然是属于细粮。猜想应该是她们的到来，罗成为了她们吃的好点才去找人换的。 　　其他不说，拿粗粮去换细粮给她们吃，起码应该是她们挺关心的。 　　戴茜茜问罗成晚上煮什么，说买了白菜和菠菜。而有菠菜，罗成觉得煮面条吃不错。罗成签到的面条属于干挂面，一斤面条能煮出一斤半的量。等于一人可以吃二两面，放点菠菜，汤汤水水的，也很不错了。 　　在院子里，戴茜茜也有点像女主人的样子，喊着其他三个文艺兵都出来，晚上吃面条，想早点吃到面条的话，赶紧生火的生火，装水的去装水。厨房里的那剩余枯树枝，煮一锅面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面条，就能满足这时代人的口腹之欲了。 　　汽车修理厂的人此时也都下班回家了，上午厂长跟他们说的事情，可没有忘记。男人有时候八卦显摆起来，并不比女人差。 　　“张三，你们厂里效益如何，今年过年能发些什么。还早？不清楚？也对，不过我们修理厂最近食堂天天有肉吃，厂里还弄来了一批布，下月初厂里不用布票就能买到布做衣服了，而且我们厂长说了，这只是刚开始，这以后厂里福利好着呢。不相信？我跟你说呀，这都是因为我们厂里正在生产一款汽车，四个轮子的，什么单位不想要～～～～～。” 　　“李四，～～～～” 　　“王五～～～～” 　　“赵老六～～～” 　　大爷～～ 　　大妈～～～。 　　几小时后。 　　“嘿，你知道嘛，汽车修理厂那本可了不得了，好像在造坦克了。又要打仗了，为了造坦克，吃的喝的穿的都供应着修理厂呢。工资都要翻倍了。” 　　“听说了没，汽车修理厂要造能开动的房子了，以后想住哪里就开去哪里。四四方方的，好几层的那种～～～～。” 第128章 大舅爷的对待 　　消息的版本传的各种各样，一些乱七八糟的版本，一般就是一些年龄大了，没听全又或者没记全的人传出来的。 　　这时代一些动物成精或者鬼怪的事情，明明本来就是谣言，一些人都能说的有鼻子有眼，说自己亲眼看见有人被吃啦，讲的跟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但保持清醒能分析的人还是不少的，听到夸张版本的就当个笑话听。听到正常版本的，也就明白了，汽车修理厂现在在造一种车，很多单位想要买快要造出来的车。这有给汽车修理厂送肉的，有送布料的，有送食物的。 　　反正消息就是很多东西送上门，就是为了要那个车。这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有多少单位送什么的不管，因为太多版本，最起码可以知道的是，汽车修理厂在生产车子。 　　这造车的消息，哪怕是正常消息，也都是一个不小的谈论点。义安城连自行车厂都没有，你汽车修理厂都直接造上四个轮子的车了。现在哪怕是议论范围还很小，需要时间发酵，但被有心之人听到，自然明白先机有多重要。哪怕跟修理厂没有来往关心，但不是提供了路子嘛，产品交换。 　　罗成家，此时是一片欢声笑语，文艺兵们在厨房里煮面条，不知道谁带了一个头，就唱起了歌来。罗成的两个妹妹不知道有多崇拜会唱歌的她们，蹲在厨房听着她们唱歌，啥也不会唱也跟着哼两句。 　　而就是几句哼哼，被三个文艺兵给逮到了，人都喜欢好为人师的。所以小雨和诗诗就被拉着一句一句教她们唱，歌曲是歌颂主席的歌。 　　戴茜茜作为班长，自然得有面子点，没去厨房。当然了，主要厨房不少人了，中午水饺还是她亲手下的呢。 　　这年头的谈恋爱，很简单，很现实，很淳朴。并没有多少情呀爱的，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在决定处对象的时候，就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 　　但实际上又跟世界没变的那时代很像，现在的人如果是相亲介绍认识的，也不怎么谈恋爱了，直接问房问车问存款，好像也是为了‘过日子’。 　　而这时代，牵一个手都是很害羞的时代，但却可以在一起聊以后生活如何去过日子。院子里搭个棚子，养鸡下蛋，院外种两颗树，一颗是枣树，另外一颗也是枣树。 　　一颗是枣树，另外一颗也是枣树，这样的语句是病句嘛，为什么不直接说种两颗枣树。这当然不是病句，换个一说法，我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是我枕的，另一个依然是我枕的。单身狗的画面是不是出来了，两个枕头没有错，错的是都是你枕的。 　　所以罗成的意思是，两颗枣树一人种一颗，守望不相离。院子里面再搭个架子，弄颗葡萄树。 　　没有花言巧语，夸张对方外表，俩人就是聊以后的生活。而且这头还是戴茜茜起的，很直接的问以后要是在一起，怎么生活。 　　这对于罗成来说其实是很突然的话题，一种颠倒固有思维感觉。这就跟后世一个女神在跟你谈婚后生活，那你想想，俩人应该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亲呀搂呀抱的，最少都有了吧，甚至睡一起都很正常，否则哪会进展到这一步。 　　但这时代就是这样，处对象，俩人牵手都会很害羞，但在一起却能非常自然的谈婚后生活的事情。这有时候更容易让人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因为内容都是我们俩个人如何如何，而不是你为我应该如何如何。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不知道是秋天的菠菜甜，还是心里甜，罗成觉得今天的面条异常的好吃。 　　而一个下午的时间，小雨和诗诗就把上衣做出来了，并且还是没有用尺子量的，就是用一根线在身上做标记，拉多长的线就裁多长的布。两人的衣服，小雨穿的看上去还合身点，诗诗明显感觉有点宽松，按照她们的想法是，小雨十六了，女娃这年龄没啥可以长了，诗诗还十四岁，可能还有些个头长，得做宽松一些。 　　龙阳镇罗家，晚饭依然喝的是稀饭。 　　没让大舅爷在房间里吃，怕被人看见。让罗兵端了一碗稀的去柴房给他喝，柴房里弄了很多稻草。被子什么的是不会给，让大舅爷想活着的话，哪里都别去，尽量就待在柴房。 　　大家就当不认识，要走动，就晚上起来在柴房里活动一下。 　　大舅爷，对于罗家来说，首先不是本姓，亲戚关系对罗文这代来说，勉强还算可以。毕竟是亲舅舅，但到罗成她们这代，就算已经可以不来往了。 　　如果是罗成爷爷这本的亲戚，比如伯公叔公之类的，那属于本家亲戚，老长辈，必须得尊敬的。现在收留一个大舅爷，可以这样说，被罗家这边本姓的人发现，那真会道德绑架。来罗家养老的老长辈可就多了。 　　难道外姓的大舅爷都能给口稀的，自家罗姓长辈就不能有嘛。那罗姓亲戚保证第二天就上门来问，你到底姓什么。 　　所以别怪罗家狠心，让大舅爷住柴房，并且也别进房间吃饭，白天柴房门也别出去。也别洗脸洗脚，身上脏点臭点，哪怕就跟那乞食着一样，好歹罗家还会偷偷给一口吃的给他。等熬到明年开春，地里长出草了，树枝发芽了，有野菜可以采摘。那时候再回大舅爷在回刘家沟去。 　　大舅爷活这岁数了，哪不懂罗家人为什么要这样，知道这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天大的恩情。他能走出来准备去当乞食者，就是因为身体还硬朗走的动，自然是想活着的。一些年龄大，身子骨不行的，当乞食者的机会都没有，可能会吃一顿饭，享受一下最后一餐，然后也不要其他人过问，等几天来收尸就可以了。 　　像大舅爷这样的老人不少，最近这几天会陆续的出来了，选定一个方向，一路走就是，有啥吃啥，走不动了，就歇一歇，有点力气就再走。秋天，树叶都枯了，草也没了，树皮也将会没了。 　　当歇下再也没力气起来的时候，吃上几口土，肚子也不会那么难受了，人生艰苦，下辈子不来了。 第129章 欲盖弥彰 　　“别～～。” 　　罗成猛然从床上坐起，天已经亮了，果然是一个梦，有点吓到了。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戴茜茜要回去了，他就有点急色了，想着都是自己对象了，走的时候牵个手不过分吧。然后就牵了，对方没反抗。想着拥抱一下不过分吧，就抱了，也没反抗。想着都抱了亲下也不过分吧，然后就亲了，依然没反抗。 　　本想再进一步的，突然戴茜茜拿出了一把剪刀，说他耍流氓，要废了他。 　　梦里画风急转，措不及然，一下就吓醒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春梦，竟然是惊悚片。 　　起床穿好衣服，今天开始，他有的忙了，虽然不用动手，但第一辆车的底架，第一辆的组装，他总要把关。 　　出了屋门，又是秀色可餐的场面。戴茜茜几人在练习舞蹈的基本功，这身姿，这腿，这臀。 　　两妹妹也起来了，在准备早饭，红薯粥，用的米是昨天罗成带来的陈米。 　　见罗成起来了，基本上都给他了招呼。声音有些甜的文艺兵谭梦，还有些调皮的跑到罗成面前敬了个礼，喊着‘罗成同志，你好’，然后笑嘻嘻了离开了。 　　跟我调皮是吧，罗成嘴角微杨，先回房，然后拿着洗漱用品出来，不动声色的故意从谭梦身边路过，去水池洗漱。在靠近她时，系统空间里签到的刺猬消失了，直接出现在了谭梦的脚边，而刺猬也十分配合的其他方向都没跑，直接从她鞋子上跑过去，冲着一个方向就往墙角边跑。 　　“啊～～，啊！班长，刺鼠。赵倩，往你那边去了。” 　　第一声‘啊’，罗成明显感觉谭梦是被吓一跳了，但第二声‘啊’出来，声调都不一样，而且是一脸惊喜的神色。 　　没一个人害怕，甚至戴茜茜直接跑去厨房拿扫把和老虎钳了。系统这次给的刺猬个头不小，起码是成年大小的。 　　俩妹妹也跑出来看了，见到刺猬后，口里也是喊着刺鼠，而不是刺猬，意思就是带刺的老鼠。 　　这刺猬其实很多地方都有各种不同的叫法，有叫刺球子刺团子的，因为缩起来就是一个带刺的圆球。有叫偷瓜婆的，在西瓜地里也经常看见这东西。当然体型跟老鼠也有些相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叫刺鼠的多，也有叫猬鼠的。 　　未来的二级保护动物，几下子就被几个漂亮的文艺女兵抓住了。女生都是爱小动物的，哪怕漂亮的戴茜茜也不例外，都在商量着怎么吃这东西。 　　这东西，在农村被抓到，都不需要处理，直接活的时候就丢火里烤着吃的，肉比老鼠肉鲜美细嫩的多。 　　要说女生的爱心，省省吧，这年头见到活的东西，大家都想到的是能不能吃。单纯为了好玩喂养的，普通人起码没有。现在养狗看门院的都没有，有狗的地方也就是一些猎户养着，养的也是猎狗。 　　刺猬反正是被她们用袋子抓起来了，赵倩还垫了几下，说有一斤半左右。罗成昨天买的一斤肉，包饺子后没全部包了，还剩不少，这猪肉没吃完，就来一个这个。哪怕今天中午煮稀的，直接把这刺猬剥了切成块放到稀饭里一起煮，再放点大白菜，又是一顿美味的午餐呀。 　　刺猬是被拿去厨房了，大家也正好吃早饭了，红薯粥，每个人都喝的香甜。 　　罗成吃过早饭后就要出发去工作了，戴茜茜有手表，七点多了。虽然离上班时间还早，罗成开边三轮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但昨天就给机修厂打了电话，调五六个电焊工过来帮忙焊车架的。一般去其他厂干活，都会提前一些去的，所以罗成也不想到时候让别人等。 　　赶到汽车修理厂后，没看见姜组长他们，而小组的汽车却被开走了。昨天罗成下班的时候还看见汽车在的，这应该不是姜组长没来上班，而是来的比较早，开车出去办事了。没猜错的话，就是去机械厂了。 　　车间的小师傅倒是来了不少，罗成想了想，一般这车间都是一个师傅带那么一两个学徒工的，多了厂里也不招。而等会弄车子，也正好一个师傅打两徒弟，起码师傅带自己的徒弟，会比较默契。 　　要几组人，就开机修厂那边具体是派几个人过来了。一组人跟一个焊工师傅，继续流水线操作。这年代很多工厂都有一个弊端，生产都没流水线化。永远是徒弟打下手，全程师傅操作的。学徒会很久才会一点点，才慢慢放手。而不是把一些步骤分开，简单的东西就让学徒去操作。 　　机械厂的人，应该是先集合了，再一起过来报道的，在七点四十多，来了五个人，一起过来的。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什么交通工具，应该是坐公交后，然后走到这边来的。 　　张厂长也来了的，跟机修厂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他们跟着罗成去车间了。 　　在车间选了五组人，当修理工师傅的先不需要动手，底盘有两个人配合焊工焊接就可以了。材料都切好了尺寸的，焊工过来直接焊接就是了，让两学徒工帮忙扶着。 　　没有复印机，罗成只能拿着纸，一边画一边跟焊工师傅说怎么按照步骤焊出他要的底盘结构。 　　而调遣过来的焊工，应该级别不低，都是会看图纸的。外调人员，一般也是尽量调技术好的出去，就怕调出去的人，因为技术不到位干不了，那到时候丢的可是机修厂的面子。 　　底盘结构图还是比较简单，来了五个焊工师傅，画五个图而已。画好一张图，一个师傅就可以开干了。 　　罗成只要在场等会核对尺寸，如果底盘没问题，修理厂的师傅就要出马了，底盘都坐出来了，安装轴承和车轱辘还有刹车装置总会吧。 　　张厂长在食堂转了一圈，交代了一下，今天宰两只鸡吧，有外厂的兄弟过来帮忙。但也不能光照顾外厂人，自家兄弟也得跟着吃点。他等会让财务安排后期再去市场弄五只鸡来，就放厨房养着，这几天可能招待的会有点多。 　　刚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乎，电话就响了，张厂长第一反应就是今天没的清闲了，可能是要他去修车的。因为他这边的电话很少人打过来的，普通的事情就打人事部了。 　　“喂，你好，唔～～胡厂长呀，你厂里车坏了？没有呀，那什么事～～～怎么可能，我们就是修理厂，怎么可能造车呢，自行车都会造，还造汽车。真没有的事呀，完全是谣言，我们厂一个月都没吃到肉了，什么肉联厂养殖场的。对，真没有，我老张的话你还信不过嘛，对～～对～～。” 　　电话挂断，张厂长没有想到昨天交代下去的事，这样快就有打电话来的了。而他又怎么可能傻呼呼承认，这叫欲盖弥彰，好戏在后头呢。 　　义安粮食厂，也叫粮站，城区里粮店卖的粮食都是这里配送过去的，还有供销社的大豆油，也是粮站这边提供的。 　　粮站其实就在养殖场附近，因为要储藏粮食，场地要求比较大。养殖场和肉联厂没少从他们粮站拉糠去为食鸡鸭猪之类的。 　　胡厂长，倒不是听外面的小道消息得知汽车修理厂好像在造汽车。是厂里的会计刚才上班之前跟她提了这样一见事。 　　粮站离汽车修理厂远，工作人员也没有住那边区域的。但厂里的其中一个会计昨天就刚好休息回娘家住一天了，娘家就住汽车站附近的街道那边。这会计也就听到了这样的说法，说肉联厂和养殖场为了要车，怎么怎么啦。 　　能当会计的人一般都挺精明的，这养殖场可离自家粮厂没多远，他们厂要是去弄车了，自家粮站是不是也得去问问看呀。 　　“胡厂长，怎么样，那边修理厂是在制造汽车不？” 　　“那边厂长说没有这一回事，没承认。” 　　“啊，消息假的呀，我就说呢，我们义安连自行车都造不出来，哪还有造汽车的，好像也就首都那边能造汽车。” 　　胡厂长没有回应会计的话，让她先去忙工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然后露出嘲讽似的的笑容。 　　想欲盖弥彰，能骗过我胡东毅，开玩笑。养殖厂跟粮站什么关系，有没有这回事，一个电话就让你原形毕露。 　　十分钟之后，胡厂长猛拍一下桌子。 　　“好你个张林，看不起我粮站是不是，欺负我粮站没东西给嘛，跟我玩这套说没有。” 　　养殖场那边，胡厂长打电话过去了，那边一开始还不承认，说没这回事，后来非得说粮站米糠紧缺，那边才肯说实话。 　　汽车修理厂的确在造车，是一个七级工程师在搞的项目，人家工程师可是汽车厂总部那边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车子没出来就‘支持’呢。而且那边说了，年前就会造出来，这可没多久时间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呀。 　　“格老子的，老子今天就去你修理厂一趟，别让我抓住你造车的把柄，我可会发飙的。” 第130章 修理厂，还说你不会造车 　　粮站收粮也卖粮，一般收上来的是稻米，也有叫稻谷的，加工后成大米。弄到各个粮店去卖。但粮站是不发行粮票的，粮票是粮店里发的，每个月居民买量是拿着定量粮本去粮店买粮或者领粮票。 　　到粮站这边买粮，也对个人卖，但要粮票。 　　粮站这边主要是收粮，然后加工，并不是单纯存放粮食而已。收多少粮都是有账目的，并不是他们生产的粮食。不像养殖场，自主权高，因为鸡鸭就是他们养的，有多少鸡鸭，一只有多重，每天多少鸡蛋，根本就没个定数。最主要的是他们可以自己发行家禽票。 　　粮食在这时代可是重中之重，查的紧的很。让胡东毅拿大米直接去支持什么的，他做不了主，但粮站可不光是大米，他们还压榨大豆油和菜籽油。当然了，油的话粮站也没权力乱动。本来这东西，他们就是一个加工过程。出产多少都有记录的，收了多少，加工出来了多少，没人敢在这年代动手脚。 　　但是粮站还有好东西，这些东西他们倒是有些自主权。第一个就是米糠，喂鸡鸭喂猪，可是不错的东西。甚至人饿的没吃的了，米糠也吃。另外一个就是压榨大豆油剩下来的豆渣，也叫豆粕。这东西是用来当饲料的，可其实人也能吃。 　　这米糠和豆粕之类的，虽然也要记录下来。但只要保证大米和出油的比例不错，那些额外的东西，处理权就在他们手里了。虽然也要钱，但并不要票。很多人想买也买不到呢。 　　如果修理厂真是在造车，胡厂长就是打算用这些东西，去‘支持’他们的工作。别看他提供的东西不值钱，他可以量管够，当然也是要付钱的。 　　有糠有豆粕，你们修理厂自己弄块空地，养鸡鸭，养猪都可以。厂里都可以自己解决吃肉问题了。 　　汽车修理厂，张厂长还不知道粮站的胡厂长性子这样急，已经在来厂的路上了。 　　他还架着二郎腿，悠闲的等着电话呢。刚才又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糕点厂的，也被他刻意的欲盖弥彰之法给回应了。 　　不过糕点厂得到的消息也是有点戏剧性，也不知道谁吹嘘的，说修理厂的职工天天有糕点吃，就是因为得到了糕点厂的‘支持’。然后跟糕点厂有关系的人打电话去询问是不是有这一回事，糕点厂的厂长也莫名其妙，自然是否认了。 　　不过厂没这回事，不代表别的厂没这回事。那修理厂到底有没有在造车，值得怀疑呀。糕点票是很稀缺的票，糕点厂的人也少，需要面粉鸡蛋还有油炸之类的生产的，属于高端食品。本来面对的消费群体也不是老百姓，所以生产的少，票也少。 　　如果修理厂在生产车子的话，糕点厂也想要车子，糕点票不能乱给，因为这不光是票的问题，因为糕点生产多少是有定量的。你多弄些票出去，那你就会多消耗面粉和鸡蛋之类的。所以糕点厂想‘支持’汽车修理厂，办法只有一个，拿一斤细粮票，再加点钱，他们糕点厂可以直接帮汽车修理厂加工糕点，到时候细粮票在去买面粉回来就是了。 　　反正很多厂，都是有自己的变通之法的。 　　车间里，罗成倒是一直在上下指挥着，底盘其实也没有多少焊接的，弄好后，直接就开始安装了，安装车轱辘，刹车装置，就赶紧推到外面去刷漆。没有喷漆，就手工刷。 　　五个焊工，一个人焊两个底盘，要不了半天的时间。而车身的板材也在上午送过来了，并且更巧的是后勤部采购的黑板和粉笔也送来了。 　　罗成也不用去一张纸一张纸的画图了，直接把需要的铁板尺寸和管材尺寸写在黑板上。为了不耽误焊工师傅的效率，罗成又喊了几人，焊工师傅想先旱什么部件就让他吩咐修理厂的人来切割，他们只要负责焊接就是。 　　反正流水线的操作安排，罗成绝对不会让身边的人停下来，他想要尽量的把车生产出来。十辆测试车，只是一个起步，义安的市场就需要很多车，毕竟价格便宜。而且车子怎么可能只在义安出售，这东西可是要逐渐卖向全国的。 　　车架是分两部分焊接的，下身车架最难，因为有凹凸的造型，后面要焊接铁板，铁板上面要焊接很多固定设备的小配件。只要下身车架弄出来，那就是罗成带领修理工开始安装发动机，油箱和一些线道管路了。整个汽车的核心也就是在这上面。 　　方向盘现在没有，让姜组长去机械厂生产了，那东西简单，一根铁管弯圆焊接成个圆圈就可以了，方向盘的安装装置这边清单上是有的。然后就是助力泵预留设计好的位置就行。 　　罗成预计，只要机械厂那边的定制配件跟的上速度的话，车子三天就能成型。最后也就是焊接车身铁板，刷个油漆，安装一个座椅就完工。 　　座椅也简单，后面座位就弄个铁架子，上面再固定一个棉花垫子就行。铁架子不焊接住，用螺丝固定，要是想用车子装货用，直接拆掉后面的座位就是了。 　　司机位置上倒是要安装一个弹簧座椅，弄些小型的弹簧焊接在铁板上，铁板上面再固定一个垫子就行了。 　　十辆车的底盘，加车轱辘之类的安装，都没用掉一上午。现在都推在车间外面刷油漆风干。摆在一排，也是特别壮观的。 　　罗成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技校修理工，也能有干大事业的一天。好吧，虽然在后世也就是生产一些没技术含量的老头乐。 　　汽车修理厂，安保处。 　　“这里是汽车修理厂，你们俩是干什么。” 　　“我们是粮店的，给你们厂送米面来了，这是我的工作证。” 　　“这位同志的呢。” 　　“忘记带了，你要不相信，可以带电话到我们店里核实。” 　　“行了，下次来记得带证件。” 　　“知道了同志。” 　　就俩个送米面的，何况有一个人证件是对的，也不用为难另外一个人了。就一板车米面，进去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真要出事，这个拿出证件的人总跑不了。 　　“胡厂长，这次我可是冒风险这样做了，你可说好了的，就看看，马上就走的呀。我现在把米面送过去，等会就跟我一起离开的。” 　　“行，你放心吧，下次有空你就去我们粮站，给你们弄五十斤豆粕。我保证就看几眼就走。” 　　“好吧，走吧，这一个汽车修理厂有啥好看的。” 　　俩人推着装了米面的板车，就慢慢朝修理厂走进去了。 　　路口就是一个大院子，拐一个弯就能看见车间和办公楼了。本来胡厂长还以为要想办法进车间才能看到什么，这一拐弯，就看见车间门口外，停着一排装着四个轮子的东西，实锤了。 　　老张你个王八蛋，还说你汽车修理厂，不会造车，那这一排是什么。哪怕你是停一排车，你还可以说是人家的车，在厂里修理。但那东西，傻子都明白，是在造车子。 　　“胡厂长，你这是要去干嘛。” 　　“你去送米面吧，不用管我了，我直接去找修车厂的厂长。” 　　“不是，那你这一开始跟着我这样偷偷摸摸的进来干嘛呀。” 　　“你放心，不会让你有事的。” 　　胡厂长跟一起来的人说道，然后也没帮着推车了，直接朝办公楼放心快速走去。 　　厂长办公室，张厂长面带微笑的又挂了个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一毛多钱的香烟，无烟嘴的，贵的他抽不起，就这一毛多一包，一个月还要抽掉四五块钱呢。 　　用白纸随便卷了一个烟嘴，香烟一插，火柴一点，心情美滋滋呀。 　　砰的一声，张厂长吓的一哆嗦，香烟才抽一半，从烟嘴里漏了出来掉地上了。 　　“张林，张大厂长。” 　　“胡厂长，你怎么来了，坐，快坐。” 　　看到是粮站的胡厂长直接啪开的门，张厂长也回过神来，一边招呼他坐一边去把掉地上的烟捡起来继续抽。 　　“张厂长，少给我打马虎眼，养殖场跟我们粮站什么合作关系你不会不清楚。而且你们车间门口外那一排是什么。” 　　“哎，胡厂长，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呀。不是我想糊弄你，你站我这位置想想，义安虽然城市不大，但厂也不少吧。我们现在还在测试生产，又没正式生产。都想要车子，我们哪里造的过来。一开始也没有考虑这样多，答应几个厂长，现在是真没那个生产能力。” 　　“张厂长，你还在糊弄人呢。义安单位和工厂虽然多，但有多少单位有实力买的起汽车的，不是大厂有那个实力嘛。” 　　“胡厂长，你肯定没明白，我们这生产的汽车呀，它叫方块车，车型比正常汽车小一些，也简陋一些，但我们定的出厂价可能只要五千块。这可是汽车呀，你五千块去哪买汽车。拿不出几万块买车的单位很多我相信，但稍微效益可以的，五千块拿的出来的，不要太多呀。” 　　五千～～，五千能买汽车嘛，胡厂长也是懵了。不过张厂长这边有结构图，早就准备好了的呢。就在办公室给他讲解起来。 　　然后就是告诉胡厂长，实在是本厂能力有限，以后正式生产了，肯定忘不掉你粮食厂。 　　“别跟我扯这些，我们粮站的米糠还有豆粕，直接抵车款，你们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随时拍人去拉，记账就可以。这养鸡养鸭，甚至养猪都可以，而且这年月，哪怕是给人吃都有不少人愿意吃吧。” 　　听到胡厂长的话，张厂长猛吸了两口香烟，不是他不坚定，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这年头钱有时候真用途不大，实用的物品才是最紧缺的。 　　张厂长屈服了，没的办法，胡厂长太豪横。米糠是几厘钱一斤的，豆粕也就一分钱左右，不需要票，主要是没有关系，有价无市你买不到呀。 　　一俩车，五千块，得换多少，一分钱一斤都五十万斤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五千块也值钱呀，普通修理工得干十年了。修理厂因为是服务行业，账面上都没二千块钱。 　　送走胡厂长，就算不用车去抵钱。卖一辆车给粮站，他们厂以后就可以养鸡鸭和猪了，真是拒绝不了，只能答应。 第131章 尴尬的甜美 　　中午食堂有鸡肉吃，土豆烧鸡块，罗成哪怕是回家吃，也可以打一份回家。而且荤菜，基本也只允许你打一份。 　　为什么工人都期待食堂有荤菜，但平时吃一个素菜都有些舍不得。就是因为食堂的荤菜，你给的菜票实际上就是蔬菜票。所以这就是福利，平时回家不吃食堂的，或者吃食堂也就吃窝窝头加一个大白菜之类的，有荤菜，反而不觉得价格贵，都会抢着打一份。 　　鸡肉都会被食堂切的比较小一块，肉不够配菜凑，不管你是一只鸡还是两只，哪怕就是一个鸡蛋也是按照厂里人数来做，一个鸡蛋一大盆配料，你打的菜里能到一点蛋沫都算运气好的了。 　　罗成先打了一份土豆烧鸡，他是又提前去食堂了的，还没到正式吃饭点。 　　主要是底架焊接的慢，底层车身机构板也得焊接上，如果不是罗成安排焊工只负责焊接，其他下料切板的活都让车间的小师傅干了，形成一个简陋的流水线操作。让焊工师傅自己一个人搞，下午车架都见不到影子。 　　如果焊工师傅吃饭和休息的时间不长的话，应该三点左右就能底架完成了。让罗成不得不佩服的是，着年代的焊工，手是真稳，这可能还只是四级左右的焊工，真不敢想象八级焊工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样来形容吧，比如二十厘米的焊接口，焊工师傅光凭手感和经验，根据材料的厚度就能明白焊接的推进速度，可以精确到一个焊接口就在多少分多少秒的情况下完成焊接。最多只会相差几秒时间。 　　这可是手工焊接呀，在后世，老板找焊工焊一推东西，问焊工能多少时间焊完。焊工可能报上去的时间单位就是天了。要半天，或者一天，几天。因为后世的三脚猫功夫焊工，他心里根本就不会有底。 　　而这时代的高级焊工，一看材料厚度，再看接口大小尺寸，心里就立刻有数了，说一个接口几分钟焊完那肯定就是几分钟。真正计算不到时间的可能就是焊接之外的准备工作。 　　难怪说一些厂里，各行各业，能达到四五级水平的工人，就已经是很牛的人了。这还真不是吹嘘，上次去买肉也是，要一斤肉，一刀下去，那真是神了，误差就是丁点。已经在十克范围之内了。 　　所以，有这样的师傅干活，你是真的能算出大概什么时间就能完成自己想要的。而不是你隔一小时来看，怎么还是这样子，分析不出进度。在高级焊工眼里，没有哪里是好焊和不好焊的，只有你技术到位还是不到位。 　　可惜的是，后世机械取代了工人，你焊接技术再牛，能牛过精分位的机器嘛，一毫一厘都给你算的死死的。但据说这年代的八级工是可以跟机器有抗衡之力的，主要是这时代的机械生产也不精准。 　　打完菜，罗成又是十分钟左右就开着边三轮到家了。说实话，他内心的确有些惦记戴茜茜，情爱谈不上有多深，毕竟才接触二天多，但光凭她的容颜，就够罗成惦记的了。 　　下车的时候，罗成把系统里的树菇拿了出来。反正今天中午有家里弄的饭，有些像是乱炖，那刺猬应该已经被青春靓丽的文艺兵们笑嘻嘻的分尸了，在饥饿面前，小动物的可爱在大家面前一文不值。 　　本来戴茜茜她们还想卡着时间煮饭的，好让罗成一回来就可以吃饭。但没有想到罗成竟然提前一会下班回来了。 　　她们此时正准备生火做饭呢，带了一个饭盒，网兜里还有不少蘑菇一样的东西。 　　不过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人，对食材的分辨能力比后世的人强多了。罗成如果不是系统签到，知道自己获得的是树菇，他对蘑菇的分辨能力只有三种。 　　金针菇，香菇～～其他一律都是蘑菇。 　　戴茜茜一走近，就看出来罗成带回来的是树菇了，现在能有这东西是真难得。不是说这季节没有树菇，而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很多地方树皮都啃没了的情况下，这东西要不被人发现那是真难，被乞食者看见，基本是直接往嘴巴里塞的。 　　但也不是不能弄到，部队驻地一般就是建设在偏僻的山腰上，那里是不会放外人进去的。在部队里，每当春夏秋季，特别是有雨水的时候，还真能经常找到好几种蘑菇。 　　“怎么带菜了。” 　　“厂里食堂有荤菜，就打了一个菜回来。” 　　“你们单位看样子不错呀。” 　　戴茜茜问的带菜，自然是指饭盒里的菜，如果说的是树菇的话，这是生的，可以今天吃，也可以今天不吃。听到罗成的回答后，她点了点头说着。现在粮食紧缺，就算是在大城市里的工厂，也很难吃到肉了。 　　罗成笑了笑，这话没回应她。他刚到汽车修理厂的时候，也就赶巧吃过一次油渣白菜。在厂里吃饭，也天天是白菜土豆的，哪有什么肉。这不是借着学习小组的名义在肉联厂打秋风去了嘛。然后又跑去养殖场提前画饼。 　　再艰难的时代，总还是会有一些有路子的人，生活过的去的。 　　米是已经淘好了的，七个人都没拿一斤米。也就是一人一两米，但这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是一两米煮成一碗粥，也算浓稠了，但一般是按照三碗的量来煮的，就显得稀。 　　没有柴火了，不过早上热水瓶装满了热水。烧煤炉子也行的，最后煮的差不多就加热水就可以了。 　　一锅水，米放进去，煮的差不多了，刺猬肉放里头，又煮一会，白菜稍微切两下的那种，放里头，树菇也洗好了一部分，放里头，最后菠菜也弄点，放里头。感觉水煮干了点，热水瓶里的水倒点进去，加一些盐，就可以开饭了。 　　都说东北喜欢乱炖，其实这年代，很多地方都是经常乱炖，只不过是连乱炖的条件都没有。乱炖你好歹得先有几个品种的吃食呀。 　　又是美美的一餐，味道是真的不错，啥调料都没有，就是放了一点盐而已。有刺猬肉和树菇在里面，汤都是鲜美的。 　　饭后，又是罗成期待的时刻，约戴茜茜出去走走。但这次的单独走走，有些甜蜜的尴尬。 　　不知道聊什么，但又喜欢两人相处。没在一起的时候，罗成老是想一些涩涩的画面。但在一起，罗成却又一点色不起来，这说一起走走，真变一起走走了。 　　“那个～～～。” 　　“什么？” 　　“你长的真好看～～。” 　　走了十来分钟，就又回来了，罗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再走一圈？” 　　“嗯。” 　　戴茜茜有些害羞的笑着回应着。 　　只是单纯的再走一圈，没有一点情话，但罗成感觉比什么话都好听。 第132章 让罗成妹妹当临时工 　　这次中午罗成也没在家里多待，虽然知道焊工技术好着呢，图纸也画在了黑板上面。但不去看着心里不踏实。 　　边三轮成为罗成的座驾，今天才开第二天而已，厂里的人基本一听这车子的声音，就知道是罗成来了。 　　在大门口的时候，罗成还没招呼，安保处的人就直接出来开铁门了。修理厂的大门是中间一个双开的铁门，边上有一个小门，小门是过人的，自行车也可以从小门过。这边三轮过去有点太窄了，中间铁门开一个，开到一半边三轮就可以过去了。 　　直接到车间，别看平时没有活的时候，一些工人躲角落里可能会偷懒睡觉。但有活是真自觉，已经在开干了。 　　看见已经有焊接好的底架，罗成拿着皮尺就去测量。这不是说对人家不放心，这架子弄好，肯定人家师傅也复了尺寸的。但检查一下，大家都更安心一点。 　　底架弄好就要焊接铁板了，这就没有必要担心了，只要底架没错，其他的根本就错不了。 　　检查了好几个，罗成内心算是踏实了，吩咐刷油漆的，等底架铁板焊接好后，就立刻刷漆，然后抬到外面风干，现在不刷漆，等跟底盘安装在一起后，朝下放的那个面就不好刷了。 　　事情交代好，罗成就去找张厂长了，这造车的目的是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在目前环境下日子过的更好嘛。 　　来到厂长办公室，张厂长正在吸着香烟呢。罗成伸手要一根，没给，因为知道罗成不会抽，拿他香烟练手，多糟蹋呀。 　　罗成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带烟嘴的香烟，没多少根了，在街道办散了一下，今天又给五个师傅一人散了一根。真没啥了，感觉得去烟草厂签到一下，这年月人际交往，真离不开香烟。 　　这无耻的张厂长，刚才问他要香烟不给，现在自己掏烟出来抽，竟然直接伸手过来抢要了。 　　“怎么样，有效果嘛。” 　　“不是有效果嘛，是非常有效果。比我们一家一家去讨要可强多了，而且今天还是第一天。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有一家单位跟纺织厂一样推脱不掉。” 　　“怎么回事，地方关系很强硬？” 　　“不是，是粮食厂的，给的太多了，实在是没办法拒绝。米糠和豆粕，只要给钱就能买到。我们个人或者厂里都可以买，但是不能倒卖。” 　　“豆粕是啥东西。” 　　罗成询问道，米糠他明白，其实在后世很多人已经很少接触糠这样的东西了。这可不是玩笑话，城里生活的人去什么地方接触这个，那些养宠物仓鼠的反而可能会接触。没怎么接触米糠，但起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这豆粕是啥，不了解的人可能真不知道。 　　张厂长给罗成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是大豆压榨完油剩下的东西。可以当饲料喂养动物，压榨油的时候也没清洗的太干净的，因为油压榨出来，脏东西自然会沉淀。如果不嫌脏，口感也十分粗糙，人其实也可以吃的。 　　“厕所后面那块地知道不。” 　　张厂长询问着，罗成点了点头，他可是扫过一天厕所的呀，虽然营业期间没一个顾客上门。但厕所后面就有一堵围墙，可以从围墙看道后面应该是一块荒地，有几颗冒过墙头的枯枝小数吧。 　　“那后面的地其实也属于我们修理厂范围内，算下来地方也不小。可以组织一些人把后面清理出来，然后再围起来，到时候开一个口子。我们厂就可以在那边养鸡鸭了，甚至养几头猪都可以。到时候食堂里里吃肉，起码不用愁了。不过食堂的工人本来就不多，应该没精力去养这些，你那俩妹妹不是现在跟着你过嘛，正式工给不了，临时工养养鸡鸭还是可以的。” 　　张厂长笑着说道，只要答应粮食厂那边的事，那真是一举多得。厂里可以有养殖能力自给自足，职工也可以让他们限购一些，因为不限购，怕他们一时头脑发热去倒卖。罗成俩妹妹从村镇过来，张厂长现在也是了解情况的。 　　但想给罗成的妹妹解决正式工比较难，因为正式工，就可以把户籍迁到城里了。那以后就可以吃定量，吃商品粮了。 　　这以后要是罗成能把车子批量生产，重新搞一个生产基地，带动就业，那时候罗成安排两个正式工人，那真是举手之劳。 　　临时工，除了工资外，最多厂里补贴一点票据。对于本身就是城市居民来说，能有个临时的工作也不错了，因为他们是有定量没钱。而农村人到城里挣钱，有钱也没定量。 　　罗成倒是不在乎两临时工的工资，但其实两妹妹渴望当一个工人，他早就看出来了。每天上下班的时候，不少工人路过他那院子，两妹妹羡慕人家的眼神，他难道看不出来嘛。 　　先当一个临时工也不错，让她们自己存点贴己钱。而且张厂长已经答应那边了，也卖他人情考虑他妹妹的事情了。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有一点，罗成想搞清楚，这购买粮站的米糠和豆粕有没有什么限制。没有限制的话，他其实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的。 　　限制自然是有，他们粮站别看厂大，工人也有不少。产品的进出量也大，但其实效益并不高，粮食又不是他们自己种的，最多也就是挣点加工费，米糠和豆粕本来就不值钱，一斤就是几厘一分的，卖出一斤能挣多少～～。哪怕这东西就算一分钱成本都没有，也得卖五六十万斤才能有五千块钱。要是纯卖米糠，得百万斤。 　　当然了，用斤做单位显得很夸张，用顿的话，也就是几百吨。 　　粮站目前是先订购一辆车，说是说随便汽车修理厂去买他们米糠和豆粕，但实际上是有额度的，就是五千块。 　　而几百顿的这个，汽车修理厂养点鸡鸭猪什么的，能消耗多少。所有员工，张厂长打算让他们一人每月限购四十斤，二十斤米糠二十斤豆粕。 　　市场一只鸡可以卖一块多，还得要家禽。一块钱能买一百斤豆粕，一百斤豆粕得喂出多少只鸡，这不用算了吧。保证疯抢。 　　算一下厂里职工人数和养殖猪和鸡鸭的量。一个月消耗也就二三吨，一年下来，几十吨而已。所以还是要收粮站不少车款的。 　　“张厂长，这量我们也用不完，要钱也没啥意思，我们也不可能让他们十年都用这样还帐吧。能不能让其他单位也来购买的，我们自己也不私自倒卖。” 　　“你有什么想法？” 　　“农村现在的日子可难熬，你也知道，很多村或者大队，都几乎大部分人是一个姓。能不能安排一个大队来买这些，让他们也买鸡鸭买猪去饲养。大队里可能也没有钱，账目挂厂里的帐上，到时候让他们拿鸡鸭猪来抵账也可以。” 　　他娘的，文化人脑子就是灵活，要是一个大队来养殖的话，就算兼顾农活，一年也能养不少。 　　特别是猪，以前农村养猪的时候生产队还下乡收猪呢。只要不养死，根本不担心还不上帐。而且大队是欠他们汽车修理厂的，可不是欠粮站的，大队里养的东西，拿来抵账，这福利也不会少。而且还是造福一方呀。 　　这样的话，几十万斤米糠和豆粕算啥，一两年就可以给他消耗掉了。 　　不过目前也只是罗成一厢情愿的想法，张厂长可是过来人，要知道一点，患寡不患均。一听就知道罗成是想照顾他们罗家人所在的大队，这事情那边大队肯定也会特别欢迎。但一个村镇可不只一个大队，甚至那些村庄看见了都会眼红。要实行可不容易。 　　而已真的这样弄，还要联系饲养厂买小猪，少不了又是要拿方块车来交换。汽车修理厂自身可没别人惦记的东西。 　　张厂长把他的顾虑跟罗成说了出来，罗成也点了点头，过些天得抽个空回去一趟了。起码现在方块车的制造离不开他在这边。 　　“张厂长，你先打个电话跟粮站那边说说看，我们这也不属于倒卖个人。同意的话，第一批车子出来就给他们优先一辆。” 　　张厂长点了点头，他觉得粮站这边是问题不大，关键是这大队养殖问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阻力。 　　十分钟后，张厂长挂断了电话，粮站那边无所谓。这边买多少，都是挂在汽车修理厂的帐上，出了问题，比如你拿去倒卖赚差价了，他们可不管，管你是大队拿去用还是你自己用。 第133章 准备提前申报 　　在厂长办公室待了一个钟头，罗成才出去。 　　这打方块车主意的厂有好几家，但是有些厂的东西，罗成还真看不上，就算要的话，也得往后排。就像糕点厂，的确这时代糕点很稀缺，大家也就过年能称的上一些糕点，但这不是急需品，现在大家还停留在努力吃饱的阶段，没还到追求吃好的地步。 　　来到车间，罗成看见底架都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好几个都已经刷好了漆在等风干。这可不行，怎么能让焊工师傅停下来呢，那之前流水线分工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赶时间嘛。 　　反正罗成也就说下要求而已，他自身又不动手。油漆没完全干不要紧，带上手套先把底架放在底盘上，给焊接固定了。后面的事就是修理工要忙的了，各种汽车部件都要装上，如果不是没有方向盘，罗成都能让它明天就开起来。减震器和车身又不影响你开动的。超级360度全方位敞篷车没见过嘛。 　　焊工师傅们不清楚罗成是在努力压榨他们的时间，只觉得流程需要就是这样的。而且来的五个师傅都干的很起劲，这绝对不是因为汽车修理厂食堂招待的好的原因。土豆炖鸡是美味，但他们今天真的就是想干活。 　　手工焊汽车，这他娘的有多少焊工能干过这事情呀，以后出去有的吹了。一开始看着装了车轱辘的底盘，他们就很有成就赶了，现在把底盘也装上，内部设备哪怕什么都没装，这都有汽车的轮廓视觉感了。 　　别看指挥他们干活的人年轻，对方可是七级工程师，人家可以是会造汽车的。所以说怎么干就怎么了。 　　这方块车内部安装今天是操作不了，主要每一步都有刷油漆这一道工序，现在不刷，安装好了就刷不上去了。所以其他空闲人员，罗成干脆让他们把剩余的材料和铁板拿道车间外面去，先刷油漆，明天焊工师傅们再来焊接，焊好了补刷一下焊接点的油漆就可以了。 　　姜组织他们在没多久也从机械厂回来了，助力泵的订单是已经下了，他们那边只负责零件不负责组装，可以在两天内组织人先弄十套出来。减震器的话，这东西是真简单，已经做了一个样品回来了，只不过外部没装弹簧。 　　另外就是罗成要的25公分直径的方向盘圆圈也拿来了，这大小相对于现在的汽车方向盘，就跟一个玩具一样。 　　罗成接过减震器，简单的看了看，拉了几下就知道没问题了。这东西除了外装置要求密封度高，添加液压油后，不漏油就行。 　　内部原理更生动举例就是，医院给人打针的针管。要是把安装针头部位堵死，光是针管里面有空气，都很难推压下去，如果再装满液体，除非是把针管挤变形，否则都推不下去。这就是液体抗压，但减震器不是让他压不下去，毕竟主要是起到卸力作用，你顶的死死的这力气怎么卸。而是开几个小孔，受到外力冲击的情况下，里面的液体只能通过小孔外流，你轻轻的压，他缓慢的流，助力也不会大，但你很大力气压，他孔就这样大，就算压成喷射，也不会加快多少，所以冲击力越大，减震器的助力就越大。 　　“姜组长，就按照这种规格做，生产四十个要多久。” 　　“要的急的话，现在打电话让那边生产，一天时间就够了。” 　　“那倒是不急，跟助力泵一样吧，两天生产，第三天让他们早点送来，还有这方向盘大小就按照这圆圈标准弄十个来。” 　　三天，罗成感觉只要三天，自己的方块车就可以组织完成了。 　　罗成让姜组长他们自己先忙，他得去找张厂长了，方块车要正式投产，得经过道路检测。这是需要申报时间的，根据你申报车子的用途来做测试。比较常规的就是搓板路，让你一直抖动，别抖几下就散架，或者部件掉落。 　　还有就是沙土路，山地起伏路，正常道路也有，不过那基本是测试车子速度性能的。申报的时候，你也可以说车子性能差，有些道路不能行驶，那样检测标准也会不一样，但检测标准低意味着用途就降低了，地方单位和部队采购，可能就不会考虑。 　　性能低，就算同意你生产，可能都会限制规模，因为正式生产，就会让你组建新的部门，都是要国家掏钱的。而且计划订单少，你厂的级别，职工人数都会被限制。 　　但罗成不需要担心这个，他这纯属于组装，就是车身款式不一样了，方块车的车架才多重，用的是汽车发动机，动力只会更强。 　　搓板路，怕抖嘛，起伏路，怕从几十厘米高的地方开下去嘛。不说自身本来轴承就是汽车厂定制过来的，这减震器在，一米多高开下去，只要不是撞击，坏了都算这方块车不合格。 　　车子还没生产出来，数据就直接按照轿车写就是了，只高不低。而且本来就是底盘越小越扎实。 　　“罗组长，这样快就申报道路检测？” 　　“对，你不是说洪城一个摩托车申报都要等很多天才能做道路检测的嘛。我算了一下，不出问题的情况下，这车子基本三天就能组装完成了。就算放宽一点，也就是四天时间。那时候再申报又去等，得耽误多久的时间呀。” 　　张厂长沉思了，他其实也不了解道路检测的情况，洪城那边的摩托车道路检测他也是听说了一些情况。 　　除了天户城，还有首都城那边，有正规的汽车厂，其他城市连汽车厂都没有，道路检测不提前申请，交管局那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带你去哪做检测。 　　据说洪城那边摩托车的道路检测，还是临时找了一个场地，人为的做了一些障碍才检测的。而就是那样仓促的选出来的道路，要求并不是特别严格，第一次21辆摩托车检测，只有6辆比较完好的。 　　不过罗成造的车不一样，摩托车厂是从无到有，很多配件都是自己模式生产。罗成的是组装，想了半天，张厂长决定事不宜迟，的确是早申报的好。 　　但申报也不知道要什么材料，这事情也没做过，就按罗成说的。让罗成把车子性能数据写上去的。自己明天一大早跑一趟就是了。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车管局就在汽车站附近，开车过去都要半小时。去了那边人家也可能要下班了。 　　罗成和张厂长俩人，现在只是想赶紧通过道路测试，然后就可以正式生产出售了，吃香的喝辣的近在咫尺了。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年头道路测试意味着什么，洪城的摩托车厂，现在是名声大振，可以说是上了各大报纸的，起码在摩托车这领域，是载入史册的。 　　罗城的方块车可能没那么夸张，毕竟不是零突破，国内已经有几家汽车厂了。而他弄的车子外表也不是那么高大上，但只要一申报，就意味着正式踏入新的历程。 　　这次罗成没有提前下班，有外调的焊工师傅在，就算完工休息下班也得听他指挥呢。不过今天底架和底盘是都能装好，他也只能再等一会。 　　差不多快到五点的时候，才全部弄好。罗成就让焊工师傅收工了，明天接着来，并且告诉他们，应该也就再来二天就行了。 　　这个点工人也正好收拾东西下班了，罗成骑着边三轮就直接溜，他娘的，姜组长他们早就走了也算了，张厂长的汽车都不在早溜了，他的自行车还锁在走廊里呢。肯定是找理由提前下班了。 　　我～～罗成～竟然也有比他们还晚下班的时候。 第134章 起飞，超级‘敞篷’车 　　戴茜茜说过，她就待三天，算是特意跟罗成接触一下。 　　罗成一回到家，戴茜茜就把他拉到了一边，说下午去火车站看了，明天下午四点多有一趟车。如果不坐这一趟的，就要等几天了。 　　这时代很多地方，特别是义安这样的城市，能通火车就算是幸运的了。不是大城市，并不是每天都有火车班次的，几天一个班次都很正常。 　　坐火车现在都是要提前查班次的，而且没有介绍信，职工证之类的，都买不到票。戴茜茜她们是文工团的，有证件，是可以不需要介绍信直接买到车票的。但级别低，买不到卧铺票。 　　明天就要走了嘛，罗成有些不舍，虽然才相处一两天，但他确定自己是心动了，不是只想对她涩涩而已。 　　“等会吃过饭，一起再走走嘛。” 　　“嗯。” 　　晚饭煮的是菜粥，比较浓稠一点的那种。还有两个菜，一个是罗成中午从食堂里带来的土豆鸡块，一个是剩下的树菇炒肉丝。 　　饭后罗成就和戴茜茜去散步了，这次倒是没尴尬的不说话。但都是戴茜茜在说，说她小时候的事，说她的家庭，父母和两个哥哥。 　　戴茜茜主要是想给罗成介绍她家里的情况和自己成长的经历，好更进一步的互相了解。但罗成却是听的有些慌，军人世家呀，父母和哥哥都是军官，虽然没说什么级别，但她家住军区大院的，级别能低嘛。 　　不过罗成很快定下心来，自己现在能跟戴茜茜相处，可是她爷爷戴天德促成的。现在戴茜茜没聊她爷爷，但不代表她爷爷在家里地位低呀。最多以后背地里不喊戴天德为老家伙就是了，走一步算一步，没啥好怕的。 　　戴茜茜此时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罗成有顾虑，而没提她爷爷，也是认为罗成应该了解她爷爷，不用多说。在她家，或者某领域，她爷爷的地位，那可是都是～～～404。 　　溜达了一圈，天色已经很暗了，现在的天色，六点多就会很暗。 　　回到院子里，大家都在洗漱，准备早点躺床上，哪怕不睡觉，也可以躺着聊天。 　　罗成也自然洗漱睡觉，不过突然想到今天没签到，因为家里目前的大米还可以。心里没惦记上去粮店继续签到这一茬，不过就在家里签到也好，弄点日用品其实也不错，现在家里根本没什么东西。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月经带一条，镜子一块，吹风机一个，毛巾一条。” 　　这～～～，这是啥呀，神奇了。月经带，没见识过。一时没忍住，罗成把月经带取出来了，有点像丁字裤，怪有意思的，这好像在制衣厂里见到过，也没问，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这时代三角裤都没流行，就玩的这样开弄丁字裤了。 　　现在看到这个，才明白那是月经带。 　　“我去，一个月经带在手上玩半天，这要被人看见不当变T呀。可这东西该放哪呀，破系统东西拿出来放不回去的。” 　　罗成郁闷，签到一个这样的玩意。送戴茜茜的话，可能会被打死，手都没牵，就送那方面戴的东西，绝对当场社死。只能找机会送妹妹了，好像也挺尴尬，要不丢了吧。 　　不过这次签到弄了一个吹风机，这东西真他娘的高大上了，国外是肯定有了，在这时代属于‘进口货’。镜子也是好东西，毛巾也不错。 　　次日清晨，罗成感觉自己要废了，精神有点不正常。老是忍不住瞄戴茜茜大腿之上腰之下一眼，然后就想到昨天签到的那东西。不知道谁设计的，一个正经的月经带，感觉像QQ用品。 　　而罗成的神情，也被戴茜茜看见了，又有些感动了，以为是今天下午自己就要走，他不舍得，才出现这样的神情的。 　　吃过早饭，罗成回了房间里，把那东西放进了口袋。他是一个腼腆的人，感觉这东西他送妹妹都不好意思，以后妹妹需要这个带她去制衣厂弄点就是了。 　　出门，骑上边三轮，看四周没人，直接一丢，上班去。 　　“哎，大哥走的好快，还想问问今天茜茜姐她们走，中午怎么吃呢。诶，地上是什么。” 　　小雨是听到边三轮响声，才突然想起戴茜茜她们今天下午就要走了，追出大院发现罗成已经走了。不过她运气好，竟然捡到一块布。 　　捡到的布拿到手里看了半天，想到了这好像是那个东西，农村女娃可用不上这个，那个来了都是用布的，天天清洗。 　　“戴茜茜是哥的对象，今天要走了，这东西没用过也不习惯，要不我送给未来的大嫂吧。” 　　小雨想了一会，做出了一个愉快的决定。 　　交通管理局。 　　不是张厂长吹的，担任厂长这些年，其他能耐没有，就认识的人多，在交管局他也有认识的人。当然了，张厂长认识的大部分都是有车子的单位，没车子的单位也就没什么机会来往。 　　现在地方单位跟国营企业单位级别其实是比较对等的，企业领导也可能调任地方，地方领导也有可能调到企业里当管理者。 　　除了一些地方单位一把手之类的，其他的真不会存在太多身份上带来的压制。 　　“张厂长，你不是给我在开玩笑吧，这一大早你也没喝高呀，跑我这说胡话来了。” 　　“李科长，我申报资料都带过来了，汽车款式图，性能，全部标注好了的。如果还需要什么申报测试的要求，你说就是了，我吃饱了撑着，要消遣也不来你这消遣呀。” 　　李科长面露疑惑的神情望着张厂长，这快年底了，他感觉今天张厂长要不是疯了的话，今天他就得疯。伸手缓缓接过张厂长拿出来的材料，真有些不敢看。 　　深呼吸了几次，要是张厂长拿这事玩他，他李某人可真就要翻脸了。眼睛看向接过来的材料，有图形，一个四四方方的车型，有大小尺寸，有马力数据，有轮胎型号，甚至油箱大小，动力预算都标写的清清楚楚。 　　李科长站起了身子，来回走着步子，这不可能。这是义安，要啥没啥的义安，你他娘的现在突然告诉我，义安要放出一颗卫星啦。 　　“张厂长，你要对你的行为负责，再给你一次机会，别糊弄我，你们一个修理厂怎么就造汽车了。” 　　张厂长听到李科长严肃的语气，有些不太自在。这申报道路测试，不应该是我来申报，你看看要什么资料手续，要是缺的在提供就是了。这做完道路检测，就可以一边生产一边卖车了呀。他猜想，今天起码会有不少单位会打电话去厂里跟他谈交换的事情呢。 　　“李科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厂有一位七级汽车工程师，他在我们厂呢～～。” 　　“等会，你们厂有工程师？还是七级的？我怎么不知道。” 　　“也就是这前些天刚来的，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张厂长开始解释，这车也不算是汽车修理厂造的，只能算是罗组长在借用修理厂的场地研发的一款汽车。这经费都是从汽车总厂申报的，他们修理厂账户上的那点资金，怎么可能够买一卡车配件，后面又是铁板，又是管材的。还有学习小组弄出来的助力泵。其实都跟修理厂没多少关系。 　　但唯一点，罗成的人是汽车厂那边的人，但在修理厂属于挂靠在这边工作的性质。 　　一个汽车方面的中级工程师，这行政级别比他李科长还要高，这让李科长有些相信张厂长的话了。但这东西真得眼见为实，洪城那边就因为一个摩托车厂，让很多地方知道了这个城市。 　　但说起义安，外面的城市有哪个知道的，没特色，也没产业。这真要搞个独特的车子出来，要是生产产业也能放在义安。李科长可以这样说，义安的天都要翻了。 　　“走，道路检测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就去你们厂里看看车子去。” 　　“罗组长说车子还要明天组装好，你现在去了也看不到什么呀。” 　　“我要看你们是不是已经在造车了。” 　　汽车修理厂。 　　今天五个焊工师傅比昨天还早就到了厂里了，罗成让他们在焊接车身框架，焊接好后，可以罩上来，跟底架连接一起就可以了。而且材料都昨天喷好了漆的，今天不需要为喷漆耽误什么功夫。 　　罗成今天可不能当甩手掌柜了，起码第一辆车的组装顺手要跟修理厂的师傅说一下，这些东西他们熟悉，天天修车的，能不明白嘛，但现在不是安装部位变了嘛，得按照罗成设计的来。 　　发动机，齿轮，线路，油箱，水箱，变速器，方向盘支架杆等等。线路和管道一个个按照顺序来，而修理厂的正式工师傅，算是真正到了他们体现技能的时候了，千万别小看这时代任何一个三级以上的工人，安装什么东西，先固定哪一边，一个螺丝拧多少下，很多东西都是手到擒来。他们可能没创造了，但只要做打个样，他们完全可以给你来一个现实版的复制补贴。 　　一辆汽车，设备，管道线路，几百颗螺丝。一个师傅带两学徒工，一个小时跟你组装完成。这技术，让罗成感慨，自己他奶奶的，在技术除了学了一些理论，然后跟着戴校长瞎折腾改装车玩去了，到底学到了什么。 　　罗成感觉自己在技校学的东西，拿一辆汽车给他修，他还得理论方面研究半天才知道应该怎么动手，而后世修理厂的学徒工，仪器一弄，没几分钟就已经开始动手修理了。 　　第一辆车子是很快安装完毕了，车子其实已经就具备了行驶的功能了，想到昨天姜组长带来的那半成品方向盘。罗成有点按耐不住了，改装者，永远有着一颗狂热的心。 　　汽车修理工去已经会步骤了，开始带着人去安装其他车子了。 　　罗成沉思片刻，立刻喊几个小师傅过来，等不了明天了，今天先玩个刺激的。 　　轮胎装上，冷却液，汽油，机油，各种东西，都给弄上。麻痹，今天他罗成就要开一次敞篷车玩玩，你跑车不是没顶嘛，我的连门和车身都没有，就跟拖拉机一样，全露天的。 　　小师傅按照罗成的要求，迅速去弄了，这些都是基础的东西，学徒工最开始就是学安装轮胎补轮胎了。 　　罗成也没闲着，方向盘还要加工呢，让一个焊工师傅先停下来，根据他的要求，先弄一个简陋的方向盘出来。 　　也就半小时，全部弄好了。可惜，不是汽车钥匙拧动来发动汽车的，最娄的就是这个了，发动机就是在座位底下，摇杆口留在了驾驶室的左边。 　　变数器挂好空挡，罗成拿着摇杆钥匙，插进发动机孔，开始用力摇了起来。新发动机，没多少下就发动起来了。发动机一响，其他人基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 　　哪怕是正在其他车身安装的师傅们，外调过来的焊工师傅们也是停了下来。这车子除了配置，其他可都是他们一根材料一根材料的焊接起来的。如果车子能开动，那能不激动嘛，以后也可以吹，他们也是参与造汽车了的。 　　离合挂挡，给我走起。 　　罗成是坐在发动机上面焊接的铁板上，座垫都没有，但就是这样一辆车什么都没有的车，给启动了起来。随着车子的开动，车间里所有人欢呼起来，罗工程师真了不起，竟然真造出一款汽车来。 　　一个改装者，什么时候是最疯狂的，那就是他改装的东西在测试的时候。罗成根本就没打算只在厂里溜达，直接开到了厂门口。 　　“开门，张队长，快开门，我要起飞了。” 　　安保处的张队长被呼喊着，这从窗户里伸出头一看，吓一大跳，这他娘的开的是一个什么东西，就跟一块板子下有四个轮子，方向盘还是被一个支架悬空在车头的，不对，这东西连车头都没有，就是在驾驶座位的前方而已。 　　“罗组长，你说啥，这东西能飞？” 　　张队长没喊安保室其他人去开门，而是自己急忙跑出来开的门。他纳闷了，厂里好像只是在造车呀，没造飞机，而且这啥都没有的能飞？ 　　“对，我要去乘风破浪了。起飞，出发。” 　　毕竟罗成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世界一改变，他一直努力的融入这时代，但没有信息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很多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都消失了，罗成的内心其实一直是有东西在压抑着的。 　　今天，随着方块车即将面世，他释放出来了内心的压抑，什么狗屁手机，网络，游戏。见鬼去吧，我罗成，找到新的寄托了。 第135章 犯啥事了 　　“刚才过去的是什么。” 　　“好像是我们厂的罗组长。” 　　李科长是坐张厂长的车来汽车修理厂的，而快到修理厂的时候，在快进入一个路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不知道开了个啥，在前方路口朝其他方向行驶消失了。 　　作为交管局的，那东西他保证自己绝对没见过。再听到张厂长的话，说明刚才那在路口开过去的东西就是修理厂造的。 　　“那就是你们造的车？” 　　“这应该是做出半成品了，可能是罗组长在测试性能。” 　　李科长点了点头，现在他对修车厂能造出汽车已经深信不疑了，这还没造好就已经可以在路面上行驶了，而且速度还挺快，才一愣神就消失了。 　　等会到修理厂再落实一下，就可以直接上报局长了。道路测试这事情应该是交管局的事，具体如何操作的，李科长身为一个科长，也是一点都不清楚。因为别说义安这个小城市了，就算一些大城市，也没汽车制造产业，国内汽车制造业业不过是刚起步，到底怎么去检测，说真的，李科长也不清楚。 　　这不像原子弹之类的东西，检测引爆一颗就是了，爆炸了就算你成功了。李科长觉得就算把部门的局长喊来，恐怕也是白瞎，最后还是得打电话到省级的交管部门。 　　而就算汽车道路检测属于交管局的工作，但这车子的事情出来，李科长敢保证肯定会惊动本城区的一把手。甚至各个部门，就拿他们交管局来说吧，在义安其实就是一个清水衙门，主要管理的还是公交车的路线规划，还有通往下面几个县城的班车管理。 　　但除了最初的规划，整个义安城，这几年都没新增任何地方线路。公交车线路也是跟几年前的一样，没多开任何的线路。 　　车子都没多少辆，他们交管局部门就没多少人，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管理车辆和道路交通的，部门里就一辆汽车。而且还是因为部门的特殊性，需要一辆汽车才给配置的。而他这个科长，别说开汽车了，自行车都没一辆。 　　现在的交管局，就属于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冷门部门。李科长除了工资还行，但福利和定量补助，还不如一个稍微高一些级别的工人。 　　这样说吧，李科长比不过汽车修理厂的四级修理工。工资可能差不多，但不属于重体力行业，粮食定量就是基本定量加一点行政补贴。其他的福利，说出来别人可能不相信，单位发一块肥皂都能让大家高兴半天。 　　其实还有很多部门都是跟李科长的单位一样，汽车别想，部门负责人可能会考虑你工作原因，自行车票给你弄一两张。 　　而且能生产汽车的厂都在首都和天户那边，就算热门的部门，对汽车也是急缺的。一个单位很多领导出门办事要用车，都得提前打招呼去排。 　　地方单位现在绝大多数没有企业单位日子过的好，但有一点，要是有汽车购买的话，他们用的是财政拨款，只需要申报，是没有经济压力的。 　　而企业单位想买车，得看你企业自身的效益，总不能人家纺织厂有车，你一个竹编厂搞点竹制品的也想弄台车吧。 　　所以李科长是十分清楚，义安本土出现一个造车企业的话，那将会受到多少部门的关注。在首都和天户那边的汽车厂弄不来车，本土有造车的，他们地方单位不疯狂才怪。 　　没多久，张厂长驾驶的车就进入了修理厂了。转一两个小弯就在车间外停靠了下来。 　　车间外现在还有好几辆底架和底盘组装好了的车架子整齐的摆放着，都是没装配置和轮胎的。 　　真正的组装还在车间内进行呢。车间内，几个修理工为一组，都在抓紧认真的组装各种配件，只不过在车身其他车架都组合焊接好之前，轮胎都不会装上，装了轮胎在焊接的时候就得注意火花了，就算火花溅射在轮胎上，不会烧穿轮胎，但弄一些印子在上面也不美观呀。毕竟这都算是新车了。 　　没在车间外停留，李科长是直接让张厂长带他进车间内，看着有在组装的，有在焊接车身的，李科长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张厂长，我要打电话，快带我去打电话。” 　　“行，去我办公室吧。” 　　看着李科长的神色，张厂长倒是纳闷了，我们厂造车，你激动个啥。 　　厂外，罗成也就是在修理厂附近的几条街道上溜达了几下，他还没疯狂到开着这东西招摇过市的地步。而且目前这东西并不好开，虽然因为没车身的重量，方向盘的力气还不需要多大，但没减震器，主要是普通弹簧都没有，随便一个小的凹凸地方，都能震一下，加上也没座椅，这比开拖拉机都不如。 　　尽了一下兴，罗成就回来了，直接回车间看大家的进展了。也没留意到张厂长回来了，不仅他回来，还带交管局的人来了。 　　“罗组长，那车子我能试试不。” 　　“行呀，不过没装减震的，注意不平的地面。钥匙就在那坐的铁板上面。” 　　仗着跟罗成比较相熟，王城找了一个空挡，走到罗成面前想也去试试那已经能开动的半成品。这东西，让人感觉挺有意思的。 　　王城是三级修理工，组装的活没轮上他，倒不是说厂里三级以上的修理工多，厂里三级以上的，除了张厂长，其他的也就两个。而三级修理工里面也其实稍微有点高低之分的，王城在管道线路的操作可能有些慢。 　　现在他有些空闲想去体验一把那车子，见罗成没意见，立刻开心的去就试试啥感觉了。 　　而王城这举动，自然也让其他有空闲的师傅看见了，修理厂的师傅基本都会开车，最多是驾驶技术高低的问题。 　　也跑来跟罗成商量着，等会想去试试，罗成自然是无所谓的，这东西又试不坏，如果这样简单开开就出问题，那这车子可能就是有大问题了。所以车间的师傅想体验就让他们去体验，这样还能检测一下组装的汽车会不会有硬伤问题。 　　这下倒好，想体验的排起队了，车间有挂钟，一人十五分钟，谁也别想多开，不允许出厂门。 　　交管局。 　　“老马，带上两个人跟我走。” 　　“局长，怎么了，这是要去哪？” 　　“汽车修理厂，要出大事了。” 　　“汽车修理厂？犯啥事了。” 　　犯事？不是犯事，但跟犯事也没多少区别，最近，有得忙的了。说不定以后义安就有一个龙头企业了，这对交管部门会带来一定工作麻烦，但现在交管局是清闲的巴不得有些麻烦。 第136章 不要挡风玻璃了 　　车身框架，在车间里也一个个被焊接了出来。五个焊工师傅，感觉今天会刚好，上午可以搞定五台，下午再搞定五台就行了。 　　但罗成突然发现自己又漏掉了一个常识问题，这时代好像国内还没有机玻璃，或者更好的亚克力板。 　　在普通人眼里，也就是那种透明的塑料板。很多拉客的三轮车（三蹦子）上车前挡风玻璃就是用这个代替的，好切割，也有装小块钢化玻璃的。但不管如何，绝对是不能用普通玻璃当挡风玻璃，普通玻璃一旦在行驶中受到外物撞击破碎，那碎玻璃片能弄伤人的。 　　走出车间，看见张厂长的车已经开回来了的，刚才自己回来也没留意。所以罗成打算去问问张厂长这挡风玻璃的事情。 　　来到办公室门口，发现门是没关上的，几个穿制服的人围着张厂长在说话。 　　我去，白色制服的警察嘛，张厂长难道犯事了。罗成想了想，自己还是先溜，等会看张厂长会不会被带走。所以，他只当是假装路过，哪怕厂长办公室是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 　　“罗组长，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 　　罗成刚转身想走，就被张厂长叫住了，跟自己也有关？他和张厂长也就是去其他厂画了点饼，这事难道犯了？ 　　好在张厂长马上给罗成介绍了一下办公室的人，都是交管局的人，来这边是看厂里制造的汽车的。现在也就是在问一些细节，主要是还是这车具体什么时间会生产好。 　　这问到生产时间，也算跟罗成来这边有关了，其他的都可以明天弄好，车的两边可以用普通玻璃，好买的很，义安有玻璃厂。但挡风玻璃不能没有吧，负责冬天开这车不得冷死。 　　“挡风玻璃？罗组长，你之前跟我画图纸的时候没说要玻璃呀，这车你还设计了挡风玻璃的？” 　　“对呀，没挡风玻璃，这车天冷怎么开。” 　　“衣服穿厚一点呀，摩托车和拖拉机不都这样的嘛。” 　　“我们这是汽车呀，没挡风玻璃能行嘛。” 　　“要挡风玻璃，那你还打算定价五千？你这不开玩笑嘛。你这造的汽车生产出来上面也不会同意这个价格的。” 　　“我们车小，一块这样小的汽车挡风玻璃也要不了多少钱吧？” 　　没敢直接问一块挡风玻璃具体的价格，省得显得无知。但罗成通过张厂长的神色能感觉的出来，一块挡风玻璃可能不便宜。突然想到进口的轮胎，那是直接堪比后世的价格了。换一个自行车轮胎，好点的牌子都要十几块钱。 　　而现在的汽车玻璃属于夹层玻璃，国内还无法生产，都是进口。而外汇紧张，进口也不能白进口，让国人使用，总得加点。所以一块汽车玻璃单独换的话，得几千块。当然了，汽车厂进口价格是不需要那么多，罗成要是以后量产的话，加上玻璃面积小，也得上千。 　　增加上千块的成本，还要动用的是外汇，加其他各种部件，而且新设计的助力泵和减震器也算在里面，只卖五千的话，可能上面不会批准这个价格，不批准，你就买不到配件。 　　“那不要玻璃这车人要嘛。” 　　罗成有些疑惑了，没挡风玻璃，这车身倒是还能起到遮雨的效果，后面坐人还可以弄一个帘子挡风。但坐前面的人天冷就惨了，跟开后世的三轮车没多少区别。而为了遮雨效果，可能车顶上最好突出来一块遮雨板最好。 　　“王局长，你说这车子没挡风玻璃的，五千块有没有单位要。” 　　“当然要啦，一块挡风玻璃几千块，我们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这天冷开车多穿两件衣服带个帽子就行了。罗组长，你这车用挡风玻璃的话，成本增加的不少，卖五千可能真批不下来的。” 　　张厂长没有直接回答罗成，而是问交管局的王局长。按照级别，王局长跟罗成其实是属于一个级别的。所以跟罗成说话也是很平等的语气。 　　罗成点了点头，这不要玻璃，前面还是要装半截挡风铁皮板的。这造型，如果车身加长一些，罗成感觉有点像旅游景点的观光车。 　　现在去申报玻璃，肯定是能申报的下来，因为他申报的经费是五万，这才多少，一半都没用到，但要等时间，而且想一想大家现在的工资，虽然买车的是财政支持，但也是所有工人和农民幸苦挣的税收。 　　别为了一块破玻璃真把价格整上去了，反而让一些真正有需求的单位用不上。像王局长说的，天冷穿厚实的衣服就可以了，一件军大衣才多少钱，而且不开车也能当冬衣穿。 　　想通这一些后，罗成打算立刻回车间，让车头前面加焊一块挡雨板，这样哪怕下雨天也淋不到多少雨，但下雨天风大的话肯定还是会有雨打进来的，等车身备一件雨衣。 　　罗成要回车间，交管局的人也打算都去看看。这车子道路测试的问题，王局长跟罗成解释，是急不来的，因为道路测试是简单，询问上级部门定个标准就可以。但现在是造出新款式汽车的问题。 　　这得登报，得喊报社的人来。哪怕是道路测试失败了，也是一次有意义的工业发展探索。而且这样重要的事情，各部门领导可能都会参加。 　　等会看过车后，王局长就会去跟省级部门上报，然后还会通知本城区一把手，到时候定在哪天测试，如何测试，其实都不是一个义安城的交管局能做主的。 　　罗成没有想到一个道路测试，会牵扯这样大，但人家王局长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现在的交管局可能不算啥，以后可是一个起飞的部门，限速呀，超载呀，货车不能进城区，各种事情都归他们部门管，但现在，是没啥可管的。 　　乘这次机会，罗成倒是觉得可以结交一下王局长他们，说不定以后就能帮的上自己。 　　带他们到车间，罗成让他们自行参观，他则找到焊工师傅，说了自己的要求，这弄个遮雨板简单，一辆车也就耽误十几二十分钟而已。 　　交管局的看着好几辆几乎要成型的车，内心是真激动，产业要是能留在义安，义安发展起来，很多部门都是会跟着收益的。而王局长看到车间外那辆半成品正在被修理工驾驶体验的车后，来了兴趣，这必须得去试试呀。 　　而这时也快到了午饭时间，罗成想先走。 　　“张厂长，让厨房给我几个鸡蛋，我再打点菜拿些馒头要回去了。” 　　“今天有招待餐，罗组长你可别走呀，单独炖了一只鸡呢。” 　　“我那对象今天下午就回去了，今天中午我就不陪了，要是王局长他们问起，你就帮我说说就行了。” 　　对象要回老家了，那今天中午这餐罗成的确得去陪对象。所谓成家立业，这年月是真的讲究成家在前立业在后。你没结婚的，很多事情都属于减分的。 　　分房子，升职提干，这有没有结婚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结婚的人属于政治成熟的表现，同等条件下，结婚的就会优先。 　　后世不一样，基本是反着来的，先立业再成家，你不立业没收入没车没房，谁跟你结婚呀。 　　让体验车子的职工停了下来，让交管局的同志们去体验。张厂长带着罗成去食堂厨房了，有接待餐，那就私下在厨房打一点饭菜出来，也可以省一点票。然后在厨房拿了八个生鸡蛋和十来个馒头，馒头是要付钱给票的，鸡蛋也是如此，不能白给。否则被组织不发现，又是一个头疼的事。 　　带着东西，罗成就开边三轮回去了，交管局的人那边，有张厂长照应，而他去作陪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要聊也是车子正式生产出来以后，再跟他们聊聊。 　　没有直接回家，罗成从供销社绕了一下，站在供销社门口停顿了一下就走了。人家供销社的人看他开个边三轮过来，还以为是要采购什么，但人下来还没到里面就回去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桃酥饼一斤，解放鞋一双，香蕉一斤，手帕一块。 　　这～～出糕点和水果了，可为什么是香蕉。给戴茜茜一根香蕉嘛，好邪恶的系统。好吧，罗成承认是自己思想又有歪念了，系统给的是一斤不是一个。 　　东西不错，全部取出来放边三轮里面，解放鞋取出来一看，比较大，适合自己穿。一块手帕，好像这时代的大学生和一些文职工作人员，难的也喜欢身上带块手帕。但自己没中山装呀，带手帕也没那逼格。 第137章 ‘臣’惶恐呀 　　罗成回到院子，饭还没开始煮。小雨是打算煮干米饭的，戴茜茜她们下午就要走了，干米饭的经饿，但戴茜茜没同意，这几天吃了多少粮，她心里有数。给四两的定量口粮的话，根本就不够。让其他人多交她也不好意思。今天中午简单喝个希望就可以了。 　　小雨也同意戴茜茜的说法，只是说等罗成来了再决定。 　　边三轮停在门口，罗成本来是喊小雨过来拿东西的，但一喊，其他人都跟过来了。 　　两个饭盒都是菜，当然只有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依然还是土豆烧鸡。有荤菜就不错了，这年头，哪怕食堂弄一个月的土豆烧鸡，大家都不会吃腻。当然了，你在食堂打一份荤菜也没几块鸡肉给你。 　　十个馒头，罗成是打算让两妹妹一人吃一个，其他八个给戴茜茜她们下午回去的路上吃。还有生鸡蛋，也是让她们路上带着的。当然了，还有桃酥饼，一斤也是十个，这不好又大部分给她们带走。 　　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罗成不能有了对象就忘记妹妹呀。 　　让戴茜茜她们一人尝一个就可以了，其他的放妹妹那，过几天他还打算回龙阳镇一趟，到时候带几块给家里人。 　　在小雨的询问下，今天中午自然是煮大米饭了，这晚上已经天天喝稀的了，白天不吃点干的，罗成感觉他也有些受不了了。罗成这样说，戴茜茜自然不会说什么，没必要为这点事跟对象争论。 　　鸡蛋她们也没有全部要，戴茜茜说她们一人一个就可以了，这东西现在紧缺呢。剩下的让罗成他们留给自己吃。 　　这次倒不是罗成没考虑两妹妹，而是想着过些天就让两妹妹去汽车修理厂那边养鸡鸭，以后食堂鸡蛋鸭蛋应该不会太缺，她们也能吃的到。 　　中午吃过饭，罗成和戴茜茜的约会节目依然是简单的一起散步。 　　“你今年还会来这边嘛。” 　　“快要过年了，每年这时候文工团是最忙的时候了，要去很多地方慰问演出。应该是没有机会来了。” 　　戴茜茜摇了下头说道，不过她想好了，回去后，会给罗成写信的。她感觉罗成的确挺适合自己的，相处这二三天里，从他对妹妹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他并没有重男轻女的那种思想。 　　而罗成听到她说今年不会来了，有些失望。这要是后世，他们这样就属于异地恋了，后世有手机天天可以视频可以聊天，但异地恋有几个修成正果的。他觉得要是几个月不见面的话，现在这刚有的悸动，可能也会慢慢消失。 　　相处的时间总是愉快的，总会觉得过的很快，罗成又要去厂里工作了。几个焊工师傅在厂里听他调度呢，而且也不知道交管局的人走了没有。 　　跟戴茜茜分别，罗成都没回院子，直接开着边三轮就走了。 　　等赶到汽车修理厂的时候，张队长让他赶紧去车间，有不少大领导来了。 　　能让张队长跟罗成还说是领导的，那起码是级别高于罗成的，如果是普通干部，比如李科长，哪怕是王局长，张队长也不会跟罗成说是领导来了，张队长不但是说领导来了，还是大领导，那应该很高了。 　　罗成骑着边三轮就溜进去了，他倒要看看来了什么领导。 　　还没到车间，罗成就看见了三辆轿车停在车间外面。轿车，着牛逼大发了，很多企业领导一般座驾也不过是吉普车。轿车产量是严重不足的，而且自产的轿车，很多部件还需要进口。现在国内的轿车还十分依赖进口。 　　进口是需要外汇的，可以这样说，义安企业单位还没有谁有资格弄的到轿车。轿车只能是地方高级单位才有的。 　　等罗成来到车间，好几个穿中山装领导模样的人在观看在方块车的组织，并不时的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而今天上午见到的王局长，都走在好几人身后。 　　“罗组长，快来。” 　　罗成还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被厂长发现了，喊这他过去。 　　而他一过去，张厂长先是向几位领导介绍罗成的身份，然后再跟罗成介绍来这边的几位领导是什么身份，直接是城区的大小王炸。 　　这样大的领导嘛，罗成有些惶恐。而这时候正好姜组长他们从机械厂回来，还顺便带了十来个减震器和十个方向盘回来。 　　他们来车间这边看看也是想看罗成这边车弄的怎么样了，毕竟罗成昨天说只要机械厂的助力泵和减震器弄出来，车子就可以完工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不少人好像是来视察的，张厂长也把姜组长和领导们的身份互相介绍了一下。而姜组长也就客气的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不再搭理这些领导了，没什么好刻意搭理的。 　　他们可都是天户汽一厂那边的工程师，那是什么企业，央企了。像眼前这样的地方领导，见的不要太多，要是首都那边，大型企业厂长，像钢铁厂，几万工人的，这样的地方领导人家可能都没空搭理你。 　　罗成的工作是挂靠在汽一厂工程部的，而且现在又担任组长。这样说吧，罗成现在就是汽一厂工程部的小领导。级别可能没眼前几位领导高，但其实完全可以不鸟对方。像厂里的副总工来这边，那都是要他们来接待的存在，那就是视察。 　　这～～姜组长这样牛逼的嘛，他还是一个副组长而已。罗成想着自己好像还是正组长呢，工程师级别也比姜组长高一级呀。刚才的惶恐感好像瞬间就没有了。虽然不知道姜组长的底气在什么地方，但罗成感觉自己也应该有才对，只是没发掘。 　　姜组长立刻跟罗成开始回报工作进展情况，至于别人的视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难道还能因为你来视察，就不工作啦。 　　罗成听到姜组长他们带回来了不少减震器和方向盘，那还等什么，安排人安装就是。 　　来的领导见此情景，内心的确都有些尴尬，毕竟这可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好吧，央企的七级工程师，还是汽车领域的，人家忙工作就别打扰人家算了。 　　这就跟厂里领导面对高级技工一样，有能耐的，直接跟厂长都敢拍桌子叫板。只要老子没犯罪，谁都不用怕。 　　罗成指挥着工人开始安装减震器和方向盘，这减震器本来是应该在安装底盘和底架的时候安装的，那样方便，现在就是要把车子翘起来一边，人到车底面进行安装。汽车修理厂又没那种汽车升降机，但其实这东西也容易做的。 　　玩改装的时候，戴校长还特意买了一台二手的，才二千块钱不到。因为这东西构造简单，新的也就五千多。等汽车造好了，罗成打算就整一台出来，到时候不光是修车方便，造方块车也方便呀。 第138章 齐聚，抓阄买车 　　义安火车站。 　　四点了，前往南城的火车就要出发了，四个文艺兵要结束这次特殊‘任务’，回她们所在的文工团了。 　　这次的任务算的上是很完美了，班长对象都处上了，而且对方为人真不错，招待她们又是饺子又是面条的，还是四个人。虽然她们是给了票，还是全国粮票。 　　班长是说好一人四两一天的，三天也就一斤二两。伙食费也就是安装一斤二两的细粮给，三天也就一个人两角钱。 　　这点钱和票，跟招待的伙食相比，大家都知道占便宜了。刚才走的时候，是班长给了对方的妹妹。 　　火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启动了，一般出发时间就算晚点也不会耽误几分钟的。 　　班长是坐在火车窗口位置，一直望着窗外。 　　“班长，罗成这个点还在上班呢，你不是中午说好不用他送的嘛，他不会出现的。” 　　“我又没等他，就是来这义安一次，感觉这地方挺有意思的。” 　　“那班长，相处几天了，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我也得喜欢，不听我爷爷的，我就要听爹妈找部队里的了，我可不想找部队的。” 　　戴茜茜望着窗外，总是模拟两可或者回避的方式回答着她们，她才不想让这几个部下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绿皮火车车头，几个工作人员看快到时间了，拿起铲锹就把准备好的煤炭铲进壁炉里。现在的绿皮火车也叫蒸汽火车，依靠的还是最原始的煤炭烧水产生蒸汽，再用蒸汽推动活塞。 　　不过刚开始烧的时候还要等一会，蒸汽量不足，是不会立刻启动的，刚启动也是最吃力的。在启动的时候，会看见车头的出气口排除大量的蒸汽。而烧煤炭自身也带烟雾，有排烟管，火车顶上排黑色的煤炭烟雾。两侧排大量蒸汽，配合在一起，也是很壮观的场面。 　　“去他娘的，车站不让边三轮进来。火车启动了，人呢，人呢，不知道在哪个车厢呀。” 　　临冬的秋天，天气已经很凉了，罗成此时跑出一身汗。在汽车修理厂，罗成教导修理工如何安装减震器后，就把监察的事情交给了姜组长他们。姜组长本来也是要看这东西设计出来如何安装，装什么部位的。 　　“戴茜茜～～，戴茜茜。” 　　罗成大声喊着，他想好了，都说这个年代处一个对象就是一辈子，他也想努力尝试一下。哪怕现在会是异地恋，但他怕自己的不在乎，而失去一个能让自己心悸的女生。 　　“班长，你听，好像有人在喊你。” 　　车子在缓慢启动的时候，戴茜茜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时好像突然听到谁在呼喊在自己。以为是错觉，但在赵倩的提醒下，她明白不是。 　　“罗成，我在这～～。” 　　戴茜茜急忙打开车窗，这年代的火车就是一个推窗，有一个挂钩卡住的，打开和关上十分方便。 　　我去～～。罗成本来都有些放弃了的，双手撑着双腿大口呼吸着，刚才就是从火车站门口小跑进来的。现在火车都在缓慢行动了，也就是这时代的火车，后世这时候工作人员就不会让你靠近火车。 　　最近体能好了一些，但也还是不强呀，距离不算太远，冲刺跑吧。 　　几十秒后，罗成坐在地上深呼吸着，刚才绝对是跑的缺氧了，头有点晕。不过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以回去了。 　　列车上。 　　“班长，你不是说没在等他嘛，刚才怎么那样～～，竟然给你送一个苹果来了，好红好大的苹果呀～～我想咬一口。” 　　“班长，我也想吃苹果。” 　　女文艺兵起哄着，堂堂的文艺兵班长，此时也只能脸色娇羞的不搭理她们。 　　…… 　　大院房，罗成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暗了。 　　这两天因为戴茜茜她们在，罗成一直也没找时间跟两妹妹谈谈工作的事情，去修理厂养猪和鸡鸭，看看她们什么想法。 　　“小雨，诗诗，跟你们说个事。” 　　“大哥你说。” 　　“哥，什么事。” 　　此时罗成是在厨房跟她们说话，这个点，开始煮晚饭了。 　　“临时工你们愿不愿意做，你们现在天天待家里也无聊吧。当然了，不想干临时工也无所谓，哥养的起你们。等以后有机会，哥你你们弄个正式工。” 　　临时工？跟别人一样上班挣钱嘛，来城里这几天，小雨是知道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区别的。罗成不在的时候，她和诗诗也经常跟附近的邻居聊天，而且这几天经常有邻居是主动上门来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们院子里有一口井，那些大爷大妈就是想省点自来水钱，来这边打井水洗衣服。 　　从邻居那里就听他们说这工作的事了，说她们哥哥又是开汽车又是边三轮的，应该是有能力的人，有关系的话，给她们找个活，哪怕是临时工，只要有工作，嫁城里人就容易多了。但如果临时工都没有，那嫁城里人，对于别人来说负担就太大了。 　　当然了，如果有本事找到正式的工作，直接就成城里人吃定量了。 　　“愿意干，什么活我都肯干。” 　　小雨坚决的说道，哪怕是让她去清理厕所都愿意，她听说过了，城里就清理厕所的，一个月都十几块的工资呢。 　　“哥，我也能干，我年龄虽然小，但我力气不小的。” 　　诗诗也急忙回应着，不过她才十四岁多点，个子也比小雨矮点，怕别人不要她。 　　“跟你们直说了吧，修理厂打算弄个地方出来养猪和鸡鸭。厂长说让你们去，猪你们养过嘛，能养的话，你们两人都可以去，一个月十八块五，活也不轻松，得煮猪食的。” 　　“养过，以前生产队里养猪的时候，我跟诗诗还都去割过猪草的。不过城里的猪怎么喂呀，现在也没猪草割了。” 　　“养过就行，不需要你们去割猪草，有米糠和豆粕。你们混合在一起煮一下就好，鸡鸭也一样喂。” 　　小雨和诗诗听到这个，都表示没有问题。 　　罗成见她们没问题，也就点了点头，这季节，市场上是没有小鸡的，但养殖场依然有。猪嘛，很小的没有，几个月大的有。 　　像乡村大队或者生产队里养猪，让村民领猪仔养，都会选择春天，因为可以割猪草喂猪吃。过年就差不多回收上来了。主要是知道不去地里弄猪草或者一些什么的，村里人根本就养不起。但并不是说只有春天才有小猪仔的，其实八九月份也有。只不过不会弄去农村养。 　　又或者说，要小猪仔，其实什么季节都可以，但冬天天气冷猪太小不好养。 　　鸡鸭也是如此，家禽养殖厂有饲料喂，只要温度能保温，冬天也能弄小鸡。不过这年月冬天养小鸡成本太高，养殖场也不会去弄。 　　猪现在可以买到几个月大的，鸡鸭只能买大的专门生蛋。 　　事情谈好，罗成让她们先干着，以后有机会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正式工作给她们找。她们以后大了，有正式工作的话，在城里都可以挑别人。因为城里人也不是谁都有正式工作的。 　　吃饭，洗漱，躺床上胡思乱想一会，然后睡觉，这已经是罗成的生活规律步骤了。 　　其实罗成两妹妹的生活节奏现在也跟罗成一样了，当然，早上会比罗成还早点起来，要早点起来弄早饭。但今天晚上，注定两丫头要晚睡了。 　　兴奋的根本睡不着，这工作还没开始呢，就想着挣到那十八块五后，应该怎么存怎么用。俩人躲在被窝里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时候才睡着。 　　又是新的一天。 　　“女人，只会妨碍我拔刀的速度。” 　　好吧，没有美色的诱惑，罗成睡到七点左右才起来。 　　小雨刚才都在屋外喊已经有人去上班了，罗成才醒的，要不然他还能再睡一会。 　　今天车子应该就能大致完工了，减震器和助力泵机械厂那边不出意外的话，都能完工。 　　焊工师傅今天倒是依然让他们来了五个，今天其实没什么焊接的活，主要是助力泵的液压管道需要焊接。 　　但让人家忙了两天，真是一下都没停的，今天也适当让他们轻松一天。这样以后还需要调遣，那边厂里厂长先不说，焊工师傅肯定会更愿意。 　　今天注定是汽车修理厂热闹的一天，昨天那么多领导来观看，他们的行程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很多地方单位都知道了修理厂造车了的事。 　　而那些企业就会不知道嘛，别小看这年代人的消息渠道有多神通。 　　罗成到汽车修理厂的时候，车间外面站了一大堆的人。家禽养殖厂的黄主任，粮站的胡站长，制衣厂的厂长，纺织厂的主任，还有肉联厂的孙主任～～～等等。 　　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就来修理厂了。而别人来也就算了，肉联厂的孙主任过来算啥，当初他们的‘支持’可是冲着天户汽车厂的汽车去的。那可是拿着调度文件去化缘的，而且还搞了一个文件让他们签字，指明了是支持学习小组的。 　　如果不是指明是给学习小组的，罗成也不敢直接根姜组长他们分，而没照顾修理厂的工人。就算是罗成分给张厂长一些，他都没敢要。 　　这文件罗成都签了，他这边不卖肉联厂车子，肉联厂每个月的五十斤肉票可少不了。要是不给，那不是得罪他罗成，而是得罪学习小组，得罪汽一厂那边。 　　当然，也有很多罗成不认识也没接触过的人。但从穿着和派头来看，最少都是一个部门负责人之类的。 　　还有让罗成奇怪的是，这些人今天跑过来干什么，这是测试车，第一批要拿去道路检测的，哪怕今天能装好，也不可能卖给他们呀。 　　这里认识罗成的人不多，也就是罗成去化缘的那几个厂有人认识他。目前车间这边人太多了，罗成直接溜到办公室那边去了。 　　路过的时候，朝人群中的张厂长示意了一下，张厂长应该懂他意思的。 　　罗成来到小组办公室，姜组长他们都在，机械厂那边是说好了东西会送到这边来。减震器是成品，助力泵是送过来的配件，需要他们自己组装。所以在这边等就是了。应该上午就会送过来。 　　不过上次测试的那台助力泵，也算是合格的成品了，完全可以先安排人给一辆车子装上。 　　在办公室没待多久，张厂长就过来了，那些人目前打发的还在车间外面守着那些车呢。 　　“张厂长，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这样多人了。” 　　“哎，还不是申请道路测试惹的，那几位过来一趟，不等于整个义安的某些人都知道了嘛。现在谁都想提前过来看看能不能弄到一辆车，那些我们之前定下来的，也是生怕有变，非要过来落实一下。今天要是不过一个方案，要打发这些人难。” 　　罗成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但粮站那边肯定是要优先给的，这好处太大了。不过有了米糠和豆粕，又需要家禽养殖场的支持，之前去养殖场画饼还想拖一拖他们的，不放在第一批给。但现在需要他们更大的支持，少不了优先给。 　　肉联厂属于城区肉食大佬企业，粮站那边又不是无限供给你米糠豆粕。不可能自身养一点就够了的，而且买活猪小猪找他们就行。 　　纺织厂就别说了，想穿的好穿的暖不，上次可是答应给两辆车。还有制衣厂，都是去化缘了的。 　　这还是申报道路检测惹的祸，一下有的没的都知道了，这还怎么去私下谈支持。 　　“没地方单位的人吧。” 　　“这道是没有，地方单位只会申报财政购买，不会跟那些人那样。” 　　“那行，反正也躲不掉，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吧，已经这样了，也不藏着掖着，跟他们开门见山吧。” 　　张厂长点了点头，姜组长也对罗成如何解决这事感兴趣，就一起跟着去看看热闹了。 　　一行人来道车间外，罗成让张厂长喊所以人过来，先让张厂长介绍了一下自己。 　　“各位同志，这车目前就造了十辆，还需要去参加道路检测。而且这十辆车就算通过检测，也已经是有一半被人预定了的。有些事情我想大家也心知肚明。” 　　“今天大家来这样多人，注定得有不少人空手而归，我想大家既然都是为车子而来，我们汽车修理厂也不想得罪谁，不如这样，我们现在统计一下单位人数，多少个单位，我们就弄多少张纸条。纸条里只有五张是写有购车票的，今天谁抓的，等道路测试一过就卖给谁。” 　　抓阄，这样儿戏的嘛，但好像又是一个十分公平的办法。不过这获得购买票是一回事，有票也得到时候‘帮衬’一下修理厂的困难呀。否则之前几家出来这样多东西，不比人家亏。所以抓到票只是第一步而已。 第139章 姜组长不屑为伍 　　抓阄的事情，自然是大家都同意，甚至一些实力不强的企业单位还有些窃喜。因为来这边本来就是看运气的，要是竞争的话，反而没戏。 　　张厂长让宣传科的老魏去准备一个纸箱子，然后去统计人数，一个人一个纸团，弄五个方块车的名额进去。 　　而这准备期间，先是找机会单独把养殖场的黄主任叫到了小组的办公室。 　　又是跟张厂长一起，两人演双簧，说在场的那么多人，其实‘支持’修理厂的可不只是五家。今天这车，不一定能给他们养殖场，可能要等下一次，不过让他们别急，下一批肯定也是年前就能出来，那时候保证给他们。 　　这话～～糊弄鬼呢，等下一批，下一批可能就计划生产了，可能要短期拿到车子还不如抓阄概率高呢。 　　最后还是把他单独叫过来的目的说出来了，汽车修理厂想养鸡鸭，而且不光是修理厂养，还得搭上农村的一个大队。如果只是修理厂养，几十只用来下蛋就够了，这十辆车的名额还真不会给他们一个。 　　这要求让黄主任沉思了一会，如果是几十只，市场一只鸡鸭也就一两块钱而已，真能拿到车，不用单独找他们说，提一嘴的事情，都会答应。 　　可现在修理厂提出的是一个大队养，他们养殖场其实也是有计划养殖的，毕竟饲料方面也是按照计划来的。稍微适当多养殖一些计划外的家禽，这很正常，但不可能太多。要是现在是春天，天气暖和，弄一批小鸡，你要几百上千只都没有问题，因为一只小鸡跟一个鸡蛋没区别。 　　但现在修理厂要的是好养活能下蛋的鸡鸭，这可就不好弄了。不过有一点好操作的是，不管是修理厂也好，还是农村大队来养殖，都不属于个人的性质。但他们养殖场也不好直接买这样多鸡鸭过去，否则其他单位也都这样要求，怎么交代。 　　最后，黄主任还是答应了，修理厂这边要几十只，好解决，拿钱过去就行。农村大队那边，鸡鸭可以给，但不属于卖，属于地方扶持，算是帮养殖场养殖，农村大队养的鸡鸭生的蛋必须回收给养殖场。 　　这样做的目的好对外说是现在蛋类紧缺，为了增加城区的蛋类供应量才这样做的。鸡鸭是不能拿去吃掉的，还要交保证金。 　　这样的话。其他单位地方想搞也可以，你能养的活，都可以来办。现在不是农村不养鸡鸭，而是没东西喂食。但黄主任知道，现在修理厂跟粮食厂也牵上线了，肯定是有照应，否则也不敢拉上一个大队。 　　只要大队里能做到这个要求，提供蛋类，养殖场是可以给钱收的，绝对能增加农民的收入，而且生的鸡蛋鸭蛋，农民自己也可以吃，最多协定一个比例。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养殖场其实还真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黄主任也说了，这次他答应了，别他娘的后面再搞花样。这车子得保证他们拿到，否则他们不放心。 　　“黄主任，车子你放心，今天下午就会有车子正式安装完毕。你来试驾，或者派人来。看中哪辆就直接在车子上写上你们厂的名字，到时候道路检测完，直接派人开回你们厂里去。而且你放心，这车子可都是按照汽车的标准来生产的，道路检测这边是有信心通过，你们拿到的车子肯定都回合格。” 　　“你们这话当真？” 　　“老黄，这话可是罗组长说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罗组长嘛。” 　　黄主任有些激动起来，这办法好呀，今天就可以挑车，到时候当着外面那么多人的面在车子上写上自己厂的名字，到时候修理厂不可能不认吧。 　　所以双方热情握手，意见达成一致。 　　送走黄主任，下一个就是肉联厂了，肉联厂的企业体量比养殖场可大多了，而且你鸡鸭可以养，养猪不一定能长久持续，因为粮站那边不可能一直供应米糠豆粕的，你养个一两年肯定没有问题，以后呢，要吃肉，还是要跟肉联厂搞好关系。 　　所以哪怕上次是用调度关系弄来的肉，对于现在生产的车子，完全可以不搭理对方。但张厂长和罗成还是把肉联厂纳入了这次优先购买的范围。 　　让孙主任过来，不需要演什么双簧了，因为本来之前就没拿方块车给对方画饼。要求很简单，要养猪，帮忙弄些几个月大的生猪来。太大了，养了也长不了多少，要小了，怕养不活。 　　知道肉联厂是有关系的，要是这要求解决不了，他们直接去找养猪的家畜厂。养鸡鸭的是家禽，养猪的是家畜，都是养的，也不搞在一起，否则一辆车的购买指标可能就能解决了。 　　最后也算达成了合作，但养的猪要保证一定的存活率，体重也是有要求的。其实所谓的存活率，也就是别他娘的自己养了自己吃掉了。你哪怕是养死了，猪交上来也算你存活率。而且也只需要上交一次，明年猪配种，自己养的猪生小猪了，也就不用再有关联了。 　　让肉联厂来解决生猪的事情，算是一箭双雕，因为去找家畜厂，你也合作不了长久。跟肉联厂合作，没法养猪的时候，他们也得记这车子的交情呀。 　　这等于是又搞定一家，而下一家不是提要求了，而是卖惨了。答应纺织厂两辆车的，只能先交货一辆。 　　最多一个月内，保证另外一辆车交付给他们纺织厂。至于你担心正式生产后修理厂这边要按照地方要求计划生产，交付不过来。 　　来，问问我们的姜组长，新的汽车厂要是成立，哪怕就算是在义安这地方建厂了。需要完全按照地方计划来嘛，那些小企业可能要按照地方配套来。就比如现在的修理厂，是因为地方配套需要才强制建设的，效益也是依靠当地汽车量来。 　　但汽车厂完全面对是整个国内，而且是有很多生产限制的，并不依赖地方。义安如果有本事把发动机，轮胎，轴承之类的都自己本土生产出来，那就可能要求真正意义上的计划生产。 　　姜组长告诉罗成，计划生产是肯定有的。可其他厂不敢说，要是罗成生产汽车这一方面，靠的可不是地方帮助，而是汽一厂的协助。 　　说白了，罗成也就是设计出了助力泵和减震器，其他什么东西不得依靠汽一那边协助采购。就说发动机，你说不依靠汽一厂，自己去采购，人家那边说忙不过来，也不是不给你，一个月给你三十台。那你计划五百一千台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地方大小王的单位采购的话，肯定是要满足的，但其他单位的订单，罗成想拖就拖。这车子卖的钱又不能放自己口袋，你要天天愁订单的事情，那别活了。 　　汽一厂的订单都排到猴年马月去了，人家厂长都不会过问这事。我能生产多少就是多少，心情好就按照计划订单发点货，心情不好，就生产不出来。有能耐你来生产你当这个厂长。 　　所以让纺织厂放心，下一批车子第一个就会给他们。 　　纺织厂的人来的人这样多，能先到手一台是一台，也就没再计较了。而且纺织厂的人也意识到了，别看现在的修理厂不算啥，但要是真正生产汽车后。他们这纺织厂体量是大，可能以后也得仰望对方了。这汽车厂还没建设呢，就可以不鸟地方单位了。 　　解决纺织厂的事情后，制衣厂和粮食厂的人，就没什么谈的了，对他们也没什么额外要求了。跟他们交代一下，下午自己派人试车，到时候写好厂名，道路检测完开走。 　　抓阄的事情也差不多准备好了，张厂长问罗成这抓阄之后怎么搞。这五辆车可不能真的白给他们抓走呀，一点额外的好处不捞，那就跟走路没捡钱就等于亏钱一样。 　　“到时候就这样办，！@#……％” 　　“玩的这样黑～～不好吧。” 　　姜组长在办公室听着张厂长和罗组长那些算计，摇了摇头，离开了办公室。一个厂长，一个汽车七级工程师，就他娘的这样的人。不屑为伍～～。 　　抓阄是公平，你要搞公正，让人家抓到车子就给他们不就得了。一点大度之心都没有，明明是小人所为，还互相商业吹捧。特别是张厂长那句‘妙呀，这马后炮经典’，在姜组长看来，这般作为，不是成大事者。 第140章 美滋滋 　　这抓阄获得方块车的购买票，这的确没有错。 　　但你想买到车，这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这车子能通过道路检测。没通过道路检测，你哪怕愿意买，修理厂也不会卖给你，影响声誉呀。连道路检测都没通过的车子，也拿出来卖，那不是打脸嘛。 　　所以大家先挑好车子，写好你们厂的名字，谁也保证不了百分百检测合格。万一检测十量车，就有一辆不合格呢。 　　而且检测合格率的要求，并不是一定要达到百分百的，比如说动力不足或者什么之类的，不影响驾驶，其实最多就是车辆定级的问题，但只要不是出现零部件损坏之类的硬伤问题，是一样可以生产的。 　　车子只是让你认购，不是让你立刻开走，要想哪里稍微不合格很容易。 　　所以抓阄中到了的，还得去厂长办公室谈谈这车得怎么‘合格’。事情反正是交给张厂长去操作了，罗成得去查看汽车安装情况。 　　助力泵配件已经让机械厂送来一大部分了，要是等那边全部弄好，今天助力泵肯定没时间组装好。其实机械厂也就差一个外机壳没弄好，其他小东西造就生产好了。 　　这也就是意味着组装好一台助力泵，然后最多半小时左右就会有一辆车正式完工。最多也就是刷一个油漆修补的问题。 　　安装助力泵的时候，修理厂的师傅都尽量跟着学习。以后要是这东西出问题，也知道拆卸更换。 　　一直忙到吃饭的时间，正式弄出来的才两轮车，主要还是因为助力泵配件送来的晚，组装起来也不快。但现在其他的东西也都弄好了，只剩这一样，甚至因为有经验了，助力泵没有之前，都可以先把液压管道装好，到时候把助力泵放上来固定一下就可以了。下午其实是来的急的。 　　方块车，看上去就没汽车大气，造型也有些感觉别扭。一些大厂领导本来有配车的，是不屑坐这个的。而且大厂里基本都有司机，不少领导是不会开车的。 　　纺织厂是带了司机过来的，这车弄回去，也就是给后勤部的人用。而且也不会配司机，后勤部主任想要用这车，还得学习开车。 　　第一辆车出来的时候，就是让纺织厂的人先去试驾。本来答应是先给他们厂两辆的，现在变先给一辆，这优先挑选总得让他们占个优势。 　　发动机在座位底下，没有车头的汽车，这对于纺织厂的司机来说还是第一次开这样的车。但只要操作方式一样，其实什么车都一样开的。 　　启动发动机，挂挡，前进。简单的很，而且司机发现这车起步可以呀，可能因为车身轻，容易起步吧。 　　唯一让司机别扭的就是这车小点，不算啥，可方向盘这也太小了吧，感觉还没其他车的一半大。当他打方向盘的时候，冷汗立刻冒了出来，第一感觉以为是方向盘失灵没挂上齿轮。根本就没用力轻飘飘的。 　　不过失灵的感觉只是错觉，打了方向，车子就会跟着方向转动。看见车子转动方向了，这年月能当司机的基本都是开车有把刷子的。立刻又调整了方向，这方向盘打起来真是太轻松了。 　　而且他发现这车子开到凹凸不平的地方，车身并没有出现撞击感，整个车子就跟皮球一样，非常的有弹力。只是很轻微的抖一下就过去了。 　　这车子，太神了，没有挡风玻璃，司机也是看到这一点的。但作为司机，他是十分了解汽车玻璃现在是什么价格，一辆大车的话，你五千块钱也只能买玻璃。 　　这车值，太值了。去除外观和挡风玻璃这一块。司机敢肯定的说，这车子性能比轿车还牛。他宁愿开这车也不愿意开领导那车，这车减震太强了，而且方向盘又不费力。 　　在修理厂转了一圈，司机就下车了，跟纺织厂的领导回复那就是一顿夸，车子性能很强，作为老司机，一开就有数。发动机转动的时候，就感觉的出来不会差了，而这一体验，就更不用说。 　　虽然司机说很不错，但纺织厂领导还是让他去试了第二辆车，这外观都差不多，只能让司机去驾驶来感觉有没有偏差了。 　　而换了一辆车后，司机驾驶完感觉是一样的，完全可以随便选择。要等后面的车子组装出来再试驾也行，反正司机是无所谓。 　　不过你试完两台车都不挑，那这两台别人总可以试试吧，有其他人想试。纺织厂的领导也就不挑了，直接选了一辆，自己选的那辆就不让别人试了，这等于就是纺织厂的车了，不让别人乱碰。 　　让人去弄个水笔，直接在车后面写上了他们义安纺织厂的名字。 　　罗成是没管他们怎么选，反正车子弄出来了，目前阶段他是可以休息一阵子了。按照交管局的意思，这道路检测的事情，要弄一个大场面，得等外地大报的记者过来拍照报道的。不等个三五天是没结果的。 　　今天组装好，明天罗成就打算回龙阳镇去，看父亲所在的大队怎么说。可以的话，就组织人来城里，然后去粮食厂运米糠和豆粕去。 　　中午没在食堂吃，依然是打了一个荤菜就溜了，今天焊工师傅还在，食堂还是按照规矩弄了一个荤菜。至于厂里来的这样多人，对不起，招待不起，而且完全都是不请自来，让他们进厂看车就算给面子了。 　　回到家，罗成也跟妹妹说了这事，他要回龙阳镇一趟，不过这次不能带她们回去，因为不一定一天就能回来，要跟大队里谈事情。他是打算开汽车回去的，晚上睡觉就住汽车上，带被子回去。 　　两妹妹也知道老家不好住人，而且她们也刚出来没多久，也不算特别想家。真要回去，等上班挣钱了，她们可以随时回去，来回路费也就五角钱不到，她们一个月可是有十八块五的，而且去龙阳镇班次的班车司机还不要她们票钱呢。 　　义安城东区，派出所。 　　“所长，已经确认其中的两位嫌疑人了，但对方是团伙流动性作案，又都是郊区一带，要找到他们还要立刻抓捕到十分的困难。必须请求支援了。” 　　“支援，去哪找支援，现在已经出了人命了，就算找部队支援，也得我们找到人，然后把人困住。下面几个分所的人都派出去了，可流动范围太广，我们民警又只能走访排查，速度太慢了，等发现可疑问题的时候，那伙人可能早就不在了。” 　　“可所长，这人员不足，怎么扩大范围呀。都已经开始夜间走访了，很多同志都快撑不住了。” 　　义安，小城区，现在国内的警察人数配置，也是根据国外的标准来的，一万人中配25名警察。这就会出现一个现象，越是人口多人口密集的城市，警力也强。向义安这种人口少的城市，警力也就相对弱一些。 　　再加上这次的案件又在警力薄弱的城郊区附近，有一伙人歹人专门偷耕牛当肉卖。而且还因为一次偷盗过程被喂养的一村民发现，村民都直接就被弄死了。 　　这事已经在周边附近引起人心惶惶了，要是再不把人抓获归案，就要上报省区了，那时候他们整个义安警务人员都得没脸面。 　　所长锁眉沉思着，突然想到昨天交管单位的一交通警的话，咱们义安也能生产汽车了，而且～～～。 　　“李队长，带上会开车的人，跟我去一趟汽车修理厂。” 　　“所长，去修理厂干嘛，要多少人。” 　　“去为民请命，来十个人。” 　　…… 　　义安汽车修理厂。 　　美滋滋呀美滋滋～～～。 　　已经是下午了，罗成此时坐在厂长办公室里，活该自己能吃香喝辣的，太聪明了。上午抓阄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按照罗成的办法，张厂长都跟那些抓阄到了车子企业，私下谈了一下如何让这车子在道路检测上合格的事情。 　　比如这次抽到车的竟然有木材厂的，为了让车子合格，食堂的柴火完全可以去那边拉木屑来烧。而且还只收材料费，这修理厂的桌椅板凳都给你打造新的。 　　这不就等于可以先用厂里的名义多定制一些嘛，然后谁需要，就出点钱就可以买走了。不过依然是得限制，不能随便弄，省得出现投机的事情。 　　其他几家弄到车的也是如此，都有他们的道道。 　　而且罗成家里正好灶台没柴火烧，这废木屑木片子的，去拉个一小车，人家也就是一个招呼的事情，一分钱都不会收罗成的。 第141章 被征用，买车者倒霉 　　汽车修理厂，车间外已经离去了大部分人，有些没离去也没抽到车子的，还待在这里的，要么是小工厂，要么就是大厂里但职位并不算很高的。 　　他们在这，现在是纯属看热闹闲聊了。这抽到车的，自然是等着生产出来一辆，就标记好自家厂的名字。 　　罗成跟厂长也闲聊着修理厂养家畜的事情，明天反正大家又清闲了，这也是为大家谋福利的事情。早点养早生蛋，多存点，过年直接发鸡蛋可比发票强。发票之类的，你还要花钱去买。 　　还有他要回龙阳镇的事情也跟厂长交代了，也不知道要耽误几天，如果汽车道路检测弄得快，就让厂长去安排也可以的。反正是把车开去他们指定的地方测试一下就可以了。 　　在聊的差不多的时候，罗成就去找姜组长他们了，姜组长他们此时在车间指挥着修理工也帮忙组装助力泵。小组毕竟就五个人，机械厂也在中午的时候把剩余的配件全部送过来了。光靠他们五人，能是能组装完，但得弄到下班的时候。这样的话，今天是无法全部装车上了。 　　吉普车罗成可能要用几天，问姜组长他们最近需要不。其实现在姜组长他们的工作情况，罗成也了解，毕竟他才是这组力名义上的扛把子。 　　他这边要求的十台助力泵生产出来了，现在机械厂依然还在生产，这生产完了，就是找车辆测试了。而现在最好测试的车型就是解放卡车，这车数量不少，设计好一条线路后，就可以进行大量改装。你要是找辆轿车进行改装设计，一个城市都没多少台，这就没多大意义了。 　　另外等安排两人回去，带这产品回去，让那边生产的新车看看是否有必要为了这个，进行发动机舱的重新设计。 　　按照现在的情况，小组成员也不需要车子到处跑，就等后续的助力泵生产出来，然后找车子测试了。测试一两个月，做份全面的报告，小组任务也就算完成，他们甚至可以明年不用来了。 　　和罗成想的一样，姜组长的确没其他什么安排，就算临时有事，也可以找张厂长借车。而且罗成开汽车走，他边三轮也可以给他们开。 　　这事情谈妥，罗成也就开始帮忙一起搞组装了，反正组装出来一辆，拿去给那些购车的人自己试车，就没有一辆被嫌弃不好的。 　　甚至还有人已经想好拿到车的话，第一时间就去弄块板子，这车不是没挡风玻璃嘛，开的时候需要视线，也不能用其他东西遮挡，但不开的时候，找块大小差不多的板子，一档，天冷一样可以在车里休息。 　　车子快要全部完成了，罗成也高兴，车间外的那些买车的人也高兴。 　　但罗成保证自己没得瑟，车间外买到车的人也没嚣张跋扈。可就这样，竟然老天也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别高兴的太早了。 　　安保张队长此时突然带着一群警察来到了车间外，向大家说明了来意。这车，希望能临时征用一下。希望这厂里的负责人能体谅一下。 　　张队长找到罗成，说刚才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张厂长了，张厂长应该马上会从办公室过来。但他知道，这批车能做主的人，其实是罗组长。作为安保处的人，其实真正部门上级跟派出所是一样的，一个系统。 　　现在民警这边是希望张队长也帮忙说下情，那边案件有些刻不容缓，必须尽快消除郊区那边居民的恐惧。 　　尼～～玛，这情况算咋回事，先不说答不答应他们征用一下，就这车子都已经算是口头上卖出去了。一般在这年代，公对公买卖东西，并没有什么合同之类的。经常单位买东西，都是不给钱先把东西拉走，然后给个条子，让这边的财务去他们单位财务拿钱的。 　　像张厂长也好，罗成也罢，他们除了领工资能碰到钱。其他买什么东西会带钱在身上，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了就算的。 　　就跟罗成和粮食厂的口头协议，只要说了，就得认，不认试试，张厂长保证带着厂里职工打上门去。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这十辆车属于谁的，征用的话，要是磕了撞了，算谁的。 　　“姜组长，这样的情况，我们必须配合征用嘛？” 　　“看你心情，虽然说现官不如现管，但这所长级别不够，也就装装架子唬人的。如果现在这车算是那些购买人的车，可能得卖地方单位面子，我们不需要。别说他一个所长了，就局长来了也不够。真要是为了破案急切，有困难，可以上报。不过那样会显得无能罢了。” 　　罗成跟姜组长交谈的时候，张厂长也过来了，了解情况后。在他看来只能说这些买车的有些倒霉，十辆车都认购出去了，神奇的是，还都写上了购买厂家的名字。 　　张厂长来到罗成身边，这事让罗成别出头，要是车子没认购出去，那得考虑一下要不要被征用。但现在都卖了，只不过是等一个道路检测而已，实际上跟已经是那些人的车有什么区别，因为道路检测后，这批车都不会开回修理厂，他们都会当场开回去了。 　　好在买车的人都还在，不在的话，可能就要罗成出门顶一顶了。因为你们警察也不能跑我们修理厂征用不属于我们厂的东西吧，现在在的话，直接去说明情况就可以了。 　　张厂长跟罗成交代完后，就跑外面去了，直接跟所长说这车别跟他们要，不属于他们的了。都被这些厂买走了的，不相信的话你看车上是不是都写有人家厂的名字。 　　几句话，成功问题转移。然后让所长跟这些买车的代表谈，他就没功夫招待了。 　　之后，所长就在跟那些车子买主诉苦了，不过不管所长出于什么心思，哪怕是好点面子。但与犯罪份子做斗争是真的敢拼敢打的，警民一条心。最后车子是一辆一辆的被他们开走了，有些不愿意的，看见其他厂的车子都被开走了，有了对比心，也就算了。只能认倒霉了。 　　事后，所长还是专门过来感谢了一下厂长这边，就开着车子立刻走了。 　　所长这次算是为了办案动用了私权，这人要是抓到了还好，要是没抓到，搞这样一出。也有他好果子吃了，这年头的人，争强好胜的心其实挺重的。把脸面也看的中，最怕人家说你无能没用。 　　罗成问了一下张厂长，这车要是碰了撞了，那些买车的人会不会到时候耍赖不要。张厂长让罗成放心，真磕碰到了，帮他们修理一下就是了。车子这年头这样紧缺，哪怕二手的都会抢着要，他们要耍赖，一是在义安城会抬不起头做人，另外就是以后再生产车出来，也不会卖他们了。 　　罗成点了点头，觉得张厂长说的有道理，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打算开汽车回去了。这事他也管不了，最多后面有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汽车开在回去的路上，罗成打算还是去供销社签到一下。家里还有些大米，而且粗粮票是交给了妹妹的。他回龙阳镇，两妹妹吃饭的事情不用愁。 　　而且几次粮店的签到，他发现也就大米和一些粮食。不是说不好，而是没太大期待感。在供销社签到，起码还有糕点和水果，其他品种也多，有点开盲盒的感觉。 第142章 让人压抑的感觉 　　蛤蜊油一盒，皮筋（小包），军绿挎包一个，锄头一把。 　　罗成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竟然会签到一些这样的东西，一点吃的都没有。蛤蜊油和皮筋是不需要票的，这蛤蜊油才一毛钱都不要。不过现在的人都不注重保养，哪怕七分钱的小盒蛤蜊油都不舍得买。主要是单价虽然不高，但它量也不多，就一个蛤蜊大小涂不了多少天。 　　不过锄头还行，以后在院子里种东西用的上。就这军绿挎包，好像跟他的那个是一样的。这年代这东西还只是比较有实用效果，要是到了知青时代，这包的价值就堪比LV，很多学生和知青就喜欢这军绿包。 　　在供销社，罗成又买了五盒蛤蜊油才离开的。正好天气冷了，给两妹妹一人一个。加系统里的，明天回去老妈奶奶，还有刚进门的弟媳一人发一个，总工才三毛五。 　　不过仔细想想，棒子面才五分钱一斤呢，而这东西，要是天天用，一个月得几盒。当然了，普通人一般都省着用，不出门，或者外面风不大的时候都不用。 　　罗成回家，就把蛤蜊油丢给了小雨和诗诗一人一盒。两个丫头自然是惊喜，这东西镇里的供销社也有，但没人舍得买，都说城里人才舍得用这个东西。 　　“小雨，把前天剩下的桃酥饼拿过来，明天早上我带回老家给家里人尝尝。” 　　罗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小包的皮筋，拿出一半让诗诗收着，留着她们扎头发用。剩下的也会拿回老家给家人。 　　罗小雨点了点头，从房间里拿出桃酥饼交给了罗成。 　　“怎么还有五个呀，不是应该只剩下四个的嘛。” 　　“我跟诗诗舍不得吃，我们两个人只吃了一个。” 　　听到这话，罗成想起来了，上次给她们茶叶蛋，她们也是舍不得吃。第二天俩人才一起吃了一个，而另外一个还给了戴茜茜。而戴茜茜自然是跟其他三人一起吃的。 　　明明自己舍不得吃，给别人吃反而很大方。罗成以前还听一些人讲，在八九十年代，就这桃酥饼，年轻人买给老人吃的，老人也最多就尝一块，这越是觉得好吃的东西越舍不得吃。就一直放着，一有客人小孩来，就会拿这个给小孩。那年代的小孩也没啥吃的，这桃酥饼放久了，也不酥脆了，但味道还是很甜很香的。那时候的小孩都喜欢吃。 　　现在罗成发现，会不会不是因为年龄大而不舍得吃，而是穷过苦过，有点好吃的，就不舍得一下吃掉。罗成感觉自己的两个妹妹以后老了肯定会如此，因为现在吃点东西，尝过了，就会放起来，留着以后再吃。说不定，可能就会是想留着过年吃。 　　罗成拿出来一块，交给小雨，让她拿东西装好。自己带四块回去就可以了，以后呀，这东西有大哥在，吃没了想吃就再给你们弄来。 　　“哥，小心一点，沫子都撒地上拉。” 　　桃酥饼这东西，油炸的，面上一层很多细小粉沫颗粒的。手一拿就会沾上不少，但罗成感觉自己很小心了，小雨还是说有沫子掉地上了。 　　“没有吧，诗诗你看见有嘛。” 　　“看见了，掉了好多粒。” 　　好吧，见诗诗也是如此说，可能是刚才太随意了吧。但一点点沫子，这～～太计较了吧。搞的他想把手上沾上的准备拍掉都不敢在她们面前拍了。这一拍，可能拍出来的就是罪过。 　　在她们面前，把手上沾的沫子舔在嘴巴里，罗成就让她们去弄饭了。并且告诉她们，明天厂里就会去清理养鸡鸭和猪的地方，不过要去上班，还得等一些天，得搭一些棚子。还要搭一个小木屋，专门用来煮猪食的，这猪食总不能到厂里的食堂厨房去煮。 　　小雨和诗诗开心的点了点头，等一些天没有关系，只要有工作就行。而且一个月十八块五，她们两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农村的工分来算，几个月都挣不到这样多。不过农村的工分是可以在粮食收获的时候用来买粮的。她们只能领钱，然后大哥说厂里会补点饭菜票给她们。 　　因为明天要开车去龙阳镇，晚饭吃过后，罗成就早早的洗漱睡觉了。不过可惜，在床上躺着没立刻睡着，荷尔蒙躁动，幻想跟戴茜茜涩涩（单纯亲亲）场景许久后，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罗成就醒了，洗漱过后，想到系统里还有一个三鲜包没吃。这几天早上天天和稀饭，一开始觉得没什么，现在罗成觉得腻了。干脆今天再去早点铺签到一次，这系统签到的食物味道和口感是真的不差，罗成觉得他要是能做出系统给的包子馒头这样的味道，在后世开个早点店，起码能当网红店卖，不去跟某狗不理比，感觉一个包子卖五块不过分。 　　天凉，现在早上起来的早，天没以前亮了。罗成对着妹妹的房间里喊着，今天不动手弄早饭了，他去买早餐回来给她们吃。如果她们想喝稀饭‘就（拌）着’包子油条吃，就自己去煮，他买回来就自己出发了。 　　没多久，罗成来到包子店。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生煎包三个，鲜肉包一个，牛肉包一个，豆沙包一个，花卷两个，鱼香肉丝包一个，玉米棒一根（熟）。” 　　望着系统签到的物品，这跟上次一样，品种是多，但量太少。按照粮食换算，是没有到粮店签到划算的。但没办法，口味好，偶尔来签到一次就当是来享受口福的。 　　在额外买了几个素包子和油条后，罗成就离开回去了，想多买些带回老家给父母奶奶他们尝尝的，但粮票真不能乱花了，没多少了，粮票多的话，也就不会去粮店连续签到几次了。 　　回去把给妹妹带的早餐放桌上，罗成就出发了。这鱼香肉丝包，肯定又是后世的口味包子了，这时代哪有这样，倒也怀念的，拿出来造了。还有上次的三鲜包，拿出来个头不小，大口咬下，就可以看见料了，火腿，香菇，鹌鹑蛋加肉。 　　几口一个包子，现在罗成饭量也大了，感觉吃啥胃口都好。干了两个包子，就干了买的一个素包子和油条。感觉是还能吃，但没再吃了，系统里的包子留着慢慢解馋。 　　回龙阳镇的路上，罗成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这才刚出城区没多久而已，就在路上看见几个乞食者了。上次弟弟结婚的时候，父亲还说，这初冬将至，已经死了很多乞食者了。镇里的乞食者，年龄大的基本没了。 　　但现在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都能看见乞食者了，当然都是往城区去的。并且在道路旁的林子里，看见几个躺着一动不动的乞食者。年龄都不小，衣服虽然破旧，但比之前看见的那些乞食者要干净一些。 　　一路上，时不时在道路两边上看见一个趴着的人，卷缩在一起，让罗成内心有些压抑。也不知道是因为现在还早，在睡着呢，还是永远睡着了。 　　回家看奶奶，车上还带了不少探望家人的喜悦心情都没了。系统里之前签到的野兔子也被罗成用袋子装着放出来了，袋子时不时的窜动一下。 　　一路向东，两个来小时后，罗成到镇上了。到了镇里，反而感觉好了不少，特别是从进镇的路口处起，就没再怎么看见有什么乞食者了。 　　和以前一样，车子停到过道路口就只能靠边停，要走进去。汽车来了，不少人出来观望着。但都给罗成一种说不上来的怪怪感觉，不少人的神色都带有一些漠然的感觉。 　　罗成下车朝过道走去，也就几步子路，看见一女子在以前罗成和妹妹住的房间屋外，拿着一个木桶正在洗一些什么。 　　“弟～～弟媳！” 　　“大哥，大哥你回来啦。” 　　秦茹在清洗着一些内衣之类的，脑海里想着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而且竟然是罗兵的大哥回来了。 　　“大哥你等着，妈，奶奶，兵子的大哥回来了。” 　　见是罗成回来了，秦茹放下手上洗的东西，立刻起身朝着正房喊去。 　　也就十来秒，老妈和奶奶就出门了。 　　“哟，我的乖孙子，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两丫头呢，跟着一起来了嘛。” 　　奶奶的气色不错，倒是挺有精气神的。这让罗成挺开心的，上次兵子结婚，剩余带过来的鸡蛋，让奶奶补补身子，看样子应该在吃。 　　“小雨她们没来，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情要办的，没带小雨她们回来，要是奶奶你想她们了，等我回去，就让她们坐班车回来看你。” 　　“俩丫头片子有啥好想的，坐班车不得浪费钱呀。有大孙子你回来，奶奶就高兴死了。” 　　罗成笑着点了点头，奶奶就是这一点，特别偏自己，这也是让他老是想着孝顺她的原因。 　　“妈，爸和弟弟又去大队干活了？” 　　“嗯，现在也就种种地，乘着天还没完全冷，多种点白菜和萝卜。” 　　“妈，知道在哪干活不，我去把爸和弟叫回来，有事跟他们说。” 　　“哥，我知道他们在哪干活，我可以去喊他们的。” 　　“那～～麻烦弟媳了。” 　　“不麻烦，哥，你可以叫我阿茹的。” 　　被弟媳弟媳的喊着，说实话，在农村有点太文绉绉了。秦茹觉得，让大哥跟其他人一样叫她阿茹就可以。 　　不过别以为阿茹两字会更文静，这边农村也好，城区也好，喊人的名字后面总喜欢带一个‘呀’字的。阿茹和啊茹呀，多了一个呀字，不管什么文静秀气的都立刻变土气。 　　比如赵倩，在这边，可能就是倩呀倩呀的叫，明明一个很女性很斯文的名字，喊的跟欠什么似的。 　　见弟媳去喊人了，罗成跟老妈说，带了一只活得野兔子回来，等兵子回来让他宰了。还带了一些小东西，他先回一车里拿。 　　老妈点了点头，奶奶见罗成转身去拿东西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望向了柴房。 　　“妈，兵子他们回来再说吧，成子既然回来了，这事是得告诉他。” 　　老妈对着奶奶说着，一起住了这样多年，奶奶一个神色，老妈就懂她心思了。 　　奶奶叹了一口气，老天要造孽呀，天灾没办法。 第143章 把大队长喊来 　　父亲罗成和弟弟罗兵很快就被喊回家了，他们大队里的耕种地本来就是这边附近。 　　三盒蛤蜊油，给奶奶和老妈还有弟媳一人一盒。 　　奶奶说自己上了年纪的人，还用这个干什么，在城里可能都是年轻人用的。 　　罗成告诉奶奶，这东西可不只是年轻人涂，年龄大的人可能不在乎皮肤干不干燥，但这东西防冻，有些一到冬天，就很容易冻手冻脚的，手冻的能大一圈，耳朵也有经常冻的，涂点这个，虽然不能治疗，但能缓解和预防。 　　听到这个，奶奶就收下来了。其实老妈也是有这样想法的，农村人有几个有这个的，被人看见反而惹笑话，但听到功效，就也没说什么，认真的收了起来。像她这样的，经常要洗衣煮饭，在天冷的时候，这手是经常一冷一热，没有一年不冻手的，这冻手的感觉可不好受，这东西要是能缓解一下，也是不错的。 　　弟媳拿到蛤蜊油，心思却不一样，功效啥的她也不那么在乎。但有这个，过年回娘家能跟认识的姐妹显摆一下。 　　另外就是一小袋皮筋了，这时代，是女人就用的着这个。但在罗家，最喜欢这个的，却是罗兵。 　　看见皮筋，眼睛都亮了，等明年开春，做一个弹弓，打麻雀去。老鼠也能打，不过老鼠太难找了，镇里的粮站这两年没什么粮，老鼠也少，有老鼠也没看守粮仓的工作人员打了。根本轮不到别人去。 　　然后就是桃酥饼饼了，也就四块，让他们分着吃。如果是以前，罗兵可能就能分一小块，但现在结婚了，老妈是直接拿了一块给秦茹，让他们两小口子去分。 　　至于那只野兔子，是看的罗兵心花怒放的，兔子头可比老鼠大多了，丢火里一烤，嘎嘣脆呀。 　　兔子的皮毛也不小，天冷做成一个护垫也不错的。 　　但是，这兔子宰杀不能去路边显摆了，只能到厨房里偷偷的弄。 　　“成子呀，前几天公社把粮发下来了。” 　　“粮发下来了呀，这好事呀，大家都能缓一缓了。” 　　听到粮食下来了，罗成本能的觉得这是好事，之前家里不都一直盼着这个嘛。兵子那时候还经常去弄草根吃。 　　“我们家五个挣工分的，就分了八十多斤粮。” 　　才八十多斤～～，这样点。如果是罗成没回来之前，家里是六口人，平均下来一个人十五斤不到。但十五斤的粮，要坚持到明年的春收。一人平均一天只能有一两的量，再配上一些地里种的菜，看上去饿不死。但这期间人还要下地干活呀，一两多根本就不够。而且分的八十多斤粮，可不是加工好了的大米，是包含稻皮的，也就是米糠。 　　所以最多熬到明年开春，就要到处挖野菜，找一切能吃的来吃了。 　　关键是，罗成家属于劳动力多的，小雨诗诗在农忙的时候都去干活了的。是挣工分的。也就家里奶奶没去地里干活，干不动，没办法。 　　这要是其他家里人呢，特别是有十岁以下小孩的。日子根本不要想，罗成是想不通这日子怎么去熬到明年开春。罗家虽然现在娶了一个儿媳进来，但罗成把两妹妹带走了，实际上还省出来了一张嘴。 　　这哪是分粮呀，没分粮之前，还能有一个期盼，这一分粮，粮是分下来了，大家的希望给分没了。 　　而此时，奶奶乘机给父亲罗文使了使眼色。 　　“成子呀，爸跟你说个事，你大舅爷也住我们家了。” 　　“大舅爷住我们家？他人呢，我们家有地方住嘛？” 　　“人在柴房住，现在都在柴房。” 　　这事不说不行，没有大舅爷，罗家也就是自身可以勉强熬过去。这还是因为罗成刚来的时候买了粮。家里天天喝稀的，现在还没吃掉呢。罗成留下的钱，去鸽子市买高价粮，就算比用票买价格翻几倍了，也能买不少。 　　但现在多一个大舅爷，而且父亲罗文心里还惦记着罗成的叔叔和姑姑。能把大舅爷收留下来，还不是一开始就指望罗成了。 　　大舅爷是奶奶的大哥，跑来跟奶奶见最后一面，就打算走了，也没指望拖累自己妹妹的。但奶奶狠不下心呀，她知道自己的大孙子能救自己的哥，也不会拖垮大孙子，这才让大舅爷留下了的。要是会拖垮大孙子，别说大舅爷，奶奶自己都会选择上路了。 　　罗成让兵子喊大舅爷过来，当看见大舅爷的样子，罗成莫名的感觉到心酸，不是为大舅爷一个人心酸，而是为这个时代心酸。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来的时候道路两旁怎么多了不少年龄的乞食者了，眼前的舅爷形象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头发乱乱的，一脸脏兮兮的，穿一个破棉袄，身上现在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这可是奶奶的亲大哥呀，既然收留了，怎么会这样对待。 　　罗成是十分不明白的问着家人，父母和奶奶则告诉他，不是他们不想对他好。而是只能把他当乞食着收留，就这样还不能见人。 　　现在眼前的只是你大舅爷，你有没有想过罗家本姓的那些老人。那些伯公叔公呢，那些跟罗成属于堂兄弟姐妹的人呢。老人你不忍心，还有些小孩呢，你就能忍心啦。 　　你罗成工资是高，一个月一百三十多，还有各种补贴。但你能救济多少人，罗文也明着说的，叔叔姑姑那边，现在肯定还能熬，但熬到年后，就是父亲罗文对罗成开口的时候。 　　望着眼前的大舅公，罗成猛然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看样子这来的正好呀。 　　“爸，我这从回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这事，说不定能解决我们大队吃粮的问题。” 　　解决大队吃粮的问题～～～，父亲罗文一下动容了，急忙询问什么事情。 　　罗成把养猪和鸡鸭的事情说一遍，只要队里别把鸡鸭给吃了。汽车修理厂这边算是负责养鸡鸭和猪的饲料，大队里只要出人，而鸡鸭生的蛋，市场上现在也是六毛多一斤，一个鸡蛋就差不多五六分钱了。 　　到时候有了鸡蛋，除去要还汽车修理厂的本，多出来的拿去鸽子市换粮也好，拿到汽车修理厂，换钱，或者帮忙联系其他单位有没有拿粮换鸡蛋的。起码有这样一个进项，大队里的口粮应该是没有问题能解决的。 　　“兵子，赶紧去把大队长喊到家里来，就说你大哥来了，有事找他。让大队长赶紧过来，这边的事情他耽误不得。” 　　“诶，爸，我这就去。” 　　～～这，你让兵子去喊人就喊人，父亲罗文这语气，怎么感觉他好像才是大队长呀。 　　这就跟一个普通人去喊人家单位里的一把手，让对方赶紧来见他，还不能耽误时间。 第144章 罗队长被算计 　　一个大队是有两个队长的，一正一副。而正副队长职位一般是一两年轮换一次的，并不是固定的。下面还有小队长，小队长其实也就是下面一个村的负责人。大队里，大队长副队长基本是带着镇里的人去安排干活的，兼顾小队的生产监督。 　　所以镇里罗姓的基本是一个大队的，但一个大队可不是指罗姓这几十户上百户的人。并且一个镇也不是只有一个大队，镇管辖的村多田地多，大队就多。 　　罗家所在的大队，准确点讲是属于第三大队，一个大队管好几个村的发展，这主要也是看劳动力的。一般一个大队总体劳动力是在500～700之间，这里说的劳动力不是指人，否则有些地方一个大村一百来户人就有那么多人了。这里的劳动力是要排除老人和多少岁以下的小孩的。 　　所以一个大队，一般四五个村子，也有些村子人口少的，一个大队八九个村的也有。有几个村子基本就有几个小队长。因为大队只是负责统计总数，但分粮的时候，是按照小队单位统计的。 　　意思就是，虽然几个村可能都是一个大队的，但你这个村产粮多少，就只回按照你这村来按照工分平均分粮，其他小队归其他小队的。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在粮食丰收的情况下，某村子收成不好，可以找大队借粮过日子。 　　但现在是整体收成不好，大队里也没粮可以借。 　　罗保田，就是第三队的队长，上次罗兵结婚也来过的。 　　罗保田被罗兵喊到罗成家后，就开始询问什么事。如今粮食一分，为了顺利带来村民熬到明年春收，他是天天组织人抓紧时间抢种一批白菜和萝卜，天再冷就啥也种不了了。 　　罗成是把养殖家禽的事情给罗队长说了一下，而罗成根本不知道一个大队其实是管那么多人的。罗成一开始的想法可只是想照顾一下本家姓这本的人，之前听父亲说每天去大队里干活的有一两百人，所以他是按照二百人左右的量来算的。 　　当罗队长说整个大队两百五六十户人，养殖的话，能不能供应的上。罗成就懵了，他一开始是想一家起码得养个四五只鸡鸭的。否则经常一家五六口人，不可能养一只鸡等着一只鸡下蛋养活一家人呀。 　　如果养五六只鸡鸭，不说每天能下蛋，就算平均有两三个蛋，积累多了拿到城里来换粮，也能让一家子喝上稀的。 　　而且罗成也没让大家都养鸡鸭，还有猪呀，这涨一斤肉，就能换很多粗粮了。人家养殖场都跟罗成算过了的。一只鸡一天差不多就是吃150克左右的食物，一斤米糠混合豆粕的话，可以喂三只鸡。 　　三只鸡喂一天的成本，不会超过一分钱，蛋生出一个鸡蛋，不算票的情况下就能卖五六分钱。养猪也是一样，养的好能养活很多人的。 　　别人不养，是没米糠和豆粕来喂，罗成一分钱能买到豆粕，几厘钱能买米糠。其他人是翻倍都买不来。 　　二百六十多户人，量太多了，光鸡都得弄一千五百只左右，这成本就得一两千块了，他弄的又不是鸡苗，而是生蛋的鸡鸭。 　　而且还要弄猪呢，也不是特别小的猪仔，一只猪都得几十块。而且也不是你想养多少有多少，得控制量，一头猪一天能三斤多的饲料，要是更大点，还要加量。 　　就拿二十头猪来算，平均一天四斤饲料，一天就八十斤，一个月就两千四百斤了。一个月得一吨二的量。鸡鸭一户算两斤量，先按照二百五十户算，一天就五百斤，一个月就七吨半。 　　等于要满足一个大队的生存问题，最少一个月饲料就得九吨。而修理厂那边，职工要分点米糠和豆粕弄点好处吧，汽车修理厂自己还要搞养殖，一个月也得好几吨。 　　你这一算，根本养殖不到两年，一辆车子的价格量全部就得用完。要是方块车通过道路检测，开始量产，还打算到时候弄厂也搞个内部养殖呢。没足够的东西来喂，那搞个毛。 　　罗成沉思了许久，肯定是不能按照二百六十户一户五六只鸡来弄。感觉有点一刀切了，而现在真正有困难的其实是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这应该把没老人和小孩的降低标准，普通民户一家配三只鸡，有老人和小孩的，有一个加一只，这样就感觉能控制的住。 　　罗成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罗保田那真是大喜，只要按照罗成的想法去弄，他能保证今年第三大队里，不会有一个人饿死。 　　但这事情他身为一个大队长做不了住，得上报公社，必须立刻就去，早一点得到批准，大队管辖的村子就不会有老人‘出走’了。 　　这绝对是造福农民的大好事，罗家人也感觉脸面有光，父亲罗文都能想的到，以后这十里八村的，都要对他们罗家感恩戴德。这是积德的大好事。 　　罗保田虽然是大队长，但也没自行车，去公社都是跑去的。罗成让罗兵去厨房赶紧把兔子宰了，等罗队长消息回来，一起吃肉。 　　这一等，就是直接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罗包田才带着喜色回来。上面同意了，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好事，没道理不同意。 　　那就一起吃饭聊聊细节了，这鸡鸭怎么去弄回来，还有米糠和豆粕，也是要去城里那边拉回来的。 　　罗保田说公社里有拖拉机，秋收都过了，也用不上了，应该可以借来去拉，最多多跑几趟。不过在商谈的时候，罗保田询问了一下罗成，这量能不能再大点，公社里其实还有点钱，能不能多弄点，照顾一些其他大队。 　　罗成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坦白告诉了罗队长。就这养殖，也最多让大队里搞个一年多。这豆粕和米糠是拿生产的汽车去换来的。真想要多少有多少，刚才为什么还限制家里没老人和小孩的少养。 　　罗保田点了点头，也对，这东西能想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 　　龙阳镇，公社。 　　“冯真长，真这样做嘛，那罗保田不一定会愿意吧，而且那罗成可是他本家子侄辈。” 　　“那我就看着镇上的老人一个个就那样走出去嘛，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到时候要怪就让罗保田怪我吧。但你们都注意点，别走漏了风声。等那罗成说的鸡鸭猪和饲料都弄到镇里了，再控制住他。等罗保田无可奈何的时候，应该会深明大义的。” 　　对于第三队长罗保田，冯真长还是了解的。算是一个为农民着想的人，但有点护短。小农主义强。 　　先不说这次是否算计了他，真就让他们那样搞。所谓患寡不患均，养猪就不说了，肯定会专门弄猪圈来养。但那些分到鸡鸭养殖的，你以为能保的住？农民是纯朴的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得记得，穷山恶水出刁民。 　　冯真长敢保证，其他大队的村民看见自己没有，那些分到鸡鸭的，肯定会被偷。你分的均匀，村民都会共同维护，你这村有，那村没有，那些村民急眼了，可不会管是不是一个大队的，其他大队的一样抢。 　　而真到那时候，罗保田肯定会召集人，抓到谁就直接打过去。很多地方，小队之间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带着一个村打架的少毛。大队跟大队起纠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所以冯真长的意思很简单，等鸡鸭猪和饲料来了，直接强制接管。然后每个大队都去安排自己的小队弄一个鸡圈，让老人和小孩去喂食。就跟罗成的想法一样，照顾没劳动力的老人小孩。 　　那些家里没老人小孩的，饿一饿没事，都是年轻人，扛的住一点。 　　罗成家，这事还没有一撇呢，罗保田就在拍着胸脯。到时候罗兵就不用去地里干活了，就每天去村户里收鸡蛋，跑跑腿就可以了，给他记满工分。秦茹这个罗家儿媳，让她去管猪圈，也不用干什么，白天就看着就行。养猪喂猪的事情会另外安排人去做的。 　　他罗保田，其他能耐没有，身为一个大队长，安排队里的人干什么活的权力可是有的。说的兴起，还提议让罗文也参加下次队长选举。他罗文家搞一出这样造福大家的事情，他罗保田觉得自己退位让贤都可以。 　　不过一个大队可是有两个队长的，他们罗家本姓人，把正副队长都给当了又怎么了。贡献这样大，大队里的村民要不同意，那都是白眼狼，要遭天谴的。 第145章 一车坐十个人 　　一只兔子，只煮了一半，八个人吃，一人也就吃几小块尝个味。 　　没让大舅爷再藏柴房了，起码不需要避着人，这养殖猪和鸡鸭，肯定能保证罗家人都最少能喝上稀的。也就不存在收留大舅爷到时候罗家被本姓人赖上了。 　　当然了，住还是住柴房，刘家沟那边不是第三队的，养殖轮不上那边。大舅爷可以洗干净点，正常走动了。 　　中午，罗保田在罗成家吃过饭后，就去找人了。罗文和罗兵也被喊去，去乡村里喊他们大队的小队长来开会。 　　罗保田这是去找会计和记工员他们，这去城里拉饲料也好，鸡鸭啥的也好，都要记账的。还要跟记工员商量，这养猪圈弄好，安排多少人来养，一个工记多少工分。 　　罗成则不急，他只要等罗保田组织好了人手，就跟他一起进城就是了。大队里这些人如果当天去，不能当天回，住宿会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在家里，罗成跟老妈和奶奶聊了会天，就打算出去溜达一下。这龙阳镇其实周边还是有很多小山林的，只不过目前秋天比较光突突了点。但罗成打算去山林里签到，这随便搞一个野味，那都是肉呀。感觉比在粮店签到好。 　　没有米饭吃，也可以食肉糜嘛。 　　义安城东郊区，派出所。 　　为了抓寻偷牛并杀了一个村民的犯罪团伙，必须加大巡查力度，在无法再增加警力的情况下，十辆方块车派上了用场。 　　因为车身比正常小轿车还小，很多前往附近的乡镇小道，有时候也能轻而易举的开过去。这在现在乡村道路还不发达的时代，其实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乡镇的派出所，现在一般用的都是边三轮巡查，主要也就是体积小，很多道路方便。但乡镇的派出所，总共也不会有多少警力，一个派出所最多就一辆边三轮，甚至没有。 　　“队长，这车别看小，可比边三轮动力强多了，那后车座位的铁架座我看不是焊接在上面的。是螺丝加固的，拆了的话，我感觉挤一挤能装不少人，最多抓到人，再装回去还给人家。” 　　车子虽然是征用来的，但一般也会尽量爱惜使用，警察通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可不是说着玩的。 　　其实车子昨天弄来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担心的。因为安排开车的人都事先知道了，这是一批没经过道路检测的车。开车尽量注意点，很可能还没碰到罪犯，车子就自然出问题了。 　　但大家这一开，感觉这车外表可能不咋样，如果不是有四个轮子，都有点不像汽车。可真正开起来，城区所里的那辆吉普车都无法跟这个比。 　　一个这样小的方向盘，打起方向来竟然根本不费力，而且巡查的道路都是郊区泥土路，凹一块凸一块的，太正常不过了。别说汽车了，自行车都抖的厉害。 　　但这车神了，抖归抖，但没一点猛烈的撞击感。这反震里竟然能卸掉一大半，当然了，开的快碰见大一点的坑，车里还是会感觉到撞击感的。 　　就算有了十辆车加入，但很多民警还是依靠两条腿在走访。生怕人拉多了车出问题，但在强力的动力下，会开车的民警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提议。 　　如果能多装些人，起码很多靠走访的同志，能省出一半以上的时间了。 　　“行，那就试试。” 　　队长回应道，然后车子后座用扳手给卸了下来。 　　半小时后，一辆车身后背写有义安纺织厂几个字的车子，停在了庞源镇，车上下来了三位走访的民警。车子没有停留，因为车上还有其他同志要去其他郊区乡镇走访。 　　二十分钟后，长均镇又下来了三人。再二十分钟后，规划排查最远范围的龙湖乡也下来了三位走访民警。 　　没有错，一辆方块车，包含司机装了十个人。挤归挤，但车子开起来真没有感觉吃力，甚至负责开车的民警还在想，这车身框架都是厚铁管焊接的，真要载人，感觉车顶都可以再上两个。不过算了，毕竟不是所里自己的车，因为载人过多给整出问题，那还真不好交代。 　　而这样的剧情并没有少演，甚至有些一开始没想这样弄的，被同事一带，也跟着学了。嘿，你还别说，虽然没有让车顶坐人的，但车顶可以放东西呀。有不少同志是安排要在重点区域蹲守值夜的，大衣和吃的之类的，可以先用绳子捆在车顶上，省得人在车子里挤不下。 　　并且因为是巡查的原因，怕车子没油不好加油，车上本来都备了一桶专门装油的那种铁通油的，现在也直接挂在了车顶。反正是铁皮板，要是好几万的钣金车，他们还真不敢随便。 　　听说这车就只要五千一辆，跟那些轿车和吉普车比，这车也就比几块汽车玻璃贵一点点。要是所里申报配置一些这样的车，那就了不得了。 　　而这些车背这样搞，殊不知隔墙有耳，背后有眼。虽然是在城郊区办案，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一辆小车装十个人。路过的人看见都感觉神奇，这事情自然瞒不住别人。 　　这事不是所长让人这样搞的，完全是某队长带的头。这要是人没抓到，车子要是还被搞出问题，负责此事的所长算是位置坐到头了。 　　但毕竟现在还没事，这方块车哪怕还没做道路检测，也被很多人看在眼中了。 　　就这车子，挤满人在郊区的道路上都能随便开，到现在还没听到一辆出问题的。这车子要是通不过道路检测，那还有什么车能通过。 　　而且也给大家带来了提示，别看车子小，但可以人货两装，车座可装可卸，车顶还可以捆绑很多东西呢。至于你说爱惜车子，这车子车身就是铁管加厚铁皮焊接的，哪怕撞了弄变形了，也就换根铁管几块铁皮的事情。 　　反正这车子被民警这样一整，心疼的可能只是那十家买车的，生怕弄坏了，五千块也不是个小数目呀，但动心的却是各个单位和部门。 　　就说文化局的电影放映部门，现在下乡放电影，还是靠骑自行车带着电影设备去的。路不好走，还一去就几天，好几个地方跑。这要是配辆方块车就绝了，设备放车里，下雨天都不怕淋雨，人也可以坐。 　　至于说农村一些小道路车子开不过去，车顶还可以备两辆自行车呀。到了车子通过不了的地方，就把车顶的自行车再卸下来，进村就行了。 　　而在十辆方块车巡查加协助民警迅速走访的情况下，又一次发现了罪犯的线索。走访人员没敢乱动，得等待支援，如果是以往，要调集人手，肯定要等很久。但现在十辆方块车，不断的定点巡查。 　　只要有哪里发现问题，让人看住了，再排人去路口。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辆车子路过，只要联系到一辆巡查的车子，要不了多久，这些巡查车就能四面八方把其他地方警力调度过来。 　　龙阳镇，某山头。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野木耳一斤，山鸡一只，野生蜂蜜半斤，有毒新鲜蘑菇半斤。” 　　尼～玛，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睡板板。这东西都签到出来了，这能有啥用。不过半斤野生蜂蜜，这算挣大发了，好东西呀。 第146章 弟媳有想法了 　　罗成要找第三大队养猪和鸡鸭，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也没打算瞒着镇上的人。 　　就比如罗成的弟媳是秦岭口的人，就算她能现在不跟娘家人那边说这事。难道还能保证大队里其他人不说，很多村民的媳妇娘家不一定是三大队里的人。 　　所以这事就不用瞒着，直接搞就是了。罗保田跟那些小队长把事情一交代，还有队里的会计，出纳之类的，也都通知了。 　　下午就让小队长回自己的村，统计每家每户的情况，争取明天上午就全部统计出来。但时候鸡鸭送过来，每个小对就先来领走自己村需要的数量。而且有一点，这两天每家都得搭鸡棚子，不会搭的就让人教，捡些枯树枝和木棍都可以搭。 　　拖拉机有两台，明天弄好后，后台一大早就安排人跟着罗成去城里。罗保田也会去，多带点人去，起码小队长都要去，会计也必须去的。人少，怕回来的路上出问题。 　　罗成下午吃晚饭的时候，父亲罗文也告诉了他行程安排。后天他和兵子还有兵子媳妇也去，主要是罗成现在住城里，他们还没去看过呢。 　　本来是打算让罗成的妈妈去的，让秦茹在家里照看奶奶和大舅爷。但想到罗兵跟秦茹刚结婚，让他们两口子去城里转转也好。 　　罗成点了点头，他们去城里一趟，哪怕是当天回去，两妹妹见到他们应该会很开心的。 　　简单的吃过晚饭，罗成把老奶单独喊到外面了。 　　“成子，有啥事跟妈说呀，还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我吃不惯粗粮，但城里的细粮定量不够吃。家里的大米给我些不，爸后天跟我一起去城里，我把城里定量的粗粮买成棒子面给你们。” 　　罗成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现在不是吃不饱的时代，而是会不会饿死的时代。别说粗粮了，什么吃的会浪费。整个龙阳镇都找不出一个说吃不惯粗粮的人来，所以罗成说这话，感觉有点尴尬，但跟自己老妈说这个，知道了又如何。 　　“瞧我这妈当的，你在城里都是当领导的人了，就应该吃细粮。妈明天就给你准备好，后天带走。不过小雨和诗诗可别一直给她们吃细粮，别惯坏了，以后嫁人都要被人说的。” 　　老妈的回答又让罗成尴尬了，两个妹妹还真是天天跟着自己吃一样的，好像去城里后，还真没吃过粗粮。不过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个，她们去修理厂养鸡后，厂里会给她们补一些饭票，有粗有细，但基本上量就是中午一餐的。晚上的，厂里可不会也给。 　　“妈，小雨和诗诗，我给她们在城里目前找了一个临时工。虽然不能跟我一样可以吃定量，但每个月都有工资，厂里有饭票给她们，中午花点钱不需要粮票也可以吃。这在城里以后也不需要我养着了。” 　　“啥～～，成子，你给小雨和诗诗在城里找到工作啦。” 　　“妈，是临时工，工资没多少的，跟正式工相差很大的。” 　　“那她们一个月能挣多少，诗诗那么小，也能上班嘛。” 　　“都一样，就十八块五一个月，没有定量的话，在城市钱不经花的。” 　　十八块五～～，两个小丫头一人竟然能挣十八块五。虽然是说没有票，没定量买不到粮。但现在大米也不过一毛六一斤，棒子面五分钱而已。有票的话，大米能买一百斤了，棒子面就更不用说。 　　就算是去鸽子市，买不要票的粮，一斤棒子面也不过二三毛，也能买将近七八十斤左右了。 　　要是硬要这样算，的确有这样多。现在城里一个上班的，养活一家子的很正常，当然那是正式工，家里其他人就算没工作，也有定量。 　　罗成想要大米的事情，对于家里人来说不算事，只不过家里也不多而已。家里全家吃粗粮都无所谓的，但小雨和诗诗有工作了，对于老妈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 　　老妈马上回房去跟父亲和奶奶说了，而这事也没瞒着弟弟和弟媳他们。 　　二个小丫头跟着罗成去城里，这才多久，就帮她们找到工作啦。虽然罗成说还要等一阵才能上班，但既然罗成能把这事说出来，基本上是稳的。哪怕是临时工，两丫头片子一个月一起有三十七块钱。在农村挣工分，一大家子，收成好的时候，除去分的粮食，结余可能也就这样多。 　　一大家子就为两妹妹在城里即将拥有一份临时工，能说半天。而更多的是，哪怕是一份临时工，也足够改变农村丫头的命了。没有一份工作，年龄再大一点，嫁不到城里人，终究还是要嫁回农村，回归农村生活的。 　　但有了工作，对于城里人来说，娶过来就不一定完全是负担。没有定量领，一个月有工资拿，能买不少粮是一样的。 　　罗成是没去听家里人说话，洗漱了一下，就到车里躲在被子里睡了。 　　而真正今晚难眠的是罗兵和他媳妇，小雨和诗诗是罗成的亲妹妹，而罗兵也是罗成的亲弟弟呀。如果有机会去城里工作，在龙阳镇有哪个不愿意去的。 　　没有机会的话，罗兵也是愿意在家里挣工分，孝顺父母的。但要是大哥罗成还有这样的能力呢，这事他又不敢问。 　　秦茹其实也是有很多想法，但毕竟刚嫁过来，她也不敢怂恿自己的丈夫罗兵。之前父母同意她跟罗兵的婚事，也不过是指望罗兵的大哥以后在他们日子要是过不下的时候帮衬一下，根本没想过罗成还可以帮忙找工作这一出。 　　只能等以后了，自己这个当弟媳的，得想办法多讨好这大哥。这关系亲近一些，以后提出来，应该会有希望。 　　夜，逐渐深了，罗成睡在车内，朦胧中听到细微的滴答声音。 　　好像是下雨了，但又不愿意睁眼看一眼，只是感觉有一些冷，身子缩在被子里更紧了一些。 　　次日，罗成在车内醒来，看见车外在下着朦胧细雨。来这时代这样多天了，这也是第二场小雨，不过有雨下就不错，很多地下水位就会上升。可能雨停了之后，大家感觉不出来什么，但一些干枯的水井，很可能就因为一场小雨就有不少水位。 　　下着小雨，罗成就去正房里跟奶奶还有老妈聊天。而这样的小雨，父亲和罗兵依然是要去大队干活的。而且雨水不大的话，把地面湿润了，其实活还好干一些。 　　今天大队里的小队长要去登记每户的人数，名字也要记录。要求是在中午吃饭前统计好，然后让村民赶紧去搭鸡棚。而大队长则带着人去生产队以前的猪圈看看，以前镇里是有猪圈的，只不过这两年暂时废弃没养了。米糠和草根都被人吃了，拿什么喂猪。 　　猪圈修缮一下，其实就可以使用的，罗保田是想到时候每个小队安排几个人，轮流过来喂养。工分也平摊，这样也公平点。但让罗文家的儿媳来监管，让人家多挣点工分。 　　大舅爷在柴房待了好多天了，哪怕外面是下着小雨，也想走一走。穿着一件破棉袄，也没换洗的衣服，奶奶是打算拿父亲罗文的衣服让大舅爷清洗替换一下。把身上的衣服洗一下，干了再换回去。 　　中午，雨依然没停，但也没下大。地里的小沟倒是有些积水了，这下次种菜倒是省事，不用去远地方挑水了。 　　下午父亲罗文和弟弟罗兵没出门，罗保田倒是让人把两台拖拉机跟罗成的汽车停一排了。他们是打算明天只要天色稍微能看的清楚就出发，拖拉机开的慢，不早点出发不行。 　　两台拖拉机其实拉不了多少东西，就算猪不是很大的，但也不是猪仔，不拉别的，一台拖拉机最多拉四五只，因为车上还得坐人呢。一两个人在这世道可真不敢从城里拉五头半大的猪回来，大队长罗保田现在都组织了一个拉货小组，拉猪要时间，拉鸡鸭要时间，拉饲料也要时间。 　　到天色快暗的时候，罗队长又带人弄了一些鸡笼子过来，有新有旧的。全部放一辆拖拉机上面了，抱了几捆稻草到罗成家的柴房。明天要是去拉东西还下雨就拿稻草遮一遮。 　　罗成倒是看见下雨后，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河道也有了水，倒是有些好奇的去签了个到。 　　罗成记得以前在视频里看农村里这样的小溪里，其实能抓不少东西的，泥鳅呀，小鱼仔，螃蟹什么的。农村的小孩要是上学放学路过这样的小溪，都会边走边看，有什么东西就会去抓。 　　甲鱼一只，田螺一斤，河虾一斤，花雨石一块，菩萨鱼五条。 　　签到后获得了一只甲鱼，这倒是让罗成有些奇怪，甲鱼是生长在溪水边的嘛。不过记得有人说以前的田地里老是碰见甲鱼，还没什么人吃，脸盆大的都有。 　　菩萨鱼，罗成没听过，倒是好奇的拿出来了一条，几厘米长，小小的扁扁的，身上还有条纹色彩，怪好看的。但这样小的鱼有什么用，拿出一条了，也放不回去，罗成就丢到小溪里面去了。 第147章 回城了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是好事，起码菜地几天内是不用浇水了。 　　罗成夜里又是卷缩在车座上睡的，座位就那么大，不卷缩都不行，睡的是真不舒服。 　　但罗成今天还算好的，第三大队里的人，明天安排去城里的人，因为没有钟表怕耽误事，直接都穿着棉衣抱着被子在公社睡觉。就因为公社里有一个老式的挂钟。 　　“成子～～成子，醒醒。” 　　“爸。” 　　“队里的人都来了，你起来洗把脸，咱们喝点稀饭就出发了。” 　　“哦，这样早呀。” 　　“不早了，拖拉机慢，等会他们先走，我们后面跟上就行。” 　　罗成双手捂了下脸，甩了一个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就立刻下车了。果然看见罗保田已经带着人来了，每个人身上基本都穿上了冬天才穿的棉袄。 　　现在穿棉袄是早了点，但万一城里的事耽误了，他们就打算找一个地方窝一宿，第二天再回来。 　　别说穿棉袄了，每个人都几乎备好了窝窝头，一天的口粮都带上了，冷了硬邦邦的，慢慢的啃。 　　装米糠的麻袋和绳子什么的，都准备的齐全，不怕用不上，就怕需要的时候没有。 　　罗成下车快速的洗漱了一下，就开始喝稀饭了。罗兵和他媳妇其实起来的也很早，稀饭都是他们煮的，他们今天是去城里逛的，把奶奶用瑕疵布给做的衣服都穿上了。结婚时，父亲给他们的那张大黑十也带上了。 　　秦茹还涂了罗成昨天带的蛤蜊油，自我感觉好看多了。不过这也就心里作用，这东西又不是化妆品，保水的，防冻的。只有经常出门的人涂，时间长了跟身边的人对比才会显得肌肤可能会好一点。 　　老妈和奶奶也是醒了的，知道罗成要回城里了，怎么可能不起来。罗成要的大米一下就把家里的一半都拿出来了，以后把城里不想吃的粗粮带回来就可以。甚至以后有粗粮多，就去叔叔和姑姑家换。 　　罗成在喝稀饭的时候，就停到拖拉机启动上路的声音了。这声音是真响，应该能惊醒很多正在睡觉的人。但这时代打扰了就打扰了，没有扰民一说，我们这是第三大队起早去办事呢，谁敢出来唧唧歪歪，就算不是本大队的人，要能整了你。 　　这时代是被人骂，你就可以正当打人防卫的年代。在城区里，打架事情，喊街道办或者派出所的人来调节。也不会说你先动手就是错，而是会说谁挑起事的，骂人也是挑事的方式。不过先动手的也会被说一下，反正各打五十大板。 　　有人敢出来对罗保田他们吵到人睡觉出来骂骂咧咧的试试，打了你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吃过早饭，罗成他们就都上车了，也不能耽搁的太晚。去义安城的路，罗保田他们都会走，但到了城区入口那里，总要罗成带路的。 　　汽车的速度虽然快，但前往义安城的路都是沙石泥巴路，昨天那雨一下，也快不了多少。而手扶拖拉机你说慢，其实也是有四十码左右的。有一些中型大型的拖拉机其实马力也强的，能开60～80码，但一般那样的拖拉机不是农用，是专门拉砖头和石沙的。在砖头厂，或者建造房子的工地才能看见。 　　罗成的车子因为晚出发，一直开了四五十分钟才追赶上罗保田他们的拖拉机。打了一个招呼后，罗成继续尽量快速的前往义安城入口那。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这样早起来，罗成打算早点到入口那边眯一会等罗保田他们。 　　开汽车两个小时的路程，拖拉机得三个小时，这还是因为道路原因汽车开不快。等会和后，罗成也只能在前面慢慢开着带路，先带他们去修理厂。 　　得先去汽车修理厂，打电话通知一下那本，这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猪肯定今天是不去拉的。得把米糠和豆粕先拉上，再去拉鸡鸭。米糠和豆粕不先拉，其他的拉回去了也没东西喂。 　　等到修理厂的时候，也刚好是上班的时候。罗成跟安保处招呼了一声，就带着人进了汽车修理厂。 　　而别看罗保田和带来的小队长他们，在农村是吆五喝六的，各个看上去都感觉挺有威严的。但到了城里就自动卑微了，说话声音都中气有些不足似的。 　　进入厂内，罗成一眼就看见停在车间外的十辆方块车了，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应该是案子破了，车子还回来了呀。 　　到了办公楼后，罗成就让他们在外面等，这去粮食厂运米糠和豆粕之前，可是得跟修理厂签协议的，这东西不是白去拉的，人家那本走的是汽车修理厂的帐。那么汽车修理厂就要跟大队签协议，就是你米糠和豆粕的钱，怎么还给汽车修理厂。 　　按照计划就是，大队养的鸡鸭，生的蛋，养殖场那本负责回收，起码得让那边有一个回收量。否则罗成和张厂长用购车的条件胁迫，人家那边也不敢给这样多鸡鸭出去。否则没办法跟别人交代。 　　回收不到蛋，鸡鸭又没了，不等于就是直接卖了嘛。计划生产，自然出售也是计划的，不是家禽养殖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 　　鸡蛋也没说全部回收，第一是没个准数，第二鸡鸭养死了或者人家自己想留点呢。家禽养殖厂只给大概给一个比例。然后这鸡蛋的钱款，首先得把汽车修理厂的垫的饲料钱给了吧。反正要拿到东西，文件得不少签，而且大队长还得按手印。 　　张厂长是已经来上班了的，罗成先是跟他客套了几句，就直接让他帮忙先联系粮食厂。罗保田他们从龙阳镇来一趟不容易，得尽量当天来当天回。 　　张厂长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也就立刻给粮食厂那边打电话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那边让他们去拉，坏消息是去拉人家东西得按照流程走。 　　汽车修理厂这边得排会计过去走个流程，得汽车修理厂的人过去，签字开单子，然后拿着单子又去下面的部门拿货。让那边提前给你准备，那是不可能的。意思就是货你今天肯定能拿到，但随便一折腾，就到下午了，你这还准备装鸡鸭回去呢，也是有流程的。 　　反正罗保田他们今天除非夜里回去，否则是回不去的。而农村人夜盲症的多，晚上开车回去也不安全，拖拉机还没车灯。 　　罗成只好去把这事跟罗队长他们说明一下，今天只能保证尽量装上货就不错了，夜里开不回去的话，得找地方解决一晚。 　　这跟罗保田交代的差不多后，罗成打算乘大队跟修理厂弄协议的时候，把父亲和弟弟弟媳他们带回家一趟，两个妹妹在家，带他们去城里溜达一会没问题。 第148章 这井不好～自家就算了 　　罗成带着父亲他们回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院子门没关，这肯定是小雨她们起来了，也没去外面溜达。 　　只是罗成进院子后，发现院子里不少人，每个人都拿着个水桶。有罗成认识的，也不不认识的。都应该是附近的街坊邻居，站在他院子水井边排着队打等着打水。 　　停自来水了嘛？罗成一边跟打水的人打招呼，一边向水池那边走去，尝试用自来水洗个手，水龙头里的水是立刻哗啦啦的流出来。 　　突然想起两妹妹好像跟他说过的，她们跟邻居关系混的不错的，邻居也经常来他家里打井水用。这～不会自己平时去修理厂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吧。 　　罗成也跟父亲他们介绍这都是邻居，关系都挺好的。 　　刚进城的时候，在汽车里父亲和弟弟弟媳他们就一直看着城里人住的房子，以前也不是没进过城，但很少，也没仔细看。现在发现城里的房子虽然很多都是砖瓦房，比农村虽然是强，但一间房间也不大，好像也是不少人住一间的。 　　现在一进院子，听罗成这样一说，院子里都是邻居，再看看眼前的三间大房子。 　　“成子，你跟那两丫头住哪间屋呀。” 　　“我住正屋呢，小雨和诗诗住右边的侧房。小雨～～诗诗，在嘛。” 　　罗成回答着父亲，三间房呢，他干嘛跟两妹妹住一起。回答完父亲的话，立刻朝侧房的方向喊着。 　　罗成的回答让父亲罗文懵了一下，不光是父亲，弟弟弟媳也是如此。刚才不是说这几个打水的是邻居嘛。又看见院子里有三间大房子，都以为罗成分的房子只是期中的一间，这里打水的邻居也是跟他们住院子一起的。 　　“爸，兵子，嫂子。你们怎么来城里了啦。” 　　听到好像是大哥喊话的声音，小雨和诗诗立刻都出来了。刚才她们在房间里给衣服缝补口袋呢，这一出门，没想到竟然看见了父亲和兵子还有嫂子他们。 　　兵子手里提着老家带来的大米，罗成见小雨她们出来了，就吩咐诗诗先带兵子去厨房把大米放下，让小雨招待好父亲他们，他是要去单位了，等会他还要带罗保田他们去拉货呢。 　　并且罗成回房间把粗粮票拿了出来，让小雨找个时间带着父亲去粮店里把粗粮买出来，到时候让他们带回老家去吃。 　　罗成是急嘛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而罗成一不在，父亲罗文面对女儿反而放的开点，兵子他们也是，在老家，父亲是当家作主的，现在面对罗成，都不自觉的以他为住了。而罗成一走，别说父亲罗文了，罗兵也敢对妹妹‘放肆’呀。 　　父亲他们是回过味来了，特别是看见打水的人，打满了就出院子的。眼前这三间房子加整个院子都是分给罗成的，这他娘的，一个人分三间房子，能住的过来嘛。 　　“小雨呀，你哥这房子是分的真好，就是那口井不好，要是没那口井，这院子就好了，完全可以把院门关起来过日子了。” 　　父亲罗文说道，这话倒是又把小雨给说糊涂了，这井怎么就不好了，难道又有什么风水说法不成。有这口井，难道就不能关院门过日子啦。 　　在小雨仔细的询问下，听道父亲再仔细的回答，小雨忍不住笑了。不过小雨也不怪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其实刚来这边的时候，也惊奇了，怎么院里还有口井。 　　在农村，可还没有个人的井，其实在城里现在也没谁会单独为了用水给自己打口井。农村里的井，基本上是谁都可以去打的，就算有范围也是很大的范围，不可能另外一个村的人跑来本村打井水，那样也是会被驱赶的。 　　所以父亲罗文是以为这院子里的井是必须给附近人用的呢，这样的话，院子不是人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而当小雨解释，整个院子都属于大哥的，包括那口井。这些邻居是因为关系比较好，想省点自来水才来这边打水的，都跟她们打过招呼的了。小雨她们要出门，大院门还是锁起来的。 　　听小雨这样一说，刚才还对那口井有抱怨的父亲，瞬间就觉得实在是太好不过了。而且房子也漂亮，儿子的能耐就是牛，不但在城里工作了，过的比城里人还好。 　　小雨说等会带他们出去转转，不过等邻居打好水再说，就先领他们到房间里看了。先是小雨她们住的房间，干净整洁，有桌子和凳子，窗户也明亮，比老家的房子不知道强多少。 　　然后就是厨房了，不但有灶台，还有煤球炉子。平时少煤球很方便，不用一直加柴，很经烧，但煤球是要花钱的，也有定量。家里没柴火，不过大哥说了，这几天就会去木材厂拉一堆木屑木片子回来，到时候她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了。 　　罗成的房间，小雨也带他们去看了，平时都是她们帮着收拾的。另外就是左侧房了，之前戴茜茜她们住的时候，添置了床和桌椅的。这房间铺个被子，等于是可以拧包入住了。 　　这是真好呀，有这样一个房间，以后要是不忙的时候，来城里看看儿子，还有个房间住。甚至是亲戚有事来城里，有罗成在不也是能照应一下嘛。 　　父亲罗文只是想着空个房间方便，而跟着来的儿媳秦茹，想的有点多了，想着要是这间房子她跟兵子住多好，然后让大哥也安排一个工作，临时工就行。 　　当然，秦茹也就是想想，也算是一种很人之常情的想法。换一个角度，你有一个大哥有钱有房有能耐，帮妹妹还解决了工作。自己这边是亲弟弟，也想被帮衬一下，难道有这样一个想法都不行嘛。 　　汽车修理厂，罗成赶回去的时候，厂里这边的协议基本跟大队长罗保田签好了。如果是去粮食厂拉米糠和豆粕，得汽车修理厂的会计跟着过去。这年月会计也基本都是男人，主要是会算账的女人少，女人读书的没男人多。 　　大厂里会计倒是有女人，女人在这时代要当会计，起码得高中文化，或者是有关系的才行。 　　修理厂的会计安排坐罗成的汽车，跟着去粮食厂。并且也给自己厂里定一些过来，厂里工人每月定量购买一些，家里养个鸡鸭什么的，买这个去养划算的很。 　　罗成倒是也打算弄点，院子里养个几只鸡下蛋，喂喂食还能大发时间呢。 　　车子又是缓慢的开往粮食厂，快不了，后面跟着拖拉机呢。 　　到了粮食厂，倒是看见好几个大粮仓，汽车修理厂的会计是在办手续。罗保田他们都跟着会计，罗成则是被邀请在厂长办公室和胡厂长喝茶。 　　看见这样大一个粮食厂，罗成倒是想问问胡厂长要不要多弄辆车，按照道理，哪怕他们粮站不生产粮，但光加工和一些其他米糠还有豆粕之类的捣鼓一下，效益应该是挺高的。主要是粮站虽然大，但职工并不多，而且职工这点工资也不算啥。 　　这粮站可比上次罗成在镇里买粮的那个粮站大好多倍了，毕竟这个粮站是供应整个城区的粮。这里收粮是直接收地方粮站运输过来的粮，而不是从农民手上收。 　　之前还觉得一辆车就要抵人家几百吨豆粕和米糠的，还担心对方拿的出来不，现在这一看，分期拿，你再翻一倍都没问题呀。 　　但胡厂长并没有打算多弄辆车的打算，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们厂的级别不够。当初听到修理厂自己造车，他想买也不知道才五千块呀。如果真是弄轿车，几万他们也买。但有一点必须得明白，这属于小车了，就会纳入个人出行汽车范围。 　　级别不够的人，是配不了车的。粮站里厂子是大，但因为不从事生产，只是加工和储藏，工作人员少，自然领导基本的人也少。就比如人事部，也就几个人，人少，人事部可能就一个股长。 　　你去万人大厂试试，一个人事部的头，那级别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不是粮食厂不想多买，而是不能多买，就跟家禽养殖厂一样。胡厂长都也可以去问问的，保证也不会多买。但纺织厂就不一样了，你再卖他五辆都不嫌多，人家一个管食堂的主任，都能达到科级。 　　不过这坐人的车是不能买了，而且就算买，你如果还想要米糠和豆粕，不能因为你的车子数量翻倍，他们供应就能翻倍的。他们粮食厂卖给他们的米糠和豆粕，属于计划外的。计划内的，得保障家禽家畜养殖的供给，甚至水产养殖的饲料都需要这边供应。 　　胡厂长的回答让罗成有些头疼，他还想着道路检测通过后，把方块车的生产弄出来。到时候肯定要招大量的人，那时候罗成这点小打小闹就没意思了。 　　张厂长是告诉过罗成的，汽车搞生产的时候，规模大小根本不是罗成来定的。你以为你能跟现在这样，随便组织一点人，一个月搞个十来辆车就行呀。随便给你来个计划生产，地方给你建设厂房，除非是原材料受限，否则规模绝对不会小。 　　反正这时代一个自行车厂，就有上千工人。不过他们不光是组装，还生产部件。张厂长反正是说了，一个生产厂出来，是会有很多配套部门的。到时候肉联厂一个月给你几百斤肉，可能给厂里员工加个餐就没了。 　　而且方块车是罗成设计研发的，他要不想当负责人，保证很多人会找他谈话。 　　就这事情罗成还问了姜组长，姜组长也点头认可了张厂长的话，除非罗成跟他们一起会天户汽一厂，到那边就当一个技术顾问，否则他还想在义安的话，谁来都没有用。 　　而且姜组长告诉罗成，如果真的确认在义安搞汽车生产厂，汽车厂成立之时，罗成拥有的就不是七级工程师的行政待遇了，而是真正实权领导了。都能出名配司机的那种，厂规模大点，还会配秘书。 第149章 整一个只有车头的 　　在粮食厂跟胡厂长谈了半天，胡厂长倒是给了罗成几个选择，第一是罗成直接生产个几万的轿车，那样他们粮站就把这方块车转给下面地方县城单位去。再购买罗成的轿车，到时候再把供应协议弄长点，量大一点也没有问题。 　　第二个就是生产货车，这拉货的车跟坐人的车是有区别的，有货车的话他们厂也是可以购买的。 　　生产轿车？第一个就被罗成否决掉了，轿车车身没模具和冲压设备，拿什么制造。而且现在的材料限制，弧形车身是很难锻造的，让汽车厂生产车身和各种配件自己来组装一下嘛。人家缺的是组装的人？缺的是产量。 　　然后就是货车了，车身简单，车头怎么弄，搞后世国字头的货车，也是要很多工艺和钣金技术的。你方块车能有自身的优势，小巧灵活，便宜。你搞货车，依然靠组装是没出息的。保证申报上去，人家研发项目都申报不通过。 　　在汽车修理厂的会计事情办的差不多的时候，罗成就可以带会计先回去了。至于罗保田他们，已经在装车了，米糠用带来的麻袋装，豆粕直接装车，车底下垫好东西，倒时候米糠架在最上面，用绳子给捆绑好，要等他们弄好，跟再一起回去的话，罗成和会计饭都不用吃了。 　　先把会计送回厂里，罗成也打算回家吃饭了，脑子里其实一直还在想着如何再搞粮站一笔。让罗成安心发展什么工业，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属于那种懒人思想，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动都不会动一下。但碰倒自己感兴趣的，或者想要的，高低得给你整一下。 　　出厂的时候，路过车间，看见车间外的修理厂又钻在车底下修理一辆货车。罗成想起上次还打算自己搞一台升降机呢，后世修理厂的升降机都是电力发动机，马力不强的，家用电力就够了。而大型修理厂也不过是工业用电，三相电，可以装大马力的升降机，或者多台升降机。 　　不过大车修理用不着升降机，钻车底更方便。可小车现在完全是靠千斤顶弄起来，然后垫东西再趴底下，实在是太麻烦了。 　　升降机的原理很简单，看过叉车的链条齿轮带动不，工作原理是一样的。等会～～叉车，搬运车。 　　罗成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年头搬运什么都是靠人力，国内最早的叉车都是靠进口人家淘汰的，罗成不记得叉车国内是什么时候开始国内自产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比汽车还靠后，而且国内制造什么，首先第一步就是模仿。 　　所以国内就是算自己有生产叉车，也是十分落后的技术。就拿汽车来说，助力泵也就是一个简单的液压动机转换技术，原理并不复杂，但从无到有，你可能很难想到这个点。 　　很多时候点子并不复杂，难的是你并没有想到，而汽车上都没有运用液压转换技术。罗成可以猜测，国内就算有叉车，也是很落后技术的。 　　他娘的，刚搞一个没有车头的车，马上就搞一个只有车头的车。但应该有搞头，等会吃过饭让姜组长和张厂长参考一下，弄个小叉车，光机械厂就很需要吧。就算机械厂不需要，以后汽车厂自身也要呀，上次卸十辆方块车的货，都是靠人工卸，那么重的东西，万一搞到一下人，磕下碰下人就要受伤。 　　罗成开着车回到自己家了，下车的时候，拿车上准备的袋子，把系统里的山鸡给弄了出来，晚上给炖了。 　　家里煮的是大米饭，没有肉。但大白菜和土豆是用熬的猪油炒的，二个菜就可以了，很多人家里一般就一个菜。 　　“山鸡，哥，哪来的山鸡呀，真好看。” 　　诗诗见到大哥袋里装的是山鸡，兴奋的问到。山鸡是的确漂亮，五颜六色的，跟大鸟一样。 　　“花钱买的，今天去粮站那边，那边偏，靠近郊区了，人家抓的要卖钱，你哥我啥都不多，就是有钱，一个月一百多，能不拿下嘛。” 　　那是，有钱就是任性，没有一个人怀疑罗成的话。买只山鸡怎么了，哪怕人家打一直老虎，大哥都能买。不过一百块好像买不到一只老虎。 　　“哥，这山鸡真好看，能不能～～我来杀，我要把山鸡毛存着。” 　　诗诗请求着，而她的话差点让罗成脑短路，一开始他还以为诗诗是说山鸡好看，能不能不杀呢，原来是想自己动手拔毛。 　　山鸡：你才好看，你全家好看。 　　“诗诗，等会我来杀，毛给你把，你处理内脏不行，别浪费了。” 　　罗兵接过话说道，这山鸡头烤起来肯定嘎嘣脆，所以他想来动手，到时候鸡头和屁股加点鸡心啥的，木棍一串，一起到火里一烤，绝对来劲。 　　当然了，罗兵说这话是知道今天应该回不去了。早上在汽车修理厂回来的时候，罗成就跟他们说了情况，你以为跑过去人家都给你准备好了，往拖拉机一丢就可以呀。米糠都是现装的，装一袋称一袋。 　　所以晚上他们大概是要在这边住一晚了，好在他们也穿了棉袄，没被子也不会太冷。 　　罗成也不想对怎么处理山鸡说什么，反正这年代只要出现动物，没啥好不好看的，一律搞死吃了。 　　吃过饭，罗成就去房间里躺着了，这两天没睡好。没睡很沉，如果不是下午还要跑一趟家禽养殖厂，他肯定彻底的放松睡一觉。 　　此时，罗保田正带着人返回汽车修理厂的路上。 　　“大队长，这豆粕真香，我再来一块。” 　　“没出息，喂猪的东西也吃，不过的确香。” 　　罗保田笑着说到，这豆粕是大豆压榨过的糟粕，的确面上有股很重的油香气味，但吃在嘴巴里，其实特别的粗糙，没啥味，但就是单纯的特别香，并不好吃。 　　不过让他们拉豆粕的粮站工作人员告诉过他们，这东西人是可以吃，但不能多吃，最好煮着吃。 　　“大队长，这东西才一分钱一斤，要不卖一些给村民当口粮吧。” 　　“又说胡话，没看见我们跟人家修理厂签协议了嘛，我们人吃了，鸡鸭吃什么，回收不上蛋，以后还能赊给我们这个嘛。这是我们今天回不去了，一人吃点就算了。” 　　“大队长，你别说，这东西真扛饿，我才吃几块，刚才还有点些饿的，肚子现在感觉好饱。” 　　豆粕，其实已经属于压缩食品了，跟部队的军粮一样。为什么说这东西要煮一下或者发酵一下才能喂猪呢，就是猪直接吃了，就会在肚子里发酵膨胀。吃太饱就会很难受，甚至被撑死。 　　不过一般就算不煮，给猪吃也会加水搅拌，在搅拌过程中豆粕也会吸收水分，然后就会显得很多了，猪吃了也不会如何。 　　但现在罗保田他们这样吃，还算好的，吃的不快在克制。直接放开吃试试，有一个撑死一个。 第150章 互相帮忙 　　罗成到达汽车修理厂的时候，发现罗队长他们还没回来，就打算先去跟姜组长聊聊自己的想法。 　　而姜组长果然了解这年头叉车的信息，国内自身也就是三年前仿造苏联叉车制造成功而已。而三年的时间，对于大型工业产品，可能现在也就勉强正式量产。 　　这里说的正式量产，并不是后世看到的一个月几千上万台。而是能保持一个月十辆以上就能算是量产了。 　　比如说，一款车子开始生产，一年产量能达到五十辆，这就能称的上是小批量。很多设计的车型，初期车身都是依靠高级锻工手工敲打成型的。 　　这样说吧，目前全国一年的汽车产量也就是两万台，这包含各种型号的车一起。而且其中货车和卡车占了三分之二，也就是吉普车和小轿车只有年产六千辆。 　　中国有六百六十多个城区，意味着什么，一个城区一年平均分配的话，就只有十辆不到。而义安这样的城区，属于拖后退的，如果每年义安能分配到十辆小车，包含进口的，那修理厂就不会这样清闲了。 　　罗成在修理厂也待了这样多天了，就看过张厂长出去修理过一次小车而已。在厂里修理的车，基本是大车，而且也并不忙。 　　这也是为什么罗成搞一个方块车，道路测试还没进行，现在几乎都惊动了整个城区了。 　　道路测试也就等记者过来报道，拍照片就举行了。 　　现在你说汽车少，但说到叉车，你在义安这样的城区，见都见不到，都用在港口和航空那边去了。 　　而且汽车厂有好几家，叉车目前就只有一家，工厂是连城那边的，并且这属于重型机器。 　　而当罗成告诉姜组长他想搞叉车的时候，姜组长感觉罗成就是在开玩笑，这叉车搞出来，什么鸟计划生产，直接是配合生产。 　　知道啥叫配合生产不，就是其他配套的厂家，将会以你为中心，来尽量提供设备生产。 　　而罗成生产的方块车，虽然也肯定是供不应求，但他不一定会优先重型汽车，甚至因为造型的原因，哪怕性能不差价格便宜，也会排在最后面。 　　比如发动机厂一年能生产一万台发动机，重型车就要分走三分之二，剩下的再去排，罗成的方块车最多能分到六七百台。当然了，发动机产量目前肯定不只这点，这也限制了方块车的规模的。 　　但罗成能把方块车年产过千，就已经算是大厂规模了。全国小车一年才六千，他能搞出个六分之一就不错了。 　　而罗成搞叉车的话，现在叉车还在主要依靠进口呢，搞出来，别担心配量的问题。就这样说吧，一个地方单位的科级干部，能被首都科干部都不带正眼瞧的。而罗成能搞出叉车，他能在首都去挑选场地开工厂。 　　那时候就问，首都的大型企业领导，跟地方能一样嘛。在首都，罗成只要把企业规模化，都是能安排住大院的存在。当然了，规模化是很难的，前期只能靠手工敲打，但姜组长可以保证，只要熬个十年左右，罗成就是一方大佬，罗成现在才多大。到时候恐怕能成为最年轻的领域大佬。 　　特别是罗成说的液压动力技术，知道叉车现在是什么情况嘛。首先不管你叉车性能多好，一吨的叉车最多叉一吨的货物，不是叉不起的问题，而是车身没货物重，就容易压翻。 　　而现在的叉车是什么情况，并不是车身重量不够的问题，而是动力不行，一吨的叉车，只能叉0.5T的货物，甚至还不到这比例。日本进口的叉车，目前也只有这比例。 　　罗成现在告诉姜组长，按照他的设计同样马力的发动机，他能提升最少50％的举力。 　　也就是说，一吨的叉车，它能叉最少0.8吨的货物，比进口叉车举力都要强。 　　现在任何一项工业从无到有，仿造成功就能在国内被记录史册。罗成的方块车，虽然很不错，但无法取代其他车。所以他最多属于投机取巧弄了个新款式，而罗成搞个叉车是功能上直接超越连城那边的，哪怕是不是国内第一辆制造。但在重工业里影响力绝对超过方块车。 　　而且在产能足够的情况下，会强掉连城那边叉车厂的配额。 　　比如说叉车发动机一千台，都是连城叉车厂的配合。但罗成这边一搞，他提升一台产能，那边就要降低一台，当发动机只能生产一千台的时候，罗成这本的产量也能生产一千台，连城那边基本就不用生产了。 　　但是一般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真那样，连城那边的叉车厂可能会成为罗成这本的配套厂，直接给你生产配套设备。在全部企业国营的情况下，不存在竞争关系搞死另外一家工厂的。 　　罗成没跟姜组长闲聊太久，因为罗保田他们回来了。装满米糠和豆粕的拖拉机就停在这边，现在需要罗成带他们去家禽养殖厂了。而罗成也想再去那边的青河签到一次，这年头鱼类太少了，市场里平时都没的卖。 　　罗成带着人一走，姜组长沉思了许久，觉得这事必须得上报了。叉车根本不属于现在汽车厂制造的行业，而罗成是汽一厂的工程师，如果他真去搞那个，实际上属于不务正业。 　　张厂长在办公室本来好好的待着的，突然被姜组长请了出去，说要打个电话到总厂，旁人不方便听。 　　张厂长抽着烟骂骂咧咧的走了，但又不敢当面怼姜组长。 　　电话很快打到汽车工程部的赵主任那，把罗成突然要搞叉车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不属于汽一厂的科研范围。 　　赵主任听到后，沉思了一会，语气凝重的让姜组长别管罗成这件事。 　　天户工程项目部。 　　赵和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姜组长级别低，不了解罗成的情况。但他是五级工程师，已经有资格了解一些东西了。 　　“难道这是戴佬布的局？罗成是戴佬的得意门生，这在上层领域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既然是得意门生，为什么会被放出来，为什么不吸入他所在的部门。该死～～有些想不明白，还是汇报上级吧。” 　　半小时后，赵和感觉身上有些发凉，摸了一下后背，原来是身上冒汗了。说什么戴校长想打他们工程部的脸，还没那能耐。说什么得意门生又如何，敢放出来，他们地方企业就敢吃下。让赵和别管罗成干什么，这罗成人已经在他们工程部了，别放跑了，他要干什么就支持他干什么。 　　赵和感觉罗成现在好像是两方大佬在斗法的一颗棋子，而他属于连棋子都不如的存在。 　　义安家禽养殖厂，主任办公室。 　　罗成觉得难怪张厂长会跟黄主任交情好了，以前还能成为钓友。这黄主任可是真会做人，说有只鹅身体有问题，越长越瘦，厂里的家禽兽医看了，说身上有虫子吸收了鹅的营养。就跟人头上长了虱子一样。 　　处理的方法很简单，给鹅把毛脱了洗个热水澡就可以了。这要年底了，厂里人手不足，哪有时间去给一只鹅洗澡，问罗成能不能帮忙，当然了，还有几个鹅蛋，看看鹅弄好了后，能不能让它孵出来。 　　这让罗成为难了，他也没有跟鹅洗澡的经验呀，推脱几次，实在没办法只能帮黄主任一个忙。 　　但既然帮了黄主任的忙，也就要请他帮一个忙了。这方块车毕竟是刚造出来，就算通过道路检测，可能也会有隐藏问题。所以麻烦黄主任车子开回去后，配合一下为期一年，半年一次的质量检测。看看车子每过半年会不会有问题。 　　让黄主任放心，主要就是检测一下汽车的发动机油要不要更换，变速器，刹车片，火花塞等等检测一下，记录一下数据。 　　这让黄主任也为难，这车子买来肯定天天要用的，哪有时间协助你的检查。但看在罗成这次帮忙的份上，他也只好答应了。 　　一辆三轮车装不了多少只鸡和鸭，主要这是活物，多少要留点空间。加上带来的鸡笼大的大小的小，数量也不多，还要坐人，所以一次也就只能拉一两百只。另外就是罗保田他们并不想要鸭，鸭不好养。 　　鸭子这东西，骨架比鸡大，但其实并不长什么肉的。起码喂同样的食物，要比鸡少长很多肉。而且三斤的鸡和三斤的鸭比，鸭因为骨头多，肯定是肉没鸡多的。 　　在家禽场厂执了半天，厂里答应鸭蛋比鸡蛋贵一分钱回收，罗保田他们才高兴的要了一些鸭。但比例还是7：3，如果不是鸭蛋个头大点，价格贵点，是真没谁愿意养鸭。 　　养二只鸭的食物能养三只鸡，而且体重也就是前期长的快一点，后期可能还没有鸡重。所以在乡村里，永远是养鸡的比养鸭的多。 　　鸡鸭也要称重量后再装车，罗成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后，就去养殖场后面的河边了。这虽然昨天只是下了一场小雨，但感觉水位还是比上次来的时候要高了一些。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鲫鱼两条，窜条鱼（餐条鱼）一斤，鹅软石一块，河蟹两只。” 　　看着签到的物品，除了系统给的一块鹅软石充数之外，其实都还不错。河里的鲫鱼很鲜美的，而且营养高。特别是坐月子的女人，喝鲫鱼汤发奶的。而餐条鱼，细细长长的，去了内脏，油炸一下再放点配料炒一下，一点骨头都能不剩的吃下去。河蟹也还行，起码比田地里的田蟹要好，味道没那么腥。 　　签到完成了，罗成也不想在这本等了，这次汽车厂的会计也是跟过来了的。罗保田他们在这边只剩下负责装鸡鸭到车上，罗成跟会计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汽车厂的会计上了罗成的车，手里提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放了十个鸡蛋。上车后跟罗成相视的笑了笑，他也是帮忙，养殖场的人说最近鸡生的蛋不知道怎么回事煮不熟，让修理厂的会计帮忙带回去试试。 　　“罗组长，等会能到解放路那边让我下来一下嘛，我可能到那边头会晕一下。” 　　这～～他娘的厂里的会计也是个妙人呀，还能指定地点头晕，在厂里这样多天，竟然没发现厂里藏着卧龙。 第151章 搞厂后什么都方便 　　汽车修理厂的会计回了趟家，养殖场的送他的可能煮不熟的鸡蛋放回家了。罗成也一样，回了趟家，把身上长虫要脱毛洗澡的大鹅和几个鹅蛋也带回了家。 　　罗成打算再去修理厂的时候，父亲罗文也想去看看啥情况了，明天要是动身回去的话，什么时候动身。 　　三人回到修理厂的时候，拖拉机还没回来，汽车都要开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罗保田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快回来。罗成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装鸡鸭呢。所以要等他们回来起码还要半个小时。 　　所以罗成就让父亲罗兵在修理厂随便转悠，或者去大门口等大队长他们。他自己打算先去找一下张厂长。 　　罗成说搞叉车，其实他对叉车的构造并不算特别清楚。搞方块车对于罗成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很多东西就是你懂，就会觉得不难，你不懂，哪怕真的不难的，你也会觉得难。 　　但有一点，后世只要是修理汽车的，基本都会装一个液压升降台。固定方式就是跟家装吊机一样，上下固定一边就可以了，然后根据汽车大小间距的情况，装几条轨道就可以了。 　　所以你会安装液压升降台的，就会懂液压叉车的起升架。而现在汽车都没有运用液压转向助力泵，这比汽车还要后仿造的叉车，可能就跟汽车手动打方向盘一样，是直接靠发动机的动力配合齿轮转动来完成升降的。 　　没有液压助力泵，叉车光自身的升降就会消耗大量的发动机动力，剩余的动力也就是能叉起货物的动力了。而且叉起货物的动力，依然还是只靠纯发动机动力的话，那是非常吃力的。 　　这就像是你拿一个小推车，拉几百东西，都没问题。但让你扛几百斤呢，就算压不死你，压在身上你动都动不了。 　　但现在罗成搞叉车，还是液压叉车，面临很多问题。搞汽车是拼装，罗成最多属于换造型，搞叉车他只动升降原理，还是套用升降台的原理，对于罗成来说，真正跟那些工程师一样，属于研发创新了。 　　不过唯一强一点的就是，工程师研发东西，目前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方向，没有道路。罗成起码是接触过，也了解原理，等于是人家趟水过河，他是走在桥上过。 　　罗成找到张厂长，询问自己要是搞叉车的话，问能不能搞一些配件来研究一下。 　　张厂长表示爱莫能助，叉车哪来的配件，你要研究的话，除非有本事搞一台叉车过来。但基本别想，叉车目前国内严重缺乏，在地方企业目前你都见不到。是你想搞研究就能弄的来的嘛。 　　罗成要想搞叉车，除非方块车厂有了规模，有自身的研发能力。那时候想搞叉车，可能上级部门还真会考虑给你弄一台过来。 　　而什么叫有自身研发能力呢，起码你不能什么东西都依靠其他厂来配合。就比如汽车厂，你知道有多少个部门嘛，如果零部件不外包的情况下，可能生产车轱辘的是一个部门，生产螺丝的是一个部门，生产气门芯的是一个部门，专门用于汽车齿轮的，等等。 　　你搞研发，搞一个齿轮大小，都要去求助机械厂的，要是机械厂没有你需要的尺寸，还要去定制，这你研发个毛。所以越大的厂，研发能力越强，因为当你自身产量光一个配件的量就够成立一个工厂的时候，你就可以去组建内部的部门了。 　　很多工程师为什么只在大厂，罗成这样散落在外面的七级汽车工程师几乎绝无仅有，就是这个道理。 　　“张厂长，那你把仓库的发动机调一台给我用，我先做个小实验。” 　　“要发动机干嘛，算了，我也不问了，你别搞坏了就行，用的话找后勤报备一下就可以。罗组长，你想搞什么，其实根本不用急，交管局今天其实已经打电话过来了，省报和外省的记者可能明天都会到齐了，道路测测场地都已经找好了，王局长说，道路测试就在这一两天了，等测试过后组建方块车生产厂，你想搞任何东西研发，都比现在轻松百倍。” 　　“这两天就可以道路测试了？” 　　“对，本来就想跟你说的，你一来就跟我说什么叉车，搞的我都差点忘记了。” 　　现在罗成搞什么东西，汽车修理厂要是没有的话，就要打电话去汽一厂申报。然后再通过那边去调货，麻烦的很不说，这也就是那边支持给力。但要是以后罗成想要弄的东西，汽一厂那边不支持呢。 　　所以罗成以后要搞什么东西，完全可以等组建方块车生产厂后，直接以生产厂的名义自己去购买，而且罗成研究出来的助力泵和减震器，完全可以组建自己的配件生产部门，在机械厂定制一些小型加工设备，然后招操作工，钳工锻工和焊工都可以招。到时候研发什么不容易。 　　张厂长的话的确让罗成豁然开朗，现在粮食厂给的米糠和豆粕量足够他们一年多用的量。想搞一个叉车什么的卖他们完全不急呀，自己完全可以先在修理厂弄个升降机练练手。 　　“罗组长，你今天去养殖场搞到了点啥不。” 　　“啥，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听不懂。我去楼下看看大队长他们回来了没有。” 　　这天聊的好好的，张厂长突然一句话扯到养殖场去了，真不会聊天，一句话把天聊死了懂不。 　　看这罗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办公室，张厂长笑了笑，别人不敢说，养殖场的黄主任他了解，可会做人了。 　　罗成下了楼，就看见罗保田和其他人站在拖拉机旁说事呢，父亲罗文也在其中。 　　这都四点多了，天色已经开始暗了，肯定回不去了，道路不好走，万一没看清翻个车啥的，那损失就大了，而且就算路上没问题，回到龙阳镇，啥都看不清了，这些东西怎么卸。 　　罗保田想东西就放这修理厂里，然后找一个房间让他们待着就行。 　　父亲罗文见到罗成下来了，是立刻上前跟罗成说了一下情况。明天他们就要赶早回去了，不过也不需要像今天早上来城里的时候那样早。 　　“行，那我再去跟张厂长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一个房间。” 　　听到父亲的话，罗成点了点头，这刚从厂长那边溜出来，又要回去了。 　　十分分钟后，罗成又下来了，罗保田他们的想法有些想当然了。张厂长说安排一个房间是没有问题，吃饭的食堂就可以，但这根本不是安排房间的问题。安保处是负责巡查的，晚上根本不会让他们停留在厂里，张厂长也不好为他们违反纪律，这事他安排房间简单，但让他们在厂里待一晚，除非安保处的人答应。 　　可来的人除了罗成父亲他们，四个队长，一会计一出纳还有罗保田再加开拖拉机的人，一起九个人，这拖拉机和东西放厂里没事，安保处的人还会顺带照看着。可要是这样多人不弄一个房间待着，这晚上天冷可就难熬了。 　　罗成只好带着罗保田去安保处问情况了，能不能通融。但这事的确可能让张队长为难了，这哪怕知道罗成来担保，不会出现盗窃之类的事情，但这做法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违规了。既然有这个规定，如果来一个人担保就可以，干嘛不直接规定外人要在厂里留宿需担保人呢。而且这口子一开，以后有这样的事情都这样搞，一但出事，他们安保处真的能没有责任嘛。 　　见张队长神色为难，罗成就明白了，也就是关系可以没直接说强硬的话。你要是一直逼，就是你不会做人了。 　　罗成只好带着罗队长又回拖拉机停放的地方了，商量怎么弄。 　　大队长罗保田是说干脆就到厂外墙角边猫一晚得了，来的时候为了防止下雨，车上还带了点稻草，可以用来档一下风。 　　不过罗成是知道，那点稻草有屁用，这也就是义安城属于南方城市，在北方，这时候在外面待一晚上试试。 　　得了，罗成跟父亲商量，晚上让弟媳跟两妹妹睡一起，他们这些人都到家里的左侧房住一晚上吧。起码家里还有凳子桌子，可以坐着趴桌子上睡，晚上把煤炉子拿到房间去，烧点煤块也不会太冷。 　　父亲罗文一听，自然没意见，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挤一个房间不算事，也让他们这些人见识见识自己儿子在城里住的房子。 第152章 先搞模型 　　罗成把大队长他们带回家，在城里有这样一个大院子，自然是让他们震惊。 　　只是一下来这样多人，晚上本来罗成一家子还打算煮山鸡的，山鸡都被兵子和诗诗杀好了，鸡是兵子杀的，毛是诗诗拔的，这鸡毛是一点都不会浪费的，比较粗的带颜色的羽毛，诗诗打算扎起来。其他的毛也会清洗晾晒一下，然后留着，以后多了的话，缝被子棉花不够可以塞些鸡毛进去，做成枕头也可以。 　　当然了，鸡毛还可以做毽子，农村很多小孩其实都会自己做鸡毛毽子的，谁加有一个漂亮的野鸡毛毽子，能让很多小孩羡慕的。 　　一只山鸡其实没多少肉，不如家养的大，最后还是煮了一大锅，刻意加很多水的。这样多人，不多加水不行。罗保田他们都是带了窝窝头来的，一人喝一两碗山鸡汤就着窝窝头吃，这就可以了。 　　煮好的时候，罗成是尝了一块，这样一大锅水煮下去，哪还能有什么好味道。这东西应该用炖或者爆炒才香。感觉这山鸡是浪费了，汤也就比喝开水强一些，稍微有点肉鲜味。 　　但这个，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极好的招待了，这可是肉汤呢，一人多少还能吃一两块山鸡肉。 　　晚上最开心的莫过于罗兵了，杀的时候，鸡头鸡屁股还有些内脏就被他留了下了。煮山鸡的时候，他就撒了点盐在烤着了。因为烤的时候不涂油，又是外表焦黑的。这东西被他一弄，反正外表是没什么食欲的，大家也没跟他抢这个。 　　就算是罗兵自己的媳妇，他也没给她吃，甚至问都没问秦茹吃不吃。而是在罗兵自己吃的时候，偷偷走到她身边，说男人吃这些东西有力，就不给她吃了。反正回老家睡觉的时候，又不用她出力。 　　晚上睡觉，罗成让父亲和兵子他们跟自己挤一个屋，睡床。罗保田他们都九个人了，再让他们两人也挤进去，那有人都要蹲角落睡觉了。 　　煤炉子反正是烧好水后，就拿到那房间里去了，也备好了煤球。在他们住进去的时候，罗成还检查了一下窗户和门，窗户是有木条挡板的，关上后会比较严实。不过木门没有底板的，有一条不小的缝。 　　感觉问题不大，要是木门也密封度强。罗成还真担心这九个人在房间里住一晚，房间里还烧着煤球，门窗都密封的情况下，第二天还能醒来不。 　　至于晚上洗漱，这很多单身的农村人干了农活晚上不洗漱时间差不多了倒头就睡的很多。这出门在外，讲究个毛。还有就是那鸡汤在出锅后是用小雨和诗诗的脸盆装的，罗成吃的时候是从锅里夹的。装盆后，罗成就没吃了。 　　说是说脸盆～～但这个年代，多很人都是一盆多用的，除了洗脸洗脚～～还有个地方要洗的。当然不讲卫生的人是不怎么洗。 　　晚上睡觉的时候，罗成有些后悔让父亲和弟弟跟自己一起睡了，不是嫌弃他们人，而是打呼噜。搞的他后来用签到获得的卫生纸堵着耳朵才睡着。 　　次日一大早，父亲和弟弟就习惯的早起了。他们要回老家龙阳镇了，不过按照目前这样的情况，大队里应该还要去养殖厂还粮食厂好几次呢。说不定今天回去，明天早上一大早又会出发来城里。 　　不过养殖场那边是给大队长他们开了单据的，下次来，就不用罗成和会计陪他们去了。可以直接去那边养殖厂里拉货就是，总不能每次来都要麻烦修理厂这边的会计。 　　罗成看天色，也不算太早，修理厂的安保应该是交班了。昨天罗成回来的时候是跟张队长打过招呼的，今天早上可能会比较早罗保田他们就会来厂里把拖拉机开走。但张队长是告诉罗成，如果是早上六点后，他们白班的人因为见过罗保田他们，罗成又提前打了招呼，是会让他们进厂把拖拉机开走的。 　　但是如果六点没到就来厂里的话，除非罗成也跟来，否则值夜班没见过罗保田他们的人是不会放他们进去的。 　　罗成可不想这样早就去厂里，就出门跟大队长罗保田交代了一下，如果到那边太早就等等。但看这天色，应该是大差不差的。罗成是要睡一个回笼觉，两个妹妹也起来了，让她们送送父亲他们就可以了。 　　罗成再次醒来是被小雨喊醒的，外面已经看到好多工人在去上班的路上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稀饭也煮好了。 　　又是纯喝稀饭啥配菜都没有的一天，罗成问小雨她们会不会腌制萝卜干。当连诗诗都跟着说会的时候。 　　罗成明白了，自己干嘛不早问呢，自己想吃配菜应该问的呀，为什么不早问呢。 　　因此他出门的时候让她们自己去市场买点萝卜来腌制，有副食本只要不是买大量的，都可以购买的。 　　来到汽车修理厂，罗成发现自己其实又清闲了下来。姜组长他们已经只有三人在这边了，另外俩人带着减震器和两台助力泵坐火车回天户了。现在要他们要做的只是数据调查，另外就是研究如何安装在解放卡车上。 　　而罗成现在没事，就在车间把王城和他那两徒弟喊上了。让他们先把生产方块车剩余的一些小管材收集一下，弄好了就去仓库等他。 　　然后罗成就去找张厂长了，发现竟然不在办公室，在看看楼下，他那汽车也不在。应该不是没来上班，而是一大早出门去了。 　　罗成只好一个人去后勤处，说要去仓库拿点东西，没想到后勤处的人根本没犹豫，直接拿着钥匙和记录本就跟着他了。早知这样～～要张厂长何用。 　　一台发动机，两个变数箱，还有好几个千斤顶，当然了，学习小组已经组装好存放在仓库的助力泵也拿了一个，还有不少线管。好像还差了点东西，没有链条链轮，但没事，现在还只是弄着玩，什么都不需要标准，中午反正自己也没事，到时候去机械厂弄两幅就可以了。 　　王城他们是根本看不懂罗成要干什么，主要是拿几个千斤顶是什么意思。 　　东西全部搬到了车间，一到厂里，罗成就让他们把千斤顶和变数箱全部拆了。现在的千斤顶都是螺旋的，没有液压，每个千斤顶里面都有一个螺旋钢管，也叫螺杆，通过齿轮旋转螺杆把螺帽或者螺母装置上升的。 　　而升降机的上升和下降原理也是这样的，并且叉车的那个叉架上升下降也是通过螺旋钢管的形式来操作。 　　所以千斤顶是最现成的升降螺旋杆了，只不过一个千斤顶太短了，弄几个拼接，拼接口只要对准纹路，焊接后打磨一下就可以了。虽然这样做肯定容易断，承受不了太重的东西，但罗成只是需要做一台迷你样板机而言，人踩上去，可以升降几十公分就行。 　　而变数箱里的齿轮是已经精算过的大小齿轮，而且还可以前进和倒退，配合上升和下降一正一反太适合不过了。 　　这些东西现在拿出来，只要不损坏是可以装回去的。这年头，谁要是变速箱坏了，给他更换的时候，难道会看你是不是拆过的嘛。而千斤顶这东西，是属于修理工具，又不卖的，到时候装回去，最多升高矮个一点点，毕竟要切割打磨耗损一点。 第153章 在车间签到一次 　　师傅动动嘴，徒弟跑断腿。 　　罗成现在在车间就是如此，他是在搞小研究，一句话，把这拆了，那个拆了。王城和他徒弟是要折腾半天，螺丝刀，起子，活动扳手，套筒扳手，那是各种小工具。这让罗成看的，真是怀念后世的电动修理工具。这随便来一个手电钻或这什么的，特别是来一个风炮，也就是装卸轮胎螺丝的那种，也叫气动扳手，这拆装什么不快。 　　想着想着，罗成突然想到，这其实也不算是大型东西，用系统签到是否能获得。就像系统在山林里签到，不给来个野山猪，兔子老鼠还是会给的。 　　当初罗成不愿意在汽车修理厂签到，主要是觉得如果获得普通工具，没意思，修理厂都有，修理工要用直接申请拿一套都可以。而高级的电工工具，获得了你也无法解释怎么来的。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连车子都在自己造。要是真签到获得电动工具，也可以拆开尝试仿造，这随便仿造成功一个，那未来就是一个设备加工厂呀。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手锤一个，螺丝刀一个，小钢锯一把，液压千斤顶一个，活动扳手一个。” 　　果然如此，罗成有些失望，厂里都有的工具，只不过厂里的工具是公家的，罗成签到的都是属于个人，不过这些东西倒也不会太浪费，放家里，有时候家里东西损坏也可以修修补补。 　　没有一样是电动工具，难道在系统眼里手电钻之类的就算超过它的规格嘛。好像也不是，上次还签到一个吹风机呢，虽然吹风机更便宜一些，但应该不会就是极限了吧。可要是一直在修理厂车间尝试签到，要是签不到大件东西，都是一些修理工具有毛用呀。 　　在粮店，哪怕签到只有一个品种，只要是吃的，都无所谓。这不是吃的，平时也用不着，签到可能就是太浪费了。 　　诶，～液压千斤顶！罗成突然回过神来，这在后世就是最普通的千斤顶了，但目前国内只有螺旋机械千斤顶。 　　对呀，液压升降机本来就跟液压千斤顶的原理是一样的。自己都搞了液压助力泵和液压减震器了，但却忘记了自己本事的修理专业工具。 　　液压减震器就是一个类似于打气筒的形式，而液压减震器也是输入液压依靠压力面积来托升物品。 　　不过可惜，光一个液压千斤顶，无法专门组建一个配件厂。这东西需求量太低了，大车用不上，直接钻车底修理了。小车也不需要每量都配一个，这时代会简单修理的司机，一般就是喊几个人抬起来一下，垫点砖头就行了。不像后世汽车备用工具都有千斤顶。 　　这东西最多成为机械厂顺带生产的一个产品，还得控制产量，多了可能用不上，一个汽车修理厂配几个，感觉就可以了，生产出来还必须面对全国，光一个城市，感觉设计一个生产车床，都会亏。 　　可是有一点，有一件产品是跟液压千斤顶的原理一模一样的，而且做出来成本低，而且市场巨大。是绝对可以建造成一个大厂专门来生产这个的，而且对以后要搞叉车也不耽搁。 　　罗成是造一个方块车给造糊涂了，老是把思想放在汽车上。但忘记了，叉车是分两种的，有一种东西叫手动叉车，造型就是跟叉车的叉架子一样，不过是底下装了几个轮子推着走的，而这样的叉车，主要构造原理就是一个千斤顶原理。 　　有一个手动叉车，刚才搬东西，都不需要他们那么费力，而且生产叉车，还会带动一个相关行业，创造劳动岗位。那就是木材厂，这手工叉车是放地面推拉的，我底盘很低，就算能升高，也十分有限，所以需要一个配套的托盘来使用，这托盘都是用木头做的架子，这叉车生产出来，都可以配套卖。 　　“罗组长，安装你的要求，全部拆开了。” 　　罗成还在沉思的时候，被王城给打断了，千斤顶和变速箱已经全部拆开了。 　　“把这个螺旋杆都切下来，还有把那个上次造车的方管弄两跟五十公分的和两个一米的管子了。” 　　“罗组长，这螺旋杆一切，千斤顶就废了呀。” 　　“怎么可能废，到时候焊接回来还能用，不过废肯定是要废一个，配套的螺口等下要切掉一个，没事。” 　　罗成说道，切断了是用不了，但焊接回来不是一样能用。王城属于一下没变通过来，但螺口要是等会对中切掉一节，焊接上去就对不是原来的线路了，肯定要废掉一个的。 　　王城听到罗成这样说了，也没多说什么，就算罗成不回答，他也会按照罗成说的要求干。只不过内心感觉罗成这样搞，浪费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 　　罗成没再管他们，想到厂长现在不在，他办公室没人，而且他办公室还有一套修理工具呢。所以让王城他们先搞着，自己一个人则溜去了厂长的办公室。 　　把系统里的液压千斤顶拿了出来，罗成迅速的找工具给它拆掉了。然后找了纸笔，开始根据液压千斤顶内部的构造原理，一边思考一边画着手动叉车的结构原理图。 　　虽然不用参考液压千斤顶，慢慢思路也能分析除液压千斤顶的大概构造，但知道原理跟造出来这之间相差很大的，起码要不段的调整设计，然后造出来还要调整最大合理化的数据比例。 　　同样的液压空间比例，压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到时候你造的千斤顶能托举一吨也是成功，能托举二吨，也属于研制成功。但同样的构造原理，如何具体造出最大值，这运算方面就不是罗成的强项了。 　　现在有现成的东西，直接按照比例和构造做就是了，叉车再按照千斤顶的结构与后世印象中的来。 　　一个一个的部件在白纸上画了出来，有对照物，不要太简单。而这东西造出来，根本没什么道路检测的要求，技术含量又不高，现在罗成是稍微了解了一些计划生产的规则的。 　　比如一样东西，通过分析，怕生产过剩，定个一千的量的话，你要是只能生产五百，那就是产量不足，产量不足其他地方就也能建设这样的厂来生产这样的产品。而计划生产量一千，你能生产二千，但也只能按照计划来，怕多了浪费，但其他地方和城市就不会再生产。 　　都是国营的企业，不存在产量够的情况下，还去开分厂的。 　　所以罗成明白，这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手工叉车，一但要搞，地方单位为了城市青年就业问题，应该会以最大的方式整。 第154章 4S直营店 　　在厂长办公室，罗成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张厂长依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了。 　　手动叉车图纸罗成都画好了，罗成想着，上次申报搞方块车的经费没用多少呢。要不要再试试让总部那边再按照自己的要求定制一批手动叉车架来，姜组长虽然说叉车不属于汽车厂研发的范围，但他这也不是汽车叉车上的那种实心铁叉子。自己要求的钢板只要求按照尺寸弄过来就行了，就说完善方块车结构用的。 　　做多到时候真在方块车顶上加两根钢架，让车顶更好装点货，当货品固定架用。 　　真是天才，一下就想到理由了。罗成拿起电话，就打到了汽一厂工程部的主任那。 　　和设想的一样，工程部那边是真好说话，让罗成在电话旁稍等，他们去联系一下钢铁厂，等会就给他回复。 　　十分钟后，天户汽车工程部。 　　赵主任望着挂断的电话，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他打电话去钢材厂，要求定制两种型号尺寸的管材，构造简单，也不是大型的材料。而且要求的量对于钢材厂旗下的轧钢厂来说随便安排一组工人，一个来小时就能生产出来了。 　　但钢材厂那边听到这货是发往义安的，给拒绝了。不是钢材厂不帮忙让轧钢厂生产发义安，而是不需要。 　　就在前天，义安那边已经申报完成，直接在那边的材料厂改为轧钢厂。以后要定制什么型号材料，义安那边当地就可以了。并且那边轧钢厂并不是跟这边再是从属关系了，而是合作关系。 　　简单点来说，是义安那边的轧钢厂不是天户这边，或者首都那边指定办理的轧钢厂。但要明白，轧钢厂并不是地方配套企业，一般都是工业化型材需求量大的城市，才会有轧钢厂。 　　钢铁厂是生产钢铁的，轧钢厂自身是不生产提炼钢铁的，任何地方开办轧钢厂，不可能不从属一家钢材厂。 　　在就跟最出的汽车修理厂一样，是从汽车厂分离出去的部门。他们修车的配件都还是从汽车厂定制的。 　　义安成立了轧钢厂？钢材的消耗从哪个钢材厂拿呢，一个小城市怎么可能去成立轧钢厂。技术工人呢，没有高级技术工人，不是你想成立就成立的。一个轧钢厂是得有八级工存在的地方，八级工疯了嘛，会去义安那种地方。 　　等回过神来，赵主任给义安汽车厂回电话去，等了许久都没人接电话。赵主任感觉事情不对劲，只能再次上报。许久，得到回复了，内容很简单，是军区，让他别管了。 　　义安汽车修理厂，罗成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罗成不是没等赵主任的回电，而是刚才等到电话了，竟然在义安有了轧钢厂呢，义安的轧钢厂让罗成直接带图纸去厂里，他们可以按照罗成设计的型号锻造。罗成接到这样的电话，自然是认为赵主任那边搞定拍人打过来的，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他还待办公室干嘛。 　　现在是在跟姜组长聊天，问他机械厂怎么去的，想让那边帮忙生产一些轮子和小配件。之前一直让姜组长帮忙在那边定制各种各样的东西，但那是他需要去那边定制属于他们工作范围的东西。 　　罗成要是说能搞出一个马力强的发动机，跟汽车性能有关，那完全可以指挥他。 　　姜组长现在天天在研究如何给解放汽车装上转向助力泵呢，罗成没主要解释他要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情况下，他也不存在包揽跑腿的活。也就把方位和地址告诉了他。机械厂还是挺大的，那厂里不光是负责城区的机械设备制造。周边县区的也是由他们一个厂负责的。罗成到了那边要是没找到，基本随便问一下人都会知道。 　　罗成其实想跟姜组长说，别再费力去纠结怎么调整位置去给已经生产的解放车装助力泵了，现在全国才几万辆而已，平均到一个城市就几百辆，而且部队占很大比例。这真要搞一个改装，每个城市的修理厂都要头疼。 　　不跟着学，肯定会有人拿车来改的，谁不想打方向盘轻松。打方向盘轻松，遇见紧急情况，也自然打的快。但厂里修理工可能学很久，改装量又不大不小的，过个一年可能就用不上了。 　　罗成还是觉得新生产的车调整大小结构才最好，油箱和水箱其实都可以造小点弄出位置来，其他的线路再合理的排一排，应该就不会有问题。油箱那么大，也就多装点油，省了一个添加的麻烦，但现在出远门，开汽车的谁被用铁桶备一桶油呀。 　　张厂长最近是没事也在看助力泵的原理结构，以后方块车出来了，要是这方面出问题了，他也得会修理呀。 　　但这年头最便宜的就是劳动力，罗成觉得太麻烦的事情，在人工才几十一个月的时代，耗费人力去改造，在姜组长看来是十分划算的。要知道一辆解放车最少一万多，够修理工不吃不喝干二十多年的了。加个一个部件，价格可以加不少，而且加装的话，就意味着要多生产几万个助力泵，这又能带动就业岗位。 　　罗成是没打扰姜组长他们的继续研究，想去看看王城他们搞的怎么样了。而这事张厂长终于回来了。 　　“罗组长，车子明天就可以去道路检测了，顺利的话，这两天就会计划定量，选择场地了弄厂了。” 　　张厂长一来，就高兴的招呼真朝车间去的罗成，今天一大早他就走了，去的就是交管局。那边可不希望道路检测无法通过，但审核的人是上面派来的人，做不了假。但可以把内容告诉他们，而且上次这批车又被人家征用过一次，最好是让他们修理厂再仔细检查一次。 　　但人家前两天送回来他们修理厂就都检查了一次，那边可能也就是坐的人多，碰撞倒是没出现。超重的话都发动机是会带来负荷的，但十个人也就半吨多，这可是汽车发动机，方块车的重量就比其他车轻了不只这个重量了，有个毛负荷。 　　“张厂长，不能就在修理厂的基础上扩张建厂嘛，我看厂对面就有很多空地呀。” 　　“那边呀～～！” 　　“张厂长，电话。” 　　张厂长刚想跟罗成说说对面场地的情况的，楼上人事部的人突然喊着来电话了。 　　“等我去接个电话再跟你说。” 　　张厂长一边走着一边跟罗成说着。 　　十几分钟后，张厂长从人事部出来了。望着车间罗成在的方向，有些意味深长。刚才罗成还说在修理厂的基础上夸张建厂呢，他还觉得罗成太年轻了，有些无稽之谈。但现在是罗成在那，修理厂就在哪了。 　　刚才电话是汽车总厂那边打来的，义安这边的地方修理厂即将撤销，等义安这边成立汽车厂后，汽车修理厂将成为从属部门。 　　简单点说，修理厂会合并进去，成为一个修理部门。而他张某人，那时候可能不再是厂长了，修理厂这点人数规模，最多算一个车间，他可能就是一个车间主任。 　　罗成现在还在调试螺旋杆的底座，根本不知道他的话差点一句成真了。只不过不是修理厂扩建，而是新厂直接会吧修理厂吞了。 　　而罗成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就会想道这修理厂是什么样的一个性质部门了，妥妥的方块车四儿子直营店呀。这是谁的部将，竟然懂后世四儿子直营的理念。 第155章 进入盲区了 　　在计划经济的时代当一个厂长难嘛。 　　难，也不难。 　　有产品，就不愁销售，所以没有销售部，当厂长不需要考虑卖的问题，只需要考虑生产量。能不能生产和能生产多少。 　　也不需要管理经验，有哪些部门，每个部门多少职工，也不是厂长考虑的事情。很多部门都不是一个系统的，有些事厂长能插手，有些事是插不了手的。 　　甚至厂长在这时代就是更多的服务工人的，让工人吃饱饭，有好福利，其实就是一个好厂长。 　　在修理厂很多人都没有提，但都猜测罗成以后肯定是会当厂长的人，但没有人想过会是当他们的厂长。 　　罗成也是在回避这问题的，其实他也想当厂长，但思想不是放在为工人服务上，他思想觉悟没那么高。更多的纯粹就是觉得当厂长可能会很爽，但又不知道如何来当。 　　张厂长，一个六级修理工就能直接当厂长，只因为技术高，别人服他。 　　其他企业，可能会因为一个专业干部安置问题，直接担任厂长。甚至上级部门下调，以前是大厂的中层干部，直接到下面厂当厂长。 　　根本不需要经验，不需要你会管理。 　　所以当张厂长接完电话找到罗成说了上级部门的意思后，罗成很久才缓过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块车的生产很可能真的一开始就会定在汽车修理厂，因为修理厂的事情肯定会跟地方单位汇报的。修理厂的本质是没变，还是会给地方各单位修理车辆，但因为从属关系，会影响方块车生产建厂的选址问题。 　　当初地方选择让汽车修理厂开在这个地方，就是综合考虑了的，又不能太偏，主要得方便城市部门的车辆修理，但又不能太中心，人流密集反而不好车辆进出。 　　明天方块车道路检测就要进行了，如果方块车厂真在修理厂旁边建厂，加上修理厂变成汽车厂的一个修理车间的性质。这初期的生产，完全可能不用等了，直接开始先手工生产。而且还有一点是最关键的。 　　修理厂的正式工比例不高，主要是限制就是在于岗位不够，一个萝卜一个坑。而方块车厂取代修理厂的话，是会提供很多岗位的，光负责组装的部门，就能把所有学徒工给转正了。 　　厂里的汽车修理正式工，提前熟悉一下方块车的手工生产，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混一个车间组长当当。 　　罗成没跟张厂长多闲聊这话题，他们两目前聊这话题有些尴尬，顺其自然好点。 　　现在王城他们是按照罗成的要求，螺旋杆的底座链轮装好了，只要拿一个转轮去带动，通过底座的链轮转动，就可以带动螺旋杆的旋转了，而螺口套在螺杆上面，正转就会上升，反转就会下降。 　　螺口再焊接在管材上，就会带动管材一起上升下降。但目前不装发动机依靠动力来操作的话。目前搞好的东西，也不过类似于加长的千斤顶。你普通千斤顶垫块板子，人踩上面，也能手动把你顶起来。 　　罗成想了想，目前只不过是弄一个模型，好像根本用不上助力泵。等正式搞的时候，如果用小马力的发动来操作，倒是需要助力泵。而且目前搞的属于叉车的升降形式，而且这东西有弊端，你如果只是检修还行，也就是车子能开动的情况下，直接开在这管架上升降。 　　但坏车修理，搞那种立柱式升降方便，那种就是分体试液压升降。要是不搞立柱的，修理厂装升降机，还得把地面挖地十厘米左右，这升降支架才能跟地面平。 　　等等～～～，罗成看着眼前还没装上发动机的升降架，再看看现在的车间。他娘的～～，罗成发现自己又进入盲区了，按照道理，汽车修理的升降机原理简单，这时代就算没有液压的升降机，螺旋的也可以呀。 　　甚至真要装升降的话，做两个大型千斤顶埋地下不行嘛，车子开上去，都能手动升降了。而为什么厂里会没有升降机。 　　罗成发现自己傻逼了，后世哪些修理厂装升降机的，都是建好的房子地面结构都是铺了水泥或者地砖的。而后世一台升降机又不贵，普通的五千至一万，有这样一个机子也显得有档次点。 　　但现在修理车子真需要升降机嘛，你费力搞个升降机，还不如喊两个人在地面上挖一个小坑，就跟后世厕所蹲坑那样。车子开在上面，人到坑里去修不就得了。 　　后世城市里的修理店，挖坑要破坏地面结构，店面可能是租来的，不干了还得弄回去，这人工成本不低。装升降机省事有逼格。这时代装升降机要逼格有什么用，又不需要招揽生意，你逼格再高修理价格也是一样。 　　望着地面拆散的变速箱和千斤顶零件，升降机模型感觉是没必要搞了，直接搞叉车模型吧。叉车有车架，现在干脆先搞一个固定框架了。 　　在吩咐王城他们再按照要求弄一个四方的框架，依然用上次剩下来的材料做，尺寸肯定是要能放的下发动机的，另外跟汽车一样，用发动机就得有水箱和油箱，固定架肯定都要把这些放进去。 　　指挥了一下，罗成就溜了，还好一开始没跟王城他们说自己一开始是想搞一个升降机的。要是又是发动机，又是变速箱，各种东西拆卸组装，最后为的就是取代一个坑就能搞定的事情。那就丢人了。 　　不过升降机也不是说做出来没有用，但目前不适合用在修理汽车上面，后世几层楼的厂房，其实楼上楼下搬运东西用的不是电梯，就是升降机，升降机比电梯安装便宜。只不过电影是按一下就可以自动到一层停。升降机是要一直按着开关。 　　罗成下午是不打算来厂里了，要带着画好的图纸，先去轧钢厂一趟，然后再去机械厂。让王城他们弄好固定框架，下午就不用等他了，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 　　至于明天的道路检测，罗成是得去参加的，作为设计人，他肯定得去。到时候还要拍照片，还要跟很多地方领导握手呢。跟省领导握手的照片合影，还能挂在厂里。 第156章 55式军官米黄大衣 　　中午，罗成回到家，这在汽车里还好点，一下车就感觉冷，按照月份不应该如此。不过冬至也要来临了，冷肯定是要冷起来了。 　　一进院子，就看见诗诗站太阳底下切萝卜条，切好了都用簸箕装着。 　　“大哥，你回来了，大哥你快回房间看，有你的信，还有两件军大衣呢，可好看了。” 　　“信？” 　　罗成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他的信，还是寄来这里的。对了～～难道是～～。 　　罗成快速的回房间里，床上摆放着两件米黄色的军大衣，桌上还有一封信，没有拆开。小雨她们倒是注重隐私的，信件上面有写来信地址，SH军区文工团的。 　　看到来信的名字，果然是戴茜茜，而且字迹很清秀漂亮。这时代的读书人，基本都喜欢练字，就算写的差的，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罗成的字不算差，但只能勉强用工整来形容，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小心的撕开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信件。开头没有后世的小宝贝，亲爱的之类的称呼，一封看上去很正常的信，开头就是‘罗成同志，你好’。然后就是报一个平安，她已经回文工团了。信里诉说着她接下来可能要去某某地方进行慰问演出什么的。 　　然后说他们俩人成功处对象的事情已经跟爷爷汇报了，最后她表示想明年春天，就当罗成这边的院子门口，两人一起种两颗枣树。 　　字数不算多，也没有一句甜言密语，但不知道怎么着，罗成看着就会感觉特别安心。 　　如果是后世情侣谈恋爱，手机发消息，聊的可能就是又出了什么好电影呀，哪里有好吃的呀。像罗成这样的，可能还会探讨一些涩涩的话题。看似甜蜜，却没有一点实质的东西。 　　而戴茜茜的来信，虽然没有一句我想你什么的，但给你汇报了工作安排，你能想象的到她最近应该在干什么，后面又会去干嘛。等于是给你汇报行程了，而后面的更不用说了，起码那边长辈是已经有认可的，两人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阻力。 　　最后，只要罗成等到春暖花开，她就会再来义安找他了。只是说的含蓄一点，以用一起种枣树的说法，来表示而已。不但表达了时间，还给一种希望两人一起营造什么的感觉。 　　罗成表示学到了，他回信也得委婉表达一点，哪怕是想聊涩涩，也可以说，我想送你一个九寸的裹胸布，表面是说送她东西，背后意思就是说以后孩子吃饭的碗真大，九寸起码得裹三圈，大的话不裹三圈容易松。诗诗就只裹两圈的，她们的裹胸部就是让他买的，并不是偷窥。 　　他娘的，罗成发现没文化要是跟戴茜茜交流，可能回个信就得社死。就比如兵子，他结婚的时候罗成还私下问过他，怎么看上秦茹的，问他是因为秦茹长的好看嘛。 　　兵子一开始说不是因为她好看，还让罗成惊奇了一下，以为老弟难道是懂内涵的，看到秦茹的什么内在美啦，比如贤惠，孝顺，勤快。但接下来的话绕过罗成表示自己想多了，罗兵告诉他，跟秦茹见过之后，就单纯的想睡她，所以才看中她的。 　　罗成当时就纠结了，这想睡她，不就是因为她好看嘛。这其中有区别嘛，为了这问题还跟兵子探讨了一下的，兵子反驳说镇里也有很多姑娘长的还可以，他就没有想睡她们的想法。这尼玛，竟然说的罗成无言以对。 　　罗成脱掉工装服，拿起床上的军大衣来试试，信里也说了，一件是他在部队里自己的，一件是爷爷答应过给他的，她是找部队里的人给他送过来的。 　　一件看上去稍微旧一点，一件是比较新的。罗成穿的是新的，照着系统里获得的镜子，别说，这一穿，给人气势都不一样。 　　只是二件衣服样式好像一样，没什么区别一样。如果是一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戴天德答应给。难道部队的兵只能有一件大衣？ 　　仔细对比，罗成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旧的衣服上没有肩扣，而且两件衣服的口袋也不一样，旧的是斜插兜，罗成穿上的新的，是平兜，还有兜盖。 　　至于两件衣服这些细微的区别代表着什么，罗成搞不懂，但反正穿身上挺暖和的。天气现在也冷了，要不就这样穿吧，可惜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否则这一身走出去，能迷死那些没嫁人的小丫头。 　　罗成把信放在枕头底下藏好，今天得去邮局买个信封邮票还有信纸，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午饭是大米饭，小雨用辣椒炒了一个鹅蛋，一个大白菜。养殖厂黄主任让罗成帮忙孵化的鹅蛋，那是真香，外面棚子里，那只要脱毛洗澡的大鹅，被用麻绳绑着，暂时也用米糠和豆粕喂养着。 　　吃饭的时候，小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她和诗诗临时工的事情，这事罗成也关注了的，那边还在搭建，为了以后方便喂食，不光是要搭一个煮饲料的小房子，还要弄一个存放饲料的呢。加上鸡圈猪圈，起码得再要个三五天。 　　饭后，罗成稍微躺了一下子，就出门了，路上路过一家供销社，询问了一下有没有信纸信封卖。还真有，甚至小学生写作用的本子铅笔什么的，在供销社都有卖的。只不过邮票得去邮局买，寄信的时候直接当场买一张就可以。 　　买邮票得注意是寄省内还是省外的，寄的地方不一样，买的邮票价格也不一样。 　　还有一点，部队写信外寄是不要邮票的，但会盖章印，外人寄部队还是要邮票的。戴茜茜是文工团的，她寄信就不需要邮票。 　　按照张厂长说的地方和方向，再加上询问路人，倒是路上没耽误太多时间。 　　到了这边，罗成就被拦下了，但没跟修理厂那边的那样直接询问干什么的。而是整个安保室的人都被喊了出来，然后朝罗成敬礼喊着长官好。 　　这可把罗成内心吓一跳，这是搞哪一处，自己怎么就成长官了。 　　其实罗成根本就不明白他身上现在穿的军大衣的意义，可只要真正当过兵的都知道，他穿的是55式陆军部队的军大衣，而这样的衣服分普通的和军官式的两种。主要就是从口袋和肩扣来区分，罗成现在穿的就是军官式的军大衣，这大衣最低得校级军官才会发放。 　　而校级军官，最低对应的都是副营级别的。罗成这又是开吉普车，又是穿军官服的，这也就是没挂军衔，没有了兵种符号，说明退伍了。 　　而安保处的职工，基本大多是当兵出身，但只在企业当安保的，就算是队长级别也不会高。如果能有营级以上级别，退伍直接去地方派出所都能当所长了。 　　所以在安保处的人看来，看见穿军官式军服的，直接喊长官没错。如果是直系部队，对于新兵来说，副营级都可以直接喊首长了。在部队里，一般情况是喊团级以上军官才为首长的。 　　被喊长官归长官，但该出示的证件还是得出示的，罗成出示了汽车修理厂的工作证后，说明来意，就立刻放行了。 　　进入轧钢厂，罗成就看见厂区里很多地方在建造房屋之类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钢材存放的一个大仓库，算是钢铁材料厂，也不是钢铁厂。这边就是售卖钢材的大仓库，不生产也不加工，要是这边没有你需要的钢铁材料，就要预定，然后去轧钢厂下订单。 　　钢材厂是生产铁锭和钢锭的，这些生产出来的铁锭钢锭就会送到轧钢厂，然后加工成各种型材。轧钢厂的业务范围很广的，我们常见的汽车板，桥梁钢，锅炉钢，管线钢，螺纹钢还有钢筋等等，甚至火车的铁轮都是轧钢厂生产出来的。 　　当罗成拿着自己画的尺寸图找到这边生产主管后，对方查看了一下罗成的证件后，询问了一下数量，得知一种型号也就只要五根，就说明天就可以来拿，或者这边还可以按照要求切割好派车给送到修理厂去。 　　罗成听了感觉这售后服务也太好了吧，上次生产方块车需要的材料倒是也有送，不过可没切割服务。为了省事，自然立刻把尺寸画了出来，甚至询问能不能给每个材料上面开一个四方的小口。 　　就这要求，对方竟然也没完全拒绝，只是说开口的话这边能焊切开口，但最方便的办法还是去冲压，直接弄一个开口的模具，一下就可以压一个口子出来。 　　不过罗成现在要的不多，轧钢厂主任说，如果要的不急的话，他反正现在要的不多，这边可以切割出来，但要后天上午才能送过去了。 　　罗成是惊喜的点头说不急，明天他还要去参加方块车的道路检测呢。 　　谈好一切后，轧钢厂主任让罗成稍等，这边财务开了一个单子，他签一个字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就是这边财务跟修理厂那边财务对接就行。 　　罗成根本就没留意到轧钢厂主任的话，等了一会签了一个字就走了。 　　之前罗成要的东西，其实都是申报的汽车厂那边工程部财务对接的，修理厂这边就根本没付过一分钱。 　　而这两点区别在于，研发项目购买的东西，其实都要后期报备给上面的，汽车厂那边调来十辆方块车的部件，不能这边车子一卖，就了事吧。罗成哪怕是研发报废了的东西，怎么处理其实都要查的。 　　其实罗成那十辆车弄出来，留在厂里自用，就啥事都没有。但卖出去了，那边的材料清单，都会在后面，一分不少的让这边付款。当然了，一般也就只要付采购清单的钱，车子盈利的钱，是要留在地方的。 第157章 吐一个，撑死一个 　　离开轧钢厂，罗成来到机械厂，再次出现了之前在轧钢厂安保处的场景。罗成就算再笨也知道是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有问题了，口袋的不一样就先不用说了，但一件有肩孔一个没有，这件孔干什么的，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明白了。 　　衣服上的肩孔只能是用来挂肩章的，而能挂肩章的，又只能是军官了。 　　罗成已经有点猜测到了这应该是军官服和普通士兵服的区别了，但是就是不明白这身衣服最低代表什么级别。 　　罗成是图纸和液压千斤顶拆散的配件过来的，有对大概的照物，在对着图纸说有些要额外区别的东西，比如某个部位加长，但构造拿过来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当然了，液压千斤顶的所有部件也要求帮忙做五个。 　　因为罗成要求的东西构造挺简单的，甚至厂里本来就有很多类似的这样的物品生产机械，需要的只不过是修改一下参数就可以了。这些配件一两天就可以生产出来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机械厂是建议罗成在这边等着，这边尽量每个部件立刻生产出一个样品出来，看一下是不是罗成要求的东西。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罗成就在机修厂的接待室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了。而这期间，接待罗成的生产主任跟他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轧钢厂。 　　本来他们机械厂需要生产一些设备的话，需要钢柱，厚实的钢板之类的。以前都是外地的轧钢厂发货过来，虽然是要等，如果提前采购，也是能无缝连接的。但现在义安自己有了钢铁厂，就不能再购买外地的了。 　　城市之间也不能资金外流呀，但之前跟其他厂的业务要重新对接，而且因为在内部扩建的原因，现在义安的轧钢厂是工人少，产量也少，虽然距离近了，但他们反而拿原材料慢了。 　　这话让罗成听的感觉奇怪，他是刚从轧钢厂过来的呀，两种型号的材料，一样只要整根的也就五根，一根六米长。总共才十根而已，那边说不但明天就能做出来，还能帮忙切好孔，后天就送过来。这效率很快了吧。 　　罗成怀疑是不是机械厂哪里得罪了人家轧钢厂，才故意拖延他们的。但罗成心里想的也不好讲出来，人家轧钢厂对他那么客气，他再到这边说些什么，不是挑事嘛。 　　一直在机械厂待了两个小时左右，罗成才离开，跟液压千斤顶一些相同的部件就没必要做样品查看的，主要还是有改动的一些东西，而且都是小配件，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机器设备的调整上面去了。做一样东西，可能机器调整半小时，然后做出来就几分钟。 　　龙阳镇，公社。 　　今天第三大队人几乎就跟是过年一样，虽然这一次鸡鸭没带回来多少，活物不好带。但也足够分个二三十户，主要是优先分给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先养，早养早收益。 　　第一批分的户不多，但基本知道消息的，来看热闹的多。一些其他大队的人，看到这场面，真是眼红，真有不少人去自己的大队里询问。 　　得到的答复是其他大队都没有，冯真长出面都没有用，那是人家第三大队长罗宝田自己找的关系。让他们多弄点来分给大家领养都不肯，口里说是人家给不了那么多的鸡鸭和饲料。但这话应该是骗人的，人家第三大队不但要养鸡鸭，过几天还要拉猪回镇里来养呢。 　　反正，也就半天的时间，很多大队里的人都知道罗宝田是一个只顾自己大队，就不顾其他大队里死活的人。 　　如果第三大队只是为了老人小孩，只给有老人小孩的家庭养，那大家还能接受，毕竟谁都知道，今年这分的粮，很多老人恐怕是要撑不过去的。但现在是第三大队不但老人有，哪些家里没老人小孩的，其实也有。 　　我们家里人饿死，你们以后却能吃的好好的，都是一个镇里的人，虽然不是一个大队，但一个公社总是吧。以前大队与大队之间难道就没互相帮忙过嘛。 　　反正才一天这第三大队领养鸡鸭的事情，就在整个镇里和乡村闹的沸沸扬扬的。但目前还没出啥事，并且镇里也有人出面安抚大家，让大家尽量稍安勿躁，过些天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而冯真长也的确找了罗宝田，说能不能为了整个公社退让一步，让所有家里有老人小孩的去养鸡鸭就可以了。这样整个镇里，可能今年都不会有什么饿死的人了。 　　其实罗宝田也不是不明大义的人，但这事情呀，一开始罗成就只是想照顾罗姓这边的本家亲戚。但因为本家亲戚并不是独立的一个大队，才让整个大队搞的，而且本来是每户都分个固定只数，省事好算，但量太大了，才搞一个有老人和小孩的额外分配领养办法。 　　按照冯真长的意思，分散到整个镇里，没老人小孩的不领养。那罗成的两个叔叔家就照应不上什么了，因为这边规定的小孩可多领养，是指十岁以下的，十岁以上的，已经能跑能干了，起码放牛种地都没太大问题，最多工分只挣一半。 　　不是他罗宝田不答应，是这样一搞，对于罗成来说，纯瞎折腾。到时候罗家那些亲戚日子过不下去，肯定会求到罗成的父亲罗文头上，而求罗文头上跟让罗成去救济有什么区别。 　　罗宝田让第三队所有人来领养，就是无法做到对罗家本姓人单独对待。所以直接把这问题丢给了冯真长，他要有本事让每户罗家人都领养上鸡鸭，而且他们第三队其他人都不闹，就可以听他冯真长的。 　　罗保田的话，怼的冯真长也没什么话说，他现在本来就是想让罗宝田一视同仁，全镇领养重新分配。但又同意罗家本姓人又都可以领养，这不自相矛盾嘛。到时候还是会起纠纷的。 　　所以冯真长只能再私下召集其他几个大队长了，先安稳住自己大队的人，等三大队把所有东西都领回来了，再按照计划实施吧。 　　第三大队领了鸡鸭的，也可以各领十斤米糠和豆粕去。米糠五厘钱，十斤也就是五分钱，豆粕一分钱一斤，十斤也就是一毛钱。这领了米糠和豆粕的，有钱的可以直接交一毛五，没钱的就欠大队里的帐。 　　这鸡鸭养死了，要上交处理的，还有就是领了饲料的，下次要领，必须交齐多少个蛋。多的可以自己处理，也可以一样给你回收。 　　毕竟这鸡鸭蛋，大队里的人也不可能天天去查看哪家鸡鸭到底生几个蛋。 　　二十斤饲料，才一毛五，而且这年头的农村人几乎都吃过米糠，还有这豆粕，闻着真香。这鸡鸭少喂点，也不会有什么事。 　　一些领了鸡鸭和饲料的，不少人，手里就捏了一小搓豆粕在手上，弄了一小块在嘴里。没有啥味道，但有股压榨的油香味在嘴巴里的感觉。 　　几个小孩见大人在尝着玩，自己也就跟着去吃，又因为怕大人发现被说，躲着吃，吃的还比较快，有控制的住的，吃了点就不拿了，也有控制不住的～～。 　　傍晚，有一个偷吃比较多的小孩，肚子涨的厉害，整个人都脸色经脉都有些突出了。家里人都吓的要哭了，好在运气好，呕吐了，一下吐一地。没有加水煮的豆粕不好消化，而且吃到肚子里，会发胀，这东西喂猪都要煮一下，或者加水搅拌发酵一下。何况是人。 　　这吃下一斤吐出来可不只一斤，小孩看自己吐这样多，哭着解释自己根本没偷吃这样多。不过吐出来人没事就好，这吐出来的东西喂鸡鸭也不浪费，大人也没多责怪。但好像领的豆粕就算少，好像也的确没有孩子吐的这样多。 　　而这家的小孩算是好的，还有另外一家，没这么好运了。这年头很多人都是长期处于饥饿的，特别是小孩，胃并不大，突然猛吃大量食物，就容易造成急性胃扩张，然后把胃撑破死亡。另外一家的小孩，在没出现呕吐情况之前，就撑破了胃，给撑死了。 第158章 罗厂长 　　因何而生，因何而站。 　　新的一天，对于罗成来说今天可能会是他的一个里程碑。 　　方块车今天要道路检测了，一但通过检测，地方肯定会立刻进行工厂组建。哪怕还没有厂子，罗成都是厂长了，甚至这时代本来就是先有厂长，然后才有工厂的。 　　上面要组建工厂，都是先任命谁为厂长，然后带着一批人，按照需要的要求去组建工厂。 　　就拿张厂长来说，他也就先被任命为修理厂厂长，从上户那边分回了老家这边来弄的修理厂。 　　一大早，罗成还在家里洗漱，早饭都没吃。汽车修理厂的后期部人员竟然找到罗成家里来了，不为别的，就是来送一套干部款式的中山装过来，还有一双皮鞋。 　　制衣厂那边昨天下午送过来的，今天要参加方块车道路检测，罗成身为研发人员，又是七级工程师，没套干部模样的衣服可不行。今天罗成肯定会跟很多人拍照留纪念的，他可不能穿的太寒酸。 　　而部队服装虽然好看，本来就是仿苏联的，但现在是地方企业不是部队。哪怕～～好吧，后期人员也是第一次看见罗成穿军官式大衣，的确比平时有气势。但既然退伍了，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其实作为企业干部，在科级以上，单位或者企业都会帮定制一套干部服的。但罗成来修理厂，一是时间短，二是根本就没担任修理厂中正式的部门职位。 　　看看姜组长他们，基本所有的学习小组都是穿的中山装。也就罗成穿一件工装。 　　后勤人员告诉罗成，让他今天早点去厂里，按照流程，方块车从出厂之前，就要拍一张生产车间组和方块车的合影。甚至可能地方单位部门都准备好了条幅，这要是道路测试失败，就不拿出来。一但成功，条幅就会拉上。 　　甚至懂套路的都能猜到条幅是什么，‘报捷，义安方块车测试成功’。 　　系统里还有包子，罗成让小雨她们自己去弄早饭，他要立刻出发了。中午也别弄他的饭，今天肯定是不回来了。 　　换上中山装，别说，挺合身，应该是谁对比了自己的身高，又或者是看了档案身高吧。不过这皮鞋，稍微有点紧，但应该穿穿就会宽松一点。 　　等罗成到厂里的时候，他基本上是最后一个到的，而这才刚的七点而已。车间的工人还有办公室里各部门人员，今天都是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的。 　　你要说这人事部呀，宣传部，后勤部没出力嘛，又好像出了点力。甚至组织部，人家都精神上支持你，在你弄方块车的时候，可没捣一点乱子。 　　但那些真正又是搬东西又是打下手的学徒工，可能等会拍照的时候就不一定有他们了。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今天厂里基本都是休息，算是厂内放假一天。不过厨房食堂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食堂里准备的肉可不少，这要是道路测试没过，那就悲哀了。 　　在修理厂等了半天，一直快到八点，交管部门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才带着几个记者过来。罗成感觉厂里的人虽然都很兴奋，但在人家记者眼里，也就是一个流程工作。什么话也没说，厂里的人跟傻子一样被记者指挥着站位，然后最多每个记者拍了一两张照片就结束了。 　　然后安排人，将停在车间外的车子全部开走了，去指定的地方做道路检测。而那边才是今天正式的主站场，买了他们车的企业单位都会来，那些没买到车想买的，也会派人来看。另外就是地方单位很多部门。检测员是省级交管部门的人。 　　张厂长和罗成各带了厂里的几个人开车跟在后面去检车场，虽然感觉很有把握通过道路检测，但真到这时刻，还是有点担心万一的。这要是没通过检测，得带点人过去，把有问题的车辆弄回来。 　　现在的道路检测其实跟后世不一样，准确点将，叫做行驶实验。如果是后世的，车子要上路，还要检测排量，发动机噪音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而现在就只有一种，就是驾驶车子开就是了。 　　摩托车行驶实验，比汽车容易，可能就是这个市，按照规划的路线开到另外一个市，再回来就行了，几百公里，大半天测试完成。 　　而汽车行驶测试就难许多，认为设置一些障碍来测试。爬坡，抖路，起伏障碍，等等。基本上是到郊区路上，几条路来回跑，每个障碍路段都会有检测人员蹲守查看。 　　必须保持多少时速，跑个二三个小时。 　　所以行驶实验，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过程，测试员都是选择驾驶技术比较好的。 　　罗成和张厂长他们只要看每次循环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十辆车在行驶就行了，其他时候就是跟别人聊天。 　　这行驶测试呀，大家的心情是一开始激动，然后平静，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大家的心又慢慢被吊起来，因为越是快到测试结束的时候，也就是越要面临成功的时候。 　　而当行驶时间达到指定时间，大家几乎都跑到出入口那，每出来一辆，大家都是欢呼鼓掌一次。因为在宣布时间达到标准的那时候，十辆方块车，依然没有一辆掉队，而且随着驾驶员熟悉了那些障碍的道路后，每圈行驶的速度还加快了不少。 　　随着最后一辆车成功回到测试现场，张厂长是立刻让人把准备好的爆竹给点上了。 　　这一结束，在场的地方单位各个部门都前来祝贺，那些报社记者拍起照来也比一开始主动热情的多了。这要是测试没通过，报社也会报道，但最多就是赞扬一下汽车修理厂的开创精神，上报也不会有一张照片，省得站报纸的板块地方，然后成为一个趣谈。 　　但成功了就不一样，这篇幅就大了，会介绍带领人是谁，历时多少时间，如何艰苦奋斗，辛苦研发的。因为不管你事实如何，现在国内需要这样励志的开创事例。 　　这时候，到场的人，想要买车的那些企业单位，想的是计划外的订单。这方块车肯定是要立刻投产了，但会是计划生产。这计划内的订单，很多中小企业不敢想，申请了也不知道排到何年马月，都指望着计划外的。 　　而地方单位这定量生产，也不好瞎定。定的计划太高，完成不了，只会打击生产的积极性。太低，地方单位吃亏。 　　现在的企业生产单位，虽然是国营，但也是有自留金的，不可能生产多少卖了多少钱都一分不留的上交，然后用钱的时候又向财政申报吧。 　　在解放初期，企业的经营利润方针是，生产商业型企业可以自留2.15％～5％的计划内利润。利润越高的产业，自留订的就会越低。就比如火柴厂，这类便民产品，依靠的是走量，一盒火柴利润和成本比例很低，基本上能定个5％的自留金。 　　5％的自留金，很好计算的，这时代企业购买东西，像原材料供应之类的，就是先拿货，一分钱也不给，每个月到时间了就财务对接，把购买的账单一清，工人工资一发，剩余的就是利润了，企业就能自留5％，其他的都是要上缴国库的。 　　这上缴国库，那就是地方与国家的事情了，义安想要发展建设就指望这利润。 　　但只有5％的自留金，甚至高利润的企业一般只有3％左右。也就是你定价卖一百元的东西，扣除成本，人工，最后企业能到手的自用金可能就二三块钱。 　　就拿方块车来说，五千一台，成本算你一千五，你利润三千五，然后企业按照3％自留，也就是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的自留金，厂里就可以随便用，发奖金发福利，过年给大家直接发肉发什么。有效益的企业福利就好点，每效益的，过年发点票据，其他什么都发不出来的也有。 　　五千块的产量，企业才能自留一百，有多少企业一年的利润能有五千。像一些县城的竹编厂，就是卖篮子，竹床和椅子还有竹编热水瓶套的。正式工都不敢有多少，利润能发的出工资就算不错了，如果有几百块利润，厂里也就拿几块钱。一年下来，最多就是自留几十块，就这点钱你还不能一下折腾完了吧，过年一人发块肥皂或者毛巾什么的，也就那样了。 　　不过这说的都是计划生产内的自留金，如果都靠这样一点比例的自留金，平时想额外买点肉给厂里加个餐都不行。工人干活能有积极性？ 　　所以在这计划生产内的利润自提存留之外，还有一个计划外的自留金。计划之外的，就叫超计划利润，比如定的是十辆车的计划生产，你生产了十二辆，这另外两辆卖的钱就会成为超计划之外。 　　最初超计划利润定的是12％～20％，作为企业奖励基金。但国内大部分是中小企业，这点自留，也就够稍微多发点东西。毕竟本事的计划生产量就不容易完成，你超又能超多少。 　　而到后面，为了刺激企业生产，直接搞了一个超计划生产，企业单位可以自留40％。这一下就不得了了。只要稍微利润可以的厂，那都是掐准时间干活，一点都不停歇，就是为了把计划内的生产完成，多弄点计划外的。 　　不过这说的是解放初期的利润分配计划，现在又不一样了，现在比最初的时候，经济好多了，计划外如果还用40％来作为奖励，就太多了，不但降低了标准，而且企业留成还规定了用途。 　　比如研究技术的费用，新产品的试制费，还有劳动安全保障费，零星固定资产购置费，都由企业利润承担。当然了，这说的是商业企业单位，也就是汽车厂这种制造商品的企业。而地方单位和服务单位，那些费用还是由国家承担的。 　　这也是为什么罗成申请研发方块车，是像汽车厂申请，而不是地方单位申请的原因。还有劳动安全保障费，就是工伤，医疗，养老。都是依靠企业的利润来支持。固定资产购置费，也很好理解，单位职工楼，现在商业企业得自己掏腰包，地方单位只负责非商业单位的了。 　　所以现在虽然还是工人时代，但已经开始特别看中企业效益了。一个好的效益单位，跟一个差的效益单位，现在区别是很大的。当然了，大部分人没的挑，普通人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 　　但有学历的人，他们在分配工作的时候，是有一次挑选机会的。单位对有学历的人需求也大，所以正常情况下，有学历的人，在分配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会推荐几个单位给他们选择。 　　现在方块车通过道路测试了，定生产计划成了关键，定多了。反正完成不了计划，卖一辆车就能自留一百块，一百块还要承担各种费用，完成不了计划，利润就低，利润低就不会随便多招人，没有人规模就起不来。 　　而地方财政可是希望企业生产的越多越好的，而且初期建设费用都是要靠地方拨款，不会搞杀鸡取卵的事情。而且都是国营，工厂开起来了，工人没积极性，完成不了生产，你想取消工厂都不行。 　　现在地方单位靠前的几把手都找到了罗成这边，至于张厂长，他们也都得到消息了，以后汽车修理厂就只会是汽车修车车间了。张厂长最多就是一个主任级别的，真正做主的是马上走马上任的罗成罗厂长。 　　首先，五千块一辆车的定价，大家都还是认可这个价格的，再高，一辆解放卡车也不过是一万多。就算是吉普车，二万多，可比这方块车大气，而且吉普车还有挡风玻璃呢。所以地方单位也觉得这价格定的很不错。 　　然后就是这产量了，这计划产量也不是定了多少就一定是多少的。一般工厂都是一边生产一边扩张的，除非产品市场饱和。所以限制定的产量，就是根据目前方块车厂的规模来定的。 　　如果是正常情况，现在还轮不到谈定产的问题，而是组建班底，招聘职工后再来谈定产。但现在修理厂的职工等于是方块汽车厂的职工了，已经具备了生产能力。所以可以直接谈计划生产了。 　　至于职工招聘，一般是街道办和人事部的事情。罗成就算当上厂长，想要安排人，也只有推荐的权力。 　　这生产的事情，罗成之前是问过姜组长的，姜组长说可以避开地方单位的厂长任命的。可以直接找汽一厂那边，让那边在义安成立汽一厂分厂就行了。这样就不是跟地方商量生产定量，而是跟汽一厂那边。 　　这也是为什么姜组长说罗成身为汽一厂工程部的七级工程师可以不鸟这边地方单位的原因。 　　如果是走汽一厂那边，这里成为分厂，自留的利润也会高。但有一点，那样的话，到时候这汽车厂可能就是外来的和尚了，虽然为了地方财政，也不会太为难罗成这边，但跟地方单位和企业就不是一条心了。 　　成为分厂，罗成现在就可以委婉的拒绝谈生产的事情。要是想成为地方企业，罗成只要表示愿意跟这些领导谈产量的事情，那么只要罗成一开口，先不说具体多少产量，保证这些领导对待罗成的态度都会不一样。 　　询问生产定量的事情，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此时张厂长也是站在一边插不上话，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择成为汽一厂的分厂，这样哪怕能力不足，熬资历也能调到总厂那边担任一个管理的岗位。而且成为分厂，会得到总厂的技术人才支持。 　　如果成为地方企业，光技术工人的培养就是一个大难题。义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城区，要是直辖区或者省会城区，那还能调度不少人才过来。 　　不过成为地方企业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建厂，厂对面那块本来有主的地，可以轻易的要过来。而如果是分厂，可能就会成为合作性质，直接讨要车辆来作为交换了。 　　“我觉得目前最多能计划生产十辆，而且缺少技术好的焊接工人。” 　　罗成开口说道，答应纺织厂的还有一辆方块车没交货呢。这马上要过年了，不得给工人多某点福利呀。如果是之前的修理厂，自身没多少利润，也就是多弄点票据，如果年前多弄点计划外的车，就不用发票据那么麻烦了，留成下来的钱就可以直接买肉发给职工了。 　　听到罗成的话后，义安城分管经济的一把手，没有多说其他的，当场宣布义安方块车汽车厂成立。罗成将成为义安方块汽车厂的第一任厂长，将由地方任命，任命书也将会第二天就送到修理厂去。 　　至于初期的计划产量，自然是会卖罗厂长一个面子，说十辆就十辆。但一般超计划产量一多，就会自动调整计划产量的。这时代还有一条规定，超计划生产的量，最多只能占计划生产的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计划生产二十辆，你超计划的就只有十辆，你要生产出超计划的二十辆。那么下一次的生产计划就会提升到二十六辆左右。 第159章 自己生产的东西也要花钱买 　　苟富贵，勿相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罗成此时倒是突然挺佩服张厂长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汽车修理厂没有自身的产品，一个服务型单位，在市场汽车量还没有起来的情况下。能维持的如此好真的算是不错了，那些有车的单位，一年到头可能也就用上你一两次。为了职工的福利，只能去相识各企业的人。 　　这哪怕是过年只能发一些票据，对大家来说也是好的，毕竟修理厂的工资高，有钱没有票才是关键的。 　　回厂里的路上，罗成问张厂长，他这啥也不会，担任厂长要干什么。 　　张厂长告诉罗成，不需要他会什么，招人的事情，人事部会去处理。甚至，那些非生产的部门，都不用罗成操心。 　　运气好，像安保处的张队长，如果没有额外人员空降的话，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张科长了，但肯定得等新厂房建设好以后，有几个大门要看管和各种厂区巡查。到时候安保处的人员也会增加。 　　宣传科的老魏，魏田，升肯定是会升，但可能会因为能力不足，能当个部门组长就不错了。而宣传科属于文科，到时候可能会有正式的广播员，而这类职位，会优先让待业高中生选择，而且偏向于女生。还有厂里职工一多，就会有自身的医务室，很多医务的实习生，也就是小护士，都会抢着来争取报道。 　　不过工厂的医务室治疗的内容很有限的，皮外伤处理还行，发烧感冒能开点药，其他的就算了。不过当工厂发展的更大，医务室的规模也会跟着发展的，会有真正的医生，一些大型工厂，几万人的，都能有自己的职工医院。 　　当然了，有一点是罗成可以立刻去办的，厂里的厕所是不分男女的，以后就要区分了。说句搞笑的话，食堂本来差点招一个洗菜的女帮厨的，就因为厕所的原因，一个帮厨大妈就要霸占工厂一半的厕所了，给换成男的了。 　　罗成的两个妹妹也马上进厂，这厕所当初建设的时候就分了左右的，是该区分男女了。 　　当然了，罗成当初想要搞的票证得搞了。不搞都不行，罗成既然计划一个月十辆的产量，就要发十张购买凭证票据出去。这东西自然是交给地方单位的，这边倒时候也只能认票不认人。 　　如何瓜分这十辆车，不是罗成考虑的，厂里到时候只要记录车卖给哪家了，到时候去收账就是。 　　比如交管局要买，先申请购买经费，然后经费到了，一般都是专款专用。现在还不存在买东西拖欠的情况，要知道工厂卖东西，一台车也不过自留一百来块，你拖欠，那可能就导致其他工厂无法上交利润。谁拖欠都会被问责的。 　　所以这时代的企业，再困难也不会出现倒闭。一直到后面，计划经济改成市场经济，产品开始不受计划生产，生产少了，没效益，生产多了怕卖不出去，还有竞争。 　　一但出现货品积压，这资金就无法回流，没钱就会拖欠材料供应放，然后材料供应的没收到钱，又拖欠收购方的。这种计划内先购买，月付款的形式，在后来就是三角债形成的关键原因。一个厂家出问题，债务牵连一片。 　　所以说很多改革开放后，很多国营企业都怀念计划经济时代，当厂长的，只要抓生产，不用考虑销售，都没有销售部，没有一个销售人才，也不需要销售人才。 　　回到厂里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方块车行驶检测十辆车全部通过。 　　第二件事，就是宣布义安汽车修理厂将变成义安汽车制造厂，张林不在担任厂长，修理厂将变更为汽车制造厂修理车间，修理车间依然归张林管理，但以后他就只是车间主任了。 　　这对于张主任来说，其实也是好事。在汽车产量和存有量这样少的情况下，汽车修理厂根本就发展不起来。也就没有晋升的空间了。而现在成为一个主任，其实待遇一点不会少，很多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唯一改变的就是他无法再专用那辆汽车了，平时要出门维修得申请了。不过以后生产了方块车，可以自备几辆。 　　而且有一点也是这时代搞笑的地方，自己工厂要用自己生产的东西，得自己跟自己买，用超计划生产的自留款买。否则就会对不上账，因为你生产汽车的材料是需要成本的，你直接使用了，就产生不了收益，这笔帐谁来处。 　　另外你还别想用成本价购买，得按照出售价格。但有一点，自己买自己的车，也可以申请计划生产内指标的。 　　这主要也是防止一些企业内部低价购买，就比如纺织厂，职工也就是干活而已，最多能多发一点内部购买票，但职工要买布匹，还是得花成品布匹价格购买，并且一样有限制。否则在布料紧缺的时代，随便一个纺织工人都可以私下倒卖布匹了。 　　汽车修理厂变成汽车制造厂了，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而且罗成担任厂长，大家还熟悉。不少车间里的人都欢呼了起来，修理学徒工肯定可以去学习组装汽车，来转变为正式工。 　　对于老师傅而言，他们肯定不原因去以后的组装部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正式工。这修车还是比较清闲一点的，没必要换部门。但学徒工得换呀，现在正式工作岗位其实都是可以传承的，父亲不干了可以让儿子接班的。 　　一个正式工作指标，私下能卖几百块。有些没儿女的老工人，一些人为了他们手上的工作指标，都可能认干爹干妈帮他养老。 　　老师傅带学徒基本都会带出感情，自然也希望徒弟能成为正式工。而且徒弟没了还能再招，当师傅的都希望徒弟去当组装工的，当了组装工以后干活肯定累，每天没啥休息，但这是机会。等以后人手够了，想去都去不了。 　　现在汽车修理厂比汽车司机还难转正，毕竟生产出一辆车，就需要一个会驾驶的司机。但就这样，一个司机学徒到正式司机，一般情况都要五年。司机得先学会修车，在学开车。起码路上出状况，简单的修理得会。 　　而汽车修理工也是一样，要修车也得会开车，你修理了不开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好。很多司机来这边修车，一些小问题都会直接告诉修理师傅哪里坏了。而修理师傅甚至会直接丢一个零部件让司机自己去换。 　　中午，为了庆祝汽车制造厂的成立，这次厂里也豪爽了一次，除了主食，素菜和荤菜每人免费打一份，账目走修理厂的之前的自留款。 　　反正以后一个月卖十辆计划内的生产汽车就能有一千块自留金了，就算要用来购买或者建造什么，随便省点出来都要当修理厂一年的自留金了。 　　罗成这边，今天厂里是上下喜庆。但在义安家禽养殖场那边，大队长罗宝田有些心烦意乱。 　　昨天晚上第三大队第四小队里的一户分到鸡鸭和饲料的村民出事了，小孩偷吃豆粕过多，给撑死了。这东西放水平泡一下子就会发胀，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昨天有人喂鸡的时候发现了，切了一块豆粕和米糠加水拌一起，本来半盆都不到的，一加水搅拌，直接成为浓稠的大半盆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东西会发胀，但镇里偏偏有人带节奏，说什么报应，罗宝田只顾自己大队里的人，不顾其他人死活，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是警告。 　　今天一大早出发进城去的时候，还很多人指指点点，你们第三大队是人，其他大队不是人啦。而且你们分的这样清楚，那些其他村长通婚的怎么算。你们第三大队有多少家里的儿媳媳妇不是其他大队里的人。 　　现在很多其他村外嫁进第三大队的女人，出门都被其他大队的人指指点点。罗成老家，罗文今天也都告诫儿媳秦茹，这两天还是尽量别出门。 　　罗宝田有些想不通，明明是一件好事，这办的怎么就跟整个镇里对立起来了似的。当初这事情他一开始就是跟冯真长商量过的，其他大队也是知道的。 　　要是一开始冯真长坚持要顾及整个镇里，他也会去给罗成直接说。要是办不成，那就不搞就是了。现在搞成这样一个局面，罗保田还真想把昨天分下去的都收回来，全部还回去算了。 　　但也只能想想，毕竟这些东西弄来，整个三大队的所有人都能扛到明年春收了。 　　这冯真长，说不支持嘛，拖拉机和柴油都是公社出的，说支持，现在整个镇上都闹成这样了，也没见出面说什么。 　　不愿意想太多，这次两拖拉机装的都是鸡鸭，笼子也多弄了些来。绳子也带的足够，这次也能当天来当天回了。一共拉了三百多只鸡鸭，打算这两天就把鸡鸭拉齐了，然后去拉饲料，最后再去拉猪。争取一个星期内全部拉完。 　　“罗大队长，你看要不要再找罗成商量商量，干脆让镇里都养上，这养殖场鸡鸭这样多，再拿几千只我看很轻松呀。” 　　养殖场的鸡鸭的确多，一排笼子就几百只，一个养殖房里，密密麻麻的无数排，而且好几个养殖房呢。 　　“我们镇粮站还那么多粮呢，怎么不干脆说不交公粮，我们不养这些都能活下去了。” 　　提出看法的是一小队长，罗宝田不打一气的回复道。先不说能不能买道更多，光乡镇里的收入他都很清楚。 　　龙阳镇的主要收入就是农业，林业和渔业等，这两年旱情，渔业早就废了，林业这边又没什么深山老林，本来就没什么收入。农业更是自顾不暇。 　　可以这样说，龙阳镇目前也是靠上面财政拨款，大队的自办小学，还有镇里的唯一一个初中都停办了，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了，怎么办。 　　就算东西都能买到，一个镇的养殖和饲料钱怎么来。他第三大队是跟修理厂签了协议的，所以钱款都挂账在修理厂上，后期的饲料费用不算，第三大队已经欠将近二千块了。而龙阳镇的财务上面，除去工资款，可能几百都没有。 　　真有钱，就算买不到鸡鸭来养，让罗成那边帮忙联系买些米糠和豆粕给借给村民吃，也不用喂养鸡鸭都行。 　　现在养猪养鸡鸭，就是在借鸡生蛋，养殖场那边的协议都是必须给他们回收鸡鸭蛋半年，否则他们自己都没办法交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罗宝田感觉现在这事好像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鸡鸭已经装好，先回龙阳镇在说。 第160章 ‘废品’缝纫机 　　汽车修理厂以后就是汽车制造厂了，今天中午这顿饭吃完，下午整个厂区都放假，除了安保处的人。 　　明天大家再来上班，所有的人将都是汽车制造厂的职工了。 　　但厂里过年的压力也转移到罗成头上了，张主任说，其实这事在大厂里是分管后勤的事情。但修理厂的后勤，就两个人，一个跑跑腿的，有一个记录物件的，甚至食堂的采购验收，因为没有食堂主任这一职位，也是后勤在负责。 　　厂里的后勤就是一个普通职工级别的，让他们去跑年货，人家企业单位真不搭理他们。今年龙阳镇那边弄了那么多鸡鸭去养，家禽养殖厂那边给的保底回收量并不算很高，也算是给农民保留了一点自留的余地。这倒是厂里也可以去他们手上收一收。 　　而现在快到月底了，工厂的工资一般都是每月二十八号发放，而发放的是二十五号之前的。每个月二十五号，一些大厂的财务部门就是最忙的时候。要在两天内就统计完成，不过现在的工资也好统计，又没工龄的，按照定级来。有写生产厂最多统计一下加班费，或者请假扣除的工资。 　　为什么是定在二十八号发工资，因为每年二月份是二十八天。而选择月底之前发，是每个月月初就可以去买定量粮了，很多人家里揭不开锅，借这个借那个的，就等着这一天呢。而且月初还有人请假去买粮的都不少。 　　就像罗成，虽然他有两妹妹住一起，但却不属于一户人，想代买都不行。只有户籍在一起的，比如都是城里人，跟父母住一起没分开的，这样的就可以代买了。 　　二十八号，仓库里的瑕疵布要发给职工了，之前是说要花钱买，但现在也可以考虑直接走自留款，直接按照定级来发了。稍微发点东西，在这年头就能带起工人的积极性。 　　中午，罗成还是开着汽车回家的，天凉了，要是不穿大衣的话，边三轮开的有点冷。而且那东西好像有点适合张主任开，这边三轮，装一点工具，偶尔去给人修一个轿车啥的，其实挺方便的。 　　张主任肯定也没有想到，这最初让罗成去修边三轮，是想方便罗成的，最后却会是方便了自己。因为一个车间主任，是真没资格配汽车工作。 　　回到家，俩妹妹也吃过饭了，罗成仔细看了看小雨和诗诗。她们俩的五官其实还可以的，就是之前脸色蜡黄，还是黑黄的那种，农忙的时候毕竟也跟着下地干活。现在跟着自己，不说吃的多饱，但也没饿到她们，最近她们的脸色好像比以前好看了些。 　　这天其实已经能穿的住大衣了，现在没保暖内衣，城里已经有一些小媳妇穿上了小棉袄了。罗成打算带她们去趟制衣厂，一人买两件绒衣，当冬天的内衣穿。罗成没有去翻看她们的衣物，但她们最近也经常晒洗衣服，他就没有看见过类似内衣的东西，都是自己手工做的上衣，跟衬衫一样，一件套一件。 　　这冬天也就是补丁打补丁的破棉袄，就这，在农村俩个丫头能一人有一件就不错了。很多农村家里丫头多的，是真的连夏天的一套补丁衣服都凑不齐。 　　“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带你们去看看城里专门做衣服的地方，顺便给你们买点冬天的衣服。” 　　“啊，又买衣服，我跟诗诗衣服够穿了的。” 　　“太丑了，我看都有人穿棉袄了，你们那棉袄太破了，在城里穿着人家看不起的。到时候把你们俩棉袄里的棉花掏出来，给哥改成一件小被子。” 　　罗成笑着说道，俩丫头放着棉袄不穿，他猜测不一定是她们不怕冷。可能是上次在农贸市场买肉，就因为穿着像农村来的，才被质疑肉票和钱是头的，可能多少有点阴影了。可能非要等冷不过了，才会穿出来。 　　而是不是跟他猜的那样，等会给她们一人弄一件棉袄，看她们是穿着还是不穿就知道了。而且破棉袄里面的棉花也不会浪费的，到时候弄点布，改成一个小被子，晚上睡觉多压一层也好。而且到时候弄一个煤炭盆子，冬天休息的烧点煤炭，小被子往腿上一罩，保证暖和。冬天烤个小火盆，火盆里丢几个红薯，或者鸡蛋，过年的时候就那样大家坐一起烤烤火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制衣厂很快就到了，罗成穿的是中山装，又是开着车来的。一看就是领导的做派，加上上次跟张厂长来过这里。安保登记人员登记询问的态度还是很热情的，罗成也没说是来买东西的，直接是找这边的生产主任。 　　罗成的正式任命书和新的工作证还没颁发下来，现在还用的是学习小组组长的证件。说实话，这制衣厂的主任身份已经完全跟罗成的身份不对等了。足够有资格让制衣厂的厂长来见面，虽然汽车制造厂还没有正式组建起来，但发展潜力谁不知道，以后制衣厂的厂长想见到罗成可能都难。 　　但罗成也就是来走个小后门买几件衣服的，这还是上次来画饼的时候，这边答应的要求范围内的。 　　车子是直接开进制衣厂，在停放车辆的地方，罗成就看见自己生产的绿皮方块车了。清洗的干干净净的，除了它，也就一辆吉普车在旁边，现在这也算制衣厂里唯一的两辆车了。 　　“罗组长，哦～～不，罗厂长，欢迎来我们厂视察呀。” 　　“刘主任，瞧你说的，什么视察呀，我就来办的私事。这车子你们都买来了，答应的事情总不会忘记了吧。” 　　刘主任是知道罗成现在的身份的，跟他们厂厂长最少是一个平级，但超越是迟早的事。这平级和下级，一般就是参观和学习了，而上级领导来这边，就属于视察。刘主任算是给罗成开了一个小玩笑，当然也是预祝罗成早日更进一步的意思。 　　“罗厂长，这事我怎么可能忘。对我们生产车间那是欢迎指导呀。” 　　罗成点了点头，这是让他去挑衣服的意思，他能指导个屁。上次他和张主任来，说的是参观，现在是指导，不同身份的人来，用词都不一样。能在这样一间规模不错的大厂当上主任的人，为人处世都是有点能耐的。 　　罗成也没客气，直接起身去生产车间，并且跟刘主任介绍他身边的两位是他妹妹，也敞亮的说，就是带她们来挑衣服的。 　　一行人进入车间，挑衣服倒是没耽误多少时间，生产车间有很多缝纫机，这东西在这年代，可是跟自行车差不多齐名的大件。缝补什么东西，用这个可方便了。 　　可以说，家里有台缝纫机，男女相亲，男方被看上的几率最少能提高三成。后世媒婆给人家姑娘介绍男方有车有房，这时代，男的家里有缝纫机，媒人肯定会拿出来单独介绍的。跟后世介绍车房没区别。 　　“刘主任，我们义安城有没有缝纫机厂呀。” 　　听到罗成的话，刘主任摇了摇头，不过他是看的出来，罗成对缝纫机感兴趣了。按照道路，罗成这样年轻就担任了汽车制造厂厂长，这以后有缝纫机是早晚的事情。而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们厂的缝纫机是不可能对外出售的，但被损坏无法修复的不少。 　　他们车间仓库就有损坏的缝纫机，厂里也有会修的，但很多时候就是从一台坏的缝纫机里拆其他部件换到另外一台。这量一多，每年损耗几台很正常。 　　这～不知罗厂长能看的上‘损坏’的否，收个废品价格就可以。 　　最后罗成车上装着一台差不多七成新的缝纫机离开了制衣厂，两个妹妹也是一人一套棉衣和一套绒衣。而且离开的时候，制衣厂的职工还教了一下小雨和诗诗她们怎么操作。 第161章 汽油发动机数额被卡 　　知进退，明得失。 　　从制衣厂出来没多久，罗成突然回过神来，这次好像不是占人家便宜了，而是搭了一个人情进去。 　　不排除这年头有些工人喜欢占厂里便宜，总会觉得有些东西没有用了，工厂也用不上，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但罗成现在是厂长，人家工人不知道流程，他难道还不清楚嘛。起码有些事情张主任就算没有刻意说，但罗成之前问了人家也没回避。 　　就比如修理厂，人家拿车来修理，更换下来的坏损零件呢。好像也不允许私下处理，就比如轮胎，要是换下来的就可以随便处理，那拿去做鞋底子，做成凉鞋，这可很耐用的。 　　罗成可是听过在后来国内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从日本大量进口尿素当化肥，那时候农村人依然缺少布料，都用尿素袋子做衣服。 　　连一个袋子，国人都不会放过，何况现在呢。修理厂以前更换的任何东西都是要回收报备的，这年代就没有个人的东西，也不对个人出售。 　　制衣厂裁下来的布头，不也没看对外出售嘛，职工也是不能拿回家的。机械厂的废角料也是可以拿到轧钢厂回炉的。 　　就算是制衣厂染布出现瑕疵品，人家也是要报备，然后才能当瑕疵品处理。也是能卖回成本价格甚至挣钱，只不过不需要布票。而且还不能故意如此，瑕疵品属于不合格产品，一个厂得保证产品一定的合格率。 　　按照制衣厂跟缝纫机厂的关系，肯定工厂里会有多的缝纫机票，罗成买走这台，他们肯定会用额外的配额来补上。然后可能还要从厂里的自留金补上一点，绝对不会让数目对不上帐的。因为出了问题，工厂被追责更严重。 　　买完东西，罗成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木材厂。木材厂的效益也是不错的，厂里有很多木工师傅，光做家具其实这年头没什么效益，在饭都吃不饱的时代，宁愿蹲着吃饭也不舍得买凳子的多了去了。 　　主要还是工业用的木材多，让木材厂效益一直还过的去，否则哪有钱去买五千块的车。不过效益好也是相对于他们的规模来说的，也就二三百人，搬运工还不少，可能有很多学徒工，临时工。 　　这生产木材剩余的木屑木片的，也是可以卖钱的，不过便宜的很，都算是木材厂额外的收益，不算成本的。主要供应一些烧锅炉的地方，量大也可以供应火力发电厂。 　　木屑和木片，主要是走量，不值什么钱，普通人也可以直接买。但城市里烧这个的少，城市里为什么少煤球做饭的多，那是很多工人分的房子本来就不是成套的，不一定有厨房，有的话也是后来改造的，房子没有烟囱，烧木柴烟太大排不出去。 　　而煤炉子，只要用铁皮装一个排烟管就可以了。甚至不怕呛的，不装烟管的也有，因为烧煤球没多少烟的。可能就炒菜的时候反而有点。 　　罗成一来，那可真是木材厂的厂长直接接待了，厂子所谓的效益好，那也是相对的，厂里别说小车了，卡车都没有一辆，附近送货都是靠板车。工地要木材，都是自己有卡车来拉的。 　　来了一趟木材厂，直接弄了一袋木屑两袋碎木片，只是做饭的话能烧很久了。一般别人来买这个，几分钱就可以买一袋了，自己拿扁担挑回去烧。这边的板车都是专门拉制作好了的木方和家具的，厂里也有装卸工可以帮忙拉，辛苦费开距离，一般得一两角钱。 　　运费比买的木屑木片还贵，这很正常，因为人家木材厂主要买的就不是这个东西。罗成这次来，倒也是让他看上东西了，要了一捆木方，准备拿去家里院子里搭一个木笼子，以后养鸡用。另外看上了厂里没加工的木墩子，特别是一个直径有七八十工分的树墩，让罗成有些喜欢。 　　这年头，一些山林还是有很多大树木的，现在对树木也不太重视，现在经常能看到几个小孩一起抱着才能抱一圈的百年老树，到后世，就只能去非洲进口大板材了。 　　这木墩子，拿到院子里一摆，就可以直接当桌椅了，放房间里可能不美观，显得你穷。但放院子里，那就是雅了。 　　所有东西加运费，罗成花了一块五，毕竟木墩其实还有用的，可以做家具用。一个凳子在市场还要七八角钱呢，而且还要了一捆木方，这可是切割好了的木材，当床板用都可以，他却拿去做鸡圈。一般农村人都是竹条做鸡圈的，养一两只的话，有些人还会用树枝编一个框子。 　　人家养鸡是为了生活，罗成养鸡是为了生活气息，算是一种乐趣。所以不在乎鸡圈的成本。 　　从木材厂出来，罗成就立刻回家了，在制衣厂买的棉袄，小雨和诗诗穿上后就没有脱，一路上还说真暖和。看的出来，这在城里生活了，多少有些对比心了，这比较正常，但别有攀比心就行。 　　小雨她们回来后，就真的去掏旧棉袄里的棉花了，打算全部弄出来，放院子里晒一下。然后再弄点线去封一下，倒时候弄点布做个小被套就好了。 　　罗成回来后，则是躺床上想着厂里的事情，每天手动叉车的材料都能齐了，也会送到厂里来。这属于研发新产品了，可惜的是现在这采购的费用都得由厂里承担，因为汽车制造厂属于商业企业。也是今年刚好改革，让企业自己承担新产品研发费用的。 　　这样的改革，好处就是你不需要上报领导，自己就可以决定了。坏处就是没有资金的商业企业，只能一成不变的生产老产品。很可能一款产品，一个样式，几十年都不会改变一下。 　　在吃晚饭之前，罗成还是去供销社签到了一下，他倒是想尝试一天不签到，系统会不会累加。但又怕没签到就浪费一次机会，觉得在自身物资还不富裕的情况下，有些东西还是别轻易尝试。 　　在供销社那，罗成感觉这次签到的运气不错，又获得了一件床单，刚好可以改成一个小被套。另外就是一瓶酒，一双胶靴，一瓶麦乳精，发卡小排。 　　麦乳精这东西，罗成没喝过，也不知道是啥味。不过这发卡让罗成有点小惊喜，就是一条小钢丝做的那种，造型是‘阝’一样的。这东西可以用来掏耳屎用，主要是这年代也没有专门掏耳朵的产品。 　　次日一大早，罗成洗漱后，没穿中山装，还是穿工服去上的班，这中山装穿了不好干活。 　　来到厂的第一件事情，罗成就想好了，先采购一批方块车配件，反正工厂如何组建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只有生产了方块车，厂里才能有效益，有效益，就不愁日子难过。 　　张林张主任今天来的也比较早，没了厂长的职位，也不待办公室了，就在车间转悠。打算以后有轿车要修理，就负责教导其他师傅修理。位置不一样了，其实更轻松了，很多事情也不用像他汇报了。 　　罗成则是找到了他，询问这汽车配件采购该怎么处理，他们以前是如何操作的。 　　而这一问，让张主任大呼要糟，罗成昨天等于是选择了汽车厂成为地方企业，而不是成为汽一厂的分厂。如果是其他企业还好，自我发展就是了，但汽车制造企业不一样。 　　汽车司机也好，汽车修理工也罢，都是跟汽车接触的人。都清楚解放后的第一辆国产车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时候生产。 　　54年，领导人说，我们除了桌子椅子，一辆汽车都造不出来。这意味着那时候国内在汽车领域属于零基础，而一直到3年后，第一辆解放卡车才生产出来。而且总共也就是生产了12辆。 　　而轿车呢，也是因为领导人说需要有自己的轿车，才开始研发生产的。 　　可以说之前国内的每一个汽车厂，都是通过许多部门的配合与支持，并且还历经几年，才把车子生产出来的。 　　但罗成现在搞这个汽车制造厂，完全不一样，这方块车唯一的亮点就是结构形式。底盘车身简陋，挡风玻璃也没有，形成一款价格低廉的汽车。但这车子看上去是真不大气，如果不是因为汽车紧缺，价格昂贵，他这车的需求量是不可能起的来的。 　　人家汽车厂生产的轿车，可不是跟罗成这样，改变一下造型，然后拿各种零部件组装一下。而是从车身，发动机，变速箱，到一个车灯，一个螺丝，都是靠自己生产的。 　　国内第一款轿车，东方轿车，外表是仿造法国的希姆卡，车身都是锻造工门有榔头给敲打出来的，很多结构，无法制造车床和冲压设备，都是从手工开始。 　　发动机也是仿造德国的奔驰190，其他部件几乎都是如此，以仿造为主，再稍微自我设计改变一点外表。 　　所以真正的汽车厂，一开始就有研发资金，上百个部门配合。需要什么，就有什么部门来攻克。 　　现在义安的汽车制造厂，方块车除非有上级领导人大力认可，让某些部门配合生产。否则他这样的单纯改变车身结构而已的汽车，纯属摘桃子。人家花几年仿造出来的发动机和其他部件，肯定优先自身工厂生产。 　　而且现在国产轿车都是在为各行业领导人生产，很多企业领导也不过是乘坐吉普车。而吉普车的配件更别想，那是军工企业。 　　为什么部队里那么多吉普车，就是因为生产吉普车的厂就是部队的企业。而为什么现在很多企业领导都是以吉普车为主，那是为了生产经费。只有地方协助军工的，还没军工协助地方的。 　　张主任带着罗成，直接去办公司当着他的面打电话，那边得知是义安这边需要后，并没有张主任预料的为难，但也不会帮助协调。让张主任直接打分管部门的电话。 　　现在是计划生产的时代，很多东西生产多了是真的没有用的。比如变速器，这东西除了卖给汽车厂，能有什么用。汽油发动机，产量是根本上不来，这是汽车主要的部件。为什么现在国内能生产汽车了，还依赖进口，不就是有些东西技术落后，产量实在是跟不上最低需求才进口的嘛。 　　一个个电话打过去，货都有，有些东西生产起来还是容易的，如果长期需要，也可以纳入计划生产。唯独汽油发动机，跟不上产量，就算支持地方，也就只能勉强给十台。如果想要更多，除非有上面的领导来专门给这边调动配额。 　　就十台发动机，这能有什么鸟用。罗成和张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全国就那么几家汽车厂，而且都是有前身背景的。吉普车军民两用，人家一开始就有几百人搞研发。 　　“罗厂长，要不改成柴油机吧，柴油发动机在我们省内就有。如果有需要的话，让地方单位上报过去，起码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主任建议道，柴油机比汽油发动机容易制造，而且很多需要发动机的行业都是用柴油机的。 　　用柴油机，因为是压然方式启动，因为燃点低，需要产出足够的动力需要一定时间。也就意味着启动慢，很多拖拉机你刚把发动机摇启动了，一开始动力都不强的，很多开拖拉机的有经验的都是让发动后，让发动机转一会再启动。 　　另外就是摇跟汽油发动机达到同样的马力，柴油机比发动机大，排气量也大。 　　最后一点，那就是柴油机跟汽油发动机的原理不同，柴油机的抖动和噪音更大。 　　但好处也有，就是省油，长途汽车货车基本都是柴油机，油耗低，油价也便宜。 　　罗成没有立刻答应张主任的建议，要知道方块车的发动机是安装在座位底下的，用柴油机，降低一下启动速度和最高时速没什么问题。因为车子小，其实用汽车发动机已经有些超标了，开太快对于方块车来说并不好。 　　可柴油机抖动太厉害，声音也大，这换个发动机，就跟开拖拉机没有区别了。那还不如生产农用三轮车呢，发动机弄座子后面，直接跟驾驶室分离，就算有抖动也不会有太大感觉。 　　而且三个轮子的，前面就一个轮子，都不需要用方向盘来操作，左右摆就是。学起来也容易。 　　“十台汽油发动机也要，这样，张主任，你去跟地方单位沟通一下，反正正式计划产量没出来，就说发动机产能不足。目前计划生产只能八台，如果他们能协助购买到进口汽油发动机，我们就再加产能。” 　　罗成对着张主任说到，突然罗成发觉一个问题，这张主任不当厂长去车间当主任，好像有点屈才了。以他的本职技术六级汽车修理，看上去去当个修理车间的主任很合适。但他当了这些年的厂长，对很多事情都熟悉，又有汽车专业的了解。 　　罗成感觉应该把张主任弄到后勤采购去好像更合理，而且他也熟悉义安很多单位的负责人。 　　不过这事情等以后再说，说实话，罗成对方块车并不看重，当初搞这个就是为了虚荣心，搞点汽车购买票让别人来求修理厂。但现在既然已经弄了，也不甘心被生产材料给卡死。一个月就给十台发动机的量，有什么意思，本土都走不出去。 　　罗成最近一直在猜测签到系统更好的用途，这签到系统其实划分的很细致，到安保室签到，就获得安保物品，并不会把安保室归纳为汽车修理厂为一个整体。 　　而车间归车间，在外面很多地方也都是如此。这导致罗成想要大致的什么东西，都要到处跑。按照道理看上去规律很清楚，但罗成猜测，如果是自己建造的场地呢。 　　比如修理厂现在在改建的养殖场地，在没改之前，就是一块小荒地，可能签到也是按照荒地的环境来获得物品。但改造后呢，系统会不会就按照养殖地方来获得物品。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自己拿一个办公室改成发动机设计室呢。或者说是发动机图纸设计室。会不会签到出对应的图纸，然后再弄一个发动机生产车间，按照系统小气的惯例，发动机不指望，但零部件呢，给一点零部件，也能节省很多弯路吧。 第162章 先挖一榔头墙角 　　让张主任先按照上次的采购单，直接先定制了十辆方块车的材料，不管如何，得先生产效益再说。 　　如何罗成喊来了财务的会计，说实话，他现在是很奇怪，他发现自己要采购什么，要不就是走申报经费。要不就是工厂的自有资金，但是之前修理厂账目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钱。 　　他跑去轧钢厂，下个订单，人家也不怕他厂里没钱嘛。只看自己的职位证件证明，这证明买东西能刷脸呀。 　　会计倒是跟罗成仔细说了一下情况，让罗成大致明白了一下这时代工厂的情况。 　　作为工厂的厂长，权力很大的，但也容易担责任。就说购买东西，人家送货过来了，到了结账时候，厂里给不出钱，就要担责。但都是国营的，有一个好处，被欠钱的单位不用担心拿不到钱，人家直接找地方财政去要。 　　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基本厂长就要被问责了。财务会给厂里算好计划生产内的盈利额度，比如计划生产十辆，哪怕还没有生产售卖，就可以使用这笔钱了。比如一辆汽车扣除自留金，利润还有三千，那十辆车就是三万了，那就可以不用申报什么，罗成作为厂长就可以把这钱用在规定项目里面。 　　比如厂区建设，设备购买，材料购买等等。要是超过自身的利润，那就要去地方申报了。 　　又比如现在工厂没有足够的钱，要建设一个生产车间，还要添置设备。就要去申报，地方财务那边就会来核查，感觉可以的就会给你一笔款项，感觉不行的，申报可能就不通过。 　　而所有的厂房建设和设备添置，地方财务只是垫资，其实都要算到企业头上来的。 　　有一笔固有资产设备折旧费，说的就是这个。比如申报建设一个厂房，花了一万块。给你定一个一年一千块的折旧费，然后每次工厂利润上缴的时候，地方财政就会把这笔钱扣下来。剩余的再按照地方自留和上缴国库来计算。 　　如果企业利润低，每个月的利润连折旧费都挣不到的话。要申请什么建设项目是很难通过的。 　　企业产生的利润除了自留金能用于其他方面，其他的反正是要上缴的，而政策是不能为了税收，影响企业的发展。所有利润你想不上缴，就可以选择投入到企业的发展中去。 　　如果汽车制造厂现在能每月有三万的利润，建设厂房也好，购买设备也好，用光都没有问题。因为你这边钱花出去了，买了其他单位的产品，其他单位就有利润了，那其他单位就会多上缴，所以地方单位也不怕你这样搞。 　　你有本事就一直一分利润不上缴，全部一直投入进去。那样你规模上去了，职工也是肯定要一直招吧。解决就业问题就是解决民生问题，反正你大胆搞，搞出问题，当厂长的担责，没出问题，地方财政永远不亏。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厂长，在管理生产上面，都会特别保守。有计划生产任务在，完成了也就了事了，你有多少利润，都会给你算出来。然后给你厂安排多少岗位，都是会根据你厂的效益和生产状况来的。 　　你搞的好，规模不扩张很大，你也升不了级。你想提升产量，一下搞的不好，处罚轻的，厂长当不了。重的，工人都可能没的当。 　　所以很多厂，你会发现，干了几十年，都是一成不变的，岗位永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之前张主任担任厂长的时候，财务除了发工资和每个月收下款和付下款之外，基本是天天坐办公室摸鱼，这年头会计也是十分吃香的工作。人家来要钱，得发根香烟吧，他去收帐，买香烟的钱找厂里报销。平时没事也没什么事。 　　厂规模要是大了，会计也会多，一般一个会计负责一个项目，反正是大厂也不会怎么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有些小厂，天冷会计还能弄个火盆烤火。 　　这次罗成不喊会计过来问，其实会计也会来找罗成，会计也没有想到罗成已经在轧钢厂定了一批材料。要不了一开始就过来了，会计是要坐财务报表给厂长看的，让厂长知道厂里的可用资金，主要是两块，自留金和利润金。 　　也不用担心你上缴了利润就不能用了，企业利润上缴的多，扣除折旧费后。财务也会记录季度利润和年利润的。这帐在地方财务上也有记录，只要上缴的多，要扩张依然可以走申报手续，一般都会很快批下来的。 　　厂长是要了解厂里自身的财务情况的，因为很多时候，部门主管呀，或者车间需要采购什么，来申请购买，都是要厂长签字的。你厂长不了解财务状况，有钱没钱都乱签，出问题又是厂长担责。 　　这边罗成刚稍微明白一下财务是大致如何算账的，轧钢厂那边就正好送材料过来了。像财务说的那样，不怕你瞎搞，这材料验收清单财务会收着。等会入档的时候就会来找罗成签字，这批东西你用利润购买了，能买的东西就少了。 　　以后方块车材料送来，不再建一个新车间，难道还要修理车间和组装车间共用一个厂房嘛。 　　至于地方单位说的会帮忙给汽车制造厂建设新的厂房，首先得去找那边审批规划一块地，然后再申请资金建设，这资金是地方财务出的，但只要你能经营下去，钱也是会扣回去的。你经营不下去，厂房让其他企业接管就是了，厂长担责推出去给个交代就行。 　　反正罗成被会计说的，是有点不想指望地方单位了，现在发动机被卡，产量起不来，申报建设一个大厂房，可能啥都没干，就压力重重了。 　　但现在的确有两个迫在眉睫的事情，第一个就是要建设一个组装车间，就建设到厂门口的院子那边，建设好后，修理车间搬过去，现有的这个车间在里面一点，组装车间也不需要进进出出，在里面点好点。 　　另外罗成觉得一楼的仓库不能再跟办公楼在一起了，也需要扩建，单独建一个厂库感觉也很有必要。甚至以后食堂也得从一楼腾出来，到时候有些新部门的话也可以安排到楼下去。 　　在机械厂定制的设备还没来之前，轧钢厂送来的材料也就先放到车间一个角落里。现在罗成打算去找一下姜组长他们，按照张主任说的，这边的生产，是不可能获得汽一厂的支持了。但好歹人家也没使绊子啥的，罗成现在急需各种人才呀，这学习小组的目的不就是提升汽车的性能嘛。 　　而汽车的核心是什么，就是发动机，发动机就是汽车的心脏。这些减震器呀，助力泵什么的，技术含量太低，人家国外早就有了，你用外汇进口买车，人家也只卖那些已经淘汰，没有按照这些的库存车给你。 　　等你买到有新配置的车，人家可能都升级几代了。别说国外，就算是后世的国内，也不一样把一些淘汰的东西卖到非洲去。都是有样学样，慢慢卖慢慢升级。 　　有些没技术含量的东西，你再怎么升级，提升的性能也没多少。罗成觉得，要搞，就把发动机拿下，发动机的性能提升上去了，等于整个汽车的性能提升上去了。启动，马力，油耗，变数什么不需要靠发动机。 　　听说这年代的人很热血，画一个饼就能让人嗷嗷叫，直接画一个饼，试试能不能把姜组长他们挖过来。说实话，罗成能当上工程师，完全是依靠借鉴，他如果没后世那些借鉴，在这时代也不会有什么创新能力。而这时代的工程师，很多原理绝对掌握的十分透彻，你只要一提什么，他们都能很快分析出你的设计好方案可行率有多少。 　　罗成来到学习小组办公室，姜组长他们其实已经设计出了改装助力泵的方案，此时还在继续研究，是希望还能有更合理的按照路线。 　　办公室墙面上早就挂上了很多天前的黑板，罗成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画了起来。 　　“姜组长，你老是盯着线路改造有什么意义，就算要改，你还是要加装设备来悬挂，首先还要加装固定设备，你才能达到悬挂的要求。这次你是弄的解放卡车，后面呢，班车，吉普车，轿车要不要都来设计呀。我个人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升级发动机。让同样的动力下，油耗更低，这样同样的油车子开的更远，等于油箱就可以改小了。水箱也是一样。并且发动机也可以改小。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看是添加悬挂装置方便，还是直接换油箱水箱方便。” 　　“罗组长，你这话玩笑可就大了，升级发动机，现在汽一厂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做的到。” 　　“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们可以打个赌，就赌我半个月内设计出一份比现在发动机性能更好的发动机。但你这半个月内要按照我的要求做。” 　　提升发动机，要知道这都是高级工程师都在努力攻克的东西，这要是罗成真能设计出一份理论上更好的发动机图纸，姜长远自然是愿意的，这要是造出更好的发动机，可是要名留史册的事情。 　　但姜长远有些奇怪，这罗成要搞发动机的话，也不用跟自己赌什么吧。现在罗成虽然义安汽车制造厂的厂长了，但在他这边，依然还是小组的组长。只要小组还没正式撤销，他身为副组长，还是要协从罗成的。 　　“行，罗组长你吩咐就是了。” 　　“姜组长，我话还没说完，如果我能设计出更好的发动机，你能来担任我厂的工程研发部主任不。” 　　这～～姜组长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挖汽一厂的墙角呀。一个才刚成立的小汽车厂，依靠的也是十分简陋的方块车而已，那方块车，他姜长远一看就明白构造了，只不用用上了助力泵和减震器，在驾驶的时候感觉很不错而已。 　　他姜长远可是汽一厂的八级工程师，他罗成凭什么挖自己。但要是真做到把发动机提升性能，也意味着罗成其实就有自己生产发动机的能力。而且这要是自己不答应的话，应该发动机的生产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参与。 　　我姜长远从不为名为利，但这能名留史册的事情，得两说。反正这发动机要是弄不出来，自己还是可以回汽一厂的，私下答应又何妨。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第163章 招临时工 　　学习小组的办公室，被后勤部挂上了汽车四缸汽油发动机设计部的牌子。 　　然后罗成任命自己为研发小组组长，姜长远为副组长，其他两位，一位是李一文，另外一为是高家耀，成为研发组员。至于另外两位回了天户的，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这只不过是临时任命，甚至没有正式的任何文件，在这时代就属于无效任命。不过对于罗成来说无所谓了，他只是想试一下这样的形式下，系统会不会按照规律签到出对应的物品。 　　甚至为了更真实点，罗成还让人搬来一台发动机，直接拆开了摆放在地面上。 　　当拆开的发动机摆放在地面上的时候，罗成看的就有些头皮发麻，后世玩改装的人，也最多是搭配现成的发动机来进行车辆改装。就没有见过谁改装发动机的，要知道发动机的结构比整辆汽车的结构还难无数倍。 　　光能生产发动机就能成为一个发动机大工厂了，看似一个小小的发动机，最初代的发动机都有几百个零部件，那时候还不是运用在汽车上的，到后世，一台精密的发动机，能有几千个小配件。 　　正规的发动机工厂，人家的研发机构，也是一个部门可能只研发一个系统，整个发动机是由很多部门组合配合在一起的。如果你单纯仿造，高精密的零部件，你在工业水平不够的情况下都仿造不出来，而且组装也讲究顺序，不动原理光仿造都是极难的。 　　发动机，碰不得，但汽油发动机产量掌控在别的厂手里。除非罗成现在能弄出高于红旗那样车型的汽车，但依靠钣金工和锻工手工打出来的车型，有发动机都不会有产量。 　　姜组长他们根本不知道罗成目前的操作有什么意义，给办公室挂一个名字，任命一下他们当研发人员，然后弄台发动机进来拆开。难道让大家对着发动机讨论如何提升性能嘛，能这样简单，还等他罗成来干嘛，汽一厂的研发人员又不是没干过。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低级四缸汽油发动机配气结构图，中级四缸汽油发动机冷却结构图，低级四缸汽油发动机燃油供给结构图。” 　　竟然真的一下就成功了，看着脑海里获得的签到物品，罗成感觉现在才真正掌握了系统的规律。 　　但看着系统签到获得的物品，罗成又头大了，这发动机果然碰不得。但现在也没有办法，要么跟其他汽车厂一样，尝试无脑按照每一个部件复制造出来组装。但这样的话，上千个部件，也得很多加工单位来配合。 　　而且如果是这样，姜组长他们肯定不会陪罗成玩，罗成还指望他们去落实生产呢。没有专业的人去把关，靠罗成自己一个人的话，可能仿造出来，自己就得浪费很久时间了。那什么都不用干了，这汽车制造厂也别发展了，直接搞发动机厂得了。 　　“姜组长，明天我就先给你看看我设计的新式发动机燃油供给结构装置图给你们看。那个转向助力泵如何改装的事情，就让汽一厂的人去研究去吧。” 　　罗成对着姜组长说道，刚才尝试了一下，图纸这东西也无法在系统里直接阅读。否则他现在就可以装逼对照着图纸给他们讲解了。 　　说完话，罗成就溜了，刚才机械厂也把手工叉车的配件送来了。看样子得把生产主力先放在手工叉车上面，方块车的制造被卡死。已经让张主任去跟地方部门沟通情况了，计划生产目前只能改到八台，另外两台厂里留着当计划外的生产。 　　地方单位部门要是能帮他们购买到更多的汽油发动机，那就可以提升产量。 　　罗成来到车间，他一出现，基本车间里的人手上的活都停下了。主要这是修理车间，没有生产任务，停一会都没事。要是生产车间，很多厂工人干活，你在没有明确的指示情况下，工人根本不会停下手里的活，都会努力完成生产任务，没空关注你一个厂长。 　　罗成找到张主任，让他先组织一下车间分组的事情，工厂先成立车辆组装车间，等到时候正式工指标下来了，就优先安排厂里的第一批员工转正。 　　作为一个工厂厂长，厂长有时候权力又很小，并不是他想谁变正式工谁就能变的。这也是根据生产效益来的，商业企业单位，正式职工比例也是得跟利润挂钩。特别是计划生产利润，转正等于就是真正的铁饭碗了，工厂也不能辞退，而现在又是国营企业，企业也不存在倒闭一说。 　　如果厂长可以随便招正式工，万一哪个厂厂长发疯，一下招一万个人，那不得乱套。正式员工都得上报的，工作证小本都是地方颁发的，上面都有编号的。 　　厂长要把谁转正，得厂里有正式工的指标，没指标就没小本。人家查工作证，主要看的就是地方颁发的那个编号，另外就是厂里的章印。 　　否则罗成作为厂长，直接就可以把还没上班的两个妹妹给转正了。甚至把家里人都接到城里来，全部招到厂里来转正。 　　在厂里有正式工指标的时候，厂长实际上也没有完全的权力去给工人转正。厂里还有组织部和人事部呢，总不能人家提前参加工作的，技能也成熟的都没转正，给一个刚来什么都不会的去转正吧。 　　厂长也只有推荐权和建议权，可以推荐谁转正，然后只要是这个职工大差不差的，其他部门也不会卡。而有资格转正的，厂长可以建议压一压。 　　很快第一批组装工就出来了，基本车间所有的没正式编制的学徒工都过来了。有些学徒工实际上是被卡着没正式工岗位，技术其实都挺不错的。 　　最后罗成又让张主任在修理车间找了一个正式四级修理厂过来，先担任新车间小组组长。每个月给两块钱组长补贴，要是能管理的好新的组装车间，以后就提升为车间主任。 　　一个上午，罗成也没赶紧到干了啥，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让小雨她们别等自己的，以后中午一般都不会回去吃饭了。本来还想瞒着她们等她们上班的时候来个惊喜，让她们上班的时候才发现她们的大哥已经是厂长了。但昨天去买东西，人家都直接喊他罗厂长了，也就没瞒住。 　　打了饭菜，罗成坐在办公室里吃着，身为堂堂一厂之长，竟然还要自己亲自去打饭菜。电视剧里都是秘书去帮厂长打饭的，可惜现在厂规模太小，自己行政级别不够，没资格配秘书。 　　饭后，张主任找到了罗成，建议招一批临时工，修理车间的学徒工基本一下被罗成清了，修车的活，都落在那些正式修理工身上了，按照之前一个师傅带两学徒的情况，几乎少了三分之二了。 　　当然了，厂里这样多学徒工，也是因为一些人情关系，能进来当学徒的，跟厂里的人基本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但现在一个车间也不可能没有学徒工呀，一些简单费力的活是完全可以交给学徒工的。当然学徒工也不是一招进来就能当的，先招一批年轻的小伙子来当临时工。然后这些老修理工都可以指挥的，要是看上了谁，才会收下当学徒。没看上，那就永远是临时工了。 　　临时工一般就是十九块的工资，这也是分情况的，汽车修理也属于力气活，临时工工资会比其他职业贵五毛一块的。像轧钢厂那样的厂，属于重工业，临时工可能还得加五毛。 　　小雨和诗诗来厂里养殖鸡鸭猪，属于轻工业，还有街道办扫马路的，可能工资还要低一些。 　　听到张主任的建议，罗成点了点头，本来想问一下农村的行不行的。但感觉修理工不太适合罗兵，罗兵人其实还机灵，但不是读书的料，小学都没读完就没读了。 　　这招修理工，哪怕是学徒的也最好是有点文化的，不会写写画画的，做一个记录都不会，师傅都不愿意教的。不如等以后厂稍微规模大点，到时候把兵子弄进来当搬运工先。搬运工干活就是辛苦一点，但只要有力气，会货品分类，转正容易的很。 　　至于父母，还是让他们在老家照顾奶奶，他这样高的工资，难道会让他们受苦不成。至于那新进家门没多久的弟媳，到时候有机会也照应一下，进了罗家门，也算一家人了。 第164章 鸡被偷 　　下午，罗成直接跟张主任说了，别去修理车间当主任了，还是直接分管后勤吧，后勤负责整个工厂的大后方，材料统计采购，需要一个能人。而且张主任的几年厂长下来的人脉，也适合他分管后勤。 　　一般大工厂，后勤主管基本就是厂里的第三把手，现在厂里规模小，规模大了还要设副厂长一职，协助厂长管理生产。很多副厂长都是从后勤主管升上去的，因为熟悉各部门的情况。 　　张主任也没推辞，他现在也感觉一直待在车间也不得劲，又没生产任务，又没车修。调到后勤来，也能忙一点事情。 　　起码十辆方块车的原材料采购事情，他还能负责抓一抓，厂里建设鸡鸭养殖棚的事情，也属于后勤的事情。反正不是生产的事情，后勤都可以管。 　　甚至销售的事情，也是属于后勤的，主要是后勤要负责记录货品，这厂里东西人家来拉走，后勤不得记录一下呀。以前是没产品没库存，以后就不一样了。这以后的产品有其他单位来提货，都是找后勤部的。 　　把张主任安排到后勤后，这建设新车间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还有就是去机械厂采购助力泵和减震器的零部件，而且机械厂也是卖设备的，最好是先把生产减震器的设备拿下来，这个结构简单。 　　助力泵的成套生产设备弄来代价就有些太大了，而且这东西除了自身生产的汽车用的到，根本用不了多少，而减震器不一样，容易加装，对于修理车间来说，在一定时期内是一笔不小的业务。而且减震器也属于消耗产品，这样产品拿下来，自产自销是不错的。 　　等以后车辆的产量上来了，再采购一套成套的助力泵设备，螺丝和齿轮什么的，可能涉及很多东西，但可以先从部分零配件开始自产。 　　反正利润不用于投产就是要上交的，干嘛去浪费。还有就是以后的场地得提前批下来，厂对面就有很大一片空地，在罗成的询问下，张主任说本来对面那片地是有规划的，好像是要建设一个印刷厂的，两年前还有人来清理过场地，但后来就没动静了，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延后了。 　　不过张主任让罗成放心，当初选择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中心区域，罗成看中的那块地属于东面。厂里北面那块小荒地用来养殖了。南面属于正马路，上下班来往人多。但是西面，也就是厂里自身宿舍的那边，就没有多少人，道路也是小路。 　　要扩建，厂门口对面肯定是最好的，但实在不行，直接把西边那些破房子给拆了。房子都是国家，街道办重新安排一下就好，这时代还没有拆迁费一说，但有搬家费的说法。一般一户人家得给好几块钱的搬家费。 　　罗成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让张主任先去申报对面的地，反正地不要钱，把西面那片地也尝试申请规划都汽车制造厂来，算是厂里的预留地。 　　安排完后，罗成跟张主任就下楼去车间了，虽然现在分了车间组了，但目前还都是在一个车间。罗成没来安排任务，学徒工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帮忙维修汽车。 　　把组装车间的人都喊了出来，手工叉车的车架都是轧钢厂那边直接帮忙切割好了的，装轮子的部位也给开了口子的。这样工作内容就简单了，首先是把轮子的装配装置焊接上去，然后叉架也焊接。 　　罗成让张主任记录一下，得去采购几台焊机了，另外以后得联系油漆厂，跟那边长期合作了，那边的计划产量就得提一提，而且油漆厂多一家长期合作的单位，他们也可以增加规模的。 　　这组装车间，到时候也可以招专门刷油漆的临时工，不过现在就不用了。罗成现在弄的手动叉车，才弄了十台的量，这东西产量要慢慢打开的，就算有其他单位要，也不可能会无限制要。 　　这东西只能按照库存定量的办法来生产，也就是说，没计划生产之前。你只能大致库存一些，就跟农用工具一样，这平时没人买，但别到人家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就行了。 　　罗成想好了，这东西生产出来后，就拿去轧钢厂去。那边都是铁家伙，重的很。厂里虽然有推车，但哪有他这叉车好用。到时候给他再弄个铁托盘，扎实一点。用他们的材料挣他们的钱，对账的时候货款还能互抵，这多好。 　　一个下午，罗成就在车间教导他们如何安装手动叉车，没大型冲压机，有些地方只能用铁锤强行敲进去。螺丝也只能手拧，好在工人工资不高，以后慢就多招人就是了。现在国内啥都缺，就是不缺劳动人民。 　　罗成依然是安装流水线的方式来安装的，几个人一组，负责一部分的安装内容，这样步骤就分散了，一组人只需要记得几个步骤就简单了。等以后再小组慢慢更换安装内容，时间长了，所有流程大家就都会了。 　　如果是大家都一步一步从头到尾的来，那车间几十个人，一下午都可能搞不定十台叉车。 　　“张主任，能买到卡车嘛？” 　　“这个得提前申请，除非地方单位协助调配，否则就算能申请到也要排很久。” 　　“大概得多久？” 　　“有些厂小的话可能都申请不到，我们就算能申请到，最少都得排半年以上。” 　　“那像我们这种没有自己货车的话，平时要送货怎么弄。” 　　“去货运站调度一辆车过来就行了，花点钱。” 　　罗成点了点头，这张厂长的人脉关系又能用的上了，客运站和货运站都有认识的人。明天他就去轧钢厂推销叉架去，如果那边要的话，就喊个货车送货。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罗成还是去拿边三轮的钥匙了，现在开边三轮冷是冷点，但开汽车上下班实在是太高调了。公车私用，偶尔还行，天天开的话，被举报就是一个作风问题跑不了。就算是边三轮，实际上都有些高调，但没有自行车，暂时开一开，主要本来就是报废车组装好的，被查也有个借口说在测试。不是专门厂里买来办公用的。 　　龙阳镇，公社。 　　今天所有的鸡鸭都拉回来也分下去了，这明天二十头猪也能一次性来回来。毕竟不是大猪，三四十斤的一头的猪，比猪仔大一些而已，明天要先去汽车修理厂，得修理厂的人带过去才行。 　　要签回收协议的，二十头猪，最少要给家畜厂回收十五头大猪，大队里可以自留五只。当然了，全部给家畜厂，人家也都会回收。要是粮食不够吃，大队里也舍不得杀猪分猪肉的，肯定是卖了换粮食。 　　但此时罗宝田坐在罗文家，神色有些难看着。 　　昨天夜里，大队里有好几户的鸡都被偷了，被偷的村民都找到大队里来了。被偷鸡的村户，鸡棚边都有人的脚印，根据脚印能查出大致偷盗着来的方位。 　　这人家村民可不干了，鸡是领养的，但一开始就说好了的，鸡没了，得赔钱，养死了，死鸡上交，不给钱也行的。因为本来大家就穷，真养死了可能也赔不起。但死了也得上交，不上交就得乱套。没死的可能到时候也故意弄死然后自己留着吃。 　　但这鸡被偷了，村民可赔不起，而且偷走了，自己还要不要养，不再给他们鸡养，人家养鸡生蛋可以有收入，他们怎么办。都一个大队里的，别人有他没有，心里肯定也接受不了。 　　罗宝田自然是打算要查了，打算直接找派出所，整个镇里也就只有一家派出所，警员也不多，就六七个人。负责整个乡镇的治安。 　　但乡镇一般都很好的，很少出现犯罪现在，一些普通纠纷，在村里或者大队里就调节了。 　　这罗宝田要去找警察，人还在去的路上就被人拦下了，镇里上上下下就几个大队。而这事情肯定是眼红的村民干的，你这往派出所一闹，偷鸡事小，到时候查到谁家，人家还人抬的起头嘛，私下自己查就是了，查到了再教育处罚就得了。 　　最后还是冯真长出面，从公社里拿出了点钱，赔给了第三大队，总共少了十一只鸡，一只安装一块五算，给了十六块五。 　　一块五一只，安装罗保田在家禽厂买的鸡价格来算，亏肯定不会亏的，但账不是这样算的。没有家禽票，你有钱能在城里一块五买到一只生蛋的鸡嘛。这鸡弄来是生蛋的，不是买来吃的。真要买鸡吃，没有票，鸽子市现在最少得花三倍以上的价格，现在鸽子市一斤大米都要五六毛钱才能买到，一斤棒子面都能卖二三毛。 　　最关键的是，这次是少十一只，还能想办法让其他人调一下，找一些家里还过的去的，一家调一只出来。但这谁能保证今天晚上这事不再发生，就算今天没有，明天呢，后天呢。 　　所以罗保田打算组织一个巡查对，专门晚上巡查，反正几个小队村子都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小道路也不多，让罗文家把手电筒借来用。平时巡查用煤油灯，看见人了，用手电筒去追。 　　要是抓住了，不把对方游村，他就不叫罗宝田。 　　但是现在问题是，就为了防人家偷鸡，这天天晚上拍人巡查的话，那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更主要的是，现在整个镇上的人都在指责第三大队了，说是真长都说让大家一起养，第三大队都不同意。这分明就是想看着其他大队的人活不下去，也不肯帮一下呀。 　　现在罗宝田是真想去跟冯真长拍桌板了，当初真长是提议大家一起弄，但没弄的时候他就说过弄不了，人家罗成不是想帮整个镇长，只是想帮罗家本姓人的。情况都跟真长说了的，现在外面这些谣言，冯真长是好人当了，也不出来避谣，把事情跟大家说清楚。 　　而罗保田说出事实，别的大队的村民根本不相信，这饲料和鸡鸭可都是用大队名义弄来的，你反正说破天去，人家村民就认定是你三大队有路子，但就是不愿意大家也跟着过的好。 　　明天还要再去城里拉猪，罗成的老妈打算去城里看看儿子和女儿，打算把儿媳也带上，路上有个伴，主要是这几天，也没让儿媳秦茹出门，她娘家不是三大队本家的，一出门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嫁到三队就忘了娘家村子的话。 第165章 轧钢厂主任有点问题 　　他娘的，罗成感觉自己绝对是疯了，发动机是真碰不得呀。 　　罗成此时在房间里，披着军大衣，在当初买的少了几个抽屉的书桌上对着一份图纸一边画写着，一边努力理解着。 　　在书桌一旁，摆放着是低级四缸汽油发动机燃油供给结构图，不但有图还有文字标准。 　　作为汽车修理专业的，罗成能轻易理解每个配件的意思，比如点火开关，汽油箱怎么进油的，但光一个汽油从进入到点燃，就通过十几个小部件，这哪一个修理工会来学这个。 　　什么油压调节器，燃油分配器，汽油滤清器，什么氧传感器，点火线圈，喷油器，火花塞～～～一直到点火开关。 　　简单点说，光一个点火燃烧汽油的过程，在后世只不过是拧一下车钥匙而已。但在发动机里，得经过供油，供气，然后两者组合，再通过点火开关来控制。 　　就光这一个最基本的构造，罗成得懂如何供油的，如何供气的，再如何把这两者搭配在一起。 　　这好在罗成起码是还是认识和明白这些词语，要是不接触这些东西的，说不定光一个喷油器是干什么的，都不理解。 　　以前读书的时候，罗成就偏科的厉害，最不喜欢背东西了。但现在得背路线图了，否则明天拿一张图纸过去，怎么证明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就这还是低级的设计结构线路图，但他感觉哪怕是最低级的，也是能超越现在发动机性能的。 　　起码这上面每涉及到涡轮增压的技术，现在这机构图，不但有线路图，还有配件样式图。但就这一点东西，罗成已经画了好几张分布图了。才几十个部件而已，一个低级的发动机都上千来个小部件。 　　现在罗成感觉不但自己人搭进去了，短期内系统的签到也得用在这上面了，只能祈祷别重复签到一样的机构图了。但是只要了解低级的机构图，以后中高级也就容易理解了。只不过以现在的工业水平，造出来的车床和精密仪器可能都无法达标，知道怎么造，可能也造不出来。 　　一直熬到夜深，早就习惯早睡的罗成眼里都在打架了～～霸业未成～～未成呀。线路结构图已经在脑中过了几遍了，明日一早再复习一次。 　　待明日去厂里，让姜组织明白一个道路。为什么他是八级，而自己是七级工程师。他是能力不够达不到七级，而自己只是只考了七级。 　　有系统在，等于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明天老子就飞龙骑脸，跟姜组长的赌约不可能输的。他们就乖乖的给我跑腿，把发动机从图纸中搬到现实中来把。 　　次日，罗成算是早起了，又把机构图看了两边。看着系统里拿出来的彩色图纸，这东西可不能让人发现了，等当厂里，让自己手绘的图纸再备份一份，这图纸先藏好，晚上回来就给烧了。 　　今天的形成安排罗成已经想好了，就算自己要搞发动机，能一个月内生产出第一台发动机，那都算不错的了。然后要量产，也得投入大笔资金，购买很多加工设备。要知道光一个发动机其实就可以组建一家大工厂了。 　　短时间内，是别指望方块车能挣什么钱了。但是工厂的工人可不能都这样闲着，最主要的是已经让人事部去通知街道办招临时工了。厂里要不了几天又会来一批人。 　　所以罗成打算购买柴油发动机，搞一个三轮的跟小卡车一样大小的车子。很多人应该见过那种专门给人补漏停在马路边上的车子，或者是卖麻花到处跑的，就是这种柴油车。 　　现在的解放卡车后车身货架都是木头做的，刷的绿漆。罗成完全也可以那样搞，而且三轮货车驾驶难度低，可拉人可拉货，这车身肯定比方块车长，但少一个轮子，也不需要搞转向助力泵，轴承其实也减少了。 　　再加上柴油机比汽油机便宜，所以车型长一点，其实造价还要便宜点。但车型大，能拉货，卖便宜了罗成也不甘心，到时候干脆也卖个五千。 　　来到汽车制造厂，罗成是先到小组办公室，把自己画好的十来张结构图交给了姜组长。画图的白纸不大，不是正规图纸，所以图纸画了十来张，但实际上不多的。这以后肯定得经常用的到大图纸，得让后勤去买一些来。 　　先让姜组长他们看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罗成忙完事情回来后再来跟他们讲解。顺便让他们也画一遍，好留着备份。 　　在楼道口看见张主任的车了，说明他也已经到长里上班了，罗成是在后勤办公室找到他的。让他去买个十台柴油发动机来，大小型号就跟上次汽油发动机差不多就可以。这样大小的柴油发动机，马力肯定会比汽油小，但这对于罗成来说无所谓了，三个轮子的车，比四个轮子跑的慢一些不很正常嘛。 　　交代好一切罗成拿着一台手工叉车，放车子上就溜了，没有原材料，什么都干不了。方块车的钢材材料也定了，也要等轧钢厂轧钢厂送货。 　　来到轧钢厂，厂内还在大量建设。一回生二回熟，罗成这次还是找到了上次的陈主任。陈主任是见过叉车的，当罗成拿出手动叉车的时候，他就说这东西有点像叉车上的叉架。 　　罗成告诉陈主任，这东西就是手动叉车。并且给他展示了一下用法，当然了，少了托盘这手动叉车是看不出效果的。不过这边是轧钢厂，有钢材，有切割，还有高级焊工，临时做一个钢铁托盘没有问题。 　　而陈主任不知道是对罗成的话敢兴趣，还是对罗成这人感兴趣。反正罗成说什么，他都是笑呵呵的点头，跟他解说后罗成怕他不相信，让他找人做托盘，他还真马上吩咐去了。而托盘的要求简单，比叉车这叉架打下来的时候高一些就可以了，底盘长度别超过他的叉架。 　　其实罗成不说要求，陈主任也明白，那种不是手动的叉车，叉东西也是要托盘的。 　　“罗厂长，你能造这手动叉车出来，有没有能力造出机动叉车？” 　　听到陈主任的询问，罗成内心一喜，哟，不错哦，这轧钢厂应该是叉车大客户。 　　不知道这陈主任懂不懂叉车原理，懂的话就好，不懂的话那就更好了，不懂就直接吹。但不知道为什么，罗成感觉摸不出对方的底，跟他说什么，他都是面带微笑的神情。 　　自己可是在吹嘘液压升降叉车呀，国外也就最多这技术了，国内还在进口国外的落后技术叉车。就算国内仿造出来的叉车，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一个月就几辆叉车生产量，能顶个鸟用。 　　不过想到自身，好像自己要生产叉车，也只能靠手工来敲打，要知道叉车要平稳叉起一吨的货物，车身最少也得达到一吨，否则你举力再大也没有用，叉车架可能压不下去，但能把你车身给翘起来。 　　在罗成吹嘘的时候，一个刚铁托盘架子人家的工人就已经做好了，这效率，如果不是以后机械化生产了，后世的人工效率跟这时代真的没法比。 　　有了托盘，罗成给陈主任展示一下这手工叉车跟普通小推车的区别。这托盘是可以摆放货品的，只要你托盘多，托盘上的货品，在搬移的时候，就不需要人工摆到推车上，直接用叉车往托盘底下一叉，然后通过液压千斤顶的原理，把托盘给顶起来，等于就是把货品也搬起来了。这多省力省人工呀。 　　陈主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跟罗成废话，直接问罗成能生产多少。还有这托盘，问罗成能不能加工，他们轧钢厂目前人手不足，钢铁板他们可以生产。 　　这～～可让罗成如何是好，要是在后世，罗成做生意要是能遇见陈主任这样的几个老板，不发财都不行呀。 　　不过这东西是要了，价格还没谈呢～～对呀，这陈主任老是一直笑，虽然给人很亲切的感觉，但这价格都没谈就说要了，这感觉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在路上罗成其实就想好了价格的，现在的钢铁贵，哪些小配件都是人工在机器上打磨出来的。再加上自己的液压技术，就算没有中间商挣差价，一台也得卖个两百。 　　“陈主任，这价格我还没说呢，我这手动叉车技术含量可不底，这一台叉车可得两百块。” 　　“行，合理。” 　　～～～罗成说出了价格，陈主任依然是笑着点头就答应了。 　　这也行～～，一两好的自行车也就一百五至一百八左右，这还是因为人家生产是进口了轮胎才卖那么贵的。我这可没啥进口的东西呀，这～～反正要在这边大量购买钢材的，到时候互相抵账，反正账目是公对公的，你敢买难度我还不敢卖啦。 　　汽车制造厂，此时罗宝田带着大队里的人正准备出发跟随汽车厂的会计去家畜厂拿猪。而且罗成的妈妈和弟媳留在了汽车厂没跟着去，秦茹是知道怎么去罗成家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次来，大哥罗成还只是一个什么小组的组长，这次来竟然直接是厂长了。 　　而且现在门口有不少小伙子，都很年轻，都在门口等着通知，他们是街道办推荐过来参加临时工面试的。 　　按照张主任的说法是，先晾一晾这些小兔崽子，得一会先在人事部这边登记，然后带到车间那边去，顺眼就留下，不顺眼就让他走人。 　　不过一般都会留下，毕竟是街道办推荐过来的人，就看谁机灵能被修理车间的师傅看上。那临时工起码可以早点变成学徒工。工资能加不少。 第166章 城市闲散人员 　　汽车制造厂在招临时工，需要小学文化以上，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男性临时工。 　　这年代招工不需要打广告，一般就两种形式，厂内部推荐，也就是厂里有认识合适的人，可以推荐。这算是一种内部职工福利了，像汽车修理厂第一批学徒工基本上都是这样进来的。 　　但工厂不能全部内招，得去街道办，这是配合地方单位工作。 　　现在城市就业问题是很严峻的，这也跟发展政策有关系，之前为了鼓励生产，满足大家的生活需求，搞了一个五年计划。直接导致城市大量开办工厂，很多农村劳动力也被招进了城。 　　这时代没有网络，信息慢，这每个城市都在抓企业生产，却没有顾及农村种植生产。而且导致很多原材料供应不足。 　　就跟罗成现在的汽车厂一样，如果去申报扩建招工，初期可能会很快通过。但在搞生产的时候，发现原材料供应不上，比如汽车的发动机。但你厂建好了，人也招了，怎么办。 　　地方单位目前开始展开精简工作，在58年之后的农村工人，都要返乡从事农业劳动工作。但这依然让城市留下了不少第一批农村来的工人。 　　知道为什么这年头农村人很难脱离农村嘛，首先，农村里的人都有生产队管着。就现在这粮食欠收的情况下，都天天组织生产，没地种就开荒。有时候一边不让太小的小孩和女人挣工分，又有时候强制男性挣工分，因为你不去干活，不是说你今天的工分不要就可以了的，没有正当理由，还要扣你工分。 　　农村人随便脱离生产队，是要受处罚的。这也是为什么农村人去外地哪里都要开证明的原因。 　　而且农村人没有粮票和钱，粮食有收成了，你分的只是粮而已。你去城里，自己能带多少粮，吃完了呢。没有票买都买不到。 　　现在城市又在搞精简工作，城市里都有大量闲置青年，城市里都大把的人在等着分工作。怎么可能要农村人，哪怕你干活力气大，不怕吃苦。 　　明说的，现在街道就是在开展城市工作自救，没有特殊情况，农村女人嫁到城市里来，都会卡她工作的。因为小孩的户口现在都是跟着女方走的，一旦农村女人有了正式工作，那么就意味着小孩会成为城市户口，城市的闲散人员又会增加了。 　　城市里十几二十岁，现在都没工作跟着父母吃饭的多了去了。甚至找了媳妇一起靠父母养着的都有，有人又要问了，自己都是父母养着还找媳妇干什么。原因很简单，结婚了的人，有工作空缺会优先安排。 　　所以当父母的，哪怕儿子没工作，也一样会帮忙物色对象。这也形成了这年代的特色，很多家庭一家几口就靠一个人养着。 　　去街道办招工人，就是张主任决定的，哪个厂在街道办这边招了多少人，都是有记录的。以后有什么好事，也都会优先在街道办招工多的企业。 　　汽车厂的修理临时工，还是十几个名额，街道办的人，差点没为这个打起来。这是一个人情世故的社会，谁手上没有想关照的对象呀。要是一两个，也没什么争的，主任那边就安排了。但一下十几个，够大家一人分上那么一个去做人情了。 　　这汽车厂的临时工，虽然工资跟其他厂没什么区别，但毕竟是跟车子打交道，说出去都能牛气一点。而且又不风吹日晒的。 　　要知道现在煤矿工的临时工都有很多人抢着去干，不干没办法，城里也有很多穷苦的家庭。去干煤矿工，不需要文化学历，会写个名字就可以。现在的煤矿工人属于高危职业，但也有个好处，比其他行业容易转正。 　　二三年就可以转正吃国家饭了，危险就危险。而且真发生事故，哪怕是临时工，国家也都会对后代有特殊照顾的。 　　但真有其他选择，谁愿意拿命去煤矿厂赌呀。 　　十几个青年，小的也就十六岁，但没有身份证，也有可能差几个月为了份工作虚报也很正常，年龄大的也就二十。这年龄段的人，平时没有工作，成天在外面瞎溜达，养成一些坏毛病的多的是。 　　主要不是他们想瞎溜达，如果有事情做，谁愿意天天被人指指点点不务正业呀。这可真不是他们找理由，真的很多没事三五成群的人，看上去调皮捣蛋，偶尔还干点小坏事。哪怕是警察看见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是说两句。 　　但这样的人，基本只要有工作，就主动会不去溜达的了。而且有工作的你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试试，马上逮到就通知你的单位。而且因为犯事导致被辞退的，就不属于闲散安置范围人员了。 　　正式工不能随便辞退，但临时工，你炸毛试试。可以这样说，这些小青年，没工作时，可能还怕你搞点小破坏。但有工作了，在邻里之间都要老实的做人。 　　所以今天汽车厂来应聘临时工的，不少都是一大早剪了头发，换了身衣服来的。自己没好衣服，就穿父亲的衣服。真的是一个个老实无比。 　　罗成从轧钢厂回来，已经是快中午了。没办法，那轧钢厂的陈主任跟他说什么，都是笑咪咪的说行，在那边太顺了，顺的罗成心里有些发毛。你好歹质疑一下，或者还个价什么的，罗成内心还会感觉正常一些。 　　怕陈主任明面一套背后一套，罗成是打电话让财务开清单，让张主任安排车子把剩余的手工叉车送去轧钢厂。看着对方签收盖了印章才放下心的，有了这个，就算对方帐上一分钱没有，那也是能找地方财政的。 　　二千块的单子，罗成含泪挣了一大半。不过跟后世某些企业还是比不了，十块成本的东西，大吐血亏本甩卖，奔驰宝马靠大家。 　　罗成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辆卡车，车上装的都是用来制作铁托盘的架子。轧钢厂竟然有自己的运输部，这真是让罗成羡慕。它也属于正在新建的厂，自己也是同样的，自己厂里却一辆货车都没有。 　　所以加工托盘的协议里，罗成让轧钢厂负责配送材料，这边做好后，也由对方派车来拉货。然后就是一个托盘加工价格，按照三块钱计件。 　　本来罗成是开价五块的，还以为陈主任依然会一口答应。但陈主任只是笑着说三块，然后不管罗成怎么解说，又要切割呀，焊接呀，还要喷漆等等。人家陈主任依然是你说什么他都点头，但价格就是不松口。 　　最后罗成只能妥协了，没办法，现在市场上一个竹编篮子才几毛钱。虽然说竹篮子的材料成本几乎没有。但罗成除了油漆和焊条，再费一点点电，也就这样点成本了。要说人工成本，这东西普通焊工就能焊的，一个普通焊工一天工资也就一块多。 　　三块钱一件，加工一千件，利润还没一辆方块车高。而且很费工，费时，这年头焊工干活，那是能焊多扎实就多扎实，每个接口都满焊的。一个焊工一天焊不出来几个。 　　罗成回到厂后，看见车间门口站着一批小青年，听到是新招来的临时工。现在修理厂的师傅在看人呢，人事部是简单登记了一下家庭住址和家庭背景的。这种临时工，属于不正式入档案的。 　　有些单位，没有多的编制岗位，一些临时工干了几十年的都有，单位也没给他们交社保和养老保险，在后来这样的纠纷不少。不过这年代还好，就算临时工转正慢，时间熬长一点总能熬上来。当然那些年龄大的临时工就不一样，扫扫马路搞个卫生什么的，是没机会转正的。 　　街道办推荐过来的人，一般都是符合闲散安置标准的。那还等什么，最多师傅以后没看上，转正就慢呗。 　　“别他娘都站着了，没看见卡车来了，出来两师傅，带他们卸货去。卸完货，下午都安排刷油漆去。” 　　罗成对着一群临时工喊着，这感觉是真爽。他自己入厂晚，对于车间里的师傅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找人干活，也是一种商量带吩咐的语气。而张主任之前当厂长，就是命令式的语气。 　　这来了一批新工人，罗成算是有厂长和领导的感觉了。 　　新来的不认识罗成就是厂长，但罗成穿的是一套中山装，这一看就是厂里的干部。但毕竟不知道具体职位，所以目光都是看着车间里的师傅。 　　“赶紧的去卸货，这是我们汽车厂的厂长，以后他喊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嘛。” 　　见一群‘傻’小子都不知所措的没一个敢动的，厂里的车间师傅立刻喊着。也有两师傅主动出来带他们去卸货。至于干活要带的手套和穿的工装，等下再说。 　　来报导基本上他们穿的都是家里算是最好的一身衣服了。但师傅们可不管这些，怕脏了不小心弄破了，不动手干活的直接滚蛋。厂里手套是有，但工服可能没这样多，要发工服起码得等几天。 　　后勤处会拿着街道办的工作介绍信去制衣厂的，这属于计划外的工装服。厂里师傅的工服，看工作单位，重工业一般是三年左右发一套，也有一些特殊的行业也有两年的。比如焊工，还有高温行业。这类工作，一边是高温，一边有是自身流汗，衣服就不经穿。 　　工作服也经常是缝缝补补的很正常，修理厂之前就是一开始分两套，然后就是三年一套，学徒工得四五年分一套。 　　不是街道办招来的临时工，买工服就得走关系，而且还得用厂里的自留金。而厂里为了多备点工服，在制衣厂拿两套，然后哪怕是街道办介绍来的工人，临时工一人就发一套衣服。别讲什么换洗，要清洗，晚上洗了拧干点，要不然用火烘干点，第二天早上就接着上班穿。 　　并且临时工没干到年限，要是没在厂里干了，工作服还得还回厂里的。 　　安排了事情后，罗成是打算提前去打饭到办公室里吃的，下午还要看看姜组长他们有没有被罗成的图纸震到呢。但张主任见罗成回来了，告诉他今天他妈和弟媳来了，跟着大队里的人来的，现在应该是回罗成住的地方了。 　　老妈来了，那中午还在厂里吃个毛饭。在厂里食堂看了一下，没荤菜。前两天搞庆祝，食堂里的肉配额基本用的没了，要吃肉，得等下个月。 　　罗成也就没打菜，自己系统里还有鲫鱼，甲鱼，还有河虾之类的。家里还有一只鹅，还有鹅蛋。随便弄点也够招待他们的了。 　　没有荤菜，罗成嫌弃的离开了食堂，开上边三轮就出厂回家了。 第167章 弟弟和弟媳的工作也安排了 　　两条鱼，一斤河虾，家里还有点蔬菜，再炒一个鹅蛋。在这年头已经算是十分丰盛了。 　　系统签到的麦乳精也被罗成拿出来了，好让她们回去的时候带回去。不过如果不跟着大队回去，愿意在这边住的话，他就交给大队带回去。两个女人带这东西回去，路上可能不安全。 　　罗成一回来，就看见老妈在院子里帮着小雨她们缝小被子，当然也等于是在帮他缝，这小被子罗成是想留给自己的。 　　这买来的木墩子，放在院子里用就是方便，直接当凳子用了。 　　弟媳见罗成手里提着东西倒是不见外的把鱼和虾接了过去，那桶麦乳精没敢拿。 　　“成子，回来啦，妈有个事问你。” 　　“啥事，妈你说。” 　　“你现在是厂里的厂长了，我已经知道了，小雨她们也给我说了。今天跟我阿茹看见你们厂里在招工呀，这招工有没有要求，能不能考虑一下兵子。” 　　老妈询问着，这农村人种地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自己大儿子已经是厂长了，厂里还在招工，当妈的自然也惦记着小儿子。 　　在院子水池旁帮忙收拾鱼的秦茹动作稍微停了一下，其实这话是她今天跟婆婆说的，这两个小姑子都马上要当工人了。哪怕是临时工，一个月也有十八块五呀，她也为自己丈夫有点急，当然也是为自己的小家庭急。 　　不过话虽然是秦茹跟婆婆提起的，但罗成的妈也的确也有这想法，兄弟之间帮衬一下。兵子是没能耐，但他命好有个当上厂长了的大哥呀。 　　“妈，你放心，兵子那边我惦记着呢。但这次招的其实是修理车子的学徒，我觉得兵子不合适，不过厂里已经有了新的业务了，倒是有适合他干的。只不过把兵子弄来，我也没办法把他弄成正式工。” 　　罗成回答着，现在上面的指示本来就是精简城市职工，让乡村来的回去种地保证粮食生产。在前几年，招一个农村来的工人，都可以在街道办那边登记，虽然是临时工，但也一样入档案。 　　现在不行了，罗成这样招进来的临时工，属于计划外的临时工，要转正，是比较难的。 　　像后世某部电视剧的食堂学徒工，就是走关系进去的，几年了还是学徒工一样。在厂里，需要人手的适合，一些领导安排一些人进厂容易。但不熬上个几年，而且还得他自身努力学点东西，要转正一样是艰难的。 　　而且农村来投靠亲戚，就算帮忙安排了工作，住房也是只能住亲戚家。街道办虽然出租房子，但不会租给农村进城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其实也就是增加农村人在城里生活的难度，让他们就在农村老实的种粮，保持城区粮食的稳定供应。 　　“嘿，妈替兵子谢谢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是我弟呢，有啥谢的。” 　　“那你说，让兵子什么时候来。” 　　听到这话，罗成想了想，现在厂里在做钢铁托盘，他是准备安排兵子去下料，专门按照固定的尺寸下料子就可以了，而且这托盘精确度又要求不高的。来的话，其实明天就可以安排来了。 　　但那小子才结婚多久，总不能让他跟弟媳分居两地呀。罗成忍不住瞄了秦茹一眼，身材比戴茜茜差一些，但比两妹妹强多了，这放在老家不让兵子用，真是罪孽呀。 　　干脆把弟媳也收了～～～～收到厂里做临时工。这以后厕所也分男女了，之前厂里的卫生一直是学徒工轮流打扫的，就没专门的打扫人员。安排她去打扫厕所和厂外还有楼道的卫生，空闲的时间也去帮衬着样鸡鸭什么的。 　　其实厂里工人增加，以后食堂肯定也要增加人手的，安排秦茹去食堂也是不错的。但罗成觉得最好还是分开的好点，裙带关系，容易让其他人不自在。以后在厂里混熟了，再调动岗位也容易让大家接受。 　　“这样吧，你们回去后，让兵子还有弟～～阿茹呀都来吧。能明天过来，就后天上班。刚好饲养圈也修的完工了，让阿茹也跟着小雨她们一起去上班，不过现在养的鸡鸭不多，阿茹要来，得负责扫厕所和厂里的卫生，否则不好安排，就是不知道阿茹愿不愿意。” 　　“这扫厕所和搞卫生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呀，妈替阿茹答应了，有工作就不错了，她还能挑？阿茹，你说是不是呀。” 　　“嗯，妈，大哥，我干什么都可以的。” 　　秦茹表面镇定的回答着，水池里已经被杀死的鱼，被她抓在手上，因为她激动的手抖，感觉鱼还跟活着似的身子一直摆动着。 　　其实这兵字和秦茹再一走，腾出来的房子，罗成的父母也可以单独住一间了。这个～～～。 　　他娘的，这厂长才刚当上，就安排了四个家里人了。虽然小雨她们是张主任在位的时候安排的，但也是因为罗成的关系才安排进去的。 　　好在罗成对小雨和兵子他们算是有一定了解，本质上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会仗他们大哥是厂长，就嚣张跋扈什么的。而且很多厂里父子还有亲戚关系的多了，只要不闹事，都不会说什么。 　　吃过饭，罗成问老妈是今天跟大队一起回去，还是打算在这边住几天，如果住的话，今天晚上就让小雨把那大鹅给宰了，晚上铁锅吨大鹅，家里还有点面粉，可以弄面饼子吃。 　　不过老妈只是来城里看看，没有被子啥的也不好住。然后把大队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跟罗成说了，就因为搞这养殖鸡鸭猪的事情，竟然搞的整个乡镇乱着呢。而秦茹到时候来城里上班也好，省的在镇里被一些有心人说三道四的。 　　罗成听了内心也是一烦，本来搞这一出，最初的目的是让罗家这边的人，日子可以轻松熬到明年春收。甚至为了公正点，两个外嫁的姑姑都没有一个是大队里的，都没让她们家也跟着养。想着到时候再照应一下就得了，起码罗家这边各种堂兄弟姐妹之间不需要他去照应。 　　让整个镇里一起搞，开什么玩笑，带队里是欠现在的汽车厂的，但汽车厂可没欠家禽厂和粮食厂的。都是在抵账的，别看粮食厂是拿米糠和豆粕抵的方块车。但这帐等于是一下全部付清了的，现在粮食厂只是帮汽车厂这边‘存放’那些东西而已。要的时候拿着单据去提货就是了，这时代可不存在什么分期付款交易。 　　厂里给大队鸡鸭和饲料，虽然协议是公对公，但这毕竟是拿厂里之前的利润在垫付。地方单位是允许你们这样搞，可一旦出了问题，汽车厂收不回来东西。要么你厂里的自留金够赔付，要么厂里厂长担责。 　　当然了，因为是公对公，出现问题，一般都是双方一起。龙阳镇那边公社也是同意认可有章印的，这事情并不是一个大队能撑的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搞这事情的时候，罗宝田要去询问公社的原因。 　　所以现在这事烦就烦在这里，事情是公社认可让去办的，否则大队里的会计没章印签毛协议。但现在出纠纷，镇里也没人出来安抚大家。这眼红也不能这样眼红的吧，如果现在不是农村集体所有制，个人不能签协议什么的。 　　罗成就直接让所有罗家人来弄了，连三大队里其他人的份都没有。 　　算了，只能指望今天猪拉回去后，这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只要不搭理那些乱说话的人，时间长了也就平静了吧。 　　在确认老妈她们是今天回去，并且大队的人回去的时候会来罗成家这边路过一下的时候。饭后罗成也没带她们回厂里等大队里的人，就让她们在家待着了，回去的时候那麦乳精记得带回去给奶奶泡水喝就行。 第168章 招技术工的方式 　　一整个上午了，吃饭的时候姜组长和其他两名成员都是在办公室吃的，罗成给他们的四缸汽油发动机燃油供给结构图，实在是太全面了，每一个部件的原理都文字解说清楚了，油压和气压是如何形成的，如何合理的搭配组合。 　　而没有这图纸和文字说明的时候，国内仿造，有些部件有时候原理都不清楚，只能按照结构来仿造，真的有时候装上去也不明白有什么用，但不弄，就发现不行。 　　这样的情况下，原理都没摸透，只能连几厘米几公分放啥位置都模仿，更别提改进了。 　　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供油供气然后初步点火的步骤，就已经被罗成如此精密的分解出来了。甚至对比拆卸下来的发动机，好像～～罗成画的几个部件发动机上竟然没有，而没有的结果就是，汽油点燃会比较困难，特别是现在的摇杆式气压点火。 　　发动机启动，用摇杆式钥匙启动发动都需要技巧的，一般都是要均速用力摇动，死命用力摇当然能摇启动，但那也是看运气，真正的老司机，很多都是一二次就成功的，掌握了用力方式就并不难。 　　但大家都知道需要这样启动，可并不知道为什么摇这样启动。如果按照罗成的设计图来，能让发动机更容易点火了，而且汽油可以更加的充分燃烧。单纯改进这一步，就已经算是提升发动机的性能了。 　　发动机燃烧省油了，可能你要说只是省油而已，但动力不是一样的嘛。那就错了，通过这样的配置，完全可以增加油耗来达到更强的动力。最简单的增加油耗方式，就是进油管做粗一点就可以了。 　　什么鸟助力泵安装，在汽油发动机面前，真的连鸟都不算。现在哪怕后面的发动机设备什么都不提升，只要能仿造出来，都已经不叫仿造了，都能称为新一代改良技术了。 　　中午将近两点，罗成才回厂里，毕竟老妈来一次城里不容易，陪在聊了一会。 　　这回厂里，自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研发小组看看，他昨天晚上可是花费了一晚上才把这图纸基本吃透。今天要是有问题，他这个伪七级工程师，可以在真工程师面前打脸了。 　　可是这逼还没有装，罗成在姜组长几人一脸佩服的神情下，自己反而受到打击了。没有任何的问题的，甚至连九级工程师都把他给的图纸吃烂了。能在国内当上工程师的，研发能力可能不强，但学习能力绝对的强。 　　罗成的结构解析图，就差没当面给你一步步解说了。这样还吃不透，还当什么工程师。好吧，罗成如果不是有后世的见解，他可能就都差点没吃透。 　　但不管如何，罗成用发动机来吸引姜组长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因此罗成让他们边研究边生产小部件，因为有些很小的一个东西，比如来调整气压或者油压大小的，生产起来可能不比生产一个液压器容易。 　　在罗成答应明天再给他们一个气缸结构图后，并且保证会把发动机所有的结构图都弄出来，姜组长他们才一狠心，彻底听从了罗成的话。带着标有大小的部件机构图，就去机械厂了。 　　把姜组长他们安排走以后，罗成就去找张主任谈事情了。这叉车的生意应该好做，虽然是手动的，但重工业都会需要。义安虽然没啥重工业，但其他城市那么多，有手工叉车，可以淘汰一些用小推车或者板车依靠人工搬来搬去的了。 　　甚至纺织厂，生产布料的，厂里女工多，原材料和成品都要她们搬来搬去。这布料看上去虽然轻，但一筐也狠重的。这种工厂，木托盘就可以承受的住了。 　　还有机械厂，一块大模具可能就上百斤，摆放和搬运没有两个人都弄不了。也肯定需要手动叉车。 　　能要的厂很多，但罗成唯独发现，他最想卖的粮食厂，好像不需要。粮食厂很多工人主要是搬运粮食的，这粮食一麻袋，百来斤，虽然也算重，但软的，好扛，力气大的师傅，能扛好几袋。 　　最主要的是他们存放的方式是叠加的，又不平放地面。装好的粮食是一包包往上甩，堆的老高了。根本不需要托盘摆放。 　　但不管怎么说，手动叉车工业用量很大。这部件生产不能找机械厂一直去加工，而且机械厂也本来就不属于加工厂。只不过他们可以按照要求生产出你需要的产品。少量加工他们也就是挣点计划外的收入，他们的主业就是卖机器。 　　罗成现在跟张主任谈的就是这机器怎么弄，而张主任说已经问过那边了，别看手动叉车的部件不多，但需要量台车床一台小型冲压机。这样算是一整套了，当然了，普通的配套切割机打磨机抛光机等等，也是需要的。 　　而且螺丝和弹簧之类的，是不包含在里面的。甚至螺丝和螺帽都是两套不一样体系的设备。他们机械厂也都是备用了一些各种型号的。真要买，他们机械厂目前并不提供定做。 　　“张主任，别说那么多，就说成套设备买下来，多少钱吧。” 　　“机器加配件，得两万多。” 　　听到张主任说的价格，罗成有些震惊，这可是六零年代初呀，就几台小机器都两万多了。普通临时工才二十块不到的工资，得不吃不喝干一百多年。他可是去过机械厂的，机器多的很，那得多少钱呀。 　　可能是看见罗成对价格有些吃惊吧，但的确是如此。张主任给罗成解释着，因为现在很多设备其实并不能完全国产化。比如钻头和机床上的一些刀具，都是进口的。有些贵的东西，一个钻头就几百了。而国产的便宜，几十就可以了，但根本不经用，容易出现误差，也断的快。 　　所以两万多并不贵，不少东西都是进口的，如果是纯进口的机器，翻一二倍的价格都不一定拿的下。 　　而现在国际上一些高精设备，卖个几十万上百万很正常。 　　罗成有些头大了，这两万的设备他还承受的起，但想到发动机，如果想各种部件自产的话，那得多少设备。难怪说一个发动机生产厂，就能支持起一个大工厂了。甚至要是都自产，后世几千个零部件，就算很多是同类型的，但要都自产，可能能支撑起一个超级大工厂了。 　　据说这时代一个轧钢厂的生产，就能养活半个城市的人口。这要是能搞出一个能产品出口的大工厂，得养活多少人。 　　“罗厂长，这机器买来了，还得招操作工人，否则买来了，我们也用不了。满负荷运转的话，起码得招三个操作工，然后得配几个学徒工，这样的话，机器就可以不怎么停歇了。” 　　“机械操作工是正式工吧，我们可以招的到嘛。” 　　张主任点了点头，这年头有技术的人其实并不缺工作，高级技术工人，在什么厂都是被供着的。平时可能用不上，但需要的时候，就能顶上去。 　　以现在汽车厂的规模，招五级以上的机械操作工，别指望。一二级的只会用，不会调不会卸换，招了也没有什么用。最少要三四级的，或者说起码得一个四级工顶着把关，再招几个低级的就无所谓。 　　而有三四级技术的工人，已经算是很多厂的中流砥柱了，起码是能独立操作很多机器设备的。想招没有工作闲散的技术工，其实很难。城市闲散人员是多，但大多是没技术的。而且在工厂上班，技术属于个人的，师傅想不想教谁，得靠人家师傅自愿。不是你厂长让他教谁，他就会教谁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的人，大部分是没有一技之长的，并不好找工作。而中专生就是自带技术的学生，这也是为什么中专生包分配，而高中生并不包分配的原因。中专生起码懂理论基础，很容易教会，转正也很快，大家都愿意要。 　　“我们厂有生产订单，是可以提前是申报正式工名额的。只不过招有技术的工人麻烦一些，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主任说到，他虽然不是人事部的，但当过厂长自然也懂招人的情况。 　　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关系不错的企业，又有这样工种的，直接调任过来。但这也得人家师傅自愿，就算厂里愿意工人外调，工人不愿意也是调不动的。这一点基本可以排除了，因为这汽车厂的前身也不过是修理厂，跟机械厂或者类似这类厂的人，有交道也不会关系很深。 　　另外就是麻烦一点的，自己厂的生产能成为重点扶持项目，让地方单位直接强制从其他厂调过来。不过这点汽车厂也可以排除，汽车厂只是生产方块车，又不是轿车红旗（国车）。 　　最后，还有一个办法，挖墙角。直接找街道办要信息，然后上面拜访挖墙角。这属于目前汽车厂这规模能招到合适工人的最好办法了。 　　在询问张主任如何挖墙角后，罗成让他去机械厂下订单，设备要了。不就是二万多块钱嘛，生产一个手动叉车都二百了，一百个而已。自己有设备，起码不用担心原材料被卡。 　　厂长动动嘴，下面人跑断腿。张主任带着一个后勤部的人，又喊了一个修理车间的师傅走了。 　　带后勤部的人一起，起码证明他张主任不是光杆司令，而带上修理车间的师傅，那是因为修理师傅会开车，可以当自己的司机。以前张主任出门，一般本身自己就是去修车的，总不能还带个人当司机去摆谱，而现在是汽车厂后勤主任了，头衔虽然没厂长威风，但的确属于指挥型干部了。以前出门还会穿工装，现在是直接中山装。 　　不过这罗成也是瞎扯淡，后勤只有两个普通职工，连一个科长都没有，他张林就直接当主任了。按照规矩是，五人以上的部门才算一个科，不包含科长本人。也就是说一个部门要有科长都得最少六人。 　　这也是为什么安保处只有一个队长的原因，因为加一起都没六个人。以后人多了，安保处也有队长，副科长，科长。但一般安保处达到科长就是到顶了，再想往上升，要么调任到地方单位，要么工厂成立自己的警卫所。这就跟工厂的内部医务室一样，规模大了就可以成为正式职工医院。 第169章 激发血性，打起来了 　　站在办公楼二楼，罗成就能看见车间外临时工在干活的场景。没有足够的车间，这给材料刷油漆的活，只能在厂外面干了。 　　而因为焊机的不足，目前就算材料全部切出来，也无法提升加工速度。何况手动叉车也需要努力生产，什么都只能靠手工操作，效率的确是不高。 　　此时罗成在考虑木托盘的问题，之前是想着直接给木材厂下订单制作就是了。但现在罗成不愿意了，因为你下订单，给你生产了，你就算配套出售，也不能加价格。比如木材厂给你弄一个托盘一块五，你要跟叉车配套销售也只能卖一块五。 　　投机倒把看上去只是针对个人，其实对于工厂之间也是存在的。供销社卖的所有东西，哪怕再抢手也不存在加价的。 　　一个凳子，供销社才卖八角钱左右，一个托盘用料肯定比凳子多，但制造起来简单，用钉子弄牢固就可以了。不会木工的人也可以做，但保险点，要是自己制作的话，招一个正式的木工来就可以了。木工不像机械操作工，这类工种容易招，而且罗成的要求也不高，又不是造房子。 　　木托盘自己生产，只买材料加工，利润虽然不大，但又能多用工人。工人数量也基本相当于你工厂的规模大小，增加一个小产业，对于万人大厂可能不觉得什么，但对于小厂，就很有必要了。 　　单纯从厂自身利润来讲，生产木托盘其实没多少利润，定价高不了。市场上一张普通的桌子也不过两块多，木托盘不可能高于这价格，因为这东西普通人都能弄。钉子市场上也有卖的。刚铁托盘，首先钢铁材料就不对普通人出售，另外得焊工才能做，并且还得有焊接设备。所有铁托盘加工和出售价格都可以定高一些。 　　木托盘的话罗成感觉最多只能定价一块五了，木材便宜，工序也简单，不需要刷漆和焊接，直接招几个有经验点的木工学徒都可以干。 　　想安排后勤人员去跑腿落实木材的事情，发现张主任带走一个人后，厂里也就剩下一个人了，而厂里也必须有一个后勤人员在厂里，厂里使用什么东西都要后勤人员记录的。 　　一个木托盘有一块钱左右的利润就可以干了，哪怕生产一百件，厂里能才能留下几块钱的自留金，但工人的增加有时候比利润更重要。国营企业为什么在改革开放后来显得职工拥挤，这也是按照工人人数规模来划定企业规模的弊端。 　　安排了人事部的人去跑一趟街道办，招一个木工师傅，随便几级，级别高也行，到时候除了做托盘，也可以给车间和办公室制作桌椅板凳。没有技术好的师傅，就招一个有经验的学徒来也行。 　　感觉没什么事情要安排的了，罗成回办公室，拿着白纸在思考着三轮车的底盘结构。 　　农用三轮车，跟拖拉机不一样，拖拉机是前置驱动，依靠车头带动的，而且拖拉机车头也是两个轮子的，没有车身其实有可以单独行驶，属于勾连式。 　　但三轮货车，驱动基本上都是装在后面两个轮子上，以后后轮的推力来进行推动。三轮车跟四轮车相比，好处是少一个轮子也少一个车轮的阻力，但转弯性能比四轮差。 　　三轮车的底盘成本倒是没有方块车高，但连接车头的轴承却要求高了，其实等于是比方块车多出来了一个单独的车头，但少了一个两轮的轴承和一个轮子。 　　材料成本肯定是降下来了很多，但加工时间可能比方块车还要长。其实本来方块车的结构本来就类似于后世的三轮车三绷子，只不过为了卖高价格，搞了一个四轮。 　　如果不是方块车被卡，买不倒更多的汽油发动机，其实根部就不需要重新设计什么柴油三轮货车，直接把方块车的车身改装一下就可以当小型货车使用了。 　　龙阳镇，公社。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第三大队虽然组建了巡查队，但防不住有心人，而且在没有人赃俱获的情况下，你看见可疑人员，也不可能当贼抓。 　　今天三大队去拉猪了，本应该是今天拉完猪，也就不用天天往城里跑了，差不多饲料快没有的时候去一趟城里的粮食厂拉一次米糠和豆粕，一次就可以拉几吨，够吃很多天了。 　　大队长和会计之类的都去了城里，巡查队留了一个小队长，地里生产的事情，交给了副队长负责。 　　在上午的时候，一声大喊‘抓贼’，立刻惊动了三大队的巡查队。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正在逃窜。巡查队的人一看，这还得了，肯定又是来偷鸡鸭的。立刻追了上去，而且对方跑的并不快，很快就被抓到了。 　　被抓的是第二大队的人，人一被抓后，一直对三大队的人骂骂咧咧的。口头上的侮辱词上来就是群体嘲讽，这让巡查队的人哪里受的了，偷东西还这样嚣张，打了再说。 　　然后事情就不受控制的发展了，先是二大队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发现自己队里的人被三大队巡查的人抓了。马上就来了一批人，被抓的人说只是路过那边就被他们抓起来打了，这第三大队的人太过分了。 　　这还得了，农村人本来就容易受激，而且偏偏还很团结。直接就干起来了，三大队的人去通知了副大队长，副大队长听到自己队里的巡查队抓小偷还被人家给揍了，直接是大手一挥，几百个在干活的人立刻跟着过去了。 　　喊那么多人去，也不是说直接去打架的，主要是先镇住场子，然后再解决问题的。一般情况这样多人过去，起码不会再轻易动手了。但事情根本出乎副大队长的想象。 　　副大队长刚带人出现，就有不少人大喊第三大队带人来欺负人了，然后又冒出很多人冲上来就打，根本就没有调解的机会。本来这样依然没啥，第三大队的人也没有什么怂货，在他们看来是第二大队偏袒偷鸡的，道理是在他们第三大队这边的。 　　这年头农村人打架，平时没人带头，怕惹事被欺负都不敢吭声，但有人带头，就异常的有血性，干就是了。 　　然后就出现其他大队的人来拉架，可看上去是来阻止的，但偏偏大多数是拉住三大队的人，自然有人看不惯，然后管你几大队的，也一起干了。 　　打着打着，就变成一个大队跟几个大队打了。这好在没上升到械斗，都是拳脚，反正最后三大队很多人都被控制住了。冯真长也被‘惊动’了，不管哪个大队的负责人，都带到了公社里，等待调查处理。 　　不过参加打斗的村民先放过了，也都登记了名字，等查出哪方不对在先，都是要受处罚。 　　这次打架，罗成的父亲和弟弟都参加了，罗文脸都打肿了，好在家里有鸡蛋，煮了一个鸡蛋在敷脸。而罗兵，最近算是吃的还行，身体壮实了一些，打起来也猛，虽然也被打了，但都是几个地方青了而已，要不了两天就能消了。但衣服被打烂了，一个跟几个打，衣服又不扎实，不烂才怪，这让罗兵很是心疼。 　　罗保田带着人从城里把猪刚拉回来，还没放猪圈里，就有人跟他说了这事。让他赶紧去公社里一趟，这次打斗人数直接超过五百人了，在镇里是一件天大的治安事情了。 　　罗保田让记工员带人先去把猪弄到生产队以前的猪圈去，自己则急忙去公社了，在去的路上他也听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在听到是因为他们巡查队抓到小偷，是第二大队的人，然后被二大队的人护着才打起来的。 　　听到事情是这样的，罗保田心里就有底了，理在自己这边，那这事就要其他人给第三大队交代了。 第170章 第三大队理亏得赔偿 　　龙阳镇，公社。 　　罗保田到达公社的时候，天色其实已经不早了，本来他是带着怒气来的。上次偷鸡鸭的事情，因为公社出面，又赔了钱了，算是不了了之。但还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城里的巡查小队，没个巡查的人，都是记满工分的。 　　这次事情好像出现了问题，在简单调查后，自己巡查小队说是听到有人喊抓贼，就急忙过去了。看见有一个人在逃窜就去抓的人。 　　可现在被抓的人根本不承认是去偷东西的，是他们队长喊他去第四大队要他们还农用工具的。而他所在的大队要去四大队那边，有小路穿过第三大队的一个村庄比较近。以为村庄之间的人互相借道路过路很正常。 　　就算是去探亲，也没听说过哪个村庄的路不能让其他村人走的道理。而且被抓的人有第二大队的小队长来证明的确是他吩咐去的，另外第四大队的人也承认他们在开荒一块地，农具的确是问第二大队的人借了不少。 　　罗保田询问既然是路过，为什么要逃跑，对方却说突然六七个人追他，吓的。他是根本就没听见什么抓贼，然后被抓了，他听到把他当成偷鸡的贼了，气不过就骂了几句而已。这要换成你，好好的被人当贼抓，能不生气嘛。 　　然后罗保田询问自己大队里的巡查员，谁喊的抓贼，哪家被偷了。都说听到声音就过去了，没注意是谁喊的，至于谁家被偷，也没有村民来反应。 　　现在就是第三大队的确没有证据哪怕是证人证明被抓的人是小偷，而对方却有小队长当证人，而且他说的事情，第四大队也承认有借农具。 　　你第三大队有本事弄鸡鸭猪来养，不帮衬一些其他大队吃独食就算了。难道村邻之间的道路，都不允许其他大队的人路过呀。是不是以后有人要探亲什么的，都得绕着你们大队的村子走，要是这样的话，大家都这样搞，那大家以后都别出门了。 　　路过就被抓到当贼打，你们就算怀疑，不能等事情调查清楚嘛。巡查队说那小子骂骂咧咧才动手的，被抓的人说他不是贼被当贼抓能不骂人嘛。 　　这时代，不是说先动手就没理，骂人被打属于活该。但这事情得要被抓的人是真的小偷才对。你冤枉人，还不准人家骂你几句呀。 　　冯真长现在是认为责任是在第三大队，除非罗保田能证明对方的确是偷东西的。否则那些动手打人的巡查小队还有第三大队参与打架斗殴的，都要受处罚，特别是在场的还有三大队的副大队长，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带着人一起打，而且连劝架的其他大队的人都打了。 　　而且这事情影响太大，要是那些被打的其他大队里的人不接受调节，冯真长觉得有必要让警察来处理。罗保田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去找警察来调查被打者是不是去偷鸡的。如果证实对方的确是偷鸡的，就让其他几个大队打了第三大队人的，给予赔偿。 　　罗保田接受了冯真长的意见，这事情真长也不算偏袒谁。道理摆在这，只是这次牵扯的人太多了，否则只打了一两个人，错的一方补偿点东西就过去了。现在是几百人打几百人。 　　罗保田问副大队长，怎么也不控制一下就打的这样大。副大队长此时还是懵的，他说自己是想过去先镇住对方的，以前大队之间解决问题不都这样嘛，先不管对错。人过去的多，自然就打不起来了。但那边也突然差不多赶来了很多村民，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冲上来了，说他们大队带人来欺负人，要跟他们拼了，那样的情况，怎么收的了手。 　　这事情大了，就算找警察来查，要是查不出，那时候警察就会直接插手这事情，巡查队的几个起事的肯定要抓起来劳改。不让警察查，自己要是查不出来对方是小偷，那第三大队就要赔偿人家。 　　现在是谁喊的抓贼看见人家是在偷东西的人都没有，村民也没有谁家被偷了。要是谁家少鸡鸭，他罗保田就直接让警察去查了。 　　这事情，要是明天还没头绪，就只能去让冯真长主持一下。改怎么判怎么赔，都只能认了。 　　罗成老家，罗家。 　　罗文和罗兵虽然都被打了，但这事一家子都没放心上。农村不就这样，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打出手，只不过这次人有点多而已。而且法不责众，管他的呢。罗文和罗兵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为什么就打起来了。 　　罗兵虽然上衣和裤子都打破了，但这次他媳妇和妈从城里回来带来好事情了。他跟自己媳妇也可以去城里工作了，晚上就可以收拾东西，明天上午让大队开个证明，就可以走了。 　　不过明天得起来的早一点，罗兵还要陪秦茹会趟娘家。这可是去城里工作了，以后探望就没这样方便了。而且也省得秦家那边人说女儿嫁到罗家，人没了。 　　罗家又走两个人去城里，这家里的口粮又更够吃了。而且罗成也惦记着家里人，还弄了个麦乳精回来给老人喝。说是补营养的，老人小孩喝了都好，城里也很难买到的。 　　这饭后，罗家人就把这麦乳精给打开了，说是要泡水喝的，然后就用搪瓷杯倒了一些，再加上了锅里烧开了的水。没有勺子，直接用筷子一圈圈搅拌，很快倒满的白开水变成了一杯十分浓厚奶香味的奶一样的东西。 　　然后每人喝了一杯，包括大舅爷。这东西真好喝，香香甜甜的，还带有一股奶味。 　　罗兵被打烂的衣服，是平时下地干活的，本来也就是破旧，这次也不打算缝补了，直接留在家里给其他衣服或者什么的打补丁用。 　　所以次日一大早，罗兵就穿上了结婚时有瑕疵布做的新衣服。陪着媳妇秦茹回娘家一趟了。 　　他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感觉要起飞似的，这去城里，以后也能一个月挣十八九块钱了。而且两个人都有安排，这一起就是将近四十了，以后根本不用担心饿肚子了，等挣钱后，以后吃饭起码得多吃几个窝窝头。 　　在秦家，秦茹的父母得知女儿女婿都要去城里工作了，这震惊的，巴不得整个村里人都知道这事。这嫁的好呀，这女婿有没有出息不用管，女婿的大哥有本事也是一样的。 　　秦茹离开娘家的时候，她老妈是拉住了她不舍呀，要拉她去房里说点贴己话。在房间里，秦茹母亲说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不容易，以后在城里日子过好了，可千万别忘了娘家，主要是家里的弟弟。至于妹妹就算了，反正要嫁人的。现在秦茹的弟弟已经十二了，要不了几年也就长大了。当爹妈的没有用，你这当姐姐的可不能没良心，弟弟以后也不照应。 　　秦茹稀里糊涂的答应后，才从房间里出来，跟着罗兵回罗家了。回到家里，父亲罗文已经在大队里跟他们开了证明，然后带好证明和几个包袱还有被子去班车路口那边等前往义安的班车了。 　　班车司机赵大金认识罗成的妹妹，那是因为见过她们来接人，可对罗兵和秦茹不熟悉，这车费倒时候肯定是要掏的。 　　义安，汽车制造厂。 　　罗成昨天又熬夜了，不过比前天好一些，昨天看的是四缸气门结构图。不过罗成只看了直列的，那些其他什么V型和水平对置的都没去参考。目前没比较为了一点点性能搞的那么复杂，否则空间排列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所以他只‘借鉴’了其中最常用省事的直列四缸结构图，而且罗成在昨天下班的时候，又在小组办公室签到了一次，这次竟然全部是低级的图纸。 　　比如低级冷却结构图，低级曲柄连杆图还有低级排气门图。 　　这样看来，罗成感觉应该是中高级的图纸可能签到会比较难获得。就跟平时去其他地方签到，大一点的小动物获得的几率也不高一样。不过这也正和罗成心意，这低级的都很难生产出来，别说高级的了。 　　早上把四缸直列结构图交给了姜组长他们，让他们先研究，不懂的话，中午可以再来找他。 　　在车间转了一下，罗成就回办公室准备偷懒睡觉了。其实，新的组装车间由以前的学徒工调过来了。但是罗成感觉到有些不对，按照张主任说的，之前修理厂一直都是处于比较闲散的状态，一年也就是忙两次，都是在班车和货车指定时间检修的时候。 　　这修理车间，平时根本没多少车子需要修理。罗成也发现了，很多时候都是一辆车子在修理，好几个在边上看的。如果不招新的学徒工，修理的业务都够师傅们干了。但这年头很多技术工都是师傅带学徒制，不招学徒和临时工也不行。 　　组装工，正式的修理工又不愿意调岗过去。毕竟以后这里是汽车制造厂了，组装工肯定会需要的越来越多。 　　修理工带徒弟的话，车间人员浪费，不带也不行。罗成觉得以后还是要调度修理工的正式工人岗位，比如以后组建一个自己的运输车队。现在嘛，不想那么多，睡觉，补充睡眠。 　　现在定购的方块车材料单子，还有柴油发动机，并不会像上次专门给罗成加急送来了。得等时间，块的话都得三五天到货，慢的话，一星期以上很正常。 　　迷糊中，罗成被后勤部的一志愿喊醒了，厂里的养殖舍建设好了。让他这厂长去验收一下，觉得没有问题就签字。 　　工程验收～，自己是甲方爸爸，可惜自己就是厂里最高负责人。而且这时代，也无法做到吃拿卡要。改革不开放，连被贿赂的瘾都难过上。 第171章 女正式工前来报道 　　罗成开心的跑去验收，但这年代泥瓦工都是有技能定级的。你想挑刺要是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来，人家工人能直接跟你开干，而且人家的是连工地都能建房子的人，给你盖个围墙和养猪和鸡鸭的，连钢筋都不需要的一层砖瓦房，如果不是地面要按照要求弄水泥什么的，早就完工了。 　　这验收罗成也就只能是做个样子，最多你想要加些什么，人家再给你弄点。 　　有饲料存放的房子，还有煮猪食的房子，房子里灶台。甚至猪圈喂食槽都给你砌好了，水池也有，至于鸡鸭棚，自己找工人用木头都可以简单搭建一个的。 　　这验收一点意思都没有，主要是厂里没有什么管理人员，张主任又一大早出去办事了。得去落实汽车厂的正式工指标，而一但去申报这个指标，一般也就意味着指派工作就要开始了。 　　现在城市里的人，都等着国家分配工作，一个工厂或者地方单位。你去招工，有些职位是要留给地方安排的。 　　比如～虽然高中生不是包分配，但却是优先分配的。徐海棠，高中生，本来差点安排工作了的，说是要去厂区学校教小学的。但人还没去，事情就黄了，业务精简职工，很多农村来的人返乡了，读书的小孩自然也少了。 　　这小孩少了，班级也就少了，这徐海棠还没入职，是可以不要的。要是入职了，成为正式工了就辞退不了。 　　义安的小学教员工资是二十六块五，这高中生是不需要像学徒那样转正什么的，入职就是正式工。 　　本来这没安排上，重新安排就是了，但耽误了时间，只能让她在家里等下一批安排了。没办法，义安城落后，跟别的城市比没那么多单位，而一个高中生，还是女生，一般都安排文职工作的。 　　现在很多工厂在精简，办公室这种单位没减人就不错了，哪怕是高中生，也分地方好不好分配的。不过据说因为很多农村工人被遣返回乡了，乡镇很多关闭的地方学校又要重新开了，只要学校一开，很多高中生都会安排去当老师。 　　不过徐海棠运气好，碰上机会了，就她住的区域那边，一家汽车制造厂在招工，申请了正式工指标。然后地方人事局单位立刻调取了之前修理厂单位的职工资料，文职的员工数量一查就查的出来。 　　修理厂已经改为汽车制造厂了，而人事这边的任命证书也是要发过去的。计划生产也定来了，哪怕是计划只生产八辆汽车，计划内的利润也有二三万了。按照这样的利润增加五十个正式工指标问题不大。 　　给汽车制造厂弄五十个带有编号的工作证本过去就行，而且新的章印和罗成的文件档案也可以一下送过去。 　　一看见有企业招工，地方人事局的人内心都是松一口气的，立刻查汽车厂附近需要优先安置的对象。比如有学历的，退伍还暂时没安排上的，烈士家属的。 　　徐海棠资料还不错，高中生，才艺还写了朗读，跳舞，唱歌，这汽车厂的宣传科就一个职工，可以安排过去。 　　王力，受伤退伍兵，少了几个手指，推荐过去当安保。 　　李涛，初中文化，父亲是烈士，母亲是难产死的，家里还有个妹妹，靠奶奶抚养大。低保户，推荐过去让单位优先安排岗位。 　　李小彤，这丫头算是运气好，就住汽车厂附近，这汽车制造厂也属于重工业，一个小护士，让她去也去报道吧。 　　诶，对了，上次王副科长有一个侄女好像要被分到一个小地方去当会计了。生产啥东西来着，反正总没生产汽车的厂强呀，给她调过去。 　　哎，塞不下了，比例有限，就这样吧。 　　这汽车厂里的人刚来申请正式工指标，其他一些岗位就已经被安排了。这些被安排的人，会先拿在人事局的推荐信去汽车厂那边的街道办，然后街道办那边再开证明去厂里，这样是避免重复推荐，另外就是不在一个地区的人，工作安排到汽车厂后，是可以在街道办申请租房的。 　　人事局这边，主要还是安排特殊照顾的对象的。像中专生和大学生，也是他们负责推荐，不过这类属于人才，很多单位和企业都是抢着要的。高中生稍微有点难度，但烈士家属和不是正常退伍的，这其实就有些难推荐。 　　而普通城市居民工作，人事局这边是不负责推荐的，因为很多没学历没技能的。他们也强安排到企业和单位里面去，是容易添乱子，这都是街道办去安排处理的。 　　汽车制造厂，张主任是刚回来，罗成就安排他去把饲养的饲料找人去弄来。按照昨天说的，今天可能弟弟和弟媳就会来城里。到时候明天就让他们和妹妹一起来上班。 　　厂里没有自己的货车，哪怕是罗成把农用三轮车弄出来，这拉饲料也不需要喊人了。张主任这次倒也不需要再往外面跑了，否则一点小事都要他跑腿，要其他两后勤人员干什么。 　　张主任先是打电话去运输站，以他的人脉调一辆小卡车来运货是没有问题的。让卡车司机直接到厂里来，然后在让其他后勤人员和卡车一起去拉饲料就可以了。 　　然后就是各自开始摸鱼，张主任在后勤办公室歇着，罗成在厂长办公室靠在椅子上看报纸。 　　中午罗成没有回去吃饭，就在食堂解决的。弟弟和弟媳来的话，又不是父母来。下午下班去就可以了，这天气开汽车麻烦，开边三轮又有点冷。倒是可以让后勤部去弄一些火盆来，到时候再买些木炭，天气再冷点，办公室人员都还能烤个火。 　　罗成记得好像看过一些单位的报道，可能不是这年代，但很多办公室的人，天冷不但烤火，还没事的时候打毛线。 　　下午，罗成又研究了一下三轮货车的构造，尽量把一些没想到的东西补充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养精蓄锐，准备晚上再搞张图纸去绘画标记出来。罗成感觉他对发动机的构造原理了解的越深，好像对自身修理和改装水平也提升了。 　　起码以前纯靠数据去组装，并不了解那些数据是怎么来的，是提供什么方式达到的那些数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罗成感觉自己变强了。 　　“厂长，人事局那边安排了一个职工过来，是安排到宣传部的，要不要带到这边来看一下，还是直接让她入职。” 　　“哦，宣传科的，男的女的。” 　　“女的，高中文化，这是对方的资料。” 　　女的，厂里这算是第一个女职工了吧，虽然明天自己的妹妹和弟媳也要进厂。但正式的肯定这算第一个。 　　罗成看了看资料，让人事部的把人带过来。 　　徐海棠，高中的。诶，这毕业学习好像上次听到同学李芳说过，这好像是自己的毕业学校。如果以前自己读的高中真变成这上面的高中学校的话，这来报道的可能还是自己的学妹。 　　“厂长好，我是徐海棠，义安HK二中毕业的。” 　　人事部的人把人一带过来，徐海棠就自我介绍着，虽然眼前的厂长很年轻，但她还是保持了镇定。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参加校园表演节目，这交际能力是有一些的。 第172章 挖人还要厂长亲自去 　　不是罗成吹，就这时代的衣服，基本都土的很，能驾驭这时代衣服还显得好看的女人，在后世颜值绝对是吊打80％以上女生的。 　　普通的衣服，双马尾辫，徐海棠却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皮肤并不是很白，但张的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 　　罗成内心闪过一丝骚动，脑海里突然出现更靓丽而且英姿飒爽的戴茜茜身影。呀呵～～是自己自制力高了，还是因为有更漂亮的对象，显得自己有自控力。我罗成竟然经得起美色诱惑啦，竟然没对高颜值的徐海棠起涩涩的想法。 　　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罗成感觉徐海棠还是很不错的，聊天的话没有什么拘束，有一骨子自信感。特别是当罗成跟她说自己是同一个高中的，学长不才，勉强毕业后这些年，才混了一个厂长干干。 　　学妹崇拜学长的神色是让罗成的虚荣感满足的很快的，特别是本事就自信的学妹。被普通学妹崇拜没什么，优秀的学妹崇拜完全是不一样的，哪怕只是长相优秀。 　　跟徐海棠闲聊了一会，就让她去报道了，当个广播员吧，声音的确不错。但是普通话也是带义安本土口音的，但比现在宣传部的老魏强多了，老魏的普通话完成是纯粹的让人搞笑。让老魏说普通话，只不过是义安本土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而已，说快点依然是义安方言。 　　而徐海棠就好多了，起码叙述词还是普通话，只不过某个事物或者某个词才会不时的夹带地方方言。就跟那些讲话突然蹦出个英语单词一样的感觉，配合徐海棠的有点女性清脆感的嗓音，她讲普通话是让人感觉有种俏皮的感觉。 　　一个是搞笑，一个是俏皮。反正厂里想要正规的普通话广播员，罗成感觉是难。现在国内只是在推广普通话，但并没有任何强制性的，一直到后来几十年后，先是对某些级别的领导要求普通话达到某测试水平，然后再要求播音员，节目主持人，教师，话剧演员等等开始有硬性普通话要求。 　　徐海棠在人事部那边报道，填写了资料后，因为本身就是住在本地街道办的管辖区域内。是不需要额外安排的，直接让她明天来厂工作了。广播员属于文职工作，一个月二十七块五。 　　这类职工工资定级和级别是跟工人反着来的，工人是八级最高，而广播员的定级最低是十级，一级最高。 　　徐海棠本来是差点当上了厂区小学教师的，教师最低是十一级，比如乡村大队里的小学教师就是十一级。但城区的小学教师是直接按照十级来算的，二十九块钱一个月。 　　但你别看二十九块工资的老师没当成，跑来汽车厂当广播员只有二十七块五了。但有选择的话，大家都会选择进工厂。 　　这年代老师只是一个属于被尊敬却不吃香的职业，当然了，教初中以上的老师工资还是可以的。小学老师反正是属于工资低还没什么福利的。 　　多一块五的工资，有什么用，单位没福利，分不到什么票，过年也寒酸。工厂里只要效益过的去，随便分点就比这强了。而且广播员比教师工作轻松，属于清闲的职业。 　　而徐海棠的报道，也只是一个开始。没多久又来了一个报道的，一个小伙子，十七岁，叫李涛，烈士家属而且是困难户，文化是初中毕业。属于特殊照顾的，不特殊照顾的话，可能就会跟昨天那批临时工一样，从十九块的工资干起。 　　这个人安排给张主任那边去了，慢慢带着，不机灵的话，以后就是在厂里看管仓库的命。机灵的话，就会往采购方面培养。以后还可能有机会出差或者外出什么的，还能混补贴。后勤职工干的好的话，也是很吃香的。 　　下午，罗成和张主任也是闲聊渡过的，但也没瞎聊。主要是聊手动叉车的机器设备已经定了，张主任还以开玩笑的方式试探的了机械厂能不能调一两个机械操作工师傅过来，但被婉拒了，老师傅没有，跟着一些老师傅后面干了一两年的学徒工倒是可以有。 　　听那边这样说，张主任就没多说什么了，这干了一两年的学徒工，也就是会基本的操作。干肯定是能干，但一出问题，可能就解决不了。起码调试机器方面，不会有太多经验。而且招这样的过来，你挖人家过去，起码得给个正式工的身份吧。 　　所以哪怕学徒工人操作机器，汽车厂也不能要。哪怕是调过来依然当学徒工，也是不能要。因为你现在招了学徒工，就影响后面挖人了。 　　现在要挖老师傅，除了利益，汽车厂也给不了其他的。厂里要是有高级技术工，有些职工为了学技术提升技术级别，可能会主动跳槽过来。但汽车厂现在有那样的师傅，就不愁招工的事情了。 　　要挖人，你还不能给高工资，因为工资不是厂里定的，是按照级别制度定的。你最多多发一些福利，但这方法也是不可行的，在义安能有的高级操作工也最多就是四五级了，更高级的也没有。你现在缺少人，单独给发一些福利，但以后进来的同意级别的师傅呢。到时候只给操作工发，不给其他工发区别对待嘛。 　　给不了技术，涨不了工资，福利也不能单独对待，所以挖人的方式就少了。 　　所以这年代挖人最有效的办法，其实都是从对方家庭入手的。住房拥挤问题，家庭小孩工作安排问题。 　　说到这就体现出了街道办的优势了，工厂跟街道办处理好关系，这时候就用的上了。这片区域，谁是机械操作工，家里几口人，年龄多大，街道办都清楚。而且这些资料，只要跟街道办关系不差，人家就会给你提供。反正这年头也没什么隐私权的说法。 　　家里有适龄工作小孩的操作工，最好挖了，把人家小孩也安排进厂，基本上都能成。但这事最好是罗成亲自去挖。其他人没厂长这个职位，去挖人，人家也不敢相信。安排人家小孩进厂，属于计划外招工，厂长不批，就算张主任签字都没有用。 　　罗成没有想到，当一个厂长，竟然招工的时候还要自己亲自去干。但也没有办法，机器已经定了，不去挖人，二万多买来的机器总不能闲着。只能让人事部的下午去街道办跑一趟，看看有没有把符合要求的信息整理出来。 　　要是有合适的挖人对象，就把厂里招待配额的肉去弄点来。这上门拜访总要带点东西，总不能罗成这个当厂长的出。 第173章 让罗文当大队长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罗成站在二楼的砖块砌成的护栏边，看着在车间外认真干活的青年。 　　其实也没并有人盯着这些人，新来的临时工也好，下料的学徒工也好。对于干活基本都是积极的，负责的，珍惜的。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看见人歇一下的，就算是歇，也就是起身喝口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 　　生活不易，对于工作，大家都是珍惜的。之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罗成还以为大家干活会懒散。毕竟没车修的时候，也有人躲着休息。 　　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没活干，偷点懒正常，但不代表他们懒。这年代的人一进厂，就都会有责任感，把自己当成工厂的一份子，把工厂当成一个大家庭一样。 　　而罗成好像就缺少这个观念，哪怕他现在不停的搞这个搞哪个，其实并不是有什么责任感。他更多的想法其实就是当一个大厂长过瘾，搞不了也随时做好放弃的打算。环境是能感染人的，此时罗成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肩膀上有些重任了。 　　该死的责任感～～，我罗成才不需要，身为厂长，必须提前下班。 　　在下班点没到的时候，罗成还是骑着边三轮溜了，系统里还有三张图纸，他不打算再到研究办公室签约了。而是在食堂签约后才溜走的，果然要想满足口腹之欲，其实食堂或者饭店才是签到的好地方。 　　宫保鸡丁，豆芽肉丝，狮子头一个，拍黄瓜，打菜勺一个。 　　除了一个打菜的勺子，都是菜。罗成拿了一个饭盒试了一下，这系统果然连一个碗都不给，不用饭盒接着，可能菜从系统里拿出来，就直接掉车上了。只有两个饭盒，罗成一直没去多领饭盒。 　　正式工是可以免费领两个的，计划内的临时工领一个，计划外的，没有。但花钱的话，可以买。 　　罗成回到家，发现罗兵和弟媳果然是来了。只不过因为罗成中午没回来，罗兵和他媳妇哪怕知道左边侧房可能会给他们住，但也不敢直接把东西搬进去。老家带来的行李什么的，都放小雨她们房间呢。 　　哪怕是兄弟姐妹，这边罗成是当家做主的，没罗成发话允许，罗兵他们还真不敢直接说那左侧房给他们住。 　　“哥。” 　　“大哥。” 　　兵子和弟媳一见到罗成，就立刻喊了起来。罗成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就把装着饭盒的网兜交给了弟媳。 　　“知道你们今天应该会来，特意给你们带的菜，还是热的，不用热。让小雨弄一个白菜就可以了。” 　　“嗯，我这就先拿去厨房。” 　　秦茹听到安排，立刻就把菜送去厨房了，小雨她们此时也正在厨房煮饭。而她一走，罗成就开始跟罗兵闲聊起来，现在罗成也知道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了，这明天就最好带他们去街道办再登记一下。 　　还有就是，罗兵来了，正好上次买的木材让他来搭一个鸡棚，榔头和小钢锯罗成倒是有了，上次签到获得的。但没有钉子，这钉子现在这时代也不是个人就可以随便买的，现在在发展工业，到处缺原材料，个人买钉子得去街道办开证明说用在什么地方才行。 　　所以这年代很多人，家里都会备用一个小盒子，专门用来装钉子，平时需要修修补补就能直接用的上。 　　这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了老家里的事情。罗兵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到父亲脸上都被打肿了一块，罗成倒是也有点气了，但一直听到今天罗兵来城里的时候，镇里都定是第三大队的责任，事情一下就反转了。罗成也不知道改生不生气了，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理亏的是第三大队，父亲他们这打也只能算是白挨了。 　　但这事情罗成总感觉有些不对，巡查队又不是一个人，好几个人呢，应该都听到有人喊抓贼的声音。这要是一个人出现幻听，总不可能大家都这样吧。可现在第三大队没有任何证据也是事实，就看镇里怎么解决了，要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行。” 　　龙阳镇，在公社的办公室里，第三大队长罗保田拒绝了冯真长的解决赔偿方案。 　　差不多一天了，根本没有一点办法证明昨天抓的那个人是偷鸡的，那第三大队肯定要赔偿那些被他们打的人，而他们这边哪怕被打的人更多，也只能算是白挨打了。 　　这最多就是一件误会事件，也没有谁被打伤的厉害和严重的。罗保田是认为最多让三大队里的人，到时候去帮其他大队开点慌浇个水种点菜呗。在农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说什么赔钱吧，赔钱的话，他们三大队也没有呀。 　　但现在其他大队要求三大队把鸡鸭交出来给大家一起养，不给的话，就让警察来处理这事情。到时候最少得追究带头打人的那几人责任，这可是没多久就要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抓去劳改，这等于往死里搞了。而且其他打人也要追究责任，只不过没那么严重。 　　“罗队长，这事可不是你说怎么弄就能怎么弄的。我们大队可不要人帮忙开荒，这是人被打了，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反正你队里不答应，明天我就让派出所的人来抓人。” 　　这算是一下将了罗保田的军了，巡逻队是他组织起来的，真要是下面人出了事，他良心能安？而且他身为大队长，怎么给人家家里一个交代。 　　最后罗保田只能先回去，这事情得给罗文说一声，要保住大队里的人，也要让罗文家这边同意，这可是罗文的大儿子罗成出力促成的事情。昨天去城里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和大队里一些人是知道的，罗成现在在城里是大领导了，是一个工厂的厂长了。 　　一直的天黑，罗保田才从罗文家出来，这次的事情想要解决，就得三大队让利出来，鸡鸭还有猪大家一起养。而罗保田承诺，这事情过后，他这大队长就不当了，让罗文来当。这大队长是有额外工分加的，而且以后他还可以安排一些自家人干一些轻松的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大队长，罗文不是不想，但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这等于是把自己儿子本来给大队里谋福利的事情，换了一个大队长给他干。他当了大队长，的确可以干活的时候照应一下罗姓的亲戚，比如两个弟弟。起码那些干旱没水要走很多里去挑水的事情，还有开荒挑土的事情，能安排给其他人去干。 　　但现在不是罗文愿不愿意换的问题，而是不答应，大队里其他人就要出事了。因此罗文只能先答应，然后第二天再去一趟城里给罗成说一下这个事。 第174章 医务，会计 　　一大早醒来，罗成双手揉着脑袋，他感觉自己疯了。竟然昨天分析解析了一张发动机结构组图，让他感觉很有意思，竟然还对后面的图组有期待感了。 　　自己什么时候对学习竟然有这样浓厚的兴趣了，还是这年代没有娱乐活动，把学习当成了一种精神娱乐。 　　原本最初指是怕暴露自己给的图纸自己都不会，怕姜组长他们问问题，罗成才弄一副结构图就努力理解一副图的。但这两天姜组长根本就没有问什么问题，他担心是多余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会努力的理解和分析，这学习研究东西竟然也会有点上瘾的感觉。 　　起床，出门洗漱，发现小雨她们已经把早饭弄好了。那只鹅都的饲料都给准备好了。鹅先养着，哪天天气再冷点，就给它炖了。现在家里人又多了，一只鹅已经可以轻易的解决了。 　　罗兵和小雨她们今天要去报道上班了，自然是有些激动的早起了些。罗成喊她们先吃，吃完了就出发去厂里，她们反正知道怎么去。罗成是开的边三轮回来的，一个边三轮又不好带四个人。 　　小雨她们听到罗成的话后，就一起盛着稀饭在院子里吃了。稀饭热乎，吃的急肯定有些烫嘴，这天气拿到外面吃，那是刚好，面上凉的吃完，下面又刚好凉了。在加上院子外面还有木墩当桌椅，真是方便的很。 　　大哥罗成没先吃，四个人都不敢捞多少带的稀饭，都是吃的面上的。吃完后就洗了碗筷出门去厂里了。 　　等她们出门，罗成也刚好差不多洗漱完了。见没了，心思一动，单纯喝稀饭有啥意思，系统里还有煎包和包子呢。不是罗成苟，不舍得给妹妹她们吃，但要给她们吃，总得做个样子去早餐铺溜达一下吧。而每天对他来说的早起，基本上他是最晚起来的一个。 　　中山装外披军大衣，开着边三轮去上班，偶就是这个时代最靓的仔。 　　来到厂里，小雨她们已经在他办公室了，人事部已经给她们登记了。但工作的安排就得罗成来了，这属于计划外的招工，人事部都不清楚具体安排她们干什么的。但知道是罗成的亲戚，其实厂里人都是很欢迎的，工厂大家庭嘛，你一个当厂长的都不安排家里人进来。以后厂里的小领导，老职工，在内部招人的时候，怎么开口。 　　罗成先把新的发动机部件图纸直接交给姜组长他们，现在他们的工作简单，上午是学习时间，下午就是去机械厂生产配件了，要是机械厂不行，就找其他的厂。反正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然后罗成就找了一个组装工，让人家带带罗兵，先搬料子，然后看人家怎么用切割机的。这东西很快就能上手，也不用每根都去量尺寸，很多长度都是一个尺寸的，切一根做个比子，后面的就拿比子比着长度来切，最多切下来后，再用尺子量一下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 　　而弟媳那边，就让她领了个扫把，把路面扫一下干净，其实这季节树叶都快掉没了，又没有什么其他垃圾，简单扫扫就行了。等大家都来上班了，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其实上厕所就没什么人了，那时候去打扫一下厕所就行了。 　　宣传部的老魏，也让他去把厕所标明男女，用毛笔写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小雨她们，直接带她们从厕所旁边的过道去饲养舍了，厕所旁边过道的围墙处在外面围墙弄好了的时候就开了一个口子的，也安了一扇旧木门。现在只需要打扫一下就可以了，饲料昨天下午就弄来了，等鸡鸭和猪送来，就喂养一下就可以，四头猪，几十只鸡鸭。 　　鸡鸭早晚喂一次就可以，猪的话一天喂三次，因为送来的猪也不会特别大，也不需要喂多少。反正两个人喂养这些东西的话很轻松，但以后要是扩张就不好说了。 　　安排好小雨和罗兵她们后，罗成就回办公室了，柴油发动机今天或者明天就能送到，但没有用，其他配件没这样快来。柴油发动机就是相邻的一个城市就有，但其他东西是在外省定的，最少还要几天。 　　唯一能干的就是今天又会到一些手动叉车的材料和配件。木托盘的木料也会到，而木工技术工好招，很多木工以前技术都是父子相传，农村人其实都有些技术不错的木匠。所以有技术的木工只要罗成想招还是容易的。 　　因为晚上熬夜罗成现在一到厂，就想去办公室去猫着，有点学渣读书的感觉了，放学很来劲，天天玩到很晚，一上课，这瞌睡的感觉就来了。 　　只是刚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的，徐海棠就来了。 　　“厂长，你让我当广播员，可宣传部那边收音机和播放机都没有。我播放什么呀。” 　　进来的时候是敲了门的，但跟罗成之前找张厂长的习惯一样，敲门后就直接进来了，敲门也就是一个礼貌的象征意义。 　　罗成望着徐海棠，猛然想到，的确他来厂里这样多天了，厂里的喇叭总共都没响过几次。徐海棠不来，罗成也没有留意到这厂里其实最轻松的可能就是老魏了。厂里一年也没几个公告写，喇叭里也从来没听到一些什么歌曲呀或者报道什么的。 　　这厂里一个收音机都没有，罗成让徐海棠稍等，他去把张主任喊来问问情况。然后在后勤部张主任告诉罗成，这之前修理厂又没有广播站，只是有一个有线喇叭而已。宣传语魏田他又不是广播员。 　　收音机需要凭票证购买，但那是对个人，需要的话，单位购买是可以去申请特批的。去文化局那边弄个条子就可以去买收音机了，但每个单位都是有数额限制的，单位里如果只有一个广播站，就只能批一台收音机。 　　而且这东西得去文化局指定的供销社买，然后还得带现金去。 　　这事罗成让张主任安排人去处理了，昨天反正后勤部招了一个人，新来的先留着厂里熟悉流程，另外两个这样购买小东西的，肯定要跑腿。以后厂规模大了，后勤部还能有专门的采购员，现在是后勤职员啥都干。 　　这没有收音机放节目，罗成就让徐海棠把自己办公室里的一些报纸拿过去了。随便挑一些报纸上记录的事件去朗读就可以了。至于上面的精神指导学习内容就别读了。 　　而刚把徐海棠打发走，人事部又带人过来了，一下还是带俩个过来。都是地方人事那边安排过来的。罗成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边正式工还没额外招人呢，这地方单位送人是真快。 　　更搞笑的是，厂里还没有医务室，竟然安排了一个医务人员过来。而派就派嘛，竟然派一个漂亮的女护士过来。会打针，会包扎，还会看一点感冒发烧的病。只是这样漂亮的女护士，以后可能厂里谁干活弄破一点皮都要往医务室跑了。 　　女护士，李小彤，等会再看看如何安排。 　　罗成得重视另外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生，王慧，中专毕业，会计专业。这可是人才呀，中专生可是包分配的，人事局那边也不愁安排的。不过人事部送人来的时候跟罗成说了一下王慧的情况。 　　这王慧的确是分了工作的，但还没正式去那边报道，是一个地方单位，而且还是小单位。谁都知道，这年头地方单位没企业单位吃香。警察和工人俩个职业让人选择，肯定大部分会选择工人。 　　这王慧的叔叔是人事局的副科长，那边可能是直接调过来的，指望福利这边福利比地方小单位好才调来的。 　　不错呀，关系户，有关系也是一种能力，又是中专生毕业。好好培养，以后是当主任的料子。 第175章 这憋屈我罗成可不忍 　　当一个工厂规模大了，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会计，也会很忙的。而且因为之前修理厂是没有自身产品的，所以财务部其实就两人。 　　现在的银行几乎就没有什么个人存款，当然也是老百姓没钱存，另外就是钱不多，自己藏着内心更踏实。没存银行这概念，而且现在的银行基本是哪家存的哪家取，这里说的哪家，意思是你在义安这个地方存的，就只能在这边取，没有网络，跨不了城市。 　　所以现在的银行主要服务的就是单位和企业，罗成厂里财务部也就两人，这在以前也就够了，因为最多就是去收修理费。金额也不多，都不用通过银行办理账户转账，对方拿现金交付就可以了。 　　一个负责收钱付钱，一个负责员工工资发放或者一些什么的，就可以了。简单点说，这年代的会计，在小单位就的多功能的，可能会计和出纳的活一起干了。这要是后世，私人企业这样使用会计的话，钱怎么没了的可能都不知道。 　　而现在汽车厂，动不动进出货就成千上万，会计和出纳的职责就要分开了。会计其实只是算账的，真正给钱存钱的其实是出纳，只不过小单位的财务部都是一职多用。有王慧这个中专会计专业的加入，其实才是汽车厂真正需要的。 　　至于广播员和护士之类的，并不是急需的。让罗成现在头疼的是，人事局给整一个护士过来，现在根本就没房间弄医务室好不好。 　　腾空一楼的仓库和食堂，建设新的车间，独立的食堂和大仓库有点迫在眉睫了。 　　护士李小彤，看上去挺文静的，罗成以为说话会挺内向。但交谈起来，倒是发现挺健谈的，会被安排到这边来，其实医院实习的护士多，转正难。别干她年龄小，才十九岁，但是已经当了实习护士三年了。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李小彤当了三年护士了，加上又住汽车厂这边区域的，人事部才安排过来的。她家要是住远一些，可能还得等着转正。 　　“李护士，问一个私人问题呀，你们护士给人打针，是不是老是看男人屁股呀。不害羞嘛。” 　　这时代牵男女牵一个手都属于很害羞的动作，这当护士的，打屁股针，不得经常扒人家裤子呀。虽然打针的时候，都是病人自己扒裤子的，但护士要是感觉你裤子没扒到位，那是真的直接扯，省得妨碍她打针。 　　“看多了也就那样，不就一块肉嘛。” 　　李小彤轻描淡写的回复着，作为护士肯定一开始也有过害羞的，但看多了也就免疫了。 　　听到这话，罗成的眼神从李小彤屁股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心里想着你是看别人的看习惯了，不在意了，有本事把你的给别人看看试试。 　　不过现在的普通护士还好了，要是后世的一些外科手术护士，有时候为了护理病人，说真的，什么都看过。跟那样的护士处对象，没结婚或者没同居还好，你会感觉对方挺会照顾人的。但真的在一起突破底线后，很多男人会受打击的。 　　护士小姐姐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对象说，你那里跟某些她看到的比，怎么怎么样。你身为她的对象，你还不能说她不要脸，怎么看那么多。这世上，哪有什么娇滴滴的护士呀，你跟她讨论涩涩，对方只会给你谈什么是专业。 　　如果李小彤对罗成问的问题害羞的话，说不定还能激发罗成调戏的欲望，问点更羞羞的事情。但回答的太坦然了，罗成怕再问下去尴尬的只是自己。所以就把问题转移到正规上面，直接说厂里没医务室，要组建一个医务室需要什么。 　　对于这个情况，李小彤来的时候其实就被告知过的，之前有医务室的话哪还轮的到她。 　　厂区医务室其实也挺简单的，一把办公桌，几个椅子，然后就是一些简单工具，温度计，针管之类的，护士也是会简单的听诊的，但最多能发现不对，却判断不出那里不对，可只要能发现就行。发现了就安排人送走去正规医院。 　　再然后就是备一些绷带，纱布，消毒液，止痛药品，感冒和退烧药。简单来说，也就是要一个跟厨柜那样的医药柜子。医务室就算是可以开始工作了。 　　罗成想了想，直接安排她去宣传部的办公室，反正宣传部办公室也没什么东西，先合用。就是便宜老魏了，让两个美女去陪他了。要买什么东西，让她直接去找后勤。 　　职工的安排算是处理好了，罗成的瞌睡却被整没了，本打算去车间‘视察’一下的。当一个领导，视察可是自带的技能，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同时，还会让工人职工觉得厂长关心他们。 　　可刚下楼，就看见弟媳竟然领着父亲罗文过来了，爸怎么来了。想到昨天罗兵跟他说的话，三大队理亏抓错人还动手打人了，可能跟这事情有关。 　　直接把父亲罗文带到办公室，也没等罗成询问什么，父亲就把这次来找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他大队想要三大队把鸡鸭猪什么的，拿出来一起养，算是赔偿。否则就要让派出所的人来抓人，现在大队长罗保田也顶不住这样的事情，不答应根本不行。但这事情本来就是罗成牵头的，不来说一声也不行。 　　如果这样处理，其实整个镇很多老人今年就可以熬过去了。对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但这事情不能这样看，要是这样说的话，直接不交公粮，大家熬到收成好的时候再去交，甚至补交都行。 　　罗成当初搞这个，只是为了罗家哪些亲戚别盯上他家了，两个叔叔是没什么，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堂兄弟之类的，按照关系论，其实也真的是比较亲的关系。这要是知道罗成家过的好，来求一下，的确难做到见死不救。 　　大家都来养鸡鸭，只要家里勉强能过的下去，不到万不得已，其实都不会去开口求人的。但现在这样一弄，三大队虽然说交出去大家一起来养，也是包含三大队一起的。到时候饿是饿不死，毕竟多少还有些刚分下来的口粮撑着。 　　但这样分散下去，也就是能照顾一下老人小孩。到了春天，依然还是要去挖野菜草根什么的充饥。饿不死吊住命就行了，可这不是罗成想看到的。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你们怎么不让镇上的派出所来查呢。” 　　“不敢呀，警察来查了，真长说就不能私了了，查不到的话，带头打人的都要抓去劳改了。” 　　听到父亲的话，罗成沉思着。要是这事是一个误会，就像罗保田说的，三大队带人帮你们去开荒挑水什么的，这很有诚意了，这也应该是大事化小的正确做法。但现在罗成感觉这起事情好像就是针对他们三大队养殖的事情一样。 　　如果是简单处理一下，之前那些疑点也就不追究了，比如到底谁喊的抓贼。甚至可以猜想，被抓的人，他的确就是没去偷鸡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偷，抓去派出所他也可以百分百说没偷，也查不到有人偷鸡。 　　要是一开始这事情他们就不是冲着偷鸡去的呢，就是要让巡查队误会有人偷鸡，借事发飙呢。 　　罗成是越想越不对，但就跟父亲说的那样，猜测是没有用的，什么都得建立在证据的前提下。 　　但搜集证据大家又不在行，也没权力审问别人。现在三大队怕的是派出所介入，没查出事情，巡查队的人就要去劳改。要是把这个担心去除掉，是不是就可以让派出所介入了。 　　麻痹的～别让老子知道你们是真的在阴我。 　　罗成也算半个局内人了，事情都是他牵头的，要是真是一件意外误会事情，也就算倒霉了。但是，这要是不是意外事件，他要让镇里的人知道罗家人不是好惹的。 　　让父亲先到办公室里等着，这事情要是是正常情况，认也就认了。但不调查就答应，在他罗成这里过不了这关。 　　罗成去了后勤部，让张主任看着一下厂里，现在很多材料也没来，厂里也不忙碌。他把老家的事情跟张主任说了一下，这事他必须去处理一下。现在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试试能不能找城东郊区那边的派出所。 　　之前那边派出所来征用车子抓罪犯，他可是没出面阻拦。那边的所长也说欠他们修理厂一个人情。现在修车厂变汽车厂了，而他罗成现在是厂长。不知道那边认不认那份人情。 　　那边的派出所管理的就是城郊乡镇的事情，其实龙阳镇也属于一个城乡结合这样的一个地方，上面又没县城，真正要说管理，还是被义安城直属管辖呢。 　　只要这边愿意答应出面，主要是要是查出真是三大队的错误，不追究巡查队那几人的责任就行。毕竟这次斗殴，人数虽然多，但没有一个伤的厉害的，是可以网开一面的。主要还是看怎么判。 　　有关系的，你去调戏女人，被告了，就是作风小问题，内部学习警告。没关系的，那就是流氓罪，狠一点的，直接吃花生米。 第176章 带人回龙阳 　　城东郊区派出所。 　　如果是之前的修理厂，张主任在当厂长的时候，规模太小，其实级别也就是跟地方所长差不多。但所长也是实权部门，不能光按级别论的。 　　而罗成现在的级别是高所长两级别，如果是厂里出现什么盗窃或者治安事件，罗成都可以直接让所在区域的派出所来协助厂里破案的。 　　现在罗成找的是城东郊区这边的派出所，不在汽车厂区域范围内。但罗成的厂长级别身份，还是要受到接待的。 　　城东郊区这边的派出所跟城区内的派出所还有些不一样，管理范围大，警员也多，有队长，有副所在，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不像城区里的一些派出所，总共就十来人。 　　刘所长听到罗成的来意和事情的经过，抽着烟思考着。当然不是说这事难办，甚至可以说这事情对他们所来说很好弄，因为龙阳镇的派出所本来就是这边的分所，本来龙阳镇连派出所都没有的。 　　但城乡结合的这种地方，现在很多地方都没具体定界，很多乡镇都是没派出所，有的话也是分管好几个地方的。 　　乡镇，其实有时候一些治安是由地方和武装部共同协助管理的。县城和乡镇谁真正犯事了，说要关你多久，都是送去武装部的。从1954年开始，其实就是开始实行了双重领导，武装部其实也就是武警。 　　龙阳镇那边正好有点三不靠，最后还是由城区这边指派了几人过去弄的派出所。说来也巧了，那边的派出所就属于城东郊区这边分管。 　　管理龙阳镇派出所的，其实在这边也就是一个队长级别的。 　　这快要过年了呀，城东区派出所是欠汽车厂一份人情不假。但刘所长不会傻呼呼的告诉罗成，这事情好办呀，这龙阳镇阳鸡鸭就算了，还弄二十头猪去养。民警同志辛苦呀，过年都吃不上几口肉。 　　在所里，刘所长说那边有派出所，这边插手不好办呀，但让那边直接办了，的确可能会出现秉公无私。而且听罗成说这参与打架的人不少，得派不少警力去调查。 　　“罗厂长，这事真不好办，诶，这镇里养那么多头猪，是跟您厂签的回收协议嘛。” 　　“对，这养猪跟这事情有关系嘛。” 　　“没倒是没啥关系，就是这事情有点跨区域了，办起来有点费劲。就算我愿意让他们过去，那也是要给差补的，这事情又不属于我这边管辖区域，差补根本申请不到。所里经费有限，这事难呀。” 　　罗成没有想到刘所长为难的是这个，是呀，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可关键是这事情他也不能让厂里给钱呀，这算罗成的私事了。给吃的，更别提了，还不如给钱呢。再联想到刚才所长说的猪的事情～～，罗成悟了。 　　“刘所长，这猪呀，要不要你们所里到时候也回收个一两只，我们厂也实力有限呀，还有鸡蛋呢。” 　　“他娘的，以我办案多年的直觉，感觉这事情肯定有问题，敢动我们所里的猪和鸡鸭。罗厂长，我马上派李队长出发去趟龙阳镇。那个还有一件事，我们所里车辆有限，能不能安排几人坐你车子过去。要是坐公交就太耽误时间了。” 　　罗成望着刘所长，只能说是佩服。现在的领导为了给下面的人谋福利，可真是不能要脸皮呀。 　　几分钟之后，罗成吉普车上除了父亲罗文之外，还坐了三个民警，李队长也在车上。另外一辆边三轮也跟随出发了，也是三人。 　　派六人过去就够了，主要是威慑力。这威慑力搞的，坐在车身的父亲都不敢说一句话了，他感觉自己跑城里来这一趟，好像要把龙阳镇的天都给捅破了。 　　罗成是带着父亲在厂里食堂吃了中午后就立刻出发的，在城东郊区派出所也没耽误多少时间。这赶到龙阳镇，最多下午三点多就行。 　　龙阳镇，第三大队。 　　罗保田已经召集了队里所有的村民（社员），随便找了一块空地，在说这次冲突事情。无法证明抓的人是小偷，不按照其他大队的要求来做，大队里的人都要受处罚不说，一开始抓人没问清楚就打人的，可能还要送去劳改。 　　本来很多人还有意见的，不想把鸡鸭交出来，但听说性质这样严重，老百姓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碰到事情尽量息事宁人。这好歹也是一起养，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会特殊照顾。感觉也行，起码总比以前啥都没有的强。 　　而此时，公社那边也在私下开会，这次的事情地不地道先不谈。起码冯真长认为就算是有私心也是为大家的，为大家的私心能算私心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冯真长在说着后续事情的时候，感觉自己右眼老跳。但已经有人告诉他了，罗保田都在召开大队村民会议了，想着这事已成定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所有还是继续说这鸡鸭收上来怎么弄的事情。 　　镇里总共就四个大队，但大队下面的生产小队数量就不一样了。一大队的规模是最大的，人数能有三大队一倍多。所有这收上来后，是按照大队平均分配还是按照户口来算。 　　反正总共也就一千三四百只鸡鸭，而且这鸡鸭分了之后，后续饲料的问题还得三大队去弄。所以后面怎么安抚第三大队的情绪也是一个问题，特别是罗保田和那罗文。 　　这事情是那第三大队里的镇里居民罗文在城里的儿子牵头的，这鸡鸭分了，猪一起养，饲料也得他们以后继续去城里拉来。这个条件协议也是必须加到和解条款里面去的。 　　而且冯真长认为，这分配下去是没有问题，但这事情镇里也出了不少力吧。以后这鸡蛋卖出去，一个五六分钱，他觉得镇里得扣留下来一分钱，留到镇里当应急款项是不错的。现在地方财政困难，镇里不能想办点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分钱呀。 　　这镇里的学校已经接到通知了，又要开办起来了。不得修缮一下嘛。明年开春不得再添置点农具嘛。申报经费肯定是要申报的，但太慢了，镇里要是有一笔应急资金，完全可以先垫付。 第177章 水落石出 　　借口，都他娘的是借口。 　　开着车到了龙阳镇后，车里的民警队长让罗成直接去镇里的派出所。 　　在城东郊区的时候，刘所长不是说跨区域处理，事情不好办的嘛。这怎么直接去镇里派出所了，这样肛，好嘛。 　　李队长告诉罗成，龙阳镇的派出所本来就是他们分管的。没什么不好，现在他们是来处理自己以后能回收的鸡蛋和猪的事情。罗厂长看着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作为镇里的派出所，民警肯定也跟当地单位关系不错的。如果有事情肯定也要受地方调遣，而罗成他们来到派出所后，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所里队长就问了几句，过年的时候鸡蛋和猪肉记得给他们分所也留一点呀。 　　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这背后到底有没有想象的谋划。但只管把有关人员带到所里来就是了。 　　龙阳镇派出所的民警对镇里自然熟悉的很，带着李队长带来的人，就全部出发了。 　　十几分钟后。 　　第三大队罗保田这边正要遣散大家，让大家家里的鸡鸭还是得喂好，毕竟他们大队到时候也还是要留下不少的。 　　“大队长，快看，好像是有公安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有村民本来想走的，却看见来这边的小路上几个穿公安制服的过来了，所以立刻对罗保田说道。 　　罗保田转头也看见了，内心嘀咕起来，这不是已经答应交出鸡鸭和猪出来补偿其他大队嘛。怎么就非要这样往死里整呀，其他队这样整有什么好处，把他们三大队的人整几个进去劳改，以后被他们三大队的人逮到机会不也得往死里整你们嘛。 　　见公安都不带拐弯的朝自己这边走来，罗保田也只能主动上前了。当地派出所的人可能认不多所有村民是谁，但生产队大队长肯定是认识的。 　　也不跟罗保田客套，询问了一下事情。直接让上次巡查队的人都跟他们走，当然还有后面带上百人过去支援的副大队长也喊上。 　　城区的民警来一个镇里不容易，时间耽误不得。这就算天黑，也全部得喊过来。而且这时代的百姓夜盲症多，恐黑，就算到晚上去抓人，被抓的更老实。 　　现在办案很简单，事情反正已经知道大概了，也就不听下面的人再怎么说了，听了也没有用。 　　副大队长还有上次的巡查队跟着民警走，说实话腿都是软的。参与抓贼引起斗殴的事情，虽然跟罗保田没有关系，但他身为大队长，也跟着一起去了。 　　第二大队那个被当成小偷的村民，民警也直接去逮了。那家伙当场就喊着抓错人了，他没偷鸡，公安不能随便抓人呀。 　　民警也没说他一定就偷鸡了，直接询问了经过，说是他们小队长喊他去四大队那边要他们还东西的。民警点了点头，让他放心，先去派出所接受调查，真没事晚上就会放回来的。但去派出所之前，把喊他去要东西的小队长也顺道带回派出所。 　　而且既然牵扯生产四大队，问清楚了那天谁去现场作证的四大队的哪一个小队长后。民警继续分散开来，派一个人去把四大队的那个小队长也带去派出所。 　　管你有没有问题，人先带走调查，你只要敢吐露谁，他们就敢上门去逮谁。只要是敢跑的，抓住就直接先打一顿，哪怕你没有错，敢横的，一样打。 　　罗保田他们是最先被到派出所的，当看见罗成和罗文在后，特别是罗成跟所里的公安队长有所有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一安。 　　罗文主动走到罗保田身边，把今天罗成回龙阳镇的目的说了一下。让他放心，哪怕第三大队真是巡查队打错人了。没出现重伤的，最多也就批评警告，不会出太大问题的。到时候公安问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先解释一下，不是我一会民警一会公安的，其实七十年代之前都是公安民警。派出所也是50年代后才有的，所以小地方和农村喊民警就是喊公安的。） 　　审问室 　　民警一个个对着口供，一开始的疑点就出现了，谁喊的抓贼。 　　被抓的叫狗剩子，姓胡，叫胡狗剩也可以。 　　没询问多久，第二个疑点出现。狗剩被抓，其实并没有跑多远，询问了一下巡查队这边的人，打架的地方是在什么地界。 　　被证实是第三大队的耕种地界，那么问题来了，狗剩要是只是路过村里小路的话，这的确合理。但怎么一动手，狗剩一喊三大队打人了，二大队怎么就会立刻出现那么多人的。这些人难道都在那边干活嘛。 　　回来的民警继续派出去，第一批跟三大队巡查队动手的人，不说全部记得，起码三大队巡查队的也认识一些人吧。甚至也让狗剩自己回忆回忆当时那些人是第一批来帮忙的。 　　没这一批人，就算是误打了，也就是打了一个人，随便道个歉赔偿几个鸡蛋就能了事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闹那么大。 　　公社～～办公会议室。 　　冯真长和几个大队长本来还在商量如何分配的事情，下面就有人来通知了。派出所的人，去抓人了。三大队的人的被抓了，二大队的狗剩和一个小队长也带走了。甚至连四大队那天去作证的小队长也带走了。 　　事～～发～～了。 　　怎么会这样，镇里派出所一般处理这样的大队纠纷或者小队里的纠纷，都是让他们公社的人先内部解决的。就算有人真的告过去了，派出所也是会先征询一下公社里的意见的。这村民之间的纠纷，你派出所要是动不动出马，那要公社去调解干嘛。 　　很多事情的方针为了地方的稳定，都是以调节为主的。要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派出所越过公社管这样的事情，有把他地方单位放眼里嘛。 　　但现在不是讨论派出所越过公社的问题，而是这事情会查到什么地步。 　　没多久，又有人来传信了，第二大队里又有不少人被带去调查了。 　　后面还会带走谁，冯真长和其他大队的大队长都慌了。不过不用太慌，这次不用猜测，民警直接来公社把二大队的大队长带走了。 　　冯真长想发飙，想说这公社在开会呢，你们派出所带人问话就不能等等嘛。但发飙的语言只是停留在脑海里。 　　龙阳镇，面朝地，背朝天，小小村民，可笑可笑。 　　连真正的罪犯，面对民警专业的审问，都得交代。一开始的审问民警队不管哪个大队的村民都和和气气，因为这些人是村民。可一但让他们感觉你的话有问题，那就没有和颜声色了。有些理由看上去站的住脚，但这事除非是特别精心布局的。否则真是疑点重重。 　　本来就很慌的人，一点无法自圆其说，作为一个村民，本来就是想养点鸡而已。要是被抓去劳改，肯定不值得。 　　胡狗剩已经吓尿了，他坦白了，鸡肯定没偷。要是派出所的人一直问他有没有偷鸡，他还真敢扛到底，因为他真只是路过，连偷鸡的打算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三大队里的人来跟他对质的时候，他那么有底气的原因。你冤枉我偷鸡，我自然敢怼你们，甚至他还想一个打十个。 　　但派出所根本就不问这个呀，只是问他为什么出现在那，然后其他人为什么出现在那。谁让他去的，去第四大队的话，去找谁，或者去哪个地方找人。就算他都能回答上来，其他人也都能一环接一环的每个人都说出出现在那的原因嘛。 　　要知道现在是集体生产制，大家都在工作时间，大家就算干活也不是想在哪干就能在哪干的。村民归队长安排，队长归大队长调遣，一步一步来。 　　胡狗剩已经蹲在派出所门口那边哭着，没有在派出所里面，是他真的尿裤子了，该说的都是说了，派出所的人闲他身上味道大，让他到门口蹲着，别出派出所的外大门。 　　其实就算让他到外大门去，他也步敢跑，能跑哪里去。真跑了，一顿打百分百少不了。这年头可没什么公安不能打人的说法。 　　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喊抓贼的就是胡狗剩他本人，所以巡查队跑过来的时候看不到其他人。但胡狗剩知道的事情也不多，队长就是让他到那边喊几句抓贼，吸引巡查队。然后别真跑掉了，得让他们抓住，然后就骂，能骂的他们主动出手打人，以后就多记他一些工。 　　只要一被打，就立刻呼喊，保证有人会把他从巡查队里救出来。 　　如果是以前，胡狗剩也不会因为一些工分去干这样的事情。但最近第三大队的名声早就在镇里臭了，吃独食，见死不救什么的。再加上最近大队里的人经常煽风点火，很多大队里的人都对三大队有意见。 　　胡狗剩去整第三大队，他可不认为是作恶，而是去整治这不讲道义的三大队的。之前他还自认为是英雄呢。 　　查到这里，罗保田他们以为是二大队对他们有意见下的手，但通过审查。四大队也被牵扯进来了，没有四大队的人作伪证，三大队的人也不可能会那么相信胡狗剩的话。 　　然后你以为只是二大队和四大队嘛，群架打起来，后面可是第三大队一个对打几个。这一询问，三大队的很多人说其他队的人拉偏架，光拉住他们三大队的人，不拉二大队的，虽然也有人去拉二大队的，但几个人拉不住对方一个人，而自己这边拉的死死的。自然气不过，一起干了。 　　这有时候是真的，拉偏架的人比打架的人还可气，可气到什么程度呢。哪怕你站边上看热闹，甚至鼓掌说谁厉害都没有关系，最多内心想扁你。但你拉偏架，老子冒着被对方打的情况下，都要先干你。 　　而且这后来跟哪些人打了可能记不清，哪些拉偏架的，可忘不了。 　　然后又抓了一些一大队在拉偏架的人过来，这一审问，好嘛，整个镇里就没有一个大队是无辜的。 　　甚至第三大队吃独食，不听冯真长劝说让大家一起养殖的消息，也是刻意传出来的。主要就是为了先激起村民的嫉恨，否则村民怎么可能那么给力。很多村民其实还是淳朴的，没人煽风点火，你以为大队长喊他们随便去干架就干架呀。 　　但这事情是谁最先发起的呢，所谓死贫道不死道友。做为大队长，他们可能羡慕三大队，但他们身为大队长是有工分领的，说句冷血的话，大队里其他人可能活不下去，他们大队长还是有点粮吃的。 　　加上以前几个大队之间也都是互相照应的，有小矛盾也是和气的坐下来解决。根本不会为了养鸡鸭，这样去整对三大队。 　　所以大队长见事情都已经到他们头上了，还顾及那么多干嘛，直接把冯真长供了出来。要知道除了第三大队的人外，第一个知道罗保田他们要去城里弄鸡鸭还有猪养的事情，就是冯真长。 　　而其他大队长说，冯真长这样做其实也是为整个镇里的村民着想。这鸡鸭什么的，让第三大队交出来，他冯真长本人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为公为大家。 　　事情查到这里，罗保田和罗成等人也有些烦。这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但是身为一个真长，他可能犯了点小错，但他的出发点的确是好的。这事还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 　　而就在罗成等人不知道要不要让派出所继续弄下去，还是让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龙阳镇本所的队长此时站了出来。 　　“小张，小李，走，跟我去公社找带冯真长过来。” 　　事情到这里，罗成等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身为龙阳镇当地派出所的队长，却知道冯真长为什么这样干。别人这样做，可能是大公无私，成事者不拘小节。但身为真长，而且还是在这关键的时候这样做，他越是大公，可能就越是为私。 　　龙阳镇跟其他镇不一样，这镇里只有一个真长，没有书记也没副镇长，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上面早就在规划把龙阳镇跟西边的长津镇合并了，这一合并就只能有一个镇长。而且就算没这合并的事情，现在这吃不饱的年代，其他地方都饿死人，他管辖之地却没有，难道这就不是他的政绩嘛。 　　现在这事，就算罗成想插手也不行了，冯真长这人必须控制起来。起码这样的事，他已经违纪了。真为公，这次能损害第三大队的利益，下次就能用同样的方法去损害其他人的利益。至于冯真长会有什么处罚，那就不是派出所的事情，肯定是要上报到政委的。 第178章 去挖人 　　龙阳镇派出所队长去抓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所有被喊来问话的人，也都让回去了。派出所关押不了这样多人，而且这事对于某些村民来说真是法不责众。首先这打架只要没谁重伤或者死亡的，不可能参与打架的都处分。 　　加上很多村民也是被煽风点火才听从了大队里的指挥，警告几句也就得了。 　　不过几个大队长虽然放回去了，但责任肯定是追究的，甚至还有生产副大队长。以后龙阳镇可能就没有这样多大队了。 　　罗成现在老家有侧房空着，准备在镇里吃个饭住一晚上再走。而罗成想到签到还没有用，现在人在派出所，就好奇的打算干脆在这边签到一次。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五四式手枪一把，五四式手枪子弹一盒，手铐一副，手电筒一个。” 　　没有一样是跨了时代的产品，但对于罗成来说有点够吓人的了。在获得手枪的时候，罗成本能的反应是‘可刑’了。但想到这时代其实并不禁枪，供销社其实都有步枪和子弹卖。只不过没有手枪卖，但不是说手枪普通人就不能拥有了。 　　很多当兵的基本上只要是军官以上退伍的，都会有手枪，甚至一些特殊原因退伍的人，长官还会送枪。 　　可是罗成对手枪没兴趣呀，要是来把步枪，他还会开心，等明年春天，还能打打鸟玩。至于进山打猎，算了吧，他又没那技术。 　　手铐，对于罗成连说，更没有用了，连收藏价值都没有。唯一实用的还是手电筒，这种东西多来几个都没问题。 　　城东郊的民警也是打算就在这边的派出所待一天第二天走的，李队长询问了一下罗成的行程，见罗成也不会在镇里多停留，就约好了一起回城，省得他们还要去等班车。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三大队丢的十一只鸡鸭也被查出来了，也是被指使的。就是要闹出矛盾，鸡鸭没被吃掉也没死。这可是公社花钱赔了第三大队的，要吃也是用于公社这边的招待。 　　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个晚饭，罗成发现自己真的神经有点问题了，竟然回无聊的睡不着，点煤油灯拿系统签到的发动机结构图看着玩。但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你什么娱乐都没有的情况下，学习的确算是一种精神娱乐。 　　第二天一大早，罗成就开车去派出所接李队长他们了，说好了是他这边去派出所那边接人的。没在家里吃早饭，在车上把系统里最后几个包子给吃了。 　　罗成这次回龙阳镇的时候，还以为这事情要查个几天呢，离开的时候还跟张主任交代了不少事。没有想到几个小时就查的一清二楚的，主要是这些村民不经审，特别是看见其他人交代了，都有人抢着交代。只不过民警去带人，来回的跑的确是够折腾的。 　　但也不白折腾，龙阳镇养的鸡鸭生的蛋除了必要的回收给养殖场那边一些，他们也可以购买一些，过年可能还有猪肉呢，这点折腾对他们来说算啥呀。虽然不是白送他们，只要不用票，其实一个月有二三十块的工资，在这年代还是够花的。 　　罗成回到汽车制造厂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因为送李队长他们回城东郊区派出所后，总要唠嗑几句，总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回到厂里，工人倒是都在忙，这样多天了，汽油发动机合其他配件总算是送过来了。因为轮胎订购的有点多，倒是没有到货，得继续等两天。罗成是后加了一批其他型号的轮胎，而汽车的轮毂罗成没有想到竟然是轧钢厂生产的，主要是一套冲压设备，价格不便宜，国内汽车生产量少，考虑到一些工种的重合性，加上轧钢厂又可以铸压原材料，所以国内目前的汽车轮毂都是轧钢厂代生产的，而且别说是汽车，火车轮都是扎刚厂生产的。 　　一个轧钢厂能养活半个城市，这真不是开玩笑的，很多重工业的部件基本都是交给轧钢厂，而小部件东西才自己弄点机械生产。 　　这次轮毂还是外地发货，主要是义安这边的轧钢厂目前设备还不齐全，或者说有设备还在等厂房的建设。以后很多东西都可以在义安生产的。 　　而罗成刚回来，后勤部的职员就跑过来找他签字了，广播站和医务室要购买的东西清单出来了，他们去采购没有问题，但得领导签字呀。没领导签字，出纳那边是不可能给钱的，而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是要现金交易的，特别是这种不是稳定性购买，都是尽量现金支付的。否则一到收款时间，忙都忙不过来。 　　在办公室也没坐多久，人事部又带人过来了，按照罗成的要求，说要招木工的。来了一个大师傅，说桌椅板凳门窗什么的都会干，甚至搭房子都行。他的手艺在他住的地方也是出了名的可以，这也算一门家传的手艺。 　　但命不好，是58年后进的城，不光是他，他两儿子也是后面跟着进城的。所在企业效益不好，不好的企业都要精简职工，他和两儿子属于精简职工范围内，技术好也没有用，很多单位一些岗位其实技术过的去就可以了。 　　除了一些稀缺技术岗位的，你木工瓦工这样技术的，就算技术好，只要是农村来的，都属于劝返回乡的对象。要保证农村的生产，同时岗位留给城里的人。 　　这次来的木工倒是属于会做人的，跟街道办的人有点交情。街道办的一些桌椅坏了都是找他修补的，所以推荐过来了。 　　精简谁，是人事局和工厂的事情，这跟街道办没有关系。而且一般都是效益不好的单位才精简，这个时期还是有不少农村来城里的人留在了城里的。 　　罗成跟木工师傅聊了一会，也不为难这师傅，他现在是了解农村的艰苦的。一身本事却只能回农村种田的话的确浪费了。而且他儿子其实技术也可以，都在其他厂当了正式工的。但可能那厂子跟罗成目前的性质有些一样，为了规模化，厂里一些木制品完全不需要什么木工的，也弄了一批木工来。 　　就说罗成要做的木托盘，完全可以让木材厂家具厂去生产的。这种简易的东西，最多一开始配套卖一点。义安市区内可能能多卖一点，但以后手动叉车或者机动叉车卖到其他城市去了，这木托盘保证人家会自己去搞。又没技术含量的东西。 　　而钢铁托盘到是真的可以一直搞，因为钢铁购买是需要批条的，还要会焊接的人才能做。没有几个企业会自己去搞一些这样的东西。 　　木工这种工种对于现在的汽车制造厂可能可有可无，但罗成是打算把汽车厂发展成超级大厂的。到时候光自身的办公用品量就不少了，请几个木工干活不亏。不过正式工指标不能随便浪费。 　　在罗成询问了木工师傅他儿子要不要来厂里干临时工，正式工肯定给不了，就这临时工都属于计划外的。农村来的就这样麻烦，干一个临时工，厂里都嫌弃麻烦，因为工作服和其他一些可以根据工人数量标准购买的东西，都无法购买。 　　说实在的，现在哪怕罗成自家都是农村人，但现在不是什么关系户的话，或者有技术的人。他也不想招农村人，地方政策本来就是一种驱赶的形式，你招农村人，什么指标都是要自己想办法去挤出来。 　　特别是正式工，多弄几个农村的来，组织部可能都会来找你谈话了。现在厂里的组织部可能已经服帖了，但厂里规模发展下去，会有很多部门来限制厂长的权力的。小厂，可能厂长在厂内就能当一个土皇帝。大厂，除了组织部，还会有代表工人阶级的工会组织出现。甚至女工多的厂，比如纺织厂，都有妇联。 　　一但妇联出现，厂里离建设自己的保育室也就不远了，再然后就是小学。反正工厂的宗旨是服务工人，效益不高的企业，是很容易被各种部门拖的喘不过气来的。 　　但对于厂长来说，好像又不需要在意效益有多高，厂长也是领工资的，反正规模大了，厂长的级别也就上去了。效益上去了，厂里考虑的不是挣更多的钱，而是考虑怎么花掉。 　　好像是等着罗成跟木工师傅谈完似的，罗成刚安排人走，张主任就出现了。拿了不少份资料名单，都是机械操作工的，而且也排除了一些比较不好挖的人，都需要罗成自己去谈。 　　“张主任，这其他厂招工人，也是这样去挖人的？” 　　听到罗成的话，张主任笑了，能感觉的出他并不想干这事情。但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汽车厂是一开始就几十个几百个工厂组合在一起，那是政策生产需要。而方块车除了价格便宜，没任何的优势，哪会安排其他厂给你合并。说句不客气的话，其他汽车厂要模仿方块车生产不要太容易，地方部门怎么可以有政策倾斜。 　　不过最近张主任是看出来了，罗成跟姜组长他们在搞一款新的发动机。一但出现性能取代，那是真的能让很多厂成为从属部门。 　　这就好比现在的卡车能拉两吨，你搞台大小一样的卡车，能拉五吨重的东西。这计划经济时代知道意味着什么不，那家生产载重两吨卡车的汽车厂，要么放弃生产改生产其他的，要么只有两条路，距离近的话，跟生产五吨的合并。距离远，就成为别人的分厂。 　　因为那时候哪怕你想继续生产两吨载重的卡车都不行，上面部门就不会让你浪费原材料。你继续生产，保证你钢材都买不到。 　　姜组长为什么会留下，也就是因为看到了取代性的东西。一旦发动机生产出来了，测试性能通过后，他最少能成为发动机研发领军人物之一。而他的工程师等级也将重新评定，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再看中气一厂。 　　“罗厂长，你要不想自己去挖人，之前我也说过其他办法了，去其他厂调人来。这比挖人还困难。另外一个就是安排职工去其他单位学习操作，学会了一个，回来就可以教大家了。但这得很长时间，你这机器人家可能这一两天就会送来上门组装了。” 　　“行吧，我试试看。不过张主任，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这厂里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我签字的。你和其他人就不能签字同意就行了吗。” 　　听到这话张主任又笑了，这厂长，对于有官瘾的人来说，可能就喜欢什么事情下面的人都要来找自己请示。但一个厂，各种各样的事情，的确是很烦人的。但目前罗成还真躲避不了这事情。 　　就算他张主任自己，说是说他担任的是后勤主任。但后勤部加新招的一个人再包含他自己，人数连一个科室都达不到。这意味着罗成封的后勤主任其实是没有实权效果的。有些东西张主任签字都没有效果的。 　　要是到后面，后勤部人员上来了。一些真正的小数额采购，科长级别的签字就可以了。所以张主任现在干的是后勤主任的活，其实他还是修理车间那边的主管待遇。甚至修理车间那边需要什么修理配件更换，倒是他就可以签字就让他们去领东西。 　　当然了，挖人这事，就算人事部也有了科级以上的干部，还是得罗成去挖的。因为科级人事部的干部，他签字只对临时工有效，正式工得主任级别。而高级技术工，还是的厂长出马。 　　不过挖人这事张主任取代不了，但提供一点小技巧是可以的。这些资料都是针对对方家里其他人可以安排工作的，哪怕是一个学徒工或者临时工也是工作呀。完全可以中午就去拜访，不需要对方本人在，他的家人在就可以了。说通了家人基本就说通了一半了。 　　现在厂里就准备了几份半斤的肉，还有香烟，帐是走自留资金。张主任建议罗成再去糕点厂弄点糕点来，虽然方块车没卖给那边，但也不算交恶，罗成一个C级厂长上门要一些的，那边肯定会卖一个面子的。最多粮票和钱一起给。 　　罗成点了点头，这上班时间不用待在工厂里其实也不错。自己倒是也可以借挖人的事情，了解一下这年代的风土人情了。 　　在后勤部领了一点细粮票（接待备用的），再去看了一下弟弟和妹妹的工作情况，见他们都干的挺高兴的就好。而且都穿上了厂里的工服了，是后勤部昨天发的，其他临时工都发了，男女衣服款式都一样。不过李小彤没有领，她是有自己的医用工作服的，在其他地方实习的时候就用，调过来，也要按照之前年限算的。 　　然后在食堂提前打了饭菜，带着分好的肉，和几包香烟，罗成就出发了。当然是先去一趟糕点厂，必须是多买点，送一部分，自己留一部分，到时候自己拿钱和票补上就行了。作为一个工厂的厂长，家里怎么能没点糕点呢。 第179章 拜访 　　这年代的人对厂的感情是很深的，真的把厂当家一样看待。 　　想要挖人，就算给他家里人一个工作的机会，其实也不一定挖的动。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虽然被挖走，多一个人上班，家里能减轻很多负担。但为了面子，有些人是真的倔的宁愿日子苦一些，也不愿意离开工作了很多年的厂的。 　　但是～～万事不得有一个但是嘛，怕的也就是但是。 　　张主任让罗成去挖人，忘记交代了一点，那就是筹码得一点一点的加。而罗成属于初入社会的人，加上他根本就没按照现在的规模去招人的。循序渐进在罗成这里是不可能的，对于他来说，厂规模搞不大，这厂长当的就没意思。 　　而且只要自己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哪怕人招多了，搞的乱七八糟，最多也是派人来接受他这个职位。他目前这样的工程师，哪怕只去搞研究，也有高工资铁饭碗。 　　所以第一家，李泰，四级操作工。上有老下有小，典型的一家人靠一个人的。日子肯定是过的下去，但小孩大的都十九了，老二也十七了，还有个妹子也十五，几乎是隔一年生一个，都在家待着。 　　罗成去那边，摆明了自己的身份，职位汽车制造厂厂长，也是有证件的。别看他年轻，不糊弄人，要糊弄你们，这送上来的半斤肉和六块桃酥饼不白给了嘛。 　　当然了，这东西送了也不存在打水漂，这东西送了，除非李泰的家人就不愿意要这临时工。一开始就不收东西。否则东西收了，谈的差不多的话，罗成留自己住的地址，晚上一般李泰就会找来。拒绝的话李泰就会把现在送的东西给他退回来了，这叫无功不受禄。 　　不过就算答应，这东西也很大概率晚上回提到罗成家去，不推辞一下，不显得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受不住诱惑了嘛。 　　李泰最小的女儿都超过十四了，那有什么想的，三个都要了，小丫头弄去厨房当个帮厨。择菜打饭菜都行，两个男的，那更是随便安排了。 　　罗成从李泰家离开后，他家老大是说爸要是不主动换厂，以后再老是说吃他的喝他，他可要还嘴了。老二是直接拿着肉就去厨房了，准备直接切碎了，晚上炒肉吃。而做母亲的自然是去拦着老二。而别看老三是小丫头，在老大使了一个眼色下，直接拿起一块酥饼就吃了起来。再拿一块去给爷爷奶奶吃，人就溜了。 　　城里人，有一份临时工，这以后娶媳妇都会很容易。就算没房子分，住一起还能交伙食费吧。 　　家里反正是小孩多，够年龄的，就安排上小孩。要是家里没老人的，连他老婆都安排上。有老人得留个人在家里照应着。 　　反正一家家探访下去，家属在听到罗成一下就是给全部打包带走的架势，就没有不站在罗成这边的，都说会去劝说的。甚至还有直接当场说，要是当家的不同意，她就带着一家老小去单位上闹。保证去罗成的汽车制造厂上班。 　　要最多汽车制造厂，哪怕没听说过，但一听是造车的，这不用打听都觉得会是好单位呀。好单位的话，让当家的换一个厂，这事难道会憋屈嘛。 　　一个下午，罗成探访完了十来家，开车出来探访的，人家看见罗成开的汽车，加上证件，就没有一个不相信他是厂长的。 　　其实张主任给罗成十几个人的资料，是让罗成从里面挑一二个先挖着的。现在一套机器有三个操作工就可以了，甚至如果找一个大师傅，带两个学徒都行的。因为你挖人的话，很可能人家在那边的厂里有学徒，学徒跟师傅关系其实是很好的。让罗成挖到合适可以承诺带一二个学徒过来也行的。 　　但罗成可不管那些，很多生产工厂哪会是只有一套工具的的，纺织厂同样的生产设备多着呢。只不过这个月厂里的资金紧张，一套设备就二万了。等下个月直接再添加设备就是了，而且生产减震器的设备下个月也添加上，哪怕是搞柴油三轮货车，也要装减震器。 　　这省得下个月还去招人，不如一次多招一些。当然了，今天操作工，明天还要挖几个高级的焊工。最多厂里以前的学徒工，分批转正呗，把厂里的正式工名额先留出来。等下个月把三轮车弄出来，在把手动叉车生产量搞起来。再等一个计划生产额度，又能在人事局那边申请一批正式工的名额了。 　　而罗成这样招摇过市的挖人，开一个汽车到处跑。人家只要看见汽车来了，就会好奇这开汽车的人来是干嘛的。在得知是想让人家家里的操作工去汽车厂上班的，承诺安排子女工作。 　　这好事之人就来了，发现明明这附近还有其他操作工的，怎么就不去上门去找呢。这家里可能子女有工作了，但没有子侄嘛。而且还是去汽车厂干活，能一下安排几个亲人进去，这上班在哪不能上呀。 　　别说什么工厂是我家了，只要条件给到位，现实中住的家都可以搬。 　　这十来家探访完，天也黑了，罗成是从供销社溜达了一下才回家了，而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雨她们也是刚下班回来，在用钥匙开院子的门。 　　罗成把上次食堂签到剩余的两菜给弄了出来，上次是把豆芽肉丝和宫爆鸡丁给吃了。还剩下拍黄瓜和狮子头，这拍黄瓜属于凉菜，这天冷其实不适合吃。但要是下酒的话就另说了。 　　本来是没打算把怕黄瓜弄出来的，但刚才罗成回来在供销社那边签到了一下，竟然获得了二斤花生米，这花生米爆炒一下，香的很呀，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下酒好菜。 　　其他还签到了搪瓷盆一个，煤油灯一盏，毛巾一条，火柴三盒。 　　家里有电灯，这煤油灯也就出门用一用了，不过罗成系统里还有一个手电筒，他是用不少了。给妹妹或者兵子她们起夜用。搪瓷盆和毛巾倒是不嫌多，这系统里的毛巾是后世的那种，不是这时代的棉布一样的，完全可以当枕巾用。至于火柴，一分钱一盒的，他罗成不缺这三分钱呀。就算要票，厂里就有很多备用的火柴票。 　　晚上，自家人吃一个狮子头，弄个青菜就可以了。然后让小雨去把花生米油炸个一斤左右出来，炒好后，凉一会撒点盐在上面搅拌一下。 　　罗成酒也拿好了，烟也准备好了。就等晚上那些师傅来不来上门了，张主任说过，一般这样的事情，你送礼过去了，基本当天晚上就会给你答复，哪怕是要再考虑也会来。你要是没送礼，这事情就算有答复也不一定是当天。 　　这天冷，肉就算能放，人家也担心时间长了臭了。真要是不愿意来，就把肉和糕点退回来，别坏了你还得花钱花票去买了赔。 　　不过罗成不会喝酒，今天便宜了兵子这小子了，罗成谈事他作陪。一个拍黄瓜，一盘花生米，当个下酒菜绝对不寒酸。很多人没有下酒菜都能喝，有条件的整一个大白菜或者土豆都行。甚至富裕的，煎一个鸡蛋，都能是下酒好菜。但那些东西哪有花生米香呀。 　　一颗花生米，不在嘴里嚼的粉碎，嚼几下就下肚，那都是侮辱了这个菜。 第180章 一个厂就挖掉一半师傅了 　　不得不说，系统小气归小气，但签到的任何东西那是真不差。能现成吃的熟食，这味道绝对是大厨级以上的，一个大狮子头，每人哪怕是尝一点，都是回味无穷。 　　在缺肉的年代，红烧肉就是很多人梦想中的美味了。这狮子头一出，剩余的汤汁都能让诗诗拌着一碗饭吃下的。不过也有可能～～有大米饭吃，其实诗诗小雨不要菜也是能吃下去的。但吃东西都能把人吃的嘴角上扬的，肯定是美味了。 　　吃完饭，饭桌是被收拾了一遍，然后又摆上了怕黄瓜，花生米，白酒，还有碗筷。今天对于罗兵来说是要乐的不行，竟然还有专门负责陪着吃喝的事情。 　　果然饭后没有多久，就有人提了东西上门了。黄文强，四级机械操作工，四十来岁。 　　“你好，这边是罗厂长家嘛。” 　　“这位师傅你好，我就是汽车厂厂长罗成。” 　　“罗厂长你好，我叫黄文强，机配金属厂的。” 　　“哦～，黄师傅呀，你好你好。坐，咱门坐下说。” 　　听到黄文强自报家门，罗成就立刻热情的让他进屋坐下来说话了。 　　而黄师傅一进门，自然是把罗成今天白天拜访的东西放桌上，说送的东西太贵重了，收不得。 　　这一听，就是客气话，真不想要，就直接会说直接没意向跳槽离开现在的厂子了。 　　但罗成还只能互相客套的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之类的话，换一个耿直的傻逼来，给你来一句‘贵重了呀，那我就送你一斤棒子面，这总不贵重吧。’保证人家当场走人。 　　说实在的，上班是为了生活，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但在哪个厂上班不是为国家贡献呀，而且汽车制造厂明显贡献更大呀。 　　黄文强这次来，肯定是要给罗成一个答复的，一般就是三种选择，答应，拒绝，考虑几天。 　　而当他开始询问罗成，今天在他家承诺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算不算数。他家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已经嫁出去了，但嫁的对象也是没工作的，在等安排。 　　没办法，结婚了的会优先安排参加工作，加上亲家那边也是一个技术工，收入不低。就算短时间内他女婿安排不了工作，但日子还是维持的了的。可义安城实在有些落后，哪有那么多岗位，人家厂里要招工也是内部职工推荐优先。 　　黄文强现在是自己的儿子没班上，嫁出去的女儿也是过的窝囊日子，要用一分钱都得找她丈夫的父母要。这罗厂长可是大方的，只要他肯去汽车厂上班，嫁出去的女儿都给你安排一个临时工。 　　女儿有了工作，还是依靠娘家这边有的，亲家那边以后对待自己女儿，起码得好好对待。当然了，主要是想问问，自己的儿子进厂后，能不能跟他身边当学徒工。 　　这对于罗成来说是小事，他也理解。不管什么行业，如果不是亲生父子关系，师傅教徒弟东西，上手都慢的很，一般没个几年，有些东西都会留一手。而父子在一起的话，自然是希望儿子赶快学会了，以后好有机会考核转正。 　　“小姑娘，汽车厂的罗厂长是住这嘛。” 　　“对，罗厂长是我哥，他在屋里跟人谈事呢，我带你过去。” 　　罗成在房间里跟黄师傅谈的正兴起了，在他看来，这黄师傅算是拿下了。但在房间里听到屋外的声音，应该是又有人来了，正好碰到了在院子水池边接水的小雨。 　　不过罗成还没起身，发现黄师傅却是听到声音，先诧异的起身了。 　　“张师傅你怎么来了。” 　　“黄师傅你怎么在这。” 　　然后两人突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张师傅手上提的东西都是跟他拿过来的一样的呢。 　　这挖墙角挖到一个厂的了，那还说什么，是桌上的花生米不香，还是白酒不够辣。有一个熟人在，第二个来的张师傅都没那么多客套了。 　　黄文强在张师傅面前也不玩虚得，直接说他是打算明天就去厂里申请调离了。实在没办法，当父母的得为儿子着想呀，这机械操作工，看上去吃香，那是因为义安的机械化厂少，要是在大城市，大厂机械操作工，高级师傅都是操作进口机器的，几十万上百万的机器。在大城市，厂多人多，三四级的操作工哪还需要挖。 　　也别谈什么张师傅要不要来汽车厂了，这去新厂还能有同事，这还能有一个照应呢。而且张师傅过来也是一样的，基本就是落实一下承诺而已。 　　没多久，罗成今天第一个拜访的李泰家，李师傅也来了。他是两手空空来的，没的办法，家里小孩管不住，大儿子想讨媳妇没工作难找到好的。肉被切了，糕点也吃掉了一半。那还能怎么样，他也是晚上吃了点肉来的。 　　到了罗成这边后，虽然他跟黄师傅和张师傅不是一个厂的，但都是机械操作工，又是住一个区域的，也能聊上几句。反正他是没带东西来，直接就跟罗成说明天就会去申请调离，但这次过来还是有一个问题要问的。他家小孩什么时候能去厂里报道。 　　罗成刚想说什么的，这又有人来了，基本上这事情大家也不会太晚来，这年头大家休息的早，也不会太早了，赶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来的话，有点尴尬。所以这要来的，就跟是召唤好了似的陆续过来。 　　这也让先来的惊奇了，这汽车厂是挖了多少人呀，这才一会，就好几个了。 　　但来着来着，就不对劲了，要知道现在参加工作，一般都是就近安排住所的。住的远的还可以申请住房调离，虽说一般情况下不搬家，因为一般也不换地方工作，但有些家庭因为工作调动，几年搬家一次的也正常。 　　反正房屋是国家的，大部人都是租住的性质。但正因为住处一般跟着工作单位走，所以一个区域很多人都是一个厂的也很正常。 　　这人来着来着，发现大家就是这么两三个厂的，特别是机配厂的，直接六个师傅都是一个厂的。这要是一下全部挖走，等于撬走了机配厂一半的中流砥柱了。 　　机配厂主要是生产五金，水管配件之类的。厂也就在这区域内，本来罗成只是拜访十来家的，竟然还有不请自来的，人家来也直接，就是问还要不要人了，要的话，给两个临时工指标，他们自己安排，愿意的话就来。 　　罗成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是来者不拒，见来的人多，而且没有一个拒绝。这等于就是自己厂的人了，干脆问问他们有没有认识的焊工，只要三级以上的，都要，也不玩虚的。一个人给两个临时工指标。当然了，带来的临时工，年龄不能太小。 　　这工人挖工人，罗成觉得总比自己一个个去挖要好。至于他们子女或者亲戚安排来厂的话，这些师傅明天就可以把要安排进厂的子女或者家人带来报道了。 　　还别说，这一般有需要机械操作工的，跟金属有关的厂，还真的都有焊工。反正大家都要去汽车厂了，多拉一个熟悉的同事，以后在一起工作不也更方便嘛。申请调离反正也要二三天的事情，要是不同意，最多辞职不干了呗。 　　现在是工人阶级时代，要尊重工人的意愿，厂里也无法强行扣留人的。实在不行，还能找工会出面呢。 第181章 场地批下来了 　　第二天，罗成一到厂里，依然是先去小组办公室，交了一份图纸给姜组长他们。现在办公室里已经有一部分生产出来的小配件了，既然是边生产边组装，干脆同时几台的，反正姜组长觉得每天除了研究图纸，其他的时候也比较空闲。 　　而罗成后勤部跟张主任汇报昨天挖人效果的时候，张主任倒是先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对面和西边的建筑用地都批下来了。直接给汽车厂用，但目前建设经费申请不了多少，因为义安现在把所有资源都是尽量往轧钢厂那边倾斜。 　　当汽车厂申报计划生产改产的时候，说汽油发动机被卡，生产量提升不上了。而地方单位也积极反应情况，希望帮助汽车厂解决发动机购买量，但是并没有取得效果，只是说以后发动机的产量再提升以后，会考虑增加义安汽车厂的供给量。 　　如果不是还有十辆车挂着，因为汽车的利润足够高。就算一个月十辆，一年也有一百二十辆的产量。也有几十万的利润，可能连场地都要考虑批不批这样多了。 　　不过虽然资金上帮助不了汽车厂，但是地方建筑部门还是会配合汽车厂工厂建设的。而这年代的厂房一般都是砖瓦房，用钢材建厂房的，除非是特别大的厂房，而且是有实力的单位。比如轧钢厂目前就是，除了办公之类的房子，扎刚厂现在就是在用钢铁搭建厂房。 　　罗成这边最多就是但层面，但高度有两层楼高的砖瓦房。面积不会太大，但也不会太小。正常大小几百个平方，而造价其实并不贵，也就二三千块钱。 　　没有错，就是二三千块就能建一个几百平的厂房了，因为这样的厂房建设的简单，主体就是一层的，地基不会打多深，而且中间也不会有什么支撑结构。生产厂房车间跟办公楼和住宅楼不一样的。就是四面墙而已，这时代，在农村自建一套砖瓦房子，也就三百左右。平方可能不大，就是几十平方。但自建房小也是有四面墙。 　　但也有一点，房子可以建的长，但不能太宽了，否则木梁不够长就不好架顶。需要更大的话，并不会因为你面积大而在平方上面省钱，而是需要架钢结构梁，甚至还要打立柱。 　　反正一辆车的利润就可以建一个厂房了，但建设楼房就要更贵一些。墙面多，钢筋什么的材料也用的多。但对于高利润的企业来说，这其实是最好消耗利润的地方。反正钱又留不住在厂里，干嘛不用来建设，建筑多，别人来参观也显得大气。 　　可惜的是，没有地方的经济支持，汽车厂目前是又要购买设备，又要买材料的。虽然不是立刻交付，但一般不能拖欠。想要齐头并进，就算方块车的利润高，产量限制了，也无法进行。 　　大厂房是建不起，目前只能是能省点是一点，建个联排的小厂房。然后就是围墙和安保室之类的了，也都是钱。而且厂区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入的，基本上只要是厂区就要建围墙。随便一折腾，二三万就没了。 　　也就是说要扩建的话，方块车的利润已经就没了。修理车间也就挣点工资什么的，没什么利润。这次买机器的钱，也差不多把上次第一批生产的方块车利润全部搭进去了。 　　但车间建设是迫在眉睫，机器厂房，组装车间，独立仓库，甚至后面生产减震器，发动机部件等等。哪个不要一个厂房。 　　手动叉车是汽车厂的一个盈利点，但目前也会被卡在配件供给量上。可以让机械厂代生产配件，但那边产量不会大的，除非达成长期协议，那边厂里可能就会招工长期帮你生产加工，产量就会上来。 　　但那样的产量提升，自己不等于又成了一个单纯的组装厂了嘛。所有能把产量控制在自己手上的话，肯定不会去找其他厂这样合作的。 　　反正工人工资便宜，能拿五六十块一个月的都是少数，大部分正式的也不过三十多，学徒和临时工，再拉低一下工资平均值。厂里现在也一百来个职工出头而已。几千块的工资，罗成根本一点都不慌。 　　这地既然批下来了，肯定要立刻去建设的。这事情又属于后勤部的了，罗成让张主任自己去人事局那边申请招几个后勤人员算了，现在的规模后勤部几个人虽然能支撑，但汽车厂生产的东西太杂乱了，光采购就够忙乎了。 　　张主任点了点头，以前只是修理厂的时候，后勤部除了偶尔补充一下厂里修理消耗的配件，基本上没什么跑退的。现在一来，扎刚厂那边可能要经常跑，机械厂也少不了，甚至木材厂都要去采购。还有就是螺丝配件什么的，都是不同的厂。 　　另外厂里现在在养殖猪和鸡鸭，还要一个月去拉一两趟饲料。 　　谈完新厂房的建设安排，罗成开始给张主任汇报昨天挖人的情况。不但给的资料那么些人都愿意来，还有资料外的也有来的。并且让那些人帮忙去联系认识的焊工，自己后面可能都不用跑腿去挖人了。 　　张厂长懵了，总共就采购了一套设备，资料给罗成，都跟他说过了，感觉谁好说动点就上门。挖成功一个其实就够了的，机械厂那边都说了，一个师傅带几个徒弟就可以操作了。根本就不急，因为机器就算来了，还要采购配料。 　　就算你觉得慢，挖三位师傅也就够了，每个师傅配一个打下手的。配件加工速度就不会慢了。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去挖来，十几个师傅来干什么。 　　而且十几个师傅就算了，每个人基本都带两三个子女或者亲戚进厂。这等于要不了多久就五十个人进厂了，后面还要招聘焊接工人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把三轮货车生产出来，下个月最少还得添加几套设备。到时候操作工肯定都用的上，甚至还不够。我都很那些师傅说了，有认识的还可以介绍过来。我们厂都要。” 　　罗成笑着说道，让张主任别担忧，他三轮车构造图都设计完了，除了多了一个前置车头，结构原理比方块车还简单，不可能造不出来的。 　　听道罗成这样说，张主任也没什么话说，之前搞方块车，能不能成功，他其实不愁也不担心，因为钱不是这边出的。但现在只能寄托罗成说的三轮货车成功了。 　　罗成其实还想搞机动叉车的，但没有经费的支持，只能从简单的开始了。 　　而这边还在继续商量着工厂如何发展的时候，很多昨天联系的师傅，已经请了半天的家。生怕这事情出什么变故，已经先带着家人来工厂报道了。 　　这都是没有介绍推荐信的，人事部的人直接来找罗成询问怎么处理。张主任看到这样的事，立刻溜了，这不属于后勤部的事情，他得去地方筑建部门一趟了，带上会计和后勤职工，开着车就走了。 　　虽然是一个主任，但如今张林出门，架势是比以前厂长还大。 　　罗成只能热情的去招呼来报道的人了，一般的家庭，小孩都有男有女。感觉这样一招，其实厂里多点女职工，也阴阳协调一些。但虽然是女娃子，也不能怜香惜玉。 　　厂里的木工师傅都带儿子来干活了，他儿子虽然是在厂里职位不是正式工，但其实技术以前在其他厂就是正式工级别。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 　　现在厂里凳子桌子，木托盘什么的，都可以安排人去打下手。女的再调两个去厨房，厂院子那边正在建一个车间，去清理土块什么的，哪里都可以暂时安排人。 　　答应那些师傅说以后儿子或者什么的当自己学徒的，那也得等他们来上班了再说呀。并且机器就一套，其他的机器要下个月弄齐，先厂里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今天又开始方块车的组装了，焊工师傅目前还是外调过来了几个。轮胎没来又不耽误前期的组装。所以组装车间的工人已经清闲不了了，钢铁托盘也在同时生产。这些来的人，让人事部带去车间挑选就是了。 　　不过人事部的人告诉罗成，其实这些新招的临时工，年龄要是够了的话，可能街道办那边有登记的，也是可以走计划临时工标准的。全部计划外，这工作服购买就是一个难题。 　　麻痹，人事部没领导就这样，这样的事情还汇报个毛呀，能走计划内招工，直接登记了去街道办查看呀。 　　汽车修理厂这边是招工不怕多，挖人没分寸。这可是让其他厂头疼了，比如机配厂，今天一早收到好几个操作师傅申请调离的了。不过这问题不大，但主要是厂里有消息说汽车厂那边在招工，有技术的就可以带两个一起进厂。 　　一个厂少几个技术工没有问题，都有学徒可以临时顶上，但少的多，就要影响生产了。因为一个师傅照应不过来太多机器。虽说几年的学徒可以操作。但万一出一个问题，机器动不动几千上万的，随便损坏个东西耽误时间不说，更换个配件什么的，几百就没了。他们只不过是生产小配件的，利润走的是量，没什么高利润的。 　　现在没出现更多的震荡，可能是有人知道消息后，还没去接触汽车厂那边。但要是再申请调离的人多了，可能就要减少生产的，这要是计划内的任务都完不成。当厂长的也是要问责的。 第182章 对罗文的阳谋 　　新员工让他们直接有啥活干啥活，罗成现在没太多精力去搭理。 　　这样多天了，汽车制造厂算是正式要开始生产了。 　　修理车间上次参与了组装干活的，也先到组装车间这边帮忙，这次的焊工师傅不是上一次的，但因为有图纸，加上上一次也有修理工配合。不需要罗成一直看着，让分到组装车间的学徒工认真学着，下次就不会再调修理车间的师傅过来帮忙了。 　　而组装车间技术差一点的，就让他们带着人继续去搞手动叉车的组装去。罗成这边也喊了几个人过来，焊接三轮货车架。 　　三轮货车架不是三轮车，三轮车载重不了多少，整个车身都可以跟自行车一样一个连体的架子。三轮货车，其实也是要弄底盘和车架的，没底盘怎么支撑这些设备。 　　这时代的汽车修理工其实基本都会焊接，只不过是技术高低问题。有请来帮忙的焊工师傅在，其实也可以让自己人放开手干，焊接口让焊工师傅检验看一下就可以。不好焊接的地方再让焊工出手一下，这样只要焊机够，其实也是能加快底盘制作的。 　　切割机和焊机已经添加了五台，但罗成感觉完全不够，切割机数量还勉强凑合。但焊机是真的不够，以后等工人全部熟悉了流程，货一来就可以按照流水线操作，一个正式工带两学徒，再配一个焊机。 　　但焊机这东西生产厂也不会备太多库存的，不过生产好的零部件到是有不少。卖出去一些就再组装一些，这东西坏了也就是修一修，很多厂除了一开始购买一些，如果不扩张规模，坏了也就是修理，很少在购买的。 　　让焊接托盘的工人都停下来了，托盘以后反正可以慢慢焊。 　　这次三轮车底盘做出来，还有方块车，罗成就打算留一个样在厂里。以后就除了看图之外，也能对着已有的车架来做参考。 　　三轮车的底盘和底架比放开车方便多了，因为只需要空出放设备的位置，而且因为发动机和设备都需要安装在座位底下。悬挂固定在底盘之上，简单的很，而底架更简单，弄一个支撑架就可以，三轮货车箱跟解放卡车一样，用木板定做就可以。 　　所以请来的木工师傅，可不光是给厂里打造点桌椅和木托盘那么简单。 　　而且现在厂里就有送来修理的解放卡车的，罗成让人把木工大师傅喊来，让他先去看看解放车后车厢的结构和木板厚度，再来根据图纸上的三轮货车底架让他自己弄个差不多的木车箱。 　　需要打下手的，临时工随便喊，其他罗成不管，先搞十辆车的木车厢来。 　　木工师傅其实刚才是在厕所后面的养殖舍用木料搭鸡棚，这鸭子用东西随便围一圈就行。但鸡的话一般要离地建一个鸡舍，主要是防止地面潮湿，天冷鸡更容易生病。 　　这越是师傅其实就越这样，正经的活不干，交给别人干。一些不正经的活干的很来劲，一个大师傅跑去搞鸡舍，完全可以喊两个人去搭棚子的吗。 　　木工师傅跑去看了一下解放车的车厢结构和板材，说简单的很，比做桌子凳子简单的多了，只要切好料，摆放好，直接一排钉子敲过去就是了。木材切好，一天就能轻松钉出来几个。不过这厂里要是有切木头的机器就好了，弄好一个比子，一天就能切一堆同样长度的木板子出来。 　　现在他们干活都是在用钢锯在锯木头，见厂里活好像不多，没敢开口说这事。因为一台切木头的机子，也得几百块钱。师傅见自己厂生产的车子也跟那卡车一样要装木车厢，想着那以后是不是再生产这个车子，还得要，所以才提出来的。 　　罗成点了点头，让木工师傅先去算材料，这切木材的机器，下午自己跑一趟机械厂去。而且他下午本来就要跑一趟机械厂，这三轮车的把手要去那边定做一下。这把手其实很好做的，只要有那种弯管子的机器，平压几下就出来了。 　　原理就跟工地的钢筋工弯那种四方的钢筋一样，只不过把手用的是空心圆钢管，压的方向要拐几下而已，压好了，中间再焊接一跟管子拉撑加固就行了。 　　这压弯机，罗成不打算现在买，等厂里资金缓过来后也是需要买的，因为车子底部也有不少管道要拐弯的话也可以用到。只不过目前是因为管道不粗，人工压弯而已。 　　虽然事情安排妥当，但罗成也没有离开车间，反正底盘和底架做出来一个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他还是打算等弄出来一个后，检测一下有没有问题再离开。没有问题的话，大家按照样子做总不会出问题。 　　而在龙阳镇，冯真长谋划的事件，并没有彻底结束。冯真长被抓后，派出所的人把这事情反映了上去，分管这边的上级很重视这事情。 　　因为不把这事情妥善处理掉，这的确是个麻烦事情。而上面也想干脆借此事把长津镇与龙阳镇合并的事情直接推动起来。 　　其实合并的新镇命名都已经取好了的，叫龙津镇。而且因为龙阳镇这边更靠近城区，是准备把长津镇的公社班子迁到这边来的。 　　本来就是因为这领导班子任命的事情卡着不好划分，现在好了，冯真长算违纪了。这性质算是可大可小，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认同的，他的确没为自己经济利益上捞好处。职位肯定是不保，但处罚也不会特别严重。 　　而且有一点，现在上级过来，其实也看到了第三大队要是把鸡鸭猪交出来平均分配的可行性。不管谁来当父母官，为了良心也好，哪怕就是为了政绩，都不想看到年老的村民饿死。 　　但现在哪怕是镇上级的地方官员，也不敢随意让第三大队交出来。但其实冯真长的事情让人有一个启发的，冯真长如果抛开内心真的是善良不谈。那他推动这事情，就是为了名利了。 　　既然这样，本来第三大队就已经差点把罗文推荐出来当大队长的。那不干脆把罗文再往上升一下。让罗文当真长肯定是不行的，但副真长是可以的嘛。直接让罗文负责镇里的安全生产，上级单位领导人感觉罗文是有这个‘能力’的。 　　当罗文当上副真长，那其他大队生产也归他管理了，在提出鸡鸭平均分养的提议，他怎么拒绝，这是阳谋，哪怕明知道上面的意思，只要罗文有当真长的意愿。这事情就躲不掉。 　　除了三大队，选罗文当镇长，都不需要通过其他几大队队长的意见。因为这事虽然是冯真长牵头的，他们几个大队长也是要担责的。 　　而且马上要推动合镇的事情，镇里要这样多大队长干什么，干脆就撤了，合成一个大队，多弄点小队长就行了。 　　所以当罗保田跑到罗文家，跟罗文说上面选举了他来当副真长，罗文是直接懵了，这大队长还一天没当上呢。咋就当副真长了，而且副真长跟大队长不一样，大队长虽然看上去在镇里很威风跟一个官一样，但其实大队长又没有一分钱工资，只不过他是一个年365天都记满勤工分。 　　说到底，大队长还是农民。但的确大队长做的好，是有机会当副镇长或者乡镇，跨越农民阶级的。 　　副真长等于就是以后领工资的拉，而且上面也说了，主要就是管理生产和治安。跟大队长的工作区别不大，只不过是大队长负责一个区域，而副镇长是负责整个镇。 　　罗文自然是心动了，但想不通为什么会选择他，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得立刻去一趟公社，哪怕是不愿意，也要去一趟说明一下。 　　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自从儿子退伍回来后，罗文就无法当家作主了。主要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但要是能当上副真长，罗文感觉自己又能硬气起来。特别是小雨诗诗还有兵子，有了罗成这大哥，明显都难听他管教了。 　　走，去一趟公社，我罗文竟然也有雄起的一天。 第183章 可以搞购车票了 　　从公社出来，领导是跟罗文说了很多。虽然很多话没说的那么透彻，但罗文又不傻。 　　两个镇要合并的事情，镇里村里的人都听过。上面提议罗文当副真长，那真是高估罗文或者他儿子在城里目前的能力了。 　　上面还以为罗文的儿子罗成是有能力在城里弄多更多而不愿意弄呢，所以才试探的破格用个副真长职位来吸引罗文。罗文要当这真长，就得再去城里弄些鸡鸭，当然主要是弄喂养的饲料。有饲料，其实上面也能弄些东西来给大家养殖。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前提，第二个就是两个镇里班子年底之前可能就合并了，到时候管辖范围就更大了，那时候依然要承担更多的养殖和饲料供给稳定。 　　只要罗文能保证做到这两点，上面就答应破格提拔他。而且跟他直说的，这副真长可是真正的干部了，可不是那些支书，大队长之类的可比的。副科级干部，加职位补助，一个月可以领八十七块五。而且也是吃商品粮了，给定量的。 　　工资罗文想挣，商品粮他也想吃，但这并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而且他也知道这饲料自己儿子目前也弄不来更多的，也不需要领导拐弯抹角的说了，罗文直接跟领导说明了缘由，这真长他是当不了。 　　上面领导听到事情是这样的后，也没强求，对罗文还是挺客气的。罗文的儿子是城里汽车厂的厂长，在级别上可是跟他同级，所以对罗文可不能单纯当一个普通老百姓看待。不过在罗文离开的时候，领导也告诉了他一件事。 　　最多就这两天，文件就会下达过来，龙阳镇以后四个大队合并成一个大队，以后就没那么多大队长了。而且他或者罗保田，可能就是合并后大队的大队长。 　　这考虑到龙阳镇以后就一个大队了，这养些鸡鸭猪什么的，就别厚彼薄此了。省的以后长津镇合并过来，看你们龙阳镇的笑话。一个大队里还不和谐。 　　让罗文回去跟罗保田商量商量，你们龙阳镇还是跟其他大队～应该说其他小队分摊养殖吧。都是你大队里的人，你就忍心其他队里的人饿死呀。而且罗文的两个妹妹就是出嫁在其他大队里的。 　　从公社出来后，罗文比较无奈的找到了罗保田说这个事。罗保田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冯真长下去了，这养鸡鸭猪的事情，竟然还是要走到再次分摊养殖了。 　　不过唯一好点的就是，他们成了整个龙阳镇里唯一的大队长了，这如何来分摊养殖，起码他们能说的算。而且养猪是记工分的，可以适当照顾罗家这边的亲人。 　　鸡鸭之类的，倒是不能一起饲养，数量多，没有专业的养殖技术，一出问题，就是死一大片。分散养殖了，虽然麻烦点，容易出问题。但出现生病的，最多某一家的鸡鸭病死。 　　而且鸡鸭生病了，治疗也跟猪不一样。养猪的话镇里是有专门的兽医定期检测的。也有一些药物，能注射。鸡只能喂药，有谁听说给鸡打针的。而且一只鸡才多少钱，药不是钱呀。 　　鸡生病，一般死就死了，但这时代，病死的鸡，村民也不会丢。基本都是煮了吃了的，其实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病害，这病鸡煮熟了吃了也没事。而一但有事，基本就不是小事，上吐下泄什么的，生病发烧。不出现这样的问题，病鸡是不舍得埋了的。 　　这事情可能改变不了结局了，但罗保田还是建议罗文再去城里跟他大儿子说一下，毕竟这事情是罗成牵的头。 　　罗文想了想，也的确还得跑一趟城里，他没有想到平时一年都难得进一次城的，这一个月进了多少回了。 　　义安城，汽车制造厂。 　　罗成中午从机械厂回来已经三点多了，去的时候是带了手动叉车和木托盘过去的，回来的时候把木工要的切割机器带回来了，比切钢铁的小一些，轻一些，主要是切片是那种齿轮切片，这种齿轮切片目前国产也有，但硬度不强，只允许切木头之类的。 　　但就算是国产的，价格也不便宜，几十块一张切片，要当一个正式工人的一个月工资呢。罗成算是看明白了，反正这时代却是工业落后，这工业产品价格就越不便宜。自行车后世一百多块也能买到。一辆摩托车在后世也不过几千，这个时代也是一样。 　　当然了，罗成卖的方块车更是价格高，套了一个三蹦子的造型，卖了一个四轮老头乐的价格。但没有办法，要说成本，也跟后世差不多，只不过，技术一直在提升，性能好了，但价格一直没变。 　　只是后世一台挣几千，跟这个时代挣几千完全不一样而已。这时代几百块就能在老家自建房子了，后世几千连砖头钱都不够。 　　这国内反正自己的工业，机器也好，汽车或者什么的，就因为产量不行，卖的价格其实比进口的便宜不了多少。又因为品质不行，什么都出口不了。 　　计划经济时代，要问中国出口了什么工业产品，基本没人能想出来什么。就算是改革开放后，国内也是依靠代加工来创造外汇。 　　但其实这个时代，国内也一直在出口商品，国内粮食都不够吃，为了外汇都出口，普通人能喝到碎茶叶都很享受，茶叶也是出口的。还有瓷器，纺织品，罐头什么的。不是低廉价格的粮食，就是轻工业的手工产品。 　　然后就跟罗成用一辆简陋的方块车换粮食厂几百吨人也可以吃的饲料一样，人家一台机器就可以换你几百吨几千吨甚至万吨的粮食。 　　不过现在国内也没有办法，工业国产化，只不过是为了减少外汇的支出，创造外汇那是不敢想。技术落后拿什么去出口，而且国内自身还不够用呢。 　　可惜，罗成目前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老实的又在研发小组签到了。三张低级的图纸，一张中级的，看似运气好，签到一下获得了四章图纸，但低级图纸竟然有一张跟之前重复了。 　　不过让罗成兴奋的是，获得了一张低级发动机组装结构图。这下是稳了呀，你知道原理，知道各种部件的性能，但一张图纸就几十上百个零件，你要把上千个部件组装在那么小的一个发动机里，说实话并不比生产这些部件容易。 　　为什么在后世说，很多发动机拆下来了，组装都组装不还原，这真不是开玩笑的。有些东西可能是上面先装好，里面的东西反而是卡进去或者穿进去的。而你按照从外到里的拆下去，安装的时候就会发现螺丝拧不上了或者一些问题。 　　而一份如果组装发动机的图，罗成觉得这才是发动机的核心。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起了防仿造的作用。 　　这图纸罗成不打算交出来看姜组长他们看，先等零部件全部生产出来之后，再弄一个流水线组装，并且组装师傅必须是签署保密协议之类的。这样自己浪费几十次签到才有可能获得的东西，才能不为别人做嫁衣。 　　几十次签到，就算都在食堂签到，也上来个菜呢。反正罗成是不打算技术共享，技术垄断不叫垄断。 　　离开研究小组，罗成又去车间里看了一眼，不错，这方块车底盘和底架都快弄好了。而且临时工多，一辆车子出来，几个人同时刷油漆，这车架就算不提前刷好油漆都来的及时。 　　当初的梦想，是印制自己的产品购物票呀。这手工叉车就不弄票了，很多地方可能用不上。但方块车是用的上的，不说企业，就说派出所，交管局，或者什么地方的。都申报了需要这样的车辆。甚至邮政局都认为购买这个，比买摩托车送邮件方便呀。洪城现在生产的摩托车，现在并不对市场出售，只出售给部队和邮政局。 　　反正十辆方块车，生产出来后，保证几天就会全部被提走。而且这属于超大件产品，五千块的金额在这时代就已经属于专款专用了。 　　计划内生产出去的车，这样的大件，一张认购票最少地方单位分发出去的话，会额外加章印的。而且这属于凭票购买的商品，是不需要签定什么订购单的，拿了购车票来，还得直接带现金过来。 　　要票的东西基本都是要给现金的，可惜计划外的车，有一辆是要给纺织厂的，现在工人多了，纺织厂得再弄一批瑕疵布来才行。 　　从车间里出来，罗成回办公室的时候，路过了一下宣传部。看见徐海棠和李小彤竟然有说有笑的在聊天，而老魏则在看报纸。老魏呀老魏，把两美女放你身边就是浪费。 　　“徐海棠，来我办公室一趟。” 　　罗成也没进宣传部的办公室，直接喊了一下人，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徐海棠看到是厂长大人，哦了一声，立刻就起身出门跟上了罗成，到了厂长办公室后，罗成喊了一句，让徐海棠把门关上。这天冷，门开着有些受不了。 第184章 名额不够了 　　“海棠呀，你是真不行，几次了，都没有成功。” 　　“厂长，这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第一次，又没人教我，你不是也不行嘛。” 　　罗成望着办公桌上的纸，这事情没成功，纸倒是浪费不少。 　　让徐海棠画一个购车票的LG，好歹也是一个女高中生，人是长的好看，画的东西却不行。 　　汽车厂的方块车以后可是要面向全国的，不说跟那些全国粮票那样印刷的那么精美，起码比地方用票要好看一些吧。 　　最起码把车的形状画进去也行呀，看一张嘴有用，声音好听点，其他啥也不是。罗成让徐海棠回自己的宣传科去了。 　　罗成把纸收了起来，就算是画了东西的废纸也不能浪费，带回去给小雨和兵子他们上厕所擦屁股用。厂里订的报纸，邮局虽然经常送，但哪怕看完了，每个办公室也得摆一点做装饰用。不少人都喜欢偷偷带报纸回去，糊墙或者啥的。 　　不过城里倒也有厕纸卖，只不过那质量，说柔软嘛摸手上还有点硬度，说硬度嘛，稍微一用力就破。搞得罗成签到来的卷纸都不舍得乱用，每次都是尽可能的算好用多少。 　　跟徐海棠在办公室里折腾了好一阵子，这下班的时间又快到了。这日子过的，要是能有一个手机能玩玩，他绝对不愿意回到后世去。 　　下班前例行检查，饲养舍，不光两妹妹在，弟媳秦茹也在。可问题是，她们三人怎么嘴巴里都在吃东西。这是在偷吃猪食吧，不过吃的肯定是煮过的豆粕。 　　这东西怎么说了，其实跟棒子面比起来，并不会差，但干净是真不干净，用来榨油剩下的东西，一开始就不清洗，因为榨出来的油是会漂浮的，脏东西会沉淀到底下去。所以榨出来的油是真的不会脏，但豆粕本身没洗，又在机器里挤压，弄出来后，也是直接没东西装放地上。 　　这年代的人肠胃是真贱，要把他们肚子吃出问题来，还真不容易。但罗成吃这东西，肯定稍微多吃一点就拉肚子。 　　对于亲妹妹偷吃这个，罗成除了警告她们少吃一点，也没有办法。家里等于五个人，罗成还好一点，其他人几乎都是没油水能吃的人。只有罗成一个人有定量，家里是带来了一些大米，但以后罗成的粗粮定额也基本都会送回老家。 　　农村来的临时工，还是因为罗成的照应，在食堂里给了一些饭票。粗的多，细的少。小雨她们在厂里，也就只能吃窝窝头。一个星期也就吃一两次大米饭或者馒头。 　　罗成要是不把签到多去粮店弄几次，就算中午这一餐不需要罗成解决，家里的粮食也不够吃。而且小雨她们中午也就是几两的饭票量，都是不够吃的。所以现在家里晚上基本都是煮的比较干的米饭了，这已经比在农村强很多了，再肚子饿就和开水。 　　不过这样毕竟也不是办法，系统签到大米，还不如罗成就到厂里的饲养舍签到鸡鸭呢。只是不好交代而已，肉可比粮食顶饿。 　　罗成工资这样高，这钱多没票买不到东西不行呀。得去打探打探附近鸽子事的情况，他觉得自己两妹妹其实五官还行的，想着平时吃饱点，长好点，以后嫁个不错的人家呢。 　　罗成打算找机会先去打探市场，到时候喊罗兵去买。他一个临时工，而且是买了东西就走人的，也没啥好怕的。其实很多领导家属也偷偷的买，鸽子市基本上地方单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严查的话，什么查不出来。普通老百姓都能打探出来的地方，真当人家查不出来呀。 　　回到家，罗成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床上葛优躺，然后在枕头底下拿出了上次戴茜茜寄给自己的信件。又是认真的看了一遍，道心又坚定了一些。厂里的徐海棠还有李小彤什么的，只不过是红粉骷髅，自己是有真爱的。 　　这信件收到后，罗成就回信了，回的还是挂号信。但这年头的车马慢，信件也慢。这样多天了也不知道那边收到了没有，回信的内容罗成也没出格，不敢暴露自己稍微有点涩涩的本心。聊的也是工作，生活和规划。 　　不过罗成也学到了这时代如何表达自己的骚操作的，写希望明年的春天，在田野上，自己骑着自行车，她坐在车扛上，去看美丽的稻田和油菜花。通俗点说，就是老子想抱你，她坐前扛上，男人骑自行车不得抱着嘛。 　　其实SH文工团那边，戴茜茜昨天就已经收到了罗成的信件。只不过没想好怎么回，此时也正好趟着第二遍看罗成的信件了。这前面内容挺正经的，后面就不正经了，一起去采风的话，有自行车，她也可以坐后座的，为什么要刻意写自己要坐前车扛上。 　　想着之前在义安的时候，罗成跟自己去散步，也挺正经的，没想到也是一个花花肠子的人。不过无所谓，对自己有些色心就算了，要是是花心的话，她戴茜茜不介意丧偶。得给他写封信，表明一下态度，反正爷爷安排的，她也心动了，没发现罗成有特别大的问题话，她也不打算挑来挑去。没结婚之前，罗成花心，就废。结婚后花心，就丧。 　　爱情是容易让人冲昏头脑了，罗成还躺在床上，老是喜欢把对象往温柔方面想。却不知她对象其实喜欢用简单或者暴力的方式行事。 　　小雨她们也没有多久就下班回来了，一回来基本就是准备生火煮饭，而诗诗却是溜进了罗成的房间。 　　“哥，你今天累了吧，我来帮你锤锤腿捏捏肩。” 　　“别呀，厂里的饲料不是挺香的嘛。” 　　“哥，那东西不好吃的，就是顶饿。” 　　“行了，搞的跟丫鬟伺候地主似的，去柜子里拿一块吧，记得给小雨和兵子她们分。” 　　这昨天去糕点店的时候，给自己也买了两斤鸡蛋糕，送礼的都是酥饼。说真的，这鸡蛋糕是真的香甜，还不腻人，味道是真好吃。 　　昨天接待完那些师傅，罗成在洗脚的时候就逗了一下诗诗，体验了一把当地主的瘾，让她帮忙捶腿捏肩了。然后也没白使唤，拿了一块鸡蛋糕给她，不过让她给小雨她们分着吃，兵子昨天就算了，又是喝酒又是花生米的。吃的够可以的了，就是让她们和秦茹一起分的。 　　但没有想到，诗诗这丫头今天就直接调皮的用上了这一招。这鸡蛋糕轻不占分量，两斤不少呢。感觉这时代的鸡蛋糕用料实在，糕点厂说鸡蛋糕用的是蜂蜜调的味，吃了不会腻，感觉可能是真的。 　　一块小的鸡蛋糕，都让厨房里传来了欢声笑语，在罗成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块美味一点的糕点而已，但可能对于诗诗和小雨她们来说，哪怕嫁人了，这也是她们一生里美好的回忆。 　　饭后，又是没多久，院子里又是陆续来拜访的人了。 　　昨天的挖人，对于罗成来说，过程已经结束了，但事情其实才刚开始。 　　有昨天师傅带人过来的，也有主动一个人来的。今天罗成家里可是没有白酒花生米招待了，热水是管够。 　　为了在以后进入的工厂厂长面前表现，昨天那些答应调离后来汽车厂的，今天是有空就在努力帮罗成物色焊接工呀。不光是他们厂里的，甚至是附近认识的，也在中午抽空去联系了。 　　只是换一个地方上班而已，很多人今天去汽车看了，这汽车厂竟然还有自己的饲养舍。养了鸡鸭和猪，都是为过年准备的，要知道很多厂里几个月都没吃到肉的都有。这汽车厂的福利肯定差不了，而且这名声也好听，去了汽车厂干活，人家问你干什么的，你都可以神气的说自己是造汽车的。 　　如果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厂的确有点感情，就凭福利和工厂的性质，都有可能让一些人愿意调离。 　　这就跟供销社要招人，马上很多其他单位人都愿意换工作一个意思。 　　而且重要的是，现在进厂还可以带学徒或者子女进。那些劝说的师傅，都是直接跟认识的人说，别不知好歹，这样的条件，不是因为认识，都不喊你。 　　这一下导致今天来的人，比昨天多一倍还多。而且不光是焊工，还有操作工来询问。 　　罗成看今天晚上来这样多人，内心也不怕，轧钢厂那边说了大量要手动叉车，罗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说这样的话，能吃下这样多手动叉车嘛。 　　但反正罗成打算有生产一批货就去交接一批。到时候现在这点人，就算一个再带两个人来，何惧之有。只不过这样一搞，后面再招人得缓一缓了，再弄的话，正式工指标不够了，总不能把人挖过来，连正式工的身份都给不了吧。 　　得生产几批手动叉车货，或者把三轮货车弄出来。只要一卖，有出售单据，就表面有利润。再让厂里的人事部去人事局申报更多的正式工就是了。 第185章 厂房开始修建 　　你看那蓝天下，雄鹰在展翅飞翔。你看那脚手架上，浴满了金色的阳光。 　　我们是光荣的建筑工人，赤胆忠心为人民，为祖国建设社会主义，不辞劳苦奔走四方。 　　前面总是辽阔的土地，身后总是崭新的楼房，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建设施工队伍，而这时代，正式工和临时工比例差距最大的单位可能就是建筑企业了。 　　男的女的都有，挑土搬砖，根本不分男女，风吹日晒。但就是这样的工作，也算是农村人走出农村最好的选择。这两年也就是唯一没有劝返农村人回乡种地并且还招城市农民工的地方。 　　什么叫城市农民工，就是已经在城市里本来工作了的，但又要遣返回去。可老家出现一些情况不好安置的人。基本都被建筑单位招去当临时工了。 　　罗成没有想到，这才过一天，张主任昨天上午去建筑单位申请的厂房建设。现在就来了一大批建设工人，老的，中年人，年少的男男女女都有。拿铁锹的，锄头的，筐子的，这知道的是建筑对，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是农村生产队。 　　因为只是一层的厂房，地基倒是要不了多深。但没有挖掘机，全部依靠的是工人用类似农用工具在挖，场面看上去是大，实际上效果却不强的。 　　国内现在有挖掘机厂，一样是落后不说，还产能低，而且都用在大城市大规模建设上。小地方的建设，依靠的只能是手工建设。 　　昨天晚上，罗成其实内心也有点愁，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从招机械操作工开始起，到昨天承诺出去的。已经就有三十多位正式工人了，再加上他们即将带来的人，就将是有一百人左右了。 　　而人事部安排了几位文职过来，加上最初厂里也在街道办招的十个临时工。反正厂里的工人全部到位的话，已经有二百多人了。 　　二百多人，其实罗成并不愁，厂里就一个生产车间，另外一个已经在砌墙了，瓦房顶面其实也快的。但车间真是安置不下这样多工人，主要是还有各种设备也要放车间里。 　　罗成来到厂里后，把新的发动机结构图交给了姜组长他们，这次交的是两个部分的结构图。因为就算是发动机，也不可能每个组成部分都是难的，也有配套结构，而且签到也获得了，就直接弄两个部分的。 　　离开研究办公室，罗成就去找张主任了，其实张主任也在等罗成来。今天机器设备早上就要运过来了，已经在装车了，到了这边的话，厂里可就一个车间呀。 　　这机器比人精贵，一整套的，二万多块呢。所以肯定是要放车间里的，但是现在看看，一个车间已经分了几个地盘子了。搞手动叉车的一伙，搞方块车的一伙，木工师傅也占据了一个角落。汽车修理工也不可能全部到车间外去修理吧，要修理的汽车已经不开进车间了，但拆卸下来要修补的东西，还是在车间里弄的。 　　生产好的车架子，也都放车间外面了，因为每装发动机和其他配置之类的，放车间外面倒没事。很多临时工刷油漆下料子，也都在外面干活了。但这也只是天气好还行，一下雨，外面干活的人就不能干了。 　　现在机器设备一进来，哪怕只是一套设备，但要留出足够的操作空间，又是要占不少的位置。 　　罗成这样一下同时搞这样多东西，就算人家房子建的快，这也跟不上速度呀。 　　听到张主任这样一说，罗成也没心思询问厂对面工地的事情了。罗成也不懂规划，而且也不需要自己设计，建筑施工单位其实就会按照面积给你规划好。反正这时代不管什么厂，你进去后，都会发现，一般哪个方向是办公楼，哪个方向是车间，或者一些什么地方。越大规模的工厂，越是雷同的。 　　既然车间不够，用墙砌出来的车间又太慢。罗成把张主任拉到办公室，跟他商量搞一排露天停车棚，生产好了的车子就放棚子里。而且以后厂子大了，单位用车和个人自行车也要规范停放的。 　　而这个棚子搭建出来，这天冷是冷点，当不了风但能遮雨呀。工厂这样多焊接工，一天就能搭一个很大的棚子，现在的钢铁价格虽然很高，搞一个棚子的价格可能比用砌墙搭个厂房还高。但人家纺织厂就有自己的停车区域，这以后肯定日子是会越过越好的，工人也会慢慢都买的起自行车的。提前搭个停车的露天铁皮棚子，肯定不会浪费，现在还能让车间的人过渡一下呢。 　　张主任反正是佩服罗成画饼的能力的，一个百来人的厂，动不动朝人家千人大厂看齐，甚至往万人大厂规划。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要是罗成没这样的想法，他也不会答应来当这个后勤主任，还不如在修理车间当个车间主任，提前过上养老般的生活。 　　这搭铁棚子，买材料得罗成去跑腿了。张主任感觉罗成就跟是轧钢厂那边的亲生儿子一样。别的工厂要钢铁材料，都是要预定的，就算是那边有现成的材料。你还要拿审批的单子来买。因为钢铁资源紧缺，并不是你有钱就能随便买的到的。 　　比如机械厂呀，机配厂呀，农机厂等等，甚至建筑工地，面对轧钢厂都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要货。 　　但是罗成生产的手动叉车要的钢材，就跟买木材一样轻松，要货人家就发货，然后货送来签个单子就完了。 　　“行吧，等会我跑一趟，你让车间的人把最近生产的铁托盘和手动叉车准备好一下，让他们发货过来，我们顺便也交一批货。” 　　“嗯，那机器送来，就直接安装在车间啦。要是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这就让人去把你说的那块地清理出来。” 　　“等一会，还有一件事情跟你说一下，就是招工的事情，昨天晚上又有不少师傅去我家了。等会晚点那些师傅可能就会带学徒或者子女什么的过来报道，你让人事部的登记一下关系情况，就直接把人收下就是了。怎么安排干活，就随意了，厂里哪个师傅缺人干活就顺便拉壮丁。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去对面工地帮忙搬砖什么的。” 　　罗成没让张主任立刻走，他把昨天家里那些师傅要来厂里的事情说了一下，甚至今天可能就会有机械操作工来报道上班了。昨天就有人说已经得到批示了，今天上午可能还会去原来厂里办理一下手续，然后就直接过来了。 　　反正最多只留了十来个正式工的名额给以前修理车间的学徒工转正，想要再多的名额，就只能尽量多生产些手动叉车了。然后拿着交易单据，可以去人事局那边申请更多的正式名额。 　　这招工的事情，目前罗成也打算缓一下了，起码得等那边的厂房建设起来了再说。再找人，露天就算搭棚子，也没地方安排。 　　张主任算了一下，罗成挖的基本都是四级工，而在义安这样的地方，基本四级就算顶尖的工人了，五级的也有，少。再高级的，基本在义安没有什么了，有也可能是在任职管理岗位。 　　很多规模不错的厂，加一起可能也就这样一些四级工了。大多少还是一二级的，到三级就已经开始少了。三级工其实已经就能算是技术可以的师傅了。 　　而安装罗成这样发展的，张主任感觉他这样挖人，得挖出事情来。罗成之前还想搞机动叉车呢，而姜组长他们还在搞发动机的研究。 　　一个小小的百来人工厂，算上罗成自身，竟然有四个汽车领域的工程师。虽然姜组长他们目前还是属于汽一厂那边的，但张主任从姜组长他们对罗成唯命是从的样子来感觉，这几个人可能跑不掉了。 　　两人没有继续再瞎聊，罗成得去轧钢厂，张主任得立刻安排人去把搭铁棚的地方清理出来。都是靠厂里路边右侧的地方，有些树木，大小都有，算是厂里的绿化地方了。以前天热的时候，中午工人吃饭就喜欢在大树底下吃。 　　这树木也不会浪费，小的砍了都弄到厨房里当柴烧。大的，厂里有木工师傅在，厂里昨天罗成也刚好买了切木材的机器，完全可以当木材用。 　　而罗成这次去轧钢厂，也学会了张主任的骚操作。把财务部新来的会计王慧喊上了，又在车间里把王城喊来当司机了，然后再出发去轧钢厂的。 　　这没有女秘书，带上一个女会计，也一样有点排面呀。而且这吉普车是没有加方向助力泵的，开的费劲，还个人来当临时司机，这才符合他汽车厂厂长的身份。 　　在车上，罗成倒是第一次认真的跟王慧闲聊了起来，才发现对方其实挺不错的。她被调到这边，算是走了点关系，但不依靠关系，她也是一个中专生，又是会计专业，工作安排根本不用愁。 　　可不是徐海棠那个有点类似花瓶的高中生能比的，高中生也就是文化高点一点，但没专业的技能，让徐海棠去当广播员，其实也是差强人意的。 　　“～啊～切。” 　　“海棠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天冷了，有点感冒了。” 　　“我给你开点感冒药吧。” 　　“不用了，应该没事。” 　　徐海棠此时正在办公室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看着，她要干一行爱一行，提升自己的能力。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罗成的印象里已经成为了一个花瓶。 　　而真正来厂里一点事情没干的其实是李小彤，厂里一个病人都没有，工人有小伤口都不来包扎的。虽然说干她们这行业的，最好就是啥事都没有，这样就等于别人身体没事。但李小彤好想开一个张呀。 　　想了想，李小彤决定还是盯着点徐海棠，她再打喷嚏，就给她开药。要是发烧，给她来一个屁股针。 　　在前往轧钢厂的车里，罗成询问着王慧，有没有办法增加厂里正式工的名额。她叔不是在人事局也是一个小领导嘛，罗成可不排斥走关系的事情。 　　“罗厂长，我也没办法，而且这是人事部的事情。不过我们厂不是在生产那个手动叉车嘛。你不需要跟地方上报生产计划的，要是轧钢厂能长期稳定的需要，能签一个稳定的供应协议，其实就能当计划生产来安排的，然后就可以在人事局那边上报了。” 　　王慧回答着罗成的问话，她叔叔是人事局的，所以对于一些申报名额稍微有一点了解。但她也看了厂里的那手动叉车的产品，这属于一个工具型的产品，一般是根据销售量来定计划的，感觉没谁会长期大量要这个。 　　就比如工厂里要用的扳手，虽然工厂里的修理师傅人手一把了，但需求量也就这样了。她感觉轧钢厂体量再大也不会要一个手动叉车跟厂里签供应合同。但她这样说出来，只不过是提出一个办法。 　　不过王慧提出的办法，她自己觉得不可行。但却是让罗成眼前一亮，轧钢厂那个笑眯眯的陈主任，上次还说有多少要多少的呢。这次去将他一军，不敢签供应协议，就证明他是在自己面前装逼，装逼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如果轧钢厂真愿意签协议，虽然罗成也会很震惊一个轧钢厂要这样多手工叉车干什么。但更主要的是，就真不能小看那笑眯眯的陈主任了。 　　罗成这边是走了没多久，罗保田是带着罗文和大队里的几人又到了汽车厂了。上次本来米糠和豆粕就没拉多少，这次罗文是要进城跟儿子罗成说一下镇里养殖的事情又有变了。所以干脆罗保田就再安排拖拉机来一趟城里拉一趟饲料回去。 　　拖拉机没进厂，省得登记麻烦，把罗文放在厂门口就去粮食厂了，罗保田手上是有单子的，只要不超过购买量，就可以随时去拉货。 第186章 轧钢厂跟亲爹似的 　　中国是基建狂魔，罗成还以为是改革开放后的事情呢。但离上次来轧钢厂才没多少天而已，轧钢厂之前的扩建在罗成看来好像还没怎么动工似的，这次一来，很多大厂房都在弄顶了。一些楼房也已经有一两层了。 　　比不了呀，轧钢厂有资金或者财政支持，财大气粗。汽车制造厂，厂房都不敢建大，用不起钢结构顶面。而且一次还就只能建五个车间厂房，因为还需要建仓库，围墙，医务室，食堂，安保室等，都是需要汽车厂自己凑资金。 　　进轧钢厂的时候，因为开车的不是罗成，本来轧钢厂门卫还要检测的，可当罗成从后座伸出个头来，竟然直接放行了。做在车里的会计王慧直接震惊了，这啥情况，要知道别人来汽车厂，哪怕同样是厂长也要登记呀。而罗成进轧钢厂，只要露个脸就能放行。 　　罗成就喜欢王慧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让她明白，以后见到自己要恭敬点。找了一个停车的地方，让临时司机王城就在汽车边里等着，当然下车透透气也行，只要不觉得车外冷。 　　直接上办公楼去找陈主任，然后在办公楼里，之前见过罗成的人，都热情的跟罗成打招呼，喊着罗厂长。这又让王慧懵了，要是不知道罗成就是自己厂的厂长，她都怀疑罗成是这轧钢厂的厂长了。 　　“罗厂长，刚才那些人你都认识嘛？” 　　“应该～～见过吧，我就知道这边的主任姓陈。” 　　罗成摇了摇头回复着，刚才别人给他打招呼，他也是热情的回应着‘你好你好’的，但他真的一个都不认识。但的确有几个脸熟，好像是上次在这边，陈主任带他让他展示怎么使用手动叉车见过吧。 　　来到主任办公室，陈主任正在喝着茶，是茶不是白开水。虽然罗成不会品茶，但他身为厂长，都没茶叶泡水喝。 　　跟陈主任说明来意，需要管材铁皮板之类的搭建遮雨的棚子。 　　陈主任点了点头，让人来开单据，把数量和型材说一下就行了。这时候罗成也摆了一下谱，让王慧去把厂里需要搭建的材料跟人家对接。他一个当厂长的，不能真跟跑腿的一样呀。 　　“罗厂长，这两天听说你们厂在大量招人呀。” 　　陈主任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后跟罗成闲聊着。 　　罗成没有想到陈主任都知道了这事，不会是自己挖焊工不小心挖到了轧钢厂的吧。不过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发现陈主任抽的烟，竟然是中华。华子呀，供销社他就没看见有卖过。 　　“想要？” 　　看见罗成的眼神，陈主任笑着问道。 　　罗成也没客气的点了点头，这烟他倒是不怎么抽，但能装逼呀。不过也没在这话题上停留，觉得陈主任这人挺好处的，也就直接跟他说了厂里目前的状况。这生产车子，也少不了跟轧钢厂打交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藏着掖着。 　　“罗厂长，其实你真要招工也不需要那么费劲，你这方法短期还行，长期是要吃不消的。” 　　“没办法，自己慢慢培养没那个时间。其他的方式又行不通过。” 　　罗成也明白陈主任的意思，现在人少他就感觉到一些压力了。那些师傅带来的人，大部分只能是计划外的临时工。在制衣厂买个工作服都算不上人头，很多工厂，工人要领第二次工作服，都要几年，这并不是工厂不舍得。而是有地方限制，制衣厂就不卖。 　　“其实你以后要招工，我这边倒是可以给你帮帮忙。人的话我这边给不了，但是有些师傅想提升技能，我这边倒是可以帮你培训培训。” 　　“真的假的，陈主任，你们这轧钢厂有几级的工人。” 　　罗成没有想到陈主任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很多工人自身的目标就是成为更高级的技术工人，甚至为了专研技术，连管理岗位都不愿意担任。而且一些高级的技工，说实话，在一个厂时间干长了，有内部招工的时候，都会优先考虑安排他们的家属。 　　真能让一些有上进心的师傅有学习的机会，他们是真的会主动没有任何条件的申请调离的。而当陈主任做了一个八的手势后，罗成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义安竟然有八级工存在。不过以前可能没有，但轧钢厂一般都是面对全国的，有八级工又真不算什么了。 　　在再三确认后，并且陈主任还承诺可以每年让罗成的汽车厂工人来这边进行高级的技能考核。罗成算是确认陈主任不是说着玩的。 　　购买材料和铁板的事情，开单子是比较快的，但要找材料和装车，送到汽车厂，起码得中午才能送到。 　　还在跟陈主任交谈的罗成，看见王慧回来了，罗成才跟陈主任谈另外两件正事。就是手动叉车能不能弄个稳定供给采购的协议，虽然这边是说生产多少要多少，但没协议就等于没计划产量，没计划产量，就不能提前申请正式工名额。 　　而罗成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陈主任依然是轻描淡写的询问着他，你们汽车厂想要他们稳定每月采购多少。这又问住了罗成，量少了，金额不高的话，也申请不到多少名额。量多了，厂里目前就一套设备，下个月肯定要加的，但加不了多少。 　　最后罗成只能借这边的电话打回去，询问张主任，这套机器购买过来，一天能生产多少套配件。 　　在得到答复后，罗成保守点报了个五百辆手动叉车的量。一辆二百，也就是保底轧钢厂要购买十万块的手动叉车。 　　罗成说出数量后，陈主任依然是大手一挥，喊人去弄协议了。看陈主任这样，罗成也有点懵，手动叉车是工具呀，一个月五百，一年就得是六千辆。一个轧钢厂能用多少辆呀。但轧钢厂订购协议是要盖章的，汽车厂生产了，他用不上都是需要买下来的，起码不要了也得提前申报。 　　不过罗成这边是管不了那么多以后的事情，有合同就可以先去申请正式工名额了。在跟陈主任最后打了一下招呼，等会钢材送他们厂里后，让他们的运货车把汽车厂已经生产好的铁托盘和手动叉车带回来，然后罗成就带着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王慧反正是看着手上的合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一个月十万块的采购呀，几句话就弄下来了。要知道一些小工厂，一年都没有这样多收益。 　　最主要的是，王慧感觉罗成在轧钢厂，真的有点像他就是那边的人一样，说什么都答应的。这送货拉货，都是轧钢厂出车出人，这边是一分钱不出。这可是卖的钢铁材料呀，别人就算有批条上门来买，都要自己安排车子，没有车子还得客客气气的花钱请求人家帮忙送一下货。 　　这送货的司机还得最少一包香烟招待，到了吃饭点，可能还要包人家一顿饭。 　　而罗成是啥都不需要管，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条香烟，不过罗成个人付了十块钱。 　　王慧看了那香烟的牌子不敢吭声，有些东西还是少问为妙，今天回去得跟在人事局的叔叔说一说，得尽量照应一下汽车厂，不是因为她在这边上班的原因。而是这厂里的厂长，有些邪门。 第187章 给大队里新的营生 　　汽车制造厂，罗文就待在饲养舍，抽着香烟等着罗成回来。 　　没领过工资的他，是无法想象就养这样一点东西，两个女娃娃一个月就能挣将近四十块了，她们两年龄加一起都没有这样高呀。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养的鸡鸭也不多呀，就几十只，生的鸡鸭蛋可能都不够她们工资的。也就是有那四头猪在，否则发两个人的工资都要亏。这到底是她们养猪，还是猪在养她们呀。 　　这养殖的也就算了，这厂里目前也就这样大，搞搞卫生，都专门请人，之前只是自己儿子老二媳妇一个人，现在又整进来了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儿媳妇秦茹现在又在跟小雨她们聊天，早上来打扫一次，中午吃完饭扫一次，下班之前再扫一次。因为是两个人打扫了，打扫一次包含扫厕所，也就一个半小时。 　　这扫一个厕所都比农村种地还强，农村里大粪要发酵后浇到地里，才能多长出粮食来。这里等于是直接从厕所扫出粮食呀，农村人拿什么跟城里人比呀。 　　罗成从轧钢厂回来，也快到饭点了，才半天不到的时间，规划要弄棚子的地方都清理出来了。小树木之类的，都是直接一下连根挖出来的，大树是木工拿锯条把躯干先锯了再挖的。挖的坑不但回填了，面上还铺了一层小石子。 　　这年头石头沙子不值钱，主要就是运费，一车加运费，得二块多钱。一些附近有打捞沙石的，你要自己想用一点，给那边工人一点烟抽，就可以免费拿框子挑走。或者拿个推车，用袋子去装。 　　砖头卖钱毕竟要生产，这沙石还要钱，那就是一个笑话。当然了，也就是拿一点点不要钱。多了还是要的，毕竟人家是辛苦打捞上来的。 　　回厂后，罗成是先看了一下车子生产的如何了，方块车都已经在搞车架和座椅支架了。本来就是组装居多，这速度也不算快，要知道现在焊接的人可是比上次人多，打下手的也多。不快才是有问题。 　　不过车轮和轮胎还没送到厂里，要是有这个的话，明天其实就可以出厂了。三轮货车后车身也基本一样，弄的差不多了，但车头的把手，支架，都是需要机器来压弯或者定型之类的，复杂倒不复杂，但总是多了几道工序，不像方块车是一个整体的支架，方向盘的支架也是直接买的成品。要是都需要定制的话，也快不了。 　　车间看了一下，罗成就要回办公室，可人才刚上二楼，就有人跟他说，他父亲来厂里找他了。人应该就在厂里，也不知道现在在哪。搞的罗成又下楼在厂里转悠了一圈，才在饲养舍这边找到他。 　　饲养舍小雨她们是认真的搞的挺干净的，但还是有一股子味道的。这也就是天冷，天热可能味道就明显了。罗成除了偶尔来看下小雨她们，是不会往这边溜达的。但小雨她们却觉得这边没什么味道，一点都不难闻。 　　把父亲罗文先带到办公室，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开始询问这次来城里找他干什么。这才前几天来的城里，没事他不可能又往城里跑的。就算是去拉饲料，也不需要他这样往城里跑。 　　罗文自然不会跟自己儿子见外，就把镇里来了大领导的事情说一下。说他都差点当上镇里的大领导了，不过他明白，当真长，对于他来说那真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想当也不是随便能当的。 　　这可能是他离脱离农民身份最近的一次了，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不过罗文不是来跟自己儿子说遗憾的，而是现在镇里的四个大队要合成一个大队了。这之前发下的鸡鸭，可以说是第三大队，其他大队管不着。但以后就一个大队了，就算他或者罗保田不当大队长，换其他人来当，这鸡鸭也是属于大队的。村民只是领养，安装上面的意思，肯定是都希望镇里少饿死一个是一个。 　　不过有一点罗成是可以放心的，真要合一个大队，除非是罗保田或者罗文不想当大队长。否则他们当了大队长，那养猪指定一些罗家这边的亲戚去挣工分没有问题，也别说什么偏袒，冯真长下马，其他大队都知道这猪和鸡鸭是怎么来的了。 　　人家现在只是羡慕第三大队里有罗家这一户人，是依靠罗家在城里有关系弄来的东西。其他人有本事也可以去城里弄呀，自己没本事，背后去算计，农村人也丢不起那个脸。 　　罗成听到父亲的话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他能当上大队长也不错，这养鸡鸭的事情其实一开始不能让罗家亲戚这边吃独食，他就已经有些不满意了。但谁让这世道动不动就讲究集体制呢，非要整个第三大队全部参与进来。 　　“爸，那镇里大队都合成一个大队了，你这当上大队长的话，是不是有些事情就可以你说了算了。” 　　“生产的事情，应该能说的算，其他的事情可不好说。而且上面的意思是今年就会合镇，合了的话，我们不还是得听镇里领导的。” 　　罗成点了点头，但这也行了，起码能说了就算一个多月。这汽车厂他罗成虽然是厂长，可反正除了工资和福利，他也捞不着啥钱，不如弄点活给老家去外包。就定一个临时外包二个月的活，让父亲安排亲戚挣点钱，到时候去鸽子市买点粮，明天春收就可以熬过去了。 　　跟父亲在办公室闲聊了一会，快在吃饭的时候，罗成就带他去车间看了。很简单的木托盘，但钉钉子要稍微有点技巧，知道怎么钉才行，这样会更牢固一点。但基本上一个木工学徒都会的东西，就算不会的，教导一下就行。 　　这木托盘除了稍微牢固点，主要还是悬空的高度，误差不能太大。 　　木材和机器，汽车厂是不会提供。如果是直接在木材厂买切割好的了木方，那只需要一些钢锯就可以切木头了。但镇里的山林里不也有那么多树木嘛，按照农村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花钱去买木方，肯定会去砍树木。可树木砍了，没有机器的话，要手工弄成木条就费力气了。 　　罗成现在厂里就有一台切割木材的机器，但那是为了方便木工需要不同尺寸木材，才准备的。做木托盘的木材，其实还是买的成品木方，价格肯定比自己加工贵一些。不过罗成还没小气到这个钱都不让人家木材厂挣。 　　而且有些生产，太快也不好，这东西让父亲当上大队长后，安排一些人慢慢搞就可以。挣太多了，罗成感觉又会有眼红的。反正这东西就一块五一个，作为汽车厂，也不挣什么差价，但也不能垫钱。 　　如果真给龙阳镇去生产，就算他们生产好送厂里来，厂里卖出去，可能还要给别人送货上面。一个收一毛钱运费是需要的，所以一块四一个。 　　反正今天罗保田他们也来城里去拉饲料了，中午过后就应该会回来，要是他们觉得能干，就到财务那交一块五毛钱，带一个样品回去。然后跟厂里签一个短期供应合同，要是合镇了，新领导逼逼叨叨的，那就直接撤了。 　　罗成猜都能猜到，到时候肯定又会因为木材砍伐属于镇里的，现在还能让罗家人干活的同时，把木材砍伐和木条加工的活给镇里其他人去干。罗家亲戚简单的钉钉子就行了，而且正好姑姑他们，还有大舅爷他们都将是一个大队的人了，都能照应的上了。 　　罗文听了是十分的意动，这生产汽车组装什么的，农村人也不会让，但钉个钉子。镇里会点木工的人还是有的。 　　因为知道父亲来了，这到吃饭点了，小雨罗兵他们都过来了。中午这一顿肯定是大家都一起吃食堂的。诗诗她们也很早就知道厂里的食堂并不是给一张票就能随便乱吃的，刚进城里第二天看节目吃招待餐的时候就知道了。 　　见妹妹们都过来了，罗成有些尴尬的多掏了点饭票。他这当哥的早就找借口把自己的粗粮饭票把她们为数不多的细粮饭票给换走了。不过他可是在数量上多给了一点的。这父亲来了，总不能让他第一次吃食堂，就吃窝窝头吧。 　　本来罗成要跟着一起去吃饭了的，却被一件事情耽误了。印刷厂派了一个小姑娘过来了，而这小姑娘也不是印刷的职工，是在学校读书兼职的一个学生，会绘画。 　　罗成想印刷属于自己汽车厂购买票的专属票据，就想学着这个年代一样，这方块车嘛，就把方块车的样子印刷到票据里面去。如果是后世的小说剧情，读者肯定会建议罗成把自己的头像印刷上去，但罗成还没那么飘。 　　因为这个画图，属于学生的兼职，价格多少，还有给钱方式其实要来这边让学生自己谈的。印刷厂不负责，印刷厂也有美工，但人家有固定工资，尽量会把这样的事情让一些学生去挣，补贴家用或者生活费什么的。 　　本来这事情也不用来找罗成的，但价格好像没谈拢，人在宣传部哭着呢。 　　这厂长当的，净是一些瞎扯淡的事情。都吃饭的点了，吃饭都吃的不安稳。罗成来到宣传部办公室的时候，李小彤正在拿着饭盒吃饭呢。奇怪了～，这饭点才刚到，她怎么就饭都打好了，还在吃啦。 　　罗成也看见一个背着画板带着画笔和颜料的女学生了，心里嘀咕着，刚才在厂里怎么没看见她，可能是刚来的吧，自己又刚好跟父亲在谈话。 　　徐海棠见罗成来了，还没等罗成询问，就先告状起来。说这同学画都没画，就来谈价格了，说要一块钱。一块钱，她徐海棠虽然画不出，但觉得这也太容易挣了吧。要是画的不好呢，就觉得高了。 　　对方的画夹里倒是有以前的画，说可以给她看看。徐海棠倒是看了，觉得画的挺好看的。但也没完全松口，说画的满意了才行，不满意，要是用不上，就一分钱不给，满意才行。 　　而这时画画的同学就开始跟徐海棠讲画画的规矩，说要是画的不好，用不上也要给几毛钱的，她的涂料纸张都是自己花钱买的。 　　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徐海棠觉得这没道理，哪里有画出来的东西没用上也给钱的。就让她不愿意走就是，然后来的同学走又不走，画又不画的，就哭了。 　　罗成听到徐海棠的话后，再看看来画画的女学生，姿色是有点，但跟徐海棠和李小彤比，差了不少。但这不影响他怜香惜玉，当然了，徐海棠说的也不能算错，你涂料画纸是需要钱，可要是画的不满意，把一个车子画的没立体感，或者没那个感觉，厂里不白掏钱了嘛。 　　“徐海棠，你先去吃饭吧，这事情我来处理吧。” 　　“厂长，你别看她可怜，帮不过来的，让她先画都不行，就是没本事。” 　　徐海棠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饭盒就走了。 　　竟然敢对厂长摆脸色，徐海棠你要有本事，这一块钱不就省了嘛。为了一块钱的事情还跟人家争半天，好吧，一块钱对于个人来说的确也不少了。 　　见徐海棠走了，罗成的确稍微有一丢丢尴尬，因为的确是见画画的学生有些不容易，想让她去画就得了，不满意也给她挣这个钱。 　　这一块钱，可是要从学校到这边，画好了，还要拿去印刷厂那边，缩小比例才能印刷的。印刷费虽然是厂里额外出，但对方也要折腾大半天。扣除涂料纸张，顶多挣个七八毛钱。 　　询问了一下女学生有没有吃饭，见对方乖巧的掏出带来的窝窝头，就知道这学生的确过的不怎么样。但比农村的人还是要强的，学绘画专业，要么是家里条件可以的，要么只能是勤工俭学，为了爱好兴趣奋斗。 　　罗成带她去了食堂，给她要了三个馒头，告诉她要是画的不好，也就别要钱了。画的好，财务会给钱的。而且只能在车间外面对参照着方块车画，车间里面会影响工人干活的。 　　女学生看了看手中的馒头，掏出一块手帕，认真的包好，借了一个凳子，什么也没说的就去画画了。 　　罗成干的一切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徐海棠打了饭菜路过罗成身边的时候，来了一句‘多给几个窝窝头总比馒头好。’ 　　罗成想了想，也是，馒头多精贵呀。吃的好不如吃的饱，这徐海棠，把人家犟哭的是你，现在来提醒自己的还是你。 　　打了一份米饭，瞄了一眼菜，厂里好几天都没一点荤腥了的样子。上次方块车制造出来，一顿庆祝宴把肉都干没了。下个月虽然马上快到了，但厂里的工人都翻倍了，之前要的那点额外配给顶不了多大的用处。 　　等三轮货车弄出来，罗成觉得肉联厂和家畜厂两边都跑一跑才对。生猪便宜，下水啥的都可以做菜，搞一个生猪就是没存放的地方。但一个月爽一次就可以了，而且很多新来的员工，也能让他们见识一下实力。 　　这刚吃过饭，又来了一个好消息，轮胎厂那边打来的电话，这边汽车厂订的轮胎已经发货了，应该是晚上会到。 　　这又是要厂里组织人卸货呀，得留人在厂里等着，不过也不用等太晚。太晚的话一般司机也是会休息一天再走的，可以第二天早点来卸货。方块车的轮胎没多要多少，三轮货车的轮胎，是多要了不少的。 　　这以后发货和要货慢慢就会走上正轨的，不会再存在等货生产。而且罗成今天搞了一个月生产五百的手工叉车订单，也着实把张主任震惊了一下。这不能吃不能喝的工具型产品，就算轧钢厂规模再大也吃不了这样多的货呀。不过之前的学徒工，倒是能借这次的机会全部给转正了。 　　罗成让父亲在办公室待着等罗保田他们，但父亲坐不住，身上穿着棉袄呢，也不怕冷。跑到厂门口外去看工地建设去了，厂里的汽车组装或者什么的，他看不懂就看的没经。而工地建房子，他就觉得有意思。 　　罗保田从粮食厂拉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两点了。这米糠和豆粕是要他们拿袋子来现装的，这次一下装了两拖拉机，最少够半个月使用的。罗保田在厂门口就见到了罗文，询问着他是立刻就走，还是要再打个招呼再走。 　　走？走个毛。他罗文又凭借自己的关系，给大队弄来新的营生了。拖拉机就别开进厂了，厂里现在人多，施工干活的地方也多，有点乱。安排几个人在厂外看着就行。其他人去看看，一个木托盘，镇里能不能做，一块四一个。 　　山上的树木虽然是规林业局管理，但林业局还是受乡镇和县区双重领导的。也就是说大的规划是听县区的，但乡镇也是有一定的自主权。 　　哪些树能砍，哪些不能砍，这虽然有规划。但砍了卖谁，卖到哪里去，这其实乡镇是可以自主的。所以这一个木托盘，材料对于乡镇来说是某种意义上是没有成本的，就是干这样的事情，利益怎么来分配的问题。 　　这利益分配的事情，可以回乡慢慢讨论。这一块四一个托盘，想个毛。罗保田让一起来的出纳和会计赶紧去交了一块五毛钱，这是样品钱，以后还可以卖回来的，当然卖回来就是一块四了。 　　然后签了供应合同，罗保田和罗文带着一个样品，就急忙回去了。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哪怕只有两个月，明年也能有很多人因为这事，不用再去挖草根什么的了。 　　厂里的人看到罗成的做法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厂里的木工现在都忙不停，在生产三轮货车车厢。只要罗成不继续招木工，那这就属于厂里生产不出来的活，反正也挣不到钱，包给谁干不是干。 　　要是厂里自身工人没活干，罗成这样操作，被人举报还真会被人找上门谈话。而且这签订的是临时短期合同，很多厂在自身生产不过来一些东西的时候，都这样干过。 第188章 吃了个‘憋’ 　　父亲刚离开汽车厂没多久，搭建棚子的材料就送来了，罗成发现自己想忙里偷闲都难。 　　反正底盘底架都焊接好了，方块车又不急着交货，女学生还在画车子，可以的话还要拿去印刷呢。 　　所以又喊停了两组焊接人员，带着一群人，直接去搭建棚子。搭棚子这东西，人多快的很。地面是泥土的，直接先四米间距前后各挖一个坑，然后主立柱埋下去，再用管材料焊接就行。 　　工厂这样多人，一个人扶一根管子都没有问题，现在厂里其他的不多，就人多。 　　前面的焊接工人简单的点焊稍微固定一下就行，完全可以一路焊接过去，后面再配一组人，从头到尾的加固。 　　不是罗成吹，二十米的棚子，只要大家干的快，下班之前就能给他弄起来。这还是因为厂里备用的三相电线不够多的原因，要是有足够的电线拉过来，一根电线配一台焊机。今天棚子上面的铁皮板子都能给焊接好了。 　　这搭建钢铁棚子，大家也基本上是第一次干这事，平时谁接触这个呀。建房子都是砖土，在好奇的同时干的也是起劲。罗成也没停着，一直在指挥着。也就两个小时不到，在天黑之前，棚子是搭建好了。 　　这棚子支架是搭建好了，明天铁皮板封顶，刷个油漆就可以使用了。但目前主要还是只能放个材料来使用，得找一个电工师傅来拉电过来。不过拉两根临时用电就可以了，这边棚子也只是过度的，车间厂房建好，这边最多就摆放一些东西，不会在这边干活了。 　　签到系统很久没有用于其他地方了，罗成嘴有点馋了。但想了想，还是继续在研究办公室签到。发动机不早点搞出来，车辆制造就卡的难受。 　　罗成打算把一些简单的内容的，以后就一次弄两份出来。而这配件生产，等这一批方块车生产出来后，除去纺织厂的，其实还有一辆是计划生产外的，这计划外的也就不卖了，留给姜组长他们，让他们可以分头跑，有一些东西机械厂没有的，其实机配厂也可以生产的。 　　而且多一辆车，厂里其他人有时候要出门跑个腿也方便。 　　在快到下班点的时候，罗成提前几分钟溜了，这早退其实是有瘾的，不是待不住这几分钟。而是享受这样一种特权，诶，我又早退了，我是厂长没人管的了我。 　　在回去的路上，罗成用准备好的袋子，把系统里的甲鱼给放了出来。这要想满足口腹之欲，还是得靠系统呀。系统里有两只甲鱼，先搞一只，另外一只过些天吃。 　　回到院子里，养的鹅可能是感觉到有人来了，鹅鹅鹅的叫唤着。罗成一走进，这鹅好像还会认人，知道是院子里的人，就不叫唤了。 　　鹅是好鹅，好像还能起到一些看门的作用。但注定最多活到过年的时候，现在就算不吃，过年也要带回老家，一大家子人给炖了。 　　把装了甲鱼的袋子丢在了院子的台阶上，罗成就回房间了，从系统里拿出图纸，边看边绘画标注起来。 　　大概也就是半小时不到吧，小雨和兵子她们回来的。 　　“大哥，院子里袋子里有‘一达憋（bie）’，是我们家的嘛。” 　　听到外面的喊声，罗成在房间里正喝着水呢，一下差点喷了出来。 　　义安老家话，‘憋’字属于骂人的，口音问题，这边把逼其实也喊成憋。甲鱼也念鳖，但声调不同，一达也是一只的意思。就算是后来，义安这边喊甲鱼也是叫脚鱼，但多少斯文点了。 　　有时候骂女人一些难听的话，就是‘逼（bie）婆里’。 　　罗成开了门，让兵子宰了，这是自己花钱买的，晚上加餐。兵子听了，立刻笑嘻嘻的去厨房拿刀了。 　　甲鱼这东西，兵子也会杀，踩一脚用力一压它头就伸的老长了，一刀迅速剁下了，要不了几下就不动了。 　　罗兵是在院子水池边上杀的，一刀下去后，看着甲鱼脖子上的血，想到了什么，嘴巴对着甲鱼流血的地方就吸了过去。吸了几口感觉差不多了，就把头剁了下来，这东西的头他也烤过，没其他动物的头硬，嚼起来还弹劲，很不错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罗成就发现了，这甲鱼头竟然也被兵子拿去烤了，不知道炖了更香嘛。除了鱼头他不烤，其他的小行动物头，他都拿去烤。罗成感觉这是一种怪癖，要不得的。 　　饭后，本来弟媳要帮着收拾洗碗的，被罗兵给拉走了，说有事情要她回房谈。 　　小两口子有事谈，也很正常。小雨和诗诗在，收拾碗筷烧个水能要几下。 　　不过水烧好了后，诗诗就去兵子的房间喊他们了。 　　“兵子，你怎么把门锁上了，你在打嫂子是不是，我听到声音了。” 　　“啊～～没～～我没打阿茹，我这就出来。” 　　“诗诗，兵子没打我，你听错了，我们这就出来，你找我们有事嘛” 　　“水烧好了，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这样早关门干嘛呀。我走了，你们要用水去厨房锅里盛，灶台的火灭了，别冷掉了。” 　　罗诗诗感觉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罗成吃过饭，倒是又在房间里继续弄着发动机图纸，这昨天把事情一交代，今天果然没有技术工上门了。正式职工的指标应该很快又有了，但场地问题，的确得缓一下子招人。 　　这图纸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分一下神，想起戴茜茜的倩影。罗成感觉自己是真痴情，学习的时候都想着对象。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间久了，徐海棠的身影也出现在脑海里了，不过基本是刚出现，就被戴茜茜镇压了回去。 　　这徐海棠被镇压下去就算了，没多久李小彤的身影还冒出来。 　　“发动机装配顺序，1，将飞轮装在～～～2，在曲轴主轴承座上安装～～～” 　　管你是谁，罗成口念发动机组装顺序图，镇压一切心魔。狗屁的痴情，罗成他确认自己是有点发春了。系统签到获得的甲鱼，是野生，太补了。而他又贪吃了，肉吃了不少块。而他又正是荷尔蒙旺盛时期。 第189章 游街 　　龙阳镇，清晨。 　　天蒙蒙亮，罗成的大舅爷吃过了早饭，就要回自己家了。 　　昨天罗保田和罗文回来后，上面就已经让公社的广播站宣布了合队的事情。罗保田成为龙阳镇的大队长，罗文成为了副大队长。 　　这次也算是合理的安排了，别看罗保田这次依然还是大队长，但如果正常合并的话，他也只有八分之一的几率当上大队长。 　　乡镇的生产大队长是轮流制，大队长和副大队长是每一两年就要轮换的。所以副大队长跟大队长的职位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简单点说，都还是农民，连一个股级干部都算不上。 　　大队长主要是抓粮食蔬菜生产，种粮种菜开荒。副大队长就是协助，并且分管一些副业，比如喂养耕牛，以前生产队养猪，甚至有水库的地方还要负责一些放水捞鱼等。要是一些地方有深山老林的，有专门的猎户，也是要受管理的。 　　不但是宣布了镇里大队合并的事情，就连与邻镇～长津镇合并的事情也一同宣布了。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怕有人说合镇后领导班子大部分是长津镇那边的人，所以长津镇那边的真长过来后，暂时兼顾书记和真长职位，过些天就会空降一个真长过来。 　　到时候也不会说真长偏袒谁了，这龙阳镇其实现在就已经可以算是龙津镇了。龙津镇算是两个镇合并的名字。 　　今天一大早，就是开会，让镇里小队的人上报统计会干木工的人。另外就是组建一个木材砍伐小组，每个小队每天派两个人，听从林业局的工作人员配合砍伐适合的树木和托运。都是算工分的。 　　另外就是养鸡鸭的事情，与第三大队之前一样，各小队统计自己村里的老幼，到时候鸡鸭收上来再分配下去的领养。这养鸡鸭，说实话，集中领养是方便，可不是专业的鸡鸭养殖的，真不能这样搞，没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生病就是传染，上千只鸡鸭，全部几天就死光都很正常。 　　这几年几乎就没有几个镇里有多余的资金，否则鸡鸭和猪，二千多块钱的东西，还要欠款了。 　　养猪的事情倒是有兽医配合着，加上猪的抵抗力也比鸡鸭强。二十来头猪也不是关在一个圈里，问题不大。 　　这也就让小队里轮流派人来喂养，大队这边记工分就行了。以前养猪，其实不需要这样的，年龄小的人都可以去割猪草来喂养，按照割来的数量记工分。或者家里条件好的，自己交钱领养，到了时候生产队就来根据养的肥瘦来定级，越肥的猪，价格也就越高。 　　龙阳镇，以前还有副业养鱼的，但水位下降，早就干枯了。所以说的副业，那真属于靠山靠不住，都是小山丘。靠水也没什么水，有一个小水库勉强够维持浇灌就算不错的了。 　　所以之前的副大队长其实除了协助大队长一起进行开荒生产什么的，其实也分管不了什么。但罗文当上副大队长却不一样了，根本就不用下地了，负责木托盘的生产和村里的养殖就行了。 　　这以后去城里拉饲料呀，基本业就是罗文负责了。只不过这副大队长不好当，这才刚当上，其他事情还好，光先砍伐哪个村附近的树木就成了一个问题。大队是大队，村庄是村庄，有些树木是在某村庄范围内的，砍伐的话也要给村里算木材钱的。 　　农村人基本都是住山沟边上，平整的地方早就开垦成良田了。不是住山沟边上的，基本都会迁移，没有看见哪里有在田地边上建房子的。所以除了镇里的居民，其他生产小队附近几乎都有些树木。 　　这树木不能吃不能喝，留着也是让外地来的乞食者把树皮偷偷的啃掉。所以村庄里都想先砍自家范围的林子，换点钱的话，每家还能分点口粮。 　　还有做工的，事情刚宣布完没多久，罗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这以前稍微干过木工的，锯木头还是没问题的。然后就是一些家里实在过不下去的，希望能给个挣工分机会的，比如家里男人死了的。 　　这年月，家里死男人的很正常，生个病没了。中暑起不来了的，各种的天灾人祸。 　　罗文还想着把一些不需要技术，也不怎么辛苦的事情安排给罗家那些亲戚呢。可他这才刚当上副大队长，就这样多上面求的。现在已经是农闲时期了，地里除了开荒种菜，也没啥活干了。再冷点，农村基本上就歇着了。 　　今年的粮已经分完了，这养鸡鸭的，是照顾老幼。家里没老幼的，一个鸡蛋都没的分。养猪是记工分，但分不了多少。都想来干个稳定点有工分的活。哪怕只能干一两个月，也比天冷在家没活干要强。 　　而且农村人求人，动不动就是下跪的，要拒绝都很艰难。特别是一个寡妇带两小孩，全部给你跪着。所谓为母则刚，为了小孩为了家庭，这下跪对女人来说真没什么。 　　虽说家里有小孩的，都会有鸡鸭养。但家里没男人，之前可能就没分到什么口粮的，有鸡鸭养，也是特别艰难的。 　　要知道在地里干活，男的算十个工分，女人就只能算七个的，小孩就更别说了，大点的还有五个工分，小的照应一下就二三个工分。 　　这副大队长当的，罗文也感觉有些憋屈了，想搞点特权照顾一下亲戚怎么就这样艰难。真不管不顾，他良心不安呀。本来钉钉子，打下手的一些活是可以照应不少罗家人的。这一搞，照应还是能照应点，但又少了不少。 　　不过养猪和木托盘的事情分别照应一下，也不指望全部能照应上了，罗家这边有困难的亲戚先照应着来吧。比如罗文觉得自己两个弟弟就有困难。 　　义安城，汽车制造厂。 　　今天对于汽车厂来说算是一个好日子，昨天夜里八点多轮胎送来的。十辆方块车而已，厂里这样多会装轮胎的工人，现在厂里就是人多，一辆车子同时几个人装轮胎，早上一个小时没到就搞定了。 　　而且按照要求，印刷厂按照要求印刷的购买票也来了。票据比较大，厚纸片印刷的，内容是跟地方票据差不多，也就字体大一些，中间有一个方块车的车身图案。一下印了一百五十张，最低起印就要一百张，而且排版费加印刷费一起，你印刷少了也不划算。所以干脆就多印一些出来。 　　这十辆车中的八辆，算是汽车厂第一批生产任务的车了。生产出来当然是可喜，但一个月就十台汽油发动机，这生产任务对于汽车厂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压力。并且都是组装的，其他汽车厂哪怕初期生产也就几十台的产量，但人家各种部件都是自己加工的，意义也不一样。 　　当然了，汽车厂的十台三轮货车也算是生产完成了，现在也就查几台车没装后车厢。因为反正没有挡风玻璃，车头也就跟普通三轮车一样，没有挡风罩之类的。 　　因为不是后世电动车，前车头也不是依靠齿轮链条带动的，完全是依靠后驱轮子的推力。所以这车头主要是控制方向和支撑车架的，支撑的部位在车子的轮毂。反正车头没加速，没刹车，都是跟汽车一样，加速靠踩油门和挂挡，刹车也是靠脚。不过方向是依靠把手扭转的，不是方向盘，这车子开起来，也简单，普通人随便教一教就会了。 　　而且没有车罩，也就不需要看什么反光镜之类的，就跟农用车一样，看路面情况，侧身，扭头之类的就行了。搞太复杂，对于没文化的农村人，只会增加上手难度。而且这款车，本来就面向的是农村，或者单位拉货用的。 　　依然是手摇发动机，其实也是有办法改成钥匙拧的，国外现在就已经可以了。但一直没使用，主要是钥匙容易配，汽车容易被偷。是后来研制了双头钥匙，加电子技术的进步，用钥匙控制开关才流行起来的。 　　不过罗成现在已经很熟悉发动机点火原理了，而且新的发动机也更容易点燃汽油，按照国内的治安。现在私人买卖东西的都没几个敢的，这汽车在中国使用钥匙锁，感觉也不算什么。 　　而且就是因为摇杆锁吃力，开车的几乎没什么女性。用钥匙来启动的话，加上方向盘转动吃力的事情也解决了，以后女性开车也会比较轻松。 　　三轮车是用来拉货的，所以后车身就跟方块车差不多大了，加上车头，整体长度是比方块车长不少的。 　　各种机油和柴油加好，这第一个试车的自然是罗成了。摇杆钥匙先启动，按照柴油机的性能，也就是启动慢。因为柴油机要转动一会动力才足，不过正常启动还是可以满足的，像那些汽车百米提速多少秒肯定达不到，但除了拉满了东西在坡道上启动，发动机一启动，车子其实也就可以动了。 　　行驶方式跟汽车差不多，但起码刹车是专门弄在了右脚这边。只要操作失误，右脚踩刹车就行了。 　　三轮货车很快就在罗成的操作下正常行驶了，因为是柴油机，抖动肯定是有的。但不是放座位底下，车子也装了液压减震器的。开起来感觉是不错，就是换挡提速慢了一些。 　　罗成喊后勤人员到供销社去买几十串爆竹来，再安排五个会开车的，让徐海棠再挑两个人，坐着三轮货车去游街去。 　　到一条街道上就打一串爆竹，让后勤部规划一下路线，尽量往有单位和工厂的地方去游街。车上让人举着黑板，写上汽车制造厂几个字。 　　罗成敢保证，下午就会有很多人来厂里上面。至于通知地方单位，那没意思，又给你来一个计划生产，他们拿去后提供给农业部或者某写地方部门，钱肯定不会少，但额外的好处没了。 　　而且现在汽车厂也不需要那么的多计划生产，工厂车间没建好，工人都没地方待着。今天就来了不少从其他厂调离的技术工师傅了，有着一两天的时间，一般也交接完了。这两天还会陆续有人过来报道。 　　生产手动叉车，就那十万元的稳定订单，人事部已经拿着合同去人事局了。财务部的王慧也跟着去了，她叔在人事局，好说话。 　　“罗厂长，外面冷，为什么要我去呀。” 　　“你是宣传部的，这三轮货车是我们厂的产品，你不应该去嘛。让你坐车上打个爆竹而已，有本事你跟李小彤一样，能给人打针看病，就不用去。” 　　“可我是广播员呀，我不是只负责广播的嘛。” 　　“这～～。”说的好像有道理，罗成看了一眼老魏，这家伙在宣传部到底干嘛的，就没事偶尔写一个公告嘛。但这事还得找徐海棠，所以继续说到：“这厂里不也就你好看点嘛，你这出去是代表厂里的形象。” 　　被罗成这样一说，徐海棠倒是觉得有道理，没办法，长的好看也是一种罪。冷就冷一点了。 　　“行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为厂里做贡献，可不是因为你是厂长喊我去我才去的。” 　　“行，明天就分布了，倒时候奖励你一尺布，算是犒劳你。” 　　“真哒，那个我这刚上班没几天也有布分嘛。” 　　“有，不光是你，厂里的职工都有。” 　　罗成笑着说道，明天厂里就要发工资了，今天早上一来，出纳就拿着工资表来让他签字的。现在财务的出纳让安保部的人陪同去银行取钱了，张队长可是带着枪去的。 　　“罗厂长，我也去，能不能也奖励我一尺布。” 　　听到有奖励，坐办公室本来还在看了乐子的李小彤眼神都亮了。一尺布虽然不多，而且还是瑕疵的，但现在谁家里不缺布呀。 　　这样势利的嘛，你李小彤在后世这模样，在没有美颜的情况下，都起码是八十分的美女了。算了，为了工厂形象，你去就去吧。我罗成可不是因为看见你漂亮，而同情你的。 　　老魏也没让他闲着，举牌子去，也给他奖励一尺布。天天在办公室看报纸，比他当厂长的还轻松。 第190章 再次被地方重视 　　为什么只派出五辆车去街道游行，罗成倒是想规模壮大点，但其他车子还没装木车厢呢。有一个木车厢看上去起码也大气点。 　　这车子在街道上行驶，只要是人流多的街道就一串爆竹放过去。这看热闹的多着呢。三个轮子的货车，真是第一次见。不少小孩就跟在车子后面跑，就等车队放爆竹呢。一放爆竹自然会有一些没打响的。他们就可以捡去玩了。 　　能生产自行车的工厂，职工都是自豪的，这能生产汽车和三轮货车的，驾驶三轮货车和坐在货车里宣传的人，脸色也都是自豪的。 　　特别是之前汽车厂招工的事情，一些有犹豫没去的人看见这场景，多少也有些后悔。有些工人子女还没到参加工作的地步，就因为一个归属感，总觉得不跟其他人一样带人去那边就是亏。 　　但现在汽车厂是欣欣向荣，而其他很多厂是几年下来都一成不变，并且谁都知道，效益好的厂，其实福利一般也比其他厂好的。 　　这企业还稍微好点，地方单位是更惨，有些单位据说半年在食堂里没看见过肉了。厂领导都没上进心，有些职工无所谓，但有些积极思想的职工就觉得每年看着别的厂过年过节发好东西，自己厂啥都没有，就憋屈。 　　下次汽车厂招人，能调离就调离，讲个毛情感，技术提升不了，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以后小孩大了也难安排，更别说住房安排了。厂里没效益就不会去建职工楼，很多职工一家子都只能挤个小房子里。 　　罗成派人开车出去只不过是给一些有心之人看的，意思就是汽车制造厂生产出拉货的三轮车了，想要的赶紧带上筹码来谈。 　　方块车的票，已经让人送去地方单位部门。应该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着钱和票来上门提货了。这车子被什么部门要去了，汽车厂其实到时候也能知道。 　　真正的还是这新生产的十台三轮货车，要说马力，比解放汽车卡车是要差了点。但三轮货车车身轻，带动自身就不需要多少动力，加上车型小，就算使劲装，也没人家卡车装的多。但起码用的是拖拉机大小的柴油发动机，拉个几吨没有问题。 　　罗成和张主任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如何利益最大话，这吃食是首选目标，厂里自身养的猪，本来是留着过年宰了分肉的。现在也不够大，不可能就宰了吃了。但新来这样多职工，食堂总得弄点荤菜。 　　肉联厂肯定是要去试探一下的，但真要弄，感觉还是直接弄整头的肥猪来。买整头的价格便宜，虽然说是用厂里的自留金。但这又不是免费给员工吃的，员工在食堂里买炒好的菜也是要给钱的。 　　肉联厂那边就弄肉票，厂里多备点肉票有备无患。按照罗成目前的这种无脑扩张形式，那边厂房一建好，又将是大批招人的时候。 　　而且现在又要再订购两套设备了，都是用于生产手工叉车的。一套机器是包含六七台小设备的，但这对汽车厂没有压力，轧钢厂那边的订单，一个月的利润就能挣回来，这还不包括加工钢铁托盘的费用。 　　但修理车间本来说是拿来当组装车间用的，也得改计划了，这机器拆装麻烦。以后这个车间可能就会只用于生产手工叉车零配件了。 　　粮食厂那边，粮食这东西现在监管的太厉害了，要是能弄到粮，上次就弄到了。米糠和豆粕就算能加大一些量，意义也不大，所以不急。而且这三轮货车也不能光想着换利益，还要考虑到合作伙伴。 　　机械厂，机配厂，甚至螺丝厂，木材厂。人家开口，又不是不给钱买，总是要互相照应的。只有互相照应了，你要做点什么东西，人家也会优先帮你生产。 　　罗成听了张主任的话，感觉也对，自己的发动机就算能生产出来。要想配件自产话，那真是一个庞大的规模。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发动机呢，汽车排气管，方向盘，各种东西，要想不被人卡，就得自产。 　　现在产量小，可能就是发动机跟不上，以后产量大了，说不定来个变速箱跟不上产量。还是得玩完。 　　想着家畜厂和家禽厂都是在差不多远，除了猪，鸡蛋和家禽感觉可以再整点。最近厂里还要装水电，建筑单位的人也老是会来这边沟通建设的问题。平时小工人招待一下，炒个鸡蛋人家保证干活仔仔细细，建筑单位领导来，弄只鸡招待一下，工地保证是马不停蹄的帮忙组织人干呀。 　　义安城，一把手单位部门。 　　“柿长，这汽车厂看来还是得重视呀，虽然我们城区里有轧钢厂入驻了。算是一个大西瓜，但看来哪怕汽车厂被发动机限制了生产，可也绝对不是一颗芝麻。” 　　“对，柿长，我感觉这三轮货车就很适合用于农业。可以让下面的县区负责人去汽车厂考察考察。” 　　汽车厂的三轮车街道游行，一些地方部门看见了，早就打电话向上面通知了。这生产出来车子的事情，不管什么车，都不算小事。 　　不过刚才也询问了，汽车厂并没有去交管所报备，申请道路测试什么的。再想到之前那第一批十辆方块车的事情，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在背后干什么。 　　但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的确是不行。本来一开始是看好汽车制造厂的，但因为生产被发动机卡了，认为汽车厂的效益可能就起不来了。但人事局那边都汇报了，汽车厂跟轧钢厂签了一个长期供应单，加上自身又没有依靠其他的任何外力，又搞出了一个这样的三轮货车。 　　本来有些要给各单位分发的东西必须立刻调整了，而且别人不知道轧钢厂背后是什么，他身为地方一把手的能不知道嘛。汽车厂已经跟轧钢厂业务互相合作了，并不是只购买材料，而是利益互相输出。就这一点，也足够改变对汽车厂的看法了。 　　“让财政部门的人去一趟汽车制造厂吧，表达一下我们地方部门的诚意。让汽车制造厂把那个三个轮子的货车把生产计划上报过来，另外人事部也尽量给汽车厂安排一些人才过去，协助他们的发展。” 　　“柿长，明白了。” 　　汽车制造厂。 　　这边罗成和张主任的确在打着小算盘，哪怕是做人情给那些机械厂。也比单纯上报去定计划生产好呀，当然了，在产量上来后肯定还是要去上报的。否则产值和新招员工也是一个麻烦事。 　　而且就算是偷偷弄，也最多弄一个月，买他们三轮货车的厂家，也是要对帐上缴利润的。那边买了车，利润等于花掉了。而利润肯定就转移到汽车厂这边来了，到时候这边的账目肯定也是要对的上的。 　　只要一查，说明厂里还在生产计划外的一种产品。违规当然不算违规，但那时候基本就会跟你定生产计划了。 　　罗成和张主任没想瞒着谁，用的是拖字决，不申报道路测试不主动配合，想着起码能先卖一个月。这要这十辆车脱手的快，马上就去定个几十台的材料。 　　不过罗成没想到的是，拖字决还没用，就已经被地方单位盯上了。而且跟地方单位合作，保持稳定计划生产，并不是没有利益的。只不过张主任在当厂长的时候，只是一个修理厂的厂长，哪里会被重视。 　　厂里没有多的车辆生产材料了，昨天搭建的棚子，也安装上了铁皮板。棚子刷了油漆，下面也都浇灌了石头和水泥。真要要使用，初步凝固得二十八小时。也就是说明天再等一天，基本上很多东西就可以搬棚子底下了。 　　而最早一开始院子里建设的车间，今天也可以地面回填弄上水泥，过个一二天就能使用了。 　　有些地方建房子，一般弄了地基，会等干了后回填，然后再往上建。但如果只是一层的厂房，其实就不需要那样麻烦等待的。地基挖的坑，完全可以最后收工的时候回填。就是干活的时候要稍微注意点。 　　没有车子可以组装了，但可以全部去生产钢铁托盘，一个月光手动叉车都能吃下五百辆的轧钢厂，这托盘也是海量的。而且厂里有了机器，也有操作工，自身也可以生产配件了。一套机器三个主操工，打磨机，抛光机，下料机都是要有人操作的。 　　所以哪怕是一套机器，或者说是一套部件生产线，最少也是要七八个人的。再配上学徒或者检测的，人也不少。等另外订购的两套机器送来，起码得要三四十人。再加上叉车架材料的切割和焊接，五十个人。 　　这还不包含手动叉车的拼装，如果在把托盘的制造也算一起。反正光生产手动叉车和托盘，得将近百人。 　　所以别看现在厂里人多，但也就是几天的事，据说很多厂对汽车厂这样招人的事情有怨言了。可没办法，想要熟练工，还得继续挖，一些厂承受不住的话也没办法。 　　其实不光是汽车厂在招人，轧钢厂也同样在招人，已经有很多工厂在向上级部门反映情况了。普通工人谁都不缺，技术好的工人，平时是不缺，但经不起这样频繁的调离呀。 第191章 明天就向阿三学习 　　上午，一辆方块车就已经送去了纺织厂，哪怕不是罗成他们亲自去的。罗成他们是没亲自去，但派人送车去的时候张主任是提前打了电话的，该给的东西可得给。 　　所以开两辆车去，回来一辆，回来的车上就装满了瑕疵布。各种布票也不少，不过布票这东西，厂里得留着，用来奖励人用。 　　而中午，吃过饭，休息了一会。罗成和张主任带着人开着五辆三轮货车就出发了，这家禽家畜和粮食厂都在一个方位也好，一趟就都能解决了。 　　路上，别看罗成他们开的是汽车，但道路并不好走，你有马力也快不了哪里去。而三轮货车，除了启动和加速慢，但除了国道那种路，其他路马力时速真的足够它用了。都不用汽车刻意放缓速度等待。 　　三轮货车上，绳子，袋子，筐子都准备好了的。米糠和豆粕之前也就商量好了当职工福利的一种来发放的，现在有现成的三轮货车，都不用花钱请车子了，两辆三轮货车，就足够把需要发的福利装走，并且还有多，可以存放在厂里的饲养舍里。 　　一行人开到差不多的路口，就分头行动了，张主任带人去粮食厂，他跟那边的主任关系熟悉一点。而且张主任够圆滑，这次就没打算卖三轮货车给粮食厂，除非粮食厂能给出比米糠和豆粕还好的东西。 　　嘿，可能是很多厂里都要发工资了的原因，大家也都想犒劳一下下面的员工。罗成来到家禽养殖厂的时候，这边来打家禽厂主意的人不少。不过都算是有些资源的厂，空手套白狼不存在，都是利益交换。 　　和这边的黄主任上次见面罗成还只是罗组长呢，现在再见，对方得喊罗成为罗厂长了。按照基本，其他来套交情的，没有一个能跟罗成比的上的。加上他跟张主任的交情可是私下的好友，自然是对罗成优先接待。 　　“黄主任，我这次可是专门给你们养殖厂送车来了。” 　　“送车，什么车？” 　　“我们厂生产的新式三轮货车，这车一生产出来，我们厂张主任就想到了你们养殖厂。这可是拉货用的，现在车子就在你们厂门口。” 　　车子，还是拉货的。说实话，家禽厂除了给农贸市场供应家禽，那些农贸市场其实是上门来拉货。但也给很多单位和企业供应的，这跟肉联厂也是一样的。否则企业和单位里的食堂一年到头都不会有肉吃。 　　你别说有些企业几个月没吃到肉，但城区多少家企业，有些好企业，一个月吃回肉的也有。而且如果是大型企业，人家吃一次肉，消耗量是其他企业的几倍。 　　这两年大家吃的家禽少，是因为养殖厂规模有限，本来每年都要去地方顺便收购的。以往每年下面的县区都会送来很多鸡鸭，但这两年基本没有了。因为县区除了自身养之外也往乡下收购，而且乡镇之类的都因为粮食不够吃养不起了。 　　反正是一环套一环，粮食减产，影响的行业就多。但家禽厂是真缺拉货的车，卡车对他们来说太大，还得专门请一个司机。更主要的是义安又没卡车厂，申报也不批呀。就算是申请拖拉机，依然没有用，义安的拖拉机也是邻城生产的，也只能走批示的路子。 　　但拖拉机优先照顾农业，农村拖拉机都不够呢，怎么会批示给家禽厂用来拉货。说句不寒酸的话，家禽厂送货，都是让人用板车推的。 　　知道为什么家禽厂上次买的方块车不在厂里了不，早就被他们拿到修理自行车的地方改装了，把车后面的铁皮板拆了，后面的座位也拆了。当货车去用了。 　　而现在听罗成说他们的汽车厂生产出来拉货用的车，其他人还接待个屁。直接让其他人稍等，他黄主任得去看车去。而其他人也是好奇，义安城有了一个汽车厂，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有拉货的新产品，去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一行人来到办公室的楼下，三辆车就停在了门口呢。先别管造型奇特，光是三辆车的数量就让黄主任眼前一亮。罗成也发觉了什么，立马解释到，就给他们家禽厂准备了一辆。这次其实张主任也是一起来的，只不过他带着人去了粮食厂，粮食厂那么大的厂，可是一辆都没打算给呢。 　　这也就是看在我们两厂的关系好，才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们家禽厂。这边弄完，他们下一站还得去家畜厂呢。 　　听罗成这样一说，黄主任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说真的，就看这车后面的大车厢他就想把这三辆车全部给买了。还真以往汽车厂一下准备卖三辆车给他们家禽厂呢。 　　不过说关系好之类的话，黄主任也明白什么意思。你们汽车厂不是跟他们厂关系好，最多是跟他们厂的鸡鸭关系好。 　　“罗厂长，这车，三轮货车是吧。这一次能拉多少重的货呀。” 　　“黄主任，你这鸡鸭和蛋什么的，能有多重，我这货车可是连沙子石头都能拉的。这样，你随便安排十来个人上去，把车厢尽量挤满了。让你看看动力如何。” 　　罗成笑着说道，现在的人又没啥大胖子，这车他们就算叠罗汉，坐二十个人上去也不过一吨多。这本事就是拖拉机用的发动机，拉重型设备不敢说，但一两吨的东西真不算啥。 　　黄主任也不客气，在他的底盘，还怕没人嘛。也不用去喊工人，就办公室的人随便都能喊几十个出来。 　　几分钟，就来了二十多个人。罗成让他们尽管上，这还别说，虽然他们没叠罗汉，但学印度三哥那样，车厢挤满人不说，因为车子有底架，本来是用来方便人从侧边也可以爬上去的，这下好了，车子侧面外面都给你站满了人。 　　这点人，罗成也不会怂呀，喊着自己带来的人，直接开就是，不但要开，速度整快点。让他们知道买一辆这样的车，可不比卡车差多少。最多司机没车头罩，但这车不是方向盘控制，上手容易。随便一个普通人学一会就会，这也是三轮车的特点呀。 　　养殖厂的场地大，都不用到厂外，载着二十人都可以轻松驾驶。黄主任看了是立刻想拍板要下来，但购买车辆不便宜，他还真没这权力，上次买方块车，也是通过了厂长的。找黄主任要点鸡鸭蛋或者鸡鸭数量不大，他都能做主。没让车上的人下来，黄主任喊身边的人立刻去把厂长找来看看。 　　最后，自然是不用说，两辆车带着几百斤鸡蛋和不少鸡鸭离开了。车子没直接留在家禽厂，而是带着这边的财务人员一起回的汽车厂。这边的鸡蛋和鸡鸭汽车厂肯定也是要给钱的，主要是这时期有钱你买不到呀。 　　张主任那边，罗成不清楚，家禽厂这边处理完了，他就带着最后一辆车子前往家畜厂了。按照罗成和张主任商量的，这一辆车子，没两头肥猪肯定不干。因为之前方块车换的东西，一个月虽然量少，但类似于分期的形式。去家畜厂，算一次性的合作，没两头肥猪肯定不行的。少了不如多跟肉联厂谈谈，因为肉联厂的猪并不光是单从这边一家家畜厂收的，各县城的猪，也是需要向城区保障一定供应的，也是肉联厂收的。 　　只不过肉联厂跟粮食厂一样，不负责生产这一环，操作空间就小了点。但现在汽车厂的工人规模不大，肉联厂随便照应点也就够了。何况汽车厂也没打算不跟肉联厂合作，准备的就是双管齐下，肉联厂不放过，这家畜厂也不放过。 　　来到家畜厂，规模比家禽厂还大，听到是汽车厂的厂长来了。家畜厂的厂长不在，接待罗成的是副厂长。 　　罗成也没客气，毕竟的确不太熟，也不用太婉转了。直接就是说新生产的车子，也就最后一辆了，家禽厂那边都想要可都是没给的。粮食厂够大了吧，也是没给。也就是厂里职工想吃点肥肉，才主动上门的。 　　车子的性能，你尽管安排几十人坐车厢试试，看看拉不拉的动就是了。 　　家畜厂的副厂长，还真听从了罗成的话，也安排了一堆人试车。这让罗成有点后悔早上的宣传策略了，又是让徐海棠和李小彤出卖美色，又是花钱打爆竹的。早知道就一个车子拉上个几十人，跟印度阿三开个摩托车都能拉几十人那样去游街的。 　　反正厂里还有好几辆车子，明天就去试试。宣传方式错误，早上的方式根本没体现出性能。 　　家畜厂其实面临的无车用局面还好一些，因为有一个肉联厂负责了运输收购生肉储藏和配送的问题。这边除了自身养殖之外，每年也就是年初负责一些周边郊区居民领养的问题。当然了，还有就是拉饲料需要用车。 　　家畜厂实力也是雄厚的，这利润不用也是上缴，不就是几千块钱的车嘛，买下都不带犹豫的。只不过私下支援汽车厂几头猪得好好谈谈，最后还算谈的不错，特别肥的猪没要到，达到二百几十斤的猪，早就上报给肉联厂的，家畜厂也有出栏多少的要求的。 　　给只能给没上报并且只有一百八十斤不到的，可以让汽车厂运走三头回去。你三轮货车好是好，但真正开这车的不好是工人。下面人辛苦点，板车拉饲料，说实话辛苦不到领导。罗成觉得能拉三头也行，现在厂里工人到齐也不过两百来人。杀一头猪都够大家一人吃半斤多了。 　　下个月再招人，新的食堂也会有，过年厂里吃肉，还可以把养的分了。保证这福利羡慕死其他工厂和单位的。 　　和家禽厂一样，让这边安排人跟着去汽车厂。就现在这辆三轮货车，猪拉回去，手续一办，他们厂就可以直接把车开回来了。 　　罗成离开家畜厂的时候，车上还多了一大袋子菜。可不少，不过都是白菜萝卜什么的。也是家畜厂自己种植的，猪粪也不能浪费，都拿去种地了。甚至到春天，他们家畜厂都自己种粮。 　　这家畜厂领导挺会做人，家禽厂好像附近也一样种菜了，就没见送他点。不过想着家里的那只鹅，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等罗成回到厂里后，厂里的人看见三头猪，都激动的要欢呼。虽然厂里自己的饲养舍就有猪，但那半大的猪，都知道不可能杀了吃肉的。而现在拉回来的猪，虽然不算肥，但也算大猪了。 　　加上明天就发工资，虽然新来的人肯定没工资，但其他厂里的福利还基本上是一视同仁的。是按照正式工和非正式工多少的形式来分发的，哪怕你刚入厂，只要是正式工，分到的东西跟人家几年的也是一样。而你进厂几年了没转正，跟新进厂的临时工也是一样。 　　不能做到绝对公平，但起码能相对公平。之前在修理厂里干了几年的学徒工，可能也会分的跟刚来的一样多，内心嘀咕几句肯定是有的，但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怨言。特别是厂里已经在努力帮他们转正式工了，最近心情都好着呢，各个都是满怀期待着在干活。干劲是特别的足。 　　罗成回来的时候，张主任也早回来了。不过厂里的三轮货车又少了一辆，食堂里多了很大一桶的油，就是供销社那边卖油的那种大桶。几百斤的大豆油，这放食堂炒菜也好，过年分油也行，这一大桶油弄过来，张主任也实在是拒绝不了。 　　这次拉回来的米糠和豆粕，也都放在了饲养舍的饲料房里。这豆粕打重，一袋子豆粕能有一百五十斤。但米糠实在是太轻了，一袋挤的满满的，也就几十斤。所以饲料房都块堆不下了，好在明天就给职工分掉一大半，倒是不担心堆压太多的问题。 　　一个下午，随便溜达一下就快下班了。罗成先让张主任继续去下订单，采购生产三轮货车的材料。而下个月也没几天了，一下月月初，方块车的配件也要去订。最好是问一下柴油发动机那边的供应量有多少，反正就在邻城，到时候派一个人去搞一个长期订购合同。当然了，其他配件也要问清楚，别柴油机够，其他配件不够，依然没有作用。 　　罗成让徐海棠赶紧去发广播，让员工明天自己去准备好袋子。明天除了发工资外，会发瑕疵布，还会发米糠和豆粕。正式工每人米糠和豆粕各二十斤，临时工和学徒工只有一半。只要是入职的就有，哪怕是今天才报道的。 　　之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本来只是让大家花钱购买的。那时候毕竟修理厂的账户上也没什么钱，别看一人可能才要二三毛钱。但上斤百人也要几十块。而现在不一样了，哪怕两百人，扣除一半多是临时或者学徒工，总共也不过五十块钱不到的东西，省得麻烦，厂里用自留金出了就是了。 　　厂里这两天刚入职的临时工都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广播，来的早的也就是街道办安排过来的十来个人，都没有入职一个星期。来的晚的，临时工昨天都有不少刚来的。特别是一些正式工，这刚从之前的厂通过调离，今天过来的很多。 　　但是也有倒霉的，那就是一些老师傅，已经答应来汽车厂这边了，但人还在原来的厂指导要跟他交接的人。这明天来报道可能东西也没的分了，因为今天人事部已经在统计人数了，这布料和米糠什么的，都统计好了的。 　　明天安排几个人称重，分东西，来一个人领一下东西签个名就可以了。这事情晚来一天就是没有很正常，你要是晚来一天能有，那晚来两天的呢。 　　在后世，经常有人说，往上数三代，大部分人都是农民。但在这时代，往上数一代，基本上都是农民，哪些部是农民的基本大部分都被打倒了。 　　米糠和豆粕，在这时代的农村，跟口粮没什么区别。谁家没个乡下的亲戚啥的。特别是大部分农村人都是分粮没多久的。这要是自己没家人在农村，哪怕是亲戚也行。拿去乡下换点杂粮或者大米的，保证有人抢着换。 　　所以别看厂里连米糠和豆粕这样的东西来当福利发，但这可比发肥皂和火柴这类的强多了。而且因为量不少，真的不比发一斤鸡蛋之类的差。 　　特别是还有为了挖人，一个师傅带两个子女来厂里上班的。哪怕子女只有个十斤，这一家子加一起可就不少了。百来斤，那去换粗粮起码也能换二十多斤。五斤杂粮可以换一斤粗粮。这米糠和豆粕以前可以说杂粮都算不上，但现在绝对可以算的上是杂粮。 　　厂里的人是都开心，但有些要操心的事情还得操心，厨房的人手虽然增加了几个。但打打下手行，没一个会炒菜的。之前厨房里的人还可以轮休，现在工厂工人直接翻一倍了，厨房别说轮休，现在每天都要提前来蒸馒头窝窝头还有米饭。炒菜是大锅小锅都用上了。 　　虽然厨房里的人也知道厂里在对面的工地新建独立的厨房呢，但远水解决不了近口，这明天还要求厨房杀猪，搞分量，也就是每块肉尽量保证大小一样，明天正式工能打几块，临时工又能打几块，这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罗成今天想提前下班的时候，被厨房里的何师傅给堵了。这食堂晚点扩建没问题，但烧菜的师傅必须先招，而且分肉的事情，明天得安排人来帮忙。何师傅打算明天搞卤肉，大家分好量，直接全部卤了，保证味道好，还软糯。 　　得专门去买两个大锅来，反正以后新建的食堂大锅也能用上。 　　这招其他人还好，招厨师如果没巧合的不好招。 　　不过今天何师傅在下班的时候堵着罗成，也是有备而来，就是有介绍的人才来的。这人手艺是绝对可以，但就是脾气有点不好，在厨房里做菜，必须得听他的。厨房里谁不好好干，说不要谁就得谁离开。领导也不能指手画脚的。 　　“何师傅，你说的那人听上去脾气是挺牛的，不过他本事牛不牛呢。” 　　“罗厂长，对方之前是在机修厂干的，你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没有人说他们厂炒的菜不好吃的。叫刘易，在我们这一行本事可是出了名的，前几天就是因为脾气倔，领导指手画脚，就一气之下没干了。人家现在厂里低声下气请他回去他都不回去呢。” 　　“那你有本事让他来我们厂上班？” 　　“嘿，他其实也是我师兄，加上他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出马的话，肯定没问题。” 　　“行，反正厨房也是要招人的，这事就交给你何师傅去办了。” 第192章 妇联送人 　　因为厨房的事情，耽误了罗成早退的节奏，这次回来是带着小雨和诗诗回来的。 　　而一回到家门口，发现竟然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您好，是罗厂长嘛。” 　　“对，两位女同志这是～～。” 　　“罗厂长好，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妇联的。” 　　两个女子，一个是中年的，一个是青年。给证件的是中年女子。罗成接过证件一看，还是地方妇联的。 　　门外冷，小雨开了院大门，罗成让她们进屋说话。 　　进屋后，开了灯，罗成发现来的青年女子长的挺清秀的。这是怎么了，没认识对象戴茜茜之前，满大街都发现不了什么漂亮的女子。这有对象了，怎么就老是看见姿色可以的女子。不过也只是可以，罗成的目光没有过多在清秀女子身上停留。 　　让小雨给两位倒了热水，罗成再询问两位来找他干什么，这妇联单位找上门，他是真感觉奇怪。 　　“罗厂长，事情是这样的～～～。” 　　见罗成询问，刚才给他看证件的妇联单位人员开始讲述着这次来的目的。 　　跟她一起来的女子叫高茹，本来算是难道的人才，算是大学生的。大学读了两年了，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但就因为暑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算是彻底改变了高茹的命运。 　　事情也简单，在读书的时候，就交了男朋友。老家是义安管辖下面县城的，暑假的时候跟男朋友一起去看电影，因为住的地方属于那种复杂的小巷子。这看电影也不是一次了，那天男朋友也没送她回去，她一个人回去的。 　　碰上歹人了，见色起意的那种，人被一砖头打晕，拉到了墙角。但也算高茹运气好，差点被歹人得逞的时候，街道巡查的发现了。犯罪份子也没跑掉，人也是抓住了的。 　　可这样的事情隐瞒不了大家，抓人的时候，动静挺大，附近不少人出来看热闹了。高茹自然是衣衫不整的，裤子都扒了一半了。 　　人被抓，口供也记录了，就是临时的见色起意。也没得逞，人送去医院也检测了，该有的还有呢。 　　但这事闹的挺大，主要是谣言八卦，不管高家人怎么解释，人家都是高家的闺女已经被那个了。衣服都脱掉一半了，怎么可能人还是好的。一些本来就是听说来的人，还非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首先是男朋友要分手，人家男朋友交往了快一年了，也就牵个手，偶尔拥抱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没有想到会这样，他虽然也怪自己没送高茹回家。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保守的年代，真的接受不了。 　　一开始说高茹的身子还在，可以让对方带着去医院检查。本来她男友倒是决定检测一下真的是这样的话，还接受高茹的。但后来哪怕检查了，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这已经不是身子在不在的问题了，面对流言蜚语，真的接受不了。而且就算身子在，看总被看光了吧。以后在一起了，别人对男的说，你媳妇身子是被人看光了的。在这时代，也没男人受的了。 　　而且别说高茹的男朋友了，就她的父母家人，一开始也是安慰，到现在也是指责。好好的看什么电影，看了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竟然还一个人回家。骂她男朋友不是个东西，但也责怪自己女儿太不小心了。 　　现在高家的人，在单位，在附近的邻居面前感觉都抬不起头做人。甚至义安城里的学校也知道这事了，虽然知道这不是高茹的错，但还是进行了劝退。 　　而高茹也是选择过自杀的，被人发现了，先是送到街道办，然后街道办又联系的妇联这边。妇联这边的人还派人上门去她家里对她父母劝解，但没有用，家里人对她已经不管不问了。 　　妇联这边认为不能再把她送回县城的老家了，打算就让她留在城里，让街道办给她补一个户籍。然后再安排一个工作，但户籍好办，工作不好安排。这还差一年毕业呢，没毕业就不属于真正的大学生，她高中并不是在义安读的。一般在什么地方读的高中，什么地方尽量安排就业，只是不尽量安排，不是包分配。 　　不过妇联里的也不知道谁怎么听到的消息，城里的汽车厂最近一直在招人，所以就带人上门来求罗成了。主要就是想让罗成给她在厂里安排一个工作收留一下。 　　“你愿意到汽车厂来上班嘛？” 　　罗成其实发现这叫高茹的，从门外见面到屋内这样久，好像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忍不住询问了一局，但对方只是点了一下头，也没吭一声。 　　见她这样，罗成沉思了起来，感觉这人现在恐怕有点问题。 　　妇联的人见状，喊罗成借一步说话，两人就到内屋去了。 　　不怕罗成笑话，这高茹目前的确有些问题，可能是受打击了，跟谁都不愿意说话。这也是她的工作难安排的原因，否则有妇联出面，她就算没大学毕业，也是高中生，要求不高的话工作也好安排的。 　　我去，明显的精神自闭呀，你妇联也不能坑我呀。罗成听到妇联的人解释后，才明白过来。否则一个读了大学两年的人，绝对比高中生强，起码有学习天赋的。但一个精神自闭的人，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呀，要是看的开，会自然好转。看不开，特别是受这种打击的，哪天就恐怖的勾引男人，然后就把人家给割了。 　　这要不要招她，罗成有点怕。想了一会，罗成让妇联的人和高茹留下吃个饭，他要单独跟高茹聊聊，主要是尝试开导一下。要是开导没用，这工作还真不好安排。安排去厂里上班，要是还这样一声不吭。岗位也不好安排。 　　妇联的听到罗成这样一说，也没过于推辞，而是立刻掏了几张粮票出来。为了解决高茹的事情，也只能脸皮厚点占一个便宜了，但钱不用给，粮票是要给的。 　　罗成也没拒绝，这是这时代的规矩，罗成喊小雨过来把粮票收了，让她晚上多煮一点，把剩余的两个鹅蛋给炒了。 　　安排好后，罗成就让妇联的在客厅等着，他带高茹进内屋聊聊。之所以罗成想尝试一下，主要是对方毕竟是读了两年大学的，眼界总要比普通人高一些。而他想尝试一下用后世的观念看看能不能给她稍微洗脑一下，要是感觉没效果，该拒绝的还是得拒绝。 　　“愚昧，高茹同学，在我眼里你也算一个大学生了，我想你应该懂这个词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是在意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光了，又或者是如何。不过我想给你讲几个国外的故事，我先给你说说外国的人的礼仪，在我们国内，男女之间可能牵一个手都会很害臊。但是呢～～～。” 　　内屋也有凳子，高茹坐在凳子上后，罗成先讲外国的牵手，拥抱，甚至脸靠脸的事情了。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说现在的四九城那本老外就有很多这样的。 　　陌生人拥抱都是礼仪，然后说国外有一些地方，开放的很，跟古代一样，一个男人取几个老婆。当然了，这不算什么，但你有听过一个男的娶了老婆兄弟之间一起用的嘛。 　　你可以说这是国外一些落后地方的陋习，但再聊回国内，我们就说国内以后的发展，女人的权力如何如何提升的，然后男人算什么呀，不就是被一个死人看了嘛。以后这社会一定是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罗成敢断言，以后这个世界女性为了社会平等，主动裸奔游行都有可能。 　　为什么女人被男人看光了就要死要活的，男人被女人看了就啥事情都没有。你是新社会的女性，新时代的女性，而且你是一个大学生，就不能这样愚昧。 　　罗成反正是在高茹面前说的激情高昂，不过尽量控制着发挥，就怕发挥过头，让高茹专门挥拳为了平等对方男性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有了对象戴茜茜了，罗成是真想找一个接受重男轻女观念的女人在一起。起码在家里能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要是以后跟戴茜茜在一起，真还有这念头，活是真不用干，直接把自己打的不能下床，也就不用干了。 　　罗成的洗脑无疑是成功的，其实只要让高茹觉得被看光了并不算什么就行了。 　　主要是听了罗成一大堆话后，高茹是真的开口了，不但开口，还问了罗成一个直击内心的问题。 　　先是问罗成有没有对象，罗成回答有后。就盯着罗成的眼睛问，要是他的对象被人看光了，还会要对方嘛。 　　这问题问的，的确有些恶心了。但还是直面回答了高茹，如果是意外导致被人看了，他肯定要。 　　从罗成的眼里，高茹看见了真诚，不像是在骗她。对呀，新时代，女人也是半边天，为什么女人被看光了，就要死要活呢，而男人却一点负担都没有。 　　于是，高茹问出一个更深更进一步的问题。 　　该死的妇联，为什么要带这样一个人过来，自己更该死，为什么要用洗脑的方式来尝试开导一个女人。 　　罗成既违心又不违心的回答了高茹的话，你一个黄花闺女问这样的问题，你礼貌嘛。 第19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开放和放开罗成认为应该是两个不同的词，他劝高茹的是开放点，没让她放开了。 　　你心结没了，也不能在别人家吃饭跟饿死鬼一样吧。 　　妇联的人带着高茹有些歉意的离开了，高茹一个人不客气的吃了几碗米饭。让你做一个女强人，不是让你吃饭厉害呀。 　　其实罗成不知道的是，以其说高茹被他劝解开了，倒不如说给她树立了一个新的观念。而不管这个观念真实与否，对于高茹来说就是黑夜里的一盏灯，在黎明没到来之前，一但这盏灯熄灭，人就会彻底崩溃。 　　罗成跟她说的那一切，一但被发现真实的世界完全跟他说的是对立的话，精神肯定会崩塌的。而一旦成立，虽然罗成跟高茹的年龄相仿，但高茹一定会把他当成精神导师的。 　　所以罗成哪怕是无意甚至自己没留意也好，他的确在一个人最需要救助的时候，用了一套新的理念引导了对方。好在罗成引导的方面是正能量，这要是在后世，被人错误的引导一下，高档消费场所了解一下。 　　夜晚，又是熬夜两张图纸，按照组装图的分析，已经拿出来的图纸加系统里有的其实发动机图纸已经出现一大半了。这一两天老是会签到重复的，但是现在也只能坚持下去了，每一天的签到都不敢浪费在其他地方。 　　十一月二十八号，每个月的二十八号。对于工人来说，注定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工厂和单位都是定在今天发工资的。 　　这个时代会不会压工资，会压工资，但不是刻意为了压工资而压。工人领的工资都是二十五号之前的工资，二十五号到二十八号属于财务会计统算的日子。这年月的工资虽然好统计，没工龄，没考勤，没有指定生产任务都不会有加班。但小厂容易算，大厂几千上万人呢，所以三天核算的时间是要的。 　　这一天，上班的人几乎都比往常要早起一些，上班路上碰上熟人也好闲聊一会。探讨这个月厂里会发什么票呀，能不能额外发个肥皂毛巾杯子之类的。也有抱怨自己厂里几个月都没发东西的，但好歹工资是少不了一分钱。抱怨归抱怨，总比没工作的强。 　　而今天去汽车制造厂上班的人，都是人手两个袋子，两个袋子明明可以拿在一起的，还非要一手一个。甚至昨天下午工人回家，家里袋子不够的，还有跑去跟邻居借袋子的。人家邻居还没问为什么借袋子呢，这汽车厂的职工就主动把借袋子的原因说了出来。 　　哎，职工抱怨的很多，汽车制造厂好歹是生产车子的。发布就发布，发的还是瑕疵布，这发吃食嘛，还是给动物吃的，发个什么米糠和豆粕。发就发嘛，厂里还不自己准备袋子的，要职工自己带袋子。 　　不过厂里也有一点好，今天厂里要杀一头猪，正式工可以吃四两肉，临时的和学徒的，每人可以吃三两。厂里的厨师可是大师傅，直接搞卤肉，这肉肯定不能随便就这样吃掉呀。肯定带回家跟家人一起的吃的，唯一一点不好的是，这菜太硬，不整点酒就可惜了。 　　这话说的，别人听的是酸溜溜的，你这是嫌弃嘛，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大家过年一家人省下的布票，可能也就够给小孩做一套衣服。你厂里都直接发布了，哪怕是瑕疵布，你要嫌弃，别人不嫌弃呀，不要票，人家出高价买你的，看你愿意卖不。 　　米糠和豆粕，在几年前农村收成好的时候，国家也没有被要求还债的时候，的确是用来当饲料的，鸡鸭猪，甚至鱼塘里喂鱼。但现在妥妥的是属于杂粮。有些家庭上班的人少的，口粮不够吃每月还要拿钱去鸽子市高价买粮的，有了这个，都不需要再额外去买了。 　　这米糠，最多拿去面粉厂帮忙打碎一下就行，搅拌在棒子面里，一样可以做窝窝头的。中国人的胃，跟中国的意志一样，是百折不挠的。 　　特别是猪肉，你们汽车厂疯了吧，现在有肉吃了，留着过年发给大家不好嘛，让下面的职工，过年可以吃顿肉，包个猪肉馅的饺子。 　　可当听到，汽车厂昨天就拉了三头大猪回来。宰杀的只是一头，还有两头猪呢。而且厂里还有自己的饲养舍，里面还有四头猪，养到过年，也能有一百好几十斤。肥不肥就不管了，总比没有强。 　　酸了，彻底的酸了，起码在义安城，以后能去汽车厂上班的，也属于吃香部门了。 　　罗成跟弟弟妹妹今天也是能分到不少米糠和豆粕的，加起来，各六十斤。一起一百二十斤呢。正好拿回龙阳镇去跟其他人换大米吃，比例高点低点无所谓。而且别因为是罗成占了便宜，很多人拿大米换这个，等于是救了人家一家子命呢。只要比例可以，人家抢着换还要感激你。 　　罗成和小雨她们倒是不用拿袋子去上班，家里没那么多袋子，而且一家人也可以装一起。袋子就到饲养舍拿几个装饲料的袋子就行了。 　　现在厂里反正也人手够多，下午就让兵子把东西带回老家。换好大米，明天早上就回来。 　　等罗成来到厂里上班的时候，厂里是真热闹。张主任对厂里还是很负责的，不像罗成，又是快要上班的时间才到。 　　姜组长他们也在看热闹，这办公楼外面都架起了两口大锅，食堂里的凳子和桌子也抬出来了几张了。 　　一头一百八十斤左右的猪，被几个工人轻松的拿捏着，一人拉着一条腿，猪除了嚎叫，一下都动弹不得。会做菜的不一定会杀猪，但有一些厨子还是会的，特别是东北那边，有个杀猪菜什么的。一些乡村的厨子，都会杀猪。 　　厂里的何师傅就会杀猪，这要是不会的话，还得请一个杀猪的过来，这年月杀猪的也不要你钱，给个猪尾巴或者下水什么的，就当是工钱了。要钱不如要这个。 　　不过这次杀猪的不是厂里的何师傅，而是今天他带过来的刘易刘师傅，甚至他还来了两个学徒什么的。按照何师傅说的，他来的话，只当主厨的，哪怕现在新食堂还没弄好，何师傅跟他是师兄弟关系，也各炒各的。 　　现在猪下面有一个木盆，一百八十斤的猪真不算肥猪，刘师傅都不带犹豫的，找对位置一刀就下去了。猪的嚎叫声随着血液流出而几下就停止了，这猪血也是好东西，会弄成血块炒菜吃，内脏什么的，能吃的都会卤了。 　　当然了，身为食堂的人，是最开心的，怎么都会打点主意捞点吃的。 　　今天组织部的人，也被张主任喊过来帮忙了，等会会有师傅来切肉，组织部的人负责称重。四两的和三两的，称好了就用绳子扎好。要做到公平，公正，开放，透明。 　　张主任见罗成来了，给罗成散了一根烟，打算说说这猪肉呀，也就别跟职工算钱了。反正厂里效益好，这猪肉之类的消费只能走自留金，但总共分下去的肉也就一百斤左右，也就是六十多块而已。一辆方块车就能有一百多自留金了。 　　罗成没接张主任的烟，他最近的确是在学抽烟玩，但也只是为了应酬。假抽，虽然浪费烟，但是合群，身为一个厂长不抽烟，在这时代很容易被人说道的。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装逼。 　　从口袋里，罗成掏出了在轧钢厂陈主任那边混来的香烟。华子，当然现在没这称呼，而是特供，而且特供也是分几开头的。罗成拿的可不是普通的特供。 　　一块钱一包，一根烟就五分钱了，一根烟就抵的上便宜的香烟一包了。而且你拿便宜的烟，两包人家都不愿意跟你换一根。这抽的是烟嘛，抽的是格调。 　　“来，抽我这带嘴的。” 　　罗成不在意的散了一根给张主任，当然了，也少不了在看热闹的姜组长他们几人。搞研究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香烟的。 　　这接过香烟后，也没有一个顾忌的，都直接掏出自己的烟盒，小心的把罗成散的烟放了进去。 　　没有一个内心不震惊的，张主任可能不懂，姜组长他们还是懂的，这烟是特供不假，但也分什么地区特供的。都有标号的，在罗成散烟的时候，姜组长看着那烟盒就看明白了。2开头的，地方部门不是说没有，但大部分是供应军区的。 　　也就是说，普通特供，在地方单位上，也只有高级别的人能抽的到。而供应军区的，也只有部队里一些高级别的人才抽的到。 　　罗成这是要干什么，挑明自己的背景关系嘛。发动机图纸结构，姜组长他们也明白已经弄出起码一半多了，很多设计和部件都比办公室里拆开的那台理念和性能先进不少。 　　姜组长他们好像是应该不能再犹豫不觉了，而且他们现在表面上是只在弄发动机部件。但也能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手在帮衬着这个汽车制造厂。 　　现在搞发动机，上面发的借调文件和协助文件其实已经没用了。但义安的各部门，好像收到指令似的，只要是他们上门去需要生产的配件，都几乎是优先弄的。甚至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二次看见那边的厂领导直接让人停下正在工作的机器帮忙生产了。 　　最主要的是，刚去的时候和第二次去，那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还有就是轧钢厂，在首都和天户都有轧钢厂，而轧钢厂在重工业里都是举足轻重的厂。根本不会受地方限制管理，说句不客气的话，义安的轧钢厂的大领导绝对比这边的一把手权利还大。 　　但你看看现在罗成干了什么事，上午下订单，下午就送货。第一次弄手动叉车，轧钢厂还帮忙切割开孔。甚至运输的车子都是轧钢厂自己的，运费都不出一毛。 　　再看看机械厂，规模和利润目前起码是吊打汽车制造厂的。人家在轧钢厂面前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惹到轧钢厂，直接让你领导换人。 　　罗成看着几人都把烟小心的收起来了，虽然没抽，但他逼装到了呀。这中华果然是特供，没的错了。跟自己人就不多装了，下次去见其他厂的领导，好歹得整一句‘不是华子我抽不惯’，然后再掏出自己的烟，逼格起码能再上升一层。 　　这猪也杀了，其他人是看的津津有味，连捞下水都在看。罗成是觉得有点恶心，肚子一刀下去，哗啦的一下，一个大木盆都要满了。 　　罗成是撤了，回办公室去了。这学阿三那边一个车拉个二十几人的事情，还是下午安排人去吧。上午就让工人没事看看热闹，杀猪分猪肉愿意帮忙的就去帮忙。 　　而在办公室没待多久，厂里一下来了三个人，除了昨天妇联的女同志，还有高茹外，街道办的肖主任也来了。 　　如果高茹真安排到汽车厂这边，那户籍基本也是跟着工作走的，所以街道办的人肯定要过来落实一下的。 　　见是肖主任来了，罗成套出了特供烟，散了一根过去。而罗成也明显肖主任眼神都直了点，接烟的手都明显有点不自然了。 　　先是客套了一下，然后让来的人都先坐着。 　　“今天你们是来对时候了，厂里杀猪，大师傅卤猪肉吃。等会你们一人带点回去，肖主任我们也算老熟人了，你可别拒绝。” 　　“罗厂长真是客气，是这次来也只是顺道核实一下事情的，可不是来占您便宜的，不过既然这是赶巧了，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肖主任笑着说道，一般恭敬不如从命这话，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什么叫从命，就是听从你的命令。而如果是同级的，或者差一级又不是同部门的，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这句话虽然是客套词，但也是有含义的。 　　现在罗成跟肖主任是同级，但罗成实权其实更大一点，而且只要按照这样的发展节奏下去，明年罗成的级别就会提升。 　　但刚才的香烟，这是一个科级干部就能简单弄到的嘛。烟他是舍不得抽，回街道办这烟得亮出来跟单位里的人显摆显摆。 　　说实话，肖主任这样说话，的确有一丝巴结的意味在里面了。而肖主任这样一说，妇联来的人怎么又好意思拒绝呢。这可是一块猪肉呀，她们妇联可是清水衙门，维护女人权力没有错，但也得吃肉呀。 　　而今天高茹，也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都主动跟罗成打招呼了，甚至也主动介绍了自己在大学是理科生，所以别看她是女生但对机械构造之类的也挺感兴趣的。 　　罗成一听，倒是来兴趣了，现在厂里唯一难扩张的就是研发小组呀。就姜组长他们三个人，还要到处跑腿，这人家是带学徒，这完全是可以带学生。必须得立刻安排上，阴阳调和是为王道也。 　　只不过罗成忽略了一点，他自己才是厂里的最高级工程师，而且研究组里的几人都是有家室的。要收学生他们倒是愿意，但女学生不收，怕惹闲话。人倒是可以带着，但这学生的名义必须得罗成来收。 　　罗成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搬的石头砸自己脚，你们是有家室，可他自己也是有对象的。在这个年代，收一个女学生，的确是有闲话的。而他不收，昨天的话等于白说了，别人重男轻女或者男女之间提防严谨。你这昨天还开导人家说身子看光了也没啥的，今天就因为男女身份的原因，不收她这算啥。 　　虽然罗成更想说的是自己这个工程师是伪货，但说出去可能也没人信。收肯定是要收下来了，以后再尽量多收几个，只收一个的话，真会有闲话。 　　要是戴茜茜不能打，罗成倒也不怕，收一个女学生，还怕家里对象有意见嘛。敢唧唧歪歪，看老子不打你。但现在是真的打不过呀，以后真在一起，谁上谁下都不清楚呢。 第194章 一信封的票据 　　把高茹的事情落实后，让妇联的和肖主任去接待室喝开水等待了。吩咐了后勤人员，给他们一人弄个半斤。 　　别觉得半斤少，巴掌大一块肉就半斤了。但得知道普通人现在城市定量都才二两，其实也有数据统计的，在河南那边，各种肉平均一个人一年都不到一斤。其他地区除了大城市也强不到哪里去。 　　不过今年会稍微好一点，虽然今年收成也一样不好，但上一年导致大家那么多人没肉吃。是因为没考虑到农村没东西喂鸡鸭猪了，而城区的养殖也没加大养殖力度。今年虽然农村也没养殖，但基本地方上的养殖企业都加大了养殖的力度。 　　半斤肉，就算肖主任有补贴，一个月也就这样多了。一家子几口人，一个月吃一餐就没了，而且真每个月吃了，过年过节怎么办。 　　有半斤肉，别说等一两小时了，等一天都可以。 　　而运气好的，今天并不是肖主任他们几个人而已。这边刚安排妥当，又来人了，地方财政的。是来给汽车厂送福利的，同时也是表达地方单位意见的。汽车制造厂生产的三轮货车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一些小把戏就别玩了。这车的需要可不比方块车小。 　　来的人叫给了罗成一个信封，半鼓。 　　啥意思，里面不会是装的钱吧。地方单位也贿赂人的嘛，我罗成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厂之长，你拿一点钱就想贿赂我，真当企业领导受不起这点考验嘛。 　　当着地方财务人员的面，罗成打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嘿，哥，我错了，财务部的不愧是财神爷。罗成立刻向对方表示忠心，这两天统计一下配置货源，看看会不会在某些部件上卡住产量，然后就会派人去上报生产数量。 　　恭送财务部人员离开的时候，割了一个猪耳洞给对方带回去下酒了。 　　发～发达了，这次是真的发达了，之前拿车子去捞好处，但毕竟不能私吞。或者说为个人单独捞不了太多好处。 　　但这次财务部送来的，都是票据呀，各种大件的或者大量的票据。自行车票就五张了，收音机二张，缝纫机票三张，手表票三张。还有木炭票十来张，一张就是一百斤数量的，这是木炭不是煤炭。办公室用来烤火不要太舒服呀。 　　还有面粉票，家禽票，肉票，油票，烟酒票，棉花票。都是好票据，差的人家都不送。 　　看着各种票据，其实想想也是，要是当地没有自行车和缝纫机之类的厂家，如果不靠地方单位去弄来，罗成去哪弄自行车之类的大件票呀。 　　但看着这样多的票，罗成头疼了，他才上班一个月不到，都已经预支工资了。虽然他还有岗位补贴十几块钱，但加一起也不够买一辆自行车的。 　　必须买一块手表，有边三轮在，自行车对于罗成来说根本就不急。而且边三轮的油还是从厂里的油箱免费加的，修理车间以前就有两个大油箱的，一个装汽油一个装柴油。修车的时候，有些油箱裂了之类的，都是修好了，给加上一些，也都是要算钱的。 　　这些票是奖励给汽车厂的，但票给谁用，决定权还真在罗成这里。有这些票，对于技术人才，干部，都是很好的拉拢手段。 　　“张主任，上来一趟。” 　　把票收好，罗成走出办公室，在走廊护栏上看见还在下面看热闹的张主任，也不用下楼了，直接喊他上楼。 　　领导呀，对下面的人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张主任已经习惯了。怀是怀念以前当厂长的滋味，但看着现在厂里蒸蒸日上的样子，觉得这样也挺好。 　　来到办公室，罗成就让他把门关上了，然后又把信封里的票倒了出来给他看。 　　泥马，张主任刚才就看见地方财务的人来了，还觉得奇怪你，对账也不是这个时候呀。现在罗成把票一倒出来，他算是明白了。可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他当厂长这样多年，总共累计也就是获得了几张票而已，比如两张自行车票，他一张和安保处的张队长一张。 　　手表票也就是一张，否则他明知道罗成没手表，有票的话就给他一张了。其他的，几乎就没有，很多都是他去化缘化来的。 　　但现在罗成才当上厂长多久，这票都是用信封一下装一沓送来的，而且各种票几乎都有。 　　这两天立刻去订货，核对一下目前人数能生产的里量。再核对其他配件供应的数量，把一个月的总生产量算出来，先报一个百分之七十的量上去。然后后期在适当增加产量。 　　“张主任，有想要的就挑一两张吧。” 　　罗成笑着说道，这些票，他自己要拿，也只能大概合理的拿。总不能因为自己是厂长，就拿去送厂外的人换好处之类的。而给弟弟妹妹也不现实，被工人知道了，就会觉得不公平。这可是工人阶级时代，领导做事情，得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张主任看了看，拿了一张棉花票和缝纫机票，其他的都没要。也不敢多要，他也是知道的，这些票可不是拿过来就一下大家分了的。地方财务那边也不可能经常给这边送票过来，这也就是目前厂子规模小，大了的话，这点票还真不够分的。 　　一些大厂还有八级工呢，平时有点东西还不得想着点他们。而且到时候各部门的领导也多，人家有能力有学历的人来厂里，想要自行车啥的，不也就指望厂里这一点票嘛。 　　见张主任挑好了，罗成挑了一张手表票，也挑了棉花票，这上面的棉花票可都是十斤一张的，不是世面上小额的票据。 　　张主任问罗成为什么不多拿点，罗成笑了，这票都是自己保管的，要用的话还不容易嘛。他主要是现在没钱，可能这手表一买，下个月要用钱的时候，又得预支工资。 　　听到罗成的话，张主任也是笑了，的确是如此，高工资有高工资的花钱方式，真要舍得花钱买这买那，一百多块工资又如何。就算是领导，不工资许多年也不会有多少存款。这还是建立在不帮衬什么亲戚的情况下。 　　这些票，其实等姜组长那边真的把工作关系转到这边来了，以后等于就是跟着他罗成在这边发展了。最少都得给他们一人一张自行车票，其他的票肯定也是优先考虑他们的。但是现在，就算了，他的工资和福利都还是在汽一厂那边呢。 　　而且姜组长他们带的都是全国粮票，买十斤粮还带油的。不过就算带油也不划算，不如换成本地粮票，可以多换很多。 　　罗成把木炭票给了张主任，让他安排人先去买十个火盆来。一百斤一张的木炭票，看上去有十几张一千多斤。但厂里二百多人，要是分木炭的话就没意思了，又不是吃的，一人五斤十斤的能烧几天。不如就单位里用了，坐办公室的，还有在车间盯梢的主任，组长之类的。 　　张主任把票收好，但这买木炭的事情不急于今天，今天发工资的日子，后期部的人也走不开。人手太少，没看见今天李小彤都不在宣传部的办公室待着了嘛，都在楼下仓库里拿着剪刀和尺子在裁布分布呢。 　　工厂的出纳，也今天到一楼的一个带窗口的办公室里面去了。工人凭借工作证来领工资，哪怕是临时工，也有厂里发的临时工作证的。只不过临时工作证上没有编号，包装上也简陋。主要是用于内部核对名字身份的。 　　这领工资，也是一批一批的，也不用喊，看见人不多了，就排上去。人多的话，就先去干活。大厂才会组织起来领工资，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人去领。 　　而这次领工资，因为在制衣厂弄了不少月经带票。昨天就通知了，厂里男性的话，结婚了的，拿结婚证来，可以领月经带票，没结婚的就没有。女性的话，直接可以领的到，一人两张票。还有火柴票一人一张，这火柴票是以前罗成没来，张主任弄来的。 　　这月经带还好是只发票，要是发东西，那些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拿。 　　领了工资的，几乎都是眉开眼笑的，就那么几张钱，拿在手里是左数右数的。然后基本是每个人身上都有隐秘藏钱的口袋。 　　今天小雨和兵子他们也领工资了，因为是统计到二十五号，也没多少天，每人就发了两块多钱。但这也是发钱了，高兴的很。起码发的月经带票，她们自己就可以花钱去买。 　　而且有两块多钱，起码下个月中午吃食堂就不用问大哥罗成要钱了。厂里只是给她们发饭票菜票而已，钱她们还是要给的。没钱的话，可以预支工资，但罗成没让她们去预支。有他一个人预支就可以了，搞的一家子都在厂里预支，多不好。而且她们中午一餐有时候一毛钱都吃不掉。吃的是窝窝头，经常两个人一起吃一个菜，罗成让她们别省，也不听。 　　“罗厂长，肉已经卤好了，您下来尝尝味道看看。” 　　跟张主任交代好后，罗成其实就站护栏边看着楼下各忙其事的人，每个人都是挂在笑容的。这年代的人，满足感是真的低，随便一点东西就满足了。 　　“来了。” 　　听到楼下何师傅的喊声，早就在楼上一直闻着香味的罗成，也笑着回了一声。当了厂长虽然要稳重，但他可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稳重也分时候的。直接是撒开腿就往楼下跑，这说是让他来尝味道，不可能真只给一小块的，真那样，何师傅就太不会做人了。 　　卤的肉，何师傅已经帮他切成了一片一片的，还在厨房里给他拿了酱油。不沾酱油也可以直接吃，但有些人喜欢沾点酱油吃。 　　直接是一碗肉，罗成也没吃独食，让张主任，姜组长几人，甚至妇联的和街道办的肖主任一起先品尝一下。而且给肖主任和妇联的两块半斤的肉，也捞了出来，汤汁稍微干一些后，好用油纸给包起来。 　　罗成以前是讨厌吃肥肉的，主要是怕胖。现在也不讨厌了，但也不算喜欢，感觉肥肉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也没口感。但这次吃卤的，肥瘦相间的，皮也有Q弹的感觉。味道是真的可以。 　　一碗肉，大家有说有笑的几下就吃掉了。不过其实吃卤味，吃肉其实没意思。好吃的是卤猪头，内脏，尾巴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量太少不适合大家分，肯定是优先把工人要分的猪肉给卤出来。 　　而且猪头肉，猪腰子之类的，厂里领导不私下尝点。他们厨房的人也不敢私下带点，猪头肉肯定是会炒菜卖的，不可能一点都不卖。肥肠猪肺猪心甚至猪血也是一样要卖的。但剩余的猪尾巴猪耳朵，肯定要给领导下酒的。 第195章 悔呀 　　今天汽车制造厂的职工，中午基本都是回家吃饭的。发的东西太多，不拿回家，一是没什么地方放，二是肉要带回家跟家里人一起吃。 　　而且就算没这些东西，很多人放几十块钱在身上，都会觉得心里不踏实的。不回去也有，少数人。 　　不光是汽车制造厂，其他单位发了工资，中午也会在食堂多打一个菜回家，或者去市场买点好的改善一下伙食。 　　很多家庭都是这样，每次发工资的时候，都会尽量犒劳一下自己。 　　而且罗成直接安排罗兵回老家一趟了，这米糠和豆粕得带回去，换粮食回来，如果是换给亲戚，多点少点别计较。 　　不过就因为这米糠和豆粕的事情，罗兵不好意思的把罗成拉到了一边。她媳妇的，也就是秦茹分的十斤米糠和十斤豆粕，她想送回娘家。罗兵说下个月他们发工资愿意多交一块钱开支。 　　罗成听了兵子的话，稍微沉思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但帮衬娘家人，得有一个度。秦茹娘家那边困不困难根本不用想，整个龙阳镇除了公职单位的，有哪家不困难的。 　　如果以后农村日子稍微好点，秦茹要是也惦记娘家。那行，他会让街道办安排找一个房子，让他们出去住。吃喝什么的，他也不会管。厂里的工作当然还是会让他们继续上班的，但别吃自己的救济，去贴秦茹娘家人。 　　这边是已经商量好了的，以后发工资每个月一人交五块钱生活费的。别说罗兵和秦茹要交，连十五岁的诗诗都要交。 　　不是罗成在乎这点钱，而是不想让她们形成依赖的形势。而且只交五块钱，罗成也是要贴钱的。在家里，可是吃两餐，而且都是米饭。自来水，煤炭，电灯，甚至油盐酱醋的。可能有些家庭一个人真花不了五块钱。 　　比如天天棒子面，而且还吃不饱的那种，一大家子还要挤一个房间。像罗成给她们住的房子，家具什么都俱全。在街道办，两块钱都根本租不到。 　　中午，罗成还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条不要票的便宜香烟。有些烟是不要票的，自己卷烟抽的话，烟丝也是不可以直接花钱买不想要票的。酒倒是买了一瓶好酒，用的是今天财务局那边送来的票买的。当然了，也在很多人羡慕的神色中，罗成买了一块手表，一百多，如果不是他也领了十六块厂长职位的补助，基本就空军了。 　　一般厨房的班长，也就是厨师长每个月有两块的补助，车间的组长也是如此。安保的队长是二块五的补助，车间主任和一些科长级别的管理员补助是五块钱。张主任是八块钱的补助，张主任目前是虚职，部分以后发展起来了，补助才会高。 　　这些都是建立在同级别的情况下后加的职位补助，这也是为什么说领导并不会比工人多多少工资的原因。甚至一些技术等级高的工人，比干部工资还高的原因。 　　今天在厂里领的卤肉，罗成也让大家拿出了不少出来。也是要带回老家给父母和奶奶吃的。而作为厂长，罗成的何师傅他们早就给他额外留了一份，够大家吃的了。 　　东西带这样多也就行了，再多就不好带，而且还大多都是吃食类的。 　　罗兵也想好了，也就一百多斤的东西，重量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到了班车下车点后，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的。准备带一把菜刀在身上，有不长眼的砍了也就砍了。 　　对于罗兵要带菜刀防身，罗成也没有意见。如果是后世，肯定劝说有人要抢的话，跑不过东西给他们就是了。但在这年代，你抢东西，真的被打死了，被抢的一点责任都没有。 　　东西有点多，不过罗成开的是汽车回来的，也不用罗兵背着东西先走去公交车坐公交到车站再回龙阳镇，而是直接开车送他去的。 　　汽车是直接开进车站的，而这年月，能开吉普车的也都是级别不低的。罗成本来还在跟司机赵大金闲聊的，汽车站站长倒是主动来看看是谁开车过来了。 　　负责客车运输的站长级别并不高，现在客运和货运还没分开，都归运输站管理。一个站长，级别可比罗成这汽车厂的厂长低。而且罗成要是工厂再发展扩张下去，站长都得仰望他。 　　如果不是站长过来，罗成暴露了身份。赵大金根本没有想到，这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罗成竟然成为了厂长了。之前还是一个来返龙阳镇，赵大金还照顾对方免票的人呢。 　　汽车制造厂厂长，站长是没见过，但对于汽车厂，就算是不怎么关注的时事的人，也都知道了。这汽车制造厂可是上过报的，能生产车子的厂。 　　所以站长听到身份后，是立刻掏出香烟来散烟给罗成抽。看见汽车站站长主动散烟，罗成才发觉自己不抽烟还老是忘记主动散烟，这毛病得改。 　　接过站长的香烟，这是礼貌行为。然后掏出了自己装逼神器，中华特供烟。给站长散了一根，也给赵大金散了一根。至于自己的弟弟罗兵，抽啥抽，浪费。 　　尼玛～～特供。汽车站站长本来级别就比罗成低，这烟一出来，他感觉自己更矮了。接过香烟，也就是放鼻子边闻了闻，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把烟装自己大前门烟盒里了。抽是不可能抽的，这烟就这样抽了，那就太浪费了。 　　赵大金也是有样学样，站长都那么怂的不舍得抽，更别说他了。 　　汽车厂里其实还有事，跟赵大金闲聊，其实是他也算最初比较关照自己的朋友了。否则把罗兵送上车他也早就走了，不过通过闲聊，罗成也知道龙阳镇已经没有了，以后只有龙津镇了。 　　当然了，只要司机不变，有人说去龙阳镇，也是明白对方去哪的。 　　罗兵的车票，不用说，有罗成这次的刷脸，以后又是一个可以往返龙津镇免票的人。 　　车子起码还要一个小时多才会出发，罗成跟站长和赵大金再客套了一下，就直接回汽车厂了。 　　而让罗成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个根香烟，赵大金跟本守不住。被站长用一包便宜的香烟换走了，按照站长的意思，这烟给赵大金，他都不配用这烟装逼。赵大金又不能接触到什么领导，除了拿去跟同事之间炫耀还能有什么用。 　　但在站长手中就不一样了，起码可以跟上级领导吹嘘他跟汽车厂的厂长也是有关系的。这香烟就是人家厂长给的。 　　今天都是各企业单位的发工资日，本应该都是高兴的一天。但有好几个师傅今天却是心情不好，都是跟罗成这边商量好就调度过来的。 　　本来以为早来一天晚来一天报道也没什么的，而且他们最少都是四级工。都是企业里的‘高级’工了，平时厂里的领导对他们也客气。这为了子女或者亲人，选择调离也是人之常情。但顺利交接也算是他们在原厂站好最后一班岗了。 　　可你是想站好最后一班岗，但那些厂里的领导和工人却不这样想。都要离开了，工资不少你的，但福利是厂里领导为工人争取的。你这人都要走了，这福利又不是硬性要求一定要给的。 　　有好几个师傅都没有领到福利，就算领到的，这平时也领不到什么好东西。 　　但以为子女或者亲戚已经被他们安排进汽车厂了，这才干几天，工资虽然一分没领，可福利却是一视同仁。 　　临时工，都三两卤肉了，还有瑕疵布给，结婚的或者女性还有月经带票发。火柴票虽然布算什么，但也是家庭里需要的。而且一人十斤米糠和十斤豆粕。这还只是给临时工的，正式的，肉虽然只多一两，但布匹米糠和豆粕是翻倍给。 　　也就是说，就因为为了在原厂认真负责去交接，耽误一天的时间，少了这样一大堆东西。 　　在汽车厂上班了的子女，都在抱怨父亲就不应该那样老实的。说厂里昨天去报道的师傅，而且还跟他以前是一个厂的，今天也一样东西都没少领。要知道你的子女都去汽车厂里报道了。你这当爹的早晚都要去的，这不去都不行，由不得你反悔。 　　你要是反悔不去汽车厂了，这安排进了汽车厂的子女肯定要被辞退。之前没进厂，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你打骂管教啥的，也都认了。但你想反悔不调离去汽车厂，结果只有一个，家庭百分百破掉。子女没上班前，还能听之任之，现在让他们放弃工作放弃希望，怎么可能。 　　所以既然没一丝可能改变主意的，还待在原厂交接到发工资以后。没有一个不认为他们头脑是有问题的。 　　悔呀，其实昨天晚上听子女说明天去汽车厂可以领东西，这些还没调离的师傅，内心就有嘀咕了。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了，但想着自己在原来的厂里就算要走也是兢兢业业站好最后一班岗。说不定这月也能发点什么。 　　但是今天二十八号一到，就是这样一个局面。而这两天去汽车厂报道了的师傅，没有一个不笑容满面的。以前的厂不过年不过节的，有块肥皂发就不错了。这才刚上班一两天，要是一家三个都在厂里上班的，卤肉都领一斤回来了。瑕疵布虽然是瑕疵布，但运气好，轮到自己的时候，也有错开了的只有一点点颜料印记不好的在上面。这几个人一起领的布，都够做一套衣服了。 　　这没去报道的，哪怕明天去报道，也要被在汽车厂已经报道了的师傅嘲笑了。就耽误一两天，少了这样多东西。 　　而就因为福利的事情，没去汽车厂报道的人也想好了，今天下午干完，哪怕安排顶岗的还没熟悉内容。过了今天就走，这叫做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主要是汽车厂给的太多了，不是汽车厂的职工都馋，何况是他们这种就因为耽误一两天没报道的人呢。当然了，怪是没有一个怪汽车厂的，而且哪怕没去报道领导东西的师傅，也一样因为福利的事情，对汽车厂直接产生归属感。 第196章 现金提车的来了 　　汽车制造厂，厂里方块车和三轮货车都生产完了。而生产手动叉车设备的机器只有一套，十来个人就安排妥当了。搞钢铁托盘的话，焊接就这样多台，安排几十个人干就产量不小了。 　　所以为了工厂更迅速的发展，没活的人已经安排去工地帮忙了，甚至把两辆三轮货车调过去拉石子和砖头沙子了。 　　罗成回厂的时候，在厂门口发现一个问题，马路竟然都被封了。这边虽然不是主路通道，但马路也算比较宽的。上下班还是有不少人从这条路穿插过去的，可现在发现道路已经用砖头封掉了。 　　道路侧边也就留了一个工地进出的口子，工地施工就算围起来，罗成还是第一次看见把马路围起来的。 　　罗成进到厂里询问张主任知不知到这一会事，而张主任却是感觉罗成奇怪呢。厂门口那条马路，两边都是工厂的用地，难倒建好的厂子就因为一条路还一边一个嘛。这马路自然是也规划到一起的，以后就是厂内部道路了。 　　至于行人方便关他们汽车厂什么事情，厂里人方便就行了。行人绕一绕就是了，这样围墙以后都可以少建一排，甚至现在这边厂的靠东边围墙到时候还要拆掉，直接对通。 　　中间多这一条马路，安保队巡查还麻烦，不过到时候厂区扩大了，北边倒是会开一个门。厂里的工人下班哪边近就走哪边的门。那时候就是安保队扩张的时候，而安保队扩张之时就是张队长成为科长之日。 　　所以，对工地最希望快速完工的，其实可能是大家都没有留意到的张队长。张主任可是看见好几次张队长往工地跑，查看进度了。 　　没有任何的审批，一条马路就这样没了，想霸占就霸占。罗成只能说牛逼，但不得不说，他有点喜欢这样的霸道。而且张主任说，如果汽车厂能发展的够大，除了朝南面的那条主道路，西边本来就批下来的预备地，那边上的小过道道路想封就封，甚至北部的道路也是一样。这大厂霸占道路是很正常的，一个厂因为道路而隔开的反而在这年头少见。 　　如果是厂的规模实在大了，当然也不会这样随便霸占道路，而是寻找地方建立分厂。比如直接把部门里面的某个业务分化出去，成立一个独立的厂。比如手动叉车，要是需求量更大了，机器也多了。单独成立一个分厂就很正常。 　　天户的汽一厂旗下就有很多各类分厂，这类分厂优先为主工厂供应产品之外，还可以独立接订单。 　　罗成现在在研发的发动机，以后肯定不会光为自己厂里生产发动机。要是产量足够的话，对外接订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正听到这样霸占道路是合理的，罗成也就放心了。不过他的事情是问清楚了，张主任可不打算放他走。很多事情现在都要罗成点头才能去办呢。 　　第一个就是新的正式工名额数量批下来了，这次批的可不少，是财务部的王慧跟着人事部去的地方人事局。这一下批下来了一百五十个名额，张主任是想询问能不能把最早的那批学徒工都转正。 　　罗成想了想，这次倒是没有听张主任的。按照情感来说，是应该照顾那批人了，如果是在修理部，给他们转正肯定没有问题。但罗成是打算把厂子按照超级工厂去发展的，而既然是厂里第一批由学徒转正的人员，他感觉还是正规化的好。 　　现在既然之前的学徒工都到了组装车间，那么就按照组装车间的规矩来了。一个正式工，也就等于是出师了，那么最少应该能独立组装一辆车了，不管是方块车还是三轮货车，都可以当作考核手段。 　　要知道就算是在修理部，也就可能一些学徒并没有学到位的，要是一个正式组装工都不会组装厂里的车子，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而且也不考核你焊接技术，就考核组装那些发动机，变速器，刹车，排气管等。这些内容也大部分是修车的时候就学会了的，现在方块车和三轮车也就是位置不一样了。 　　并且考核的时候，可以让他挑选两名临时工打下手。只要通过了，就立刻让人事部给他们办理正式证，并且当月的工资就按照正式工算。 　　罗成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现在有一百五十张工作证，加上上次还有十几张预留的没发出去。有一百六十多张了，但他不想因为证件多了，就随便用，这是对工厂不负责的。其实他也想乱用，把自己妹妹弟弟也转正，都可以吃商品粮了，但根本不可能，就算厂里登记了，还要拿去人事局入档案的。 　　小雨他们都是农村人，在人事局那边肯定光这一条就要退回来。当然不是说农村人就没机会了，有技能的，在城市企业或者单位干满三年才行。没技能的，得五年。像小雨她们这样的，养鸡鸭就不算技能，不干满五年都转正不了。 　　现在农村人最快转正的方式，就是去干矿工，风险很大。死了子女会被安排去当正式工，没死一年多就能转正。 　　罗成也不想太无情，但现在本来就是八级工资制，他也不想厂里后来的人说闲话。 　　张主任听了，觉得也很合理。之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要转正，也是要考核的。但后来义安的汽车数量增长实在是太慢，修理也没多少需求。大家都清闲的很，连正式工名额都没了，考核也自然就没了。 　　张主任是相信大家都能考核通过的，没有几天就下个月了，十辆方块车的材料会立刻订购。三轮货车的量也不会少，要转正的也就四十来人，足够每人有一次考核机会了。 　　张主任记下罗成的要求后，开始说第二件事了。跟今天过来的高茹有关，按照高茹现在的学历，她最多属于高中生，高中生的话就没什么优待。但今天高茹跟他说，罗厂长是说了在厂里会把她当大学生看待的。也是会按照大学生标准去培养，张主任现在想确认是不是罗成说过这样的话。 　　罗成想了想，这话是昨天跟高茹说的，还说学历不代表能力呢。只要她努力，以后有所成就，就算大学还有一年没读完。到时候她自称是义安大学毕业的，哪怕没毕业，学校都会认可她毕业了，甚至会给她补上证书。 　　把高茹当大学生看待，其实也没有问题，因为大学主要学的东西就是前两年，后面一年主要是理论跟实践结合，要学也学不到多少新内容的。 　　“罗厂长，要是真把她当大学生看待，那她要求住厂里分的宿舍楼，那就给她分一套房住啦。” 　　见罗成点头承认是要把高茹当大学生看待，张主任说出了要跟他谈的事情。主要是这事还是高茹主动找张主任要的，张主任不得不来罗成这边落实一下。 　　厂里的宿舍楼可是没房租的，而且比街道办给普通职工找的房子要好，如果高茹只是高中生，是没资格安排到宿舍楼去的。 　　罗成没有想到关键点在这里，昨天劝导她开放点，她完全是往放开的路线在走。主动问后勤主任要宿舍房住，真是大胆。但昨天他的确是说在厂里，只要她努力表现，而且一开始就会拿她当大学生看待的。 　　“算了，给她安排吧。这高茹也不容易，要不妇联也不会找上门来了。除了她的事情还有其他事情不。” 　　“有，厨房的事情，今天何师傅带了一个叫刘易的师傅过来。中午的菜其实都是他带人烧的，味道的确可以。上午都在忙，说要找你谈一下工作的事情。说话有点愣，不过炒菜的本事的确有，工人都说味道可以，好像是说要他来炒菜，厨房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张主任说道，说实话，一个厨子敢跑在厂里来立规矩，真是开玩笑。特别还是用人规矩，这规矩在这时代可不好立。厂里厂长都不好随便开除人，总不能你缺人的时候给你安排学徒进去，你一个嫌弃就不要，哪怕是一个学徒工不犯大错，厂里也不好随便开除的。 　　但如果不是炒菜水平的确可以，又是何师傅介绍的，就算罗成把他留下来，张主任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罗成点了点头，有本事的人有个性有规矩没啥，但你的规矩必须在我的规矩之下才行。水平好又如何，气焰是要压一压的。马上让他过来见见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另外就是安排人再去游街，现在反正不忙，弄辆三轮货车出去，后面拉满人，再两侧也悬挂人。再去展现一下三轮货车的性能。上次打爆竹啥的，太花里胡哨了。 　　事情也基本说完了，张主任也要去宣传科了，去跟徐海棠这个目前花瓶型广播员，去宣布下个月组装车间正式工考核的事情。现在厂里的方块车还没被领走，三轮货车更是会有自留车。就算会组装的，也可以根据现成的车子来复习一下，在脑海里想想怎么组装的。 　　而且考核也不会只有一次机会，下个月考核不过的，下下个月可以复考。再不过就得等年后了。 　　张主任离开后，没多久叫刘易的厨师就来了，人瘦瘦的，个子应该也就面前一米七左右吧。 　　人还算是客气，可能知道要是在这边工作的话，谁才是真正的大佬吧。在厨房的一亩三分地他还能说了算，但厨房在工厂里面，就属于厂长的一亩三分地。 　　“刘师傅，你也不用过多客套，昨天何师傅就跟我介绍了你的情况。刚才张主任也说你来这边是有些要求的，不妨就直说吧。” 　　“那行，罗厂长，我就丑话说在前头了。第一，我来这边最少是主厨的，配菜和学徒由我带过来～～～。” 　　刘师傅一说就是说了一大堆，主要是他自己的性格跟一些人合不来，所以其他人他管不了，最少打下手的他自己带人来，会听他的，怎么切怎么配都熟悉他的要求。另外就是他只要保证菜品口味行，不允许任何不懂行的来厨房指手画脚。比如有些菜品是甜的，你非要他做成辣的，清单的要弄成重口味之类的。要知道众口难调，只要工人没意见，就不允许说三道四。 　　而且为了一些菜的品质，可能有些菜就会浪费大，品质不好的菜，他肯定会切掉的。菜老了烂了，他肯定会上报的。但能处理的他也会尽量处理。比如萝卜老了，就腌制当萝卜干。让他炒菜导致工人说难吃，这锅他不背。 　　罗成点了点头，这刘师傅说话强硬是强硬了一点，但也合理。一听就是在行业里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可能会因为少一种调理达不到他的要求，这个菜就不弄换一个菜的。简单点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不插手他炒菜，也就是变相得尽量满足他炒菜的要求。 　　“行，刘师傅你也应该看见厂外面的工地了，等那边建好后就有新的食堂。你要是自己能组建一个班子，就直接交给你几个窗口，要什么人你自己招什么人。只要保证口味好，厂里能提供的东西，要什么也给什么。你敢接下来不。” 　　“罗厂长，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肯定是当真，我好歹也是一厂之长，忽悠你我有什么好处。不过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也得答应我的一些条件才算对等。” 　　“那罗厂长你有什么条件，你说。” 　　“你带的人，不管是主灶副灶还是切配的打杂的也好。这一个班子下来，工资我们汽车厂不在乎，但人可是占了厂里的用工指标的。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三个月内，工人投诉你们弄的菜不好吃，那你带来的人厂里是一个也不会留。” 　　“那我明明菜弄的很好，也有人刻意投诉呢。” 　　“行，我也知道众口难调，每次投诉超过十人以上，就算正常的投诉。并且真的是菜品有问题，我们也肯定会去品尝的，总不会冤枉你。” 　　听到罗成的话，刘易在思考着。要说弄一个班子人，他还真弄的到。而且等于是把招工的指标给了他了，一个班子起码上上下下十来个人，有人知道他可以直接招人的话，保证求上门的不少。 　　但也必须证明自己的实力，三个月内基本不能在菜品米饭馒头上出错。这考研的可不光是炒菜技术。馒头米饭没吃掉，还要会如何保存。馊了给工人吃的话，也是要出乱子的。 　　在以前的厂没干，就是嫌弃人家指手画脚，现在这边什么都听自己的，要是连保证厨房不出乱子都不敢保证，那他刘易平什么这样横，给别人立什么规矩。 　　现在难的是，自己真带人来了，出问题了，让他走，他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今天带过来的学徒还在其他厂干呢，他们是愿意跟着自己的，可要是跟过来，搞砸了怎么办。人家学徒工也是工作呀。 　　刘易自己是认为不会有问题的，但他不能给别人做选择。 　　“罗厂长，这事给我几天的时间筹备一下，我现在不能立刻答复你。不过你放心，我知道现在厂里厨房忙，不管我过几天有什么决定，这几天我都会来帮忙的。” 　　“行，其实今天工人和张主任都说你的手艺不错。中午的菜我也是打包回去了，只是不知道菜是你炒的，的确是不错。就算你组织不起一个厨房班子，也是可以来这边上班的，但你得明白，你要是不能当班长（厨师长），多少就得听人家安排。人总是要吃饭的，要强硬就得有本事，在厨房里光手艺好不行，还得管的住人。你不让人家管，你又管不住别人，这怎么能行呢。” 　　刘易点了点头，其实从机修厂出来，他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过于强硬了，需不需要以后尽量变通一下。但脾气上来了，那时候真控制不住。打算今天回去后，就去联系人，他的手艺还是有不少人服他的。 　　到时候事情就跟他们说明一下，只要大家努力干，不就是三个月考核期嘛。干的好了，他刘易难道还会亏待别人嘛。 　　把刘易打发后，罗成想了想，应该没啥事了，自己终于可以偷懒在桌子上休息会了。该死的发动机，害的他最近一直就没早睡过，天天抄写学习的。 　　但想休息，罗成是想多了，方块车购买票上交地方单位去了。如果不是地方单位在考量先给哪些部门，耽误了时间，否则早就有单位上门来取车了。这不，人还没眯着，出纳那边就来人喊了。现金，一大堆的现金，有单位来提车了。 　　这样猛的嘛，直接带现金上门。不过带现金来，的确购买方便，这现金一交，又有现车，基本登记下一车就可以开走了。如果不带现金过来，还要财务人员跟对方的人去银行做财务交接，而现在的银行，又不是隔个一两条街就有一家。 　　只不过买车的话，带现金的确有些多，这去存款的时候，还得派安保人员陪同过去呢。出意外，出纳那边也担当不起。一辆车子的钱款就要他们干十来年的。 第197章 乞食者又多了 　　大部门，大单位，就算是义安城落后，吉普车和轿车还是有的。而中等部门单位，领导坐方块车出行又感觉寒酸了点，小部门单位，上面又感觉不需要给配。 　　申请的单位是很多，但有些单位纯粹是有总比没有要好。所以方块车，上面定性为办公用车为主。 　　什么叫办公用车，就是尽量不用于平时单位出行使用，而是工作时使用的交通工具。 　　比如邮局，配送邮件的，县城用的是自行车，城区现在都在洪城采购摩托车。但摩托车不太适合跑邮件，他们更想要的是类似边三轮那样的三轮摩托车。 　　而现在好了，有方块车了，除了前面没挡风玻璃，这方块车对于邮局来说等于是完美。而且不开的时候，用一个木板挡着就是了。 　　这邮政局可是早就看中了方块车的，申请了可不只是一两车。而文化局也是在申请，每年组织电影下乡，多艰难呀。也是骑着个自行车，文化局都是依靠财政拨款，比邮政局可穷多了。邮政局起码还有摩托车。 　　但说的需求，派出所公安民警就不需要嘛，白天晚上都要巡查，甚至有案件的时候，大家都是靠两条腿在行走访问。而且有了车子，机动性就更强，一但有什么地方出事了，支援也能及时。 　　反正很多部门申报都会有各自的理由，但是想单纯的只是为了出行去开会，去视察方便申请的，基本都被拒绝了。 　　而有些部门就算需要，可能也会按照需求量的原因，往后排了。 　　首先来汽车厂提车的，就是邮政局，而且是一下三辆车，为什么是邮政三辆车呢，按照需求，邮政需要车子没错，但很多邮政局名下的自行车，摩托车并不少，跟其他单位来比，怎么也轮不到邮政局三辆车呀。 　　这就是有效益单位的好处了，邮政局有自身的财务收入呀。不像有些单位财务支出都只能依靠地方财务。 　　邮政局能提三辆车，不需要地方财政出钱，加上需求要求也符合车型的定位。所以就批了三辆车。 　　人家直接带着一万五千块的现金来的，都是大黑十，一千块一捆，也不过是十五捆而已。按照最大面值算，在后世也就是不到十五万现金的大小。 　　虽然邮政局来的是一个主任，但罗成还是客气的招待。几根特供香烟一下去，人家主任承诺了，明天就安排人员过来给他们厂后勤部装一个电话分机。以后还有需要的时候，招呼一声就行了。 　　而邮电局的人走后，没有想到第二个来的是供电局，又是一家效益型单位。这供电局，产品就是电力，也不可能免费给汽车厂用电呀。 　　可要说电工哪里最多，非供电局莫属了。想到工厂里以后会越来越多机械化的生产，电工肯定是需要的。本来就在打算招电工了，这送上门的路子，不能放过。 　　听到罗成需要电工，对方直接表明，明天就立刻调两个师傅来这边报道都行。 　　任何单位，一旦规模无法快速扩张，工人人数就会浮肿。明明有时候不需要人手的时候，也会因为各种人情世故，不得不额外招人。 　　这以前电工师傅除了接线之外，也负责抄电表的。但是现在这活都被单位里没有技术安排进来的某些人顶替了。电工本来就是师傅带徒弟的形式多，这活一少，供电区域不变大的话，调离走几个电工，还真是对应了那句话，一个萝卜一个坑。空出来一个坑，马上就可以填上一个萝卜了。 　　所以对于有些单位来说，你要调人家工人走，只要不过量，还真不难。有可能还会感激你，等于给对方挤出正式工名额了。 　　供电局的人一走，没多久又有人来了。看样子这购车票应该是今天上午地方单位发出去，这分到票的，也都是在就准备好了的，一有票就没耽误过来了。 　　第三个来的是文化局的，电影播放队就属同他们单位分管。罗成还记得同学许永明就是义安电影播放队的职工放映员呢，上次说要下乡放电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文化局这时代可是一个清水衙门，有营收，但不够开支的，能申请到一辆车，也算是上面对文化局的重视了。 　　罗成也跟对方互相客套了一下，要知道义安图书馆其实也是归人家管理的。打好关系，以后租借一些书籍也方便。等不忙的时候，烤着火，看着这年代的小说啥的，也是不错的生活。 　　这文化局走后，最后三轮竟然也是被一个单位打包了的，义安城区公安总局。这车子需求量最大的就是他们了，但没有什么财政收入，能第一次弄到三辆就算不错了。以后每个月应该都会有他们单位的几辆。 　　以后呀，过个半年一年的，说不定就能在义安的道路上经常看见方块车在道路上巡查了。 　　龙津镇，也就是合并后的新乡镇。 　　罗兵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家里，有道是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身上扛着两包东西，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布袋，下车的时候没走几步路就被乞食者盯上了。 　　这前一阵子还觉得乞食者少了不少的呢，罗兵没有想到又多了起来。并且也不是那种年老者，对方一开始是请求罗兵给点吃的，但本来就住农村生活的罗兵，哪有那么多同情心。以前有，这两年下来也麻木了。 　　外地的乞讨者，太多，救不过来的。救一两个有什么用，到明年开春自己可能都顾不过来。 　　可以确认的是对方肯定是外地人，口音都不一样，但罗兵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口音。他又没去过什么外面的地方，本地的他都不一定会搭理，何况是外地的。 　　大哥面对这样的人可能会心软，但他罗兵不会，菜刀是直接从袋子里拿在手上了。但真的一把刀吓退不了饥饿的人，只是让对方谨慎了一些。 　　有好几个一直跟着罗兵，罗兵身上背着百来斤东西，根本就走不快。农村人背东西自身习惯了调节呼吸，不会走的快也不会慢。快了节奏调整不过来，反而会走不动。但不走快点，人就容易被围住，乞讨者好几个人呢。后面好像还有小孩似的身影，也一直跟在林子里面。 　　这算是拖家带口的了，有些人为了小孩有口吃的，抓住机会真的会拼命的。 　　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罗兵用刀隔开了装豆粕的袋子，口子没割大，怕袋子烂掉。然后边走边用手抓出一些豆粕往地上丢，丢了不少，那些人才没有继续追着他，而是停下来捡罗兵丢在地上的豆粕。 　　回到家门口的罗兵，直接喊着爸妈。父亲和母亲都在，出门看见是自家的老二，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也是吓了一大跳。 　　看见他身上背的东西，父亲罗文应该是明白了什么。急忙帮罗兵把东西先卸了下来，再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带这样多东西回来了。 　　身上的东西卸下后，罗兵算是慢慢缓过来了。本来背这百来斤东西，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打断了行走的速度规律，他就一直没调整好。这就跟一个人走路可能能一直走半天，走很远，但让他急跑，跑的越猛，越是跑不了多远。 　　先是回到屋里，罗兵才开口说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今天是二十八号，厂里发工资的日子，他和小雨她们虽然没上几天班，但福利可不是按照农村的工分来算的，这哪怕是上一天班，碰巧了，就跟人家上一个月是一样多的。 　　米糠和豆粕都是工厂的福利，瑕疵布也发了不少，没带来。主要是今天厂里还发肉了，卤好了的。大哥让他带回来给他们尝尝的，不但如此，还买了烟酒过来。就这，还是有些东西不敢带多，家里还有糕点呢。 　　介绍了东西怎么来的后，罗兵纳闷的询问着，怎么龙津镇好像又多了很多乞食者。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那种，刚才回来的路上，就是被好几个人盯上了。要是一两个，他肯定是什么都不会给的。 第198章 王大妈要给小雨说对象 　　龙阳镇和长津镇现在两镇合并了，只叫龙津镇了。 　　在这之前呀，其实两个镇都差不多，长津镇除了靠近一个老林子，也没有什么其他优质资源。 　　但现在不一样呀，合并后，龙阳镇这边的大队成为了第一大队，长津镇那边的生产大队成为了第二大队。 　　可看看现在两个大队的生活样子，一大队有鸡鸭猪养，还有造木托盘的营生。二大队除了开荒，种点菜就啥都没有。有些人不眼红那就才怪呢，但没合并之前，龙阳镇真长怎么下台的，除了村民外，长津镇合过来的公社班子都清楚。 　　虽然因为冯真长下台了，公社的高层领导都是长津镇的人，说要空降过来的人，目前还没到任。但想占一大队的营生便宜，还真不好下手。 　　不过今年又有很多地方的人往这边逃荒了，收成不行，带着一点粮直接一家子背井离乡的不少。不早点离开，等天冷口粮也吃光了再跑，跟直接送死没有区别。 　　很多人都跑去各地的矿区干活拼命了，但矿区也收容不下这样多人。现在的政策是各城市尽量收容，都开始当任务来分配救援了。 　　上面是让大家再勒紧点裤腰带，能帮一个是一个。多少有些水之源还好的地区，就算干旱，也能撑的住的，减产不一定多。但因为这政策，日子都不好过了。 　　龙津镇这边，也是有任务的，但还没开始实行。收容人数要求是不多，只是两百人。可龙津镇这边良田又不多，自身还在努力想办法保证管辖内的社员不饿死呢，别说两百人，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安置。 　　怎么安置，哪个队哪个村愿意收容外地来人呀。现在镇里都说了，没有取老婆的，到了年龄的，直接发老婆。就从那些外地过来跟着父母家人一起来的女娃里面挑。 　　挑完之后，还看差多少人要安排的，商量着建一些木屋。然后给一些粮让他们跟着大家生产种地。 　　可是，这粮怎么给，收容一个人一天算多少口粮呢，口粮又谁出。让村民省自己的口粮，一户捐个半斤，都没什么人愿意。有些人自己家老人都要去讨饭了，哪有半斤粮给你们。 　　这说是说免费娶老婆，但也就一大队这边有几个光棍要了，二大队那边才娶了一个。免费的婆娘让你啪都没人要，在后世不知道要馋死多少人。不过也不要过于馋，都皮包骨一样的，别啪死在床上了。 　　现在罗文这个副大队长是当的头疼，收容灾民，虽然是行善积德的事情。但的确得量力而行，上面一句话，想尽一切办法克服困难，可大家的裤腰带本来就是勒紧了的，再怎么勒，再勒自己就要死了。 　　可就是因为一大队在养猪养鸡鸭，二大队那边的人呼吁让一大队把喂鸡鸭猪的饲料省出来一些，给灾民吃，人都没的吃了还喂啥子鸡鸭猪。 　　从长津镇合并过来现在担任书记职位的夏书记，他其实也了解一大队的情况。知道一大队鸡鸭猪还有饲料，都是城里调度过来的，甚至一大队签的文件协议都在公社里可以看的到。 　　村民不了解情况，那样想很正常。但是镇里真的没有口粮去收容那些人了，也没得钱，镇里的那点资金，发工资都不够，还要向上面财政讨要。 　　夏书记的意思就是，镇里给他们一大队打欠条，买他们一部分喂猪的饲料。鸡鸭的不能克扣，因为得生蛋。但是希望他们身为队长的，说服那些养鸡鸭的人，鸡蛋卖钱换粮后，也一样先借给公社。公社也给打欠条。 　　另外就是一大队生产是木托盘，到底有没有数量的限制，没有的话，再收容一些灾民进去干活，多生产一些，卖了钱之后，再想办法弄些粮食来。这上面的任务可能也就完成了。 　　这他娘的谁穷谁有理了，就因为合过来的长津镇啥营生都没有，这收容的任务基本上就压在了一大队身上。当然了，以前归属长津镇那边的木材，可以让一大队随便砍，不算钱。可这年头木材又不值钱，省不了多少。 　　罗文是觉得这个副大队长当的是真憋屈，不当，没权力安排分配自己人上工。当了，镇里的事情和任务，他的确有责任分担。所以现在也是在拖延着，因为就收容政策，也没派什么人现在去驱赶逃荒过来的一大堆人。治安方面自然也是差了不少。 　　“这不是欺负人嘛，养鸡鸭猪，还有加工托盘的事情，都是大哥弄过来的。之前的真长打主意，现在合并了，那边的人又把这事往这边推。还不如不合并呢。” 　　“不合并我们龙阳镇不也还得收留人嘛，你说些瞎话有什么意义。” 　　听到兵子的话后，罗文倒是没跟他一样同仇敌忾。这合镇的话，其实也精简了一些开支的，以后收成好了，镇里的规模大，实力也会强的。 　　不过罗文和罗宝田是商量，这事情避是避不开的。但真不能谁穷谁有理，这夏书记说是说的好，什么都算欠着一大堆的，打借条。但这边鸡鸭猪养殖出了问题，坑的可不是他们，是在城里的罗成。 　　罗保田的看法是，一边承担一半的人，娶了逃荒的女娃的可以不算里面。剩下一百九十来人再平分。要不鸡鸭全部收上来，木托盘也别干了。干脆就借点饲料，给有关系的人当杂粮口粮吃。 　　要知道还一点，镇里的欠条打给你，镇里的财收怎么来的，猪卖了，除了成本和养猪人领的工分分一些，真当镇里会不拿一分钱呀。这木托盘你以为搞了一个营生，利润就可以直接分掉呀。 　　村里干一些营生，不通过大队不行，大队干什么营生不通过公社不行。都各干各的，挣了都不往上交，镇里的财政收入怎么来。 　　所以夏书记说给一大队打欠条的话，没有多少意义的。你把利润一上交，他再还你成本，算你一些农民的工分钱，来回相抵，最多等于他们不要一分钱，但实际上还是一大队承担了所有的需要收容人员。 　　罗文这两天其实也就是在想这事，现在子女都去城里了，他放心不下的不就是自己弟弟妹妹和一些亲戚嘛。这副大队长最多就不当了，直接养这养那，只是为了大家到最后不需要欠钱什么的。 　　但既然左右不顺，不干就是了，以后依然每天上工下地就是了。让罗姓这边的亲戚，都欠自家的，粮食没法救济，这要不嫌弃，饲料当杂粮吃还是能借的。他自己就吃过豆粕，煮一下又不难吃。 　　罗兵今天这带来了肉和酒，罗文也甭想那么多了，让他去把两叔叔喊来。晚上喝一杯，顺便也是让他们看看这米糠和豆粕他们要不要，要的话就让他们看着办，罗成小雨他们可都是亲侄子侄女，分的粮食看着给一些就行。 　　当然了，答应好给儿媳秦茹亲家那边的，也留出来。明天早上送过去就是了。 　　罗兵听到吩咐，点头就出门了，今天晚上喝酒好，他也能混到一杯了。要是父亲藏着不开，他就喝不到了，这一瓶酒几块钱呢。他可是看见供销社开的收据的。 　　义安城。 　　罗成这次回来倒是没有一个人先溜，主要是厂里按照他的要求把烤火的盆和木炭都买回来了。目前总共也没几个办公室科目，买了十个火盆，很多部门现在是共用一个办公室的，所以用不了几个火盆。 　　罗成就出了点钱，把帐填上了，然后让诗诗她们搬上车的，三个火盆加一袋木炭。 　　“哥，你对我们真好。” 　　“好什么好，诗诗你少给我油嘴滑舌的。这火盆以后你嫁人了，就给你当嫁妆。” 　　“我才不要火盆当嫁妆呢，哥，你给小雨吧，她比我大，她先嫁人的。” 　　“哦，你不要火盆，那你要什么。” 　　“我要热水瓶，还要搪瓷盆，对面王大妈说的，城里人嫁人，要陪嫁这个的。” 　　“呵呵，原来你早就想要嫁人了呀，嫁妆都想好了。看样子是不愿意跟我住一起呀，行，过些天就找一个媒婆来把你嫁了。” 　　“没有，我才不是想嫁人呢。哥，你只要不让我嫁，我就一辈子不嫁人，我听你的。”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懂事虽然比后世的人懂事一些。但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撑挡着，这个年龄的天性还是暴露了，说话该幼稚的时候还是幼稚的。 　　车子回到家门口，罗成假装车要停好位置，不能挡人家行人的路。让弟媳和小雨她们三个女人先把车里的东西拿下去，放进院子里去。 　　三人没有一个怀疑到其实是罗成不想搬东西，罗成其实试过了，火盆都是铁打造的，中间跟一个锅那样的，但实际厚度厚的很，架子又不小，一个几十斤。这年头为了实用，根本就不生产小火盆，一个人用，少烧点木炭就是了。这火盆，围一圈四五个人都可以烤火。 　　当然了，罗成搬是搬的动，这不是嫌累嘛。这几个女人，都是干过农活的，扛百来斤麦子都是没问题的。最多诗诗力气小点，但她搬一个火盆也轻松。 　　三个火盆一个房间放一个，木炭是放厨房一个角落了，这东西比煤球贵。有了这东西，晚上罗成再坐着学习发动机的原理结构图就不会冷了，今天也运气好，竟然签到获得了三张不一样的结构图，按照发动机组装图来看，这发动机需要的结构图不多了，但昨天运气不好，三张图里有两张图是重复的。 　　“罗厂长，罗厂长～。” 　　“诶，王大妈，你有什么事嘛。” 　　“我没啥事，今天下午有一个邮差过来了，说是有你的信件。你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在，所以让你有空去我们这边的邮局领一下。” 　　“哦，那谢谢了，王大妈，没事进来坐坐，我这人平时喜欢待家里不出门，这些天也没时间跟街坊唠唠。” 　　“那行，不过我也的确有个事跟你说说。” 　　王大妈笑着说道，罗成成为了汽车厂厂长的事情，这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了，反而多了一些拘束。这是又想跟罗成把好关系，又怕一时没主意惹他反感。这罗成的弟弟妹妹什么的，出门的话，街坊见了都会热情打招呼。 　　罗成本是客气一下，他跟王大妈能有什么聊的，而且这个点都是弄饭吃饭的时间。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事要跟自己聊，不过听到信件的事情，猜想着应该是戴茜茜回信了，罗成心情好，陪王大妈聊聊天就是了。看图纸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 　　“王大妈，有啥事您说。” 　　“罗厂长，事情倒也没啥事，就是有人想跟你攀个亲，你那妹子小雨不是十六岁多了嘛，过了今年就要十七了，年龄也不小了，要不要相个亲处个对象。” 　　罗成把王大妈迎进屋内，在询问下，没有想到是问自己这样的事情。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年头女人的婚姻基本都是这样。比解放前好一点的就是父母给女儿介绍对象，多少还是会询问一下女儿的意见。 　　不过要是父母真的看好了，就算女儿有意见，用途也不大。最多会多劝说一下子，实在劝不动，彩礼一收，直接嫁了，由不得你任性。 　　而在罗成家，罗成虽然只是小雨的大哥，但谁都看的出来，哪怕父母健在，都是能长兄为父的存在。说不定罗成让妹妹嫁谁，父母反对都是没有的那种。 第199章 师生关系 　　罗小雨才十六岁多，明年也就十七。在农村，这年龄差不多就会开始给她物色对象了，农村人现在结婚又不领什么证的，有个见证人就可以了。 　　城里女人一般是十八左右就开始找对象了，小点也没事，先结婚后办理结婚证的多的是。除了一些特殊原因，一般女人过了二十家里就要急了。 　　罗成是不怎么想让小雨现在就考虑结婚的事情的，感觉起码得再晚个两年。在城里跟着自己住了这些天，人也精神了，有气色了。脸上看上去也没有太多的消瘦感了，但整体感觉还是得再养养身子。 　　这年月城里相亲找对象的话，也是相处不了多久就结婚在一起的。比乡镇也慢不了多少，而且在一起又不会避孕什么的，就小雨这瘦瘦的身子，是容易难产的。 　　不过罗成也没有直接拒绝王大妈的话，找对象的话，罗成可以把关，但现在找不找，他不想过多干涉小雨的思想。这小雨也十六七了，农村长大的，其实该懂的都懂。万一这丫头想要男人呢，真要找，罗成也可以给她找一个能相处一年多再结婚的那种。 　　至于诗诗这丫头，这年龄就敢想男人什么的，看不把她关房里不让出门也不给吃饭不。 　　这时代男女结婚本来就早，罗成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观念去控制谁。所以就让王大妈先坐在客厅稍等，他就去厨房问小雨愿不愿意找对象。 　　被问到这事，罗小雨害羞了半天，才说让罗成做主。让罗成做主的话，他就直接告诉她，那就再晚个一年，一年后再帮她到城里物色一个。 　　见小雨没有意见，罗成就会客厅婉拒了王大妈的好意，也不用问对方家庭是什么条件之类的。再好的条件，有几个能比过他罗成的，晚上家里能天天吃大米饭的，都是富裕家庭。 　　听到罗成说要再晚一年给小雨找对象，王大妈是失望的离开了。其实有人看中罗小雨，主要还是因为她有个好大哥的原因，否则就算她在城里有一份临时工，可毕竟户籍还是在农村。 　　要知道现在的户籍制度就是子女跟着母亲的，罗小雨要是改变不了户籍，就算嫁给城里人，生了小孩，小孩都没定量的。 　　在后来的知青年代，很多男知青返城，为什么不带上老婆孩子，有点无情是一点。不一定能带走也是一方面，最大的因素可能就是户籍导致的负担问题。 　　要不是罗成是罗小雨的大哥，哪怕是街坊邻居，也不会有人热情到给小雨来说媒。小雨这边倒没什么，但把她介绍给男方的，男方那边的人可能就要骂这说媒的人了。农村人也介绍，你是看不起谁呢。 　　但罗成是汽车制造厂的厂长，明白规矩的都知道，他的弟弟妹妹只要在城里熬个几年，达到转正条件，到时候不但能转正，转正后户籍也是能落在城里的。现在能娶到，等于是以后娶了一个城里有工作的姑娘。而且这也只是其一，罗成能把弟弟妹妹都带来城里的，说明就是一个有心之人，这以后妹妹嫁人了，当妹夫的要是日子过的不好，难道不会帮衬一下吗。 　　所以别看罗小雨她们现在是农村人，还只是一个临时工。但在街坊眼里，就是一个抢手货呢。 　　把王大妈送走后，罗成其实也没想那些弯弯道道的，只是觉得女孩子多少还是要矜持一些。如果换成是罗成，要是他十六岁，有人问他要不要找媳妇，他肯定会喊要的，而且要漂亮的。至于感情，在后世那是奢侈品。 　　晚上的饭菜是中午厂里带回来的肉和菜，大家吃菜细的很，一盘白菜都能吃一天的。所以也就煮了个米饭，热了一下菜就可以吃了。 　　吃完饭，想到明天就可以去取戴茜茜寄来的信，罗成就有点喜悦。不过通过王大妈今天来说媒的事情，罗成也是躺在床上扪心自问了一下的。他到底对戴茜茜的喜欢，只是因为她外表漂亮，还是情感上的喜欢。 　　想了很久，罗成有些慌了，因为他假设要是对方毁容了，自己还会要她嘛。在确认要是没有道德的指责情况下，他真的可能会因为对方的肉身不漂亮而选择放弃。之所以用可能这个词，而不是肯定会放弃。是因为他想到两人一起一声不吭的几次散步场景了，虽然那时候都没说话，但内心却很踏实。 　　或许以后有了更多的点点滴滴陪伴，才能始于颜值，忠于情感吧。但现在，罗成更多的还只是涩涩的贪婪戴茜茜的身体。 　　如果是戴茜茜在他身边，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告诉他，你想的太多了。在一起后，就不存在你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她丧夫不丧夫的问题。真要是被毁容了，你也是没什么选择权，要么忍着，要么～～丧。 　　床上躺了一会，诗诗就给打水进房间让他洗漱了。她们都知道罗成这些天明天晚上都会在书桌上写呀画的，弄到很晚。虽然小雨和诗诗都看不懂罗成写的画的是什么，但都不明觉厉的感觉大哥很牛。大哥罗成是有大才华的人，这帮忙弄盆洗脸洗脚的水，根本就不算什么。 　　洗漱过后，罗成也的确是要弄图纸了。让罗成没有想到的是，发动机目前的配件加工速度竟然能赶上自己出图的速度，最多两三天就能生产出他给的图的配件。之前罗成还一直担心工艺的问题，怕某些部件就算这边给了造型图纸，也生产不出能达到要求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图纸只要完全出来后，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直接拼装了。不过到时候组装是一个问题，就算姜组长人可靠，其他人呢。弄一个保密协议有作用嘛，而一旦所以配件生产出来，自己偷偷一个人组装不给人看，是不是也有些不道德。毕竟姜组长他们全程参与，等于最后却防对方一手。 　　对了，戴茜茜不是寄信来了嘛，回信的时候，把这事告诉她，让她找她爷爷戴天德帮忙看看怎么弄。因为就算姜组长他们不出问题，后面的组装怎么弄，目前这低级的发动机，就靠组装步骤来实现防盗功能。 　　国内现在也生产不出什么特别高精的配件，不像后世，日本那边生产的发动机在工艺上就让你无法仿造。要防伪造，目前也就是在拆卸和安置上面做点手脚了。就跟国外有些产品出口到国内，人家不光是拆卸步骤上做手脚，甚至有些部件还装自毁陷阱。 　　也就是一个小电子结构供电，你不注意拧错了螺丝，就短路烧毁某个部件。或者就是加装一些迷惑性的没用部件。 　　反正你就算是拆解，在目前没有精密仪器检测的情况下，不少高科产品都得用报废无数件产品的情况下，才完成第一步拆解工作。然后你想组装回去又是很多陷阱，反正就是你吃不透技术的话，以后光靠表面仿造是很难有提升的。 　　罗成是打算生产这歀发动机，车辆启动应用上电子打火的方式。发动机的性能好，容易打着火，而且后世的钥匙设计理念他也是明白一些的。当然了，只是明白一些普通钥匙防盗理念。电子钥匙就算了，设计电子信号芯片的问题，哪怕是再简单的电子钥匙，罗成目前也不会去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技术了。 　　火盆搬进了房间，放在书桌旁边，都不需要批着大衣看图纸了。等生物时间打瞌睡的时候，罗成看了看手表时间，原来以前也都应该是熬到了十一点多。就算有误差，但人的生物钟其实也很准的，来去不会大。到了什么时候有瞌睡，就一般天天那时候会来瞌睡。 　　十一点多，比起以前天天在学校玩手机超过十二点根本不算什么。但要是以前天天读书能有这样上进，罗成感觉自己高低得是一个重点大学。 　　次日，罗成一醒来，这有手表就是好，自己以前的拖延症又回来了。卡着时间能多睡一会是一会，这天冷，被子里就是舒服。 　　这以往诗诗来喊罗成起床，都是喊饭弄好啦，天亮了，或者说已经有不少人去上班了。但今天被罗成反驳了几句‘还早’后。诗诗倒是灵活的换了一个喊法，以询问的方式喊着‘大哥，多少分钟了。’ 　　罗成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立刻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饭的。等罗成开车带她们到厂里后，也就提前了十分钟到。没有迟到，但基本属于最晚的一批人。其他人都基本提前二三十分钟到的。 　　罗成是脸皮后，哪怕再晚五分钟也无所谓。但小雨和弟媳她们是不打算以后再蹭罗成的车了，人家其他工人都在做开工前的准备工作了，甚至扫地的已经开始打扫卫生。 　　小雨她们的工作倒是没人监管，但性质也不一样呀，本来就应该早点来厂里，先把鸡鸭生的蛋捡起来收拾好，然后搞卫生，再喂食什么的。喂完了，她们其实就是坐着聊天玩的。甚至那些猪，诗诗都无聊的给它们起名字了。 　　她们这饲养的工作，是应该早点到的，因为她们休息的时候，别人也在工作。就跟厨房里的洗菜择菜的帮工一样，更是一大早就来厂里了。而他们下午就会比较轻松，可以休息。 　　罗成到厂里，现在都是习惯性先去小组研发室，把图纸交给姜组长他们。然后再回自己办公室的，而因为图纸写的够详细。你除非连原理都不懂，否则都能研究看的懂。而身为工程师，怎么可能不会懂气压液压或者一些什么原理之类的呢。所以也基本没有什么提问的。 　　不过今天姜组长他们没让罗成直接离开，因为有高茹在，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让一个女生平时跟着一起学习东西没有问题。但他们不收女学生，得罗成来当这个名义上的老师。 　　而这时代是讲究尊师重道的，工程师带学生，基本上都是大学生起步。这时候的带学生，可不是跟老师交学生一样那么简单。也跟工人带徒弟一样，讲究师徒名义的。 　　如果以后高茹也走上汽车设计制造这行，别人可能就会问她怎么会这些的，基本就会说自己师从某人。 　　罗成是七级工程师，就算是收大学生，都可以去知名大学收成绩优秀的好学生了，而高茹只不过是一个被劝退的学生。简单点来说，就是看罗成愿不愿意收这样一个学生了。罗成要是收下了，姜组长他们可以帮忙带一带，但以后有些东西可能还是要罗成来教导的。 　　这年月收学生，是有责任的，甚至有些学生吃住都是在老师家的都有。很多有名望的人，一般也不会轻易收学生。因为学生不行的话，也会影响当老师的名声。 　　就比如现在了解罗成身份的都，他哪怕没有任何的能力，就因为他是戴校长的门生。大家都会不由自主的高看罗成一眼，哪怕是挂一个学生的名号，很多事情普通人办不了的，他去办，人家可能就给个面子让你办了。 　　而反过来，一个有名望的人的学生，人品又不行，能力有没有。人家可能就会怀疑这个当老师的，肯定也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沽名钓誉之辈。一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很多人可能就是声明以后不认这个学生了，断绝关系。但就算如此，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人生的污点。 　　姜组长见罗成年轻，是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的这些。这发动机搞出来，罗成将名声大振不是不可能。高茹怎么进厂的，姜组长现在也了解了，的确碰上那样的事情有些可怜。但现在把她安排到这边来，跟着谁学，怎么交都是一个问题。 　　罗成一直以为师傅带徒弟，老师带学生，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厂里这样多修理工当师傅，也没看谁收徒弟特别谨慎的。而且现在新进的临时工，就有人当徒弟来带了。 　　但现在想想也是，厂里的这些技术工，级别高的也不过是四级左右，而且只不过是一门干活的技术。哪怕是八级工，名声也就是大一点点，再如何重视也是程度有限。但罗成和姜组长他们要交的是学识，是科研。学的好，跑到国外都属于人才的那种。 　　这～～～，本来还觉得自己名下挂一个学生就挂一个，自己偶尔还能当一把老师的瘾。可听姜组长这样一劝导，罗成也觉得不能乱来。所谓知进退，才明得失。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是有责任和义务的，有些东西玩笑不得。 　　所以，在高茹期待的眼神中，罗成还是选择先溜了。实在不行，就让高茹换一个部门吧，学什么东西呀，这时代有这文化水平已经够用了。而且理科好，财务部去待一待，财务部正缺人呢。 　　罗成这一上楼，刚进办公室就有人来找他了，先是人事部的，说有两个电工师傅来报道了，人是安排先去巡查厂里的电路情况了。然后就是财务部的会计，拿工资和最近的财务报表支出给罗成查看了。 　　都是得罗成签字的，这财物状况，就算财务部有主任，身为厂长都是需要他确认签名的。不过就是人事部，要是没有一个科长什么的，厂里来一个人就得罗成签一个字。 　　而人事部的科长，还不是罗成想任命谁就任命谁的，科长属于干部了，这任命干部就得需要对方有条件有资格了。学历，工作多少年了，家庭背景等。 　　如果厂里有大学生，或者人事这方面专业的中专生。还的确可以直接认命一个代理科长。那样下面招工的事情，科长签字，每个月把工厂的人数和入职情况给罗成过目一下就行了。而普通职工要成为干部，没有特殊贡献，能力，资历等，是很艰难的。 　　为什么工厂和单位都愿意培养大学生，因为大学生除了包分配，另外一点就是他们都是储备干部制。把大学生安排到干部岗位上去，就没有阻力。 第200章 开始下手叉车 　　前几天搭建的钢铁棚子，地面水泥已经干了。车间不少人都分离了出去，在只有一个顶，四面透风的地方，大家把材料都搬到棚子底下了。 　　切割材料的，也称为下料子的，还有焊接钢铁托盘的，都在棚子底下干活了。外面冷是冷一些，但对于这年代的工人来说不算什么。 　　觉得不好受，去对面看看那些工地干活的人，搬砖弄沙子的，在这大冷的天，出了汗又吹干了，比工厂里的人更难受。 　　而厂内院子里先建的车间也是一样可以进入使用了。电工师傅在装配电箱之类的，临时拉了一根线，接了插座让修理工用。 　　修理工师傅今天等于是搬家了，人员精简了不少。但其实也够用了，不像之前人多的都清闲的没事干。 　　而之前的修理车间，基本就用于手动叉车的配件生产了。不过也就这一两天，就要来三套机器。两套依然还是手动叉车的，一套是生产减震器的，减震器这东西，现在不管是方块车还是三轮货车，都是安装四个减震器。 　　方块车是一个轮子一个减震器，三轮货车前轮是一个轮子左右两边都装减震器。这一辆车就要四个减震器，方块车现在保底十辆，就四十个了。三轮货车要是原材料不卡的情况下，现有的人手，一个月保守都能组装几十辆车。 　　也就是说，一个月要用几百个减震器，弄一套生产减震器设备机器的来自己生产。成本降低不说，养的还是自己的工人。就算三轮货车也因为什么部件被卡，这减震器生产出来，也可以给其他以前的车子加装。 　　现在也就是人员还比较散乱，等临时工都差不多有各自固定的位置，修理车间配减震器的业务也要开展了，不能业务都光靠等呀。甚至以后发动机生产出来，新的发动机体型小油耗小，水箱也不需要这样大。全部改造一下，方向助力泵就能加装的下了。修理车间可能就要承担改装业务，然后拆卸下来的东西，包养一下，再全部装到其他车辆里面去。 　　反正修理车间光是修理一点汽车的业务，罗成是不满意的，也壮大不起来。 　　办公室内，火盆点好了木炭，罗成处理了一点杂事，然后也没闲着。三轮货车已经生产出来了，但下一步也不能停。这机动叉车也要提上日程了，这叉车他在后世也开过，不过可惜的是电动叉车。都是当工具车使用的，也没拆卸修理过。 　　但是车架和液压升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手动叉车用的就是液压升降，只不过升降的高度有限，那是可以加长升高的。另外一个就是人力升级用发动机的动力来代替。安装轴承和链条与齿轮带动就行了。 　　螺旋上升下降的方式，可比液压费力多了。如果发动机的动力不够，无法撑举更重的物品，还可以添加助力泵。但小型叉车的话，添加助力泵，多了工序不说，还浪费成本。所以这需要调试。 　　而调试的上限就是叉车的自身重量，如果叉车货架和叉架有一百斤的话，那么这个也要算到货品的重量里面去的，这样一来，你要真正叉起一吨重的东西，伦理上车的整体就最少要一吨加上两倍的车架重量。 　　所以不管你发动机动力多牛，叉车的限叉量怎么都要低于自重好几百斤。 　　这样一来，要设计叉车，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升降，动力，重量。在考虑到机动叉车最好的客户就是轧钢厂，一来就只搞半吨一吨的叉重型号感觉不给力。弄太重了，柴油发动机就要大，发动机一大，很多东西也要跟着大。比如耗油量多，你总不能装一个小油箱，动不动加油。水箱也要大，小了散热不过来。 　　而东西一大，它就占空间了，可又不占多少重量。算重量只能算油箱和水箱是空的时候。所以这叉车车身为什么都用很厚的钢铁板制造的原因，汽车是巴不得车身越轻越好。叉车除了配件，自身要不够重，是要被叉的货品押翻的。 　　罗成去了趟后勤，这后勤部没电话，现在他的职位还不够配秘书的，通知个人都要自己继续跑腿的。让后勤的人去打电话询问了几款柴油发动机的大小和重量，把数据记录过来就立刻送到他办公室里。 　　在等数据的时候，罗成就在设计叉车内的电力和管道之类的排置问题。 　　但在想问题的时候，身为一个厂长，根本就安稳不下来。下面缺少管理人员，总是会有事情打扰他。申请正式工的后遗症就来了，人事局那边又开始安排人过来报道了。但这是年底，想要安排一些有能力的干部过来，比较难。 　　不过这次比较好的是，来的起码不是新兵蛋子，应该是财务部的王慧去了趟人事局那边。那边多少关照了一下吧，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后勤人员过来。以前就是其他单位上的，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 　　从单位上调到企业了，空出了位置给单位里的其他人。而这年头事业单位的人都想往企业里跑，福利效益好。如果是按照这个年代往后算几十年，地方单位到企业来，绝对不亏的。但亏在子女身上，后世的事业单位多吃香呀。 　　但现在才啥年代，何况罗成这边是汽车制造厂，他敢保证，就算熬到后世，现在跟着他的人，绝对不会吃亏。 　　有一个有经验的后勤人员来了，起码很多采购跑腿的活能让张主任轻松了。但新来的人员学历不够资历也差点，来这边也只能属于普通级别的办事员。当然了，资历够的话，调过来可能就是直接按照副科级级别安排了。 　　后勤部来了一个新人后，没多久又来一个报道的了。直接就是人事局内部的人，叫刘云，跟王慧也认识，有高中学历。资历不够学历凑，属于可以提升的人，但人事部人员太少，罗成想把他任命科长，刘云都主动尴尬的拒绝了。 　　最少还得再来两个人事部的职工才行，一个部门才三个人，又不是独立部门，罗成的任命都无法生效的。就算强行让他当科长，也就是面子科长，没级别没权力的。 　　而刘云既然是人事局出来的，不就是缺两人嘛，他弄两个人事部的职工要是都弄不来的话，这科长就还真不敢给了。 　　让刘云自己去立刻招两人事部的职员，然后就升他当科长了。罗成这话一说，刘云笑着就走了，果然以前的领导待他不薄呀，说这边汽车厂缺人，调他过来容易得到重要。但刘云没有想到以往是平调，以后就是福利待遇好点。但没有想到这边直接让他当科长的。 　　当然了，企业单位的科长，行政待遇不一定就是科级干部。就跟乡镇派出所的所长可能就是一个股级干部，而城区的一个队长也是股级干部一样。 　　这要看企业级别和规模的，这人事部的科长，目前撑死了也就是一个股级干部，连副科级都没有。 　　但要是万人大厂那样，一个食堂主任可能都能有科级级别。 　　在处理好两个新来报道的人后，后勤部终于把罗成要的数据记录好拿过来了。体积是大，但所有东西也就几百斤，主要是发动机重一点。这等于是说车身得想办法凑个一两吨，造汽车是想办法轻，造叉车是想办法重呀。 　　罗成觉得搞一个两吨叉重的叉车就行了，车身加货物，就有四五吨。而这重量对发动机拉运不算吃力。如果是螺旋叉车，想弄起两吨货品，罗成选的发动机肯定是不行的。但再增加马力，发动机大小是一个问题，内置空间也不好弄，还要装排气管呢。 　　上次跟张主任就讨论过这时代的国内的叉车，需要数据其实也容易调查的到，目前国内能生产叉车的也就是大连起重机械厂，也只是纯仿造生产的。缺点很多，属于为了能国产而仿造。 　　搞一个五吨叉力的叉车，自身重量重的很，升降速度慢，行驶的也慢。这样重的车加货，也只能在港口使用。开一个叉车跟开坦克一样，本来仿造的就是国外落后的产品，还没达到人家落后产品的水平。 　　再换一个说法就是现在生产的5T叉车，只是理论极限上可以有那个量，国外生产的，是保证能举起那个量而不出问题。 　　就跟考试一样，别人考100分，你考90分，看上去只差10分。但对于人家来说，因为分数只有100分，不是人家只能考100。 第201章 又去忽悠轧钢厂主任 　　如何安装一台叉车，在罗成这里，问题是不大的，因为最重要的升降和动力方式已经解决了。而汽车厂目前本来就是组装车辆的，叉车他是已经有把握百分百造出来的。 　　之前搞方块车也好，搞三轮货车也好，在造型上，都比较简单的，想加什么就加点什么，不要什么就不要了。因为增加的那点东西对于车辆性能是影响不大的。 　　如果不考虑成本和性能，直接加装钢铁板块来达到重量平衡就行了。而且目前国内生产的叉车，就是如此，车子举力不强，拉力是够的。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车身重2T，但可能能叉起的货品1T都达不到。 　　但目前国内又不重视这点，为了达到高举力的效果，往往是浪费很多钢铁材料，大型的柴油发动机，能源消耗大，来达到举更重的东西效果。 　　就这样说吧，如来了解叉车历史的人都会明白，在所谓的自主研发的前提下，为了先达到要求的功效，国内的叉车造型大多都弄成了有点类似与装甲车了。 　　罗成也理解，搞研发需要人才的，国内目前是真的没啥人才。否则罗成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成为一个七级工程师了，按照现在的工业水平，可以这样说，后世很多理科生，能在这时代成为工程师。 　　叉车的图纸结构罗成是大致的画了出来，但他不想用目前死板的造车方式。要是一辆车就多浪费几百斤钢材的话，并且因为浪费的重量也会加剧其他方面的消耗。比如一辆2.5T的车，功效跟2T的车一样，那不光是2T省了0.5T材料的问题，发动机少拖拉0.5T的重量，油耗也会小很多。 　　所以这叉车，罗成打算去一趟轧钢厂，来一个三方合作。罗成都不懂力学原理，用太死板的方式要测出车架车叉多重多厚，车身连接轴承又得多厚的材料，然后再反推车身加设备又得多少重量最合理。 　　如果一点都不计算，就靠无数次的死板尝试，那优化个毛，一年可能都找不出最合理的数值。只能找专业数据和材料分析的来搞，而说到这方面，罗成感觉自己还不如被学校劝退的高茹呢。 　　要说到合作，自然是找高校，工厂出钱，那边派专业的人进行协助。但目前工厂的钱，都要用于自身扩张上面，发动机弄出来，要一个厂完全自产化，那目前就是一个无底洞。 　　所以罗成自然想到了好像根本就不缺钱的轧钢厂，要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叉车没必要的浪费几百斤甚至上千斤材料，这成本高出来的还不是要算在购买者身上。而且油耗还高。 　　罗成打算直接去那边，就给轧钢厂两选择，功效一样的车，你是选择一个油耗高的价格还贵的呢，还是选择价格便宜，油耗还低的。选择后者，赶紧掏点钱，给你机会把价格打下来，最后实惠的还是你。 　　这研发的钱，你不掏也可以，看本大爷不宰死你。只要你乖乖掏钱，保证卖给你的车子，比卖给其他厂一台便宜几百块。而且本来你这边就有现成的钢材，测试起来也简单，其他单位测试还要在你这边生产模型，没达到要求就没用了。轧钢厂不一样，不合适直接回炉就是了。 　　想来想去，罗成觉得轧钢厂不支援点，实在不合适，目前罗成面对轧钢厂的心态的确有点我穷我有理的样子，但真制造出了成本更低的叉车，对于轧钢厂来说的确也是有益的。 　　“高茹～高茹～。” 　　想到既然是三方合作，工厂这边也是要一个负责人的，而思来想去，其实高茹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学的是理科，对这方面知识有涉及。这刚从学校出来（劝退），再回去搞个力学方面的科研，也容易适应。当然了，也不指望她能发挥多少作用，负责监管就可以了。真项目达成，汽车制造厂可是甲方爸爸。 　　所以罗成就出了办公室在护栏边对着楼下喊着高茹的名字，这上下楼太麻烦，喊话方便。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高茹就出来了，然后看见罗成招手的情况下，明白是要她上去。 　　没有人收她当学生，哪怕她现在分了房，也是汽车厂的正式工，工资还是按照大学生储备干部走的。但现在心情依然不好，她需要上进，需要表现自己，达到罗成给她描绘的那个高度，让以前的学校自己给她发毕业证书。 　　人是被喊来办公室了，但罗成看着高茹的样子，心情就不美好了。你身子是被别人看光了，搞的就跟是自己看了似的，就因为同情你，又是开导，又是收你进厂，还一切按照大学生的标准来。 　　就因为没收你当学生，还不高兴。今天要不是姜组长告诉自己，自己要是收学生，对于学生来说是多么精贵的事情。差点就无所谓的收了高茹了，想到以后别人能当自己学生就是一种荣耀。这得潜规则多少漂亮的女学生呀，可惜了，自己有对象了，罗成感觉自己为了戴茜茜是放弃了一大片森林呀。但这样的牺牲又不能跟戴茜茜说，说了可能她不明白自己的牺牲的同事，说不定就对自己实行暴力了。 　　望着高茹的身材，不得不佩服，那见色起意的歹人还是有眼光的。麻痹，你是吃花生米了，老子莫名其妙的在帮你收拾摊子。这年代的女人真脆弱，看光身子被人指责几句就要死要活的。 　　“行了，有事情让你负责呢，你要想当我的学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先好好表现吧。你看看那些工人师傅收徒弟，不也得考验考验的嘛。我给你一个机会，为期三个月的考核，工作积极，处理事情要是也比较妥当，那时候我再考虑收不收你行了吧。” 　　“当真？” 　　“骗你我犯得着嘛，赶紧过来看看我画的图纸，你读两年大学，还是理科，有没有学过力学方面的知识？” 　　听到罗成的询问，高茹是立刻点了点头，走到罗成的身边，就侧着身子看着罗成给的图子。这力学她倒是明白一些，只不过罗成给她的就是一辆车型的图纸，她也不明白这跟力学有什么关系呀。 　　不明白就是对的，因为罗成也没有说出自己的需求。见高茹在看图纸的时候，罗成也就开始说自己的要求了，也就是假设这货叉要叉起两吨的货品，这货叉如果使用钢铁材料，需要多厚的钢材，货架的支撑，还有叉车平衡要求需要自重多少。 　　听到罗成的询问，高茹算是明白他的要求了，这涉及到密度和公式，还需要很多数据来分析。高茹是一边说着需求，身子也是不注意的弯了下来。 　　该死，难怪姜组长他们不想收女学生的，你这沟通就沟通，注意距离呀。罗成敢肯定，高茹是一个凶人，这年代人都用的裹胸布，只会让某部位显得小，但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是挺的，肯定是大凶之兆。凶器就在罗成眼前晃荡，哪还有心思听高茹讲力学知识呀。 　　“行了，懂就行。去后勤领一个笔记本和笔，等会跟我去趟轧钢厂。” 　　“嗯，我这就去。” 　　高茹开心的就出了办公室，立刻去后勤部了。罗成也叹了口气，这年代吃饭都吃不饱，真不知道有些人怎么长的。感觉自己的妹妹她们那样才符合这个时代，但总有人身材基因就是不一样。戴茜茜的也不小，也不知道她的裹胸布用了几尺布，下次跟她讨论一下这问题，这是一个正经话题，凭什么跟你一样身高的女人，你就要浪费多一些布呢。 　　办公室的木炭点燃了也不能浪费，罗成喊徐海堂她过来把火盆里的木炭夹走了。还收获了几句谢谢，然后罗成跟人事部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办事了，有事必须要他处理的，就等他回来，小事的话，进来先自行处理。 　　工厂里的人请假或者外出，都是要到人事部这边来办理的。否则光是招工，负责一些资料登记，人事部就需要不了多少人。 　　把财务部的王慧喊上了，又喊了一个开车的，一行四个人，就出发了。没有直接去轧钢厂，而是先去了趟邮局取了信件放在衣服的内口袋，然后再去的轧钢厂。 　　在轧钢厂的门卫处，依然是刷罗成的脸，都不需要登记。不过罗成也客气的给这边门卫的人散了一下烟，算是借花献佛，本来就是他们厂陈主任卖的烟。 　　而这边的门卫还怪客气的，还给罗成来了一个敬礼，搞的罗成差点来句‘同志们辛苦了。’ 　　这已经是来轧钢厂几次了，罗成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好歹也是一个厂长了。为什么这轧钢厂接待他的只是一个主任，当然他不是看不起陈主任。主要是这边的厂长他一次都没见过，别说厂长了，副厂长也没看见过。 　　但陈主任的权力好像挺大的，反正能做主就行了。没有厂长更好，这陈主任挺好说话的，感觉以后有机会可以跟他狼狈为奸，搞点什么。反正现在跟陈主任合作，好像都是罗成在占便宜，这汽车制造厂如果不是国营企业，在后世，高低得孝敬陈主任一大笔钱。 　　“陈主任，这烟不错，等会再卖一条给我呀。” 　　“行，小事情，不知这次罗厂长上门是来有什么事情呀。” 　　陈主任接过罗成散的烟，笑着询问道，这边可不怕他上门就事，就怕他有事不上门呢。 　　“没啥大事，来搞一个合作。这是我们汽车制造厂设计的叉车图纸，你不是一直对这个感兴趣嘛，我这可是专门给你们轧钢厂设计的，否则我们厂早就忙不过来了，哪还有闲功夫造这个。” 　　陈主任不动声色的拿过图纸，认真仔细的观看着，只不过眼中闪过一丝精亮，罗成他们没注意。 　　“液压式叉车？国内好像没这东西呀。” 　　“有的话我们还造什么，图纸生产工艺我们都掌握了，这可是花费了我们厂巨大的研发资金呀。现在是实在支撑不住了，也就差最后一步没完成，高秘书，给陈主任讲讲这叉车的力学结构” 　　“啊～～哦～～～。” 　　高茹没有反应过来，汽车制造厂哪来的秘书，还是跟她一样姓高的。当罗成偷偷踢了她小腿一下后明白了过来。感情所谓的高秘书是喊她呀。 　　高茹立刻对着陈主任讲述了一下这叉车要合理化生产，还需要涉及到的一些数据。 　　“陈主任，你也听到了，我们要科学生产，每一步都不能胡编乱造，都要有数据支撑。你也不想以后买的叉车又贵又不好吧。当然了，就目前我们厂的技术都是吊打国内外的。但我们讲究精益求精，准备找所高校合作，更合理的数据化生产。不过这经费实在～～。” 　　“罗厂长，我明白，你就直接说需要轧钢厂这边出多少嘛。” 　　嘿～～，痛快。财务会计，赶紧算账呀，往死里算，别告诉我，你一个当会计的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罗成望着王慧，而王慧也知道他在望着自己，可她真不会呀，项目都才刚听到，以前她也没有过搞研发给预算的经验。人都要被急哭了。 　　“陈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厂计划是三方合作的形式把最后这一步来解决。我们主办厂负责监管，你们出资金，找一个学校出人出力。这首先得有一个研发室，队伍嘛起码得十几人，而且我们也不只研究一种型号的叉车呀，所以这是一项长久的工作。不但要给工资，还要有奖金，吃喝，住宿等等。预计总投入需要五万研发费，初期先给一万。” 　　“行，不过我们这边也有制造方面的老师，不知道能不能也加入进来。” 　　见王慧不会忽悠，罗成是立刻接过了话题，给出了价格。陈主任依然是豪爽，但竟然提出了要加人进来，这明面上是参与一起研发，不会是来互相监管的吧。 　　罗成也没打算贪污什么，但吃吃喝喝得捞一点呀。而且还想借这研发的名义看看能不能去学校挖点人才呢，用轧钢厂的钱给自己挖人才，才是王道呀。但对方是资本爸爸，不答应好像不合理。也只能答应了。 　　合作达成，时间也到了饭点，难得的一次卡的这样好。陈主任邀请吃饭，罗成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要票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吃过饭，罗成又买了一条香烟就溜了。车上，四人还一人打包了一盒菜。这陈主任真客气，不是让他们到大食堂吃的，而是接待餐的那种，有肉有菜的，四人是连吃带打包，饭盒还是轧钢厂拿的新的。 　　“王城，跟着本厂长混，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对，罗厂长就是牛，到哪里都能吃的开。” 　　这次喊来当司机的还是王城，这饭也吃上了，罗成在车里吹嘘着。王慧和高茹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罗成的话配上他的身份好像有点没出息，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亲切。特别是上午跟陈主任的交谈，完全是一个忽悠人的模样。还高秘书呢，厂里规模那么小，哪里来的秘书，人家陈主任是真牛，一个主任竟然都有秘书。 第202章 又被卡一样东西 　　“液压式叉车，有意思，这技术含量虽然不高。但国人目前眼界低，思维也不开放，多几个像罗成这样的人，何须一个仿造都浪费大量资源。” 　　轧钢厂办公室里，张主任望着罗成他们留下来的图纸内心感慨的想着。目前的局面真是内忧外患，物资紧张并不光是这两年的自然灾害导致的。 　　主要还是为了还外债，为了还外债很多在研发的项目都停止了，没有资金。而国内又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来抵债，只能用粮食和肉类产品。并且还都得是优质的食品，比如鸡蛋，苏联那边会预备一个小铁圈，鸡蛋要是放上去掉下去了，就是不合格。也就是说太小的鸡蛋不要。 　　大米要看成色，罐头茶叶等物品都是有讲究的。甚至在郑城，每天平均要杀五千头猪用于交付给苏联还债。 　　这两年因为灾难，早就改变了还欠债的方式，用矿产品来尝还债务。如果不是多种形式的还款方式，粮食更难支撑了。 　　但国内不能因为灾难和债务就不发展了呀，没有足够的外汇，只能自主研发。不会就仿造，哪怕是落后，只要能用就是节省外汇。 　　轧钢厂建设在义安，是多重方面考虑的，但很大因素就是罗成在义安这边。为什么大量的要手动叉车和托盘，一个轧钢厂能用多少。而且已经在汽车厂拿了几次货了，但目前轧钢厂除了自身留了几辆之外，其他的早就不见踪影了。 　　而且姜组长那边经常带着图纸去生产各种发动机的配件，也就是轧钢厂这边盯着的。当然了，轧钢厂盯着这事，主要还是上面在盯着。发展凭借义安这落后的工业，技术工人水平又不行的情况下，生产发动机配件，真不够格。 　　好几样配件，都是这边暗中派人用手工锻造出来的，而且都是八级工。姜组长他们不知道是，从一开始到现在的配件，这边某个研发室里一样有几套了。 　　很多人质疑过，这对方能不能成功制造出发动机呢，有必要这样搞嘛。但争论没有一天，上面就直接下达命令了，有些人是不能常理渡之的，某些人没把握就一个部件都不会去正式生产的。一但在生产，哪怕是尝试性的。但理论上肯定是达到了很高的程度的，跟其他一些企业摸石头过河不一样。 　　甚至大家不知道的是，某军工厂已经开始大量生产减震器和转向助力泵了。不是说要跟地方企业抢市场，而是转出口了。但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甚至国外有些国家有了。真正能出口的也就是一些同意落后的没这技术的国家。 　　也不怕卖出去后就被仿造，本来就是准备着一杆子买卖的，而且可以使用粮食或者水果交换都可以。 　　这也是难得国内出口的工业产品，哪怕国内自己的车子都没全部更换上这些东西，也还是优先出口。为国家减轻负担。 　　要是罗成的汽车制造厂，能生产优质的叉车出来，就跟罗成说的，哪怕放国外去，也能一较高下的。哪怕罗成想小打小闹都不行，好几个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工厂在等着呢。 　　陈主任拿起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通过两次转接，才连上了要找的人。说明了一下这边的需求，需要一个力学方面的专家过来，速度要快。不要有疑问，有就是涉及机密，花生米警告。 　　仅一个小时不到，某地区军工企业一高级工程师立刻脱了某内部特定的工作服。刚出厂区大门，一辆吉普车已经在等候了。 　　义安，汽车制造厂。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这次的叉车三方研发，罗成已经算计好了，高茹去监管，但研发名单里面，得把他的名字加进去，他属于主研发人员。到时候奖金呀，福利待遇呀，都得给他算一份。 　　在回来的路上，罗成就叮嘱了高茹，一定要争取一日三餐的粮票补贴。大家都是文化人，搞研发得吃饱来才行。有水果就更好了，反正有的话，记得都给他带回来。 　　“罗厂长，你这心情不错呀。” 　　“又搞定一件小事而已，来，张主任抽烟。这可是一块钱一包的烟，你也就是在我这里抽的到。” 　　张主任接过香烟，内心已经在骂娘了，你才一块钱，你全家才一块钱，他娘的，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不。不过他来是说正事的，混一根特供只是顺带。 　　生产减震器的设备今天下午就会到货，刚才机械厂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说已经装车了。另外两套设备，后天就会送过来，都会调试安装好。 　　然后就是三轮货车配件问题，现在邻城的发动机厂其实是合资企业，是跟日资合资的。是一家拖拉机厂跟日本生产发动机的一起弄的，目前产量还不算大，除去自用的，数量虽然有，但目前也不会多。不过柴油机其他省份也有，柴油机的运用比汽油发动机广泛，所以柴油机厂倒是有好几个呢。 　　但要说质量，还真是邻城的好，人家生产技术好，合资没有好的技术，人家也不会来这边开厂。 　　邻城这边可以保底提供五十台发动机，轮胎厂那边，产量倒是不小，但是是各种型号的。方块车和三轮货车其实要的轮胎都不是常规轮胎，都是摩托车型号的轮胎。比轿车轮胎其实都小一号，目前只能保证一个月给三百条，如果稳定要，那边可以增加生产线，增加数量得等一个月的时间。 　　三百条轮胎这边已经订货了，全部用于生产三轮货车也就一百辆而已，方块车的话，一百辆都不够。而且这东西存放着也不会坏。 　　另外就是变速器，这东西是真的卡死了，但给的量勉强还行，能有八十个。让对方增加生产线，对方说设备无法完全国产化，这是汽车上用的东西，不是摩托车，摩托车一个加速齿轮就可以了，精密要求不高。 　　换个说法就是，你要不怕出故障，他们也可以给你生产精密度低一点的。副作用是，挂挡有几率出故障，自动滑掉，严重点就是齿轮蹦断，变速箱寿命不长。 　　更让这边死心点的说法就是，为这边的方块车和三轮货车去申请进口设备，哪怕是一部分的仪器设备。应该是通过不了，除非是国内轿车的产量上来了，那才会去进口。但国内目前的一些车身都是靠钣金工敲打出来的，产量提升的慢的很。 　　至于其他的东西，技术含量都不高，车用电器设备目前也是技术含量极低的那种。要几百套都有。 　　“变数器和柴油发动机都下单了没。” 　　“已经下单了，都是最大量要的，如果有多的话，下个月可以再调整。” 　　罗成点了点头，他娘的，变速器竟然给卡住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发动机其实再多选一个厂家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功率不标准，性能差点。但张主任刚才也说了，价格也便宜一些。 　　用便宜点的发动机，三轮货车价格是不会去降的，买车都又没私人的。买这边买不到好的发动机能怪谁，总不能自己以后又去搞柴油发动机吧。 　　现在关键问题还是变速箱上面，工业落后，有些设备必须依靠进口。这生产齿轮精密度不够，那根本就不是设计的问题了。要是设计问题，罗成还能跟发动机一样弄一堆图纸出来，自己生产。但现在是卡在仪器上，那边都说了，如果要精密低的变速箱，他们也可以帮忙造。 　　罗成总不能拿签到系统去弄精密仪呀，跨行不说，真签到了图纸，有注解他都不一定看的懂。到时候人家询问有一些问题，自己都回答不上。 　　这实在不行，倒也不是没有变通的方法。就是跟自己改造的边三轮一样，不要组合型变速器了，都专门一根杆子控制一个档速，齿轮大小调整一下，用在三轮货车上其实也行的。这样就算一个档位齿轮出故障了，也不影响其他档位。如果是用整套的变速箱，出大问题基本车就开不了了。 　　以后等发动机生产出来，自己也出口了，厂里也去进口一套变速器设备来。卡脖子只能是暂时的，大象的脖子是卡不住的，你现在卡我，只能说你眼神不好，把义安汽车制造厂当鼠头型鸭脖卡了。 第203章 招待加班工人 　　变速箱卡住了，目前对于汽车制造厂来说问题其实不大。有八十组变速箱，也能生产出八十辆车了。以目前的组装人手，其实已经有压力了。 　　别看目前这些天招了有一百多个临时工了，但修理车间的分走了十来个。机械操作工那边，很多是父子或者最少是子侄关系的，也就这两天的时间，设备一来，起码三四十个人要安排走。 　　而且这还是因为操作机器的要不了那么多不会的人，否则现在来的临时工大多都是罗成用的挖一拖二进来的。都想跟着认识的人手中干活，现在就算在组装车间干活。心思也是没定下来的。 　　特别是女工，这汽车制造厂算是重工业，是真的不好安排。现在女工都安排在刷油漆搬料子了，厂里生产手工叉车的，自然也留了一些自用。否则就算搬材料，都嫌弃她们力气小。 　　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跟罗小雨那样，在农村干过农活的，年纪轻轻一个女娃就能搬起上百斤东西。而且力气也是要练出来的，没有文化，女人也是要吃苦干活的。 　　可以说很多新人来这边干活，只要没干过重活的，就算带手套了，每个人手上都起水泡了的。这汽车制造厂在重工业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去轧钢厂或者矿厂试试，刚进去的人，能累的你气都喘不过来，不还一样得拼命干嘛。 　　所以手起水泡算什么，过些天起手卷子了也就好了。敢因为这事情发牢骚的，别说在工厂了，就算在家里，脾气暴躁的家长直接揍。 　　这临时工，木工师傅那边还要去了好几个。哪怕现在的三轮货车车厢弄出来了，但活现在不能停呀，否则到时候一下几十辆车一搞出来，再来一块一块的木板生产，肯定来不急。 　　厂里总共就三个技术好的木工，有俩个自身还是因为农村户籍问题，有技术转不了正，得熬时间。要生产三轮货车的车厢，又要做办公用的桌椅，根本就没空闲时间，不拉一些人过去打下手是不行。要是再额外又去招聘木工，一个正式工抵几个临时工的工资，而且还要人打下手的。 　　焊接托盘的也要人，组装手动叉车的更是要人，一个月五百辆的要求，签了生产协议的。 　　现在别看厂里好像不少人清闲，那是因为机器还没来，配件无法生产出来。反正初步算了一下，要不了几天，组装部的人，就不会有什么人空闲了。 　　八十组变速箱，可以生产十辆方块车和七十辆三轮货车。柴油发动机的话，可以找其他厂再订二十台。但这八十辆车得派多少人来组装，都是蹲地面上组装和焊接的，连机械化的操作台都没有，螺丝靠手用工具一个个拧上去。就算用流水线的方法都得几十人呢。 　　所以变速箱产量就这样多，也不用太急，边找工边想办法提升产量就是了。所以在办公室内，罗成跟张主任商谈了许久，除了已经订了轮胎可能多了五十条，其他的目前就按照八十台车的标准去订购材料。柴油发动机也再找一家厂去订五十台。 　　事情商量妥了，张主任也就离开去安排了。不过没多久，加工减震器的设备来了，不少工人去卸机器，罗成也跑去看了，还是传统办法，依靠人力，绳子加木棍。用杠杆的原理卸下来的，机器都是需要现场组装的，重的部位也就是几百斤，几个力气大的就能弄下来。 　　但这样的卸货方式其实有点不安全了，万一在抬的过程中有人腿脚打滑一下，机器一偏，其他人没勒住怎么办。虽然几率很小，但这年月工厂各种事故其实不少的。出了问题，也就是工厂付个医药费，死了给个三百到五百的抚恤金，没死就更少了。当然了，工作是可以安排工人亲属顶替。 　　工人出事，工厂损失最多不超过一千块，可机器要是搬运时候摔了，弄坏了可能很多工厂更关心的是机器。 　　看着楼下工人拆卸和组装机器的场景，罗成觉得这机动叉车得努力早点生产出来了。有叉车的话，这点机器卸下来根本就不费力又安全。而且组装的时候要抬高按照也简单。 　　机器在安装，安装机器的人是机械厂那边来的，汽车厂的这边一些操作工也带着人帮忙。这个点来的有点晚了。一套设备全部组装好，得几个小时。 　　罗成让人把食堂的何师傅喊了过来，中午罗成他们没在食堂吃，昨天杀猪还有剩的肉和一些下水什么的，问了一下还有没有。 　　这东西哪还有呀，今天中午能炒菜的都炒了。骨头倒是还有些，但这东西，肉剃的比较干净，给厂里的领导和办事员之类的都已经算好了，中午罗成不在的时候也分了，还有罗成的一份在厨房呢。 　　办公室的人员，其实大部分都是办事员这类的待遇划分。其实工资并不高，因为不属于从事重劳力工作，口粮补贴也少。所以很多厂都是这样的，有些东西量少不好分的时候，就办公人员分了。 　　当然了，给张主任还有安保队长的骨头，上面是带了不少肉的。给其他人员，数量上是不会少，但那骨头，狗看了都会流眼泪，说骨头那真是纯骨头呀。 　　但就算如此，这骨头大家也不会浪费。回家找个榔头斧子啥的，没有就去借。骨头直接敲开，然后去炖汤喝。骨头里面的骨髓骨渣只要能咬的动的，都会进肚子里面。 　　“罗厂长，厨房里还给你留了些猪头肉，你到时候也记得拿一下。” 　　罗成点了点头，没了就没了，卖给工人吃也回收了一部分钱呢。今天肯定组装机器的人肯定是要组装玩了才能下班的。这工人忙晚一点，一般都会淳朴的认为是职责所在，也没有所谓的加班费。但罗成这边还是接受不了太无私奉献的这种工人精神，加班费是给不了，晚饭得安排一下呀。 　　“那个赵师傅你过来一下。” 　　“诶，罗厂长。” 　　“你统计一下今天留在厂里组装机器的人数，报给何师傅。何师傅，你按照人数，一人弄个荷包蛋，六两米饭，再弄给蔬菜招待一下。” 　　“罗厂长，没必要。机器六七点钟就可以安装好了。” 　　赵师傅客气的说道，在工厂上班，偶尔有事耽误一下是很正常的。大家晚点回家吃饭就是了，不是特定的加班没有工钱也是正常的。他跟其他不少师傅从其他厂调到这边来，因为机器不够的原因，这两天都没怎么干活。 　　这人来上班了，没活干，哪怕是知道因为机器没到的原因。但工资拿着，不干点啥就是心慌。这机器来了，他们比谁都想立刻装好。有活干，他们偶尔喝个水闲聊几句这样偷个懒没什么，没活干，内心就不踏实。 　　听到厂长就因为他们组装个机器晚点就要给他们额外加餐，这真是太客气了。 　　“让你去统计就统计，还有机械厂的师傅呢，难得不得招待一下。” 　　“诶，那我这就去统计。” 　　罗成安排好后，就让何师傅按照刚才他说的标准弄。米饭或者馒头就是六两的招待标准，可不会给你来个不限量。但就这样，也够这些工人师傅感激的很了。 　　安排好事情，罗成就去厨房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提前下班溜了。 　　配件生产车间。 　　“赵师傅，我家里没事，我就留下跟着一起组装吧。” 　　“我也是，我一个操作工，这两天都跑去搬东西了，机器来了，我今天肯定要留下来一起组装的。” 　　“～～～” 　　本来，罗成不安排，大家也就是一个自愿原则，家里没事的，留下点人帮忙一起组装很正常。而且大多被喊到的都会留下来。 　　但厂长这六两米饭，一个煎鸡蛋，还安排一个蔬菜大家一起吃。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了，不让谁留下来干活，就跟谁没觉悟似的。本来还有几个临时工也是喊着打算搭把手之类的，基本都被嫌弃了。 　　小兔崽子搭个毛的手，手上没几分力，嘴上无毛，下班直接给老子滚回家去。 　　本来机械厂安排过来的师傅，内心还有点抱怨的，抱怨机械厂装货也不早点。但也没不给汽车厂装好下班的想法，最多差不多装好的时候，让汽车厂的操作工自己调试就行了。但听到汽车厂这样安排。都打起了精神，安装仔细点，等会尽量多调试一遍到位再走。 　　汽车制造厂这边还好，昨天发肉，今天中午也有荤菜，虽然很多是下水荤菜。但食堂里的师傅水平好，炒出来的菜哪怕是下水，味道并不比荤菜差。 　　但再看机械厂，很多厂跟他们厂有合作也大多一次性的买卖。效益虽然过的去，但厂里人数多，弄一头猪来，可能大家一人也就一筷子没了，平时哪有什么吃的。这单独给他们一个人煎一个鸡蛋，明天上班在自己厂里都够吹嘘的。 　　几个本来是被安排帮忙纯出力气的学徒工，此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让他们留下的是这些当师傅的，这一有招待，自己就啥也不是了，连力气活都没资格干了。 第204章 对象都不能耍流氓 　　在发动机研发办公室里，罗成签了一个到就开着边三轮溜了。运气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坏，三张图，二张低级的有一张重复了，一张中级的。起码比来三张低级的二张重复的好。 　　说实话，发动机主要部位其实已经出来了，对照发动机组装图，少的几个并不是主性能的部位。如果就用这时代的发动机部件代替，也能把发动机造出来，但就怕组装的时候配件不搭，而因为配件不搭，很可能就组装不起来。或者组装的起来也空间布置的不合理。 　　所以已经浪费了这样多天的签到，也只能一路走到底了。 　　回到家，院子门是开的，罗兵今天是下午回来的，带着粮食回来的。罗兵正在院子里洗萝卜，大队里种的，一家分了些。 　　见罗兵在院子里，罗成就把分的骨头丢给了他，家里没斧子。铁锤是有，但直接砸有点难弄，不过有钢锯，直接据个口子然后一敲骨头就裂开了。 　　带肉的大骨头，罗兵一开就露出了笑容，正好家里又带萝卜来了，萝卜炖骨头汤，那叫一个美。 　　“大哥，老家有个事跟你说。” 　　“行，外面冷，你把骨头放厨房，到屋里再来说。” 　　罗成本来是想直接回房间的，今天取回来的信还没看呢。但罗兵有事要说，想着基本上又可能是镇上的事情，如果是家里一些小事情，罗兵也不会这样要单独说，完全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再说。 　　从屋内罗成把火盆搬了出来，罗兵见到立刻帮着生火烧木炭才说老家的事情。 　　本来罗兵今天上午就能回来的，但还是留了一下，早上一开始就把米糠和豆粕在大队里找了一杆秤称好送媳妇家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父亲让罗兵别急着去城里，今天罗文打算和罗保田直接去找公社书记谈收容灾民的事情。 　　这边第一大队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一边负责一半的人，算上本来一大队这边有几户娶了逃荒过来的女娃的，其实就算剩余的指标一边一半，也是一大队这边多好几人。 　　如果不同意，简单，这事情也别跟他商量了。养鸡鸭猪还有加工木托盘的事情，他们一大队不搞了，甚至罗文这副大队长不当也无所谓。家里四个子女都在城里，还能而的着他们罗家不成。 　　只要书记那边不同意，那下午就不是罗兵一个人回来了。父亲也会跟着来一趟，然后就是来谈把那些东西怎么还回来的事情了。 　　现在担任龙津镇的镇书记可能是怕了，这一大队真要逼急了啥都不搞了。罗文和罗保持只不过是大队长，平时又没工资，靠的是工分收入。不当这个生产大队长还真没啥好怕的，但那样一来，剩余的收容人数压力就全部在他们这些真正的吃商品粮的人头上了。 　　而且也看的出没有给他们商量的余地，所以书记是立刻答应了一大队的要求，这收容的任务本来压力就是他们这些乡镇单位的任务。乡镇的大队小队要是都不出力，公社也是拿他们没办法的。 　　现在哪怕是两个镇合并了，但之前两个镇的财务都是没钱的，有钱的话，公社出面，多少能弄到一些粮。那样的话公社就可以直接收容了，但就是跟龙津镇这边一样的乡镇很多。都缺粮少钱，所以才用任务的形式来划分到各区域。 　　这收容方案定了，但现在周边逃荒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只两百人，只能选择收容到合适的人数后，就开始驱赶。只要任务完全，驱赶走其他的人，上面部门也不会说什么。 　　而且那些逃荒者好像也明白现在的政策，所以哪怕要不到吃食也在耐心的盘旋在一个地方等待着。一但地方部门开始驱赶，就明白这边是收容名额满了，就得赶紧去其他地方看看。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在挑人方面再让第二大队占点便宜了。农村这年头劳动力不缺，为了节省口粮，二大队这边挑选的都是小孩和年纪大一点的。也不需要他们干活，躺着不动少吃一点就行。 　　而能逃到这边来的，其实年龄很大的也不多，年龄大的，路上可能就没了。 　　对于这样的方案，罗保田和罗文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们其实可不愿意收白吃饭的，全部弄去开荒去。砍树都不要他们砍，因为要留给大队里的人挣工分的。所以一大队收容的基本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 　　最后，被驱赶的基本是老不老，年轻又不年轻的四十来岁的人。但其实这样的收容，对于很多被驱赶的人来说还是十分感谢龙津镇的。基本上是把他们的父母或者子女给收容了，所以对于那些被驱赶的人来说没啥好牵挂的了。 　　但一百多个能吃能喝的，一大队总不可能真拿大米给他们吃吧。所以真的是把饲料当口粮给他们吃了，但这样一来，以后每个月都要多拉不少饲料回去才行。 　　反正这样一来，这边量多，在粮食厂那边的消耗就会加快。之前如果能撑一年半的养殖，可能一年不到就没了。 　　听到罗兵说的这些后，罗成点了点头，多一些量就多一些吧。要是明年不再干旱，养殖不完全依靠饲料的话，也是能缓过来的。 　　两人在谈事情的时候，小雨她们也是回来了，让她们先去烧水的呢。晚上弄萝卜骨头汤，天冷喝的人舒服。 　　现在家里也就罗成一个人在用火盆烤火，其他人睡的早，用不上。冷的话早点躺被子里面就是了。 　　这事情说完了，罗兵就急嘛去拿钢锯锯骨头了。这可是新鲜的猪肉骨头，骨头炖起来味道也鲜香的。 　　因为是炖骨头，哪怕锯开了，也弄的时间比较长。一大锅，放了不少萝卜进去。罗成是稍微吃了点肉，然后喝了几碗汤，骨头熬汤的确味道不错。 　　至于其他人，骨头啃的嘎嘎响，小雨她们都是没有一个斯文的。之前还说分给别人的骨头狗看了会留眼泪。再看看这，除了那白色的硬骨，骨头里面的东西都是吸食的干干净净，准确点讲应该是嗦，跟吃螺丝一样嗦来嗦去的。狗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饭后，罗成肯定是一点都不收拾的，火盆也直接端进了屋内。脱了外衣就躺床上了，图纸晚点看，先看信件，忍了一下午了，在办公室经常有人打扰，又跟张主任聊了半天的事情。 　　信的内容还是一开始讲述着工作上的事情，不过提到了一点，那就是明年在这边工作的事情。义安这边会设立一个文工团分部，班子前期不会大，但主要是她是能过来以后就在义安这边。 　　然后戴茜茜就直接谈两人的婚事了，要等她爷爷那边安排好了，罗成肯定是要去一趟SH那边的。最后就是警告罗成老实一点，哪怕她是罗成的对象，也不要耍流氓。 　　看完信件，罗成内心是五味杂陈，你说不想跟自己有快速的进展嘛，直接就跟你谈婚事了。你说有进展嘛，警告你别耍流氓。而且这耍流氓的定义是怎么划分的也不说，是婚前同居，还是亲吻，或者只是抱抱也算耍流氓。 　　不过有一说一，这年头绝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不结婚不睡一起的，对于男人来说也是有期待感的。虽然在相处期间白晃晃的肉就在你嘴边让你吃的不到，但起码绝对可以放心在没跟你在一起之前，她也是没男人的。跟你在一起后，也只会有你一个男人。 　　而在这时代很平常的一种节操，在后世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真的，在后世男人的老婆要是是除了他没有交往过其他男朋友的，婚后也是从一而终的，那完全是在兄弟面前能吹嘘的资本。 第205章 搞车队 　　异性相吸，特别是在外表好看的皮囊之下，如果没有情感和道德的束缚，男女其实都愿意进行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的。 　　在改革开放，通信越来越发达后，外国人给国内带来的印象最深的不是黄头发蓝眼睛，当然还有黑不溜秋的黑毛鬼什么的。那些只能算一种惊奇，真正的开是觉得外国人开放。但到罗成所熟知的那个年代后，大家就不是觉得外国人开放了，而是国内的人玩的真开。 　　玩的真开，就是放弃了道德和情感上的束缚，肉体爽就是了。而放纵的背后，本来就是异性相吸。 　　罗成看完信件后，认真的叠放好收起来了。自己对象都不能耍流氓，这该死的时代，在后世，他要是能当上国企这样的职位，保证有的是女人对他耍流氓。 　　上次给戴茜茜回信的时候，罗成买的信纸和信封就有多的，所以就可以直接写信了，明天就能立刻去寄挂号信。 　　回信的内容也简单，不能开黄腔，罗成其实也不知道这跟对象到底因该用什么方式聊天。只能说汽车制造厂在自己英明的领导下，创造了新的辉煌，然后就是发动机的事情也提了一下。 　　发动机配件好生产，但他设计了一款组装的方案，不但能提升发动机的性能，还能防仿造。比国外的发动机还牛，就算能破解也不是短期内能行的，所以‘长期’出口都行。但组装也是一个问题，不是说这时代有很多国外的奸细嘛，万一泄露了，他花费的‘大量’心血就要费了。 　　最后，罗成很正经的跟她探讨了一个问题，或者说询问更合适，问她的裹胸部布是几寸长的。他身为厂长，每个是有布票补贴的，让她放心不要因为布不够的问题委屈自己。 　　信写完后，罗成就继续从系统里拿图纸出来绘画标准了，也顺带自己学习。这签到的低级发动机图纸，只是技术型稍微低级，但各种原理和设计其实都是几十年后研发的结晶。 　　中高级别的只是涉及到更多技术和工艺，比如涡轮增压技术什么的。在中级图纸里，罗成就看见了涡轮增压技术的东西。但在结构方面，对比几张其他中级图纸，在原理上罗成赶紧差别不大。 　　夜深，眠。终于来了一个好梦，梦里他跟戴茜茜在一起相处，戴茜茜对他耍流氓，那叫一个激情和刺激呀，而就在罗成急不可耐要翻身作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哥，哥～～几点了。” 　　我去，扰人春梦，当～～～，算了，是这时代的亲妹妹，我忍。 　　迷糊中醒来，罗成看了一下时间，回应了一下，便倒头继续睡去。但可能是时间太早，这还没睡几下，诗诗又在屋外喊几点，手表是有了，但却一直被人当报时器了。 　　等有钱了，一定要去淘个挂钟来，就挂窗户边，当然是放室内，透过玻璃窗户就能看到。 　　最后，诗诗喊着他们走了，才是罗成起床的时候。早饭是稀饭配自制的萝卜干，小雨她们腌制的萝卜干样子是真不咋样，没色泽，也没多少配料。但嚼劲还行，单纯吃一个口感还是可以的。 　　出门又是批着军大衣骑着边三轮出发的，这昨天才听兵子说老家又多了很多乞食者的事情，今天真的不是刻意留意，发现这义安城里好像也有不少了。以前一直有，但感觉没现在多。 　　以前城里有乞讨的，平时也是窝在小巷子里，现在早上大马路边都有看见溜达的了。在路上罗成还看见几个小丫头这样冷的天缩在一个角落里，罗成倒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但其实也是有心无力。 　　没有粮食拿什么去同情别人，有粮食，自己老家的那些亲戚也都是在过着温饱线之下的。这样的场景看多了，心肠也就硬了，不硬也就是自己难受。像小雨和兵子她们，已经就是麻木了。 　　来到厂里，罗成看到的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工人和外面的乞食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先是把图纸交给了姜组长，就想去配件生产车间先看看，毕竟昨天又来了一套机器，加工虽然比加工手工叉车的便宜，因为不生产减震器不需要买冲压机。但一套下来，也是接近两万了。 　　身为厂长多少要来关心关心，看一看情况。但去车间的路上，罗成就被高茹拦住了，因为选择让她当研发的监管负责人，是由她和轧钢厂那边对接的，选择跟哪所学校去合作，也是双方一起商量的。 　　而高茹现在拦着罗成就是要说这个事情，她想选择劝退自己的学校，研发机动叉车的重力分配问题，其实在力学方面属于简单的课程。但也的确是要人去计算与测试而已，当然了，罗成现在只是计划生产2T的叉车，可能要不了几天就能算出数据，但生产叉车就不可能生产一个型号的呀，而且超大型叉车，计算的数据考虑的因素就要更多。 　　罗成有些意味深长的望了一下高茹，这丫头，肯定是记恨被学校劝退的事情的。这是找到机会就想报复回去呀，学生不让你当，你去当学校的研发项目监管。也不知道她读的学校，会不会因为是高茹监管项目进度和费用而拒绝。 　　当然了，高茹她自己这样选择，要说报复心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更多的是想在学校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当然了，她也明白就算真的选择了跟自己读过的学校合作了，她能证明的也不多，但她会努力表现，让学校明白劝退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罗成想了想，如果是在工作和学习能力上有好胜之心其实是好的，哪怕是有一些私心。而且义安也的确没有什么优秀的学校，知名大学都在大城市，选择什么大学其实都差不多。 　　不过这事情还是要跟轧钢厂那边商量着来的，让高茹去财务预支一点办公费用，今天就去轧钢厂那边赶紧落实项目吧。 　　早点把数据弄出来，早点生产配套产品，这叉车生产出来，起码得卖几万。将会成为汽车制造厂目前最贵的产品之一。 　　听到罗成答应了，并且有了安排，高茹也立刻去财务那边预支费用了。所谓的预支费用，也就是坐公交的，还有本子和笔之类的，给个五块钱都能用很久了。但就这笔钱到时候也是算在研发费用里面的，得让轧钢厂出。 　　高茹走后，罗成就去车间了，机器已经在使用了。不过随着机器的增加，又出现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很多钢管的原材料其实都是实心的，一些管状型配件都是用这样的实心管用这样的材料通过镗床，铣床等一些设备制造出来的。但这样一加工，就会出现很多废角料，一天都要弄出上百斤丝条状的废品。 　　这些东西是可以拉去回收的，但是这是长久都要产生的，轧钢厂也收废料。可你生产产品让对方开卡车来拉就算了，这自己厂里的废料不可能也让对方来拉的，就算喊的话，费用也是算汽车厂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自己早点弄自己的车队。 　　现在自己厂里的三轮货车还有几辆压着没卖，要出手很容易，很多单位都想要，但没捞到额外不错的好处，罗成和张主任都不想卖而已。 　　目前留几辆自用其实也不错，一辆车拉几吨都可以，罗成感觉汽车厂得专门弄一个司机的职位出来了。厂里会开车的虽然多，但没有专属运输货品的，总要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临时喊人呀，或者啥的也麻烦。 　　而且不是司机岗位的，本身肯定会有自己的事情，而外出还要人事部批示，是很繁琐的。 　　司机的话，现在先弄几个出来，就让他的安保室那边待着，安保室有电话，而且有事情去安保室喊一句也方便。但选择谁来当这个司机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好差事，虽然目前还不考虑外城市运输，但以后采购用自己的车队去也是正常的事情。 　　别人各种货品运输过来都是额外算运输费用的，如果工厂自身的采购和出货量大，组建自己的运输部是划算的。 　　而且有自己的车队，其实一样可以单独对外接业务的。很多小工厂买不起车，也买不到。去找货车，但这年头谁的货车不紧张，缺的是车，不是司机。 　　三轮货车剩余的几辆既然换不到更优质的物品，不如组建车队算了，而且车队人员也算工厂规模的。早点突破到一定职工人数，罗成的级别也可以提升。 第206章 挂靠运输站 　　“组建运输队？罗厂长～这能行吗，我们只有几辆三轮货车呀。” 　　“怎么不行，虽然我们的车跟卡车比不了，但总比人力板车要强几倍吧。你想想看，板车的话，依靠人力，你就算力气大，在平地里还拉的动不少东西，一上坡，一个人能拉多少斤的东西。如果距离远一点，我们不说跨城，但下乡或者去附近县区，人力根本指望不上，牛车有多慢就不用说了。在城区里，可能少量的物品人家不会喊我们运输，但超过人力的，距离远的。肯定会选择找货车的。” 　　在办公室内，罗成和张主任商量搞自己的运输队的事情。罗成是打算直接把工厂里的三轮货车不卖了，组建一个运输队。但张主任感觉有些不妥，有一些工厂有运输队，那人家也是因为自身进出货量起来了，慢慢形成的规模。 　　除了运输站的货车队外，是一开始就对外接收货运的，其他工厂都是以自我为主，跟有些关系好的，顺带出车运输，挣点运输费。 　　就比如轧钢厂，如果罗成没跟那边打交道，就算轧钢厂有车队，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呀。在跟轧钢厂之间的货物运输外的话，关系好，要去外地拉个什么货，人家可能就给你安排了。 　　但是制造生产企业，一开始就直接把运输当营生来搞的，还真没有。这一开始就组建一个小车队，难得还要一个一个跟其他企业联系说汽车制造厂有运输队，可以帮他们送货嘛。 　　都是国营企业，生产靠计划，不需要工厂自己去推销。让人去推广业务的话，总感觉脸面挂不住。 　　可罗成解说的也没错，运输不发达，原材料或者什么的，都要提前很多天订货，否则很容易会因为材料没到货的原因停工。 　　三轮货车其实就算跑城区之间的运输都没有问题的，二三百公里一天也能有个来回。就像卖邻城的发动机，哪怕人家厂里有货，你去订货加配送也要等几天。但如果自己直接上门去拿货，人家看见有车拉货，又是上门的，省了人家多少事呀。保证立马装货，当天来当天就能让你走。 　　但五百公里以上的话，三轮货车就算能开过去，但就遭罪了，加上运输量不大，距离太远的话就没意义了。 　　听到罗成的话后，张主任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真要是舍下脸面去给熟悉的厂推广运输业务，张主任也知道只要有车，别说五六辆了，你翻个十倍，都运输不过来。货车司机是这时代最吃香的职业之一，但其实缺的不是司机，是能开上车的司机。缺的是车，车才是真正吃香的。 　　罗成听了张主任的话，突然想起了一些人老是‘吹嘘’的话。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就是坐生意的风头，只要去做生意，就算一头母猪都能飞起来。 　　罗成一直觉得张主任其实还算是一个比较圆滑的人，但就这样的一个人，固有的思维也是放不开面子，觉得去推广业务好像自掉工厂身价。 　　这要是在后世，个人能做生意了，国企明明有市场都不去做，私人做生意不发财才怪。 　　但在这计划经济时代，其实这思想也对，工厂挣再多钱，罗成这个当厂长的加补贴也不过只能拿一百五十多块钱。一些大厂几万人牛逼吧，厂长也是因为级别够高，能拿三百多。 　　三百多其实已经很牛的存在了，再往上基本就都是大佬的级别了。所以明明一个有前提的工厂，为了一点运输收益，去推销业务。挣的钱又不能往自己口袋里放，折腾个啥呀。 　　罗成想了想，一家家企业去询问也的确丢脸了，只要自己组建运输队，一步步来。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别人找上门是早晚的事情。但这不是罗成的作风，沉思想了想，在后世个人搞运输的时候，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是怎么接到业务的。 　　“这样，张主任，你不是跟运输站那边熟悉嘛。问他们那边接不接受挂靠，我们把自己的运输队挂靠过去。” 　　“运输队挂靠？这怎么挂靠。” 　　张主任被罗成的话说迷糊了，这工作挂靠他倒是听说过。就比如罗成一开始就在修理厂的时候就属于工作挂靠，上班在修理厂这边，但他自身的单位其实不属于这边。 　　见张主任疑问，罗成也没有想到这种在后世常规的操作，这时代的人都不明白。运输站那边是自己的货车队，有多少车子回来后，都会登记的，然后通过调度员进行调度。要是车子全部发出去了，要送货的人就只能等。 　　但汽车厂的运输队挂靠，其实就是运输车辆挂靠。比如汽车厂有六辆三轮货车，挂靠四辆过去，自留两辆。那么这四辆车子，汽车厂这边自己使用，都要给运输站打招呼了。一旦这边显示没在运输，那边就可以直接安排运输货物。让运输站把这边的四辆三轮货车当自己的使用。 　　只要那边同意，这样一来，汽车制造厂就可以一开始就轻松组建运输队。虽然车子是被运输站调度，但优先安排权还是在汽车厂这边的。 　　罗成给张主任解说了一下运输队挂靠的方式，而这样一来，跟去推销业务不一样了。完全是分担运输站的运输力不足，这是双赢的事情，而且对方还会感激汽车厂这边。 　　不找没车子的工厂推销业务，反而找有车队的运输站去分担压力。虽然都是做业务，但性质对于张主任来说，完全不一样了。 　　可不可行，打一个电话就知道了。现在就可以打，就在这边的办公室里打就行。上次邮政局的拉走几辆方块车后，第二天人家就派人来给这边装新的电话了。宣传部和后勤部都装了，宣传部装电话，是准备以后业务多了后，专门招一个电话员来的。 　　其他人如果是办公需要用电话，总不能跑到厂长办公室或者后勤部吧。以前人少，有电话需要到就到人事部了，但以后各部门人多了，总不能乱串吧。要打电话，以后就到宣传部去。 　　当着罗成的面，张主任把挂靠的事情打电话跟那边运输站的站长提了一下。那边听到这样的方式后，真是感觉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来了。 　　几乎是一直在询问张主任是不是在忽悠他玩的，义安也有好几个大工厂有自己的运输队，但也都是忙不过来的，哪有能力还去给别人分担运输压力呀。 　　但仔细想象，又感觉别的工厂可能是不行，但汽车制造厂是真的可能。别的工厂运输力也紧张，是因为他们也无法随意扩大运输队伍，甚至他们运输站也是如此。车子不够呀，城市落后还申请不到什么。但汽车制造厂是干什么的，生产汽车的呀，虽然现在没生产出什么正拉八经的车子。但有三轮货车也行呀。 　　对方几乎是追着张主任询问，能提供几辆车，三轮货车能运载多重的货物，跑多远。 　　张主任让那边稍等，下午就会给答复，都是熟人了，不会拿这样的事情给你开玩笑。 　　挂下电话，当然不能直接答应，自己工厂里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去答应。但罗成说的这事情的确可行就是，这事搞成了，的确是方便了自己，还扩张了规模的事情。 第207章 突然发现没会议室 　　既然要弄运输队，就要司机，三轮货车驾驶，用的不是方向盘，只是启动和变档操作的话，一下午基本就能学会了。当然要熟练的话，起码要多开。 　　但是三轮货车的司机，算不了真正意义上的司机，不是说非要有驾驶证才能当司机。但好歹得会开汽车呀。开三轮货车的算司机，那拖拉机的呢，摩托车的呢。这类人最多算一个驾驶员，所以工资定位是一个问题。 　　张主任去财务会计那边要了级别工资表，当会计的要统计各类型人员的工资的。都基本能找到表格，要知道普通的正式司机那工资也不低，总不能直接开正式司机的工资。 　　查看了一下表格，正式司机四级的，四十八块，比四级修理工低，但比三级修理工又高。不过有一点，就算司机比四级修理工工资低，但自由性加额外收入，总体来说是比四级修理工还要强的。 　　但三轮货车让现在还没转正学徒工就能开，就算学徒工能转正，因为之前没正式工的名额，一转正就当一二级工来算，也就跟实习司机工资差不多。 　　对比着跟司机对应的工资，之前那些修理厂的普通学徒工如果弄到运输队去，按照司机工资算肯定是不对的，而且真那样搞，得被真正开汽车的司机笑掉大牙了。说开汽车的技术，跟正式司机比，厂里真没一个合格的，会开汽车和能开好汽车是不一样的。 　　以前修理厂的人，师傅也好，徒弟也罢，基本都会简单的开车。一些被修理的车子，如果修理工无聊的话，也可以在厂里练手玩。可如果跟真正司机比，他们考证的时候，要求可多了。这样说吧，这年代能考到驾驶证的司机在后世都是可以当教练的存在。 　　罗成和张主任商量了一下，愿意去运输队的，就按照实习司机工资发，也算是正式工。三十八块一个月。再对外招一个有证的司机过来，当运输队的队长，以后汽车厂肯定有自己的正规货车的，申请购买不到，以后就自己造都行，最多买点进口汽车玻璃。 　　商量的差不多了，就让张主任去安排了，工厂里还有六辆三轮货车，先挂靠四辆去运输站。然后安排人事部的去招工，本来就不多了的待转正学徒工，又要分配几个去当驾驶员，等过几天所有组装配件来了，组装人手都要成问题。 　　就算搞流水线生产，也要懂的人检验。新招的临时工，啥都不会的，到时候就一个人负责一个部件的安装。不需要对方明白这样安装的道理，就只要按照一个标准一直安装下去。比如固定发动机的，你别管为什么要安装在那个地方，就无脑固定就是。 　　焊工师傅，有些部件点要焊接的，也不需要懂是用来做什么的，拿一卡尺，量好距离焊接过去就是。而且真正会全套组装的人，就负责最后的检查都行。否则一个月目前八十辆的生产量，全靠现有的这些会安装的人来弄，可能忙个不停速度也快不了。 　　就算八十辆的产量能完工，以后产量再增加呢。而能全套组装的人又能有多少，汽车厂里这些组装工能上手快，那是有修理汽车的经验懂一些原理。这样的工招都招不到，修理厂之外懂修车的，基本上都是司机，司机工资不低，懂修车也比不过修理工。人家不会来，招汽车司机学徒过来，修理方面也可能就是一个基础，顶不了用。 　　没时间培养技术工人的时候，只能依靠流水线的方式来生产。然后新的学徒工，熟悉了一条生产线后，觉得有机灵点的或者做事稳重点的，就一直轮换组装其他部位，等全部会组装了，也就成为正式工老师傅了。 　　工地那边，除了像房间这种结构的房子还在修建。那种只有四堵墙，空荡荡的厂房，已经成型了。目前都没有搞二层结构以上的楼房，暂时不缺场地，为了速度，什么都建设一层的就好了。 　　现在是在铺设水电和道路了，也就几天的工服就可以交付使用了，先招五十个学徒工过来，就算是去街道办招，一下要几十人，也要几天时间安排人过来。 　　但因为工人熟练的问题，扩张也是要缓缓的，缺人可并不缺啥也不会的人。这时代都是师傅带学徒的教导模式，培养技术工也慢，一个师傅最多带两三个徒弟，又是考验人品，又是讲究这个那个的，没个几年别想出师。 　　去街道办招工的事情，就让人事部的刘云去解决了，刘云来工厂第一天报到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挖了两个人过来，他成为了股级干部了。顶着一个科长的名号，这学徒工招工的事情，安排到什么部门去的，跟刘科长说一声就行，其他的他自然会去跟各部门沟通安排人进去。 　　各部门的人手现在多了，罗成在办公室里，还是真是可以清闲一些了。每天来交代一些事情完了之后，除了某些部门人手不够，事情完成不过来，才会来请示罗成。现在只要忙的过来的事情，都不会来找罗成。 　　而因为是人手不够的事情，大家也只要去找刘科长了，学徒工直接招，正式工就来汇报一下。 　　坐在椅子上，烤着火看着报纸，不知道有多么闲情逸致，只不过这年头的报纸都是上面的精神学习指导内容为主，偶尔报道一下地方事迹新闻。 　　现在唯一能打扰到罗成的，就是徐海棠好像是为了刷存在感，每天卡着一个时间，先是念报，然后播放收音机，听一首这年代的歌曲或者戏剧啥的。 　　报纸看累了，找了个凳子把腿一架，大衣往身上一盖，罗成就打起盹来。等饭点的铃声响起，罗成就去吃饭，也不用提前去打饭菜，就这样，人家工人还感觉罗成亲民，打饭菜都跟工人一起。 　　下午，也是大家都各司其职，最多就是来汇报一下工作的。而继续接着偷偷睡觉的罗成，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以前工厂人少，很多少事情没办法，只能亲历亲为。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每天来都是要处理一些事情，但好像有点不对。 　　现在既然大家都各司其职了，但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依然是随机性的。这完全打扰了罗成安心在办公室睡觉呀。而且他当上厂长后，从来没有当过真正领导的那种感觉。 　　做为懒人思想的他，主要是以前没当过领导。现在一清闲下来，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他卖笔，以前的修理厂除了张主任当厂长外，安保队的张队长勉强算一个干部，而且业务单一。所以以前是修理厂的时候，就没有会议室。 　　而现在大家左一个来汇报又一个汇报，而且各部门也不知道罗成一些发展思维。如果各部门每天早上开个会，该汇报的汇报，有事情其他部门也可以听一听，这样也可以更有效的沟通，以后有事情都统一汇报和提意见。 　　会议文化是得要的，可能有些部门清闲的会嫌弃每天要开会。但罗成开的是班子会议，跟后世一些部门也天天开会不一样。 　　必须立刻实行会议模式，哪怕是每天早上开个十来分钟会议，各部门起码也能清楚上面的决策。现在罗成每天找张主任商量这商量那，但商量出来的事情，又要去通知其他部门。那是真的浪费办公效率。 　　每天开个会，事情全部交代下去，下面有事上报上来。罗成轻松了，大家也更方便沟通了。 第208章 新车间建设完工了 　　一个地区如果有一个大厂，一些在工厂附近的城市居民，很多工人可能都是一个工厂的。临时学徒工，如果不是内部招工，都是找的街道办。而街道办只允许招管辖范围内的待业青年。 　　而招正式工，人事局推荐的人一般也是优先区域范围内的。除了中专生和大学生这种包分配的人才类型，工厂利润不高效益差的企业地方单位是不会给你分配大学生这种人才的。 　　汽车厂一下就招五十个学徒类型的工人，这让街道办的肖主任可高兴死了。城市里的居民一般有事都找街道办，除了街道办本身是负责矛盾调节之外，就是因为很多人找工作都只能依靠街道办解决。 　　有工作的人，犯了事，跟街道办要是还有矛盾的，肯定直接就找上你单位了。没工作的，也基本上街道办说什么听什么，不听难得还指望别人能替你安排工作。 　　一下就招五十人，有些小的工厂总共都没这个人数。有这个招工指标，对于街道办来说这就是权力。一下招这样多人，够街道办下面的人来瓜分了。街道办内的普通办事人员，谁没有认识的熟人和朋友呀。 　　帮认识的朋友安排一下符合标准上班的适龄青年，人家欠的就是恩情。太多人等待分工作了，大城市都有压力，更别说义安这样的小城市。 　　罗成这边，想搞会议室的事情，也无法立刻施行。现在生产车间太混乱了，车间也是刚成立没多久，也没有负责人。得让车间内推选几个车间组长出来。比如手动叉车的五百辆计划任务，罗成也不可能每天蹲在车间去查看一天生产出来多少。 　　还有12月的车辆生产任务，现在是没有配件过来，但已经定制十辆方块车和七十辆三轮货车，也是下面没有管理人员，也没个计划安排，等货到了，又是一窝蜂的冲上去干。 　　所以开会有毛用，不能上传下达，下面没管理人员，上面有事情都无法交代。所以罗成下午就是在车间，组织车间推荐组长的事情。 　　组长跟厨房的班长一样，也就多两块钱工资。但只要管理的好，以后就是车间主任，那时候也属于小干部，工资可能多不了多少，但福利待遇却不一样。比如杀猪分的肉骨头，都分办公室人员了，车间的都没有，但如果当了组长或者主任，肯定都会有。 　　修理车间的组长好推选，那些师傅们都熟悉，也都了解，推选一个人出来容易。这机器操作工就不好说了。一开始打算先挖几个的，但罗成安装名单全部挖了，后来又有些听说这边招人可以安排两个临时工岗位，主动来了十多个人。 　　今天中午的时候另外两套手动叉车配件生产机器也送来安装了，这配件生产车间，等于有四套设备了，成本都上十万了。光靠一个月生产都不能回本，得依靠其他方面的收入来到时候支付账款。 　　这车间四套设备，操作人员加配合人员，就得四十多人了。这些人是好几个厂来的，以前一个厂的还能了解，不是一个厂的，就不好推荐当组长。但不好推荐就比试一次，想当组长的，就负责一套设备，来安排生产。谁生产的速度快，合格率高就是谁当。 　　而组装车间，目前只把手工叉车和车辆组装区分一下，以后负责手工叉车组装的，就只能这边。方块车和三轮货车先还是规划在一起。一个车间一个组长先弄出来。 　　最后就是焊工组了，不固定车间，协调分配。都以计划生产为住，人手不够就继续招工。 　　至于电工之类的，那就没必要了，属于服务应急的，有事去通知就可以了。 　　一个下午随便折腾一下就过去了，下班罗成回去的事情，又去研究室签到，果然越是到后面，重复几率就越高。全部是重复的，搞的心情都不好了。 　　晚上把系统里剩余签到有多的最后两张图纸弄了出来，这以后要是再签到重复的都不用熬夜看图了。 　　次日，把图纸交给姜组长的时候，直接又使用了签到系统。算是运气好，起码又有一张没重复的。望着研发小组门口的发动机研发牌子，罗成想了想，按照部件组装图来看，今天签到过后，其实也就差三个部分没弄出来了。 　　罗成把宣传部的老魏喊来了，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牌子也改掉了，直接改成发动机冷却系某某配件低级研发部。然后又喊人把拆开用来研究的发动机搬走了，也没要求组装起来，而是拆下了与新研发内容对应的部件放办公室内。 　　这越是到后面，签到活动想要的部位图纸概率是越小。一个发动机有二十来个大小部件组成。当剩最后二三个的时候，就算一次签到最少有三张图以上，但获得新图纸的概率也不高了。甚至到最后一张图，理论上的概率是有七分之一左右获得，但并不一定七天内一定能获得，而是每天都是七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换一个方式，直接把范围缩小，或者说精准定位。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直接把想要的图纸签到出来，哪怕一天只有一个部位的图纸，也最多就是三天能弄齐了。 　　研究组这边弄好后，本想上楼去办公室补觉的，但还没上楼就被张主任拦住了。工地那边需要罗成去简单的验收，车间类型的厂房已经可以交付使用了，水电不属于住建部的事情。这年代可没包工头，什么都给你弄好，你大包入住就行。一些房子主体完成就可以交付的，其他东西一码归一码。 　　这验收的同时，如果想立刻使用的话，那边就派人过来把现在这边靠西边的围墙给砸了，然后就直接对通了。先简单弄条路出来，然后就立刻直接从这边铺设水泥路。 　　说是验收，不是让他去看质量什么的，而是看下大小，高度对没对。内部如果需要添加墙面什么的，也可以现在说出来。没有的话就算完工了，得签字盖汽车制造厂的章印。 　　至于质量，那是真的放心，现在可没偷工减料的。这偷工减料完全没有必要，主要是捞不进口袋。就像汽车制造厂，除非整个厂上上下下都捞钱做假帐，否则身为厂长的罗成，都碰不钱什么钱。 　　组织部和安保部都不属于一个体系的，违纪犯错，直接就可以把厂长抓起来的。 　　看过新建好的车间厂房，外墙就是红砖头，没任何的水泥防护，内部倒是墙面砌了水泥刮了大白的。 　　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水电只是配套设施，不属于他们负责，现在也有人在装水电之类的了，没啥好要求的。 　　让住建局的人安排去砸了围墙，砖头还可以立刻用上，也会扣除对应的砖头钱的。 　　现在只有建好的五间车间型厂房，这边的厕所还在建都没弄好。所以可以想的出，别看厂房大，但其实比厕所还要好建设。 　　看着围着这边一大圈的围墙，这面积是之前修理厂的不知多少倍。几间厂房的建设完成，依然给人还是空旷的一片。 　　北面安保室也都建设好了的，装的是铁大门。没有什么好多想的，没通水电，但也能先拿出一间当仓库了。一个仓库可是占了办公楼一楼好几个房间，必须立刻空出来。让医务室和组织部弄到一楼去，人事部的人手扩张，跟组织部再共用一个办公室就不适合了。虽然楼上的办公室够大，但也没必要这样了。 　　而医务室，弄到楼下方便，也需要自己独立的房间。 　　正好，昨天联系的街道办，今天早上就来了不少人报道。在外面哪怕是挑刺的刺头，在工厂内也得老老实实的。只要是在人事部登记过的，按照道理是要隔一天上班的，上班时间也是按照早上登记考勤开始的。 　　但来了就由不得你，干活搬东西去，中午管顿窝窝头就可以了。不想干，明天都可以不用来干。 　　安排了一下，这事情就交给张主任了，这仓库的事情本来就是归后勤管理的。而李小彤听到有自己的单独医务室了，哪怕她是一个低级的医务人员。但整个部门就她一个人呀，工资不高但她在医务室说了算呀。 　　一个上午就没在宣传科待着，就在楼下仓库处瞎指挥着，让人把这个搬走那个搬走的。新来的不知道李小彤是干什么的，还以为是领导，老老实实的听着指挥着。楼上的医疗物品和桌椅都让人搬了下去。医务室的牌子也是第一时间摘了下去。 　　最后，李小彤还跑到罗成这边，要求给她的医务室也配一个火盆，木炭也要批些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医务室李小彤是最大，因为就她一个人，但这主动要求给火盆木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医务主任呢。 　　考虑到医务室的特殊性，有人要去看病的话，总不能医务室还冰冰凉的。这该给的还是要给，罗成可不会是因为对方漂亮，刚才还用按摩的手法帮他捏了下肩才答应的。 第209章 第一批鸡蛋送来了 　　汽车制造厂，目前属于赚的多，但花销也多，还没创造出来的利润就已经开始死命花了。建房子扩张看上去花了不少，但跟买机器的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上午在机械厂订购的十台焊机五台切割机又送来了，一签单，基本又一个达不溜没了。但就这些工具，几个车间一分就没了。让电工师傅先给一个新建好的车间厂房装了电，把组装手动叉车和焊接钢铁托盘的分了过去，新车间够大，目前的规模可以把这两个安排在一起，一边一半，生产的货品反正可以全部从这车间运往轧钢厂。 　　这才刚月初，活都没干出多少，机器设备加厂房，就整出去十几万。到时候新来的工人衣服杂七杂八的，便宜也架不住数量越来越多呀。这也就是车辆类产品利润高，其他厂规模不小的，一年纯利润都不够罗成几下折腾的。 　　三轮货车，一开始的造型就是‘敞篷版’的，除了体型稍微比三轮车大一些外，造型是没太大区别的。但因为打算自己用来运输，后车箱昨天下午就临时加装了可拆卸的那种支架，每辆车配了一块遮雨布。 　　车头也设计了一个挡雨架子，但昨天因为张主任就给运输站询问了合作的事情，那边竟然晚上就去张主任家里找他了。实在是这快年底了，运输任务紧，碍于面子问题，很多企业的货物又不能拖着不送。 　　因为运输站属于服务行业，是归地方单位优先指派的。可地方单位又给不了什么福利，司机是能私下捞点外快，但管理人员要是不讨好企业单位，去哪弄各种票呀。 　　这没办法，四辆三轮货车一大早就开出去了，前车设计好的遮雨架也没安装，就被运输站那边指派走了。 　　都属于不远也不算近的货，而因为这事，人事部的人还要单独给运输对进行统计，这人和车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的来，按照运输站的规矩，他们那边是跑长途的，一天补一块钱，短途没回来吃饭的，补六角钱。 　　这种补助也就是为了驾驶员吃的好一点，不出门的时候，是没有补的。现在汽车制造厂也跟着那边来，中午驾驶员自备干粮。要是去送货正好卡在了饭点，卸货装货的时候，其他单位招待了，那驾驶员就等于多赚六角钱一天了。 　　三轮货车计划生产已经去申报了五十辆，购买三轮货车的票据还是按照之前的形式，找人画了一个图形，然后去印刷了。 　　处理完了厂里的杂事，罗成去了趟饲养舍，作为大哥，在厂里也是没事照看一下妹妹的嘛。 　　“哥，你怎么拿鸡蛋。” 　　“你懂什么，我拿的是饲料。” 　　“明明就是鸡蛋，哥，这是公交的东西，你这样拿不好吧。” 　　“那你们还偷吃饲料呢，鸡蛋怎么来的，是鸡生的，但鸡是吃的饲料才生的鸡蛋，等于鸡蛋是饲料变来的。你们可以偷吃饲料，我这拿两鸡蛋跟拿饲料吃有什么区别。” 　　罗成笑着跟诗诗交谈着，主要是逗她玩。当然了，鸡蛋也是真拿。食堂厨房里有不少鸡蛋，是上次采购来的，但那都是有数的，而饲养舍这边的鸡鸭蛋，因为饲养的鸡鸭不多，几天一记录，然后放入食堂的储藏室。 　　只要还在饲养舍这边的鸡鸭蛋，都属于没统计的。罗成来这边，就是想弄两鸡蛋去火盆边上烤着吃。这食堂里一般也不采购红薯，这季节虽然地里已经没红薯了，但这时代地窖比较普遍，很多东西存放在地窖里，是可以保鲜存放时间久的。 　　红薯属于杂粮，工人要吃这个，也不会在食堂里买呀。主要是红薯也不好炒菜，弄不出什么花样来。罗成其实一开始是想弄个红薯来烤的，但没有红薯，才想到来饲养舍弄两鸡蛋，不过来看看妹妹是～～主要～的。 　　“哥，那我们也可以偷拿着吃嘛，这是公家的，不好吧。” 　　听到罗成这样说，诗诗其实也嘴馋了，大哥说的对呀，偷饲料吃，哪有饲料喂养后的变成的鸡蛋香。不过吃点饲料，基本有人发现也不会说什么，厨房的人不也经常偷吃嘛。厨师可以尝菜的口味，她们养猪，也要尝口味的，口味好，猪喜欢吃就长的肥。 　　但要她们拿鸡蛋，还真没那个胆子。这一个鸡蛋就得五六分钱呢，而且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 　　“你们别拿，拿了被人看见也只会说我搞裙带关系的，到时候影响我的名声。想吃容易，哥我多拿几个，我拿的话别人看见也不会说闲话。你们等会去我办公室，我先拿去烤，但只能在我办公室里吃完了再出来，明白嘛。” 　　听到罗成的话，诗诗是急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还特意挑了几个大个头的鸡蛋让罗成带走，这反正不是自家的，她倒是有良心还惦记兵子和二嫂子，弄了一个布袋，加上罗成一开始拿的，总共弄了六个鸡蛋走。 　　罗成接过袋子就离开了，去办公室的路上，他感觉是不是这样的行为会教坏诗诗。但做人要是太死板了，也不行呀，只要不堂而皇之的把厂里的东西带回家就行。要说守规矩，罗成就不相信厨房的厨子在炖鸡炒肉的时候，一块都不沾嘴。 　　一个来小时后，罗成在办公室里听到细微的敲门声，一开始还以为是风刮的，听见是有节奏的频率后。他感觉的确是有人在敲门，打开门后，小雨和诗诗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敲个门都不敢用力，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们。 　　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的，她们这样一搞，没事的别人看见都会认为有事。罗成让她们进来后，关上门好好的训了几句，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是她们的大哥，直接来看下大哥不行呀。 　　几分钟后，小雨和诗诗抹干净了嘴巴离开了，她们要去换人，喊兵子和二嫂秦茹来。刚才怕一下来四个人，太明显。 　　这鸡蛋罗成也不会烤，基本每个都烤爆掉了，烤爆了鸡蛋就会喷一些出来在蛋壳面上。这样接着烤，偶尔有的炭灰在上面。但一点点木炭灰而已，小雨她们都是直接吃掉的。 　　没多久兵子和秦茹也来了，他们不跟小雨和诗诗那样，慢慢品尝，一个鸡蛋吃几分钟。兵子是进来拿了鸡蛋，几下剥好一口就塞在了嘴巴里，快速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秦茹见样，也只好几口就赶紧吃了，然后就出门回去继续干活了。 　　罗成在办公室里继续躺了会，后勤部的人来喊他了。他父亲带着人来交货了，有鸡鸭蛋，还有木托盘，本来以前龙阳镇没合并的时候，公社里有两辆拖拉机，长津镇那边其实也有两辆拖拉机，现在合并了，一下开了四辆过来。主要是木托盘占空间，分量倒是不重。一辆拖拉机叠的蛮高的其实也没有多少个。 　　诗诗看见爸来了，倒是有孝心，想拿饲养舍的鸡蛋让罗成再去烤一个。这真把饲养舍的鸡蛋当自家的了，而且他也没那功夫在去烤呀。 　　不得已，罗成还是教育了一下诗诗，这偷拿鸡蛋的事情是不对的。而这不对的事情，千万别老是想着去搞。罗成自己去搞，那是他有分寸有自制力，能控制住自己。 　　至于罗成的自控力哪来的，没听过嘛，有谁拿几个鸡蛋来考验领导干部的呀。他真要堕落，也不会沉迷搞几个鸡蛋吧。 　　父亲罗文这次送来的鸡蛋，得先过秤，然后看一下数量大致能不能对的上数。然后通知家禽厂的人来收，只给家禽厂的人收一开始协议的部分，其他的就都归汽车制造厂回收了。汽车制造厂回收的就抵账，饲料钱总要扣掉一部分。 　　当然了，还要通知城东郊区派出所那边，上次答应他们的事情，回收的时候给他们一点点，只是给他们来买一点，而不是送。 　　过年的时候，龙江镇的猪也要买那边一两头，但这其实是划算的。现在在龙津镇，那边的派出所，父亲罗文的话比书记的话都好使。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人家也会热情协助。 　　之前跟家禽厂那边是商量好了的，鸡蛋回收除了价格外，是得带粮票的，价格便宜几分钱一斤都无所谓。粗粮杂粮细粮都行，只要是粮食。 　　派出所那边就是市场价格，鸡蛋现在的价格跟肉是一样的，就是鸡蛋的话普通人想想办法还能弄到，肉是想办法都难弄。 　　所以别看鸡蛋卖的价格跟肉一样，但其实也不是等价，因为肉票比鸡蛋票精贵。在鸽子市场，都不要票的情况下，肉还是更贵的。 第210章 大队去买粮 　　汽车厂是一块四一个收木托盘，这东西轧钢厂也要，一块五一个。一毛钱的差价，一百个也就十块钱，运输过去，就算一升油几分钱，三轮货车也要跑几趟。 　　罗成没让父亲开来的拖拉机把木托盘卸货，而是安排一个后勤，坐他们的拖拉机直接开去轧钢厂。不用那边给钱，反正现在汽车厂和轧钢厂都是互相记账的形式，每个月20～25号就开始互相结账的。 　　罗文带来的是一百个木托盘，分三辆拖拉机装的，剩余的一个拖拉机装的是鸡蛋。几百斤，这鸡蛋在龙津镇现在几乎没人舍得自己吃，一个鸡蛋可是能换最少一斤粗粮的。 　　这边木托盘的钱也不会立刻给罗文，因为都没有直接卸货清点，现在送去轧钢厂也不用这边清点，那边收货会清点的，到时候把签收的单子拿过来，这边就可以直接给钱了。 　　在办公室里，罗成和父亲罗文闲聊着，主要还是谈这木托盘生产的事情。之前把这业务交给生产队去干，是以为镇里合并的事情还要一两个月的，没想到上面为了稳定，立刻就推动了这事情。 　　没合并的话，这木托盘的营收，第一大队的支配权会很大。但现在的话不一样了，营生是第一大队的，但第一大队的所有社员劳动力是属于整个公社的。也就是说，除了必要的开支，木托盘剩余利润将要按照比例上交给总公社，其他的才能由第一大队支配。 　　目前的方案是按照交公粮的形式比例上交利润，也就是三七开。三七开说的是总价的比例，就是卖一百块，上交三十。剩余的七十，还要支付木材费用，也就是木材比较便宜，要不然大队里能留下的利润也不会多。 　　这次拉了一百个托盘，一百四十块，就得上交四十二块。而且干这活的人可不少，除去木材成本，一个人就分一块多钱，不过这只是第一批，镇里还有不少没拉过来的呢。 　　现在镇里要是放开的干，一天就能做几十个，两天就能交货一次。这主要是没有机器切木方，否则还能快。 　　反正如果不限制的话，镇里最少能做出一千五百个。两千一百块的收入呢。就算上交百分之三十，也有一千五百多块。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减轻一下大队里居民的负担，一千五看上去多，但做工除了一些有技术的木工师傅外，其他人都是轮流干几天。这样下来一户平均也就挣一块多。但如果能买粮的话，的确能让不少人松一口气。 　　要是没合并，就算上交百分之三十，但这三十也是大部分会用回于民生上面。可现在两个镇合并了，书记那边就算秉公处理，但一边是有营生的，一边是没营生的。哪怕过些天空降到任的镇长，也会照顾一下那边。 　　现在就是罗文安排了不少亲戚去敲钉子，但也不能让他们一个月都去干敲钉子的活，也是轮流去干。一个月比别人多挣个几块钱就可以了。但是按照之前签约的协议，也就是两个月而已。 　　第一大队目前额外养着近一百人呢，现在有这营生，还能充当免费的劳动力。没这个，就真得白养了。 　　罗文现在就是来问罗成，这营生能不能一直干下去，起码得等到明年春收后。大家都缓解了，很多乞讨在外的人，都会大量被招回的。 　　罗成想了想，其实这个项目，汽车厂自己干，做几千个都没一辆车子的利润高。当初只跟大队里签两个月，第一就是怕合镇后项目又被上面插手，搞出一些破事。第二个就是这事情利润虽然低，但可以招不少工，对工厂的人数扩张是有益的。 　　但现在想想也无所谓了，要扩张，只要资金够的话，随便弄个项目就能招不少工人了。一直交给大队里来生产也行，但就算要给大队里干，也不能签计划生产的协议，只能是短期的协助生产。 　　短期的协议，一旦出现问题，到期了也能停止合作。真签了计划生产协议，到时候就算罗成没正当理由都不能轻易停止的。到时候可能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在罗成与父亲聊天的时候，城东区派出所那边的人来了，还是开的汽车厂生产的方块车来的。车身都用油漆写上了某派出所的字样，不过他们所也就是因为上次抓贼立功，分到了一辆而已。 　　一个城市那么多派出所，总局总共才买了三辆车去，能分到一辆真心不错了。 　　按照六角五分钱一斤的价格，买走了五十斤了，五十斤鸡蛋，拿回去一个民警可以买一斤鸡蛋了。剩余的一点，弄到食堂加一个餐。 　　家禽厂的工作人员开的是三轮货车来的，拉了二百斤走。这区区二百斤，根本缓解不了城区的需求，甚至都不会流入到供销社里面。 　　等后勤人员来汇报的时候，罗成下去看鸡蛋也不多了，把徐海棠喊来，让她去广播一下，今天中午食堂煮水煮蛋，一个人限购一个。 　　这事情得广播，因为有些人中午回家吃饭的，怕不知道消息。一个鸡蛋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家里有孩子老人的，也能补补身子。小孩多的，一个鸡蛋可能还要切几半呢。 　　有些刚来上班的学徒工，很多身上都是一分钱都没的，一次工资都没领过呢。不少回家吃饭的那种，这都要互相借钱呢。六分钱一个，一斤棒子面的钱。 　　家禽厂按照协议拉走了鸡蛋，不但付了钱，还给了四百斤粮票，都是粗粮票，要细粮的话，就不是这个比例。 　　总共鸡蛋就三百来斤，汽车厂给算的是将近二百块钱，等木托盘那边送货回来，加一起也就三百三十块左右。 　　扣除饲料和大队欠款的比例，也就能拿回一百多块钱。这一百多还要上交木托盘的分成给公社。也就是一百块不到了。棒子面五分钱一斤，有四百斤粗粮票，也就是二十块钱的事情。回去还能有几十块的支配。 　　之所以这边一下扣二百多，是扣了一部分购买鸡鸭猪的钱。一个月就扣一次，下次就只会扣饲料钱了。 　　等这边扣完，鸡鸭猪等于都是第一大队的了。鸡鸭是随便第一大队处理的，猪是有回收协议，但也是会给大队钱的。 　　送木托盘的拖拉机还没回来，罗成让财务先支取了一些钱给大队里的人。让他们去买粮食，这关系到买粮的事情，罗文也不陪罗成闲聊了，陪着大队里的人一起去粮店买。 　　养鸡的给的鸡蛋卖的钱，大队里也不可能全部给村民的。跟汽车厂一样，给一部分，抵一部分领养鸡鸭的钱。抵完了，鸡鸭就是村民的了，村民不愿意要，生产队也可以组织回收。 　　但现在村民饲料和鸡鸭现在都是在大队里赊账领养的，其实除了费点神照料一下，这次钱可能拿不到，但能分到一些粗粮，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呢。鸡蛋生的多，分的粗粮也就越多，这样领养鸡鸭的也就不会去偷饲料吃了，因为吃了饲料，鸡鸭生蛋就少，少了其实就不划算了。 　　农村人虽然没文化，但一些小账目还是会算的。你人把一斤饲料给吃了，鸡少生两个蛋的话，两个蛋卖了分到的粮就有一斤了，而且还会有钱多。只要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再偷吃饲料，还不如吃分到的粗粮。 第211章 轧钢厂的研究所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罗文组织过来的人都是带了口粮的。罗文本人是没带，自己四个子女都在这边，要是还需要带口粮过来，那就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一人限购一个鸡蛋，罗成和小雨他们也都没浪费自己的名额，都买了然后也都给父亲罗文一个人，孝心呀，不但子女孝顺，连儿媳都孝顺。罗文是倍感欣慰，收了子女儿媳五个鸡蛋事小，但值得他跟别人炫耀了。 　　罗文不知道的是，子女儿媳孝心是有的，但根本没他想的那么大。这罗成上午已经给她们一人烤了一个鸡蛋吃了，而且这事情有了第一次怎么可能只有一次。 　　要是没有上午烤鸡蛋吃的事情，就算要把鸡蛋给父亲吃，小雨她们肯定是给一个父亲，剩余的一个，小雨跟诗诗两人分。兵子和他媳妇可能也是如此，但现在是不馋这一个半个鸡蛋了。 　　中午去轧钢厂送货的人也回来了，签收单也带回来了。汽车厂也就按照协议把剩余的钱款交给了大队里的会计，这也等于这次罗文进城的事情算是半托了。他是饭后就带着四百斤粮先回去了，早点回去，今天就可以把粮食分了。会计不是跟着他一起回去的，而是又带了几个人去粮食厂拉米糠豆粕。 　　大队里多了一百来个人，让他们去开荒去了，都是费力气的活。这也不可能让他们吃的少，米糠和豆粕是消耗的快，所有又要去拉一趟了。 　　这次弄了四百斤棒子面，罗文也打算分一些给那些收容来的人，这天天吃米糠和豆粕，毕竟不是正经的粮，吃多了容易胀气，但不吃又没有力气干活。现在弄点粗粮给他们，起码人会好过一点。 　　而且四百斤粗粮又不是一个月的，鸡蛋多交换几次，也就慢慢缓解了粮食的问题。 　　父亲罗文回去的时候，罗成回了趟家，把家里的鸡蛋糕给了一部分让他带回去，这东西软乎，给奶奶带回去吃。别不舍得，这东西在别人眼里稀罕，但罗成跟那边糕点厂也算有些关系了，不说白要，拿点面粉和鸡蛋去换成品就行。 　　实在不行，给他们糕点厂几个临时工招工的名额都可以。反正是要招人，这招人也是一种资源。不过正式工名额不能给，太精贵，一个正式工名额如果敢拿去卖钱的话，都能卖几百块。 　　下午，罗成在偷偷打瞌睡睡觉的时候，安保处的张队长打扰了他的白日梦。这不是玩笑话，是真的做梦了，梦见自己回的到了以前的世界，戴天德依然还是技校的副校长，那老头很好奇自己怎么知道他有一个孙女还叫戴茜茜呢。 　　在后世的戴天德可看不上罗成这样一个技校学生，然后罗成就跟戴茜茜私奔了，躲起来造娃，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娃看那老头还答不答应。但这刚要进行关键步骤的时候，张队长把他喊醒了。 　　张队长来这边，是询问安保队扩张的事情的，现在新的车间已经开始使用了，这边的围墙也拆了。按照目前的情况，肯定是要招人的，而安保队隶属公安系统。这边招人，一般都是退伍兵优先的，其次就是调派过来。 　　安保队招正式工的话，是可以去公安部领枪支之类的，但现在已经过了退伍期，按照目前的情况，加值夜班的，起码一下要招五个人以上。 　　张队长是希望招三个正式的三个非编制的，非编制的可以照顾一些他的战友子女什么。而特意来找罗成，目的是罗成如果没有自己要推荐的人，这些招工的名额能不能都给他安排。 　　这对于罗成来说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招谁不是招。只要符合规矩，正式工就算是张队长去招人也是要过组织部那一关的。你要是只是一个关系户，没有退伍证明，是不行的。而张队长也没想去搞什么特殊，招的人都是以前的战友，而且都是有工作的，只不是在单位部门，辛苦不说，还没福利，又不安全。 　　在汽车厂上班就不一样了，除了偶尔巡查一下，就是坐在安保室里。工厂的福利什么的，一样都不会少。最近的汽车厂可不是以前的修理厂能比的了，福利发的让人眼红。食堂里还时常有个荤菜，而且都不用说的，饲养舍里现在还有六头猪，四小两大，过年会直接分肉呢。 　　正式工，张队长是想从地方单位上弄两个熟人过来，然后就是走一个合理的后门，弄几个战友的儿子过来。 　　通过正式的形式去招工，也就街道办会感激一下汽车厂。但最多也就是以后见到罗成更尊重一些，至于说恩情，那还谈不上。但交给张队长去弄，罗成可是能收获他的恩情，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也会上心一些。 　　张队长走后，罗成也不继续睡了，刚才的梦又接不上，睡个毛线。既然已经答应了张队长那边，刚才收买人心彻底一点，以前在修理厂就是正式的人，加办公室的人总共也没几十个。干脆一人给一个内招临时工的名额，省得之前挖操作工和焊接工都给出了那么多好处，自己人却什么都没有。 　　虽然大家也理解工厂挖人给出额外条件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多少有些人会内心嘀咕一下。 　　这给以前正式工人内招一个名额，没大张旗鼓的去弄。是让人事部的对照以前的正式工名单，私下去车间一个个通知的。并且人事部的人都私下告诉他们，这是罗厂长刻意照顾的，也就他们这些老职工有，别张扬。 　　不张扬～～，但这事情怎么瞒的住，人事部去车间通知的时候，口里说不张扬，但也没刻意回避什么人呀。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事的，但罗成的确是在厂里刷了一波好名声，都知道只要在厂里好好干活，罗厂长是会记着大家这批老员工的。 　　义安城轧钢厂，没有人知道这边竟然有一个军工区研发部门。部门是新组建的，研发部门现在里面的东西，如果姜组长看见了的话会惊奇的发现，里面的都是他现在办公室里都拥有的发动机配件。 　　而且每套分类的部件性能都有数据标记，并且还有对比数据，如果不考虑发动机的大小问题，组装起来，不少专家认为绝对是在性能方面领先的。 　　现在研发组尝试的用管道线路连接各种部件，但有很多部件难到了他们。有些部件的性能能测的出，但为什么搞成这样的造型却不明白。导致组装的时候，总是前后不搭，而一个个部件分离组装，发动机体积可真不小。 第212章 榜样 　　“不愧是戴校长的得意门生，对方设计的这些造型不光是性能合理，已经探索出来的几个组装结构，也都是巧夺天工。如果不是太年轻，有意保护，就光这一个发动机设计的才能，评一个高级工程师都很简单的。” 　　研究所里，一这方面的专家赞叹着，毫无疑问，罗成绝对是一个天才。一个在他们这种被人称为天才的人眼中的天才。 　　现在上面关注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了，罗成设计的这款发动机，属于民用发动机。但里面有些技术真不好说，给了不少人一些启发。一但民用，就太容易被盗取了。 　　目前国内的债务太多，之前各种仿造只不过是想减少对外进口的依赖，从来没有想过出口。但现在已经走通了一条出口路线，就是出口手动叉车，国外也有液压手动叉车，也有普通的手动螺旋叉车。 　　但有一些落后的国家还是没有生产这个的能力，别说手动叉车了，连自行车都生产不出来的国家也不是没有。 　　一些落后的国家，也不需要他们的货币，因为不是国家通用货币，要了也没有什么用。就跟目前国内的人民币一样，很多国家也不要，因为除了粮食和矿产，别的国家在中国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所以目前国内就算能出口，有自身工业可以的，不要你的。落后的，你只能要粮食。不过粮食也行，现在国内本身就缺粮，在勒紧裤腰带用粮还苏联的债务。 　　一个手动叉车，出口就能换回来一吨的粮食，为了粮食，目前哪怕国内自己的工业行业也缺这样的工具，除了必要的单位，还是选择出口。而且军工业已经开始仿造汽车厂生产的手工叉车了，只用于出口，不会抢汽车厂的利益。 　　虽然汽车厂也属于国营的，但国营也是惠及民众，一般军工业是不会生产物品进行民用出售的。当然了，解放卡车之类的也是军工业生产的，但一开始生产也是为了部队使用，后来才军民通用的，这类不属于刻意民用还是可以的。 　　汽车制造厂，罗成这边还不知道自己厂里任何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被别人了如指掌了。当然了，这都是国家机构，了解的越多只越会保护他。而他却每天想的是如何过好日子，过轻松的日子。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罗成有点强迫性早退的感觉，也不提前很久下班，就是十分钟。等人家下班的时候，罗成也就是刚好到家，主要是这厂长的权力，想滥用又不敢，也只能用于这些小东西上了。 　　这导致汽车厂的人都快觉得厂长本来就是要比他们提前下班的。如果看见厂长提前离开了，又没到下班点，大家心里有数了，他们也快下班了。 　　就跟罗成早上卡点来上班一样，要是看见罗厂长到厂了，开工准备工作得抓紧了，基本就是要开工上班了。 　　罗成一回到家，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生火点木炭，这天气几天一变，是真的冷。听说这个月份，如果是东北的话，电线杆是甜的，可以用舌头舔。 　　最好是铁杆子，不但甜，还补铁。为什么东北人个子比南方人大，就是因为他们一到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就去舔铁柱子，补糖又补铁，能不长的壮实嘛。这是东北人的秘方，你要是真去询问，人家肯定会说这是假的。其实是真的，东北人不想南方人也有他们那样的身板，怎么可能告诉你是这是真的。 　　小雨她们下班后，最近天天吃大米饭，晚上竟然想喝粥了。天冷，喝点热乎的舒服，放点白菜叶子一起煮，还算是一个菜粥呢。 　　罗成听到要弄粥喝，就让她们把剩下的一斤花生米给油炸了。虽然家里有萝卜干，但没有花生米香脆。他喝粥，就喜欢吃点花生米。 　　听到大哥如此奢侈的建议，小雨她们也是笑嘻嘻的就去弄了，油炸花生米这东西，又有谁不爱呢。 　　饭后，罗成还是老样子，不愿意出门串门啥的。不过他不去串门，邻居倒是愿意串他家的门。应该是知道了罗成家的作息规律，知道白天基本没人，中午也没一个回来的。所以晚上倒是有不少人借打井水的名义来跟小雨她们搭讪聊天。 　　反正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小雨和诗诗她们也喜欢听。兵子和他媳妇也一样，邻居对他们也都热情着呢。 　　其实打水也都打，都是来打一桶水，来都来了，打一桶水回去有什么不好。当然主要目的还是套近乎，这以后万一邻里之间有事，不都指望有能力的邻里之间能帮衬一下嘛。虽然罗成经常是吃过饭就在房间里面不出来了，但跟他弟弟妹妹弄好关系，说不定以后有事能间接性帮忙。 　　而罗成待在房间里，整天其实是被迫研究图纸，也被小雨传的天天是在努力学习上进，跟本就没时间跟她们这样，吃完饭还有时间溜达一下。 　　听倒小雨她们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罗成是一个了不起的文化人，就这吃苦学习的劲，能当上厂长，哪怕年轻别人也没说闲话的份。 　　反正罗成这种天天宅家里‘学习’的举动，在附近邻居里那口碑绝对是要伸大拇指的。人家都当上厂长了，都还这样努力学习，那些读书不用功的小孩，家长都是用罗成的事例来劝说小孩的。 　　只有跟罗成那样努力学习的人，以后长大了，不光是能当干部，还能当厂长呢。 　　今天夜里在房间里看图的罗成有点郁闷了，只有一张发动机的低级图没看了，看完后，时间竟然还早，最近习惯将近十二点睡觉的他，竟然失眠了。 　　望着双手（两个女朋友），据说在女朋友的抚慰下，只要一哆嗦，就能使自己疲劳，然后容易进入睡眠。但罗成是正经人，没有小视频之类的，他是不会被屈服的。 　　实在是睡不着，罗成就从系统里拿出了一份中级的涡轮增压技术图纸来观看。这技术在这时代，应该是大杀器了吧。 第213章 要不要军工厂 　　“下雨了嘛？不对，是雪子。” 　　又是新的一天，兵子和小雨她们都去上班了，也是罗成起床的时候。等罗成出门，天空飘着跟细雨一样的雪子，落在肌肤上瞬即就化了看不出来，但要是落在衣服上，还是能看见细小冰粒状的东西。 　　瑞雪兆丰年～～算了，别整诗句了，才下个雪子而已，拉个尿还能整出飞流直下三千尺呢。 　　洗漱吃完早饭后，罗成出门看着已经被雪子临湿的边三轮，只能回房间找块布擦干净再去厂里了。 　　得喊人在围墙外面搭建一个雨棚，人家自行车可以推房间里去，他这个边三轮可开不进院子，因为院子的大门是有门槛的那种，容易压坏。 　　开着边三轮，罗成刚到厂门口，就刚好看见一个厂里选上的驾驶员开着三轮货车往外跑。对方见到是罗成也立刻停下来打招呼了。 　　挂靠在运输站的三轮货车，出车回来都是要回汽车厂报道的。昨天运输站的派单员都直接来汽车厂了，留下了一些派送单据给汽车厂现在的运输队。 　　三天内的配送清单，让运输队这边自己安排配送，送完货后有回执单的，到时候自己去趟运输站也可以，打电话让那边继续送单子过来也行。 　　跟驾驶员简答的聊了一会，目前的状况，就是驾驶员三轮货车是会开。但哪怕是短途，也不熟悉路线，目前也就是打听路线耽误一些时间，以后多跑跑熟悉了，就快了。 　　另外就是这送货跑车，的确很难在吃饭的时候有地方吃饭，送货时间卡的好说不定能混一顿饭。可弄的不好，特别是下午很晚送到的，回来天都黑了。 　　也就是说，当驾驶员，一天补贴六角钱，但如果不自备口粮的话，中午很可能吃不到饭，下班也不准点的。自由是自由了点，但他们要是不额外弄点外快，其实比工厂里的工人也强不到哪里去。最多现在就是能混点散烟抽。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罗成就让对方赶紧去忙，以后熟悉路线了，送货单就好自己调节时间了。甚至可以起早出发，提前用厂里的电话联系对方，让对方也早上安排人装货就是。反正就是进来别弄的天黑。 　　三轮货车虽然车头也装了一个大灯的，但用的是普通强度的灯，照不远，车子就不能开的快。怕发现不对的时候都来不及打方向。 　　来的厂门口，罗成又被张队长拦住了，昨天说的事情，今天就办妥了。人员到位了，已经在北大门看守着呢。地方单位的人想进企业单位，但地方单位也只是福利差点，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边要人，人家那边单位就可以安排空出来的岗位其他人上，除了一些特殊人才的岗位，基本都会立刻放人。 　　让罗成等了一会，见见新来报道的人。当然了，罗成不见他们没关系，他们得见一下罗成，得认人，别以后厂长进厂还被拦着询问。 　　等罗成顺利进厂后，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上班时间十几分钟了。 　　依然是先去研发小组，把图纸交给了姜组长，然后有点期待感的使用了签到系统。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汽油发动机冷却部件图纸，汽油发动机冷却组装图纸，汽油发动机冷却图纸，汽油发动机冷却部件对接图纸。” 　　一下竟然有四张图纸，但仔细查看，虽然没打开图纸，可已经阅读了那样多部件结构图了，这看上去是有四张图纸，但很多内容一看名字就知道图纸之间有重复性。整体概括其实就是组合起来也就是一张整体的结构的图。 　　这也算是精确签到定位了，罗成又让人赶紧来换研究室的牌子，也把剩余的部件放到了研究室内。反正这操作姜组长他们看的是莫名其妙，这天天换牌子是什么套路。 　　别人看不懂套路，罗成却是内心惊喜，就差两个部件的结构图纸了。发动机所有部件就要出来了，但罗成又心愁，这组装的事情也要跟姜组长他们谈话了，零部件肯定是谁知道如果拼接都没问题。 　　比如一个喷油器，几个小配件一组装就出来了，这是交给车间去组装就行。关键的是最后各种部件组装后，要整体组装的时候，这就是机密了。 　　这东西就算是流水线组装，但生产的越多，需要的人就越多，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罗成先是处理了一些厂里的杂事，各车间现在都有了组长了。人事部把名单也送上了，罗成要搞的会议室起码可以搞起来了，这样大家有事情也好统一上报和沟通。 　　处理完杂事，罗成在办公室思考着发动机如何组装的事情，其实防盗组装，低级图纸里涉及到的工序也就就五六道。其他的组装都可以交给下面的部门，但涉及道防仿造的地方，就得找信的过的人来弄了。 　　可哪些人信的过，怎么去防止别人泄密，这方面罗成真的不在行。 　　就在罗成还烦恼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当上厂长后，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很少响了。大家都知道修理厂变汽车制造厂了，有人喊修车也不会接到这边来。 　　罗成接起了电话，竟然是轧钢厂那边打来的，询问他这边要不要接收一个军工业加工厂。是一个落后的工厂，年轻的工人不多，但有些高技术的老师傅，而且还有不少设备。技术工高级的都有不少六级的，甚至还有机械工程师，那种会根据你需求来设计设备的工程师，工资老高了，比罗成现在当厂长拿了补贴后都不相上下。 　　天上掉馅饼来了？罗成询问这样好的事情，轧钢厂那边怎么不要，但人家回复的也很合理，他们轧钢厂就生产钢铁型材的，要那样的设备和操作工之类的干嘛。就算是六级工，不错是不错，但轧钢厂是有八级工存在的工厂，真不是很需要。 　　不过有一点，张主任是要告诉罗成的，他们这些军工厂的人，都是有军籍的，除了要付那些人工资之外，还要额外支付一笔附加费用的。类似于从事军工行业工作的保密费用之类的。他们这些人家庭父母和子女都是会接受管控的，只要人品不差，都会有些政策上的照顾。 　　既是解决这些人的后顾之忧，又算是一种变相的控制。 　　拿下，必须拿下，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刚为防仿造组装的事情发愁，这不是来了嘛，其他人可能不了解不相信，但干军工的你都不相信，那在这时代还能相信谁。 　　在询问了需要多少钱拿下的时候，罗成等于又犯了个常识错误，这时代又不存在收购之类的。就是单纯的划到汽车厂名下而已，汽车厂是国家的，落后的军工厂就不是嘛。 　　只要罗成点头，明天老婆就送来～～说错了，是军工厂的人就会带着设备过来。 第214章 魄力这东西～～ 　　白捡一个军工厂，当然只是设备和人员，工厂都不是义安的，又不能使用。只要罗成同意，人家就直接用车把设备都拉来。 　　虽然知道是好事，但罗成也没敢立刻答应，太突然了。如果是在后世，肯定会认为是骗局之类，可现在什么东西都是国有制，这事情还真不怕骗。 　　但这事情，罗成还是觉得跟张主任还有姜组长他们过来一起商讨一下看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或者听说过。 　　张主任和姜组长他们被喊到办公室后，罗成把刚才轧钢厂打电话来的事情说了一下，他是感觉这接收军工厂，白捡设备和高级技术工人，好像是百利无一害。但就怕是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否则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 　　现在工厂里买设备都要考虑着成本来，这发动机没有两天就要设计出来了。这设备一买，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机器也不先进。这军工厂的设备，就算落后，也不可能连落后到电力都不需要，全部是手工机械吧。 　　张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有点口都不敢开，这他娘的涉及到军工厂了，是他能发表意见的嘛。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姜组长也没敢多说什么，姜组长可是连地方领导都不怎么鸟的人，但面对这样的问题，真不敢多说。 　　管他这件事情好坏，他们要是敢说接收军工厂一句不好的话，被传出去，这真的是思想有问题了。 　　以前不是没有军工单位跟地方企业合作的事情，比如现在的红旗轿车生产厂，就是由很多部门和军工厂合并组建的。但是那是对等的情况下合并的，军工厂的人起码话事权很大。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合作而是接收。按照道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真有落后的军工厂，比如生产手枪大炮的，款式已经淘汰了。要接收也是其他军工厂而已。 　　见张主任和姜组长他们没说不好，虽然也没说什么好的，不知道在顾忌什么的。但罗成觉得只要没不好的说法，那有什么好想的，答应就是了。 　　罗成当着张主任和姜组长的面，给轧钢厂回电话了，设备和人都要，汽车厂又不是没钱。他们那些工人工资高又如何，当自己是火柴厂嘛，一盒火柴才赚几厘钱。 　　就算平均一百多一个月的工资，一百个人也不过一万，几辆车的利润而已。但只要随便搞一个项目，这点钱算什么。而且自己的发动机性能肯定比这时代的好的很，比进口的还好，也不说加价格了，直接搞个面包车，轿车其实也能搞，但因为车型的问题，都靠高级锻工钣金工手工敲打出来的，一年都没多少产量。卖是能卖的贵，但产量上不去，一辆车挣几万又如何，还不如多弄十来台三轮货车。 　　但搞一个升级版本的方块车是没有问题的，可以称为方块车2.0版，因为喊面包车在这时代并不合其意。因为现在国人很多人都没吃过面包，你喊面包车，还不如喊馒头车让人感觉贴切。但如果出口的话，倒是可以用面包车这个别名对外出口。 　　义安轧钢厂，张主任和几位身穿军装的人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送罗成一个军工厂，没有想到这都敢接，倒不是说会有什么猫腻。其实也就是上头安排去协助罗成那边的。但换成一般的厂子，碰到这样的事情，哪怕明知道对工厂是有发展的。但也不会接手。 　　这接收容易，可你得压的住人呀。抛开厂长身份，罗成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中级工程师而已，而要派过去的人，就有这样级别的工程师，而且加上军区身份，可以说很多人要是到那边都是身份很高的。 　　如果对工厂控制欲强的人，不喜欢有反对和质疑声，基本宁愿发展缓慢也不愿意为了扩张而去碰军工厂的人。而大型工厂的话，对军工厂的资源又看不上，厂长级别高压的住事也没必要招惹军工厂的人。 　　当然了，就算真的大的工厂要招揽，军区也不会同意，真当阿猫阿狗他们都看的上呀。罗成是谁，戴校长的门生，虽然离开了部队，但也跟半个军区的人没区别。要回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魄力～～有他娘的魄力，罗成哪是想那么多的人，而张主任和姜组长又不好说这个事情。难得劝说罗成自私点，别为了发展招惹军区的人嘛。万一罗成思想觉悟高呢，接收过来了，作为部门的管理者，对他们影响又不大，听谁管不是管。只有独权的人才有影响，所以当罗成回电话说愿意接收的时候，张主任和姜组长都是佩服他的。 　　罗成是真的没什么魄力的人，甚至责任感都不强的人。要是这厂长真干的憋屈了，他不会有魄力顶住压力，而是直接挑骡子不干了。要毛的责任感，他七级工程师级别在这里，不当厂长也能混个轻松的工作。 　　在罗成的观念里，当问题出现解决不了的时候，你要抓着问题不放，我就解决发现问题的人。要是解决不了发现问题的人的时候，我就自我解决。 　　不过真舍得厂长的职位不干去挑骡子，其实也算变相是有魄力。厂长的福利待遇和权力可不低，一些有官迷的人，可能当一个组长都能让他兴奋。 　　必须立刻再建立大量厂房，几层楼的也要同时建设，根本不用省钱了，要知道很多加工设备机床其实都是通用的，搞发动机怎么也能省不少，用来扩建厂房算的了什么。 　　这扩建的事情让张主任去谈就是，都不用跑腿，现在住建局就有管理人员在工地，走过去说一下就行。这快要过年了，很多工厂就算需要扩建的，一般都是选择在明年开春。这年代的人思想有点保守，哪怕工厂里账户上的钱不是个人的，也喜欢留存一些钱。哪像罗成这样，钱都没挣到就已经开始花了，账户里的钱还不够交付下个月的机器钱。 　　这月份工地有活干，住建局的人也是很开心的，张主任一说，马上就能拉来几个队伍同时开工。 　　而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是要安排上日程了。生产方块车和三轮货车的配件要到货了，本来也就是组织生产而已，但罗成上次说过，之前学徒工要转正，转成组装工，这次的车辆组装就会当成考核来进行。 　　现在这两天，一到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少人要参加考核的学徒工就在厂里剩余的一辆方块车和两辆没出车的三轮货车身边观看着，明明就那么些部件，又不考车底车架焊接，主要就是车底和底架焊接好后，开始考核配件组装。 　　组装好后，只要安装了方向盘，三轮货车是车头，哪怕没有车身，部件安装到位了，其实就可以行驶了。所以考核主要就是分两步，一是检测安装有没有到位，然后在发动行驶一下，双重检测。主要是怕检测没到位，行驶也能检测到没到位的地方。 　　对于这次的考核，紧张的不只是要考核的学徒工，学徒工的师傅们也在关注着。这要是别人教的徒弟考核过了，成为正式工，而自己教的徒弟没过。这也是丢他们师傅的脸面的。 　　现在车辆的配件陆续到厂了，该选择考核人员了。考核场地就选择新的厂房那边，修理厂的师傅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去参观。反正是会公平公正，不会故意不让考核的人考不上。 　　这负责考核的人员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一开始拼装方块车的时候，就有几个正式工在帮忙呢。还有王城，就是罗成为了喊的方便第一个叫的。所以选王城再加三个当时一起干活的正式工就行了。 　　反正这东西没考核通过也包庇不了，组装如果错误或者没到位你就算包庇了，还有第二步检测呢，车辆启动，加速，刹车，甚至倒挡都要检测一下。一但这个出问题了，别说考核的人会不通过，这都得打负责考核的人的脸了。 　　罗成想了想，干脆把这次的考核也当一个活动来举行，来一个不但要组装的好，还要组装的快。 　　干脆再来一个考核比赛，速度第一的，奖励一只鸡一只鸭。第二名的一只鸭加十个鸡蛋，第三名的奖励一只鸡。至于只是通过考核的，也算是好事，奖励五个鸡蛋。 　　这事情是宣传部老魏的活，让他去写公告去。徐海棠也会把这事情通过喇叭告知一下大家，没有听清楚的就去看公告。 第215章 第一次出手帮邻居就一个大雷 　　又是一天清闲的日子，当然只是罗成一个人清闲。下面的工人是忙个不停，甚至医务室的李小彤还开始忙起来了，天气的降温，不少人出现感冒的症状。 　　工厂内的医务室看病不要钱，最多收点药费。感冒药开几颗都可以的，五分一毛的，感冒了难受的也承担的起。 　　在之前没有医务室的时候，一般小感冒啥的，都是扛一扛就过去了。但也有时候本来只是感冒，硬抗不说还不会注意细节，感冒扛成发烧，发烧后还是选择硬抗，不倒烧的动不了身才被迫花钱去医院，平时哪里舍得。 　　而低烧扛成高烧，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都算是有生命危险了。身体底子还行的人一般都没问题，年龄大抵抗力低的人，一个高烧没了命都很正常。 　　上午罗成是双腿架着凳子又眯了半天，他觉得这办公室有些娄了，沙发都没有。或者来一个隔间休息室，里面放张床什么的。 　　中午吃过饭，罗成跟刘科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工厂。人是去了城区的图书管，实在是太无聊了，哪怕弄点人物传记类的书籍看，也能打发无聊的时间。名著也一样可以买来看，以前只看网络小说的他，四大名著还一本都没看过呢。 　　图书馆的书可借阅和购买，一般学生来这边喜欢借阅，主要是没钱，借书看得借书证，学生证或者工作证。购买书籍的话，倒是不需要借书证，但也会登记一下购买者的信息。 　　借阅书籍看，一个月可能就花几毛一块的，但现在的书籍并不算很便宜，一本书便宜的二三块，贵的五六块，当然还有更贵的，一些国外书籍还要贵。 　　买了几本两本名著和一本人物传记，罗成就离开了图书馆。回家躺床上看小说去了，哪怕是躺床上，罗成还奢侈的烧着木炭，让房间里的温度升温。 　　罗成这次好不容易躲回家，就是想躺着舒服的。跟人事部打招呼都是说去图书馆查资料的，可不是请假之类的，开的还是汽车走的。但偏偏巧了，算是碰上了，他汽车停院子旁边邻居一看就能猜到他在家。 　　附近一邻居大妈上门来求帮忙，她家儿子昨天被人打了，昨天晚上还强撑着说没事。今天发现在床上都动不了身了，需要弄板车送去医院，还要人推。但这个点，去哪里找人帮忙呀，而且这去医院还要花不少钱，得问邻居帮忙借钱。 　　这不就看上了住院子里的罗成了，而且大妈明显也是知道罗成身份的，直接进院子就是喊罗厂长在家嘛。 　　罗成不爱串门，认识倒是认识一些大爷大妈的，但大多数是主动来这边套近乎打井水的人，平时见面了，也会聊上几句。对于眼前来喊自己帮忙的大妈，罗成是真没印象。 　　但如果是附近的邻居，送人去医院倒没什么。 　　“肖张氏，你来找罗厂长干嘛，刘大爷不是去帮你家借板车了嘛。” 　　“王大姐，我这不是见我儿子难受心急嘛，而且板车借来了，也不好推呀，这个点也没谁家小伙在家呀。” 　　就在罗成打算要去帮大妈忙的时候，对面的王大妈却出来拦着了。应该是这叫肖张氏的大妈之前应该就求了人帮忙的，人家也去帮忙借板车了，但这是又突然找上了自己。 　　“没事，王大妈，我汽车方便，这天也冷，坐汽车里多少要好些，而且现在这天黑的快，我去送一下没啥的。” 　　王大妈见罗成这样说，有些话她也不好当着肖张氏说。如果只是送人的话，她也是没有意见的，但她了解肖张氏的为人和家里情况，这来找罗成帮忙，他是感觉这根本就不是光送人的事情。 　　“罗厂长，既然这样，我也喊两人跟着一起去。肖张氏家的儿子我看伤的挺严重，你一个人可能也照应不过来。” 　　王大妈说道，虽然她对肖张氏有些不好的看法，但邻里之间碰到这样的事，也不能太无情不帮忙。 　　而肖张氏听到王大妈的话后，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快，王大妈喊了两大爷过来跟着罗成一起去帮忙，人不但不能动弹，还发烧。人是几人抬上车的，还拿了床被子盖着。这时候也不管车内挤不挤了，一车带着五个人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院里的人看着也觉得严重，立刻安排医生先开始简单的救助。输液加检测，发现是肋骨断了一根，得动手术打钢板。而动手术的话，要家属签字交钱。 　　手术费就得一百多，这是必须先交的，刚才是情况紧急，输液和检测费都没先收。做手术的话，数额太大，是不会先动手术的。就算钱不够，也起码交一大部分。 　　大家都看着肖张氏，罗成也是如此，如果是要他送对方回去取钱，他也会义不容辞的。但是肖张氏却是直接说家里没钱，身上也就几块钱。希望大家能借钱救她儿子一命。但一百多块，这年月可是一笔大数目，先不说拿不拿的出，有也没办法借呀，何况还没有。 　　肖张氏倒是把目光望着罗成，哪怕一句话都没有，谁都能看出她的意思。 　　“肖张氏，这事你可别想坑人家罗厂长，你家欠街坊多少人的钱了，有还过一家嘛。这可不是小数目，就你家这样，一辈子都还不起。” 　　“王大姐，你们也是看着阿强长大的，不能见死不救呀。罗厂长，你能不能救救我儿子，我给你下跪了，先借点钱给动手术，等我儿子好后，一定会努力还你的。” 　　肖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当着大家的面就直接对着罗成下跪了，罗成的脑子一下懵了，这真是好心帮出事了。他哪有钱呀，上个月就把这个月工资给领了。当然了，前些天发工资，他没去领钱，等于还了一部分工资。这个月能有二十来天的工资领，但那也是这个月二十八号的事情。 　　何况这要是借一百多出去，自己等于又要穷一个月呀。何况现在听王大妈她的意思，这叫什么肖张氏的，好像还是一个欠不少人钱没还的。 　　“你们商量好了嘛，有没有钱交，没钱交就把人拉走。” 　　医院里的护士有点平淡的说着，这样的事情她们看多了，同情心是没有用的。而且这样的伤势，不治疗，她们医院也不会收容，这不是慢性病，可以先交个住院费，慢慢凑钱。 　　一条人命呀，拉走肯定熬不过去的。罗成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过程，这到底谁打的，报公安了没。得找打人的出钱治疗呀，这打成这样犯法了吧。 　　而询问下，肖张氏其实也不清楚，也没报警，主要是昨天她儿子回来也没感觉有这样严重。这平时打个架的话，也没人在意。 　　得了，钱的话罗成现在是没有，这事情肯定也要报警处理的。这肖张氏家没钱，还能找打人的赔钱。 　　罗成走到护士身边，把对方拉到一边，询问着，他刷下脸行不行。从身上掏出了个‘大家伙’，吓护士一大跳。汽车制造厂的厂长工作证，还有自身也是七级工程师的证件。 　　问他能不能做个简单的担保，让手术先做了，救人要紧。钱的话给几天时间她们去凑一凑，要是实在给不了，就找他这个担保人。 　　护士不能做主罗成这样担保的事情，但她知道罗成这身份只要是真的，别说刷个脸了，把她人刷走都行。 　　护士通报了一下医务主任，然后医务主任几乎是小跑过来的。确认了一下罗成的身份，那叫一个热情。特别是罗成散出那特供的香烟的时候，更不用说啥了，担保就一句话的事情。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工厂现在的李小彤其实之前就是在这边做护士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工厂正在扩张，医务人员也是早晚要的。你们医院要是工作岗位紧张，就安排两人来汽车制造厂上班。虽然工厂的医务室简陋，但福利好呀，而且工作还轻松。 　　当然了，罗成在跟这边主任闲聊的时候，让王大妈去报公安，这钱肖张氏肯定给不起的。得找打人的出来，否则他这次又要被坑进去了。 　　跟这边医务主任客套了一会，也算交个善缘，感觉差不多了。罗成就带着人回去了，肖张氏自然是在医院陪着儿子。 　　回去的路上，罗成从王大妈这里了解了肖张氏的情况。老公死的早，自身有没什么文化，拉扯一个孩子长大不容易。干的都是一些散工，一个月就十来块钱，还是街道办看她家可怜给找的活。 　　但人是可怜，也可恨，人品并不怎么好。强势，吃不得一点亏，平时没啥好脸色给人看，但脸皮又厚，遇到困难是在张的开嘴找人借呀。有些人哪怕跟她不和，但心善，借一两块也就借了。可她真是凭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呀，问就是困难没有。当然也的确是没有，可你没有还老去借干什么。 　　她儿子也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只是没想到这次事情这样严重。反正就是罗成把这钱借给肖张氏，就别指望要回来了。反正她不还你钱的道理肯定比你讨要欠钱的道理还充分。 　　尼玛～～，这要是找不到打伤肖张氏儿子的人，那自己不得亏死。人家后世扶人扶到宝马变单车，自己这是送人去医院给送的喝西北风呀。自己又不是贪污的厂长，否则一百多被坑也就被坑了，自己可是清廉的好厂长呀。 　　工厂里谁不爱戴自己，甚至罗成发现如果自己不是有对象了，徐海棠那小妮子肯定就会打自己主意。跟自己谈话的时候，老喜欢靠近自己。 第216章 摆脱纠缠 　　瞎折腾半天，罗成回到家后仔细想想，感觉其实有些被恶心到了。 　　难怪一些领导到了一定级别就去住大院的，这应该不光是享受，而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没同情心，说领导冷血，有同情心，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救肖张氏那样的人，要是她儿子是一个努力向上的人，那还没什么，以后弄个工作慢慢还就是。但现在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多救助一些乞讨的小娃子。 　　得赶紧让工厂多挣钱，然后自己盖一些大院房，当工厂领导的福利分房，然后自己就搬走。虽然住在这边也有不少好邻居，甚至大多数都是热情的。但也的确有参差不齐的人，加上自己其实属于比较宅的性格，要跟邻居之间打成一片也不是他的性格。 　　现在也报警了，如果抓不到人，要不到钱。今年就开始规划建大院房，钱能弄的到，也就明年。反正钱是用工厂的利润来建的，又不用自己掏钱。 　　至于现在这边的房子，罗成也完全可以霸占着，就给弟弟妹妹他们住，霸占一个院子房。街道办的主任现在跟自己的关系，跟本不会说什么。 　　吃过饭，罗成还是回房间研究图纸了，核心部位其实已经出来了，现在签到的图纸，都属于简单类型的了。如果不是要画图标注出来给姜组长他们看，他自己看半个小时就能吃透了。 　　看完图纸，时间还早没有瞌睡，拿起水浒传开始看了起来，第一次看书籍版名著，感觉还挺怪的。可惜没有神书金梅瓶之类的，漫漫无聊夜，何以慰我心呀。 　　次日，一大早，街道办的人竟然带了两个青年人和一个中年人来找罗成了。 　　原来昨天民警去调查，很容易就查出了打伤肖张氏儿子肖强的人。询问了一下原因，也是肖强嘴贱，口花花人家的妹妹，这当哥的，只要有血性的人，知道了都受不了。直接就去堵了肖强这小子，用木棍在他后背敲了一个狠的。 　　这肖强硬扛了几下，其实就跑了。他们也以为给了这家伙一个教训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知道把人家肋骨都打断了，手术费就得上百。 　　所以一开始肖强也知道自己是理亏的，挨了顿打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但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样严重。 　　这年代可不是谁先动手谁没理，但有理也讲究一个分寸，只能说这两兄弟打的有些过头了。也就是肖强只是口花花，要是行为上也对人家妹妹进行了骚扰。那是的罪行严重都两说呢。 　　这时代打人不是什么大罪，耍流氓可比打人严重多了。打人最多属于好斗，你耍流氓就是思想有严重的败坏问题了。 　　现在派出所那边也知道是罗成给在医院担保了，才让肖强做手术的。作为打人者，出手没分寸，是需要承担医疗费用。但打人的两兄弟，也是没有工作的，他们父亲也来了，就是站他们身边的中年男人。 　　打人的一家人就靠中年男人一个人承担家庭开销，别说存款了，每个月都是一分钱巴不得扳了两半花。 　　这次来，就是来商讨还钱的事情的，希望分期还，一个月还五块钱。多的实在是拿不出来，借也借不到。 　　一个月才五块，这得还到什么时候呀。但起码这几人态度很好，身上穿的也是各种补丁的衣服。 　　突然，罗成想到了一个主意，刚想说的时候，竟然发现昨天的大妈肖张氏竟然又出现了。 　　肖张氏还不知道在罗成院子里的两个青年就是打她儿子的人，来这边其实还是找他帮忙的。昨天罗成担保的只是手术费，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人是没有危险了，但得在医院住院一阵子，然后再回家慢慢调养。 　　可住院和后续用药，医院那边说了，还需要几十块钱。要么赶紧去凑钱，要么有能耐再喊罗成来担保。 　　现在肖张氏是希望罗成再去一趟医院，帮忙担保一下的，让她儿子在医院能用上药。至于钱，她说以后会想办法还的。 　　会想办法？想不出呢，那就是每办法还喽。起码这边打人的父子再艰难，多少给了一个方案。 　　街道办的人见到肖张氏来了，正好也跟她说道说道这事，说她儿子为什么被人打。昨天派出所公安已经了解了过程，他儿子被打是有很大自身责任的。如果没有被打，人家直接去报警说他耍流氓。 　　关个半个月教育一下也不是问题，重的关多少年完全就没有定数的。没动手动脚接触到女人的身子还好，要是摸了一下，性质都不一样。但要是被抓态度还不老实，没摸都送你一颗花生米。 　　现在是街道办认为打人的兄弟赔手术费就可以了，后面产生的费用就不承担。让肖强自己承担，也算是他对人家妹妹口花花一种处罚。要不是受伤住院，抓他进去关几天都不算事。 　　而肖张氏得知打自己儿子的是身边的两年轻人，那真是直接破口大骂呀。赔钱，不但医药费都要付了，营养费修养的伙食费都得给，一个丫头片子，口花花几句怎么了。口花花几句就人把人打成这样呀。 　　如果是后世，道理还真完全在肖张氏这边，对妹子口花花几句，真不算什么。甚至你在夜店附近对着妹子喊胸好大，妹子还会顺势挺一下，以表你有眼光。但这时代，你这行为已经算是在耍流氓的边缘徘徊了。 　　街道办的人严肃的把肖张氏拉到一边，这决定可是派出所公安出的。你儿子被打是真活该，人家就算出手过了，起码大头医药费承担了。要是不见好就收，保证她儿子病刚好，就进局子里再去修养。而且还会留下底子，前途就彻底废了。 　　被街道办的人一吓，肖张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想到现在来找罗成要的办的事，刚才还对兄弟两凶狠的样子，立刻又变成一付可怜哀求的模样，希望罗成帮忙，再去担保一下。 　　而且这不是刚好嘛，这打人的要承担手术费。等于现在他们就不欠罗成的钱了，之前一百多都帮忙担保了，现在只要几十块了，希望再去医院担保一下。 　　真～尼玛～赖上自己了，罗成是感觉有些无语了。凭什么自己去担保，这肖张氏明显给不出钱，担保后医院找自己，跟借钱他们有什么区别。 　　没有搭理肖张氏，罗成是对着打人的兄弟两人说着，既然没有工作，两人里面自己出来一个人，去汽车厂里干临时工，直接预支半年的工资去抵手术费。最多罗成签个字的事情，而只要好好干半年，他们其实等于捡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了。 　　反正他们是没工作吃家里的，干半年不领钱继续吃家里的也不算增加负担。而且有一点，虽然工资没有，但厂里的福利还是照常有的。 　　没的办法，罗成可不想垫钱让人家欠自己的，去厂里打工，欠的是工厂的钱。半年预支，一般工人只能预支一个月的，有特殊情况可以预支三个月的工资。而半年的，厂长签字也行。 　　肖张氏在一旁听的眼睛都直了，立刻求着，自己儿子也可以欠工厂的钱，等伤好后就去工厂打工还债，保证不会欠钱不还。 　　这想的真美，罗成不是昨天一下心善就入天坑，自找麻烦发会这样嘛。他可没时间陪肖张氏闹。 　　“肖张氏，你没钱给儿子住院，自己想办法去，我没时间陪你去做什么担保人，也不想去。没其他事情，还是请你离开我家院子。” 　　“罗厂长，你是当大官的，帮帮老妈子我吧，求你了，我跟你跪下了。真的，我儿子病好了，就去你工厂打工还钱还不行嘛。” 　　对于肖张氏，罗成也不喊什么大妈了，感觉有点侮辱这词。而肖张氏见罗成赶她出门，又使用了昨天在医院下跪的招数。他娘的，都说被年龄大的人下跪，容易折寿。昨天不知道对方为人，一下跪，真的是第一次碰到，加上又是救人的事情，就出面担保了。 　　可现在一跪，罗成感觉是一种晦气，农村人感恩戴德会下跪感激人，之前兵子结婚的时候，给几个乞食者食物，那时候人家下跪，反而有种回报的感觉。起码人家下跪是祈福施恩者，这肖张氏动不动就用跪人来祈求帮助，自身嘴脸又不好，真是接受不了。 　　“出去，别影响我等会去上班，我可是一厂之长，耽误我上班，工厂里一小时你知道多少损失嘛。” 　　罗成实在是不耐烦，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呀，跟后世扶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对方再不走，罗成打算让街道办来解决，街道办不解决，就报公安。他虽然容易心软，但厌烦起来，也心硬的很。 　　这肖张氏见罗成发火了，才真正想到对方可是汽车厂厂长，就算派出所的公安来，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甚至在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都可以调遣派出所的人协助行动。 　　儿子的手术费不用承担了，其实她也没多少高兴的，因为本来就还不起，不还的情况下，承不承担有什么区别。现在得赶紧去街坊里借钱，一个人借一块，借几十个人也就够了。 第217章 第一次会议 　　肖强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如果还住这边，还发生类似的事情也是早晚的。这次是动手术借钱，下次总会还碰到类似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金钱多少的问题，又或者是邻居人品还行的问题。 　　但现在谁不缺钱呀，哪怕对方是不错的人，可那有如何。罗成一只想去鸽子市的都没去，还不是因为自身没钱。而且小雨她们都还老是偷饲料吃，自家人过的都不好，他真的不想再圣母了。 　　来到汽车制造厂，罗成也没再去各部门或者车间看啥。而是直接去了宣传部让徐海棠通知开会，各车间组长，部门负责人，哪怕是没级别的，也都来开会。 　　木工师傅最近做的椅子和桌子，罗成让人先搬了一套去办公室，当然了，椅子会多一些。 　　领导会议，哪怕是之前的修理厂算在一起，也算是头一次了。之前的修理厂也没啥领导，有事情也是张主任直接去车间跟大家伙说的。 　　而第一次参加会议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兴奋。起码能参加会议的，都感觉在地位上有种认可似的，起码他能参加，别人不能参加。 　　人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到齐了，张主任，张队长还有人事科的刘科长都坐在了桌子边上，其他人哪怕桌子边还能坐人，罗成也是让他们只在搬着椅子靠墙边坐。 　　人都坐好了，罗成坐上了正位主位，这倒有点登基的意思了，土皇帝上早朝了。先审视了一圈，这第一个宣布的事情就是汽车厂要接收一家军工厂的事情。 　　接收军工厂的事情，这跟底层人员关系不大，但人事部到时候要忙了，起码要各种登记。至于组织部，基本跟他们没关系，难道他们还敢找军工厂的人问话嘛。 　　当然了，后勤部门张主任要负责一些必要的生活品保障。至于安保部，罗成宣布张队长担任科长一职，再负责招几名安保人员，有合适的人就自己安排，没合适的就让刘科长去负责。 　　另外就是建设房子，不是工厂的房子，而是员工宿舍和干部大院房。 　　现在的普通招工，大多都是附近区域的人，是不需要安排房子，但汽车厂早晚是要继续扩张的，一些技术工或者明年新的中专生和大学生毕业，肯定是要抢人才的。中专生到时候直接配宿舍，大学生住干部房，领导级的住大院房。 　　这事情也是要后勤部去办的，直接再去找地方单位批一个离这边近，又不错的地方。今年就开工建设，一间普通宿舍的建设成本才几百块而已。一百间也就几万块，干部房弄两室一厅的，造价也就多高个二百多而已，弄五十套先。至于领导房，那就是小高层了，带院子的那种。这个得上千，第一期就造个十套。 　　“罗厂长，这房子造好，怎么分配的呀。” 　　当罗成说到建房子的时候，徐海棠倒是忍不住询问着。她和老魏在宣传部都不属于干部，老魏原本资历是比她强的，但他不喜欢参与开会这样的事情。就让徐海棠来当宣传部的负责人了。 　　会议这事情，本来就是允许有这样的互动，如果是单纯下单指令还开什么会。 　　“你是高中生，可以给你也分一套，另外第一批普通宿舍，优先解决住宿困难的正式工。正式工满一年的，家庭人均居住面积少于每人十平方的可以申请。或者正式工工龄满三年的，也可以分配。” 　　罗成说道，其实后面的条件也基本就是为之前修理厂的老员工定制的。这其他工厂调过来的，不算这边的工龄。否则刚过来就分房子，这福利好也不是这样发的。这高中生，在这时代也算是人才了，就不那么苛刻。 　　坐一边的李小彤虽然没提问，但笑嘻嘻的脸上，暴露了她的喜悦了。她护士属于中专生职业，能有套职工房分，能不高兴嘛。家里房间根本不够住，她都是跟奶奶睡一起的。 　　另外罗成补充了一下，车间组长现在是临时推荐出来的。要是能坐稳三个月就会担任主任。主任属于干部，分的可是两居室的房子。罗成是了解的，现在组长也是在竞争的，今天见到的组长，可能下星期开会就换人了。在比拼他们当组长期间生产和对工人的态度后，会重新选举一次。 　　那时候选举的就不是组长了，而是车间主任。算低级干部，但低级干部也是干部，可以分房。现在在坐的车间组长，一开始以为竞争这职位，只不过多两块钱补贴。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当车间主任可是五块的补贴，现在还有一个两居室的房子分配。重视程度完全不一样了。 　　让在座的互相议论了一翻，罗成就终止了这话题。这事情可以会议后再去讨论，还有第三件事情要说呢，那就是工厂的生产。 　　罗成先把工厂需要的计划生产说了一下，五百个手工叉车，八辆方块车和四十辆三轮货车，这是计划内的。但实际上方块车和三轮货车肯定是要生产到八十辆的，大家想要福利好，就必须得努力干。 　　另外还让大家明白，汽车厂马上还要上线生产机动叉车和汽油发动机了。车间要是缺人以后由各组长或者有主任的时候，上报人事部招人就是，不需要通过他这个厂长。甚至其他部门都是如此，缺人就只要跟人事部说就是。 　　罗成身为一个厂长，也不可能事无巨细都清楚。所以缺人就找人事部，缺工具就找后勤部。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后勤和人事部来汇报就可以了，钱方面财务部也会有数据表发给罗成的。 　　最后就是最近要搞的学徒工正式考核的事情，这事情由张主任主持最合适不过了，要考核的人都是张主任在任厂长职位时候的学徒工。什么时候举行，什么场地，都张主任负责，奖品的事情，罗成也是在昨天就宣布了。 　　这些事情一说完，罗成就让大家有事情可以汇报，没事情的话，就散会。 　　“罗厂长，我医务室这两天忙不过来，得派一个医务人员协助我。最近太多感冒的人了，我还要经常跑医药部门取药。” 　　见让大家汇报事情，李小彤是先说话了，虽然这感冒可能也就是一阵子的事情。她忙是忙了点，但也还行，主要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要注意，得打屁股针。不过医务室就她一个人，她想调休的话，都没人轮换。 　　罗成听到她的话，是笑了笑，协助她，她李小彤也不过是因为调到这边才转正的。如果从其他地方要一个正式的医务人员过来，怎么都比她强吧。那时候谁协助谁都是问题，她这样说，还不是怕招一个比她强的，然后她又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一样了。 　　不过李小彤是第一个来厂的医务人员，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照顾‘老人’也无所谓。 　　“行，你有认识的就自己去招一个，没认识的，跟刘科长去沟通。” 　　“有，有有～～。” 　　李小彤笑着应道，她那急促的模样，倒是引来大家的笑声。 　　笑过之后，人事部刘科长倒是也发言了。组要是询问发动机和叉车的事情。如果上马的快的话，需不需要再预先招工，这类拼装的话，有没有要求的。 　　罗成想了想，发动机组装他是准备搞流水线的。搞流水线的话，其实对工人没什么要求。细心点就好，比如一个小部件，一个拼接组可能只需要对齐拧螺丝就行。甚至线路连接，都不需要工人懂原理，只需要按照要求做就可以。 　　一个发动机可以弄成一二十个流水线组装部，如果前期产量少，哪怕一个大部件就安排一个人，也得二十来个人。图纸罗成今天签到后，就剩一个部位了，明天就可以全部出来了。而部件生产，如果不是有J工厂接收，他就会决定现在就开始正式生产配件。 　　别人研发设计的东西，那是理论到现实，可能会有没考虑到的东西，导致生产出来的产品无法运行。但罗成签到的图纸，可不光是理论，而是后世本来就实现了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进行测试后，再开始生产。 　　罗成想了想，从配件组装到成品组装，发动机上千个部件，当然是包含螺丝也算部件的。罗成算了一下，最少要二十个组，一个组就算一开始就弄两个人，也四五十人左右了。如果配件到时候生产的快，一个组十几个人也很正常。 　　汽车发动机，根本就不需要计划生产，而是无限生产。哪怕是生产的多，国内消化不掉，还可以出口到国外。一个发动机就换几十吨粮食，到时候罗成也不用为每个月细粮不够吃而烦恼了。 　　国内缺粮除了这两年天灾之外，主要还是欠苏联的债务，拿粮食抵债了。罗成觉得自己弄出来的发动机如果可以出口，换粮食回来，起码总要照顾生产的汽车厂吧。这就跟后世的一些能创造外汇的单位一样，能创造外汇，就能优先使用外汇。 　　“招吧，预备五十人，没有技术要求，这次可以多招一些女工。优先把厂里现在年轻的女子编到预备人数里面去。打扫卫生之类的，适当照应一下年龄大的散工吧。” 　　罗成说到，其实也就是想把弟媳也弄进这次组装工里面。拧螺丝而已，总比扫地有时候还要扫厕所的好。并且只要她用心，尽量多学，在同等情况下，肯定会优先提拔他的。 　　而自己的弟弟罗兵，罗成也打算把他调动岗位，现在他在组装车间打下手。但人家老师傅面对他多少有点碍于罗成的身份的。想认真教，又怕说老喊他做事，不认真留一手，又怕被说。 　　罗成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让兵子进车间的，而是弄个没技术要求的工作。没有要求的反而容易转正，有技术的，你要是学不会，就算干十年，不能转正就是转不了。 　　现在从这个月开始，厂里的很多东西出货量将会多起来。自己厂里也应该要组建一批搬运工了，啥技术都不需要，就负责装卸各种东西。省得车间也分工不明确，生产好的东西放一边就是了，由搬运工负责送入仓库，出货也是如此。 　　否则人家组长安排的是生产任务，临时要搬货什么的，一喊人就打乱了安排计划。 　　不过现在罗成没提这事情，打算先私下跟兵子说一下这事情，万一他就愿意干组装工呢。 　　第一次开会，说的事情也比较多，以后这些事情就算开会也不会提了。部门之间需要互相沟通的，也乘这次开会机会，算是都沟通了一下。省得等事情要开干的时候，再临时让其他部门协助。 　　会议结束后，罗成等人都出去了，就立刻搬好了一排凳子和椅子。人是躺了上去，倒也没睡觉，而是从抽屉里拿出水浒传出来看。这正看到鲁智深撸～～管呢，不是～～是拔树。 　　拔起来了～～拔起来了～～，五龙抱柱，这树的命根子肯定保不住了。 　　而就在罗成聚精会神的看着名著的时候，又有人来打扰他了。开会议能解决大部分的打扰，但碰到正事，还是得处理。 　　J工厂的人来了，几卡车的设备都带了，但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在拆卸运输。 　　这次先过来除了现在带来的设备，还有人员名单和财务清单。 　　人员名单，之前J工厂的厂长和各种部门的人都没有，说是调任了。都是生产工人，最大的职位的也就是一个主任。但哪怕是一个主任，都是很高级别的。张主任这样的后勤主任在人家面前都不够格。 　　就算如此，竟然还有有一百五十多人，工程师有八个。其他的都是技术工人，低级的技术工人都没有，因为军工厂很多生产的配件和材料很多也是让地方代加工的。他们只是负责核心的组装加工之类的。 　　各种五六级的技术工人，钣金工竟然还有七级的。尼玛，在大工厂都是当宝的存在，就这样出现百来人。 第218章 剩余财物 　　人员名单和设备清单，这都能理解，但还有一个财务清单，这就让罗成奇怪了。总不能之前J工厂工资还没发给工人吧，又或者帐上还有钱没用掉。 　　设备清单罗成是简单的看了一下，看不懂，这个机器那个机器的，他哪懂这个，就自己现在厂里的机器，如果不是看现场操作，光看名字他都不懂干什么的。 　　接过财务清单，罗成打开一看，乖乖，要发达了。钱是一分钱也没有，也没所谓的债务，而是除了设备之外的物品。老式边三轮五辆，解放卡车六辆，吉普车两辆，至于其他的财物，也就是一些工具，工作服帽子手套之类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五辆卡车，直接让汽车厂拥有了真正的自我运输能力。起码以后采购货品，都可以派自己的汽车出去了。去的时候还可以在运输站询问有没有货物要运输，省的空车过去，这样一来，还能挣钱。 　　不过车子是有，但那边可没司机，现在设备和东西过来的司机都是借调过来的。以前J工厂是有司机的，但司机不会到地方来跑运输，也被调离了的。所以罗成还得招司机，是真正的汽车司机，现在汽车制造厂里的运输队，开三轮货车的只能算是驾驶员。 　　而招司机容易，就到运输站去招人，那边是车少司机多，几乎很多地方都是如此。想当司机的人有多少，但能当上司机的又有多少，还不是没车闹的。 　　但现在是设备也好，财物也罢，都好弄。真正是那一百五十多人的住房问题怎么解决，这边的招待所房间又不多，也不可能全部包下来，总要空几间给他们正常接待。厂里的职工宿舍倒还有几套。 　　反正不管是招待所还是职工宿舍，一间房子得住四五个人才能安置下来。之前说只搞一百套职工房，都能慢慢的分配，现在看样子的得直接弄三百套才行。 　　罗成亲自带着J工厂来的人，去新建设好的车间让他们选了两个车间存放设备。至于车辆，卡车和吉普车露天存放都可以，边三轮可以都停在这边搭建好的车棚底下。 　　J工厂这边的负责人姓赵，人瘦瘦的样子黝黑的，带着副眼镜，神色倒是显得很精神。 　　罗成是不知道清单是设备能干什么，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在看完车间后，直接带着赵主任去了姜组长这边的玩笑般的研究室。 　　现在办公室里有新弄好的发动机各种配件，简单的询问赵主任能自己造什么就好了。 　　赵主任看了半天，一个配件一个配件的摆弄着。 　　“罗厂长，这些东西基本全部能造，但如果是我们之前的工厂，基本都不会去造。” 　　听到赵主任前面的话罗成是一喜，但后面补充的话让他纳闷了。 　　见罗成的神色，赵主任笑着解释，军工厂不会像地方企业和单位一样，随便招工人。很多需要的部件都是尽量找地方企业加工，最后军工厂负责精加工和组装而已。 　　其实别看军工厂带来的设备多，但重复类型的设备不多，主要是用于自己的设计研发和生产。比如自己设计一款东西，在自己的工厂里就可以制造出各种配件了。然后就是产品测试和修改，都不需要去找其他工厂弄。除非是涉及到核心部件的东西，才会自己生产。 　　但现在这个军工厂是真的落后的工厂，并不是玩笑话。制造的某些东西已经淘汰了，如果罗成感兴趣，赵主任也不介意让罗成打个炮～，他们之前是生产小炮筒的。现在也能生产，可以生产不装炮弹的炮筒，弄个类似炮弹的东西也能发射。 　　这年头枪都能玩，不是弄真炮弹，也是能搞着玩的。 　　反正赵主任的意思是，现在他看到的发动机配件，他们能干，但在他这边产量是起不来的。而且让他们这批人生产这个，不客气的说是有点浪费人才。 　　已经有样品了，有标准了，不少东西普通操作工都能干的，你喊一个五六级的操作工去干这个，跟喊大学老师去教小学没区别。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小活你不干，大活也没有呀，总不能白养一群大爷吧。 　　当然了，发动机关键部位组装肯定是交给他们的，可那才多少活，初期发动机能量产多少都不清楚呢。 　　管你是啥什么，既然能生产，罗成就让赵主任挑了几个部位的零件，等人和设备一到，立刻生产。汽车制造厂不养闲人，除了他这个在努力让自己成为闲人的厂长之外。 　　赵主任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罗成，然后笑了笑，选了几个部件，几乎都是最难的部位。 　　“罗厂长，这一台发动机的都没组装，虽然每个结构的图纸你都设计和标注的很透彻。但这是否台激进了。” 　　姜组长明显是看出罗成这是准备直接打算开始生产了呀，他在汽一厂也待过很多年了。哪怕感觉上再完美的理论，有时候产品做出来，都很可能出现盲区硬伤的。最好是先组装一台发动机，运行一下，甚至为了检测，还需要空转一天都很正常。 　　这东西可是用在汽车上的，不测试，直接生产安装。发动机出现故障爆炸都有可能。 　　听到姜组长的话，罗成想想也是，他倒是不怕生产出来的东西组装不了。而是他这样的行为的确有点过了，急着弄出发动机，除了解除卡口，他想着还是去尝试出口换粮食的。 　　一个发动机出口换个几十吨粮食，给汽车制造厂留一吨不过分吧。一个月出口几十台，就几十吨了，那大米饭还不是放开着吃，为了米饭自由罗成也得抓紧弄出发动机呀。 　　要组装是吧，没问题，明天发动机图纸就全部出来了。询问了一下赵主任这边工人和设备什么的，什么时候能到齐。 　　得到的答复是东西基本后天之前都能到位。职工倒是不一定能全部到位，都不是义安的人，来这边的话，有很多事情人家要跟家里人交代。但要制造和安装什么肯定是没问题的。 　　罗成想了想，其实已经可以开始组装了，零散的配件本来就是先组装，然后组装好的部件再进行大组。否则上千多的零配件，靠临时组装的话，一天都不一定组装的起来。 　　中午罗成就打算就回去拿图纸，组装图纸他也早就画出来了，因为纸张小，没签到的图纸大，罗成可是光图纸都画了好几张。当然了，这次图片是用文字代替标记的。安装步骤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动手现实组装的话，他有些记不住。 　　让赵主任去忙卸货的事情，统计了一下来的人，罗成让食堂的人员去准备接待餐。得两桌了，饲养舍反正有鸡鸭，直接宰两只鸡。再弄点炒鸡蛋，还有蔬菜啥的就可以了。 　　这次不算是接待外人，以后都是同事了，罗成也是喊着各部门的管理人员一起来相陪。 　　罗成是在吃饭前夹了几块鸡肉先送到食堂给小雨她们，然后才回到招待室的。可突然发现一个搞笑的事情，罗成通知的是后勤的张主任，安保的张科长（已升），还有人事部的刘科长来一起相陪认识认识赵主任的。 　　但罗成也就离开一会的工夫，回来却发现徐海棠和李小彤都在。还在热情的跟人家赵主任客套呢。这虽说她们两算半个部门负责人，但她们没级别呀，以后随便来个有级别的，可能就直接坐她们头上了。 　　一个是打针的护士，接待的人多，脸皮厚点正常。一个是广播员，面子薄也不可能，否则队着广播都不好意思说话。而这俩人在一起互相壮个胆，为了混顿鸡肉吃还真是够拼的。 　　不过她们俩在，氛围倒是搞的不错，徐海棠还会唱歌呢。而且她们吃菜也有分寸，鸡腿这种部位的没碰，其他的倒没啥顾忌。 　　而在饭量上，罗成感觉自己也比不过她们俩丫头，就她们这长相这饭量完全是一种反差，在后世弄个吃播，是容易红的存在。 　　饭后，罗成是先走了，其他人是吃过饭本来就可以在厂里办公室休息。罗成得回去拿组装图纸，今天下午就安排人开始组装发动机，明天签到完成后，后天就尽量有成品。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罗成就把弟媳秦茹喊了过来，然后又喊了一些年轻的女工。这平时没咋仔细看，发现其实工厂里女工也还不少了。平时穿着工作服带着帽子，不注意的话，还真是区分不了男女。现在的姑娘又不像后世那样水灵，哪怕是刻意女扮男装都能看的出来。要是男生女相，男人长的清秀，适当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时代的女生，真的穿了工作服，头发又在帽子里。哪怕是当面见着了，有些人不说话开口，还真分不出男女。 　　有没有文化没关系，女生在这时代没文化的比男生多。读书是优先男生读的，现在这辈的青年，是真的有文化的不多，成立的小孩子这时代女孩子还好点，家里要是有个上班的人，一个学期一二块钱的学费还是承担的起的。 　　但现在十几二十岁的青年男女，其实都是出生在解放之前的。正好也是卡在战斗的年份，别说女娃，就是男的，在城里有文明的也大多是小学水平。 　　哎，挑了二十多个，不指望有文化，会大概写些字的优先，有小学毕业的最好。现在选中的这批人，只要努力，就占先进车间的优势，以后一个组长少不了。但不上心被人后来居上的话就只能怪她们不争气了。 　　二十多个人，罗成仔细看了一下，姿色是不好形容，怎么说呢，就是没有让罗成手把手教的欲望。唯一好看点的可能还是弟媳秦茹，这属于不好手把手教的对象。 　　配件让姜组长安排人送到新车间这边来，新车间木工那边安装罗成的要求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台了。工作台的要求不高，就是比较长的桌子而已，然后就是很多抽屉，用来存放小工具。 　　在工具和东西没送过来之前，罗成也不急着操作，而是先给这些人谈谈话。让她们重视这次的工作，并且她们是幸运的。 　　她们现在都是临时工，没有师傅看中，学徒工都算不上。而现在让她们能快速摆脱临时工成为正式工的机会来了。 　　罗成告诉她们，她们将会成为发动机的零部件组装工，零部件大小有二十多组配件。等会配件送过来，每个人都会分几套同样部位的零配件，要她们记住如何组装。 　　以后能熟悉熟练组装三套部件的，三个月后考核，考核通过就让她们成为正式工。能组装五套以上的，以后就可以当组长。至于更多，上面还有车间副主任和主任的职位。要是一个人能全部会组装，哪怕没有文化那也算是人才了，当个干部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这是零配件组装。组装完了，这二十多种部件还要进行组装才能算是真正完成发动机的组装。而后面的组装，基本上得选择男工了。 　　许多零件组成一个部件，就有不少分量了，但肯定也不会有多重。但二十多种成套部件组成的发动机后，那就重了。而且为了防仿造，可能要组装到一部分的时候，就要送到安置军工厂那边的人去组装下一部，组装完了又送回来，来回可能好几次。 　　为了防仿造麻烦一点也没办法，否则一出口没多久，别人也有了，就卖不了高价了。 　　关系到能不能成为正式工的事情，没有一个工人不重视。正式工是铁饭碗，她们目前这样的临时工，说是说一般只要不犯错，熬个三五年，基本都能转正。 　　如果犯错，小问题也会放过，可稍微严重点，是会被开除的。而正式的职工，除非是犯大错，一般错误都不可能会开除。大错一般也是只能在派出所留下案底的那种。 第219章 生产叉车 　　一个下午，罗成感觉自己是在找罪受，图纸女工们看不懂，这接受能力有快有慢。 　　好在是零配件，姜组长他们看了这样多天图纸，家上现在也有图纸样子，他们也能教。罗成喊了姜组长他们过来教导，包含他自己四个人都在教导女工们。 　　如果不喊姜组长他们过来，罗成一下午每个配件教她们组装一次，可能自己都组装不完一遍。 　　给女工试手的机会不多，因为配件每样生产的不多。每个人就记一个部件，光看一遍也记不牢。但有罗成和姜组长他们组装好的配件，也可以做参考。实在还有照着模型都没看明白的，明天让姜组长再派一个人来指导一下。 　　今天除了教女工们组装零配件，另外一个就是分组和编号了。一个部件一个编号，下次生产的零配件，也都会按照编号分类，是哪个编号的，就交给哪个编号组组装。 　　所以一开始只需要这些女工们记好自己一个部件如何安装就行了，等后面再来人，就这批一开始的工人教后面的。 　　不早退是不可能的，开着边三轮罗成在下班前十分钟离开了。 　　回到家后，依然是先生火，不过罗成没去研究图纸了，现在看图纸已经没压力了。还是看名著小说有意思，等吃过饭再看图纸比较能沉的下心。 　　“罗大郎，喝药了。” 　　“不～～，我们和离吧，放过我吧。” 　　“手无缚鸡之力，你能跑哪里去。” 　　…… 　　“哥，吃饭啦。” 　　听到喊吃饭的声音，罗成猛然醒来，我去，看个小说还睡着入梦了。他发现自己在梦里竟然是个怂逼，明明想法是要去干掉某人的。但自身行为却是害怕的求饶，真是够憋屈的。 　　起床去吃饭，米饭都是盛好了的，看了桌面上的菜，罗成有些忍不住询问，怎么这些天，天天是大白菜或者萝卜的，有点吃腻了。 　　但小雨的回复是这季节已经已经没什么菜卖了，现在还有大白菜，再过一阵子家家户户都要储藏大白菜了。 　　罗成以为一直是东北那边储存大白菜，南方这边也储存大白菜还没听说过。 　　其实这个时代，南方也跟北方一样储存大白菜的，而且还藏萝卜之类的。在后世南方人没这个感觉，是因为南方这边冬天只是没北方冷，周期没那么长。北方这个时候就已经快要开始储存了，一般要备两个月的蔬菜。南方只是备的时间短，数量自然也就少，过年前半个月准备就行了。 　　现在也还有叶子菜卖，但不多，一些不上班的大爷大妈一大早就去排队，根本就抢不到。工厂食堂有带叶子的蔬菜，那因为是直接订购供应的，等过些时日，食堂里可能的也就是白菜萝卜了。 　　“以后食堂有其他蔬菜，每天我带一两份过来吧。这白菜萝卜就等以后实在没其他菜了再来吃。” 　　“哥，要不还是我明天早起去买排队买一趟菜吧。” 　　“不用，不差这点钱，而且食堂里的厨子炒菜的口味口感都不错。” 　　买一斤蔬菜，除了大白菜萝卜类的，其他叶子菜起码要二三分钱。食堂里买一份素菜，也不过，就是这个价格。但食堂里的菜汤汤水水的，一斤菜能卖三份。当然了，食堂里从菜放了油盐的。 　　工厂食堂，本来就靠菜挣钱，米饭一斤也就挣你一分钱，一分钱帮你煮好你也不亏啥。 　　要说口味，农村姑娘能跟小雨这样煮的过的去的就算不错了，好吃是谈不上。其他人想到食堂的饭菜，也不由自主的点头。 　　饭后，罗成洗漱了一下，就立刻回房间了，房间里有火盆，温度比客厅暖和。先是看图纸后是看书，不得不说文字的魅力，这姓潘的形象描写的就让人不正经。让罗成来写，没有这样文绉绉的，可能就是小黄～文了。 　　次日清晨，罗成倒是难得早起了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起码在小雨她们上班的时候，他出房间了。 　　按照正常情况，今天发动机的图纸就要全部出来了。虽然图纸出来，发动机要生产出来还要等。但起码暂时解放了系统，很久没有依靠系统改善伙食了，系统里还有一只甲鱼，罗成还不想整这个。 　　今天到厂里，发现新的工地又开工了，这样的厂房建设，根本就不需要设计图纸，而且也不需要具体规划，都是大概说一个地方就开挖地基。边上都会留出很宽的位置，过汽车货车都可以。别节省土地，土地现在不值钱，要扩张，有地都是直接给的。 　　跟张科长打了一声招呼，罗成就进去了，直奔研究室，图纸到手。 　　而在研究室，罗成今天竟然看见了高茹，才几天不见，感觉样子少了之前几分青涩了。 　　她回汽车厂很简单，叉车的平衡配比数据出来了。这本来就不是有多么困难的事情，懂的就很简单计算，不懂的那就是真的只能有死板的方式用物品来慢慢测了。 　　不过现在给的数据只是2T重的机动叉车，按照罗成的要求，她还要去学校的科研室继续计算其他各种重量叉车的对比数据。如果罗成生产叉车，结构都一样的，就不可能不生产其他类型的。除非是马力不够，生产出来的车也无法叉取想要的数据重量。 　　那还等什么，接着开会呗，正好赵主任现在在这边负责交接安置。军工厂不是有很多高级钣金工，锻工，操作工嘛。 　　罗成打算的叉车款式可是后世的车身造型，起码四个角是带圆弧的整体车身。跟汽车肯定不能比，但这叉车车身厚实，没有机器操作，罗成倒是想看看这些高级工能不能打造出自己要的造型车身。 　　开会，继续让宣传部的徐海棠用喇叭通知开会，汽车厂又即将推出一款产品了。如果把这个车造出来，罗成不想每一个步骤都要自己去安排。开会直接互相协商操作是最好的了，到时候谁负责什么，各部门齐心协力快速把叉车造出来。 　　乘大家还在准备来开会的这时间，罗成也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黑板上简单的画出了叉车的造型。当然之前就有草图造型，画在黑板上是让大家都直观一点。 　　开会的人员很快就到齐了，能不能出到力先不管，要说没关系，其实每个部门都有关系。比如人事的，又要招人手了，后勤的要负责采购工作，车间的，要负责派出一批人来攻克组装任务。 　　修理车间的，这事不参活，但过来也是有事情要安排的。比如即将要到来的五辆卡车和俩辆吉普车。减震器和助力泵的加装需要他们完成，其他人的车子先不管，自己厂里的车子必须弄的好开。 　　甚至罗成要是搞出发动机，第一个就是改造吉普车，放弃摇杆式车钥匙启动，直接用钥匙的形态轻松启动。 　　至于卡车，那暂时改装不了，发动机马力不匹配，得生产大马力的才行。 　　高茹带回来的图纸，罗成让各部门先传阅一下，在大家看的同时，他宣布这叉车即将生产上马。 　　操作车间的组长看看哪些是自己厂能生产的部件，或者需要添加什么机器能生产。叉具是之类的是直接找轧钢厂生产，那边是可以生产。但这车上的液压结构，齿轮轮条等，这都是机械厂可以生产的，但机械厂不是加工厂，还是得自己生产来的牢靠。 　　赵主任也在看图纸上的数据，板材厚度和需要的造型角度。心里也是在盘算着如何打造一个半整体车身，看了一会心里也就有数了，这样后的板子，现在的冲压机达不到这样的强度。但手工煅烧法是可以达到要求的，就是这样一来，生产速度可慢的很。如果是四四方方就容易了，不过图纸的叉车弧度看上去很顺眼，而且有些事情他也是到在多重目的来的。 　　这造型看上去并不是很重要，但往往好看是能带给人第一眼好印象的。要做出口，这点工夫是值得的。 第220章 想出口要粮食 　　这次的会议结束的比较快，基本就是把叉车分工了。 　　叉车的货叉，直接是交给我轧钢厂生产的，其他的板材也是从轧钢厂采购。 　　轮胎，车轱辘，柴油发动机等，依然也是依靠对外采购。 　　自己厂能加工生产的，只是车的造型和一些简单的部件。所以说，现在汽车厂的规模完全是小的可怜，除了自身能加工点小部件，其他的都得依靠采购。 　　这次有些配件的生产倒是不需要购买设备，军工厂那边的设备，竟然还有可以加工齿轮的。 　　车身的锻造，分配给了军工厂的人，有些设备罗成让赵主任调配给配件生产车间。以后要设计什么，需要生产什么配件，直接交给自己的配件生产车间一样的。 　　采购其他部件交给了后勤，人事部赶紧去找人，男女都要，但比例最好是八比二。汽车制造厂的确属于重工业，女人现在除了安排去发动机配件组装，然后在其他部门干点轻松的杂活，在动不动就有可能弄上百斤的铁疙瘩面前，女人就算练力气也比男人弱。 　　另外就是司机，让运输站那边调度五六个过来。自己汽车厂将有五辆卡车了，采购东西也可以跑长途了，虽然采购让别人配送不在乎这点运输费用，但等货的时间不在自己手上。而很多东西的组装，有时候差一个物品就得停住，卡着后面不能进行。就算能进行，后面再加装太费劲了。 　　而这次看上去开会很多跟他们部门没关系的，其实也来开会也能感觉到有关系。比如工厂的人可以预计的又要多几百人了，加上赵主任带来的一百五十多人。预算工厂将会有六百来人了。 　　人多，人事部要增加人手，项目多，财务部要增加人手。甚至车间多了，巡查的地方也多了，安保部也是招人。后勤的人还是不够，各种采购安排。还有这个月计划扩张三轮货车运输队，还是要人手。 　　各车间的人也一样都有了压力，但都感觉挺好。工人的确都是把工厂当第二个家看的，工厂能发展的好，大家觉得辛苦点没什么。而且罗厂长比较照顾工人，现在虽然罗厂长把招工的事情大部分直接让刘科长处理了。 　　但是一直留了一个计划外的临时工招工给内部人员，也就是每招十个人，其中两个就用于内部招工。这还主要是一开始工厂的人不多，一些修理厂的老员工现在哪个不是带了二三个人进厂。 　　工厂扩张的快，内部职工这样积极就是他们知道可以照顾自己的子女甚至子侄。 　　罗成一开始对张主任说想发展弄个万人大厂，张主任还觉得目标挺理想，但太长远了。之前才一百多人，这才一个月，就发展要到六百来人了。而且这才第二个月的月初，很多材料配件都在依靠外厂加工采购。 　　按照罗成的计划生产，光一个发动机他就说能整出一个万人大厂来。现在是厂房和设备跟不上，否则依现在义安的待业青年人口，要是汽车制造厂和轧钢厂大量招工的情况下。要不了多久义安的待业青年都会有工作。 　　不过现在的待业青年都属于没技术，就算要扩张也只能循序渐进，招太多没技术的工人，带都带不过来。 　　会议这次半小时就散了，缺人找人事，缺东西找后勤。叉车虽然现在没生产，也没有计划要求，但罗成定的是一个月搞十辆。 　　2T的叉车，自身车重是肯定超过2T的，图纸计算的货叉和货叉前面的架子核算一下得二三百斤。所以为了保险一点，也不可能图纸写车身得自重2.2T，就真只搞2.2，搞个2.3以上是需要的。 　　所以2T举重的叉车，最少车身会重到2.6左右。但这也比进口的叉车强多了，进口的1.4自重叉车，只能叉举0.7T的重量。国产的就更不用说了，仿造人家的，不改良的话，连人家的标准都没有。 　　罗成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轧钢厂，一是订货，直接生产。不用考虑生产出来的东西运作不了，这就是马力大点的车加手动叉车的结合而已，在罗成看来不可能生产的叉车造出来后出现用不了的情况。另外一个就是询问能不能出口，他不需要外汇，但可以跟国外换粮食或者卖了钱买粮。 　　那边的陈主任也是好奇，罗成要那么多粮食干嘛，工人都是有定量的。汽车制造厂才多少工人，一吨粮就能给每个工人分三四斤。罗成这要的可不是几吨几十吨，而是有多少要多少。 　　罗成现在不知道的是，其他军工厂已经在生产手动叉车出口了，换回来的基本都是粮食，有外汇也是还债了。 　　罗成回答的很简单，定量是定量，如果是单一个人的话，放开肚皮都不够吃。家里有老人小孩的，如果一个家庭只有一个人工作。而是饿不死，但连温饱线都达不到，定量买完工资有多又如何，还不是得去鸽子市高价买口粮。 　　他的目标没多大，其他厂管不到，但汽车厂的人，大米饭自由必须做到。现在汽车厂人少，是要不了多少粮食，但这个月内，工人必过千。一千人一人两斤粮食就一吨了，罗成弄来粮食也不免费给工人，让他们内部限购。一人买一百斤，就要五十吨了。 　　一百斤大米也就十六七块钱，不要票的情况下，加上粮本的自身定量。在粮食上面汽车厂的工人起码不需要去鸽子市了。 　　陈主任让罗成稍等，如果是要几吨粮给汽车厂应个急没啥。但罗成是长期要，这涉及海关等，陈主任也没这个权力答应他。 　　罗成在办公室里一直等了快一个小时，陈主任才回电话，上面是答应了罗成的要求，但没有罗成想的那么多。首先叉车生产就算用于出口，但要知道他的汽车厂是国家的，不是罗成个人的。 　　大部分材料配件都是采购的，产生的利润按照道理，罗成不用于建设和发展，利润其实是要上交的，工厂自身才留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自留金。 　　现在上面的意思就是，罗成生产的车，能用于出口的话，产生的利润，工厂就不能留自留金。等于用自留金买粮了，当然了，成本和利润的钱还是会给汽车厂的，用于汽车厂的自身发展。 　　按照重工业自留金的配额，因为利润大，定的其实是百分之三。但考虑到罗成搞的汽车厂太杂乱了，那真是逮到什么搞什么，连运输行业都自己在搞。所以上面是考虑第一极度后，上交工厂利润的时候，让汽车厂自留百分之四。 　　而这次能出口叉车的话，罗成想要粮食，就拿百分之四购买。意思就是出口一百块钱，罗成就只能买四块钱粮食。 　　但有一点，那就是汇率问题，人民币现在兑美元是一块多换一美金。但国外都不太愿意要RMB，因为在中国目前买不到什么好东西，都是粮食和矿。 　　进口的汽车，其实外汇也就是花一万多，换算RMB也就一万五左右。但国内单位买车是按照五六万计算的。 　　要知道在改革开放的之后，日本出口到香港的普通轿车才五千港币。换算那时候港币的汇率，其实就四千左右的人民币。但是，这汇率没人要RMB呀。 　　所以要出口的话，罗成生产的叉车在国内能卖五六万都行，但出口最多两三万还得看别人看不看的上。 　　反正这样一算，出口一辆叉车，罗成也就能买一千多块的粮食。不过这一千多块的粮食是按照外汇计算的。现在的美金在购买力上比RMB强，国内一斤大米一角六分，国外是六～七美分。 　　总体算一下，能顺利卖出去，其实罗成获得的粮食也不少，一辆叉车可以获得七十多吨粮食。 　　但如果汽车厂要是成为一个大厂，别说万人了，跟目前义安的纺织厂那样，好几千人。七十吨还不够一人分五十斤的。 第221章 辅导员，工会 　　在冷兵器时代，就算拿了刀，在绝对力量情况下也不可能打死成年大老虎的。用拳头几拳打死大老虎更不现实，所以这水浒传也是各种YY情节。 　　汽车制造厂又来人了，来的竟然还是一个‘老熟人’。这武松打老虎没啥好看的，YY谁不会呀，罗成在梦里还能三拳打趴下戴茜茜呢。 　　来的人是以前技校的辅导员，叫周华，大家都喊他周扒皮。 　　一个技校要啥辅导员，都是花钱来学技术的人，谁吊他一个辅导员。晚上查寝室，查吸烟，解决纠纷问题，但查到了也就是罚款，任何纠纷问题也就是罚钱。你要真不鸟辅导员寝室也没事，学校可指望学生挣钱呢，开除那是不可能的。 　　这周扒皮查别人抽烟的人，自己都是一个烟鬼，对一些抽烟老油条学生。罚人家钱人家直接不给，后来干脆就混几跟烟抽了。 　　罗成不抽烟，但这家伙晚上十二点都查房，抓一些晚上不睡觉。基本罗成那时候都在刷手机，感觉烦的要死。最后还给他每个月三十包月，就是以后晚上别查自己了。有人说钱可以不交，躲被子里看手机就行，但那样太闷，对眼睛也不好。 　　没想到自己现在毕业～～应该说是退伍了，这家伙竟然又出现了。不过现在周扒皮也摇身一变，竟然是部队的辅导员。在部队里是负责新兵精神辅导和日常生活的，也负责对付那些挑刺的新兵。在部队里，辅导员是算连级干部。转地方的话，也会是一个实权小干部。 　　这虽然现在风水轮流转，周扒皮竟然来汽车制造厂报道了，地位可是被罗成稳压一头。但是周扒皮担任的职位让罗成有点膈应，竟然是被上面调遣过来的工会主任。专门解决工人需求和精神建设的。 　　也就是说，虽然地位上罗成比他高，但并不好管他，甚至有些地方要被他来约束。 　　“周～扒～～辅导员，这来这搞个工会是干什么的呀，有必要嘛。” 　　罗成询问着周扒皮道，差点叫出了他在技校当辅导员的外号。按照他的理解，工会就是为了给工人维权涨薪的，动不动就来个大罢工。 　　“罗成，以后你也别喊我辅导员了，我这也算是转业了。以后你就喊我主任的职位就可以了，我喊你罗厂长。你呀还年轻，不懂得关怀工人，工会在每一个有规模的工厂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周主任在办公室开始跟罗成解说工会存在的必要性，算是一个人文关怀的一个部门。比如工人的子女读书的问题，女工带小孩的问题。还有工人空闲时候，一些业余活动也归他们工会负责。 　　其实就是女工有三岁小孩以下的，统计超过五个的，工厂要建设保育室，还要招保育员，甚至还有幼儿班。达到小学年龄的，能组建一个班级的，工厂其实还要开办职工小学。 　　这时代是工人阶级时代，服务好工人，就是服务好了这个时代。工会就是解决工人后顾之忧的地方，另外就是工人思想要是有问题，也是由他们去负责谈话的。违反纪律的，哪怕是在厂外犯事了，在某些范围内，工会也是可以有权出面的。 　　听道周扒皮对工会的解释，罗成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尼玛～～，工厂的利润是罗成搞的项目赚的，你工会却拿着工厂的钱去讨好工人。要讨好罗成不会自己讨好嘛，要你一个工会来中间牵线搭桥的。 　　当然了，罗成也不好真表露什么，罗成愿意拿大量利润出来对待工人，不代表其他厂愿意。很多厂有时候工人不少，但属于低利润的厂，学校和保育室对于工厂来说真是大负担。 　　既然罗成现在知道了工会大概的性质，也知道工会是每个工厂在一定规模的时候必须建立的。罗成打算到时候架空这个周扒皮，最多让他去搞一些没实际好处的精神活动。 　　让周扒皮去人事部报道，楼下仓库腾出来的小办公室多，给他一个办事室就是了。楼上的办公室大，也没空闲的给他。 　　乘着空闲时间，罗成也没再去看水浒传不合理的地方了。而是拿着白纸把发动机剩余的最后一个部位结构在办公室里带有点偷摸的性质给弄了出来。系统里签到的图纸可是带彩图的，都是印刷的字体。被人看见是真解释不通。 　　下午的时候，就把图纸交给了姜组长他们，姜组长也不用往外跑了。而是找到了赵主任那边，在询问能自己做的情况下，就继续回办公室去研究新东西了。反正明天设备就能全部到位，自己生产的话最多原材料再耽误一天，跟跑去其他工厂生产时间上差不多。 　　其他工厂就算优先给这边生产，也是今天送过去得明天才能开始，而且几个配件来回跑也麻烦。 　　这发动机如果搞出来后，姜组长他们打算也回一趟天户城，现在他们的工作身份还是挂靠在那边，工资和户籍都在那边，如果以后真要在义安这边稳定工作的话，那边也该有一个交代。 　　至于姜组长他们的家人，小孩也不小了，随便小孩自己跟不跟来。媳妇肯定是要跟来了，至于媳妇的工作，这边也都好解决。 　　而下午，三轮货车和方块车的配件最后一样也送来了。张主任打算明天就进行考核，也算是顺带组装车辆。 　　考核明天进行的事情，通过广播给大家通知了。要参加这次的考核的学徒工，哪怕在内心很有把握组装，也都有些焦虑了。 　　明天的组装，是配件都不给他们选好的，都要他们自己去仓库里领取。需要什么，都自己说。每个人配两个啥都不会的临时工打下手，也就是抬抬东西而已。如果是忘记领取什么，中途想起来是可以再去领取的。一但组装完成，跟考核人员说没问题了。那么查出有缺漏的地方，就直接考核不通过了。所以细心也是这次的考核点。 　　要知道考核通过了，自己就算是正式工了，可以带人了。要是连自己都能忘记组装的东西，哪还有脸教别人。 第222章 抢先提出建学校保育室 　　仓库是用了一个新建设好的车间来充当的，以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几个小房间就够了。但现在，一个车间让焊接工做了很多架层了，但分类太多了，如果不是一些生产出来的成品没放这，一个车间都不够用。 　　所以计划生产也是有好处的，没有多少库存，不需要因为成品的问题占用多少仓库的空间。 　　转眼又是一天，今天的学徒考核，对于其他人来说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不过对于罗成来说没多少值得关注的，毕竟站的角度不一样。 　　早上从家里一到工厂，依然是开会，今天开的会，来工厂担任工会主任的周主任也是参加了的。而这次会议，第一是介绍周主任的身份，以后汽车制造厂也有自己的工会了。而大家听到这个，大家都是鼓掌欢迎。 　　没办法，工人阶级时代，工会是被大家拥护的一个部门存在。但罗成做为后时代的人，本能有些反感这样的组织，特别是本国的这个组织，在后来根本不为工人说话，工会的存在变成约束工人了。 　　跟国外的工会不同的是，人家国外工会起码一直是为了工人的利益，各种罢工也的确让普通工人受到实惠了。但国内的呢，不提也罢，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中国工会帮外国人讨薪成功，罗成都以为国内没这个部门呢。 　　就算现在这时代，工会的形象和本质是好的，罗成身我厂长其实也是工人的一种，工厂的利润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但罗成对工会还是有偏见，利润是他代领工人创造的，要给工人福利，教育医疗之类的。他自己不能给嘛，要你一个工会来刷什么鸟存在感。 　　所以在欢迎周主任到任的同时，会议第一个内容就是罗成直接提出建设保育室，幼儿班还有小学。不就是对工人人文关怀嘛，工会会干的，他一样也会干。 　　至于其他的内容，比如丰富工人的业余生活，举办打篮球，兵乓球之类的。那就让周主任去搞吧，年轻人是愿意玩，但也得看天气呀，这样冷的天，大家肚子还吃不饱。大家疯了才下班还去折腾。 　　周主任今天这会议参加的莫名其妙，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可没认为罗成会针对他，或者针对工会这个部门。只不过这对工人的调查都没搞，罗成就直接宣布搞学校和保育室了。这样一来他倒是轻松了，还调查个毛线呀，厂里直接搞学校了，哪怕人数不够也开办了，都没调查的必要了。 　　“徐海棠，你等会就去用广播通告一下大家，由我决定，明年厂里上学的时候，我们厂的工人子女要是在公立学校读小学的，都可以报名读我们自己的职工小学学校。” 　　徐海堂听了点了点头，罗成的话她用小本子记录了，特别是那句‘由我决定’。通报的时候肯定就会是用罗厂长的名义去发的。 　　学校建设和批地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张主任去办理，不过现在不急，今天上午张主任还要去组织员工考核的事情。 　　考核的事情也算是喜事，让后勤部通知食堂，按照工厂的人数，继续跟上次一样，一人煮一颗鸡蛋。哪怕是一个鸡蛋，还是要花钱买的，上次就很受大家欢迎。这时代鸡蛋是上好的营养品，谁不喜欢呀。 　　就上次食堂卖鸡蛋的事，食堂才卖五分钱一个，就有工人私下之间抬到了一毛钱一个的价格了。如果不吃鸡蛋的，等于买来就可以挣分钱了。但都是在工厂打工的工人，就算是临时工还没发工资，借个五分钱还是借的到的，就没有转手的。 　　这次会议也没开多久，询问了一下大家有没有什么要汇报的。财务这边倒是汇报了一下，工厂目前的财务肯定是负数，这还是月初，希望罗成注意点开支，这个月生产出来的车辆就算卖出去，也不过三十多万，因为要自留三轮货车的原因，不可能把车辆全部卖了。 　　再扣除一下成本货款，加上最近的厂房建设，厂里能动用的资金也就十五万左右了。而且接收军工厂的事情，这批工人工资可不低，都在六十到八十左右。现在招要招的人招齐，按照六百来人算都得二万左右了。 　　罗成还要搞叉车和发动机，按照罗成的意思，发动机的生产，罗成还想添置设备。以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一个月的营收和支出也就几千块来去，这才一个来月的时间，财务部的眼界都硬生生被罗成提高了。 　　随便搞个订单都是几万几十万的，支出最近也是经常按照万来当单位花销。以前是每到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财务部才会觉得又要支出几千块了，好大的数目。但上次经历过其他单位提着现金动不动就五千上万的，搞的他们现在对大数额的金钱都麻木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要是再这样扩张下去，工厂可能要不了多久一个月的收支都能超过百万了。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财务部的会计也好出纳也罢，在别人面前这吹嘘的资本是绝对的有了。口气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特别是跟其他工厂的同行谈话，动不动这点钱算什么，我们的汽车厂如何如何。 　　特别是出纳，数钱数到手抽筋，痛并着快乐着。工厂的保险箱现在都随时有上万现金，一些小工厂一年都可能没这收入。 　　会议结束后没多久，职工考核就开始了，仓库的配件是按照品种分类的。比如齿轮都是放齿轮一类，大小不一样，用在一些东西上也不一样。 　　目前因为仓库不够多，无法做到一个产品就设置一个仓库的配置。所以考核的话，也要考工人自己明白需要组织哪些东西。 　　如果不是考核，那是有组装清单的，不能真正组装的时候还去考核你记忆力什么的。有些老师傅马虎的时候可能都会出错。组装清单在考核之前也是公布了的，该辈的要辈。 　　而在大家考核的时候，罗成的父亲又送木托盘来了，按照一开始说的日子，本来是昨天就应该来了的，但昨天天气不好，就拖了一天。四辆拖拉机，还是跟上次一样，一百个托盘加一些鸡鸭蛋，鸡鸭蛋现在的产量一天也就一百多斤，不过大队里有存货，每次跟着送木托盘的时候来送一次，配个三百斤没有问题。 　　不过也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就算村民们最近修缮了鸡舍，让鸡舍更保温了，鸡蛋的产量也开始下滑。这还是南方，要是北方，鸡鸭可能都不下蛋了。也就专门的养殖场，有保暖设备的那种，才可能让鸡鸭没有季节性的一直下蛋。 　　这次来，父亲罗文也就是想跟罗成商量这事情的，要是再冷点，鸡鸭都不生蛋了，或者好几天就生一个蛋，那养鸡鸭的话就有点亏。想问问到时候家禽养殖厂能不能把鸡鸭回收了。明年开春的时候再接着养。 　　反正要打电话通知养殖厂那边来收蛋的，罗成也就顺便提了一次。主要是不能按照协议提供蛋类了，这回收的鸡鸭的话，罗成都能全部吃下。所以罗成跟那边说的是蛋类最多还能提供半个月，这鸡鸭不产蛋了，也就不提供了。明年再继续重新购买鸡鸭合作。 　　罗成这样一说，那边其实也懂这边的意思了，明年在继续购买鸡鸭，等于就是今年这批鸡鸭会没了。但算了一下，蛋类他们回收到那时候，如果能保持现在的回收量，起码比他们拿出去的鸡鸭重量多了不少斤了，也不算吃亏。 　　这三轮货车好不好用，那真是用了就知道，家禽养殖厂还想以后接着买三轮货车呢。只要这次协议没亏，要是上面来查询也能有交代。 　　罗文是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给那边打的电话，这鸡鸭回收的事情，看的出是罗成自己想回收了。但他身为大队的副队长，为了大队考虑，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事情。这给家禽养殖厂回收，人家还会额外配粮票。否则谁愿意这样的市场价格回收呀。 　　在鸽子市，现在不要票的大米都四五毛一斤了。这鸡鸭肉也不过就那么多，鸡鸭是杀好了的才跟肉的价格差不多，带毛活的，可卖不上肉的价格。所以这时代一只鸡鸭你在有票的千块下，也就一两块能买到一只。 　　让汽车厂回收，这汽车厂要是没粮票给，大家还不如直接吃肉呢。所以罗文不得不问个清楚。 　　这说到粮票，汽车厂还真没有，备用的招待票又不多的。是地方上都会给的一定配额，也只能用于招待，招待了都要登记的。 　　不过考虑到现在还早呢，鸡鸭还能生蛋，等不能生了，那时候应该叉车能出口了。要是不能出口，让轧钢厂借点粮食来，把这鸡鸭吃下来也不错。到时候过年工厂一家发一只鸡什么的，保证是福利好的独一份。 　　所以想了想，卖给汽车厂的话，一斤鸡可以让大队在汽车厂购买一斤大米。有没有粗粮，罗成还不好说。要知道家禽厂当时给大队里鸡鸭的时候，也是没要票的，如果不是签提供蛋类的合作，汽车厂就算垫钱，人家也不卖呀。 　　如果不是考虑到不额外给点粮食购买指标的话，哪些鸡鸭分下了，想光靠几毛钱收上来也的确是难。否则这事情真得说道说道了，而且明年再合作，你买鸡鸭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不收票呢。 　　罗成把这事跟父亲点了点，养鸡鸭的好处大队里应该体会到了，今天不需要还汽车厂的钱，大队里今天又可以带回四百斤粮和二三百块钱回去。而且这鸡鸭给汽车厂回收，要知道现在工厂里，罗家可是有五个人在上班，到时候过年一发，过年那几天每天吃鸡鸭都可以。 第223章 学徒考核 　　今天罗成是又从饲养舍那弄了些鸡蛋来烤着吃，中午食堂煮的鸡蛋肯定也要买，都让罗文带回去家里吃。 　　不过见大队里的人每次来这边都自带口粮，实在是太节省也麻烦了。来这边后，根本就不能立刻回的去，木托盘要送到轧钢厂去，鸡蛋还要等养殖厂的人过来回购个两百斤，剩余的是留给汽车制造厂回收的。 　　等回收鸡蛋后，拿了粗粮票，还要去买粮食回去，最多就是有几辆拖拉机可以先回去，但怎么都得等到中午的时候了。 　　罗成建议反正就是两天一趟，以后干脆来这边后，就中午留在这边吃了。也不需要票，但粮食给个定量，一个人就六两，该付的钱付了就行。要知道汽车厂收他们鸡蛋也是没给票的，价格又便宜。 　　这对于大队里的人来说，是好事，带口粮就是因为农民没有粮票。现在大队里有自己的营收，一个人吃一毛多钱的饭，大队里报销还是可以的。 　　考核是在新车间那边马路上举行的，就是原本本来是大马路被封起来的那条路上，今天看热闹的人很多，张主任还在那边记时。今天组装最快的可是有鸡鸭奖励的。原本大家以为今天考核每个人应该都能过，甚至那些参加考核的人，也觉得组装不算难。 　　但是考试这东西，有时候有些人天生就紧张，明明啥都会的东西，不考核的时候，让他组装，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一考核就紧张，紧张就容易忘记东西，忘记的也往往是很简单的细节上面。 　　今天上午就有两位考核没通过，一个是发动机固定螺丝少拧了一个。一个是不细心，或者太紧张了，线路接错了一根。 　　考核就是这样残酷，这时代不管是什么职业考核，都是要讲究达标的。有比如钳工，手要稳，做出来的产品不管你如何操作，要是达不到标准，差一两个丝，都算不通过。 　　这才上午第一批十来个人考核，就出现两个没通过的。要是不会还没啥说的，都只是一个细节没注意，就考核失败了。 　　其中一个考核没通过的学徒，修理厂当师傅都气的直接踢了对方一脚。丢人呀，这要是考核难，大家不会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完全不一样，粗心大意导致没通过。赶什么速度呀，考核通过重要还是奖励重要呀。 　　今天修理车间的人几乎就没人干活，都来这边帮忙了，因为要考核，考核之前要组装底架和车轱辘。这点事情，大家不想考核的人分神，所以修理车间的人都来这边帮忙。至于要修理的汽车，晚上一天修理好不算事。 　　这看见考核失败的，不少当师傅的也开始告诫自己要考核的学徒，以稳为主，千万别犯之前两人的错误。组装好了，仔细检测一二遍。 　　好在罗成一开始说过，这次的考核主要是一个形式。要给后来的人做表率的，任何人从学徒到正式工，不能靠混时间，你要是不会，以后干十年也不给你转正。 　　所以这次失败，下个月还会举报一次，但再要是不过，那就真得等到以后年后的一次正式考核了。 　　以后考核，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不可能额外进行考核的。以后也就是新部门会提前在差不多的时候考核一次，否则都将会一年举办两次考核。一次学徒定级考核，设置在每年的三四月份。另外一次就是一些师傅的技能升级考核，在九～十月份举行。 　　午饭过后，父亲罗文这边大队带来的出纳去买粮了。剩余的人也没急着回去，都在凑热闹观看其他人考核，哪怕跟本就看不懂，但看着车子被组装起来，半截车身就能开动的时候，就是觉得厉害觉得好。 　　而下午，罗成这边也清闲不了，得组装发动机呢，组装顺序得一步一步来。有文化的优先，让车辆组装工来装这个，那车辆的组装就完全进行不下去了，懂技术的人手太少。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会组装就学，用本子和笔记。 　　组织了一批临时工，这次姜组长他们也帮不了忙，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组装顺序。组装好一部分后，罗成还得让他们等着，然后安排人送到赵主任那边的车间，教军工厂那边的人穿插组装后，又把组装好的部件拿到普通车间继续组装。 　　为了防仿造，来回折腾就折腾，最多到时候安排专门的搬运人员，这边组装到谋部件后就送过去，那边组装好后又送过来接着下一步组装。反正不需要明白为何这样组装，只要明白自己应该组装的是哪一步就行。 　　反正折腾一个下午，也才勉强组装到一半，因为要讲解，要教他们新人组装。 　　没有提前下班，算是又难得的一次准点下班了。甚至还有点晚点，因为下班的时候，罗成还是关心了一下这次考核的情况。 　　人员还没有完全考核完，主要是车底盘底架没跟的上，这还是修理车间的人都来帮忙的情况。这好在底盘和车架材料是提前让轧钢厂送来切好也刷好了油漆的，否则今天就这样还考核不了这样多。 　　而下午又有一个没考核通过的，这次没通过完全有点冤，考核的人，基本该做的都做到了，但问题出在帮忙打下手的临时工身上，现在的螺丝质量没后世的好，一个临时工把一个螺丝拧脱毛丝了，就是那种挂住了，但一直拧不紧。看上去又有一个螺丝在上面。 　　甚至检测的人一开始都没发现，但启动测试的时候，那个螺丝脱毛的地方在震动。这也属于考核人员没检查到位，冤是冤，但也不完全冤。以后当正式工，这是第一批组装正式工，基本都有很大急只能下个月再进行考核了。 　　这次下班回家，在路上罗成停在一路口倒是犹豫了。发动机的图纸全部搞出来了，今天签到还没有使用。 　　这粮店是不用去了，他和小雨他们用自己领的米糠和豆粕换了点粮食回来，这个月的粮本都没去领粮。目前这个月的话肯定是不够吃的，但领了粮食后，起码能撑十几天。罗成相信自己十几天的时间内，肯定能解决自己吃大米的问题。 　　而其他的好像也不太需要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有不少票呢。烟酒票，棉花和布票，各大件票。但罗成现在没钱，烟是不需要，酒可以过年时候再买。糕点什么的，也可以用鸡蛋和面粉让人加工。 　　所以现在这系统呀，得弄点比较需要的，比如野味和蔬菜水果。签到获得蔬菜还能存放在系统里，等再过些天市场上基本没蔬菜了，就可以拿出来尝尝了。另外就是野味，兔子野鸡之类的不说，要整点后世都没吃过的，那也好歹吃个稀奇呀。 　　在罗成生活的后世时代，野猪都成了保护动物了。各种鸟随便一抓就要进去吃免费的饭十年，而这时代，有能耐有渠道，老虎肉也是能吃到。那些猎人老虎也敢打，弄到了，泡酒，做药材，虎皮也是老值钱了。 　　可惜系统签到就没获得过大型动物，要不然获得了，装好机关，直接放出来弄住。那可就老有意思了。 第224章 新式发动机启动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长豆角二斤，菠菜一斤，嫩豆腐一斤，猪蹄膀一个，小青菜二斤。” 　　离开农贸市场，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摊子，这季节加上又是下午下班的时候，的确没什么卖的了。 　　没有好的地方签到，罗成觉得还是到农贸市场先来储存点蔬菜试试，没想到运气不错，弄了一个猪蹄膀。这东西过年拿出来煮了招待客人，可是一道大硬菜。 　　回家没有把系统签到的东西拿出来，这些东西可是用来过冬的。等工厂食堂也只有大白菜一个稍微算叶子菜的时候，再弄点出来吃。 　　今天晚上不需要再看那发动机图纸了，倒是感觉轻松，可不知道为啥还有种惦记的感觉，学习也竟然会让人上瘾。 　　晚上只能接着看名著，其实这水浒传也就是每个人物出场的时候感觉有点意思，等人物全部出场完了，到后面的梁山剧情其实对于罗成来说没吸引力的。但也勉强能看看，主要是没其他的好看的。 　　一个被后世网络小时洗礼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小说看，有哪个真正愿意看名著的。 　　次日，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直响起着，下雨了。这年头撑雨伞的少，都是穿的雨衣，雨衣这东西不需要票据就可以购买，但分两种，一种就是比较厚实的那种妮子纤维做的，类似于塑料，但具体是什么材料罗成也不清楚。 　　另外一种雨衣就是蓑衣，兵子倒是带了一身过来。农村人用这个的多，一些农村有手艺的人自己都会编制。城里人也有不少用这个的，主要是比雨衣便宜。 　　主要这还是六十年代初期，在后来，工厂上班的人下雨的时候逐渐不会穿蓑衣了。只要是在上班的，总是能有点积蓄，雨衣雨伞之类的，也慢慢都有了。但喜欢钓鱼的人，下雨天就喜欢穿蓑衣，哪怕是城里人。 　　除了兵子，罗成看小雨和诗诗她们每个人都是套一两个装米面的袋子在肩膀上，准备冒雨去上班。罗成这次也没睡懒觉了，昨天其实也没太晚睡觉。 　　喊住了小雨她们，让她们去供销社等着，供销社会比工厂和单位早开门。罗成开的是边三轮，车子停在院子外，也都是水，自己也得擦干净冒雨开到供销社。载她们的话，都得淋湿了。 　　罗成有大衣什么的，淋湿点也不碍事，在办公室里就能烤火，她们可不一样。当然了，小雨和诗诗她们在煮饲料的时候是可以用木材烤火的。 　　雨衣和胶靴都给买了，给弟媳也是一样买了的。这跟秦茹也算是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多少有点趋炎附势的感觉，但总体人品还算可以。花几块钱给她买个雨衣和胶靴也不用她还，只要别好好过日子别起幺蛾子就行。 　　如果不买大件，罗成的工资其实是用不完的，而他其实也不算太计较金钱的人。 　　来到工厂，罗成发现这下雨天，工地竟然依然在开工，主要是在清理地面，弄地基，砌墙是不可能了的。 　　考核今天是依然进行，到车间里去组装，建造的五个车间已经全部用上了。军工厂的设备占用了两车间，发动机组装现在是配件和部件组装都在一个车间。仓库占了一个车间。现在车辆组装再占用一个车间。 　　手动叉车现在的组装都是在一个角落里进行，反正是车间已经不够用了。操作车间因为又调了一套机器设备进去，现在一个车间五套设备了，一套都是好几个机器组合的。加上配件的生产还需要各种原材料，所以配件生产车间也没有什么空余的地方了。 　　现在制造钢铁托盘的，都又在借新的修理车间的地方切割和焊接。如果不下雨就是在外面的雨棚那边干活。 　　不过工地那边的食堂倒是块弄好了，食堂是跟新车间厂房一起建设的，但构造不一样，内部要砌墙，装水电，管道，灶台等。现在一个食堂，前面打饭菜的还能有地方坐，后面打饭菜的，都要回车间去吃。座椅根本不够。这还不算今天就要来不少的军工厂那边的人呢。 　　叉车生产，没有机械组装，光自重都两吨多，是非常吃力的。也是需要一个单独组装车间的，而现在轧钢厂那边已经在按照汽车厂这边的要求在生产模板，如果一家工厂专门优先为你生产部件，速度是很快的。 　　早上罗成还是照例开了个早会，这次他是没有什么事情要下达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就汇报一下就行了。这样形成了习惯，以后不是紧急的事情，就不会专门去来找他。 　　开完会，大家依然是各司其职，张主任负责今天最后的学徒考核。罗成也没的清闲，发动机的配件都生产出来了，就算是前天签到的图纸内容配件，赵主任也是优先整理出机器给生产了出来。 　　今天罗成是打算尽量上午就把发动机搞出来，而这发动机的图纸其实就是钥匙点火的形式。摇杆钥匙是依靠曲轴带动手工转动发动机给火花塞供电点火的，而钥匙点火其实也简单，就是发动机的火花塞有单独的电路出来，依靠的是额外的电力装置进行点火。 　　车钥匙孔内部其实就是一个类似的弹簧齿轮，拧一下就会使得电路合并。就会通过电路形成火花塞点火。 　　所以大家在初期香港影视里看见的一些桥段其实是没错的，一些老式没有电子锁的汽车，拆开插钥匙的地方，只要把线接通电，就能启动汽车。 　　发动机是按照罗成的预计时间给组装了起来，但要测试，还是需要其他部件的组装起来，油门和冷却液是必须得弄好的。 　　把发动机给固定，罗成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电路控制开关，这东西一般是技校的学生会，而真正的汽车修理工不一定会。因为修理工要是东西坏了就直接换新的，而学校，为了坑学费，那是什么原理都拆开来跟你讲解呀。 　　可以这样说，技校学的东西，原理理论为主。看上去你懂的多，但如果只是修车，懂那么多完全没有用。减震器要是坏了，直接换就是了呗，有哪个实体店修理工还去研究减震器的构造的呀。 　　二年的理论知识加一年实习，也真是难为那些技校的教材老师了。学一两个月的东西，人家真正学徒工根本不需要懂，都是直接换。除了一些故障检测是学的相同的，其他的谁学谁知道。 　　露天式布好各种管道和配置，参观点火启动的人不少。姜组长，赵主任，张主任还有不少修理师傅等人都来参观了。厂里的厂长竟然自己设计了一款发动机，特别是听说这发动机启动以后就会跟钥匙开门一样简单，拧一下就行了。 　　车钥匙点火，手动挡那种，在拧钥匙的时候大家能感觉到那种通电后，好像有种断断续续的感觉。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触碰装置在转动，无数次在撞击一个断融装置。 　　反正就是一个点～～你飞快的挑逗它，然后它受不了就火起来了。 　　这还涉及到线圈装置，但如果只是做发动机实验，到不需要那么复杂，有点类似摩托车的拉索式点火，装个线圈手工拉也行的，只要保持有电就能轻松点火。 　　把配置好的蓄电池开关推了上去，在大家的见证下，罗成只是拉着一线圈，轻轻一拉～～麻～～痹～有电，好在是很轻微的电力，罗成只是手麻了一下。但发动机也顺利的一下就点火成功了。 　　这～～马力～～好像有问题。 　　几乎没有什么抖动，这跟大家现在接触到的发动机感觉完全不一样。要知道现在只是固定在一块铁板上，铁板的重量并不算重。要知道，现在的汽车哪怕是轿车，用进口的发动机，在没熄火的时候，人在车内都能感觉到车子那种明显的抖动声音的。 第225章 钥匙启动式 　　用钥匙点火，在这时代其实不难，国外其实有也是研究的，主要是国外的治安问题。钥匙太容易配了，一下就会被偷。另外一点就是，发动机的汽油配置无法在第一时间燃烧充分，也就是说钥匙点火要拧很多下才能成功。 　　简单点说，就是发动机的配置性能不好，并不是汽油质量的问题。要说质量，现在的好还是后世的好，还两说呢。起码这时代加油没出现过加到水的情况。 　　汽油燃烧不充分，也是造成抖动的原因之一。现在设计的发动机，在喷油器上有很大的改进，燃烧充分的同时还省油了，这等于同样的汽油，用这款发动机的话，行驶的公里就长了，而且在启动和加数上效果也不一样。 　　没有什么抖动，反而让经常接触到发动机的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如果不是能感觉到齿轮轮条一直在飞快转动，很多人真不敢相信这是发动机在运作的状态。 　　让发动机空转，只能证明它的运行好坏，马力和性能如何，还得是安装到汽车上进行测试是最好的。最初是方块车被卡，罗成才想自己搞发动机的，但搞出来后，罗成不想装在方块车上了。 　　简陋的方块车配不上这款发动机呀，别人不知道性能，罗成能不清楚嘛。那些进口的发动机罗成不想去看，肯定没自己的强。而进口一台发动机，可能要的价格不算太高。但涉及到外汇，在国内就会成几倍的卖。 　　汽车玻璃就是明显的例子，一块进口玻璃大点的就上千了，整车玻璃加一起，几块块。都赶的上罗成方块车的一半价格了。而且玻璃还只不过是材料之一，但其实真正进口根本不可能要那么多钱，只不过是国内加价卖了。不加价的话，大家都不会珍惜外汇。 　　发动机运行了半小时，罗成直接给熄了火。让姜组长把他来这边带来的那辆吉普车开过来。甚至喊了几个修理工在这边等着，罗成要直接给吉普车换发动机和配置。 　　姜组长从天户开来的车子，是已经改装了方向助力泵和减震器的。已经好开的很，这发动机再提升一下，哪怕同样是四缸的，就凭借汽油燃烧的更充分这一点，整体性能都能提升。 　　把吉普车的发动机拆了下来，发现这发动机可比罗成现在制造的发动机大了可不只一点点。 　　不但拆换了发动机，车子内部底下的板块都拆了，穿了一些控制线过来。车钥匙装置无法后加，方向盘边上就没有这样的设置，要加得把方向盘边上的杆轴连接的位置拆了，然后专门弄一个装钥匙的造型口。 　　但那样太麻烦了，罗成又不是真正的设计师，他可不想浪费签到在这上面。赵主任和姜组长他们都可以花些时间搞定这个。现在是直接弄了一个钮杆一样的东西，用线圈安装规律缠绕，线圈是有回弹性的金属线。拧一下放松就会回去的，后世的车钥匙口内部是有卡扣的，算好了力度和位置的。 　　所以现在只是单纯点火的话，拧口就跟普通锁一样弄两个卡口，顺拧第一个是通电，第二个是点火，反拧就是熄火就可以了。 　　只不过罗成现在装的，是根本不需要钥匙就能启动发动机的，简单拧一下就可以，这车子谁进来都可以开。不过现在的车子，一般人可不敢乱碰。加上车门也是有钥匙的，不是刻意想偷车的人也不敢进车里。 　　但别看只是一个小的线圈，也是折腾了罗成半天。太松了就带不动火花塞，太紧就太费劲。这也就是卡多少圈的问题，慢慢调试，但以后生产的话，就得计算好圈数，直接生产成品部件。 　　别看只是改装一下点火装置，等弄好后基本也一个下午没了。调试太费时间，弄好后，罗成就上车了，终于有一辆车算是有时代的感觉了。 　　当然了，不光是罗成上车了，赵主任和姜组长还有张主任都上车了。罗成搞的这点火装置让他们感觉稀奇，只见罗成先是拧了一下，档位是挂在空挡上，然后脚踩离合，再拧了一下纽动装置，也不松手。 　　几乎就是一二秒的时间，在车里都能稍微感觉到特别细微的颤了一下，发动机就动了起来。 　　油门，加速，挂挡，继续加速，换离合，再油门加速～～。 　　对于现在的车子，双离合设置让罗成有点烦。这主要还是变速器的问题，现在的变速器箱是两组分离的变数器组合在一起的，说双离合不如说是双变数器，一个离合控制一组变数器。这在换档的时候，还要记住哪个离合是控制哪个变速器的。 　　想到变数器的生产也被卡的事情，罗成感觉下次签到系统可能就得用在这上面了。可能设备需要进口，这精确度不够的情况下，国产设备要是搞汽车变速器还是不稳妥，但要是搞单档次的车子还是可以的。 　　洪城的摩托车变速器就是单齿轮组合的，这精确度要求就没那么高，也是他们自己生产的配件。 　　车上的人都会开车，也就是比正规司机技术差点，但这加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哪怕不专业也能感觉到这发动机的威能。 　　发动机是汽车的心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见吉普车算是彻底起飞，除去离合的问题，也就是电子设备跟后世的车有差距，这方向盘，减震，再加上发动机，都跟后世的汽车差不多了。 　　有赵主任的军工厂成员配合，罗成想的是等搞个面包车出来了，轿车的话，就算能生产，车身不能冲压出来的话，实在是太慢。到时候弄个面包车，新的发动机加能挡风的车玻璃，不说卖轿车的价格，卖一半左右，三万一台，感觉绝对可以。 　　而坐在车里的赵主任则想的不一样，他想到的是代表国内的汽车红旗轿车，这发动机该用在那上面才对。要知道现在能坐红旗的，都是省级以上实权一二把手才行。产量是极低，用的都是防弹玻璃的那种。 　　姜组长想的则是该回天户了，办理好手续就再来义安，天户那边城市是大，也能接触到的东西也多，可再如何，也没有在这边创造辉煌强。 　　至于张主任，他没多少想法，只知道汽车厂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方块车和三轮货车，别的厂要是想搞，也能轻易仿造。但发动机不一样，发动机可不是只用于汽车的，也就是汽油比柴油贵，否则汽油发动机也能用于临时发电。 　　反正这汽油发动机造出来了，各有各的想法，但谁都知道，义安城会因为汽车制造厂的发动机研制成功，而被全国关注。 　　发动机的配件一开始就是按照五台来生产的，如果不是罗成在搞钥匙点火的开关装置，今天其实都能组装起来的。这几台发动机，可以拿一台去专门做各种测试。到时候性能数据全部出来，就可以登报了。 　　本来罗成还想今天下午去领粮的，谁知道搞一个点火装置就浪费了一下午了。装了新发动机的吉普车，好几个人都尝试了一下。然后在还没有进行安全稳定性测试的前提下，罗成就指派了内部生产任务，没有强制性生产多少，但要开始生产。 　　至于姜组长要回天户的事情，罗成让他别急，先帮他把钥匙点火的装置跟军工厂这边的工程师合作弄出来。原理罗成已经在吉普车上弄出来了，但不可能后面的汽车真的都这样谁上车都可以拧开。 　　交代完事情后，罗成又提前下班了，这次下班的比较早，也是跟人事打招呼了的。他要回家研究新的项目，在厂里安静不下心来。并不是他想早退，他等于是回家都在工作呢。 　　而罗成的说法，没有一个人不相信。罗成每天在家熬夜搞图纸的事情早就传到厂里来了，所以哪怕是罗成在办公室打瞌睡，下面的人看见了也都没一个有意见的。 　　别说什么以身作则之类的，人家罗厂长天天下班在家里都为了厂里的新产品而忙碌着。要比以身作则，就给我比这个。 　　当初刚成立汽车制造厂的时候，在工厂的老职工都清楚，一开始就因为发动机的问题被卡了，一个月就十台车的产量，如果不是罗厂长当机立断弄新产品，汽车厂根本不可能短短时间否则到现在这工人规模。 　　罗成离开工厂后，没有往回家的方向去，而是反方向去了一片小树林。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野鸡一只，香菇一斤，枇杷果树苗一颗，毛板栗三斤，野山楂一斤。” 　　没错，罗成来小树林里，就是有点馋了。工厂里是有鸡鸭，但罗成也不好随便拿回家吃。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就算领导班子发福利也得有个说法呀。 　　这树林里野鸡真多，这是他第二次弄到了，好在是正经的野鸡。不正经的野鸡也不会在树林里了。 　　而在树林里获得的其他物品，也跟野鸡配呀，香菇可以炖鸡，板栗也可以炖鸡。不过签到的板栗是那种带毛刺的板栗，获得的是三斤，剥出来纯板栗肉的话，也就一斤左右。 　　枇杷果树苗，罗成没有想到会弄出这个，这现在也不是种树的季节，只能放系统里等到明年了。 　　必须得奢侈一把，弟弟妹妹他们好糊弄，有冷库存储，有外地运输，随便找点理由她们都会相信。冬天供销社都有水果卖呢，又啥不能相信的。不相信的话她们也理解不了罗成能变东西出来呀。 　　备好的袋子，除了树苗都给取出来装进去了。等罗成回到家，又赶巧跟妹妹她们前后脚进院。 　　现在这天，五点还没倒就已经开始天黑了，这雨一下呀，风一吹，是真的冷。 　　喊住兵子，罗成把袋子丢给他，今天晚上吃大餐。不过吃归吃，得留出一份出来，现在父亲罗文除了负责大队里生产的事情，还负责送货买东西。 　　这副大队长其实就是负责除了田地里生产外的一切生产的，如果让罗文当大队长，反而不方便。 　　上次说好了，以后大队里来送货，就在工厂里的食堂吃饭，带个饭盒就行。吃大米饭加菜，六两米饭的情况下，也才一毛钱。来一趟十几个人，也不过一块多钱。 　　一只野鸡，剥好也就两斤左右，就算板栗加香菇都放，再算上汤汤水水，也不过是五六斤左右。这点量，在这年头缺油水的情况下，真的一个人就可以干掉。 　　所以得留出了一些，而罗成说的一份，也不会少，指望父亲带回去给老妈和奶奶也尝一下的呢。 　　大家都听罗成的，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罗成弄来的。而罗兵，对于他来说全留给父母都没有问题，只要把头和屁股还有内脏一些东西给他烤着吃就行。 　　这也就是系统签到的，不会有什么病毒之类的。要是后世环境被污染，兵子还这样重口味，早晚得出问题。 　　就在兵子处理东西的时候，王大妈正巧来找罗成了。又有他的信件，这年代外人不能随便签收的。跟上次一样，罗成没家人在的话，明天又得去邮局取信。 　　“兵子呀，都这季节了，怎么还有带毛刺的栗子，你这香菇也不像是干货呀。” 　　“这可不是市场上能买到，我哥说了，这是其他城市人家帮让他带过来的呢，一般人可吃不到。而且等再过些日子，农贸市场里没啥蔬菜卖的时候，人家还会给我哥带蔬菜呢。我哥是厂长，大领导，这叫特供。” 　　“是呀，你哥真厉害，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哥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当然，汽车厂可就靠我大哥撑着呢。以后呀，把这边没有工作的人全部给招进厂里上班。我哥说了，以后工厂可是要招上万人的。” 　　听到这话，王大妈直呼了不得。 　　罗成人在屋内，想着王大妈两次来给通知自己有信件的事情，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大妈。打算适当的感谢一下，这一出门，发现她还没走，正在跟兵子聊天。 　　“兵子，弄点香菇给王大妈，王大妈还有孙子孙女，把山楂也送一些给她。” 　　“罗厂长，你这也太客气了，使不得使不得。” 　　“一点小东西而已，这山楂酸酸甜甜的，小孩喜欢吃。我们这呀，也就诗诗那丫头馋这个。” 　　因为不是站着近身说话，罗成的话被诗诗听到了，立刻从厨房里出来了。口里说她才不馋呢，但嘴巴里却正好咬着山楂。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第226章 发动机定价 　　次日，晴。 　　南方雨后的冬天气温其实没下降多少，但开始经常刮风了。这风吹在人脸上才叫冷，好在这是雨后的风，湿气还可以。要是冬天没湿气就刮风的情况，人的脸是很容易刮成萝卜丝那样的情况的。 　　不过这样的风，也就对小孩有点影响，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皮糙肉厚的，脸色也是嘿呦的倒也不怕。 　　这时代的雪花膏和蛤蜊膏倒是可以开始用了，国内目前也就这两款式的护肤品。虽然效果没有一些后世的广告产品吹嘘的神奇，但起码老百姓用了那么多年，也没说有啥负面作用的。 　　来到工厂，照例是举行会议，先是组装发动机的事情，必须是工厂的重中之重。另外就是发动机定价问题，罗成是建议产量没起来之前，暂时不对外出售。但要是有人需要改装或者什么的，总得给个价格。 　　如果按照制造成本，国内人工工资低，算上材料也没啥钱。但国内没有专利费，也不讲究研发费用，因为研发的资金也都算是国家的。大家是想仿造就仿造，仿造不出来那又是一个说法。 　　进口一块玻璃，哪怕是几百块，在国内都卖上千。实际比例其实大概是六倍以上了，真正进口一块玻璃，不过是二三百块而已。如果按照现在的汇率算，人民币也应该就是几百而已，但人家不要人民币。 　　在有外汇的情况下，其实进口产品这时代也不贵，要知道十几二十年后，日本出口轿车到香港一辆车才几千块。那时候香港是自由港口，港币没有人民币值钱，但人家认可港币。 　　“三千吧，这款发动机是我设计的，虽然性能还在测试。但我认为这款发动机肯定比进口发动机性能还要强，现在国内卖的进口发动机都要三至五千一台，我们的发动机好，价格便宜，这没问题吧。” 　　在大家还在商讨定价几百几十的时候，罗成直接开出了三千的价格，这算是这时代的高科技产品了，就算是国外要仿造他这款发动机，还要先破解，没图纸和标注，不是说吃不透这发动机，起码得要很长的时间，有很长的时间的话，罗成早就升级新式的发动机了，另外就是海外市场也会先占领。 　　就现在国内这工资水平，真不是吹，搞出口，只要产品质量和水平可以。人工成本还真没其他国家能比的了。 　　“罗厂长，这价格也太高了吧，一台发动机的制造成本没多少呀。” 　　张主任负责后勤的，通过财务，那些配件的生产价格他清楚的很，就算是在其他厂加工，人家也就是挣点人工费而已。这时代就没有宰人的产品。 　　“张主任，话不能这样说，天户的发动机厂，还有洪城的柴油机厂，甚至四九城那边的，他们的厂是怎么成立的。要资金有资金，要设备有设备。何况我们的发动机又不打算对外卖，别人爱要不要。” 　　见张主任觉得自己说的价格离谱，其他人也应和着。但罗成可不这样想，他这组装一台发动机可比组装一辆车还麻烦，而且其他的发动机厂，在成立之初就是因为需求才成立的。 　　就说别人造车，只是仿造一下，就合并了多少厂，还给个百八十万研发资金。所以人家工厂可以不算那些设备和技术的投入。但罗成这边不行，价格太低的话，还不如直接不卖，最多连方块车也加个玻璃，装一个新式发动机，直接卖一万块。 　　把投入机器的钱也算成本里面，而且还是全部自产的算法，那机器可就多了，得几十万吧。错，那只是一套机器，罗成可是打算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就进行出口的。按照百万千万算，罗成都不觉得多。 　　国营企业自力更生研发产品，都没有依靠任何的财政拨款，你可以说现在的汽一厂也是如此在搞。但汽一厂是已经发展起来的厂，在初期汽一厂也是地方财政投入的。 　　罗成这边有啥，除了借了汽一厂的研发费用几万块在弄方块车，基本上发展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没有地方财政支持一下。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汽车制造厂是负债的，只有生产出来的车子卖了，才有一点盈利。 　　而且这个定价，罗成是打算出口也是这个价格，最多按照货币比例，卖二千多美金一台。 　　反正国产的发动机价格是没有任何参考意义的，因为这年头国产的东西，利润都不会太高。 　　这次罗成算是搞了一次一言堂，不过想到方块车的组装速度，除非配件找其他厂加工，而且还必须是签计划生产合同的，否则造的发动机还真不够自己用的。卖便宜了，那哪怕是多组装出几台方块车也比卖发动机强呀。 　　就跟天户的汽一厂那边一样，发动机也就够自己折腾，够了的话因为出口不了，就不会去增加产量。这也是为什么罗成搞方块车后，那边给不出什么量的原因。 　　而就在大家商讨发动机对外出售的价格时候，轧钢厂送叉车的原材料来了。定制的是五辆叉车的板材，还有按照要求定做好的货叉。 　　光板材就占了车子的一半以上重量了，轧钢厂那边是用了两辆卡车送来的。主要是用于生产叉车的车身板，是一块大的整体钢板，一块板子就超过半吨重了，得几个人用很大力气卸下来。 　　不过以后要是有了叉车，自己厂里起码得留一台，现在卸货的架势反正罗成看的是有些吓人，最多就是绳子套一下，主要还是依靠人力来卸。一旦失手，重力一偏真的要出事故的。 　　既然叉车材料来了，会议接着开，让人事部接着招人，车间目前不够，罗成也知道。克服困难，新场地的工地车间一直在扩建，哪怕是在下雨的时候，都在整理地面。罗成又没让工人下雨天在外面干活，不下雨的时候，外面冷点就冷点，衣服多穿点就是。 　　罗成也没想到会白捡一个军工厂的生产车间，导致新建设好的两间车间一下就被占用了。 　　要说的事情罗成差不多少说完了，主要是就是叉车和发动机的生产。这事说完，张主任汇报了一下考核的事情，四十多人考核，三个人没过。人事部刘科长也汇报了招人的情况，街道办也是根据条件优先来安排的人的，烈士家属，家庭条件，结婚了的青年，最后才是区域范围由近到远。 　　这次罗成打算一下招两百人，包含五十名正式工。机械操作工，焊工，锻工，钳工等都要。而且现在招正式工不需要去挖角了，汽车厂里现在可是有六级工，是可以进行高级工考核的。其他厂工人想学更好的技术，考核更高的技能级别，如果有机会过来，大部分人都会来，并且汽车厂的福利，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那是好呀。 　　会议结束后，有安排到任务的，立刻动身去干。没安排到的，其实也可以根据厂里发展的方向推断大致什么时候能到自己这边。 　　就比如医务室的李小彤，她目前就有些愁了，工厂如果工人一但过千，就会有正常的医生岗位来坐班。不像她们护士，只能开个感冒药，打个退烧针，当然还能包扎一下小伤口。但碰到那种身体不舒服，又没发烧的状况。那她们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也就是李小彤在实习的时候被人管惯了，现在一下有种当家作主的感觉。有点不想别人在她头上，所以才愁，而这在她头上也指的是医务科，不是说罗成。 　　现在医务室又招了一个护士，还是李小彤喊来的，成为了她的小跟班。但其实她们的级别都是一样的，除非工厂继续扩大，医务室也变成小门诊类型的，看病的科目也多起来。那样李小彤还能当一个护士长。 　　罗成当然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这徐海棠来开会就是算了，起码有些消息的确可以直接让她喊广播。但李小彤一个医务室的，也老跑来开个毛子会。如果不是看她长的漂亮，起到一点养眼的程度，罗成就会单独通知她以后不用来开会了。 　　上午十点左右，罗成的父亲果然又来了，这来的次数多了，罗成也不用每次父亲来就出面接待了。他此时在新工厂这边看热闹呢，一块超过半吨重的板子，在没有高吨位冲压机的情况下，如何手工把两头弄从弧形。 　　当然了，说是手工弄，也是要借助各种小工具的，卡位，定形，焊切机等。 　　罗成就站在车间里，看着各师傅在做着准备工作。弧度多长多大，都用卡尺标记好。准备工作是真的做的一丝不苟。但其实这只是车身架子而已，要求其实并不高的。 　　板子底下是垫好了钢管的，就看见几个气焊师傅直接从标记的位置开始煅烧，还有两拿大铁锤的师傅，是真的直接敲呀。 　　真的就跟打铁似的，十分有节奏的敲打，敲弯多少幅度转一点都有人在边上看的。哪里不到位哪里要敲，都是有人在侧边瞄着看的。 　　也就是十几分钟，一个面的幅度造型就出来了。除了面上有些敲击的印子需要打磨一下，光从弧度来看，真不像是手工弄出来的。 　　但也不得不说，工人的技术虽然好，基本气焊煅烧多深，大铁锤用多少力气去敲，都稳的一逼。可在后世的百吨千吨冲压的情况下，一个边也就是冲压一下就出来了。特别是这种精确要求不高的东西，更是淘汰不少技术工人。 　　七八个人弄一个面要十几分钟，还不算前期的测量和划线准备工作。这还只是需要两个面而已。要是轿车那样的造型，像红旗车那样的，各种弯弧，这样一组人，一天可能也就能敲一个车架子出来。 　　而就这样的一组人，还都得是技术高超的工人，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出这样的配合。并且别看工人现在如此稳，但其实要保持高频率稳定输出，是很费心神的。所以哪怕现在只有五张车板子，除去休息的时间，可能一天都弄不好。 　　也就是看了一张板子弄成型，罗成就离开了。罗成打算去设计方块车2.0版（面包车），车身钣金也只需要轻微幅度就行。而且铁皮薄，不需要这样多人就可以敲打出来。 　　但这样的车身制造速度，就算变速器不卡脖子，产量也起不来。难怪红旗车现在还只能配某大佬级别的人了，谁现在造车在国内都快不了。 　　按理说，天冷的时间和天热时间其实是一样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有种错觉，那就是天冷的时间好像过的比天热快。随便动一下子，就半天没了。 　　中午父亲罗文就带着人在工厂食堂吃的饭，昨天整的板栗香菇炖鸡，小雨是留了饭盒大小的一盒的。让父亲带回去给家人一起吃。 　　新的食堂，刘易带着人已经去那边搞了，食堂在新旧工厂厂房之间，食堂面积弄的比较大。顶上吊的是钢结构顶，不用刚才厂房建不了那么大。 　　新的食堂也是罗成设计的，跟后世的学校那种食堂类似，有很多打菜的窗口和接待房间。 　　而旧的食堂目前也没立刻撤离过去，主要是新食堂一些设施还不齐全。老食堂是实在没办法了，每天厨房人挤人，打菜的时候，也是排队排很久。 　　现在有了新的食堂，在新厂房那边干活的，就不用到这边来了。这边的旧食堂，也要不了几天其实也会搬过去。 　　中午罗成吃过饭就溜了，跟人事部打招呼了的。工厂现在还没有副厂长，罗成也没时间调休，所以有事离开工厂，罗成都要跟人事部打招呼。 　　罗成是回房间拿了粮本准备去领粮票的，当然了，也要去一趟邮寄拿信件。 　　先取了信件，然后再去的粮店，没买粮，都把配合取了票。粗粮票可以直接给父亲罗文，现在老家也暂时不缺粗狼。储存点粮票比存粮食方便多了。 　　下午，罗成是先在办公室门口观看了一下没人过来，再到办公室里面拆开的信件。上次回信，询问戴茜茜裹胸布尺寸的问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复的。要是对方认真跟他讨论这个，他倒是可以再深度讨论一个问题。 　　这个时代的男女穿的内裤都是四角的，不知道戴茜茜对三角的内裤有什么看法。这在国外都有穿比基尼的了，国外设计出三角裤，是为了省布呢，还是一种时尚。 　　这～～装逼～～的东西，可是真装逼呀，值得讨论一下。 第227章 经济合作社 　　对于裹胸布的事情，在信件里戴茜茜果然回应了，不过都是警告和威胁。 　　信件里，戴茜茜让罗成稳重点，有些事情婚后怎么样都可以。但处对象期间，别探讨那些没用的涩涩东西，可以探讨对未来的生活，梦想，抱负等等，哪怕是文学方面的东西都行。 　　看着信件，罗成是有些失望，不是罗成没生活上的梦想，但曾经的梦想，在这时代根本实现不了呀。这时代挣钱你也没什么地方花，想玩连网络都没有。他的梦想本来就比较世俗，为社会做奉献之类的，那不是他的作风。 　　婚后就婚后，最多早点结婚，结婚后在床上罗成就不相信整不服戴茜茜。信件整齐的折叠好放进了信封，看着收好的信件其实想想也是。这些信件可是象征着这年代的爱情，以后有子女了，子孙了，还可以拿出来给他们看看这年代人淳朴的爱情。 　　可要是真跟罗成那样，交往写信，内容都是裹胸布呀，三角内裤啥的，后面在露骨点，妥妥小黄文呀。被谁看见了，都得社死。 　　父亲罗文在两点左右又拉着四百斤粗粮走了，这下一场雨，天气又变冷，鸡蛋产量又少了。现在还能送三百斤，那是因为有库存，再送几次就得没了，那可能就是送鸡鸭过来了。 　　龙津镇合镇，也这样多天了，对于村民来说没有啥影响，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镇里的财务，倒是因为有木托盘的利润分成，拿出来通过其他渠道买一点粮，一直在给另外一个大队补助。 　　新的镇长已经到任，对于这种补助的事情，也没说什么。村民都没钱没粮供养近一百老弱的乞讨者，除了一开始一户捐了半斤粮，再多都不干了。镇里救济逃荒乞讨者，难道为了他们还要逼的自己镇里的人去乞讨嘛。 　　现在第一大队和二大队里收留的乞食者，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在第一大队里收容的都是年轻人，一开始刚来先是搭建木房子，统一收容管理，来了就是去开荒。给的吃食也就是弄碎了的米糠和豆粕，混合在一起煮一煮就那样吃了。 　　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在往常粮食丰收的情况下，除了家里人口多还有老弱的，粮食不够吃才会吃这个。否则这就是用来当饲料的，不过现在有这个吃就不错了。 　　而最近这几天，第一大队也没亏待他们，起码有正经的粗粮吃了，吃了不会胀气。而且也有大白菜和萝卜当菜，在这边，虽然被收容的是难民，但这日子起码过的有滋味，大家的心活过来了。 　　可在第二大队，被收容的人都是老弱，他们的收容方针是不需要这些人干活。就天天躺着就好，少动就吃的少，饿不死就行。每天都是喝稀的，吊着命而已，一但有谁来个头疼脑热的，身体虚弱的根本扛不住，这才多少天，已经有被收容的两个老人没了。 　　而二个大队被收容的人，有不少其实的一起逃荒过来的家人或者亲戚，在一大队的收容者知道二大队的情况后，不少人在恳请一大队这边，把小孩接过来，这老的没了没办法，小孩可是传承是未来呀。 　　什么是家，有了家人才算家，特别是有小孩的家庭。很多逃荒的，在外地要是能安置下来，可能就不愿意再回老家去了。但安置不下了，人要是撑下来了。到明年春天，基本会由地方组织把这些人送回老家农村继续去种地啥的。 　　当然组织回家，地方财政掏腰包，这些人回老家了，还要发种粮发安置粮。如果是在外地能安家落户的，不愿意回老家的，也会遵从这些人的意见的。 　　所以出现这样的震荡，饥荒也好，或者其他灾难，背井离乡。然后就会出现一种情况，有些人外省也有亲戚了，碰到发展好的，老家人去外省投奔亲戚的也有。 　　收容小孩，罗保田是和罗文商量过这事情，现在不是农忙，很多人都往罗文这边凑。因为罗文是副大队长，管理的是副业。养猪，伐木，弄木材，做托盘都需要人。可明年开春怎么弄，种田才是农民的本职工作，保障粮食生产是农民的第一任务。 　　与汽车厂签订的短期生产协议，谁都明白，只要不出意外这就是长期的。一个月能给镇里带来上千财政收入，一年可是上万呢。就算只要30％上交，镇里也不会舍弃这收入，大队里的人也同样舍不得。 　　所以现在就是有想在龙津镇安家落户的，承诺开荒到一定数量，就可以到二大队接一个亲人过来，如果不是二大队那边有亲人的，其他地方有也可以收容。 　　罗成听了第一大队的打算，其实也有一些想法的。想明年年初跟第一大队进行更进一步的合作，给一些简易物品加工给他们去干。而第一大队成为汽车厂的蔬菜和肉食保障基地，简单点说就是成立一个经济合作社，进行互惠互利，其实也就是公社后期发展的必然过程。 　　这事情，罗成在父亲罗文回去的时候，让他去跟镇里说说。当然了，这经济合作社肯定是建立在不影响农村种粮的情况下成立的。新开荒的地，其实第一年并不适合种粮的，起码大米和麦子之类的不适合，有产量也极其低。 　　特别是山坡上开荒出来的田地类，种水稻还得弄水沟之类的，地势高还不好弄水。但如果种菜就不一样了，农村人现在不怎么种菜，那是种多了也不好卖，不允许个人买卖。家上农村人吃菜也细，吃饭的时候一点点菜就够了，所以别看农村到处都是地，但菜地其实少。 　　这要是农村合作社能成立，在运输方面，汽车制造厂也是能出力的。每次去拉菜和其他的东西，可以由汽车厂这边负责，并且，工厂的厕所大粪之类的，只要大队里提供木桶，这边也可以去镇里的时候，把菜拉过去。 　　而且如果田地里的粮食以后要是再欠收，通过经济合作社，罗成还可以适当弄点粮食卖给村民。当然前提是汽车制造厂的产品真的出口以后，能弄到额外的粮食。 　　搞经济合作社，可不能把粮食规划进来，那就动了粮站的底线了，农民可是要交公粮的。 　　罗成下午是在汽车制造厂，带着一些组装工，开始组装叉车了。这机动叉车几乎很多部件都是重型的，好在厂里自己生产了手动叉车，在搬运东西方面省时省力。 　　而在龙津镇那边，父亲罗文回去就跟罗保田说了这个事情，大队长罗保田听到这消息后，自然是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的。但这事情得找镇里的公社领导，他们可没权力答应这事，这等于直接在镇里成立了一个部门了，还要专门上班的人员。 　　而经济合作社的负责人，由罗成的父亲担任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把城里带来的粮食给要分的人分了一下，罗保田和罗文就去公社找新来的镇长说这个事情了。 　　新来的镇长，最多也就是不偏袒哪一边，这也是为什么上面上次选择空降一个人来担任的原因。但镇里的书记还是有点偏袒的，毕竟在担任书记之前是长津镇的一把收，对于二大队的队长和一些成员，天然熟悉一些。 　　当然了，现在合镇后，都属于同一管辖范围，偏袒太过也不可能。 　　但听到一大队要跟城里的汽车厂搞经济合作社，也算是集体性质的。在保证不影响明年的粮食种植情况下，又要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了。 　　至于说种菜养鸡鸭猪供应汽车厂，对于镇里来说那是小事。书记听到又有新的项目合作，那才是眼前一亮。 　　做木托盘，生产一个就可以卖一块四，而且通过大队里的会计汇报的情况，镇里也是知道的。汽车厂是挣了一毛钱的运费，这是一开始协商的。但其实现在是由大队里直接送到轧钢厂了，等于汽车厂什么都没出，最多就是垫付了托盘的资金。 　　因为轧钢厂那边是跟汽车厂月结货款的，而大队里跟汽车厂是属于短期合作，送一次货结算一次。并且大队里等钱等粮用，月结可拖不起。 　　镇里给汽车厂供应蔬菜，那能有几个钱。很多菜在城里的农贸市场才一分钱一斤，大白菜实际上还没有一分钱，要是少才按照一分钱算，要的多，可能是五斤菜才四分钱。所以镇里要是给汽车厂明年供应蔬菜，这价格也不可能高于市场。 　　一百斤蔬菜才卖一块钱左右，还不算成本。那有干加工的活挣钱，搞一个木托盘就能挣一块来钱。 　　这合作没有关系，但不能一大队吃独食。而且大家都知道，一大队现在因为有营生有粮，还在主动收容一些能干活的乞食者呢。谁都知道这是在为明年开春做筹备的。 　　要是之前只有一个木托盘的项目，那也就不多说了。因为跟汽车厂那边定的协议也是有数量说明的，一个月供应一千五百个。所以一大队要是有能力收容一些外人，甚至把二大队的一些小孩要过去了，上面其实也是愿意看见的。 　　但是现在又可能有新的营生了，总不可能一直宁愿收容外地人，也不照顾同一个镇里的二大队吧。 　　而且这经济合作社一搞，让罗文当一个有编制的社长，他完全可以按照整个镇来操作。二大队的副队长也是分管大队里副业的，最多到时候也听从罗文管理就是了，只要能给二大队带来额外的收入，这算的了什么。 　　当初上面还提议让罗文当副镇长呢，还是因为当时供应不上全镇的养殖，罗文主动放弃的。罗文要是当时敢立军令状，一个副镇长的公职早就到手了。 　　现在书记这边也不敢逼的罗文太狠，只要他能照应一下二大队，成立的合作社就让罗文当负责人。业务方面，罗文可以偏袒一下一大队，但二大队总得分点业务呀。书记认为，这经济合作社是属于整个镇的，而不是一个大队的。 　　得到回复后，罗保田和罗文就回去商量了。这的确合镇是现实，在以前没合镇的时候，龙阳镇还有几个大队呢，如果不是后来闹了矛盾，其实几个大队之间还是互相帮助的。要知道一个镇里的娶嫁都是互通的，这宁愿一直收留外地人，也不让二大队占点便宜，也的确说不过去。 　　其实之前两镇之间的边界处几个村庄也有互相嫁娶的人，都算是亲家了。现在镇书记跟罗文的谈话，也算是很给面子了，让这边可以适当偏袒一大队的人。而且为了让罗文送货方便，本来龙阳镇就两台拖拉机的，另外两台拖拉机是以前长津镇的，现在都在给一大队使用。 　　想来想去，两人都觉得还是答应了书记的好，而镇里人看不上的那一分二分的蔬菜钱。对于一大队来说，他们能看的上。 　　账目是算的没错，一百斤蔬菜可能就一块钱左右，但季节性的蔬菜长的快呀。一个冬瓜大的就十几二十斤呢，有些个别的，长的很大的都有可能。现在工厂人少，五百来人，但不断有工人被招进工厂。军工厂那边的人再到位，预计招的工人也到位，能有八百来人。 　　而且这说的是明年的事情呢，现在工厂还要发展还在扩张，明年最少上千人了。一个人一餐就算吃二三两的菜，一天都二三百斤，一个月得上万斤呢。 　　反正现在两天就去一趟城里，到时候去城里再商量一下看就是。 　　现在这经常去城里的队伍在镇里可吃香了，老有人要带个什么东西的，都托着帮忙带点。镇里的供销社东西不齐全，有些东西城里有的这边没有。而且不少小队长也跟着去城里，小队长住的可是村里。村里到镇里也不少路程呢，一些村里的人要个针线油盐啥的，这不也省的跑一趟嘛。 　　义安城汽车厂，一个下午，也没组装出半架叉车出来。他代领人组装的目的还是教会组装工组装，很多底架和固定点都要一步步的记录。等走了一次流程，距离和尺寸大家都用笔记好后，以后就快了。 　　而且罗成设计的安置部位是没有错，但各种管子和线路怎么接怎么排，也是要具体看实际情况的。并且安装好后，如何固定都是要后续来操作的。只不过这些步骤不影响整体设计而已。 　　并且这些线路的排放，其实可以找军工厂的工程师来优化设计的。所以很多设备和机械，第一次组装，没有具体标准的情况下，都快不了。 　　这次没怎么提前下班，罗成又是去农贸市场溜达签到了一下才回的家。等叉车搞出来后，罗成就打算搞变速器，这系统的签到功能到时候又要耗在里面了。 第228章 拆废一台发动机 　　废～～废了。 　　在轧钢厂的临时研究室内，一台拆开了的发动机摆放在工作台上，这发动机玩的太跳脱了。有些零件看不懂作用不说，还一拧开，底下的部件竟然弹开了。要想装回去还得拆开其他部位的，而拆卸其他部位的时候，又是各种错乱的组装方式。 　　那么多螺丝配件，经常是这边拧松，另外的配件就跟着松。甚至还有电子自毁模式，也是物理模式，果然没按照安装顺序拆卸，有部件松了，就会跟触发陷阱一样，一跟铜丝之类的东西，就会弹到一个小电子上，然后造成小型的短路烧毁某个配件。 　　反正是现在研究室的人组装不上去了，这发动机是汽车厂的赵主任提供的，是已经测试了运行性能的一台发动机。交过来是给他们进一步测试马力之类的。 　　在汽车制造厂的测试，通过空转的形式，已经初步证明了油耗肯定比以前的低很多。而且转数快，震动幅度非常小。 　　而且汽车厂已经把一台发动机安装在吉普车上了，目前也是性能提升的相对完美。只不过还没测试这款发动机的最大负载量，很多数据是要慢慢测试的。罗成那边是有发动机的理论测试的，但理论测试只能是一个依据，大家搞研发的，都明白理论数据和现实数据的差距。 　　就比如一个最求质量的国家，他们的标准是安装最低负荷计算的，比如日本那边的货车载重限制是十吨的话，可能这十吨是安全标准，你其实拉二十吨都没问题。 　　而国内的载重十吨算超载的话，那绝对属于高负荷，你再多拉货就要出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罗成提供的这份理论数据，大家在测试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下得到的标准。而在拆卸之前，已经用传统的机械转力测试了一下这款发动机的最大负荷马力，早已超出罗成给出的理论数据，但如果一直用负荷的方式运行发动机的话，的确会出现损伤的。 　　这就跟油门一直踩到底在开车一样，发动机作为汽车的心脏，怎么可能吃的消。 　　“这款发动机怎么办，还～～好像还不回去了。” 　　“去跟赵主任说这台发动机被上面配用了吧，当正常购买他们的，对了，罗成那边有给这发动机定价嘛。” 　　“有，三千块一台，目前不对外出售。” 　　“三千，卖的这样贵，都敢上进口的发动机了。” 　　“这价格那边定的好像就是为了出口的，按照那边的意思，你就算出三千人家还不愿意卖。我们都知道的，现在汽车发动机的生产线随便增加一条就不少钱。罗成这边的汽车厂就是因为发动机卡脖子了，才自主研发生产的。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罗成的能力这样强，这样短的时间就把发动机给搞出来了。” 　　“三千就三千，反正肉烂在锅里，花再多人民币也比花外汇好。而且这发动机可比进口的强太多了，就按照这价格送去四九城和天户那边，那边的外商多，要是看中了就这个价格出口。给不起价格，我们就自己用。” 　　“那还要不要再弄一台过来做拆卸测试？” 　　这话问的～～虽然是肉烂在锅里，但他娘的也是肉呀。你不能煮烂了一块肉，什么结果都没，又去拿一块肉去瞎煮呀。 　　拆卸方式都记录了好几张纸了，一开始拆出问题，说不拆下面的看不出怎么还原，可拆了下面的，发现不了解下面的组装结构又复原不了上面的组装结构，这一套环一套的，快拆到底了，发现依然没有任何的头绪去复原组装。 　　再花三千买台来拆的玩嘛，研究室的经费也不是这样用的，也就是这发动机是国内生产的，汽车厂那边挣的利润也是上交国家的。就算他把利润用了，买了其他东西，其他东西得到了钱也变相产生利润，依然还是国家的。 　　这要是进口的发动机，被这样一拆，那才是纯亏，变成一堆废铁。 　　拒绝了继续拆卸的提议，而是让人带着现金去把汽车制造厂剩余的两台发动机买走。这帐可不能挂在轧钢厂上，哪怕以后罗成发现他们的猫腻，但现在罗成不知道的情况下，不能主动暴露。 　　汽车制造厂总共就弄了五台发动机，据赵主任说，已经自己用掉了两台发动机，除了姜组长开来的那台吉普车发动机改装了，自身之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也有台吉普车也是留着改装的。 　　至于军工厂那边带去的几台吉普车，因为减震器和助力泵都没改装的，目前没打算立刻改装。因为发动机还不够，赵主任提议留几台测试，并且做出口展示才留下了其他几台的。 　　否则不对外卖的话，目前汽车制造厂还真不需要把发动机外流。所以不对外流通的话，别说卖三千了，定价五千也是一个文字而已。又或者定个成本价格几百的，依然买不到有什么用。 　　义安汽车制造厂。 　　昨天下午下班，罗成是又在农贸市场签到了一次。 　　获得的东西还不错，一斤青蛙，皮蛋二斤，黄瓜三根，干海带一斤，空心菜二斤。 　　青蛙这东西，后世野生的不允许抓了，但其实你要抓，也抓不到啥了，基本都是养殖的。但在这时代，田地里春天虫子多，青蛙也多，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罗成爱吃这个呀，系统签到的，起码没病毒。 　　皮蛋也就是松花蛋，爱这口的人会很喜欢，不爱的就接受不了这味道。至于空心菜，在这季节也是反季节菜。黄瓜嘛，是按照根数给的，这系统不正经，为什么不按斤算呢。用根这字眼，挑逗妹子呢。 　　而海带，在这时代算的上是好东西了，一般人可吃不到。 　　今天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主要是把发动机的产量提上了日程，零配件目前的策略是内部生产的同时也找其他工厂配合生产。一些比较难的部位，一台机器不够，汽车厂就多弄一台来自己跟着生产，要是一台不够就两台。 　　毕竟汽车零件，并不是每个部位的都一样好生产的，而要零件产量同步，自然是需要调整机器数量的。现在汽车厂就算把车子全部卖出去，剩余的利润也不多了，而且发动机造出来目前也没太大用处，变速器的采购数量卡了。 　　罗成让张主任去联系一下邻城的摩托车厂，摩托车的单组形式变速器是可以组装在三轮货车上的。不过为了倒车方便，可以跟现在的汽车一样，组装两组单变速器就行，如果不想使用双离合，那就使用双杆子分开操作。一个控制前进，一个控制倒退。 　　但罗成又不想长期去采购摩托车厂的变速器，单变速器太不适合汽车厂了。而罗成打算自己搞变速器，生产设备是可以顺带生产单变速器的。所以以后要是自主生产的话，就根本不需要再去采购摩托车厂的变速器了。 　　会议开完，罗成又要带人去组装机动叉车了。这叉车组装不难，但就是快不了，动不动一个东西就几十上百斤的。跟之前组装的三轮货车和方块车不一样，在没有机械组装的帮助下，哪怕知道怎么组装，都得几个人协助才能组装。 　　同样是拧几个螺丝，东西小的话，一个人往对口一放，拧上就行。但重量重的东西，得几个人搬着对口子呢。 　　一天的时间，加上昨天本来就浪费的时间，也才整成一个半成品。底盘和货车什么的都给装上了。但操作台和车身还没安装好，车身这次罗成设计的也是后世的模样，有铁板有玻璃。 　　这次得装玻璃了，出口用，不能太寒酸。但自己厂里罗成是打算先留一台备用的，这倒是可以不用安装玻璃，哪怕是以后只要是卖国内的，都不打算装玻璃，有个车架子，备用一个绿皮遮雨布就行。 　　天热遮阳，下雨天可以遮雨，平时天气好的时候，遮雨布就可以收起来。当然了，罗成是想着优先出口的，都已经跟轧钢厂那边协商好了，叉车先用于尝试去出口，不行的话再内销，但内销的话，罗成也不用考虑怎么卖，轧钢厂反正是包圆了。只不过用于出口和内销得两个价格，机动叉车除了造型没轿车费工夫，其他成本一点都不比轿车差。而且国外叉车本来价格就比轿车贵，这属于特种车辆，一般都是由重型机械厂制造的。 　　下午的时候姜组长他们跟罗成说了，要回一趟天户，已经去顶火车票了，就这一两天走。而设计变速箱齿轮的话，只要有图纸和要求，以前军工厂那边搬过来的设备就可以生产。并不需要姜组长他们一直在帮衬着。 　　但是就目前拆开的变速器来看，好像齿轮的形式都跟后世的汽车齿轮不一样。齿轮的厚度就不对，如果材质差的话，当转速一旦达到某临界值，是很容易耗损的。变数器的档数除了跟发动机有关，跟它自身的质量也是有关系的。 　　这年代的汽车，基本15码左右就要提一个档，后世的车子基本是20码一个档，甚至更好的汽车，30码一个档都很正常。但现在的变数器，只能用于最高一百来码的速度，过高提不上去，你死踩油门，都会因为发热过高而引起后续问题。 　　准确点讲，哪怕变速器没有因为采购数量被卡，现在的变速器也配不上新生产的发动机了。发动机是心脏，这变速器就是四肢，这短胳膊短腿的，你心脏强大健康也没有用呀。打人还得跳起来打嘛。 　　下班的时候，罗成是又往农贸市场绕了一下，明天就开始搞变速器研发了，虽然变速器没有发动机那么复杂，但也要好些天才能获得完整的图纸吧。 　　“系统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物品。鸽子一只，苋菜二斤，花生米一斤，胡萝卜二斤，卤牛肉一斤。” 　　这卤牛肉在这时代肯定农贸市场是没有的，就算有卖卤味的也不在这地方卖。也就后世一些的市场有熟食卖，而鸽子也是如此，国内这年代还没引进肉鸽品种，鸽子这东西就算吃肉也很少流入市场的。 　　除了签到，罗成还在市场买了一点骨头肉回去，脸皮后，按照二毛钱一斤买去的。一般买骨头肉之类的，其实也的确有不要票的方法。在医院开骨折或者伤到骨头的证明，在市场上就可以按照一毛五一斤的价格买到骨头拿回去炖汤喝。 　　罗成是弄了些骨头，把系统里的干海带弄了出来。回到家小雨她们是已经回来了的，罗成把骨头交给兵子，对半锯开，骨头里面的骨髓是不能浪费的。主要是没高压锅，否则不锯开也能炖烂。 　　海带这东西，小雨她们还真没吃过，就算是见过，也是来城里以后在市场里看见的。得要票买，海带在这年代也属于海鲜。 　　诗诗倒是好奇的询问这海带是海里的什么东西，罗成告诉她是海里的蔬菜，或者当成海草也行。不过营养不错，其实很多蔬菜最初也是一种草而已，像现在的很多野菜，不认识的情况下不也是草嘛。 　　海带骨头汤，特别是骨头锯开了的那种，哪怕没有高压锅炖的烂，也能很入味。第一次吃海带，会感觉有股韧劲，本来海带就是一种有口感的植物。炖也好，弄凉菜放点拌料都很不错的。 　　依然是留了一碗满的，准备给家里带回去的，明天父亲又会来送货了。就算父亲不来，只要是一大队里来人，都可以让帮忙带一下回去。 　　夜里，水浒传的内容已经看到上梁山了，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情节可以无缝连接了。 　　次日，罗成来到厂里后，依然是先开会，叉车的组装事情目前是罗成在负责，不需要再提。而下一步，罗成是宣布研发自己的变速器箱。双离合变速器虽然性能更稳定，但增加了驾驶难度，作为生产汽车的，服务的是司机。 　　姜组长和其他两人要回天户，罗成这边负责研发，赵主任负责配合。 　　当然了，现在比较重要的任务是，方块车和三轮火车已经生产出来了很多。学徒工也在补油漆，虽然一开始就刷油漆了，但后面很多东西的连接是加焊的，得抛光和补漆。 　　现在生产好的车辆，摆放在新场地里，壮观的很。而购车凭证都可以提前发放了，给了地方单位，人家那边还要有时间去分配下去。 　　至于额外的计划产量，如果有关系的话，大家也可以共同想办法给工厂弄福利。而这一提议，还真有人有关系，赵主任这边别看是外来户，但外来的和尚一样好敲钟，赵主任可以弄到高档烟酒，但这个也不好当福利给职工，却适合工厂用于招待和领导发福利。 　　烟酒也不错，可以搞一搞。而张主任却是说，纺织厂需要三轮货车，交易可以照旧。这话说的，让后面来的赵主任和刘科长都没理解意思。 　　张主任也没什么顾忌的，这生产企业不都这样嘛，福利交换，否则大家干嘛努力超任务生产呀。但刘科长，是在地方单位过来的，根本就没见过这暗箱操作。不过想想，要是大厂没这样的操作，凭什么企业比地方单位福利好呀，都利润上交，依靠自留资金也只是钱而已，钱在这时代没有票据的配合情况下，买不到什么东西。 　　反正这样一算，今年过年已经有肉有布了，烟酒也算上，普通职工如果是正式的，可以申请购买。这年代也不乏有喜欢储藏好酒的员工，如果有多的话，照顾一下职工是没问题的。 　　而粮站那边其实对三轮货车也是有不少需求，就算义安的粮站车子够了，下面的县城也需要呢，如果粮食可以通过缺口解决的话，但可以在粮站弄一些大豆油来发福利。 　　现在工厂还在收购鸡蛋，鸡蛋肯定也是过年要发的福利。但就是怎么分配的问题，至于一些小东西，火柴肥皂什么的，都不在谈论的范围。 　　张主任今天要去趟洪城，自己带人开车去，小东西他也会去尽量弄的，哪怕是一块毛巾，一个蜡烛。这年头什么都缺，什么都可以当福利，但不能只拿小东西当福利就是了。 第229章 要诈尸 　　中午，不少工人端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望着在练习驾驶的大家伙。 　　叉车的操作台已经组装好了，也就是车架没焊接好，坐垫当然也只是弄了块板子。但已经可以操作起来了。 　　有方向助力泵，有单独的齿轮操纵杆来控制升降。除了行驶速度慢点，这叉车已经在这时代属于完美了。速度慢这缺点得慢慢改进，光提升马力没有用，还得配上质量更好的变速器。 　　没有按照叉车玻璃，甚至门都没安装，等安装车身架后，会留一个门框。玻璃和门如何设计安装，罗成是打算交给轧钢厂的。 　　申报进口玻璃太麻烦，像汽一厂或者解放汽车制造厂，都是有外汇进口指标。这进口东西不是你想进口就进口的，动用外汇的东西，都是要审核的。 　　叉车的重量平衡，是跟轧钢厂那边搞的联合研究，罗成是说会优惠给轧钢厂的。但这叉车目前罗成也不想折腾的对外其他企业和单位出售，这优惠给了跟没给一样，定价高一点，再优惠卖轧钢厂，等于没优惠。 　　轧钢厂的分量重，容易申请到外汇进口指标，并且让那边去搞定出口的事情。玻璃和车门啥的，就让轧钢厂去搞定了。最多轧钢厂加价出口，罗成这边只要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 　　今天上午，父亲罗文又来了，这次还带母亲过来看看子女在城里过的怎么样。跟城里有业务往来，这进城也就方便了。 　　一份骨头海带汤，父母俩人在一起吃，也没舍得吃多少，晚上要带回家跟着奶奶再吃一顿。 　　在办公室里，罗文在跟罗成谈论着经济合作社的事情，这真成立合作社，罗文其实也就算是加入了镇里的领导班子了，给一个办事员的编制是没问题的。但编制算是地方单位的，罗文也不可能拿着镇里给的编制，只为一大队服务呀。 　　而且以后真弄合作社的话，他就不担任副大队长了。现在他担任的副大队长，管理的是一大队的副业，但担任了合作社的管理者，镇里就决定所有的副业就归经济合作社管理。也就是说如果罗文来搞这个合作社后，一大队到时候还会再选一个副大队长。 　　副大队长再有权力，也是属于农民，最多就是每天工分给满，收成好的时候再额外补助点。但担任合作社管理者了，成为有编制的单位人，就回不去了，也没有人吃商品粮后愿意回去的。 　　罗成思考了一会，觉得没啥问题，不就是带整个镇里的人都参与进来嘛。就算父亲罗文当了合作社的管理者，罗成这边也是要派人去协助管理的。如果都是龙津镇的人在负责合作社，那叫个毛合作，不成单纯的投资了。 　　让父亲答应镇里那边的要求，但合作的话，还得签协议划分责任和义务。起码财务和监管人员，汽车厂这边要派俩人过去。这合作的话，最怕的就是纠纷，责任不明确。 　　罗成搞这个合作社，前期的确是拿产品过去给镇里的人安排加工。但也不是说他们就光出力不出钱或者物了，首先就是合作社要场地，这得镇里出，没钱搭建，汽车厂可以垫付。另外就是对蔬菜品种和质量要求，不能因为种的菜是给汽车厂的，不是自己吃的就随便种。产量要求多少，都需要规定好。 　　不能为了拿到汽车厂的业务，合作社成立后，就对汽车厂的需求不重视。而且冬天还得搞大鹏种植，现在是有塑料膜的，只不过价格不便宜，也没有运用到大棚种植上面。 　　罗成打算等高茹把叉车这方面的其他重量数据弄出来后，明年就让她去农业学校搞大棚种植研发，当然了，她只是去监管费用开支，年后上半年还得让她忙其他的呢。 　　但既然跟镇里是合作，种植方面也是合作，所有这大棚的建设费用也是要算镇里面的。费用可以从合作社里扣，镇里不可能搞什么合作都只管拿利润收益吧。 　　罗文带来的出纳记录了罗成的要求，这回去是要上报的，跟现在合作生产木托盘的性质不一样，之前完全算是单方面扶贫了。 　　下午，罗成还想让小雨她们请假陪老妈去城里逛逛的，但老妈过来真的只是看看他们而已。见他们各个过的都不错，老欣慰了，特别是小雨和诗诗，这才进城多久，感觉完全跟城里的姑娘一样了。穿的好，气色也好，模样都感觉有点俏了，诗诗的个头都感觉高了一些。而儿媳本来姿色就不错的，现在更不用说了，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等父母离开后，罗成也没啥忙的，就是中途又去了一趟组装叉车的地方指导了一下。主要是有人对液压系统的不熟悉，所以不会变通，搞的一些很小的细节都在争论。赵主任那边带来的工程师，还在设计合理的路线图，但也需要时间。这前面五台叉车，布线路或者卡槽之类的，是有些不规范，但也就这样了。 　　优化的事情得慢慢来，工程师也是需要计算的，以后生产的叉车，可能就会一开始就设置好口子，哪根管子哪根线从哪里过，都只需要对应口子直接无脑安装就可以了。 　　现在的发展，罗成也感觉到了一个缓慢期了。限制太多，工厂的场地，配件的采购，自身的生产量。只能碰见一个事情解决一个，什么都需要依靠时间来磨了。 　　姜组长他们目前还没离开，买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研究所现在的名称又改了，改成变速器设计研发所了。 　　可当他使用签到系统后，发现自己大意了，忘记把研究范围更精准一点，标明一下是六档变速器。搞的一签到，弄了三个档次的结构图，一个单齿轮的结构图，这个也有点用，就是摩托车上的那种，没有倒挡的。一个三档的图纸只有调节杆，这要是是整体组装结构图还行，起码能用在三轮货车上，直接有倒挡了。最后一个才算勉强不错，是六档的变速器调节控制线图纸。 　　六档其实也可以称为五档，有一档是倒挡，后世很多六档手动档其实是七档。有一档是挂档的往上提，再挂一档变倒车。 　　在没有涡轮增压技术弄出来之前，其实六档变速器就够用了。让人把研究室的牌子加了个六档两字，罗成在快下班的时候又溜了。 　　提前下班好处是有很多的，大家也可以尝试一下。首先路上的行人不多，没有高峰期。其次你会体会到特殊感，别人老老实实准点下班，你能不准点，破坏规矩的人会有总凌驾于规矩之上的感觉。这感觉～～建议上班的尝试一下，细细体会就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罗成感觉乞食者好像又少了，这前两天又是下雨，又是降温的。正常人都容易生病，何况在街道上乞讨的人，而这些人要是生病，结局几乎可以预定。 　　不知道是否是心有所念，在路上内心还嘀咕着乞讨者感觉少了。这回到家门口，发现门口围了不少人，有几个大妈罗成都认识。 　　等罗成靠近自家家门后，发现有一个乞丐盘膝而坐，就靠在自家大院门口，一动不动的。 　　“罗厂长你回来拉，这要饭的可能不行了，下午的时候跑到你这边来的，之前还能看见抖动，现在好像都不动了。” 　　“李婶，这～～我家门口死了一个乞丐？这怎么处理。” 　　罗成望着这样的场景，头有些大，没见识过呀。乞丐蓬乱的头发，不长也不短，脸也缩在破衣服里面，分不清楚男女。 　　“罗厂长，没事，去通知街道办就行。街道办的会带城区巡查队把尸体弄走的，不过有人看见这乞丐是下午自己走过来的，之前还抖动着呢。说不定没死透，要不要喊两人，把这乞丐搬开，丢前面那树旁边去。” 　　李婶回应着罗成的话，这乞丐倒是会躺，知道往大户人家躺。这附近也就罗成住的院子好，要是碰到心善的，家里有人的，早点开门喂口米汤啥的，说不定人还能撑住。但能撑住又如何，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罢了。 　　这一动不动的，应该是死了吧。听到李婶的话，罗成立刻点了点头，饿死的人，他已经见过不少了，只是没怎么近距离看。这死自家门口，同情心是一方面，但怎么都是忌讳呀。搬去树底下吧，门口有具人的尸体，是膈应呀。要是动物的，就等兵子回来噶头烤着吃了。 　　李婶也会巴结人，立刻喊了两围观的人去抬乞丐。 　　“李婶，身子还有温度呢，好像还没死透，要不等等再搬。” 　　我去，这话啥意思，没死透还不搬呀，非得等死自己门口再搬。但话又说回来，万一这乞丐能熬过去呢，毕竟没死，等下就因为搬动了，在那边树下可没一点遮风的地方。 　　有些人讲因果的，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对方少活半天，其实都是罪过。这人不死透，有些人还真不会乱动。这年头很多人不怕尸体，抬个死人没啥，但抬一个快没气的人，反而不愿意。 　　再等等嘛，等凉了再说，可刚才要去抬人的人用手试了一下乞丐的鼻子，说还有气。不知道要等多久这气才能断。反正这样一动不动，在这样冷的天躺门口，绝对活不过明天的。 　　他娘的，真会挑地方躺，罗成最近见识到可怜的人多人了，内心也冷漠了不少。但并不冷血，这要是没看见或者没躺自家门口也就罢了。可现在就躺自家门口，人还没死呢。 　　救一下看吧，这年头大部分人撑不住，都是因为肚子里没食导致的。也没钱送乞丐去医院，罗成是先回屋生火烧木炭，让人把乞丐搬进去，看看烤烤火能不能醒过来，能醒来就喂点东西给他吃，不能醒了，死了再让兵子弄出去。 　　罗成这一举动又收获了不错的口碑，心善的罗厂长呀。 　　没多久，小雨她们也下班回来了，自然看见了罗成房间客厅的那乞丐，火盆就放对方身边烧着木炭呢。 　　小雨问了一下罗成的打算，罗成也是实话实说，要是对方醒不过来，凉了就让兵子扛出去。这事情兵子又不是没干过，在老家的时候，他还用板车拉被毒蛇咬的人来城里呢，只是半路就凉了。 　　这送凉了的人上路，兵子又不是只干过一次，最多形式不同而已。至于这样的乞丐送医院是不可能的，路边上这样的多了去了，能送的过来嘛。 　　大家过忙啥就忙啥，这乞丐生死就听天由命。 　　见罗成都这样说了，大家还真不把一个乞丐的死活当一回事。大哥这已经是心善了，在农村，很多养不活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娃娃，那是真的直接丢。住田道附近的人，夜里又不是没听过婴儿的哭声。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内心暗叹一声‘作恶’，谁又有能力去抱过来养呢。 　　傍晚，这火可能没烤醒乞丐，但在罗成他们吃饭的时候，饭菜味好像勾引起了乞丐的最后求生欲。算是醒了过来，但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动弹。 　　罗成他们自然也是看见乞丐醒了，脸上身上脏的很，也分不清楚男女。但大致是男的吧，头发短，在街道上罗成也见过不少女乞丐，头发乱也是长的多。 　　罗成吩咐小雨拿煮熟的米饭加点水去煮成稀饭，等会喂给这乞丐喝。 　　“要饭的，等会给你点饭吃，你要是以后没死，记得给我哥祈福知道嘛，是我哥救的你。” 　　听到大哥的话，小雨点了点头，去厨房之前，还对乞丐说了句话才走的。施恩不图报，在这年头是真的施恩不起，但也不求其他，救了你的话，哪怕是让你多活一天，你给我祈福一下又怎么了。这年头就是这样的规矩。 　　一碗米饭煮成几碗稀饭，然后剩余的菜也就是一些汤汤水水的，都倒稀饭里一起给乞丐吃了。 　　等乞丐吃完后，罗成倒是询问了对方几句话，对方是从浙城那边过来的，男的，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倒是有些细弱。 　　这饭吃了，人应该能缓的过来，至于以后罗成就管不了了。这天色是晚了，罗成让兵子把房间里的火盆拿出来。晚上就让这乞丐在客厅睡一觉，给他点个火盆烧些木炭。等过了今天，就让他明天去其他地方乞讨吧。 　　深夜，一双明眸的眼睛，神色有些变得坚定起来。 　　大家都熟睡后，一个有些虚弱的身子，在厨房和院子之间进进出出。有着细微的流水声，水池靠近兵子住的房间，但兵子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完全的掩盖了流水声。 　　次日一大早，小雨急匆匆的直接进了罗成的房间。 　　“哥，那要饭的～～要饭的。” 　　迷迷糊糊的罗成先是被吵醒，见小雨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猛然一惊。他娘的不会昨天没挺过去嗝屁了吧，昨天傍晚看见对方吃东西还挺可以的，难道是回光返照。不过死了也罢，昨天那餐就当上路饭，起码不是饿死鬼了。 　　“哥，你快起床去看看那乞丐，快去看他的样子。” 　　样子？样子咋了，总不能一个晚上就诈尸吧。 第230章 远房表妹 　　样子中性？得了吧，只是一个比较短发长的俊俏的女子而已。 　　这是六十年代，可不是后世，要后世，一些男人比女人长的还漂亮又不是没见过。 　　罗成可不信眼前的女乞丐能掏出的比自己大。 　　但这年代，除了一些搞文艺工作的，不管男女长的俊俏的是真的少。吃不好穿不好，很多人在发育阶段就已经废一半了，为什么在八九十年代，香港台湾那边的明星那么受追捧。那时代虽说国内娱乐行业还没正式起步，但更多的还是那时代香港台湾经济好，很多人没受过太多苦，生养的好。 　　俊男美女的，被追捧也很正常。你在看看这时代的农村，女娃很小就开始干农活干家务了，天生丽质都难扛夏日在地里干活炎晒吧。就罗成的弟媳，在农村也算是村花级别的，但在后世，随便一个学校的学妹姿色可以的，就能比的过了。 　　这是工人阶级时代，但依然还是有资本家的，能在这时代存活的资本家，基本上都是资助过革命的。就四九城或者一些地方，很多企业在开办初期都借助了资本的投资的。就四九城的轧钢厂，很容易打听的到某股东是谁。 　　罗成没有想到随便一救，就救了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此时还跪求收留呢。 　　昨天还头发蓬乱，满脸黑兮兮的，今天一大早倒是洗的干净了，模样真他娘的俊俏。这样子要是是男的，在后世娶老婆难的情况下，相信不少人愿意弯一下的。就像泰国人妖，明知道人家掏出来的可能不比自己的小，一样有口味重的想尝试一下。 　　可惜自己有对象了，还是苗正根红的，否则在这年代，娶眼前这样的老婆，才是真正的爽。好看又如何，你根子不正，想让你咋解锁就让你咋解锁。但换成戴茜茜试试，老实的让你播种生娃就行了，想要解锁，感觉太艰难。 　　女乞丐求收留，说当丫鬟都行。这一听，就知道这人思想有问题，也就资本家才会想倒丫鬟这职业。这时代的正经人，应该想着是如何当牛做马报答，要是家里有没结婚的男子，也愿意做媳妇帮你生崽才对。 　　就龙津镇那边收容逃荒的，不也是先让大家挑选适龄女子做媳妇的嘛。 　　这怎么收留，姿色太好看其实也是一种罪过。罗成要是没对象，管他娘的什么爱情，直接就问当不当他媳妇，当的话就晚上睡一起，给你饭吃衣穿。 　　可现在罗成是有对象的，他也不渣，有色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色心又是一回事。这收留了，明年戴茜茜工作调到这边，正式跟他相处，那怎么办。 　　丫鬟就不要了，但这姿色再赶出去当乞丐，罗成也的确不忍心。罗成询问了一下对方的身世细节，怎么会成为乞丐来到义安这边的。 　　仔细询问下，得到了具体信息，对方姓郑名雪。名字倒是简单，这资本家娶名倒是跟罗家风格一样，就他娘的是在出生的时候下雪了。 　　不过这郑姓，加上眼前女子的外貌，突然让罗成感觉对方像一个后世被封杀的明星。不完全像，但也有六七分像了。 　　可惜生错时代了，要这模样在后世，不说当明星，起码能轻易当一个大网红。 　　浙城那边的人，算是家道中落，不是每一个资本家在解放后都能发展的好的。有钱的还会被看上，那些钱不多的，那就不一样了。个人做生意又不能做，除了吃喝，上班又不愿意。这很容易染上一些恶习的。 　　郑雪的父亲就是如此，狐朋好友多的是，天天抽烟打牌喝酒。家业败光了，房子还处理不掉，碰上饥荒。资本家的女儿也跟普通人一样逃荒了。 　　而且郑雪本来是长头发的，就是为了逃荒，头发剃了，脸色摸了锅灰跟着家人一起逃的。在逃流的队伍了，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倒险恶。各种事情都会发生。有家人照应的女子还好点，每家人照应的，有些男的看不倒希望，想抢粮都没地方抢。然后看见女的，真有死也来一把的人。 　　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但要是郑雪不这样打扮，那她肯定不会是饿死的那种。 　　邓雪的父亲是在路上就没了的，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都走散了，当然主要是郑雪走散了。本来在路上一大家子走的好好的，她就内急躲一地方上个厕所，正好碰见驱赶队的人。现在不是说其他城市不收容人，而是收容到一定数量就驱赶。 　　年龄大点人可能都经历过，就算不清楚事实，也会发现这乞食者是经常一会多一会少的。但绝对看不到成群结队的乞食者，因为一但形成规模，出现动乱就不会小。人一多就属于聚众，管又没粮食管，只能巡查见到人一多就驱散。 　　让郑雪跟着吃了一个早饭，让小雨拿了件工作服给她穿，罗成开着边三轮带她去厂里了。 　　“等会去厂里给你弄个临时工作，以后你就是我远房表妹，也不要你当什么丫鬟，发工资了上交给我就行。保管你饿不死。” 　　坐在边斗里的郑雪听到罗成的话，有些目瞪口呆。这尼玛比资本家还狠呀，但能有饭吃，饿不死，没钱算个啥。 　　来到工厂，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工厂门口站不少青年男女，都是来报道的。不敢晚来，很早就来等了。但其实来早了又没有用，不到八点，门口的安保是不会让没有工服或者证件的人进厂的。 　　而且人事部的人，也不会提前太多来工厂上班。但哪怕明知如此，来报道的人基本都是七点不到就来了的，在寒风中吹冷风一个多小时，没一个人有怨言，甚至每个人脸色都是露着向往的笑容。 　　工厂现在连续的被开早会，各部门负责人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会议内容也没谈啥没用的东西，都是有事谈事，没事就散了。至于发展和规划这些事情，罗成除了之前跟张主任谈了一下，在会议上可没跟大家扯这些远大空的事情。 　　会议又在八点十分召开，张主任昨天下午去了趟洪城，晚上就回来了。跟那边定了变速器的事情，虽然不是一个城区的，但也属于一个省份的。也算兄弟城市，这城市利润也是一层层截留的。 　　加上汽车制造厂也不生产自行车和摩托车，是可以很好的合作的。所以那边加点产量很简单，甚至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派车去拉一些过来。而且洪城的摩托车厂也本来就需要扩张，还打算生产边三轮，所以如果汽车厂需要单组合的变数器，他们那边可以提前扩充生产线。但要的多不行，除非是签订计划生产协议。 　　一旦签计划生产协议，除非汽车厂以后不用但组合的变速器，否则只要用，哪怕工厂自己生产也必须要那边的变数器。这计划生产可不是说着玩的，一旦计划上了，在外人和上面的人眼里，都是国营资产。本来就有生产线了，够用的情况下，另外一个厂又去弄条生产线，这就是浪费资产。 　　所以这也是派张主任过去协商的目的，要搞计划采购，这能国产话的，只要产量能跟的上，谁都会答应。 　　罗成这边现在也是就车间不够，轧钢厂那边胃口大着呢，铁托盘目前都是生产多少要多少。这边只是加工而已，新的一批车间又快建设好了，罗成打算直接弄一个车间就专门加工钢铁托盘呢。 　　还要购买一些切割机和焊机，就是焊接工人在附近区域已经招不到了。有些工厂已经提出异议了，让汽车厂不能因为缺少技术工人再搞特殊化‘待遇’挖人了。但其实这样也没有用，汽车厂现在的确没主动去挖人了，没有什么来一个师傅就可以带两人入厂工作。 　　但只要这边每次放出风要招人的时候，挡不住其他厂的师傅主动申请调离过来呀。汽车厂之前也就是福利好一点点，如果只是这样，大家也不会轻易申请调离。但现在是汽车厂有技能晋身渠道，这对于四级以下的工人没什么吸引力。可对于四级之上的工人，那吸引力可就不一般，除了一些年龄已经偏大不在渴望的人。基本有机会能进汽车厂的话，都会申请调离过来。 　　而职工申请调离的话，不放人还不行，工人阶级时代，工人有权力选择在什么地方奉献自己的能力。不放人就举报到工会去，工会出面可能还要对厂长进行批评教育。 　　就算是在汽车厂也一样，要是有人不想在汽车厂待了，等于是主动放弃了在汽车厂的工作指标，这也是一种财富，汽车厂也一样不能不放人。现在汽车厂可是有工会的，周扒皮这家伙，都没喊他，也天天跑来开会。学学组织部的人多好，只负责背景调查，思想指导。其他厂里一切事情都不插手。 　　又要招人，人事部的刘科长感觉自己压力有些大。主要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一时的还是长久的，如果是一时的，也就职工扩充的时候忙一阵子，人事部现在的人努努力忙碌就忙碌点。 　　但要是工厂一直就这样天天招人的话，人事部的职员可能还得要人。而他这个科长要不了多久还会是科长，不过会是名副其实的科级干部的科长。现在他只是一个股级，人事部的人再多一点，他依然职位还是科长，最多部门里要多一个副科长来协助他工作。当那时候，刘科长职位是正的，但级别待遇是副科级。 　　像财务部，也调派了一个在地方单位有工作经验的人过来了。在这边也被任命为科长了，姓钱，光这个姓，就知道适合干财务。至于能力不错的王慧，学历也就是一个中专生，资历才刚上班而已。要培养也不是直接就升她当科长，但干个半年，只要表现不错，副科长是可以给的。 　　除了宣传部和医务室目前没人手扩张，其他的部门都多多少少来了不少人。特别是后勤部，又招了好几个人了。汽车厂的产品品种太多了，一但某品种的产品大到一定量的时候，就最少要安排一个后勤部的人去负责材料的调配和成品的出货存放问题。 　　而今天的会议上，出现了一件让罗成不爽的事情，周扒皮这个工会主任，竟然又在会议上提议整个精神文化建设。现在工厂的人数规模已经在朝上千的规模突破，突破千人后，在其他城市可能不算什么大厂，但在义安，可以撑的上是大厂了。 　　大厂的话，可以弄一个属于自己的放映员，给工人放电影看。一套设备和一个放映员的事，到时候不光是可以给自己工厂放映电影，还可以用这个去搞精神援助。 　　放映机在这年头不便宜，几千块钱。不过这年头一些好的照相机也贵，几百上千，甚至牌子货进口的，上万的都有。 　　这钱不是问题，三轮货车的变速器解决了，接着采购其他部件生产车辆就是了。但问题是周扒皮提出来了的，就让罗成不爽。特殊是看见徐海棠还在旁边应和着，赞成周主任的建议。这以后有放映员也是属于宣传科的人。 　　这傻妞，天天来开会，又把自己定成广播员。这提议要是是徐海棠提出的，那答应也就是了，弄个自己的放映员，没事给工人放个电影是挺好。但还是之前的想法，这要讨好工人得自己来，你这工会自己不产生一毛钱利润，整天就想着花工厂的钱来讨好工人，好让工人拥护，这就让罗成不爽。 　　而这周扒皮也有能耐，自己又跑去地方单位把工厂外前面那几百平方的地给批了下来了。现在在弄篮球场和兵乓球场，这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他跟财务报批了一下，罗成也没拦着签字就让他去搞了。 　　现在周扒皮把工厂自己弄放映电影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不光是徐海棠支持，其他人也都点头觉得可以。罗成的小心思也就不好暴露搞一言堂反对了，只能是答应。招放映员和买设备的事情，就交给人事部和后勤部了。 　　在会议解散的时候，罗成还刻意盯着徐海棠这笨妞看了几眼，可惜这货根本没留意到他的眼神。 　　会议结束后，罗成带着在门外等会的邓雪去了人事部，让人事部带她去街道办登记一下资料。自己的远房表妹，浙城过来的，那边受灾了，来投靠这边了。然后安排到发动机部件组装车间去，让弟媳去带着她。 　　一个临时工表妹而已，现在工厂之前的修理工老职工，因为工厂的经常扩招，都带进来不少亲戚了。子侄进来的也不少，罗成这边除了亲兄妹，也才一个表的。根本就没人会有意见，最多～～就是这表妹长的真俊，短发飒气的跟男的一样，但模样，是真的～～在厂花徐海棠之上。 第231章 不接受资本 　　姜组长他们下午就走，罗成让食堂的人宰了一只鸭招待，再煮了一些鸡蛋让他们好带在路上吃。 　　然后在研究室罗成也签了个到，这精化了范围签到后果然就是不一样，变数器的部件可没发动机多。直接出了轴承图和对应档位的图纸和齿轮数据。可惜没弄出变数去的组装图，否则可以根据组装图倒推变速器总共有多少部件。 　　上午罗成就在办公室关着门把图纸画出来了，画的不需要多标准，但标注的要求是肯定要详细的。之前画发动机部件图纸，罗成的画图水平上升了不少。 　　中午好烟好酒招待姜组长一行人，这徐海堂绝对跟厨房人有勾结，她跟姜组长他们有屁情义，也来欢送，还又拉着李小彤。 　　不过李小彤比徐海棠要好点，起码弄了点陈皮过来，给姜组长他们在车上用，防晕车的。多少有些效果的，但晕车厉害的人，也最多是缓解。而徐海棠完全是带张嘴来混招待餐的，客气话说的不少，反正是混吃喝，说好话谁不会呀。 　　在饭座上，罗成把画好的图纸给作陪的赵主任看，赵主任让罗成稍等，喊了几个人来观看。当然也是顺便上桌吃饭了，而姜组长和另外要一起回天户的成员也凑过来看图纸了。 　　姜组长是没发表意见，但他在汽一厂干了不少年，一眼就明白，这没有精密仪器车床根本做不出来，所以看了图纸后只是摇了摇头。 　　而赵主任喊来的技术师傅也差不多如此，现在的机器还不如一些高超师傅的手工精确度呢。几人分析，如果不进口设备的话，手工是能做的出，但一个人一天都难弄出一个齿轮，一组变速器就要搭进十来个高级技术工去手工操作打磨。 　　好在齿轮的大小最多是跟间隙数量有关，而不是大小，这齿轮的间隙是越小越难操作。 　　而发动机那边其实也有手工操作的部件，比如一些很细的孔，都是手工用机器在打，不能一下成型。 　　得进口机器，罗成设计的齿轮比现有的变速器齿轮还要厚实，而现在的齿轮生产就在用进口设备在生产变数器，更别说罗成这要求还要高的六档变数器了。 　　要么进口机器，要么让天户那边生产变速器的帮忙加工要求的齿轮。这边负责组装，但后者明显不现实，因为那边的产量也不是想增加就增加的，增加也是要进口设备的。这还不如自己进口，最多是进口渠道和金钱的问题。 　　渠道的话，军工企业和轧钢厂都可以帮忙去申请，就是这个钱的问题，进口设备也只是弄齿轮就要几十万，当然了几十万是几台机器的钱。起码能保证一个月生产一千套的量，你只进口一两台机器，别人还不卖，卖的话也是更高的价格。 　　而齿轮也只是变速箱其中的部件而已，要生产出变数器，还要其他国产机器配合。不过这里说的几十万，是按照国内的价格算的，真正进口几台机器，用外汇的话，这年代不可能要那么多。 　　但就算如此，整个生产线算下来，得要五十万了，可不是国内几套机器才十来万能比的。而汽车厂根本拿不出这笔钱，除非把下个月的利润都算上差不多。 　　可海外买东西，却不跟国内目前这样先给货，月底再结算。得先交钱再，再去购买。这等于得这个月不算，下个月的车辆产出卖了才能有钱。而且期间还不能再乱花钱扩张。 　　张主任是建议罗成缓一缓，这图纸都还在设计呢，加上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这要再搞变速器，干脆年后就是了，那时候厂里也应该有空闲的资金。这个月的车子卖出去，也就够搭进发动机的生产机械购买里面。而其他的利润，也基本上算的死死的，生产的手动叉车要抵买叉车生产机器的钱。加工的托盘，就是量大但利润少，现在厂房建设，职工楼建设，食堂是建设好了也没给钱，还有新的办公楼也在建设。甚至今天会议里周主任提的弄放映机啥的，别看左几百右几千的，那真跟流水一样呀。 　　罗成现在是顺便一折腾，一个工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就出去了。当然也是顺便一折腾，挣的也多，人家厂搞发展起码有底子，最多厚薄的问题。汽车厂是修理厂转变过来的，那点底子根本就不叫底子，按照罗成这样折腾跟空的没有区别。 　　不过罗成要是硬想立刻就搞，也不是没办法，张主任其实之前也跟罗成谈过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资本家入股汽车厂。现在看好汽车厂的人可不少，借助资本家的资金来推动国家的工业发展，这是许可的。四九城的轧钢厂就是明显的例子，人家投入资金只负责分红，不会插手工厂的发展的，工人阶级时代也不会让资本家插手。 　　不光是四九城，很多城市都是如此，但是现在上面也有些人有意见。这计划经济时代，这投资是真的挣钱呀，投资的都是国营企业，飞龙骑脸根本不可能亏的。干什么都能计划产量保证销售的，只要根据计划的量来，永远出现不了亏损。 　　所以这时代的资本家很挣钱，投资的多拿的股份比例可能少些，但属于稳挣。 　　见张主任又提到这事，罗成摇了摇头，他是后时代人，虽然不关心政～治。但多少也了解一些，何况哪怕不刻意了解，还有不少年代的电视剧能看呢。 　　工人和农民阶级是什么阶级，是无产阶级，什么都是国家的，住的房子和种的地都不是自己的。而资本家却不同，现在阶级风声已经起了，身份背景都很重视成分了。 　　就像郑雪，这也就是她家资本小，父亲不争气落魄了。要是争气，还不知道是祸兮福兮呢。到了某个年代，也就涩急上脑的人敢娶郑雪这背景成分的人，其他人都是避之不及的。 　　当然现在郑雪命好，遇见罗成了，加上国内居民还没有实行身份证，网络又没有。要弄个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很简单的。 　　其实变速器方面，也的确不需要太急，罗成要求的齿轮能手工生产一些，应应急是没有问题的。加上摩托车厂已经定了协议，单组形式的变数器会每个月卖几百套给他们厂。不过单组的变数器在汽车厂这边，得两套当一套来用，用在三轮货车上，直接弄成双杠杆，一根控制前进一根控制倒退。单杠杆双离合的话就增加驾驶难度了，而且三轮货车双杠杆其实对于学车的人来说更容易学。 　　用单组变速器取代三轮车上用的变速器后，下个月采购的三档变速器就可以空出来用于其他车辆上安装了。 　　根其他厂的发展对比，汽车厂没有已经很疯狂了，洪城那边的摩托车厂，有自行车厂的底子在，搞出摩托车都用了两年的时间。而且产量也低的可怜，主要是没实行罗成这边的流水线生产方式。 　　摩托车厂的组装人员，都是一个师傅带两个人，一个个部件组装的。师傅不动手，别人就不会搞。而罗成这边是，新来的只要学会组装一个部件就可以了，所以哪怕现在汽车厂有各种限制，在车辆台数方面，已经快要赶上摩托车厂了。 　　而摩托车厂现在好像在研究边三轮的生产，这都是有现场的参照物的，可就这样，几个月了，还没有开始投入生产。 　　吃过饭，罗成是把画好的图纸让赵主任安排人手工生产齿轮。不过他也是真佩服这年代的人，这样的齿轮都能手工生产出来，虽然说的手工不是纯用手，也借助小工具。但齿轮的间隙和口子，那真的是用尺子和刻刀去划分和切出来，这生产的时候，手不稳，可能你干半天就一下废了。 　　下午，罗成也没闲着，在‘设计’面包车图纸呢。这说设计，真没动太多脑筋。在技校学习的时候，接触到的破面包车多的很，而后世接触到最多的也就是轿车和面包车。 　　这时代的人喜欢实用，所以罗成打算一开始就搞加长一点的面包车，拉人拉货都方便。至于人货混装，要罚款，你看这时代谁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罗成打算新的发动机就用面包车上，到时候手工制造出来的六档变速器也安装在面包车上。这要是以后弄个八缸发动机，涡轮增压，排气管和各种部件升级，秋名山车神到时候就可以了解一下了。 　　“嘿，那女的是罗厂长的表妹呀，长的真俏呀。我决定了，我要当罗厂长的表妹夫。” 　　“李二狗，你还真痴心妄想呀。人家跟厂长是表兄妹，还是远房的，我要是厂长，就娶了表妹咋了。亲上加亲。” 　　“听说罗厂长是有对象的，以前的老员工见过，这又不是旧社会，表妹再漂亮，有对象了不能找小媳妇的。” 　　“那不就是了嘛，这表妹夫，大家都可以想想的嘛。” 　　“其实～～罗厂长的亲妹妹长的也可以的～～。” 　　下班的人群中，突然一年轻小伙子把话题从郑雪的头上扯到了小雨她们身上。而青年小伙身边的人顿时聊天话题被嘎住了，你他娘的猛，大家聊侃一下表的就算了，亲的你也敢乱开玩笑，那是罗厂长的亲妹妹，都是姓罗的。 　　尼～～玛～，大家现在都还只是临时工，对未来向往着美好生活呢。你就算胆子大，也不能直接从五楼跳下来，还非得用脑袋先着地呀。 　　散了，这打罗厂长亲妹妹主意的事情要是不小心传到厂长耳里，万一罗厂长计较，大家别活了。 　　罗成是又提前下了班，从系统里把两斤空心菜弄了出来，现在食堂里的蔬菜品种已经开始少了起来。之前偶尔还有个菠菜，现在也看不到了。 　　二斤空心菜，叶子和梗是可以当成两个菜炒的，罗成把菜丢水池边，等小雨她们回来，今天就先弄叶子，明天弄梗。 　　小雨她们回来的时候，下班队伍现在是多了一个人，既然罗成对外称郑雪是表妹。算一下年龄，小雨她们还得喊郑雪表姐。也就干脆喊姐了，而在路上，郑雪为了表现自己有用点，说自己会厨艺，以后炒菜可以她来。 　　这一回到院子，郑雪看见水池里的空心菜也是惊奇，这菜这季节要有，得热带地区城市才有。而且还要专门的人去种植，但专门的人种植也很少种这个菜的。这也就在一些大资本家里可能会有。 　　在这个季节，很多蔬菜都属于特供菜了，在市场根本不会出现。 　　“哥，吃饭了，今天的菜是郑姐烧的，比小雨烧的好吃。” 　　郑姐？家里哪来的郑姐。突然罗成想起了收留的女乞丐郑雪，为了给她安排工作在厂里说是表妹的。诗诗这吃货，这样快就被收拢人心啦。 　　合上书，现在罗成已经没看上梁山一百零八男女混住的故事了。而是在看三国，正看结义金兰的情节呢。 　　来到客厅，看到了郑雪，这丫头是真俏。穿一身工作服但看到她那脸蛋，就能感觉到精致的美。得了，结拜金兰，成为兄弟，然后让她帮忙生个孩子，来维持兄弟之间的感情吧。没个孩子兄弟之间感情是不牢靠的。 　　当然，罗成的涩心也只是瞬间飘过而已，有对象的人，戴茜茜长相不比郑雪差。就是风格不一样，要是娇弱点就好，男人嘛，喜欢能欺负的动的女人。 　　晚饭也没啥菜，不过不得不说，郑雪烧的菜的确比小雨强很多。味道可能差不了太多，毕竟就一个空心菜叶，加点盐后也没啥调料，但烧菜的火候决定了口感。 　　在饭桌上闲聊，罗成问郑雪，你还会啥绝活。这不问不知道，一问竟然还是一个才女。 　　小时候上过私塾，会女红，会厨艺，还会用算盘算账。甚至毛笔字，文学啥的都略懂一二。 　　才女，这样的女人要是在涩涩的时候，是加分项。可惜生错了时代，在这时代，郑雪这样的资本家女儿，要不了多少年就是一个悲哀。还不如会干家务会上班种地的女人强呢。 　　饭后，郑雪也是积极干家务，这倒是让罗成比较满意。不过得让她今天晚上再洗一个澡，昨天晚上她偷偷的在厨房烧水擦身子啥的。脏虽然不算脏了，但也没洗的很干净，加上洗了后又穿上了那发臭的破衣服，身上还是又脏了。 　　小雨有些旧衣服可以给郑雪穿，罗成也有棉花票和布票，倒是也可以给她置办一下衣服。反正说好了，郑雪的工资以后都得给自己的，这也算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年头洗澡，南方不像北方，喜欢去澡堂。南方也有澡堂，但南方人喜欢在家弄一个大木桶，装热水弄一个角落躲着洗就可以了。天热的话，男人更加直接，城里的直接穿着裤衩子用冷水在也不算隐秘的地方直接洗了。而农村也是如此，有小河的话直接去河里洗澡。 　　院子里的厨房侧边就有一个挡板做的棚子，是兵子他们搬过来后，罗成买的木材自己搭建的。就是方便家人洗澡的，但因为建设的不算很密封，天冷就算在里面洗澡，没风但也冷。洗个澡得速度快，水冷了也就凉了。 　　“郑姐，你好白呀，这里这样大，在我们农村好生养着呢。” 　　厨房本来就跟正房连一起的，洗澡的棚子是在厨房旁边，这诗诗帮人家弄个水洗个澡的，也大呼小叫的。搞的罗成都听到了，这哪里白哪里大，你倒是说重点说清楚呀。 　　刘备三顾洗澡棚～～不是，是三顾茅庐，该死的，看个三国演义都差点整岔了。这说话不说重点的，早晚把诗诗给嫁出去。 第232章 叉车测试 　　“下雪啦～哥。” 　　谁～～谁下面流血了。 　　罗成猛然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呢。不过窗外正在飘着小雪，这样的雪，基本存留不住的。落在地面上，就已经化了，雪不下大或者持续时间很长，也就是一个风景。 　　“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 　　就在罗成觉得下雪有啥好看继续睡着回笼觉的时候，窗外传来了诗句的吟诵。不错哟，文青一个，可惜在这时代不需要这样人。都成为差点饿死的乞丐了，才好一天竟然就淫～湿，有毛病。 　　饿～饿饿～～。 　　嘿，院子里养的鹅倒是直面打击抗议了，饿着肚子还吟诗，人家直接就问你饿不饿。 　　“哥，快起来，我们去上班了。哥，今天我想吃烤鸡蛋。” 　　“才眯一会就这样晚啦，行，你们赶紧去上班，我这就起来。” 　　“恩，哥，跟你说个事，我感觉郑姐这里可能有问题，老实喜欢一个人说话。刚才还在院子里一个人念什么东西来着。哥，你说会不会是她这里有问题，家里人不要她，她才变要饭的，之前说的都是骗我们的。” 　　罗诗诗一边说着一直指着脑袋，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精神病。但这年代的人不怎么懂啥叫精神病，反正精神有问题的人都统称疯子。 　　哟，这脑洞，有意思。罗成也配合的点了点头，这文青嘛，精神方面多多少少都是有点问题的。罗成告诉诗诗，郑雪的问题不大，最多就喜欢乱想问题，又没人沟通就会这样。要是出现其他问题，有大哥在怕啥，直接把她送到自己房间里来当场镇压她。 　　诗诗想想也是，有大哥在怕啥。跟郑雪说话的时候，好像也没啥问题，不像脑子有问题的，喜欢一个人说话就说呗。至于大哥说的镇压，她不懂这文绉绉的词什么意思，但大哥是一家之主，在外又是厂长，谁压不住。 　　诗诗愉快的上班去了，现在天气冷，又下小雪了。对于诗诗和小雨来说其实是好事，饲养舍的鸡鸭和猪都不怎么闹腾了。喜欢成堆缩角落，她们喂养的活就轻松了。另外就是鸡鸭蛋少了，这捡蛋的工作是轻松了，但她们还是希望多点的，这捡蛋是有收获的喜悦感的。 　　洗漱加吃早饭，在罗成这里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喜欢睡懒觉没办法，只能起来后赶时间。 　　吃过饭罗成来到工厂，工厂门口还是和昨天一样，有不少新人来入职的。因为下的是小雪，不少人没雨具的，肩膀两边是湿了的。 　　现在天冷，罗成感觉自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喜欢一来就到食堂提一热水瓶到办公室。上次地方财务来送票的时候就有茶叶票，罗成让后勤部拿着票去采购过来了。然后每个部门都分了一些，美名其曰是招待用茶。但基本每个部门都在偷着喝点。 　　罗成也不会品茶，但就喝一个跟白开水不一样的味。而来开会的人，最近也不少人拿着搪瓷杯装着开水来了。这都没人教导的，开会就形成了默契，就连徐海堂和李小彤也是如此，喝个白开水也装模作样。 　　会议又开始了，罗成也是汇报了自己在负责的工作，一是让大家知道工厂可能以后又要干什么了，二是让大家明白，自己这个当厂长的，可是为工厂鞠躬尽瘁，别看经常躺办公室睡觉，他是脑力劳动者，需要多休息让脑袋放松的。 　　罗成这边目前负责的是变数器的设计，由赵主任那边配合做出他设计的东西。另外一个就是方块车的2.0版，是一款真正的‘高档’汽车。车型比方块车大，造型也不再是简陋的铁管铁皮架子，而是会跟汽车一样，弄整体的车身，这以后也将会是赵主任负责的事情。 　　反正新设计的变速器也不能量产，方块车.2.0车身也无法量产，最多也就是比轿车的车身好敲打出来点而已。现有的材料是真的难冲压出来整体车身。 　　大家已经习惯罗成的疯狂了，别的汽车厂，几年都是搞一款车。其他部门不提出需求，就不会主动去生产研究其他类型的车。所以一个厂就一款车在这年头很正常。 　　生产吉普的，基本就只生产吉普，生产卡车的就只搞卡车。一个牌子就一种款式的车，但再看看义安汽车厂，别人一问生产啥的，一下一大堆。而洪城的摩托车厂，多少年了，也就前身是自行车厂而已。 　　罗成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反正只要不是谋私，厂长的自主权还是很大的。其他人有什么问题的开始汇报，而这汇报工作嘛，也开始有规律了，级别高资历老的先说。张主任这边是汇报了很多采购的情况，另外就是新的车间厂房又好了，这次是一下八个，算是可以大大的缓解一下压力了。 　　发动机在生产，这可是大部分零件都依靠自己生产的。一个发动机的部件零件太多了。又因为是流水线生产，很多职工光会组装，但却不懂结构和原理。现在的情况是工人知道就应该这样组装，而不知道为什么应该这样组装。 　　但流水线生产就是如此，要是每个职工都去教他们为什么，那不用开工了，扩张也扩张不起来，光技术工不够这点就要卡死发展了。 　　必须单独弄个车间来当发动机的配件仓库来用，然后一个配件一个编号，不这样搞根本不行，不这样弄，一些工人连螺丝都会拿错。而流水线就是如此，工厂不需要他们有思维，只要有标准就可以。 　　而托盘焊接和手动叉车车架也是要焊接的，现在量起来了，焊接工人也多了。也需要一个单独的车间来开展工作了。 　　另外就是机械操作车间，一个车间已经不够用了，军工厂那边带了的一些机器不少调到操作车间了。赵主任这边带来的不是工程师就是有技术的工人，主攻难题难搞的东西就行，机器给下面的人操作就可以，厂里需要生产什么东西，他们负责指导就行。 　　不过现在赵主任这边带来的人，也轻松不了多少天。这机动叉车在第一辆生产出来的时候，测试了一下功能，就立刻继续下采购配件和材料订单了。要不了多少天，赵主任从车间又要去敲钢板了。另外就是变速器的齿轮也要他们去搞，而且今天罗成说又要搞一个方块车2.0啥的车身。 　　所以军工厂那些人，等全部来了之后，也要不了多久停歇不下来。手工敲打或者打磨出来东西，随便一弄一组就得不少人。 　　反正新建设好的车间，别看一下有八个，但最多也只是预留。叉车正式生产后也需要车间，而减震器现在需求量竟然不低，除了自产的，很多车子要加装。附近的城市也需要这个，都是附近的修理厂来采购的，虽然不是计划生产，以前的汽车加装后，需求量就会下来的。 　　但想着以后只要有车辆，这东西就需要，甚至摩托车也是可以加装的。所以罗成打算再增加一套减震器的生产线，然后专门用一个车间来负责加工和组装。 　　另外就是木工现在也需要一个车间了，三轮货车的车厢生产和组装，办公室食堂的家具打造，之前的几个木工师傅根本就不够用了，最近又招了两师傅。木工师傅还是比较好招的，主要是汽车厂的木工师傅要求不是很高，不想一些家具还要雕刻啥的。 　　反正罗成不再瞎折腾，新建设好的车间，勉强够用，包含罗成要搞的2.0版方块车。现在为了更快捷的生产，车辆底盘在其他配件没来之前，就可以提前生产了。一个底盘架子不小，都是需要车间的。 　　新的车间刚建好就瓜分完了，罗成让张主任再去安排建设一批车间。这次不搞小车间了，搞大型综合车间，上下两层的那种。 　　现在一个产品只是占用一个车间而已，产量都不高。但去看看纺织厂，火柴厂之类的。人家品种也不多，但一个品种就因为产量大，需要很多车间共同生产。 　　也就这年头土地申报使用根本不花钱，否则现在建好的这些单层几百平方一个的车间，罗成倒时候都会拆了，以后都建设成正规的后世厂房那种。 　　不过现在没必要去拆除，土地不够了批就是。而现在才哪到哪呢，别说现在规划内的场地还能建不少东西，还有预留的西边一大块地皮呢。 　　甚至在建设的各种职工宿舍，都是后面额外又申请批下来的地。就在北门过去一点点，因为都是建设的楼房，地基要打牢固，现在已经成片的在打地基了。职工楼除了领导住的大院房，都是三层的楼房，普通职工房和干部房只是结构和大小有点不一样，其他都是大差不差的。 　　普通职工楼，一栋房子有六十套，有双人的和单人的两种结构。干部房一栋就只有四十五套，多一个房间，面积大点。现在一下就建十几栋了，虽然不够每个职工分一套，但够每个正式工分一套了。 　　这建设职工楼，量一上来，费用也就不少了。这也是罗成为什么暂时放弃进口生产高精齿轮机器的原因，真的是算上叉车和发动机这个月能带来些利润，也一样是手头紧呀。 　　而不得不提的是（书友质疑计划生产年代竟然还找资本家入股），这年代银行并没有什么企业贷款功能，因为企业都是国有的，需要钱搞什么，是找地方财政。而能不能批下来，就是财政上面的考核了。 　　另外就是后来的大活动，出发点是什么，就是现在是工人阶级主义。但当初建国之后，的确是到处都缺钱，借助了一些资本的力量，而能在这时代存在的资本家，基本都是对建国有贡献的。 　　可就是因为计划经济太稳定了，很多资本家当初投入拿股份，可能最初目的还是支援为主。但后来分红啥的，真不少，被有心之人又认为是剥削思想了。啥都不干就分走工人的劳动成功。 　　所以后面的大活动抓住的出发点就是防止资本～～复～～辟。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很多企业要是底子不足，想到的不是找地方财政，而是找资本来入股。因为找资本入股，比审批申报容易多了，而厂长一个月也不过拿百来块工资，大厂的厂长拿个二三百都是规模很大的了。他们可不管谁的钱，只要规模上去了，大家的级别才会上去。 　　那些跟资本有关系的领导，在后来你哪怕真心只是为了发展工厂，也会被牵扯进去。 　　不找资本的话，找地方申报，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不适合汽车制造厂，这年头说牛马慢，邮件慢，各种慢，生活节奏也慢不是开玩笑的。你要申报一块地，那很容易批下来，因为不要钱呀。 　　可你要申报几十万上百万去搞发展，不是说不支持，但要调查，要你去地方单位说明怎么搞，能一两个月拿到钱就不错了。慢的话，汽车厂自己就缓过来了，都不需要申报了。 　　会议结束后，罗成就给轧钢厂那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安排了一下工作，才回办公室继续搞图纸的，姜组长他们已经走了，办公室现在也空了下来，签到也方便。赵主任那边在车间搭了两个办公室，一个车间一个，目前也不用这边的。 　　（再解释一下读者朋友说的漏洞，说在其他地方签到获得的是实物，在这边签到的都是图纸。我之前就说了是设计研究所，不是实验室，实验室可能有模型有实物，但设计室就是画图设计的部门，最多没严谨签到获得设计研究室内的空白纸张，画图的工具之类的。） 　　上午，四辆叉车一辆方块车驶离了汽车厂，每个叉车货叉上都叠满了钢铁托盘，由方块车打头阵，直接开往轧钢厂。 　　这四辆叉车算是样品，但也可以直接使用了。因为下小雪，车身还临时裹了绿皮遮雨布。这叉车虽然目前不对外卖，可也能展示一下汽车厂的实力。想要叉车的企业不少，以后产量上来了，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 　　运去轧钢厂，协商的价格是如果出口就按照三万的价格，不出口在国内销售就五万一台。而出不出口，轧钢厂那边也糊弄不了这边。因为有出口的企业，是有进口产品优先权的。轧钢厂要是没有出口也说出口了，只给一些粮和三万的价格，这以后汽车厂要进口什么东西，也直接找轧钢厂要就是了。 　　轧钢厂帮了罗成这样多，罗成是觉得对方不会在这方面欺骗自己。 　　叉车运到轧钢厂，想出口出去，还是不行的。得运去天户或者四九城那边，那边才有外交，海口，国外的办事人员。 　　汽车厂这边也不用担心叉车运去其他地方弄出口要等很久的事情，因为车子是轧钢厂签收的，要是到了二十五号，还没出口掉，哪怕是耽误时间几个月才走通出口路线。但一到结算的日子，该结算的钱还是要给的，就按照国内销售的价格算。如果不这样，随便积压一些叉车，汽车厂的资金链就要断了。 　　轧钢厂的人收到叉车后，立刻安排人测试了一下性能。车身才2.5T不到的重量，能最高叉起2T的货品，只要接触过平衡叉车的都能明白这是什么概念。 　　所谓的平衡叉车，就是杠杆理论车子重量大于货品重量不会被压翻车。但货叉和货架实际上也要算到货品重量里面去的，所以永远不会实现理论上的车子2T就能叉起2T的货品。 　　2.5T不到的重量，这算是为了保险起见，多增加了零点几吨重量以防万一。然后再算上水箱加水和油箱加了油的情况。总体车身这边的重量是会比货品重个几百斤。 　　在轧钢厂，陈主任也十分关注这叉车。要是性能真的像罗成说的那样，就算不出口，国家也可以减少进口数量，节省外汇也等于是挣了外汇。 　　不过连城那边已经在生产叉车了，数据比例虽然比这边的差很多，但只要能用就行。所以能出口的情况下，上面还是会选择出口的。而且这边的出口价格要的不便宜，便宜的话也不会选择出口。现在就是尝试性能领先的情况下，国外会不会认账高价格。 　　国内现在进口的很多东西都是淘汰产品，有些是别人不卖，有些是别人卖，但感觉性价比不行。一台高级的东西，当很多台低级的。而国内人工工资根本就不算什么的情况下，要啥单台高效，多台低效的只要能超过单台的，肯定选择划算的机器。而不是先进的机器。 　　但国内也很羡慕那些先进的机器，动不动就能卖高价，还真有不少国家购买。 　　2T重量的货物，在叉车驾驶员的操作下，轻易的叉了起来。然后叉车的动力也很足，要运去哪里就运去哪里。在造型上，罗成也没有使用绿色油漆。而是黑黄互搭的颜色。这也是罗成建议的，国内喜欢绿色，不代表国外的人也喜欢。而且纯绿色也太单调了。 　　“再加五百斤货物上去。” 　　“陈主任～～，这不行吧。” 　　“我只是测试一下这叉车最大的叉举力，车身也加五百斤东西上去。” 　　陈主任说道，他已经有些了解罗成了，知道这小子搞什么东西，定的量可能都不是最大值。就说那发动机，要换成其他厂，最少会多报百分之二十的性能。因为它的负荷能力已经超过罗成他自己标注的百分之七十了。 　　罗成标注的性能都是在最佳功耗内的数据，倒有点跟国外许多严谨工业国家一样了。但国内目前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家朴实归朴实，但都有点好大喜功的毛病，弄出个什么东西，都会夸大化一点。 　　多了五百斤，操作员竟然发现叉举起来好像也不怎么费力，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跟陈主任汇报着。而陈主任本来就站在边上看着呢，汇不汇报没区别。 　　“再加五百斤。” 　　“好，我立刻去加。” 　　又是一会的等待，按照要求，车身先加了五百斤的重量，轧钢厂的铁锭钢锭多着呢，没一块都有大致的重量，要加这个太好办了。 　　依然和刚才一样，轻易的叉举了起来。甚至陈主任还让驾驶员开动了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继续加，一千斤也不过半吨而已，算不得什么。又连续加了两次后，也就是原本设定的2T叉车，已经叉起3T的重量了，而且感觉依然不费什么力。这就跟货车超载一样，后世查这个查那个的，有几个货车司机不超载的，超载还不是照看。 　　就在大家还以为陈主任会继续测试的时候，他却没有再进行下去了。 　　货叉就是轧钢厂生产的，强度有多少他清楚，已经测试到3T了，没必要再测试了。而且一台叉车的好坏本来也不是通过这样的数据来测试的。这只能测试出现在的叉车动力和举力而已。但要是你真按照3T的量去操作，是容易出问题的。 　　就比如货叉，也是放宽松了的，但往上加重量，断肯定不会断，但就怕加了又加。而且现在表面上看，好像没问题。但齿轮，轮条，链条等各种东西都是有设计的，你一次两次超负荷没啥，可一直负荷使用，那就不好说了。 　　这就跟现在罗成在生产的变速器一样，齿轮的厚度就跟现在的不一样。因为这是后时代的变速器，是一款可以承受加数到两百码的速度的变数器。你用现在的变数器，就算能让车子开到两百码，但绝对容易出现问题。 　　所以测到3T就差不多了，已经十分强悍了。留了两台叉车备用，陈主任立刻安排人把剩余的两台，一台运往四九城，一台运往天户那边。 　　安排好后，陈主任想了想，还是安排人再送一台去某港口。现在国内缺叉车，特别是港口之类的地方。轧钢厂先留一台就行了，这能给港口那边解决多少负担就算多少。当然了，港口那边的接收单位钱是要给的，他轧钢厂也是要给罗成的汽车厂。一台五万呢，又他娘的当进口价格在卖，就这价格，罗成还说只是卖他们轧钢厂而已，别人要更贵。 　　不过这价格虽然不低，但性能真的是那些进口叉车都没法比。 第233章 红袖添香 　　下午，罗成在把新的图纸给赵主任那边后，又偷偷的烤鸡蛋吃了。 　　吃蛋的队伍壮大了，其实在办公室这边的，不少人都发现罗厂长带着妹妹弟弟偷鸡蛋吃。这虽然没当面抓住，但几次厂长的弟弟妹妹还有弟媳轮流进办公室，然后只要细心留意，厂长办公室的垃圾篓子里老是有鸡蛋壳。 　　不过发现的人基本都是这边办公室的人，没人会说这个。就组织部的都不说，这厂里买的茶叶他们那几人不也在喝。 　　大家在食堂里已经买了三次鸡蛋了，五分钱一个，身为厂长，吃几个蛋咋了。食堂的人还偷剩菜剩饭吃呢，而且还是接待的时候刻意留的‘剩菜’。 　　郑雪又不是真表妹，让小雨去喊秦茹的，没想到把假表妹也喊来了。不过想到郑雪是‘才女’，下午罗成就把她调离组织的岗位了，把她调到宣传部了。笔杆子不错，比老魏强多了，字写的很好看，词语也文绉绉的。 　　宣传部多了一个人，特别还只是临时工，徐海棠很开心，李小彤跟她差不多进厂的，现在她都有两个兵了。而她还是孤军奋战，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多了一个笔杆子，不是广播员。但来的是临时工，她徐海棠可是正式工。 　　正式工喊临时工干点事的话有问题不，一点问题都没有。而李小彤只不过仗着先来的优势，弄了两实习护士来这边，但弄来的实习护士因为工厂这边有正式名额，也够资格转正，就直接是按照正式工招进来的。 　　明明李小彤现在跟另外两人都是一样的工资，但却摆着护士长的架子，另外两人都听李小彤的。 　　不过现在徐海棠不羡慕了，毕竟李小彤招进来的是同级别的。安排别人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而调进来的郑雪不一样，临时工，地位天生比正式工矮一级。虽然不是广播员，这下午刚调过来，徐海棠就在念报纸的时候，还让郑雪朗诵了一首诗词。 　　下午罗成也没闲着，昨天只是画了方块车2.0的外观图，今天下午是把底盘设计给画出来了。这东西明天就可以先生产定制几个，其他的也急不来，别说没有变速器了，有的话罗成也不打算装双离合的三档变速器。加上车身也要手工生产，急也没有用。 　　下班的时候，罗成本来是照例提前下班的，但被一声‘表哥’给喊住了。 　　罗成要下班从办公室离开，在二楼走廊上本来就要经过各科室，包含宣传科。以往路过宣传科，也都是直接过去的。这次没想到路过，就被刚调过来的郑雪给打了个招呼。 　　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东西，一声招呼搞的罗成有些尴尬不好提前下班了。主要是那声‘表哥’喊的好酥，怎么说呢～～说话有点夹子音，搞的只是一声招呼而已，让罗成的内心又有点松动了。 　　这个时代的爱情太限制花心的人了，想脚塌两船被人发现可能都有被举报的风险。只是单纯的有对象，连手都没牵，就已经套上了道德束缚。 　　这样说吧，处对象的时候，只要没有发现对方有人品恶劣的地方。就没有感情淡了不结婚一说，甚至两人之间，谁要是犯事了，这还没结婚，可能就会告知你对象。出啥事了，联系不到家属有对象的话，也会联系对象的。 　　所以哪怕你只是有对象，跟其他异性太过亲近都属于作风有问题。 　　罗成跟郑雪聊天说话，发现一个问题，她喜欢一直盯着自己说话。明眸的眼神很好看，但罗成不敢一直直视。死丫头，眼睛会电人，不知道你这冒牌表哥是有对象的嘛。 　　郑雪当然知道罗成有对象，但出生的家庭环境不一样，思维观念也就不一样。在解放之前，她家里就有钱，她爷爷那辈，就有三个媳妇，也就是她有几个奶奶。甚至她父亲，在她小的时候，就不只有一个媳妇。 　　现在是解放了，别人女子的思想传统，可能现在是没结婚不能如何。郑雪的思想也一样传统，自己只能有一个丈夫，但有偏差的是，如果遇见喜欢的，对方有妻子也无所谓，如果是之前，她最多会争个大小名分。但现在沦落成这样，要不要名分都会无所谓。 　　因为郑雪的招呼，搞的这次罗成又准时下班了，但也就是这次准时的下班让他发现一件事。他喜欢提前下班，可能不光是他个人习惯。他跟小雨她们为亲兄妹不是只说说而已，之前小雨她们回来，都是跟兵子和弟媳一起的。 　　一个厂，一起下班回家，罗成以前没多想。但这次罗成准时下班的时候，发现小雨和诗诗已经在安保室门口等人了，在等兵子和秦茹。这让人奇怪了，这工厂的下班铃声才刚响，这两丫头怎么这样快到安保室这边的。 　　分明是提前就在这边蹲守了，罗成是直接提前下班。她们是不敢，但她们敢提前来安保室这边等下班，果然都是罗家的种呀，思维都一样。 　　“郑姐，你跟大哥一起回去呀，不跟我们一起嘛。” 　　“恩，诗诗，我跟你们一起走回去。表哥，车子我就不坐了，表哥，你扶一下我。” 　　“不用麻烦大哥，我力气大，我扶你下来。” 　　被小雨和诗诗截住，郑雪也不好意思坐罗成的边三轮回去了，但这边三轮的边斗就是一个铁皮框子，没开门上车的车门，而高度又不算很低。要坐进去得用手支撑身子跨进去，出来的话，离地面也有些高度。 　　小雨和诗诗都坐过，农村人没啥讲究，女孩子也是用手一撑就跳出来了。这车外要是有人搭把手，就算跨出来，也比较文雅点。 　　但现在诗诗在边上一说，郑雪也不好意思让罗成搭这个手了，牵着诗诗的手，站起来小跨一下就跳出去了。 　　郑雪下车后，她们几人也没立刻就动身回去，还要等二嫂秦茹。至于兵子，他现在是搬运组的组长，最近也在努力学这个学那个，每天要搬运的东西也不少，下班已经不准时了，基本小雨她们等到秦茹，就会回去。 　　叉车生产出来后，现在厂里自留了一台，也调到了搬运装卸货物的搬运组。罗成让兵子没事就学学着叉车怎么操作的，学会了这个，以后搬运重的东西就简单了。而且身为组长，现在是通过关系当上的，但如果不努力学东西，就算是在搬运组，这组长也当不长久。罗成也私下跟他说过的，要是以后有能力比他强的，肯定就会换人。 　　罗成不是那种有关系不用的人，在同等条件下，这照顾自家人就照顾了，也不怕人说闲话。在罗成这边，他不需要你能力比别人高多少，只要差不多就行。但要是明显不如人，罗成就不会用关系去压制人。 　　开着边三轮，罗成是先回到院子，依然是准备烧木炭烤火看三国。因为院门打开了，不少邻居大爷大妈的就过来了。都提着水桶或者盆子之类的，说是自来水停水了。好像是哪里的管道坏了，临时停水所以也没提前通知。 　　罗成听到后，试了试自家的水龙头，果然是如此。有位大妈说也就这一片几排房子停水，其他地方还是有的。但自来水这东西，哪怕现在水价便宜，但不熟悉的话，人家也不愿意白借。 　　不少附近的人想到罗成家院子里有口井，就都在等罗成下班呢。一点小事，罗成也不计较，就让邻居自己去打水，他则继续生他的火。 　　没多久，小雨她们就回来了。而郑雪的话，邻居都没见过，之前她那乞丐样子，见过的也认不出呀。一听介绍，是罗成家的远房表妹，受灾了投靠过来的。这俊俏的模样，哪怕是短发，都跟画里人似的。 　　本来只是打水的邻居，内心都活了，想给郑雪介绍对象。之前有人想给罗成的亲妹妹说媒，罗成以年龄小拒绝了，现在这是表妹，年龄也够了。家里受灾，找一个合适的婆家才是王道呀。 　　相亲说对象～～，你们介绍的又不是表哥，郑雪本来还想着帮忙生火的。也因为害羞躲到罗成的房间了，在罗成的房间里，郑雪坐床头边烤着火，说她不想嫁人，说现在只想给罗家当牛做马报恩。 　　罗成听到郑雪的话，突然想到一个梗。 　　“郑雪，问你个事，你说是不是这样的。这古代呀，女子要是被男子所救，这男子要是长的好看，就以身相许，要是长的难看，就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不过你这不错，没说来世。” 　　对于郑雪，罗成可肉麻不到表妹表妹的喊。不过罗成是真佩服这郑雪，表哥喊的很自然，又不是那种情趣的喊法。 　　听到罗成的话，郑雪低着头轻笑着，第一次听这样的梗，怪有意思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郑雪在内心想着，那就不当牛做马也不是不行。 　　“表哥，你在看三国呀，我以前也看过的。” 　　女的也看三国，不是都看红楼的嘛，你这阅读面有点广呀。但看过三国也好，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讨论了。 　　院子里正主给躲了，那些大爷大妈也只好乖乖打水就走人了。小雨她们则是在厨房生火弄饭，在炒菜的时候，郑雪才出了罗成的房间，继续展现着自己的厨艺。 　　饭后，罗成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红袖添香，郑雪在饭后依然进他房间跟他一边看三国，一边探讨着剧情，分析各种人物的性格什么的，这让罗成感觉别有一番趣味。 　　这书就一本，罗成看到哪了，郑雪想知道，也得靠近跟着看。这不知不觉的，两人就坐的很近了。罗成在跟郑雪探讨完一个人物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跟郑雪怎么坐这样近了，只要一伸手，完全可以把对方入怀。 　　作孽呀，这要是后世～～～罗成绝对化身为某些读者，干一些对方内心所想的事情。 　　九点多，罗成让郑雪回房间睡觉了，明显对方不像自己夜猫子一样，没事都得熬个十一二点，九点就已经瞌睡了在打哈。 　　次日，天气不错，冷天不刮风不下雨就算是好天气了。 　　剧情还是一样，罗成在妹妹她们要上班的时候才起身。不一样的是，弟弟妹妹走的时候，都是喊大哥或者哥，我去上班了。现在明显上班的队伍里参插了一句‘表哥，我去上班了。’ 　　夹子音又如何，老子对爱情还是专一的，罗成从床上起身。昨天晚上做梦了，梦里在跟对象戴茜茜亲热，根本就没有郑雪的身影。 　　突然，在穿衣服的罗成愣住了一下，还是不对呀。虽然梦里完全是对象的身影，但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做一个跟对象亲热的梦呢。 　　穿好衣服，洗漱后，罗成也没时间多纠结梦的事情，吃了早饭就去工厂了。 　　今天厂区大门口可热闹了，应该是地方上把汽车厂送过去的购车票发出去了。这提方块车的还好，能弄到票的也就那几个单位。但三轮货车用途更广泛，面对的基层单位更多。什么渔业部门，农业部门，林业的，还有各种食品的，比如面粉厂，蛋糕厂等等。 　　来的人职位也是有高有低，地方单位和企业单位都有。因为三轮货车一下四十辆的票据，自然涉及的单位广泛。甚至同省份的直辖城区都有人来提货，这总有关系广，消息灵通的能人。上面一声招呼，你义安汽车厂反正就在义安又跑不了，每个月都有产量，这均一些给主城区怎么了。 　　就这方块车，如果不是生产的数量少，上面可能也早就有单位要出面了。这就跟洪城有自行车厂和摩托车厂一样，你自己城市先吃饱点，咱们兄弟城市啃几块骨头总是要的吧。至于以后，还要分出点汤汤水水给外地城市。 　　而方块车可能有些地方城市看不上，太远的话，产量低弄起来没意思。但三轮货车实用，只不过没宣传开来，一但宣传开了，可能还要优先给四九城那边供货。反正车子这东西造出来，这年代就没有够的。 　　现在义安下面的管辖县区都没惠及到，上面的直辖省城区就来要车了，而且这只是刚开头。一旦省城区那边觉得实用，这要货量肯定还会增加。是优先惠及下面还是讨好上面，那就是义安那一把手或者几把手考量的事情了。 　　反正这购车凭证汽车厂送到地方单位去，人家也没亏待汽车制造厂。上次财政部门送来的票罗成还没用出去，这次送来的更多了，这也是勉励汽车厂，希望汽车厂再接再厉，生产更多的车辆。 　　至于汽车厂生产的机动叉车，因为有轧钢厂的插手，搞的神神秘秘的。地方单位也不敢插手，轧钢厂昨天就用卡车运输出去了三台叉车，别说过义安地界了，省界都出了，这事情一查就能查到，不差也有人汇报。 　　但越是这样神秘，了解轧钢厂背后背景的地方单位，越是不敢随意干涉。汽车制造厂收纳了一家军工厂的事情，在义安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好在是收纳军工厂，而不是被军工厂收纳，否则地方财政以后连利润都收不到。 　　来买车的人大多都是拿着现金的，买一辆车都最少五千，买的多的随便几万。不但要带钱来，还要带开车的人来。而带这样多现金，为了安全，还有带陪同者的。 　　安保处现在都是在让他们排队登记，不会向上次那样，有证件证明啥的，就直接放进去。而是按照登记先后，依次进厂购买。如果直接放大家都进去，那工厂的财务部都要乱死来。就现在这样，财务部听到这样多来提车的，要面临六位数以上的现金。人都有些慌，这钱可不能弄错，自己工资才三十多，少算一张十天的工资就没了。 第234章 叉车到达四九城 　　来到工厂后，依然是先签到后回办公室，这变速器结构简单，难的是每组档数对应的齿轮大小。好在签到获得的齿轮组是对应的，要是一组齿轮组都按大小齿轮分别签到的话就恶心人了。 　　今天运气算不错，把变速器组装图给签到出来了。有了这个，基本就可以参照组装的结构，来分析有没有没获得的部件。 　　另外就是获得了倒档的齿轮组和连接轴承杆，都算是变速器里的重要的部件了。 　　今天会议，罗成这边主要还是把方块车2.0版的图纸交给赵主任，造型反正是给了，怎么用手工敲打出来，这难题是他们车间要攻克的事情，用什么板材，里面添加什么内饰，那都是赵主任那边带来的工程师的事情。 　　仿造或者借鉴其他车辆的内饰都行，而会议上，赵主任也汇报了一下他们车间工程师的成果。 　　车用钥匙是设计出来了，有钥匙点火的结构原理，要是赵主任那边带来的工程师都搞不出来，那真的不用混了。特别是罗成一个当厂长的，虽然另外的技能身份是七级工程师，但一个天天忙着发展的厂长，还设计出这样多东西。 　　军工厂的工程师其实级别也不低，但他们的设计方向不一样，他们是搞机械设计的，让他们设计一款汽车机械锁什么的，其实还真对口了。甚至一些新配件需要的机械，他们也会对类似的机器进行改良。 　　所以搞汽车创新设计人家可能不在行，但在现有材料达标的情况下，就算罗成要设计什么新款式的东西，他们还真能起到大作用。就算这配套的汽车锁，他们就设计出来了。而且也在改良传统锁的机械加工。 　　设计一套生产汽车锁的机械，要不少钱。但能用的车辆少，没有汽车厂的发动机，这车锁弄出来也没有用。所以投入跟回报肯定是不成比例的，前期无法量化，但又是必要的前期投入，又是不可少的。 　　最主要的是，哪怕你的锁是独有的，在计划经济时代，你也卖不出高价格。都是国家的企业，你投入大又咋了，你卖高价格想挣谁的钱呢，除去研发成本和机器成本，这些人家都不看，你生产成本摆在这，就算你产品独一份，一套车锁包含连接汽车的各种操作线圈，最多也就卖百来块。 　　而别人要是买不到罗成的钥匙款式发动机，买这锁也没有用。这东西，不像减震器和转向助力泵，生产出来其他车辆也可以改装。 　　钥匙的事情赵主任一说，罗成得批示，另外就是这生产钥匙的机器弄出来，是用在赵主任这边的车间生产，还是弄到普通车间去生产，都是有说法的。 　　反正很多预算支出有时候是罗成也没留意的，所以别看工厂里又搞了机动叉车，都送了四辆去轧钢厂，除去本钱又能挣十来万，但后面要量产，还是要加装很多机器之类的，很多部件不自己生产，去其他厂就得计划生产，反正其他厂也不会给你添加设备去大量生产。 　　现阶段，很多车间的扩张，能自我供养就不错了。这也是产品利润高，不高的话周期就得长，哪能由着罗成这样搞。好不容易三轮货车利润可以投入小，但工厂的各种建设，福利，都少不了资金。 　　会议开完，大家都急匆匆去忙自己手上的活了。财务部今天要收车款和登记，会很忙。其他部门生产的生产，搬进新车间的也在搬离。甚至今天这边的食堂也彻底全部搬过去了，而这空出来的食堂，罗成打算把财务部弄到下面去。 　　这财务部现在几乎天天要面对外人，这老是有外人往楼上跑，总感觉不好。而一楼本来就有财务部发放工资的窗口，这搬到下面去，其实也方便。 　　就像今天那样多带钱来提车的，虽然交钱是在楼下窗口，但存放金钱的保险箱又是在二楼，很多单据也要立刻存放入档案，还有盖章的。这上下来回跑的确是有些麻烦。弄到一楼是比较不错的。 　　别人忙，罗成现在反而清闲了。虽然有新签到的变速器齿轮图纸，但这跟发动机不一样，每个部件都需要标注或者画图什么的。这个其实不管齿轮大小，但齿轮之间的间隙都是一样的。 　　档数不同，需要的只是对应的齿轮大小。其实不用签到系统的话，如果有动力学的专家，在有设定好的间隙情况下，你需要多少的转速，其实是可以计算的出来的，齿轮的周长和直径，也就是一个公式而已。 　　所以现在签到的齿轮对应组，罗成也不用画图纸，写个齿轮直径大小给赵主任那边就行了。 　　在办公室内，罗成拿在变速器组装结构图仔细的看了一会，其实变速器最关键的齿轮组反而不难，这样多组齿轮，随便签到一组，然后找学校的人来套公式就可以算出其他了。 　　真正让齿轮档位无缝连接的还是齿轮配套的卡环，有开口环密封环，还有对应的起步离合。也就是你换挡的时候，需要踩离合器，卡环才能通过挂挡的杆子进行操控。而为了防止换挡后的转速问题，六档变速箱比现在的三档结构强多了，有差速器和减速器这两东西。 　　罗成分析了一下，如果不算没签到的出来的几个档位齿轮组的话，其实变速器的部件也都快出来了，毕竟变速器结构部件本身就不多。但按照部件比例的话，算上齿轮组，还是整体签到获得的部件几率高。 　　等就差那么一两样的时候，就可以改设计项目了，到时候再签单独的部位。 　　齿轮大小写了一个数据，连接操作杆倒是详细画图标注了一下。带着画好的图纸，去了趟赵主任那边的车间，对着图纸说明了一下要求，罗成今天的工作就算彻底完成了。 　　上午父亲罗文又来送货了，也见识到了汽车厂卖车的场景，一捆捆的票子，一千块一捆，也就是一百张黑大十。随便买个车就好几捆，而他们一次送几拖拉机东西过来，也不过是三百块不到。 　　这次父亲过来，送货是其次，这汽车厂在镇里要搞的合作社要是成立的话。以后就会在之前的小队长里选一个当副队长，选当的副队长肯定是在龙阳镇没合镇之前，三大队里面的小队长。 　　罗文这次来，主要是问这合作社到底咋搞。蔬菜什么的，这季节肯定种不了，鸡鸭蛋的话，跟家禽厂有协议，因为买来的都是已经可以生蛋的鸡鸭。明年买幼苗的话，是不需要跟家禽厂签协议了，蛋类可以全部卖给汽车厂。 　　现在能承诺的也就是过一阵子回收上来的鸡鸭可以交给汽车厂回收处理，另外就是过年的时候那些养的猪了。镇公社肯定会自留一点，城东区那边的派出所和镇里的派出所总得留个两头，主要是养到过年，猪也不算很大。一头的话，给派出所就太寒酸了。 　　镇里的意见是汽车厂需要他们怎么配合都好说，就是来问这经济合作社汽车厂这边给什么营生他们干。 　　罗成想了想，首先就是木托盘的生产，纳入合作社项目中。然后就是加大产量，因为是合作社，不需要签什么计划生产协议，是可以根据需求来进行调整的。 　　甚至汽车厂这边可以垫资购买切割设备，来提升加工的效率。镇里也不用担心买了设备，突然没活干了。 　　另外要合作的内容其实也简单，汽车厂里的活肯定不会交给合作社去生产的。毕竟这时代不缺干活的人，也不缺场地。 　　但配套的东西可以让镇里去搞，比如竹编的包装筐，哪怕是木头做的木框也行。汽车厂现在已经不光卖车辆了，减震器也在卖，这以后的发动机和变速器，说不定就会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对外卖。 　　这在路上为了避免磕碰，总要包装一下吧。汽车厂采购来的一些的东西，都是有木框或者竹编式的包装装好了的。 　　甚至手工叉车，这种小型的工具车，在完成轧钢厂那边的需求后，也可以适当卖一些给其他企业，进行私下的利益交换。 　　另外就是转向助力泵，汽车厂也打算自主生产了。之前考虑一个月只能生产十辆方块车，就没弄机器自己生产，都是外订的配件来组装。现在叉车，方块车和正在弄的方块车2.0都需要这个，加上一些老车的改造也有需求。 　　现在工厂里的机器其实已经可以生产大部分助力泵的零配件了，齿轮都可以生产，只要添加几台机器就可以完整的生产出来了，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求助其他厂呢，又不原因给对方下生产计划订单。 　　所以这转向助力泵如果生产出来，周边城市的修理厂就能订购不少。也需要打包包装，而机械类打包包装，基本上都是扎实的木框或者竹编框子，纸箱在这年代成本不低还不实用。 　　罗文听到是要做这个，笑着点头称好。没什么技术要求，原材料镇里山上去砍伐就是了。哪怕砍光了，竹子和木头也不需要多少成本就能买到。 　　中午，罗成带着父亲和大队里的人去新的食堂那边打的饭菜，这边老食堂已经停用了，他们之前还都没去过呢。考虑到以后合作的性质，罗成让后勤给了父亲十个人的一个月量的饭菜票。 　　这以后大队里的人来送货，或者办其他事情，也直接拿票去食堂吃饭就可以了。钱当然是要额外出的，这饭菜票的事情，让后勤报备登记一下就行。 　　毕竟以后罗文可能就不带队经常来进城了，但大队里的其他人要来。一下来四辆车，加陪同的，每次就没有低于十个人的。可考虑到他们不是天天来，所以给十个人的量也就够了，起码也不用限制吃饭只吃六两了。 　　这对于合作社来说，也是一个福利了，以后安排镇里的人进城，就给他们发点饭菜票，让他们来汽车厂的食堂吃饭。给点钱而已，起码不用粮票。没粮票，你有钱进城都得饿肚子呢。 　　下午，罗文就早早的回去了，买粗粮的事情他交给了大队里的其他人，四辆拖拉机，留一辆就可以了。他要回镇里跟上面说这事情，他对这合作社挺上心的。这合作社弄出来，他也要吃上商品粮了。 　　罗成在下午没什么事情可忙的，看着工厂上下都在忙碌感觉很欣慰。然后自己躲在办公室睡觉，这感觉是真好。办公室直接锁着门，美名其曰是在设计思考东西，不想被打扰。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的，罗成天天最多上午忙一会安排，下午躲办公室烤火，看名著或者睡觉。 　　签到功能也全部用在了变速器上面，运气不错，虽然出现重复的图纸了，但把重要的卡环和上面的起步离合部件给弄出来了。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差一个二档的变数组和一个减速装置了。 　　改了一下研究室的设计内容，把减速装置先弄了出来。然后现在研究室门口的牌子是低级六档变速器二档齿轮组大小设计室。反正看到这牌子的人是感觉莫名其妙，你设计就设计，这老是改研究室的牌子是干啥。最后只能归根于是罗厂长设计的一个癖好，在设计什么东西的时候，要是差什么，就会改牌子。就算图纸没弄出来，起码大家能知道罗成在设计什么。 　　四九城，造型新颖的机动叉车，在昨天就送达过来了。 　　今天是直接装上了挡风玻璃和车门，用汽车玻璃装的，尺寸虽然不对，但叉车可以加安装板，根据玻璃的尺寸大小来设计就可以。 　　现苏联跟国内不和，撤走了很多专家，但为了要债，在四九城这边还是有不少苏联人在这边的。 　　几位苏联人望着眼前的机械叉车，感觉有些不现实。这搞什么鬼，之前连他们的淘汰叉车都当宝一样的进口。现在告诉他们，中国自己设计了一款高性能的叉车，价格六五五，可以用来抵账。 　　现在欠苏联的钱，本来就不是安装外汇算的，六十四亿，是按照国内的人民币算的，但苏联不要人民币，要物资而已。所以如果是抵债的话，他们要的话，是可以按照人民币的价格来抵的。 　　但苏联人觉得四九城的外交领导在搞笑，叉车是工业机械。要论工业，中国跟苏联对比，如果苏联是大人的话，中国连小孩都称不上，最多是在学走路的婴儿。现在却跟他们说，自己不但能跑了，还跑的比他们快。 第235章 别让汽车厂有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还在依靠低级仿造的国家，甚至就算让它仿造，有些东西都仿造不出来，只能依赖进口的国家。现在却生产出了一款高性能的叉车。 　　液压升降，提升撑举力，助力转向，让重型车轻易拧转方向。减震器让叉车行驶在不平整的路面上也能平稳点行驶。 　　苏联不是没有叉车，甚至液压技术也用上了，但在测试过眼前的黄黑相间色的叉车后。不管是车辆的操作性还是升举力度和速度，感觉在同吨位的叉车里相比，有些比不过中国生产的这款叉车。 　　苏联这边倒不是有多稀罕这样一款叉车，因为他们国家的叉车最多同级的车身重量重点，叉举力上限差一些。但使用效果是一样的。 　　但苏联懂叉车的人，真是好奇眼前这两叉车的内部结构，想弄台回去拆了查看一下。 　　不过国内的外交人员也懂这样一点，这苏联老大哥的工业能力强，这叉车的技术含量其实不高，容易仿造。所以对苏联出口的话，基本是一杆子买卖，一台肯定不卖，要买的话起码得十台。 　　这就跟国内一样，一旦仿造成功了，就算产量提不上去，但进口价格就会掉。后世的中国，国外封锁什么，只要国内研发出来，基本上天价的东西，就会变成‘白菜价’。 　　几十亿的债务，买十台叉车回去不算什么。就算按照这边的定价，也不过是六十五万，而且目前测试性能的确好，订十台也不会是垃圾。最主要的是，这债务太多，逼也逼不出来，否则也不会选择只要食物的，现在也要矿石了。 　　见苏联这边的人愿意要十台，哪怕明白只是一次性买卖，国内的负责人也是高兴的。对于苏联来说，也就是0.65％亿，跟债务比，连一个零头都算不上。但对于国内而言，几百块就可以买一吨好粮，这六十五万得拿上千吨粮食去抵债。 　　因此，义安轧钢厂这边立刻就收到了电话，让这边协助汽车制造厂，优先生产十辆叉车过来。 　　对于叉车的事情，陈主任是知道的，这汽车厂在生产出来几辆叉车后。因为叉车生产的慢，主要是车身的造型费工夫，所以汽车厂早就在轧钢厂订了二十辆叉车的原材料，而且这几天已经发货过去了。 　　本以为十辆叉车的任务对于汽车制造厂很简单，但打电话过去询问，才知道汽车厂根本就没急着生产叉车。因为叉车也是要变速器的，汽车厂的方块车上面不重视，拿不到变数器配额。 　　罗成那边要了二十台叉车材料过去，是因为感觉军工厂的人目前太闲了，让他们提前弄车身板子呢。 　　而罗成听到已经有十辆‘出口’订单了，也不在悠闲的葛优躺了。这抵债也算出口吧，罗成可不管你卖多少钱，他这边得要粮。十台车按照百分之四的自留金算，罗成说过出口叉车按照三万的价格算的，挡风玻璃和门什么的这边不管。 　　十台车就是三十万，百分之四就是一万二。 　　罗成就问轧钢厂，能不能给一万二千块的粮食。能给的话，他就算不能做到手搓核聚变，但变速器让那些工人手搓都得给你搓出来。 　　一万二千块，按照国内的粮价，能有三十七吨。让工人放开了吃～～好吧，在这时代还是不放开的好，否则还不够一千人使劲造一个月的。 　　就郑雪这样的才女，以前饭量不管，当乞丐后，挨过饿了。现在一天吃两斤米饭，感觉也能吃的下。而现在那些组装工，几十斤的部件搬来搬去的，体力也消耗大着呢。 　　陈主任听到汽车厂生产的叉车卡在变速器上面了，而现在叉车能出口，哪怕是抵债也是出口。要从汽一厂二厂啥的协调过来一些变速器轻而易举。 　　但陈主任沉思了片刻，正常企业要变速器，的确只能找地方单位。但义安这边的轧钢厂不同，解放车和吉普车变数器都是军工厂生产的，而且～～生产线还不少。 　　不需要罗成真的让高级技工去‘手搓’变速器，要变速器给你变速器，甚至生产线都可以给你一条。几十吨粮食而已，对于个人而言可能是天文数字，但在四九城的万人大工厂那边，就几天的工人粮食。 　　因此罗成得到的答复是要粮有粮，要变速器有变速器，甚至罗成敢要，变速器生产线都给你整一条出来。 　　听到陈主任的话，罗成也振奋了，当他吓大的呀。人家是负重前行，他就负债前行又如何。一条完整的变速器生产线，包含国外进口设备和国内自行配的设备，得七十多万。 　　哪怕现在汽车厂有些设备能造一些配件，但罗成也不想折腾了，不就七十多万嘛。已经送去轧钢厂的四辆叉车得算钱吧，再立刻造十台，就算出口利润低些，也能整二十来万。 　　但有了变数器生产线，叉车起码不会受到生产配件的限制。以后方块车2.0版的，也不会在这方面受到限制了，受限的就是车身的打造了，但方块车2.0就是面包车而已，又不像轿车有各种弧度造型，最多就是边边角角的弄了些简单的幅度造型。因为铁皮薄，有水平的师傅一个人带俩徒弟就能干。 　　义安轧钢厂，主任办公室。 　　“陈主任，不是上面说要尽量支持罗成那边嘛，这军工厂的车间设备和工人都送了。怎么不干脆把变数器生产线也送他一条呀。” 　　“送？以什么名义送。军工厂那边的眼线说那小子最近天天闲着躲办公室喝茶烤鸡蛋吃呢。上面现在对待他那边的方针很简单，不能让他自我满足，得逼那小子，而逼他的办法就是别让他工厂有钱。所以这生产线不但不能送，还得逼着他下个月就还清债务。” 　　“按照汽车厂的各种货品和车辆产量，那边多生产一些叉车，还请债务不难吧。” 　　“所以上面觉得不能让他再野生发展了，这小子有个坏毛病，重个人利益。你别看他好像是为了厂里职工要这个要那个，但上面说了，就是这小子想要，只是不好一个人拿而已。就那叉车跟学校合作研究实验室，那小子还挂了研发名字上去的。那边曹教授说，前些天比重刚计算出来，那个叫高茹的监管丫头，就在给研发人员发奖金了。反正钱是我们这边出，那小子大方着呢，普通教师都发五十，曹教授给发了一百，而罗成那小子都没去一次，给自己发了六十。” 　　“这～～他可是戴校长的门生呀，怎么～～怎么这样呀。” 　　陈主任笑了笑，可的确是如此，戴校长的得意门生，去背后搞那样的小动作，而且还身为一厂之长，也不怕被人知道丢人。并且还隔一阵子来这边一趟，说的好听是商谈发展事情，搞的他内心几次还挺正式的，但最近过来就是瞎扯蛋，只是来‘进货’购买特供香烟。 　　罗成在自己工厂里，福利也是分的大头，就这次要粮，陈主任可以断定，罗成他虽然从中拿的不多，也不会贪污，但肯定跟其他人比，他是拿最多的。一个厂长，连自己厂里的鸡蛋都混的人，指望他两袖清风不成。 　　陈主任猜的一点都没错，在轧钢厂答应先给粮都没问题，让罗成这边尽快生产叉车的时候。罗成就飘了，终于大米自由了。粮食一到，就搞一次内部限购，厂里由他开始，到后勤主任，再到车间的赵主任，然后就是各科长，正式工，学徒临时工等。 　　福利从上到下，定一个内部购买定量。而他身为厂长，先来一个一百二十斤，家里人多，就他一个人现在有商品粮定量的，要是定少了不够吃。在加上弟弟妹妹他们虽然是临时工身份，但也能买一些，凑一起，大米是绝对够吃的。 第236章 又来十辆订单 　　“领事，这叉车，能不能低价援助我们朝鲜一些，你也知道，我们朝鲜也没什么外汇买苏联的东西。” 　　苏联人买了中国自产的叉车，这在四九城的外交官有意宣传下，很多有驻留的国外外交官都得到了消息。 　　而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却是今年刚跟国内签署了军事同盟的协议的朝鲜，朝鲜属于邻国，交界处只有鸭绿江一江之隔。而且十年前抗‘鹰’援朝，中国也是倾尽所有，光志愿军就派遣近百万，死伤无数。 　　现在朝鲜跟国内算是关系处于巅峰友好时期，在军事上面一直是互相援助的。但两者在自己国内的经济工业上，都是很落后的。 　　六万五人民币一台叉车，对于朝鲜人来说，这比苏联的叉车贵了几倍。当然了，贵几倍是指苏联那些他们自己都在淘汰的叉车。升降还是螺旋式的呢，也就是连城那边仿造的叉车。好的叉车人家根本就不对外卖。 　　朝鲜也穷，朝鲜的钱也一样没有其他国家愿意要。和现在的中国一样，要了你国家的钱，能干什么，要苏联的钱就不一样了，起码在苏联能买到很多设备和机械。当然还有美国的美金。 　　不过就算有美金，中国和朝鲜目前也不会去美国采购什么，现在的关系还处于对立情况。但美金可以去西方其他国家购买东西，甚至现在仇恨度非常高的日本，也是可以用美金购买东西的。 　　朝鲜这边的外交员一开口，其实接待的本国外交官也是头疼的。这价格是好谈，但卖朝鲜一点意义都没有，朝鲜自身也处于温饱线之下，要他们的粮食也张不了口。 　　最后价格都没谈，就先上报了。然后几乎跟猜想的一样，你们朝鲜的钱就不要了，也别谈什么低价购买，直接送你十辆得了。前些年抵御入侵，牺牲了那么多志愿军都没说什么，现在今年都刚签订军事同盟，一些叉车，几十万‘而已’。只要你别再惦记，就直接送了。 　　然后晚上，陈主任在家都接到了电话，这事让他处理。 　　送？要是是他们轧钢厂生产的叉车送也就送了，就像连城的叉车厂一样，上面发话，送也就送了，最多地方报备，然后大家亏损一些材料。 　　可让罗成的汽车厂免费再弄十辆叉车，感觉有些不现实。要知道罗成还在筹钱弄变速器生产线呢。 　　思考了许久，这钱也不好让轧钢厂出呀，轧钢厂要动用几十万，报备起来也麻烦。思考了许久，想着也只能以物抵物了。给苏联的还有朝鲜的，总共二十台车，外加一开始的四辆。直接给汽车厂八十吨粮食，一条变速器的生产线，就两清了。 　　当然了，汽车厂生产这二十四辆叉车的成本，柴油发动机，车轮，板材，各种部件，都还是需要汽车厂自己承担的。总不能汽车厂卖二十多辆车，就能净挣一条价值七十多万的生产线和普通人需要粮票才能购买到的八十吨粮食吧。 　　次日，汽车厂一大早正在开会的时间，罗成正要宣布厂里生产的叉车卖到苏联的事情。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轧钢厂陈主任打来的，让这边再加十台的生产量。给八十吨粮，一条变速器生产线。 　　本来说好生产线是卖汽车厂的，钱的话是下个月还清。但现在要是生产线直接抵车款的话，等于是这个月就购买了的意思。而叉车是生产成本还需要汽车厂承担支付。真这样的话，到二十来号，汽车厂根本没办法结清所有债务。 　　虽然订单多了，挣的利润也多了，但少了一个月的缓冲时间。 　　放下电话，罗成接着开会，直接宣布叉车的事情，赵主任这边得安排车间的人尽快先弄出二十辆叉车的车身板出来。另外一个就是他设计的方块车2.0也必须安排人开始搞了，还有就是三轮货车，以后改用摩托车厂的单组变数器，这个月必须再造一批出来。 　　反正就是订单来了，赵主任带来的所有人，几乎别想停歇了。甚至可能还不够，方块车的车身生产要求比轿车低，比叉车车身也容易敲出来，倒是可以安排到普通车间，但需要高级技工坐镇。六档的变速器齿轮还要靠高级技能来手工生产，起码在变速器生产线没来之前，六档变速器只能手工生产。 　　而真正头疼的是人事部，这新工人天天有街道办安排过来报道的，本以为这快过年了，罗厂长在扩张方面好像也放缓了进度，新入职的工人基本快到位了。但现在想来，这分明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汽车厂的运输队又扩张了，卡车都挂靠了四辆在运输站。而三轮货车又增加了十几辆，挂靠总数都达到了二十辆。 　　那周扒皮找人修建的篮球场，都被运输队临时霸占了，当成停车场在使用。而汽车场也的确打算修建一个货物配送停车厂。 　　并且自己的运输队也得弄一个负责人出来了，汽车运输站有车辆调度员，这边汽车厂的运输队也这样多了，也得招调度员和负责车队管理的人员。 　　卡车跑长途，还得招跟车员，也就是会开车的实习司机。 　　所有光运输队就得多安排三十多人，而叉车的组装，又是几十人。要是变数器生产线送来，虽然只有一条生产线，但几十人少不了。 　　再加上其他车间的产能提升，每个车间弄十来个人进去都不显眼。安保处和办公人员也一样要增加，反正随便一算，三百人打底先招着，方块车2.0就算产量前期不高，也还是要人组装呀。 　　而现在军工厂的人员基本全部到位，之前预招的人员也基本到位，汽车厂早就超过千人大关了。这要再招三百人，工厂人数能达到将近一千五百人。 　　这好在罗成修建的是一个大型多窗口食堂，否则都接待不了这样多工人吃饭。这好在食堂不是后世那种快餐店，每天能有二三十个菜品。现在何师傅和刘师傅一人带一个班子，在厨房炒菜烧饭。 　　一个班子弄五百多人的菜不难，难的是现在的食堂不光是蒸米饭，还要蒸窝窝头和馒头。这包窝窝头和馒头的人，已经每个班子都加了两人。可要是再这样招人，两个班子都要忙不过来了。 　　食堂窗口多，得再招一个班子了。 　　罗成本来按照后世学校的食堂方式建设的多窗口多厨房食堂，一开始的想法是搞多样化菜品特色的。弄各种品种的菜，蔬菜十几种，各种肉类，鱼类，还有卖糕点啥的。但想法很好，就是不现实，这时代根本就没什么反季节蔬菜，加上交通运输力差，广东那边现在有蔬菜也没办法运过来。 　　现在的食堂算是阴差阳错，变成菜的品种差不多，但分成几个班子了。 　　不过罗成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快餐式食堂的想法，不就是运输力差嘛，等工厂缓一缓，有资本的时候，也不跟你折腾什么卡车，直接搞大车头货车，不为别的，就为全国采购蔬菜，哪怕运输亏本也无所谓，反正利润是国家的，吃到的好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第237章 级别升一级 　　每个年代不同，人口结构也不同。 　　老年，中青年，少年，比例大致是1：3：6。 　　为什么老年人在这时代也就十分之一左右呢，一个是这年代小孩生的多，占比例重。夫妻两人，生三到五个小孩的居多，现在没有越生越穷的说法，都是兄弟姐妹多，以后好互相照应。 　　另外一个就是这年代平均寿命不高，按照统计，老年人应该不少的，但农村人劳累多，加上身体不好，有个病呀什么的，基本人就没了。而且现在的人六十岁左右就已经很显老了。 　　所有哪怕是在城里，真正能正拉八经工作的人，也就是四层人左右。义安城区目前也不过四十万人左右，能算的上是劳动力的，也就十来万。然后义安是有六个区域，汽车制造厂所在的区域还不是中心区域。 　　在汽车厂所处的区域，总共适合年龄的劳动力也不过就一万五左右。扣除一下区域内自有的单位和企业用人，在城市人口精简化的同时，一个区域也就一二千的待业青年。 　　当然了，因为国内人口目前属于暴涨的年代，每年其实都有很多新的适龄工作青年诞生。所有安置青年人工作，是街道办最头疼的事情。 　　但今年汽车厂所在的区域街道办是一点都不头疼了，这也就一个多月，招工人几乎就没停过。一开始是十来个招，后来是五十人一招，然后是一百，二百。到现在，直接是三百人一扩招。 　　汽车厂原厂是修理厂，本来就属于这区域的靠西边。以前一到上班点，上班人流大多都是由西往东。现在已经形成穿插局面了，特别是靠近汽车厂的，每天早上往西边去上班的人多的很。 　　如果不是汽车厂不光只是招青年人，还招大量的技术工人，很多厂的师傅都借机调离到了汽车厂。要单纯招青年人的话，这区域的待业青年都快招光了。 　　而汽车客运站，原本的站点是到了这边的招待所就算是终点的，但现在竟然为了汽车制造厂，额外增加了一个站点。停靠的点就是汽车制造厂南边正大道上，站点的名字都不是用路标，而直接是汽车制造厂。 　　街道办现在帮汽车厂招人，以汽车厂为中心的话，再招人都等于是在‘外围’了。如果按照汽车厂这样发展下去，就要去其他区域招人了。 　　而靠近北边区域的轧钢厂别看没汽车厂招工频繁，但他娘一发力，起步就是要几百人的。 　　现在义安想找工作的，都听说过一句话，‘西车造，北轧钢’。这西车造指的就是汽车制造厂，北轧钢就是轧钢厂。 　　但要说更想进什么厂，自然首选是汽车制造厂。两个厂都属于重工业，但重工业里面也分轻重，轧钢厂算是重工业里的‘重’了。罗成这边要的女工现在比例说是说要男女比是八比二。可实际上招的人，男女比例是七比三了。女人也能干力气活，只不过尽量安排轻松点的。 　　而轧钢厂那边，女工是真的少的可怜，九比一左右，就这样，这一成里还包含办公人员，厨房和打杂的。 　　就从轧钢厂和汽车厂的口粮补贴都能感受的到哪里更辛苦了，再加上汽车厂福利好，其他区域有关系的，托关系也是优先找汽车厂这边的街道办。 　　义安汽车厂，罗成今天有些飘，主要是有好事。 　　变速器签到成功了，都弄出图纸了，先让赵主任安排人手工弄出一些来。轧钢厂那边说的变速器生产线，就算要弄来，还要拆卸运输，到了这边又要安装调试。甚至新的变速器齿轮结构都不一样，还要各种车床操作工进行打样调试。没有个十天班个月的，根本开工不了。 　　不过三档变速器倒是不急了，轧钢厂直接让生产解放卡车的车厂这二三天就会先送一百套过来。叉车的变速器不是赵主任考虑的事情，赵主任考虑的是六档变速器。 　　当然了，这变速器图纸签到全部弄出来，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高兴归高兴，还不值得罗成飘。 　　真正让他兴奋的是，他的工作证明更新了。地方人事部今天给他送来了新的证明，之前他是七级工程师，如果不算岗位加成，也就是只享受正科级待遇，但也只是待遇上去，职位还是高级技术员。 　　当上厂长后，他是属于正科级干部，享有C级待遇。也就是待遇可能跟同规模的比，他享受的高点，但实际级别，跟那些肥皂厂，糕点厂都差不多。在轧钢厂陈主任那边，他都矮一头。 　　现在呢，待遇没提高什么，但级别升了一级，副的正的先不说。以后就算跟对象同房了，人家还得称他为‘处’。 　　？？？仔细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劲，好在自己是个男的，要是女的，跟人同房了，还是一个‘处’。那男人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呀。 　　等等，戴茜茜在文工团现在也是干部，她应该是按照军～～衔来算级别的。不是按照地方级别算的，否则以后她也到了这级别，天天被人说自己媳妇是一个‘处’，那多不好。 　　这升级不说，地方财务这次直接送了一个文件袋过来，上次是信封装票据，这次直接是文件袋，又是大量的各种票据。足以见得现在汽车厂是多么受地方单位重视。 　　自行车票就有十几张，布票，糕点票，茶叶票，缝纫机票，油票，烟酒等等，反正就没有差的。大件票和茶叶之类的，普通人没有渠道的话根本就获得不了。 　　开会，临时会议，分自行车票。张主任有自行车，上次要给他票他也没那自行车，所以他就不分了。厂里现在好歹也是千人大厂，楼下的车棚就没什么自行车。而方块车什么的，哪怕是自己生产的也是属于国家的，分不了。 　　人事部的，财务部的，这些负责人，都买自行车去，好歹也是干部。然后食堂那边也给让后勤部给何师傅带一张票过去。赵主任这边是大部分人都是外地过来的，以前很多人都有自行车，但带部过来。只能慢慢来，给了赵主任三张，让他去分配。 　　另外剩余的，罗成就留三张备用，其他的分到各车间竞争去。现在还有不少车间主任还没选出来，组长有不少。这自行车票，就当激励。哪个组长干的好，到时候投票，不但能当上车间主任，还发自行车票。 　　还有就是留出一个还没使用的车间，进行改造，弄成自己的粮仓。弄好了就去粮站拉粮，也是地方单位给的文件批示，不用给一毛钱，出钱是由轧钢厂那边负责的。准备拉八十吨粮食过来。 　　然后就是粮食福利，之前发米糠豆粕什么的，太娄了，也没算钱。但这个得算钱，市场价格，不要粮票。 　　临时工十五斤粮，正式工二十五斤，组长三十斤，科长或者主任啥的，一步步往上推。罗成反正是定了个一百二，而赵主任拿了七十斤，军工厂的工程师都有五十斤，张主任拿了八十。 　　至于拿第二多的张主任为什么比罗成一下少四十，罗成说了，那是厂里没副厂长，副厂长他定了一百斤呢。所以他拿一百二很合理。 　　自行车票这东西，跟厂里大部分人都没关系，最多是激励鼓舞。这次是组长和干部，以后就是分发给高级技术工人了。只要在汽车厂里好好干，都有计划拿到自行车票。 　　但现在这粮食，可是谁都能享受的实惠呀。对于工人来说，等于是领取了两次定量了。就算是临时工，给的十五斤那也是大米购买指标，而不是棒子面之类的粗粮。 　　一毛六一斤，十五斤要二块四。对于新入职的年轻人来说，可能掏不出这笔钱。就算是罗成的弟弟妹妹，上次领了工资也才领二块来钱，也不够买的。 　　反正广播一响，也是过些天之后的事情，买其他东西可能没钱，但买粮的话，借都能借来。还是那句话，哪怕自己粮食够吃，买来卖给亲戚，一个临时工都能随便挣二三块钱。这平时在食堂连个馒头都不怎么舍得买的人，买粮食，绝对不会有人说放弃购买的话。 　　“表哥。” 　　“在厂里得喊厂长，别人听见影响不好。” 　　“哦，有个事我想告诉你。” 　　“私事，我靠近给你说。” 　　上班时间谈私事，还要靠近说。资本家的女儿，就是矫情。 　　郑雪走到罗成身边，因为罗成是坐在椅子上的，所以她侧弯着身子，嘴唇靠着罗成的耳边很近。呼吸都让罗成感觉到暖暖的气流。 　　尼～玛。私事果然是私事，但这又不是隐秘的事情，有必要靠这样近用这样的方式说嘛。 　　罗成没有想到郑雪竟然还略微涉及点中医之术，当然不精通。但她说她看出二嫂秦茹身子好像有问题，早上来上班的时候，还借机摸了个脉，应该是有喜了。 　　“郑雪，你行不行呀，你还会把脉。秦茹怀孕的话，怎么没感觉有反应呀。” 　　“我也看不准，但你可以让兵子带二嫂去医院检查一下。” 　　“恩，是这个道理。我对中医挺好奇的，你帮我把个脉，看看我身体咋样有没有问题。” 　　弟媳怀孕，这是大事，但也得等下班回家再说。而对于中医把脉这事，罗成一直觉得神奇，都不知道怎么在手上按一按就知道你身体情况的。 　　郑雪也没客气，直接抓着罗成的手就把脉起来。 　　然后～～不时的皱着眉头，这好像不对劲呀。罗成心想不会把个脉就要把自己送走吧。 　　“咋样。” 　　“把不出来，我以前就是好奇，跟人学了把喜脉，男的没把过。” 　　我去，你这是连半桶水的本事都没有呀，还把个半天。这小手摸来摸去的，不知道表哥是有对象的嘛。罗成也不知道这丫头喜脉把的准不准，但以防万一，下班回去还是要说一下的，让秦茹最好是明天上午请小半天假，也不用到人事部请了，自己明天来上班的时候跟人事打个招呼就行了。 　　让郑雪回自己的宣传科，罗成不是直男，能感觉的到这丫头对自己的不对劲。晚上经常跑自己房间探讨文学，但孤男寡女的，别说是冒牌的表哥表妹，就真的表哥表妹，在这年代结婚的也不少。 　　而且罗成也告诉了郑雪，自己有对象的，以后有机会给她找一个好对象。但郑雪说不嫁，命是罗成救的，要给罗家当牛做马一辈子。罗成劝说也没有用，只能说等以后她找到中意的，改变主意了再说。 第238章 地方上的支持 　　傍晚，妹妹和弟媳她们都回家了，兵子身为搬运工组长，不光是他，其他搬运工每天下班都要晚一点。因为他们不是单纯的人力搬运，工厂里的手动叉车，三轮货车，甚至留下的一辆机动叉车都可以被搬运组调用。 　　这下班了，他们可得把搬运工具放到位，而且因为工作性质问题，还不能提前收工整理搬运工具和车辆。 　　秦茹她们回来的时候，罗成就把郑雪说她怀孕的事情告之了，询问她最近有没有怀孕的症状。 　　这一问还真有，有些人怀孕初期症状不明显，自己也没留意。但刻意询问的话，想想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最明显的就是这个月的月经带还没用上，其他的倒是没有，但这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就是怀上了。 　　没多久兵子回来后，罗成把这事告诉了，虽然郑雪的把脉不靠谱，但配合没来那个的症状，综合可能性还是高的。 　　罗成本来想让兵子明天早上上班先去查医院查一下再去上班的，但现在他们夫妻两虽然不是正式工，但都是组长，得先上班交代一下下面成员的工作再去医院。罗成这关系就用的这样实在，在同样能力的情况下，就是把亲人给安排在组长位置。也不怕别人有意见，有意见的人，有本事就凭能力超越他们。 　　修车厂成为汽车厂才多久，除了其他厂一些调离过来的师傅级别员工，大家的资历基本都一样。你要是有学历的话，也不用抢一个组长的位置，没学历的话，有天赋，人就是聪明，那也得展现本事后再提拔你。 　　所以罗成就是把关系用到明面上，而又不超规，反而让所有人觉得就该如此。要说罗成乱动用私权，属于罗成关系进厂的，没有一个是正式工身份。安排的都是组长这种很低级的‘干部’岗位，这要不安排大家反而觉得罗成太没人情味呢。 　　天户城，这边有港口，也算是国内目前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也因为独有的城市特性，这边在解放之前，就有很多国家的领事馆和各种租界。解放后虽然没了所谓的租界，都是国家的地盘，但很多国家的领事馆还是承认并且存在的。 　　所以要说要看国内的工业水平，就得看天户和四九城这边。而四九城那边的外交其实更多的是ZZ外交，经济外交是在天户这边。而国内的经济外交，基本都是大量的原材料换取少量的工业产品。 　　但现在天户这边突然弄出一辆款式新颖的高性能叉车出来，其实天户这边的叉车还早送达，但跟苏联和朝鲜不一样，这边属于真正的真正的外贸交易了。苏联有债务，花钱不心疼，讨价还价都没谈，而且苏联买东西的心态也不一样，如果不是这边要求最少十辆起订，他们最多买一两台。 　　朝鲜那边是现在关系好，碍于面子，以其让对方长期低价买，还不如直接送十台叉车。其实也就是变相拒绝这种低价购买的方式，这国与国的关系其实也是很简单的，贸易只存在挣不挣钱，只要挣钱了，你挣他十块还是一百，对方就不会感激你。要关系好，就应该加工费都不要，只算成本。 　　所以买卖这东西，国与国之间都不存在什么友情价格。最多就是互相贸易免税收之类的，也属于让利了。 　　而在天户这边，看上这款新式的叉车国家不少，但这是真正的需要讨价还价了。中国能生产这样一款叉车，没有什么国家认为这是中国自主生产的。都认为是苏联老大哥的技术，苏联跟中闹矛盾，但毕竟还没彻底撕破脸断交呀。 　　特别是英国，殖民地多，港口多，就算有些地方撤离了殖民，只要不是那种战争式撤离的。一些港口依然保持使用着。对于叉车这东西，那真是多多益善呀。不是说英国就没有自己的工业生产叉车，而是不够用。就跟国内的轿车一样，一年就那么点产量，依然每年都要进口一些汽车。 　　所以要谈的就是价格问题，什么货币，或者什么交易方式。货币差不对等，那就最好是以物换物。英国的烟草多，落后地区殖民的话，种的都是烟草。粮食和牛肉啥的，也还行。但价格不能按照中国国内的价格算，中国不是实行票据购买制，粮价不可能这样低的。 　　这就跟抵债给苏联一样，也不是按照一毛多的价格去抵债，而是两毛多。 　　现在就是国内的货币汇率太高，人民币换美金都是1.6：1，对应的其他货币都是这样的高比例。所以你国内自己一台叉车卖五六万人民币，可想用这价格卖到其他国家根本不可能，光美金都得三四万了。 　　不过这价格好商量的，汽车厂那边给的出口价格其实就三万人民币，而就这价格，上面其实都觉得高了。国内的汇率为什么这样高，还不是为了保证粮食和矿产还有茶叶布匹之类的出口有足够的利润。 　　要是真的一美金就可以换六人民币，那等于一美金就能买四十斤大米了，而苏联的债务，更不用说，要用几倍的物资去抵债了。 　　但现在工业出口就不一样了，汽车厂造一台叉车的实际成本又不是算不出来。2T的叉车，发动机要求也不会高哪里去，就算比汽车大一些，国产的也就一千多，而这一千多的发动机只是汽车厂的成本，这一千多块，发动机厂还要挣钱呢。 　　只要配件不进口，汽车厂就算造一台叉车，用去七八千，但对于国家来说，这成本可以砍去一半。买轮胎，轮胎厂有利润，买轴承，板材，钢铁厂有利润。哪怕买个螺丝，螺丝厂也有利润呢。 　　这就跟罗成现在自己造发动机一样，如果不算设备和人工成本。那发动机分解成各种材料，根本就没有什么成本。 　　但要是设备都不需要进口，你几十万的设备，在国家眼里也就是铁疙瘩的成本。罗成新设计的发动机，不考虑设备技术人工等成本，其实最多二百来块钱就能搞定。但罗成现在对外出售价格却是三千，谁都知道这样的价格离谱，但也没谁说什么。 　　国内现在自己都在这样搞，进口的东西基本都是翻个五六倍价格对内销售。其实翻再多倍也不过是肉烂在锅里，这样翻倍，主要还是希望大家别依赖进口。让你买不起，然后自己努力研发生产，发展自己的工业。 　　所以哪怕一台发动机罗成定价三千，其他人有意见也被压下去了。原因很简单，虽然是国产货，但它能出口，能挣外汇，那就让国内那些可用可不用这款发动机的企业，就别盯着这发动机。 　　其他企业也一样，有能耐你就整能卖出国的东西，你订的销售价格跟进口产品价格一样，上面同样不会说话。就怕你产品不行，还唧唧歪歪乱卖价格，那国内的物价调控部门也不是吃素的。 　　叉车对于英国目前来说是刚需，跟苏联不同，苏联只是拆析出来可能就不会再要了。而英国，就算也仿造，能自己生产出来，但也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除非你价格要的实在是太离谱了，所以他们是会一直大量要的。 　　就比如香江，现在归属权还是英国，就这一个自由港口，弄个百来台叉车过去都不算什么。当然了，他们需要的型号除了2T的，还希望这边能提供其他各种重量型号的。 　　说到这个，就得提高茹在监管的叉车配重科研室了，图纸都设计到几十吨了。如果不换研发项目的话，这研发项目可以结束了。 　　其实叉车普遍最重型号也就是五吨，再重的话，那还不如用吊车，把物品吊到货车上运输。后世民用叉车，小的0.5T，大的也就5T。再大，得加钱专门定制。其实除了一些特殊地方，再大也没有必要了。 　　而这科研费用也真不是白花的，这其他型号的叉车不光是计算出了叉车的货叉和车身比重。就连链条，齿轮，轮条什么的，都给你算出最低强度了。 　　你2T的叉车不可能跟5T的用同一种齿轮，太重的话，齿轮虽然是减力装置，但也会因为重量太重，齿轮的材质密度又不够的话，直接齿头都给你蹦断来。 　　不过如果为了省事，你可以5T以下都用加厚的齿轮。也就是成本高一些，生产的时候更费劲一些。 　　英国的订单一下来，其他国家还不算，真正头疼的还是国内的外贸负责人。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还债，国内自身叉车都不够呢。哪怕一辆都不出口，叉车这工业用车，都可以由在汽车厂可劲的造，国内自己都能消化了。 　　但和轿车一样，车身都是高级工人敲打出来的，这就意味着产量上不去。 　　这次出口英国，对方给的是多方式购买。烟草，货品，粮食和牛肉。国内缺烟草嘛，这东西很好种植的，缺，别看普通人可以不用票买到烟丝，但国内现在缺粮，不可能用大面积的土地去种这个。 　　英国现在给的烟草便宜，用烟草来换叉车有什么不行的，换了烟草，国内明年就可以用更多的土地种粮。 　　而牛肉，对于国内各领导来说都是好东西，消息一出，这叉车还没造呢，盯上的人就不少。然后地方跟军区就开始扯皮了。 　　汽车制造厂就是地方企业，只不过是收纳了一个军工厂的生产车间和人员而已。所以这牛肉得优先地方分配，而这话说的，军区的人就笑了。如果罗成不是生产的东西大多是民用的，你以为戴校长会放罗成去地方。不管是军工厂，还是罗成本人的身份，奉劝各位最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然了，不是说地方就没贡献了，只能说没军方这边大。另外就是军方给了不少设备和人，你地方可没给什么东西，土地和工人啥的，那是带动地方的发展，谁照顾谁还两说。 　　最后，地方想打牛肉的主意，给点实际行动吧。现在订单还没通知汽车厂那边，但不用想，靠军工厂那些人根本就‘手搓’不过来。在没有更好的技术解决办法之前，除了增加‘手搓’的人数外，是真的没其他办法。 　　地方领导人一听，于公于私也的确是这个理，先不管罗成是哪方的人，起码汽车厂是带动了地方就业和收入。而且汽车厂能生产更好的叉车，其他叉车厂只能生产低效的叉车话，这就属于浪费资源了。 　　倒不是说关闭其他叉车厂，而是上面领导建议某叉车厂成为汽车制造厂的分厂。然后叉车厂的高级技术工人，尽量转移到汽车厂总部去，优先生产对外出口的叉车。然后改良现有的叉车技术，放低造型上的要求，再来生产供应国内的自身需求。 　　不就是支持嘛，你军区给军工厂，地方这边就直接给叉车厂。都是国营，又不是给个人，谁怕谁。 第239章 新方向撞车 　　新的一天，新的气象。 　　义安汽车厂现在算是最有朝气的工厂了，要论幸福指数，现在除了汽车司机和供销社售货员，也就汽车厂的工人最好了。 　　大伙干活的那劲，根本不用人监管，大家每天想的不是完成任务，而是超标任务。要福利有福利，要想多挣钱，也有老师傅教导，只要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明年开始，每年都有考核。 　　这年头什么是幸福，一家人吃饱不饿肚子就行。而汽车厂内部实行定量指标购买大米，并且承诺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个月都有。 　　正式工有二十五斤的指标购买量，这可解决很多家庭的大问题了。就算是临时工十五斤的量，省着点吃也够一个人吃一个月了。要知道现在粮食平均男性一天也就六两，女性才四两。 　　罗成知道，着粮食肯定以后是自由了，下一步就是蔬菜水果的问题了。广东海南那边，是真的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就算有季节影响，也最多是水果的品种不一样。 　　但义安离那些城市太远，所以罗成打算搞货车，解放卡车只能算是轻型卡车，根本拉不了几吨货。而罗成要弄的是重型卡车，也就是真正意思上的货车。 　　所以在今天的会议上，哪怕还没有任何的图纸，罗成也在会议的黑板上，写下了下一个目标。重型卡车，既然买不到解放卡车，那就自己生产，而且直接搞大的。 　　“罗厂长，我反对，重型卡车目前不能搞。如果汽车厂是想扩张运输队，我能申报的到一些解放卡车。” 　　“解放卡车好是好，但载重量太少，全国各地跑的话，距离远只能拉几吨的重量不划算。赵主任，就算你能申报的解放卡车，但也还是要花钱呀。一万多一辆，如果我们自己搞出重型卡车，很多设备都是我们自己造的话，一辆重型卡车的成本加进口玻璃，也就比买辆解放车多一点点，但我们的载重量是卡车的几倍。” 　　“罗厂长，你搞其他车型都行，但这重型卡车真不能搞。这会砸了很多人的饭碗的。” 　　赵主任有些为难的解释道，他也没想到罗成这样跳脱，这方块车2.0刚设计完，还没生产出来做测试。竟然一下就跳到卡车上面去了，罗成要是觉得工厂的运输能力差，他可以帮忙去申报购买解放卡车，哪怕汽车厂自己要是想造解放卡车，这也不是不行的问题。甚至解放卡车的结构图他都能帮忙弄来。 　　汽车紧俏，不是汽车厂不想造，而是造不过来。要是汽车厂有能力造解放卡车，去申报一下，以罗成的背景关系，不但可以造，甚至让上面派人过来指导都没有问题。但要碰重型卡车，赵主任感觉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 　　听到赵主任的话，罗成自然是不解，这重型卡车怎么就不能造了。他又不是造导弹原子弹的，威胁国家安全。就是想造一辆大型卡车，然后去各地采购东西而已。 　　赵主任见罗成不解的样子，明白应该是义安这边就没关于重型汽车的报道。 　　现在国内还没有自产的重型卡车，但已经在研发，甚至上一年车辆都生产出来了。但是试制失败，很多细节问题都没考虑到。而现在在进行第二轮的生产制造，这重型卡车从立项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 　　罗成的能力，大家都领教到了。他要是搞重型卡车，也跟其他车辆一样，很快就设计出来，那得打多少人脸。 　　说起来那个厂跟现在的汽车厂还有一个相似之处，厂子是济城的汽车制造厂。在几年前，其实也不是汽车厂，是一家生产汽车配件和修理汽车的厂。起点比现在的义安汽车制造厂好点，起码那边除了修理车，还生产点汽车配件，这边是纯修理。 　　后来是仿造国外的一款越野车，成功后才成为汽车厂的，但产量极低，当年仿造成功后，也不过是生产了二十九辆。 　　当然了，别看人家产量低，要是罗成一开始就搞轿车或者其他车型。没有高级技术工人，车身都敲打不出来。也就是搞了一个方块车，车身跟铁架子没区别，才生产出来的。所以别看人家产量低，要论技术含量，罗成的方块车可比不了。 　　就在前两年，为了满足客车的需求，国内进口了42辆RT型喀罗莎系列的卡车。然后改造成了客车，改造完后。济城的汽车厂膨胀了，在没有图纸没有生产设备的情况下，想搞国内自己的重型卡车。 　　现在都搞了第三个年头了，有了失败的经历，把遇到的问题基本都统计解决了。而罗成这时候说要搞重型卡车，你这不是想强行打人家济城汽车制造厂的脸嘛。 　　要知道人家的项目是申报了的，有研发经费，有配合的单位，就发动机还是天户柴油发动机厂提供的，而且考虑到马力问题，用的还是船用发动机。 　　罗成这边完全就是变T，除了一开始的方块车申请了经费，还是找汽一厂申请的。后面研发什么，都是想干就干，而且都一下就成了。要知道别人研发，光图纸设计就好几个月，各种配件生产出现错误或者什么的，研发的成本可高了。 　　这要是没有申报的项目，罗成直接研发其实是违规了的。因为一但失败，这费用是不能从利润中去扣除的。而是在自留金上扣除，所以当年自行车厂搞摩托车，明明账户上有不少资金，依然是进行了申报的。 　　如果罗成现在去申报生产重型卡车，就因为济城那边正在研发的原因，都不会批准。因为重复研发也是对国家的财力浪费。 　　但赵主任紧张的原因是罗成根本不会去申报，其实很多人都想罗成设计的东西撞一回南墙。吃一个教训的话，以后要搞什么东西就都会谨慎了。甚至有些人都想好了，一旦罗成研发东西失败，造成自留金不够抵消研发成本，那时候再出面保他一下。 　　可问题是，罗成设计的叉车，都不是仿造的，也一次成功了。现在都出口了，所以对于罗成这人，不能以常人度之。 　　听到赵主任的解释，罗成对这年代的历史根本就不了解。这等于是碰车了呀，但罗成对这时代的制造能力保持怀疑。 　　说实话，哪怕后世看过大型货车的结构，但要画成图形，也是很费脑的。而且有些东西可能想不起来，要参考汽车站的客车结构。甚至货车都是气压和液压双组合的，否则几十吨的车和货物，车辆启动都难，特别是刹车系统，没有气压调节，车辆行驶稍微快一点，你刹车都踩不动。 　　罗成就算有对货车的结构了解，感觉都要使用签到系统来完善一些地方，才能搞出自己所认知的货车出来。他不清楚济城那边是什么情况，这要是生产的不是一个量级的货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所以在会议上，罗成让赵主任当场打电话询问一下具体情况。要是生产的车只是性能落后点，但载重量可以的话，再承诺生产出来后，调配两辆给这边汽车厂，那货车搞不搞也无所谓。 　　而济城那边汽车制造厂的电话，就算不知道，询问一下地方单位查询一下也能查到。 　　这生产重型卡车的事情，又不是机密，济城汽车制造厂也是地方企业，要是军工厂就不好询问了。 　　想知道的消息很快就出来了，那边在生产一款仿斯柯达706RT款式的重型卡车。自重六吨多，按照仿造的车型是能载重八吨的。但毕竟仿造，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仿造的东西如果没有自己的技术改良，什么时候见过性能能跟被模仿的东西齐平的。 　　这说是八吨的载重量，起码得减少个一两成。而在询问了车身大小后，罗成露出了怪异的表情。这时代好像国内汽车载重还没规范起来，何况国内还没有自产的重型货车，去哪规范呀。 　　车头加车箱接近八米了，装上车箱。载重竟然只有八吨不到，而且这可能还是极限。因为这车子的最高时速只有七十码，用了液压转向动力，也仿造了国外的方向助力泵。可因为没有气压动力配合，加上很多设计不先进，就七十码的速度，你让他超又能超载多少。 　　在后世，同样的车型，如果不查超载的话，十五吨都随便拉，而且装了十五吨后速度和性能绝对超过这只有七十码的货车。 　　“赵主任，济城生产货车和我设计的是有区别的，我要弄的是十二米大型货车，载重量最少是二十吨的。” 　　罗成说道，当然了，在后世，十二米车包含车头的话，车厢也就是九米六，只允许载重17吨。但有多少司机开9米6车厢的只拉十七吨呀。拉个二十吨轻松的很，甚至超载的话，二十五吨也不太影响性能。 　　我掏出来的比对方大，凭什么对方先上。错了～～我生产出来的车比对方大，又厉害，凭什么对方在设计仿造，自己就不能自主研发。 　　仿造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以后能自主研发嘛。这分明是本末倒置，罗成觉得赵主任思想觉悟有问题。 　　不过真要搞大型货车，光靠汽车长还真弄不出来。就天户那边提供的船用发动机，罗成不申报就弄不来。 　　听到罗成这样说，赵主任沉默了，二十吨载重量的货车，这是什么概念。他之前虽然不是从事汽车行业的，但也多少了解一些，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罗成飘了，济城研发的车，八吨的载重量都只能开七十码。这二十吨的货品重量加车身重量，拿什么发动机去让车辆动起来。 　　上面都说要看罗成撞一次墙，就会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赵主任感觉这次就是罗成撞墙的时候。真要把他说的这种货车弄出来，他就不是七级工程师了。拿一个三级工程师都一点不过分。 第240章 地方叉车厂 　　会议过后，谁也没阻止罗成要搞重型卡车的想法。但罗成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小车子罗成毕竟有改装的经验，大车的话，大致结构了解，却没小车这样了如指掌。 　　现在国内都还没仿造出重型卡车，不跟济城那边争那八米不到的货车。直接弄车厢就九米多的货车，但罗成也想到了一些问题，为什么济城第一次试制会失败。按照道理，国内的汽车工程师也不少，而且设计的货车时速也才七十码，这让罗成感觉隐隐有些不对。 　　但罗成刚才在会议上豪气的说要搞更大的，速度快，载重高的货车。这牛皮是吹下去了，除了赵主任有质疑，张主任也是懂车的，也有疑惑外，其他人可都是狂热的神情呀。 　　不对，罗成突然想到汽车站的客车事情，那时候是刚入厂跟客车司机赵大金刚认识的时候，就发现客车的方向盘特别难打。虽然新车方向盘转动就费力，没有方向助力泵。但后面发生事故，还是张主任带人去处理的，就是轴承轻微弯曲了导致齿轮间距缩小卡死。 　　而济城设计的货车，可能不是车速开不快，而是不能开快，这很可能就是跟变数器有关。 　　按照道理，天户柴油发动机厂提供的是船用大马力发动机。不存在动力不足的问题，就算没有气压动力装置，也不应该存在拉个七八吨货就只能开七十码。 　　这可能跟很多方面有关，就跟罗成以前还是学校的时候，光用数据搞组合改装，经常失败的原因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各种细节导致的。比如光换高动力的发动机，排量的排气管要是不跟上，你就算动力暂时变强又有什么用。几下就给整熄火报废。 　　你变速器转的快，齿轮太薄，材质密度不强，哪怕间隙精准又如何。拉的货物太重，齿轮给你蹦坏了。 　　所以在会议结束后，罗成感觉自己牛逼吹大了。生产九米六车厢的大货车容易，但现在的轴承型号钢材，根本就不是你发动机马力拉不拉的动的问题，而是超载后，轴承会不会断的问题。 　　正好，今天高茹回来了，拿了一堆叉车的数据图纸。能用的上用不上的设计图都有。十几二十吨的都有，也不管你动力和举力够不够。反正也就是顺手之举，万一以后有特殊需求呢。 　　研究所别解散，罗成要搞重型货车，车身的重量，加货物的重量，都要计算出来。这可比简单计算叉车平衡重量和货叉的强度难度难多了。 　　因为货车的重力是分散开来的，分散开了的压力和集中一点是不一样的。但就算如此，轴承和货车大梁都有一个极限。还有各部位的传动力，各种齿轮的密度，大小还有轮条用在小车上能行，用在载重加车身自重后高达几十吨的情况下，会不会出问题，这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这次的研发，必须汽车工程师配合，只有汽车工程师懂汽车结构，还要找动力学的专家过来联合研发。如果不这样，罗成就得没一个部件都用签到系统去获得数据，但就算如此，可能也不是万能的。就比如轴承，系统给你大小数据又有什么用，这时代的钢材型号要求不达标，你用其他材质的钢材造出来，承重力肯定达不到要求的。 　　总不可能罗成再用系统去研发钢材生产工艺吧，那为了生产一辆重型卡车，很长时间内，罗成啥都不能干了。 　　让高茹回科研所，那边的曹教授也留下，姜组长那边前天打了电话过来，也就在这两天会过来。在决定到义安汽车厂发展后，主要还是家庭安置的问题。这些天在天户那边，姜组长等人也没闲着。 　　就新式发动机新能方面正在总结和发表报道，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并且他的一些同事得知姜长远在义安短短两个月不到时间里，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功。有几个想跟着过来的。 　　在大城市虽然好，而且还有高级工程师指点，但大多数工程师的晋级已经不是靠学习了。而是要有自己的研发项目和成果。 　　姜长远是汽车工程师，但凭借现在研发出来的发动机，转发动机行业的话，哪怕他在这款发动机不是挂领衔研发。可也是第二研发人，足够他的工程师级别晋升了。 　　罗成安排好高茹要办的事情后，打电话去天户联系姜组长了。姜长远在天户住的是小楼房，因为级别不高，家里是没有电话的。得打了电话等人去通知，然后那边再打过来。 　　就在半小时后，罗成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姜组长打过来的。没有想到是地方部门二把手打过来的。 　　询问罗成要不要接收一家重型机械厂，机械厂以前还是好几个厂合并的，还生产过拖拉机。合并后，目前在生产叉车。主要是有很多技术工人，高级工人可以调来义安这边协助生产叉车，一样能手工敲打车身出来。 　　剩余的工人，也不能看着叉车厂倒了，还是留在原来工厂。然后义安汽车制造厂派人过去进行产业升级，提升叉车的性能，车身造型就别搞了，弄个四方的也没啥。卖给国内，用于国内的各行业。 　　总不能自己国家能生产好性能的叉车，高价出口，然后又一直低价进口低性能的叉车吧。一边是外债，一边是国家自身的发展，都重要。要是罗成没弄出高性能的叉车，国内是能将就也就将就了。 　　并且在询问罗成这边要不要叉车厂的同时，也说了一下天户那边叉车出口的事情。出口价格，罗成别管，是外交部门和海外贸易的人员谈的。反正罗成要的粮食和剩余的百分之九十六款项会给汽车厂这边，甚至这边只要发货就行了。什么时候出口和出口后回款问题都不用罗成操心。 　　罗成这边只要车到天户，就算入账了。每个月都会按时汇钱过来，甚至都不需要汽车厂收取邮政汇款。每个月义安这边的财政直接给就是了。 　　要，白捡的工厂为什么不要。而且这次可不是跟军工厂这样，一个主任带一批人和设备过来。而是那边的叉车厂，有各种管理人员，甚至连利润都有的。这是全盘接收，还不需要花一毛钱。这就是国营企业的好处，没有收购一说，只有收纳与合并。 　　想要产品升级也很简单，那边的叉车厂本来就有技术员，调过来学习液压技术，然后再弄份图纸过去就行了。 　　罗成这边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福利要不要同步的问题，因为那边成为了分厂的话，看上去很多东西控制不了。就比如利润，工厂建设在什么地方，就是由什么地方收取利润的。就算这利润要花，也是用于当地的发展。 　　所以协助分厂发展的好，操作空间有地域限制。但收纳那边的工厂后，那边成为分厂，所有的工人其实都要接受总厂的调遣的。除非是不合理的调遣，否则都要听安排。 　　当然了，要想分厂进行利润输出，其实也有很多办法，就是操作起来繁琐点，而且还要有前置条件才行，而汽车厂就是有这样的前置条件的。 第241章 抉择 　　挂断与地方部门的电话，几乎没耽搁两分钟，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姜组长回来的电话，其实刚才姜组长就在回电话，但因为罗成在通话的原因，打不通。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姜组长那边的情况，如何罗成表达这次他想搞大货车。这次将是多方代表研发，而罗成负责造型和结构图纸。并且询问他在天户那边，有没有认识动力学的专家。 　　而这一问还真问对人了，他的老师，也算是亦师亦友，因为年龄并不比姜长远大多少。但对方是解放前就是海外留学过的，哈佛学院，学的就是动力学。现在在天户这边因为身份问题，这年代留学身份是把双刃剑。现在中‘鹰’关系不好，他是在‘鹰’国的那边留学的。所以明明很有才学，但连个教授都当不上。 　　而听到是JT大学，也算是巧了，高茹也是义安这边JT大学的，现在合作的学校也就是这边的JT大学。如果请姜组长的老师过来，都不算跨校合作了。 　　这次的货车设计和试制，跟之前的不一样，每一部分人都负责一个独立项目。而不是跟发动机一样，罗成出所有数据，姜组长他们跟跑腿没什么区别。整个研发的过程都没参与进去。 　　如果这次的研发姜长远参与，将负责货车整体结构调整问题，将从一开始就避免试制后导致某些部件不配套的情况出现。 　　济城的汽车制造厂就是犯了这个毛病，因为是仿造，分解图倒是画了无数。但出现了很都不配套问题，就跟一个木桶的高低不一样，能装多少水取决于最低最短的那块木板，而不是最高的。 　　所以那边的汽车厂哪怕用了船用发动机，但在生产出两辆货车后，试运行全部失败。光一个扭动齿轮的强度与车辆不匹配，整个车就算不合格，有安全隐患。 　　而轴承问题也是很大的问题，车头加车厢，预计12米左右。车架如何设计，轴承多长多粗，都是需要数据支持。而不是罗成画一个图纸出来，随便写点数据就能生产出来的。造出样子肯定没有问题，但性能如何就不好说了。 　　姜组长听到罗成的话后，立刻兴奋的表示一星期之内，肯定带着他老师到义安那边去。 　　与罗成这边通话完，姜组长立刻去联系了这次要去义安的同事。说实话，这些天没立刻去义安，他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姜长远还有高家耀与田一文等人，其实都是汽车工程师。只不过汽车工程师的要求高，会的多。这罗成弄出来的发动机不属于汽车设计，属于发动机设计，这发动机虽然跟汽车有关，但发动机可以运用到很多地方。 　　如果姜组长想立刻提升工程师级别，就得把汽车工程师改成发动机工程师，等申报后，会有人对新式的发动机做评估和设计人员的贡献。到时候肯定能调级，待遇和补贴都会上去。 　　现在全国实行的是工资定级制度，所以在天户工作和在义安工作，工资其实没什么区别的。发多少工资，也不归罗成这厂长管，财务部会根据职工的技能级别，担任什么岗位核算工资。 　　最多有区别也就是城市区域，会有一点点来去，像天户是主城市，义安是普通城市。普通工人的工资可能差距部大，每一级差个块把钱，但到了工程师这级别，可能差的得有八块到十块了。 　　不过工资少点没关系，对于工资上百的人来说，少个八块十块的不算什么。随便搞点福利补一补也就回来了，实在不行就发奖金。而要是提升一个技能级别，像工程师这样的，得多几十块呢。 　　这次罗成要姜长远负责的是汽车的整体结构，这要是搞好了，根本就不用去调整工程师的技能种类。不同的工程师类型，就算工资一样，但地位却完全不一样。 　　你只听说过发动机按照汽车的要求来配置的，总没听过汽车按照发动机来设计的吧。如果是研发汽车，很多工程师在一起，肯定是以汽车工程师为主导的。这也是姜组长听到这次搞的是汽车而高兴的原因。 　　义安城汽车制造厂，今天罗成的父亲来送货了，自从上次商定了合作社的前期项目后，父亲罗文已经两次没来送货了，都是安排大队里的其他人。 　　这几天罗文都在镇里筹备合作社场地，最后把粮站旁边的一个仓库挪用了。这次过来送货只是其次，主要是落实经济合作社的成立。 　　而今天算是来的正好，早上罗兵和他媳妇来厂里报了个道，把手上的事情跟同事交代了一下就请假去医院了。只是一个检查，半天假都没请，就两小时时间，这两小时还是路上耽误了一半的时间。 　　从医院回来，刚好父亲他们的送货队也刚到。秦茹的确有了，但因为怀孕时间不长，反应不明显。这是大喜事呀，罗文听了也很高兴，他这是要当爷爷了。 　　罗成听到后，也是高兴，掏了两块钱，去财务那边报备一下。然后让兵子自己去工厂里的饲养舍抓只肥点的鸡拿去食堂给炖了，他身为厂长，走一个这样的小后门，也就是省张票而已。其实他现在也有家禽票，还不少，就前几天地方财务送来的。 　　至于合作社的事情，镇里重视，但对于罗成来说就是件小事情。让人事部安排一个财务监管的和一个后勤部的人过去就行。安排过去的也只是办事人员，合作社都是罗文负责的，当一个社长可能也就是股级小干部，罗成这边也不可能安排人员过去当干部。 　　不过厂里现有的人，都是住城里的，安排人过去也只是普通办事员的话，应该没人愿意去。 　　所以罗成让刘科长去安排，厂里没愿意去的，就去招人过去，福利什么的，都按汽车厂这边走。另外有愿意去的，算半出差，一个月补助五块钱。坐公交班车的费用都可以报销。 　　而合作社成立后，制造木托盘就属于合作社跟镇里的项目了。以后只需要送货过来就行，不再到汽车厂这边结算账目。直接把帐挂到合作社就可以，以后领钱，镇里给村民分红什么的，也直接找合作社。 　　要求生产的包装框子，结算方法也是如此。而第一个框子，就是装减振器的，除了自用，已经对外也出货了，而且因为上次张主任去了一趟洪城的摩托车原因。现在那边想定制一款稍微比汽车小点的减震器，安装在摩托车和正在试制的边三轮上。 　　如果可以按照要求定制的话，那边愿意给计划生产任务。有计划生产任务，除非有客观原因，比如涉及到生产线无法扩张，需要进口设备，一般情况下工厂都会接下任务的。 　　因为定制减震器的事情，张主任还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后勤人员带着军工厂过来的一个机械设计师去了洪城，在商谈他们需要的减震器大小情况，并且落实计划生产的量。 　　当然了，不管那边要求的量大小如何，减震器的生产线也是要扩张的。就一条生产线，设备又不先进，一天平均就只能生产二十来个，也就够汽车厂自己用和周边城市修理厂的订货。 　　所以又要加一条减震器的生产线，一增加就是十来个岗位出来。如果洪城那边定下来，那就是要增加两条生产线了。洪城的摩托车厂生产摩托并不是流水线式生产，所以别看人多，月产量没多少，一条生产线就够应对那边的生产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菜饭都是直接从食堂弄到办公室里的，而罗成忘记了郑雪这一岔。搞的场面有点尴尬，罗文多了一个俊俏的干女儿了。 　　落魄的资本家女儿，没落魄的话，还得称她郑小姐。在外人看来，资本家的女儿都是千金小姐。这在戏文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但罗成的事情，家里是知道的。罗成自己谈了一个对象，不过不是本地的，叫戴什么的。罗成也简单解释过，就是以前在部队里首长的孙女，人家首长看中他，就把孙女介绍给他了。 　　在吃饭的时候，罗文是看出来了，这‘千金小姐’对自己大儿子肯定有意思。就吃一个饭眼神都没怎么离开过自己大儿子的，不过说真的，这丫头是张的真俊俏，要是自己大儿子没对象，罗文还真会把她当未来儿媳妇看。 　　但现在不一样，自己大儿子是有对象的，罗文虽然没见过大儿子对象什么样子。但既然谈对象了，就要负责，别始乱终弃。 　　所以在饭后，罗文单独把罗成拉到一边，询问这丫头到底怎么一回事。这认一个表妹没啥，罗文问罗成，他难道看不出这丫头对他有意思嘛。如果罗成对这丫头有想法，那就立刻跟另外一边的对象断了。 　　做人可不能做陈世美，哪怕罗成是后面更看中郑雪，亏德就亏德一点，跟前面的对象一定要先断了。同事处两个对象是肯定不行的，郑雪这丫头的模样的确俊俏，哪怕罗文是比较实在的农村人，也懂男人的内心。 　　听到父亲的私下问话，罗成也尴尬了。父亲没啥文化，但越是没啥文化的人，说的就越直白。 　　其实罗成也早就感受到郑雪对自己不一样了，郑雪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女生，又算是一个有点传统型的‘才女’。这对于后时代的人很有杀伤力的，说实话，这些天晚上郑雪老是坐自己床边跟他聊名著的事，因为坐的太近，有那里一两次，罗成都想不顾及底线了。把郑雪就地正法了。 　　这控制是控制了，但最近罗成的思想的确出了问题。他都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想让郑雪不干涉他跟戴茜茜的相处。而让她也把身子给自己，让郑雪做自己身边一个隐形之人。 　　今天被父亲这样一点，罗成才明白，光有那样的想法就是不道德的。而他也能感觉的到，郑雪的思想观跟戴茜茜是完全不一样的，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郑雪就是恋爱脑。为了喜欢的人，可以不要名分对喜欢的人也不会保守。 　　而戴茜茜不一样，她是要名分的，结婚之前也是保守的。但她对情爱的表达方式是这个时代独有的，在后世你根本感觉不出这是在谈恋爱的一种方式。 　　手没牵嘴没亲，就这样的对象关系，谈的却是工作生活，小孩，家庭。当然了，你可以谈跟她一起生几个，生男生女。都可以谈的很大方，但千万别没结婚就谈怎么样的行为才会生小孩。 　　郑雪这边，就有些像谈恋爱的感觉了，谈景色谈情调，谈历史上那些男女关系。甚至郑雪都两次提到了她爷爷的事情，说她爷爷有几个姨太，关系相处的也很好之类的。 　　两人里只能选一个，父亲算点醒了罗成，别抱着侥幸的心里去做龌龊之事。 　　不能让自己陷得太深，也不能让郑雪陷得太深。罗成感觉自己要是不立刻挑明关系，等以后相处久了，郑雪对自己的想法要是更深了，到时候再挑明的话，对她打击就太大了。 　　回想一下两人相处的这些天，罗成感觉郑雪因为家道中落，当过乞丐的原因。她其实在面对罗成的时候，自己是PUA自己，老是说如果不是遇见他，自己将如何如何。 　　郑雪在面对罗成的时候，把自己贬的很低，动不动就是欠他的，怎么也还不清，这辈子如何如何。甚至已经明确说她不想结婚了，这辈子就留在罗成身边当牛做马的话。 　　而身为一个男人，一般听到这样的话，大部分人会认为的确是自己拯救了对方。对方这种自我贬低的方式，会让拯救者心里上的虚荣心感到很满足。 　　之前罗成是没想透，其实这种自我PUA是很恐怖的，因为对方内心并不是虚假这种想法。而一旦你给对方这种精神上的依靠的话，让她感觉到了某种‘希望’。以后破灭的话，会很极端，轻点的都是自我了断，重的就是彻底纠缠，你不管怎么样对她，她都不会离开你。 　　不行，这情感的事情不能拖。但罗成也纠结了，郑雪这样的，只要‘调教’的好，做媳妇是很理想的，几乎是百依百顺，哪怕你去犯罪，她也会跟着去帮你。 　　后世有一部香港电视剧，叫《插翅难逃》，讲的就是悍匪张子强的故事。而他的一个对象就是对他百依百顺，要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着去犯罪都不带犹豫的。张子强说要搞钱，她就帮着去搞钱。 　　但再想到戴茜茜，相处的时候交流并不多，但两人哪怕一句话不说，就那样踏马路，内心都有踏实感。但对方谈到日后的生活场景，罗成脑海里也会不断的出现各种美好的画面。 　　该抉择了，父亲罗文走了，让罗成好好想想他的话。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火盆里的燃烧的木炭，罗成突然笑了。 　　这事情，要是小说情节，读者要是处于他这位置。可能班都没上了，天天在院子里跟郑雪没羞没臊的玩着过家家。哪像他罗成这样有定力，晚上那样俊俏的丫头坐他床上，老是眼色直勾勾的看着他，他都没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特别是某点的网站小说读者，闷马叉虫的多的很。 　　今天晚上，就跟郑雪坦诚的聊聊。而今天下午，不能一直躺着想这样的问题了，方块车2.0版，底盘在设计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先弄了，现在车身也按照图纸敲出了一辆的量出来。罗成该去现场安排人组装了。 第242章 差点走火 　　车型不一样，排置也就不一样，发动机的位置不一样，自然排气管的布置也不一样。其他部件也都是如此。 　　方块车2.0，外表设计就是面包车，如果只是车型，其实并不怎么出彩。哪怕是大家没见过的款式，但放在红旗款式的轿车面前，真的不怎么样。 　　但方块车2.0的定位和配置觉得是这时代独特的，解决了最初的方块车体积小，要么拉人要么只能拉货的问题。 　　好吧，罗成弄出来的就是后世交规规定不能人货混装的混装型车辆。为了装的多，哪怕是五座的车，车身其实接近后世七座车型。 　　新式发动机配上六档变速器，罗成设计的六档变速器主要是部件精确度要求高一些。但组装起来比发动机容易多了，简单的在普通方块车上测试了一下。就被拆下来了，普通方块车不配用这款变速器。 　　然后就是方向助力泵，减震器都用上了。这都是罗成弄出来的东西，之前其他厂生产的汽车都没这东西。 　　方向盘依然还是小型的，启动的车锁扣罗成也按照后世的方式设计在方向盘右下侧。 　　不过就算如此，其实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比如车灯，聚焦没后世的好。车门，缝隙大小问题，特别是后门，没弄上下开的那种，用的是车厢式外拉门。 　　上下开的那种门，涉及到汽车闭门器的安装，而国内还没有液压闭门器。弄上下开的车门，没有闭门器达到一定角度就会自动撑起车门的话，那从后面装东西就太不方便了，得有手或者木棍之类的撑着。还不如先用拉式外开门。 　　另外，这时代基本就没有什么电子系统，蓄电池质量也不行。而且没有汽车空调，国外其实已经有了汽车空调了。但国内别说汽车空调，家用的都没人装，甚至别说空调了，电风扇都普及不了，太穷了。 　　反正方块车2.0目前也只能说机械化初步还可以，但科技电子化几乎没有。不过这事就不是罗成需要操心的事情了，真什么都用他来弄，那汽车厂还需要什么工程师，搞发动机的时候，真的只需要跑腿的，也不会用对赌方式来留下姜长远他们了。 　　到时候罗成只要提出方向，有些东西又没什么科级性的。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工程师的，哪怕是最低级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你可以说他们没开创能力，不会创新和设计，但他们的基础能力绝对不是罗成这种技校生能比的。 　　就算是开创能力，罗成其实也没有，如果没后世的阅历，他拿什么去设计。现在的设计，都不过是抄袭。 　　哪怕是罗成的改装爱好，其实在后世都是失败的，在后世他想拿爱好当职业，肯定是饿死的那种。 　　而在这时代，就因为为了图纸来源合理化，‘设计’发动机的时候，他也是在背在学习。也通过发动机的构造，再回想一下曾经那些改装过的车，能明白很多失败的问题在什么地方了。 　　性能平衡，这是罗成目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改装东西，真是动一而牵动全身的事情，你单纯给一辆汽车换好的发动机，不配套其他东西，可能不是提升性能，而是摧毁其他部件。 　　一边带人组装着方块车2.0，罗成一边也在思考着各种细节问题。不知不觉中，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在下班的时候，罗成把赵主任喊来，给他布置了个小任务，油箱水箱给改了，不需要这样大，以后汽车厂也将生产自己的油箱水箱，跟新式发动机配套。而且这东西生产不难，军工厂带来的设备中就有小型冲压机，这水箱油箱半冲压焊接就可以了。明天早上就生产出来，明天下午就要装上去。 　　另外就是让张主任去买点喷射装置，类似于打农药的那种喷壶。当然了，这年头化肥和农药都没有，找这样的东西可能不容易。 　　其实罗成是想弄空压机的，但国内没有，得进口。这方块车2.0罗成不想再手动刷油漆了，现在还没烤漆工艺，汽车的油漆现在用的都是丙烯酸快干漆。色泽还行，但亮度肯定跟烤漆比不了。 　　这刷的油漆不均匀，用在方块车1.0版的也就算了，毕竟1.0的设计之初本来就是三蹦子。而三蹦子用的本来就是普通油漆，连汽车漆都算不上，罗成给方块车1.0用的都是快干漆，已经算够不错的了，没用更便宜的普通漆。 　　方块车2.0，为了更美观点，罗成打算还是用喷漆的方式，但喷孔一定要细小，哪怕喷的比刷的还慢，都无所谓。现在国内啥都紧缺就人不缺，喷的慢就几个人一起喷。何况方块车2.0因为车壳是手工敲打，注定速度快不了，慢点就慢点。 　　今天下班，罗成又难得是准点，其实今天他依然可以提前下班的。但今天他想给郑雪一个交代，自己的心情说实话，有些情绪不美好，所以也没心思去想着提前下班了。甚至是工厂下班铃声响了，罗成才知道是下班了。 　　晚上吃饭，罗成又从系统里弄了一斤青菜出来，在这季节，安义城一把手都吃不到。 　　饭后，罗成也没说什么，就回房了。 　　“表哥～。” 　　果然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了，罗成很奇怪，这郑雪平时说话挺好的，可一喊表哥就是夹子音。 　　罗成关上书本，其实等待的这会时间，他也什么都没看进去。而话还没开口，郑雪就坐到了他身边很近的地方。 　　“郑雪，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知道我是有对象的，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出事。” 　　听到罗成的话，郑雪身子轻微一颤，现在每天这时候就是她期待的时间，只要能靠近罗成，她就觉得心安，觉得愉悦。甚至也想过很多，但唯独没想过突然会这样～～。 　　“表哥～，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嘛，我又没什么奢望，我就想表嫂没来之前，我能每天陪伴你看书。” 　　委屈的语调，瞬间让罗成心软起来，但男人怎么能软，必须硬。 　　今天这事罗成已经想好了的，男人难过美人关，可得有抉择，主要是戴茜茜也不比郑雪差，就是风格和性格不同，也是美人。罗成承认自己有些颜值控，要是戴茜茜没那样好看，可能还真就选择了这喊表哥带夹子音的郑雪了。 　　“郑雪，你听我说，你长的很好看，我们经常这样，会让我对你有些想法的。但这想法并不是想跟你如何过日子，而是单纯的馋你身子，你懂不懂。但我得对我对象负责，也得对你负责，我不想做出后悔的举动来，到时候伤害大家。”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郑雪有点不知所措，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明白这个时代的男女对象关系，她有些想法是不对的，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加上她家以前的环境关系，她总是望自己想的好的方面去想，总想着一些万一。 　　“表哥～，那我怎么办。” 　　“郑雪，以后我可以把你当妹妹跟小雨她们一样对待。但我们得保持距离，～真不能两人单独这样相处了。” 　　“表哥，别这样，你不是说我长的好看嘛。那就不控制了好不好，我不需要你负责，表嫂来了后，我保证跟你们保持距离。” 　　郑雪说完，就要往罗成身上扑。没有罗成她怎么办，是他把自己从死门关拉回来的，是他给了自己工作，是他给了自己家的感觉。自己家人走散了，没走散以前的家也被父亲败光了，她能依靠的只能是罗成。 　　罗成一下被抱住，没有反应过来，但感受到对方身体后，也没有直接推开对方，而是给予了一定的回应，人之初，性本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就在要进一步索取的时候，脑海里闪现过一道身影。让罗成瞬间冷静了下来，渣与不渣之间，或许就是人的控制和道德束缚了，后世的道德观跟这时代不同，结婚的人乱来的都多，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多少人会去刻意忍受一些诱惑。 　　“别这样，我承认对你只有美色的欲望，但再这样我就喊小雨她们过来把你带走了。我们好好的谈谈不行嘛。” 　　罗成抓住了郑雪的双手，把手给它撑在了郑雪的头上方。而郑雪的身体也是被罗成压着的，这场面，不知情的看见了只会想到是上面的人要对压在身下的人干什么。 　　罗成此时也是身体的欲望和思想在交锋的，还好今天没因为弟媳怀孕，把系统里的那只甲鱼弄出来给补补身子。这事他还真想过，但中午就吃鸡了，所以没弄出来。否则罗成真的会把郑雪给办了。 　　“表哥～～。” 　　听到罗成要喊小雨她们，郑雪也明白事不可为了。但罗成不要自己的身子，自己该怎么办，除了罗成，她没的依靠了。 　　罗成见郑雪冷静了一些，开始询问她为什么会这样看上他。明知他有对象，还想把身子给自己。 　　郑雪也坦诚的对罗成诉说着自己的内心想法，罗成听后，结合后世对PUA的理论。这丫头明显是在自我PUA，把自己贬的很低，又把他设为唯一依靠了。按照她的思维，就是她啥都不行，离开罗成了，活都活不下去。 　　这状况，比后世舔狗还恐怖，后世的舔狗受到打击，就算还当舔狗，也会换个人舔。这郑雪就不一样，罗成就算不跟戴茜茜在一起，跟她在一起后，要是罗成是渣男，当她面渣她，只要不抛弃她都可能会忍受的住。 　　罗成只能尝试开导她了，让她进行自我认可，而且她这心态可能不是先天性的。很可能是当乞丐后形成的，其实后世很多被PUA的人，也是一直被人精神暗示下形成的。而且这样的自我否定和依赖，基本也没什么先天的，就怕那种从小就被人指责成自卑，那就很难开导了。 　　郑雪其实挺优秀的，是有文化的人，只不过小时候读的是私塾，因为是女子，教导的也只是文学性东西，也会算盘。如果正常读书，不会比初中文化差多少，甚至文学方面的见解不比高中文科差。 　　“表哥，你压的我有点累。” 　　Emm，在开导一番后，罗成听到郑雪的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开始是为了控制她别乱动，但后来还压在她身上，不是罗成想占她便宜，也不是自己忘了下来。而是～～某部位一直想冲锋，搞的罗成自己都尴尬的不好乱动。 　　但现在嘛，嘿嘿，不可言语。 　　反正这开导过程，罗成就是各种夸赞，就差没反过来跪舔了。最后为了让她的才能得以致用，都承诺等工厂的小学学校开办后，让她去学校当语文老师。而且罗成会想办法弄学书籍过来让她学习，以后让一些学校进行对她考试。通过考试的话，给她能正规的学历证。 　　有了学历证明，正式编制的教师也就好安排了。 　　除了情感，其他的都开导了，并且她现在在工厂的工资罗成也不要了。跟小雨她们一样，一个月交五块钱生活费就可以了。等以后职工楼建设好了，给她也安排一套普通单身职工的房子。那时候她就自力更生了。 　　现在住这边，生活费还是得交，一视同仁，他亲弟弟妹妹都要交。五块钱其实根本不够的，这只是一个形式。因为罗成给弟弟妹妹平时买的东西就不少钱了，烤火的木炭都是罗成出的钱，添置的衣服啥的，而且平时伙食也老是有肉。 　　“表哥，你如果没有对象的话，会喜欢我嘛。” 　　这话问的，长的好看的罗成都喜欢，罗成一点都不违心的点头。 　　郑雪见如此，内心接受了这一切，当然了，她又给自己设了一个可怜的人设。什么命运弄人，她跟罗成只能是有缘无分。要是早点认识，或许就不一样了。爱情呀，永远是凄美的，自己就是这样。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己不能跟罗成在一起，可能自己会是一个不长命的人。以后或许就会重病一场，然后凄惨兮兮云归去，到时候表哥应该会心疼自己吧。 　　罗成是不知道郑雪的想法，只是觉得她看开了，内心也有些欣慰。要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绝对会被她这文青式的想法给雷到。而现在的罗成欣慰的同时，其实也有失落感的，以后没有了红袖添香了。自己的房间里也不会再有少女的清香了。 　　深夜，没有月亮星星的夜。 　　罗成惊醒了，做梦了，梦里他梦到戴茜茜了。一身文艺军装，英姿飒爽，罗成上前去邀功了。说为了她，放弃了郑雪，罗成对她之心天地可鉴呀。而后来戴茜茜好像感动了，抱住了罗成。 　　但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梦，抱住罗成后，戴茜茜手中不知道哪来的一根绳子，把罗成给绑了起来。说要给他永诀后患，你不是难以控制麻，有一项宫廷专用技术，用了就不需要控制了。 　　一把剪刀也是凭空出现在戴茜茜手里，然后那动作是真干脆，罗成一下就惊醒了。 　　窗外飘着雪，这次是不小的雪，如果一直下的话，天亮后到处会白茫茫一片了。 　　“戴茜茜，看见了嘛，六月飘雪是冤，我是两个六月（十二月）飘雪呀，大冤。有些地方是不能控制的，只是生理正常现象，你梦里不能欺负我呀。” 　　罗成在内心自语着，然后接着睡了。梦～～竟然接上了，在梦里戴茜茜知道冤枉了罗成，但是～～他娘的，这梦是接在剪刀下手之后。然后戴茜茜各种道歉，说让他放心，就算没了那什么，也会一辈子陪着罗成的。 　　在梦里，罗成都无语了，没那个了，还有幸福生活嘛。 第243章 安排副厂长 　　瑞雪兆丰年，这是征兆，但其实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雪大，能封住地面水分，化雪的时候，地面会急速降温，冻死很多害虫。而且其他好处也是多多，但农民却不懂这些，只会看见下大雪就觉得是好兆头。 　　昨天晚上下雪，屋顶上已经是白银银一片了。罗成起来后，院子的积雪已经被兵子弄到了一边。 　　早上是稀饭配萝卜干，简单是简单，但喝的人舒坦。 　　去上班的时候，罗成发现边三轮还被人擦干净了，没积雪。边三轮的边斗旁现在都会备用一块布，跟一些骑自行车的人一样，车座底下都会放一块布，下雨的话用来擦一下车座的。 　　来到工厂，厂门口还是老样子，依然很多人来报道。上次下雨的时候，罗成见雨天还有不少来报道的工人，还特意让人在厂门口对面的围墙边搭了一个遮雨棚子。并且用木头做了一些长椅供人临时休息。 　　可今天看，那棚子是白搭了，虽然雪是停了，也可以在棚子里面坐着等待工厂人事部的通知。但棚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都还是站工厂门口等待着。 　　进了工厂，罗成发现工厂内的道路上整洁的很，很多提前来厂里的人，自觉把厂内部的道路清理了出来，工厂对于工人来说就是一个大家庭。 　　没有创新的设计研发，罗成的也不需要去研究室签到了。回到办公室，会议还没开，食堂的何师傅就先找上门了，厨房的人手应付不过来了，一个班子加打杂的人也就十几个。现在食堂就两个班子，但工厂每天进来几十个工人报道，多的时候上百，这量是一天天的加。 　　食堂从一开始的轻松应付，到现在很多工作都忙于筹备，现在连他们炒菜的师傅，也整天没停歇了。 　　对于食堂缺人手的事情，罗成不是不知道。还特意叮嘱过刘科长这事，但前几天来了一个师傅试菜。这能来食堂当厨师的，其实技术水平好的不多，在企业食堂当厨师的，技术级别都不高。 　　很多企业的食堂，大锅菜不难吃就算可以了。能有何师傅和刘师傅这样的厨艺水平的，是真的少，有的话人家不是在饭店当厨师就是在高级领导家当家厨。 　　汽车厂的工人吃习惯了何师傅与刘师傅弄的菜，这来一个只能凑合着炒出大锅菜的厨师，工人和办公人员都觉得吃不下去，就没用人家。 　　“何师傅，这样吧，其实一个行业一个圈子。不是厂里不招人，上次来的人你也看见了。人家也是在其他地方干过的，但水平也就那样。你也算是咱们厂老员工了，以后工厂的职工还会越来越多，现在可能是差一个班子的厨师队伍，以后可能是差几个。不如这样吧，我把你调为食堂主任，这食堂早晚也要一个主任的，不过目前你还得兼管厨师班长的工作，炒菜可不能少了呢。然后这招灶台师傅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这厨师不像其他技术工好挖，也不能随意挖。除了大厂的食堂，很多小食堂就一个主灶把控菜品的。你要是把人家大师傅挖走了，很可能食堂就要出问题的，而食堂关系到工人吃饭的问题，这就要出乱子。 　　而且人事科去招人，除非是有认识的人，否则也就是去地方人事部调档案资料。在职的不好弄，不在职的，不是个人有问题，就是水平不行。 　　何师傅听到让自己当食堂主任，并且负责厨房班子组建招工的事情。作为国人的习惯，他还是客套的推辞了一下的，但是真心推辞还是假意的，罗成虽然年轻，但也看的出来了。 　　的确，厨师都有厨师的圈子，很多厨师在私下都会去探讨菜品，一个厨师某道菜弄的好。慕名而来的不一定是食客，更多的是同行。 　　在后世，网络发达的时代，各行各业都有行业群。而真正招工，不是在店门口贴广告，而是在群里发招聘消息会更靠谱。 　　现在虽然没网络职业群，但各行各业都有圈子。就其他行业也是如此，一个高级技术工人，都会有人自报家门来求教，一些人的水平好坏，让人事科的人去招人真不如让同行业去联系招人或者挖人。 　　何主任高兴的离开了，罗成给他承诺了不少东西，让何师傅愿意当这个主任，也让他有底气去挖人。 　　打发走何主任，罗成也正式召开会议了，这次的会议，他这边没多少交代的。就是把昨天跟赵主任说的事情，再说一下，比如水箱和油箱以后也自己生产。而这事情也就是赵主任今天早上安排人先简单弄两个出来，实际上以后的生产事情，还是交给普通生产车间的。 　　罗成在工厂这边开会的同时，其实地方单位也在开一个有关汽车厂的会议。 　　汽车制造厂不但职工有接近一千五百人了，而且还在继续招人，这在义安已经算是大厂了。而且还即将有一家分厂，是也可以纳入汽车厂规模内的。 　　但现在面临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最初的时候，汽车厂不过是修理厂改体过来的，总共工人连厨房人员都算上也不过百。那时候一个厂长就可以负责一切，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汽车厂得需要安排一个副厂长来协助生产。正常情况下，副厂长尽量是优先厂内部选举的，但汽车厂的职工和领导班子，地方单位都有档案。 　　哪怕是张主任，也不适合当汽车制造厂的副厂长。其他人也不用说，都不够格。去汽车制造厂当副厂长，根本就不能看一时的，否则汽车厂现在的后勤主任张主任也可以担任，毕竟曾经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就是厂长。 　　但按照现在汽车厂的发展速度和潜力，你根本就不能把这厂当一二千人的工厂来看待。现在是情况是，你调一个科级干部过去当副厂长，那完全可以坐顺丰车，不用成为厂长，依靠工厂的自身发展，哪怕一直当副厂长，规模起来后，职位不变，但级别也是一样能提升上去的。 　　按照地方单位的意见，如果调一个人去协同罗成负责生产项目，这人级别最少应该得C级干部。但偏偏罗成的级别不高，找级别比罗成还高的人去工厂里当副厂长，这不给罗成难看嘛。虽然说大家都看好汽车制造厂，罗成的级别提拔也会快，等罗成级别上去了也就不尴尬了。但真这样做肯定是不妥的。 　　“我提议，让新城县长青镇的副镇长杜永康去当汽车厂的副厂长。” 　　会议中，突然一人提出了建议。既然级别高的不好调过去，级别低的‘普通’科级感觉又不行。因为哪怕是去当副厂长，只要不犯错，汽车制造厂哪怕是稳定发展，这副厂长也能在行政级别上几年内稳定连升三级。 　　既然是这样，这个推荐过去的人，要么就是本身取得了成绩，有重大表现的人。要么就是让这个人短时间连升几级大家也不会有意见的。 　　会议上静默了一会，好像是没有人再提出其他人选，那就要接着走后面流程了。 　　“我避嫌，你们表决。” 　　会议中，某人起身离开了座位说道。而这一句避嫌，大家其实更明白什么。这不知道杜永康是什么人，此刻也该明白了。也明白刚才那位领导级的人为什么会推荐一个副镇长过去了。 　　“我同意。” 　　“同意～～。” 　　没有想象的争斗场面，基本都是同意的。 　　国营企业就是这样，你永远不会知道会突然地方单位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人过来。 　　汽车厂这边的会议早就结束了，罗成上午在办公室里画货车结构图，下午就在组装方块车2.0。对于货车的设计，罗成其实不急，主要还是等赵主任上午把他要求的大小油箱水箱做出来。 　　车壳架和其他部件都是提前弄好的，所以除了没安装好座椅和上漆。其他的在下午都弄好了。看着方块车2.0的外形和结构，罗成感觉真亲切。这机械画面包车就算面试了，但这也只是起点，以后装空调，装电子设备，改良后门等等。 　　当然了，现在可操作研发的就不少，比较简单点的，就是加装收音机功效，在汽车上可以听收音机，这在开车的时候也是一种放松。 　　到时候加装一个收音机，在到车厢里弄个沙发茶几之类的，直接升级为2.1～2.2版方块车，而且还是商务版的。办公领导完全可以在路上一边商量事情一边赶路。 　　驾驶室临时加了一个座椅，在下班之前，罗成开着车去外面溜达了。油漆都没有，不少地方还有焊接的样子。加油口也没盖子，而是一个接口管，直接从管子里接到油箱。这次考虑整体采用喷漆工艺，就没提前刷油漆。 　　另外就是造型，虽然还是四四方方的样子，但体积和材质却完全不一样。汽车行驶在路上，先是偶然路过上次送肖张氏儿子来的医院。想到上次还跟这边的医务主任相聊甚欢，再看看自己开的车，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时代警务车都没有，更别说医院里的救护车了。当然了，现在电话都没普及，有救护车也联系不上。但并不代表救护车在这年代就没市场。BR县城的医院病人要转院来城里看病。一些家庭可以有地位的人，突发情况可以排医生坐车上门，也可以接病人过来。 　　罗成找到了医务主任，跟他谈了自己的设想。当然了，也不是说要一定要卖车给医院。现在的医院很穷的，大家也没医保，医生也没抽成。医院还属于服务性单位，要做的是救死扶伤，当然了，看病的钱还是要给的，小病几毛一块就够了。 　　一个正常的工人，三十块左右一个月，就算没报销，看个小病也就是一个月的百分之一，或者几十分之一，承担的起。后世，你就算月入过万，私人医院也好，国营医院也罢，来医院的，管你啥病，先做一套检查再说，然后没报销的话，月入过万一个小病也能折腾掉你十分之，甚至更多收入。而普通工人更是直接看不起病。 　　让医院买一辆面包车，可能财政上面会很吃力。在一个县城建一所普通医院可能都要不了多少钱，服务性质的医院跟后世盈利性质的完全不一样，没人会给你多开药，也不会挑贵的给你开，大多数是想着怎么替你看病省钱。 　　所以罗成也是想做一个贡献，汽车厂自己也有医务室，以后肯定会有自己的职工医院的。但现在医务室还只是小姑娘三个，不过最近李小彤心情不美丽了。有主治医生要调过来了，以后她们这些护士也只能打打针，包扎个伤口之类的。医生来后，看病都得找医生。 　　罗成打算搞一个救护车，可以负责转院接送，也可以负责去领导家上门服务。当然了，出车费用肯定是有的，不过这时代，也要不到啥钱。油钱和出车人员的伙食费能挣到就不错了。 　　想靠这个把车子成本挣回来，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去领导家服务，多收点，要个五块钱就不得了了。除非是本城区医院转院到省城去，那可以再多收点。 　　而方块车2.0，轮胎就比1.0的大一型号，现在哪怕是国产的轮胎价格也不便宜。在加上汽车玻璃在采购，也是进口的，没有按照自己的车型来定玻璃，而是采购的吉普车大小的玻璃。 　　要按照方块车的车型来定制玻璃，那时间就长了，得提前半个月以上订购。而用吉普车同车型的玻璃，只需要从那边均一些给自己就可以。生产吉普车的是军工厂，汽车玻璃一般都会有多的库存，也不会影响那边的汽车生产。 　　医院的医务主任听到罗成的提议后，自然不存在反对，这是好事呀，服务了患者。至于罗成说的要联合城区里的医院共同搞这个服务，医务主任也愿意牵头。 　　只不过跟着罗成出了医院门口，看见那所谓的合作车辆。车没玻璃，车身还是钢铁板的样子。给人感觉就是怪异不咋好看，但车箱够大够高。罗成打开车门后，因为没装座椅，里面的空间是显得很大的。 　　这车里放一张病床，再放一些医疗器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空间大小方面是十分符合罗成说的救护要求。至于车丑不丑无所谓了，而且出一躺车就几块钱，服务人民的事情，不用在乎细节。 　　见医务主任答应了，罗成也就告辞了。可惜了，要是后世搞一个救护中心，再左手承包给右手，见一个宰一个，被人举报费用不合理，就对外称承包出去了，一切都是奸商的行为。 　　而这时代，钱是挣不到，但把这事情做成了，也就出个一两辆车几个医务护士，就能刷声望了。 　　看了看时间，因为车子没挡风玻璃，罗成的大衣也是穿在身上的。根本不用回厂里拿东西，车子可以直接开回家了。而今天的系统签到还没有用，回去的路上，罗成是想绕去农贸市场的，但路过关门了的一家早餐点，罗成又馋了，这样冷的天，晚上请弟弟妹妹们吃次包子也不错。 第244章 压缩机 　　所谓虎父无犬子，意思就是有个有能耐的父亲，儿子也不会太差。 　　其实这也很正常，起步就高，你的终点可能就是人家的起点。 　　杜永康，一个肤色有些黝黑的男子，比罗成大不了几岁。今天却来汽车厂报道了，不过只是提前报道，他手上的事情还要回原来工作地交接一下，正式来工作得几天。 　　对方很健谈，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他自身也是有能力的。没有能力，哪怕是上面有关系，也不会被安排去当副镇长。背景这东西其实就是把双刃剑，能让你一开始就站高点，但也会掩盖你自身的能力，你哪怕干的不错，很多人认为这都是通过关系得来的。 　　其实除了虎父无犬子这句话之外，还有句就是知子莫若父。要是儿子没能力，就算安排进入单位，可能会安排进入清闲点的部门。依靠熬资历慢慢升上去，而不是副镇长这样十分微妙的职位。 　　杜永康要来汽车制造厂当副厂长，现在的事业单位和企业单位并没有完全分家。在企业单位级别上去了，再调到地方单位上去，级别是互通的。 　　所以杜永康的第一次报道就让罗成有很深刻的印象，让罗成并不反感这样一个人。杜永康算是比较实干的人，也是懂得动用自己关系的一个人。他并不忌讳别人说他是依靠家庭关系如何的，在他看来，人脉也是自身的能力。别问什么手段，在不违法违纪的情况下，别人干不成的事情他能干成就行了。 　　因为跟杜永康交谈，今天汽车厂的早会都推迟了，谈的差不多后，杜永康会在三天后才正式报道，他要先回长青镇交接手头上的工作。 　　副厂长，在计划生产时代不需要考虑销售的情况下，一般也就是抓生产的。而厂长，是内外都要负责的。但在跟杜永康交谈后，罗成觉得如果在后世，杜永康其实更适合公关部，借用他的关系能跟各地方单位打通关系。 　　有杜永康这样的人在，如果是二十年后的改革时代，那就是请了一尊佛进来。但是在这时代，杜永康这样的，也不算什么。要是个人能力不强，罗成想调离他，也不是不行。就算他有个好爹又如何，罗成还有好对象呢，戴茜茜信里都说了，年后她就会来义安，两人再处一会就见双方父母把事情定下来。 　　到时候杜永康的父母在罗成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了，别说戴天德了，就戴茜茜的父母也比他们强。 　　当然了，罗成也不是要跟杜永康拼关系，现在交谈还算可以。但入职后，要是不正经工作，万一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拼‘爹’也要把对方弄走。罗成可不想自己的工厂变宫场。 　　杜永康走后，今天的会议还是要召开的，会议上罗成也正好说了一下厂里要来副厂长的事情。让张主任给他弄个办公室，不过也没啥好选的，财务部搬到一楼去，空出的房间就当副厂长办公室了。 　　现在也不讲究办公室的位置和部门分布合不合理了，新的办公楼一直在建设，三层的楼房，算是真正的办公楼房型。面积大，办公房间也多，到时候有单独的会议室，罗成的办公室内也会弄个临时休息的小房间。 　　只不过想搬到新办公室去，得等到明年，三层楼房跟单层的平房不一样。地基和结构体要求都不一样，一个星期能建好车间，但楼房是不可能的。 　　另外，在会议上罗成提到了李小彤，这个在会议上一直是刷脸存在的小护士。说了方块车2.0生产出来后，将会先拿出一两辆改成医院的救护车，而跟车的急救护士就交给她安排了。让她回以前的医院找医务主任，去学习一些急救知识，以后要出车，就让她带人跟着出车。不过这样的话，哪怕工厂还没扩张到职工医院的地步，也要24小时待命了，得再招两个值夜班的人。 　　李小彤有了自己需要分管的事情，很是开心，起码不会因为几天后厂里来医生了，她又要回到以前实习的状况，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了。 　　会议上，张主任说已经把一个车间按照粮仓的要求改好了，地面加了防潮层，车间的大门也装了防缝板，防止一些动物溜进去。而且汽车厂的粮仓要求跟粮站不一样，粮站装的粮是带壳的稻谷，根据需求量会加工成一定量的大米。带壳的量，价格可卖不到一毛六。 　　而罗成要的是加工好的大米，钱也是按照大米的价格算的。到时候粮食也是一袋一袋装好的，一麻袋能装200斤大米，一吨大米也就十袋。八十吨大米其实听上去多，也就八百袋，十来个搬运工，一天轻轻松松装卸完。这年代的人，吃不好穿不好的，就是不知道哪来的这样大力气。 　　罗成让后勤的人拿着粮食批条去粮站，让那边准备好后，就拉过来。这粮食虽然是从义安这边的粮站拉的，但粮站都有备用粮的，是要上交省粮站，省粮站再往上交。但现在拨给了汽车厂了，这边就不用移交了。 　　等叉车出口换了各种物资粮食，自然会代替这边交过去。所以叉车的出口，根本不用在天户出口，粮食也从那边拿。当然了，在哪出口罗成也不管，都是轧钢厂的事。 　　现在厂里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尽量生产叉车，四九城那边二十辆，天户这边无限要。但这也更坚定了罗成要生产出大货车的想法，一辆叉车重2.6T左右，现有的货车一趟最多拉两辆。 　　这还只是2.0举力的叉车，现在的订单要求是0.5～5T的都需要。要多样化产品，到时候更重的叉车，一辆卡车只能拉一辆了。 　　而罗成要是把重型货车弄出来，光在运输设备和车辆上，就有很大市场需求了。 　　所以会议开完，罗成就继续根据记忆完善图纸，然后也让人按照自己的要求，把研究室的又改了，改成了货车气压制动结构设计室，而这系统关键的就是鼓式制动器了。大货车的刹车也是气杀，靠机械式压力刹车，速度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 　　当然了，大型货车罗成的系统签到也只用于这部分，其他的结构设计，这时代的技术已经够了。济城那边仿造的货车，载重不到八吨，只有七十码，很有可能跟刹车也有关系，就算装了好的发动机和变速器，速度跑快了，刹不住车，也没人敢开呀。 　　而罗成这次的运气算是特别不错，第一次签到竟然就获得了汽车气压制动的整体结构图。但同时也有些懵，结构太多，竟然还涉及空气压缩机，而这东西目前国内还没有呢，主要是空气压缩机需求量不大，有些地方也是可有可无的，国内工业才刚起步，就算要研发，也是用在一些需求更大的地方。 　　和叉车一样，本来只想搞机动叉车的，却把气压千斤顶和手动叉车生产出来了。现在要搞气压制动，这还要把空气压缩机弄出来，而这空气压缩机要是造出来，用的地方就多了，手工喷漆就可以被气压机给取代了，虽然还是要人操作，但不需要一直按。 　　而且空气压缩机的用途其实很广的，比如后世常见的空调，木工用来安装用的气枪，甚至后世的汽车修理工具都有用的上。 　　空气压缩只是气压制动的动力来源，但要在汽车上使用气压制动，得安装各种气阀，储气罐，然后代替机械动力结构，运用到各部位上。用气压制动的汽车，还要有专门的气压表和气压过低报警器。 　　反正杂七杂八的，对于这方面罗成是一点都不懂。就跟发动机一样，一开始也只是知道发动机内大致有哪些装置，但发动机怎么工作的却不了解。之前因为设计发动机，天天自己也在学习，这才明白发动机的运行原来。 　　而这气压制动，罗成感觉自己又得学习了。总不能自己能设计出空气压缩机却不懂压缩机的工作原理吧。 　　罗成感觉自己是在找罪受，只是为了运输方便，就想搞大货车。这为了搞大货车，就要搞压缩机，搞压缩机就又把自己坑进去了。 　　但压缩机早晚要搞的，汽车空调，气压喷漆，光这两样就值得罗成浪费签到系统去弄这东西出来了。 　　而就在下班之前，天户那边采购的一样东西送过来了。火车运输，然后转邮政，额外加了配送费的。 　　送来的是一套影片放映机，上次周主任提出厂里弄自己的放映机，招放映员给工人丰富工人精神生活。这事情是通过了的，但没有立刻招放映员，就是因为没放映机。 　　这放映机送来了，设备也不大，两个木箱就装好了。然后就是放映布。现在都是用的放映布，只有电影院才有屏幕。 　　两个木箱的东西加几块专用的布，就花了六千多，很多人十年工资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要是只是偶尔给工人放一两场电影，然后公益性质的去慰问播放，这几千块就等于白丢了。 　　罗成觉得既然有放映机了，还不如在厂外面附近弄个大房子，搞个电影院算了。反正建个简陋点的房子又不需要花多少钱。电影院的座位都可以喊工人自己去造，到时候也不用放什么露天电影了，直接凭借工作证在指定的日子可以免费看电影了。 　　而其他日子也可以卖卖票，要是有其他工厂想包场，给钱，或者给物品交换都可以。这样说不定还能收回成本并且挣钱。 　　有着后时代思维的罗成，总是看见一件东西，就会想到更多。 　　天气冷，罗成又提前回家了，穿着军大衣，开着边三轮，感觉自己是街道上最靓的仔。但车子开着开着，心情就不好了，因为下雪，天气再度降温。只要留意，能看的到一些角落里不再动弹的身体。 　　国外，这样的天气，小女孩还能去卖火柴。国内，对于一些人来说，好看的雪花只是他们的催命符。 　　好在罗成回到家的时候，人还在院门口就被王大妈喊住了。又有信件来了，让罗成去邮政局拿。家里没一个待着的人，这信件永远不可能直接送到手上。除非罗成改收件地址，弄到汽车厂，那样的话，就算本人签收不了，邮递员也会把信件给安保室。 　　但现在能给罗成写信的，也只有戴茜茜，个人癖好吧，罗成还是愿意去邮政局拿。 　　次日，一个好天气，昨天还下雪的，今天就出太阳了。来到汽车厂，发现办公室门口停了一辆外地车牌的解放卡车。 　　按照正常情况，不是汽车厂的车辆，在上班之前是不允许开进来的。 　　等罗成上楼后，路过后勤部，被张主任喊住了才明白楼下的车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在跟张主任喝着差抽着烟交谈着，男子是连城叉车厂的厂长，不过以后叉车厂就没有了，成为汽车制造厂分厂了。就算要保留叉车厂的名字，起码厂牌前缀要加上义安汽车制造厂的总长名字，然后那边再注明是连城叉车分厂。 　　就跟发动机要是单独分离出去，名字也会是义安汽车制造厂发动机分厂这样的牌子。 　　叉车厂厂长姓吴，叫吴峰。技术工出身，六级车工，跟张主任差不多。 　　叉车厂那边先是收到被收纳的通知，然后又是要求他带人去义安紧急生产一批新式叉车。吴厂长是用卡车拉着厂里几十位高级技术工过来的，一开始听到自己的厂被收纳强制成为其他厂的分厂，吴厂长是不服气的。 　　但听到这边的订单都是用来出口用的，其他国家不说，就连苏联都要了十台。而英国那边更是大量的求购，上面对这出口订单很重视。 　　连城的叉车厂只不过是仿造人家淘汰的叉车，而汽车制造厂这边，是直接出口，哪怕没看见车，都必须服气。 第245章 叉车厂的人有问题 　　分厂的厂长带人过来帮忙生产了，这是好事情，但同样也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连城的叉车厂是地方企业，不是军工厂，工人的服从性强是强，但不是你说如何干就如何干的。 　　连城和义安城毕竟不是一个省份，距离也好几百公里。很多工人也大多数是当地人居多，就算不是，也基本安家了。 　　军工厂的人可以说接到指示，人员说调动过来就过来，有困难也要努力解决困难。但叉车厂的人就不一样，干一个工作而已，不能你一纸公文，就让大家背景离乡呀。 　　在哪干活不是干，义安这边又不能多发工资，而且一般四级以上的工人，几乎什么职业都不愁找不到工作。 　　这次吴厂长带人过来是过来的，但内部职工情绪很大，现在也是打着协助总厂紧急生产的旗号带人过来的。最多先在义安待一个月，工人都要回连城过年的。这就跟农耕抢收一样，干完了就散。 　　听到这说法，罗成有些头大，总厂是有调动分厂员工的权力，但调普通工人没有意思，普通工人可能工作难找，为了有份工作，接受调动。但技术工的话，人家要是不愿意背井离乡，最多换一个厂干活，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先正常召开会议，让后勤人员带吴厂长和他带来的技术师傅先去食堂，让何师傅弄份早饭给他们吃。 　　会议上，罗成也把吴厂长这边的事情说了，问大家是个什么意见。现在叉车订单很多，没有计划指标，生产一台要一台。的确需要六级以上的钳工，锻工，钣金工等。 　　“罗厂长，我建议让吴厂长带着人回去，既然叉车厂无法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把技术人员真正带到义安来。我感觉这临时安排人过来，可能有不同的意义。” 　　第一个发表看法的竟然是人事科的科长刘云，他这话说的其实已经有些委婉了，如果不是分厂可以利益输出，连城叉车厂要是是这样的态度，他都想直接说不要这个叉车厂了。 　　罗厂长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工人不想来义安这边上班，但现在人家厂长带技术工来帮忙一个月，也不用让人家直接回去吧。如果带来的都是技术工，那只要叉车其他的配件足够，一个月能多生产几十台呢。 　　“罗厂长，要不就让他们学一下车身制造要求，然后就让他们回连城去，在那边加工然后运输过来，最多多一些运输成本。” 　　这次说话的是赵主任，他虽然没在地方企业怎么待过，但也是见过很多世面的。工人不愿意背井离乡，这的确很正常。但吴峰身为一个厂长，叉车厂又不是一个新厂，连一点技术工人都带不动，这不现实。 　　这年代人的别人文化程度不高，但很讲奉献精神的，哪里需要去哪里。 　　听到赵主任的话，罗成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应该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现在汽车厂班子的人怀疑吴厂长带人过来表面上是协助生产，有可能只是来学技术，完成自身的叉车升级的。 　　而且上面也有这个意思，罗成的汽车制造厂，叉车造型的确好看，出口的话代表着脸面。但出口订单都忙不过来，国内自身也需要叉车，而这分厂就担任国内叉车的产出任务。 　　但现在可能有人想搞小动作了，有可能是吴厂长，也可能是连城那边的地方单位。当然了，吴厂长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就是有人不愿意背井离乡去其他城市工作，又说动了同事。而一些同事见别人都不愿意去，也跟风说不愿意。 　　不过真要打着光学技术不愿意接受调配的话，那吴厂长算是打错了算盘。汽车制造厂这边，几乎什么车型都是实行流水线生产的，不是全程组装都参与的人，根本不会清楚各细节。而叉车厂那边的师傅，恐怕都是从头到尾都要学的人，否则一个叉车厂一个月才十几辆的产量，效率太低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徒弟没学会之前，打个螺丝都要师傅在边上盯着。 　　所以罗成否定了刘科长和赵主任的意见，就让吴厂长带人在这边留一个月，要是真的是来打探技术有自己想法的，到时候就让叉车分厂成为单纯的部件加工厂，只要部件不要人。要是真的是因为工人之间的煽动，导致吴厂长也无可奈何，那就想办法针对工人采取措施就是了。 　　而且也正好，今天就要去粮站拉粮了，先让叉车厂的工人见识见识汽车厂的福利有多强悍。 　　让徐海堂去发广播，今天下午开始可以购买厂内部指标粮。但因为现在工厂的人多，今天先是修理部门，车间机器操作部门，还有方块车组装车间和安保处的人。至于汽车厂的运输对，可以不分规定时间，有空就来购买。 　　并且虽然是规定了哪些部门下午来购买，但手头紧张的，也是可以推后购买的。不会出现过时不候的情况。 　　会议上也没其他事情了，很多事情各部门负责人也不会天天重复上报。而产量需要扩张的事情，都是罗成考虑的事情，除非是上面某些单位有特殊指示。 　　会议一解散，张主任和赵主任就去食堂找吴厂长那一伙人了。准备让吴厂长跟着赵主任去生产叉车壳去，没错，就是生产叉车壳，连车身都算不上，车身起码还有驾驶结构。而赵主任他们负责的只是车壳的造型。 　　不管什么车型，一个车间基本上就负责某一部分。组装底盘的只负责底盘，组装发动机的只负责发动机。下一步要组装部件的车间，要货只需要去上一步的车间拿就是了。比如组装到发动机这一步，发动机组装车间的，肯定是去底架车间的拿货，而装变数器的，这车间肯定不会去底架车间拿货，而是去车辆组装发动机车间拿货，拿已经装好发动机车架的车去进行他们的组装。 　　其实后时代的机器组装生产线，那才叫快，什么都是机器自动组装。配件齐全，一辆车组装出来就一会的工夫。但现在只能人工组装，慢是慢了点，但不需要什么技术呀。厂里正式组装工就那么点，但现在厂里要组装的车辆越来越多，之前十几辆的时候，还可以一个师傅带两徒弟从头到为的安装，现在不行了。 　　手动叉车要人，方块车要人，三轮货车要人，叉车要人，甚至快要生产的方块车2.0也要懂全面的人去验收质检。 　　现在真正会组装的人，反而是不用去组装，他们只要负责每一个步骤的质检就可以了。检查有没有少装漏装或者没装好的，都成为了小组长了。就算没成为的，也不用担心，工厂一直在扩张产量和新车型呢，大家都有盼头。 　　吴厂长带来的人，在食堂吃的很丰盛，每人安排一个煎鸡蛋。喝的是粥，哪怕是大锅的，也熬的很到位。 　　而赵主任过来后，吴厂长跟他交谈了一会。按照级别，以现在汽车厂的规模，吴厂长自认他的级别就算在总厂，也最少跟一个副厂长不相上下。但听到赵主任是军工厂那边过来的，虽然在汽车厂担任的职位不过是一个车间的主任，但另一成身份完全不咻他一个地方企业厂长。 　　就这样说吧，在汽车厂，张主任这样的后勤主任，也不敢在他面前炸刺。罗成要不是有另外一层身份，以企业厂长的身份想压他也根本不可能。 　　赵主任也没立刻给他们这伙人安排活，而是带他们在工厂转悠，现在工厂已经有十几个车间了。车间还在建设，但已经不建单层的小车间了，已经在建设综合型厂房了。面积大，上下两层的那种。到时候一个生产厂房就能抵的过一个中型工厂了。 　　而连城的叉车厂，还是因为各种的合并，才有几个车间的。像最初还没转型生产拖拉机的厂，其实也就二三个车间，比汽车厂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大不了哪里去。 　　每个车间门口都有闲人免入的四个大字，但每个车间门口都有穿着工作服的人进进出出。而半成品的搬运，也不是单纯的靠人力，车间道路上能看见三轮货车，手动叉车，甚至还有一辆机动叉车在道路上来回行驶。 　　看到在工作的叉车，吴厂长和来的工人眼睛都直了，造型，性能和灵活性，跟他们厂生产的叉车一比，这差距也太大了。难怪汽车制造厂的叉车能出口，而他们的叉车，在国内也只能是将就着用的局面。 　　而叉车的货叉升降速度，那真叫一个快。叉车厂的叉车还是螺旋式叉车，一根升降螺旋搞立在中间高高的，又丑又阻碍视线。当然了，没见到汽车厂叉车的时候，他们是对自己生产的叉车没有丑和不好的看法。叉车那可是宝贝呢，但看见汽车制造厂的叉车，叉车厂的叉车那就是一坨屎。 　　赵主任带吴厂长一边参观一边解说着各车间的不同分工，而且还指着好几个快要竣工的大厂房说着汽车厂的规划。让吴厂长可别小看现在汽车厂的规模，叉车出口只是汽车厂的第一步，这并不是汽车厂的核心产品，核心其实是发动机。 　　指了指露天停放车辆产品的地方，两台没刷油漆没装玻璃的方块车2.0。赵主任说，别看这车辆造型没轿车别致。但性能超强，这车就一个离合器，最高时速能开到一百六十码，这还是因为很多部件材质不行，限制了速度的上限，按照理论，其实二百码都能开的，但还是为了安全起见，做了一定的限速。 　　一百六十码？开什么玩笑，这年吉普车最快也就一百左右，轿车在一百二左右。国外的可能有更快的，但那也不是这排量发动机能做到的。 　　见吴厂长感觉惊奇，赵主任说可以让他有空的话去试驾体验一下。不过因为还没喷漆的原因，车里座椅都没安装，试驾要小心点，车前没挡风玻璃，别开太快猛踩刹车。没挡风玻璃的车，那是真的会直接飞出去的。 　　而就在大家还在各车间外面参观的时候，汽车厂的广播响了。按照点到名的车间，下午可以按照公告的标准去汽车厂的粮仓购买大米了。请点到名的各车间负责人保持下午职工购买的次序，也就是别一窝蜂的去买大米。自行组织，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来，而且还得一批批来，别为了买个粮，车间的生产都不顾了。 　　“赵主任，这厂里还负责卖粮食的？” 　　吴厂长也听到广播了，工厂卖粮，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粮食不是粮店负责出售的嘛，难道义安这边的购买形式不一样。 　　“哦，这个呀，你是地方企业厂长应该也知道的，工厂不都是有自留金的嘛。这不是叉车要出口了呀，我们罗厂长要求把自留金都换成了粮食。但自留金毕竟也是厂里的钱，不能换来的粮食就直接给大家分了，所以得给钱。标准嘛，公告栏那边早就有公告了。这购买粮食是不用票，一斤大米给一毛六分钱就可以的。” 　　“每个月都有？” 　　“对，其实不光是粮食，我们厂还计划以后卖职工蔬菜，肉，海鲜甚至更多。工人阶级时代嘛，一切为工人。但很多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今年跟我们这边一区域乡镇达成了经济合作社，待到明年，那边就会专门为工厂种植蔬菜和养殖鸡鸭猪，来保证工人更高的生活需求。” 　　赵主任的声音比较洪亮，除了吴厂长，跟在身边一起来的技术工人差不多也都听清楚了。 　　反正除了工资外，汽车厂对职工的待遇完全是独一份。目前汽车厂虽然缺人，但工资是国内全部统一规定的，不能因为缺人就涨工资挖人。可要说其他待遇，没有一家工厂敢跟汽车厂比，光这粮食，那可是刚需呀，全国统一调度分配的，也就是汽车厂能出口产品，才有这先例。 　　其他厂，哪怕是轧钢厂这样的大厂，也没那能力额外给职工搞到粮食。 　　汽车厂有额外的粮食，也不怕其他厂说，有本事你们厂也搞产品卖到国外去换粮换钱呀。 　　这技术工人，等级高收入的确是高，一个六级工能有七八十的工资。但等级高又如何，没有行政等级，六级工跟正式的一级工，在定量粮本上面领的粮食其实是一样多的。 　　而在没有票据的情况下，钱就不经花了。有票一斤粮就只要一毛多，没有票在鸽子市，一斤粮食得要五六毛，就这价格还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得看运气。 　　汽车厂的待遇，让在场的很多叉车厂工人心动。连城和义安都是南方城市，气候和主食差不多，如果来这边生活的话，除了口音有些不一样，但其他方面影响不大。 　　叉车厂的高级工人，不想来这边，的确主要原因是老婆孩子家人都在连城。加上他们有技术，不愁找不到工作。他们虽然有奉献精神，但被一些人挑唆，想着工资其实是一样的，就抱团说不愿意调动到这边。 　　而这挑唆之人，不是别人，就是吴厂长和某些人。而吴厂长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态度的，而是跟地方单位某些人接触后，才态度转变的。 　　这次来义安汽车制造厂，他们这批技术工人的目的就是学习这边的制造叉车技术，这学会了技术，回去后，也是另有安排的。毕竟连城的叉车厂已经属于这边汽车厂的分厂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学技术，也没必要这样弄。 　　但现在有些工人对义安这边的汽车厂心动了，如果真像赵主任说的这样，以后很多东西除了定量之外，在工厂内部还能买一份，这等于就是额外多了一份定量。对于一个家庭只有一个工人支撑的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第246章 吃货的小机灵 　　汽车厂目前的运输能力很强大，五辆卡车，十六辆三轮货车。如果不是照顾一些关系和利益交换，三轮货车还会更多。不过出去跑运输的有一大半，留在厂里的，可能是一些运输师傅休整一下的。 　　运输站的运输力是急缺，如果汽车厂这边愿意，车子是根本停不下来的。驾驶员休息的时候，一般就是装货卸货，这年头驾驶员吃香，装卸货根本不用他们动手，还得香烟伺候着。 　　今天要去拉粮食，后勤部的人立刻通知了汽车站运输队的调度员，别发运输单给驾驶员了。在汽车厂运输队的车子，一律前往粮站拉粮。 　　驾驶员听到是给自己厂拉东西，基本都是笑着说今天要损失不少。最近拉货拉习惯了，很多需要送货或者去拉货的厂，都知道汽车厂的运输队跟运输站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临时的。这为了早点安排送货拉货，哪怕是一个三轮货车，人家企业和单位都懂规矩。 　　这到了饭点，招待好坏不说，起码没让司机饿着。这有时候给小厂送东西，小东西也没少收。这一开始驾驶员还不习惯，可时间久了，驾驶员之间还互相谈论着哪家厂会做人。 　　而且这收了东西的，的确有照顾，调度员手里有运输站给的运输单。这反正是要送的，驾驶员起码能挑先送谁家的。 　　现在汽车厂自己要运输货品拉东西啥的，对于厂里的驾驶员来说，别说混额外的好处了，中午这餐还要自己套饭菜票在自己厂里吃。不外出，还没有六毛钱的伙食补助。在外面的话，吃别人单位一顿，吃的好不说，补助还能省下来。别看三轮货车不大，但汽车厂的车子性能好，拉的可不少，一样是可以私下帮人梢点货的。 　　反正这一天不对外出车，驾驶员收入少不少。但真被汽车厂安排了，可没一个驾驶员会抱怨，也不敢抱怨。驾驶三轮货车的可不是真正的司机，起码他们是没驾驶证的。他们还分的清这份好工作是谁给的，领的是什么厂的工资。 　　所以被安排到拉厂里自己的货，驾驶员说归说有损失，但都是带着笑容的。而且广播也说了，这次拉的是工厂里自己的粮食，每一个职工都有购买指标的。他们运输队也是如此，而且运输队是不需要按照广播报的车间顺序来买粮的，因为他们经常外出，还特殊照顾来了就可以购买呢。 　　这次去拉粮，是自己厂里的粮，驾驶员可别摆司机的架子，装货全部等人家粮站的搬运工。两辆大卡车和五辆三轮货车，浩浩荡荡的就开往粮站了。 　　也就三个小时没到，粮食就拉回来了，当然只是一部分，下午他们还要去拉的。粮食拉到汽车厂，卸货当然是自己厂里的搬运队。罗兵开着叉车，用绳子稍微一勒，一下就可以弄十来麻袋粮食进粮仓。 　　而其他人也不用跟粮站那样用肩膀扛粮搬运，一个手工叉车，也是随便放三麻袋粮，卸货反正是可快了。 　　在仓库附近干活的工人看见粮食来了，可羡慕今天能买粮的车间了。这可都是大米，不是棒子面。很多家庭就算打算买了大米到时候换点粗粮吃，但也适当的改善一下伙食，吃一次大米饭。 　　一碗大白菜，一碗大米饭，再弄点酱油拌一拌，可香了。小孩吃饭都能舔的干干净净。 　　而就在大家还在讨论买大米的事情，广播又响了。今天有分厂叉车厂的同志来协助汽车厂生产叉车，今天食堂有土豆吨鸡块，让大家别错过。 　　食堂有荤菜或者炒蛋什么的，广播就会通告。这主要是播给回家吃饭的工人听的，别因为不知道而错过一次荤菜改善伙食的机会。荤菜又贵不了几分钱，又是食堂里的何师傅和刘师傅炒的，汽车厂的炒菜师傅外面的厂可比不了。 　　虽然一份土豆烧鸡块，土豆多鸡块少，但食堂卖的便宜。工人买回去家里人一人能尝到一块就不错了。 　　罗成上午是偷偷在办公室研究今天签到的气压制动一些部件的建构图，这东西得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自己拿出的图纸和操作原理，别人询问要是一问三不知那就不好说了。罗成现在不想熬夜了，天冷，早点躺被窝里舒服。 　　中午，不管大家猜测如何猜测叉车厂的技术工到底是如何达成一致意见不来义安这边的。但该接待的还的是要接待，工人的话到食堂吃饭出示叉车厂的工作证，可以只付钱就能买到食堂的饭菜，不管是今天还是说支援的这一个月，都不需要叉车厂带来的技术工人饭菜票。 　　而叉车厂的人来这边，是通过地方单位申请，获得了出差资格，地方粮票换成了全国粮票来的义安。工厂的食堂饭票都是用粮票换的，不这样的话，汽车厂这样迅速扩张，工人成倍的增加，去哪弄这样多粮食来做饭。 　　平时工厂有个招待，都要按照规定标准来，主要就是这吃掉的东西没办法填帐。钱还好说，主要是吃啥都要票去买。 　　但现在不一样了，吴厂长带几十个人过来，免他们饭票目前对于汽车厂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然了，吴厂长的话是额外接待餐招待的，接待餐的地方现在也改了，新食堂有包间，包间有两个门，一个门是通往职工用餐大厅的。一个门是通往厨房的，这上菜直接厨房端过来，省得太显眼。 　　接待餐，这徐海堂和李小彤肯定跟厨房的某人混好了关系，这气氛活跃加美色小组，两人又是得到了消息提前到呀。 　　搞得罗成一进包间，就被她们喊着罗厂长来啦，然后什么座位和需要什么，都安排的妥妥的。可惜了，接待人才，天赋点错地方了。以后改革了，要是有公关部，这徐海堂一个部长跑不了。至于李小彤，也是酒桌人才呀，谁要是酒桌上吃饭身体出问题，还有医疗护士在呢。 　　“哟，怪味鸭，这托吴厂长的福，今天应该是刘师傅弄的这道菜吧。吴厂长，你可得尝尝这道菜，味道很不错，不知道你这连城人吃不吃的习惯。” 　　“张主任客气了，解放之前我是去过洪城那边的，其实如果不放辣椒，我们连城跟你们这边口味差不多，毕竟也就是几百公里嘛。” 　　听到张主任和吴厂长交谈的话，徐海棠这小机灵立刻把圆盘转动，让怪味鸭这道菜转到了吴厂长身边。没有玻璃转盘，这边包间搞出来后，还是罗成特意设计这样的一个转盘，让厂里的木工师傅做出来的呢。 　　而最喜欢这设计的，其实是徐海棠和李小彤，她们两是混饭吃的。自身没身份，按照吃饭的规矩，尽量只夹自己身边的菜。罗成和其他人有地位身份，就算起身夹菜都没人说什么。但她们的话，没有这转盘之前，想夹菜，都得眼观六路，见没人伸手夹菜的时候，再迅速夹一点。 　　但现在不一样了，菜能跟着圆盘转动了，也把她们的潜能给转出来了。 　　“罗厂长，这我们主席最爱的红烧肉，好像样式跟何师傅刘师傅他们以前做的不一样呀。” 　　见吴厂长夹了两块怪味鸭之后，徐海棠把一道红烧肉转到了罗成面前，而顺其自然的，那盘怪味鸭就跟随着转动就转到了徐海棠和李小彤面前。两人‘不留痕迹’的迅速夹了两块。刘师傅的怪味鸭真的很不错，这次是又逮到机会了。 　　但徐海棠说归说，也不是瞎说，食堂里两师傅做的红烧肉她都吃过，今天的样式和配料就明显不一样。 　　徐海堂没看出来，罗成是看出来了，这是东坡肉的弄法。以软糯入口即化的口感出名，一道名菜呢。 　　除了这东坡肉，还有一道菜也不像是出自何师傅和六十分手笔。狮子头，安义这边的狮子头做法很不正宗的，跟大肉丸子没什么区别。但今天的狮子头不一样，面上一层红通通的，一看就是用糖加蜂蜜调的色。 　　义安为什么这边的狮子头不正宗，主要就是口味的问题，喜辣的地方口味都会偏重，爱吃咸的。而狮子头在外地的做法都是甜为主。 　　“不错，这是东坡肉的做法。” 　　罗成尝了一块，就转了转盘让别人也品尝，其他人也是轮着尝一块。一圈转完到徐海堂她们的时候，吃货的表情早已暴露她们的内心想法。哪怕吃的再斯文，也隐藏不了她们就是来混吃混喝的本质。 　　狮子头，也是一夹既烂，有公勺，大家可以用勺子弄到碗里。喜欢甜食的话，汤汁可以拌饭。小孩吃的话，就算是义安这边的人，也会很喜欢。至于在座的人，都是点到为止，肉吃完就行了，甜味的狮子头汤汁，还不如用炖鸡的汤拌饭呢。 　　而这狮子头的汤汁又便宜了某两位人，这两丫头现在连盛饭都有套路了。见谁碗里要是没有饭，就主动帮忙盛饭，然后再把自己的盛满。所以不注意的话，你都看不到她们盛了几碗吃了几碗。 　　对于今天的菜，罗成的确是有些好奇，应该不是食堂里两位师傅的口味风格。不是说他们不会弄这两菜，弄的话，味道肯定也是有区别的。 　　所以罗成让人喊了何主任过来，现在何主任也是兼顾着炒菜师傅的工作。而何主任过来后，见罗成的询问，也就笑了。这菜呀，的确不是他和刘师傅弄的，而是新招来师傅弄的，手艺不错，能被何主任招来。主要是他知道这个人的情况，另外就是他的出生成分不好，明明有好的厨艺，当个大领导的私人家庭厨师根本没有问题，但就因为出生成分问题，没人敢重用。 　　当然了，哪怕是成分有问题，但有手艺的话，到一个工厂做个炊事员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也算巧了，本来人家联系好了一个厂去当厨子的，但毕竟还没进去，被何主任截胡了。弄到了汽车厂来。 　　现在厨房这两天正在整理厨房工具什么的，明天就会做筹备工作，后天食堂新的窗口就又会用上了。今天正好有接待餐，就让新来的师傅露了两手，而效果很明显，大家都挺满意的。 　　酒足饭饱，这招待餐也就散了。罗成是没喝酒，其他人喝了。罗成没喝的借口是中午要出门一趟，他酒力不行。否则高低要陪大家喝一杯，最多在办公室躺一下午。 　　有两吃货在，这收盘子的后厨人员是捞不到油水的。不过何师傅的徒弟今天收盘，挺开心的，一瓶好酒还有一小半，能孝敬师傅了。 　　“小彤，听人事说，你们医务室明天就有能看病的医生过来。按照规矩，医生比护士大吧，以后工厂的会议你不能参加了吧。” 　　“不能参加就不参加，海棠，你以为你就能一直参加呀。工厂发展这样快，你们部门早晚也有科长的。你的资历难道就能当上科长嘛。” 　　“那～～你说以后工厂里的招待餐，我们还好参加嘛。” 　　“这我也不好说，不过我感觉罗厂长，张主任，还有赵主任他们对我们没意见。不过关键看后天了。” 　　“后天？后天怎么了。” 　　“后天厂里要来一个副厂长，应该厂里又有接待餐，规格不比今天的小。到时候要是副厂长也没意见，招待餐我们还能吃下去。今天的狮子头真好吃。” 　　“后天要来副厂长呀，那明天晚上我不吃晚饭了，我觉得东坡肉不错，真香。有没有副厂长的信息，后天怎么应对。” 　　“有，不多，他是新城县长青镇的副镇长，另外的身份是我们义安城某把手的儿子。” 　　“啊，大领导的儿子呀。那得小心点，他要是喝酒的话，我们得找机会敬一杯。” 　　李小彤点了点头，她和徐海棠早晚当不成部门的负责人。只不过是她医务室会早一点，其实医务室本来就是连会议都不用参加的部门，第一次会议说各部门负责人参加，她和海棠见自己的部门没负责的就参加了。然后感觉挺好，就一直参加着。 　　这会议不参加去开没有问题，但这接待餐的陪吃差事不能丢，那么多好吃的，要是参加不了，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第247章 汽车厂没钱了 　　中午没喝酒，说要出门有事，那是真的有事。罗成要去邮政局取信件呢，虽然现在跟戴茜茜的通信内容特别的正经，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比亲呀爱的，还让人惦记。 　　取信回来，正好是工人开工的时候，罗成就在办公室关着门看信了。 　　信的内容这次倒是跟往常不一样，戴茜茜介绍了一下目前的生活状况，然后扯到了两人的婚事进程上面了。按照她父母之前的意思，是希望她嫁给部队里的人，对于罗成，如果不是因为是她爷爷推荐的，父母根本不会同意。 　　但现在，她父母这边也因为罗成在义安的表现，已经没那么强硬了。而且他们也知道其实强硬也没有用，有戴天德在那撑着，他们就算反对，到时候戴天德直接出面让罗成和戴茜茜把婚事给办了，也还不是阻止不了。 　　义安这边军区已经在建设文工团办公点了，今年过完年戴茜茜就会直接来这边。但现在她的父母意思是罗成去一趟SH，一是跟她家人见一面。另外就是戴茜茜毕竟是一个姑娘，哪有处对象，距离还这样远，一个男的还不来女方家里一趟，就让小姑娘两地来回跑的呀。 　　起码年后戴茜茜来义安，罗成去SH后，陪同一起过来呀。 　　罗成想想也是这个理，哪怕戴茜茜不是弱女子，路上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礼数的确得到位。人家一个姑娘，几百公里的路，坐火车都一天多的时间，说来就来。甚至因为处对象，工作都特意调到这边来了，自己不去跟她父母见一面，是说不过去。 　　信件仔细叠好收了起来，回信的话，下班后回家再去写。回信的内容也简单，约好去的日子，答应就是了。 　　在办公室里，继续把签到的图纸拿出来画图和学习。下午四点多，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姜长远打来的，按照罗成的要求，他不但请动了自己的老师，还挖了几位汽车工程师过来。罗成这边得保证有他们独立的项目搞，人家都是冲着这一点过来的。 　　在天户这边，工业环境是好，但竞争也大。姜长远招揽的都是普通工程师，在其他城市可能很稀缺，是人才。但在天户，没有好的想法，是很难立项的。 　　听到姜长远的话，罗成笑了，汽车厂什么都不多，就他娘的项目多。后世那么多车型，不怕没项目给，就怕你们搞不出。 　　当然了，作为一个技校工，也接触不到各种车型，但真有需求的话，还有签到系统在呢。就像这次的重型货车，需要气压制动，罗成就不懂了，只能依靠系统来解决了。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义安的招待所最近就跟是汽车厂开的似的。因为职工楼没建好，之前职工楼剩余的几间都安排出去了。街道办那边也算协助给力，安排了不少房子。但因为军工厂来的人，都是有技术的师傅，太差的房子都没有要，安排不了的，就住招待所了。等职工楼建设好后，就可以立刻安置了。 　　本来招待所就住了不少没安置的军工厂来的人，现在吴厂子又带一批人来了。招待所的一层半都被住满了。 　　就这还是因为必须留出几间来做正常接待，否则汽车厂真能给包圆了。下班后，后勤人员带吴厂子他们去招待所，人家招待所是真有意见，但给他们招待所的负责人开了一个单子后，招待所的人就没意见了，甚至只要是汽车厂这边过来的人，需要开水尽管说。 　　几百斤的单位粮食购买单子，量虽然不多，也是要用钱购买的。但对于一个招待所来说，本来就没多少职工，足够他们分了。虽然招待所的负责人也奇怪汽车厂怎么给他们开的是粮食购买单子，汽车厂也不产粮食呀。可开单子的后期人员说尽管拿单子去汽车厂就是了，保证他们能不要票买到粮食。 　　主要是一个招待所而已，给你一张车辆购买凭证，你们也没那个钱买的起呀。 　　夜晚，招待所。 　　“王师傅，你感觉这汽车厂怎么样。” 　　“很有朝气，年轻的工人很多呀。” 　　“我们之间就别说这样虚的话好吧，现在我们虽然是过来配合生产的。但上面的指示，实际情况我们都知道。要知道总厂是对工人有调动权的。真要是那样做了，你来不来这边，还是在我们连城换个厂工作。” 　　“不好说呀，这才来这边第一天。不过我看来这边学习组装技术的想法要落空了，这边竟然是一个车间就组装几个部件的，不光是叉车，好像各种车辆都是分开组装的。但这方法不得不是说是神奇。工人只要记住几个步骤就可以上手了，不像我们叉车厂，招的学徒不干上个几年，只能打打下手。” 　　“听说这汽车厂的工人，是每个月都可以购买内部指标粮。像我们这样的，一个月能买三十斤大米呢。而且这边的食堂师傅炒的菜真不错，要是在老家连城，我肯定不舍得全部吃完，得带会家给家人吃。” 　　“三十斤？有这样多嘛，中午有人去看公告了，正式工不是二十五斤嘛。好像要当上组长才有三十斤。” 　　“还有职工技术级别补助，四级以上的技术工人，都三十斤，要是有技术又当组长了的，三十五斤呢。” 　　“每个月都有的话，是真不错，还都是细粮，省着点吃够两个人的口粮了。” 　　“不只这些，今天早上参观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厂外的东南方向正在建设的房子，就是我们来招待所还路过的呢。” 　　“看见了呀，怎么了？” 　　“我问了这边的工人，建的是职工小学。如果是我们连城的叉车厂，总共工人就那么点，不可能给职工建小学的。这边汽车厂的福利是真的好呀。” 　　“咋的，你不会想调动来这边工作吧。” 　　“暂时还没，就算我想，也要回去跟家人商量。而且我们要在这边待一个月，等看具体情况吧。说不定还有很多职工福利我们没看见的呢。我最关心的还是这边的招工情况，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工厂门口有很多年轻人站在门口，也没穿工作服，我感觉都是这边工厂新招的员工。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这边要是真的经常招工的话，来这边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经常招工，跟我们调过来有什么关心。” 　　“你想呀，什么工厂不都是优先内部招工，然后再对外。万一门口哪些人是对外招的呢。” 　　“对外招？你的意思～～～。” 　　“我家里情况你应该了解，上上下下都指望我这点工资，也就我技术级别还可以。但下面的都到成家的年龄了，指望叉车厂给我家解决嘛。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得搞清楚这边汽车厂的情况。” 　　除了吴厂子住的房间，基本这样的职工对话都在上演着。从连城来的时候，所有的人的确达成了共识，工资都一样，谁愿意背井离乡来这边呀。当然了，这也的确是有人煽动，可就算有人煽动，说的也是事实。 　　谈奉献精神，难道在连城工作，去其他厂的话就不是奉献了嘛。最多让工人有点顾虑的就是没服从上面的命令。这年头的工人也很讲究服从性的。 　　次日，晴。 　　好像上次下过雪后，这几天天气都不错。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中下旬了，日子过的挺快。干活的人，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一天肯定是转眼就过去了。而罗成也是被自己整的，天天画这个看那个，没事还要去下面转转。真正偷懒的时间其实也没多少，所以也觉得日子过的快。 　　而到这个时间段，最忙的就是财务部门了。对账要帐的日子，机械厂要给钱，压个几日，先把轧钢厂那边的帐要回来，至于欠那边的材料钱，一笔是一笔，钱可以对冲。但单据上是要分开，否则不好对账。 　　至于城区外的账目，给钱不是通过银行，因为银行目前没有跨城区汇款业务。而是去地方财务部，先联系好要给钱的单位，然后把钱按照上交利润的模式给地方财务。而地方财务的钱也是通过一些方式，到达其他城市的地方财务单位。 　　就比如汽车厂卖的减震器，是不需要购买凭证来买的。所以在没有票据的情况下，能直接发货的物品，卖出去的钱，其实都是互相通知后，去地方财务部门领钱的。 　　这样只要一个电话，有个单据号，另外一方就能很快拿到钱了。这其实也算后世银行的一种功能，只不过在没有互联网的情况下，是通过地方财政部门来实现的。 　　而今天，其实汽车厂除了减震器可以收的帐，还有就是挂靠在运输站的运输队账目要去运输站结算一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别的厂来汽车厂这边结账了。 　　甚至轧钢厂也是派人来收钱的，供应给轧钢厂的手动叉车和托盘，虽然数量不少。但欠轧钢厂的材料钱更多，各种车辆基本都要用到轧钢厂的材料，叉车现在也只是收了八十吨粮食，钱的话，也最多是四辆的钱可以找轧钢厂要。其他订单车辆，罗成还没把叉车生产出来呢。 　　而方块车2.0，也是生产了没销售的状况。方块车1.0和三轮货车也不是卖给轧钢厂，所以欠轧钢厂钱很正常。 　　不过汽车厂跟轧钢厂多少还有债务互抵，但对机械厂的话，那就是纯债务了。最多是计划外生产的手动叉车给了机械厂一点，但手动叉车二百一辆，抵不了多少钱。人家设备动不动上千，一套下来就上万。 　　光几百一台的焊机，汽车厂这个月就买了几十台。跟金属加工组装打交道，要焊接的东西台多了。加上各种设备，发动机的生产上面也加了很多配套设备。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汽车厂还算是有很多货品和材料在。但钱已经差不到空了，不能再折腾了，就算要折腾，也得过了二十四号，结算日一过，再买东西又可以到下个月二十四号结算了。 　　而二十五号，就是统计职工工资的日子，也是就三天的时间，二十八号就要发工资的。工资款也得留下，要是工资都发不出，不管是什么单位还是企业，都得立刻向财政部门申请拨款，提前进行报备。否则出了乱子，可不是小问题。 　　这也就是计划经济时代，要是改革后，提出企业自负盈亏。大家还是用这样的先用后结的方式，一但出现产品过剩，又没有地方财政在兜底，三角债务就会立刻出现。 　　汽车厂现在就差一点出现债务，倒不是产品过剩卖不出去，而是原材料压的太多，生产不出来，多余的钱在购买设备和建房子用了。 　　所以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财务部的王慧就来找罗成了。账户里还有些钱，够发工资的。千万别再折腾了，忍耐一些天就行。至于明天副厂子来报道，分管生产，要是他提出哪里要加强生产的话，可别批。 　　当然了，身为副厂子，除了扩张整条的生产线，其实副厂子就有批示购买一些东西的权力。财务的意思就是让罗成告之一下明天来报道的副厂子，别乱批东西，省得批了也买不了，到时候尴尬的还是副厂子自己。 　　换句话说，因为罗成没有规划的扩张，将变相的架空了明天来工作的副厂长。当然也就一星期不到的时间，到时候副厂长在厂里也就是学习观看的分，只要涉及到金钱，不超过千元的东西购买还行，超过的话，得慎重。 　　又是一天后，担任副厂长的杜永康来报道了，一报道就参加了汽车厂有特色的会议。而罗成对于工厂的权力这块，一直是能放就放的态度。既然副厂子是主抓生产的，而抓生产不是让职工去加班多生产产品。而是在可计划生产的产量情况下，在保证不会生产过剩，能增加生产就尽量增加生产。 　　而在工人干活进度不变，没有特定加产任务加班的情况下。要负责计划生产，那自然是缺人招人，缺设备就尽量添加设备。 　　所以在会议上罗成让各部门配合副厂长杜永康展开工作，不过配合归配合，但也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比如现在汽车厂的财务，除去预留的工人工资，还有自留金之外，合计资金已经不到一万块了。 　　自留金，其实也就是工厂的小金库，没有哪个厂会拿这笔钱用于工厂发展。这笔钱是可以购买工厂发展外的东西的，比如过年的福利，工厂办公室人用的烤火木炭，养殖购买的鸡鸭等。 　　而杜永康听到工厂的财务情况，第一个就是不相信。其他不说，能查到的计划收入，手动叉车一个月就保底十万块，方块车有四万块，三轮货车有二十万。而这还是计划内的，计划外的车辆卖给各企业的，多少总有些吧。 　　还有就是加工的铁托盘，在生产的减震器和方向助力泵，好像还有发动机和机动叉车。 　　反正随便怎么算，扣除成本，汽车厂一个月四十万的收入是有的。这还这月下旬还没到，账户上就没钱了。不过在会议上，杜永康没质疑什么，财务其实只对厂长负责，对副厂长没义务交代。 　　所以这就看罗成放不放权了，有些部门可以协助副厂长展开工作，但真要不给面子，你没有正规的理由，还真不能干涉其他部门工作。副厂长可以查设备购买价格，可以查工人的工资，但在没有厂长的批准下，查看工厂全部的财务状况。 　　不过罗成比较好，这才来报道第一天，罗成就让各部门配合他。如果不是杜永康刚来，罗成都愿意把每天的会议都用他主持。然后他啥事都不用管，就负责为厂里弄点福利，设计出新东西后，再参加会议让部门配合。 　　要知道自从汽车制造厂成立之后，罗成就没放过假。就算是偷懒也是在工厂办公室里，起码大部分时间有事的话能找到他做决策。他不在厂里的话，也会跟人事部打好招呼说明去哪了。 第248章 压缩机的畅想 　　汽车厂的利润到底哪里去了，副厂长杜永康上任第一天，就是在熟悉汽车厂的产业和目前状况。 　　当看见财务报表之后，哪怕已经当了两年副镇长的他，也不得不感觉后背发凉。人家旧社会放高利～～贷的是利滚利，而罗成这个厂长在发展上也完全是利润滚利润的方式。加上现在结账都是月结的模式，这汽车制造厂几乎都是东西还没弄出来，预计收入的钱就开始大手大脚的花了。 　　这虽然是工人阶级时代，但工厂都属于厂长责任制，工厂出了问题，第一个问责的就是厂长。做奉献归奉献，但大家都是拿工资的，在杜永康看来，完全没必要这样激进。 　　工厂上账户没钱，杜永康看了一下汽车厂的产业，目前几乎每样产品都是有很大上升空间的。这也意味着工厂扩张潜力巨大，但杜永康觉得还是缓一缓比较好，只要随便缓一个月，账面上就能有最少几十万了。 　　所以杜永康来的第一天，下午四点多就来找罗成了，询问下个月的生产计划。 　　“下个月就要过年了，老杜，我也不打算太过折腾。第一个就是变速箱生产线，就这几天会过来，车间还要挪一挪位置，新的厂房据说还要十来天交付。工厂就算要发展，也暂时没场地。” 　　杜永康点了点头，罗成的说法也正和他意，工厂要缓一缓，哪有企业花钱花的这样干净的。不过变速箱的事情得记下来，汽车厂又要多一个产业了。因为两人都是厂长，只是正副之别，杜永康比罗成年龄大几岁，所以罗成就直接喊他为老杜了。 　　“那个这样吧，下个月就简单的加一条发动机生产线。然后我们厂的方块车2.0也要进行投产，叉车要出口，尽量多生产，你得多费点心在这上面。我这边就负责空气压缩机的研发。” 　　“罗厂长，这一条发动机生产线得花多少钱呀。” 　　“不多，螺丝之类的零件我们还是对外采购的，其他零件生产的话，整条生产线大概八十多万吧。” 　　“八十多～～万。” 　　一开始见罗成说的轻描淡写，加一条生产线而已。杜永康还以为用不了多少钱，但没有想到要八十多万。因为要来汽车厂当副厂长，这几天他还专门找了一些关于汽车领域的报纸来看。 　　好像某城市当年仿造国内的第一辆轿车，从无到有也就八十万的经费。而现在光一条发动机的生产线就要八十万。这得卖多少发动机才能挣的回来呀。 　　而且算一下汽车厂在计划内的生产任务，不算成本也才五十万不多。当然了，这不到五十万是这个月的计划任务。下个月会重新申报任务，手动叉车和三轮货车都会增加计划产量。 　　三轮货车一开始报四十辆的计划生产，主要是变速器卡了生产量。但现在从洪城购买了单组变数器，三轮货车起码产量能翻几倍增加产量。 　　不过因为场地限制，下个月罗成是计划把三轮货车产量计划到两百辆。而两百辆的话，销售出去就得有一百万了，生产两百辆，基本上没有部件上面的限制，最多就是柴油发动机要从两家以上的发动机厂订购。 　　但就算如此，两百台三轮货车也挣不来八十万，光轮子和发动机成本就要上千了，其他东西就算不贵，杂七杂八加起来，随便好几百是要的。所以把方块车和叉车的利润全部算上去，也就够添加一条发动机生产线的。 　　而发动机的话，之前赵主任拿去其他地方测试，这个月倒是付了三台的钱过来，是不打算还回来了。三千块一台，就这价格，罗成还只是对外出口的价格，对内都不打算卖。 　　价格这样贵，能不能卖的出去，就看汽车厂现在组装出来的这批发动机有没有人看上了。 　　发动机的部件太多了，一条生产线就要几十台机器，这还都是国产机器。要是进口的，八十万根本拿不下来。要知道变速器生产线，就因为精度的要求，必须买进口设备。轧钢厂那边联系一条旧的生产线，都要了罗成七十万的叉车货款互抵。 　　所以能八十万建一条生产线，真心不贵，虽然生产线大部分只是机械化很费车床操作工。但起码能满足发动机的最低生产要求，可能有些配件会没后世那样好，但只要不是那么容易出问题就行。以后慢慢材料升级就是了。 　　再加一条生产线，一个月也就多二百台的产量，主要是很多零件用机器生产也只能做出半成品。设备不先进，无法智能化，不能一次成型，一些需要开孔的地方，还要用机器二次加工。 　　但也足够了，军工厂的设备再配了一些设备，加上在弄一条生产线。一个月发动机可以生产五百台以上，如果能出口的话，也是一百多万，一条生产线一个月就能挣回来。 　　其实跟天户那边的汽油发动机厂比，罗成这边同意一条生产线，产量其实还要低。这主要是这边的发动机结构不一样，部件还多。 　　按照罗成的意思，下个月是真的收着来的。要扩张的话，其实各车间都能增加机器来提升产量。而杜永康算帐的方式跟罗成的算法不一样，杜永康算的是现有的产量利润，罗成算的是扩张后，产量提升后卖出去的利润。 　　反正不担心卖出去的问题，最多就是发动机没联系出售。在罗成看来，哪怕出口不了，最多自己用了。汽车厂又不是生产不了轿车，最多别整哪些花里胡哨的造型，先弄一款比较四方的车型，比如老式桑塔纳车型。 　　在香港也流行过这样的车型，在一些老港片里，经常能看到的出租车就是这样的。铁皮弄薄点，冲压机就能冲压的出来车壳，当然了，整体依然不行，可以分离式冲压，分前中后三部分。 　　反正发动机造出来，根本不愁用不掉。光卖发动机哪有卖车的利润高，而要是不能出口的话，对国内卖三千，就会有人说话。但能出口，国内哪怕三千也会有地方抢着要，可能出口了，就不会卖国内了，而是优先出口。 　　这个时代就这样，在国内你的产品价值不是根据性能来的，而是你生产的材料成本。而一旦能出口，你价格卖的贵人家才会闭嘴。就跟叉车一样，罗成说卖国内要五万，出口要三万。但要是不能出口，造的叉车再好，可能价格就不是你想定多少就定多少了。 　　反正按照罗成的算法，下个月就算扣除厂房建设，职工楼建设，他的研发投入等等。工厂肯定还会有不少钱。主要是从叉车和发动机上面来，发动机要是出口不了，那明年第一个目标就是生产轿车。 　　杜永康听到罗成这样的算法，也不好再说什么，起码叉车不在计划生产任务之中，这的确能有不少利润。 　　次日，工厂有了副厂长后，罗成起码可以当半个甩手掌柜了。除非是有人针对新来的副厂长，按照规矩，下面有人有事情需要汇报，一般都是汇报给直属领导。要是直属领导拿不定主意才会继续上报。 　　也就是说临时工学徒工要是有事情，就会向带他们的师傅汇报，师傅要是解决不了就找组长，组长解决不了就往上面找主任，反正是一步步来。 　　而副厂长分管生产，以前没有副厂长，有关生产方面的事情都会直接找罗成，但现在再找罗成就不对了，属于越级汇报了。可能你汇报的时候是无心的，但越级汇报，对于有些人来说，就会认为是看不起他。 　　有了副厂长，除非不是杜永康分管的事情，以后都不用向罗成汇报了。除非是杜永康不在厂里，有事外出请假之类的。否则就算下面的人不懂规矩找到了罗成，罗成也会让他们去找杜永康的。 　　所以这第二天虽然还是在罗成的办公室开会，但罗成已经安排人去给副厂长的办公室弄临时的会议桌了。这以后呀，每天的会议罗成都不用烦了，由杜永康召开，没他的事情他都不用参加。而他有事情的话，就让宣传科的人通知召开就是。 　　甚至以后搬到新的办公楼，有单独的会议室，规模发展大了以后，甚至各部门都可以召开会议。那时候权力就更细分化了。 　　有了副厂长，罗成都觉得自己可以放假了。只不过待家里也无聊，外面又冷，溜达也没意思。可惜了，这年代啥电子产品都没有，哪怕是改革后，有个电子游戏室也好呀。 　　而让罗成稍微有动力的是，空气压缩机的结构图搞出来了，气压制动结构图也都掌握了。并且压缩机的原理也掌握了，其实罗成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他在搞发动机的时候就已经积累了一定空气压缩机原理基础了。因为发动机内部就有气缸压缩的一些原理，但那是配合着汽油的充分燃烧，属于很弱化的气动原理。 　　但这次是独立的空气压缩原理，装在汽车上的话，可依靠发动机为动力，带动压缩机工作。然后再通过压缩机的动力，控制大货车各种的动力需求。 　　其实这年代已经有很多地方运用了压缩机的原理，比如用蒸汽烧锅炉之类的，都是借用压缩的力量。 　　所以罗成搞出来的这空气压缩机，不光是能运用在货车上，各种机械需求动力的都能使用。比如冲压机和折板机器之类的，说不定，通过空气压缩机，运用到机械上面的话，能加大冲压机的力度。那样的话，一些车壳造型说不定就能通过机器冲压解决了。 　　罗成是越想越兴奋，智能电子机械设备他搞不出，但搞一些液压加气压的设备出来。起码在制造方面以后能更机械话了，虽然机械化后，会导致很多工人空闲出来。按照就业率来说，工人成本更低。但罗成搞的是这时代属于高端的机械设备化，就算没设备，普通工人也弄不出来。而高级工人又忙不过来。 　　其实赵主任带来的军工车间，本来就更适合制造机械和不是弄汽车。就连工程师都是机械工程师居多，而不是汽车工程师。 　　这没有生产方面的事情牵绊，罗成反而放飞自我了。找到了当初在技校改车的乐趣，这车子现在没啥改的，但其实研究一些机械也一样有意思。特别是有了空气压缩机，罗成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后世的很多东西。比如冰箱，空调，虽然对汽车厂而言不务正业了。但冰箱空调主要部件就是压缩机。 　　罗成最初生产车子的想法，并不是为汽车领域做贡献，而是想体验别人也拿票据来买他们的东西这种感觉。然后顺带卖卖弄出来的车子，捞些福利好处，改善生活。 　　而冰箱和空调在天热的话，那可是好东西。罗成现在是厂长，工资高，有消费能力。有冰箱和空调，在夏天可不怕电消耗的多。 　　因此，跟各部门的早会罗成是不开了，但天天把军工厂来的几个工程师喊到办公室，烤着火研究着这空气压缩机制造。 　　而姜长远也在副厂长杜永康到任后的第三天，带着一位动力学的专家和不少汽车工程师来这边了。 　　至于汽车厂多了一个副厂长，对于姜长远他们来说根本不在意，他们是工程师，不是普通工人。如果你没有牛逼的技术，一个副厂长而已，大家根本就不鸟你。 　　要知道一个高级技术工人在面对不合理的情况下，都敢跟厂长拍板。而高级技术工人却不会轻易对工程师拍板子，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高级技术工人配合着工程师工作。一个是熟能生巧的手工技术，一个是文化科学头脑技术。那是互相尊重和配合的，但厂长和副厂长，只不过是工厂的管理者，工人的服务者，大家可以尊重你，但却不怕你。 　　所以姜长远带人到来后，跟副厂长之间也没什么上下级之分，就算是工资，也是他们工程师拿的多。 　　罗成把重型货车图纸交给姜长远，作为汽车工程师，来的人都很容易看出问题了，这样大的车，载重量还这样高的话，根本难以实现。但这也就是罗成要请动力学专家过来的原因，把气压制动图纸和结构分布图拿了出来给姜组长的老师看，用发动机的动能通过空气压缩的方式转换成汽车需要的机械能。是否就能达到罗成需要的要求了。 　　而姜长远带来的老师看了气压制动结构图后，也是两眼放光，不断的根据数据推理，最后得出的理论结论是可行的。但主要是强度问题，得看压缩机的功率。在听到压缩机都打算自己造的时候，老师来了兴趣。 　　来的专家老师对货车怎么合理构造没太大兴趣，他本来就不是研究汽车方面的。他在国外读的是哈佛学校，学的是动力学。而动力学涉及的方面就广了，包含各种动力结构。 　　所以一听到罗成打算自己造空气压缩机，他比听到造汽车还来劲。有罗成提供的压缩机图纸，这出生成分有问题的老师，倒是性情中人，也不管姜长远他们了，直接天天跑赵主任的车间，跟着机械工程师搞压缩机去了。 　　而姜长远来这边，还是以小组的形式进行货车的结构完善。既然动力方面不用他们考虑，那就按照图纸去操作就得了，而现在的汽车厂可比一开始他刚来的时候强多了，光机器设备都很多了，因为生产的类型多，所以机器已经很全面了。 　　甚至想要什么功能的机器，买不到还能自己造呢。厂里可是有机械工程师的，人家就是造机器的。 　　军工厂带来的几辆边三轮还有吉普车，都可以给姜组长他们调配的用。需要什么材料，就往轧钢厂跑，轮胎的设计，什么样的轴承，多少根，大梁等，这些都是姜组长的工作了。 第249章 担保式留人 　　胡平，也就是姜长远的老师，他留学归来的时候，国内还没解放。而在那时候能出国的，基本都是家庭富裕的。没错，胡平的父辈就是资本家，在解放之前除了有自己的营生，爷爷辈还是一地主。 　　这地主和资本家也分好坏，当年也是资助过抗日的。但没选对队伍，可不管怎么说，当年另外一支队伍也是抗日过的，资助也不算白资助的。 　　其实当年不少爱国的资本家，资助另外一支队伍的比现在当家的要多。主要是当年队伍的口号就对资本方面不友好，虽然都是要钱，但老将会糊弄有钱人，逃到台岛的时候，带去的金钱可不少，这也是台岛发展的好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胡平明明很有才学，很早就在大学当老师了，但跟他同期的老师，现在几乎都是主任教授校长之类，也就他因为出生问题，还是一个普通大学老师。 　　不过大学老师工资也还可以，属于高级教员，有将近九十块的工资。但这又如何，还不如一个普通工程师的收入和地位高。 　　这次来义安，跟姜长远他们也不一样，姜长远他们是把工作直接申调到这边了。而胡平只是借助研发的名义，借调过来协助工作的。 　　但胡平的能力是真的强，来这边几天的工夫，就把空气压缩机给弄出来了。当然了，空气压缩机本来也有可参考的机器，只不过罗成设计的图纸更先进一点。而且造出来的空气压缩机不是用发动机为动力的，直接先用电机来运行的。 　　气罐是轧钢厂那边直接冲压出来的半成品，这边再设计的瓶口和连接装置。而第一台空气压缩机，就用在了喷漆车间里。 　　只要接通电源，调制好的油漆装在喷头下方，喷头也是专门设计的，有了进气口。喷漆的时候只要按一下，可以一直喷。 　　但这喷漆设备弄出来后，汽车厂的人都不建议生产。不是说不好，而是这成本不少呢，空气压缩机自己生产还没什么，但要配合其他动力设备使用，电机也好，发动机也罢，成本都不低。 　　主要是除了可以调节喷气的大小，达到喷漆更均匀，在速度方面也能提升不少。但速度嘛，一个工人不行两个人一起喷，再不行可以三个工人用普通的手动喷气装置同时喷。 　　一个工人工资才多少，还不需要电或者油。 　　罗成也同意了大家的建议，毕竟方块车2.0也是打算在国内销售，油漆是手工喷的还是压缩机喷的，区别不大。而有那个钱去多生产些这样可有可无的机器，还不如多请几个工人，多解决几个就业人口。 　　不是说这弄出来的机器就不用了，机器毕竟比人工快还均匀。方块车2.0版，同样的车型，罗成设计了两种内饰结构。一款商务版的，一款常规版的，商务版的要比常规版贵不少，罗成打算机器喷漆就专门用在商务版上面，起码介绍的时候，这也是一个亮点。 　　商务版的，属于享受主义，弄了小型真皮座椅和折叠沙发。还弄了折叠茶几，款式虽然在罗成看来很普通，但对这年代的人来说，就是大开眼界的新品。当然了，这商务版的可不能对外说如何享受的话，这话传出去，大家都在提倡艰苦奋斗，你却在搞享受主义，那还得了，不是明显唱反调嘛。 　　只能说，很多领导去外面视察，但经常一坐车就是半天时间，很多时候，在路上浪费的时间比工作时间还多。这完全是浪费了领导人的时间，而有了这款商务车就不一样了。车上完全可以开小型会议嘛，不用真皮座椅和沙发能行嘛，现在的道路情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给你一个硬座椅，颠都要颠死人。 　　而开会有个茶几不很正常嘛，可以查看地形图，可以放点文件。放个搪瓷杯，开会口渴了喝口茶很正常嘛。 　　并且为了安全性，商务车连后车门都取消了，有车门的话，震动有声音，没后车门的话，还能安装一些小用品呢。 　　唯一一点，就是这商务车缺一个空调，少了一个档次。所以罗成很希望胡平这个人才留下来，有他在，就不用什么都依靠签到了。 　　而给汽车装空调，这话题也引起了胡老师的兴趣，他早年在国外的时候，就知道汽车空调这东西了。 　　历史上最早的汽车空调是1927年，只能制热，也就是天冷时候用。到1938年，才有了单一的制冷空调，也就是利用电冰箱的冷气原理用在了汽车上，然后发现效果不错。 　　冷暖通用的，其实还是在1954年，也是‘鹰’国制造的。 　　但不管是单一冷热的，还是冷暖通用的，有空调汽车的都是用在高端汽车上面。对于高档汽车，有空调的汽车，国内目前一台都没有。 　　就算要发展工业，上面的领导人也会把目标和精力放在其他方面，这空调是用来享受的，汽车和其他车型都才仿造出来没几年，哪有弄空调的心思。 　　按照这个年代的话来说，享受的东西是要不的得的，老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任何人都要努力艰苦奋斗。 　　因此，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到了这东西，但并不敢说。后来也是因为面子工程和首长安全问题，一直到六九年，国内才有第一台空调装置的车。到七零年代，也还是少部分领导车才有空调的。 　　而罗成要是把汽车空调弄出来，也正好有理由摆脱享受主义的帽子，理由就是后来汽车装空调的理由。 　　第一，中国想要国际化，不能光是口号和拉拢一些国家支撑而已。自身还要硬，苏联和老美的高端汽车都有空调，哪怕就是面子工程，享受不享受另外说，咱们总得有吧。 　　第二，哪就是领导人的安全问题的，安全问题可不光是车牢固。一些领导人年龄大了，夏天车内太热身体受不了，而现在的办法就是车内放冰块降温，但有一点，湿气重，有些人关节有问题的受不了。 　　这是当年汽车开始研发空调的理由，可没一句提到空调就是舒服这样的话，而是站在国际的高度和领导人安全的问题上提出的。 　　罗成也不傻，商务车的出现，得是为了工作，为了体现国际科技化才生产的。可不是用来享受的，谁要是有反对意见，反而是你思想有问题。 　　“胡老师，我看你不如也当个工程师吧，怎么也比你当老师的工资高。到时候也来我们汽车厂干，你想要搞什么项目就搞什么项目。” 　　“呵～～，罗厂长，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这身份现在能当一个大学老师就很不错了，工程师不是我当不了，而是我不能当，也不允许我当。” 　　罗成是想挖胡老师来这边的，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因为身份问题，胡平竟然当不了工程师，好吧，想想自己的弟弟妹妹，自己哪怕是厂长，也因为他们是农村人的问题，有关系都得熬几年，没关系就更不用说了，早就被城市人口精减化的要求赶回农村去保障粮食产量了。 　　恐怕能让胡平当这个大学老师，也可能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不想浪费他的才能。 　　“看样子我想留下胡老师，恐怕得建所大学才能把你挖过来了。” 　　罗成开玩笑的说道，姜长远这种工资高的工程师他都弄到手了，但面对有身份问题的胡平，还真没一点办法。啥都是国营的，人才不是你说看重就看重的，工资是死的，福利也得有规有矩的发。 　　“真想留我在这边？” 　　就在罗成要放弃的时候，胡平却带有玩味的笑着问道。 　　一句反问，让罗成突然感觉有戏，但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把他留下，只能是点头称是。 　　“我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把我家人都安排进厂里，你就算给我一个小学老师当，我也愿意过来。” 　　这要求，好像也太低了吧，难道他家人比他的问题还大。罗成忍不住询问胡老师的家人情况。 　　这一问才知道，胡老师的媳妇也是门当户对，属于这年代身份不好的人。两人都这样了，他们的子女就更不用说了，都是有文化的人，但他媳妇还只是一个临时工，子女更是工作都没有。 　　这情况，罗成也是第一次碰到，急忙把人事科的刘科长喊了过来。像胡老师这种情况的，家属能不能安排进厂，应该不会针对的这样严重吧，他们又没地种，难道就因为身份问题，子女高中文化水平，连个临时工的工作都不给。 　　也就是胡老师还有大学老师的工资，要是没有这份工作呢，人家怎么生活。 　　刘科长听到这情况后，也是看出来了罗成的意思。当着胡老师的面，把罗成拉到一边跟他解释着。 　　倒是没有任何条文不能招有资本身份的人，但你得更深层的想问题。现在是什么时代，工人阶级时代，在历史上，资本家是剥削工人的。就算大家现在不追究资本家的问题，但在面临同样岗位的时候，一个是出身好的人，一个是身份不好的。你放着好的不选去选不好的，那根本就不是招人的问题，可能就是你的思想有问题了。 　　现在的局势是很多出身好的人都在等待工作分配，你连这部分人都没安置妥当，去安置身份不好的，百分百会留人口舌。 　　罗成自然也是一点就透，竟然跟农村人进城打工无门是一个性质，甚至说是更差。起码罗成招临时工用农村人，没有什么人会说话。但招出身有问题的人，比招农村人更艰难。 　　罗成询问了一下刘科长，既然没有文条规定不能招出身有问题人，但有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人招进厂里。 　　有，但刘科长建议罗成别那么做，那就是成为他们的担保人。以后一旦出现任何问题，罗成也是要负责的。看罗成还在犹豫，刘科长想了想，再告诉了罗成一个消息，据说四九城那边风声紧，让罗成别乱来，这消息可是地方单位的人事科传来的。 　　该知道的罗成也清楚了，让刘科长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后再望向胡老师。胡平内心其他也在期待着罗成的答复，罗成找人事科的人来询问，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家里的情况。而且留在天户那样的大城市，还不如在义安这样的小城市更安稳。 　　要知道胡平真的来这边，可能连大学老师都当不了，他在天户那边当老师，那也是当老师的时候，上面政策还宽松，也需要他们这种有特长文化的人。现在只要罗成答应他的要求，他哪怕当一个小学老师都愿意，要知道小学老师等于是初级教员，跟大学老师高级教员的职位是天差地别。工资可能就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其他福利也一样会少很多。 　　“胡老师，你这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但是～～，也不是不行。我说几个条件，你看行不行。” 　　“罗厂长，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答应。” 　　胡平有些激动，一开始听罗成说他情况特殊，还以为跟以前一样，说无能为力给拒绝。他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要在这时代生存有多么艰难了。如果不是他能力强，能当个大学老师，专业也是国内稀缺的，否则早就面临着去偏远地方开荒之类的了。 　　罗成想了想，也只能先小人后君子了。刘科长刚才说了，这担保的话，可以申请担保，也可以申请解除担保。一但发现有问题，申请解除就行了，当然了，申请接触的话，也要对应的反应问题，为什么解除。 　　对于胡平，罗成开出的条件，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取保候审，并且附加老赖条约。 　　一是住的地方，必须住厂里的职工楼。第二，哪怕请假休息，也不得离开义安，去乡下和县城都不行。第三，他的子女就算在义安这边交朋友，也得汇报，不得交乱七八糟的朋友。第四～～～。 　　罗成反正是能想到的都想了，最后都加了一条是随时会补充新条款。说实话，就是对他们进行各种就监管。不得不防，因为这年代你看报纸就知道，单纯只是出身不好没啥，担保就担保了，可一旦某些人有价值了，就容易被人发展成TW。 　　要让胡老师的家人有工作有好生活，就需要有人担保。罗成也怕呀，在后世人家贷一个款找担保人，亲戚之间都不一定会愿意。何况是这种纯人品担保的事情，要他担保的话，就得按照他的要求来了。 　　为了一个人才，罗成其实也算豁出去了，这结交朋友都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甚至在工厂里干活不认真，罗成都要比其他工人更严格对待。因为他们的身份真的连农村人都不如，要是工作还不认真，就光这一点，其他工人都会有意见。并且胡老师要是同意的话，罗成打算把他的家人直接安排到赵主任的车间去，监管人，他们更有办法。 　　而罗成提出这样多并且对人身自由苛刻的要求，胡平几乎只是稍微思考就答应了。其实罗成很多要求对于这时代说了跟没说一样，比如外出，普通农村人离开农村办事都要找大队批条，否则就算偷偷进城了，也只能跟乞丐一样睡马路，没有人敢收留。 　　城里人下乡倒是容易点，但要去外地，一样要有单位开的证明，否则坐不了车。至于交朋友，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他胡平和他媳妇还好点，起码有工作最少有同时。自己的子女没工作，人家同样的年轻人，哪怕没工作，听到他们的出身身份，都是避而远之的。哪有什么朋友。 　　子女到了结婚年龄，儿子倒是娶了媳妇，逃荒的一个女娃。人都要饿死了，有口饭吃，残疾人都嫁，身份有问题就有问题，总比饿死强。而女儿，现在是倒给钱人家都要考虑娶不娶。 　　见胡平同意后，罗成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因为对历史不了解，总感觉内心有点慌。但有了胡平这样的动力学人才，对于汽车厂的发展肯定是有极大的推动作用的。 第250章 又一次发工资 　　要生产车用空调，对于国内来说是一个挑战。因为别说车用的，房间内使用的空调，不是说没有，都是依赖进口。而且有的也是那种重要场合安装的，并且也不是传统的家用空调。倒更像是气温冷却的一种机器。 　　所以不得不说胡平老师是一个人才，有了罗成设计的压缩机后，按照罗成的设想，他申请让人开车带他去了一趟本省的省会城市。去的目的很简单，义安的图书管找不到他要的工业书籍，要到省会城市的中心图书管才会有。 　　这边的省会城市有没有胡平想要的书籍他不清楚，但在天户那边，他是知道有的。如果这边找不到，就得让人邮寄过来了。 　　不过好在很顺利，在这边的省会城市找到了要的书籍，查阅记录后，当天去的当天就回了。 　　然后在赵主任的军工车间配合下，一台简陋的制冷机器造出来了。压缩机通过水进行蒸发和冷却，而因为现在天气的原因，要测试效果，还特意把机器弄到了厨房，在中午炒菜的炉灶边使用。 　　机器制冷的效果的确是有，但只能说勉强是把功效弄出来了。这机器制造的太简陋了，光蒸发冷却，连排水设施都没有，加上功率也没调整，真是各种缺点都有。 　　但就算是再烂，罗成也看到了一点，这有点类似水空调的结构，利用大量的水来进行冷却降温。因为机器降温备用的水，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在减少，而明明没有喷洒，用来给气体降温的管子，周围立刻形成了滴水状了。 　　罗成一看是这问题，生产机器他不会，但看问题他是专家，直接说是冷却剂的问题。这加水虽然可以达到降温的效果，但水的蒸发性不好，得用冷却剂。当然了，冷却剂是用在冰箱上面的，能达到低温制冷效果。而空调的话，得用氟利昂，一种气体冷却剂，跟冰箱的有所不同。 　　反正罗成只需要指出方向，一说原理胡平老师就懂了，越快产生蒸发和冷却的物品，就是越容易产生制冷效果的。所以不用讲究这制冷物品是液体还是气体的，水的沸点和冷却点都太高，有效果也慢。 　　后世的水式制冷空调，为什么看不到家用，甚至在后来连企业都不怎么允许用了。就是因为功效差，省电是省电，但制冷效果慢，并且得打井，然后安装压力升降设备。得保持水空调一直有足够的水进行蒸发冷却。而抽的是干净的地下水，排出来的水又因为费用问题，基本是随便排掉。 　　在国内还没有环保意识之前，水空调在企业和单位里曾经也流行过一段时间。功效虽然没有加氟的空调好，但省电呀，要知道国内在八九十年代，改革高速发展的时候，也是经常缺电断电的。 　　罗成提出研发方向，胡老师负责改良，根本就不用系统来签到。没系统签到，他也不用去学制冷系统啥的。搞个发动机，学了近二十天的发动机原理，搞个气压制动，罗成又研究了一个星期的空气压缩原理。 　　虽然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学习其实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但罗成是真受够了，在后世没上进，到这时代来上进个毛。他可是厂长，搞车子的初衷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享受。 　　就在胡老师要进行新的改良的时候，汽车厂又迎来了工人期待的日子，又是二十八号了，得发工资了。 　　而发工资都是固定的，每个月都有，大家更期待的是每个月工厂能发什么福利。 　　这要说福利，最近张主任是忙上忙下，汽车厂有配额外的粮食，早就在上次去粮站拉粮的时候就走漏了风声。而且汽车厂也没有刻意隐瞒，也隐瞒不了，汽车厂现在可是有一千六百多工人，而且还在不短招工中，只不过是缓慢了一些，没钱买设备，新厂房也不够用。人是要大量招，但奈何目前情况不允许。 　　一千六百多人，不管是不是刚进厂的，正式还是临时，这厂内部指标粮就没有一个放弃不买的。所以就算工厂内部不说，工人也会忍不住对外炫耀，这年头最却的就是粮食了，其他杂七杂八的票据，发再多也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呀。 　　所以在义安，最好的职业是什么，供销社售货员，汽车司机，然后就是汽车厂职工。不管是什么职工，哪怕是扫地的，福利一样不少。最好的是什么，汽车厂的司机，司机吃香，更吃香的是在汽车厂当司机。 　　汽车站的司机是能捞外快，但汽车站自身没什么福利呀。汽车厂的司机是内外都有，而且汽车厂的汽车都是改良过的，车子也比那些老款的汽车好开。不过汽车厂只有五辆卡车，其他都是三轮货车，三轮货车驾驶员要稍微差点，带的东西不多，不跑远程。但同样上手容易，不像大车司机，要学很久才给上手，要求也高。 　　张主任最近忙，倒不是忙着去其他厂找东西给工人发福利，而是在挑选福利。现在汽车厂工人大多都是临时学徒工，所以平均来了，如果不是赵主任这边的技术工人都等级高，人均购买粮食可能还超不过二十斤呢。所以八十吨粮食，其实仓库里还有六十多吨。 　　这粮食可被盯上的不少，哪怕是粮站都眼红，粮站有粮，可那是国家的，乱不得错不得。就算有点小动作，也是私下从耗损中弄一丁点。粮站可以跟其他企业一样有小金库，但不能有小粮库。 　　水电站的，求照应，你有粮，哪怕张主任级别比水电站厂长低，人家一样喊你大哥。这年头有粮就是爷，不管是个人还是企业都是如此。 　　只要卖一些粮食给水电站，供水供电优先保障，实在不行，单独给你走水电管。地区要进行水电改造的时候都不会影响你汽车厂。而且人家只是买，不是让你白送。人家也不敢要多，一个职工购买五斤就可以了，水电站职工也没现在汽车厂这样多人。 　　邮电局的也来化缘了，你这不是建了新的办公室嘛，电话线走起。办公楼没完工没关系，线先拉好，到时候座机一装通电就可以打电话。 　　渔业的，现在不能给鱼，加上这两年缺水，渔业影响严重。但就是影响严重，除了一些大河和水库能弄到鱼，小鱼塘啥的基本都没有。这鱼就在这两年格外的珍贵一些。这不要过年了嘛，不能全部照顾的上，但城里重点企业和单位多少有点，这‘重点’有多重。还不是看你能耐。 　　还有龙津镇那边，鸡鸭彻底不生蛋了，汽车厂要回收，之前说好的，回收光给钱人家还不如自己吃了。虽然说这鸡鸭当初也只是收了一大队的钱，还只是欠条，可老百姓哪会想那么多，他们就知道，这不要票的话，卖去鸽子市能多卖很多呢。 　　所以，这鸡鸭回收，汽车厂也用粮食回收。但问题是，汽车厂的饲养舍养不了那么多鸡鸭，一下全部拿来汽车厂也不好处理。干脆让镇里再养几天，等汽车厂发工资的时候，提前一天送来，直接当过年福利给发了。 　　要知道这个月发完工资，本来也就只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过年了，有些人就等这工资到手准备年货呢。 　　但龙津镇的鸡鸭对于现在厂里的工人来说，有点不够看了。加上以前还承诺回收的时候，照顾一下城东区那边派出所呢。人家派出所人不多，但几十只总要给过去。这汽车厂的粮食，也给派出所那边安排了点，不光是城东那边的，自己所在区域是城西这边的，也得意思意思。以后要有什么治安事件，求人家办事的时候，也能硬气点。 　　街道办的，交通局的，运输站的，地方人事部的，财务部的，这些都需要粮食去打点一下。以后办事好方便。而这些都是小头，毕竟地方单位职员部多。真正的还是一些有实力的企业，人家职工也多，要么不开口，一开口量就不少。 　　衣食住行，肉联厂就一句话，猪肉香还是大米香。虽然他们的肉不是想卖你就卖你，有规划，但这规划是有幅度的。就比如后世招工，工资都是几千到几千或者上万啥的，有最低额度和最高。这也根据厂规模来的，火柴厂工人少嘛，但火柴这东西，能跟制衣厂比嘛。所以工人规模是一方面，重要性也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纺织厂，都说衣食住行了，你有粮食可以解决温饱，我有布匹可以解决冷暖。互惠互利，瑕疵布内部每个月都有，而纺织厂的工人也不很稀罕这玩意，拿了也是去换取其他东西。 　　这肉联厂和纺织厂一开口，他们工厂的人数摆在那，一人就算弄个五斤，十来吨粮食就没了。 　　最近，粮食从厂里天天往外拉，小的一两麻袋几百斤，多的几吨。这六十多吨的粮食，根本不经折腾。 　　罗成的父亲罗文，还在二十七号的时候，特意带队来汽车厂送鸡鸭，四个拖拉机，全部装的鸡鸭，用笼子弄好了的。来的人不少，新的一大队副队长和二大队的副队长都来了。 　　因为罗文当上了经济合作社主任的原因，最近二大队那边没少来跟他套近乎，这合作社等于是整个镇里的合作社，明年养鸡鸭猪，甚至供应蔬菜什么的，属于副业的都要带上二大队的。 　　而罗文是一大队出身，家族里的人也都在一大队，这照应亲戚的事情，就连镇长和书记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鸡鸭回收，听到消息卖的钱可以不用票购买粮食，这二大队希望合作社借一点粮食。算欠合作社的，不是欠一大队的。二大队现在跟一大队比，差距实在是不小。之前鸡鸭蛋回收，每次都带回不少粗粮，别看一次只有四百斤，但一个月下来也六千斤的粮食。 　　再加上饲料当杂粮混着吃，木托盘挣的钱，也让公社的人找关系买了点应急粮。二大队收留的人，也是依靠买的应急粮支撑的，钱还是一大队挣的上缴的利润。跟一大队比，没有额外收入，应急粮也是坐吃山空。 　　现在一大队二大队的副大队长都听从罗文调遣，二大队现在想借粮，这身在其位得谋其政。作为合作社的主任，不照顾一下二大队也不合适。何况这粮食也是借的，明年秋收得还的。 　　这次鸡鸭一共一千三百多只，一只平均一块五左右，二千块钱左右。至于欠汽车厂的钱，本来协议是半年还的，但这不下蛋了，村民舍不得白养一二个月左右。扣除一下之前卖蛋抵了的钱，其实汽车厂也不用给多少钱。 　　说是回收，这鸡鸭钱本来就一开始是汽车厂垫付的。就算养肥了一点，来去能有多少钱。总共就生蛋二个月不到，村民最多就是挣点鸡鸭蛋钱。 　　不过好在罗成大方，算是给父亲一个面子，这木托盘的钱抵一点鸡鸭的帐。让他们拉了四吨粮食走，也就是一拖拉机装十袋粮。这明年开春暖和了，得养小鸡仔，小鸡仔可以乡镇开饲养证明，直接到家禽厂买，那时候就便宜了，也不用汽车厂去出钱赊账了。 　　所以，这二十八号发工资的日子，汽车厂就跟过节一样。 　　肉联厂直接宰好四头大肥猪，下水啥的加一起有一千斤。这都是靠粮食两个厂互相‘勾结’来的。 　　二十七号下午杀好的，第二天早上很早送来的。安保处的人，看见是肉联厂送猪肉来的，放行快的很。 　　何师傅现在是食堂主任，他自己带的班子又招了一个大师傅来。既然设了食堂主任这个职位，就要负责主任的职责，也不能天天自己待厨房炒菜，厨房的用菜情况，卫生，设施，都是食堂主任要负责的。 　　现在食堂包含何主任，等于有四个手艺不错的师傅，当然了，也有其他炒菜师傅，只不过水平就一般般了。厨房嘛，主副灶是有的，否则厨师要是有事要休息总不能没人接替。 　　猪是杀好现成的，各种部位都有，今天这肉别看有一千斤，去下水去骨之类的。要少一大截。加上现在工厂里人多，又得按照上次那样，肉要大小切的均匀，临时学徒工是多少，正式工是多少，领导补助多少。这都得算的清清楚楚。 　　至于骨头啥的，优先给安保部，人家晚上都要排班巡查，天寒地冻的。让厨房这几天直接免费给他们炖汤，再有多的，受伤的，家里有病人的，优先购买，按照市场一样，一毛五一斤。 　　猪头肉，工程师一人分一点，这年头讲究吃啥补啥，工程师是用脑子的人，那就吃头。 　　当然了，肉是要给钱的，这可是用粮食换来的，亏的可是汽车厂。不要票的肉，还让大师傅帮你煮好，爱买不买，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当然了，这并不算真正福利。真正福利还是免费的，瑕疵布，米糠和豆粕这个月依然有。鸡鸭才是真福利，汽车厂可没工夫帮工人宰杀鸡鸭。直接是正式工一人一只，临时学徒工，一人半只，两个临时学徒工合领一只。临时学徒工，实在找不到一起领的，再让厨房帮忙宰，但说好了，让食堂厨房帮忙，鸡心鸭心肝之类的，可就给食堂的人了。 　　肥皂，也不跟其他厂那样小气，只发票。汽车厂直接发肥皂，还一人发了一块毛巾。正式工也额外发了一点票，好激励大家努力成为正式工。正式工的福利可不光是多，还得有无我有。 　　甚至还奖励了在组长之间投票而出的车间主任，大件票。比如修理车间算是老车间了，给的是自行车票，机器车间老师傅也多，也给的自行车票。但组装车间，年轻小伙多，自然给缝纫机票。 　　至于赵主任这边，一开始也给了自行车票，就奖励了收音机票，这车间都是年龄大点的老师傅，有钱～～空闲时间说不定就爱听个啥。 　　反正汽车厂的福利真的是太丰富了，加上之前还有内部购买粮食指标，这一个月下来，要是一家有几个在这工厂上班的，那真是要领一大堆东西回家了。 　　鸡鸭，瑕疵布，米糠豆粕，肥皂，毛巾这些都是临时学徒工都能免费领到的，火柴票之类的小东西也有，正式工有水杯票，香烟票之类的。食堂有花钱买的肉，但价格真的是成本价，有限量，跟福利也没啥区别。 　　一些刚上班报道的，跟上个月也是发工资福利的时候一样懵的。特别是二十五号以后来上班的，这啥情况，才上一二天班，工资是一分钱没有，因为到了二十五好就截停计算工资。但没工资没关系，福利一分不少你哦。 　　上个月一些车床操作工，领了福利还在笑着自嘲呢，说就因为调离的事情，在老厂耽误了一天，晚一天来汽车厂报道，少领老多东西了。 　　而这次汽车厂发工资发福利，真的再次在义安引起不小的波动。刚来没多久的副厂长，正式加入汽车厂的姜组长他们。还有在汽车厂只是协助帮忙的吴厂长和几十个技术工人。 　　吴厂长和他带来的人，在这边没工资没福利领，但今天的肉是免费给他们吃的，工人还要花钱买呢。 　　外界的话，XC区之外的待业青年，恐怕能有关系的，都要尽量动用关系，各显神通尽量安排进汽车厂吧。 第251章 想高价出口2.0 　　副厂长杜永康，看着手里的票据和摆放在办公桌边的东西，工资也有，不过他来汽车厂的时候，都二十号了，也就几天的工资。二十来块钱，当然了，之前担任副镇长的工资，他在地方单位上可以领到。 　　刚当上副镇长的时候，还是家里人给他弄了一张自行车票呢。而当副镇长两年，哪怕他后背有关系，但在乡镇的日子也就过的很一般，工资高是不错，可缺票，就算是福利，这两年大家饭都吃不饱，在乡镇根本弄不到什么福利。 　　而这工资一发完，虽然还是二十八号，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新的一个月开始。 　　最近赶生产，主要是叉车的生产，基本上是造好了就往轧钢厂发货。最早的苏联和朝鲜订单二十台已经发货了，并且天户港口那边的订单也在不断的生产。 　　至于金钱，反正汽车厂现有的资金是不多，可架不住国营订单可以先下单后结算呀。后面的叉车交给叉车厂，叉车厂是没有给钱，但同样那边给各种材料这边也没给钱。又得等到下个月二十号左右才统一结算。 　　这钱还没进账，罗成就已经给杜永康任务了，发动机加一条生产线。三轮货车在年底之前生产出二百辆，而年底也就二十天，罗成最多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还得留一些时间出售回收资金呢。 　　另外就是鉴于叉车生产情况不错，预计下个月在这方面有不错的收入。要求杜永康添加其他项目的生产线，比如手动叉车，减震器。减震器自身需要，摩托车厂那边还有协议订单，必须得加。 　　新的厂房住建局那边又开始交付第一批的了，这次可是两层的大厂房，面积大，中间也有很多立柱，顶面有钢结构支撑。就算是在这个年代，也要不少钱了。不过跟后世比动不动上百万的比不了，一个普通单层小车间几千就能搞定。这个两层的大厂房，得上万。 　　而新厂房现在在装水电，铺设管道，因为水电局在汽车厂买到了粮，直接安排了不少人过来干活，保证两天内新工厂就通水通电。 　　反正这工资刚发完，下个月的支出，已经起步都是百来万了。就这，还是罗成控制的来，不是说花了这些钱到过年之前都会省着用。而是罗成想着还有其他生产线要弄，不控制点，罗成怕花超了。 　　方块车2.0肯定要建一条生产组装线，而且还是商务版本和常规版本的，常规的先搞，商务的等弄出汽车空调再说。因为造型还算是四四方方，铁皮也不算很厚，哪怕车壳让技术工人敲出来，一个月也能有不少，唯一限制生产的，可能还是汽车玻璃。 　　汽车玻璃已经订购了，走的是军工解放汽车厂那边的路子，因为是进口的，所以刚才一下要了很多。到现在还没到货，而方块车2.0常规版的，也不紧不慢的生产了一排车子了，等装了玻璃就可以放到世面上去运作了。 　　当然了，跟医院那边谈好的事情，也基本没有问题了，就等车子弄好了。 　　除了方块车2.0，货车这方面，姜组长他们也在认真弄。有罗成的布局图纸，空气压缩机也有了，加上济城那边试制失败的原因，完全是细节没到位而已。姜组长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没一个配件以前哪怕能在汽车上使用，但现在车身加货品重量的情况下，各部件能不能带动三十吨的物品。 　　不但很多事情要问胡平，甚至还有高校的计算和测试配合。力求年底之前把重型货车制造出来，只要货车制造出来，并且通过检测。罗成就给姜组长他们记一大功，其他的不敢说，让本省区记者来报道肯定没有问题，再给他们发个奖金啥的。 　　而货车弄出来，也要留一个厂房来生产。另外就是压缩机了，车间内的那台喷漆空气压缩机太大。装汽车上当然需要大的压缩机，可技能已经搞出来了，罗成想搞空调，而搞空调的话，不如把冰箱也搞出来。 　　空调和冰箱只不过是制冷剂不同，冰箱空间小，需要冰冻的效果。 　　如果是想要保鲜效果，最多弄个调节制冷大小的开关。双门上下两层的冰箱，上面保鲜下面冰冻，暂时不考虑，因为这样的冰箱冷凝器得两套，成本高。 　　这冰箱弄出来，普通人可能都消费不起，要想保鲜很多人有的是保鲜的土办法。 　　就比如罗成现在住的地方，要是在天热，有口井在院子里，随便弄个罩子，用绳子绑着，挂在井水面上，东西就不会坏。而且现在大部分人煮饭煮菜，很少有过夜的剩菜剩饭的，因为根本不够吃。 　　所以把冰箱弄出来，也就是顺带的，不求多高产量，主要是给一些领导安排。但这样的产品，罗成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不是大领导，都没资格享用。 　　在罗成的建议下，胡平更换了冷却剂，而且还是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人，虽然国家现在没有自己的冰箱厂和空调厂，但国际上既然有了这样的东西，别人可能不会告诉你怎么制造的，但用的是什么冷却剂还是好查出来的。 　　打听到用的是什么后，义安又没有，还是到省会城市打电话调过来的。 　　一个冷却剂都要去其他城市调，虽然是本省省会城市，但也让罗成认识到了很多东西。省会城市为什么会是省会，后世改革开放，就算有人要投资，也都是选择大城市，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户那边有港口有工业，如果汽车厂是开在那边，很多配件都可以在当地购买的到。就算不是港口城市，一个省也是优先发展自己的直辖城区的。这不光是地理位置问题，还是排面。就像图书馆，义安这边图书馆里书，大多还是阅读人数比较多的人看的书籍。冷门的书籍可能就没有，而在省会城市，哪怕是冷门的，知道这书弄来也没什么人翻看，但因为一些特殊因素，有些书在这年代图书馆就必须有。 　　好在罗成走的是自主研发路线，不少东西在努力摆脱外城市采购。但如果是后世，有选择的话，不过开什么厂，罗成明白一点，最好是在配套设施齐全，物流发达的城市。想做出口的，最好就到有港口的城市。 　　这是罗成实操得出来的经验呀，也就是在这个年代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是后世选择在义安这样搞，成本得增加很多。别说什么乡土情，要留老家发展，但老家得有那个环境呀。 　　仔细想想，在后世好像义安或者附近的城市除了煤矿厂之类的，还真没什么大型企业。 　　冷却剂的更换，效果明显就不一样了，出风口用手挡着，明显感觉到凉意，这还是冬天呢。当然了，这是用于冰箱上面的冷却剂。用在空调上的，还是氟里昂，好用，效果快。虽然制冷效果跟冰箱不能比，但空调也不需要太低的稳定呀。 　　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产冰箱嘛，没有外壳，还要弄个保温层。并且管道太简陋，冷却管罗成发表了一下‘浅薄’的意见，弄成来回Z字型弯曲的铜管比较好。 　　至于空调嘛，装一个风扇类型的排气管。也要加一个壳子，散热和排出的冷气分开。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不是罗成想要的空调。因为加了壳子，再改装成罗成要求的那样，倒好像是把窗式空调给造出来了。 　　而汽车空调其实也就是一体式的，汽车空调有蒸发器，散热器，鼓风机之类的。至于空调操作系统嘛，罗成觉得可以慢慢来，先跟风扇一样弄个低中高档。 　　现在就是压缩机要变小，因为冷却剂效果好，在汽车上马用，功率小点都没事。另一方面，汽车是发动机动力带动压缩机的，还要设计一款电机带动的，但跟空气压缩机不一样的是，空调的压缩机不需要气罐，因为不需要那么强的动力，直接压缩工作就可以了。 　　因为罗成答应胡平安置他的家人，现在可以说对罗成命令执行度最高的就是胡平老师了。听到罗成的要求，都是管道线路和大小的问题。加上有机械工程师的配合。罗成都没说什么，胡老师就打包票，装置汽车上面的空调要求，保证几天就完成。 　　另外就是罗成也要该方块车2.0的装置了，因为设计这车子的时候，就没预留空调位置，但反正玻璃都没装，内部改装一下就是了。 　　现在唯一让罗成纠结的是，这商务版的装空调，常规版的要不要装。常规版的，其实可以改成很多办公车型的。罗成一开始说的救护车是其一，这救护车罗成感觉肯定要装空调了，夏天病人在车里难受，要是接送领导更需要了。 　　第二个就是警车了，抓捕罪犯用的警车，车内后面空间大，完全可以改装竖点铁管，前后隔离，抓到犯人直接关在后面送去关犯人的地方。而这抓烦人的公安可是很辛苦的，吃喝可能都在车上，天热有个空调不也很好嘛。 　　还有就是银行的押钞车，罗成感觉也可以去推荐一下，最多玻璃让他们自己去装防弹的。 　　思来想去，这车子不管卖给哪个单位还是企业，都起码不是个人。能装空调的话，感觉都很有必要，而有空调，罗成定价可以高个几千，而这成本其实并不高。 　　要是弄两个版本，罗成感觉其实还会得罪人。批示的人希望省财政上的钱，不自己用的话，肯定会让其他单位克服困难，用没空调的车，以前的车不都没有空调还不是一样开嘛。而用车的人，不是说没有无私的人，但大部分人还是想有享受的。口号谁都会喊，一般喊口号的人不是干活的人。 　　最后就是价格问题了，按照道理，面包车应该比轿车便宜。但这时代的轿车，是又贵性能又差。罗成感觉自己的方块车2.0也就是外观上可能一般，可这年头的轿车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改革后的桑塔纳了解一下，就那样也是很平很方的轿车，一辆都好几万。要说好看，罗成也就觉得国外一些豪华车还行，国内的红旗轿车也不错，起码车型也是带很不错的弧度的。 　　罗成想卖便宜，但想到自己车子的性能，卖便宜了感觉是羞辱。不管是功能还是性能都吊打轿车好不好。 　　而且方块车2.0这款式算是汽车厂独创的，因为发动机的改良，震动小，所有部件因此都是安装在车身下面。这也就意味着同样长度的车，在空间上面，方块车最少多一个车头的空间。所以在讲究实用性的话，方块车还是吊打轿车。 　　对于价格，罗成思考了许久，决定等等，反正快过年了，他答应过副厂长放缓扩张脚步的。最多这方块车2.0今年不销售，而装了玻璃和空调，罗成弄几台商务车去走出口，继续让轧钢厂牵线。 　　并且先来一个大价格，首先国外的汽车也不是都装汽车空调了，而是高档车才有。另外就是发动机，也依然处于摇杆式，这罗成的发动机是好，但钥匙点火其实在国外是个缺点，容易车子被偷。 　　国外可不像国内这样安稳，国人普遍老实，罗成这方块车的钥匙太好配置和开锁了。不过这缺点也无所谓，罗成是按照高档车去卖的，打算先忽悠个离谱的价格试试。有人买的起的话，根本就不怕被偷，请个司机专门看管就是了。 　　减震器和变速器以及方向助力泵，不说国外没有，但说先进，罗成敢说系统里弄出来的，就算是21世纪低端货，也不是这时代能比的。 　　而这个年代，苏联也好，鹰国和日不落等国家。人均收入就算按照现在1：1.6左右的人民币汇率来算，都有3000多块。是人均，不是单个工人。如果算国内的人均，得把农村人算上，得把老人小孩算上。你一个正式工人有三十块左右，但国内月人均绝对不超过五块。 　　为什么说不超过五块，根本不需要去统计。向四九城看齐就行，四九城的规定是每户人均收入低于五块就算贫困户。而报道又称现在国内大部分人是在贫困线之下的，意思就是平均下来，大部分人是每月没五块钱收入的。 　　也就意味着年收入人均六十不到，人家国外是三千。 　　中国人不忽悠中国人，国外有钱人才是罗成的对象，要是方块车商务版真被罗成卖出高价了。那在国内的价格就微妙了，可能定什么价格，都没人敢随便说什么吧。 第252章 发动机出口 　　现在看工业，得看苏联，但后世有个口头禅。鹰国研究重工，日本研究轻工，而中国人呢，研究农民工。 　　有些东西不得不说，仇恨鬼子归仇恨，但人家对于科级肯下血本。 　　在天户，依然有日本的外交官存在。站在人民角度，现在国人对日本人仇恨的，基本上占绝大多数。但站国家角度，仇恨不是乱开战的理由。既然接受了投降，站在某些角度上就不能再开战了。 　　该外交的依然还得外交，在洪城的五铃柴油发动机就是日本跟国内合资的。 　　汽车厂的发动机样品，依然是通过轧钢厂送到了四九城和天户城。而最先看中发动机的，却是日本人，日本属于战败国，加上某些限制，已经不发展什么军事了，地方又小，各种资源少。因此哪怕现在才六零年代，但已经把精力全部转向工业了。 　　亚洲地区很多国家汽车都是向日本进口的，包括现在的香港和台湾。但跟苏联和鹰比，日本的汽车还没有什么优势。 　　但有一说一，日本战败后，够奴性够听话，有错道歉就是九十度鞠躬。鹰国给他两个蘑菇吃，人家也不仇恨，为了经济市场，就差没直接说你们鹰国人就是比我们高等。高等爸爸们，给口饭吃吧，市场对我们开放吧。 　　现在日本很看中技术，哪怕是后世，你收购日本产业，资产和设备可以给你，但技术肯定不给你。为了技术，他们也是肯花很大代价的。 　　日本现在在国际上过的其实挺滋润的，轻工业是真的很挣钱呀。让他们感觉神奇的是竟然在兔子国看见了性能数据一流的发动机。 　　其实之前推出的叉车日本国也注意到了，但不少国家都下订单了，他们日本就算下订单了，也排到很后面，想解析中国的叉车技术，得等一阵子，耐心日本人不缺。不过他们也知道，就中国卖的这价格，利润也只能说过的去，他们日本仿造出来，也不想跟中国争现有的市场。 　　现在中国在国际上没什么地位，跟鹰过是对立关系，跟苏联又闹矛盾。所以日本人觉得只要掌握了技术，现在没必要跟中国去抢市场。鹰国和跟鹰国要好的国家有的是市场，中国人工资那么低，只要中国掌握了技术的东西，跟中国打价格战那是傻子。 　　而发动机，是很多动力机械的核心，日本人很难想象，之前还从法国或者什么国家进口发动机的中国。竟然直接生产出一款超越进口水平的发动机。有打印的资料表，也有现场测试的数据，这东西做不了假。 　　三千块一台发动机，换算成美元都要二千左右。而现在国际世面上不错的四缸发动机，技术领先的也不过八百到一千左右。 　　国内要是汽车更换进口发动机，其实要三千至五千人民币。但那是国内翻了五倍左右的基础上对内卖的，真正按照汇率算，不可能要那么多钱的。 　　而汽车厂现在设计的发动机，几乎是按照国内翻倍好了的价格在卖。等于比同等产品贵一倍还多了，但性能数据上也的确强上很多。 　　在国人的不解情况下，觉得就算发动机好一点，但一台能抵两台用嘛。还是抵两台质量好的发动机，这价格要是买国外便宜的发动机，能买四五台。 　　这个价格报出来的时候，国内的外贸员是觉得过高了的。要知道进口一辆轿车用外汇的话，也就几千美元，只是国家缺外汇，进口进来提高了很多倍价格对内使用的。而现在一台发动机就占了汽车进口的将近一半价格了。 　　所以哪怕询问的人很多，外贸员也只是认为人家好奇而已，应该不会花这样高的价格。可当日本人要正式下订单后，外贸员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日本人连中国的汉字都要盗用，传统的纺织技术，印刷术啥的，不都是从中国学过去的嘛。虽然知道卖发动机，其他国家的人可能会拆解仿造。就算中国现在不也是如此嘛，没有技术，只能靠仿造拆解来积累技术。 　　别的国家要买，你还能幻想着别人只是可能会拆解研究。而日本要买，几乎是百分百会如此。 　　因为日本人要买，搞的上面人员还专门开了个会。想到既然要走出口，不管是卖给谁，技术防是防不住的，你不卖给日本，但只要出口，日本最多加点钱在别的国家再买过去。 　　现在很简单，发动机送过来的时候，轧钢厂那边不是说进行了加装了防仿制设置。不是说拆解不了，如果不是材料和加工技术达不到要求，单纯的陷阱式防拆解，人家最多用大量的尝试，硬堆也能给你攻破了。 　　比如有十个选择题，选错了发动机就会无法安装回去，但报废九台总有一次能成功。而到下一步，又出现同样的情况，继续堆就是了。 　　罗成也知道，你要是有足够的发动机那样去拆，肯定是能拆到想要的结果的。可真要去拆，罗成想说的是，那不是十选一，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有些东西是反压在下面的，也就是说，你要进入这十选一问题之前，其他地方没拆解，都无法触发这十选一。因为你下面压的东西没注意没先拆掉，你就算是十选十都是错误的。 　　当然了，也不能小看日本的工程师，他们也不可能无脑拆卸，起码多少会避免掉一些地方。但没有组装图纸的情况下，百来台发动机拆下去，都不一定能拆出什么结果。 　　按照罗成的分析，就这个发动机价格，没个一两百万美金的价格，想逆推数据很难。除非赵主任安排专门负责组装的几波人出问题，解析一个陷阱，起码能少做很多次逆推实验。 　　而一两百万美金，对于日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逆推的过程是繁琐费时的。真解析出来了，罗成还有中级发动机图纸等着呢，涡轮增压。实在不行，把签到功能耗在电子技术上，机械发动机老子不玩了，玩电子智能。 　　日本在中国有合资产业，所以也有人民币。但国内又不缺人民币，你用人民币买其他产品可以，但发动机对外出售的话，不收人民币。你日本不是有不少工业产品和设备嘛。可以用来交换。另外说一下，因为是出口，量少不卖，起卖价格一百台。 　　一百台发动机，其实也就三十万而已，美金二十万左右。对于日本来说不算什么，日本可不跟中国一样，欠苏联几十亿债务。 　　二十万美金或者工业产品和设备，要是就能把中国的最新技术学到手，这可比派间谍啥的轻松多了。 　　至于其他国家，朝鲜现在也不生产汽车。苏联也要了十台，反正是抵债，也别跟他们说什么百台起卖。在苏联面前，目前国内的确强硬不起来，债务一开始说用食物抵债的，但这两年太艰难，勉强协商加上了可用矿产。 　　法国也有点兴趣，但这毕竟是民用产品，不像日本那样积极。 　　义安汽车厂这边，已经有了一条发动机生产线了，一直在不急也不慢的生产着。生产出来的发动机好是好，但目前也只用在方块车2.0上面。在很多人看来，已经属于产量过剩了。 　　没有阻止发动机继续生产，主要是觉得这款好的发动机要是申报的话。国内的红旗车，吉普车，轿车，可能都得强制采购汽车厂的发动机了。 　　现在没人主动联系，大家都是觉得罗成价格定高了，并不是没有市场。等过阵子，罗成发现自己的汽车厂根本用不完这批发动机，打算对外卖的话，就会降下来了。 　　而汽车厂的发动机还有存量，罗成就让副厂长杜永康再建一条生产线。当着罗成的面，杜永康没说什么。内心多少是有些想法的，罗成看中自己设计的发动机，但不能脱离计划生产呀。 　　罗成现在只要没他的事情，会议都是副厂长召开。所以在罗成不在的时候，杜永康又把增加发动机生产线的事情提了一下。想看看其他部门负责人的意见，杜永康这一提，不少人倒是沉默了。 　　之前整个厂都是罗成决策的，说搞什么就搞什么，厂里的产品像减震器，助力泵啥的，除了自用还都能对外销售。这发动机好像还真没对外卖过，主要是这价格三千块，卖的跟进口一样了。 　　进口的发动机是没汽车厂的好，但不管如何，有些人就觉得不应该卖的跟进口价格一样。进口的东西懂的都懂，谁都知道是加了好几倍卖的。你卖一样，其实就是比进口的都贵的意思。哪怕给的钱是一样，但你就是贵了。 　　大家沉默了，副厂长说的是有道理，这要不要跟罗成唱一次反调呢。 　　“杜厂长，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吧，罗厂长不是说了嘛，就算方块车用不掉，汽车厂也不打算卖这发动机，这发动机毕竟是自己厂生产的，成本其实又不高。实在不行，用在我们厂的三轮货车上也行的。” 　　“张主任，这用在三轮货车上不是浪费嘛。三轮货车用普通柴油机就可以了。虽然我们自己生产的发动机比购买柴油机还便宜，但我是觉得只要发动机肯降价，就算卖一千五，其他车辆厂可能就都会来买了。” 　　买一台柴油发动机，目前的确是比汽车厂生产一台汽油发动机价格还高。那是因为人家发动机厂也加价格卖了的。所以这帐不能这样算，不能用自己生产的价格跟人家销售的价格去比。 　　在座的，起码某个共识是有的，那就是汽车厂的发动机性能好，不存在卖不出去的问题。唯一的就是价格问题。 　　张主任本能的还是站罗成这一边的，但话又被副厂长顶回来了。而且目前的情况好像是这样的，发动机毕竟只是一个动力核心，又不是成品。不像叉车那样，生产出来就能直接使用。而且国内都急缺，还走了出口路线。 　　如果不是要还债，要扶持其他工业行业，上面都不一定会同意出口汽车厂的叉车。汽车厂是国家的，买汽车厂的东西对于国家而已，跟左口袋进右口袋没区别。不是因为出口的话，罗成说在国内要卖五万一台，照样给你包圆了。 　　现在只是一个发动机而已～～。叮叮～～，这一大早还在开会呢，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竟～～竟然是红旗汽车厂打来的电话，打算签协议采购汽车厂的发动机，就按照汽车厂的定价来。并且点火装置也打算按照锁钥匙的方式来，打算安排技术员来汽车厂学习一些技术。 　　“杜厂长，如果不对外卖，也不按照在三轮货车上，就现在一条生产线的产量都有多。而对外销售的话，就不是产量问题了，而是价格问题。你现在是想让发动机降价，还是不增加生产线，我想罗厂长也是讲理的人。要是发动机库存积的多。开完会我去找罗成说一下，也不是说生产线不增加，就说增产计划暂缓。毕竟罗厂长年轻，就算有些事情没想到，我们也不能太强硬。” 　　张主任没有听到杜厂长接到的电话内容，但站在工厂的角度，不感情用事的话。杜厂长这次提出的问题的确合理，就算要增加发动机生产线，不对外销售，也得等设计新的款式车辆，能用的上这款发动机才对。真要用在三轮货车上，说实在的，可能成本还降了，毕竟生产一台发动机比买柴油发动机便宜，但要是自己生产的发动机能卖一千五甚至更多呢。这成本算法就不一样了。 　　杜厂长听到张主任的话，当场有些尬了。主要是太精准打脸了，这边谈论发动机，电话里要的就是发动机。可汽车厂也就发动机有库存，不谈这个谈什么，谈减震器和方向助力泵嘛，人家红旗汽车厂也要了。 　　红旗车现在生产出来，都是给重要人物坐的。这可不光是采购的意思，而是一种认可，可怎么突然就认可了呢。因为罗成的原因，想主要是自产自用，这发动机生产出来，也没刻意宣传过，红旗汽车厂怎么就知道的，并且还要求采购。 　　“张主任，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红旗汽车厂，他们要求计划性采购我们厂的发动机，减震器和方向助力泵。甚至都知道我们厂在生产六档变速器，也要派人来参观学习。” 　　再如何尴尬，杜永康该说的还是要说，刚才的建议就当他放屁了。但奇怪的是，发动机还好说，毕竟流露出去过几台，还送了几台去轧钢厂，让帮忙出口。罗成还惦记大米呢，这有大米呀，其他福利什么都好说，换就是了。 　　可这变速器，哪怕杜厂长刚来并不久，也知道罗成连出口的意思都没有。因为生产线要进口才能加工的出精密点的厚齿轮，一条生产线，产量还不高的情况下，适当在方块车2.0产量没起来的时候库存点也没啥。 　　但红旗汽车厂怎么知道的消息，这方块车2.0因为玻璃的事情，都没彻底组装完成投放到市面上去呢。 　　不过别去管别人怎么知道变速器的事情，这次的合作对象可是红旗汽车厂呀。能跟红旗汽车厂合作，在国内就等于是对产品背书，人家以后要问质量性能如何，直接说红旗汽车厂都用我们厂的产品，你说能差嘛。 　　所以听到杜厂长说的事情后，开会的人都高兴了起来，工厂是大家庭，工厂发展的好，大家都开心。 　　还没来得及提议中午内部庆祝一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能打到副厂长办公室的，其实一般事情也不小，而且一般也跟生产有关系。 第253章 直接开口要 　　电话是轧钢厂打来的，罗成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因为不了解出口的流程和去哪里展示产品，想出口东西罗成都找轧钢从厂的陈主任帮忙。 　　而陈主任不但热心，而且货款都能直接算轧钢厂头上。也就是说，哪怕是出口的订单，货交给轧钢厂就算完事了，别管货品有没有出境，钱反正到日子直接问轧钢厂要。说好的粮食，直接给批条去粮站领。 　　轧钢厂这边其实也是上面授意的，不管是军区还是地方，其实跟更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因为罗成只是要了自留金的额度粮食，至于这产品被其他国家看中，到底怎么操作的，汽车厂也不插手。 　　要知道给朝鲜的叉车是亏了，白送的，就为了堵嘴。给苏联的可没少要，虽然是抵账，但也意味着要少还苏联几十万块钱的食物和矿产。 　　而出口给英国和其他国家的叉车，说实话，便宜占的都有点于心不忍。除了换粮食之外，肉类没少要，都是牛肉，还有奶粉和一些其他产品。而给汽车厂的，不过是一些粮食，至于金钱，给了汽车厂又如何，给的都是人民币，不用掉到了嫉妒就要上缴利润的百分之多少，剩余的留在企业继续发展。 　　当然了，在汽车厂，就不存在有利润在账户上。但也没关系，钱花出去了，用在其他地方，其他地方就会产生利润，谁交不是交。上面既然允许这样操作，就不怕你折腾，但你瞎折腾出现产量过剩啥的，那就是你厂长的责任了。 　　日本要买中国的发动机，这对于国人来说真是天方夜谭。但轧钢厂那边打来的电话就是如此，要一百台，因为不知道汽车厂目前发动机的生产情况，要求是尽快生产制造，离过年没多少天了，加上出境产品要运输和在其他地方报备，希望汽车厂最好是在十天内交货。 　　日本是战败国，也是中国去侵略国，但哪怕有仇恨，在亚洲地区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日本工业技术和设备都是领先的地位。日本竟然要买中国产的发动机，对于工业领域不是很了解的杜永康其实很震惊的。 　　而一百台发动机的话，库存好像就够，除了现在停放在围墙边上的一排方块车2.0用了新式发动机，其他的发动机都放在发动机成品仓库里。 　　有日本的订单和红旗汽车厂要来签协议的事情，杜永康也没心思在会议上再聊一些工厂里的琐事了。这发动机生产线添加的事情，不但要按照罗成说的来办，恐怕还要加急。 　　会议后，副厂长就直接去找罗成了，把订单的事情说了一下。而罗成听到后，对于红旗汽车厂下单的事情没啥关心的，对方再牛又如何，罗成又不稀罕依靠发动机挣他们厂的钱。 　　就算不出口，罗成其实在内心也是有计划的，生产发动机，不可能一直只生产四缸的。在没有涡轮增压的情况下，要想提升马力，就只能依靠增加油耗提升动力了。而六缸八缸的早晚要生产。 　　现在工厂里的机械工程师已经在罗成的要求下，尝试利用气压制动改良冲压机。让冲压机变的轻便，好灵活操作。那些弧形的车壳现在不去碰，但方块车2.0和普通四方车型轿车（早期桑塔纳），不相信不能直接冲压成型，再不行，就铁皮用薄一点。 　　不得不说的是，这年代不管什么车，车身的铁皮是真厚。后世的车，打着环保节能省油的口号，说车子重量轻了就节能了，车身薄的不能再薄了。一发生车祸，就是稀碎。 　　而现在，因为材料密度工艺问题，任性不足，要解决这问题得材料专家和提升冶炼技术才行。后世各种型号钢材，也是通过不断研究和冶炼弄出来的。 　　国内缺人才，但国内目前这样的薪资制度，就是一把双刃剑。中国一直有海外人才，国人又不是真的天生比外国人笨。爱国的人才你可以用情怀，用大义，讲奉献召唤回国。但出了国有技术却也习惯于享受的人，他们不愿意接受什么牺牲和奉献精神怎么办。 　　别说国内没钱了，有钱这口子也不能开，这口子一开，其他有能力在国内的人才怎么办。 　　所以很长一段时期，国内讲究的是培养自己的人才。从来就没有听说国家要花多少钱去把人才招回来。但对于外国人又不一样了，批了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就跳出了国内规定的薪资界限。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国力不行，国人又患寡不患均。你只要对某些人特殊照顾，其他人感觉跟那些人能力差不多的，待遇却天差地别，就会抗议。说引进人才，谈何容易，现有的人才就不是人才呀。 　　后世黑人留学，补助拿到手软，为什么自己国人能力却不弱，还要自掏腰包。这一就是对外向国际看齐，有人才留学就给补助。那钱是为了留着国外人才的，但对内，你本来就是国人，不给你钱你不还是在国内嘛，为什么要给。 　　指望冶炼技术突飞猛进，罗成不敢想。但这年头国内汽车又不多，没啥车祸，为了量产，有些车壳做薄点没啥。后世更薄不都一样没问题嘛。 　　发动机有库存，罗成又不是不清楚，这就是为以后汽车量产准备的。罗成定价三千，其实不是为了卖发动机，而是在卖车的时候，就按照发动机三千的成本计算，如何一个发动机成本就三千，组装好对外出售，总还得加价格卖吧。到时候出售价格发动机核算五千不过分吧。 　　啥都卖便宜，以后要是就玻璃和轮胎是其他厂采购的，其他都自己厂生产。成本压缩到几千块，一辆车的实际成本就跟进口一台发动机的价格一样了，你让汽车厂怎么去卖五六万的价格。 　　不光是发动机，就算是变速器，罗成以后要是对外卖，也不可能出现低价格。减震器和助力泵这种技术含量低，随便研究一下就能仿造的，那没有办法，卖的适当利润比例稍高一点就行了。 　　所以听到红旗汽车厂要订购发动机，罗成其实有些头疼，工艺复杂不说，其实产量还并不好随便加。这里主要是涉及到组装式防盗安装情况，加一条生产线，军工车间防密组装起来也还算不难。 　　军工厂来的人，工程师要忙着设计机械，还要跟着胡平老师研发空调之类的。现在方块车2.0的车壳，也是靠他们敲打出来的，只不过造型不太复杂，还算比较轻松。而叉车是真的费工费力，可着涉及出口，哪怕就是一个简单造型根本不影响性能的。就一个美观代表着国内的颜面，没人提议说干脆就弄成四方的。 　　总共一百六十多人，分散一下，还要完成发动机的好几个步骤隐秘组装。这涉及机密，招工人招再多，也不会随便在这上面添加人手的。 　　当然了，真泄露了，毕竟也就算是高科技民用产品。按照损失算，别人要强硬解析，也就是一二百万加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硬要说汽车厂发动机的技术价值，其实也就这样多。所以说，有些技术其实也是有价值的，真要有人出钱，罗成也不建议出售技术。 　　不过技术这东西也不是卖了就没了的，完全可以一份技术多卖。最多碰到有钱的金主，直接区域买断，比如指定某几个国家只能卖给他。 　　所以在听到日本要买一百台的时候，罗成是真正的高兴。最好是先卖他个几百台，然后就不卖了，等他解析到一半左右的时候，直接卖他技术，或者技术交换都行。 　　到时候一但技术弄出去了，就不用搞什么防仿造了，不但不防，还主动卖。英国法国在这年代也是有汽车公司的，不可能对发动机不感兴趣。美国的话，其实现在汽车产量不小，但因为是对立关系，要卖出去难。 　　而发动机技术卖出去后，不代表发动机就没市场了。国内人工便宜，注定成本低，再打价格站就是了，反正这年头又没反倾销条约。而国内又没有民营企业，对外再怎么折腾，对内多少能有一个合适的利润价格的。 　　让副厂长赶紧给轧钢厂发货，至于红旗汽车厂想买发动机。尽量卖惨装可怜，想买可以，量不能多给。起码在没解决真正产量可以无限制提升之前，发动机不能多给。 　　打发走副厂长杜永康，罗成的心思也动了起来。这发展之道，好像自己之前专牛角尖了，以为提前透支利润就很牛逼了，滚雪球发展了。但今天这事，让罗成体会到军工厂的好处了，赵主任这些人根本不够用。 　　在后世，真正快速的发展办法是什么，是收购。直接多花点钱，弄现成的。而这时代，罗成就进入了一个误区，工厂不是自己的，也没有私人工厂，所以没有收购这一说。但再想想，赵主任他们怎么来的，还有连城分厂的事情。 　　这时代没有收购，但有收纳呀。而且啥东西都是国家的，属于要东西可以不给钱的那种。不但不用给钱，要是被收纳的工厂自身有盈利，还能白捡钱。 　　想到这，罗成拨打了轧钢厂主任办公室的电话，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喂，老陈呀，我小罗，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事情是这样的～～～。” 　　…… 　　半个小时后，轧钢厂主任办公室。 　　陈主任望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有点走神了。这跟罗成熟悉了，都不喊陈主任啥的了，都老陈小罗的互称，这套近乎的确是有点脸皮了。 　　可问题是罗成问的事情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直接问他还知不知道有哪个军工厂要不行了的。有的话帮他打听打听，再给汽车厂送一个过来。军工厂的人牛呀，好使。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行了的。别说军工厂了，就算地方企业也都是计划生产，就算重组也没有不行的存在。 　　赵主任以前所长的军工厂，的确是因为产业升级，生产的产品不再需要了。但其实设备和人员最多重组，就没有浪费的。最多工厂换一个地方，跟其他军工厂进行组合。 　　你一句不行了的，这怎么可能存在。 　　还有一点，人家都是对军工厂避之不及，你却赶鸭子上架还想要。难道你没有感觉赵主任在你们汽车厂是超然的存在嘛，不管是后期的张主任也好，还是新来的副厂长。对赵主任都是毕恭毕敬的，厂里有什么事情，对其他人是命令，对赵主任就是请求了。 　　别告诉我，你对军工厂来的主任，就当一个普通主任看待吧。要知道有赵主任在，真碰上一些胡搅蛮缠的角色，他是可以越过地方找某些部门请求支援的。 　　不过不管罗成的请求是多么的怪异，陈主任该上报的上报。他在轧钢厂的目的其实就是一个配合而已，具体的需求决断是上面人的事情。 　　而也就短短半天时间，某个部门还真因为罗成的请求开了一个会。 　　他娘的，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人，又是戴校长的门生，胆子是真大。安排赵主任他们去汽车厂，是为了平衡地方关系。是给罗成压阵的，没看见汽车厂在义安发展的十分安稳嘛。计划产量上报，正式工数量申报，地方有过干涉嘛，还不是汽车厂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但你这主动往军工厂要人是什么意思，真当军工厂的人才就是白捡的呀，不需要培养的嘛。 　　“老李，对方毕竟是戴校长的门生，甚至以后可能还会成为一家人。要不给那小子一个面子，给他再安排一下。而且那小子最近的确表现不错，创造了外汇减少了国家的债务。” 　　“黄工，话是这样说，但毕竟那小子现在搞的产品都是民用的。他要是敢搞飞机，别说一个军工厂了，只要他能搞的出飞机了，2381总厂我都敢给他。戴校长面子是要给，但不能这样白给喽。” 　　“不白给那怎么弄，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很简单，上面不是刚交给我们一个难题嘛。那小子不是很牛的嘛，交给他去，而且也正好跟他们的车辆制造有关。” 　　“这不太好吧，这项目我们不是正在弄嘛，怎么给他。万一他弄不出来，他的要求就不给啦。” 　　“正在弄不是正好嘛，派人过去跟他一起设计，也正好探探他的底。看看这小子有没有真的说的那么神奇。这次的要求，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就算给戴校长面子也要满足一下。但我们也要互相提要求，他要是完不成，以后也就不会再打主意到我们军工厂上面了。” 　　会议有好几个人参加，但稍微起争执的也就坐在中心位置的两人，都是身穿中山装，在军工企业有地位的人。不过就算有争议，都没有说不答应罗成的要求，而是觉得哪怕罗成的恩师是军工大佬，也不能自身不在军工企业，要人还这样直接的嘛。 　　你技术牛也不是这样说话的，要知道军工企业能生产民用产品，但地方企业想完成军工产品，那可不容易。当然了，有些材料他们也知道地方企业弄都弄不到，但你罗成不是设计厉害嘛，因为最近的出口事件，加上他的身份问题，其实名声已经在军区有一定影响了。 　　但是，只不过是一个叉车而已。在军工领域里，不少人觉得罗成是名过其实。这次罗成主动开口了，倒是可以安排人去跟他互相‘学习’一下。 第254章 溜冰场 　　一百台发动机，通知的第二天汽车厂就发货了。轧钢厂给地方单位打电话后，后勤部就派人去拿批条了。 　　按照自留金比例，又能拉到一万二千块的粮食了。钱会从轧钢厂扣，只要发动机到轧钢厂了，就等于有三十万的帐在那边，后面的事情汽车厂也不用管理。 　　粮食，因为叉车一直在不断制造和出口供应，本来跟其他企业和单位互相照顾后，汽车厂的粮仓就剩十来吨的，但现在已经过百吨了。加上这次发动机的粮食量，又得有七十多吨粮食进账了。 　　而因为上次跟面粉厂也有合作，这次罗成用大米换了不少面粉过来。这要过年了，直接发点面粉给工人过年包饺子不错。 　　并且还拿大米到面粉厂去加工，磨成米粉，做一些年糕之类的。甚至还可以加工成米线和米粉（米粉做成的粉条也叫米粉，米磨成的米磨也叫米粉。） 　　在北方，很多人喜欢吃面条之类的，但在南方，很多地方喜欢吃米粉。可能也跟南方水稻多，北方是小麦多的原因吧。 　　反正在义安这边，后世过年都要吃炒米粉的，大街小巷也都有炒粉店。而湖南，海南，广东广西福建等地，喜欢吃的也不是面条，而是米粉条，为了跟米粉叫法有区别，叫的是河粉。制作工艺也有所不同，但各有各的特色。 　　罗成是觉得过年发大米太单调了，这米粉只要拿大米去加工一下就有了。面粉置换一下，再弄点年糕，米粉也定做一些。啥都有用愁，这过年福利就能有不少。 　　别看很多东西都是大米做的，在这年头，能有一块年糕去走亲戚，一样是不错的礼品。而且还有海鲜，这年头海带也算海鲜了，罗成也用大米换了不少，都是干货用盐腌制的。大米是这年头的硬通货，有大米其实比有钱还好使。 　　另外就是按照罗成的理念，食堂里终于上了新窗口了。有了大米的支撑，工人的基数也上来了，食堂早餐店也给弄上了。 　　油条，素包子，馒头稀饭之类的先弄上了。这做早餐的窗口也不光弄早餐，中午和傍晚还可以现炒米粉。不要粮票，但价格会稍微贵一丁点，不过比要粮票还是划算的。 　　罗成觉得，这每个月给工人内部购买大米指标，起码定量不够吃的问题能解决了。当然不否认还有不少家庭就一个人在汽车厂上班的，小孩太小，要上养老下养小。但大米是细粮，每个月还有米糠和豆粕发放呢。就算自己不吃，这年月拿去换粗粮是很容易换到的。加上就算家里只有一个人挣钱，但如果是城市户口，家里人只不过是挣不到钱，但定量还是有的，就是不够吃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就拿罗成的弟弟妹妹他们来说，因为还是农村户口，没有任何定量。但工厂补助一点饭菜票，再工厂的大米一买，领点米糠和豆粕。自己的口粮起码能解决了。 　　当大家不再对口粮那么紧缺的时候，手头的钱也就松了，会适当的对其他方面进行消费。 　　因此，不要票的早餐一推出，价格又合理。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特别是吴厂长那伙人，因为算是照顾他们‘出差’，中午免了他们饭菜票，不过米饭也是有量的，超过是要额外给钱。 　　早晚两餐，还是要吴厂长他们自己解决，他们来这边的时候，是通过申请弄了一些全国粮票。根本就不舍得用，而这早餐窗口一开，他们就成了第一批忠实用户了。不需要票，只要比市面上略高一些价格就能买到早饭，而且还可以买馒头到晚上吃，这样好的事情哪里找。 　　当然了，为了防止职工在食堂倒卖馒头，多少还是有点限量的。价格虽然比外面的早餐店贵，但不要票的话，比花票买细粮还是划算的。 　　这好在早餐店不弄粗粮饼和窝窝头，否则来买早餐的人可能天天要排队了。而细粮早点的话，就算比用票买划算一点，但也没多少家庭天天吃的起细粮呀。 　　而中午的炒米粉，招的师傅手艺不错，炒的爽口劲道，一些工友之间请客成为了首先。而让罗成心烦喜欢代他讨好工人的周扒皮周主任，他在工厂就一直没闲着，可能知道天冷没人打篮球兵乓球。还知道主动询问工人喜欢什么运动，而很多工人提出时髦的台球和溜冰厂后，又让这家伙出风头了。 　　台球室肯定没建，二溜子喜欢的东西，而且建好了，能弄几张台球桌，容易出乱子。但溜冰场，是真的在这年代很风靡。学校的学生都喜欢，约小学妹只要你不丑，真的成功率很高。 　　而溜冰场的建设费用其实不高，贵的是溜冰鞋，一般的地方还买不到。 　　他娘的，关键是周扒皮也买不到，还是让罗成出面跟文化局打招呼弄来的。花老子挣的钱以工会的名义替工人建溜冰场，还要罗成去打招呼弄溜冰鞋。 　　反正溜冰场建好，周扒皮在年轻人心中起码有一定声望了。还有就是电影放映，如果不是罗成压着说直接搞电影院，放映设备到了也还没去招放映员，否则又要被工会去刷声望了。 　　这溜冰场一开，当然是收费的，别看天气冷，这汽车厂又是XC区比较偏的地方，但因为是开在汽车厂外额外批的地。不但对内部职工开，对外也进行收费。不过内部职工价格便宜些，没职工证的，要贵二毛钱。 　　但要想额外挣外部人的钱难，因为并没有规定票只能本人买，内部职工请朋友来玩，一个人买几张票不可以嘛。 　　所以溜冰场开放后，外部票卖不出去啥，贵二毛呢。导致到后面，买票都不要本人了，有人借汽车厂的职工证都能买到便宜的票。 　　不过这话说回来，虽然没怎么额外挣到外面人的钱。但无形中汽车厂的职工又更吃香了，光一个证去溜冰都能便宜两毛钱。 　　“香，燕子，你看他们这样晚怎么还有吃的呀。” 　　“他们是汽车厂的职工，可以进汽车厂内部的食堂去买炒粉，而且还不要粮票的。翠兰，我们这次来玩，职工证是借我哥的，买票还行，买吃的不是本人进不去。” 　　“汽车厂真好，明年毕业了，不知道能不能进汽车厂工作。好想吃呀，溜冰肚子都饿了。” 　　“等会，我看见一个人了，我哥的工友，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们去找他帮忙买。” 　　“我就只有二毛钱了，还是因为你哥职工证剩下来的溜冰门票钱。” 　　“够了，我也有二毛。这边的炒粉可以买半份的，超过半份可以按照钱多少来买。我们就买四毛钱的，等会我们分着吃。” 　　一个职工溜冰场，因为有安保处的人也经常巡逻。场地大，溜冰鞋还是新的。竟然吸引了很多学生妹子来玩。当然了，能来这边玩的，家庭条件基本都还可以，起码家里有两个左右的工人。当然了，高中生以上，还有额外的补助。读书费不了多少钱。 　　两个女学生找一个男子帮忙买米粉，其中一个还是工友的妹妹，虽然有些不舍得浪费溜冰的时间，但还是热心去工厂内部帮忙的。 　　这溜冰场并不开放到很晚，就晚上九点关门，傍晚六点才开门。就算是职工价格也要三毛钱呢，一小时一毛钱，不便宜呢。不是职工买票要五毛。 　　当然了，下午溜冰场也开放，两点到五点，也是三个小时。 　　米粉是现炒的，食堂里专门留师傅炒米粉的，算加班费。也是罗成提议的，他也想以后夜生活更丰富。 　　电影院因为是一层的，就是楼层要挑高，加上放映室，实际上还是两层。建设是建设完了，现在在弄屏幕和铁架子椅子。连在一起的铁架子，面上再安装木板椅子就好了。 　　等电影院弄好，罗成不光让食堂卖炒粉，其他小吃也打算有条件弄出来。其实会做小吃的民间艺人不难找，但之前厂里可没额外的粮食，搞不起来。而有了粮，就算没其他东西，也可以换。 　　两个女学生在等米粉的同时，也不忘再溜几圈。这可苦了跑腿的职工了，现炒的，又要进出厂，可浪费了他将近半个小时，五分钱等于没了，一斤棒子面的钱呀。不过工友的妹妹其实长的还行，不知道～～～。 　　米粉一到，是用厚油纸装的，筷子是一次性的。当然了，这也是罗成让龙津镇经济合作社做的，不是机器生产的，但有切木材的机器，也好弄，就是慢一点。 　　而厚油脂纸和筷子都算钱了，一分钱一样。舍得花几毛钱吃粉的人，这点打包费不算高。不过头次来不了解情况，要是以后来了，像汽车厂的职工，这两分钱都不会浪费，溜冰直接带饭盒和筷子来的都有。 　　四毛钱，一份米粉的量不到。主要是这年头东西实在，真一份的话，给一斤米粉呢。 　　两个女生也正好溜累了，道谢了一下，两人就找到一个角落，一双筷子折成一半，有些可惜，一分钱没了，然后开始嗦粉。 　　没错，米粉就是要嗦，这样的吃法才地道，斯文就没那感觉了。哪怕一人一半也好几两，这天气，嗦个几两热乎的米粉进肚子，那是真的一个美。 　　不过两人这一晚上就花了一块钱了，要知道汽车厂的临时学徒工，一天都挣不到一块钱。这只能偶尔来消费，以后谁过生日，或者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再来嗨皮一下。 　　两个女孩只是溜冰场的缩影，哪怕是城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汽车厂的职工溜冰场，传出去是早晚的事情，唯一不好的就是偏了点，但职工溜冰场的好处就是有安保巡逻，除了在路上小心的，最好结伴来。在这里玩，根本不担心闹事。 　　想闹事，就算没安保在，看看溜冰场是什么厂开的。汽车厂在义安什么影响力不知道嘛，二溜子想要在这闹事，也不看看现在街道上开的公安巡逻车是什么厂生产的。 　　义安不是没有那种有权势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有地头蛇之类的。黑白两道有关系的人不是没有，但在义安混，越是有权势的越知道汽车厂不能碰。因为汽车厂不但跟公安关系好，军区关系那才是真的硬。 　　义安轧钢厂知道嘛，城区里的一把手去参观都要提前申请。机械厂去购买材料，让他等多少天就多少天。而汽车厂的单子，都是优先生产的。据说以前汽车厂的罗厂长，去轧钢厂门卫都不登记的，就跟进自家工厂一样。 　　不过现在汽车厂有副厂长了，生产方面罗成不怎么抓了，而副厂长去轧钢厂，就没那个待遇了。起码不能没登记就进轧钢厂。 　　夜，寒风兮兮。 　　“小雨，明天下午喂好猪后，我去找二嫂玩。” 　　“你呀，别老想着玩，我们是农村来的，大哥是厂长，别让人说闲话。” 　　“我不，大哥都说可以去玩，没关系的。表～～姐，你说是不是。” 　　见诗诗这样说，罗小雨也不好说什么了。而郑雪来这边后一直是跟她们一起睡一张床的，床够大，三个丫头能睡下。只不过现在诗诗老是喜欢学郑雪用夹子音喊她表姐。 　　罗成本人是厂长，都不避嫌，她们还真不好说什么。秦茹因为怀孕，这溜冰场弄好后，正好需要售票员。罗成就把这轻松的活给了她了，诗诗她们还没见过溜冰场，很好奇。 　　就穿上带轮子的鞋子，在一个场地里溜着玩，三个小时要三毛钱。对于诗诗来说真贵，上个月发工资，诗诗就留了几块钱在身上，其他的都上交给大哥了。扣除每个月的五块生活费，让大哥给她存在。 　　而罗小雨也是，除了五块钱伙食费，还额外存了十块钱到大哥那。 　　不过既然是秦茹在卖票，自然要走后门了。诗诗是免费去了几次了，都是下午找时间去的，晚上人多，鞋子有时候都不够，加上她有些怕黑，就没去。 　　因为秦茹调去了溜冰场，都不用早起，溜冰场有几个人看着，卖完票，其实也不需要到九点就可以提前回来。不过看鞋子发鞋子的不行，九点散场，还要把鞋子收回来放好。 　　不过这倒是让兵子有点辛苦，每天晚上要去接人，这边晚上没什么路灯，至于路灯，城中心倒是有，也不会通宵点着。罗成想等电影院弄好后，让地方部门来这边弄些路灯，最多把电从汽车厂里接出来，电费算汽车厂的。 　　“大哥说电影院开了，把我们调到电影院去，说待个几年电影院就给我们管理。表姐，要不让大哥把你也调去吧，你比我们厉害多了，有你在我们就不怕了。” 　　“表哥也问过我了，可我还是想去教书，明年厂里的小学就可以开始教学了。我觉得教导小孩更有意义。诗诗～～你手别老摸我。” 　　“表姐，你也不比我们胖呀，这怎么长的，不过我大哥的对象也有这样大。” 　　“表哥的对象也这样大？” 　　“恩，她洗澡的时候还是我送的水呢，就是没摸过。表姐，厂里肯定很多人看上你，你这应该就跟奶奶说的那样，是好生养的，当初我们家看中二嫂，就是奶奶说她好生养，否则就算长的好看，也不会让兵子娶的。” 　　哎，一声叹息，别人看上有什么用，终究是有缘无分。表哥太君子了，不要名分给他生娃都不愿意，这两坨，长了有何用。 　　罗成此时正在看三国，最近没熬夜了，看书也不会看太晚，所以三国看的慢。而此时正看到曹操看上了别人的媳妇剧情，有点来劲，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觉不像是感冒了，应该是谁念叨自己。 　　总不能自己只是欣赏了一下曹大人的特殊癖好，戴茜茜就能感应到，然后咒骂自己吧。当即关上书本，转移思想拿出信件来看。上次的信罗成早就回了，说愿意年后去SH接戴茜茜她过来，当然了，主要是见一下她的家人。 　　现在戴茜茜那边的信又回了，把罗成要去见她家人的事情都上报了，等于定死了，罗成是没有后路了。不但是家人，亲戚到时候也会来。甚至按照她爷爷的意思，日子都要定下来。 　　罗成已经看了信件好几遍了，他跟戴茜茜啥涩涩的事情都没干，比如亲嘴呀，拥抱呀，或者一些不老实的小动作。但这就要谈定日子嘛，这可是定了，到时候就直接在床上滚床单了。 　　总感觉步骤有点乱，没循序渐进的感觉，但又特别刺激的样子。他的确有些难理解，平时没特别亲密动作的情侣，在这时代是不是都这样突然跳到坦诚相见的。 第255章 准备推出方块车2.0 　　汽车厂的货车生产，在姜组长的代领下，按照罗成的图纸已经初步锥形了。 　　但要达到罗成图纸上的理论数据，义安JT大学的研究所那边得出的数据是不行的。轧钢厂那边比较好的钢材生产的轴承，安全承受力根本达不到罗成要求。硬要拉二十多吨，按照道理，马力够的话肯定没有问题。但时间长了，经常走不平稳的道路容易出问题。 　　罗成看着姜组长他们组长好的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货车，他知道是因为材料的问题，导致无法达到设计的要求。不光是轴承材料，其他部件也得特殊加工才能符合要求。这直接是吸取了济城那边的经验，那边试制的车辆出现问题，并不是组装出了问题，而是部件不合格。 　　增加轴承？好像不对，他就算对货车再怎么不了解，也比这时代的人强。别看现在车身大，但在后世这样的货车也不过属于中型货车。 　　终于，罗成想起来了，现在他设计的是一体式货车，也是后世很多司机师傅跑运输使用的类型。但后世还有半挂和全挂货车，就是那种后面没有任何动力，全部依靠前面车头来牵引的。 　　半挂和全挂，组装后，光后车车厢车栏啥的就十几米。装的多，载重量也大，唯一的缺点就是操作没有整体的货车灵活。这也是为什么后世货车只需要有B2证就可以开，而牵引车，也就是半挂全挂的，需要A2驾驶证。 　　动力也就是牵引力，只要动力没有问题，有了生产整体货车的经验，以后再推出挂车应该不难。但半挂车或者全挂车，除非是有更大的需求才生产，按照现在国内的道路情况来看。不用交通管制，很多道路太大的车就不好开。 　　中国成为基建狂魔，起码现在还没体现出来，要想富，多修路，还停留在口号上面。修路对于现在的领导人来说就是政绩，而后世修路已经不算啥了，光开发时为了卖房子就把路给修了。 　　没有银行和地方财政拨款，让落后的地方修路，就是玩笑话。乡村里没有经济产业，就靠地里的粮食，能有几个钱。单位和学校的工资支出都需要靠上面，特别是改革后，很多地方学校发不出工资，是很常见的事情。 　　国内的路不好，倒不是说没有市场。矿区和海外市场随便卖卖，也够汽车厂开一条牵引车生产线了。 　　降低点安全载重就降低点，以后自己厂的司机开这样的货车，严格要求不超过十八吨就是了。但其他厂要购买，你就算说了十八吨的要求，要人家严格要求遵守是很难的。超载很正常，轴承弯了裂了换就是了，都是国家的财产。 　　货车就按照流程，继续组装，车头也按照要求来，带卧铺睡觉的大车头。空调位置也要留好，到时候要装空调的。 　　货车反正是指望不上今年过年之前亮相了，但方块车却是可以的。 　　汽车玻璃终于到货了，好几辆卡车专门给汽车厂送过来的。而为了这些玻璃，汽车厂专门腾了一个车间出来，按照了不少玻璃架子存放。 　　玻璃是进口的，几百块一块的车玻璃，一套下来就上千。这还是汽车厂使用，要是车子开出去，玻璃被人砸毁了，换玻璃还得加钱。汽车厂进的玻璃，可是用来安装在汽车上的，可没多的玻璃来跟你换。 　　汽车空调也改良出来了，之前其实就已经通过更换制冷剂，一体式空调本来就算研发出来了的。但为了更好的装在汽车上，体型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也不了这样大的功率，不可能弄台发动机专门给空调供电。 　　汽车空调要求很简单，一辆汽车才多大空间，开空调肯定还要密封空间。一定要改小，慢慢制冷就是了，再到汽车上设计个控制开关和排气口，简单的汽车空调就算弄出来了。 　　玻璃和空调一装，甚至连空调滤芯罗成都想到了，一个消耗部件，容易生产，不过功效肯定没后世的好，过过灰尘还行，后世还有活性炭滤芯，那不是罗成考虑的事情。 　　方块车2.0彻底弄出来后，家用冰箱和空调不急，罗成让胡平老师就跟着姜组长他们改善货车的气压制动结构。都剩下十来天过年了，过年也不可能真到大年三十才放假，二十八左右就得了。 　　有些外地的，还要更提前放假，向军工厂的人员，有些在这边租房子住的家属跟过来了，可大多还是没来的。特别是老家还有其他亲戚亲人的，就算媳妇和孩子带来了，也要回老家过年。 　　所以哪怕还有十多天过年，汽车厂现在办公人员比发工资的时候还要忙。提前发饷，是很多工厂每年过年都这样操作的，好让大家有钱过年。当然了，工资也是核算到过年的前五天。 　　而这过年的前五天，工厂的饲养的猪和鸡鸭都要宰了。鸡鸭没多少了，上次回收过来的鸡鸭本来就不够分，饲养舍里拿出来了一部分。这平时招待和偶尔给工人加个餐，就没多少，发工资那天，也准备一下解决了。 　　因为在龙津镇有经济合作社，这以后工厂就不考虑自己饲养鸡鸭了。年后饲养舍就会拆除，到时候扩建一个研发楼。到时候，把工程师和研发人员都安置到研发楼去。 　　这也是为什么罗成要把小雨她们调到电影院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饲养猪和鸡鸭，小雨她们身上都有股饲料味了。不能让她们干下去了，好好的两个姑娘，这天冷总不能经常让她们洗澡呀。 　　而罗成乘过年最后这些天，也给自己安排了一件事，推出方块车2.0。价格他想好了，什么性能都比轿车好，就算是车速，轿车都比不上。考虑到车型风力和重量的因素，罗成还是让部门把变速器从齿轮参数做了调整，让车辆的转速降了下来。 　　第五档的话，车速是一百六，但这也只是正常比较给油的速度。真要挂五档踩到底，会超过一百六十码的。但四方型的车，车速太快，的确在阻力上比轿车强很多，车身要是重量不够会有总飘的感觉。雨雪天气，开快了真容易出事故的。 　　而这次推出方块车2.0，首先就是救护车部门要成立，已经通过上次结交的医务主任，跟其他医院都联系好了，这有救护车是好事。当然了，普通人连打个电话都难，看病也没钱看。哪怕出车便宜，服务的对象，也是有点钱的，最少家里有工人上班给的起钱的。 　　目前业务定位也是服务领导和下面地方医院转院，而义安下面的管辖县区有四个，罗成也就干脆弄了四辆车。尽量保证一个县城能有一辆车调度。 　　当然了，救护车还有一个紧急救护作用，比如出事故了，立刻可以派遣救护车出发。 　　现在的医院是服务性质，并没有跟后世那样定位为盈利性质，不存在乱开药，乱检测的现象。也没什么医疗纠纷，患者也老实，哪怕出现医疗错误，患者也只会认为人没救过来。也不会去追究责任，因为也不懂责任如何认定。 　　所以很多医院，其实都没啥收入，一栋病房，都是依靠地方财政建设。在改革初期，很多医院大部分是老旧的模样，但后来从服务类型转变成盈利类型后，各种费用都算到病人头上了。买设备是为了给病人看病，成本得算到病人上面，搞扩建也是为了服务更多病人，还是要算上去。 　　但这怎么把费用摊到病人上面去呢，那是有大学问的。 　　现在汽车厂拿四辆新研发的车搞成救护车，不光是对医院来说是好事，对地方部门来说也是好事。因为省了财政支出了，所以地方部门也是积极配合，义安城区的各单位和企业都记下了汽车厂救护部门的电话。救护电话号码还是邮电局按照汽车厂的要求专门设定的，区域号加120。 　　而有了救护部门，汽车厂的医务室人员也是一下扩张了很多。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李小彤了，护士多了，成为了护士长。当然了，普通医生也加了几个。但医生想升职，那得有真正的技术。 　　罗成打算弄一个有技术的医生来担任主任，到时候工厂的医务室也要搬离了，升级为诊所。而汽车厂嘛，诊所发展方向肯定是外科为主。 　　搬运东西，操作机器，组装产品等等，只要不小心受伤了。不是特别的严重伤，要动手术的那种，起码以后自己工厂的诊所就能解决。缝针，打石膏这类的，起码内部就能解决。 　　罗成也是没想到只是搞一个救护车，弄的把自己的医务室给扩张了。 　　当然了，这救护车也不需要罗成专门来推出，他是想推出商务车的。至于常规车，也只能按照办公用车推出。公安，交管啥的，最时候了。但就怕他们买不起，最少下面的地方派出所配不起这车。 　　在没有方块车1.0的时候，县区的派出所，有辆边三轮就算不错了。平时巡查普通民警自行车都不一定有，都是靠双腿。 　　现在起码义安城区大部分派出所都到了方块车了，并且有的派出所都直接装普通玻璃了。这普通玻璃虽然碎了容易扎伤驾驶员，但有人不在乎呀，安全隐患这东西，这年头真没什么人讲究。 　　不光是派出所的人在方块车1.0上面用普通玻璃当挡风玻璃使用，别人也都是有一学一，卖出去的方块车1.0，几乎都装了普通玻璃了。这天冷，风进不来，就跟一辆小车子没区别了。何况本来就是四个轮子的。 　　这次罗成对方块车的推出，倒是搞的有点像后世的车展。准备喊城区地方单位和大企业的负责人来参观。轧钢厂的人责任也是邀请了的，还准备让轧钢厂牵线去高价出口呢。 　　常规车，定价六万五。商务车，定价八万。这价格哪怕是常规车，都比普通轿车贵了，商务车就更别说了。 　　但别闲贵，这车实用性和性能就是比轿车好，要空间有空间，要动力有动力。钥匙点火装置，算是国内先河，车用空调，打破国内无车用空调历史。甚至说美观，方块车2.0也不比那种普通四四方方的轿车难看呀。曲线美的轿车是好看漂亮，但那都是高级工人敲打出来的，也就红旗车好看，但啥产量，什么级别的人能用，心里没逼数嘛。 　　这还是没出口，真要是拿去出口，被外国人看上了。就现在的产量，倒时候普通单位和企业给钱都不一定能买的到。 　　就比如叉车，你真当汽车厂生产的叉车全部出口拉。本来就需要进口的东西，难道就因为能自产了，缺口就会消失？ 　　有好的叉车，还是自产的，谁还愿意用差的叉车。汽车厂卖的叉车是贵，但跟国内进口一台性能差的叉车，然后加几倍价格卖企业有区别嘛。 　　汽车厂说是说对内卖五万一台，但只要稍微有能量的人都能打听的出来，汽车厂给轧钢厂的叉车，是没有安装车玻璃和门的，只有车身支架，但国内的人用的话，装块遮雨布就行了。 　　能用的上叉车的，都是重型企业，港口，有能量着呢。不需要你安装玻璃和门，不一样用嘛，最多他们出面，跟出口一样，弄点粮食给汽车厂。 　　就轧钢厂自身都留了三台叉车在使用了，也不用跟汽车厂打招呼，反正汽车厂送车过来又不管你怎么安排的，一律三万一台外加4％的自留金换成粮食。 　　义安地方中心单位，一把手办公室。 　　“姜书记，汽车厂那边今天动作好像挺大，很多部门都受到邀请了。可这快年底了，你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的，好像那天正好是跟昌城的书记会面。是不回应，还是回了汽车厂。” 　　姜书记掏出香烟，点火吸了一口。跟他汇报的是他的秘书，这不回应的意思就是冷处理，一个回话都不用给。回了汽车厂，就是没时间去，也给汽车厂一个面子，派人说一下。 　　一个两千人的厂，在义安算不了什么，罗成的级别也不高。如果是其他厂，一个什么新品参观会，开什么玩笑，你打电话来通知这举动就已经犯错了。 　　你两条腿长的是干嘛的，邀请人不会亲自上门来邀请，重视和尊重，你懂不懂。就一个电话通知，你是义安的一把手还是我是义安的一把手。 　　但打电话的是汽车厂，起码打电话的还是罗成本人，说话还客气。在义安这一亩三分地，有两家工厂是已经不受地域限制的，一个是轧钢厂，另外一个就是汽车厂。百轧钢，西汽造，你真当只是因为福利好出名的嘛。 　　虽然是民间传出来的口号，但这样嚣张的口号，要没点实力背景，上面早就找他们谈话了。起码得注意点影响，别一个工厂搞的跟地方帮派一样。 　　“汽车厂邀请了哪些人，你清楚嘛。” 　　“具体哪些不清楚，但二和三都邀请了，还有公安厅的，邮政的，交管的，财政的，住建的，文化局，轧钢厂，肉联厂。目前了解的就这些，应该还有些受到了邀请的，没统计过来。” 　　姜书记一听，这他娘的义安这边基本比较重要的部门都邀请了，动作是真不小呀。可定的日子正好是他跟昌城书记约见的日子。虽然他和昌城书记都是城区的书记，但人家是直辖城的书记，级别比他高半级呢。 　　“这事你先别管了，我跟昌城书记打个电话再说。” 　　姜书记回话道，而当秘书的，听到这样的话，立刻懂规矩的先离开了办公室。领导跟领导之间谈话，他要傻逼似的站旁边不动，哪怕聊天的内容很普通，但这职位也算当到头了。 第256章 叉车厂技术工人的想法 　　连城的吴厂长最近有些烦，上个月的一纸批示文件。他好好的一个叉车厂厂长，成为了分厂厂长。虽然职位和级别没有动，但自主权却是受了影响的。 　　要知道叉车是国内目前稀缺车辆，不需要计划生产，可无限生产扩张的。主要问题是造不造的出来的问题，而连城叉车厂的车辆生产一直是师傅带徒弟的模式。生产速度取决于老师傅的能力。 　　按照吴厂长的设想，师傅带徒弟，徒弟本来也是有点技术的那种，一两年出师，然后就提升产量了。他这个厂长要升级，也做多几年的工夫。 　　这自己担任厂长的厂子，成为分厂的话，招人或者添加设备超过一定量，是要跟总厂通报一下的。甚至产量多少，哪些部件自我生产，哪些让外面加工负责组装，总厂都有决定权。 　　换句话说，分厂就是协助总厂生产的，否则都是国家的工厂，成为汽车厂的分厂就一点意义都没了。 　　对于技术工人的调令，真服从的话，连城的叉车厂起码就废了一截了，没有好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以后连城生产叉车，真的只能按部就班了。 　　而本来是想来汽车厂学技术的，可技术没学到，流水线的组装方式，吴厂长带人过来，是硬生生的敲了二十多天的厚铁皮板。但这流水线生产方式倒是让吴厂长学到了，准备回连城后，也进行生产上面的改革，有了这样的方式，学徒工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吴厂长还特意在招待所找了些师傅询问这生产方式弄到他们叉车厂行不行，在师傅思考琢磨了一会后，都觉得没问题。一辆叉车的组装，也是有很多部件的，所谓熟能生巧，他们这些老师傅熟的是整体组装，让学徒工整体组装根本不可能，一天就算学一点，也要很长时间。 　　何况师傅们喜欢留一手，不是自己的子女，想那么快上手都难。但一个人就负责一个或者几个部件的组装，也不需要考虑组装原理和为什么这样组装的话，干几天上手就熟练了。 　　而这样一来，别看学徒几天就可以上手了，但就跟汽车长一样，真正把关和检验的都是会的老师傅。老师傅们也根本不用对一些技术藏着掖着了。真要培养谁，那就各种部件组装一步一步来教导。 　　在汽车厂，有技术的师傅，要么很轻松，要么很辛苦。轻松的，说明你能力还不够，只能负责下面的质检和教导工作。而辛苦的才是真正有技术的师傅，有什么新产品和技术高要求的活，才用到他们。 　　可以这样说，在汽车厂，六级工肯定比那些三四级的技术工要忙碌。也只有高级工人才能接触的到高端产品。 　　就说焊工，这方块车2.0，低级焊工都不让你碰，这可是几万块一辆的车，说出去都自豪。同样在汽车厂当焊工的，技术差的可能只能焊焊铁托盘，技术好的那都是去焊高要求的地方。 　　所以同一个厂，人家问你在汽车厂焊什么，你只能回答焊托盘。别人却是焊商务汽车的，技术差，就要丢脸面。 　　钣金工和钳工锻工也都是如此，方块车1.0和2.0根本就不是一款车了，除了造型是四方的，价格相差十倍以上了。技术差的，也只能弄便宜的车子。 　　因此在汽车厂，别看高级的技术工反而忙不停，那些不上不下的却轻松。但人家愿意，多干点活又不会少一块肉，而每个月的福利，四级以上就是一个分水岭。光每个月粮食购买指标，就是以四级以上额外有增加的。 　　你四级工的确能在车间里当组长啥的，比较容易，当组长也不过多购买五斤粮。而在汽车厂，四级以上不包含四级，每多一级就可以多买十斤粮食。六级以上，就是七级和八级工，每多一级是多买十五斤粮。 　　当然了，标准是定了，但汽车厂还没有七级以上的工人。要知道在四九城的万人轧钢厂，八级工人都不多，何况是义安这边的汽车厂。 　　不过义安的轧钢厂有八级工，工人要想提升技术的话，明年到是可以安排人去学习。 　　连城叉车厂，跟着吴厂长来的技术工人，很多都有想留在总厂的想法了。他们都是五六级技术工，按照他们的级别，意味着在汽车厂上班的话，每个月可以购买三四十斤内部粮。而这粮还都是大米这种细粮。 　　再加上每个月的福利，不怕说句嫉妒的话，他们在连城的福利，还没这边临时学徒工高。 　　要知道他们是生产叉车的，这东西需求量是大，但需要的地方也针对性太强。跟很多企业没交集，不像汽车厂，很多企业和单位需要汽车厂的方块车和三轮货车，随便跟什么企业合作一下就福利就来了。 　　而且在义安，汽车厂工人在当地好像就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这下班后，别人一听说你是汽车厂的人，谁不羡慕嫉妒呀。就跟是供销社售货员一样。而在连城，叉车厂厂址也偏僻，一听到是生产叉车的，普通人也就是好奇一下，询问叉车是什么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刚开始，连城来的技术工人还是背后小声的谈论要不要留在总厂的问题。要知道也就是他们技术高才能来这边，现在留在连城叉车厂里的工人，技术是没有他们这批人强的。 　　这哪是背井离乡呀，这分明是一次机会，来这边还能去轧钢厂学技术。在连城可没这样的机会，福利又这样好，甚至他们不少人在汽车厂这些天里，都打探到了。汽车厂别看一直对外招工，那是因为汽车厂扩张快。他们内部正式工一般推荐工人，只要不是违反原则，达到适龄的工人，基本都会优先照顾内部职工亲戚家属。 　　而他们这一批人如果来汽车厂的话，一定会得到重视的，因为现在汽车厂的高级工人都是赵主任那边的人，那边的人是军工厂的。大家有什么技术问题，也不敢随意找那边人请教，虽然真有问题询问，人家都很客气回答。但毕竟披了一层那样的身份，跟其他车间的人总有些隔阂的。 　　所以叉车厂他们这批技术工人过来，各车间一定会很看中他们的。而要是现在不来，以后汽车厂发展起来了，大家慢慢技术上去了，再来的话，可能就落人一步了。特别你们连城是外地的，口音跟义安都不一样。 　　要是本地人技术都提升到五六级了，你们连城师傅再过来，同样级别下，肯定是本地人更容易受重用。 　　因此，不要以为你有技术就牛逼，汽车厂只是暂时缺人。你们以为我们汽车厂的厂长跟你们吴厂长一样嘛。我们罗厂长可是军区有人的，以为少了你们就吃不了带毛的猪啦。不怕告诉你们，罗厂长直接下命令让军工厂调设备派技术人员来汽车厂了。一来起来一两百技术工人，还有工程师。 　　你猜，军工厂派来的人技术级别会是多少。至少四级以上？开玩笑呢，你以为军工厂是你们叉车厂呀，五六级的工人，还是因为几个工厂整合才有了三十多位。 　　军工厂一般技术含量低的活，都在地方企业代加工了。技术差的人，根本进不了军工厂，就算有，也是人家师傅的子女之类的，学徒工根本就不对外招。所以能来汽车厂的军工厂工人，最低都是六级。 　　反正现在招待所，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连城技术工人谈论要留在总厂这边的话。现在都不避着吴厂长了，不但不避讳，甚至有些人就是故意要让吴厂长听到。 　　过些天，他们就要回连城了，他们要响应上面的安排，为国家的出口出一份力。他们要不怕艰苦，做出背井离乡的自我牺牲。他们要奉献自己，谁也挡不住。 　　“王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师傅，我骗你干什么，人家后勤主任亲口说的，何况只是提前报道，就可以享有这个月汽车厂的福利了。就算吴厂长知道了又如何，最多今年叉车厂发的年货我不要了，我就不信叉车厂能发出什么来。” 　　“难道汽车厂就不怕我们领了东西不来嘛？” 　　“不来？你领了东西敢不来嘛，要明白叉车厂可是汽车厂的分厂。你不领东西，随便调离到其他厂去都没有问题。领了东西，以为跑的掉嘛。何况脑子有问题才不来。来这边一家人都可以过上好生活，我儿子说不定都能立刻安排工作。我反正明天就先报道，支援总厂，本来就是上面的要求，吴厂长大还是上面大，年后不放人，我就去工会举报他。” 　　“王师傅，要这样急嘛，你这样是不是冲动了点。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嘛。” 　　“有啥商量的，我是一家之主，家里两儿子都没成家没工作，我是想好了，来这边肯定能过上好生活。不过老张你就不一样了，你儿子在连城有工作，跟我家情况不一样。但我肯定是要立刻报道的，没有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汽车厂要搞个什么产品展示。那天就会提前给员工发过年的福利，我明天报道，还可以买四十五斤大米回去，汽车厂还要分猪肉，各种东西，甚至张主任说了，报道的人，他们还可以负责购买火车票送我们回连城。都不用大家挤一辆卡车了。” 　　王师傅的话一下说到张师傅的内心了，他如果没有担忧，可能也会跟王师傅一样，明天就跟着他一起去报道。但他家儿子在连城有工作了，还娶了媳妇。现在为了汽车厂的这些好处来义安，以后老了怎么办，不跟儿子在一起，怎么养老。难道让儿子也过来～～～。 　　诶，好像不是不可以，张师傅内心突然有了点想法，自己儿子有工作，但也还没转正呢，虽然已经干了快两年了，按照情况，再过一两年，就有机会转正的。但转正又如何，最多工资多个十来块作用。可跟这边比，人家的福利完全可以抵消那点工资。而且来这边只要认真干，说不定也能很快转正，这边汽车厂正式工指标可多着呢。 　　只要汽车厂肯让他儿子也来上班，连城的工作不要又如何，而且父子两以后还能在一个厂。甚至说不定连儿媳妇的工作都能解决。 　　“王师傅，你说我们的子女要来汽车厂工作，会接收嘛。” 　　“应该会，你家儿子不是有工作了嘛，你问这个干什么。～～嗯？难道～～。” 　　…… 　　吴厂长带来的技术工人，的确有些用。罗成特意让张主任去尝试挖一下看的，何况本来之前地方单位让叉车厂成为汽车厂的分厂，就是支援技术工人的。 　　罗成反正想好了，要是这批工人不来汽车厂干活。他过完年就行使总厂的权力，让叉车厂那边除了保持生产落后的叉车稳定利润之外，其他方面就下达任务，让那边替总厂生产一些部件。 　　而总厂这边不出钱，反正就是变相利润往总厂输入，如果不是因为有地方财政的原因，总厂不能直接抽走分厂的利润，什么地方产生的利润就要上缴什么地方。汽车厂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法子。 　　反正叉车厂挣的钱全部花掉就是了，产品厂变成加工厂，这就合理了。只要不导致叉车厂亏损就行，其实就算亏损，也是总厂负责补的，也没有必要去刻意让分厂亏损就是了。 　　而要是这批技术工人能来汽车厂，罗成也就不打算折腾了，到时候让叉车厂自生自灭去。 　　义安汽车厂，哪怕此时是夜晚，安保队还是认真负责的巡逻着。汽车厂的露天场地搭建了大型的停车碰棚，很多生产好了的车辆都放在棚子下面。最便宜的都好几千，贵的好几万呀，哪怕知道没人敢来动车，但要出事，安保处真担当不起呀。 　　特别是那两排新款式的车，灰白色的要六万多，黑色的，竟然要八万多。都是装好了玻璃的汽车，这也算是第一批汽车厂装玻璃的汽车了。而且过今天就是这批车要对外展示了，安保科的巡查力度都加强了。甚至为了稳当起见，车辆巡查这边，安保人员都直接配枪了，真发现搞破坏的，打死都活该。 　　不过也是，这年头工伤死亡的，也不过只能领到五百左右的抚血金，这几万块的车辆要是被破坏，按照照成国家财产损坏，数额巨大，不当场打死，抓到了也是有可能吃花生米的。 　　最近安保人员又扩张了，张科长依然还是科长，但保安室多了一个副科长。而按照汽车厂这样发展下去，本来发展的快是好事，队伍大了，他的级别也会对应的提升。但太快了，就让张科长感觉有些慌。 　　学校，电影院，溜冰场，诊所等等，溜冰场已经建好开放了，要巡逻，电影院据说就这些天也要开放，又要安排一两个人。学校明年肯定就要使用了，最少一个四人左右的安保队。诊所的话，巡查人员也需要。 　　再加上汽车厂还在不断扩建，张科长内心清楚，明天他要不能再升，肯定就会有空降的安保主任过来。所以张科长现在是既希望安保处发展壮大，但又不想这样快。起码他才刚升职没多久，没有什么立功表现，很难接着升职的。 　　而汽车厂，现在的工人都老实，金属那么贵，汽车配件也贵，还有带铜的不少东西。就没看见有谁偷的，这些当了干部的人，也没调戏女工人。以前是修理厂的时候，可以理解没调戏的，毕竟没调戏对象嘛。 　　但现在汽车厂女工不少，厂花都有。当然了，去调戏厂花那是找死，是厂长的表妹。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好，有人觉得郑雪漂亮是漂亮，但上下班都老喜欢捧着本书看，普通工人感觉想都别想了。把年头打在徐海棠身上或许还有机会，当然了，厂里现在医务室有好多护士了，据说喜欢扒男人裤子打屁股针，不知道打针的时候，故意把裤子脱下面点，让护士小姑娘看到，会不会因为大小而看上自己。 　　可要说调戏，还真没人敢。汽车厂这样好的工作，要是犯事搞没了，家里人得打死。而且在汽车厂上班，还怕没媒婆介绍对象嘛。 　　反正汽车厂目前的治安很好，没有什么让张科长立功的机会，真要抓，倒是有一抓一个准的。那就是食堂的厨子带剩饭剩菜，哪怕剩菜剩饭也是公家的，抓到了肯定可以处罚。但没脑子的人才会抓这个，抓一次一时爽，但这样的事情最多教育批评，严重点也就是内部劳动改造扫厕所啥的。但这要是没上面的命令抓了，以后打菜人家就手抖。 　　日子一天天过去，罗成系统签到的物品也越来越多了，蔬菜，肉，野味，水果，都被罗成搞到了。这过年，他可看不上工厂那点福利，大米饭自由后，他现在的目标自然是吃好。 　　而快要到车辆展示的这一天了，想到邀请的不少都是义安当地有脸面的人。现在食堂已经采购不到蔬菜了，只有白菜和萝卜。 　　罗成在展示的前一天，也大方的以私为公了一次，在系统里拿了很多蔬菜出来。当然了，钱还是要收的，原本正常季节几分钱的菜，直接按照几毛钱一斤算。别嫌贵，领导想吃，这个价格还没有呢。 　　当然了，罗成打算明年肯定是要搞大棚种植的，反季节蔬菜在南方本来就比北方好种，就算冬天，气温也不会很低。 第257章 姜书记感觉要糟 　　新的办公楼，也终于赶在年前十多天完工了。总共也就三层，要赶速度的话，其实是很快的。不过就是外墙罗成也要求涂抹水泥刷大白，想要汽车厂的办公楼气派一点，但这得等年后了，起码内部结构是完成了。 　　电是通了，电好装，主要是现在的电路都是走明线的，内部地面直接是弄的那种光亮水泥地，墙面也没开槽打孔啥的，直接刷的大白，所以完工比较简单。 　　好在罗成要求的办公室房间都大，这样一来，哪怕是只刷大白了，因为空间大，看上去也感觉大气。 　　一些这年代的特殊标语，后续也会在办公楼弄上。 　　这两天为了让办公楼提前弄好，汽车厂可没少拿粮食招待他们。主要是厂长罗成突然要办产品展示，邀请了不少部门领导来参观，就之前的办公室和接待室，根本就接待不了这样多人。 　　当然了，罗成也是挑人请的，没有权力的部门领导没邀请。没有实力的企业也没邀请，不是罗成势利，而是邀请了有什么用，就说渔业，林业部门。林业部门没有大量种植经济果树的情况下，就靠树木能有多少财政收入。 　　渔业就算有养殖，但这年头都没大规模养殖，也不会给鱼塘投入供氧设备，喂的话也是普通饲料。所以有鱼塘也养不了多少鱼，但好处是，就算是这年头养的鱼，味道都不错，起码喂的是糠和菜叶啥的，不是高科级饲料。 　　企业也是如此，一些小企业，也没什么钱，维持开支后，每季度还要上交利润呢。真正邀请的还得是大企业，高利润的。企业不大，就算有钱也没有用，级别不够，哪怕是企业也没资格配汽车。 　　所以罗成认为从系统里弄了二十多斤蔬菜出力是够的，这可是最近他用系统签到积累出力的，系统里的也不多了，得留着自己吃。 　　但是，罗成弄的是展示参观而已，又没有搞什么邀请涵，或者需要什么证件才能参加。还提前了将近一星期通知，这也导致很多人都得到了这消息。 　　不请自来的人很多，比如木材厂的厂长，汽车厂没少在木材厂采购木材。但木材厂上次买了一台方块车1.0，现在也装了普通玻璃了，当出门用车，而送货的话，依然是用木板车人工拉，也没舍得用钱来买辆三轮货车。 　　不是木材厂不想买，但他们的利润，一个季度倒是能弄一辆。凭借木材厂跟汽车厂合作的关系，哪怕三轮货车紧俏，也会走后面卖他们一辆，但他们要买的话，也得年后新的季度再折腾一辆了。 　　而这方块车2.0，哪怕是常规版的，也不是木材厂能染指的，一是没钱，二是没资格。这没邀请人家厂长也很正常，但产品展示这一天，人家厂长就是厚着脸皮来了。也不为啥，就是来看热闹，而且知道这次的展示，汽车厂好像邀请了很多大领导，这也来见识见识呀。 　　像木材厂厂长这样的人还不少，而一个厂长，多少是有点级别的。哪怕是一个几十的厂厂长，大小也是个干部呀。 　　好在新的办公楼二三楼都有会议室，二楼的会议室是给下面各部门领导开部门会议用的。三楼是领导会议室，厂长副厂长和后勤主任之类的面相各部门召开会议用的。 　　会议室都挺大的，这不请自来的一些单位和企业负责人，就都安排在二楼会议室接待了。三楼嘛，自然是接待地方和企业的负责人了。 　　茶叶瓜子花生都有，都是用地方财政给的票买的。香烟嘛，二楼的用普通高档香烟招待，而三楼则是特供华子。而特供分为地方特供和军区特供，罗成用的自然是军区特供。 　　本来只是产品展示的，但很多小企业和小单位提前来了不少人。来的还比较早，倒成了厂区展示。带了不少人去车间观看，当然了，赵主任负责的车间是不允许观看的，里面有单独的发动机组装小组呢，发动机的防仿造步骤可不能泄露出去。 　　而有赵主任在，别说你小单位小企业，就算地方单位一把手来了，除非是国家安全部门下达命令，否则不让你参观就不让。 　　当然了，赵主任负责的车间其实真要看也没什么看头，有看头的还是各组装车间。流水线式生产，手工叉车现在一天轻松组装几十辆，月生产上千，之前跟轧钢厂定的协议每月五百辆，其实当月就突破了。不过现在汽车厂不缺正式工指标了，也没去重新弄生产协议。反正还是生产多少轧钢厂要多少。 　　现在很多工人的负责看到这个，感觉是很不错的产品呀，可在义安地界好像没怎么流露出来。不过问了一下价格，加上得知全部是被轧钢厂买去了，就没再吭声。手动叉车二百一辆，不便宜，不一定有那种不能升降的推车划算。 　　这手动叉车适合搬运比较重一些的东西，不一定是工厂就需要。机械厂，机修厂，重机厂之类的，倒是需要，但这毕竟只是工具车辆，需要的话也不会多。 　　至于方块车1.0，因为发动机的问题，产量依然每个月才十辆。计划生产八辆，另外两辆基本是卖给关系户了。而自从有人带头装普通玻璃后，这车对于小单位和企业就成为了出门神器了。 　　反正坐车的是坐后面，普通玻璃哪怕真受撞击伤到驾驶员了，也伤不到坐车的。而越是小厂小单位，越想体验一下有司机的感觉，肯定也不会自己驾驶。所以想要的单位和企业很多，但根本弄不到，计划内的方块车，要么是跟邮政单位一样，依靠自己的财政购买。要么就是按照需求情况安排，公安派出所优先改善。 　　而三轮货车车间，地方单位除了那些有产业的，农业，渔业，林业等感兴趣外，其他单位都没太大兴趣。不过这是拉货的车，企业单位都会有想法，而且五千块一辆，不到卡车的一半价格，但除了车型没卡车大，轮子少一个外，其实性能并不卡车小多少。最少载重量上面就差的不多。 　　三轮货车的发动机马力可能没解放卡车强，但因为车身轻，多少弥补了这方面的缺点。而驾驶灵活方便，更受下面人欢迎，普通人练一练就会了，不需要专门学驾驶呀。 　　特别是看见停车棚那边好几排三轮货车，眼红的企业不少，汽车厂有自己的运输队，帮很多企业拉过货，载重量是真不差。就是速度可能没卡车快，毕竟三轮货车只用了一个变速器，但比拖拉机要快不少。 　　而当大家看到叉车后，说实话，很多人在这年头连这样的车都没见过。就连机械厂想要一辆都没买到，港口和机场都需要这种特殊车辆，你一个机械厂，多安排点人搬运就是了，还没资格用这样的特殊车辆。 　　要是汽车厂生产的叉车也是落后仿造类型，而机械厂作为本土化优势，可能还能买到叉车。但汽车厂生产的叉车基本都出口了，在天户和四九城的报业都报道过了，所以就算是重要港口，也不是想要就能有。最少得这两年把苏联的债务还了再说，现在一辆叉车出口，起码国内可少用几百吨粮食抵债，能减少多少人饿肚子呀。 　　所以大家看到叉车，都是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敢打这主意的，大家也就只看个稀奇。 　　不过更让大家惊奇的是，目前还没有产品的货车组装车间。依然还是半成品的货车，但九米多的车厢，外加二米多的车头，总共十二米多长。哪怕是半成品，就这车的大小，都够人震惊了。 　　光大型车轮都四组了，前面两组是单轮胎，等于一组两个轮胎，后面两组是双轮胎，一组就四个轮胎。光轮胎，这车就有十二个了。而且这轮胎价格还不便宜，光这十二个轮胎就比一辆三轮货车值钱了。发动机现在也没有这型号货车专用的，买的是船用发动机，价格也不便宜。 　　甚至变速器都专门定做了，罗成可不想弄辆只能跑七十码速度的大货车。还有刹车系统，也是让姜组长和胡平老师互相配合，弄出气动刹车，刹车片也都是专门设计。而这方面的设计，都是让姜组长他们的人完成的。毕竟姜组长这次可带了好几个同时过来，都是工程师，只是进行改良都做不到的话，那这年头工程师也太没含金量了。 　　反正这货车的成本，轻轻松松破万了，这可是六十年代初。别说破万算什么，一辆轿车就能卖好几万，但轿车成本如果不包含研发和科技含量外，综合成本其实就一两千。 　　在八十年代，日本出口到香港的汽车，香港才卖五千块，就这五千块，都还有赚头。如果玻璃国有化，轮胎其实轮胎厂的成本也不高，要是这两方面降下来，加上汽车厂已经很多部件在自产化。其他厂不敢说，罗成感觉自己以后生产轿车，一辆车最多就一两千的成本。 　　当然了，罗成不可能去搞玻璃和轮胎的，虽然都是车用的东西，但那真的完全是跨行跨技术了。虽然罗成还准备搞家用冰箱和空调，也算是跨行，但技术却是顺带的。就像后世卖冰箱的，也是顺带就把空调研发出来了，冰箱和空调相通的地方太多了。 　　随着参观的时间推移，一些大企业和地方重要领导的到来，罗成才开始亲自出面负责招待起来。罗成通知的也是今天上午十点，按照他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先到会议室里介绍一下要推出的车子性能，然后在实地参观，甚至可以试坐试驾。 　　让罗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些小单位小企业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最多汽车厂大气一点，反正厂里有招待标准外粮食和肉什么的，不走接待流程。 　　但这些小单位小企业领导，不可能安排进食堂包间，好几十人呢，包间可是要用来招待大人物的。何况食堂就三个包间，一个包间也就只能坐十来个人。 　　现在的问题是，义安城的一把手邀请了昌城的一把手。而昌城的一把手，早就听说过义安城的汽车厂了。最初的方块车1.0还上过报的，只不过造型不行，出行使用比不过轿车，拉货比不过卡车，再加上是存组装类型，属于风声大雨点小。 　　后来汽车厂弄出纯拉货的三轮货车后，其实大家更重视。可还没等到三轮货车产量上来，汽车厂直接给你整了个轰天炮，弄了个新式叉车，直接出口了。而关系到出口，哪怕产量再低，在本省，也没有一个敢小看汽车厂了。 　　所以这次昌城一把手本来是来跟义安一把手会谈城市发展情况的，但义安的姜书记前几天突然改变了会谈内容，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参加义安汽车制造厂新品展示。这也引起了昌城书记的兴趣，干脆就带一些人来学习参观。 　　要知道昌城是省会城市，但自行车和摩托车厂在洪城，好不容易又出来一个汽车厂，却是在更落后的义安城。义安城有汽车厂在，加上轧钢厂也来凑热闹，以后义安城的生活水平肯定要有很大的提升了。 　　一下来了两个城区书记，再加靠前的各二三把手之类的。这好在是新办公室弄好了，否则可能得安排到电影院去接待了，起码电影院有足够的场地和座位。 　　但就算如此，会议桌坐满人后，不少大企业领导只能搬凳子给他们坐。好在现在大家都朴实，不觉得这样安排掉面子，实干家比较多。 　　在会议室里，罗成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直接介绍方块车2.0的性能。很多领导可能并不懂汽车，所以一些参数数据就不讲了。直接说能跑多快，有空调，空间大，减震效果强就行了。对比对象就是轿车，反正各种性能就是碾压轿车。这还没有提到开车的操作性，比如钥匙启动，方向盘转向轻松，这都是司机要面对的事情，在这样的场合提这个没必要。等后面实体体验就会发现了。 　　然后着重介绍的是它的实用性，因为空间够，可以人货混装。但买这车，价格这样贵，最多顺带装点货，没有刻意去装货的。所以介绍方向还是在办公型车辆。 　　就比如救护车，车厢空间大，完全可以放急救设备器材，还能坐好几个人，车上可以放床架安排病人躺上面。 　　这一点，义安的领导就不用操心了，因为汽车厂已经成立了救护站。目前用途是转院，领导护送，事故急救。 　　另外就是公安执行任务方便，抓犯人啥的，要蹲守，完全车上可以准备干粮，这车能躺能睡的。一车装十来个人轻轻松松。这还是十分谦虚的说，要知道这方块车2.0本来就是加长版的面包车，挤二十多个人都没有问题。 　　还有押送物品，转移犯人，都可以使用。 　　而在会议上的就有公安部的领导，罗成特意邀请的。听罗成这样一介绍，瞬间意动，太适合刑警了，得去申报。尽快拿下，这要过年了，加上灾情，以前是本地人年底犯案的多，现在还有不少外地乞讨过来的流动人口。 　　平时小偷小摸，派出所的民警就可以解决，但刑事案件侦察还是要靠刑警，有一辆这样的车太方便了，哪怕是跨城区协助调查，都不用坐班车什么的，直接开车去就是了。 　　罗成现在介绍的只是常规版的，这个介绍完了，自然是商务版的。 　　对于商务版的，面对两个城区的书记和其他干部，在这年代罗成可不敢提享受二字。万一碰到一个上纲上线的，就等于是祸从口出。 　　而是直接介绍车上办公性能，有沙发有茶几，这都是为了领导更好工作用的。为了让领导更好的工作才这样设计的，谁反对谁赞成。 　　一些领导配秘书，配大院房，配厨师，司机，都不是为了领导更安心的工作的嘛。所以沙发和茶几也是为了工作。就比如昌城书记来义安，路上起码二三个小时，来回就半天了。但有了这商务车，在车上也可以方便的思考和讨论工作。 　　甚至为了领导的身体安全考虑，要是在炎热的夏天坐车中暑了怎么办。还特意研发了车用空调。这车用空调可是在国外都只有豪华车才有的。 　　国内的领导天热坐车，司机会先用冰块给汽车降温，但冰块降温湿气太重，现在很多领导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身体有很多暗伤。湿气一重，旧伤口和关节就会痛。而车内座椅都是真皮的，就是为了提升车内舒适度，领导累了在车上躺躺不过分吧，让领导休息好，回到单位就可以立刻工作不对嘛。 　　反正这商务车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压榨领导时间的，你在车上休息，那么休息的好了，下车后别说坐车坐累了。得立刻工作。在车上不休息，那在车上就得工作，车上提供了这样好的条件，你不工作嘛。 　　社会是人民的，领导是为人民服务的。大领导的时间是不能浪费的，你大领导不买这车不坐这车，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就是对人民不负责任。 　　所以罗成当场建议，姜书记等会去体验一下商务版方块车的感觉，让财政拨款买一辆走。 　　而且因为真皮沙发的原因，都是要手工弄的，二十多辆方块车2.0，其实只有五辆是商务车。 　　罗成把商务车说的这样好，高大上，让人感觉就是非大领导才配的上这款车。而且性能好像好的有些过头了，国内的红旗车好像都没这样好吧。而能坐上红旗车的，一个省都没几个。 　　他娘的，一个城区书记，都被罗成吹嘘的，好像有点配不上商务版方块车了。 　　而罗成在要说完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所以补充了一下。国内的红旗汽车厂，都来电要采购本厂的发动机，减震器，方向助力泵。而车用空调被采购也是有很大可能性的，这都是事实，可不是忽悠大家的。 　　这以后呀，红旗汽车很多部件用的就会是义安汽车厂生产的部件，所以大家现在买的方块车2.0，很多部件是跟红旗车相同的。 　　所以这价格别嫌贵，你买个普通轿车都要五六万，但红旗车是你有钱就能坐的嘛。而商务方块车就不一样了，虽然比轿车贵二万多，定价八万，可以后红旗车的配件都是采购汽车厂的，用的是一样的部件了。 　　至于常规版的，六万五，出行不比普通轿车差。普通轿车能坐几个人，能有空调嘛。同样差不多的价格，轿车和方块车2.0，需要考虑嘛。 　　更重要一点，国内缺车，你现在有钱依然买不到轿车。而方块车也一样，也就年底有这样点库存，这车也是年后要尝试走出口的，一旦出口，这车可能比轿车还紧俏，所以有看上的，赶紧给钱吧。 　　这一次就不要购车票了，但是形式还是要跟买货品一样，买了登记一下，钱要这两天送来。买不起的，今天过来就吃顿白食走人也不亏。 　　不要票就可以购买，姜书记听到罗成的话，内心猛然觉得要糟。本来以为是来参观新产品，邀请昌城书记来，带有点炫耀的成分。汽车厂发展的好，也是他的政绩呀。可刚才罗成那一番新品的介绍，来的时候他们都看到停在棚子底线的方块车2.0了，两种颜色，也够大气，现在竟然内部有空调，沙发啥的。 　　交通车辆紧缺，只要是车就不愁卖，何况这次车辆是针对领导用车的。别说商务版的，就常规版的，一个局的局长坐出去办事，都是很涨脸的。虽然罗成介绍的都是办公属性，但常规版就有空调了，各部门局长级别的，起码得先弄辆当座驾，再考虑办公。 　　而就汽车厂这二十来台车，光义安就能全部吃下了。但现在昌城书记和昌城不少领导人在，要说他们不动心，不想弄走几辆，姜书记是打死都不相信。 　　特别是罗成这次还不走正规购买流程，先弄购买凭证再出售，你难道不明白车子不够卖，也会得罪人的嘛。 第258章 你想要，我给你呀 　　在什么都是国营的年代，如果不是个人购买物品，其实价格真的不用担心太贵。 　　你汽车厂就算给你一千万，你不用掉，年后大概十来天就会开始查帐，你买的东西和卖的东西都要查。 　　然后除了自留金外，理论上利润都是国家的。但地方财政也不会抽干你的利润，而是按照百分比，会给你留一定的利润在账户上。大概是要上交百分之七十左右。 　　所以你商务方块车2.0卖八万块，对于义安来说，也就是先财政上的钱转到汽车厂。过几个月，又收回百分之七十。这也就是汽车厂刚成立没多久，像一些老工厂，你要是上季度留的周转资金没用掉，下个月自动转入新的季度周转资金。 　　比如你一个季度有十万块的利润，给你留三万。但到下季度后，你依然还是只有十万的利润，而上季度三万也没用掉。那么等于第二季度的利润会全部上缴，最多留个自留金。 　　一辆车，八万块，价格是很高，一些正式工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挣不到。但肉烂在锅里，给你一两百万全部买了又如何。同样，你汽车厂有了钱，不想上缴给财政，全部把钱花了，但之前就说过，钱花在轧钢厂花在机械厂，花在建设和工人身上。钱依然还是在义安，到了季度最多是从其他工厂里收缴上来。 　　比如机械厂，这一两个月，基本一直有汽车厂的机械生产订单，机械厂的机器价格也不低，利润也很高。这等于是汽车厂把利润转移了。而机械这东西，订单不稳定，想有些小工厂，可能买了一次设备，几年后才会增加一两台设备。 　　所以机械厂不会因为有订单就贸然扩张规模，最多就是用自留金给职工弄点福利，等季度一到，大部门利润款还是会上缴的。 　　当然了，如果是本土城区外采购，那资金可能就要外流了。这是地方单位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如果一些企业光对外采购而无法对外出售的，地方单位一般都不会同意审批。 　　除非是需求大，自己不生产，也要从外地采购成品的，那样就没办法。 　　对于一个城区来说，你采购物品最好就到本城区。而对于一个省区来说，下面的企业只要不跨省区，跨城区采购合作，也是肉烂在锅里。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啥都是国家的，你买一样东西花十万都没有问题，但你要是从国外进口一万的东西，可能除去实际成本，国外就挣国内九千了。 　　对国外进口，就不是肉烂在锅里，而是实实在在被别人吃去了。所以为了尽量阻止国内一些人依赖进口，境外采购东西都是增加五倍到十倍的价格对内出售。 　　现在海外市场，汽车如果用美金算，普通低档汽车就是几千。一个鹰国人，稍微有点能力，一年就可以买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而到国内，一辆汽车按照人民币兑换美金的价格，得四万左右美金。贵的离谱，除了还留存的有实力资本家，偶尔能看到有私人汽车。在国内哪怕是领导到不可能有私人汽车，根本买不起。 　　所以，当汽车厂的叉车和发动机能出口的时候，上面是要保驾护航的。否则罗成主动提出要一个军工厂，真以为有戴天德的面子，这样胡闹的事情上面都能答应。还不是因为汽车厂有贡献，而且这种贡献并不是你单纯换了多少东西回来。而是能增加人民币在国际影响力的。 　　出口一点点叉车和发动机，就能增加人民币在国际的影响力，不了解的人的可能认为是天方夜谭。但确实就是如此，现在国外很多国家不认可中国的人民币汇率，也不想要人民币。就因为要了人民币，感觉没啥用，除了可以买粮食和茶叶丝绸之类的轻工业品，但这类都是不怎么值钱的。 　　一些国家要是在不缺粮食的情况下，说真的，要了人民币真不知道花在什么地方上。而日本一个战败国，为什么他们国家的货币很多国家都认可。就是因为日本有足够多的工业品，有大家需要的东西，拿了你的货币，我起码能买到我需要的东西。 　　后世为什么很多国家在除了美元外，也愿意接受人民币结算，就是觉得就算有些国家不认可，但中国有足够多的东西可以购买，因此在某些领域里，用人民币结算无所谓。 　　现在国内就是这样，起码对于一些国家来说，人民币除了可以买粮食和矿产，还能买到叉车和不错的汽车发动机了。最少多了一些选择，而在做贸易的时候，就不一定会直接拒绝用人民币交易了。 　　汽车厂现在要卖新推出来的方块车汽车，知道为什么天户那边的汽车购买凭证一票难求嘛。那么贵的车，想买买不到，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因为地方上的钱，其实也是跟企业一样，城区的上缴多少给省区，省区的上缴多少给国库，这不用掉，对于地方来说也是浪费。 　　地方单位也不敢瞎用，出了问题一样要担责的。所以这汽车购买，只要是在合理财政范围内的支出，义安城真的能把汽车厂的方块车给包了。 　　但现在昌城书记也参加了这次产品展示，昌城书记还带了一些昌城的干部来参观。并且昌城是省会城区，这问题就大了。 　　二十多辆车，其中五辆商务车，姜书记只捞到了一辆。昌城书记自己要还不说，还借花献佛，替省区S长和书记购买了，这让姜书记根本不敢拒绝。而这次轧钢厂的陈主任也来了，他代表军区要走了一辆。 　　而同意的，在常规车上面，义安城也没抢到几辆。你城区公安厅重要，还是省区公安厅重要嘛。而且按照系统划分，城区公安厅是归省区管理的，在地方上，只是协助当地单位工作。城区一把二把手最多可以临时停公安厅的职，但最终还是要省区公安厅定夺的。 　　所以义安城能留下几辆就不错了，其他都被昌城书记给弄走了。至于金钱，你要昌城书记自掏腰包拿一千块都心疼，但这是地方单位购买的，一百万都不算事。而对于省区来说更不算事了，你们下面城区之间管你怎么交易，反正都是篮子里的鸡蛋，跑不了。 　　而因为昌城书记的插手，本来罗成还给一些大企业留的车都弄没了。这产品展示会到后面成了预售会了。有大企业想要的，接受预定，不过预定也最多一个企业一辆，快过年了，生产不了多少辆了。而明年的话，还要尝试出口，真能出口，那可是能有大量的粮食。 　　有粮食的话，就能在海南，广东等地区，买到水果，海鲜之类的。甚至就算罗成明年反季节大棚蔬菜没搞成，在广东那边，其实就算这时候，也能买到一些耐寒的蔬菜，因为哪怕是冬天，广东那边气温都不会很低。 　　但同样的，你光有钱也买不到菜和水果，可用粮食来交换，就很容易了。 　　现在汽车厂的食堂，没有推出炒菜功能，就是因为食堂内部现在没什么品种。除了炒米粉和年糕，其他的还没推出。 　　这现在有溜冰场，过几天电影院就要内部先开放，以后电影院正式开放，情侣就多了。义安不像四九城，有很多饭店，烤鸭店，甚至西餐厅什么的。但搞个对外经营的炒菜馆，挣钱是其次，方便来玩的人才是真。 　　而罗成现在一个月加杂七杂八的有将近二百了，比如高茹监管的高校研究室，他一直挂名呢，没工资起码能有奖金。但现在吃饭能吃几个钱，粮食也不用去鸽子市购买。 　　甚至可能因为罗成的措举，义安城鸽子市的粮食价格都会下降。不但汽车厂的工人不需要去鸽子市买粮，甚至还能救济一些人，让其他人也不需要冒风险去鸽子市了。 　　这罗成的工资这样高，在这个时代，想花掉都难。这弄个炒菜的，起码以后想吃什么也方便，甚至以后弄各种小吃过来，只要不是个人经营，以工厂的名义搞就根本没有问题。挣的钱也都是要上缴的，只要搞的时候派人去申报一下就可以了。 　　新品展示的活动算是比较圆满，特别是汽车厂的大型食堂，招待百来人轻而易举，大厅里弄点位置出来，拉一条绳子就行。卖早点和炒粉的窗口，专门弄了一些菜和主食招待不请自来的一些人。 　　起码有肉有蔬菜，只不过蔬菜不多，大白菜倒是有一大盆。这些小企业和单位负责人，其实平时没招待的时候，也是在自己单位的食堂吃饭，一样没什么油水。而且吃饭打菜一样是要给钱给票的。有这样的招待不错了。 　　而包间里才是主要接待的客人，好在有三个包间，否则临时多了昌城书记一行人，恐怕都不好安排。 　　当然了，包间里肯定要加桌子才能坐的下，加桌子的空间肯定是够的。 　　这次罗成倒是想让徐海棠和李小彤来给书记陪吃陪喝，却是不敢了。级别太高人又多，这要是陪的话，喝酒都得敬，她们是有点酒量，但也扛不住这样的场面。 　　不过让她们两放弃这样混吃混喝的机会也难，两人跑到厨房去端菜了。食堂何主任还以为是罗成吩咐的，觉得厂长就是有头脑，这小姑娘长的漂亮，去给领导端菜总比厨房人员要好。 　　而且以前有接待餐的时候，大部分都有这两姑娘在。导致一有接待餐，她们就出现，厨房认识她们的人都习惯了，以为一直是罗厂长安排的。所以有时候两人在厨房里试菜，这也很正常吧。给领导端米饭和馒头的时候自己留一两个馒头很正常吧。 　　甚至今天有特色炒粉，两丫头还胆子大到假传圣旨了。让炒米粉的师傅给她们一人留一碗，她们要服务领导，不好跟领导同桌吃，只能可怜的等服务领导完了，两人再到厨房吃一点。 　　反正是汽车厂的领导吩咐的，也不说谁，加上她们也的确是在包间和厨房之间忙来忙去，没人不敢不相信呀。 　　当然了，其实每次看到徐海棠和李小彤混吃混喝的，罗成一直就没阻止过，也算是默认了她们的行为。而专门安排人给各位领导打米饭，端菜的，也让来者体验到被尊重的感觉。 　　只是厨房到包间，是有一条过道的，在厨房和包间的视角盲区。罗成只希望这两丫头别贪吃到在过道没人注意的时候，端菜的同时直接用手捏一块菜吃。 　　反正这样的事情，后世在很多酒店传菜的时候，服务员基本都干过。而且菜弄乱了点，都是直接用手给你摆正的。 　　展示会结束后，罗成也不想在年前最后这些天再折腾什么东西了。另外就是过年福利要发掉了，吴厂长他们这些人都是连城过来的，他们在连城的叉车厂其实还有工作要处理，不可能太晚回去。 　　而罗成跟张主任早就商量好了，这工人过年的福利就提前点发也是一样的。主要是给叉车厂工人愿意来的做一个表率，通过提前登记报道的方法，大部分技术工人是打算今年过完年就来这边了。 　　只是还有少数几个师傅，子女好像也是在叉车厂工作的，而且也是正式工，这背井离乡的真不想折腾。虽然张主任私下都承诺过了，他们这批师傅，子女只要是达到适龄年龄的，这本也安排工作。但也不可能让他们全部过来。 　　毕竟来了这边，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回去一两次了。等于跟很多亲戚之间会断了往来，人是讲感情的动物，总会有些人割舍不了那么多的。 　　而这次的过年福利其实跟上个月发工资时候发的福利多不了什么，不是汽车厂不想弄，汽车厂有钱有粮，但很多东西不好弄，最多就是在以前的基础上每人发点肉。 　　龙津镇饲养的猪，也是时候回收了。除了镇里打算自留五头，其他十五头按照协议回收给汽车厂。扣除掉之前购买猪欠的本钱，其他都打算弄粮食回去。 　　公社那些公职人员打算留一头过一个好年，而两个大队，每个大队宰两头。每个小队都能分点，到时候一块肉就炖一大锅大白菜，小队在跟村民一人尝点带肉的汤水就可以了。 　　这也就是有汽车厂弄来的粮食支撑，之前鸡鸭，鸡蛋，还有一些营生。都弄来了一些粮食，否则镇里在知道猪肉卖多少钱就可以买多少粮食的情况下，也不舍得自留五只了。这镇里的人口粮缓了缓，就想吃口肉，也很正常。 　　还有就是，因为猪养的晚，拿来的猪也不是很肥的猪。基本都是一百六到一百八十斤一头。这重量，在家畜厂，根本就不会出栏，家畜厂的猪，起码得二百四十斤以上有不少肥膘才行。 　　但这快过年了，只能全部处理了。而汽车厂拿到剩下的十四头猪后，也按照承诺，喊城东区派出所的人过来，让他们弄一头走。 　　因此，在叉车厂工人走的时候，只要报道了的。五级工人可购买三十五斤大米，六级可购买四十五斤大米。而同样按照级别，五级工人发一斤半的肉和半斤带骨头的肉。六级是一斤半的肉和一斤带骨头的。大豆油，四两的五两，这油是粮食跟粮站的厂长互相‘勾结’来的。 　　米糠和豆粕，各二十斤。瑕疵布，五级的八尺，六级的十尺。面粉也是二斤的和二斤半，年糕是一斤和一斤二两，这是不要钱，直接发的。海带统一就一斤，这东西少，只按照正式和非正式算，没按照级别和干部领导细分，就算罗成也只分一斤海带。 　　还有一人一个水杯，毛巾，肥皂两块。 　　上面的，除了粮食要按照市场价格认购花点钱，其他都是实物发放，至于还有一些票据，叉车厂的工人就享受不到了，因为大部分票据都有地域限制，等明年来这边上班，难道还怕会少你的。 　　就比如比较珍贵的棉花票，烟酒票，这都是正式工人才有的。大件票，也会有，但一般得表现突出的人才奖励。就比如胡平老师，他年后也会带家人过来，这自行车票肯定要给他留着。 　　反正油，肉，大米，海带，年糕，面粉，米糠豆粕，布和日用品，一大堆。如果这些人都坐卡车回去，根本带不回去。每个人身上的东西加起来上百来斤。要知道他们来的时候都是带了衣服和被子来的，所以加上他们自己的东西，一百好几十斤。 　　而吴厂长看见这样的局面，也只能面对现实，技术没学到，高级技术工人倒是没了一大半。不过也没什么好像的，本来上面的指令就是调遣技术工人到汽车厂支援生产。是直接来了就不走了的命令，而不是临时协助一阵子。这也就当听从命令了。 　　就在吴厂长要带着工人回连城的时候，罗成把他喊住了，把他叫到了厂长办公室。十几张叉车部件结构图纸摆放在吴厂长面前，新的叉车技术其实就是液压装置和助力泵，当然了，叉车的重量平衡数据也是花时间和金钱计算出力的。 　　这些高级的技术工人，汽车厂实在是需要，谁让现在的机器代替不了高技术工人呢。而罗成也看出来了，吴厂长并不甘心只做一个分厂的厂长。 　　其实有野心是好，但罗成觉得也看情况，他可是有系统有‘背景’的人，成为汽车厂分厂，要是没有野心，说什么做什么的话。反而在汽车厂的照顾下，哪怕是一个分厂，以后也能成为一个超级工厂。 　　就比如发动机，一旦汽车厂的发展受到地皮限制，规模太大，没有连在一起的地可以批了。一些汽车厂的业务早晚会独立分离出去，成为汽车厂的各分厂，而发动机要是分离出去，光这一样，只要走出口，就能成为超级工厂。 　　汽车厂已经预报道那么多叉车厂的工人了，吴厂长来这本的目的，根本不用点破。叉车市场现在市场大的很，你想要技术自己生产，你说呀，给你就是了。你负责国内生产，别讲究造型工艺，好好为国内工业做贡献。 　　而汽车厂，为了得到更多的大米，必须出口呀。没有大米，谁去折腾叉车呀。汽车厂早就开始弄轿车了。 　　拿着图纸，吴厂长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了，不光是图纸，就连城的叉车厂。罗成也承诺以后汽车厂不会干涉任何事情，但上面的批文没有办法，在连城，叉车厂只能以义安汽车厂叉车分厂存在了。 　　至于叉车厂的工人，发的东西太多了，罗成本来是想安排人订购一些火车票让他们做火车走的。但要年底了，火车票特别难买，就算给罗成面子，但调几张还行，要的太多实在没办法，而且去连城的，并不是每天都有火车。 　　最后，罗成调了一个司机，开着汽车厂的卡车，跟着吴厂长的卡车，一同去趟连城。司机算长途出差，每天补助一块钱，有了补助，伙食是司机自己想办法的。 　　送走吴厂长他们，汽车厂依然每天忙碌着，自己的工人也要跟着发福利了。跟叉车厂的那些技术师傅不同，汽车厂的职工票据也是很多的。发的肉是自己养的和回收的肉，而跟肉联厂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没肉票呢。 　　所以今年过年，汽车厂的职工要包饺子的话，肯定是可以包肉馅的。其实这年头过年包饺子，很多人是有啥包啥，包点白菜都很正常。要知道饺子皮都是面粉做的，这年头光吃饺子皮，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渴望的。 　　而就在车展几天后，人家上面省部门的人也没白要汽车厂的车子。对于汽车厂的方块车是赞不绝口呀，因此汽车厂的年货里又多了一样东西，鱼，几吨的鱼，足够临时工发一条，正式工发两条了。不过因为是其他城区调过来的，弄过来肯定都死了，到汽车厂这本，得立刻处理腌制，不腌制就得立刻吃了，否则就算天气寒冷，也撑不了几天就变质。 第259章 要过年了 　　这要过年了，猪全部杀了，也分了，剩余的鸡鸭也早就分了。食堂倒是有备用的，万一有个什么接待或者什么的，总要用。 　　当然了，汽车厂有家禽票和肉票，就算食堂没备用的，临时买也买的到。 　　在猪杀完后，小雨和诗诗她们就被调到电影院工作了，招了一个放映员。没想到这年头放映员还属于稀缺的技术活，会放电影在这年头也很吃香，文化局下面的电影队也有放映员，但人家自己要用没放人。 　　放映员是从省文化局调过来的，算是给足了汽车厂的面子。而有了放映员，本来想弄台方块车1.0给放映员用的。不光是电影院要放电影，还有下乡政治任务。 　　但放映员不会开方块车，最后只能改装一下三轮火车，这个方向盘跟自行车一样的，好操作。说是改装，也就是加装了遮雨的车篷子。 　　而放映员一到位，汽车厂直接把电影票当福利发下去了，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因为工厂的职工多，电影票日期也分成了三天的。职工有没有时间去看，那汽车厂管不着，没时间看的可以给家里人看，反正电影院认票不认人的。 　　因为没有对外出售电影票，电影院还是比较轻松的，不用提前来卖票收钱，单纯的检票就可以了。 　　而在电影院给职工放完电影后，就安排下乡镇，去龙津镇放电影了。小雨和诗诗也提前过年放假，让她们带着年货坐放映员的车子一起回老家。 　　不但是小雨她们提前过年放假，就算是姜组长和胡平老师，因为是天户那边过来的。也是一样在年前一个星期就放他们回去，大货车主要结构基本都组装好了，车头的铁皮架子也是安装好了的，就是没有挡风玻璃和车门。 　　后面的大型车厢也没有弄，因为体型大，不可能用木头搭建车厢的，都用铁皮的。重量肯定是会比较重，但拉的货也多，木头的就有些吃不消了。 　　另外就是军工厂的人，人太多，加上又都是一个地方的，汽车厂这边的职工宿舍主体是建造好了，但内部要刷水泥地，墙面要弄白一下。窗户门什么的都要弄。再加上水电，只能等年后来入住。 　　所以就算有些人让街道办安排了住的地方，也只是临时的。今年军工厂的人还是要回老家。因此五辆卡车没再接运输站的长途货品运输了，用卡车把人全部送回去的。 　　其实在部队新兵报道，部队里也都是用解放卡车接送的。军工厂的人来的时候，大部分也都是坐卡车来的。哪怕很多人挤在一个车厢里，最多只能蹲靠着，一坐就是将近一整天，也没有人觉得有多辛苦。 　　真正要在工厂坚守到最后的，其实是安保处，就算是过年，都需要安排人来值班。得轮流放假，汽车厂的财物太多也太值钱了，对于安保处的人员来说大意不得。只能轮流值班放假，而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张队长都计划好了，他这个负责人得以身作则，他是打算那天晚上来值班的。 　　在本地的职工和工人，干活都要干到大年二十八，年后初八就要上班。而外地的人，是要求年初十一来报道。 　　义安汽车厂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在开心的迎接着新年的到来。而～～～～。 　　现在其实已经是1962年了，只不过中国的新年是以农历为主，而不是过元旦。对于历史根本不怎么清楚的罗成，其实并不知道上面面对国际形式有多紧张。 　　轧钢厂的陈主任已经不在工厂了，军工区本来答应给汽车厂再弄个军工厂过去，现在也因为紧急事情，给暂停了。 　　越南那边需要武器装备支援，自然得中国和苏联出手，因此军工厂生产武器装备的，要忙了。而让国内头痛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个邦交国请求支援。 　　阿尔巴尼亚，东欧一个国家，人口只有二百万。东欧国家目前对本国都是指责的态度，也就阿尔巴尼亚力挺中国，等于是雪中送炭。而这个国家其实特别的穷，之前是苏联经常对其援助。 　　而中国跟苏联关系在一年多前破裂后，也因为阿尔巴尼亚依然力挺中国，苏联就断了给它的援助。 　　然后～～，这可不行呀，阿尔巴尼亚穷呀，因为挺你，当你的小弟，得罪了苏联金主爸爸了。你中国得感恩呀，要物资支援。 　　所以中国和苏联关系破裂，不光是欠债而已，而是欠债的同时，还有担任起援助阿尔巴尼亚国家的责任。 　　只不过越南战争也好，对阿的援助也罢。只要国内没有战争，老百姓有一口吃的，日子过的艰苦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三个月，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完成任务。” 　　“这～～，首长！” 　　“算了，不为难你们，尽量吧。” 　　军区的人，习惯性下命令了，但这次的要求是研发一款适用于越南那边地形运输物资又可以载人的装甲车。这不是打仗，下个命令，实在干不过最多拿命拼。可研发这东西，是要技术积累的，国内的工业才刚起步。苏联和鹰有装甲运输车，眼红不来呀。 　　义安汽车厂，新办公楼厂长办公室。 　　罗成正趟在沙发上，望着正坐在一边吃着香蕉的郑雪，眼皮有点乱跳，总有点心神不宁。按照玄学说法，应该是有事要发生了。不过汽车厂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各部门也有负责管理人，能有啥事。 　　“郑雪，你吃个香蕉别一直舔，这又不是糖。过年的事情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回龙津镇过年。你一个人在这边过年，不是没有气氛嘛。镇里有合作社，到时候我们带着被子到那边将就几天就好了。” 　　香蕉还是产品展示那天，罗成从系统里拿出来的。但就算天冷，这熟了的香蕉也不好一直放。不得不说，系统出品，任何东西口感都不错。 　　但香蕉这东西，你舍不得吃，也不能跟小孩子一样一直舔着吃呀。特别是一个长的好看又啥都不懂的姑娘，这样做是犯罪呀。 　　要过年了，郑雪毕竟不是罗家的人，哪怕表哥表妹这关系都是假的。所有郑雪今天来找罗成，是打算留在这边城里过年，家里随便备点粮食，有大白菜，萝卜干就可以了。当然了，家里还有不少鸡鸭蛋，过年时候可以煮一两个。 　　而现在听到表哥要她跟着一起去住合作社，因为老家的房子不够住了。兵子都结婚了，不可能跟着媳妇去住柴房，当初说好了他结婚侧房给他就是给了。就连小雨和诗诗，今年过年都只能去柴房将就一下。 　　罗成的话，要么睡车里，要么找个地方睡。可过年不是一两天，还在弄个床板找个地方睡比较好。 　　“好的，厂～长～～，你做主就是了。” 　　郑雪回应道，在工厂里，罗成吩咐过，谁都得喊他厂长，亲妹妹弟弟都一样。所以在工厂里，她也不再喊罗成表哥了。 　　只是～～，罗成感觉奇怪，为什么从郑雪口里喊出来的，厂长两字都能很自然的带夹子音。而她喊杜永康杜厂长的时候又很正常。 　　这种喊法，不知道戴茜茜能不能学的来，以后可以调教一下试试。 　　“那就这样定了。郑雪，你懂不懂算命，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老跳，最近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呀。” 　　“啊，你哪个眼皮跳呀。” 　　“两个都在跳，而且一会跳一会不跳的。” 　　“两个都跳，那不就是普通眨眼嘛。” 　　“不是的，是一会左边的跳，一会右边的单独跳。” 　　“这～～，我也不懂。” 　　…… 　　啥也不懂，还才女呢，让她赶紧把香蕉吃了回宣传部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事实证明，眼皮乱跳，会有事情发生，实属迷信。一月二十八这天，每个工人的脸上都是带着喜庆的笑容。 　　哪怕是安保处的人，二十八号过后，还有值班。但喜庆是会感染的，值班也不影响过年的气氛。 　　而真正有点不高兴的可能其实是医务室的那些急救护士和开救护车的司机，最近救护车还真派上了用场。天冷，年龄大的，经历过战争的一些领导，容易身体出现问题。而好几次，出车不是把领导送到当地医院，而是往省区医院送。 　　义安，落后的城市，基本上整体各方面水平都会落后的。医疗也是如此，这救护车倒成了一些领导去省区医院的专车了。当然了，也有县区转到义安这边来的，现在县区医院，也看不了什么大病，只要涉及到手术方面的，都是往城区这边转。 　　而过年的时候，医院是没有休息的，所以救护车室也无法过年休息，得有人值班。不过既然选择了医务这行，其实就得有这样的心里准备。李小彤上一年还是实习护士的时候，在医院上班，不也一样过年要在医院值班嘛。 　　厂区医务室，也只能算李小彤倒霉，因为很多厂区内部的医务室的确是跟工人一样放假的。但明年她就会心里平衡了，因为汽车厂的医务室明年就成为了职工门诊了。职工门诊过年也一样要工作的，所以明年医务室里的医生也要上班，跟她们一样了，也就平衡了。 　　汽车厂放假了，很多人都只上半天的班，下午是搞卫生和整理东西。机器要维护一下，各种东西都要规范好。 　　而让罗成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回老家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 　　大学生高茹，学校也在前些天放假了，她也在几天前回工厂了。她不想一个人在职工宿舍过年，虽然职工宿舍有很多汽车厂的工人师傅，并不冷清，但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孤单。 　　罗成当初答应过高茹，只要她表现好，三个月后就可以答应当她老师。哪怕罗成是什么都不教她，但她也需要这个身份。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就会有很多人认可她。 　　甚至就像罗成之前说的，只要她有足够的能力，不就是被学校劝退了嘛。以后她强大了，还自称是JT大学毕业的话，哪怕她没有毕业，学校都会给她补发毕业证。 　　现在就是如此，高茹代表汽车厂对合作的高校进行监管，哪怕她参加不到研发项目中去。但就这一层身份也要让学校重视了，特别是汽车厂的叉车出口之后，汽车厂的影响力更大了。 　　而当初教导高茹的老师其实是反对学校那样劝退她的，毕竟那又不是她本人的错。学校为了名声，才那样安排的，作为高茹曾经的老师，也是没有办法。 　　但高茹的老师得知她只要表现可以，还有一个来月就会成为汽车厂厂长的学生后。就知道她的命运要改变了，她老师不知道汽车厂厂长的背景，一直十分神秘，可只要强大就够了。 　　然后高茹的老师就跟校领导汇报了一下这情况，而学校上面的人，依然一样看不出罗成的跟脚后台到底是什么。但汽车厂的一次产品展示，两个城市的一把手都参加了，这能量会小嘛。 　　加上学校上面的文化局领导都说汽车厂的厂长不是普通人，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义安轧钢厂并不是地方开办的，后面有军工的影子。而罗成进出轧钢厂，就跟进自家的工厂一样。可就算义安城的一把手要进轧钢厂，一样要提前通报的。 　　你品，你细品。 　　所以高茹真成为了罗成的学生，明年学校发毕业证的时候，就顺带把她的也发了。正好一届都不差。 　　而这事情也高茹的老师得到情况后，也告诉了高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她的毕业证其实现在就在罗成的手里。 　　在高茹心里罗成本来就是她的引领人，而学生跟着老师回家过年有什么不对嘛。而她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家了，明明家里人更清楚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医院都检查自己身子是完好的，就因为周围的人指责，有理也解释不清楚，就觉得给家里丢脸了。 　　男友分手，学校劝退，哪怕家里人有一点安慰，她也不会差点走向自杀的道路。 　　而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罗成反正是跟她说好了，乡镇可不比县城，条件其实比高茹的老家差多了。这次回去，家里也没地方住，就在合作社临时搭床铺住一些天。 　　至于郑雪这丫头，跟高茹又不一样，虽然以前的日子过的不错，但后来乞丐都当了。别说临时搭床铺了，其实让她睡墙角一样都能行。 第260章 堂表亲戚求帮助 　　龙津镇，罗成也没有想到才二个月左右的时间，这里就变了。 　　房屋建筑和道路依然跟几个月前他‘退伍’回家的时候一样，但镇里变的有活力了，有小孩在各巷子里嬉闹。年龄大的人，哪怕是天寒，穿着破旧的袄子，也会在路边跟着为数不多的同年人闲聊着。 　　而过年，在这两年里，终于有了过年的气氛。虽然家里粮食不多，甚至依然不够撑到明年春收的。并不是春天来了，大家就能有吃食了，而是要熬到第一季粮食丰收后才行。 　　但大家有盼头呀，等明年开春了，不但镇里的生产队会养猪。村民也可以领养，养鸡鸭也行。不过得看情况，不能光指望着大队里赊账饲料。因为规模大的话，除了生产队自身养猪用饲料，村民要领养，就得去割猪草。如果感觉养不起，小孩也可以割猪草到生产队换工分。 　　鸡鸭的话，生产队不会自己养，还是分散给村民养。镇里还没那个能力组织鸡鸭养殖厂，主要是这鸡鸭便宜，生了病不值得花钱去弄，可一但出现问题，就成片的死亡。猪的话，抵抗能力强，生病了也值得花钱找兽医吃药。 　　不光是养殖，明年除了已经开垦出来，并且养肥了一些的田地会种粮。其他的土地会种上各种蔬菜，汽车厂还会请农业专家根据气候，土地情况，来指导种植。 　　这年代的农业专家，可都是有经验的专家，可不是麦子和韭菜都分不清楚的人。当然了，现在国内的蔬菜品种也不多，很多菜的种子也是没有改良过的。黄瓜，是弯弯曲曲的，是用来吃不好用的。西红柿没那么漂亮，也没那么红，但味道却是很正宗的。小西红柿也是不存在的。 　　地里没有那种生吃的是生菜，但却都是可以放心生吃的菜。专家教大家的，也只是看什么土，种什么菜。什么时间气候种什么菜。而不是告诉大家，什么时候要弄化肥，什么时候要打虫药。 　　家里空闲的老人妇女，也因为经济合作社的关系，可以缝补鞋子挣点开销。这本来是在城里人才有的零散活计，还是街道办组织的，就是为了照顾城里一些没工作年龄又大了的妇女的。现在也被罗成弄到龙津镇来了，而现在国内的老年人不多，让她天天缝，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 　　缝好的布鞋汽车厂就可以全部要了，给职工发福利。这也就是没有电子厂，否则一些车间上班都要换鞋子。 　　反正现在龙津镇，到不是说有了经济合作社就富裕了什么的，毕竟镇里现在是合并后的镇，人口可不少。光靠合作社那点活和收入，目前是养不活镇里这样多人的。但的确缓解了镇里粮食的压力。 　　吃饱饭很难，但起码也饿不死人了。而且明年汽车厂安排专家来合作社这边，跟镇里也是一样会有协议的，大家只要跟着专家说的做。挣了是大家的，亏了，种子钱都算汽车厂的。 　　而且龙津镇附近山多，虽然没深山老林，能打猎有大型动物什么的。但山货多，到时候汽车厂的食堂都收了，换钱换粮都行。 　　因此，龙津镇的确是变了，变的有生活的气息了，变的有盼头了。哪怕是日子穷，但起码能过的下去。 　　现在在龙津镇最开心的就是适龄男子了，不但其他地方的农村女子想嫁到这边来。还有逃饥荒的女子是直接挑选了。这导致出现了一种情况，龙津镇的适龄结婚女子倒是难嫁了。 　　镇外面的不想嫁，在龙津镇，大家只要肯干活，起码还能弄的到一些吃食。而在外面，是真的要饿肚子呀。很多乡镇里的村民，今年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饱饭。 　　可龙津镇适龄结婚男子就这样多，娶谁不是娶，而且外镇的现在和逃荒的女子一样，彩礼都不要。在要求在一起能有一口吃食就可以了。 　　但有一点例外，那就是罗成的两个妹妹，这次她们先放假跟着放映员回的老家。这才刚回家几天，上面来说亲的媒人就不少。而且来谈的，基本都是家里的长子，未来在家里起码是能做住的。 　　不过都被罗成的母亲和奶奶推之门外了，不是罗家看不起农村人，毕竟现在户口上，也就罗成一个人脱离了农村户口，成为了义安城的城市户口。当然了，父亲罗文也快了，他在经济合作社属于正式工，还属于股级领导，比一些普通工人工资还高一些呢，有三十八块多。 　　但领工资了，就意味着以后没有粮食分，也不用去种地种菜。可这年头光有钱没有票不行呀，要领票，就只能转成城市户口，吃商品粮。 　　可惜的是，也就罗文一个人能转，要是是母亲转城市户口，子女其实就可以挂靠过去。那弟弟妹妹的户口问题就能解决，这解决了户口问题，也就能解决正式工的问题了。 　　罗家人是看的起农村人，但这婚事讲究门当户对。小雨和诗诗她们现在户籍依然在龙津镇不假，但她们只要在汽车厂熬个二三年，就可以转成正式工了，而成为正式工就可以落户到城里。变成吃商品粮的。 　　所以这看的起农村人是一回事，可配不配的上又是一回事。要知道小雨她们现在哪怕是农村户籍，但每个月可是挣将近二十块钱的人。 　　当然了，最主要一点，现在小雨和诗诗她们的婚事。哪怕是当父母的，都做不了主。做主的是她们大哥罗成，罗成不答应，恐怕就算小雨她们本人愿意都没有用。 　　而且诗诗年龄还小，今年的话，虚岁才十六。在农村是十六就可以找了，但在城里，一般是十八，她们现在都住城里，自然也是按照城里的规矩来。 　　不过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罗成现在是义安城汽车厂厂长的事情，在镇里早就不是秘密。这除了罗成自己家外，其实罗家的亲戚也是一样，只不过罗成发展的太快了，亲戚们还没立刻起某些心思。 　　这不，快过年了，这过年之前除了热闹喜庆之外，一直都是很多地方把子女婚事提上日程的时间段。 　　龙津镇的男子好找媳妇，罗成的亲戚也基本都是镇里的，适龄结婚的男子也自然好找。 　　但是～～万事就怕有个但是。人就是这样，穷的时候，有个女的愿意跟着你，你都感恩戴德。可当你有的挑的时候，谁不想找个好看又能生养的。所以这找媳妇容易，不代表你想找好看的容易。 　　这饥荒之年，男人都大部门皮包骨，更别说女人了。别说什么好生养，躺一起不膈硬就不错了。 　　所以一些长的稍微有点姿色的姑娘，还是有的挑的。这跟罗成家有关系的亲戚就是优先考虑的对象。 　　就说罗成大叔家的儿子，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长的其实还行，也找对象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儿子身高和长相就差一截，也不知道传的是谁的基因。不过只要家里条件可以，这年头找媳妇不难。 　　本来因为这二年的灾情，大叔家也没想给家里添人口的，小儿子的媳妇就晚点弄。可现在不太愁口粮的事情，这给老二弄个媳妇就上了日程。一开始也打算随便找一个，毕竟小儿子长的不行，只要找的媳妇不太难看就可以。 　　但就是因为大叔家跟罗成家是亲戚，还是很近的那种。还别说，在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还真有不错的姑娘有点意动了，可要嫁过来是有条件的。人家有姿色，在龙津镇又不是嫁不出去，还能找个子高长的好看的青年嫁，没条件怎么可能会愿意嫁大叔的二儿子。 　　而条件就是，那边想让大叔安排跟侄子侄女小雨和兵子一样，去城里工作。一样当临时工都可以。 　　这媒人也说了，小雨她们虽然是她们亲大哥安排去的。但这大叔可也是罗成的亲大叔，他的儿子也是罗成的亲堂弟，过年都是要互相走动的人，大叔难道为了自家的儿子，这点面子都抹不开，去找自己的亲哥罗文说和一下嘛。 　　所以呀，这罗成家是把给小雨她们说媒的人都撵走了，但总不能不让叔叔和姑姑家的儿子说亲吧。甚至母亲那边的舅舅和小姨家，有适龄结婚的，可能都会有人想到罗成这边。 　　不过小姑家和小姨家的孩子还小，没这样的烦恼。大姑罗娟家就不一样了，她家女儿王月跟罗诗诗是差不多大的，今年虚岁也是十六，就因为知道罗娟是罗成的大姑，也不知道怎么传到某县城里去了。 　　人家县城里的人也是吃商品粮的，按照道理不可能看上农村姑娘，但就因为罗成的原因。人家都说了，只要让王月找他堂哥要个临时工，人家县城里的人都愿意要她。 　　因此，罗成在还没回镇里之前，这些亲戚好像跟商量好了似的陆续先找到了罗文，说自家孩子的情况。这可都是亲堂弟表妹呀，可不是外人。小时候，罗文可都是抱过的，这样多年，见面就是大伯大伯的喊着。 　　现在只要大哥罗文的大儿子点个头安排一下，罗文的亲侄子婚姻大事就解决了。 　　这样的事情，罗文哪敢直接答应，不过也没拒绝。就看这个事情违不违规，这可不是像大队的活，干一天算一天工分，没活干的时候，你休息也就没工分了。他们要的是城里的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但依然是旱涝保收，只要人在厂里了，每个月工资就少不了一分钱。 　　不过就算没问过罗成，父亲罗文感觉他答应的可能性很大。就他在城里捡个乞丐都弄到厂里工作去了，为了光明正大，谎称远房表妹的。而就算是真的远房表妹，这都能弄进厂。要是亲戚知道了，好嘛，来历不明的表妹都弄进去了。这亲堂表弟弟妹妹的难道就不照顾了。 　　而农历二十九号这一天，罗成开着商务车2.0版回来了，上次产品展示后，商务车是全部都卖了，但那时候又不是汽车厂停工了，年底这些天，在赵主任车间那些人回去之前，还是生产了一些车壳给组装起来的了。 　　这下好了，这不但把捡来的表妹带来了，另外带了一个女人。询问一下后得知了高茹的情况，在外人看来这姑娘的确可怜。但换个角度，要是自己女儿遇到流氓衣服都被扒了，就算身子在，但看光了的话，在乡镇更会被人指指点点。 　　树活一张皮，人也是活个脸面。哪怕明知道是女儿吃亏，但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的确膈应没脸面。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是非之地。如果有住的比较远的亲戚的话，让女儿去投靠亲戚才行。 　　所以哪怕高茹是大学生，要是很多人知道她的事情，都不见得会娶。不是思想看的很开的人，在这年头真过不了心里那关。 　　得了，两个非亲非故的人都安排了工作，这真正的亲戚不可能拒绝吧。这都带来过年了，亲戚要是问起这两姑娘咋回事，难道还又找理由骗大家嘛。这要是骗了，以后纸没包住火怎么办。 　　因此，罗成一回来，父亲就把亲戚们这些事情说了一遍。这可能是第一次求这样的事情，由头还比较足。起码都是拿谈对象说事，可真要安排了，那些没安排的亲戚堂表亲戚怎么办。 　　比如大叔的大儿子，比罗成小一岁多，已经结婚了，娃都有，上次来都见过。二岁多，还喊了罗成大伯的呢。本来大儿子过的比小儿子好，有媳妇有娃的。可要是罗成一帮忙，大叔的二儿子人矮不少，长的还不怎么好看，可却娶了好看的媳妇，还都去城里上班了。那大叔这样一来是不是偏心，很可能明明好好的一家子，反而会过不下去闹意见。 　　罗成听了父亲的话，也头大，这要是帮一两个那简单，可真怕开了这个头，就收不了尾难办了。而且有一点，亲戚们都是农村户口，他就算安排去汽车厂上班，但身份都是一个问题。小雨他们现在都是以借住投靠亲戚的形式在街道办登记的，是在街道办开了证明的。 　　要知道当初小雨她们刚去城里的时候，买个肉还被人举报肉票和钱有问题，就是因为她们是农村户籍。 　　安排去城里汽车厂上班，农村人在街道办连房子都租不到，而罗成因为有房子，以他的名义都不能额外占用和租用更多的房子。 　　真正的难点不是工作，而是需要在城里安置。要是亲戚是城市户口，那就简单了，不但好安排工作，甚至只要努力学个技能，几个月考核一下都能给你弄成正式工。 　　而大姑罗娟那边，说是给女儿找了一个县城的对象，当然了，只是在谈，就见了一面，后面要继续谈下去的话，就要罗成这边答应条件。这其实比安排大叔家的还方便，毕竟县城里的对象也算是城市户口。到义安城去，还能在街道办登记，租个房子。工作的事情反而好解决，只要进厂了，别借着亲戚的名义惹是生非，安排几个人进厂，对罗成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罗成把这进城工作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下，不管是罗家这边的亲戚，还是老妈娘舅那边的。要进厂容易，只要进厂好老老实实干活，都没有问题。但哪怕他身为厂长，也解决不了住房问题。哪怕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郑雪，跟罗成一起住大院房，总共就三间房，谁住哪一间都有登记。 　　把其他人再登记在一起，单独登记一个堂弟没有问题，最多也登记在一个房间，但他媳妇咋登记。就算把他们两人分别登记了，真的去了怎么住。 　　很多在城里的领导和干部，如果是农村人出身，为什么还那么多农村亲戚。就是因为他们也没那个能力想怎么帮衬就怎么帮衬。 　　大叔的二儿子，要想进城打工，要不把镇里媒人介绍的比较有点姿色的给推了。试试让媒人去县城给物色一个，女的得是城市户口，那样只要两人有一个是城市户口的。住的问题都能给解决。 　　父亲罗文一听，那这样一来，以后罗家亲戚，不得嫁要嫁城里人，娶也一样得娶城里人嘛。而有罗成在汽车厂给安排工作，你还别说，哪怕是城里没工作的姑娘，听到这条件，还真会愿意。 　　可这个头一样不好开，真这样，罗家在龙津镇的名声就不好听了。看不起农村人了嘛，嫁和娶都要找城里人，你咋不飞天呢。 第261章 帮衬也得有个章程 　　大年三十之前，要贴对联，这是习俗。 　　不过在六二年，可没有现成的印刷好了的对联卖。都是街头上买一些红纸找人写，当然了，也有专门写对联的地方。可以去求对联过来，说是求，也就是买。但这时代不能说买，只能说求，给钱也是说润笔费，而不能说是买对联的钱。 　　否则这写对联的就成为了投机者挣差价了，而这年头，对联的纸也有好有坏，便宜的分把子钱，贵的一般就得家庭富裕的人买了，得二三分钱。 　　一些穷的人，饭都吃不上，过年不用对联的也有。有些没分家的，要贴也就正房门前贴一副。 　　这次罗家没花钱找外人写对联，是让郑雪写的，她毛笔字不错。但其实买毛笔和墨水的钱，比找人写还花的多，不过这毛笔和墨水买了，以后还可以用就是了。 　　家里人弄对联的弄对联，筹备饭菜的都在厨房里忙乎。罗成回来的时候，在系统里弄了不少蔬菜出来的，不提前弄出来，中途过年的时候再弄出来其他人就要起疑心了。 　　中午是煮大米饭，炒鸡蛋，蔬菜之类的。带来的鸡鸭鹅，明天就把那只鹅给炖了，这鹅可是给罗成看了一两个月的院大门了。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带回了老家，明天就入锅，来个铁锅炖大鹅。 　　不过其实南方没这样的吃法，北方才叫铁锅炖大鹅，大锅边上还贴玉米饼子吃。南方就单纯的炖大鹅，但这年头有大鹅吃，这可是肉，怎么吃都好吃。 　　罗文让兵子去把大姑和大叔喊来，他们小孩的婚事不能拖，要是谈不成，也早点给那边答复，要能成，也给他们一个章法。基本上这边答应的话，这过年的时候就会立刻把事情给办了。 　　而这次大叔来的快，都住镇里街道上的，两条街道的距离，能不快嘛。大叔罗武是带着他二儿子罗强过来的，罗强的个子怎么说呢，倒是没矮到很夸张，应该有一米五五以上。但在罗家亲戚这边，这就算矮的了。长相嘛，怎么说呢，其实不难看，只是脸型有点长。 　　但仔细看，其实也不是大长脸，而是跟身材长了一个不匹配的脸。这样说吧，如果罗强坐在桌子面前跟大家说话，只露出上半截，大家绝对看不出他只是有一米五五左右的个体，就跟金刚萝莉似的，一个萝莉你只看她脸的话，根本不会想到她的肌肉比男人还发达呀。 　　大叔来到罗成家后，先是找父亲简单的打了一下招呼，而对于罗成可就热情了。城区里汽车厂的厂长，还是自己亲侄子，还真给他涨脸呀。 　　这一见面，大叔罗武就跟罗成说着罗强的亲事，其实呀，本来大叔是想问罗文借点粮，乘现在媳妇好找，今年过年的时候就把罗强的事情办了。知道罗强形象是差了点，但外镇不少地方没吃食的家庭多了去了。就算不找外镇的，这逃荒来的女子，瘦是瘦的不像样了，可养一养，也就行了。 　　可现在不是有更好的姑娘选嘛，媒人给他家介绍了一个刘家的姑娘，长的还行，看上去是又能干活又能生养的。大叔和大婶都中意那刘家的姑娘，而且人家姑娘个子可不矮，有一米五八呢，这年头女子有一米五八就不算矮的了。 　　当然了，大叔也不为难罗成，毕竟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要工作，这可不是几斤粮食几块钱的事情。但对方要是不提这样的条件，愿意嫁给罗强，那反而才奇怪呢。 　　罗成什么话都还没讲，大叔就说了，这事要是办不了，让罗强换一个姑娘就是了。逃荒的，养一养，也不差的。 　　“叔，这工作的事情对我来说好办，这次喊你过来就是商量这事情的。刘家那边的不就是想要强子和那姑娘都有个工作嘛，这安排工作其实不难。但难的是住的地方，要是早几年的话，还容易，你知不知道城里现在在施行城市人口精简政策？” 　　“城里的政策我去哪里知道，成子呀，你就直接说到底怎么样吧。” 　　罗成听到大叔的回答，也就不跟他绕了，直接跟他说起城里的政策。也就是为了保障粮食的产量，五八年后入城工作的，哪怕是正式工，都被辞退回老家种田了。当然了，也不是说一个都没留。一些有技术的工人还是破格留在了城里，可之前进城的农村人，干的活大部门是没技术的活，能学到技术又肯努力学的有几个。 　　所以去汽车厂的话，工作好安排，但住的地方安排不了。他在城里也就一个杂院三间房，想额外租房都租不到。 　　虽说明年他就能分到职工楼的大院房了，房间会有不少，可罗成也是有小心思的。过完年，他可是有对象陪在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蠢到主动弄些障碍来。 　　这没有住的地方，给工作又能如何，住厂房里现在都是不允许的。罗成就算同意，也是违规行为，人家不举报没事，一举报，多少要挨批评和教育，到后面还是不能住。特别是住厂房，也无法在街道办登记，不能登记，在城里就是黑户，出个门被查到不但要遣返回来，可能在镇里，到时候镇里的一些领导人都要上门来教育。 　　反正这年头农村人想农转非，吃商品粮，真的是十分困难。唯一正规点的渠道，那就是读书成为高中和中专生。要是能成为大学生，那能轰动整个乡镇。另外就是当兵，还不能是普通的兵，因为农村人当兵退伍的话，最多就是一点退伍费，然后回到农村继续种地。只有城里人当兵退伍后，才会优先分配工作。而所谓的优先，也只是在街道办优先安排，并不是说一定安排工作。也是要等安排的。 　　农村人要想当兵出头，得当上官兵，最少得是一个排长。 　　而农村女人说嫁人嫁到城里，那也只是在城里生活，其实还是农村人。 　　最后一种情况，那就是罗成这样的，靠关系进城。先以投靠亲戚的形式，起码在城里能有个落脚之地。然后得安排的上工作，农村人还只能是非标的形式招进厂。之前也说过，这样进厂的，连厂里的工作服和手头什么的，其实都没有的，还要靠厂里的调给。 　　而现在也就是汽车厂福利好，要是其他厂，招一个农村非标的试试。吃饭他都没有定量吃，一般的亲戚要是能力不强的，是真不愿意招惹农村亲戚去安排工作的。 　　但其实还有一种最好解决的方法，那就是过继。农村人把小孩过继给城里的亲戚，这样的过继也就是当子女养，户口是可以落进来的。但一般都是城里人无子女差不多，否则自己有子女，要是好不容易熬工龄分配到一个工作名额怎么办，给谁。 　　“成子呀，那这样的话，是不是这事就办不了呀。是的话，强子你也就算了吧，不是你堂哥不帮你，而是不好帮，等会就让媒人帮你在找一个。” 　　“嗯～～。” 　　罗强倒是有点闷葫芦，来这边除了一开始喊人了，半天才一个嗯字。不过很多农村人其实都比较老实内向，有些人喊人紧张的都有。 　　“叔，强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要解决强子的事情不难，但难就难在开了这个头，就麻烦了。起码我目前没能力安排太多人，这事得有一个章程。大姑家月月的事情也要我解决呢。现在是你和大姑家有事，以后呢，小叔那边呢。小姑的小孩还小，到不用考虑。但舅舅那边呢，要是也求上门怎么办。” 　　对于亲叔叔他们，或者其他人，罗成也不想藏着掖着。他得把进城工作的难度先给大家说明一下，不是他不愿意帮大家，而是能力有限。而且需要时间。 　　为什么说需要时间呢，比如小雨兵子他们都成为正式工了，也就可以分离出去了。到时候还能给她们安排房子，空出来的房子，又可以借住给亲戚。甚至给小雨她们安排的房子有房间多，还能让亲戚去借住她们那边。但周期太长，没个二三年，小雨她们别想转正。 　　唯一能快点转正的可能就是兵子了，因为在让他学习驾驶叉车，以后弄个作业证，以技能的形式转为正式工，那样就不用单纯的熬时间了。 　　而现在能解决亲戚工作的办法，目前对于罗成来说只有一个，就是龙津镇这本的合作社。合作社里的工作是由镇里单位人员和汽车厂调遣的人员组成，所以一个单位，工资福利却是两个班子。 　　就比如汽车厂安排过来的财务会计，她的工资和福利都是汽车厂那边发的，大米，面粉，鱼还有各种东西，其实一样不少的可以领。而罗成的父亲，工资是镇里公社发的，他属于镇里的公职人员。这过年，也就分到了大队里养的猪的一点猪肉。 　　而正式因为这样的情况，其实安排多少人来合作社上班，镇里是不会干涉汽车厂怎么安排的。反正工资这方面各算各的，你汽车厂安排一百个人来，也跟镇里没关系。但可以安排的适当臃肿，却不能完全不合理。 　　也就是说，要工作可以，可以安排到合作社去，但人数不能太多，而且不能整个合作社都是罗成的亲戚。 　　现在罗成的章程很简单，给出几个名额，到时候召集这些比较亲的亲戚，你们自己去商量解决。把问题抛向你们，这样一来，名额不够，或者后面有人再求上门，真安排不了了，也有个说法。 　　但是，只要镇里的合作社发展的好，规模搞的更大了，需要更多人了，肯定还能安排人进去。可发展是需要时间的，你们要是有本事自己解决城里的住房问题，罗成就直接给你们安排，解决不了，就只能等了。要是合作社发展不起来，就等小雨她们以后成为正式工再说。 　　大姑也没多久就带自己的大女儿王月过来了，姑父王林也跟着来了。现在大姑罗娟在姑父家，摇杆硬着呢，有娘家人撑腰，加上之前父亲罗文还安排了她去喂猪挣工分，所以这挣的也不比姑父少。 　　而大姑家大女儿王月一看见罗成，就乖巧的叫了一声表哥。可不像罗强，一个男的那么内向。 　　罗成也问了一下大姑家这边的情况，怎么说呢，这年头的人相亲，其实也没什么一见钟情啥的。看对眼其实很容易，不反感就行。而在没有答应正式处对象之前，根本就无法了解对方是什么人。而答应处对象的话，其实只要不是品行败坏，发现一些小毛病就说不处了，那是要被人家说闲话的。 　　所以罗成问表妹王月，她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来，就是感觉还行，好坏也是一律不知，只能听媒人介绍的。媒人说那男的也还行，县城人，但没有工作。现在的青年没工作待业是很正常的，有工作的话，人家怎么会愿意来跟王月谈。 　　王月就是地道的农村姑娘形象，最多相对于农村姑娘来说，还过的去。但在罗成眼里，大姑的女儿和小姑的女儿都不好看。小姑的女儿还小，一般来说小女孩都好看的，但罗成还是觉得不好看，只希望小姑的女儿能女大十八变吧。 　　不过，这个时代国内的女人普遍颜值都要比后世差很多。所以在罗成眼里可能不咋的，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不错的。 　　就比如罗成的妹妹，在城里待了两个多月，气色好了，身上也有点肉色了，人还白了一些。但在罗成眼里只是过的去了，而在别人眼里，比如叔叔姑姑们眼里，都称赞她们好看，跟城里姑娘似的。 　　要是她们都算好看，那郑雪这样的算什么。 　　算什么呢，反正郑雪在给大叔端茶的时候，罗强这小子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跟画里走出来的姑娘一样，堂哥家怎么有仙女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罗成的对象，但之前也听说个，罗成在城里找的对象是一个女兵。文艺兵也是兵，脑补的形象跟郑雪完全不一样。好在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不是罗成的对象，这丫头是真水灵呀，要是～～算了，他不配。 　　王月的事情，跟大叔家不一样，但是得说好。别看是现在表妹嫁城里人了，但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大姑开口了，其实依然可以安排到城里，跟小雨她们一起住的，最多加张床的问题。 　　王月只要以后老实的在汽车厂干几年，罗成一样能把他弄成城里吃商品粮还有正式工的人，她现在才十六，还是虚的，就跟诗诗一样大。在城区里，人家要给小雨和诗诗介绍对象都被罗成拒绝了，别说王月现在谈的还是县城里的。 　　所以，罗成跟大姑和姑父说的更简单，别太看低了自家人。找对象可以，一定要看好男方那边人。人家明显就是图大姑跟罗成这边这一层关系来的，不过图这层关系没问题，相亲嘛，总要互相图点啥。 　　但罗成的意思就是可别图对方是县城的，有些事情就得过且过了。要图这个的话，明年等罗成他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让王月也去义安城汽车厂工作，要找对象，城区里的都可以找，总比县区好。当然了，要是现在谈的那个对象真的不错，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罗成这话一说，大姑和姑父还真不吭声了。是呀，县城是好，但女儿嫁过去最多只是在县城里生活，而且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这是事实。因为嫁过去，就要吃他们的定量，生小孩还是跟着母亲户口走，依然是农村人。 　　人家愿意娶王月，着相亲跟买卖差不多，买卖不划算，人家真的愿意吃亏嘛。 　　这先是工作要罗成解决，后面王月的户口，恐怕还是要找到罗成。没罗成在，对方是县城户口，转正容易。但王月的话，就算干满三年，没有关系，一样转正不了。转不了正，就依然落不了户。 　　“成子呀，你这话是真的，就算月月她找对象，你明年也愿意带她去城里工作？” 　　“王林，你说什么话呢，我亲侄子说的话，还会糊弄我不成，你这人，什么心眼呀。” 　　听到罗成话，大姑父是带有疑惑的询问着。但大姑听到大姑父这样说话后，火气是直接上来了，不是看着有人在旁边，就差没动手。什么意思嘛，自己的大侄子一片好心，你竟然敢质疑。我大侄子可是厂长，是读过高中当过兵的人，你才几斤几两，还质疑我大侄子，就算是夫妻，这脸也当面给你翻了。 　　“姑，姑父也就是随口问问，你生这气干什么。不过我话到是可以放这，不管月月这亲事成不成，她过了元宵十五后就去城里找小雨她们。我年后有事要出趟远门，回来就给她安排去工作。” 　　罗成把这话一说，姑父是很激动，但怕说错话，在大姑面前不敢吭声了。 　　而罗成既然要把这事弄成章程，自然也要告知其他亲戚。罗成干脆让兵子吃过午饭后，把小叔和小姑她们都喊来。甚至罗成跟老妈说，让她下午去把大舅二舅舅和小姨他们也喊来。反正比较亲的就这几家，至于同姓的其他罗家堂兄弟姐妹之类的，现在罗成是照应不过来，以后要是业务发展多了，可能会有机会。 　　那些亲戚，目前也就只能依靠父亲罗文这个合作社主任，在安排干活的时候，照顾一下他们。最多也就是多挣点工分，其他的短期内是不可能照顾的了的。 第262章 有人起心思了 　　一个经济合作社能要几个人，这就看如何操作了。 　　比如镇里生产的木托盘，一个就挣一毛钱运费，这好在是让生产队的人直接送轧钢厂那边去了，否则这一毛钱还挣不到。 　　但现在这项目是交给合作社管理了，真要上纲上线，龙津镇只不过是一个代加工的，哪有代加工的把大部分利润挣去的道理。当初汽车厂看不上这点利润，其实也算是让利于民。汽车厂多要利润，也是上缴国家的。 　　这利润要是让生产队挣去，基本上会用在村民身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对于罗成来说，依然看不上这点利润，随便造一辆车就来的。但这要放合作社上来看问题，合作社搞项目，不可能光让利一方，否则怎么体现‘合作’两字。 　　直接压价格，这木托盘只能给八毛的价格了，以后龙津镇这边只负责生产，不需要负责运输了。把生产好的托盘送到合作社的仓库，然后合作社这边组织人搬运和运输。 　　以后镇里种菜和回购任何鸡鸭和蛋类的，都是以合作社的名义出门的，这运输方面，还是要汽车厂自己弄比较好。 　　这样一来，合作社得招不少人了，采购员，搬运工，司机，甚至质检员都可以招。罗成给镇里妇女弄了一些布鞋加工的活，这回购的事情也可以交给合作社，等满多少双就给汽车厂送一次货，这镇里的妇女老人鞋子做的如何，就得请个质检员了，不合格的不要。 　　当然了，一个木托盘只出八毛的价格，就压的太凶了，这可是要木材和钉子的。算一下，一个托盘就没啥利润了，而现在生产托盘，基本都是纯手工，这价格，挣的钱还不够干活人吃饭的呢。 　　但罗成打算实行一个政策，那就是跟合作社合作的项目，产生的款项都可以不用票直接购买粮食。等今年一过完年，罗成就让人送十几吨粮食过来，让合作社再弄一个存放粮食的仓库。 　　到时候就让生产大队自己选择，要钱的话，就给你一块二，不可能真压的那么狠。但要粮食的话，就按照八毛算。 　　要知道农村人拿了钱，也只能买点不要票的日用品而已，要买粮食就得高价，要是汽车厂让大家买粮食。八毛买的粮食，在黑市能翻倍卖，怎么选，老百姓心里清楚。 　　还有就是汽车厂要的木框木架，价格也要跟着压一压，这样一个月下来能节省出几千块钱，足够汽车厂自己的车运费和人工钱了，而且光在金钱方面，合作社都能盈利。 　　而这合作社招人，罗强娶媳妇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嘛，只要嫁过来，罗强和未来媳妇都可以去合作社上班。唯一一点就是他们现在不属于正式工，也要干几年才能想办法转正。不过属于汽车厂管理，职工福利按汽车厂走，光福利也能抵个商品粮定量了。每个月夫妻两人一共能买三十斤大米，光大米的话肯定不够吃的，但拿去换粗粮杂粮，也比当农民强。 　　叔叔姑姑，舅舅小姨啥的，下午都召集了。特别是去通知舅舅那边人的时候，老妈都高兴的走路就跟带风了似的，步子不大走的却快。 　　罗成先是当着父亲的面，把跟镇里合作的项目价格要压一压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后父亲罗文可不能光想着镇里，他要想着自己的单位，他是合作社主任，不是生产队的主任。 　　就说运输吧，依然还是生产队的人在运输，之前合作社还没弄出来的时候，每次还带生产队的会计去汽车厂结算。后来是罗成安排的一个会计来这边合作社，结算方面才放到合作社的。 　　但啥活都喊生产队的人干，要他这个合作社主任有什么用。得发展合作社自己的员工，组织个几十人，负责各种项目。什么都要父亲罗文一个人跑腿，光杆司令嘛。 　　父亲一听罗成要压生产队项目的产品价格，内心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特别是听到还压下去那么多，但听到这卖木托盘的钱也可以买粮，想法就不一样了。现在八毛钱的粮食放到黑市去卖，是可以轻松翻倍卖。 　　这样一来，汽车厂不得倒亏呀。但再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买托盘的钱，大队里也不敢全部用来买粮呀。有些地方木头的钱要给林业局，托盘利润还要上交一部分给公社。这实际价格算的好好的，要上缴的按照一块二的价格算，剩余的给大队里的，就可以按照买粮的八毛钱算了。 　　所以罗成的想法，父亲罗文最后还是赞同的，农民其实真的不需要怎么用钱。主要是没票，而其他物品都这样用粮食变相压价，怎么选，农民只是淳朴不是傻。 　　说完合作社的事情，就开始正式说说如何帮衬大家了。 　　大叔罗武儿子的事情，事情不管成不成，罗强是安排进合作社了。不过只能是临时工，去负责搬运，既然取消了生产队给汽车厂送货，就得安排人自己来。这要是罗强的婚事成了，他对象就负责收购镇里鞋子的事情，明年粮食送过来了，就看管仓库去，这总轻松。 　　大姑那边的安排就跟中午说的那样，她家里人自己决定。 　　至于小叔，他家小孩，要么已经结婚，要么年龄还小。但不能厚此薄彼，给小叔直接安排工作，负责以后镇里的收菜工作，或者其他都行。另外就是他家大儿子，也给安排工作。反正一家两个名额。 　　小姑她家，小孩都小，小姑其实烧菜还过的去，愿意的话，合作社就弄个食堂，小姑和小姑父去干。 　　至于舅舅小姨这边，亲戚多少也有点远近。要是再一家两人，那安排进合作社的人就太多了，最多一家一个，是舅舅和小姨他们本人去上班，还是安排小孩去，随便他们。另外就是名额目前就给这样多，大家都是比较亲的亲戚，你们要是再想照顾谁，就把自己的名额让出来，班给别人上就是。 　　而且就这样，罗成还要从义安城区那边招一些人过来综合一下。比如搬运工，就可以让兵子安排点职工过来值班，最多给点补贴，让镇里再安排一个仓库，改造一下当临时宿舍。其他出纳的会计，司机，都要安排。 　　但绝对不能在镇里招临时学徒工之类的，太多都是镇里的人，监管就容易出问题。 　　大家一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至于舅舅小姨那边只一个名额，没一个抱怨的，这表的本来就没堂的亲，这表兄弟姐妹还能有来往，但表的下一辈，就会疏远很多。可堂的不一样，堂的往上数个二辈三辈可能都是一个爹妈。 　　所谓亲不过三代，指的本来就是堂亲，表亲的话，最多就两代能有来往就不错了。 　　在罗成家，今天是有吃有喝招待大家，来了的，自然这晚饭是别走了。这次可是大米饭管饱，要喝酒的有白酒。宰好的鹅，是明天罗成家留着自己吃的，但临时宰只鸡没有问题。 　　而罗成是大气，一样关系亲近的亲戚，一样的工作名额，够公平了。但其实也有人表面开心，内心却是起了心思的。 　　比如大叔，现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了，之前是二儿子的对象要求解决工作就嫁过来。那时候来求大哥罗文，也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情况，看看自己这大侄子内心有没有他这个叔。 　　现在的情况是，罗成管你二儿子对象成不成，都给安排。没成二儿子罗强能上班，能成罗强未来的媳妇也能上班。 　　但是，要是罗强不要那个姿色好点的刘家姑娘，这名额是不是就多出来了。大儿子可是以后要给自己养老的，这名额是不是可以给老大。 　　而大侄子话都说这份上了，为了大家这些亲戚的事情，还特意单独招集大家摆在明面说这事，要是再去厚脸面额外要一个名额，他罗武以后在这些兄弟姐妹面前也没脸了。 　　这内心的想法，罗武肯定不能在大哥罗文家说，而且二儿子罗强也在呢。得回家跟媳妇，跟大儿子好好说说这事。起码罗强一份工作跑不了了，不要刘家那姑娘，有工作的话，在镇里就算光景好的时候都能找媳妇了。 　　而坐在大厅墙边竹椅子边磕话说的大姑父，同样有了心思。要知道小姑罗红和他丈夫就因为小孩小，两人都被罗成安排到年后去合作社烧饭了。就算是临时工，一个月也十九块多，领的还是汽车厂的福利。更主要的是，这当厨子的，随便弄点小动作，多了不敢说，起码两口子在厨房里能吃点吧。而且合作社的主任还是媳妇的大哥罗文。 　　王月是自己的女儿没有错，但错就错在她是女娃。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一份工作重要呀。这要是县城的对象谈成了，还不光女儿弄走一个名额，女婿还占一个走。那他王家不等于啥都没捞到。 　　这要是自己弄一个，媳妇也弄一个。晚个几年自己的儿子大了，让媳妇罗娟再把自己的工作让给儿子，那得多好呀。可是罗成都直接当着媳妇罗娟的面，说明年把大女儿王月带去汽车厂上班。那这一个名额等于就没了，那么另一个名额～～～。 　　“你就不能收收嘴，不知道把花生放兜里带回去给娃吃呀。” 　　“啊～～哦。这花生好吃，一下就给忘记了。” 　　就在大姑父还在想问题的时候，大姑罗娟打乱了他的思绪。这年头招待客人的零食都是有数的，现在还不是真正过年，大哥家就拿花生出来招待他们，每家跟前大概弄一小堆，自己装兜里边聊天边吃，吃完了也就没了。但大姑罗娟却发现自己丈夫在犯傻，在坐的有谁跟他这样死命吃的，家里的娃不吃拉。 　　这要工作的事情，是大叔家和大姑家两家挑起的，可罗成也没有想到，自己很公平的安排，却让挑起这事的两家亲戚最头疼了。小姑家因为小孩小，他们去上班没一点顾虑。而小叔家，要不要安排大儿媳去上班，还是他自己去，起码选择权一开始就在小叔手里。算是捡便宜最开心的了。 　　“乖孙子，你是真有孝心呀，这些当姑的当叔的当舅的都沾了你的光了。你看，奶奶也向你讨个工作，能给不。” 　　“奶，你都这年龄了，你还想去工作呀～～能，能给，我们家你最大，你说了算。” 　　见大家都开心有说有笑的，罗成的奶奶也开心，不过内心也起了一点心思，开玩笑的跟罗成说着。罗成一开始还真以为奶奶是在开玩笑，有他在，难道还能却了奶奶的吃喝。但突然想到大舅爷，奶奶其实也是有兄弟姐妹的呀。 　　反应过来这工作奶奶肯定不是为自己要的，就算她不是为了大舅爷那边亲戚要的，哪怕给一个陌生人，那肯定也有奶奶的用意，必须得答应呀。 　　见罗成答应，奶奶的笑容更甚了，的确她就是为了自己哥哥那边求的，倒不是让她哥一把年龄去工作。真要安排他去，那不是坑了自己大孙子。而是让哥哥的儿子去，也算是罗成父亲的表哥了。 　　安排哥哥的儿子去上班，挣到了钱，以后自己的哥哥日子起码也好过点。至于她其他的亲戚，照应不来喽，不给大孙子添麻烦。 　　晚饭是郑雪烧的菜，小雨他们帮忙打的下手，真表妹王月也在帮忙。调料放了不少，让老妈有些心疼，但尝了郑雪烧的菜后，就不觉得了。 　　真是一个好姑娘，长得俏，一看就好生养，说话又好听，还会厨艺。可惜了，这要是自己儿媳多好，但罗成有对象了。他们做父母的也没见过大儿子对象啥样子，就听小雨她们说，大嫂也好看，也是好生养的。不过论炒菜的话，没郑雪好，而且比郑雪年龄应该大二岁。 　　要老妈王玲来说，大儿子罗成找媳妇就应该找郑雪这样的，比大儿子小四岁多好。找什么今年应该二十岁的姑娘，还是当兵的，二十岁在农村没嫁人的话都是老姑娘了。但上次丈夫罗文跟她说，儿子找的对象是当兵时候老首长的孙女，人家可能是当大官的，能把孙女介绍给罗成，就是看的起他。何况那时候郑雪都没出现呢，既然儿子当时答应跟人家处对象，就不能始乱终弃。 　　所以老妈看着郑雪，内心是一直觉得可惜呀，要是大儿子没对象，她都得想办法把郑雪给弄到儿子床上去。 　　就连奶奶这种对女娃姿色挑剔的人，都觉得郑雪这女娃长的不错。但来历有些不明，真要是逃荒来的乞丐，那这身份不行，新中国只能有一个媳妇，否则还能把她收了当小媳妇。 　　奶奶的观念反而跟郑雪不谋而合了，她倒是愿意当小媳妇，可罗成的观念接受不了呀。最多城里一个，乡下一个嘛。 　　而此时的罗成，要是知道郑雪的想法，肯定喊冤枉。他的观念其实是能接受的了的，可他不敢尝试戴茜茜的观念能不能接受。他感觉自己真那样做了，戴茜茜应该属于想不开的人，然后不好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别活了，好的结果就是她选择丧偶，绝不可能让罗成独活的。 第263章 终究是重男轻女 　　如果是在后世能用手机拍视频，晚上吃饭的场景，拍视频上传的话，绝对可以上热门。两锅大米饭呀，竟然还不够吃。 　　米饭还是跟上次一样，先煮好了的，用盆装好再继续煮的。而一盆米饭上来，让大家自己盛，虽然大家自觉跟着大部队节奏走，不会多吃一两碗，但这米饭不像上次的红薯粥，你盛多了就要溢出来。 　　这米饭能压实了，能叠高一些，几乎没有一个不是盛的满满的。就算用脸盆装，也经不起大家盛几下。 　　好在罗成喜欢吃锅巴，这灶台煮饭，稍微闷一会就能有一层锅巴。大家见罗成喜欢吃锅巴，就没人跟他抢，这倒是没让罗成饿着。 　　而客厅里坐的还都是男人，姑姑和小姨他们都在厨房吃饭。一只鸡，二十多人，一人最多就一两块没了。这鸡骨头，只要不是太硬的，就不存在吐出来的。 　　饭后，罗成让郑雪和高茹早点先洗漱，等会就去合作社住。如果不是带她们来，其实罗成开来的是商务车，躺几天车里的沙发也行的，而且躺在车里，还能看车窗外的夜景。 　　合作社的床铺，一张是自己家的，还有一张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借的。这事情上午跟父亲提了后就安排好了的，不过也就今年了，明年得让镇里批个地建房子。哪怕就只能过年住一住也行，或者把现在的房子拆了，建个二三层的楼房。别人眼红就让人家眼红去，自己一个汽车厂厂长，一个月将近两百，用自己的钱盖个楼房那是本事。 　　镇里的合作社本来就是林业的仓库改的，房间比较大，这大冷天，房间就里冷的很。罗成倒是有两床辈子和垫的棉絮，毕竟有那么多棉花票，自己后来是添加了的。而小雨她们的破棉袄改的小被子，因为秦茹怀孕了，就送她用了。 　　本来是安排郑雪和高茹住一个房间，罗成单独一个房间。但她们的被子薄，太冷。罗成车上可不光是带被子来了，连火盆和木炭都带来了的。因此她们俩把床搬到了罗成的房间，有火盆在，房间温度可以，盖薄点的被子也不冷。 　　可住一个房间就住一个房间，只不过郑雪有点太不见外了，屋外有尿盆和尿桶，上大的得穿好衣服去合作社外面上，也不远就几十米。 　　而郑雪睡之前喜欢小解一下，这也没啥。难道罗成还会变T到听到门口拉尿声音就想入非非不成。但这郑雪睡觉前竟然把裹胸布给脱了的，虽然穿了衣服，但去小解的时候，不可描叙的东西。 　　这～～搞的罗成赶紧侧过身子，面对着墙面睡觉。他也没起太大色心，不过思绪也是飘了。 　　想着几个月之前，世界还没改变，自己只不过是技校里的一屌丝。要说女朋友，也谈过，但是是在读技校之前，可没谈多久就分了，理由是跟前男友复合。可分手就分手，分手的时候，女朋友还对罗成说了‘杀人诛心’的话。 　　说其实愿意当罗成的女朋友，其实是他赶的巧，是她刚分手没多久，想要一个人照顾。怪罗成不争气，要是罗成胆子大点，想上床的话，她也无所谓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她要去复合了，就不便宜罗成了。 　　世界没改变之前，罗成想着自己那狗～～逼的女人缘，真是糟糕透顶了。再想想现在，不是罗成吹，这女人缘是真的好。他还记得自己刚去修理厂报道的时候，在路边问个路都有大妈要给介绍对象。 　　可在这时代，女人缘太好了也是煎熬。要是在后世也这样，罗成才不结婚呢，怎么也得当个海王。他是能感觉的出的，这郑雪就不提，在汽车厂，其实有很多妹子对他有意思的。比如徐海棠和李小彤，这年头讲究男女有别，正常男女间交流都会保持距离。要是没有保持，可以说男的要是提出处对象，一般答应的几率就很高。 　　想着想着，罗成也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也就大年三十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不做客，都是自家子女啥的聚在一起，吃一顿好的。而那条养了许久带回来的鹅，昨天也早就宰好了，今天就等郑雪去炖呢。 　　罗成是在郑雪她们催促下起的床，看了看手表，七点多了，但冬天外面看上去跟很早的样子。洗漱的东西都在家里，罗成也只好起床随意的叠了下被子，就带她们从合作社回家了。 　　大年三十，其实挺无聊的。都是在家里闲聊，准备一顿好饭。明天开始才是真正的过年，这年头没电视没手机看，基本都是一家子谈谈明年的日子怎么过，年景好的时候，大家都有个盼头，不好的时候，过年也是哀愁。 　　而龙津镇收容的几百号人，他们算是一个大家庭了，很多人都在讨论了，明年要不要回老家。起码老家有自己的房子，而这边都是临时搭建的木棚。 　　但回老家又如何，老家能拿出什么像样的救济粮，回去了，还要立刻翻耕田地，把种粮种下。种粮和几个月的口粮都得等上面救济发放，而救济粮，基本上是少的可怜的，能吊住命就算不错了。 　　真要是有粮，他们成群结队逃荒的时候，上面早就会发粮留下他们了。说实话，哪怕是有一口稀的，饿不死，大家也不会选择逃荒。 　　龙津镇这边，基本没人想走，回去了，田地也不是自己的，家里能带出来的东西基本都带身上了。土地是集体的，在哪种田不是种，而且已经连续三年干旱了。要是明年还干旱怎么办，起码这边干旱的话，人吃水是没有问题，田地的话，勤快点去远的水库河塘里挑水，多少是能有些收成的。 　　而且今年义安这边下雪了，这可是好兆头。因为消息不灵通，他们也不知道老家啥情况，但往年逃出去又回来的，依然是旱情，很多人就后悔回去了。 　　在龙津镇这边，不像其他地方收容，其他地方是弄一些粮勉强吊一下命，到了开春就会张罗着遣返大家回去。不回去的，那就跟着当地人干活挣工分，但基本都会区别对待，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工分还不一定能跟人家一样多。 　　而龙津镇这边，特别是第一大队，哪怕是冬天，一开始就安排大家干活了。冬天除了开荒其实没啥活干，但开荒还用不了这样多人，不是说人多不好，而是没有工具。这把开荒的活他们干了，大队里可没少给他们粮食。 　　一开始虽然只是米糠和豆粕，但这米糠磨碎点，并不比棒子面差多少。豆粕这东西，其实更是好东西，营养其实不少，但就是一点，吃多了胀气。但起码这两样东西都扛饿。后来干了一阵子，大队也给他们像样的粗粮了，配合着米糠豆粕吃，起码肚子不会胀气了。 　　现在，这快过年的时候，大队里竟然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些大米，菜嘛，就是大白菜。想跟镇里其他人那样分点肉吃是不可能。但这过年能吃顿大米饭加白菜，对于他们这些逃荒的人来说，真满足了。 　　从历史到如今，中华老百姓其实要求一直都很简单，有口饱饭吃，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就满足了。 　　龙津镇收容的人，基本没有想走的，但龙津镇之外的就不一样了。天天喝稀的，年轻的人还能扛，年龄大的，身体弱，随便生个病，也就没了。 　　因此，这大过年的，龙津镇这边竟然又出现了不少乞食者。都是不愿意明年调遣回去，又不愿意被其他乡镇收容的人。每天吃那么点稀的，年轻人不生病还好，生病了，一样扛不住。而身体差就容易生病。还不如到这边来碰碰运气，据说这边收容的人干活的起码还能吃干的。只不过这大过年，大家也都不干活了。就只能看看能不能讨口吃的。 　　还别说，在龙津镇这边，还真能要到一点东西，虽然只是一些米糠之类的。但白天这边讨要一点，晚上回收容他们的地方，米糠磨碎了搭配清的几乎能见底的米汤吃，肚子起码不饿的那么厉害了。 　　而大叔家这边，今天一大早就把媒人请来了，还招待了一碗糖水给人家喝。人家刘家那边不能拖到年后，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能答应的话，人家好找别人。 　　大叔这次把媒人喊来，不是答应刘家那边条件的，但也不想推掉这事。毕竟二儿子看中人家了，能成自然是好。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罗强是很高兴的，以为自己的事情成了。不但能娶媳妇了，以后自己跟媳妇还都是上班挣工资的。起码他们家他会成为最有出息的一个。但大叔罗武是一回家就把家里人都召集了过来，直接把大侄子罗成的说法说了出来。而大叔的想法是，这两工作名额直接大儿子和二儿子去上班，不可能把工作给人家刘家一个姑娘。 　　大叔在家里是一家之主，基本开了口就是他说了算。但罗强跟刘家姑娘的事情也不一定就吹了，起码罗强有工作了呀，人是长的差了点，但有工作的话，在镇里这年头找一个稍微好看的姑娘不难。 　　这也就是大叔请人家媒人过来的目的，这糖水也不是白喝的，得媒人帮忙再跑趟刘家，就算罗强年后就要去合作社上班。至于女方那边安排不了工作，但罗强上班了，一个月可是有十九块五，几年后要是转正就更不得了了，是能吃商品粮的。让刘家人考虑考虑，女儿嫁过来，不会吃什么苦。 　　要是那边不同意，就顺便麻烦媒人再介绍一个就是了。想到两个儿子明年都能去上班，大叔罗文都大气的跟媒人说，要介绍成了，给他五斤粮食。 　　这让媒人高兴的不得了，既然罗强会有工作，她也不相信罗武会骗他。毕竟是罗成的亲叔叔，这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有工作的话，人是矮了点，但要在镇里找一个过的去的姑娘还是容易的。要是刘家那边成了最好，不成，她也觉得这五斤粮食拿定了。 　　而真正这年过的不痛快的是大姑家，哪怕是亲生父亲也是重男轻女的。姑父王林，直接打算推掉那县城里的亲事，之前还感觉能高攀一个县城里的亲家，但现在看来，拿两个工作名额换一个县城里的亲家，一点都不合算。 　　大姑父是直接跟大姑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他不想对女儿好。但这是工作呀，一份工作在农村足够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了。这给了女儿，给了未来女婿，他们王家能捞到啥。而且他们家可是有四个娃，为什么王月才虚岁十六就想给嫁出去，还不是家里娃太多，年龄又不大，想减少负担嘛。 　　这工作要是他们自己去上班，养几个半大的小子，也就不叫事了。所以不但有一个名额他们要去上班。就算月月跟着罗成去城里上班了，每个月最少要寄十几块钱回来才行。而且晚个二年，等王月的弟弟长大了，她的工作也得让出来。 　　大姑父这话说的，大姑罗娟差点直接翻脸，有这样对待女儿的嘛。但仔细一想，这次自己丈夫其实也算话粗理不粗，为女儿着想是没错，可以后他们老了，还是得靠儿子养老。现在两个儿子年龄还小，可能不会争，但长大了。要是知道其实他们曾经是有机会上班的，不用在地里刨食，以后会怎么想。 　　而且家里开销真的挺大的，不像大哥罗文家，起码儿子女儿都大了，没有工作也能到地里挣工分。而他们家，半大的小子，在地里干活，手脚磨破了皮都没人家一半工分多。 　　大姑一样，其实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这是大环境造成的，谁让大家以后老了只能靠儿子呢。思想都是潜移默化的，甚至大姑自己可能都不清楚，她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比较严重的，比如她那些亲侄子，可能都看的比自家女儿重。 　　真要哪天出现亲侄子娶不到老婆，到了要互相交换的地步，也就是用女儿换儿媳。说不定去求求大姑，大姑还真会考虑这问题。而且大姑在罗成家，对罗成和兵子的态度，跟对小雨和诗诗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 　　跟罗成他们说话基本都是尊重的语气，而跟小雨她们说话，就是长辈吩咐的语气了。 　　这大年三十，搞的大姑家大姑还亲自在劝导王月，让她为了家里考虑，就听父母的。而且她以后出嫁，这边可是娘家，要是以后两个弟弟都有工作，嫁谁家不能为她撑腰。比如她大舅家的小雨和诗诗，她们以后出嫁，谁能不看中。罗成和兵子都是她们娘家兄长，谁以后要是欺负了小雨她们，那还不打上门去呀。 　　而王月也是个单纯的乡下小姑娘，虚岁十六，说懂事，其实那能懂那么多。真要懂，可能她自己都是被时代洗脑了，觉得母亲说的对，家里还有两弟弟呢，自己一个女娃，可不能跟弟弟争。并且去了城里工作，小雨她们说只要给表哥交五块钱就可以了，其他都不用操心。 　　工资嘛，得到时候看干什么，轻松的活只有十八块五，男人干的搬运的活，是十九块五。这样的话，除去五块钱，还能有十三四块呢。到时候给家里十块，自己还能存几块钱钱。想想就觉得很美好。而且自己才刚十六，晚两年再嫁人也没啥。 　　大姑父王林见媳妇和女儿的思想工作都做通了，都兴奋的要跳起来。虽然另外一个工作名额是说了让媳妇罗娟去干，毕竟是她亲侄子安排的工作，他还真不好意思再提出自己去上班。但媳妇挣的钱还不是跟自己挣的差不多，女儿每个月还要上交十块钱。 　　这大年三十的，大姑父真的想把这事跟他家那边的弟弟妹妹说，以后他们王家，要过上好日子了。 　　而罗成家的其他亲戚，昨天晚上和今天都基本上在谈论这工作的事情，只不过没大叔和大姑家那么多幺蛾子。 　　只有罗成家，今年大年三十，只讲究吃喝的。中午就吃大鹅了，父亲和兵子都喝上白酒了。而晚上，则准备包饺子，希望以后大家一直这样团团圆圆。 　　并且，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要去拜年了。而罗文是罗家这边的老大，奶奶还跟着在这边住，明天会有很多亲戚来这边拜年。其他人罗成管不了，奶奶这边，罗成为她早就准备好了很多零钱，都是纸币，有分币和角币，一块一张的也给了些。 　　奶奶看到一块的，都感觉是开玩笑呢，这两年大家都没钱，农村乡镇现在拜年都不给压岁钱了。这就算生活好了点，给小孩一两毛就可以了，哪还有给一块的。 　　而罗成说，小孩给小的，他们明天也要给你拜年，不过罗成他们年龄多大，都是你孙子，亲孙子得给一块。 　　奶奶一听罗成这样说，笑嘻嘻的把钱收了起来，并且笑着说，奶奶是没钱，有钱的话都留给我大孙子。 第264章 过完年了 　　这大年初一主要是拜年，年龄小的，父母领着去，年龄大的，自己去拜年就行。 　　过年，很多地方有很多地方的习俗，但以前的大户人家喜欢讲究。真正过年，对于小孩来说，拜年是其次，领压岁钱才是最开心的。 　　而初二，就是回娘家了，兵子要跟她媳妇回秦岭娘家。这也就是罗成家还没有出嫁的女儿，否则还要招待女婿。因为不需要招待人，父母直接去了大舅家那边。 　　这初三，大家都消停一天，也不知道是啥讲究。 　　初四，才开始真正的做客，后世很多婚宴啥的，也都是从初四开始安排的。但这年头，说实话，真正过年也就是初一初二，初一给亲戚们拜个年，喝碗糖水就回来了。自己在家吃顿好的，初二外嫁的女儿回来，娘家人招待一顿好的。 　　就这，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没啥招待的。更别说初四开始邀请亲戚吃饭了，在后世，基本是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有时候还要两头吃，都吃不过来。而吃完饭基本就是打牌的打牌，有其他活动的人吃完就走人。 　　说热闹，后世过年也热闹，但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氛围。或许是大鱼大肉吃习惯了，这过年吃饭成了应酬而不是期待了。 　　像八零年代的人，小孩吃饭还是很期待的，有一种啤酒玻璃瓶装的饮料，五毛钱一瓶。过年去吃饭，小孩必须分一瓶。大人吃罐头喝酒啥的，就算是八九十年代，过年对于能吃好的，大家都其实挺期待的。 　　而那时候的小孩，压岁钱也多了些，男孩子的压岁钱基本都送给了游戏厅。 　　但现在是六十年代，又是饥荒这几年，别说过年办席了，结婚都不一定办。因此，也就罗成家请客吃饭，那些姑姑和叔叔，舅舅小姨的，罗成他们是不用想去他们家吃饭了。初一的时候都去拜年了的，这也就算礼数到位了。 　　今天最开心的就是到罗成家，给罗成奶奶拜年的小孩了，有压岁钱。罗成这辈的都有，曾孙这辈的小孩子，得喊罗成的奶奶叫太奶奶。小孩嘛，磕个头喊句太奶奶，母亲那边的，都给个几分钱。而罗家这边的，奶奶也一样分人，爷爷去的早，但爷爷也就罗文的父亲这边，罗家兄弟还是有不少的，这来拜年，奶奶见男孩，起码是给一毛的，女孩就几分钱。 　　而大叔的大儿子生的小孩，属于亲孙子，直接给五毛了。就算是孙女，也给一毛了。罗成和堂兄弟姐妹给奶奶拜年，除了罗成和兵子领了一块钱，其他人都是几毛的。 　　但不管多少，在这灾荒年，罗家亲戚也就在罗成的奶奶这边今年领过压岁钱了。小孩子哪怕有个几分一毛的也开心。镇里的供销社，散装爆竹起码有人关顾了。 　　这初四，是罗成家招待父亲这边亲戚，办个三桌饭。初五招待母亲那边的亲戚，也三桌。桌子还是问大叔二叔家借的。 　　客人到齐，差不多要吃饭的时候，还打上一卦爆竹。一是喜庆，二是按照传统说法，年兽贪吃，你不上供就自己吃，就偷在场的小孩吃。得点爆竹赶跑来。 　　而这爆竹一大，不光是罗成家喊来的亲戚小孩，邻居家的小孩听到声音，都跑过来寻找没打响的爆竹，留着自己玩。 　　本以为，今年这个年就算过的这里了。没有想到，大叔二儿子罗强的事情还是成了。毕竟罗强有工作的话，在镇里就算了不得了。刘家那边还是答应了，但人家姑娘不能白娶，你们罗家人不是牛嘛，侄子都是城里的厂长。要求你摆几桌席面，给他们闺女定套衣服，一个梳妆台，嫁过去总可以吧。 　　人家刘家可没要一分彩礼，而刘家也是龙津镇的，人家嫁一个女儿，只图个风格和面子。主要是人家女儿长的不差，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而大叔家，想着两儿子明年都有工作了，内心也有底气。这话说的就跟你刘家人要面子，罗家人就不要似的。办，必须办席。 　　当然了，大叔家的粮食其实还是父亲罗文救济的。不救济，虽然上工的时候，罗文是安排了他们去钉钉子，但最多让大叔家吃上粗粮。多少还是得救济点。而刘家那边提的要求，其实大叔一个都办不到。 　　这不但要借粮借菜办席，衣服还要问罗成借布票。至于梳妆台，答应年后找镇里的木工定制一个。毕竟这一谈好就立刻结婚的，没时间筹备呀。 　　布票算是罗成送的，但买布还要钱，是大叔问父亲借的。婚事定在初六，刘家那边是初四答应的，太仓促了，但婚事讲究好事成双，要么初六，要么初八。可初八汽车厂就开工了。罗成他们其实初七下午就得开车去义安。 　　初六那天，罗成干脆开着汽车去接亲，刘家人不是要面子嘛。这面子足够了吧，见到刘家姑娘后，罗成失望了，还以为有多漂亮呢。大叔和大婶都说不错，罗强还念念不忘。罗成是感觉很一般，扎个麻花辫，地道的农村土妞。 　　个头和身材都比堂弟罗强看上去壮实，这生养方面或许的确比那些皮包骨的姑娘要强。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堂弟看中的，人家就喜欢壮实的也不好多说呀。 　　堂弟结完婚，当天晚上就入洞房了。罗成也感慨，跟自己弟弟兵子一样，又是一对还没恋爱就先结婚同房的人。 　　这年代到底属于开放还是封闭呀，说封闭嘛，想兵子和强子这样的相亲婚姻，在这年头是主流，自由恋爱才是稀少的。这总共没见几次面，可能手都没牵，就能住一起嗨皮了，这能叫封闭思想？ 　　而城里就要好多了，也有快的，但还是有不少介绍对象后，会处一处。虽然也是很快就会定下来，但起码偶尔能在婚前浪漫一下。 　　罗成感觉自己的对象戴茜茜好像也是既保守又看的很开的人，因为和他处对象后，罗成其实什么都没提。戴茜茜那边好像就主动把后面的流程给安排了，也就是说，罗成啥都不用想，按照那边走，他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跟戴茜茜睡一起了。 　　这期间，罗成也不用想着跟后世那样，去约会呀，去浪漫，去讨好。而初八，罗成去汽车厂跟其他人打个招呼，生产流程能动的先动，然后请个假就要去SH找戴茜茜了。 　　像赵主任军工厂车间的，姜组长他们，还有叉车厂今年要来报道的人。都没有这样快过来，不少活也是干不了的，所以这刚过完年，大家也都缓一缓，慢慢重新适应工作上的节奏。 　　初七，大家都坐在商务车上，开始前往义安城的家了。车上，大家都挺开心的，唯独郑雪，因为她知道过几天罗成就要去找他的对象了，而她自己，以后真的要跟罗成保持距离了。 　　缘不知何起，总教人肝肠断。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郑雪总想吟诗一首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怀，来恨苍天的捉弄。想自己身为女儿身，三岁识字，五岁～～～。 　　好吧，才女的文青病又犯了而已，又在内心塑造自己苦命的形象了。 　　对于罗成来说，只要郑雪别自我PUA的没他活不下去，就算了解她的想法，也不会去招惹她。文青嘛，多愁善感很正常，为情殉情都有可能的，所以不是真心的那种，千万别招惹这样性格的女人。因为她们其实内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其实是属于会自我安慰的人，比如郑雪把跟罗成没走在一起的事情怪老天，其实就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表现。是老天的错，而不是她和罗成的错。 　　甚至她知道罗成有对象后，第一想法是想到自己爷爷也是有小媳妇的。马上就会把自己代入另外一个角色。 　　可以这样说，哪怕罗成跟她在一起了，以后出现不忠的情况。郑雪还是会自我找理由安慰自己，依然还是不会分开。 　　但你千万别以为这样的性格就好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当你以为她啥都会忍让的时候，很容易不断挑战她的底线，而当达到临界值，内心真正崩塌的时候。这样的女人一旦黑化起来，你求饶的机会的都没有。 　　所以遇到郑雪这样的，不是真心的千万别招惹，一但黑化，笑嘻嘻的熬一锅汤，大家喝了全玩完。 　　回到院子房，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的收拾。而这大院门没开一会，不少知道罗成回来的邻居们，都来跟罗成拜年了。虽然年都快过去了，但按照习俗，其实没过元宵，都算新年内，这罗成明天去厂里，也得跟很多人互道新年好。 　　晚上简单弄了个面条，吃过了，罗成就送高茹回职工宿舍了。而大年初七，其实汽车厂的厨房人员已经开始上班了，要清洗灶具，准备好明天的工厂的食材。 　　而罗成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过年安保处和救护车门诊要值班，这些天呀，几个护士和安保处的人勾搭上了～～，这年头不能说勾搭，应该说处上对象了，毕竟处对象就是奔结婚去的。 　　这过年的，安保处巡逻，没少往职工门诊跑。门诊是新建好的，建设在工厂外旁边不远，就只有一层的砖瓦房，但用于开门诊是足够了。毕竟门诊不需要病房，最多就是打针开药看病。 　　而建设在外面，其实就是也对外看病的。只不过汽车厂的职工看病不花钱，买药有报销比例，不是汽车厂的，就要正常花钱看病了。 　　终于年过完了，没过年之前大家都想过年放假，这过年了，大家又惦记着上班，想念着工厂里的饭菜。想念着跟同事有说有笑的日子。 　　还在放假的一些高年纪学生，还在惦记着汽车厂对外开放的溜冰场呢。他们还没开学，但能玩的地方没几个，溜冰是挺贵的，但时尚，有趣。 　　“高茹，要不算了吧，原谅他们吧。” 　　“原谅他们？原谅谁？” 　　“你家人父母呀，毕竟他们生你养你这样多年，还能花钱让你去读书，其实应该是疼爱你的。但只不过是接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可能是一时没看开。我们是年轻人，未来是我们的，我们能有新思想新观念，但他们能有嘛。你看看我表妹王月，亲事直接没了，就算现在跟着我来这边了，她的工作和她挣的钱，可能都是给她弟弟的。你是女儿身，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你的错，可能是这时代的错。你应该尝试着去理解。” 　　“罗成，难道你也是骗我的，你也重男轻女。他们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要原谅。” 　　“哎，这些天在我家过年，谁都看的出你应该是想家人了。说了是这个时代的错，你是大学生，要客观的看问题。而且我之前说的话没有骗你，我们国内目前的国情就是如此，普遍重男轻女。但中国早晚会国际化的，到时候你那点事真不叫事。这样吧，今年安排你去四九城，去那边的农业大学研究我之前说的大棚种植。那边有不少国际友人，到时候再弄些产品出口展示，让你多接触一下外国人的思想，你就知道我说的对还是错了。” 　　“去四九城，首都？” 　　“嗯，昌城那边虽然也有农业大学，但不让你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你的心结永远大不开。何况四九城那边有不少专家教授，这次的科研任务其实挺重的，你又不是农业这方面的学生。所以你必须得强硬一些，今年的冬天，我想在义安吃到自己种植的蔬菜。” 　　农业种植科研，其实周期比工业更难。主要就是产品得等，等生长成熟，可能还要刻意控制室内外的气温。就算研究好了，大批量种植依然还要提前规划搭建好。这样一来，用于科研的时间可能就半年左右。 　　而半年内，还要去跟那边学校谈，要立项，商谈方向，尝试品种要求。不可能就只种植一种蔬菜，需要实验种植记录。这可不跟机器设备研究，有了图纸立刻加工出一个样品来看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工业研究是图纸设计上花费的时间多，出结果反而很快。而农业研究，周期长的很。 　　送高茹去职工楼回来后，罗成也简单的洗漱准备睡了，表妹王月的安排很简单，让她跟着小雨她们去电影院上班，搞搞卫生，卖票的时候也帮着盯着点就行。 　　夜晚，罗成在睡之前也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去SH。汽车厂有自己的运输队，所以罗成也了解为什么这年代运输这样慢，货运司机吃香是吃香，但也的确是辛苦的工作。 　　现在国内还没高速路，甚至连国道都没有，经常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可能直径距离是一百公里，但真正行驶的话，多个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路程都很正常。而且很多道路只有地界标，没有道路指示。 　　这年头跑长途，靠的是自己记路线，不熟悉的地方只能不断的问路。说实话，罗成是不想开车去SH城的，但想着系统签到获得的那些东西，好送礼呀。这过年期间，罗成也是每天都跑山头上去签到的，野味不少，还有蛇都给他签到出来几条了。 　　坐火车去的话是方便，但为了送礼方便，感觉还是得开车去。 第265章 年后第一个会议 　　初八，汽车厂正式开工的日子，对于工厂来说也算是喜庆的一天。而目前算是财大气粗的汽车厂，自然开工第一天就安排食堂整了一个荤菜。 　　猪肉紧张，猪的饲养周期长，比较难弄。但鸡肉还是在家禽厂能弄到的，汽车厂可不光是有钱，主要还是有粮。有粮的情况下，什么都好说了。 　　而这第一天开工，自然是罗成要组织一次会议。三楼的办公楼会议室给用上了，会议室内有热水，有茶叶，大家可以边喝茶边开会。 　　徐海堂和李小彤也没再来凑热闹开会了，之前开会，很多部门负责人其实也没有真正的级别。比如一些车间主任，说是主任，但除了厂里额外补助几块钱待遇，跟普通工人没区别。 　　但现在不一样了，义安汽车厂已经突破两千人，在义安已经算是大厂了。很多厂内干部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任命了，最少在任命的时候都要通过组织部谈话。 　　组织部现在也是上面调任了一个组长过来，而说实话，其实以现在汽车厂的规模，安排一个主任过来都没有问题的。但面于义安汽车厂的内部人员结构，说实话，组织部的干部并不想来汽车厂的。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汽车厂有军工厂的人，地方组织部还真没资格找他们谈话，要谈话那得是军区政委之类的。 　　可汽车厂已经这样大规模了，多少得安排几人过来，弄一个组长过来，起码符合了流程。 　　除了组织部，其他很多部门的一些领导，其实都有了级别，不过大多数还是属于股级干部。而后勤部张主任，属于科级。副厂长杜永康，也是正科级。人事部的刘科长和安保处的张科长，属于副科级。 　　一旦级别达到副科级，就算正式体系内的干部了。哪怕调任到地方单位上，也是能担任小领导的。就比如安保处的张科长，现在要是调任地方，一般也是去派出所当然职位。如果是去乡镇派出所，最少是个所长。如果是城区，基本是副所长级别。 　　至于汽车厂的医疗门诊部，也邀请了一位有经验的外科医生担任主任。但医疗部门其实已经算半脱离汽车厂了，如果没特殊情况，不用到汽车厂来开会。 　　这今天开会的内容，也比较简单，罗成现在不管生产，只管发展方向。生产方面是副厂长的事情，但罗成也要大概说一下汽车厂生产的情况。 　　首先，还是方块车1.0。这车型小，但因为价格便宜，对于小企业和单位有很大的需求。方块车2.0太贵了，很多单位根本买不起，也用不起。 　　方块车1.0，从今年起，更换发动机，就用汽车厂自己生产的新式发动机。但不需要用四缸发动机，改进一下气缸数量，油量喷发管道少两条，这排量和油耗也就减少了。其实单缸发动机更好弄，但是单缸发动机工作性能不稳定，排气也是断续的，容易熄火。 　　一般单缸发动机都是用在摩托车上的，方块车1.0好歹也是四个轮子的车。双缸发动机配三档变速器刚好。 　　要是用现在生产的发动机装方块车1.0上面，那就是真浪费，装了这发动机，那就得配套使用新的变速器。还有就是大口径的排气管。 　　如果不换其他东西，换了发动机，其实跟之前的效果没什么区别。这就好比一个小水桶和大水桶。两个水桶你出水的口子一样，就没意义了。 　　在原有的发动机结构基础上，只是部位改造，罗成相信这点技术活难不到姜组长他们。不过他们现在没来，这活也不急，放在这等他们来了弄就是。而方块车1.0，这个月继续只生产十辆就是了。 　　而双缸小排量发动机制造生产出来后，也就是方块车1.0增加产量的时候。那时候自然也是配置汽车钥匙发动，而不是摇杆式钥匙了。 　　最多再配一个挡风玻璃，两侧的门窗玻璃就用普通的。这样一来，以后就不到天户订发动机了，而方块车价格自然也要上涨。也不说直接翻倍啥的，但八千一辆，罗成感觉很合理。 　　发动机的话，自己生产，哪怕是四缸的，其实都比采购天户那边的发动机便宜。生产双缸的，造价其实省不了多少，主要是减少油耗排量。真正增加成本的其实就是一块进口挡风玻璃。就正面一块的话，也贵不到哪里去，成本多几百。但谁真弄碎了，换块玻璃就得翻倍卖了。 　　到时候，汽车厂也就没有方块车1.0了，算一下改良了一个主要部位加发动方式，以后生产的方块车1.0，应该称为方块车1.15版了。 　　要是等厂里技术人员多了，或者冲压技术升级，比如现在在研发的气压和液压冲压机。液压技术早就有了，叉车就是液压升降方式，液压千斤顶其实也可以生产，但其实现在没多大市场，自用可以，专门生产，得汽车厂有资金和空闲再说。 　　而气压技术，已经生产出来了空气压缩机了。胡平老师来之后，等货车弄出来，就会转投冲压机的研发。把气压动力看看如何运用在冲压机上面，而且年前胡平老师走的时候，还说会尽量尝试劝说以前的学生看看能不能来这边。 　　只要冲压机能改良，或许以后方块车1.0的车壳身能一次成型，而且还是稍微带点造型的那种。那时候方块车的版本就还能提升。 　　方块车1.0的改良，这得等姜组长他们回来才能进行，但可能他们回来的时候，罗成人还在SH城那边，所以这事得交给副厂长杜永康去通知。 　　而三轮货车，需求量那是真的爆，看似跟拖拉机性能差不多。但拖拉机现在定为是农用车，三轮货车定位是货车。面对的市场就不一样，只要需要运输的单位，如果有钱的话，都想来一辆。 　　之前罗成还担心，这三轮货车生产多了，自己的运输队驾驶三轮货车的，会不会以后在运输站那边就没活干了。毕竟买的企业单位多了，人家自己就去拉货送货了。 　　但车辆这东西，在这年头除非没关注到，一但关注到了。你想只在义安卖都难。上个月年前生产两百多辆，罗成还没跟地方企业怎么进行利益交换，就没了。昌城那边的书记难道眼瞎只看的到方块车2.0版的嘛。叉车人家是打不了主意，你这好几排三轮货车放在停车棚，大家又不瞎。 　　上次跟随来的就有省农业局的人，现在上面一句农业是粮食的根本，义安城地方单位都不敢跟上面挣的太过分。 　　三轮货车的市场已经不局限于义安了，而是整个省城。别说每个月两百多辆，你就算再扩大产量十倍，也能给你吃下来。 　　而要三轮货车要扩张，也开始出现各种限制。比如柴油发动机，洪城的五铃发动机厂上次就说了，要大量购买的话，就得订生产协议，总不能人家为了汽车厂增加生产线投入不少钱，到时候用几个月又突然不要了。 　　现在汽车厂三轮货车用的发动机是从好几家厂订购的，比起来还真是日资合作的五铃发动机最好。而其他厂也是这样的情况，你要几十台没有问题，但要的多，人家还真卖不了。汽车厂想突破柴油发动机限制，目前只能是再多找几家柴油发动机厂，毕竟柴油发动机厂在国内还有不少的，不像汽油发动机，就那么几家。 　　另外的办法就是跟人家签协议，人家工厂去增加生产线。 　　而罗成却想的不一样，这柴油发动机恐怕得安排上研发了。因为现在不光是三轮货车用的是柴油发动机，叉车也是如此，甚至以后的大货车还是会使用柴油发动机。 　　柴油发动机其实从经济和实用方面来讲，是比汽油发动机好的，而且用途更广泛。小汽车为什么不用柴油发动机，主要是噪音大，震动大，提速慢，很难形成高转速。要是车子小的话，这些缺点就会感觉很明显。 　　但柴油发动机的好处更明显，柴油会汽油省油耗。柴油发动不是依靠火花塞点火的，而是通过压缩气体产生高温让柴油自然的。 　　可惜的是，两种发动机运行原理罗成懂。但技校学生，有几个去拆发动机修理，哪怕是修车厂的学徒工，发现发动机坏了，基本也是劝车主更换发动机，没几个有技术去修理的。 　　虽然两种发动机有很多相通的情况，比如进油管道，冷却方式，运行后的动力传动方式基本都是一样的。但光点火方式不同，不懂原理的话，也是隔行如隔山。 　　但罗成有系统，就完全不一样了，身为国企工厂的厂长，真的去要一份柴油发动机的结构图纸应该不难。到时候对比一下组装结构，直接针对一些部件去签到就行了。而且罗成之前弄汽油发动机图纸，也不是白弄的，可是每天自己都在学习。 　　到时候再拆一台柴油发动机，都不用拿汽油发动机去对比，就能看出哪些地方不同。这样一来，针对性部件签到，应该要不了多少天就能把柴油发动机弄出来。 　　以其去让其他厂增加生产线扩张规模，还不如自己去搞。主要是自己搞，产量起码能控制在自己手上，性能还比其他厂的好还。 　　另外就是手动叉车和各种托盘的事情，木托盘的事情交给龙津镇的合作社去搞了。那边将会扩大生产，加工价格也会降低。但钢铁托盘，其实一些港口用的更多。这托盘不光是手动叉车要用，机动叉车也是一样要使用的。新大型厂房不是已经可以使用了嘛，到时候发动机生产组装线弄到一起去。 　　到时候一楼生产零部件，二楼组装，甚至连配件仓库也跟是一体的。大型生产厂房，自然是要做到生产组装存放一体化。规模起来后，已经不适合跟其他产品部件共用一个仓库，而且哪怕车间距离不远但一个组装，还要跑几个车间，太耽误时间了。 　　甚至，罗成都想好，等从SH城回来，新的那种两层大型厂房的，他还要进行改装一下。在厂内部安装升降台，这楼下生产好的零件就可以直接升降到二楼进行组装了。否则搬运的话，都是金属产品，重的很。搬运工人虽然不值钱，花几千块自己弄个升降台，可能要工人干很多年。 　　但不能一直考虑工人红利，为了让更多的工人有活干，而放弃技术的发展升级。一个升降机，起码减少两个工人干活，而且还是很久才能回本的那种。而新工厂车间好几个，这光搬运工就得少用十个左右。十个就业工作岗位，甚至以后更多，就因为一个升降机就没了。 　　可罗成觉得是有必要的，以后等更多的产品出口了，就能建设更多的厂，现在少了这些岗位，以后增加的更多。如果产品没竞争力，要是连义安都走不出，那的确不用考虑机械化生产。 　　生产方面，罗成在会议上主要说的就这些，因为有不少人没来，叉车和方块车2.0就先不谈，等过些天人来了，让他们努力生产就是了。 　　而另外要谈的就是工厂其他方面了，让后勤部张主任安排人去把老的办公楼刷白一下。当成工厂的保育室，这学校是要建设在工厂外面，但保育室是需要建在工厂里面的。保育室不是幼儿园，是0～3岁小孩待的地方。 　　这年头女职工要是生小孩，最多就一个月的假，坐完月子就要来上班。而小孩喝奶怎么办，就是到保育室去的。有小孩的职工，是有喂奶假的，多大的小孩多少时间喂一次都是有规定的。 　　而保育室肯定要请保育员，这是人事科的事情。也尽快落实，不但要有保育室，还要有托儿所，也就是幼儿园，是三岁到五岁小孩待的地方。有些夫妻，还真有没人带小孩的局面出现，这三到五岁的小孩，没到上小学的年龄，要是没托儿所，基本上就是找邻居帮忙照看。 　　汽车厂的职工小学，也建设完成了，按说是五个年纪。但建设的是一栋两层的和一栋三层的教学楼。楼层低建的快。而且小孩子，弄那么高的楼干什么。另外就是还有一栋小型的教师办公楼，以及学校食堂。 　　而小学自然得有操场了，并且还有一排用水泥砌的兵乓球台。这些都是搞好了的，现在要弄的就是水电了，但教师的话，得赶紧让刘科长去教育局招人。并且让张主任散会后去宣传部让广播员徐海棠通知所有人，有适龄小学的职工子女，今年可以就读于自己厂的职工小学了。 　　职工小学，汽车厂的职工学费不要钱，但要交课本费。不管现在还在读几年级的学生，都可以转学过来。保育室，托儿所这些，都要通知下去。 　　现在可没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还是要花钱的，只不过不多，学费加课本费一个学期好像是两块左右。但汽车厂的职工小学，起码可以对职工免了学费，课本费是不能免。课本的话，汽车厂都要花钱去教育局指定的地方花钱买的。 　　职工小学和职工门诊一样，也对外经营，同理，对外的话，不是汽车厂职工的子女，要读厂里的小学也可以，要交学费。有些住职工小学附近的人，如果是刚好上一年级，下半年开学新学期，可能就会有不少人带着小孩来报名的。 　　“罗厂长，这职工小学算是工厂之外的体系了。招老师的话，福利标准也按照我们汽车厂这边来嘛。” 　　“嗯，我们工厂职工的学校，自然也就是我们自己的老师职工了。也按照我们工厂这边一样来。除了工资按照教育局那边规定的来，福利走我们这边。不过我们汽车厂福利可不差，刘科长，你可得尽量让那边送些优秀的教师过来。” 　　“罗厂长，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这罗成在会议上说到小学招老师的事情，人事科的刘科长自然要询问一下了。要是按照现有的公立小学来看，小学老师的工资一般也就二十七块五。工资是跟普通工人差不多，但老师想提升级别涨工资是很难的，主要还是定级难，你再优秀，总不能教小学的能去交初中。 　　因此在小学，别看也是定级工资制度，但实际上却是单位形式的晋升制度。比如大家都能力一样，你能当上班级主任，就领高一级的工资。学校也有教师主任的，负责安排学校老师教导班级工作。又比班主任工资高一级，再上面就是副校长和校长了。 　　但在这年头，你要是普通小学老师，哪怕干时间再长，最多学校给你评个优秀教师，发个纸质奖状，再奖你个几块钱。但想涨工资，没门。 　　所以，教师跟工人不一样，工人只要肯用心，干的时间长了，熟能生巧，要升一点级别其实不难。哪怕好几年升一级，起码能升就能涨工资。但很多普通老师，干一辈子还是一个普通老师。工资一直是那样多。 　　可就算如此，教师好歹也是一份工作，对于很多人来看，起码比没工作的强。可教师的工资是财政拨款，要是乡镇的学校，拖工资很正常，因为乡镇没钱的很正常，都要等上面财政拨款。 　　城区里的学校好点，但也最多是不拖欠工资。福利嘛，真是一言难尽。在这年头，学校绝对是清水单位，很多家长这年头也不重视教育。小孩读的进就读，读不进就拉倒。 　　而且还有很多家长拖欠学费的，都要老师上门去催缴。这碰到客气的还好，碰到不讲理的，催的次数多了，还可能被骂。特别是读了半道不读了的那种，老师都会上门问情况，人家没钱读了，还跟人家讲读书好处的大道理。 　　他娘的，饭都吃不上，哪有钱读书，这老师还老是上门做工作。惹急了，老师也照样骂。 　　所以这年头的老师，其实越有责任心越不好干，可很多老师心善，又看不得一些穷苦的小孩。本来就不多的工资，经常有心善的老师为了学生还花钱。而福利，最多就是肥皂火柴啥的，肉基本看不到。 　　现在罗成一开口，汽车厂的工资肯定跟其他学校一样，全国都是这体系，是不能加工资也不能少给工资的。但要是福利按照汽车厂的走，都不用刘科长去挑，教育局内部登记的小学教员得到消息，可能自己就先争了起来。 　　教学不行的，或者学校毕业本身就是读师范的，成绩不好的自动就刷下去了。要是一个能力差的人要是当上了汽车厂职工小学的老师，那保证有人举报，肯定利用不正当关系走后门了。 第266章 出发SH城 　　罗成只是离开义安一阵子，如果不是路上要耽误时间，其实也不可能去SH城太久，这会议其实差不多该交代的交代了。 　　而有些事情要额外交代的，也不好拿到会议上来说。 　　比如下班南边的方向，也就是汽车厂的公交站台那，那边目前只不过是单纯有一个班车停靠点。就竖立了一个杆子，车站牌子而已。停靠车辆的地方连个座位都没有的。这年头大家等车都是战着的。 　　而站台上面，其实也是汽车厂的用地。罗成打算让张主任安排一下，在那边建设一排房子。弄好后，把食堂的炒粉，炒年糕晚上就到那边经营。甚至早点，其他小吃都卖。反正那个站台附近正好在电影院和溜冰场之间。 　　并且职工门诊虽然搬出去了，但建设的就在厂外不远，门诊的人要买饭吃，还是得到汽车厂食堂的。走路也不要十分钟，也不算啥距离。 　　这把炒粉炒年糕和其他小吃弄到外面，也可以照顾门诊的职工。不过虽然这些以后弄到外面了，但依然只能用汽车厂的名义经营。早餐店也只能叫汽车厂职工早餐店。 　　到时候给职工发一些职工美食卷啥的，现在汽车厂内部职工购买炒粉年糕之类的，都要粮票了。被上面的人警告了，你不收粮票，一份炒粉卖五毛钱。看上去合情合理，价格贵店，没要粮票。 　　但这是不行的，当初搞票据制度，一是物资紧缺，得合理分配。第二就是，有钱的人会囤积物资，坐地起价。 　　这样说吧，单纯提高价格不收票的话，对于有钱人来说，很多问题有钱就能解决了。啥东西都抢着买，而普通人那么点工资，能竞争的过有钱人嘛。 　　工厂的食堂炒粉炒年糕啥的，对外经营，本来只是想方便来溜冰的人。但在上年快过年的时候就暴露出问题了，有些不是来玩的人，也不是工厂的职工。都会委托人来买着吃，太划算了，别看一份卖五毛钱，而成本就在二毛不到，这还包含了柴火调料费。 　　可不需要票，按照鸽子市粮食的价格，这等于就是不挣钱的平价了。知道消息的，想着花钱去鸽子市买粮食还要冒风险，还不如来吃这个，钱花的差不多，可没风险呀，味道好，就当给家里改善伙食了。 　　所以现在炒粉炒年糕啥的，价格降了，需要粮票了。 　　不过罗成打算新的铺面建设好后，推出一个汽车厂美食卷，代替粮票使用。算是又变相给汽车厂职工发福利吧。不需要粮票就能买，还能崔进消费。 　　在停车站那边建一排房子，门口摆一些凳子，还能让等车的人临时坐一坐休息一下。 　　张主任听到罗成的想法，也没说啥。这样也好，其实厂里的职工也经常有家属来探望的。而现在的企业，真不是外人随便能进的。你登记了，就算能带家属在食堂吃口饭，这也不方便。 　　以后要是再有来探访的，到了饭点的时候，干脆就领到对外的职工美食商铺去。吃炒粉也好，点菜吃饭也好，总多一个去处。 　　而像上次那样的新品展示，很多不请自来的，也就是汽车厂影响力还不够。对大家还是客客气气的，来了就招待了。这不招待，附近也没什么吃饭的地方。 　　按照罗成说的，以后除了职工发的美食粮票抵用卷，还发招待卷。下次再来一些可招待可不招待的人。招待起来其实还要专门去叮嘱食堂，差了怕人家说汽车厂小气，好了感觉又不值当。 　　到时候干脆就发点招待卷给人家，直接可以在那边买东西吃。然后按照大概的级别发，普通职工，比如喊人来帮忙的外厂工人，发个五毛的招待卷。下面来学习参观的，给个一块钱的。 　　一些小单位企业领导，再加点，这样一来也算招待了，又不存在招待不周的局面。毕竟给的是招待卷，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什么。 　　建一排弄吃食的房子而已，出售一辆三轮货车的利润就够了，张主任也就是记录一下事情。这点事情对于现在的汽车厂来说只是小事情了，罗成这样做，没有人会想到其实就是他自己想以后买东西吃方便。大家只会认为他又在为工厂的职工和接待工作着想，才又想出这样的方案的。却不知，这美食抵用卷和招待卷一出，第一个中饱私囊的可能就是他。 　　工作的事情安排好，罗成就跑去运输队了，询问哪些开卡车的司机，这SH城自己开车去的话怎么走。 　　这问怎么走，问人肯定是问对了。也有人会去，可要用嘴说出来，却为难人家司机了。没高速没国道的时代，有些地方是要绕行的，有些地方是要穿插的。现在的司机开车，从学徒的时候就开始记路了，路都在脑子里。 　　而很多路，司机都不知道叫什么路，根本就没路牌。就知道往这边走大概多远会有一条什么路，但了某个交叉口又该如何。并且现在也没路线地图卖，你能买到的也只有世界地图和国内整体的城市地图。 　　但没有后世的那种旅游路线图，让你大致知道怎么走。 　　这一问呀，罗成就头大了，没有路名路标，人家司机师傅就算把路线画出来，罗成可能也去不了。起码还没哪个师傅能画出来的同时，还能标记这条路多少米，方位还一点都不差吧。你稍微开过头，可能就迷路了。 　　不过这倒也难不到罗成，SH城是有柴油发动机厂的，打电话订一批发动机，安排自己的卡车运输对去拉货。而罗成跟着司机师傅走就是了。 　　不是为了带东西去探望戴茜茜的家人，罗成肯定会定火车票直接坐车去。但没办法，讨好未来岳父岳母是十分有必要的。至于戴老头，要是见到的话，最多比以前尊重他一些。以前在技校的时候，还以为是忘年交，可惜了，孙子辈就是孙子辈。一个孙女在，怎么可能还跟他忘年交，难道跟他称兄道弟的讨论他孙女如何不错嘛。 　　初十，罗成终于出发去SH城了，按照小雨她们的说法，就是去接她们的嫂子了。而这一天，郑雪的文青恋爱症又犯了，好端端的还请半天假，一副伊人悲的模样。站在院子的门口远望着，站在院中小水井边，看着井中自己的倒影，无端叹息着。 　　至于你怕她跳井，开玩笑呢，人家内心强大着呢。内心不强大，生存意念强的人，一个女娃能在家人失散的情况下，一个人逃到义安这边来。在路上可能就自我放弃，饿死不知在哪块了。 　　就这样说吧，为什么她只请半天假，因为她得去食堂吃饭。会煮饭一个人她也不好意思吃大家的粮。家里现在一直就是中午不生火做饭的，她这请一天假的话，一个人生火煮饭感觉不好，但又不想饿肚子。 　　以后罗成的对象来了，她不光要保持距离了，甚至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了，念想只能藏心底。她请半天假，只是想忧伤的告别一下自己的情感而已。就像井中的倒影，终究是到头来一场空。 　　义安落后，生活在义安的人感觉不到，因为很多人没有去过其他城市，一辈子没坐过火车的人都很多，没有对比就没有感觉。 　　而罗成这次亲自开车去SH就算是体会到了，这出了城区没几公里，基本上就没水泥马路了。按照司机的说法，要看城市好不好，就看郊区道路。有些地方出了城，还能有不少好路走，有些地方，像义安这样的，出了城基本看不到什么水泥路了。 　　但为了运输，稍微宽广一点的沙土路还是有的。 　　看着这时代的道路，罗成让司机尽量走主道，哪怕慢一些也别走小路穿插啥的。就目前道路的情况，罗成内心是有担忧的，倒不是担忧路上出事。而是大货车生产出来，可能有些地方还去不了。 　　真要装满货物，大货车可得有三十吨左右，像义安到龙津镇的，最多也只能跟班车一样停大马路边，这还是因为那条路是通往县城的。还算有一条比较宽的主路。 　　而十二米的大货车，其实在后世也只能算是中型货车。还有更大的呢，半挂全挂啥的牵引车，这要是弄出来，就跟小火车一样。这要是路不好走，后面不知道有没有开发的必要了。 　　路上休息的时候，卡车司机告诉罗成，其实义安这边的路还算可以的了。虽然说落后，但那得跟什么城市比。要是陕西山西那边，又乱道路又不好走。这边到了省区主干道，其实还行的。 　　稍微休息了一会，一商务车，两卡车又继续前行了。如果是以往，卡车就算要去SH拉货，去的时候肯定也要带货走的。不过这次算是陪罗成去，罗成也急着早点去，才空车跑的。车上除了备用柴油汽油，基本就没什么了。 　　而就在罗成赶路的这一天，四九城那边第一时间收到了邻国越传来的战况消息。击落了鹰国援助的一架战机，是以地面火力击落的。 　　但越的内党战争也更加的升级了，按照军工科级装备而言，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科级化武器。可鹰的战机是有领空优势的，中苏支持的人民党，只能依靠地面火力占据优势才行。 　　总而言之，就是需要装备支援，越那边也不矫情，他们要是被灭了。现在腐败的越党政就是鹰的傀儡，到时候越的邻国边境国家就要小心了。 　　而中，当初为了抵抗鹰，抗鹰援朝可是没少牺牲。要是越的人民党败了，那前些年的那场战争意义也将会被抹杀。 　　必须支援，甚至要做好一旦鹰直接介入战争的话，中也要加入战斗的准备。 　　以前冷武器时代，作战讲究粮草先行。而现在是热武器时代，除了战略就是支援速度，灵活多变。解放前人家是飞机加大炮，国内是小米加步枪。现在好是好了一些，但依然强不了哪里去。 　　这次战争，虽然不是中的主战场，但也要考虑到之前朝的局面。别历史重演了，所以除了支援越武器外，一定要增加自己部队作战的机动性。而苏和鹰的装甲运输车就是适合在很多地形运输补给的。 　　“首长，617厂很多技术员都被调到SH城了。” 　　“哦，有这回事？谁下的命令，把人调到SH城干什么。” 　　“是戴天德下的命令，那边的军工厂好像接到指示，暂时暂停了航空领域的项目研发。打算临时转攻装甲车辆。” 　　617厂，可能很多人没有听过，因为在历史中，这早就是一个代号了。这是解放后，在跟苏联关系还友好时期，苏联援建的第一个坦克制造厂。1956年才开始投入使用，到现在不过也就五年多的时间，但却已经到了停产的局面。 　　617厂刚成立后，一开始就是仿造苏联的坦克，而且有苏联的支持，而一直到五八年下半年，才真正开始正式生产。但就算能生产了，装甲材料和发动机等都是依靠苏联进口提供。 　　现在中苏关系破裂，617厂缺少装甲材料，被迫停产。可就算如此，617厂可是有不少装甲技术人员的。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坦克还是能生产出来。 　　但很难理解，SH城的戴天德怎么在这时刻把617厂的技术人员调走干什么。甚至还停下了那边研发的项目。 　　“戴天德～～，文件给我看看，这跨区域调人是怎么回事。是临时调动，还是人员派遣。” 　　“这有批示的文件，调动情况没说明，首长你看。” 　　临时调动，一般也就是人员技术支持，基本上也就是临时任务，完成了就回来。而要是人员派遣的话，其实就是工作岗位调动，从617厂派遣到其他军工厂工作。这可不是临时的，人派遣过去了，基本上有家庭的也会跟着过去，等于是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首长看了看批示的文件，找到自己想要看的地方，却是待定二字。这就耐人寻味了，这两字意味着调人过去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那边下达命令的可能都没决定好的意思。再看看文件的章印，算了，别去询问那么多了，反正617厂已经停产了。现在上面的确是把方向放在了材料自主研发上面，可材料研发，是时间最不好说的一种研发类型。 　　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在哪工作不是工作，就是不知道617厂已经停产这样久了。除了技术人员还在，很多高级技工都被调任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知道617厂那个壳子和剩余的人员后面怎么处理。 　　…… 　　夜已深，某条大道上，停着三辆车，一前一后都是解放卡车。而中间的自然是罗成开的商务车了。 　　直径几百公里的路程，按照罗成的要求，尽量走大道，这天都黑了，才离开省境没多远。而现在的汽车车灯没后世的透亮，道路上也没啥路灯，加上道路不好走，真怕一不留神开沟里去。 　　因此打算就在道路上休息一晚上了，而在这年头汽车开在道路上休息，必须得派人守夜。好在开卡车的，跑长途都有实习司机陪同。可以派人轮流看着，而且卡车车里有刀，都是司机带着防身的。 　　甚至还有些司机车上备步枪的都很正常，夜里碰到爬车的还是小事，就怕一些地界的人在道路上使坏。司机不交代点东西给人家，根本就离不开。 　　而去SH城还好一些，如果是去湖省那边，就真得小心了。路面情况一定要看清楚，那边解放之前匪多，解放后，依然不好说。 　　在休息之前，罗成直接给几位师傅散了一包烟。这晚上看守的，罗成询问了一下喝不喝酒，夜里凉，会喝的话，喝一点暖暖身子，但可别喝多了喝醉了。 　　按照司机说的，要这样开下去，只走大道的话，可能还要开到明天晚上才能到SH城。 　　现在根本没有隧道高速啥的，甚至国道都没有。主道都是依照城市之间的方向建设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省道，但路线比省道还绕。不过有一点，主道道路虽然很多地方不是水泥马路，但通大型一点的车感觉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大型一点的车，目前也只能在主道上跑，只跑城区，尽量别跑县城区域，除非熟悉。有些地方县城到城区班车都不怎么好开，但也能行驶的，你这突然整辆装了货二三十吨的车过去，真怕在一些不好的路段把人家道路压坏不说，自己的车还陷进去。 　　这城区与城区之间的道路其实还行的，如果这都不行，货物运输只靠火车的话，那就难了，何况很多偏远城市可能连火车都没通都很正常。 　　能通城区也就行了，罗成也没打算货车造好后，去其他省份乡镇里收货，城区就行。让人家城区的人再往下面收就是了。 　　道路大致的结构形式罗成是清楚了，要是明天再一直走主干道的话，也没有必要了。这所谓的小路，其实很多都是县级道路，班车一般都能过，卡车就更不用说了。还有一些熟悉近道的司机，走更窄一点的路也没有关系。 　　而卡车能走，罗成的商务车就更不用说了。明天罗成就按照司机师傅的路线走，怎么方便怎么来。到了SH城，罗成和司机再分头行动。他们去拉货，罗成去找对象，司机们拉完货就直接回义安。罗成的话，他也不知道要待几天才能回去。 第267章 见到戴茜茜 　　SH城，离义安几百公里的距离，在这年代，竟然在路上跑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了。当然因为很多路线都是跟着城市区域绕的，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根本就没什么能通车的道路。实际上绕了多远，罗成也不清楚。 　　但后世有高速的情况下，开的快，早上出发，下午可能就到了。一个人开车在这年头最好是别走夜路，走夜路也最好走大道。但就算大道，如果不是靠近城区，也别休息。昨天晚上，值夜看守车辆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动静。也不想惹事，启动了一下汽车，让汽车的灯亮了起来。警告了一下，意思是发现他们了，后来感觉没动静的时候才汽车熄火了。 　　汽车上其实也手电筒，但这年头电池不能充电，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在夜里汽车出故障，或者必须停车要查看道路情况，司机是不会动用手电筒的，电池可是要花钱买的。让值夜的人一晚上开着手电筒都不可能。最多几个小时开一下，象征性的照射一下周围。 　　到了SH城，其实又已经是傍晚了，这还是走近道的情况下。否则司机还得吃备用干粮，这一路上到是经过不少城市，可为什么司机跑长途一天补助一块钱，就是在路上，只能吃自己备用干粮，天冷想吃口热乎的都难。 　　司机开车跑外地，不属于办公性质的出差，是申报不到全国粮票的。而罗成来SH城，是因为之前地方财政送来的票，就有全国粮票。否则罗成来这边，可能还要用单位的公章自己给自己开外出考察的证明，才能用普通粮票加油票换全国粮票。 　　在SH城的一家饭店罗成请司机吃了一顿，五个人，点了三个菜。一份红烧肉，一个鱼，还有炒白菜。不是罗成小气，五个人才吃三个菜，其实这年头不管哪里的饭店菜量都足，甚至一个馒头，一碗面条啥的，都会标明用了多少面。 　　别说三个菜了，这年头一些学生之间请客吃饭，四五个人吃两个菜的都很正常。何况有鱼有肉的，有罗成发的烟，有路上没喝完的酒。司机除了感谢罗厂长的招待，没有一个内心会说罗成差的。 　　饭后，罗成和司机就分开了，罗成去找招待所休息，虽然睡商务车上，有沙发睡也不差。但这明天就去找对象戴茜茜，总要找个地方梳洗一下。而司机的话，舍不得住招待所的钱，都是睡卡车上。 　　而且跟罗成不同，人家跑长途习惯了，车上都会备一个大铁桶。里面装的就是他们用的水，这水凉是凉，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次日，一大早罗成就在招待所醒了，罗成有戴茜茜单位地址和她父母的大院地址。戴茜茜在单位上也有她的宿舍的，平时不是休息的时候也不回家里。这要找的话，自然是去她单位找人。 　　吃过早饭，在路上询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文工团的位置。主要是口音问题，这有些人不会说普通话就算了，竟然还有听不懂普通话的。这在外地问路，还得问年轻人，起码说慢一点，勉强还能沟通。 　　这普通话的普及，看样子的确很重要。其实别说外地了，就罗成自己的本省，都有时候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就听不懂了。罗成就记得有一个麻城的人，明明是一个省的人，说话一快起来就跟日语一样，根本就听不懂。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罗成才算找到信件里的地址。这文工团地址有些偏，在一座山区下面。但好在还算是在城区，据说这边的部队更偏，直接就是山区，吃粮吃菜都自己种。 　　“同志你好，这里外人不得进入，你有事嘛。” 　　“同志你好，我来找人的，能不能通报一下。” 　　文工团，直接是穿部队军装的人看守着大门。好在罗成现在穿的是军大衣，这边气温感觉比义安还要冷一点，不知道是因为这边是山脚下的原因还是其他，风多，所以感觉冷一些吧。昨天在招待所住，倒是不觉得有这样冷。 　　听到是找人，看守的人倒也客气，走流程。查看证件，找谁，什么关系。 　　当罗成说找戴茜茜，是自己的对象。这一说，看守人员是一脸惊奇。在文工团几乎知道戴茜茜这人，长的漂亮，家庭背景又好。追求的人可不少，但好像她对男人好像总是冷眼相待，男人跟她只能普通交流，这怎么就有对象了，还是外地的。 　　但看了罗成的证件资料，之前看穿军大衣，还是军官式大衣，还以往是在部队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地方企业的一位厂长，不过也当过兵就是了，否则普通人可弄不到这衣服。 　　虽然抱有怀疑态度，但该传报的传报，毕竟罗成的证件没有问题。要是传报后，戴茜茜否认认识这个人，乱喊人传报，自然有办法整治这样的人。 　　此时的文工团内部，罗成是没进去，别看才九点不到，已经热闹着呢。这时代文工团还没专业话，唱歌主要是讲究情感，不会看五线谱的都很正常。 　　演戏剧，也是不正规的，都是按照话本，自己理解角色自己表演。又没有专业的表演学校，在这年代，就算是香港那边，TVB都没成立，也没有教人表演的地方。啥艺术不艺术的，都是互相讨论，咋想的咋演。 　　舞蹈倒是有编排，但也没有高难度动作，什么劈叉一字腿，都没有。甚至连文艺性的舞蹈都没有，文工团跳舞的女兵，都是穿军服跳的，你让穿军装的女文艺兵去一字腿。这动作就有伤风化。 　　这年头加入文工团也不难，有好嗓子能唱歌的，或者能放的开表演的。甚至有曲艺才能的，都可以申请。 　　而此时的戴茜茜正在排演新的剧本呢，是女性被虐待欺负，忍辱负重坚持到解放新时代话本。不过戴茜茜演的不是一个好角色，主要是她形象不符合穷苦人的样子。脸上有肉色，一看就不像长年吃不饱饭的人。 　　当然了，戴茜茜也是临时排练，她现在演的角色也有其他人排练着呢。她年前就跟文工团的团长申报了，明年要调遣去外地了。理由也没有隐瞒，谈对象了，外地的。 　　而知道戴茜茜处对象了的，除了她上次带的几个关系好的女文艺兵，其他人都不知道。哪怕回来了，也让她们别乱说的。省的有不必要的麻烦。 　　“戴茜茜～～戴茜茜，门口有人找。” 　　“哦，来了。” 　　听到喊声，戴茜茜跟大家抱歉的说了一下，让其他人顶上她的角色。就出了排练的房间。 　　“戴班长，你处对象了嘛。找你的是一个叫罗成的人，还是外地义安那边的人。” 　　在门口的时候，传达的人没大声喊着说她对象来找她了，主要是这事没证实，不好乱喊。所以等戴茜茜出了房门，在走廊上没其他路过的人的时候，传信员才私下询问，当然也是间接说明一下来找她的是什么人。 　　果然是罗成，刚才被喊的时候，戴茜茜就有些猜测到了。如果是跟文艺团有关的人，那就放进来了，而不是通报。是家属亲戚的话，传达的人刚才喊话的时候也就直接说了。再加上按照日子，罗成在信里跟她说过年后就会把厂里事情安排妥当，如何就会立刻来SH城找她的，所以心思比较灵敏的戴茜茜，被喊的时候就猜测会不会是罗成来找她了。 　　而现在听到传达人员这样说，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一下就猜对了。 　　“嗯，是处对象了，家里安排的。” 　　没过多跟传达员解释，一句家里安排的，以她的家庭背景，足够让一些人不敢多问了。 　　在门卫处等了十分钟左右，罗成终于见到想念的人了。只不过～～～衣服上领口开了一个扣子，发型还有些凌乱，这是什么鬼。 　　文工团这样乱的嘛，真要是这样的话，罗成倒是想加入，进去见识见识，嗨皮一下。然后打道回府，跟表妹郑雪谈一场文青式恋爱也不错。 　　当然了，罗成也知道自己是多想了，真要那样戴茜茜也不会这样出来见他。 　　在站门卫处的罗成算是被人认领了，有戴茜茜当面打招呼，罗成也能进入这年代的文工团参观了。 　　也就是罗成的思想歪，一看见妹子头发乱，衣扣有点问题，思想不由自主就往涩涩的方面想。而真正在这年代生活的人，绝对不会出现罗成这样的心思。 　　可能发现自己目前形象有问题，戴茜茜简单的用手顺了顺头发。 　　“刚才在排剧，演了一个不好的角色，喜欢刁蛮人。我这形象是后来被人打倒的样子，还在演呢你就来了。” 　　劳动改造～～，咋的改造法，怎么劳动的。～～罗成想打自己一巴掌，他娘的，自己这是啥思想，听个劳动改造都能想歪。不过有一说一，真要娶了戴茜茜，这角色扮演的话，在家里～～自己演个太君，她演一个花姑娘～～嘿嘿。 　　“哦，茜茜，我开车来的，给你带东西了。在车上，车停在那边，东西没拿下来。” 　　“东西的事情等会说，我们先谈谈。” 　　“好的。” 　　没一点甜蜜感，罗成就跟着戴茜茜走，这处对象总有点公事公办的感觉。 　　而罗成没有想到的是戴茜茜直接带他到住的地方了，说是住的地方，但跟工厂的职工宿舍有区别。倒有些想这年头的招待所结构，就一个房间，没厨房没客厅。 　　一张床，有书桌，凳子和一些书籍。衣柜都没有，有几个装衣服的木箱。简单，整洁。当然了，也有洗漱的木架，放在毛巾和脸盆。 　　“罗成，你喝点热水。” 　　房间里有热水瓶，但搪瓷杯好像就一个，戴茜茜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喝。而她自己却没装水喝的杯子了。 　　真是一点都不矫情，这用她喝水的杯子喝水，算间接接吻嘛。不过刚才倒水的时候，罗成看见她清洗了一下杯子，这清洗个啥呀，他又不嫌弃。 　　“罗成，既然你来了，有些话我得先给你说清楚。信里也跟你说了，我们处对象也算有三个多月了。我今年也二十了，我父母虽然没见过你，但已经被我爷爷说通了。也就是见见你，然后把我们的事情定下来。你认为如何。” 　　我去，一来就这样正式的嘛。这说处了三个月，实际见面其实也就义安那几天呀。这书信往来也算里面的嘛，如果是这样，在这时代处三个月对象也不算短了。罗成内心有点慌，而且这像谈定下那事的样子嘛，两人现在都坐的保持一定距离。 　　“没问题，定就定下来，你没意见就行。” 　　“行，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去跟团长说一下，之前也打好招呼了，你来这边了，这几天我陪你到SH城逛逛。” 　　“啊～～哦。” 　　“走呀，一起去，水别喝了，上次团长还说想看看你呢，都不相信我找了对象。” 　　罗成头脑有些懵，这话就谈完啦，几句话就把事情定啦。就在罗成还想喝口热水缓缓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就被戴茜茜拉住了，要罗成一起跟着去。这拉人的力量，真大。但总算两人见面后有了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 　　而罗成本来脑子就有些懵，就顺手拉住了戴茜茜的手，～～这～～这一下好了。两人都定住了，可两人是对象，拉一下手不过分吧。 　　“有人看到的，到路上就别拉了。诶，不过你手劲好像不行，我们试试手力吧，互相用力捏一下试试如何。” 　　只是停顿了一会，戴茜茜就接受了罗成的动作，可能不自然，但又有种顺其自然的矛盾感觉。而对戴茜茜提出的说法，罗成看着自己牵着的手，自己可是大手，她的是小手，虽然手没有后世女孩的那种润滑，甚至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不少细小的疤痕和细微的手茧，但手比自己小一号，哪怕同样的力气，罗成也是占便宜的。 　　试试就试试，罗成松开了牵着的手，毕竟牵手是左手牵右手，而试手劲的话，得右手跟右手比试。然后～～～没有然后了～～。 　　就一下子，在戴茜茜看出罗成不是装的不行后，也就没比了。就这力气，刚才分明在罗成脸上感觉到他小看女人的神色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对象，这手劲，戴茜茜能把他捏趴在地上喊姑奶奶。 　　但不行就好，以后在一起，罗成不讲理，或者用重男轻女的理论跟她说事的话。该出手就出手，反正以后是去义安，难道他被打了还能告状到SH城来。告状来了，相聚几百公里，又能拿自己如何。 　　手劲没比过，罗成又赶紧换左手牵上了戴茜茜的右手。哪怕只有百来米的距离到路口，能牵一会是一会。当然了，罗成也明白到路口就不让牵，不是戴茜茜怕人家知道她找了对象，而是这时代的男女羞耻心太重了。当人面牵个手，的确会不好意思。但不小心被人看见了也不算什么。 　　而不像后世养鱼式情侣，在一起一方还不允许另一方发朋友圈官宣啥的。 第268章 大院 　　戴茜茜带罗成去见文工团的团长，这次罗成算是真正进了文工团的内部了。 　　罗成还以为文工团会有大量的女文艺兵，毕竟上次戴茜茜带去义安的人都是女文艺兵。而进到里面后才发现，其实这年头男的文艺兵还多些。 　　排演节目的，有男有女，但基本男的居多。唱歌的也大多是红色歌曲，很多歌曲为了显示阳刚之气，也是男文艺兵唱的多。而且有一点就是这歌曲创作出来就是给人唱的，而文工团现在主要面对的就是军区演出。 　　在军区，当兵的基本都是男性，你要是创作一些女性唱的歌曲，这让士兵们怎么唱。后世一些女性文艺团的歌曲，也大多都是站女性角度来推广给百姓看的。比如歌颂祖国，歌颂军嫂，母亲之类的。 　　但那些歌曲，在部队里当兵的基本不唱，唱的话基本都是那种象征型的歌曲。比如团结就是力量啥的。 　　所以目前的文工团，除了舞蹈的，其实不管排演啥节目，都是男文艺兵多。这倒是让罗成有些失望了，这有对象归有对象，可这想看看漂亮的文艺兵不算过分吧。 　　文工团的团长也是男的，长的挺斯文的样子。上衣口袋还挂着一支钢笔，也算这年代文化人一种特色了。 　　戴茜茜说是请假，但实际上就是后面会来拿趟东西，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这边文工团工作了。这事情其实也是早就提前说好了的，也没什么批不批的。不过团长倒是是询问戴茜茜，在这边也算工作几年了，要不要通告一下大家，让大家欢送一下。 　　听到团长说这个，戴茜茜摇了摇头，她性子是直不是傻。文工团对她有想法的男的不少，现在罗成在身边，难道告诉大家自己以后要跟对象去其他地方嘛。这种让某些人不爽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过团长这边打好招呼后，戴茜茜还要跟几个要好的同事朋友说一下。并且，这次去义安，还有两人是要跟着去的，罗成也认识，上次去义安的其中两人。一个是赵倩，一个谭梦。 　　一说这两人，罗成有印象了，这赵倩还是在招待所第一次偶遇问他借热水的呢。另外一个，看上去挺文静的，话也不多，身手也不错的。汽车厂还是修理厂的时候，表演节目，跟戴茜茜第一个对打的就是她。 　　在文工团内部待了半个来小时，罗成一开始的好奇心算是彻底没了。没有特别漂亮的美女，节目对于后时代的罗成来说也很一般。如果不限制题材，罗成感觉自己随便仿造后世的节目编排一个，都比这强。 　　终于，戴茜茜该打招呼的都打好招呼了，下一步也直接。去她那大院的家，算是带罗成见家长了。 　　两人出了文工团，往东走了两百来米，找到了罗成开来的商务车。没有直接开到文工团，因为这地方是一个分叉路口。罗成是下车问的路，这方向一走就走对了，人就没回车上再开车过来。 　　当戴茜茜进车后，发现车内还真不少东西。蔬菜，水果，还有野味，而且野味还是活的。 　　“罗成，你这带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你们那边山里能抓到这样多东西嘛，而且现在天还这样冷，得进深山里才有吧。” 　　“我们那边山多，不过东西我都是用粮食换的。我可没那能耐进山抓到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小型动物，大的没有，普通人也抓不到大东西。” 　　“这车子不会也是你们厂生产的吧，我可没见过这样的车呢。” 　　“那是当然，这车子不光是我设计的，车上的发动机，变速器，还有～～～。” 　　这一聊到车，罗成是顿时找到话题了，当然主要也是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在戴茜茜面前，他好像也就只有这个显摆了，其他方面好像真的很一般。 　　“不错呀，要不我来开这车试试。” 　　听罗成说这样多，戴茜茜倒是手痒了，她可是会开车的。在义安的时候，没住罗成家之前，还借部队的车开过呢。 　　“行，那就你来开，反正我在SH城这边也不熟悉路。” 　　见戴茜茜要开车，罗成当然没意见了，不过也要跟她说明一下这车的一些细节。比如人在汽车里车钥匙就可以启动，不用大冷天还站外面拿个摇杆死命去摇。另外就是离合了，这车子直接采用的就是六档变速器，而不是双组组合的变速器，因此只有一个离合的。 　　还有一点，就是汽车上设计的安全带，现在的汽车上基本没这个。罗成也知道，现在就算装了这个，也一般没人会去系。但罗成是打算用于出口的，多一个功能多一个特色。这方块车装了安全带的其实也没多少辆，就是年底的时候弄了几辆，让轧钢厂帮忙送去出口了。 　　这要是国内订购的，基本上没这个。现在不光是马路上车少，道路两边也没安全设置。真的想撞点啥都没有，不过安全带可以外加，需要的时候再加就是了。 　　戴茜茜尝试的系了一下安全带，但发现系了这个有点束缚的感觉，就立刻解掉了。安全带第一次系，还是罗成一边指导一边帮忙的，从胸前中间往下勒，哪怕只是一会，罗成也感觉到以后娃娃的饭碗够大。 　　在罗成的指导下，汽车点火启动，轻松的很。在SH城这边，很多汽车依然是传统版的，方向助力泵都没有。方向盘比较大，是为了好使力，因为比较费力。 　　这汽车开的，跟传统的汽车完全是不同的体验。这车的提速，车内的舒适度，一点小的路面障碍直接开过去，车里也就是轻微晃一下就过去了。 　　戴茜茜的父母住的离文工团不远，因为文工团所在地本来就属于城市偏僻的地方了。而她父母的大院，是军区大院，不是地方领导大院。直接还要往外跑一些，算是SH城的郊区了。 　　没多久，就到了大院的门卫处。门卫安保处的人肯定是认识戴茜茜的，但这车子，还有罗成这人，得登记。有戴茜茜在，最多只是能在登记之后放行进去。要是没有戴茜茜，登记了还要通知内部人，认可了才能进。 　　住大院里的，很多外来的亲戚要是没联系好就想着来投靠，人家要是不想搭理。肯定是连面都见不到，而不像罗成住的地方，要有人找他，蹲守在门口肯定能蹲到。 　　而就算有戴茜茜带着，车内还是需要检测才能放行。原因很简单，戴茜茜只不过是一个文工团的班长，如果她不是住这里面人的家属，她连人都带不进去。罗成想以后来这边，自己登记一下就能进去，除非里面的高级别人发话。专门打招呼允许罗成来探望，来了后登记就可以直接放行了。 　　那样的话，要是出了问题，起码有够级别的挡着。就戴茜茜的话，哪怕她住这里面，也没那权力开这个后门。 　　登记后进入大院，大院里的道路都很宽广，足够两辆吉普车并排行驶。而且罗成看了，这里的小楼房都是独栋的，带院子的那种。不过面积看上去没电视剧里面的那么夸张，又能放电影，又有会议室，还有用餐大厅。 　　或许这是军区大院吧，地方领导的大院才跟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 　　“嘿，谁家的呀，这啥车呀。” 　　“李三爷，我，茜茜。车上我对象，回趟家呢。” 　　大院里能看见很多车里，大多是吉普车，还有边三轮。轿车没咋看见，在大院内戴茜茜车没开多快。可能是方块车2.0在别人眼里有点稀奇，加上外地牌子，才进来就被一穿军装，挂功勋牌的老头给喊住了。 　　“哟，你个丫头，也找对象了。上次我还介绍了一小子让你父母带你去见一见的，你可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去都不去。这小子我看就不怎么精神，哪里好呀。” 　　我去，大爷，不带这样损人的好不好，当人面损人。罗成本来见戴茜茜喊人家爷，自己也想客气的跟着喊的。可还没说话，就被损了。自己咋就不精神了，人家见到自己都说挺俊一小伙呢。 　　“罗成，你车上不是带酒了嘛，给三爷一瓶。” 　　“丫头，你可别害我呀，医生不让我喝酒。～～～你小子～～，没听到丫头的话嘛，赶紧给三爷我拿酒呀。” 　　我～～，你大爷的，还以为你是拒绝，他娘的光口头说的呀，该要的还是要。罗成听到李三爷的话，差点就懵了。 　　“好的，三爷，我这就下车给你拿。” 　　罗成也不知道李三爷的身份，可身上挂功勋章的老人，最好应对的方法就是怂。飞快的下车开了后座门，拿了一瓶茅台给李三爷。 　　“地方上的茅台，你小子不是部队里的人呀，难怪不精神。” 　　这酒都拿了，竟然还被说。不过李三爷说这话的时候，戴茜茜觉得也是，本来还想帮罗成说说话的。说他是当过兵的，而且还是上一年十月份退伍的。可罗成的形象，真没当兵的样子，不是说样子，而是行为举止。 　　但可能也正是如此，戴茜茜一开始就对部队的人比较死板，有些反感。这看见罗成反而没激起她的反感吧，要是罗成跟她一开始见面，就部队里的沟通方式，或许她还不会主动跟罗成说处对象呢。 　　“三爷，给点面子，我在地方上可也是当厂长的。三爷要下酒菜不，我这有油炸花生米，专门请炸花生米的高手弄的，其他地方水的花生米都没我的香，我的脆。” 　　喝酒不吃花生米，有如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见三爷老说自己不精神，起码印象不太好，而且看他在大院里都敢随便喊停车，这老小子，应该是牛人。只能讨好一下试试。 　　“油炸个花生米还要专门请人弄，这倒是稀奇了，我走南闯北的这样多年，你要说一些菜式专门找人弄我还信，这花生米难道还有个什么讲究。～～你小子，我说话你就光站着听呀，拿出来三爷我见识见识呀。” 　　“哦，这里有一斤，我分你点。” 　　“拿来吧你小子，戴丫头，你这对象不行，忒小气，一点花生米还要分一点。” 　　油炸花生米是罗成刚从系统里拿出来的，这系统是按照签到计算数值来取东西的。根本就不允许你拿半斤，除非签到的物品是以两为单位。而车里一开始是没放这个，有谁去找对象，带油炸好了的花生米的。就算带零食，也是那种带壳的花生米。 　　而这花生米也算是罗成的必杀器了，这系统签到的东西，虽然每次不多，但品质真的没话说。水果的话，大小不论，肯定口感极佳。签到的早餐，那味道也是特别的地道。这花生米，也是酥脆到位，而且大小和品质都一样的。你不可能吃系统的物品，能吃到一颗坏的花生米。 　　罗成到车里假装翻找，一是掩饰系统。另外一方面，就是他车上有备好的油纸袋。有装的东西，哪怕罗成临时拿其他吃的讨好戴茜茜，也不会被怀疑。只是没有想到先给一个老头用上了。 　　“诶～～诶～～，你们先走吧，三爷我找个地方喝酒去。小伙子，你这花生米不错，下次来记得再给我带些来。” 　　酒没开，李三爷先吃了几颗花生米，这口感，还真不错。不立刻去喝一口，浪费了这花生米了，但不能在这喝，也不能回家喝。医生不让他喝酒是真，得找地方躲着喝。 　　李三爷走后，罗成又上了副驾驶。戴茜茜笑着跟罗成解释到，这李三爷别看硬朗，其实身体有不少毛病。喜欢喝酒，但喝酒容易引起暗疾，就不允许他喝。但其实要是能控制的住，喝一点点没有问题的。 　　这酒呀，平时让他喝点没问题，他自己也会控制量。但在某些日子得特别注意，比如他儿子战死纪念日。抗鹰援朝的时候两儿子都战死了，不过好在留下了孙子。 　　很快就到了戴茜茜的家了，大院门上有编号，跟戴茜茜信里写的是一样的。车子停放好地方，两人就下车了。车上的东西都是用麻袋装的，来的路上其实麻袋都是空的，活物都是早上从系统里拿出来的。怕昨天晚上拿出来，野鸡野兔拉屎拉尿在车上。 　　依然和想象的不一样，戴茜茜家没有保姆，没有管家厨子之类的。而且戴茜茜一边帮罗成拿东西一边说着，其实她和她妈烧饭都一般。但这大院，也就是进门口那边，是有一个大院食堂的。交钱交票就可以吃饭了，而票的话，是这边内部的军用粮票，小额的，拿到外面也用不了。 　　不过罗成带这样多东西来，倒是可以让食堂的师傅帮忙烧炖。不过有一点，食堂一烧肉之类的，那些经常在食堂用餐的人，要是闻到了，发现窗口却没这个菜。这一问肯定就知道替谁家烧的了。 　　而戴家在这大院关系还算好，所以真拿去那边帮忙烧的话，运气要是不好，得少一半。 　　“妈，妈～～，王丽丽同志～～，在家嘛。” 　　戴茜茜先是喊了两声妈，见没有立刻有回应，都直接直呼其名了。并且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地上，准备再没回应自己就按照放钥匙的地方拿钥匙开门了。 　　“茜茜呀～，你怎么回来了，这元宵不还有几天嘛。” 　　门没开，但房间里回应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听到声音，拿着袋子的罗成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说来惭愧，好几个袋子，罗成拿的是最轻的两个，重的都是戴茜茜拿的。但明明是她拿的重的，却感觉比自己拿的要轻一样。 　　“妈，这我对象罗成，罗成，这是我妈。” 　　“阿姨好。” 　　“这～～。” 　　戴茜茜的妈开门后，没有想到竟然是女儿把对象领回家了。虽然过年的时候是说过这事，但毕竟女儿的对象在几百公里之外，说是说年后就来，但也没有说具体哪一天。这女儿突然带个陌生的男子过来，还真让她慌了一下。 　　不过没事茜茜妈就反应了过来，立刻邀请罗成进屋，见女儿和罗成拿着几大袋东西，连忙说太客气了。但也好奇，人家上面做客，一半送烟酒糖果的。这女儿的对象倒好，用麻袋装东西。 　　其实烟酒罗成也带了，戴茜茜没让罗成拿下来，烟酒这东西，她家里有。当然了，拿来了也肯定用的上，只不过罗成带的东西太多，还是先拿这些在这季节稀罕的玩意下路。 　　先是一大袋子蔬菜，黄瓜，西红柿，青菜，辣椒，苋菜～～等等，各样一些。而这些东西也是让茜茜妈眼前一亮，在SH城这边，现在市面上有的也就是大白菜萝卜土豆啥的。而想吃罗成带来的这些东西，得火车站有关系差不多。至于汽车运输，其实这年头比火车更难。 　　而罗成拿的另外一个袋子，几只甲鱼。在这季节，除非找到甲鱼的老窝挖出来，否则看不到。在城里也是好东西，乡镇的人不懂吃，城里人是懂的，知道是大补的东西。 　　戴茜茜则拿的是野鸡野兔，还有山货和一些水果。这山货倒是在这边不稀罕，部队和大院都在山区。可水果是好东西，在这大院，也就茜茜她爷爷戴天德能分到一些。其实按照茜茜父亲的职位，在部队里也只是中高级军官，水果也有的分，但得看季节。这季节就根本不可能。 　　“罗成，你喝水。茜茜，我去打电话喊你爸来。” 　　“妈，打电话喊爷爷回来，他跟我说过，等罗成来SH了，就立刻通知他的。” 　　“诶，好，不过你爷爷在研究所，这个点中午应该是赶不回来了。他要回来的话，晚上应该会回来。” 　　罗成要是带来的东西，要是是烟酒啥的，茜茜妈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肯定也会收下。但印象分肯定不会提高啥，可带来的都是一些食材啥的，还有水果，在这季节就算她们这级别的拿到单位里去，也是涨脸的。 　　其他不说，就现在她要是出门啃一根黄瓜，保证认识她的人都会惊奇，这季节哪来的黄瓜。在这季节，黄瓜跟水果就没啥区别。 　　而罗成带来的水果中，还有梨瓜，后世正确的叫法是香瓜。但在这年代，义安那边就喊梨瓜。就是那种中间很多籽的，吃起来香甜爽口。 　　当然还有苹果，冬枣。都是过年的时候，罗成在老家山上签到来的。其实还有李子啥的，但罗成也没想把系统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系统里还有老鼠，泥鳅黄鳝，蛇和刺猬啥的呢。但来送礼的，能送这个嘛。 第269章 这就要定下来啦 　　戴茜茜不太会做饭，这点罗成其实早就知道。因为在义安住一个院子的时候，饭就一直是小雨做的。但简单凑合弄一下还是行的，可能这也跟家庭有关，茜茜妈可能也就是简单的水平。 　　这招待客人的话，没有拿手的菜。茜茜妈打完电话后，又客套的跟罗成闲聊了几句，就拿着罗成带来的野味去大院食堂了，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要是在家里的话，都没啥调料，厨房里可能就只有盐，酱油，油啥的。 　　野鸡直接带了两只走，这样能确保一整只加工好会属于自己的，而且食堂还会贴调料和配料。 　　而茜茜妈离开后，戴茜茜就带罗成大概的参观了一下这楼房。总共就两层，楼上有爷爷和父母的房间，还带一书房。而楼下有她和她哥哥的房间，但楼下有客厅有厨房占用了不少空间。 　　这边的大院房毕竟不是几百平的大别墅，总的来说，刚好够住。而她哥自然也是在部队的，平时这里也就他父母住这边，爷爷住研究所那边，平时也不回来。就跟戴茜茜一样，平时就住文工团，除了节日或者休息过年啥的，工作的时候都住工作安排的地方。 　　“这两天你就睡我哥的房间，他反正也不在，你车上不是正好有被子嘛。别去招待所了，浪费钱。” 　　“嗯，你哥房里有枪呀，部队就是好，还能打枪。” 　　“我房间里也有，你喜欢打手枪嘛，我还有一把手枪，爷爷给我的。” 　　这～～虎狼之词，但人家可是一点车都没开，问的是真的手枪。 　　“喜欢，我喜欢打手枪。” 　　罗成笑着说道，是啥梗他内心清楚，反正戴茜茜不明白就行。当对象面说这话，罗成反正就是感觉刺激。 　　“要不，我下午带你去打枪吧，这边出大院后面就有一个靶场，你到我哥房间挑一把枪。现在天冷没动物出来，否则我们还可以去后山看看，说不定能打到什么呢。” 　　听到戴茜茜的建议，罗成心动了，有几个男人不想玩枪的。但他娘的自己真是技校毕业呀，只是毕业那天突然学校变成了部队，毕业生变成了退伍兵。可他自身没当过兵没玩过枪呀。 　　“要不不打靶呗，就拿枪去后山转转，没有猎物打，也可以打树枝什么的。” 　　“行，听你的。” 　　见戴茜茜同意，罗成也高兴，打树枝好，可以瞎打。 　　很快，茜茜妈就回来了，等到了饭点，拿个锅或者啥的，去食堂把菜装回来就是了。而现在回来，蔬菜还是要在家里自己简单炒的。 　　而戴茜茜见妈回来，也转移了话题，两人现在是在房间里聊着天。别看茜茜妈现在在家跟个家庭主妇似的，但其实她还上过战场。在中国这年代，女兵可不只是有文艺兵。解放之前就有娘子军之类的，专门的女兵兵团。 　　现在茜茜妈是推荐二线了，负责后勤慰问工作，类似于地方上的街道办。只不过服务对象是革命老兵，这工作比较清闲一些，但忙起来也不轻松。这也就是过年这期间在家，十五元宵以后，又是整天的走访。 　　听到茜茜的话，罗成点了点头。整体来说，罗成现在也算对她家算是有了直观的了解了。基本上家庭成员都有收入，就是一个高低的问题，这生活条件是不用说。哪怕茜茜是一个文艺兵，也是班长，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块钱。 　　但不管是谁，工作都跟军区有些关系。因此，日子虽然过的还行，但票据的话，其实比地方还少。这饥荒年，她们家其实也一样有不少穷亲戚，主要是借粮。而上门来借的，多多少少都要给一些。 　　别看她们一家子都住大院，完全可以亲戚来了不搭理，他们连大院门卫处都进不来。但真要那样做了，也不行。老家的亲戚回去就会说，这亲戚靠不上了，在部队里当大官了，人都见不着。 　　其实罗成家不也是如此，他当厂长了，只是时间短，求上门的人少。这过年的，今年是叔叔和姑姑家先开的口。真要不帮忙，罗成反正是拍拍屁股可以去义安城。但留在镇里的父母，保证会被指指点点。 　　发达了，姑姑那边不帮，可以说是嫁出去的女人。但亲叔叔这边都不帮，那被人知道，真的会被指责。 　　所以茜茜的家庭好是好，但现在看来，反正比不上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就茜茜的父亲还师级的军官，这房子，还没罗成汽车厂建的大院房面积大。 　　汽车厂的大院房也是两层，罗成其实是想建三层的，但有规定，哪怕是汽车厂自建房，也是要按照级别规定来的。就罗成的级别，要住三层大院楼房，那真得发展到万人大厂之后才行。 　　而汽车厂真成万人大型工厂的话，工厂里能住三层大院房的也没几个。罗成总不能单独让人只给自己建一套吧，超标就属于以公谋私。 　　本来罗成还想待在茜茜的房间里，再尝试摸她手玩的。可茜茜要去帮她妈择菜，罗成也只好跟着出房间一起弄了。 　　这次，茜茜妈倒是询问了罗成很多他家里的情况。几口人，都干一些什么的，问的是清清楚楚。听到罗成的弟弟都成家了，茜茜妈倒是挺羡慕的，茜茜的哥哥，今年二十四了，还没合适的对象。 　　在部队就这样，男人单身的多，平时接触不到什么女生。结婚基本就靠介绍，虽然地方上也是相亲为主，可城里人起码有时候看到中意的，还会主动打听，然后喊媒人上门说媒。这部队里，可是平时连看都看不到。 　　而且还有一点，戴家的基因好，戴茜茜长的俏，她哥也长的俊。这家里有长的好看的人也不算完全是好事，起码找对象多少会有个对比。这找对象眼光也会高一些，这不是没有介绍的，实在是他哥没看上。 　　甚至茜茜都在文工团帮她哥物色了，依然一样，不是这就是那的，挑剔着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茜茜的父亲回来了，一身军官装，帅气的大叔类型。不过就是有点不苟言笑的感觉，让罗成倒是感觉有些紧张。 　　“爸，吃梨瓜，罗成带来的，可香甜了。” 　　“哦，这季节义安那边有这个？” 　　“没有，我搞汽车制造的，汽车厂有自己的运输队，跑的远的话，很多东西都可以带一些。叔叔喜欢吃的话，以后有跑这边的车，我会经常让人带些来的。” 　　不是茜茜的父亲想摆着脸，在部队里的作风，他一般不会带到家庭里来。但自家中的二十年的水灵的白菜，要被眼前这小子拱了，心情好不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他本来想给女儿在军区找一个合适的，可现在不但找了一个地方上的，还直接要远嫁几百公里了。 　　如果不是老爷子的安排，茜茜的父亲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事。当然了，虽然罗成是在地方，但他做出来的成绩还算是可以，产品能出口，以后介绍起女婿来，也有拿的出手的事情来跟那些战友同事说。否则光一个地方上的厂长，他还真看不上。 　　面对女儿的讨好，茜茜父亲也摆不下脸了。一个简单的下马威就足够了，老爷子定的人，女儿又看中了，难道还真能让女婿太难看不成。 　　“罗成，你也是当过兵的，对战争有什么见解。随便说说，我们就当闲聊。” 　　这样猛的嘛，一上来就聊战争，罗成一个连枪都没玩过人的，哪懂战争，打手枪不算。不过这要啥都不说，就算娶了他女儿也会被这老丈人看不起吧。这要按照这时代的战争来看，罗成最多也就能说一些防守反击站。 　　也就是这年代的地雷战，地道战。不过就算说了这个，在茜茜父亲眼里也最多一般。思考了许久，罗成感觉自己得献丑一会了。只希望后世看的某些剧能让这老丈人认可，要是逻辑不通的话，真就出丑了。 　　“战争嘛，这时代不同，战斗的方式也不同。火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自然是避其锋芒，就跟解放前一样，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利用地形地理位置创造机会和条件。但这样的战术只能是在差距不算特别大的情况下。比如敌人有飞机坦克，我们还是小米加步枪，那样的话，就算使用游击战士，效果也不大。这样的情况下，唯一人做的，也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拼的就是血性。至于战斗～～～。” 　　排兵布阵什么的，罗成讲的不多，更多的是很多作战时候，应该如何。其实讲的都是后世电视剧《亮剑》的情节，而在这年代，真的就是得敢于亮剑了，抗鹰战争，怎么取得胜利的，还不是拿命去填。否则真以死亡人数来说的话，其实哪有什么胜利。而且所谓的胜利，也不过是人家不侵略了，从来没打回去过。 　　反正罗成的意思就一个，军队要有军魂，什么是军魂，就是给军人竖立一个理念。当大家知道为什么而战，并且都认可这理念的时候，到时候哪怕死亡就剩一个人，也会勇往直前。一个没有理念的军队，是一打就散，甚至很可能就会立刻投降，调转枪头打自己人的军队。这在抗日之前，还没解放军的时候，这样的场面难道少嘛，伪军比侵略者还多。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茜茜的爸听完罗成说的后，觉得的确是如此。有军魂的军队和没军魂的军队真是相差很大，不过这是军区指导员政委的工作，不是他的工作。这罗成到军队也是一个人才，但可能是耍嘴皮子的人才。 　　罗成是不知道茜茜父亲内心的看法，要是知道，以他的血性～～马上苟起来，然后利用系统把无人机给研制出来。电池续航不行就研制电池，电子控制不行就研制电子技术，摄像不行，哪就不要图像了，直接装载炸弹玩自毁模式。 　　真要弄一个功能齐全的无人机，那包含的技术太多了。但简易版的还行，到时候直接科技碾压，谁还跟你玩那些原始的战术。 　　不过好在算是过了茜茜父亲这关，起码罗成不是军事白痴。 　　饭，很快也好了，在SH军区大院这边，烧饭也是用的灶台。茜茜妈拿着一个比较大的碗盆去食堂装的鸡回来。这边食堂的师傅水平不错，炖的很香。还放了罗成带来的山菇进去。 　　而在茜茜家吃饭，罗成也感觉压抑，这不愧是军区干部家，吃饭都讲究食不言，不说话的，搞的罗成也只好闷头吃饭了。今天这菜，对于茜茜家来算也算改善伙食了。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家庭，米饭倒不缺吃，但肉也不可能天天能吃。 　　在军区，师级军官，也是要隔一阵子才有次肉吃。下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但在山上，普通士兵基本见到活物就没放过的。抓到了就算改善伙食了。 　　饭后，茜茜是主动去洗碗了。茜茜的父母，倒也直接，这茜茜要跟罗成去义安，他们的想法就是直接把事情定下来。想让罗成的父母也来一趟SH城，双方长辈见个面，吃个饭，也就行了。 　　这边办席，他也要请一些重要的关系好的人参加，然后茜茜以后是跟着罗成的，这结婚证得去义安那边打。 　　在他们看来，其实认识几个月了，也行了。想当初茜茜的父母他们在一起，还是部队里的政委当政治任务说和的。认识没几天，就生活在一起了，这不也过的好好的嘛。何况茜茜是要去义安了，来回一次就不容易了，那得拖到什么时候。 　　其实这处对象太久要是没有合理的原因，不定下来，一样会被人说闲话。你一直谈，不结婚，人家还会怀疑是你吊着人家呢。那有处对象一直处的。 　　罗成没有想到，就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茜茜的父母就直接谈定下来的事情。这书信来往，一个月最多收到三封，还是因为文工团寄信不但不要钱，还有优先派送的安排，才能一个月信件交流三次。 　　看样子这书信来往，也算在交往时间里去了。不过想想其实罗成跟茜茜继续谈下去，也不会出现变故，处个对象你要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不处了，这年头都能算始乱终弃。而这合适的理由还得非常严重，对象间的吵闹打架都不算。除非是发现人品有问题。 　　所以在罗成看来，哪怕两人的情感还不很深，这年头局面其实已经定了。要培养感情，按照一些农村人的话就是，睡在一起感情就出来了。人家都跟你睡了，难道还不对人家好，这对人家好，人家也就感受到了，这情也就出来了。 　　既然注定没有后悔没有挑的选择，罗成还有什么好想的，直接答应就是了。让父母想办法坐火车来一趟这边，自己晚些回义安就是了。 　　对于义安的汽车厂，罗成一直就没啥奉献精神，看上去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职工好，为工业贡献力量。但罗成的内心一直是在为自己谋利益，所以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晚些天回去咋了。 　　当然了，就算罗成跟戴茜茜的婚事不准备现在定下路，其他罗成也别想立刻回义安。 　　很简单，因为茜茜的爷爷戴天德，今天接到电话后，就已经安排了人下午送他回这边。这次要考验考验罗成的能力了，如果不是他太年轻，刻意让人压了压他的工程师定级，否则他戴天德的得意门生，都产品出口了，还才七级工程师。 　　要是这次罗成能完成任务，军工这边给他重新定级，而且也别再拿年轻说事。只要罗成结婚，就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加上他的能力，稍微提点级不算什么。 第270章 戴天德 　　装甲车，有运输型的，作战型的，指挥型的。 　　中国在六零年代有装甲车嘛，其实是有的，但说起来有些惭愧，在抗日期间，国内生产的装甲车基本都是国民军生产的，有改装的也有自产的。 　　不过很多款式都是汽车轮胎的行驶装甲车，最多只能算是加厚了车身的大马力汽车。因为这样的车容易摧毁不说，地形不好的地方基本开不了。 　　而现在国内需要的是运输型装甲车，也就是装甲运输车。坦克的话，因为苏联的支持，是有技术的，但缺乏材料，而617厂成立后，坦克制造基本就没停歇。这样说把，生产的59式款式坦克，在六十年后都有服役的。 　　坦克的话，肯定是履带式坦克。而装甲运输车，一般不是用于战斗的，主要是运输兵力和物资的。可一般这样的车辆，都是在战争的时候使用，这就要考虑各种地形的问题。 　　617厂停车，没有苏联提供的发动机是主要问题。而生产装甲运输车，更是讲究动力了。轮胎式运输车，肯定比履带式更轻便，自然也就灵活。但会降低安全系数，而且攀爬能力其实没履带的强。 　　但作为运输车辆，是可以牺牲一些安全性，以速度为主的。 　　可不管是履带式还是车轮式，装甲车都需要一款强力的发动机，并且还得最大话运用发动机的动力才行。 　　而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国内义安汽车厂现在生产的民用发动机了，还有助力泵，液压技术。 　　虽然都是民用产品，但性能的话，要是舍弃一些限制，比如体积，排量，直接改良成为一款强力发动机有没有这个可能。另外就是发动机的动力运用，叉车的液压技术，助力泵的循环液压技术，其实都可以用来提升性能。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上面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红旗汽车厂都在今年开始会从汽车厂那边采购发动机和一些部件。 　　要知道现在的吉普车，最高时速也就135码，而义安汽车厂的商务车，却是可以开到一百八十码，就这还是因为其他部件和材料安全问题，调整了变速器齿轮，限制其更高的时速。 　　在材料上面，国家也在研发，已经找到方向了。这也是617厂停产却没有被其他军工产业取代的原因。材料的话，自然是对稀土的运用。而这材料一旦研发成功，运用在炼钢上面，国内的钢铁材料也就会上一个台阶，到时候虽然会优先运用在军用和航空上面。可如果需求量不大的情况下，新材料也是可以申请的到的。比如制作变速器的齿轮，发动机一些重要部件运用，到时候让汽车速度超越两百码而不出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戴天德在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不过并没有看见想要见的人。听到是孙女带着罗成去大院的后山打枪了，也只能在书房看一些资料等待了。 　　这在后山打枪，罗成是真出丑了，哪怕是偷偷看着戴茜茜如何装子弹开枪的。罗成还是没有太注意，打枪的时候没有用肩膀顶住枪托，给震到了。好在天冷是穿了大衣的，没太大事。 　　这看的戴茜茜大惊，这罗成好歹也是退伍兵呀，不可能连枪都不会开。不过想到罗成的专长和在部队的兵种，也多少能理解，应该是太久没碰枪了，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在部队，一些技术兵，或者某些特殊兵，除了一开始会跟新兵一样训练，到后面，要是分了兵种，有些训练会保留，有些是会取消的。比如部队里的炊事班，炊事员也是兵，但他们除了正常的体能训练外，射击啥的就不训练了。一开始刚入伍肯定也是训练过的。 　　罗成可能是退伍虽然没多久，但其实在部队里就很久没碰枪了吧。戴茜茜想着，但一般只要会打枪的，就算很久了，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只能说是太大意了。 　　搞的戴茜茜帮罗成揉了很久的肩膀，才继续玩枪的。而这时节，后山上真没什么小动物，还真只能瞎找物体做目标。不过山上没有，罗成系统里有呀。 　　一条乌梢蛇，被罗成在戴茜茜不注意的时候放了出来，然后罗成大喊一声，让茜茜开枪，有蛇。 　　可惜了，没看见茜茜打活物的枪法，因为她是眼前一亮，直接上手抓呀。要是死蛇罗成还敢碰，这活得，哪怕获得这蛇系统都有标注无毒，罗成都不敢抓。 　　系统里罗成总共就有三条蛇，两条无毒的，一条在后面标注了有毒。另外两条是黑眉锦蛇，也算是菜花蛇的一种。有毒的蛇叫白眉蝮，反正罗成是对蛇不懂，系统就算给蛇都标有了名字，罗成也是一种都不认识。 　　除了蛇，罗成后来在山上又放出一只老鼠，这老鼠可跑的快，系统给的还不小呢。等罗成喊茜茜的时候，茜茜倒是开了一枪，没打到，让老鼠给溜了。 　　说明戴茜茜也不是神枪手，至于打步枪，罗成在后山练了练，三点一线，只要手稳，近距离的固定物还是很好打的。 　　一直到天开始暗，两人才下山，这罗成提议带一个袋子上后山，还真用上了。弄了条蛇回来，还是乌梢蛇，罗成不懂这蛇，戴茜茜懂，这蛇是可以入药的。就算炖了吃也有食疗效果，减轻痛风效果，大院里不少人有关节病。这蛇可是好东西。 　　两人上山下山，都是罗成主动牵茜茜的手的，对于被牵手这事，茜茜算是默认了。而罗成也懂规矩，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松手。明明是正当情侣对象，这年代牵个手都跟偷情似的。但这感觉挺刺激的，再厉害的人也会害羞呀。 　　有过牵手，其实两人之后再一起走在路上，其实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距离，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是走的很近的。哪怕没牵手，外人都能看的出关系不一般了。 　　回到家，茜茜就跟献宝似的把抓的蛇给她妈看，而茜茜妈也是一样不怕这蛇的。竟然还伸手拿出来看，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乌梢蛇，好东西。不过这蛇她也不会杀了自己煮来给大家吃。 　　这整个军区大院有食堂，自然也有医疗诊所。诊所里都是老中医，处理这蛇有方法，就算不弄成药，也知道谁更需要这个。 　　把蛇随便找了一个角落放好，茜茜妈告诉他们，茜茜的爷爷回来了，在楼上书房呢。而这老头子明显对罗成比自己孙女还关心，一回来就是问罗成在哪里。让他们把枪放好，去楼上见爷爷去。 　　戴茜茜是陪着罗成上楼的，但只要不是刻意上楼小心，这上楼的动静上面的人肯定听的到。而一上楼，戴茜茜就被她父亲拉进父母的房间了，让罗成一个人去见戴天德。 　　罗成走到房间门口，内心的感觉还真不好形容，这戴老头以前也不过是有点钱，也喜欢瞎改造东西玩。是技校的副校长，但技校又是不需要考试的那种，你要学东西，就算几十岁，交了钱就可以去学。但大部分还是年轻的学生多。 　　在技校，尊重点就喊戴校长，玩的来，你喊他老头也不生气。只是没有想到，突然世界就变了，自己成为一个退伍兵就算了，这老头竟然成为了大佬级人物。要是自己不是一个刚毕业的技校学生，在世界没改变之前，也有个什么职位啥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更奇特的身份。 　　但现在，终于又要见到老熟人了，只不过老头是不能喊了。人家身份不一样了，而且孙女都给了自己。总不能以后睡着人家孙女还喊人家老头吧，跟吃人家饭骂人家娘有什么区别。 　　敲了几下门，听到喊进来，罗成就推门进去了。可一进去，罗成就来气了，明明都喊自己进来了，知道有人进房间了，还装模作样的在看图纸。你个老头子，又跟我摆谱，跟在技校时候的性格一样，啥都不懂，最会摆架子了。 　　市场上明明有电摩卖，这家伙还拿电动车该成发动机加油车，然后功率过大电路烧了，就是这家伙的杰作。当时还在罗成面前说，这就叫出其不意，人家以为他是电动的，实际上他是加油的，跑的快，根本不用充电。为了出其不意，排气管都弄半截隐藏在车子下面。 　　而他是光只是改呀，根本不考虑合理性，并且是什么都喜欢改。罗成只是喜欢改汽车，他只要是能动的就想改。 　　这改了改了，自己还不试，说年龄大，怕速度太快控制不了。罗成骑他改的电动车，的确跑起来，可就跑一圈，车子就冒烟了，罗成跳下车后没十几秒就自然一下子就成了残壳。 　　为什么当初罗成能跟他玩到一起去，就是因为罗成那不靠谱的技术，比他强。起码罗成喜欢研究参数什么的，虽然考虑问题也不齐全，老是越整越差，但起码改装后的东西，大部分能动，就是不理想而已。 　　“戴校长，我都进来了，你这个样子有意思嘛，啥事。” 　　一时没忍住，看他装深层，罗成一下又把戴天德代入成后世的那个技术学校的副校长了。好在还有理智，没直接喊老头。 　　“呵呵，你呀你，还是这样子，让你到地方上去磨练，这性子一点都没变。让你退伍了，还对我有气？” 　　听到罗成的话，戴天德也没再盯着桌面上的图纸看了，而是侧过身子对罗成笑着说道。 　　而罗成听着戴天德的话，直接是一头雾水。他娘的，老天改变了世界，却没有给他属于自己的剧本内容。听这话，自己退伍是戴天德安排的，而不是正常退伍。要是对他有气，还真有，可跟退伍没有关系。 　　罗成十八岁的时候，就考驾照了，但有照没车。这戴天德说他有辆车扣了好多分，只要他同意在学校这几年帮他扣分，毕业的时候就送他一辆二手车。罗成当时想他好歹也是一个副校长，应该不会骗自己。而且普通的二手车也不贵，一些练手二手车其实几千块就能买到。 　　毕业的前一个月，这老家还真送了一辆车。二手电动车，说罗成毕业后要找工作的话，有这个方便。气的罗成当天就卖修理电动车的地方了。就几百块钱，都不够友情处理分的钱。 　　“过来吧，来看看这图。” 　　“没有炮口的坦克？” 　　“这～这是正在设计的装甲运输车，车身高度和体积比坦克大。边上有机枪口，可以在内部机枪扫射。” 　　“这是装甲运输车？你这还真是不靠谱。坦克不要炮台就成运输车啦，这还不如直接就造坦克呢，起码还有个大火力输出。” 　　“你懂什么，你有没有见过坦克，坦克外部只是一个炮台口，内部还有填炮和发射装置。重量可占用空间不少，去除了的话，能减轻很多自身重量。这节省出来的动力不可以用在速度上面嘛。” 　　“你这纯属开玩笑，～～算了，你说的对就是了，我不跟你争。” 　　对于装甲运输车，这后世只要稍微对大鹅战争关注的人都知道。这种类型的车，就要做到极致，稍微有点火力自保就可以，从来不是用这车去跟人家作战的。 　　外层能防普通子弹就行，实在不行不要武器窗口都可以。遇到攻击，能跑就跑，跑不过直接拿武器下车干就是了。 　　罗成只是知道装甲车的样式，还只是看过大鹅的。至于构造，罗成还真不清楚，所以也就不跟戴天德争了。何况自己要娶人家孙女的人，把人家气到了，对自己没好处。 　　戴天德见罗成这样子，加上分明话里有话。其实他也自己这图纸不咋样，但国内工业基础差，缺人才。就这样说吧，目前国内的高级工程师，在国外都啥也不是。随便一个出国留学的人，对某样产品要是能学到制造流程，这回国哪怕是仿造出来。拿一个工程师的身份根本不成问题。 　　东西需要创新，但得先了解根本。连仿造都仿不出来，谈什么创新。别看戴天德级别高，但主要是他研发的项目重要性大，科技含量高。但要说研发的技术是不是领先的，那只能说是正在努力追赶。 　　“罗成，你那边汽车厂不是想要人才和设备嘛，你要是能设计出一款让我满意的装甲运输车来，我保证给你弄一批人过去。” 　　“这～～，那得看看是什么方面的人才了，而且一些淘汰的或者国产的设备，我可不要。” 　　戴天德的话，是让罗成心动了，反正要在这边待一阵子等父母来，弄个设计图出来应该可以的吧。 　　下午去玩枪的时候就打电话到合作社联系了父亲罗文，跟他说了这事，让他跟老妈尽快动身，把这事情定下路。父亲肯定是答应了，但要买火车票，得去城里买。还要开证明，不像后世拿个身份证坐高铁，当天出发晚上就能到。这时代，起码要几天才能到。 　　“你放心，苏联的设备，生产坦克的，拿去给你造汽车，保证在国内独此一家。但先说好，只能选一套，而且也只能是某个类型的，不可能给你整体生产设备。” 　　“那我可以试试，但我需要一个研究室，独立的，不能有人打扰的。” 　　“没问题，明天就跟我去研究所，我给你安排一个研究室。” 　　“这～～。” 　　罗成刚答应就突然有些后悔了，戴茜茜的模样在后世就是女神级的。还是素颜女神，这今天才好不容易牵了几次手。本来还说好带他去SH城一些地方玩的呢，说不定感情升温，找一个机会就更进一步了。 　　“让茜茜明天也跟着去，反正她已经请假了，没顾虑了吧。” 　　嘿～～嘿嘿～～，戴老头人其实还不错，看人真准，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动过让茜茜玩角色扮演的心思，自己会不会被打死来。 第271章 拳击手装甲车 　　次日，一大早罗成一行人就出发前往研究所了。 　　而就因为昨天罗成拿出来的蛇，还有老鼠，虽然老鼠没打到，但也出现了。搞的茜茜妈把蛇送去大院的医疗所后，人家老中医还觉得奇怪。 　　这还没立春呢，蛇是会冬眠的动物，就算是老鼠，也会储存食物过冬的。这要是挖洞挖出来的还正常，可随便在后世溜达发现的，这就不正常了。 　　搞的人家老中医今天还准备了些东西，打算去后山那边看看。就罗成带来的哪些野鸡野兔啥的，的确在冬天山里人要是进山有经验的话，能逮到。可这蛇和老鼠，就属于反常了。 　　“老戴，你这回部队带菜干什么。” 　　罗成和茜茜还有戴天德走了，开的是罗成的商务车走的。而茜茜爸自然也要去部队，可部队也有食堂的，茜茜爸却还从家里带了一些蔬菜准备离开。 　　“女儿对象带来的，我拿去给老沈他们尝尝，这样多蔬菜，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女儿的对象要来，茜茜爸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就跟一些老战友打了招呼的。而这次茜茜的婚事要定下来的话，他肯定要邀请部队里的一些人来吃一顿的。 　　而在这季节能弄到蔬菜，还是这样好的蔬菜，说实话，比他这个师级军官还厉害。起码他们部队里就没啥吃的，至于剩余的野味，得留着，办席用的上。 　　1068研究所，在郊区，甚至还是郊区某偏僻地方。到了某路上后，回出现一条单独的道路，开进去五六百米，就出现了守卫。 　　这年头，开车过来的，哪怕是你好奇开进来看看。管你是不是真来研究所的，只要出现，就要下车检查。你掉头离开都不行，必须检查了才能离开。 　　车上有戴天德，他一出面，自然就放入了。 　　路上，罗成跟戴天德一直闲聊着，主要是聊在义安汽车厂的事情。现在开的这辆商务车，就是他的研发成果，很多大部件都处于领先水平。别看这车他定价八万多，就算出口，都得这个汇率价格，这在国外得按照豪华车来卖。 　　戴天德坐在后面的沙发上，这跟吉普车相比，的确舒服的很，天热的话，竟然还有制冷的空调。不过按照罗成说的，现在只是研制了制冷空调，以后会升级成冷暖空调的，也就是以后天冷的话，还有热风吹进来。 　　研究所很大，主要是这是研究航空领域的研究所。连报废的飞机都有，场地能不大嘛。而且戴天德说，几公里外就有军工厂，这边只是专门研究用的。需要生产什么设计的东西，立刻安排人把图纸送过去，就会制造出来。 　　中国有自产的飞机嘛，有，依然是仿造苏联的。不可否认的是，苏联在当中国老大哥的时候，的确对中的帮助是巨大的，不过是飞机还是坦克的生产，都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因此，这年代国内的坦克和飞机都是仿苏联的。而飞机发动机和汽车以及坦克是不相通的，一个是外然，一个是内燃，区别很大。而且动力方式也不一样，油耗惊人。所以哪怕617厂的坦克缺少强力的发动机，也没考虑用飞机发动机的原因。 　　喜欢改装的罗成其实看过一些发动机改装视频的，国外有人试过用飞机发动机装在汽车上，因为运行原理问题，飞机发动机产生的稳定会很高，所以发动机只能暴露在车外，体型也大。启动的时候，的确很牛逼，速度非常快。但那是燃料迅速燃烧喷射产生的动力，你玩一下还行，真装汽车上，一桶油一会就没了。装坦克上，速度能起来，但开一会就没油了，然后成为死靶子。 　　在路上，罗成就明白装甲运输车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了，哪怕是普通的防子弹不防炮弹，车身体型又不能太小。在运输的同时还要保持动力，关键就是发动机和轮胎了。而汽车发动机，才多少马力，一百多而已。 　　但坦克的要求是最少一千马力，否则履带式坦克，在爬坡的时候，会十分的艰难。大家也看过一些国外的视频，中大型坦克，能轻易的直接开到汽车上面去，把汽车碾压粉碎。而不是推着汽车走，只要有足够的支点，坦克是能直接翻过去的。所以别看早期坦克开的慢，但其实马力很大的。 　　而到后世，各种材料的升级，比如说齿轮材料密度，能支撑更多重力而不出问题的时候。坦克行驶速度也能很快，但目前肯定不行，国内生产的坦克，在平整的路上也只是理论上能跑60。 　　坦克的速度，其实也很重要，特别是在平原的时候。打的赢，能追人家打，打不赢就跑。可要是速度比不过，意味着灵活性不够，你躲炮弹都难躲。 　　但要知道，现在济城正在生产的近九米货车，使用了船用发动机，车身加货物限载量也不过总共十五吨左右。速度是70多码，而坦克就算轻型的，也有三十吨，中型坦克是三十到四十五吨，重型的普遍是六十吨左右。 　　甚至在1943年，德国就生产过1500多吨的巨型坦克。不过也是因为马力问题，速度太慢，转向也慢，没有量产，当一个移动堡垒还行。 　　一到研究所，戴天德安排罗成见了一些人，都是工程师，而且基本都是机械工程师，不过机械工程师是一个总称。研究发动机的也算机械工程师，研究齿轮的也是，甚至专业是动力学的，也属于机械。当然了，也有电力工程师。 　　人才是人才，可惜没有电子技术方面的工程师。否则研发个电子控制系统，那就牛了。 　　戴天德让罗成好好表现，表现的好，今天见到的这些人，他可能就能带走不少去义安了。甚至还可以要一条苏联齿轮生产设备，有这个，汽车厂的变速器产量就能上来了。当然了，如果罗成想的话，由他出面，弄条生产轮胎的生产线也是可以的。 　　现在汽车厂大部件很多都是在自己生产，完全对外采购的就是轮胎和玻璃了。不过玻璃嘛，其他汽车厂也是进口，没什么好想的。但轮胎其实可以自己生产。 　　罗成想了想，放弃了轮胎生产线的想法，搞的太多，以后要技术升级，自己没那个精力去弄。光汽车领域都够他折腾的了。何况汽车厂挣的钱又不是自己的，如果是顺带的东西搞搞没啥，刻意为了全部自产话去生产轮胎，没意思。 　　就像现在汽车厂，需要大量的螺丝和弹簧，但并没有因为这个连螺丝和弹簧也去弄设备生产。毕竟一个螺丝厂，生产的螺丝型号太多了，汽车厂才能用几个型号。弹簧也是一样，量多但品种少。 　　齿轮设备，罗成现在也没有选，有一条变速器生产线了。这东西也是可以进口的，三轮货车现在用的是洪城摩托厂的变速器。三档变速器用在方块车1.0上面目前也够了，三档变速器一直可以采购八十台。就算小排量双缸发动机，弄出来，起码产量不超过八十台都不用愁。 　　戴天德说过有设备清单会给罗成看的，等装甲运输车设计好，再去看看清单吧。 　　见了需要见的人，罗成让戴天德安排了一个独立的研究室，并且门口一旦要挂项目牌子。就写装甲运输车造型设计研究室。设计这两字也是关键，不写设计，光写装甲运输车研究室，保不齐就给他签到一些装甲车的零部件，而且以系统的尿性，还不可能有大型零件给他获得。一个发动机就几千零部件，一辆装甲车的零部件，根本不敢想象。 　　只能是设计，弄点图纸就行，想直接签到零件的行驶整出个装甲车，那能把人耗死。 　　而这次要加造型两字，是因为罗成对装甲车的名称都不了解。要是知道型号，起码可以直接用型号代替，那样的话，签到的图纸也就在这型号范围内了。 　　可能需要的只是造型，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按照罗成的要求弄好了研究室后，一下签到就给罗成来了五份装甲车造型图，并且还有款式说明。但没有任何的内部构造，光看图的话，再漂亮也没有用。 　　“那个～～，茜茜，我设计画图的时候，有个怪癖，喜欢一个人独处。要不你先去你爷爷那边坐一伙，我很～～厉害的，今天上午就能搞定。” 　　本来罗成想说我很快的，但罗成早就被网络上各种梗洗礼了，男人不能说快，得说厉害。系统里现在有图纸，但哪怕是对象也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变出图纸出来呀，而且图纸还都是彩色印刷式的。 　　“行，但你松开手呀，你这人～～哎～～。” 　　“嘿～～嘿嘿。” 　　戴茜茜其实已经感觉出对象罗成这人有点涩涩的了，这是一有机会就摸手。不过她也无所谓了，男人嘛～～，但要是敢花心，用手故意去摸其他女人的话，哪只手摸的就打断他那只。 　　罗成有些尴尬的笑着放开了茜茜的手，其实她的手型好看，但摸起来真有些粗糙。可哪怕手粗糙，不像后世女神那样，手脚都是看上去润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手牵着就是让人踏实。 　　戴茜茜立刻研究室后，罗成立刻拿出了图纸，有老款式的，也有新款式的，有履带的，也有车轮式的。挑选了一会，罗成把其中的四张丢火盆里烧了，火盆也是罗成刻意让戴天德安排的。虽然被指责说年纪轻轻就学会享受，但还是按照罗成的要求弄了一个火盆进来。 　　‘拳击手装甲运兵车’，可能在世界上很出名吧，但罗成从来没研究过这东西。选择这装图纸装甲车，主要还是图纸有它的介绍。 　　先是英荷德三国共同制造，这起码表示是有三国的先进设计吧，而且只要有德国在，就知道质量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德国是最注重质量的国家之一，民用产品都那样，军用的不可能会马虎。 　　另外就是这车的设计，预留了很多改造需求，可以通过调整模块，把装甲运兵车改造成装甲救护医疗车，装甲后勤补给车，装甲指挥车。 　　一款车型，可适合多模块改造，而对于汽车都喜欢改造着玩的人。哪怕其他图纸上的装甲车运输车比这强，对于没有数据参考的罗成来说，按照喜好，也会选择这款‘拳击手’。 　　按照‘拳击手’的造型图纸，罗成也跟着画了好几张图。这系统签到的造型图，一份本来就有多方位好几张图的。完全不用罗成动一点脑子，而且在汽车厂这几个月，他绘图功底强了不少，有笔和尺子，罗成没用多久时间就画完了。这一画完，罗成就又想念茜茜的那孔武有力的小手了，一个强者，愿意被你揉捏，这可比欺负弱女子有意思多了。 　　至于在这研究所还能干嘛，当然了是溜了，系统签到就一天一次，用完了这功能，罗成其实就是一个天赋平平的废物。 　　拿着图纸去找戴天德，没想到昔日的技校副校长，竟然是一所研究所的老大。还是玩飞机的，不得不佩服他，罗成只会打手枪，茜茜说也喜欢打手枪，所以他们俩是一对。这老头会打～灰机，高大上呀。 　　来到戴天德的办公室，不少文件柜，到处是图纸书籍啥的。茜茜正在跟他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反正罗成一出现，他们好像就转移了话题。罗成感觉他们聊的内容跟他有关，但没有证据。 　　图纸交给戴天德，戴天德立刻露出惊奇的神色，当然主要惊奇的是速度这样快，这才多久，图纸就出来了。可是～～认真看了手中图纸后～～。 　　“内部构造呢，数据呢，参数呢。” 　　听到询问，罗成感觉这话有些耳熟，想起来了。当初刚认识这老头子的时候，就是这家伙瞎组装，组装的东西老出事故，然后这话是罗成经常问他的话。没有想到这世界变了，这话竟然用到自己身上了。 　　“你当我是神仙呀，半天就能设计出一款装甲运输车的结构。而且应该是你现在提供我们能弄到的各种设备配置表给我才对。现在我们能弄到什么样的轴承，发动机，变速器，甚至轮胎都得定制。我现在这图，只能是我设计的一种造型款式，四组轮胎，也就是八个轮胎，轮胎图形构造能解决不。而且这轮胎的间距我也是合理的设计的，适用于绝大部分地形。你以为就是我随便画的几张图呀。” 　　戴天德呵呵一笑，的确是如此，要是半天就把什么东西都设计出来，那就真的不合常理了。不过就图纸上的造型，戴天德也感觉挺奇特的，不知道是个什么讲究，但哪怕造型奇特，也比他们之前在坦克的基础上改装要强的多。起码这算是独立创新设计了，光这份才能，在国内就找不出有这能耐的了。 　　“行，我立刻找人去整理一份材料表给你参考。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弄一份全面的数据来。” 　　“这个不用急，这边什么时候吃饭，都十一点多了。这设计是要用脑子的，下午我跟茜茜去玩一玩放松一下大脑。说不定晚上就想出了什么，光坐研究所里，看看图纸和资料能想出什么。” 　　罗成让戴天德别急，材料数据肯定是要看的，但现在他自己都没内部构造图，看了材料表也不知道用什么地方上。甚至这装甲车其实是模块式装甲车，可以快速调整成其他类型的。但有哪些模块，罗成也不清楚，只有整车的造型，如果组装起来的也是一点数据都没有。 　　只能改研发内容，并且还得把拳击手装甲车这名字加上去。慢慢签到，慢慢把范围缩小。而且还得让人协助研发，罗成最多提供研发方向，有些不必要的东西，进来先不碰。否则一辆装甲车，得签到何年马月去。 　　战斗和医疗版块肯定不深入研发，就研发装人和装物资。然后很多这时代无法完成的构造，也只能尽量简化。这样也好早点完事，然后带着茜茜回义安去。 第272章 义安汽车厂现状 　　义安汽车制造厂，厂长罗成不在，发展虽然依然在发展，主要是业务太分散了，总产量多，但分摊到每个项目，就没多少了。 　　杜永康是副厂长，能力是有，但家庭背景成分也多。副厂长管生产，罗成不在，本应该是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但他缺没有罗成的‘魄力’，罗成当厂长，想法是哪天干不了了就不干，就去当个普通工程师其实也清闲。 　　但杜永康不行，他放不开手脚。他虽然也想跟罗成那样，大手一挥，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可这时代的人都是习惯性有多少钱就整多少事，哪怕明最多有些产品只要生产出来，就立刻能卖的出去，可又有多少人会一直去冒那个不必要的风险，钱还没到工厂，就把预计收入都花出去的。 　　发动机第二条生产线上马，就已经把年底出售货品剩余的利润全花了。主要是发动机生产线太庞大了，哪怕螺丝和弹簧，甚至轮条都是采购的，可依然还有上千种零件。这也就是一台机器可以调很多类型的模板，否则生产发动机，几十台生产设备都不够。 　　而红旗汽车厂的人也来了，罗成不在，也是杜永康接待的。要说红旗汽车厂，现在的汽车都无法量产化，产量很少，但因为是国内第一款自己生产的高级轿车，名气很大。 　　能使用这车的，最少得副部级以上首长或者接待外宾的公用型轿车。但就算有这样的限制，依然是不够国内需求，主要是生产太慢。跟罗成生产的叉车还不同，别看罗成生产的叉车几吨重，还要搞造型。但一个月产量也不少。 　　可红旗车，别看是一辆轿车，但用的都是防弹材料和玻璃。车身长六米，三排座位，光重量就已经达到接近三吨了。是普通轿车将近一倍的重量，所以发动机排量自然不能小。 　　红旗汽车厂是看中了义安汽车厂的发动机，但看中的是它的性能，对于它的马力排量有些不满意。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直接下订单，而是特意派人来考察的原因。 　　来这边，就是希望义安汽车厂能专门给他们定制一款大马力的发动机，四缸肯定不行，最少得六缸。而他们现在使用的是八缸发动机，不是他们想使用这样大排量的，而是现在的技术，不用这样大排量的，达不到马力需求。 　　而义安汽车厂现在的四缸发动机，性能他们也测试过了，比其他厂的四缸发动机好很多，马力强不说，油耗还小。按照理论数据的话，同样的构造，增加到六缸，其实应该就能满足红旗汽车厂的要求了，而且油耗最少比他们现在使用的发动机少一半。 　　但有一点，红旗汽车代表着什么，想必义安汽车厂也清楚。虽然让义安汽车厂生产高马力的发动机，可真要采购的话，其实用量不大。因为他们用的是防弹材料，硬度密度可不是叉车用的钢板能比的。 　　而且汽车厂的叉车只不过只处理四个角，轿车的话，基本每块模板都要手工敲打。并且这年代的工人有些死板，讲究工匠精神，哪怕是不影响使用的车壳造型，都讲究完美。不像义安汽车厂，只要有弧度，哪怕偏差一两工分，对于罗成来说都无所谓。 　　因此，红旗汽车厂那边的意思就是哪怕这边按照他们厂的要求来生产发动机了，但一个月订购量不会超过十台。并且还有一点，价格不能增加，因为这车有政治属性，在国内的价格其实比进口普通轿车还便宜。但价格便宜，它不出口，也不对企业单位出售。所以价格只是象征性的，在这年代，你哪怕价格翻两倍都买不到。 　　一个月就要十台发动机不到，杜永康听了也愁。哪怕他一开始啥都不懂，从地方到企业，但现在也明白，就算有利润，也是耽误其他发动机的生产来生产的。比如气缸生产，要换模具，甚至对应的管道，也要专门修改。这来回折腾一下，生产这十台发动机，可能就耽误其他发动机几十台的生产了。 　　如果专门为红旗汽车厂增加一条生产线，这产量，就算汽车厂现在发动机价格卖的高，但没有五六年以上，本都回不了，这还只是算设备钱，其他开支都不算。 　　对于红旗厂的要求，杜永康根本不敢答应。不过站政Z立场，他认为是应该答应的。按照工厂的权力划分，副厂长的权力其实不小，他要敢担责，很多事情自己都可以做主。罗成就算回来了，有意见，一样可以拍板叫嚣。 　　可目前的问题是，汽车厂的账面上没有钱，别说红旗厂的采购事情了。很多事情杜永康都在压着来。比如赵主任那边的人大部分现在也回到厂里了，各种生产开始顺利进行了。而连城那边的叉车厂技术工人，几十个都来这边报道了，得安排工作。 　　上年建设好的厂房，也迅速的被隔车间占领使用了。什么产品的产量都是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的。 　　杜永康的父亲是地方单位领导，现在是省地方单位施压，希望多弄点方块车2.0出来。农业的想要三轮货车。而出口这边叉车需求量也是个无底洞。罗成不在，杜厂长临时管理汽车厂，牛鬼蛇神都出现来打招呼了，这样多产品，根本不知道优先提升哪款的产量。 　　特别是一辆大型货车整装好了货箱，停在了汽车厂的车辆产品点，也在询问是先测试后生产，还是直接生产。还有就是，罗成走的时候，还说整一个汽车厂自己的停车厂，不但是自己的运输队需要，就这生产好的各种车辆，也需要一个停车厂存放呀。 　　现在汽车厂内的停车棚，只不过是临时搭建使用的，得拆了重新建设厂房使用。西边的地皮也在开始清理了，汽车厂自己的研究楼要建设，还有职工楼也需要建设。这上年建好的职工楼，都没开始分，就已经不够分了。 　　本地的职工可能还不能第一批分。就算分，普通正式工肯定分不到。到优先叉车厂外地过来的，还有军工厂的工人。 　　而这样一来，还得批地，继续各种建设。 　　现在明明是整个工厂各种产品都需要扩张，可杜厂长却不知道干什么好。节奏太快了，根本适应不来。要按他以前在镇里工作的经验，随便一件什么事，都先开个领导会议，然后研究怎么开展工作，再一步一步落实下去。 　　表现？表现个啥呀，最后杜永康是直接怂了，什么加产之类的事情。跟他说没有用，汽车厂的产品，能生产出来多少是多少。再也没有罗成刚走，他就主持会议说要如何如何了。 　　在轧钢厂那边，杜厂长也是没底气说话，送个货还小心翼翼的先去打招呼，说要送货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合适。而以前罗成在，都是手动叉车和托盘啥的，积累到多少了。然后就立刻打电话喊那边赶紧过来拉货，哪有什么送货呀。 　　按照罗成的说法，产品都是给你生产的，汽车厂都没卖给其他什么企业。你的东西你不安排车和人来拉，开什么玩笑。 　　而汽车厂没有罗成在，后勤部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要知道汽车厂是几何的形式发展，这后勤压力也是几何的形式增长。需要大量后勤人员，各种采购，都需要后勤部去落实。而且现在光看管仓库的都十几个人了。 　　想当初，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后勤部总共也就三人，现在都几十人了。按照道路，现在的汽车厂规模是不需要这样多人的，但同样也是发展节奏太快，导致每个车间都要安排对应的人手。 　　要是处理完一件事情，再去处理另外的事情，节奏放慢，那人手绝对够。可现在经常是这边没处理完，没多久又一个新项目出来。 　　如果大货车要量产，没专门负责的后勤人员根本不行。还有就是张主任知道的，车用空调生产线不能在借用其他生产线来额外生产了。也得独立弄条生产线出来，又是厂房又是设备安排的。 　　好在罗成不在，这问题暂时被压着了。而那个叫胡平的老师，这过完年一来这边，就开始着手家用冰箱和空调设计了。想着就头疼，人家是一个项目就可以建立一个工厂，这汽车厂，项目是隔一阵子就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现在后勤部都直接占领了新办公楼两个办公室了，别说工厂内的，就工厂外的，溜冰场，电影院，门诊，甚至已经开始招生的小学，托儿所，保育室，什么不需要后勤人员负责。 　　电影的电影票，需要去印刷吧，座椅维护要人吧。学校的书籍采购，桌椅板凳黑板粉笔。保育室的婴儿床，大量热水瓶啥的。门诊那边也要采购。这年头很少有专门的采购部，都是后勤部负责的，后勤部得安排采购人员。 　　罗成走的时候说要建设在公交站台那边的门面房，也已经动工了。说实话，西边加盖职工楼和研究楼，再弄几个厂房，增加一个分食堂，能连接汽车厂的地块已经没了。这还是学校和门诊啥的是额外批的地皮。 　　汽车厂再想扩建，附近肯定是有地皮的，但哪怕是隔一条街道，围墙肯定分离了，要多建设大门，安保的工作要增加。很多事情别看只是分割一条街道，操作成本就增加很多。 　　按照现在传统的做法就是把工厂的项目独立出去，建设成独立的分厂。到时候分厂食堂，办公楼各种需要的部门都得有。而到时候罗成去分厂的话，那就是真正领导视察了。 　　现在汽车厂是安于现状都有些忙的了，不少人调侃这罗厂长不来也不错。起码大家手头上的活，不会永远看不到头。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罗成，其实正在研发柴油发动机。拳击手装甲车，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罗成是明白了，就是因为它的特有改造模块，可以加装各种武器甚至炮台，跟拳击手一样，能攻，能防，能闪躲。 　　攻击的话，罗成直接去除掉了，但给其他人提供了思路方向。防御的话，那就看他们用什么材料生产了。国内之前用的都是苏联进口材料，现在恐怕买不到了，现在正在研发的材料，可能也不赶趟。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闪躲了，速度得快得灵活，但就这方面，也卡死在发动机的马力上面。 　　罗成是运气好，可能也是因为签到指定了装甲车车型，第二天就获得的这款装甲车的构造图。然后罗成也没按照每个部件去签到，只是针对性几个重要部件去签到，而其他部件都交给了研究所其他人。哪怕研究所其他人弄出来的部件很落后，比如无法生产全自动变速齿轮。 　　但对于罗成来说，他的任务其实是完成的了，提供了造型和内部构造。可戴天德提供的材料部件表，罗成看了也是摇头，再如何简化，其实都无法满足拳击手这款装甲车的需求。按照设计，本来三十多吨的装甲车，已经砍掉好几吨的附加设计了。可没有合适的发动机，什么都是井中捞月，空谈呀。 　　搞的最后戴天德还耍起赖来，说别跟他讲数据那套。讲数据的话，他说干脆设计一个一万马力的发动机，我装甲车都能飞天了。所以这所谓的拳击手设计的再好，你不按照国内现有的设备标准来，就不算完成任务。 　　这罗成也是气呀，他的参数已经尽量以国内能生产的来简化了。但国内生产不出强力发动机能怪他嘛，他又没给一个离谱的参数。起码苏美德啥的，都能生产出来。而且重型坦克要求是一千马力以上发动机才行。他的要求只需要六百，就能保证速度很快了。 　　不过罗成也看了拳击手发动机的数据，六百是六百，但人家是涡轮增压的。罗成就算减轻了拳击手装甲车的重量，但如果不用上涡轮增压，恐怕也够呛。 　　所以罗成现在在SH城，又跟发动机干上了。好在积累了汽油发动机的经验，加上之前签到汽油发动机，还有中级发动机图纸呢，就有涡轮增压的构造。 　　为了把柴油涡轮增压发动机快速弄出来，罗成都是发动机部件单独签到。虽然慢，但精准，有些部件，直接就用汽油发动机的构造就是了。 　　元宵节，自然也是在SH城度过的，在元宵那天，罗成算是见到了茜茜的哥哥了。不得不承认戴家基因好，男人看了都绝对帅的人基本是真帅。而且大舅子好像一开始就对罗成心有不满，意思就是觉得罗成配不上他妹妹。 　　但后来看见罗成的商务车后，第二天就对罗成热情不少，然后～～车子没了。是真的没了，大舅哥想借车开一开，罗成当然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然后大舅哥就没再出现过，车子也没了，说是开车去见对象了。 　　而戴天德后来找到罗成，让罗成签一份赠送捐献给研究所的协议。算是对航空研究事业的贡献，反正车子也是汽车厂的，又不是罗成个人的，这不过分吧。 　　罗成一开始以为只是茜茜的哥哥耍无赖，弄走了他的商务车。后来罗成的父母通过汽车厂的关系，买到了火车票也来了SH城后。茜茜告诉罗成，其实她爷爷也是喜欢汽车的人，他的商务车没了，她爷爷肯定也参与进去了。否则为什么第一天人家研究所的人来接他去研究所，他不坐吉普，非要坐罗成的商务车。 　　坐罗成商务车的时候，罗成是在开车没注意，茜茜是早就看出爷爷对这车的喜爱了。特别是听到这车还有空调，这老头子最怕热了。 　　而茜茜的哥哥也爱汽车，可他在部队的职位又不高。没有爷爷在后面支撑，他就算敢临时开走罗成的商务车，也不敢一直开。这车为什么会是赠送给研究所的，而不是给茜茜哥的部队，你细想，仔细想。 　　不过这车反正是汽车厂的，罗成给了赠送协议，研究所也回了一封接收协议。哪怕是罗成回义安，对外也可以有个说明。他自身其实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而因为罗成的父母到来，罗成跟茜茜的事情也要定下来了，就准备在SH城这边办几桌席面。也不需要罗成家出什么，席面的事情他们戴家来操办。而等茜茜跟着罗成回义安后，罗成那边的人再到义安那边补办一次就可以了。 第273章 等罗厂长回来 　　二十天不到，能从设计到组装，弄出一款装甲运输车嘛。 　　1068研究所上演了一出奇迹，虽然试制材料都是不达标的，没有使用防弹材料。罗成设计的拳击手也已经简化到名不副实了。没有攻击，没有防御，只有超强的速度。模块也只有运兵和后勤补给了。 　　当初戴天德还好奇的问，为什么这装甲车叫拳击手。罗成还给他解释了为什么用这个名字，这车就跟一个拳击手一样，能攻能防能躲，各种形态。 　　但目前这装甲车可以改名了，叫闪避者好像更合理。装甲车不光是放弃了攻击和防御，甚至是模板都减少了，减少模板意味着减少某些装置的动力，重量也更轻了。 　　而为了更好的在各种道路上形式，这装甲车是全驱行驶，虽然也分散了动力。但不回因为某部位陷进坑里去了，就很难发力出来。这车扭矩力算是十分强悍了。 　　不过就算现在研发出来的闪避者再如何坑，需要升级的地方太多了。轮胎，防护材料，内部内饰结构，甚至是更多形态模块。而这些都是617厂那些技术工程师的事情了，没有错，戴天德一开始带罗成见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这边研究所的，而是现在已经停产了的617厂工程师。 　　一辆目前空载就重达二十吨的装甲车，长度达到了将近八米，宽度接近三米，高度也有二米三十多。不比一辆小型班车小，却能跑出一百多码的速度。别说还不如一辆解放卡车的速度，这得看什么地形。 　　要是在地势不平整的地方，卡车速度要是提不起来，哪怕现在的闪避者没有如何攻击能力。但就这体型和重量，追到了可以直接撞废你。 　　研究所后面就有一大片空白地，戴天德看着安排过来的部队装甲车驾驶员，驾驶着并不完善的闪避者。不得不感叹，罗成的确是一个天才人物，就是性子还不稳，过不了比较枯燥的研发工作。 　　答应好给罗成的设备清单，也让罗成选择了。最后罗成还是选择了一套齿轮生产设备，不是罗成想要这设备，而是没有更合适的了。 　　设备清单里，有一套冲压设备其实让罗成心动过的。但汽车厂自身都在研究气压冲压机，如果研发出来了，选了这设备感觉就浪费了。 　　而齿轮的话，汽车厂需要的比较多。不光是变速器，其实很多设备都需要齿轮，只不过精度要求没那么高。甚至发动机上的齿轮要求都没变速器要求高。否则国内就不会有那么多柴油发动机厂，可变速器的生产却停留在三档变速器了。就这三档变速器，有部分生产设备还是进口的。 　　但多一套精密的苏联齿轮加工设备，其实也是好的，齿轮精密一些，很多设备性能也更稳定一些。而且以后早晚会升级更高级一点的变速器，多一条齿轮生产线，有备无患呀。 　　二十多天，一半以上的时间，罗成都把签到用在了发动机上。没办法，十六缸柴油发动机呀，体型也是巨大的，可能运气被一开始的造型图给用掉了。没有整体发动机结构图，罗成哪怕有汽油发动机的设计经验，什么都需要靠推算的话，你哪怕知道需要什么，但却不知道需要多大型号的，型号和结构变动，如何去组装，都是问题。 　　罗成的父母来了，也早就回去了。罗成跟茜茜的婚事，在SH城这边已经定了，还吃过席面了。席面是在大院里的食堂借用地方办的。来了不少人，戴家的亲戚，还有一些要好的同事战友什么的。 　　可惜的是，这边办理的只算一个形式。等罗成跟茜茜回义安后，再办理一次，算是男方那边办理招待的。毕竟这年头，男方才是主要的。 　　戴家人是知道这年头形式的，如果是在农村，饥荒年结婚不办席面的是大多数。哪怕是城里，也就是两家人私下吃个饭就好了。可罗成是一个厂的厂长，工资可不低，粮食的话，汽车厂目前是国内少有能直接弄到定量外额外的粮食企业了。 　　至于办席的场面大小如何，戴家人不管，但总要在当地办一场吧。而且罗成他们回去的时候，茜茜妈也会跟着去义安。女方总得有个长辈代表。按照道理，茜茜的爸爸也应该要去的，但最近各地方部队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得假想以越为战场，要是鹰酱直接加入战斗了，中应该如何去战斗。 　　在农村，这年头根本就不打结婚证的。办了席，基本就男女就可以睡一起了。就算不办席，也会喊村里或者族里的长辈见证一下，也就完事了。 　　可罗成跟茜茜在SH城这边办完席后，罗成还喝了两杯酒壮胆。那天想跟茜茜睡，但没成功，茜茜说等到义安去，两人去登记结婚了，把证领了，哪怕在义安没办席，她都跟罗成睡。 　　那天，戴茜茜跟罗成讲了很多道理，只不过讲道理的时候，是直接把罗成的手臂反扭在后背，罗成整个人是被她制服压在床上的。让罗成涩归涩，但得有个分寸。 　　谁拳头硬，谁就能讲道理，罗成打不过茜茜，说农村办席就可以上床的事情，在她这没用。只能接受她去义安领证后才能睡一起的说法了。 　　不过这SH城的席面也不是白办的，罗成和茜茜虽然只差一张证而已。但来参加宴席的人，在内心都是认可戴家的千金是已经嫁出去了的。所以哪怕没有证，要是两人再不想处了，在很多来吃过席的人眼里，就跟离婚是没区别的。 　　所以戴茜茜内心也是有些认命了的感觉，为什么说认命呢。因为没退路了，哪怕发现罗成有些小毛病，也只能尝试去接受了。比如～～罗成是真的涩。 　　在SH城这些天，除了牵手，罗成老是故意不经意的做一些其他比较亲密的动作，真当她戴茜茜是傻的感觉不出来嘛。 　　比如说她头发又黑又顺的，借机摸了她半天头发。比如好好的，突然说要帮她捏肩膀放松一下。又或者说你的腿如何，总是找一些理由开始毛手毛脚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只要让罗成得逞一次，下次他就会不要脸的心虚故作自然，直接上手。你说他不要脸嘛，他每次行动还一脸小心翼翼。你说他要脸嘛，哪怕你看着他，他哪怕一脸尴尬表情，但你要真不阻止他，他的手该如何还是如何。 　　现在SH城的席办完了，戴茜茜找了罗成这样的对象当丈夫也认了。也就接受了罗成这涩毛病，不过她最近发现接受了也好，两人亲近是更亲近了，但也正是更亲近了，她也不会跟一开始那样稍微有些害羞了。 　　罗成现在要是再动不动摸她头发完，都直接警告了，头发要是弄乱了，你不会整理，她就动手了。罗成要借帮捏她肩膀的名义，就是想摸她肩膀，也直接让他捏了，但要捏就得好好的捏，别你想来摸一下子就摸一会，想走就走。 　　戴茜茜这样一搞，罗成没有一点‘奸计’得逞的窃喜感了。哪怕是自己的对象，正大光明的摸，哪有偷偷来的刺激。身体不反抗，哪怕表情反抗一点也好呀，这样罗成才感觉有成就感。 　　不过两人的亲密关系，的确在办席后，迅速升温了。以前罗成见到茜茜，哪怕是坐着，也尽量找机会坐的靠近一些。但现在哪怕是在茜茜家吃饭，茜茜都会主动靠着罗成旁边的座位坐。罗成在茜茜的闺房聊天的时候，两人都会互相随便的挨着坐，和不是刻意去接近。 　　罗成是真感觉到神奇，只不过是办了一个席面而已，两人关系就这样跳跃式靠近了。再想想自己的弟弟跟弟媳，好像也很神奇，明明面都没见几次的，还差点因为他不是家里长子，亲事差点蹦了。 　　但就因为办席了，很多人认可他们是一对了。他们哪怕没有后世一点恋爱啥的，但在一起后，就互相为对方着想了。 　　到底哪里错了，难道不是自由恋爱，两人再最后走到一起更美好嘛。可是罗成感觉跟戴茜茜相处，真要说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可为什么现在会有种安稳甜蜜的感觉。 　　罗成也是曾经有过女朋友的，虽然后来才知道自己只是替代品。但相处的时候起码不知道，那时候他就没有一点这样的安稳感觉，甚至好像那个时代，不管是男是女，好像哪怕是结婚了，有小孩了，内心都没这种安稳感觉。 　　怎么说呢，如果是在后世，你去问一个男的或者一个女的，问他们如果结婚了，敢发誓敢保证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嘛。或许没多少人敢肯定回答你这个问题，一辈子在一起，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但在这时代，罗成感觉跟戴茜茜在一起，一辈子两人就这样了。哪怕戴茜茜长的就是跟女神一样漂亮，这到手了就是到手了。不会因为对方太漂亮没安全感。 　　“罗成，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在想你呢，茜茜，给我抱一下。” 　　坐身边都能想着我，戴茜茜感觉罗成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但看着罗成的眼神，这次竟然没有一点涩的感觉。抱一下就抱一下，亲近的感觉，她也觉得挺好的。 　　义安汽车厂，罗成一走就二十来天了，这工厂又快要到发工资的日子了。 　　这一个月，汽车厂的账户上终于有钱了，房屋建设费用虽然多，但跟添加设备比起来，跟本算不了什么。就公交车站的那一排房子，成批的建设可比普通人自建房便宜。十几间房子，也就五千多块钱。一辆三轮货车的出售价格。 　　而职工楼，铺设道路水电，这也花不了几个钱。罗成走的这些天，很多人都在消化手中的事情。就连人事部，也逐渐没多少新职工来报道了。不过就算如此，正常添加发动机生产线，空调生产线，还有学校教师等等。汽车厂也突破三千人了。 　　因为罗成不在，杜副厂长又受他父亲影响，厂里大部分可以出售的车辆，都几乎给了地方单位。义安和上面省区，省农业，公安，地方单位派人来要点车辆。杜副厂长根本顶不住这压力，何况他本来就是从地方上调过来的。 　　而后勤张主任，他也一样顶不住。除非是赵主任以军工身份出面，让地方少指手画脚，汽车厂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但赵主任不喜欢参合这样的地方关系纠葛，他只负责自己部门的生产，并且适当在罗成在的时候，看看罗成又在谋划什么东西。 　　所以，在工厂职工还是扩张不少的情况下，汽车厂又没太多的车辆去跟其他企业进行人情交换。可想而知，这个月职工福利要少发不少东西了。 　　粮食肯定有，这是罗成定下的长期内部福利标准。只要汽车厂有产品出口，这粮食内部购买指标就不会断。但这个月，布匹和肉啥的别指望。 　　不是说弄不到，而是汽车厂职工基数大了，弄一点点过来的话，都不好分。以前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不说发肉，但食堂那天肯定职工可以买到肉。就元宵节，副厂长也额外安排了点福利，但忒小气，临时学徒工半斤白面，正式的八两多，级别高的能多一点，也就一斤多。 　　让大家元宵节团圆包饺子去，所以发了点面粉。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这个月福利没啥东西，但有粮食，加其他一些小东西，也比其他厂要好不少。可跟以往比，工人多少有些失望。 　　“这罗厂长不在，杜厂长就是不行，这年都过完一个月了，厂里才吃几回肉。鸡蛋都没见几回。” 　　“哎，是呀，最近干活心里倒是有底了，知道有哪些活要干，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得劲。之前罗厂长在的时候，就怕他突然有又搞个啥，然后很多车间都担心又要额外分配点任务。但其实大家嘴上抱怨，可干的开心呀。” 　　“要不去找工会周主任向上反映一下，最近油水太少了呀。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得了吧，我们汽车厂已经算好的了，起码一个月还能吃上一两回。其他厂，一个月一回都难吃上。找周主任有什么用，他去反映问题，还不是找杜厂长他们，杜厂长有屁本事能弄来肉。” 　　这汽车厂又要发工资，以前工人讨论的是这个月又会多发些什么，在发工资前，汽车厂总会有动作，有征兆。但这个月，没有看见肉联厂的猪提前拉过来，纺织厂的瑕疵布，面粉厂的面粉，哪怕是粮站的大桶油，多发一点油也是好的呀。 　　而跟财务部有关系的人，也早就传出消息了。不是没来得及筹备，就是这个月没有。豆粕和米糠还有，这是之前就有协议的，其他的就别想。不过这次杜厂长把汽车厂的车辆大部分卖地方单位了，人家倒是送来很多票据。 　　可那些票据都是很难得的票，不可能发给普通工人，所以大家还是好好干活，等罗厂长早点回来吧。 第274章 领证了 　　来的时候是开的商务车，车上还带了不少东西。这走的时候，是大舅哥送的，开的依然是罗成来的时候那辆车。 　　没让罗成两手空空回义安去，想啥好事呢，戴茜茜的衣服被子啥的不要拿呀。还想两手空空，起码得背被子。车子最多开到火车站门口，就开不进去了。 　　这好在车子本来也只属于汽车厂的，给也是企业给部队单位，不是个人给个人。要是车是罗成的，只不过来了一趟对象家，啥都没了。那其实‘表妹’郑雪挺好的，恋爱文青脑的女子，男人只要不贪得无厌，很适合的。 　　火车票是通过关系买的卧铺票，其实不走关系，以罗成和岳母的身份，去义安的话也能买到卧铺票。毕竟义安是小城市，坐火车去义安的人，也注定没多少大人物。要是是进出四九城的，那卧铺票可不好买。 　　茜茜妈是跟着罗成一起回义安的，罗成这边办个席面，茜茜妈跟罗成这边的亲戚见个面，茜茜的婚事就算彻底完成了。 　　等罗成一行人到义安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号上午了。二十五号，正是发工资的日子。罗成这个月的工资一分不会少，因为研究所那边给他开了工作研发证明。说明最近是去SH城的1068研究所工作了，并且取得了研发成果。 　　而且罗成的工程师证，也从七级更变成为了五级。五级以上就属于高级工程师了，工资还得加，以前是依靠补贴加额外在与高校合作项目种领奖金，他的工资才勉强接近二百的。现在成为了高级工程师，就不能按照汽车厂厂长那边的级别论工资了，国内现在的制度是优先高工资领取的。 　　就跟一个正式工去干临时工扫厕所的活，也是按照正式工工资给。以后罗成在汽车厂，领的不是职位工资，因为职位工资没高级工程师高，所以领的是职位补贴。等工厂规模发展更大，厂长的级别更高以后，又回调整回来。 　　可惜戴茜茜也是经济独立，以后在义安这边，一个月也能拿四十多块钱。家庭地位并不会因为罗成挣的多，地位就高。当初戴茜茜主动坦白是爷爷安排她来跟他处对象的，就是因为罗成言论，男女关系起码是相对平等，所以才愿意直接处对象的。 　　也就是说，不管以后罗成地位到达什么高度，在家里可别摆那套女人应该干什么之类的。当然了，戴茜茜反感的是‘应该’。而不是说她不干，只要不把她干的事情觉得理所当然就行，对于罗成的毛手毛脚她可以接受，但要是罗成拿你是女人就应该如何说事的话，她可以当自己这辈子嫁错了人，打是了，找不到满意的对象，那就打出一个接受她观念的对象。 　　下了火车，罗成是背着辈子去的公交车站。在这个时代这样几个月了，虽然没有可以的去锻炼，但脚力也比当初强多了，不会背个被子走一点路就觉得有点累。 　　站台是坐到招待所那边，招待所跟汽车厂的公交站台其实离罗成住的小院房都差不多远。但得安排茜茜妈住招待所呀，至于戴茜茜～～。 　　现在时间还早，自然是拿户口本去领结婚证呀。这年头真正办席其实都是提前领了证再办的，这样起码没人会说只办了席没领证就睡一起去了。 　　在招待所安排好房间后，罗成就直接当着她们的面，说等会就去领证。让她们先休息一会，他去买些糖果啥的。 　　茜茜妈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在SH城，茜茜家这边办席过后，就已经让罗成改口了。现在他可不是喊茜茜妈阿姨，而是直接喊妈。 　　现在来了义安，罗成要跟她女儿去办结婚证，茜茜妈当然没有意见。只不过戴茜茜把罗成拉到了一边，这才刚好义安罗成就提这个事，她能不知道罗成的心思。 　　“罗成，证可以今天就去办，但能不能先不直接睡一起。” 　　“不是～～，茜茜，我们在SH城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来义安了，证办理好了，你就可以把身子给我嘛。” 　　听到罗成的话，戴茜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关系到这一步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事。但毕竟是第一次，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感觉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来，还是紧张了。可仔细想一想，好像也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这事。 　　“我有些紧张，要不我们办了证就睡一张床上，你别乱来，等我感觉没问题了，再随便你。” 　　嘿，听到茜茜这样的话，罗成内心乐了。这个好呀，以前网络段子上听到的梗，他竟然也有实现的一天。剧情和台词他都有了，‘我就抱抱，不乱来。’‘我就XXX，不进去。’ 　　“行，听你的，你别紧张，我们顺其自然。” 　　罗成抱着茜茜说道，你看我都退让了，抱一下不成问题吧。果然，在罗成‘体贴’之下，哪怕被抱着，罗成那双手还有点不老实，但茜茜也没阻止罗成的行为。 　　她哪里知道，罗成是一个思想被后世‘腐蚀’的人。她的话比直接同意跟他&#￥，还让罗成感觉刺激。就跟网络上段子，女子去练习防身术，本来可能只是劫财的人，这防身术的招数一展示，总感觉不顺便劫个色都对不住自己了。 　　戴茜茜的户口在SH城的时候，已经单独迁出来了，所以她的户籍证明是她个人的，而不是整个家庭的。罗成也回院子房拿证了，别说，哪怕他离开二十多天，这院子内外和房间，都收拾的挺干净的，应该是小雨她们干的。 　　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糖果，花生和瓜子。这些副食品票，一般人还真弄不道，特别是这两年，紧俏的很。 　　其实罗成系统里有更高级的奶糖，但没必要拿那样好的。 　　这年头大家都没那条件，去结婚登记，不给人家登记的散散喜，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但你带点去，哪怕只是一把花生，人家就会对你热情很多。 　　这边，罗成带着糖果花生瓜子去的，人家办证的，哪个不是说罗成跟戴茜茜天生一对的，各种的好话。甚至好关照他们城里结婚的政策，可以凭借这边开的结婚证明，不用票，可以去这边证明上指定的供销社买不少东西。比如棉絮一床，床单，热水瓶啥的。 　　钱虽然要给，但不要票，基本上能买的，没钱借钱都会去买。 　　罗成看了那些能免票买的东西，珍贵点的也就是那一床棉絮了。这票嘛，其实他都有，不过看茜茜兴致勃勃，那还有啥说的，去全部买来呗，他也不差钱。一个月一两百快的收入，根本就花不玩。如果不是很多东西都要票证购买，他这收入，完全可以每天早上买两碗豆腐脑，一碗自己吃，另一碗，还是自己吃。不像那些穷鬼，一碗都喝不起。 　　东西买完，罗成就去接茜茜妈到自己住的院子房这边来参观了。本来是想在招待所安排妥当后直接先接到这边来看看的，但茜茜妈要在这边住好几天，所以哪怕是住招待所，也是要好好的整理了一翻。 　　这院子房，罗成之前就跟她们说明情况了的。自己的妹妹和表妹她们住在了右侧房。弟弟弟媳住了之前茜茜和女文艺兵她们住的左侧房。要是有多的房间，也就不会安排茜茜妈去住招待所了。 　　当然了，罗成也告诉她们，汽车厂也建了大院房的，等安排分配后，其实也可以直接搬。人家担心婆媳关系不和啥的，茜茜这是连小姑子叔子的关系都不用担心不和。 　　而茜茜妈来到罗成住的地方后，也不用罗成招待，她在SH城的工作就是各种走访慰问。交际能力强的很，问罗成要了一些花生瓜子就出门了，身为丈母娘，竟然去跟邻居宣布罗成的喜事了。 　　不过这宣布喜事是表面，主要还是同时询问这附近人对罗成的看法，还是有些担心女儿跟错了人的。 　　罗成在附近邻居的形象，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哪怕身为一个厂长，都是经常熬夜学习的。汽车厂里很多产品设计，都是罗成在家里完成的，各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所以别看罗成跟附近的邻居互动的少，罗成在附近的口碑，能被夸的罗成都不敢相信是说自己。 　　明明是汽车厂正常扩张招工，都能被人家说成了解到谁家有苦难，特意照顾安排去厂里上班啥的。要知道街道办那边，本来就对一些家庭有优先安排照顾的政策。比如烈士家属，城市贫困户，结婚青年～～等等。 　　而街道办的照顾政策，很多人都记在了罗成的头上。主要是汽车厂要的人多，街道办安排的人几乎来者不拒，残疾人基本都要。而这照顾政策要是给其他厂安排人，人家因为招的人少，招也是任务性质，因为内部一般就可以消化的。所以其他厂以前招工，就算是街道办这边安排过去的，也是挑三拣四的。 　　这有些人以前没被安排进工厂的，现在都几乎被汽车厂接收了，人家怎么会不感激汽车厂，感激汽车厂的厂长罗成呢。 　　反正茜茜妈出门询问了一圈，对罗成这女婿是更满意了，年轻有为呀。 　　五点多，正常工作的人，该下班的已经下班了。但这里说的是正常工作的，像溜冰场的工作，要到晚上九点才下班。而电影院，目前有点像半服务半盈利的性质。只有周末，放几场文艺片，其他的基本都是宣传性质，革命性质的战争电影，比如《智取华山》《渡江侦察记》《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不过这时候的电影，哪怕是战争片，也大多是讲如何艰难战斗的。对于这些电影罗成是一部没看过，而知道的电影，也就是地雷战和地道战了，但其实这两部电影都还没拍摄。而为什么这两部电影会那么出名呢，就是因为添加了戏剧成分，电影哪怕是战争题材也开始艺术加工了。 　　并且还要说的一点就是，现在很多电影，演员有不少都是文工团的人在参演。基本上在什么地方拍摄电影，就会尽量优先找到当地的文工团，协助出演。 　　反正现在很多题材的影片，上面的指示是免费组织大家观看的。而这汽车厂开的电影院，经营方面虽然归汽车厂管理，但其实文化局是可以插手的，比如安排附近的学校学生免费来看一场电影。你还不需要安排放映员，只借你场地，他们有自己的影片胶带和放映员。 　　所以小雨她们上班就轻松了，真正收费卖票的，一个星期都没几次。其他的时候，都是公益性放映。不用收门票，因为公益性放映，电影票都不用发，印刷电影票可都是要钱的。这公益性放映，不挣钱不少，还要自己贴人搞卫生和浪费电。 　　但小雨和诗诗开心，影片放映的时候，公益性的，不知道的人不会来。来了的人，本来就没票，偶尔出去一下又回来也正常，所以也基本不用怎么看守。她们还可以跟着看电影。而且一般公益性的，如果是地方人员来看，或者学校组织学生来看，都是下午。没有晚上的，而有晚上的电影，基本就是汽车厂跟其他企业的友好互动。其他工厂要是来免费看战争片，基本就是在晚上，白天大家都要上班工作。 　　像今天，又是只有下午忙一会。主要还是搞卫生，不过也不太脏。来看电影的，也没多少吃的起零食的。除非是周末上映一些文艺片，收门票的，会有处对象的来看。 　　小雨她们回到家，发现大院的门竟然是开着的。双倍惊喜，晚上不放电影，大哥还回来了。这一个月，她们过的太苦了。以前罗成在的时候，她们每个月交五块钱，啥都不用管。一开始还想着，不就早上和晚上吃两顿饭嘛，中午都是在工厂食堂吃的，她们是额外给钱了的。 　　但蛤蜊膏没了，舍不得买，之前都是大哥送的。烧煤要钱，水电要钱。这个月没发瑕疵布，她们想做点东西，有布票也舍不得花钱去买布。 　　特别是零食，罗成在的时候，他房间里经常有吃的东西，诗诗只要去端洗脸的水，讨好一下罗成，经常能弄到点吃的。现在，别说零食了，厂里没荤菜，家里也一样见不到什么荤菜。 　　罗成是给她们留了票，但市场上买一只鸡得一两块钱。家里虽然有大米，不用花钱买，但她们得把帐算进去。一天一个人开支平均不能超过一毛七分钱。每天吃多少大米，买多少菜。她们都算着呢，最后，超标是没超标。可日子感觉比大哥在差多了。 　　“哥，大哥，是你回来了嘛。” 　　人才刚进院子，诗诗就喊了起来，她又发工资了，要给大哥保管。然后赶紧把下个月的五块钱费用交给大哥，她～她想吃肉了，想啃大鸡腿。 　　电影院的工作轻松是轻松，可之前在饲养舍养鸡鸭猪，还能偷鸡蛋吃。大哥罗成烤的鸡蛋老香了，现在想吃鸡蛋，都很难。 　　“啊～茜～茜茜姐。” 　　罗成的房间门开了，不过先走出来的是戴茜茜。小雨看见后，想到大哥离开这样久就是去找对象戴茜茜的。而且前些天父母还来了趟这里，说也要去SH城一趟，那边事情要定下来，作为当父母的，必须过去一趟。 　　“罗小雨，还有罗诗诗。你们以后可得喊我嫂子了，我跟你哥结婚了，领证了。” 　　“嫂子好，我哥呢，他没在房间嘛。” 　　“他呀，刚出去一会，说去买点菜回来。我们今天领的证，他说要买些肉回来。应该也快回来了嘛。” 　　肉～～大哥回来果然就有肉吃，赶紧的，先生火烧水。等会小学放学了，就让表姐郑雪来烧肉。诗诗觉得，她的幸福生活又回来了。 第275章 一张床上人没拿下 　　罗成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里，小雨她们是觉得生活比之前差了。但刚来这边的表面王月可不这样看，农村很多人基本不吃早饭的，不是说习惯问题，而是没那么多粮食吃，因此中饭也吃的比较早。 　　而来这边，竟然天天有早饭吃，不过在工厂她也属于那种没粮票换饭票的那种。跟小雨她们一样，特殊照顾，也就是发了少量的饭菜票。还得花钱的，因此罗成还在走的时候特意借了几块钱给她。 　　但就算如此，中午也是吃窝窝头的多，菜的话，是跟小雨她们合着吃的。不过一到晚上，家里竟然还煮白米饭吃，不是稀饭，是那种干的白米饭。虽然菜依然不是大白菜就是萝卜啥的。可也很有滋味。 　　诗诗可是告诫过她了，在这边就别客气，记得主动每个月把五块钱交给大哥罗成就是了。厂里食堂吃饭的钱再另外出，在城里生活就是这样的，每个月没六七块钱是不行的。别跟别人比，人家要是省着点，天天吃棒子面，是花不了这样多钱，但在罗家不一样，只是大哥正好离开了，否则王月就知道为啥不一样了。 　　比如，罗成现在‘买菜’回来了，竟然带了一个猪蹄膀回来，还有一条鱼。甚至还有蔬菜，家里有白菜，罗成带来的蔬菜是青菜。 　　罗成回来，正好厨房里水烧热了，装出一些到热水瓶，剩余的正好给猪蹄膀过水。 　　没多久罗兵和王月也回来了，至于弟媳，还在溜冰场收票呢。吃饭的话，基本上是这边煮好了，用饭盒打包，罗兵带着饭菜直接去溜冰场跟他媳妇一起吃。 　　而郑雪基本上也是前后脚进院子，她现在在小学当语文老师，一般老师上下班都喜欢背一个布肩包的，里面放一些课本之类的。但她却用上了罗成从部队里带回来的绿挎包，比普通布肩包实用多了。 　　“雪姐，快来，等你下厨呢。大哥回来了，买了鱼和肉，还有大哥带嫂子回来了。” 　　“哦，好的，我把包放房间里就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识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识兮无穷极。我～～，院中有一口进，以我婀娜之躯可入之。偏～～，吾又不是那苟苟营之辈，才不呢。 　　也就一个放包的时间，郑雪的内心竟然又争斗了一次，把自己又代入成可歌可泣之人。不过行动并没有影响，罗成回来了，带肉回来了，这教书好是好，就是学校有自己的食堂，可请来烧菜的师傅，跟工厂的比差远了。并且这是学校开学的第一个学期，来的学生基本都是工厂职工的子女，收不到学费，课本费的话本来就是要买课本的钱。 　　所以学校的财政支出主要还是靠汽车厂拨款，食堂的伙食自然跟工厂不能比，这现在有肉吃，当然情爱之事好像也可以暂时放一边，见是猪蹄膀，郑雪也笑了，先过水煮个半熟以上，然后用筷子戳洞眼，到时候炖的时候好入味。多弄点汤汁，汤汁拌饭她都能吃二碗米饭。 　　还有鱼，也红烧吧，肚子里没油水，得好好补一下了。 　　而郑雪进厨房那边，路过客厅，自然看见了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戴茜茜。容貌，身高，竟也不比自己差半分。 　　“嫂子好，我去厨房做饭。” 　　有些怂，毕竟人家是正牌。 　　“你是郑雪吧，罗成提多过你，能来到这就是缘分，想开点。” 　　“嗯。” 　　对于郑雪，罗成早就提前跟戴茜茜说过了，毕竟不说也会被发现。郑雪现在的身份是借住性质的在这边，她跟家里人走散了，连户籍证明都没有。在街道办租不到房子，住职工宿舍也不符合分配标准。 　　这没户籍证明，哪怕你是城里人，也会直接把你当农村人对待。不像高茹，她虽然也没有户籍证明，户籍在家里，但有妇联的人证实，加上是在义安的大学读书的，档案都可以查。并且高茹是住县城的，也是吃商品粮的。 　　高茹现在直接落户在义安，住址就是职工宿舍，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戴茜茜让郑雪想开点，是指她遭遇的事情，家人走散，自己成为乞丐差点饿死在屋檐下。不过郑雪也明知道她的意思，但内容却是自语着‘对，就你们有缘分，我是有缘无分，不想开点又如何，又不能把男人让给她。’ 　　戴茜茜根本不知道她跟罗成处对象后，罗成还跟郑雪暧昧了一阵子，只不过及时悬崖勒马了。见郑雪说话细声细语的，还以为腼腆呢。哪里会想到这是正牌的天然压制。 　　除了弟媳秦茹，人基本都到齐了。茜茜妈也从对面邻居那里聊天回来了，这几天她打算就到义安这边转转，看看这边的风土文化。让她待在招待所不走动，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院子，人一到齐，竟然也有八个人了。这还是秦茹没了，她也不知道罗成今天会回来，否则就跟人调班了，溜冰场也不可能一直她一个人收票，是有人调班的休息的。 　　没让罗兵打包走，而是让小雨先给秦茹留好了饭菜。然后这顿饭也算戴茜茜以嫂子的身份跟他们吃的第一顿饭，这自然没有重要的事情，得一起坐下来吃饭。 　　和茜茜家的吃饭氛围不同，他们是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啥都聊，想到什么聊什么。小雨和诗诗，在义安这几个月，已经有些肉色了，不再是皮包骨。而王月，新来的成员，和小雨她们的当初形象差不多。 　　这猪蹄膀的肥肉自然是照顾她了，另外就是怀孕的弟媳，饭盒里也早装了不少肥肉。 　　吃饭的时候，罗成发现，其实这院子好像有点阴盛阳衰的感觉，就他跟弟弟罗兵是男的，其他都是女的。不过看妹妹和表妹她们的吃相，特别是王月和诗诗其实还在长身体，嘴都噻鼓了，还在不停的扒饭。 　　这阳衰就阳衰一点，起码来的是表妹，要是是表弟啥的，更能吃。 　　看着大家，罗成想到汽车厂那建好的大院房。以后自己要是跟戴茜茜住那边去，二人世界倒是可以过的自由了。而且想过的角色扮演，也可以在家里玩玩了。让戴茜茜演一个弱女子，他来欺负她，然后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但在城里，罗成就是小雨她们的依靠，就是她们的家长。跟她们分开住了，难免有些地方照顾不上，比如这平时的伙食啥的。虽然分开，她们在工作，日子肯定也会过的下去，但肯定会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 　　要不～～等小雨诗诗她们嫁人了，再搬走。那边大院房也整理出来，以后想住的话再随时可以入住。 　　而且戴茜茜烧饭手艺还不如小雨，在这边，她要是去文工团工作了。罗成换洗的衣服还都是妹妹们帮他洗的呢。 　　住在这边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怕碰倒别有用心的邻居了。但毕竟是少数，自己也不瞎溜达，自然巴结他的机会也少。 　　一顿饭，大家是吃的开开心心，猪蹄膀也就剩一块大骨头了。兵子也要去送饭了，罗成让兵子把大骨头带上。这小子没给他丢脸，没他娘的第一天就当嫂子和嫂子的妈妈面，去啃骨头吃骨髓。 　　让兵子带走，自然会一点都不浪费，狗看了都流眼泪的那种。 　　“秦茹，你家的怎么还没来给你送饭呀，都这个点了，我这里有窝头，你要不要先吃一个。” 　　“不用了，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他要再不来，我等会花钱买炒粉去。” 　　在溜冰场，秦茹跟发放溜冰鞋的同事闲聊了，现在天气依然有些冷，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身上衣服穿的多，才怀孕三个月，肚子也不算明显。但同事是知道她情况的，才好意拿窝头出来。 　　只是秦茹看着那窝头，想吃又不想吃的。想吃是本来就怀孕，肚子饿的快，加上这个月没吃啥油水的东西，更饿的快。但不想吃的原因是，她也感觉在城里待这样久了，好像嘴也养叼了一些。窝头不是不能吃，但现在她吃窝头得有小菜了。没菜光吃窝头，就感觉有些难咽。 　　而自己的丈夫再不来送饭，她打算报复性消费，花钱花粮票，去买炒粉。五毛还不够吃，得吃七毛钱的，而七毛钱有肉票的话可以买一斤肉了，到时候看罗兵心疼不心疼。 　　一直到快七点，罗兵才出现在秦茹的视线里。没办法，猪蹄膀是五点多开始炖的，所谓好饭不怕晚，这猪蹄膀是整个的，不炖烂点不入味。 　　等他们吃过饭就已经六点多了，来的路上罗兵就没停歇过，算是小跑过来的。 　　“啊～～，肉！还有鱼。这～。” 　　本来秦茹还想责骂罗兵的，但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想先吃了再说说他，不为她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可没有想到打开饭盒，竟然有肉还有鱼，肉的话是一块大的肉皮一样的肥肉，加一块瘦肉。鱼也是一块不小的鱼段。 　　“我哥回来了，还带一个嫂子回来了。你看，我口袋里还有糖。不过不多，我们跟小雨她们也就尝几个，要等到办席的时候再发糖。” 　　一听是罗成回来了，这饭盒里的肉和鱼也就解释的通了。罗成不在的话，要买荤菜，得大家一起同意才行，因为钱是要大家一起凑的。她就想，昨天和今天早上也没谁提要买肉吃的事情呀，而且还有鱼，这怎么突然就有这样好的菜了。 　　一块很糯的肥肉皮，在秦茹嘴边，还没仔细细嚼慢咽，那肉香味一刺激，一下就滑的喉咙，然后进入肚子里了。真好吃，这味道，一定是郑雪下的厨，小雨煮不出这个味来。 　　这肉进肚，责怪的话自然没有了，而且人家大嫂第一天过来，大嫂的妈妈也在。罗兵作为罗成的亲弟弟，也的确不好第一次就打包溜了不作陪。真那样，善解人意的还好，有些多想的人，认为罗成的弟弟看不起她这个嫂子，都很正常。 　　就比如小雨以后找对象，第一次领来给罗成看，吃饭的时候，罗成哪怕有其他事，也一样不能走呀。有意见可以直接说，但饭都不在一起吃，给谁脸呢。 　　夜，已黑。丈母娘已送去招待所，罗成那骚动的内心，回来的路上感觉脚都要起飞，走路快的很。 　　回到家里，罗成进了房间，看见戴茜茜在整理东西。再看看床上，她的被子也放床上了，但不是跟他的被子叠在一起，而是一人一边。这～～这怎么能行，你要角色扮演也不是现在，谁跟你玩梁山伯与祝英台呀。 　　“罗成，热水不多，灶台火熄了，就没加木材。只有一瓶半的热水，我们一起洗吧。” 　　证都领了，有些事情该顺其自然的还是得顺其自然。这年头夫妻之间洗脸洗脚用一盆水很正常。罗成自然也是没意见，特别是洗脚，两人还可以互搓脚丫子呢。 　　只不过洗完脸和脚，戴茜茜就让罗成先出去一下，女人嘛，还有地方要洗呢。被推出门的罗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呢，怎么就让自己出来了，不过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罗成就知道为什么了。这证都领了，还要跟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发展呀，不就洗个屁股嘛，这都不让看。 　　等会，睡觉的时候，我堂堂一米七八的男儿，不但要看了，还要摸。 　　洗漱的水，可以往厨房的排水口倒，也可以直接出房门，往大院直接倒也可以，屋檐外也都有排水沟的。下雨的时候院子不会有积水。热水还有一点，等茜茜洗完后，罗成也一样要洗屁股，卫生之事得做好。 　　夜，又深了点，屋外传来一些风声，正乃夜黑风高呀。 　　戴茜茜是洗漱完，就找机会脱了外衣躲被窝里去了。不得不说，罗成买的床都挺大，哪怕一人睡一半都很宽敞。 　　只不过，罗成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被子，直接往椅子上一放，现在已经立春都好些天了，冷归冷，但绝对盖不住这样多被子。罗成可不会真的跟茜茜一人一床被子这样睡，那着睡一张床上有什么意思。 　　被子放好，罗成就去掀茜茜的被子，但他忘记了，自己的力气没茜茜大，她拉住被子的话，根本掀不动。 　　“茜茜，我们都扯证了，这哪有睡一张床上还不睡一个被窝里的。我答应过你的，不会乱来就不乱来，总不能夫妻之间还这样睡的吧。” 　　罗成的话没有被回应，但他不停的扯被子，最终茜茜还是松手了，被子被掀开一截。罗成大喜，马上溜了进去。香，茜茜身上散发的女子香味。 　　知道罗成睡进来了，茜茜是侧过了身子，没正面面对他。能打过罗成又如何，很多事情，第一次，该害羞的还是害羞。 　　罗成看着侧着身子的茜茜，耳根都红了。 　　“抱着睡可以嘛。” 　　罗成小声的说着，见没反应，大喜，正常的抱了过去。成功了第一步，然后抱了一会，故意装作不故意的，抱着的手往下滑。滑到一定位置又停止了。过了一会，嘿嘿，继续下滑。 　　就在罗成以为很顺利，手不断占领一些地方的时候。突然茜茜翻过了身来，盯着罗成看。 　　“罗成，你答应过我的，缓两天，让我心里有点准备。” 　　“我就摸摸，真的不动。” 　　罗成解释道，不过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可看着茜茜的眼神，毕竟以后是跟自己一辈子的人。自己倒是想答应，但自己兄弟好像有点不答应。 　　最后，还是在戴茜茜‘温柔’的暴力下，罗成妥协了，双手被控制了，茜茜让罗成抱着，但手也被她抓住了。算是给今天领证的一个福利，罗成抱着茜茜的手，是放在未来孩子的饭碗上了。 　　夜很晚，罗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尝试着手臂动一动，发现动不了，不知道茜茜是真睡了还是假睡，要真睡了，手还动不了，啥也不说了，假睡就更别说。死心了，只能紧紧的抱着茜茜，骚动的心熄灭，也进入了睡眠中。 第276章 扩张 　　和媳妇第一个晚上睡一起，一般会如何。 　　其他人罗成不清楚，罗成反正是手臂酸痛，抱着睡，被压着的手多少有点气血不通的。罗成是希望腰痛，那样起码显得自己厉害。 　　不过就算手臂酸痛，罗成也是高兴的，因为昨天晚上其实也做了不少404之类的情节。他起码证实了一条段子并不是谎言，比如我只蹭一蹭，不进去。他是真做到了，虽然他也想证明这话其实男人做不多，但双手被控制的情况下，也只能那样了。 　　很多人说，男女两人只有住一起了，才能彻底了解一个人。比如罗成这人哪怕醒了，要是时间太早，也会赖床，这上班得卡点。不像戴茜茜，到了差不多点，就要起床了。 　　八点上班的话，路上走路才十来分钟而已。不到七点二十左右，罗成以前是不会起床的。可戴茜茜六点多就起来了，整理罗成的书桌，整理他的被子。昨天罗成的被子就放在椅子上，这以后呀，只要她在这边，就用不上这样多被子了。 　　六点半问罗成起床嘛，罗成说晚点，六点五十又问，还是昨天没睡好再眯一会。到了七点，院子里的人基本都起来了，烧水的烧水，淘米的淘米，早上依然是喝稀饭。小雨跟茜茜说，大哥是这样的，稀饭煮好了能起床就不错了。 　　听到这样，戴茜茜可不惯着罗成，直接把罗成从被子里拽了出来。她要叠被子了，赶紧去刷牙洗脸。今天她还要去分配的地方看看，义安以前是没有文工团的，昌城才有。她来这边，答应跟过来的赵倩和谭梦，也要等她打头阵呢。 　　说实话，就是让戴茜茜自己在这边组建新的文工团。但成员人选还得符合招收规定，不是你想弄谁进来就弄谁进来的。 　　文工团招人，要么是部队，要么是部队有关的家属。所谓家属也只能是子女，兄弟姐妹都不算。烈士家属会放松要求。 　　所以要她要开展工作，到时候可能就是去义安部队里先做部队领导的思想工作。让部队领导支持她们的工作，在部队让军人来场才艺活动。到时候看到合适的，在询问愿不愿意来文工团。另外就是解决烈士家属问题，不过这样招进来的，可能什么都不会，得到文工团来先打杂，然后慢慢学习。 　　而茜茜妈，这几天也会协助她的工作，并且顺便在这边探望一下烈士家属，有合适的苗子，帮茜茜物色几个进文工团。 　　罗成这次也算难得，跟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去上班，没有交通工具，走路去上班。这天气逐渐在回暖，这想好了最近还是不去住大院，那样的话，在这边住还是不能开好车，太招摇。还是得开边三轮。 　　去上班，但了喜糖和花生。这证领了，在工厂里散点糖果给熟悉的人还是有必要的。而且这办席的话，也要请几个工厂的人参加。甚至厨子的话，罗成都打算用厂里食堂的。 　　这席面罗成打算就到义安办，让客运站给个面子，安排一辆班车接送人过来。毕竟他现在这身份，要招待一些义安城里的人物，回镇里办席面，实在是兼顾不到。 　　现在汽车厂有三千多工人了，去工厂的路上，同路去上班的有很多都是汽车厂的工人了。这一路上，罗成不知道回应了多少招呼，很多都是他认不出的人。他可没电视剧里的一些牛人领导厉害，经常走访车间，能认识车间大部分人。 　　这样说吧，罗成其实现在连最早修理车间的那批人都没认全，后面经常招人，都是人事科的在处理，除非是一些有级别的人来这边，否则罗成见都没见过。 　　而回到工厂第一天，罗成自然是召开全厂领导部门会议了，了解一下他不在的这些天，工厂发展的情况。顺便在会议后把糖果花生发下去，省得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去送。之前人家地方财政送来的糖果票据，罗成算是挪用了不少。否则这糖果还真发不起。 　　召开会议，是通过广播的形式，没听到的互相通知一下。因此罗成这一回来，全厂的人也都知道罗厂长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活还没干，不少工人身上就充满了干劲。不少工人一边做着开工的准备工作，一边讨论着，这汽车厂罗厂长回来了，看吧，又得有不少动作了。有人还打赌，信不信人事部要不了两天，又要大量招人了。 　　这会议既然是汇报工作，自然是先从副厂长杜永康来汇报。而他的汇报，主要是汽车厂的产量，各种产品都有不少的提升。而且销量是供不应求，不过说到销量，杜永康语气之声小了不少。 　　没有办法，他顶不住人情和压力。当过两年副镇长，面对地方领导的要求，天然有点屈从的感觉。罗成在的时候，临时停车棚还经常能看见不少预留车辆。不是卖不出去，而是就是不打算轻易卖，留下来走关系的。 　　而且现在留产品不卖，并不光是说罗成要走关系。而是现在汽车厂在义安算大厂子了，已经有很多部门了。管理部门的大小也都算是厂里领导，这车辆留着，也是让他们享受一下被走后面的感觉的。 　　比如后勤部的张主任，人事部的刘主任（之前是科长），还有安保处的，生产车间的主任等等。都是在汽车厂工作的领导了，要是有人求上了他们，说帮忙弄辆车的购买指标。难道还要他们说，在汽车厂他们其实一点权力都没有，帮不上忙嘛。 　　这样的权力下放，其实汽车厂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且你越是主动给权力，人家越会为工厂着想，因为工厂发展的好，他们就会有更大的权力。现在帮别人办事，人家不得记点情呀，要是以后用的上人家，人家能不帮嘛。 　　但给权力不代表能贪污，去卖购买指标，你要贪污捞好处，安保处的张科长一直想弄点功劳升主任呢。正缺拿的出手的成绩。 　　听着杜厂子的汇报，罗成也没说什么。他其实好奇，自己在厂子里的时候，怎么就没碰到来施压买车的人呢，也没人来哀求的说，让罗成别卖给其他企业。罗成不知道的是，不是人家不想，而是顾忌他的后台。 　　杜厂长说完就坐下了，然后就是赵主任这边，汽油发动机按照罗成的要求，改造出两缸发动机了。油耗也是通过很多次油管的调整，弄出了一个合理的标准。但发动机的造价其实剩不了多少，实惠的还是使用这发动机的。 　　比如已经安装了几台在方块车1.0上面，这车更适合巡查使用，虽然减少了动力，但也足够用了。在油耗方面能省下不少，同样的油量，行驶距离起码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多。 　　不过国内一方面是资源短缺，一方面又不太重视节能减排。主要还是车辆这东西都是单位的，用起来多耗点油不心疼。 　　而罗成让军工厂的机械工程师研发这种发动机，其实还是想走出口路线。卖给英国法国或者一些国家，这时代其实国外就有很多农场主了，乡村到城镇距离也远，只要造型再弄一下，卖给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鹰酱国也有很大市场，可现在两国关系不好，要卖的话，也不好直接卖。 　　除了发动机有了两缸的，气压冲压机也研制出来了，但目前也就是增加了小型冲压机的冲压力。并不能解决材料方面冲压变形裂开的问题。 　　比如以前纯机械冲压，一吨的冲力，可能机器就要几吨，现在同样重量的机器，冲力能通过气压之力提升几倍都有可能，使得冲压机能灵活多变。 　　新研发的冲压机器，用途其实很广，有合适的刀具，那种只需要切割的冲压力，十分的时候。比如印刷厂的冲压切纸机，火柴厂的切木材机器，其他很多厂只要能用上冲压机的。这气压技术一用上，机器能节省很多制造钢材。有些七八吨重的大机器，用上气压技术，能节省几吨钢材。 　　而材料少，自然就轻便，组装和换模板也方便。 　　其实气压技术，国外也早就有了，只不过国内工业薄弱，连空气压缩机都是进口的，怎么可能会去在进口的设备上还研发更多的运用。要改良研发，也得先仿造出来后才行。 　　这技术，汽车厂现在也能用上，但效果其实不大。不过在大型冲压机上，那就无比珍贵了。你一吨冲压力想变两吨很容易，但机器达到一定规模，再想依靠机械的方式增加冲力，那机器得做的多大才行。 　　所以，赵主任介绍的时候，表面是平静的，内心其实是激动的。这技术，军工业造飞机坦克用的上，就算民用，给机械厂用，能让冲压机整体升级。另外就是轧钢厂，他们冲压的都是铁锭钢锭，火车车轮都是轧钢厂冲压锻造出来的。 　　在赵主任的眼里，这可比发动机的四缸变双缸重要多了。冲压机是一个机器的体系，有了这技术，生产这方面的机器得省多少钢铁。有这一个技术，上报上去，要是想开一个冲压机厂，保证上面会有政策支持。各城市以后要购买冲压机，都会被要求来买这气压冲压机，因为节省钢材，现在的中国浪费不起钢材。 　　不过真上报了，除非能立刻大量生产，否则上面肯定会派人来谈话。你想开冲压机厂可以，哪怕只生产冲压机，上面也能让机械厂帮你代销售。但你要产量跟不上需求，应该就会让你把技术上交，然后划分区域开新工厂。又或者是以前的冲压机厂来学习新技术。 　　不过气压冲压机，对于罗成来说，国外已经有了，无法出口。那就没啥意思了，在国内也只能说追赶，而不是突破新技术。 　　这事，交给宣传部去联系报社的人，把饵抛出去，到时候换点有用的东西来。在这年代，技术这东西，哪怕是个人研发的都要奉献出来，何况还是汽车厂国家企业研发出来的。但好处是能要的，要进口设备，粮食，还是研发资金，都好说。反正给你也不是你个人的，罗成依然还是一个月二百出头的工资福利罢了。 　　赵主任这边说完，就轮到姜组长了，货车已经造出来了，目前也在检测性能，检测的方式就是挂靠在运输站。一辆货车的运输力可以当七八辆卡车了，货车太大，这年头还没有开过十来米长货车的司机。 　　还是从运输站，直接调遣了一个技术好的司机来汽车厂，也算是间接挖了运输站一个司机吧。 　　当运输站听说汽车站弄出了一辆十二米的大货车，能装二十多吨左右的货。都亲自派人来查看了，可惜的是，汽车厂有自己的运输队，这以后汽车厂要再生产这样大的货车，好像短期内也没运输站的份。 　　现在测试货车的标准，也是按照济城那边的方式来的。那边是运行二万多公里，看出不出故障，不过并不是载货运行。而汽车厂这边，是直接拉货。只要送货地相同，一趟能拉几家小厂的货。 　　这货车开出去，没见过世面的人，还说火车开到马路上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货车还没跑到达到检测的公里数，是投入生产呢，还是等待结果。 　　说到这个，罗成也沉思了一会，这货车的制造，其实他没利用多少系统签到来获得技术。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份大致的结构图，真正浪费签到比较多的还是气压技术的签到。而这气压技术弄出来，也是让胡平老师去协助姜组长他们一起弄的这货车。 　　而货车的发动机是采购的，组装部分是姜组长带着人，一直不断设计改良，查阅资料，甚至一些数据还让高茹邀请学校来计算出来的。 　　按理说，该考虑到的都考虑了，甚至还询问了济城那边第一次试制货车失败的原因。所以哪怕汽车厂这边是第一次试制十二米的大货车，也是十分谨慎的。 　　思考了许久，货车在路上跑，要是在后世，两个司机轮流交班，一天跑上千公里都很正常，按照测试的公里要求，半个多月就能达到了。但上次罗成是跟人家货车司机去SH城的，没高速没国道，甚至省道都不一定算的上，晚上还没灯。 　　在路上开，除了早上起来的早，多开一会，一天其实开不了多少公里。算下来，要等到合理公里测试结果，起码还要一个月。 　　最后，罗成让后勤部先去采购一些大货车的部件。先部急于组装，反正就算货车测试出问题，也部可能放弃货车的开发的，最多哪里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再依靠系统就是。当然了，发动机就暂时别买了，船用发动机可不便宜。 　　在研究所，罗成弄出来的V16（十六缸）发动机图纸可是都带回来了的。这可是柴油发动机，只要改良一下，把马力减小，体积同样缩小，气缸构造有样式在这里，攻克一下，改成六缸就可以了，不过考虑到涡轮增加技术还没用上，要么加大排量口，要么再增加缸数，按照道理，八缸更好一些。就是生产起来多费点工夫。 　　前面几人说的不是研发就是生产的事情，人事部刘科长汇报的就是工人人数问题，而财务部，账面上竟然有三百多万，还是发完工资的情况下，其实别看工厂有三千多人，但大部分不是正式的，因此三千人工资综合平均一下，也就十万不到的工资。卖两台普通的方块车2.0版就来了。 　　而三轮货车这个月就生产了几百辆，如果不是赵主任和军工厂的人这个月晚来了一些天，叉车和方块车2.0还能生产的更多。但有叉车厂的几十位技术工人加入，也弥补了一些产量。 　　至于发动机，日本那边又进口了一百台。可能是上次拆解完了，没研究成功，否则怎么可能这样快又需要。 　　现在汽车厂已经两条汽油发动机生产线了，加上目前发动机自用的也就是在方块车2.0上面，少量出口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现在汽车厂就是很有钱，而且年初的时候，罗成走没多久，地方财政就派人来查账需要上缴利润。而那时候正好汽车厂没有钱，就算有，也是要保留百分之三十利润在企业的。不能直接抽干净让企业发展不起来。但查账的时候，汽车厂的利润全部花了，都用在设备和工厂建设，各种建设和开支上。 　　所以这一季度等于刚开始，哪怕汽车厂账目上有钱也不用担心立刻上缴的事情。 　　而手动叉车，托盘货架，减震器，助力泵之类的，其实也能带来不少利润。只不过十来万的利润在车辆面前，有些不起眼了。 　　最后就是后勤部了，后勤管的事情有些杂乱，所以也是最后发表的。各种采购事情，还有汽车厂按照目前的规模，不扩张的话，厂房啥的是够用，再扩张，短期没问题，毕竟车间是分类了，看上去每个厂房车间都在使用，但有些车间还是稍微有些扩张的地方的。可要是扩张的快，不是加建厂房的问题，而是现有场地不够了，得重新去批地，但没有直接连接在一起的地块了。 　　另外就是罗成要求在公交车站旁建设好的房子，也弄好了，不过暂时没有后续安排。 　　该汇报的人都差不多汇报了，也就该罗成说一说了。和一些人猜测的一样，一来就是上马新项目，搞扩建。 　　柴油发动机，设计图纸，结构，什么都有。生产线要的机器设备很大一部分跟汽油发动机一样，就是气缸行驶和点火方式结构不一样。不用测试发动机的性能，因为这已经在1068研究所那边测试过了，在装甲车上都能用。 　　而且柴油发动机生产设备，SH城那边的军工厂都提供了一份清单。所以，根据汽车厂目前的需要，叉车，三轮货车，甚至以后的大货车，都是要用柴油发动机的，而且柴油发动机自身在国内就有很大的市场。 　　所以不多说，直接大胆点干，上马三条生产线绝对没有问题，预计二百多万。 　　立刻去申请批地，面积要大一些的，没整块的，就多申请几块。把手动叉车和机动叉车分离出去，叉车这东西，罗成感觉没啥好升级的，不用放在身边了。最多就是叉车重量型号的研发问题。 　　最多研发到十吨就可以了，再大型的不考虑。需要更重的，还不如去研发吊车，推车啥的。 　　另外就是加建职工宿舍了，后勤部的张主任会议后留下，商讨现在建设好的职工宿舍分配问题。 　　还有就是，过一些天，会从外地调一批生产齿轮的机器过来。苏联进口的，也要做好接收的准备，留出地方。 　　另外，汽车厂将‘不务正业’一回，建设冰箱生产线，还有一体式家用空调。技术汽车厂目前都有，并且压缩机额外建设一条生产线，弄空调和冰箱的话，加上汽车厂本身也要用一些压缩机。单独弄一个压缩机厂都不过分。 　　反正各种生产线安排下去，三百万是不够用的，在一些地方，一条生产线几乎就是一个工厂。几条生产线下去，可以当几个小工厂了。 　　其实很多产品生产线还可以增加，但缺乏有技术的工人，高档一点的东西就要人工敲打。弄生产线也没有用，还是得大量招技术工人。 　　而这事，不光得人事部去招人了，人事部这边招普通工人容易，但技术工人，还是要求最少四级以上的，就算跨区域去挖墙角，又能挖多少人过来。 　　这个月不是不少车辆卖到省区里去了嘛，还是副厂长杜永康签的字。那很好，借用他家里的关系，往省区去要人，要大量技术工人。这要是要不来人，以后杜永康就老实的管生产吧，其他外部的权力是不会放给他的。 　　但他要是能要来人，能给汽车厂增加产量，那么增加的那批产量给他去安排又如何。 　　当然了，要建设这样多生产线，还有厂房啥的。人事部目前就一个任务，按照一千人的量去招人，反正招一千人，一时半会也招不齐，等街道办那边慢慢安排，说不定人刚招齐，汽车厂又扩张了。 　　会议算是开完了，罗成反正增加一条生产线，就动动嘴皮，压力是一层层往下放。几乎每一个部门都有压力，甚至是各车间主任。因为一但扩张，车间里一些刚熟练的工人，可能没多久就要调到新车间去。新车间不能没有熟练的工人，新来的人基本是打乱安排到各车间去的。 　　在散会的时候，罗成笑呵呵的宣布自己结婚了，跟对象领证了。大家都别走，一人领一些糖果花生去，每人都不少，但是要拿去给部门里的人分的。一人其实也就尝一点就没了。 第277章 职工楼分配和食堂问题 　　职工楼，建设好了自然要分，可建的时候，是正式工没有房子的套数多。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是几百套房子根本不够分。 　　因为地皮不值钱，都是免费送的。罗成也为了建设速度，职工楼也都是三层的。顶面是平顶，在三楼的中间有一个楼梯可以到顶楼。算公共区域，天热的时候，晚上都可以搬一个竹床带几把扇子去平顶睡觉乘凉，也可以晒一些东西。 　　但一层就能安置二十户，一栋楼就六十户人。还有就是大户型职工楼，说是大户型，也就是多一个房间。结婚了的职工达到工厂分房的要求才可以申请。 　　还有就是干部楼，比大户型还多了一个客厅，一栋楼就只有四十五户。至于大院房，总共就建了十套，这房子要说分配资格，还真不好说，连副厂长目前的级别都不够资格。如果赵主任以军工厂的主任身份，勉强可以分一套。其他人，除非等工厂规模上去，成为万人大厂，那时候可能一个部门负责人都能有正处级别。分个两层带院子的楼房就不算什么了。不过那时候，罗成可能都有资格住三层楼的独立楼房了。 　　罗成把后勤部张主任留下了，商谈这职工楼分配的问题。这首先肯定得照顾外地技术职工，军工厂来的，还有叉车厂来的几十人。另外还要预留一二十套给即将要来的技术工程师，是从617厂来的，到时候会跟着齿轮生产设备一起过来。 　　这样一来，二百多套房子就没了，如果只是按照工人标准来分，还大部分分的是那种夫妻房。能从外地过来的，基本都是技术水平不错的工人，而要技术不错，哪怕是有天赋的人慢慢走流程，熬到五级以上技术工人的，基本就没有太年轻的。 　　所以罗成跟张主任商量的结果就是，五级以上的工人按照干部分房标准走。四级以下包含四级的，按照级别高低，优先分大户型职工房。如果不够分，就再考虑细致分法，比如工龄，在其他厂工作的工龄也可以计算在这里面。记录是很容易调到的。 　　另外就是单人职工房了，建设的不多，就干脆留下来，现在已经快三月了。再过两个月，虽然不是学校毕业的月份，可中专学校的话，学校就会提前给学生联系工作单位。这年头中专生是包分配的，高中生不包分配。不过高中生要是不挑剔，基本都能找到工作。 　　大学生的话，那一开始就是储备干部，刚参加工作就比普通正式工高一些，有三十四五块钱。一转正，最低都是五十多块的工资。而大学生是比较难招的，这年头的大学生，书呆子的少，算是真正有才学的人。 　　这单人职工房，罗成打算就留给二个月后，一些分配过来的学生了。大学生没转正之前也住单人房，转正后直接调到干部房。 　　考虑到过几天就三月了，而很多工厂在三月份都会举办技能考核。一些学徒工临时工，达到要求的，就可以申请技能考核了。也就是说，在月底会有不少人转正。就算有不少人来工厂没几个月，但有些有天赋学的快的人，要是考核内容不太难，成为正式工还是有些几率的。 　　当然，像罗成的妹妹弟弟那样，是农村户口的，就算去学技术，都没参加考核的机会。 　　继续大量建设职工楼吧，先还是建设三层楼房的。算是应急，等缓一缓，就开始建设五层楼的。到时候户型也改一改，现在的户型是传统职工式楼房，厨房是跟住的地方分开的，中间有过道。没客厅的干部楼，吃饭可能都得在过道上吃，很浪费空间面积。 　　虽然说批地很容易，不要钱，人家还感激你带动了城市建设。否则全部靠街道办安排住处，像义安这样的地方，很多工人连杂院都难分到。像罗成住的院子，真要分给其他工人，最少得分三户人。 　　等以后罗成就打算建设后世那样的小区房，一层楼梯四户，中间两套小户，两边大户。但一栋楼是有并排几个楼梯口的，全部建设成五层的。这样一来，别看因为高度多了两层，好像每层跟传统的职工楼一样，一层依然是十几二十户。 　　但是，每户其实是减少了过道空间，四户合用一个很小的走廊。厨房并不再分离了，这样一来，房屋使用面积大了，起码可以每户都装一个厕所，不用跟传统职工楼那样，上厕所其实还要到楼下建好的公共厕所去。住习惯的了的还好，那些客人来了，上一个厕所，不知道在哪里还要人带过去。 　　房子目前的分法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别说是照顾外地工人，就真好技术水平来分，也是军工厂那批人水平高。另外就是姜组长那伙人，而且过年的时候，他们回天户过年，一些同行听到这边的情况，项目根本做不完，待遇又好。这次又跟过来几个。而胡平老师也带了几个他看好的学生过来了，胡平这种有身份问题的人，还有学生肯跟过来的，那基本都是有专研精神，为学术奉献不怕被牵扯的人。 　　人家是大学生，在天户这样的大城市，都是能当干部的。这次跟过来，说实话，对于胡平的学生来说，是冒了风险的。 　　而正好，冰箱生产和空调生产，以后的升级改良就可以靠他们这一批人了。罗成当初承认过胡平老师的事情，自然都会做到，他家人都安排进厂。他带来的学生，让他们放手干，想搞什么项目就搞什么，不就是钱嘛。 　　等再缓一个月，自产柴油发动机出来，也就是其他车辆增加产量和升级的时候。当然了，新的厂房得赶紧建设。一些项目分离出去就分离，先叉车，后减震器和变速器之类的，都可以分离成为一个个分厂。 　　分离出去是早晚的事情，甚至光发动机这一个项目，要做大了，大量走出口了，都可以建设成为发动机一厂二厂啥的。更别说现在这样多项目集中在一个地方了。 　　说完建设和分房的事情，跟张主任在工作上的事情就聊的差不多了，而私人事情，就是罗成办席的那天，他可得参加。在汽车厂，不按职位算，罗成跟张主任关系就一直不错，以前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张主任也没少照应罗成。 　　听到罗成的邀请，张主任笑着说，得带家人去参加，否则他到时候送的礼金都吃不回来。问罗成打算在什么地方办席，罗成告诉他，这年头上面政策是减少浪费铺张。这两年连地方上的领导接待标准都查的很严，饭店肯定是不去的。就到工厂的食堂包间办理就行了。 　　张主任虽然比罗成年龄大很多，但两人不以年龄论交，所以罗成也把自己的事情跟张主任说明了一下。在SH城那边，其实就办过席了，这次媳妇这边，也就她妈做代表参加宴席。所以真正来吃席的，都是罗成这边的亲戚，罗成觉得亲戚和家人，有两桌就可以了。工厂内部凑一桌，外部的话，像轧钢厂的，肉联厂和粮站还有家禽厂的一些人也关系可以，还有糕点厂的，别看人家厂小，但罗成可没少混人家糕点，虽然是花了粮食换的，可没关系谁跟你换呀。 　　另外就是地方上的关系了，说实话，罗成跟地方上一些领导并没有什么牵扯。但汽车厂在义安太受关注了，以罗成目前在义安的地位，不邀请一下，还真不行。 　　所以总共罗成打算办五桌席面，这已经算是尽量在控制了，要是在后世，普通人结婚办席，几十桌都很正常。而罗成这样的，在后世妥妥的国企大老总，在五星级酒店包个一两层都不过分。 　　食堂总共就三个包厢，地方单位的单独一个包厢。罗成这边亲人的，就弄两张大桌子放一个包厢。汽车厂的同事和企业一些熟人，也合在一个包厢，就这样也行了。 　　张主任听到罗成这样安排，也算是方方面面到位了，也就没啥提醒罗成的。他也不想在罗成办公室待着了，不是不愿意跟罗成聊天，是罗成今天这会议一开，他还得去自己的部门召开部门会议呢，这采购的人员又得忙的起飞了。 　　生产线要派很多人去采购处理，仓库也是后勤负责，等整理地盘。就算是招工方面，也有后勤的事情，工作服，工牌，啥不需要后勤安排。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工厂，后勤的一把手，其实能算工厂的三把手的原因。 　　当然了，这也是汽车厂现在还没有工厂书记，有工厂书记的话，后勤主任还得往后排一排。但工厂书记其实和厂长都是工厂一把手，这样算的话，后勤主任其实还是属于第三。 　　有人说工厂书记比厂长大，其实得看情况。一般情况是工厂书记负责党务，干部任免，还有工会和纪检。一般就算是这时代，工厂规模不大的情况下，都没工厂书记的。因为工厂都没啥干部，要个毛书记。 　　何况现在是厂长责任制，工厂出了问题，上面是找你厂长负责，而不是书记。只要说到底，在工厂，很多事情厂长是说了算的，书记只是协助。但为什么说书记也是一把手呢，那是因为厂长要犯错了，书记的对应职责是可以牵制住厂长的。 　　所以在地方上，书记掌控干部任免的权力，都会把书记当一把手。但在企业里，其实不是，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要是工厂里下面犯错的人多，那是真的怕书记查。然后书记要是利用这个，来跟厂长摆阵营。还真有可能架空厂长。 　　但有能力的厂长，打铁自身硬的话，书记是奈何不了厂长的。 　　现在的问题是，地方上也早就了解汽车厂没有工厂书记，但你安排一个副厂长过去，真不需要特意通报罗成，都没啥问题。这安排书记过去，以现在汽车厂的情况，义安这边的一把手都得上报情况给上级省区反映问题。 　　实在是太难了，罗成有军区背景，汽车厂都是他一手搞起来的。一旦安排的书记跟他闹出不愉快的话，把罗成逼向军工化，军工企业是没书记的，来一个政委跟你书记对着干。到时候产业军事转移。 　　解方车和吉普车都是军工企业生产是，罗成要是开的是火柴厂，纺织厂这样的纯民生企业还没啥。但汽车厂的话，属于工业领域，以现在的局势，是有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的。 　　所以，就算安排人去担任书记，只能行使协助权，别他娘的去挑刺牵制人家。没看见罗成在老家搞一个合作社，现在整个镇都在配合合作社的发展了，很自然的配合，一点阻力都没有。要是换一个人一个厂去弄，就算合作社对乡镇好，保证你要办成，镇里乡里光开会商讨就要很久，哪有汽车厂这样，说办，没几天就直接成立去操作的。 　　反正汽车厂要有工厂书记，不是义安地方上能安排的。甚至省区都要很认真的考虑，得仔细观察，汽车厂发展的速度太快，一开始是城区企业，现在很快就要达到省级企业规模了。要是再上去，汽车厂恐怕要跟汽一厂那样，国字开头，甚至以后央企。 　　上午，随便折腾一下，谈个话就两个多小时没了。不过话是谈完了，罗成也没立刻清闲下来，而是去了食堂，找食堂何主任。 　　这一是办席的事情，虽然日子没定，但让他们有个底。这算是罗成私人办席，到时候食堂的大厨就算是接私活，会给点钱当酬劳。只要他们上点心，到时候他备点材料来，需要什么调料怎么弄，就看他们的了。 　　另外一个事情还是老规矩，厨师有厨师的圈子，这班车站台那边的一排门面房子，已经建设好了，不能一直空在那里。该招人了，还得招有能耐的人。炒菜的饭店，早餐店，小吃店，只要是会搞吃的东西的。哪怕是有特殊的煎饼手艺都可以。 　　有认识的都介绍过来，只要肯来的，店里的帮工都可以他们自己请，汽车厂来发工资。但有一点，营业时间得最少到晚上9点后关门。跟溜冰场一致。就算看电影的，其实现在也不会放太晚。 　　罗成找到何主任，把事情一说，他思考了一会，办席面的事情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是罗成客气，他推脱不掉，酬劳肯定不会要，本来办席时间就是他们的工作时间，顺带忙一下没什么的。 　　就是罗成需要新找的师傅，不光是炒菜烧饭的，得很多种类。不过罗成的确算找对人了，各行有各行的圈子，也就他们知道哪里有人，不过能不能招来就难说。这边汽车厂条件肯定是好，福利也是按照工厂工人一样给的。 　　但工厂有一点不好，工厂的大厨级别有限，也就是说如果是主厨，一般就是三十七块五的工资。你厨师级别高的，就不适合用工标准。什么叫不适合，就是哪怕你是一级厨师，能拿上百块工资的，在工厂食堂上班当大厨，工厂也只能发三十七块五。 　　厨师级别高的，一般不来工厂炒大锅菜。而是进酒店，或者一些领导的私人厨师（营养师），人民大会堂的厨师，可能都会御菜。 　　在工厂，有手艺好的厨师，要想留住的话，一般都是提拔当主任副主任啥的，变相加工资。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工厂的厨师拿八九十块工资的。 　　这也是何主任担心之处，人好找，合适的人难找。不过罗成说了，不光招厨师，只要愿意来，可以让他们自己招帮工，甚至主灶副灶之类的，只要是合理用人，真需要那样多人手就行。这其实能吸引一些家里有没有工作的厨师师傅。 　　完全可以降点工资，来照应家里人。实际上整体家庭收入还是上去的。 　　何主任也询问了一下，做卤菜的，还有弄麻花冰糖葫芦之类的要不要。要的话他还真认识一个有这方面手艺却没有工作的人。现在不允许个人买卖，这做麻花和冰糖葫芦的民间零食手艺人，还真挣不到饭吃。 　　罗成点了点头，当然要了，只要是做吃的都要。哪怕店面不够，再加建都可以。另外除了招这些人，罗成还让何主任注意一下新食堂的问题，不过是现在这边新食堂的问题。还有就是叉车厂以后分离出去，形成一个单独的厂。也要安排一个食堂班子过去。 　　这得让何主任费点心，并且他有合适人选的话，可以推荐一个过来，成为副主任来协助他。因为班车站台那边门面房的餐饮依然属于汽车厂管理的，所有经营者都是拿工资的，又不是当老板。卖了多少，需要多少材料，其实还得派人管理。这要不弄一个副主任出来，依靠何主任一个人，根本管理不过来。 　　何主任听后，除了点头答应，没有其他选择。别看罗成是在交代任务，其实一直都是把食堂这块都放权给他。有些事情是难办，但真要办妥当，得想想多少厨房的岗位都是他说了算。这年月工作岗位有多重要，谁不清楚。 　　不过好像义安有轧钢厂和汽车厂的存在，找工作好像也不艰难了，起码城西城北两区域待业青年工作的安排压力大大缓解了。只要是结婚了的年轻人，比没结婚的有优先安排政策，基本都能进厂了。 　　加上轧钢厂和汽车厂，其实都属于重工业，年轻男人也是优先考虑的。而女人的话，汽车厂要，轧钢厂是真的招收了一点，要不动了。 　　这导致街道办的人也没有想到，现在很多其他城区域的女子，媒人要是介绍对象的话，城西区域优先考虑。因为嫁到城西那边去，根据街道办就近优先安排的原则，容易安排到汽车厂去工作。这就近安排的原因主要是安排本区域的，不需要额外安排住房。 第278章 德马西 　　罗成想拿方块车2.0走出口，因为发动机的设计理论本来就是根据后世不断改良获得的型号。哪怕在系统里，这属于低级发动机，但这里的低级是只一些技术没有用上，显得低级，而不是落后的意思。 　　不过要出口，就不能叫方块车了。得叫面包车，跟西方那样，四四方方的面包一样。在国内，很多人都没听过面包是什么东西，也没吃过。自然也没人懂其中的形象含义。 　　另外，除了车型叫面包车，汽车也得有个品牌名。走出口，还得稍微带点洋气的名字，不懂含义没有关系，名字让你感觉不错就行。像上海牌手表，就是直接用生产地当品牌名，也就在国内叫叫还行，在国外根本吃不开。 　　比如你丰田大众啥的，哪有法拉利这样光从名字上就感觉后者好听。虽然国人也不懂法拉利的车为什么叫法拉利这名字。 　　所以，上年年底交给轧钢厂，让其帮忙去尝试出口的面包车。除了比国内的多安全带，车头还弄了一个字母DMX造型标志，中文品牌名，德曼西。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罗成其实也是瞎搞。就想着以后有人买了这车，然后有人惊叹你的财力，说你竟然买了辆～～德曼（玛）西～～呀（亚）。几十年后，有四儿子店，顾客进店就大喊我要德玛西亚。 　　虽然罗成的恶趣味这时代没人发现的了，但这名字，对于外国人而言，的确不错，起码不懂中文的人，听上去感觉比红旗啥的要强多了。感觉这车子听名字就不错，但就算名字好听，可毕竟是中国的品牌，按照现在中的汇率计算，一辆商务版的也得五万（美元）外汇，常规版的，要四万。 　　不过懂车的人，知道其他国家的一些豪华车辆的人，如果不是品牌产地原因。这价格，相对于豪华车而言，其实是比较便宜的。 　　因此，不少驻华使者，都在讨价还价。想要便宜一点，人家便宜的理由很简单，不跟你谈性能，因为已经尝试过了。直接理由就是如果这车是英国德国日本或者是苏联造的，他们都认可这价格。唯独你这国家不行，很多人都是帮人代买的，能担任驻外使者的，认识他们自己国内一些有钱人很正常。 　　面包车虽然已经比国外的豪华车便宜很多了，但就因为是中制造的，感觉买去不靠谱。但要还能便宜，对于一些有钱人，买去玩玩其实不错。不看车标和产地，完全可以当买一个奢华的玩具，有沙发有空调，六档变速器，液压技术的助力泵。减震效果也很不错，农场主买去打猎休闲都很不错。只要便宜一些，那么他们就可以忽略你的产地品牌了。 　　而能在国内当上外交贸易人员的，基本都是智商在线的人。他们能看出接触这车的人不少都心动了，真不感兴趣，就不会跟你商量价格了。 　　可真正让人恼火的是，阿尔巴尼亚的大使。兄弟国呀，就因为这国家在国际上力挺中国，加上六一年，中苏关系出现矛盾。阿依然站中这边，苏那边就断了对阿的援助。因此，在六一年开始，中是全力全面援助阿。 　　就这三年，中本来自身都在面对灾难，还节衣缩食，勒紧裤带，给万里之外的阿送去钢铁，机械设备，仪器，甚至一些仪器还是国内本身就是进口来的。其他物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阿现在那边的卡车都是解放车。 　　按照阿那边的态度就是，哪怕用不上，中国大哥你有的，做弟弟我的也得有呀。机器直接露天摆放，淋雨坏掉，那也没关系，坏了没有了，中国大哥再给嘛。 　　反正他们对中的态度是，你们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向你们要求帮助，就如同弟弟问哥哥帮组一样，我们不向你们要，向谁要呢。 　　所以，当阿的大使看到面包车后，第一想法就是大哥，你有这样的车怎么不告诉我呢。你要是自己不够用，跟红旗轿车那样，一年百辆的产量都没有，那还没的说。可你竟然拿这样好的车来卖，都不告诉我一下。 　　是我们中阿的情谊重要，还是那一点钱重要，反正诉求很简单。你是大哥就必须照顾我，就那样的车，你就说吧，给我们多少。 　　义安汽车厂这边，一个多月还没面包车出口的消息，其实根本就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外贸人员一直在讨论真正出口的价格呢，便宜一些其实没啥，义安汽车厂造一辆车出来成本多少，要打探还不容易嘛。 　　别去听什么一台发动机就五千，一个变速器一千多，玻璃几千，一个车用空调又上千。这些报的价格，都是对外的零售价。比如其他汽车厂要，五千的发动机就是批发价格三千。而三千依然不是成本价，不算技术，人工和其他成本，原材料其实就几百块。 　　为了出口，哪怕国内倒贴钱给汽车厂又如何，只要不是真正亏本出口，就没有问题。比如一斤大米一毛多，你为了出口拿外汇，卖五分钱，那就真正是出口不得。但义安汽车厂的汽车，有专业的人往高一点估算，除了玻璃是进口的，轮胎虽然是汽车厂采购的，但也是国产轮胎，价格贵那是对汽车厂。对国家而言，轮胎厂挣汽车厂一千块，如果有八百的利润，其实八百还是国家的。 　　所以哪怕汽车厂的一辆车成本有五千，但只要很多部件都是采购的。国家帮你四千出口出去都不亏，后世经常某一时期就有出口补助拿，根据你的产品来算补助多少的。 　　因此，明明是一些国外的大使在讨价还价，可国内负责外贸交易的人员，却没有通知生产厂家正主的原因。 　　在他们看来，只要价格还的不多，一辆车子哪怕是便宜一个五千或者再多点。国内就算是贴一点又如何，依然按照商务型的八万多，常规型的六万多给汽车厂钱就是了。 　　当然了，等合作真谈成了，也会跟汽车厂商量一下的。汽车厂是国营企业，罗成身为厂长，也就是国家干部，得觉悟高一些，为国家奉献。 　　现在真正头疼的是阿尔巴尼亚这边，根本拒绝不了，人家还不是买，是要你‘帮助’。给少了，人家当弟弟的还是说你大哥小气，给多了，现在义安汽车厂的产量又不高，国内内部还有地方要采购，真给多的，以目前义安汽车厂的产量，别想出口了。 　　不出口，不光是不挣外汇的问题。还是之前的话，要想其他国家认可自身国家的货币，那就是让其他国家对你国家的产品有需求，拿了你的货币，有地方用出去。 　　现在英法还有一些国家，就允许中用叉车当货款购买他们国内的一些东西。日本那边一些商人也愿意卖一些有技术的产品来中了。因为挣了中国的钱，也能买发动机和叉车，不需要只买粮食和农副产品。 　　阿尔巴尼亚的大使，反正厚着脸皮张张嘴，关键是还发现你是在卖的，并不是光国内自己使用。 　　这样一来，义安汽车长的面包车出口更没有消息了，自己国际上的老弟，不给不行呀。现在上面在商谈如何补偿义安汽车厂的问题。 　　完全不出口也不行了，一开始让外贸人员去推荐的时候，已经很多国家知道了。哪怕是日本，这个现在国内很敌视，但又必须尊重国际法则不能开战的国家。都想要购买几辆去，和以往一样，他们一但看见有技术的东西，第一想法就是如何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顺便研究这面包车到底有多少科技含量，哪怕只是徒有其表也无所谓，他们讲究知根知底。买几辆回去拆解了，你强，他们就学习，你弱，他们也就放心，但绝对不会减少警惕。不光是中国，只要是国际上有什么新东西出来，他们都想‘学习’过来。 　　按照上面的意思，就是汽车厂尽量提升产量，在产量没起来之前，这车子义安汽车厂自身都不能处理几辆。但这样的话，谁去说才比较好。 　　主要是有一点，罗成跟戴茜茜事情定下来的事，可能外界很多人不知道。但到了某一高度的人，这根本就不是秘密。罗成已经不光是戴校长的门生了，而是孙女婿。可以算是一家人了，不安排足够分量的人去谈这事，小心人家发飙。 　　最后，罗成竟然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竟然接到了戴天德的电话。戴天德在电话里跟他说了这面包车的事情，让他以大局为重，阿尔巴尼亚那边来恳求了，每个月得给那边配十辆常规的五辆商务的面包车，应该叫德马西。 　　这还是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只要这样一点的，等于一个月又援助了阿尔巴尼亚一百万的车辆了，一年一千多万。 　　而这德马西品牌的车，既然展示出去了，能走向其他国家，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表示中国在汽车领域已经迎头赶上来了，尽量满足出口订单。到时候上面部门也会给义安汽车厂一份红头文件，其他地方上的单位要是打这车的主意，可以直接回绝。 　　不过让罗成放心，该给汽车厂的钱和粮食，还是会给的，只不过以现在汽车厂的产量，等于剥夺了汽车厂对德马西的自主售卖权了。 　　自己的媳妇爷爷都出面了，罗成能说什么，对他的损失又不大。国家把车辆给阿，跟他也没关系，汽车厂只要有钱收进来就可以。就是要告知下面的人，别轻易答应别人卖方块车2.0给别人了。哪怕是省里来人，管你说哪个领导需要，都可以强硬回绝了。 　　这样一来，看上去实际上支配的方块车2.0少了，但却可以更加直接的暗示一些领导，事情很难办，一个月能留在厂里的就这几辆，但难办不是代表办不了，就是～～～你懂的。 　　罗成没有想到第一天回厂上班就碰到这事，可惜了，没在的这个月，生产出来的车子都被副厂长卖出去了，要不然得捞不少好处。比如昌城可是有湖的，弄点鱼来照顾一下。还有一些地方的茶叶，或者某地方的橘子，虽然现在水果没上市，但可以提前说好嘛。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特别是罗成的办公室有单独的休息室，他下午还睡了一会。昨天晚上其实没怎么睡好，骚动的心，让罗成在夜里醒来几次，可双手都没挣脱掉。所以昨天的睡眠其实不怎么好。 　　这一下班，应该说还没完全到下班点，罗成又早退了。回到家，就看见戴茜茜和茜茜妈在院子里忙碌着。 　　也不知道在哪借了一个锄头，在院子里整理一块地。见罗成回来，她们说是在院子里种点菜，省得浪费。反正有现成的井水，可以浇灌。不过现在天色差不多了，罗成回来她们也打算休息。 　　今天她们去看了文工团的地方，环境不怎么好，还是以前革命时期的一个根据地。地方偏，又年久没修缮，所以也没人住，就地方单位当仓库在用。现在给文工团了，人家也就搬了出来。 　　跟SH城的正规文公团根本不能比，甚至还不如一所破旧的小学。起码小学还有像样点的教室。 　　得找经费修缮，文工团属于军区，要找地方军区。不过因为文工团的性质，其实也可以找地方单位捐助。不过这事情不急，可以得谭梦和赵倩来这边后慢慢商量。应该这几天就会来，报道的地址就是罗成住的地方。 　　听到她们明天还要去这边的军区部队找首长（团级以上就可以喊首长）谈谈，罗成就让她们开边三轮去，等茜茜的文工团正式弄好后，就以捐赠的形式给文工团一辆方块车1.15版的，再弄辆边三轮给她们。最多让茜茜带人再到汽车厂公益性质的演几场节目。就比如在SH城那边那样的，编排一个情景剧。 　　情景剧有点类似话剧，但跟直白，简单。就是艺术成分可能少了些，看上去没那么专业，但按照茜茜说的，这样的节目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大家都喜欢看。 　　反正只要不是针对个人给，这样的捐赠是没有问题的。要查的话，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媳妇是文工团的，就不能捐赠了。那要是自己家人是部队的，我还不能军民一家亲了嘛。就跟1068研究所，戴天德不但是研发者，也是管理者。人家都直接把他的商务车以捐赠的方式要去了，难道其他人会查不出罗成跟他的关系。 　　“罗成，我妈说不想住招待所了，觉得来回不方便，她说跟你妹妹住一起，挤一挤没有问题的。” 　　“跟小雨她们一起？你妈大老远来这边，让她跟我妹妹她们挤一张床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是我妈自己说的。我妈喜欢人多热闹，难道你妹妹不愿意呀。” 　　“那倒不是，我妹妹她们都听我的。就是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妈了。” 　　“没事的，这算什么呀。” 　　的确，这年头真不算什么，一些房子小的人，子女长大了，都挤一个屋的很正常。甚至东北睡炕的，没房子，儿子结婚了娶媳妇了，跟父母还睡一个炕头的都有。要办事了，还要找时间。 　　这茜茜妈没提出跟罗成他们住一个房间就算不错的了，几个凳子上面架个板子，一样睡。像儿女住城里，父母是农村的，父母去城里看望儿女的，哪怕是儿女结婚了的那种，在城里也就只有一间房的，这父母去了当天还回不了的，或者要住几天的，跟女婿住一起的不是没有。 　　但要是茜茜说她妈要跟他们住一个房间，罗成也得同意呀。可说实话，今天还是跟茜茜真正同床第二天，人还没拿下呢。这要是茜茜妈住一个房间，晚上哪敢乱动呀。 　　小雨房间现在住四个人，其实房间也够大，又没啥杂乱的东西。而小雨她们睡的床也够大。之前没加床的时候，郑雪都跟她们挤一起了。本来加了一张床，是郑雪跟表妹王月睡一起的。但现在是小雨跟王月睡一起，诗诗跟郑雪睡一起。 　　诗诗说郑雪身上香，跟她睡一起舒服，主要是三个人一起睡的时候，诗诗就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放郑雪不平整的地方上，现在习惯了，手不放那上面睡不安稳。有些羡慕郑雪，人明明不胖，但一看就好生养，这在农村很吃香的。 　　晚上吃野又鸟，罗成回来的时候就放边三轮里面了，现在开春了，出现野鸡也正常。反正罗成老理由，在人家那买的。而且弟媳怀孕，得多补一补，自己的妹妹和表妹，特别是表妹王月，哪有点肉色。这还是已经比刚来时强多了。 　　而小雨和诗诗，已经跟城里人差不多了，当然了，城里人也吃的不咋好，只是没农村人那样，缺粮的时候，借都借不到。跟后世比，以罗成的眼光，现在的城里人都比不过后世的农村人。 　　这野鸡，鸡毛也是可以卖给废品站的。不过野鸡毛漂亮，诗诗已经收藏了不少漂亮的野鸡毛，都挂在房间里当装饰用的。那些普通的毛可以装一起到时候处理给废品站，但那些长的颜色好看的，得给诗诗留着。 　　茜茜妈看见野鸡，自然是先喊茜茜一起去厨房，生火烧水。热水好脱毛，等水烧好了，让茜茜拿刀去给小鸡鸡来一刀，那又鸟就不会乱动弹了。 　　好在水还没烧好，小雨她们和罗兵都下班回来了，前后脚没多少时间。现在搬运部的人也很多了，每次下班，罗兵也只要吩咐一下大家收拾工具，他也就可以先下班了，这里的先下班也是比工人晚点，工人到时间很多人是直接下班，他起码还要吩咐一下别人。而王月是每次都去找罗兵，一起下班的。 　　罗成见罗兵回来了，赶紧让他去动手，咋得，有鸡吃你还让嫂子给你杀呀。你嫂子这样漂亮，一手拿到，一手抓着又鸟，多残暴呀。 　　罗兵一看到鸡，自然是开心，他媳妇怀孕，昨天吃肥肉，今天有鸡吃，不光是给媳妇补身子，还跟自己的崽补呢。而且他也有分寸，吃菜的时候，自己少吃点，给媳妇多带点。这鸡，起码可以给媳妇带个鸡腿去，他自己尝点内脏之类的就可以了。 第279章 拍电影 　　春雨绵绵细无声，又是新的一天，在房间没感觉到什么，出房间才发现外面下着很细小的雨。 　　“罗成，再给我一些粮票。” 　　“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你自己拿。” 　　“你不问问我要粮票做什么嘛。”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们是领证了的，是夫妻。在SH城的时候不就说过嘛，我们在一起谁当家都无所谓，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个粮票我问那么清楚干嘛。” 　　听到罗成的话，戴茜茜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这年头还是讲究男主外女主内的，但说是说分配合理。可一般情况，其实都是男人管财务，就算女人有工作自己能挣钱，要买什么大点的东西都必须跟男人说。 　　女人说是主内，天天算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每个月用了多少钱，夫妻之间还要算账。 　　其实昨天罗成就给了茜茜一些粮票，不是说茜茜她没有粮票，只不过她有的都是全国粮票，在SH城的本地粮票带来这边也是用不了的。 　　虽然现在罗成没问为什么现在又要用粮票，戴茜茜还是主动说了。昨天除了去文工团的地方，茜茜妈还探望了一些革命老人，还有烈士家属之类的。有些事情真是一言难尽，明明上面有政策，对于一些人照顾的，但有些人不想给国家添负担，家里没粮了，都不寻求组织上的帮助。 　　没办法，茜茜妈是一个心软的人，特别一些烈士家属，那种儿子没了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些老人瘦骨嶙峋，有时候有补助也并不多，没地没收入，靠做一些零散的帮工过日子。在这饥荒年，没饿死就真算不错了。 　　茜茜家在这时代算是富裕的，但你要说很有钱，其实也没多少。主要是平时他们也救济一些亲戚。所以茜茜妈看到那些生活过的艰难的老兵或者烈士家属，给钱是给不起多少，而且直接给钱其实也有人不愿意要的。 　　这买点粮食，并且别买细粮，买粗粮的话，他们还是愿意要的。当然了，细粮的话，买点面粉去，别买大米也行的。有面粉，偶尔煎个饼子吃，也能满足一天。 　　今天茜茜跟她妈是去军区看看，但心里还惦记着几家烈士家属，想再带些粮食去。而全国粮票，其实还是不舍得用，这地方粮票，城区的到下面县城之类的还能用，但到另外城区就用不上了。 　　很多粮票都是标有地方单位的，县城的到城区，城区没人要，但城区的到县区，就可以用。还有省区票据，同省下面的城市可以通用，但出了省，就只能全国粮票了。 　　全国粮票，都是远门备着急用的，特别是一些子女因为工作原因，被安排到其他城市去了。那些当父母和长辈的，生怕子女吃不好穿不好的，但能邮寄的除了钱也就是全国粮票了。 　　这好在现在也就刚六二年，再过些年，知青时代来临，全国粮票附带价值就更大了。为了搞一些全国粮票，那真是到处求人。 　　不过现在，茜茜她们就是单纯的不舍得用，这全国粮票可是带油的，买十斤粮食可以购买一两油。真要用全国粮票买粮，也是找人置换，可以多换点本地票，再去粮店买。 　　“哪个～～，你们买粗粮给人家的话，其实可以给点豆粕的。这东西以前是喂鸡鸭猪的，我们汽车厂每个月都给工人发一些。这个月的其实都在兵子的房间里，准备等镇里的车来这边，就寄回去的。” 　　粗粮其实没豆粕有营养，但豆粕吃多了胀气，混搭粗粮吃最好。至于米糠，那就算了，茜茜妈是买点粮食慰问人家的，那有拿糠去慰问的。虽然糠在这年头也是好东西，但毕竟在饥荒年之前，就是喂牲畜的东西。 　　现在其实已经在路边能看到发芽的小草了，乡镇肯定更多，而且因为合作社的关系，今年龙津镇会有很多土地用来种植蔬菜。上年那些刚开荒出来的土地，基本都会用来种菜了，而不是全部种粮食，毕竟刚开荒出来的地，要种粮，都得养一两年。一般情况下，开荒出来的土地头两年收成都不会太好，但不种，不翻耕，良田永远不会变出来。 　　如果茜茜妈觉得拿豆粕去给人家可以的话，那最多家里的米糠寄回去就行了。罗成的奶奶今年还打算养点鸡年，不过哪怕是现在镇里和乡村要养鸡，不走合作社的话，最多只能养三只，超过三只就属于投机～倒把。 　　养猪的话，更只能领养，到了时间，生产队就要回收的。养了多重有多少膘，都会给你评级，到了时间你不卖都不行的。 　　“行，我等下问下妈。罗成，昨天晚上说的事情，你真确定了嘛。” 　　“这有啥呀，反正又不花我自己的钱，支持文工团的开展工作嘛。” 　　戴茜茜找出了自己想要的票，把票收好放口袋里。听到罗成的话，她也只能继续笑，当初不愿意找部队里的人，不就是太多过于死板的嘛。现在好了，按照自己的想法找了，还真找到一个合适的。这罗成倒是不死板，可她也没想过罗成会这样以公某私呀。 　　昨天晚上，她也就是说了人太少，不好开展工作。几个人排不了什么节目，去演出总不能就弄一两个节目吧。 　　然后罗成提议文工团从电影开始嘛，现在不是很多革命题材或者反应百姓生活的电影，很多都是文工团的人演的嘛。最多汽车厂出钱，去找一个本子拍一部电影。不但开展了工作，还能顺便发掘人才招入文工团。而且拍电影，是可以喊部队的人来参加的，这年头可没什么花钱请群演的说法。甚至拍电影的话，昌城文工团的人都可能会过来协助参演。 　　而且现在拍电影的，本来就是靠国家补贴，又没票房收入的。汽车厂出钱拍摄，人家文化局宣传方面的还要来感激汽车厂呢。如果以后汽车厂办职业技术学校，也就是中专，保证当地文化局还会协助，到时候初中学生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要是去读中专的，其他地方不敢说，义安以及下面的县城区域，学校可能都会推荐来汽车厂的职工技术学校。 　　这拍电影，还能说是为以后办学校曲线出点力，但罗成昨天从厂里开回来的边三轮，又让茜茜去开。虽说这车的归属权是汽车厂的，但罗成这样操作，完全是厂里的东西跟自家的没两样。更狠的是，车子加油罗成还去厂里报销。 　　如果是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可能拿军区的车子当自家的用，他休息的时候都骑自行车回家的。罗成这样，戴茜茜感觉有些不好，多年的家庭教育，让她明白占公家的便宜不好。可真占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刺激的感觉。 　　按照后世的说法，她算是属于叛逆期来的晚一些的吧，不过她还是有底线的。因为哪怕罗成是以公谋私，但并不是腐败那种，最多就贪点小便宜，在权力范围内不违纪的贪点便宜而已。 　　不过也有让戴茜茜懊恼的事情，昨天晚上在罗成的糖衣炮弹下，她差点被罗成拿下了。但现在就算没被拿下，阵营基本失守了。昨天睡觉，再被抱着睡，真是一回生二回熟，茜茜已经感觉比较自然了。 　　但昨天罗成抱着她，在她耳边聊拍电影的事，帮她早点组建文工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裹胸布就被解掉了，如果不是她后来阻止了后面的动作，罗成这不要脸的还想脱裤头。虽然明白夫妻早晚要这样的，但已经两座山峰被攻破，茜茜让罗成再缓缓。 　　昨天已经算是‘坦诚相见’了，只要有进度条，再缓一缓，罗成也能接受。 　　戴茜茜拿完票，也就开始叠被子了，不是罗成后起来的不叠被子。可他叠的被子已经努力了，但文工团的人叠的被子跟部队一样的，哪怕一个角不平整，心里都有些强迫的感觉。所以以后除非没看见，在一起住，这被子罗成是不用动手叠了。 　　茜茜叠好被子，罗成身上的衣服也穿齐了。不过要出门的时候，还是被茜茜拉住了。衣袖啥的给罗成整整平，都结婚了的人了，细节形象要注意点。 　　出房间，吃早饭，罗成把这豆粕让他们大嫂带去慰问一些老兵和烈士家属的事情说了。秦茹这弟媳顾娘家人，就不动她的。表妹王月家里条件可跟他们比不了，就等着罗成帮她寄回去呢。 　　其他人，包括郑雪，郑雪无依无靠一个人，她也不吃那玩意，这东西如何处理都听罗成的。米糠都等合作社的卡车送货回来，到时候寄到家里去养鸡去。奶奶一个人在家，其实养点啥，还能活动筋骨，是好事。 　　至于兵子的那份，就算他结婚成家了，但现在大家住一个大院，就等听他罗成的安排。他媳妇怀孕，罗成可没少上心。诗诗以前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才在他那里混到一点糕点，给她的时候那次没让诗诗带点去给秦茹吃。 　　系统签到的麦乳精，每天喝一点，现在都在罗兵的房间。所以罗成替他做这样一点主，感觉没有什么，主要这是慰问老兵和烈士家属的，为他们付出一点这样的东西算什么。 　　饭后，这萌萌细雨的，主要是实在特别小的那种，都在考虑要不要穿雨衣去上班。要不雨衣带上，不穿，就小跑去上班，穿雨衣走路有些碍事的感觉。 　　不过弟媳是不能跑去上班的，有竹伞，古代那种的，这年代其实还有不少。这要是保存下去，以后可能也是古董了。兵子是撑着雨伞跟秦茹去上班的。 　　罗成没带雨衣，雨衣给茜茜她们了。这样点雨，跑去厂里就是了，真后面下大了，下班他再找一辆车开回来，根本就不怕下班雨下大。 　　衣服的领袖都是茜茜整理了一下的，罗成走在路上，感觉自己是最靓的仔。其实茜茜有武力，也只是不被欺负的底线，但只要不欺负她，有事讲道理，温柔起来其实也很有女人味的。 　　来的工厂，罗成今天没有召开会议，就连副厂长杜永康都没召开会议，副厂长得为新生产线的事情做筹备工作，他一来车间，就在各车间下达任务，让车间主任准备随时可能调出一些熟练工人出来，新的生产线一上马，人手就要安排过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定级考核的事情，年初是学徒升正式工的考核。不是正式工升级考核，升级考核都是在十月份左右才举行。所以有把握觉得能考核上正式工的，各车间统计人员。 　　按照道理，是只要不是正式工，都可以参加考核的。但明显没那技术，跑去参加考核，浪费考核人员时间，那人家对你印象就不好了，起码得大差不差的。而且一些当师傅的也会给徒弟把关掂量掂量，觉得水平不行，就让他再熬一年。因为上去考核，人家徒弟要是都过了，你的徒弟过不了，也丢师傅的面子。 　　你当徒弟的不听师傅的，觉得能过，当师傅的虽然强制不了你不参加，但要是没过。你这样不听话的，有些技术就不教你了，天天安排你去打杂，那才叫完蛋。 　　其实昨天会议后，全厂的人就没有闲着的，明明生产线都没动静，但大家总感觉有人拿着鞭子在监视他们一样，干什么都得快得好，要来不及了，可却又不知道什么来不及。 　　厂里经常可以听到，罗厂长回来了，干活赶快一点的话。可有些新来的人就奇怪了，厂长回来了，为什么干活就要赶快一点，他们平时也没偷懒呀。 　　后时代，大城市的生活工作节奏都快，特别是香港那样的地方。罗成在厂里是感觉不到一点快节奏，就单纯想把利润给造完，把汽车厂发展大起来，自己级别提高，周边生活条件提高就好了。根本就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就把汽车厂的人带入到快节奏当中了。 　　今天张主任都没来工厂上班，倒不是请假了，而是昨天就跟部门打了招呼，要去地方单位要地，要了地还要去住建局找大量施工队。 　　罗成还想找张主任商量直接把初中和中专给整出来呢，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跟郑雪聊了学校的情况。学生少，那也是相对的，外界又没消息，学校开学的时候，工厂还没三千工人呢。职工小学起码职工家的孩子不收学费，现在又不讲究重点小学什么的。只要是小学，大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一样，职工家有合适的小孩都转过来了。 　　但二千多职工，偏偏汽车厂有些断层，因为挖有技术的师傅，基本年龄都不小，有小孩也过了小学的年龄。而新招的工人，大部分是年轻的小伙子，就算结婚了，小孩也没有到读小学的年龄。 　　因此现在学校就五百多个学生，一个年纪层次的就一两个班。但你再看看以前办公楼改成的托儿所，也就是3～5岁的我，小孩还真不少。这只要缓一两年，都会去职工小学读书了。 　　而弄初中，那就又不一样，就像乡镇，能有几所小学，但初中基本就一所。高中就要去县城以上的地方读了，至于大学，现在县城里基本都没有，都是市区才有。 　　罗成要弄一个初中，其实就近原则，能在外面招到不少学生的。但很少企业开办初中的就是了，要知道弄学校，学校老师的工资和其他费用都是企业自己承担的。 　　教小学的老师，只不过是初级教导员，而教初中的就是中级教导员了。工资高一大截，而且课门也多了，请的老师就多。你初中弄职工学校，还不收学费，一个初中起码当两个小学以上的费用。 　　但话说回来，弄了初中再弄中专，就等于是一条龙培养了，中专毕业直接进工厂。至于高中和大学，那就算了，不收费的话完全白给其他人培养人才。就算汽车厂承担的起，也不是该弄的事。 第280章 牵引车 　　龙津镇，经济合作社，年后一个月的发展，在汽车厂的投入协助下，已经形成一个有规模的部门。 　　“嘿，罗家的媳妇，你怎么这样扒拉菜呢，我可告诉你呀，你们刘家可是我们一个队里的，这菜叶子好好的，你怎么就择了呢。” 　　“大叔，这是没办法，我其实也是为你们好，你这叶子老了一点的，不弄掉。拉去城里一斤得少算两厘钱，何况这叶子弄下来，还可以带回去喂猪喂鸡的，切掉一些人都可以吃。但这不是我收的菜呀，是城里的汽车厂。” 　　“这～～，行吧，那你扒拉了可别少我们队里的钱。” 　　一个带人送菜的小队长，来合作社送菜。现在整个镇里，什么土什么地，适合种什么，都是农业学校的人指点的。这月份，能有收成的菜，自然还是要耐寒一些的。不过这已经三月了，下一次种什么，又回有人专门指导。 　　现在在汽车厂的牵头下，安排高茹去农业学校达成指导种植的形式。种一些蔬菜，也不需要专家教授啥的，一些要毕业的学生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学生还可以到田地里实习，又帮助了龙津镇的菜地规划。 　　这山脚下种什么和山坡上种什么，完全效果是不一样的，菜都能种，不同的土地，水分，更能适合种一些什么。 　　现在豌豆，芹菜，莴苣，荠菜，菠菜辣椒等等，都可以上市了。不同类型的菜不同的价格，收购价格肯定没城里农贸市场卖的价格高，但对于农村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呀。比如一颗莴苣，别看价格便宜，但它打重呀，一颗就好几斤，能卖几分钱呢。而且莴苣的叶子不收，可以拿去喂鸡鸭猪。甚至有些人一样当菜吃，不过就是口感不行。 　　而真正贵的，是山上的春笋和野青枣，这春笋一般也就是春天刚开始的时候，有竹子的地方，一暴就是一片。很多人都会去采摘当菜吃，但农村人对这菜也谈不上喜欢，明明很鲜嫩的春笋，就因为当菜吃的话，不舍得放点油。这不放油炒，新鲜的只是单纯煮一下的话，还会带点麻麻的感觉。 　　一般农村人，家里没菜了，才弄点煮了吃。稍微有点菜，这春笋就是切片煮了晾干，这笋干弄一下就不会有麻麻的感觉了。但不用油炒的话，这新鲜的笋是真的弄不出口清爽的口感的。 　　但现在汽车厂竟然收的价格比菠菜辣椒啥的还要高不少，三分钱一斤在收，还不用你去切片晒干，就新鲜的春笋，连外面那层毛皮都可以不去掉。三分钱一斤，但不收太老的，别因为这边在三分钱一斤收，你们就想着让地里的竹笋多长几天。 　　这春笋口感最好的时节就那么几天，老了就不收了。而且合作社的社长罗文，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不能要的就是不要，老了的就自己拿回去吃，别想占合作社的便宜。别说替镇里的人着想的话，要知道这是汽车厂收的。汽车厂的厂长可是他罗文的儿子，是同一乡镇的人亲，还是父子亲。 　　另外就是山上一些野枣树，结的一些青枣，汽车厂也收，而且比春笋价格还高很的多。这青枣，其实没冬枣甜，特别是南方的枣子说真的没北方的好吃，北方的枣子个头大。但这年头缺水果，有枣子吃就不错了，哪有那么讲究。 　　六分钱一斤收，比粗粮价格还高。要知道跟合作社交易的钱款，是可以不用票据，也别把钱领出去，是可以直接买粮食的。只要是在合作社的账目款子，都可以买合作社的粮食，但你领了钱出去，又拿钱拿回来买粮不行。 　　就因为有这买粮的条件，哪怕有些菜收的比市场便宜，村民都觉得划算，没为了多挣几分一毛的，起早弄些菜去附近靠近城区的黑市卖。 　　但也就是大家都听合作社的，一些农业大学的学生来这边指导，可别看是学生，要知道人家一毕业就是储备干部了，镇里的领导见了大学生也会很客气。所以哪怕是学生，人家让村里人怎么种就怎么种，所以这才三月分，很多蔬菜就可以采摘了，产量还真不错。当然也有些指导失误的，可能有些事情没考虑周全，但最多也就是产量不行而已，还没出现绝收的情况。 　　菜很多，毕竟龙津镇是两个镇合一起的，而今年，还有一个镇想合过来。都是相邻的镇，就一个水库之隔。面积是不小，但人口其实不多，没什么平整的地方，到处是小山什么的，如果不是饥荒，比以前的龙阳镇还穷。 　　但这几年饥荒，其实山多的地方，还真比田地多的地方好，反正都没收成。人家多少还可以在山里找点东西，就算是树皮也要比别人多呀。 　　送菜的卡车，一天来回可以跑两趟，到今天其实也没送多少天，也就是现在春天算是来了，菜的收成越来越多。 　　而合作社忙起来，还真人手不够。镇里其实又有很多人想来合作社上班。可合作社的性质是汽车厂与镇里合作，汽车厂招的人归汽车厂负责，合作社要在当地招人，不是不可以，但合作社招人，就是属于镇里招人，工资的钱就得镇里出。 　　当然也不是说需要镇里额外出钱去招人，而是合作社挣的一些利润，本来就要上缴一部分给镇里财务的。 　　就比如大家种的菜，有些村民在家门口种点菜算个人的。但小队长组织种的菜，土地和菜都是集体的，这卖了钱，的确会按照工分来分给大家。可这钱得上缴一部分后才能分。上缴的这一部分，其实就是给镇里的。 　　罗文也跟镇里人说了，合作社的确需要人，他作为镇里的居民，也希望镇里安排人过来。最主要的，也是避嫌，别合作社里的人，不是城里调过来的，就是罗家的一些亲戚。 　　而就为了合作社需要招人的事情，镇里公社还特意开了一个会。这要是安排人进去，看上去工资是合作社付，但其实还是镇里的上缴款出的。而镇里不派人去，其实是可以占汽车厂便宜的，因为真缺人手了，合作社的人事工作人员，就会向义安汽车厂的人事部打招呼派人过来。 　　所以，镇里少安排一个人去，一个月就可以省几十块工资。现在在合作社领镇里工资的，其实就三人，罗文算一个，还有一个财务会计和一个出纳。哪怕汽车厂也派会计和出纳了。但这方面的事情，镇里还是觉的有两个自己人监管要好点。 　　但现在有人说，队里一百斤的东西拿去合作社，合作社就只算了八十斤。一下就贪了多少，这光有个算账的有什么用。得加人，方方面面得牵制才行。 　　要知道合作社不光是种菜，还有加工的产品呢，现在木托盘单价降了下来，可数量上去了，这万一有人做手脚，卖一百个托盘，弄一下手脚就成八十个了呢，甚至更少。这又不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都是先记账面上，大家还得考虑要钱还是要粮呢。 　　其实能在镇里当干部的，哪个不是精明人。合作社做手脚消息哪来的，为什么以前没有，现在到了合作社缺人的时候就来了。还不是上缴的利润是乡镇的也是集体的，而安排人去干活，谁去干活挣的钱就是个人的。 　　利润，书记和镇长可能会考虑整个镇里的支出和收入情况，就算派人去那边工作，也不会多派。但其他干部不这样想，这劝说领导同意安排人去那边，名额多几个，到时候他找一个亲戚过去，作为镇里的小领导，这点面子得给吧。 　　乡镇可不比县城和城区，能有一份领工资的工作，就这样说吧，一个作风不良的男人，能在镇里哄骗很多小姑娘。 　　现在合作社食堂弄饭的是罗成的小姑和小姑父，而在乡镇有一点好，有事可以喊人帮忙。反正厨房就开两个人的工资，除非职工人数多了才会加人，至于是谁把饭弄出来的，但没必要较真。 　　因此，小姑父经常去忙农活，而厨房里真正干活的，是小姑和小姑父的妈妈。 　　前几日合作社发工资了，他们的工资就是汽车厂临时工的钱。因为农村户口还没定量，但可以按指标买大米，汽车厂的福利米糠豆粕啥的，这边都有。小东西票据也有，不过毕竟是在乡镇，这边的伙食肯定不能跟汽车厂的食堂比。可汽车厂来这边的有补贴，小姑他们住这边的是没有的。 　　收菜的是大叔二儿子的媳妇，也是帮着收的，没有工钱。大叔的两个儿子都属于搬运工，有时候还要跟车到义安汽车厂卸货。 　　罗文是给镇里下最后通牒了，再不招帮手工人来，他就让合作社的人事职员去跟汽车厂汇报了。别到时候人招满了，你们又想安排人进来。 　　而公社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安排人进来，罗文这边的亲戚进去，只不过是临时工性质的。他们现在是在公平公正的在缩小招人的范围呢。就跟后世投标和内部招聘一样，在指定各种条件。 　　先是把农民去除掉了，说镇里招人属于镇里的人。不是汽车厂的，你以为能有购买粮食的福利呀。现在在合作社的会计和出纳，除了领工资，可没汽车厂的福利领，就算是罗文也是如此。 　　招人，不是公社不给农村人机会，是你们去上班了，光拿钱没有票，粮食都没的吃。这样一下就排除一大半人员了，而镇里吃商品粮的人又不多，基本都是镇里单位上的，粮站的，林业，渔业，农业等单位上的。 　　而公社的领导子女，或者一些亲戚，就符合的几率大了。然后又是文化呀，又是年龄，又是各种提议。反正到最后，某位领导的女儿有小学文化，去做统计不错，除了她就没有一个有这样合适的了，简直是‘量身定制’。 　　至于其他的，哪怕是一个搬运工，挑拣菜的，整理仓库的。反正机会难得，直接以正式工的形式整，吃商品粮的，直接当个正式工怎么了。至于不少人员安排过去，合作社上缴的财政要少不少，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上缴的钱是镇里的，领的工资是个人的，只要安排过去，谁不感激一辈子。 　　要知道城区一些地方，一个正式工作名额，是可以卖几百块钱的。而且正式工作在这年代就是个人财富，是可以转给别人接班的。父母退了子女顶上很正常。让别人顶上，说是亲戚，就是想给别人，厂里一样不会多问。 　　义安汽车厂，罗成今天到没其他部门折腾，要搞初中和中专学校的事情，也因为张主任今天不在，也没商谈和安排。 　　所以他今天是找到了姜组长他们，既然货车也搞出来了，也拉了一阵子货了。如果车子有什么问题，就算现在没出现，但开车的司机也能感受到一些地方可能有问题的话，也会来说的。这司机没觉得有问题，车辆还在一直拉货，所以感觉问题不大。 　　不过问题不大，罗成也没让姜组长再带能弄一辆出来，部件是在采购，但采购来了的话，还是求稳。这次货车就按照正规测试去弄。 　　但既然货车暂时不再生产，其实可以让他们研究一下牵引车了。也就是货车也就是一个牵引车头，前后分离的，到时候生产半挂和全挂都无所谓。 　　现在车辆紧张，真要造大货车，产量肯定是起不来。而牵引车就不一样了，可以随时调整后面车厢的大小。特别是现在的卡车出口，都是一台台装卡车运过去，如果不是出口，倒是可以直接开到出口的城市去。 　　而叉车还算好点的，以后要是出口面包车，更不能开过去了。面包车国外基本是个人购买，你到人家手里是开个几百公里的车，谁会开心。而卖国内，都是国家的单位，直接开过去交货也没什么说的。 　　弄个牵引车，后面弄一个很长的车厢，再叠加个一层，一趟就能送十几辆去其他城市。到时候出口自己的车，还挣轧钢长的运费，因为其实出口的东西汽车厂是不用操这个心的，哪怕是用卡车装，一次就装一辆，也是轧钢厂安排。 　　但罗成去了SH城也知道一些事情，其实上面的人也都希望罗成一直这样。只要达到了罗成想要的价格和东西，最好就是汽车厂别管其他事情。 　　就比如叉车，甭管出口怎么交易的，就三万一台给汽车厂，百分之四的款可以结算粮食。而轧钢厂负责运输算什么，甚至车辆不够，上面都派其他运输队来帮忙运输。原因很简单，给罗成的只是粮食和人民币。但上面拿的是外汇和各种粮食，牛肉，大豆啥的。 　　按照戴天德给罗成透露的，他只不过是拿了粮食而已。国内缺牛肉，有牛也大多是耕牛，不允许随便宰杀。而国外的牛肉，早就在各领导餐桌上了。 　　所以把牵引车搞出来，送自己厂里的车，还挣别人的运费，一点毛病都没有。 　　让姜组长喊了一些设计方面的人。 　　过来，特别是一开始就参与了货车结构设计的人。都在会议探讨这牵引车如何来弄，这牵引车也就是把车头和后面分离，但水箱油箱发动机以及各种汽车设备，都要放到前面来了，并且轴承设计也不一样了，更集中了。也算是增加了，只不过是牵引车头这边没增加，而是半挂或者全挂后面车厢地盘也有轴承。前几后几的问题。 　　牵引货车，其实也可以参照一些思路。比如拖拉机，就可以一个车头在田地里装其他犁田的设备耕地。火车车厢也是一节一节连接的。只不过火车有轨道，比较稳定。 　　现在罗成就把这问题交给姜组长他们了，姜组长这边，上一年来的加今年又加入的，可是有十几个工程师呀。而且有货车底子在，又不是让他们独立设计一辆车，最多算是调整结构。十几个工程师，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也二千多块钱了，普通工人可能得干十年。这问题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没有用了。 　　罗成不但要他们早点解决，还要快速想出方案解决。并且刚才讨论的时候，罗成还提供了牵引车和后车箱一个大概的组合形式，避免了他们去走弯路。 　　而有新的任务，姜组长带来的人，都是兴奋的神色。他们离开天户，不就是因为他们年轻，能力经验少嘛，很难在大城市参与到实际的项目中去。这里有项目做，待遇又不比天户差，城市落后对于他们搞设计研究的人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特别是罗成还要求测试的货车在跑到指定的公里之前，尽量把牵引车整出来。整出来给他们研发组发奖金，发自行车票。 　　在罗成交代完他们的事情后，姜组长让罗成去见见他的老师胡平，毕竟他在天户是教书的大学老师。现在来了这边，一直忙于空调冰箱的家用研发去了，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职位安排。 　　罗成想想也是，主要是刚从SH城回来，有些事情也一时没想到。这饭点马上到了，罗成想着不如请胡平老师在食堂吃个饭好好聊聊。而罗成刚出会议室，就看见办公楼外汽车厂的卡车拉着一整车的菜往食堂那边运。 　　这合作社的蔬菜都供应上了，罗成都不知道，这样多品种的菜，不错，食堂可以跟饭店一样提供点菜炒菜服务了。 第281章 准备走出义安 　　一个被打上资本身份的人，其实还属于家庭背景被牵连的。在这个年代是真不好处理的身份，就算资本有错，也是胡平老师父母的问题。但同样的，胡平也是资本收益者，起码他以前能出国留学，没有一个好的家庭条件也是不可能。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这身份，还真不如想郑雪一样，直接就不用以前家庭的身份了。就当是一个受灾逃荒者。这年月没有身份证，没有网络，要调查很难。改头换面的人不在少数，时间一长，就算是编一个以前的生活背景，只要严谨点，逃荒死了那么多人，又是外地的，哪里查的到。 　　郑雪只要老实的在义安待几年，教几年书，到时候想办法办个在这边的新户籍。其实还直接把资本家之女的身份给洗了。 　　可胡平不一样，他有一家子人，就算是在天户教大学，都是尽量压着。否则留学过的人，又有才学，一个教授根本跑不了。 　　现在胡平带着家人还有几个学生来这边了，就是信任罗成。但罗成其实给他的安排，还不如在天户那边当老师收入多。因为这边的大学哪怕罗成出面，人家也不想要一个背景不好的来当老师，更主要的是，义安这边就几所一般的大学，也没胡平专长的科门。 　　跟天户那边的学校一样，看中胡平的能力，顶住压力给一个岗位还是可以的。但太高，一但上面层次重视身份问题的时候，反而会成最明显的靶子。 　　可惜了，罗成只知道知青年代的来临，也就是这些身份有问题的人艰难的时刻就来临的。但罗成只是一个技校生，哪会去专门了解具体什么时候要针对这样一些人呀。 　　不过就算现在没来临，也能感觉出上面对这些人的不友好了。一些资本家有警觉的，有适龄结婚子女，都让他们找对象去找背景好的，三代贫农最好，能找到红背景的那就更完美了。据说四九城谋个放映员就娶了资本家的女儿，那珠宝首饰陪嫁过去的可真不少。 　　胡平就算不当老师，去当一个设计师也是够格的。但要成为设计师这资格，上面更不会让他这样身份加入，因为很多设计不是一个人主导的，一个团队的话，要是设计出了一些成果，可团队里有一个身份不稳定的人存在～～，可想而之。 　　今天罗成也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单独把胡平老师喊到了食堂包间，今天食堂没荤菜，但有备用的一些招待荤菜。加上汽车厂已经生产了几台冰箱，肉放冰箱冰冻，很长时间都不会坏。 　　让食堂师傅炒了一份鸡，一个素材，弄了瓶酒，罗成就跟胡老师喝上了。不过罗成是真不胜酒力，一杯酒都不敢倒满，主打就是一个陪喝。真要喝酒，喊门诊护士长李小彤过来都行，那丫头酒量可以，罗成是真怀疑那丫头不会是用医用酒精兑水练的酒量吧。 　　罗成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下，工程师上面是不会让胡老师获得证件的。当教师的话，大学是不可能去了，但可以交中专，中专可以教一些简单的动力理论知识。不过教中专就是有些大才小用了，而且如果去教中专，不给安排个教导主任或者啥的，工资也没他以前高。 　　可就算教书，只要是正式工，都要记录在案的。就汽车厂办的小学，所有教师职工都登记了。而郑雪在教书，也是登记了的，但属于代课老师，没正式编制，因为她没有户籍证明，光说是罗成远房亲戚，说逃荒来家人走散了，户籍证明也丢失了。就只能当连户籍都没有的黑户处理。 　　就算按照投靠远房亲戚处理，户籍还得落在投靠之人这里。并且要落户籍，还得以子女的身份，表妹或者啥的都不行。要不然的话，落在罗成这里，郑雪就直接成城市户口了。 　　为什么城里没有子女有工作的人，乡下要是有亲戚的话，都想着把子女过继过来呢。还不是过继了就可以等老了，可以接替工作岗位。也有单纯过继收留的。 　　这过继就是要落户，你以为简单过过来，改口喊个爸妈就行呀。 　　之前郑雪还有执念，对罗成有些想法。现在嘛，如果郑雪愿意的话，落到罗成父母那边户籍上。到时候虽然是农村户口，但起码比现在黑户好。到时候，罗成就跟郑雪属于不同父不同母的户籍兄妹了。 　　但就算户籍落了，郑雪依然只能是代课老师，得教个一两年书，再去考核认证一下。然后通过了，罗成再去找街道办的，工作转正户籍直接落到城区来。 　　而胡老师，他的身份是隐藏不了的，好在他自身不是资本家，而是父母那辈是。有牵扯，但只要风暴来临的时候，隐藏自己，别显眼。至于教书，其实就不适合他的身份，资本的子女去教大家怎么能行。这就跟土匪教你如何过安稳的日子一样。 　　所以哪怕是中专，也不适合胡老师去。胡老师最适合的就是去当一个普通人，干那种啥都不涉及的事情。比如扫大街，挑粪，厨房帮工，苦力，只要是不用头脑的。到时候真查下来，也会放过。否则你哪怕是让他去当个会计算账，以后都可能会爆发，说你意图不轨在打探工厂的财务。去车间当个组装工人，也会被说是偷学技术，要给谋一些人。 　　这个年代，有一个说法，叫合理猜测，就是不需要证据，你是可以往不好的方面去猜测一个人的。甚至可以凭感觉举报，特别是这年头还抓一些JD份子，哪怕是猜测，报公安了，都会马上行动去核查。 　　一荤一素，两个菜，这年头这样的招待就很不错了。罗成说的，其实胡老师都懂，风头不紧，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大学老师不当了，哪怕给他家人安排上临时工，他都愿意过来，当时都没说给他安排什么职位。 　　“胡老师，有些话我就直接说，我打算让你老婆去打扫卫生，子女去搬运部搬东西。你们反正是城市户籍，可以直接迁过来的，也别说临时工了，都正式工。但是您的话，这年龄岁数，也打扫卫生吧。不过只是工作安排是打扫卫生，实际工作还是帮厂里研发一些东西。” 　　你一家都是出身不好的人，罗成的安排政治立场很到位，就应该去当苦力搬东西，打扫卫生清洗厕所。真以后有人来查，虽然他们是汽车长的工人，但干的是脏活差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最主要的是，打扫卫生其实不累，主要是扫地，搬运东西有罗兵罩着，不会让胡老师的子女太辛苦。而工资其实是按照正式来的，因此别看胡老师的工资从上百来块，会降到三十多，但他们一家的工资加一起是比以前高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子女有工作了，哪怕就是搬运工，但有工作就好找对象。换句话说，就是胡老师牺牲自己为子女铺点路，虽然不是什么好路，但比农村人总要强了。而且平时罗成给胡老师发点奖金啥的，加上一家人领汽车长的福利，日子过的不会差。 　　并且作为正式工，到时候他子女给他们分单人职工房。有房子在义安更好找对象。至于胡老师和他妻子，干部房之类的是别想了，分了只会以后害他们。就一套夫妻房。 　　“罗厂长，这酒我就当借花献佛了，敬你一杯，我干了。” 　　听到罗成的安排，胡平的心算是落地上了。工人阶级好呀，教师和设计师啥的，都是知识分子，其他人可以当知识分子，唯独他这类的，不行。扫地搬东西根本没有问题，哪怕真让他也去扫地，他都会答应。但罗成答应让他来这边，他明白，怎么可能让他只干扫地的活。 　　“行，胡老师，我这酒量还得慢慢练，这杯喝完我可不能喝了。另外就是今天我也有空，打算下午就把这事给你办妥了，我可不能喝醉喽。” 　　“感激不尽，以后罗厂长只要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管吩咐。” 　　被胡平敬了一杯酒，罗成也只得干了，但他是不能再继续喝了。而且别看只是四个普通工人的正式工，就因为他们的出身问题，罗成不出面，出了胡平可以安排，因为他本来在天户那边都是大学老师，来这边当一个苦力打杂的，都算是被处罚了，批起来容易。 　　但胡平家人都是没工作的，这身份安排工作，还是直接正式工，这可不是汽车厂登记一下就可以的。汽车厂这边登记的正式工，都要到地方人事汇报的。罗成不出面，光汽车厂的人事部派人去汇报，保证会打下来，不盖章印，不盖章印，就是无效的工作证。在外面被身份的时候，就不会被认可。 　　这也是胡平听到下午罗成就打算去把这事落实，立刻表达自己的忠心了。他已经四十多了，在这年代已经跟老挂边了，最少是一个中老。可自己的子女不可能一直靠他教书的那些钱过日子呀，更主要的是，没工作，好一点的对象都谈不到。 　　事情谈好，酒也就不喝了，剩余的让胡老师带回家喝，然后两人进入干饭时间，罗成今天属于点菜，所以餐具都是招待餐用的，不是饭盒装饭。直接一小木桶装的米饭。几斤，两个人全部干完了，吃的相当满意。剩余的鸡块，让胡老师装饭盒里带回去下酒了。 　　罗成现在的饭量也提升了不少，但～～家里人都放开肚皮吃，罗成依然比不过任何一个人。就连茜茜都纳闷，就罗成这饭量怎么长这样178大个的，而且不瘦。 　　下午，胡平提供了家人的资料，罗成就让人事部的刘科长带着他一起去了一趟地方人事局。现在这年头企业和地方单位的确是通的，罗成的级别在地方单位一样管用。特别是汽车厂又大量招工了，规模变大不光是解决城市待业青年。这还有两个月，一些包分配的不包分配的学生，都可以简单粗暴的往汽车厂塞了。 　　中专生有技术，特别是年轻人也有干劲，哪怕一些厂职工够了。但有中专愿意去，最多加一个人，单位人员臃肿点没什么。谁让政策就是如此，不包分配，大家干嘛去中专学技能。 　　真正难的是高中生，算文化人，都担任的是文职类的。高中生在这年代也算是人才，不过在城市区高中生还是有不少的，一旦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很多人都想留在城区，但还真不好安排，都是往下推，先是县城，然后是乡镇。县城还好一些，安排的乡镇，就比较艰苦了。 　　罗成来人事局，按照级别，其实已经跟这边的局长一个级别了。但汽车厂的潜力和罗成据说中的背景，这边的局长都十分热情的亲自出面招待。 　　不过看到罗成是来办这样的事情，人家局长也为难。在天户，那边都不给安排工作，特别是胡平的子女都有高中文化，明显这样的事情能不碰尽量别碰。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严查了呢，特别是这两年，跟苏联那边关系破裂后。为了稳定，就传出一些风声了，罗成这时候还往上面去弄，有些没头脑了。 　　但好在局长也看了，正式工的岗位都是干搬运的苦力和扫地扫厕所的。可就算问题小了很多，人家局长也不想担这个责。 　　最后，还是特意标明了入职保证人是罗成，让罗成签字了，才安排人给工作证上盖了章。而罗成难得来一回人事局，事情办完了，人家局长也套套罗成的话，这对口专业的中专生汽车厂要多少人，高中生的话，能吃下多少人。至于大学生，普通企业可以是要抢才能抢到，因为大学哪怕到地方单位起步就不低，甚至文科直接当领导秘书的都有。 　　到企业，也最少一开始就是助理，协助一些干部工作，等熟练了基本就成为干部了。按照汽车厂目前的情况，应该大学生都会看中，这汽车厂可是有产品出口的，福利也好，并不是其他一般厂能比的。 　　听到局长的话，罗成笑了，能要多少人，就问你有多少人。中专生有技术，直接按照车间组长培养。汽车厂马上要开不少分厂了，需要的就是管理干部，大学生也是来多少安排多少。至于高中生，有文化起码好培养一些，办公室的办事员需要的多着呢。 　　像运输站的调度员，统计人员，医院，学校，都需要。一个县城高中生也不过二三百人，整个义安下面的县城加城区一年的所有应届高中生，也就一千五百来人。其他罗成不敢说，只要肯听汽车厂安排的，全部吃下都可以，并且保证不让他们干太费体力的活。 　　这样说把，就算目前汽车厂吃不下上千高中生，但哪怕是当成储备人才也无所谓。现在限制汽车厂发展的就是人才和场地。 　　出口产品的确能让汽车厂获得不错的福利，有粮食能换很多对象。但产量提不起来，地方上就购买不到什么汽车厂的产品，既然买不到，你发展的再好人家也就不求你了。 　　可如果有大量人才，罗成倒是可以尝试爆发一下看看，直接冲出义安这地方，加大各种产品的产量，直接派人去其他城区谈合作，以后招技术工人，也不用限制在义安。 　　现在的问题依然是在时间上，厂房建设需要时间，不行，以后不能每次需要的时候才想到开始建设。等张主任回来，不但要建上次说的那些厂房，还要预建一个大型工厂。 　　工厂建设在城区，的确是方便了城市上班人员，但城区的缺点就是很难有很大一整块场地。还不如学家禽厂和养殖厂，直接往城郊去弄一块大型场地，搞一个工业园区。而工人上班的话，自己都是造车的，公交车难得造不出来嘛。 　　要知道国内的公交车很多都是进口的，而国内的第一辆公交车知道是什么厂造的嘛，就是在BJ的一个汽修厂造的。说是造，一开始就是改装，改进口的货车，也直接进口公交车。但造车其实就是积累了改装经验后，进行部件组装。 　　没有其他厂提供组装部件，一个汽修厂怎么可能造成。就跟罗成一开始生产方块车1.0一样，也算是造车了吧。 　　而人家汽修厂都能造公交车，不可能现在义安汽车厂造不出来。甚至直接改变货车的造型，简单调整一下结构就可以。当然了，更简单的办法，直接到客运站弄辆车来仿造，只不过那样好像反而降低了汽车厂的技术水平了。 　　罗成要造公交车，自然是得把汽车厂的技术都用上，而且还是空调公交车。直接开去四九城，那边的客运站都得抢着买才行。 　　想一想，反正最近这些天系统又签到了不少吃食和日用品，要不去弄一个客车造型图吧，运气好一天就能获得想要的。 　　让人事局的局长尽管安排应届生过来，罗成给局长写了一个条子，一辆常规方块车2.0的购买条。人才的话，我罗成不怕多，这购买条子给你了，你人事局这次要是不把我汽车厂给撑死，我还看不起你了。 　　认条不认人，要是人事局批不到钱购买这车，可以转给其他单位。现在方块车2.0多抢手，相信人事局局长明白。 　　离开人事局，罗成在回厂的路上，越想是越感觉直接搞一个大型工业园，再把电影院，溜冰场，美食街都弄过去。公交站职工免费接送。省的左一块地又一块的批。然后直接建无数大型工厂和办公楼。 　　不过这样一搞，汽车厂就算把这个月的利润剩余全部算上，也不够那样建设的，对于现在的义安来说，不亚于建设一个新的小镇。真要建设，罗成还真得找义安的一把手来谈谈，罗成记得义安的书记姓姜。不知道自己去拜会他，会不会肯见自己。 　　要知道在后世，他这样的屌丝，别说去找城区的书记了，就算去打工，可能连工厂的高管都见不到。 第282章 同房 　　“茜茜，妈问你一个事。” 　　“恩，妈你说。” 　　“你跟罗成是不是没有同房。” 　　“啊～～，妈，同房了呀，我跟他不～～不都睡一个房间了嘛，你是知道的呀。” 　　“妈是过来人，你这事糊弄不了我，罗成这孩子还行，虽然不是部队的，我们也照应不了他什么的。但他也是有能力的人，跟着他你日子不会过的差。你可别吊着他，不能仗着人家喜欢你，你跟我们逢场作戏。” 　　二月春风似剪刀，三月春风暖人心。现在是三月，茜茜跟她妈在回来的路上，茜茜是骑着边三轮的，她妈坐一边，作为过来人，茜茜妈忍不住问了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 　　不问不行，这罗成跟自己女儿看似很亲近了，但这没同房，就有问题了。自己的女儿以前有些反感男人的，总觉得男人能做的事情为什么女人就不行。部队里介绍不少青年，也都没一个看的上。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茜茜妈就听说过，有男女处对象的，都很年轻，女的想读书，男的参加工作供养。读完高中女的就觉得跟男的已经有些不搭配了，但还是结婚了，不过不让男的碰，说要读大学然后咋的。 　　男的也痴情，怕女的反感还真就两人在一起都很君子。而到后来，女的读完大学了，是大学生了，更看不上男的了。但这年头离婚太败名声了，而且男的供她这样多年，离婚也愧疚。所有婚是没离，只不过差距更大了。 　　到后来，就因为一个洗头的事情，说男的偷看她洗头，是流氓。好嘛，夫妻之间看个洗头都成流氓了。事情就闹大了，那女的是真下头。 　　茜茜妈真是担心，不会自己的女儿也来这一出。跟罗成处对象结婚，就是为了躲避父母给她介绍对象。而罗成因为茜茜长的好看，就答应结婚演这戏，否则也太不应该了，在SH城办席了，来义安也领证了，就差过两天这边办席一下。这都睡一个屋了，茜茜妈是没说的那么直接，直接一点就是女人第一次后，多少有些异样的，不是说床下不了。起码走路某地方不舒服吧。 　　当然了，也不排除不是茜茜的问题，或许是罗成有问题，没那功能呢。总不可能会是小到一定程度，破不了茜茜的防吧。 　　但就算是罗成的问题，茜茜妈也打算问个清楚。 　　“妈，你别瞎想，我就是紧张，让罗成缓个两天。” 　　“你这丫头，什么都由着性子来，这事要是罗成的家人知道了怎么办，人家怎么看你。妈就厚着脸皮说了，今天晚上就把事情办了，知道嘛。” 　　听到妈的话，茜茜本来想反驳的，说他们都住一个屋了，有些事情他们不说，其他人怎么知道。不过她也不懂，有过第一次的和没有的难得女人会真的看的出来不一样嘛。 　　想一想自己的丈夫，晚上那不老实的手脚，特别是每天晚上某个东西总往自己身上靠。茜茜该明白的都明白，两人睡一起两天了，现在晚上两人进被窝她也没一点紧张感了。想到妈的话，万一要是传出去，人家还可能会猜测罗成不行呢，而不会说是自己紧张不想立刻同房。 　　所以茜茜没再争论，晚上不光同床，同房就是了。早晚的事情，她其实也想体验一下感受。哪个少女不怀春，除非是生理有问题的，否则女人也是一样好奇那事的。 　　边三轮开回到家，看见门口外停了一辆商务车，茜茜她们就知道罗成回来了。不过这时间也的确他们下班了，都五点半了，她们是从郊区一户老兵那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她们回来刚好要开饭了，三个菜，青椒炒鸡蛋，炒豆角和大白菜。别看家里人多，加在看溜冰场的弟媳有九个人。但三个菜也够了，这年头不要菜都能吃几碗大米饭的时代，有菜的话，真要省着吃，一颗辣椒就能下一碗饭。哪怕没菜有一些酱油，都能吃的很香。 　　饭后，大家是该干嘛干嘛，表妹和妹妹们负责收拾，兵子自然是开饭之前就打包好了给媳妇送饭去了。茜茜跟罗成提议去外面散散步，现在春天了，已经不能了，万物复苏，人也一样要活动。 　　本来散步只是打发时间，刚吃完饭，一般休息的话，这时代都八九点。对于弟媳九点下班，这年头就属于熬夜了，路上回来的时间，到家里还有洗漱时间。等她和兵子休息的时候基本就快十点了。 　　道路上已经黑暗了，现在的道路上隔很远的距离才有一个路灯。阴暗里有身影，罗成也想把茜茜拉到阴暗里壁咚一下。不过人家阴暗里的身影可跟罗成他们不一样，人家不是情侣，而是城区里的乞食者又多了。 　　春天是来了，哪怕现在天气也不干旱，还经常春雨绵绵的。但春天里的播下的粮食种子还得等几个月才能丰收呢。而上一年秋收的粮食，基本大部分地方都耗尽了，很多人是熬不到真正收获的季节的。所以不光是城区，其他地方乞丐这时候也多。 　　路上，两人聊的是电影的事情，罗成也想演一个角色，让茜茜真要拍电影的时候，给他留意一下。最好是演坏人，因为演坏人爽，有意思。皇军，大大的干活。 　　茜茜是不懂罗成的脑回路，这演角色哪有想着演坏人的，要知道有些人演坏人的。上街被认出来了，都有人直接骂的。演坏人对于出演的人来说就是为影片牺牲，越是戏份多的越不能演。演电影《白毛女》里的黄世仁，这年头电影少，《白毛女》不知道放了多少遍了。那演员上街不知道被骂多少回了。 　　哪怕明明大家都知道人家是演的，人家骂他的时候，还问他你为什么要去当黄世仁。还有演周扒皮的，天还没亮就把鸡弄叫了，让工人干活，一样出门偶尔会碰到尴尬局面。 　　反正茜茜是不会让罗成去演反面人物的，哪有喜欢演欺负人的，真搞不懂。 　　罗成要是知道茜茜的心思，只想说，后世抗日剧里，八路才没有人演呢。日军很多大学生抢着演，会说日语的，那演的一个像呀。还有演太佐的，待住女演员就是调戏欺负呀。而女学生也一样，一本正经的角色哪有什么亮点呀，有被调戏欺负的角色，都是抢着演。 　　媳妇不允许，罗成也就只能算了，有正经的角色也可以试一试，就当圆一个梦想。 　　街是漫无目的逛，罗成反正只要有茜茜陪着，时不时让他来点小动作，怎么逛都无所谓。而茜茜这次不是无目的的逛的，而是在拖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罗成回家了。 　　回到院子，小雨她们基本都回房脱衣服上床了。茜茜让罗成去等着，她去打洗脸洗脚洗屁股的水。 　　这茜茜想要男女平等，只是需要罗成有这个观念。并不是在事情上也如此，打水洗漱，叠被子，房间里的卫生，都是茜茜主动搞的，也没说一人一半。所以罗成在家里，还是享受到了女神模样的茜茜伺候的。 　　只是罗成原本以为还是跟往常那样正常的洗漱而已，但没想到的是，这次茜茜洗屁屁的时候，竟然没让罗成回避。就直接～～那个～～啥了。 　　罗成感觉自己心跳跳的很快，这是逼自己要耍次流氓呀。可惜，罗成错了，耍流氓的是茜茜。她洗完后，让罗成也洗，而且她竟然还不回避，就直接看了。 　　等罗成洗完后，茜茜就去倒水了。罗成坐在床边有些懵，有些觉得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会发生那样刺激的一幕。 　　但很快罗成就知道刚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茜茜回到房间后，罗成是直直的看着她坐到床头边，然后贴身的衣服都脱光了钻进被窝的。 　　刚才～好像～～应该～～是否～～有一个白白滑润的身子进被子了。而进去后，还把被子连头都遮住了。 　　罗成其实有想过，今天晚上睡觉又能取得多少进步，比如手又可以抚摸到哪里。可怎么也没想过会这样。 　　哪怕是蒙圈的状态，十秒没行动的都不算男人了。掀开被子，罗成也溜了进去，然后他的几件贴身衣服也丢出了床外。 　　后面～～404警告，付费用户有流量也不给看的情节（作者另一本书，百万级别字数的，专门就写这一个情节的，书名叫做@！@&#）。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罗成早早起来了，出了趟门，弄了一些包子油条回来了。稀饭依然是在家自己煮的，大家吃的可香了，就是罗兵这小子，也不知道是顾他媳妇和是顾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一人本来就分一个包子和油条的，他就吃半根油条，其他都留给他媳妇了。 　　早饭过后该上班的上班，罗成是留到最后才动手的，走之前，拿了一个茶叶蛋给茜茜。就兵子会关心媳妇嘛，他也会，这茶叶蛋是系统里拿出来的，很入味的。 　　罗成开车来当汽车厂，这商务车是昨天他去见人家人事局局长开出去的，谈完事情后，他就没回厂，直接回的家。否则平时上下班都开这车，有些高调了。 　　一到工厂，罗成就找张主任，打算弄一个不算偏僻，但又有很大地方的场地，直接修路，并且建设几十个厂房。像现在这样的厂房建设太乱了，管理起来也不方便。 　　“罗厂长，昨天我去了城市规划局，那边已经同意给好几块地了，那些地怎么办，不要了嘛。” 　　“要，我们汽车厂要大力发展，那些地方全部给我建设成小区。” 　　“小区？” 　　“就是职工住房。我想好了，义安这地方，已经限制了汽车厂的发展，工人够，但有技术有高技术的人太少了。材料冲压无法直接成型，只能依靠技术师傅手工敲打，我就算把义安所有高技术的人挖过来又能有几个。很多工厂，四五级职工技术师傅就算顶级了，而且还没几个。而且我们就算都挖过来，其他工厂怎么办。所以我得搞一个大型工业区，而且必须省级单位出面，给扶持，面向整个省区招技术工人。” 　　张主任听到罗成想法，这春风明明吹的很舒服的，都有些冒冷汗了。按照罗成这样搞，又是吸纳学校人才，又是面向全省招工，这一下步子跨的太大了。汽车厂目前的财务翻一倍也不够折腾的呀。 　　的确吸纳应届生，很多在城区都高中和中专的，有不少可能是下面县区和乡镇的人，这肯定要安排房子住，大学生就更不用说了，干部房都得不少。再面对全省招工，来了的话，就算让街道办安排住房，都吃不消，还的确是得建设职工房。 　　“搞这样大，得多少钱呀。” 　　张主任只是一个后勤主任，只是想想就觉得需要一个天文数字，这得来财务根据图纸来统计。但罗成要的都是大型厂房，还几十个大型厂房。房子人工再便宜，也是天文数字。 　　义安一年的地方上缴利润有四千来万，这还包含下面县区上缴过来的。除去要继续往上缴纳的，和地方的开支，根本就不会有多少。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县区要是能修一条不错的路，都能成为领导很大的政绩，就是因为没钱。而城区也好不到哪里，收缴的钱是比县区多很多，但要花钱的地方和部门也多。一些贫困的县城，有可能还要上面倒拨付开支。 　　这年头，可没有贷款一说，钱是国家的，企业也是国家的，没有自己借自己钱，自己还自己钱的道理。所以大项目需要地方财政援助，就得上报审批。 　　罗成搞这样多，可能义安的姜书记都做不了主，要省里出资才行。不过姜书记做不做的了主是一回事，可罗成他们不能越过本地单位，去省里直接谈。那样就坏了规矩。 　　“张主任，今天手上有没有事，要不我们去一趟姜书记那。” 　　“我手上的事倒是可以压一压，可找姜书记得提前预约，得先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空见我们。” 　　“有电话嘛？” 　　“人事部有记录的，要联系的话我去喊人过来。” 　　“行，时间不等人，很多学生没几个月要毕业了，早点落实早点规划。” 　　现在有电话的单位都有记录的，不过目前没有专门卖黄叶的产品，就是统计全国各地单位地方电话，弄成一本书籍去卖。 　　人事部的一个职员很快带了一个本子来，都是当地企业和单位的电话。而姜书记办公室的电话自然很容易找到。 　　电话打过去，那边一开始回复是书记在忙，但听到是汽车厂找，并且还是厂长罗成有事谈，有比较紧急的事情。那边让汽车厂先稍等，可以先请示一下再答复这边。 　　书记忙是忙，但也看事情缓急，汽车厂的事情，还主动找书记，一看就不是小事。通报一下为妙。 第283章 步子有点大 　　姜书记临时推掉了去下面县区查看的计划，已经旱灾几年了，义安这边城市虽然比一些地方好些，但也受很大影响。 　　粮食永远是如今地方上要重视的问题，按照最近的气象来看，今年终于有些风调雨顺的感觉，下了几场不错的雨。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蓄水和防干旱措施。别过一两个月天气一热，又一点雨都不下。 　　本来下面的县区领导今天都做好了接待工作，但突然接到消息，姜书记取消了行程，不过视察工作没取消，拍其他领导来查看。这好在视察工作没取消，否则下面的人还会认为做错了什么，怎么就突然不来了。 　　不过姜书记有更重要的事情，临时改变行程，也不是其他人能随便猜测到底什么事情的。 　　姜书记的办公室，罗成和张主任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找姜书记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要不了几句话就能讲清楚，但问题就是在这规模上，规划太大了，但要搞成，这政绩不光是他，整个义安的领导班子都要受益。 　　如果是其他企业提出这样的想法，姜书记肯定直接反对了，这倒不是对其他企业有偏见。而是行业不同，操作性就不同。汽车厂现在一个月有多少收入，用掉不管，只讲产品利润的话，一个月有几百万，而且还有对外出口的。 　　可以这样说，就算汽车厂只保持这样的效益，今年就能占义安财政上缴款百分之三十以上。主要是汽车厂的利润太高了，动不动就几千几万的，一辆贵的车其他一个厂一年都挣不到这个利润。 　　但搞一个工业园，能把汽车厂一年的收入都砸进去，还不包含配套设施。但现在汽车厂却是根本拿不出一分钱，账户上是有钱，那是因为采购一些生产线，钱款还没交付。等设备运来到位，上个月留在厂里的钱全部要出去，另外就是这个月还没挣的钱，也不会有，得建设大量职工房。 　　让地方援建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还要建设道路，水电，就这配套的都不得了。而义安的财政款，别说有多少钱了，一直都是紧巴巴的控制来使用。这年代不像后世，搞城市建设，都能找银行贷款，还不上跟当领导的没有关心，下一任谁接受谁头大。 　　所以别说一个城区了，在这年头，一个省区面对这样大的投入，也是要深吸一口气的。要知道哪怕是在天户那边，当年成立汽车厂仿造汽车，也只是工厂合并，然后拨款不到一百万。那还只是一个厂，就大肆报道。 　　现在罗成等于是几十个厂一起搞，按照罗成的意思，既然搞了，就搞一个产业链出来。以后配套的其他企业，要么搬过来，或者开分厂过来。要么汽车厂直接单独干，以后哪怕一颗汽车螺丝，都带汽车厂的标记。什么原版原漆，螺丝专门设计型号。别看一些这样的小细节，在国外就吃这一套。 　　工业园成立，光汽车厂自身，就要占用无数个厂房。叉车厂，手动叉车厂，虽然都是叉车，但其实机动和手动根本占不上边。就跟电动车能跟自行车一样嘛，都是行驶的车的。 　　另外就是汽油发动机厂，柴油发动机厂，变速器厂。方块车厂，品牌德马西面包车厂，车辆减震器厂，方向盘厂及车辆把手厂，三轮货车厂，托盘加工厂，方向助力泵厂，压缩机厂，大货车厂，车用空调厂。甚至以后还要弄的家用冰箱，空调厂，甚至工业园能弄的话，马上就得弄公交车生产厂了，还有就是车辆排气管量也起来了，有些排气管还要特定，不如也开一个。 　　至于螺丝和轮胎，要请其他厂过来开分厂，搞了工业区，罗成可不想采购什么材料，还要等人家发货。除了原材料采购没有办法，总不能连材料都去生产了，其他部件方面，都要形成自身的产业链，就算邀请别人过来协助，生产的东西也得打汽车厂的标签。其他厂最多只能是代工，就跟后世的水果手机一样，给你加工可以，要求得按照人家水果手机的方案来。 　　就这样说吧，一颗质量性能一样的螺丝，只要打上品牌标签，价格就能翻很多倍。而让人家接受这价格，在维修售后的时候，只要修理的师傅说一句不用原厂配件，出了问题不负责。保证再贵都有人愿意。 　　而这套路，日本就是最喜欢玩的，出口到中国的设备，只要是维修更换一点点东西，都是很高的价格。就一句话，你们有能耐就自己生产更换呀，可一旦你们用了自己生产的东西导致出现更大问题，那么对不起，以后喊我们来都不来了。 　　所以，有一些设备坏了，哪怕你能找到替代品，也不是你想换就换的。 　　几千万的援建，又不是姜书记主动主导的，如果上面能批下来，真出问题。想一想汽车厂现在的效益，还真能抗的起。失败了，他们最多担一点小责任，罗成是担大责任的。成功了，那对于当地地方来说，政绩之大不可想象呀。 　　所以姜书记也不在意罗成和张主任在场，直接打电话给上面汇报，当然了，跟谁汇报又有讲究了。能在姜书记这年龄当上书记的，除非是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事情，否则哪怕有能力，没上面之人提携也上不来。 　　因此，汇报也是汇报给同一阵线的人，而不是上面负责企业建设规划的领导。 　　这一汇报，再等那边答复，一时半会是给不了答案的。因此中午的时候，罗成和张主任在这边混了一顿招待宴。这边肯定也有食堂的，但姜书记可不会怠慢罗成，自然是招待餐。 　　菜不多，三菜一汤，就简单吃一吃，已经算可以了。而不得不说的是，能在这地方烧招待餐的师傅，手艺自然不一般，别看菜品简单，但口味真不错。也不知道是一个几级厨子，感觉比厂里的师傅强。 　　不过何师傅刘师傅他们的厨艺也很不错了，就算是去饭店，也是一个大厨的水平。而真正的厨艺大师，起码在义安这样的小地方，没听过有。 　　一个连城区都援建不起的项目，上面领导一样不可能拍拍屁股就能做决定。哪怕这事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现在是计划经济时代，只要产品有需求，就不存在卖不出去的情况。所以并不是你说能挣多少多少收益就能搞的。 　　为什么要实行票据购买制度，还不是什么都缺嘛。自行车大家缺不，为什么不大量弄生产线，生产大量自行车，然后不需要票就可以购买。有时候还是得考虑原材料能不能供应的上。 　　罗成一下搞这样大，真能顺利生产肯定没有问题。但他说的规模太大了，真要每一个工厂都使用上，并且每个厂员工都不少的话，每天得消耗多少原材料。就像纺织厂，农村人买不起什么布匹，城里有工作的人难得还买不起嘛。很多人还不是穿打补丁的衣服。不是没钱，是没有票，票少的原因就是布匹的原材料不够。 　　有材料的话，义安的纺织厂能扩大几倍，都不担心布卖布出去的问题。可以这样说，现在的面包车罗成设计的本来就是后世加长版的类型，加上车壳钢板也不薄，一辆车加上各种部件，就超过一点五吨了。一个月生产几十辆这个，就得几十吨钢铁。 　　叉车，平衡式的，生产五吨的，自身就要重五吨多，其他的也不少，光这方面，几百吨钢铁。 　　手工叉车，也基本都是金属材料，一个也很重的，七八十斤一个。现在几条生产线在生产，产量已经比一开始翻倍了，月生产千台，不过也就二十多万的销售，跟汽车比真不算什么。但钢铁材料依然几十吨。 　　反正汽车厂目前就没有什么产品跟钢铁没关系的。三轮货车几百辆的产量，也就是后车箱用了木板当车厢，否则也是消耗不。 　　就这样随便算一算，汽车厂就算不搞工业区，只要把柴油发动机，其他需要加的生产线弄出来，月消耗千吨钢铁材料都不算问题。而弄工业区的话，规模得扩大多少倍，到时候一个月万吨材料的消耗，都不算什么。一年就十几万吨。 　　对，现在国内钢铁产量一年有三亿多吨，十几万吨，才千分之几而已。但全国有六百多个城市呀。一个工业区钢铁使用量达到平均城市量，这平均是落后城市跟大城市平均出来的。意味着，义安这样的地方，所有的钢铁量都给汽车厂使用，都是不够的。 　　义安现在有轧钢厂，周边城市都在这边开始采购型材了，罗成工业区一搞，轧钢厂完全就成为它的配套了，义安的轧钢厂不是成熟的轧钢厂，毕竟也是没建厂多久，跟四九城的万人大厂比不了。 　　这工业区要真的搞，到头来除了钱还得看轧钢厂这边的情况。轧钢厂不是钢铁厂，他们只是拿钢铁厂生产出来的钢锭铁定，二次加工生产型材板材而已。而钢铁的材料调度是在钢铁厂。 　　而说句惭愧的话，有些地方落后不是没道理的。很多大型厂一般都是建设在大城市里。罗成所在的省区内，比较抱歉的是，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钢铁厂。轧钢厂的钢铁材料是从其他省份运过来的。 　　所有要建设工业区，是需要很多方面配合的。甚至电力方面，现在水利发电也很少，都是火力发电，烧煤，烧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光电力方面都要专门供应，要增加发电设备，这也是无形之中，其他配套设备要投入的。 　　但发电设备算不到汽车厂头上，可道路呢，如果汽车厂规模搞这样大，不光是要修一条通往城区的路，还要修通往省区城市的路。真搞成，一个义安肯定消化不了汽车厂的产品，得直接往外卖。 　　到时候可能就能跟天户那边的汽车厂那样，不少外地城市的人，守在工厂那等提车。 　　下午，姜书记让罗成他们先回去，这项目他会努力推进。但很多问题要解决，光商讨时间就不知道要多久。不过他是希望看到这事办成的。并且直接开了一个条子给罗成。他们真心想搞，可以拿他的条子去建设规划局先选择地方。 　　地肯定是免费的，看好地方后，项目没成，预批给汽车厂都没有问题。郊区的地方，没这项目，你要是想去建厂，姜书记一样高兴。只不过罗成要的地方大，他开一个条子，规划局那边就不用上报直接批了。 　　罗成和张主任回到汽车厂后，张主任也觉得这次步子可能跨的太大，比一开始这里还是修理厂的时候就生产车辆还夸张。但可能习惯了罗成的这股想干就干的劲，搞的张主任也被罗成带了一下节奏，这投资太大，汽车厂还一分钱没有，这要谈成了才奇怪呢。这项目要搞，恐怕本省的财政收入都要投进来。 　　这里说的收入是剩余收入，比如地方单位的建设和工资支持。剩余的财政，被罗成这样一搞，真批下来，可能整个省就别再有什么动作了。 　　所以就算这项目真立起来，上面可能还会召开大型会议，让本省的一些领导去参加。一是支援人才，二是让各地方勒紧裤腰带，今年半年都别想搞什么项目了。要搞也是自力更生，上面是没财力支持了。 　　这年头真的一个省就会被几千万拖的喘不过气来，主要是还要还苏的债，对阿的经济援助，对越的军事装备援助。甚至阿三那边最近在藏玩背刺，中是希望和平一直忍让，但最近好像不行了，忍让换来的只是别人的得寸进尺。 　　国内已经开始在对阿三备战了，但还是希望和平解决。要是和平不了，中又要战争了。 　　罗成听到张主任说步子有些大，感觉很难，但罗成倒是没觉得。他只是感觉自己这样去找姜书记的确有点准备不充分，自己完全可以弄一份规划书，弄一个手绘的PPT出来。然后也不需要他们以援建的方式，就算是借用。 　　总共就几千万，罗成给他们来一个三年计划书，所有支出算汽车厂的，银行没有贷款功能，罗成就当上面的财务是贷给自己的，每个月上缴百来万，分三年归还。虽然本来挣的钱就要上缴，但有这计划书，签个协议，就表示这百来万就不能跟现在一样，全部使用掉，得上缴。 　　另外关键一点，就是他得去找一趟陈主任，看看材料的问题咋搞。工业区弄出来，他那边顶的住不。要是他这边顶不住，就打电话给戴天德，罗成现在是他孙女婿，他在军工企业地位很高，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第284章 办席 　　女人，哪怕样子再好看，被称呼仙女，女神，但那只是形容。本质依然是人，人也，食色性也。 　　戴茜茜是好看，但也要拉屎吃东西，跟罗成睡一起，某些活动她也觉得有意思，只要罗成提出来，基本没拒绝的。 　　“罗成，你在干什么，弄的我痒。” 　　“嘿嘿～～，没事，就是看看你身上有多少痣，你这就是手掌脚底粗糙了一些，身子还真白净。痣都没有几个，你屁股上有没有，我看看。” 　　戴茜茜有些无语的翻了个身子，她没有想到选了一个这样的人当丈夫。说他涩嘛，他还真是在翻开她身上有没有痣。说他不涩嘛，哪一个男人在女人身上这样到处翻找的，不知道女人有些看上去可能很平常的部位，其实很敏感的。 　　被罗成找痣玩弄了许久，戴茜茜突然感觉怪怪的，怎么感觉自己像动物一样，被同类在身上翻虱子。可自己身上又没啥毛，有这样翻的嘛，感觉罗成是太无聊了没事做，想着自己以前说过，要生最少三个小孩的，就翻身压在罗成身上。 　　这一言不合就搞404画面，罗成也不怕，他身体好着呢，因此又是度过了一个没羞没臊的晚上。 　　办席的日子已经定了，三天后，而这两天罗成打算弄一个详细的策划书出来。虽然他不是专业的策划，但在这时代，一样没有商业建设的策划。所以哪怕罗成的文案弄的很简陋，在这时代也是一种新的模式。 　　为了更直观一些，罗成还专门找了一个绘画的老师，来帮他立体图。而为了规划图的事情，罗成用系统签到几次，获得了一款满意的公交车造型图都没时间画出来。 　　家里有美相陪，工厂里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这一天的时间，对于罗成来说过的很快。而也就在要办席的前两天，文艺女兵谭梦和赵倩穿着文工团的军绿装，背着被子和盆之类的来了。 　　她们不想住招待所，几毛钱一天呢，她们一天都挣不到一块钱。哪怕两个人住一间也不舍得，而戴茜茜还没领援助经费呢。几毛钱一天，罗成倒是愿意出，但文工团那边的房子有些破旧，也没安排人去修缮，住招待所也要好多天呢，那样的话用热水不方便。 　　现在是春天，不是冬天。冬天时间长一点洗一个澡没有问题，春天就算不天天洗澡，也不可能经常不洗。最主要的是，罗成让茜茜去昌城的文工团，谈弄电影的事情，到时候根据电影情景，就以那破旧的文工团做拍摄地，到时候如果是要翻新改造，那还省修缮了。甚至真要演战争剧什么的，来一个爆破场景，倒时候炸了重修。 　　这年头造房子，几百块就能造一间了。还是砖瓦房，不是农村的木房土坯房。反正罗成以汽车厂的名义捐赠拍摄电影，剧本是很容易改场景的，随便弄一下，电影拍了，文工团场地也顺带改造了。根本就不用现在专门花钱去修缮那些房子。 　　所以赵倩和谭梦她们住招待所的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最后罗成把她们临时安排到汽车厂的职工楼里面。有厨房灶台可以烧水，方便的很。 　　办席这一天，很快就到了，客运站没有空闲的班车，缺车，一个县城可能就一辆班车。车子坏了，县城的想来城区都没车很正常。所以不是客运站不给罗成面子，的确是不好办。最后罗成也是发现自己又进入了思维盲区。要啥班车呀，卡车拉人过来就是了，这又不是后世，接人的车子差了人家还看不起。有卡车来接都是很有面子的。 　　而且出发的时候，还可以直接在车上甩一挂爆竹出发，带什么东西来都很方便。今天罗成自然是跟工厂打招呼了，他上午是不会来工厂的，要招待客人。 　　可能是厨房又暴露办席的消息了，毕竟办席要提前准备。因此在昨天的时候，徐海棠就跑过来问需不需要她们帮忙明天招待人，需要的话，她请半天假，但不能扣她工资。 　　而徐海棠就算了，毕竟还在工厂的宣传部，经常能看见。但李小彤已经因为工作原因，不在工厂里面工作了，而是工厂外的门诊。她竟然也跑过来帮忙了，还是假传圣旨，在门诊那边说是罗成主动喊她过去的。 　　罗成这边院子里，老家的客人是先到这边的，席面办的不大，父母那辈的堂兄妹之类的都没请。也就叔叔姑姑之类的，至于他们的子女，姑姑那边按照现在的规矩都是不带来吃席的。叔叔家的，堂兄妹，都只请成家了的，没成家等于跟叔叔他们还是一家人，叔叔婶子来了就算是代表了。 　　母亲那边的亲戚，直接来的是亲兄妹，也就是罗成的舅舅小姨，而他们的媳妇或者丈夫都没带来。实在是人多了就招待不过来，真要在多摆几桌，那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举报铺张。 　　当然了，除了父母两边的亲戚，也喊了两位在罗家辈分很高的老者。放古代也就是族长和长老这样的角色。如果不是罗家人是镇里的，在乡村，可能就会当然村长了。 　　罗成的奶奶是第一次见到戴茜茜，见到后拉着手就喜欢的不得了。老人看人很简单，生养为主，其次是模样。过年时候看见郑雪，一直就很喜欢，模样俊俏不说，该有的地方都有。在镇里她可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姑娘，可自己孙子有其他对象了，她还一直觉得可惜。 　　但现在看见戴茜茜后，发现一样是一个很俊俏的姑娘，甚至还是有自己的工作，吃的是商品粮。不像郑雪，好看没正式工作呀。 　　在院子里，戴茜茜也是很热情的跟着罗成喊着各亲戚，罗成介绍一下谁，比如说这是大叔，茜茜就立刻喊大叔，这也算是一种认亲，而对罗成的父母称呼，也早在SH城的时候就改口了。 　　因为来的比较早，罗成是让小雨准备了一些水煮鸡蛋，想煮茶叶蛋的，但这年头茶叶是真的挺珍贵的。有个鸡蛋吃，还有花生啥的，已经很不错了。 　　而工厂食堂那边，是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肉是肉丸子，鸭还是食堂师傅的特色才怪味鸭。蘑菇笋片炖鸡，鱼到是普通的鱼，红烧而已。然后就是一个豆腐汤，腐竹炒肉片，蔬菜，还有每桌一大盘特色炒米粉。 　　米粉其实可以算菜也可以算主食，但就看你怎么摆了，如果是放桌子外，就不算菜，算主食了，就跟米饭一样，用木桶装了，是放在旁边的，但如果是放桌子中间，就算是菜了。而罗成不敢弄太多菜，风声太紧，加上宴请的还有地方领导，这年头很多干部作风还是都很正气的，八个菜已经很不错了。 　　普通人办席，现在四个菜都不算差，农村还有两个菜的，就是两大盆子菜。有点类似乱炖，有啥招待啥。 　　罗成弄八个菜，算是很高规格了，而且分量都很足的。前几天罗成和张主任跟姜书记一起吃饭，就姜书记这样的一把手，一样饭量不小。而且现在装菜也都是用大口碗的那种，平盘子都没有。 　　而且除菜，还有酒呢，不喝酒的还有水果罐头。罐头是轧钢厂陈主任让人送来的，这年头也算很高档的东西，一般有人生病去探望，有一个水果罐头送去探望，绝对是很不错的礼。 　　罗成院子这边是没有糖果的，但工厂那边的包间，罗成还安排糖果，有系统里的奶糖，还有供销社买的那种硬硬的糖果。另外就是新鲜水果了，镇里收来的野生青枣，还有橘子，橘子是签到获得的，在山林里获得的几率比较高。 　　徐海棠和李小彤在给糖果和水果装盘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想着她们要是结婚的时候，有这样多好东西招待客人，那面子得多大呀。橘子糖果不敢拿，两人就尝了几颗青枣和花生。等来客人的时候，她们才可以懂分寸的拿一点奶糖和一个橘子。至于香烟，也可以带一两根回去，现在办席，要散烟的话，男女都会散的，也没有人会因为不会抽而不接。接了也不用不好意思不抽，带回去抽，或者给家人抽很正常。 　　在院子里，罗成待到十点多，就带着茜茜先去工厂了。总会有些人提前来的，需要招待。而院子里的人，包括文艺兵谭梦和赵倩，她们是茜茜的好朋友，不光是同事关系，所以肯定要参加的了。等十一点的时候，就让小雨带他们去厂里。罗成的手表给小雨拿着了，时间到了就通知父母，让他们喊人走。 　　罗成跟茜茜来到工厂后，没过多久还真有人提前来了，还是带红包的。罗成倒是没搞那种签收专门记录谁给多少红包的仪式。这年头都是办百事才弄那样的，因为人都走了，也不会计较你送多少了。 　　而后来竟然还有喜事也有专门安排签收的，不是说签收一定就是白事，以前更早的时代，做生意的，开业有人送里，还专门会请一个唱签的人来做这事情。比如来一个人送多少礼，都会以吆喝的形式喊出来。 　　谁来了，主人不出门就听的到，送多少礼，也能知道人家给不给你面子。 　　但这年头，办喜事可不这样搞，有一些连邻居都请的，人家送个五毛一块的，带几个人来吃，那不膈应人嘛。但这年头大家都穷，送一个礼，研究半天一天的很正常。 　　红包是让茜茜收的，罗成招呼人。而这次姜书记也来了，并且还提前不少时间来的。并且好几个人都是跟着一起来的，都是地方领导。 　　他们这次提前来，除了正常参加罗成的喜宴外，就是来询问罗成前些天想弄的工业区有没有坚定搞的想法。上次找过他后，就感觉没啥动静了。但姜书记知道汽车厂应该是没放弃这计划的，因为他给罗成的条子，罗成已经到城市规划建设局那边用了，不但要了很大一块地，而且还让那边的人带他去那边查看了两次了。 　　在罗成确认要后，那边都给了批文，要地很容易，批给你也很容易。但如果不是地方单位这边有不可抗拒的外力的话，汽车厂拿了地不打算搞，那跟戏弄地方单位没区别。 　　就是看罗成拿了地，虽然其他方面没动静，姜书记还是要来询问一下。这工业区是汽车厂牵头，跟其他厂牵头不一样，虽然援建资金很大，但也不是一点通过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真搞成，能清空义安城里的待业青年，甚至周边城市也能收纳不少。 　　罗成没有想到自己在筹备计划书和绘制简易的图纸，自己还没急，姜书记他还挺上心的，而且这次带来的人，可能也是姜书记都跟他们说过这事的。 　　哎，办席当天，看样子还要跟他们汇报一下工作了。好在罗成早就跟茜茜洞房花烛夜了，否则今天要是是办席才同房，罗成可没心情谈正事。 　　把姜书记几人请到了办公室，罗成拿出了图纸和一个三年计划书。如果只是援建，其实跟地方单位帮汽车厂建设没有区别。唯一帮助援建的限制就是在汽车厂没上缴到花费了这样多资金之前，以后哪怕汽车厂有合理的发展计划项目，申请资金，地方单位也可以以这样的理由拒绝了。 　　罗成拿出来的图纸，厂房，办公楼，食堂，甚至医院啥的，都是用各种简单的方块图做的标记。跟后世小区售楼部的那种可以看见建设好后的蓝图不一样，但就算如此，在这时代也算很好的规划图了。起码要建设什么厂，每个方块造型上都写上了名字，甚至周边的道路等问题都标注了。 　　这些还不算，因为地方偏僻了点，罗成还直接设定了公交路线，城区设了很多点，都可以坐免费的公交车去上班。至于公交车不够的问题，汽车厂是直接生产自己的公交车，而不是需要客运站来负责。 　　但不是说汽车厂弄的公交车就完全不挣钱了，免费接送也是有时间段的。不是正常上下班时间，你就算有工作证，也不能用。其他时间也收票钱。但这样帮交管局天大的忙了，城市交通能力直接被汽车厂顶起来。而且售票员和司机也是岗位。 　　一个工业区，能涉及到很多部门的政绩。这也是姜书记带人过来的目的，而当看见罗成拟定的三年计划书。姜书记好像一下子看到了一片新天地，这哪是计划书呀，这分明是保证书。可以说这份计划书，直接把援建变成借用一下财政拨款。项目出问题，就不是上面的责任了，因为出问题，上面也要承担考虑不周全的原因。有这计划书，罗成要是做不到，一样要承担厂长责任制的。 　　最重要一点，也是最关键一点，那就是罗成竟然还弄了一份轧钢厂协助供应文件，钢铁的原材料上面给了一个保底量，甚至只要这个工业区建设起来了，轧钢厂会视情况，向有关部门申报，在这边合适的城市，建立一个钢铁厂，来确保工业区材料的稳定提供。 　　姜书记抽烟的手有点微抖，不得不震惊呀，这计划书，图纸，还有轧钢厂那边的协助文件，哪怕他给自己提现他的领导，他的领导手一样会抖。 　　如果今天不是罗成要办席，姜书记都想现在就带着这些图纸和计划书去省区，这事已经不是义安的大事了，在省区，也是相当重的大事。 　　钢铁厂一般规模都是巨大的，是由国家直接投资的。动用的资金也不会问地方要。但利润也不会上缴地方，可能带动多少人就业，多少行业收益，根本不用多想。 　　只要工业区弄出来，就有几乎引来金凤凰呀。虽然轧钢厂说的是会去申报，不是百分百的。但只要有机会，就值得把握。何况这边还有罗成的三年计划书，换成姜书记去省里当这个书记，都会批了。最多其他地方财政暂时吃紧，项目拖延，但跟这边的事一比，又算的了什么。 第285章 冰箱销售问题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不管是企业领导，还是单位领导，都只是拿工资的。工资是比普通人高几倍，上百来块。但遵纪守法的领导，日子过的肯定都很一般的，平时吃顿肉也不容易。 　　就连主席都说过，难得吃一回肉，可也太小气了，只给八两肉，一点都不过瘾。后来提升到一斤二两，才让他过瘾。 　　这年头说抓特务，从吃饭上有时候就能看的出来，那些吃粗粮的，吃一半吐一半的，八九不离十就是。 　　这次办席，罗成自问也没什么山珍海味的。一些肉丸子，放了一些嫩生姜沫提鲜。怪味鸭只是弄法有配方，材料主体还是一只普通的鸭子。炖鸡，普通的鱼。这在后世有些家庭人多的，一餐都有这样多菜都正常。 　　可这次，那是吃的个精光，领导又如何，只是肚子里比普通人稍微有点油水，但你仔细看看，这样多人有哪个是肥胖的。稍微发福有点肉色的也就那么几个。 　　就罗家来的辈分高的两位，年龄都六十多了，瘦的很，都吃了一碗米粉两碗饭。菜更不用说，有些人真的一辈子都没一次吃过八个菜。 　　这席面，算是婚宴了，喝酒少不了。罗成已经尽量少喝了，但哪怕每个人敬一下，稍微意思一点，聚少成多，最后如果不是有人扶着，就趴下了。 　　后来，罗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自己怎么回到家的都不清楚。还有散席的时候，客人有没有招待好他也不清楚了。 　　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光了，身子应该也是被擦拭清洗了一下。罗成本来是不喝酒的人，但身处这个位置，哪怕是少喝也难免得喝点。只是罗成没有想到，断片的剧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努力回想着细节，嘿，罗成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完全断片的哪种。自己身上脱的这样光，还被擦拭干净了，并不是单纯把他弄干净。 　　在古代，本来就没有结婚证一说，都是办了席，然后送入洞房什么的。之前的没羞没臊的活动不算，其实今天才算是形式上的洞房花烛夜的日子。他想起来了，怎么回来的过程他没有印象。但回家茜茜帮他擦洗的时候，好像跟他说今天那事得要办，但见罗成有点动弹不得，好像是茜茜一个人摆弄着罗成完成的。 　　我去，竟然被茜茜给来了醉玩的游戏，这不公平呀，以后有机会，罗成觉得也要把她弄醉。然后～～嘿嘿。 　　望着被子里的戴茜茜，罗成现在有点想变成一只蛆，然后在床上学蛆的行走方式。但想想，算了，折腾醒茜茜，万一没让她满意怎么办。只能趟下身子抱着茜茜接着睡了。 　　次日，茜茜妈就跟罗成他们打了招呼，这席也办完了，她也该回去了。打算去车站问问有没有回去的火车票。挽留多住几天是没有必要，茜茜妈是有工作的，不能一直留在这。要是退休了，或者没工作，怎么也得开口挽留一下。 　　而罗成去厂里后，没有想到姜书记竟然又亲自来找他了，希望商定一个时间，罗成带着计划书和规划图和他一起去一趟省城。 　　想着离学生毕业也就几个月了，这事情不落实，就算汽车厂多招一千多学生，养的起，但不可能让他们一直下车间，最多是去学习流程，了解汽车厂的各产业，真正这批人招来是要面对整个省城的。 　　工业区拖的太久，人却提前招来了，还是很多单位和企业需要的人才的话，放着这些人没什么事干，别人却想招招不到，到时候又要有闲言碎语了。而工业区弄出来，对于大学生的需要都会是很大的。 　　跟书记商量好干脆就明天出发，并且也把今年应届学生的事提一提，借用工业区要弄的话，需要很多应届学生。错过了毕业的时期，会影响工业区发展的规划，这样一来，等于无形中限定了上面考虑的时间。 　　如果不给点压力，碰到喜欢走流程的领导，又是要实地参考，又是这呀哪的，到时候就算通过了，对于罗成来说也没多大意义了。因为拖的时间长了，以目前汽车厂每个月增长的利润，也能自己建设一个工业园区了，最多就是不能一步到位。 　　不过现在罗成虽然很想搞工业区，但目前工厂还是有很多决策需要他来定的。比如冰箱的生产线，其实比较简单，关键部位还是压缩机，而压缩机罗成弄的是额外的生产线，毕竟压缩机这东西用途广泛，不可能只生产冰箱的压缩机。 　　在把压缩机排除在生产线之外的话，其实冰箱就是一个铁皮保温性能好一些的开门箱子，弄一些制冷管道啥的。生产起来其实不难，最主要的是冰箱铁皮不需要多厚，所以可以冲压成型。 　　而冰箱生产线是罗成直接上马的，大家也知道，天热的时候有一个冰箱，家里自己弄点木棍，弄点烧开的糖水，都能制作冰棍吃。并且很多隔夜容易坏的东西放冰箱也是好的。但问题是怎么去卖这冰箱。 　　计划经济年代，最传统的办法，就是把产品汇报给地方单位看。然后地方单位再去询问有没有需要这样产品的，这属于对公出售。对个人出售的话，简单，在一些供销社上摆放产品就是了，要不要凭借票购买，也是工厂来决定的。这年头虽然说大部分东西都要票，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是不用票据的，只不过是少数。 　　冲压机很多车间都有，一些制冷管生产，还其他配件，其实不额外采购生产线，汽车厂各车间弄个模具，凑都能凑一套生产线出来。但是这样硬凑的话，是挤压其他产品生产量而已。 　　而军工厂来的机械设计师，其实真的很牛逼。有些设备，只要不是需要精密要求的，他们真的能设计出来一些机器来。除了一些机器部件要采购，很多部件都可以自己生产。 　　冰箱，对于机械行业来说，毕竟是新产品，你去机械厂采购设备，人家也不一定有合适的。所以这次冰箱生产线的组装，机械工程师就发挥了很大的用处。人才往往就是这样，用不上的时候，感觉有些人连普通工人都不用，但用的上的时候，才知道人家牛逼。 　　冰箱生产线虽然目前只有简单的一条，但压缩机是压缩机生产线在生产，只要压缩机更的上提供的速度，现在哪怕冰箱只有一条生产线，配件平均能生产好几十套，然后就是看组装工人能不能跟的上了。 　　初步来看，一个月随便上千台。但现在就立刻投入生产的话，到天热，得有几千台。而这冰箱价格也是一个问题，其他部件多少钱可能大家也没一个具体概念。但这年头压缩机大部分都依赖进口呢，大型的不用说，用大型的那就不是冰箱了，是冷库。 　　小型的压缩机进口价格要几百，当然还是进口就翻好几倍的价格。其实目前国外美金购买价格就几十，不要以为几十就便宜，得看这是什么年代。在美国这年代，一些穷人，几美分也是省着花的。 　　罗成要是自己生产的压缩机也按照进口压缩机算到造价里面去，那现在设计的单门冰箱，价格肯定要高的离谱，得破千呀。 　　负责生产冰箱生产线的新车间主管是先问了副厂长杜永康这个问题，他们倒是不管上面领导怎么去卖这东西。车间主管一般是上面要求你生产多少，就尽量组织工人去完成。而杜厂长其实也是只负责生产，只不过他负责的是所有车间生产。至于如果去卖，他其实也不需要操心管。 　　但一直生产不卖的话，虽说过两三个月就天热了，但两三个月就能生产几千台了。几千台的量，卖单位还是个人，怎么去处理，都是要决策的事情。 　　卖公？也就是卖给单位和企业，比如稍微有点规模的单位和企业都有食堂，食堂配冰箱，这很简单吧。另外就是直接机关出钱，给一些领导使用。这别说冰箱了，房子，厨子，保姆秘书，本来对于一些人就是会配的。所以配一个冰箱不算什么。 　　甚至以后的一些年代，开始流行彩色电视了，一些部门为了老干部能更好的看清新闻，还进口彩电给老干部看呢，一台就好几千。 　　还是跟之前说的那样，对公卖，基本使用者也不能用个人名义使用。钱也是单位或者企业出的，人家就当把利润放到了汽车厂而已，你就算卖的贵，对于有些人来说，自己明明工资才几十块钱，竟然会觉得上千块钱的东西并不怎么贵。 　　但你卖个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卖贵了都可以给你安上一个剥削工人阶级。这年头一辆自行车，一百六十多到一百八左右，贵不贵，当然贵了，因为在几十年后，一两百都能买一辆新的自行车。 　　可其实懂的人才知道，其实自行车并不贵，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厂真挣不到多少钱。这首先就是轮胎，是进口的，价格不便宜，国家现在缺钢铁，涉及钢铁的产品都是要溢价的。如果一个自行车厂自己不生产零件，纯组装，成本一样上百。所以一辆自行车卖个一百六到一百八属于正常价格。 　　至于大家看小说，一些人重生依靠技术组装自行车卖，说成本只要四五十的，加个组装费，也比买的车便宜一半，纯胡扯。光轮胎要是买新的进口的，都三十左右了，你告诉我，其他部位怎么再花十几块钱拿下。 　　现在是工人阶级时代，真要一辆自行车就挣你一百多，工人早就提出抗议了，只要是卖个老百姓的产品，在这年头价格审核的可比对公严格的多。一但超过某个百分比，就不会让你销售了。 　　但审核价格的是计算大致部件成本，而不是连部件都拆分开来计算。比如压缩机是冰箱的组成部分，你可以算压缩机的大致零售价格，但不能算压缩机的配件价格。 　　卖个单位和企业，罗成也明白能多挣很多钱。但挣一百万又如何，罗成还不是一个月加补助才两百块出头。可卖给个人，意义就不一样了。汽车厂目前所有东西都是卖给单位和企业的，所以你发展的再好，在老百姓眼里，太高大上了，跟他们没有关系。 　　汽车厂的工人福利是好，大家最多也只是羡慕你有一个好工作。但知道为什么现在供销社售货员这工作明明工资不怎么高，却很吃香嘛。那是因为面对的民众，是个人，是个人的话就会讲人情。 　　冰箱，注定现在是高档产品，但太贵的话，一些干部领导都舍不得买的话，就难了。所以思考了一会，罗成决定在零部件的基础上加一个组装费就可以了。尽量压低价格，在未来好成为结婚几大件之一，那样影响力就完全不一样。 　　最后罗成召集工厂的一些重要成员，推出了一个价格，六百五十元。这价格对于汽车厂来说，其实还是有不少利润的，主要是压缩机是自己生产的。要是其他厂都使用采购的形式购买，成本大致是在接近六百块。 　　就这价格，注定排除了普通工人购买了。普通工人购买一辆自行车，没有负担的情况下都得省吃俭用攒一年。冰箱的话，不是高级工人和干部，有钱都不会舍得买。 　　其实就跟70年代一样，富裕的家庭结婚有三大件，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而罗成家已经算是提前时代达到了。而到八零年代，改革开放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些产品都出现了，一些下海做买卖的挣钱了，成为了新的三大件。至于90年代，空调，音响和录像机成为了新三大件。再到后面，车子房子票子成为了三大件。 　　但不管哪个年代的三大件，能拥有的，基本都是那个年代混的很好的人。 　　冰箱属于80年代的三大件之一，其实也是80年代左右开始对老百姓销售。要说冰箱，其实早在五年之前，国内就生产了。说起生产冰箱的工厂，应该很难想到哪个厂会想到这年代就研发冰箱这东西。 　　国内自己最早生产的冰箱，其实不是给大家用来放食物，弄冰棍用的。而是四九城的医疗器械厂生产，生产的目的是因为一些药品需要在低温存放，才开始研发。冰箱是医用的，一直到改革后，医用转为民用，然后出现供不应求的场面。 　　而80年代，如果是那个时代家庭富裕的人，都听说过一个牌子，那就是‘雪花’冰箱。一年生产五万台冰箱都供不应求，多是时候年产八十万台。 　　汽车厂现在的生产量，如果不增加生产线，又只生产单门冰箱的话，年产也不过一两万台。虽然现在产量跟雪花的没法比，可对老百姓销售的话，却提前了二十年。 　　不过定价六百五，起码比80年代雪花便宜一倍。而在改革开放之前，一二十年，老百姓的工资基本都是很稳定没增长的。所以别看有二十年的差距，真要比，那时候大家的收入也不比现在高很多，主要是下海的人挣到了钱。 　　罗成知道，别看大家日子过的艰苦，其实有一些有积蓄的人，只不过日子过的低调而已。高级技工收入高，但没有票据，消费难，加上国人有存钱未雨绸缪的习惯。罗成在这时代也不是白混几个月的，知道有不少人其实能买的起冰箱。但舍不舍得就难说了，所以罗成得用点后世销售技巧，才能让冰箱销售出去。 　　但是现在，没到销售的时候，存几千台货不算什么，如果连几千台分散到各地都卖不出钱。那这冰箱就只能对公去销售了。 第286章 项目快速通过 　　什么是封疆大使，也就是省级一把手的位置，在古代一般都是一品官员。 　　茜茜的父亲在部队里其实也就大致跟姜书记差不多，而戴天德，级别虽然更高一些，但他属于技术单位，并不是实权部门。 　　封疆大使这级别的，面对戴天德也只要尊敬客气。完全不同的领域，就没什么好对比。但戴天德享受的待遇其实在级别方面是跟封疆大使一样的，只不过他不属于实权。简单点说，领的工资是差不多的。 　　就跟罗成一开始一样，刚获得七级工程师证的时候，不是科级干部，但享有科级待遇。 　　而罗成没有想到，这次建设工业区的计划，罗成跟姜书记去的省区的时候。其实戴天德依然出到力了，戴天德虽然在调动人员上肯定没法跟封疆大使比。他要是跟茜茜的父亲一样是军区领导的话，反而使不上什么力。但他在某一定的程度上，可以代表军工业。 　　罗成在义安的小动作，戴天德哪怕是在SH城，也是了解的很清楚的。罗成想要保障材料供应稳定，就要找轧钢厂，找到了轧钢厂，等于军工业方面的人都知道了。 　　戴天德没权力干涉省区地方单位的财政支出规划，也不需要正面去说什么。只是让某个能代到话的人，帮忙点一下，罗成的项目要是没通过的话，军工业将会插手。只要到时候别说军工业抢地方企业的利润就可以。 　　一般的情况下，军工业也一直和地方企业有合作的，这主要是军工业普通工人少，简单的零部件基本都是能交给地方生产就尽量向地方采购。军工业主要方向是高端研究和发展。但不是说就不能生产民用产品了。 　　供销社现在能卖的气枪，就是军工业生产的。解方车和吉普车，一样出售给地方单位和企业。而且军工业的资金一直都是国家直接提供，毕竟很多东西是非卖品，不从国家要，根本就支撑不住。 　　省区，也属于地方财政，国家现在就算是穷，也不是一个省区能比的。何况罗成所在的省区还属于经济落后的省区。 　　没错，戴天德就是威胁了省区一把手。一旦省区不愿意立刻立这个项目，军工业插手的话。真形成了工业园，可能到时候工业区所有产品利润地方上拿不到，就连汽车厂现在的利润，义安可能都收不到了。 　　有人要说了，就罗成现在这样的操作，一直是这个月就把下个月的钱都花了，今年年初可是一分钱利润都没上缴。但要知道一点，花出去的也是利润，花出去了，其他企业就利润增加了。 　　但如果是军工业，采购基本上都是从内部优先。而且说的好听是采购，说的不好听其实是送。采购只是军工对地方，才会花钱。军工对军工的话，抱歉，是直接协调，你缺什么，这边有的话直接给。 　　比如罗成要发动机，有军工厂生产的话，就直接送来了。但同样的，要是罗成办的是军工厂，部队需要品牌德马西面包车，也最多是一张批示文，直接不用付钱就拿走了。就跟炮弹坦克一样，难得部队使用，还要花钱买嘛。 　　可以这样说，一但军工业真的插手，除了一些建设费用，可能很多设备，都不会在地方上购买了。军工业机械厂可不少，最多就是一个发货地远一些的问题。 　　而军区有特供的香烟和酒，都是不要票的。罗成想要粮食的话，反正汽车厂的很多产品能出口，满足罗成就是。而且汽车厂真成了军工厂的话，戴天德可以保证，外省很多地方部门的人都会暗地里骂这边的一把手。 　　现在出口获得的食物，粮食和肉还有大豆之类的，都是地方和军区在平分。平分的原因就是罗成现在虽然担任的是地方企业厂长，但背靠军工业呀，别人不清楚，上层一些人难道还不清楚嘛。 　　汽车厂一旦彻底军工化，抱歉，可能罗成所在的一些省级领导菜谱里要少一样进口牛肉了。一些年龄大的地方上退下来了的老干部，也一样会断了这牛肉。国内现在没有肉牛品种，耕牛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死亡是不允许杀了吃肉的。 　　罗成跟姜书记来省区，感觉好像就是走了一个过场，当然了，有计划书和规划图，让领导也很满意。就算戴天德不找人来变相威胁，也是一个特别好的项目，十分值得重视。但现在还考虑啥，跳过很多流程，领导班子的讨论环节都没有，封疆大使直接说通过了。并且会立刻调动各种资源，让义安的工业区尽快发展起来。 　　比如建设，上千万的建设，一是义安的住建局恐怕短时间内完成不了。而且这钱是省区投的，不可能全部给你义安吃下去，其他城市会有意见的，罗成有规划图更好，哪个城市的施工队伍负责哪几个厂房建设。修路的话，也是下面的城市各分一段去。 　　而且为了交通方便，罗成选择的地方本来就是望省会城市这边郊区选的地方。这为了产品好运输，还要修缮一下到省区的路。以后很多产品会先运输到省区，然后再发往其他各城市。 　　比如汽车厂在设计的牵引车，也就是半挂车或者全挂车，可以方便组装的，到时候一辆这样的大火车，能拉十来辆德马西直接到省区。但义安到省区的道路不加宽和修缮一下的话。如果有并排的车子都不好超车啥的。而且几十吨的货车，送的又是贵重的车辆。一但因为道路翻一次车，都是很大的损失。 　　而且这修缮扩宽的费用，一样是算在三年计划里的，等于是省里先出钱弄，以后汽车厂来还。并且还有一点，这计划是针对省里拨款计划的。也就是说，以后汽车厂每个月拿出的一百多万，是直接给省里财政的。而不是通过上缴利润的方式，先上缴本土地方，然后地方城市扣除一定发展比例，再上缴省城。 　　当然还有一点，不管投入多少，罗成这边汽车厂是不会收到一分钱的。需要什么，都是省区安排人负责到位，资金也是省区出。汽车厂只要到时候派人核对清单就是了，这年头不会弄虚作假，还是之前说的那样，站在省区的角度，这就是省区立的项目，出的钱，不可能便宜义安城这一家。 　　真的整个工业区和道路都让义安去弄，那义安今年的财政收入要上升一大截。 　　而且就算省区不派其他城市的建筑队来建设，其实义安的确吃不下，现在发电都是火力发电为主。居民也没什么电器，晚上就一个电灯泡，有电风扇的还是家里条件很好的，没有多少户。城市用电量主要还是一些工厂，但就算是工厂，耗电量多的也没有多少。肉联厂需要冷藏肉，是比较耗电的。家禽厂天冷需要耗一些电。制衣厂就不怎么耗电，用的是缝纫机，裁剪布用的是剪刀。 　　真正耗电的就是轧钢厂和机械厂，或者一些工业用的到机器的。 　　罗成这工业区一建，义安目前的发电量根本不够，得添加焚烧炉，如果场地不够，还得抓紧时间建一个新的发电厂。而且张主任之前申请的批地，罗成是按照后世的小区形式，直接建设几个小区。 　　现在汽车厂的职工增涨太快，本地人有房子住的还可以延后分房子，但今年应届生的话，罗成感觉以现在汽车厂的福利待遇，加上发展潜力，会吸引很多学生来。 　　以汽车厂现在的规模，因场地限制，就算过两个月也最多再收纳二千来人。超过五千人的厂，又算是一个新的规模标准了。等达到万人，罗成的级别就能达到厅级。而万人厂，下面的管理领导者，也会对应的级别提高。 　　大学生毕业就是储备干部，但你如果是一个小厂，厂长才科级，人家转正最少都是这个级别，怎么会过去。而五千人的大厂，大学生还要看你能给什么样的岗位，让什么人带着。会招到一些大学生，但不会多，因为对应他们转正后的岗位不会多。 　　但万人大厂，哪怕是一个食堂主任，都是科级级别的。当然了，到时候食堂主任管理的食堂也多，起码得好几个食堂才能供应万人吃饭。 　　而且万人大厂，发展潜力也大，随便上升一个岗位可能级别就会对应的提升。哪怕大学生来后，担任一个部门的小小科长，可能对应的级别也是科级，成为部门主任或者部长，级别也是直接提升的。 　　就像现在厂里的人事部刘主任，一开始来担任科长，科长并不代表是科级，只是一个股级级别。而现在人事部的科长，是副科级，主任级别是才是正科级。 　　工业区要是弄出来，将是面对全省招人，突破万人，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是很短的时间。大学生是储备干部，在万人大厂转正，就是干部，那么万人大厂的干部，随便用脑子想想，行政级别就不会低。 　　所以职工宿舍得抓紧时间建，今年应届生，汽车厂吸纳的绝对不是本土学生这样一点。而且今年的应届生也算幸运的一届，汽车厂缺人才，但一下吸纳一两千人学生，发展几个月都成了骨干人员或者干部，明年汽车厂除非还像这样巨大扩张，否则明年就是汽车厂要挑人了。 　　罗成永远是只管杀不管埋，事情一落实，罗成就想找张主任去解决。主要是去现场待着，催工期，反正不会存在偷工减料的事情。偷工减料省下来的钱又装不了自己兜里，所以大家在后世会看到一些现象，在七八十年代建设的一些桥梁和00年左右开始建设的桥梁或者一些建筑。 　　发一场大水，然后就啪啪打脸，老桥安然无恙，新桥坍塌。 　　而到这时候，张主任的能力不足开始体现出来了。他最初也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技术修车工。当了几年厂长，有些交际能力，跑跑后勤在初期是游刃有余的。但随着罗成搞的项目越来越多，张主任也是全力支撑的，现在哪怕他只是担任一个主任，其实级别已经比以前担任厂长级别还要高了。 　　但他不是管理出身，现在厂里的事情就让他有点心力不足。所以罗成让他再把工业区那边的建设监管起来，张主任不但没有答应去，还让罗成去找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负责后勤处。他也不是说不到后勤处干了，而是实在无法做到更罗成一样，凡事都往下面交代下去，而他则做在办公室里等着下面的人汇报就好了。 　　张主任的性子是要么啥都不管，但只要是他的事情，都比较上心，虽然很多事情也的确是安排其他人在干。但他总牵挂着，经常关心各种进度。导致他每天忙碌个不停，但其实大部分事情又是下面的人干的。 　　罗成也劝他，让他负责整个后勤，有什么事情安排人去干就是了，就算是工业区的建设，罗成也是让他安排一些人去工地，只要了解工程进度就可以，核对图纸是不是按照汽车厂这边的要求建设的。 　　除了一开始带人过去，张主任又不用一直在那边待着的。说实话，张主任算是罗成的忘年交了，一直把事情交代给他，就是希望他能顶起来。到时候就算他资历不足，罗成也能让他级别来个三连跳。 　　但张主任的确也就是因为当了几年厂长，交际能力比普通人强一些。要说他有过人的才能，恐怕还是在修理汽车上面。让他跟罗成一样当一个喜欢甩手的管理者，他是真的做不到，这不是舍不得权力下放的问题，而是性格问题。 　　让罗成去找一个更好的管理者，罗成去哪里找。不过后勤的确负责的东西太多了，张主任这样的，的确太为难他了。或许当时让他去修理车间当一个车间主管，清闲自在更适合他。 　　罗成想了想，还是把后勤部的职能分开一下，把采购划为一部门，仓库管理为一部门，批地建设维护为一部门。问张主任想负责哪一部分，想外出的，到处跑，喜欢交际的，可以负责采购。 　　想就待工厂哪里都不去的，就负责仓库管理，除了负责管理各种零部件和成品的存放。还包含员工的工作服和一些福利品的存放。出货也是需要负责的，起码要看批条才能拿货出去。 　　至于建设维护部门，就是场地不够了，去申报批地。建设的时候去看看是不是按照上面的要求来干的。还有工厂的水电方面也是维护部门职责。 　　最后，张主任想了想，这工业区建设监察的事情还是落到了他身上。让他负责采购（其实销售也包含的，只不过这年头没有销售部），他不怎么在行。让他负责仓库管理，其实记这记那的更繁琐，也不适合他。 　　也就是在本城区到处跑跑，他认识的人还多一些，而且负责维护和建设的话，相对也简单一些。 　　请新的后勤部管理者，没有碰到合适的，罗成是不打算随便招人的。最多也就是后勤部分成了三个部分，三个部分张主任负责一个部分，其他两部分推荐人担任一下，最多后勤处跟罗成汇报的人多两个。内部推出两个副主任就可以，如果实在没合适的，再让人事部刘主任去物色。 　　以后真有合适的人选，能负责整个后勤的，等工业区建设好后，后勤处也将变后勤部了。在主任之上，就是部长了。 　　后勤部的事情安排好后，罗成基本就清闲了下来，头两天就是在办公室画公交车的外观图，都能生产货车了，不可能还浪费签到功能去弄内部结构图，有一个外观设计图就可以了。 　　而家里边，茜茜妈在办席后的第二天就坐火车走了，走的前一天晚上，罗成还弄了一些苹果给茜茜妈。当然了，还弄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让茜茜妈带给军区大院的李三爷。在SH城的时候，李三爷可没少念叨罗成的花生米。说好了他回义安后，寄都会找人给他寄过来。 　　茜茜妈走后，院子里就没有长辈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用那么拘束了。罗成暴露了本性，饭后喊诗诗捏腿捶背，好处就是奶糖和一些其他零食。 　　但茜茜看不惯罗成的作风，跟古代少爷喊丫鬟伺候似的。虽然知道是玩闹，但这就是小资作风，要不得。 　　茜茜直接给诗诗撑腰，想吃什么她去房间拿，不用受罗成的指使。而诗诗听到后，立刻大嫂大嫂的喊的亲热的很，揭发罗成以前如何刁难她的。给他捏腿捶背，力气大了要被说，力气小了也被说。有时候答应给的东西，就因为服务不到位，给减半了。 　　诗诗的揭发，罗成就‘受苦’了。晚上茜茜当了一会少奶奶，也以吩咐家奴的形式，喊罗成给她捏腿捶背。 　　嘿嘿，罗成发现一个问题，女人给男人捏腿捶背，男人是享受的。但男人给女人捏腿捶背，只要女的好看，衣服单薄点，依然是男人享受的。腿玩年，不用茜茜喊，罗成愿意以后主动上手。 第287章 一个月后 　　可能是几年的灾荒了，老天也不忍心，今年目前是真的风调雨顺。水库的水位也上升了，只要蓄到了足够的水，就算两个月后又开始干旱，像义安这样的地理环境的，基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其他地区山林不多的，水土流失快的话，如果后面持续不下雨，粮食还是会有影响，但不可能跟以前那样，出现绝收了。 　　很多有种地经验的人能感觉今年庄家应该不会差，但真正缓解饥荒，得七月左右粮食收上来才行。 　　明明是种粮的时节，也到了春天了。但饥荒好像出现了最后的疯狂，三年了，头两年各地还有库存稍微接济。上一年，农村里的村民很多地方想在大队里借粮都借不到了，分的粮食，熬过了冬天，彻底没了。 　　田地里干活，本来就是耗体力的，这又没有粮食维持，不少村民饿的不行，都开始偷种粮了。 　　在义安，现在最有粮的是哪里，依然是粮厂，但粮厂也没自主能调节的粮食了。都是分配好了的，动了备用粮，城里的定量粮就要出问题。所以哪怕有很多单位求上门，粮站也是不会松任何一点的。 　　因此，汽车厂实际上成为能自由调动粮食最多的一个地方。 　　不惯品牌德马西面包车国家是拿去送人还是出口，反正汽车厂这边每生产一辆，就能拿到百分之四的货款粮食。 　　加上叉车的，已经生产出不少吨位的，整体平均出售价格也增加了。就这样说吧，交公粮是层层递交的，先是乡村上交，然后粮食转到县城，县城的粮食再到城区，城区到省区，最后到国家粮库。 　　而出口的产品，是直接换了不少粮食，粮食是直接进国家粮仓了。为了减少麻烦，汽车厂是直接收到批条，到城区拿粮，拿了多少，义安城就可以少上交多少。现在的情况是，义安要上交的备用粮都被汽车厂拉走了还不够，还得倒问省区要。 　　面包车的价格高，成本其实比叉车低。叉车比较费钢材，内部构造倒是简单一些。罗成控制了叉车的增产，让技术工全力生产面包车，一辆就六万八万的，卖出一辆，罗成就能拿到八吨左右的粮食。 　　一个月卖个几十辆，就几百吨了。在加上叉车的出口，又有几百吨。真要按照汽车厂的工人人数把粮食分掉，平均一个人可以分两百斤。而一个人的定量才多少，三十斤不到，还不可能全部是大米。 　　而现在救济一个人一个月需要多少粮食，只需要六斤。一天二两粮食就能吊住一个人的命了。要知道干活的工人标配也是男的六两，女的四两。二两粮，煮稀的吃不饱但饿不死人。 　　姜书记想借粮，等七月粮食收上来的时候就还给汽车厂。不但要借这一次，后面几个月都要借，下面几个县区都要援助，几百吨分散下去，最多也是缓解状态。并且上年逃荒过来的其他城市人员，也要遣送回去，口粮得安排一些。 　　如果是生活在八九十年代的人，经常会发现有时候会看见不少要饭的，但隔一阵子好像又突然全部消失了。都是地方上遣送安排回去的，至于再后面的，改革开放成熟了，农村人也大胆去外地打工了，再出现的要饭的，基本都是职业要饭的。 　　只是借粮而已，也不是全部借光，姜书记要是敢不还，罗成就敢带着工人去闹事。现在工人很牛逼的，只要有人带头，又事关自己的利益，马上带着干活的扳手锤子就敢把你给围了。 　　但也不能白借，为了预防工业区成立后，大量工人进入。龙津镇在蔬菜和养殖供应不足，罗成想要一块属于汽车厂的种植和饲养基地。最好再来几个山头种水果。 　　现在系统签到一些水果，那真是珍贵的很，但其实义安这边适合种植很多水果的，草莓橘子西瓜，葡萄苹果柚子等等。 　　可现在大家总是一个节奏，开荒种粮，能吃到的水果，基本都是沿海那边城市的。本土的基本都是野生的水果。 　　工业区本来就是郊区，郊区要地还不容易嘛，只不过罗成一开口要的地规模太大，山头都是直接几个的要，这其实反而是小问题，义安这边别的不多，小山头很多。真正缺的是能种植的土地，不过罗成不是用来种粮，是种蔬菜和水果，比如西瓜和草莓。 　　草莓在这年代，恐怕义安很多人都没见过。是国外引进的品种，现在的品种也不怎么样，是从莫斯科引进的，只有少数城市有种植，规模也不大。 　　但巧的是，除了几个大城市，SH城也有，可以弄到义安这边来种植。现在这季节都不用需要大棚，对土地要求也不高，刚开荒出来的土地都可以种植。 　　而开荒的话也很简单，不是有很多逃饥荒的人嘛，全部弄来开荒，不给钱，一天给二斤大米三斤棒子面。让他们除了自身吃的粮食，也存一些粮食，这样以后回去没钱没关心，起码有粮食吃。 　　姜书记一听，这是好事呀，弄去工业区那边的荒地荒山干活，能挣到吃的，总比他们地方上单纯的施舍的要好。可惜的是要的人不多，这活也不能长久。 　　其实这事情罗成依然可以交给合作社去弄的，但单纯一个龙津镇的规模和人手是不够的。虽然也可以发展其他乡镇弄农村经济合作社，但罗成感觉没有必要，本来弄这个就是为了帮助镇里的亲戚。扩张到镇外其他地方就不用了。 　　而且镇里的人只能顺带用开荒出来的土地种植蔬菜，平时还要干农活。目前汽车厂需要的蔬菜提供没有问题，多了不特意派人管理，就不行。 　　种植养殖的事情，罗成只需要把自己的需求提出来。交给农业大学就可以了，让他们就当是种植养殖基地使用。不但扩展了学校的实践性，又让罗成可以只发一些补助费就让一个大学的人免费为他出谋划策。 　　和罗成想的一样，汽车厂的粮食拉走一大批后，地就批下来了。罗成立刻带着人去了农业大学，说明来意，要种草莓，是以前BJ引进的一种水果。SH城那边能弄到种子，也有种植技术，如果学校愿意帮忙的话，派学生去那边学习几天，把种子带回来，怎么种植随便他们。他们只需要指挥，保证想要多少人来帮忙就有多少人。 　　而且学生可以担任种植项目工作，愿意到汽车厂上班的，安排岗位，不愿意的，给正式工的工资补助。 　　不但是草莓，蔬菜水果，只要他们能折腾的，汽车厂都愿意合作。没办法，罗成给的太多，本土的农业大学屈服了。 　　就这样，随便折腾一下子，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工业园那边，都是十几厂房同时施工的，道路也在修缮。 　　义安城已经看不到乞食者了，管你年龄多大，只有手脚好的，都拉去种植基地强制干活了。你要么选择回自己的家乡，地方给你十天的粮食。这乞食者，去农村也没人要，农村人自己都要努力开荒才有更多的地种，好保证收获更多的粮食，是不可能随意接纳外人的，接纳外人意味着今年分的粮食大家就要少吃一口。 　　在城市里，影响城市形象，明明地方上努力解决城市居民的各种生活问题。但乞食者多了，不知情的人还因为这边城市里的人生活过的差只能乞讨了，哪会认真想这些人是不是义安本土的。 　　所以真的是强制是去干活的，干活给吃的，也不是按照罗成来，有人记工分。十分算一个工，满一个工的才是罗成说的二斤大米和三斤粗粮。但老弱的话他记不满十分，只能按照得分比例发粮食。 　　而这一个月里，牵引车和公交车汽车厂也都生产出来了。牵引车，前面结构跟货车是一样的，只是更改了后车的一些部件位置和轴承运用，真的不算难。而且难的地方罗成还做了引导，这牵引车，主要部位其实还是和后车车厢连接的部位。要保证连接安置后，要安全灵活，别车头一个转弯，车后面就甩出去了。 　　而公交车，也叫班车，基本结构也是货车的底盘结构，就是车身造型不一样，有罗成提供的造型和图纸比例，合理的套货车地盘就是了。 　　另外了是，最早的那辆货车已经完成了测试要求，带货跑了两万多公里，一点事都没有。也开始投入生产了，并且因为罗成带来了柴油发动机的结构图纸，加上有些部件跟汽车发动机类似。所以柴油发动机的生产也上线了。 　　大货车的发动机是采购的船用发动机，现在汽车厂投入生产货车，可以直接用自己厂里生产的发动机了。甚至叉车的发动机也在逐渐减少采购。因为不同叉力的叉车，发动机马力和大小也不一样，结构虽然是差不多的。但汽车厂新弄好的生产线，还不能同时上马各种型号的柴油发动机，除非再增加生产线，所以采购方面不能一下就取消了，得慢慢购买设备，慢慢全部自产。 　　在这一个月里，617厂的技术人员也来这边上任工作了，来了三十多人，归入赵主任那边管理。齿轮的生产设备也运输过来了。 　　“大哥，嫂子回来了嘛。” 　　“怎么天天找你嫂子，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嘛。” 　　“跟你说又没有用，嫂子不是在弄电影嘛，明天电影院没电影放，我们想跟嫂子去那边看看。” 　　“茜茜成了你们嫂子之后，你们眼里都没我这个哥哥了，天天嫂子嫂子的，这放假在家里待着不舒服嘛。那边是郊区，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要去拍戏，嫂子说过，我们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去演一个角色。中午还能在那边吃大锅饭呢。” 　　“去烧水吧，她哪天能早回来，就算开边三轮，郊区到家里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诗诗和小雨俩人应了一声，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去厨房忙了。 　　罗成看着两个妹妹，有些无语，自从上次茜茜帮诗诗出头，没服务就给吃的了。这个家罗成就带不下去了，威严一下子少了一截。 　　而戴茜茜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人，小雨她们有事跟茜茜商量的话，她觉得可以，就直接让她们干了，最多事后跟罗成说一下。家里条件可以，那是想吃面条就吃面条，想吃饺子就吃饺子。 　　房间里罗成存的票，戴茜茜没少拿出来用。其实茜茜没来的时候，家里就一直吃的不错，只不过有时候肉和面粉啥的，罗成不是用票弄来的，有系统获得的，有真的是面粉厂那边‘送’的。 　　所以罗成能存住票据，否则就罗成家这样的吃法，家里有定量才两个。其他人就靠厂里发的福利支撑，平时生活都快赶上后世了。最多就是平时的菜不多，但吃饭都是大米饭了，早上也开始不单是稀饭了，面条也提上了日程。 　　另外就是因为赵倩和谭梦是住这边的职工宿舍，去文工团上班，都是先来罗成这边坐茜茜的边三轮。下班也是回这边，因此干脆也跟罗成的妹妹一样，一人交五块钱，早饭晚饭就在罗成这边吃了。因为她们是外地的，没来几天说有些想家，就包饺子了，还别说，吃完的确没那么想家了。 　　但也没有一个月想好几回的呀，一个月吃了三回了。地主家也不敢这样吃，不过第三次不是那两文艺兵想家了。而是茜茜说要给罗成补一补，说大家喜欢吃饺子，就再包次饺子。 　　至于茜茜说要给罗成补一补，罗成很想反驳说在这个家里，身体体重他都是很标准。但罗成不敢吭声。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两个年轻人一开始都没主意节制，觉得的确有意思，随便一个人想了，都互相配合。但罗成现在不行了，战斗力虽然还有，但不保持节制的话无法跟茜茜斗个旗鼓相当。 　　所以在家里说话，罗成有时候有些底气不足。但今天，非要茜茜好看。 　　不过说到电影，茜茜也的确在发动大家都去参演一个角色。免费的，最多就是吃个饭，可没群演费。 　　像文工团的，部队来帮忙演的，他们自身本来就有工资，特别是文工团，这本来就属于他们的工作。不可能还额外给钱。 　　而在文工团周边的一些人，还真有愿意为一餐饭就答应去出演一个角色的。特别是听说有可能自己的样子以后出现在电影里，更是开心。 　　小雨和诗诗现在在电影院工作，也被茜茜忽悠了，说有事情去她那边，可以安排角色。到时候电影排好后，她们也会出现在电影了。而这年头，连照片都很难拍一次的，竟然可以直接以‘活人’的形象出现在电影里。 　　钱不钱真无所谓，很多人觉得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而茜茜按照剧情，还给罗成留了一个合适的角色。 　　这年头剧本容易找到，主要是没钱拍，有钱也是优先用在生计上。所以茜茜去昌城的文工团说想以拍电影的方式开展在义安的文工团工作，并且费用已经有义安的汽车厂支助。昌城文工团的人听到后对戴茜茜这个差不多光杆的‘团长’热情的不得了。 　　而电影能顺利的筹备，也少不了昌城那边的文工团在组织，导演和拍摄设备都要提前申请的。否则光让茜茜去找剧本去找导演，她还真不懂怎么去操作。 　　傍晚，茜茜开着边三轮，拉着赵倩和谭梦回来了。诗诗听到声音就从厨房跑了出来，跟茜茜说她和小雨明天都休息，明天能不能去拍那个电影。 　　茜茜说可以，保证给她们能上画面（镜头）的角色。不过她们要去的话，罗成今天开回来的那辆边三轮也要挪用了。五个人一辆边三轮可去不了。 　　晚上，吃的不错，有辣椒炒肉，很下饭。饭后，404活动，活动结束后，明面上是罗成胜了，但罗成感觉茜茜是在演，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会说‘不行了’。女人越说不行，男人越起劲，可事后罗成总感觉哪里不对。 第288章 建设完成 　　两个月的时间，能建一个大型工业园区嘛？还是在没有挖掘机，吊机，推土机之类的情况下。 　　六十多个厂房，外加办公楼，大型停车厂，食堂，保育室，托儿所等等，加一起大大小小，八十多栋房子，厂房好在都是两层的，但面积都很大。 　　整个工业区是一个四方的结构，分东南西北四个区，四个区域都有一个大食堂。而中心区域，弄了一个美食城，也就是一个大型的食堂。 　　整个工业园建设好后，真要饱和使用上，能容纳几万，虽然大家不生活在这边，但配套的厕所总要有，这都不是小数目。 　　但省区一下组织了二十来个各城市住建局的队伍，每个住建局平均弄四五个建筑，也不是搞不定。 　　一个工地，100个人干的话，一年要是能完工。那么200个人肯定不能把时间缩短到半年，不过300个人的话，大约能缩短到五个月。 　　罗成不知道工业区动工具体多少人，但反正他去看过，到处都是人，感觉能有上万人。光每天送粮食和蔬菜去那边的车，就特别多，拉人去干活的卡车也是经常能看见。 　　反正一个厂房，管你面积多大，四面强肯定是同时砌上去的，墙面也厚，没有机器，就是人多。 　　所以两个月，不光房屋建设好了，周边的排水和道路都弄好了。其实如果不是有些工序需要等时间的，速度还能快，每建好一层都要让平面干几天才行，不能立刻施工，否则直接两层的大厂房，一下就弄上去，反而影响牢靠型。 　　其实讲真的，两个月弄一个一个工业园区真不算什么，后世的基建狂魔真不是吹的。一个来月建一个高层宾馆，不过是模块式建法，很多材料都是要提前准备好的。但也算是很快了。 　　工业区建设的快，当然是好事，让汽车厂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转移过去。但罗成计划的种植和养殖的事情，在这一个月里差点出了乱子。 　　两斤大米，三斤粗粮。按照价格计算，五毛钱不到。这是罗成给的开荒待遇，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实施的，不是干重活的根本拿不到这五斤粮。都是按照农村工分的形式计算，十分算一个工分，大部分人都是拿八个分，还有老弱的拿四分也很正常。 　　如果只拿四分的话，其实也就是一斤大米不到加一斤多粗粮。按照罗成的设想，这年头的人饭量都大，如果挣这样点，罗成感觉还不够吃的。 　　当然了，能挣到八分以上感觉还是够吃的。罗成的初衷想法是让他们除了自己吃，再存点粮食好回家。 　　但罗成却忘记了一点，算是算五毛钱的粮食，但没把买粮需要粮票算进去。何况光五毛钱也很多了，一个月算下来十五呢，普通临时工才二十不到。那些散工扫大街的就更少了，就十来块出头。 　　而且他们挣的钱还买不来粮食，而在农村，一大家干活也不敢保证一个月平均能弄一百五十斤粮食。 　　所以一些知情的本地农村人闹了起来，对乞讨者比对本土农村人还要好。要知道大家现在为了熬到春收，那粮食一人吃几口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现在好了，强壮有力的干活就能拿五斤粮，这对农村种地的人来说不公平，要这样的话，他们不种了，也去当乞丐，也去挣这一天五斤粮食的活。 　　甚至城区里的一些干散活的人都想去干了，五斤粮呀，有两斤还是细的。怎么不能干，如果在黑市，能卖一块呢。 　　罗成是真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粮食给的多而闹起来了。差点发生斗殴事件，就是这活不让附近的人干，这些乞讨者也别想干了，阻止他们干活。 　　最后降了待遇，还分了山头，让附近的农村人有组织的来协助一起开荒。原本预计山上水果种植的先不急，先开荒种菜和西瓜啥的，这后来因为加入的人多，山林里都都清理出来了，按照农业大学的人分析的，只要影响果树生长的那些草木都给清理了，弄出来的木材搭木屋去了。 　　而在这工业区建设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汽车厂生产的汽油发动机被日本购买走了两百台，好歹也花了六十万。但却没了后续动作，罗成都有些担心，总不能运气那么好，少走了弯路，提前给破解了出来吧。 　　按照罗成的猜想，正常情况下，起码还得买几百台才对。这样一来，想获得技术，花个一百五至二百万之间才对。当然了，破解还需要时间，耽误个半年，然后再投入生产，起码是年底的事情了。 　　而且比较抱歉的是，就算日本弄出跟汽车厂一样的汽油发动机。罗成这边还有涡轮增压技术。除了能增强马力，平时行驶的时候，只要不超过多少码数，是比直接用大马力发动机省油的。 　　但小日本并不想死板的破解，竟然直接派人来想购买技术。开价是真不低，并且还带来了一份采购合同，只要肯出售技术，日本某集团还愿意大量采购汽车厂的汽油发动机，不过就是价格得优惠。 　　简单点说，他们哪怕是拿到技术了，也不想浪费时间。他们是战败国，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正规军队，所以现在全力发展工业，但又应为地理位置原因，发展工业也是民用工业，现在跟他们合作的国家不少，但竞争的也同样不少。他们现在的目的很简单，掌握技术后，倒是不介意让中国来给他们加工。 　　而且中国的确生产成本低，这次来跟汽车厂谈判的还是五铃发动机厂牵的头，希望能催成合作。五铃发动机厂就是日资合作的，生产的是柴油机，每年给当地带来不少利润，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 　　当日本有就技术，罗成的发动机要想再卖日本高价格是不可能，只能挣加工费了。但就算是加工费，利润其实还是可以的。有一说一，可能是知道他们的国家在中形象不好，因此在合作方面，其实还是比较大度的。 　　哪怕是后世，很多外资企业合作，就没听说过什么日资企业出现影响比较大的事情。反而是香港台湾，韩国印度之类的经常出现问题。 　　对于技术出售，罗成其实是愿意的，但这年代只要涉及对外的事情，就得谨慎。你卖技术，特别是卖给日本，别搞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好。 　　最后罗成还是想戴天德汇报了一下，好在罗成的发动机属于民用技术，价格合理的话，不是不能卖。反正卖的是外汇，价格又不低。报备一下情况就好。但目前让戴天德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卖，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一直高价出口发动机不好嘛。虽然卖的比较零散，主要是价格卖的太贵，落后的国家买不起。 　　这就跟中国一样，好的设备和差的，心里知道有多大差距，但经常是就图个便宜，只要能凑合的用，都是买便宜的。至于这年代比较先进的国家，说句难听的，目前国内跟很多国家关系并不怎么好，销路打不开。 　　现在能零散出口一些就算不错了，而日本现在的确可以跟很多国家合作，罗成觉得只要价格合理，加工就加工。只要日给的生产量够就行，专门为加工增加几条生产线都没有问题。 　　但要是订单不多的话，那就别怪这边一技术多卖了。哪怕会导致最后对外所有出口的价格都只比加工的价格贵一点点，罗成也是无所谓的。 　　中国最不怕的就是打价格战了，别说跟国外打价格战，以后，内部自己能把自己整死。 　　因此在罗成同意出售技术后，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钱的话，上面会直接给省财政，然后省里也不用给汽车厂钱，直接底工业区建设的费用了。所以这头两个月是不用汽车厂交钱，这工业园区建设好后，后面要投入的钱也基本是天文数字。 　　就现在汽车厂这样的，几条生产线下去就几百万没了。工业园建成后，以汽车厂现在的能力，在没有场地限制后，人才也将在这一两个月大量补充。 　　唯一缺的，还是钱，有钱才有设备。有设备后又能大量招各类职工。 　　而罗成也在等，跟日本签订了订单协议，这两个月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些钱，都要投入倒生产线上面。 　　所以第一个要迁移到工业区的项目，就是汽油发动机。别看汽车厂现在一个月几百万的利润，但建设职工楼，还有公交车的生产，货车的生产，目前都是投入没什么回报的。公交车目前的生产，也只是优先提供汽车厂的职工接送。并且目前车辆不够，很不能深入城区各区域。 　　先把发动机厂摆过去，到时候增加生产线，光生产零部件的人员都要几百人。而组装的人，更多。所以光和日本的合作，就能让分离出去的一个项目直接成为一个还算可以的大工厂。并且这还是没算柴油发动机的，考虑到柴油发动机的市场其实更宽广，哪怕工业区那边的厂房很大，一个厂可以容纳汽油和柴油发动机的所有生产和组装线。但罗成觉得还是分开的好，合在一起是方便管理，但早晚要分离的，汽车厂的销售还没走出省区呢。 　　汽车厂现在生产的公交车，只从汽车厂出发，前往工业区。因此之前在汽车厂汽油发动机组的，不管是生产还是组装，都要前往工业区。 　　早上和晚上各两个班次，班车上有四十个位置，但不可能就拉四十个人就走。没抢到座位的就站着去，车上有设置拉手和扶手。按照两个班次计算，光发动机厂的人员招满了，上下班就得最少二十辆。 　　而真要提供以后几万人的工人上下班，纯用班车接送都不现实。工业区大，工业区四周的荒地更大。哪怕是在后世很多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的道路上，出了城区，其实大家都可以看到，很多道路两边不是荒山就是人烟稀少的住户。 　　邻居之间，都是相距几百米上千米的。罗成挑选的工业区就是建设在那样的人迹比较少的地方。 　　这为了减少以后的交通压力，罗成是不会再到城区内拿地建设职工宿舍了。就往工业区周边建，让大家走路上班也最多十来分钟左右。不过真那样搞，等于是建了生活区了，又要大量的配套设施，起码得有粮站，供销社之类的。 　　罗成感觉自己好像又走偏了，明明一开始只是想造几辆车，现在好像有点在玩建设游戏一样，依托汽车厂，从无到有，说不定以后可能会发展成为一个城外城了。 　　建设工业区之前，省区那边也答应出力的，那就是招工问题。机器操作技术工和普通组装工。先以技术工为主，调到工业区这边来，汽车厂这边负责工人的住房问题。 　　普通工人，自然还是优先本土，这次一招，是直接一个分类就上千人了。之前招上千人，是几个类型的生产线组合在一起。 　　另外还有一点，汽油发动机的技术已经卖出去了，不是说就不用防止别人偷技术了。而是没有必要防了那么严格，一些防盗的组装，已经可以交给普通车间了。这样一来，也解放了本来就为数不多，还技术强的军工师傅。 　　汽车厂要逐渐搬离过去，但在内部成员上面，也开始出现问题。罗成很年轻，以后可能会出现压着他级别的情况出现。但罗成下面的人，不是压的问题，是有没有资格保持原有位置的问题。 　　张主任自己说出能力不足，只分管了一部分，反而变成了以退为进了。但副厂长杜永康，本来是想过来试试自己的能力，顺便算是镀一下金。打算混个几年，汽车厂的规模上去了，他哪怕一直是一个副厂长，级别也能实现三级跳。到时候哪怕又调任回到地方，可以实现弯道超车的表演。 　　但现在才几个月而已，直接变成工业区了，罗成成为工业园区区长，而他杜永康可成不了副区长，镀金也不是这样镀的。如果他到工业区后，哪怕当一个工业区主任，也算是小跳一级了。 　　说实话，杜永康在汽车厂抓生产，能力并不突出。但看他主持会议的时候，其实在人员调度方面还是有一些能力的。这以后跟着去工业区当一个主任，说不定还能真正发挥他的特长。副厂长变主任，头衔看似是降了，但级别提了。 　　不过对于杜永康来说，这样的提级别并不是好事。除非他以后能能力出众，当上副区长。否则在规模大的地方，要提升太难了。 　　而要是罗成不搞工业区，只是慢慢发展汽车厂，他副厂长职位一般是不会变，级别是躺着升的。 　　但杜永康也不是草包，他就算去当主任，也是第一批元老。努力管理好园区，在同等条件下，真有竞争者，也是优先让他当上副区长的。但就怕空降一个副区长过来，那样就得慢慢熬了。 第289章 二十块冰箱抱回家 　　五月，其实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属于干活晒太阳的话热，不干活坐树底下，微风吹一吹又很舒爽。但再过一两个月夏天到来，那就一天热到晚了。 　　冰箱和空调一直在生产，因为天气还算凉爽，就算卖的话，也卖不出去。而且这是新产品，价格又不便宜，有钱的人，肯定也是优先买齐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才会考虑这问题。所以冰箱的话，不但不能要票，还不能以简单的形式出售。 　　而空调的话目前只卖企业和单位，另外就是一些大领导的家，直接地方上给配，这倒是好弄。但空调这东西，需要安装，并且目前生产的都是窗式空调，就是要开一个窗安装。跟挂式不一样，挂式开一个孔穿管子就可以了。但还需要研发交换机之类的，价格成本太高，就算是公家单位和企业买，价格高了也可能买不起，毕竟这是享受的东西。 　　另外一点，这两样东西都有季节性，天热好卖。特别是空调，现在直有制冷功能，就只能夏天卖了。冰箱的话，有钱的人就算在其他季节也会买，就是这样的人不多。 　　而这次冰箱和空调出售，罗成是准备全国出售的，五月份，在一些炎热城市其实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 　　所以罗成已经联系了一些学校，一个是中专，这部分人先弄一批人来学习安装空调，不需要他们自己去安装，开墙或者卸窗子的事情，找苦力去干就可以了。 　　另外就是高中生，那些已经没希望读大学的，但口才还行的，也让学校通融一下，差不多的话，就让一些人提前毕业了，要知道高中生不是包分配的，虽然能找到工作，但不一定很好。而且现在汽车厂在当地影响力，那是不用说的，大学生的话，如果不考虑离开本省发展，汽车厂都是最好的选择。 　　汽车厂现在除了班车外，货车也在全力生产，不是为了出售，就是自己用而已。依靠把冰箱直接放供销社卖，那厂里的库存别指望能清理的掉。空调也是，本土企业才多少家，单位又有多少。一些小工厂一年利润才几千的，这都要排除。 　　所以必须依靠自己的运输能力，带着人销售出去。当然了，说是说全国销售，也不可能真的能把销售线铺到全国。得先挑出一些经济好的城市，大城市。特别是天户和四九城，这两个城市要是不能大量销售出去，那其他城市更不用想。 　　为了最大挖掘潜力客户，最近罗成是天天给那些高中生讲课，教他们如何把东西卖出去。其实罗成也不会销售，但这个时代有一点好，思想落后，又特别容易相信别人。随便搞一个招都能很有效果。 　　罗成的招数很简单，首先，这是冰箱，是大家电。虚头就很足，其次就是这价格对很多人实在太贵，哪怕罗成的价格订在六百五，而就这价格，其实也是很头疼的，一辆三轮货车卖五千，供不应求。（不是三轮车，评论很多人还在认为是三轮车的，大家看见过一些什么房屋补漏之类的，开的就是这样的三轮货车，其实就是少一个轮子的小卡车。） 　　但冰箱才卖六百五，一辆车可以买将近八台冰箱。但罗成冰箱对普通人出售，总不能不允许人家企业和单位采购。可如果一开始不是想让汽车厂的产品在普通人眼里有影响力。罗成完全可以冰箱也先只对地方单位和企业出售。 　　罗成跟高中生上课，不是让他们如何去一家一户推销。只是让他们在其他城市卖的时候，把出售政策说清楚就可以。 　　首先就是这冰箱，有两种付款方式，一种是全款，自然就是直接付清。另外一种就是按月付款，一个月只要付二十块钱，冰箱就可以搬回家了。但分期付的，得提供工作证明，签合约的。 　　另外还有一点保证，你哪怕用了一个月，觉得不好用，没有关系。后面可以不交钱了，把冰箱还过来就可以。甚至有质量问题，到指定的供销社，包修包换。 　　两年半，每个月给二十就行。而二十块钱，单职工家庭，需要上养老下养小的，就算是四级技工，都承受不了。何况自行车都没多少人永远的年代，这冰箱就算是采用分期的形式，一些不富裕的家庭不会买的还是不会买。 　　可富裕的家庭，要是看中了，一下又舍不得拿出这样多钱，这样的方式会让他们很心动。而且汽车厂这边还承诺了，不想用随时可以拿着协议去退了。只要不是人为把冰箱损坏了。 　　每到一个城市，除了要卖的冰箱，还要留几台在供销社出售，并且跟当地供销社达成合作，每个月帮忙收缴冰箱分期的货款，只要专门安排一个人就可以了，汽车厂也不发工资。每个月来往的货车送货的时候，都送一些大米作为协助费。 　　如果直接说给钱，还容易被说资本作风，给大米好，只是互相帮助。不存在谁雇佣谁的问题。 　　只要卖的出去，其实罗成不担心退货啥的。冰箱这东西，只要压缩机不坏，是很难坏的。哪怕有人只用夏天几个月不用了，罗成也无所谓，就当是出租了。 　　而且罗成早就想好了对策，想撸汽车厂的毛，可没那么容易。罗成只是让他们带着货去临时销售的人，出售冰箱不需要购买票。没说去供销社买冰箱也不需要。 　　你用三四个月，夏天过来想退了，没有问题。但罗成到时候制造冰箱很难买到的场景，因为罗成的确不会大量把冰箱卖给企业和地方单位。罗成到时候就一个城市发行一些够买票，卖没了就不卖了。哪怕汽车厂有冰箱多，也不卖了，过了季节，空调可以直接停产，冰箱可以大量减少生产。 　　不过正常的情况是不要因为夏天销售好，就加大生产线，而是保持一定的产量，长期存货，然后在几个月内销售出去。而存货的话，也可以根据销售情况来定下一年大概生产多少，可以适当多生产一些，出售的时候可以多拉几个城市去卖。 　　这年头没有个人专门去做买卖的，罗成也不指望这些人去吆喝啥的，到了一个地方，就找当地供销社就行了。一般供销社都是开在人流多的地方。到时候弄个场地，挂个牌子，甚至直接让供销社的销售员帮忙卖。别给钱，销售员本来就是有工资的，拿着工资又收你钱帮忙去卖，反而是违纪。依然是给吃的，直接给供销社社长一袋粮食，保证比什么都强。 　　货车在加急生产，除了天户和四九城，再选八个沿海比较炎热的城市，比如广东珠海那边。空调和冰箱各一车，配上学了安装的中专生和如何去卖的高中生，第一批人已经先出发了，四九城那边先不用去，那边是北方，就算市场再大，居民有钱的也比较多，但那边还凉快着呢，可以在第二批再过去。 　　“罗厂长，我们这样卖的话，东西等于卖去货款都要两年半才能收回。成本的话，都要一年多才能回本，等于我们材料钱都要一直垫着呀。” 　　在办公室内，张主任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罗成要这样卖。其实要卖地方单位和企业，不但能卖高价格，而且能直接汇款。现在冰箱的价格，也就是压缩机是自己生产的，否则别说一年回收成本了，得两年，挣就挣一点加工费了。 　　罗成笑了，他的后世经历终于有体现的时候了。当然了，他其实也是在赌的，赌那些真的因为二十块就能把冰箱带走的人，并不会真正等到二年半才把钱彻底还上。 　　但有些事情罗成又不想跟张主任说的那么透，因为他只是有后世人的一个些观念总结。而不是自己领悟来的。如果现在跟张主任说原因，怕张主任以后都要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了。 　　“一百万的本钱，我们汽车厂还抗的起，主要还是想早点让各城市知道我们的产品。冰箱好不好用，不得让人家先用上嘛，二十块钱，要是换成是你，这冰箱不是我们厂里生产的，你会不会想买一台看看。” 　　张主任沉思了一会，他的工资最近也涨到了一百多了。说实话，根本花不完，不是没有想要买的东西，而是没有足够对应的票据。 　　除去汽车厂可以内部购买的粮食，以前就算当厂长，也就是能领到额外的一些补助粮票。但他的定量跟其他工人其实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他是厂长，定量就能比谁多。很多领导和干部都是如此，最多就是多一些补助，而且补助也有限。 　　要救济亲戚之类的，一样要偷偷摸摸的去鸽子市买粮。而没有票据的情况下，二十块钱，在鸽子市场真的不经花。 　　说实话，二十块钱，弄一个冰箱到家里，来客人都很有面子。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自制一些糖水冰棍，能让小孩在别的小孩面前显摆。 　　而且两年半多点，冰箱就完全属于自己的了。在这期间，不想要了，随时退还。 　　“要不，就现在也给我来一台二十的吧，我也签个还款协议。” 　　张主任点头笑到，最近他只分管维护和建设批地申请工作，但弄了工业区，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大面积要地了。而且工业区周边的很大一片也划在了工业区规划面积内。所以他目前基本只在忙维护工作。 　　经常带着水电工在工业区去做检查工作，然后忙里偷闲，几次跑到家禽厂那边，跟那边的主任就在河边钓鱼。水位上升了，鱼多了不说，还经常有可能钓条大的鱼回来。 　　现在的钓鱼佬，可没只爱钓鱼不爱吃鱼的毛病。后世很多钓鱼爱好者，钓的鱼自己不吃，都是送人的，其实也不是不吃，是吃太多了，看见鱼都没什么太大兴趣。张主任钓到的鱼，有多的话基本都是腌制起来的。但有时候没腌制到位也会坏了。 　　而且腌制的鱼，口感差不说，还咸。这要是放冰箱，起码能吃新鲜的鱼好几天。这年头对于新鲜的理解也不一样，后世是只有活着现杀的才叫新鲜。这年头是没腌制处理过的东西都算新鲜的。 　　“你就算了，到时候跟我一样，签一份试用协议，一人领一台回去。每年写一份试用报告就可以了。算是对冰箱的性能测试。不过真有什么问题，及时反应呀。” 　　张主任摇着头笑着，罗成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是喜欢正大光明的以公谋私，但你又反感不起来。 　　年初开辆商务车去SH城，可以卖八万多块的车。被捐赠了，捐赠名义他看了，理由很简单，就是看研究所负责人年岁以高，出行辛苦，特捐赠某某研究所德马西商务方块车一辆（在国内还是喊方块车）。 　　而罗成回来后，他媳妇的文工团还只有地址，没有正式成立。就又捐赠了两辆车过去，不过这次还是有点分寸的，只是一辆边三轮，赵主任来这边的时候带来的几辆中的其中一辆。另外一辆就是装了玻璃的方块车1.15了，能坐几个人，适合刚起步的文工团。 　　背后关系，其实都是罗成的亲人单位。但以企业对单位捐助，在国内是允许的。除非汽车厂的其他成员集体反对罗成这样捐赠，在汽车厂搞一言堂，这是不允许的。但根本没人想针对罗成，就算有人想对付罗成，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直接扳倒一个厂长。最多被谈话，让他收敛一些。 　　罗成既然这样说了，大家去试用，要签协议。张主任就知道没什么好拒绝的，因为罗成办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只是他们两个人试用。 　　“这样吧，张主任，我等会找一下杜厂长，让他拟定一个试用名单出来。就拿出五十台来试用吧，分到各部门挑选合适的人出来试用。来看看我们的产品用几年才能出问题。试用者一定要出现问题及时回馈。” 　　果然，张主任刚想到罗成以往的做法，这冰箱他既然想带回家，就有不少人有份。这想法刚出来，罗成就落实了他的想法。为了免他人口舌，一下给出五十台。而这五十台的分配情况，起码有一半是内定，然后又为了公平，另外一半肯定有是让下面人提交想试用的名单。然后再安排半个月或者多少天的表现期。表现好的，就可以获得这试用名额了。 　　说是试用，最多冰箱在你家，名义上不是你的，是工厂把冰箱放你家试用的。但这冰箱的试用方式就是看看它能坚挺多少年，也就是说不用报废，是不用还给汽车厂的。这跟给你一台冰箱没区别。真要硬说点区别，就是你不能转卖出去。 　　罗成是成功将话题转移了，其实他这样的销售方式是在赌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在这个年代的人，是欠着人家的钱，内心就会惦记着。每个月都会想着要去还那二十块，家里真有积蓄的，用过冰箱后也觉得的好的，会有很大的可能提前还钓。 　　而后世的话，习惯超前消费，那是有钱也想欠着。 　　这一开始刚花二十把冰箱带回家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只要还几个月，就会有那种感觉了。而且也不会选择不用了，因为几个月后，他们已经交了六十八十的，不要了，这钱就打水漂了。而要的话，等于就再花五百多就买下了。 　　另外一方面，人为制造冰箱购买票短缺，让大家知道很多单位企业都想买冰箱很难买，这六百五十块一台很划算。这样他们就更不会选择退货了。 　　罗成也不想他们退，因为真只是夏季用一用，虽然能收个‘租金’，但汽车厂要回款就真的慢了。 　　罗成不想让张主任知道他在测试人性玩，因为喜欢研究人性的人，一般都是很可怕的。但罗成不属于研究人性的人，只是因为后世的一些说法，才做出这样的销售方式的。 第290章 再跟日合作 　　发动机生产车间，到了工业区，就成为了发动机厂了。工业园区注定要诞生大量厂长，但晋升机制让汽车厂很难在内部提拔。 　　像杜永康，如果不担任园区主任，其实随便找一个项目到那边到厂长也是可以的。这些厂区厂长比较容易当，因为都属于园区区长罗成管理，福利待遇都是统一的。不用为厂里下面的员工操心福利的事情，只负责生产和管理就是了。 　　而一些车间主管主任之类的，是真的没有这样的管理能力的，有能力也不符合这样的提升机制。 　　因此国企互通的优势体现了，这年代从一个厂调任到另外一厂去工作很正常。别说是工厂到工厂了，就算是地方和企业都是互通的。 　　很多在其他企业当副厂长的，熬了几年了，能力也不错。但熬走上面的厂长很难的情况下，这机会就来了。 　　而大学生，在学校表现优秀的，直接当实习副厂长或者实习主任都很正常。还有一些大学生一毕业就分配到乡镇当领导的呢，但一般这样的都是在学校表现就很优秀的。 　　不过大学生一毕业就担任领导岗位的话，哪怕是在乡镇也不可能担任一把手的，还是要有有经验的人坐镇。只不过有能力的话，晋升会快。 　　而大学生的话，罗成也只是收到一些学校发过来的资料。主要不光是义安本土的大学生，其他城市的也有，普通工人优先就在本土招，其他方面的，工业区本来就面对本省，甚至外省愿意来的，是人才也一样要。 　　罗成现在也感觉摊子一下弄的太大了，搞的他完全变成一个管理者了，每天的时间要抽出一大半在工业区的发展上面。也就没精力弄新车型了，不过一开始就想对方块车1.15再进行改良的，这倒是在这两个月内，进行了改良。 　　改良主要是在造型上面，之前是三蹦子的造型，只是三蹦子是三轮的，方块车是四轮的。而现在改变了车壳造型，大小和结构是没有变的，车前做了一个弯曲的汽车弧度车头，不过幅度很小，只是为了造型好看。其他车身也不再是管材和铁皮简单的焊接了，而是用气压冲压机，直接冲压出来的几节车板然后再组装的。 　　加上不再是刷油漆了，而是喷漆，光泽度比之前也强了。简单来说，直接成了迷你小汽车了，有点老头乐的感觉，但跟老头乐相比，其实造型上还是差了点，老头乐是整体车型都有弧度，是电动汽车。但方块车现在只是最前面有点弧度造型，可也更适合驾驶的感觉。因为弧度处的内部，正好是放腿踩油门刹车。 　　新款的方块车，颜色也不再是单一的绿色了，黄的，白的，灰的都有。发动机马力是双缸的，变数器也用成了单独三档的。车钥匙也改了，不再是摇杆的，挡风玻璃是进口的。反正换了造型后，领导开这出去都有面子，价格由之前的五千，涨到了七千。 　　成本其实没增加多少，边上的玻璃是普通玻璃，就一块进口挡风玻璃贵点，要几百。车子造型方面，其实还省工夫了。只不过需要机床操作工去冲压模板了。而解决了发动机的问题后，用自己生产的双缸发动机了，生产迎来了爆发。 　　大型商务德马西方块车，价格贵，生产慢，已经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红旗轿车是提供给B级以上领导坐的，或者迎接外宾，更多的是政治性用车。 　　而汽车厂的商务车，弥补了厅级到B级的空白。这车罗成价格卖的有些偏高，价格无法做出限制了，因为这车子在出口。不说出口价格多少，还是上次说到的，卖的便宜就当是给汽车厂补贴了。 　　但你在出口的车子，国内还降价的话，比如你降一万，那些国外采购你车子的人怎么办。外贸局的人好不容易优惠了一些卖出去，你国内一降，人家知道了，等于说你没降。特别是阿尔巴尼亚，每个月固定送人家十五台。你要车子价格贵，起码还可以说每个月送了你一百万的车辆援助了。你这一降，人家要是厚脸皮让你补齐送的金额，添个一两辆又该怎么答复人家。 　　你把人家当弟弟，人家想的只是当弟弟就要大哥照顾，照顾少了不行，却不考虑哥哥自身的困难。一个二百来万人口的国家，仅凭借中的支助，国内人其实啥都不用干，就能脱离贫困标准。人家随便干点，生活过的可比中还要好。很多在那边援建的人，看着那边随便浪费，心疼的都要哭，白捡来的东西真不心疼。 　　所以考虑到出口情况，绝对不能嫌品牌车德马西贵。甚至汽车厂要是主动降价上面都不会让它降，但这价格，一辆商务车赶上两辆轿车了。轿车很多落后的地方县级领导可能都没有，最多一辆二手吉普车啥的。 　　这商务车，上面的领导还没坐上呢，总不能让下面县级领导给坐了。所以甭管有没有购买指标流出，级别不够的，已经是有指标也不允许你去买了。 　　当然了，义安汽车厂不管那些，因为工业园区的原因，汽车厂的商务车和常规车，除了出口的，剩余的产量车子，都对应着发了购买票据，直接给省区了。至于省区把票给了谁，汽车厂依然不管，依然是在只认票不认人，给票给钱就给车。 　　车子卖出去，因为级别不够不能坐的话，上面怎么处理罗成也不管。 　　但现在罗成把方块车1.45设定为第二个要成立工厂的项目。改变颜色改变造型，其实罗成不光是图好看，因为就原来的样子，这车也是供不应求，比边三轮好太多了，能挡风遮雨的，就以前那破样子也比边三轮看上去高档。 　　真正让罗成这样改，还加大生产的，原因很简单，继续和日本合作。大量出口到日本，日本再出口到其他地方。国内自身也会走一些出口路线，但以现在中在国际上的关系，出口的地方并不会多。 　　因为发动机合作的关系，这次合作，还跟日分了一下市场，中能出口的国家由中去出售。出售不了的，由日本去。甚至可以打上日本的日文符号。 　　罗成知道中鹰其实有一段美好的建交期的，真到那时候，哪里会找喜欢日自己的国家合作。但目前跟鹰是对立关系，不但无法出口产品到鹰，甚至跟鹰关系好的国家，都无法进行贸易。 　　而日本排人来看了义安汽车厂的新款式车，给他们的价格是四千一辆，不装玻璃。车子他们买回去自己装。这个价格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利润。 　　并且有一点，日本自身目前就是一个适合这款车的巨大市场。在日本战败后，它就直接倒向了鹰酱，跟一个忠犬似的，鹰酱被讨好的，也乐意扶持一下这小弟。 　　加上日放弃了一些军事上的支出，全力投入经济的提升。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汽车厂出口一辆这样的方块车价格，对于日的居民来说，真的几个月就挣到了。要知道在六八年的时候，一个弹丸小国，就成为了今次于鹰酱的第二大经济体了。一个月能挣二千美元了。 　　现在的话，一千多美元是有的。就算按照现在的人民币汇率，等于一辆车出口价格就是二千五百美金。在日那边，除去开销存几个月就能买的起了。 　　而这车要在日本大量出售的话，就不能是以汽车厂为主导了。依然要装成是加工厂一样。首先，车胎，要使用日本的，嫌弃中的质量不好。喷漆也是要用日本的，玻璃他们自己会在日本组装。 　　甚至明明是采购，签订的却是加工生产的合同，车子上要求不能出现一个中文。而为了体现日那边的诚意，轮胎和油漆都是很便宜的价格给义安汽车厂的。甚至义安汽车厂自己出售的这款车，也可以使用他们质量好的轮胎和油漆。 　　这样的合作，并没有减少汽车厂的利益，但本该国内轮胎厂和油漆厂挣的一笔钱，挣不到了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为了体现他们的诚意，日那边还会卖两条变速器生产设备给这边。要知道生产精密齿轮的设备和一些工具，还真的只能进口，可进口审批程序可不容易。 　　说你有些人可能不相信，罗成就算生产的新款方块车，出口的话，如果是出口到香港台湾，保证这年头很难出口的过去。但如果是日本的话，同意的车子，人家抢着要。 　　在八零年代，香江和台岛的大部分车就都是从日本进口的。而中的话，还在走私香港过来的各种货。 　　这次的出口，是义安汽车厂直接跟日本某集团在中的负责人谈的。跟以往直接把产品拉到轧钢厂就不管了不一样。罗成可以把货款换成需要购买的物品，可以由日那边帮忙送到中的港口。 　　所以罗成根本就不想要钱，要了钱，也是国家收走，自己给你人民币。罗成想要在工业园区开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电影院，美食，购物为一体的地方。否则他在这个年代的娱乐方式太无聊了。 　　但在国内，罗成可以请求地方部门开一个供销社去工业区，但依然啥都要票。 　　罗成想要香港款式的衣服，鞋子。其他地方的奶粉，糖果，水果。至于可乐啥的，其实中国现在就有，比如崂山可乐，但这边很少有卖。罗成也行会让人去那边谈采购合作，国外的可乐就不进口了。 　　反正只要国内稀缺的，生活用品吃的喝的，罗成都想买。哪怕日本没有，让日本帮忙进口一下也可以。而这些东西，就算中间会被日挣一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罗成最初搞车子，目的从来就不是发展国内的工业。让他发扬贡献的精神投入工业研发当中，那肯定指望不上。但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就会动心思去研究一些产品了。 　　罗成私下跟日本某集体谈进出口的事情，让国内某些部门的人有些被动。按照上面的人来说，你要卖东西，交给他们来卖就是了，谈成了合作，钱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汽车厂，甚至价格谈底了，依然不用你去跟人家谈，只要不是底的离谱，直接就按照你要的价格，国内给你补就是了。 　　但罗成自己去谈的，要的还不全部是现金，搞的人家好被动，无法直接截留呀。 　　罗成要的奶粉，糖果，衣服啥的，他们也想要呀。所以又打起了汽车厂可动用资金问题，你卖车的钱，可不是完全属于你汽车厂，没有你这样弄的。起码你买的东西超过你能自主支配的金额了。 　　哪怕罗成说用国内其他产品挣的钱去买，上面也是不行。主要是罗成要的货太多了，感觉已经超出汽车厂规模范围了。 　　汽车厂现在就算你到处招人，算你很快就能超过万人吧。可你要的东西，绝对不是万人级别的量。太多了，如果要的少，超出汽车厂自身的能支配资金购买量，超一点上面看在本事就是汽车厂出口的面子上，除了货品还有很多是外汇呢，也就让他超了。 　　但罗成要的量，动不动就是以万为单位，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只是给工业区的工人用。 　　没有错，罗成搞的购物中心，就是面对所有人的。不过为了避免地方说他扰乱票据市场。这票据方面还是需要的，但罗成准备统一搞一个购物中心货品购买票。只要有这个票，在里面啥都可以买。 　　其实就跟外汇卷一样，在华侨商店，用外汇卷就可以不用票据买里面的任何东西了。而这票据一发，起码又是职工的一个大福利。保证以后不是园区的人，都会求着本园区职工弄点购买票来。 　　哪怕去里面买罐奶粉送人，都是很不错的。要知道奶粉只有外宾之类的商店才有卖，供销社最多只有麦乳精而已。 　　夜，饭后，院子房厨房外洗澡棚子内。 　　“大嫂，我们给你也搓个背吧，澡堂搓个背还要给钱呢，我们可是免费的。” 　　“不用，等下喊你大哥来就可以。” 　　“大嫂不害臊，洗个澡还要喊大哥来。” 　　“你们以后嫁了人就知道了，哪有那么多害羞。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去给你拿一个鸡蛋糕来。” 　　“谢谢大嫂，大嫂，真的，你不给我们鸡蛋糕，我们也会给你搓背的。” 　　戴茜茜笑着摇了摇头，戏还在拍，这年头因为拍戏需要，每天要刻意把脸弄脏。这年头可没化妆品给你化妆，直接是用锅底灰涂，或者用泥巴。加上天气没以前凉快了，跑来跑去容易出汗，洗澡自然就频繁了。 　　刚才是秦茹洗了一个澡，肚子现在已经很有些明显了，有时候她洗澡，诗诗和小雨就会主动帮忙给她搓个后背啥的。 　　本来想给戴茜茜也服务一下，没想到拒绝了。虽然她们没碰过男人，但农村人，也懂一些害羞的事情。也就是这年头除了猎户才养够，农村没什么土狗。否则稍微大点的孩子，看狗狗现在直播，就什么都懂了。 　　戴茜茜先是回房拿了三块鸡蛋糕，给兵子他们送去一块，小雨诗诗，王月郑雪她们都是两人吃一块。然后就喊罗成去帮她洗澡，愿意的话，就一起洗。 　　“嘿嘿～～嘿嘿～～。洗澡可以呀，上次说的事情，这次能行不。” 　　“神经，流氓。我当初要知道你是这样的～～～，算了，说不定还会选你。” 　　“我去拿毛巾，你先去洗澡棚，等会我就给你搓，给你搓一搓，搓干净。” 　　哎，看着自己丈夫罗成的样子，茜茜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她还是坚持底线，在家里和她怎么涩都没有关系，在外面要是乱来。她反正接受不了的，到时候给他生两个娃，然后她会有办法让谁都用不了。 第291章 销路一下就炒火了 　　沿海，某城市。 　　“这位同志，你这怎么回事，这冰箱别人能买，我怎么就不能买了。而且我是直接六百五一台买呀。” 　　“抱歉了，同志，这是我们厂搞活动，让利于民，没有购买票的情况下，只卖给个人的，个人买二十块就能带回去，以后每个月给二十，给齐就可以。但要提供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至于你是代表单位来买的，得去供销社买，要拿票的。” 　　“那～～那我个人出钱买行吗，我不代表单位了。” 　　“那是可以的，但也要提供家庭地址，我们这一户只卖一台，多了也不卖。” 　　“好吧，付全款，要一台。” 　　“好勒，王虎，给这位同志登记一下，开个购买票。同志，保留好购买票，要是冰箱质量出了问题，就算是直接付清的，在两年半内，我们也会派人免费维修的。但坏了得来票据到供销社登记，然后在半个月内，会有人上门维修的。” 　　在供销社的旁边场地，露天摆放着几十台冰箱。都是义安汽车厂生产的，也取了一个品牌名字，比较中化的名字，国内第一台对百姓销售的冰箱是雪花。罗成没那个恶趣味去截胡一个名字，直接就简单的叫寒露了。 　　销售现场很热闹，但看热闹的更多，毕竟每个月能支付的起二十的，也得是家庭有实力的。所以看热闹的多，对于很多人来说，冰箱这东西第一次见，但也有见识的人，知道大医院和一些特殊地方有这样的东西。 　　另外就是国外有有这东西，价格嘛，不能说贵，但如果是从国外进口的话，想都不用想，没有上千块根本买不到。而进口的东西，你有钱在这年头也不是随便能买的。 　　而越是沿海地区，理解的海外信息也就更多一些。知道冰箱这东西，还真有一些人主动上门来买。但更多的是代表单位的。 　　全款买的，如果不是穿着就像干部的，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单位或者企业采购。高级技术工人，也是购买潜力者，但从外观上很难看出谁是高级技术工人。但高级工人，一般都不怎么年轻就是了。 　　冰箱票，随车就有，按照罗成说的，每到一个城市就根据情况发个一百到二百张。直接交给当地一把手单位，然后就别管了，够肯定是不够的。一个省区有很多个城市，别看汽车厂库存几千台了，但罗成都让生产冰箱的产线在加急生产，甚至还添加了一些设备。 　　现在罗成给冰箱生产线定的任务是一个月三千台，需要什么人手都是优先往那边调。但也就是适当加了设备，并没有增加一整条生产线。这冰箱天热一过，销售基本就没了，最多一些企业和单位可能会买点。 　　但要是增加生产线，让冰箱一个月可生产五千台，这几个月肯定多跑几个城市肯定也能卖掉。可季节一过，怎么办，让工厂停一半生产嘛，冰箱厂的工人休息一半嘛。肯定是继续保持生产，等明年大量出货。 　　可按照销售季节，冰箱一般得有八个月的淡季。意味着要存八个月的货，而一个月生产五千台，八个月就得四万台。是会压不少资金的，而汽车厂也不是压不起，主要是四万台冰箱得找一个大型仓库来存放。 　　再加上冰箱这东西，也要让大家慢慢接受，对于普通人来说，本来就是贵的东西，你还大量货冲入市场。会让一些想卖的人犹豫不决。 　　罗成打算明年就使用饥饿营销的方式，再炒一炒冰箱的热度，让大家感觉你就是有钱，出手慢了，也可能买不到。 　　而且罗成用的饥饿营销是真的饥饿，卖没了就真没了。就是单纯把这样产品炒起来，让大家能拥有一台冰箱很自豪。真要挣钱，罗成就卖给单位和企业了。而现在的利润，上百台还不如一辆车的利润，没啥意思的。 　　“嘿，这位同志，打扰一下，你抽跟烟。” 　　“老师傅，你有啥事。” 　　“刚才我看见你买那冰箱了，这一个四四方方箱子一样的东西，六百五十块呀，值得嘛。” 　　“哦，老师傅，你不懂，这东西我也是知道，我可没六百五十块买。这东西是领导喊我来买的，我都来第二次了。这样跟你说吧，这东西要是从国外进口的，不管什么牌子，都得上千块。本来我们单位想买五台的，但这边不卖单位，我只好以个人的名义买了。钱是单位的，东西买了也要交上去，不过用了的我的名义，到时候单位会给十块钱奖金。” 　　“这样呀，这东西真的跟那些人说的那样，把吃的东西放进去，会冰冻，几个月都不会坏嘛。” 　　“那要看你怎么使用，不过你杀好的鱼和鸡鸭之类的，放进去冰冻的确是可以。老师傅，其实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六百五十块钱，你去帮我再买一台来，到时候冰箱给我，我再给你十块钱如何。” 　　“这～～，那边不是说买冰箱要登记地方的嘛，一户只能买一台，这帮你单位买了，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买了。” 　　“老师傅，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工人，有这买冰箱的钱不如留着养老。说不定他们也只是暂时这样说说，以后就没限制了呢。十块钱呀，能买十几斤肉呢。咋样。” 　　“你这还看不起工人了咋得，看看这是啥。” 　　见刚才买了冰箱的同志说自己只是一个工人，别买这冰箱。老师傅就不高兴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给对方看。这是工人不假，但工人与工人之间也是有区分的。 　　“七级锻工，呀哟喂，抱歉了，不知道您老是大师傅。不过～～算了，我不多说了。你就说我给你十块钱帮我弄台冰箱行不行嘛。如果您真要自己买自己用，就当我没说。” 　　七级锻工，一个月有八十多，本来还想劝说老师傅有这六百五十块钱，去买自行车买缝纫机多好，至于手表，人家手上就带着，不用提。但一个七级锻工，弄个自行车和缝纫机还真不难。 　　说实话，老师傅也不舍得一下花六百五买台冰箱来。但他孙子要结婚了，对象家里条件也不错。老师傅的儿子和孙子都是一代单传，宝贝的很。孙子也参加工作了，一家三个男丁，都是有工作的。别看都是工人，家里还真是富裕，平时都是尽量努力低调的。 　　这冰箱老师傅打算就按照那个分期买一台回去送给孙子结婚用，他有积蓄，但一下掏出六百五，还真不舍得，但一个月给二十，又感觉挺轻松的。 　　“算了，同志，这事你找其他人吧。冰箱我打算自己买一台，给我孙子结婚用。” 　　“行，大师傅大气。那我先走了，买的冰箱还要给单位里交差呢。” 　　买冰箱的人走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罗成想限制单位和企业的购买量，是很难的。你不是不让单位企业在没购买票的情况下购买嘛，摇人就是。知道一些怎么都买不起冰箱家庭情况的人，给点好处，让帮忙去买就是了。 　　老师傅是回到的售卖冰箱的地方，按照流程登记了证件地址，花了二十块，买走了一台冰箱。没安排人送，直接套了一根绳子背回去的。 　　背着冰箱，走的很慢，而别看老师傅年龄大，感觉没什么力气。但人家是七级锻工，普通年轻人跟他比力气，可能没几个人比的过。 　　老师傅走的慢，就是想显摆，古有钓鱼人钓到大鱼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老师傅，背着冰箱，缓缓而行。 　　一路上认识老师傅的不少，只要有打招呼的，老师傅必留下跟人交谈，总能扯到这昂贵的冰箱上。 　　明明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快一个小时，正好是饭点才回到家。 　　老师傅住的是大杂院，家里有三间房，邻居也有好几户。这人离家还有好几十米远，就大声喊家里人出来帮忙了。搞的邻居都出面看热闹。 　　一台冰箱，买来了，插电就可以用。按照销售的人说的，这冰箱搬运后，最好先放地上静止一会再通电使用。 　　杂院里很多邻居也出来看热闹，想让老师傅表演一下这冰箱到底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 　　老师傅也不废话，见杂院的小孩子也多，直接从房间扯了一根电线出来，就当着大伙的面，通了电。然后让小孩自己回家拿小点的杯子装点水，今天他请大家吃糖水冰棍。自己则是回家里拿了点白糖出来。 　　小孩停到有冰棍吃，那还不起飞喽，迅速的回家拿杯子装好喝的水，再按照要求拿了一根筷子插在杯子中间。 　　老师傅按照买的时候人家的讲解，先打开冰箱调好档。有三个档，低中高。低就是温度适当低一些，可以放蔬菜保鲜。中档属于比较冰冷，冰饮料比较合适，不会结冰但又很冰凉。高的话，就是耗电高一点，但温度最底的，能冰冻。 　　目前冰箱就这三个档，因为是单门冰箱，也没有弄那种上面保鲜下面冰冻的功能。 　　老师傅开了最高档，然后就让大家去吃饭了，这变冰棒得时间。因此这一冰就是二个来小时，期间打开看了好几次，能感觉到冰箱里面的温度越来越冷，但水杯里的水没有完全结冰，主要是大家拿的杯子其实都不小。 　　那些小孩，两个小时也就围绕着冰箱附近嬉耍，不敢走远，就怕老师傅说好了，没第一时间拿到。 　　而等冰好后，杯子里的水变成了冰，握着插在冰里的筷子，根本拔不出来，冰跟杯子冻一起了，得等表面一层化了点，就可以拔出来了。 　　糖没舍得放多，但有点微甜就可以了。很多小孩拿着筷子插着一大坨冰块就去外面玩了。一大块冰块，能舔很久，比雪糕啥的能坚挺的很。沿海比较热的地区，这时候有这样一根自制冰棍，还真能羡慕死其他没有的小孩。 　　这样的场景不是在一个地方发生，罗成还是小看了藏富于民这个词。看见自己身边没多少有钱的人，以往冰箱出售起来会比较麻烦。一座城市，几十万上百万人，就算有钱的人比例低，但基数在这里。加上地方单位和企业。 　　一批货，冰箱加空调一起才千台左右，哪个城市里其实都是有些小资的存在。全款的直接买了。还有一些老干部，为了不占用购买指标，又给这些老领导干部送福利。直接组织这些人去供销社‘领’冰箱，空调。 　　以他们个人的名义买，也是这些老领导用，只不过钱是单位里出。这让卖冰箱空调的高中销售员也无法拒绝。再加上散人一些工资收入不错的人来买，这批人二十领回家的多，不像别人全款。 　　反正售货人员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个人还是别人组织的了，只能按照售卖流程去卖。这导致出现了一个假象，来买的看上去的都是个人，因此感觉很多人来抢着买。这也直接带动了其他人本来还没有打算买冰箱的情绪。 　　都在买，都说这东西好，有钱的门户，结婚送个手表缝纫机啥的，哪有家里备个冰箱有档次。这冰箱是卖着卖着就要排队登记了，因为第一批货要没了，供销社是还有一百五十多台冰箱，但这都是需要票证才能购买的。 　　售货员是及时把冰箱销售的消息联系到了义安汽车厂，按照他们说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感觉再拉一批货来也能卖掉。但购买的异常情况也汇报了，好像出现不少人给单位和企业代购。 　　对于加货的事情，罗成没有考虑，其实是能加的。仓库了还有货，现在卖的第一批本来就是比较热的城市地区，其他地区还没发车去售卖呢。如果现在增加生产线，把后面要去其他城市卖的货先再发往炎热地区，工厂赶工是能行的。 　　但没有那个必要，有那样的精力，还不如把人手放在新的方块车1.35版上面，这个利润大，又是出口换商品的。 　　罗成不但不加货，反正队伍还要在那边待一阵子，既然单位和企业在找人私下购买。罗成吩咐他们，反正都有登记的购买地址的，冰箱卖完了的话，让他们故意上门去回购，还加个三十块好处费。当然了，主要是找那些一次性付款的去回购，那些分期的，每个月要本人去交二十的，感觉帮单位购买的可能性不大。 　　这些帮单位和企业购买的，肯定回购不来冰箱，但主要是就是恶心一下他们。罗成也不知道这些帮忙的会有多少好处，但罗成这边出个三十，是普通正式职工一个月的工资。应该能恶心一下人，那些帮单位企业买的，发现要是不帮单位买，自己整个冰箱能挣三十，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单位有怨气。 　　车队还要在那边单位装空调，并且谈采购的事情，沿海地区海鲜多，但不好运输，现在还没有冷藏车。但在当地一般都有冷库的，实在不行就找肉联厂，各地区的肉联厂都有自己的冷库，在回来的时候，买上一大批海鲜，问肉联厂要一些冰块，然后尽量两天内回来。 　　另外就是海带，沿海地区海带便宜，这东西好存放，多买点。不要钱的话，用粮食交换也可以。 　　这冰箱算是初步炒起来了，当地供销社也是给了照顾的，除了发出去的票的那些冰箱，也给了他们十台自主出售的额外指标。供销社的职工为什么在这时代吃香，就是能有机会买到别人买不到的东西。 　　十个指标，罗成再安排人私下放出声去，有人加价三十块收冰箱。那这十个指标保证会让供销社乐呵死，越是紧俏的东西，对于供销社来说越好呀。 　　就说麦乳精，供销社是有卖，但没有票也不是谁都能买到的。你别说麦乳精没奶粉好，可就这个，你都没机会喝的上。有供销社的朋友，还得求情才能买到。 　　这冰箱，你面子低了都不好意思来这边开口。外面都有人愿意加钱买了，供销社是国营单位，不可能干那样的事情，但不影响他们评估这冰箱真正的价值。 　　反正供销社对义安来的这批高活动卖冰箱空调的人是十分的客气，开水都是每天安排人帮忙烧好的。 　　开门红，真算是不错。但一下炒热了，也有烦心的事。小单位和企业，是找下面的人去跟正常购买冰箱的人抢货，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地方上有冰箱票了，也轮不到他们。 　　而上面的人，这冰箱什么地方生产的，谁在那边担任地方管理者，然后打个电话过去，总要给点面子额外来点吧。 　　就跟自行车是洪城生产的，但现在义安汽车厂，每个都会收到自行车购买票据。那边城市领导打电话给姜书记了，不管关系好坏，能电话打到姜书记这边的，级别是不会太低，多少给点面子，十台八台不嫌少，五十一百不嫌多。 　　所以姜书记还为这事专门找罗成谈了一次话，有些规矩虽然不好放明面上说，但一直是存在的。让罗成学学自行车厂或者其他的厂。一般都要预留出一些票据给本土地方上和省里的。 　　比如给五百张购买票或者一千张，然后有人求，上面就会根据汽车厂给的票据，按照大概比例发出去。否则人家来求地方领导了，直接拒绝不好，答应的话，总不能来一个求的，领导就跑来汽车厂这边说一下吧。 　　罗成觉得也是，主要是冰箱没上计划生产，在国内是新的民用产品。这生产计划不好报备。不像车辆，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因为是在当地有计划生产量的。计划内的产品给购买票上交，自然地方上就会把这些购买票合理的分了。是做人情还是真正给地方单位配置，都不用汽车厂考虑。 　　除非是出现想买的人，低于汽车厂的生产量了。那地方上就会让汽车厂调整计划生产量。但目前只要是关于车辆的东西，就没有能满足需求的。 第292章 新材料出来了 　　先是汽油发动机，新的生产线在工业区弄好后，汽车厂的汽油发动机生产线也跟随着搬离了。过程中，生产是一直没有停留的。 　　然后是柴油发动机的生产线，第三个是压缩机，空调和冰箱都需要压缩机。而压缩机自身也有市场，特别是气压冲压机，比传统的冲压机好用多了，而且容易改造。 　　这好在胡平老师带学生过来了，否则他还要经常跟一些机械厂派来的人讲解如何把普通的冲压机改装成气压冲压机。然后来学习的，基本都会买一些压缩机回去。 　　加上压缩机其实比冰箱还难生产，毕竟冰箱主要部分就是压缩机。有压缩机的话，冰箱组织起来其实比生产一台压缩机还快，加上空调也需要压缩机。所以压缩机厂排了在发动机之后。 　　再接着就是方块车1.35了，考虑到也要走出口，再简单的喊方块车就太喽了。也取了个名字，后世宝马叫BMW，别摸我。这方块车1.35算是迷你版汽车了，就叫MNL，摸你了。洋文品牌莫妮洛，一个女性的名字，这车也的确小巧，时候家庭妇女开，去买菜上班啥的。 　　迷你车紧排其后，也是因为需要增加生产线，直接生产线就往工业区安装了，等安装的差不多，也是这边迁过去了。 　　再然后，就是三轮货车，三轮货车有洪城提供变速器，产量是一直在增加的。可是之前找洪城摩托车厂提供单齿轮变数器，那是因为多齿轮组合的变数器需要进口设备生产。厂里几条进口的变速器生产线，只够自己生产六档变速器使用。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跟日合作，可以直接抵用货款购买日本的设备。因此罗成打算把三轮车变回正规话。 　　三轮车货车第一批用的变速器就是三档的，操作一根挂档杆就可以了。但后来用的是单档的变速器，搞的操作的时候，有三根杆子，一根低速，一根高速，一根控制倒挡。 　　而三档变速器其实对于三轮货车来说，不太好用，应该用四个档，三个档作为调节速度，四档作为倒车，全部用一根杆子来操控。 　　反正汽车厂目前工程师多，六档变速器都能生产，四档反而更简单，设置合理的修改数据就可以。这日本的机器一到，有足够的生产线后，变速器也将不会再采购了。 　　然后就是减震器，方向助力泵，这些东西随着车辆生产的多，需求也在增加。反正移一个项目过去，那边工业区就多一个厂长。导致现在罗成有两个称呼，在工业区那边，见到罗成的基本都喊他区长，这样也算跟其他厂长区分开来。在汽车厂这边的时候，没去工业区的人，见到罗成，还是喜欢喊他罗厂长。 　　到最后，汽车厂这边也就剩下一些生产慢的项目。叉车，德马西面包车，公交车，货车另外还有的就是修理车间。 　　因为去工业园区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前往工业区的班车站点也不再只是从汽车厂出发了，而是增加了几条路线，就是汽车厂后来建设的职工楼，把站点都设置在了职工楼大门口。如果不是住职工楼的，去工业区那边，只要提前到附近职工楼的站点等车就可以。 　　就算如此，也还是有问题，汽车厂的职工楼建设都在XC区。但现在的招工量，早就面对全城了，甚至说是全省。现在人事部发现人手不够，都已经是直接联系省区人事厅了。然后人事厅再下发到其他城市人事局。 　　其他城市没有工作的人多的是，一次调动上千人都不成问题。反正又没出省，平时过年过节，回家一趟也容易。 　　而工业区附近，罗成安排张主任在那边大量建设职工楼，小户型的，给周边来上班的职工安排。最近张主任也愿意往那边跑，因为在那边也有一条河流，没家禽厂那边的河大，但也没小多少。 　　让他欢喜的是，这河流也在工业区用地范围内，起码占很长的河道。他去工业区那边，除了查看电路和水，就是一些建设的进度外，就没什么活了。而他身边现在还跟着两个大学生在协助工作。所以他容易忙里偷闲了，经常在那边一条河道边钓鱼。 　　罗成最近也没少占张主任便宜，分了他不少鱼。而分的鱼，又不少进了大肚婆秦茹的肚子里。现在秦茹是胃口大开，容易饿，去溜冰场卖票，身上还要备几个饭团。 　　罗兵是想多交一份钱给罗成，其他他也知道，就平时这样的伙食，五块钱根本打不住。在农村你说五块钱经的起花，那是因为农村吃的是粗粮，基本天天饿肚子在干活。所以表妹王月刚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月要交五块钱，还想着真多。但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生活，认真上班，食堂里的饭菜有油水，回家就能吃大米饭，经常还能吃个荤的。 　　甚至跟着小雨诗诗她们，王月也没少混到零食。都偷偷存着，想休息的时候，回家一趟带给弟弟吃。 　　而罗成为了大家方便，罗兵依然被安排在汽车厂这边。表妹王月本来是在零配件组织车间的。因为车间也跟着整体项目调到了工业区那边，罗成又把她安排到这边的车辆安装组。不是让她去安装车辆，而是让她在造好的车辆内，给车辆座椅上螺丝。谈不上累，但也不算轻松，起码对罗成来说是这样的。但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来说～～好吧，王月说她不累，比干农活轻松多了。 　　天气是越来越热，不过对于罗成来说，热不到他，上下班开车，开的是‘就摸了’，车上没空调，但平时车子停在车棚下，下班班是不热的。而在家里，他自然也成为了空调试用者，但现在还不需要开，现在就中午有些热，早晚还行。再过一阵子，真正夏天到来，晚上都会热。 　　五月二十五，已经立夏了，立夏之处不会太热，但指的是义安这边和北方的城市。沿海热地带城市，这时候其实已经开始热了。 　　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只要是在汽车厂上班的人，这一天带着袋子去上班已经成了惯例了。要装东西，汽车厂每个月这时候，不带袋子去，福利都不好拿回来。起码能内部购买的粮食指标，就需要拿袋子去。 　　而今天，罗成要跑两个地方，一个是汽车厂，一个是工业区。要宣布两件事情，一好一坏。 　　坏事情就是，以后米糠和豆粕就要停止发放了。职工太多，粮站欠的这点米糠和豆粕，根本就不够现在的汽车厂折腾的。已经上万职工了，随便折腾点东西，都是几十万斤。加上工业区对面，依然是汽车厂搞的种植和养殖基地。那些米糠和豆粕，又被罗成弄去养殖鸡鸭猪了。 　　光靠龙津镇现在养的那些东西支撑的话，平均能半个月开次荤都难。一人吃个几两肉，几十头猪就要没了。而且汽车厂还在一直招人，供需差距还会拉大。而招来的职工现在是全省各地的，靠本地肉联厂支撑，也是撑不起来。 　　除非求助省里，否则想吃肉，只能自主饲养。 　　所以宣布的第一件事情，这个月开始就已经没有了米糠和豆粕发了。但好事情就是，从今天开始，食堂吃饭不再收饭票，只要交钱就可以。不过有一个规矩，一次最多只能打一斤，打过米饭的，给钱也不加了。你真要有钱一斤米饭都不够吃，汽车厂还发有美食抵用卷，目前只能到厂外的公交站点那边，一排餐饮店，一样是可以买吃用美食卷当粮票用。 　　等以后工业区那边的美食城弄好了，这美食卷还可以到那边去用。 　　为什么取消用粮票买饭，这还真不光是为了给员工福利。而是本地的粮站支撑不住了，工业区从外城市招几千人过来。还在陆续的招。这吃饭就是一个大难题，虽然已经向省里汇报了，但上面正好眼红汽车厂每个月有那么多粮食。粮食多到可以借给姜书记支援地方的程度。特别是汽车厂单独跟日本某集团合作后，出口的部门都迫于无奈妥协了。 　　毕竟罗成跟日那边的合作，依然只是用了其中一部分资金去购买东西，剩余的外汇还是要被截留的。而且罗成要的那些东西，也会截留一部分。罗成想不答应也不行，不答应的话，货品根本进入不了港口。 　　现在汽车厂有粮，外地来的工人，外地的粮票又用不上，义安又调度不过来。明明汽车厂有粮，难道还会被吃饭问题难住嘛。所以干脆内部食堂吃饭不要粮票，跟部队一样，算是搞特工。在部队买酒和烟就不用票，但得有渠道。 　　领过米糠和豆粕的，特别是一家几口在汽车厂上班的，一开始听到以后将没了豆粕和米糠。要是一家子有几个在厂里上班的，等于少了上百斤‘杂粮’，这拿去给人家换，是可以换不少粗粮的。所以一开始停到这个，不少人都有些沮丧的心情。 　　不过这年头工人是真把工厂当第二个家看的，一些最初在工厂上班的人，也知道这米糠和豆粕是怎么来的。当初弄这个，就是为了饲养鸡鸭猪，然后因为那时候工厂人少，就几百人，所以这东西也顺带当福利发给了大家。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看的到，一年时间没到，就成了万人大厂，福利在义安算是最好的厂。 　　所以沮丧归沮丧，但都理解汽车厂的做法。基本上很快就接受了这事情，不接受的话，谁在工厂抱怨一句试试，保证有人立刻会教育他。这事是罗厂长决定的，敢说罗厂长不好，保证当晚被人套麻袋，绝对不过夜的。 　　而当罗成宣布以后汽车厂吃饭不再用饭票了，听到这事的职工都兴奋了，欢呼了。这等于自己的定量都可以省下来呀，而且规定一个人一次只能打一斤主食，能少不能多，这完全可以自己少吃点，省点回来给家里人吃。 　　这一来一去，虽然豆粕和米糠没了，可其实是福利更大了。 　　另外罗成宣布，这个月有海鱼和海带作为福利，都是运输队在前一天连夜运输回来的。虽然海鱼都死了，但还是很新鲜的，让大家今天干活积极点，早点把手上活干完，去领工钱，领福利，领票据，买大米。 　　甚至汽车厂和工业区两边，都挂上了横幅，一人进汽车厂（工业区），全家有饭吃。积极工作，安全生产。 　　横幅拉的大大的，宣传部搞的，工人看到横幅的确很自豪开心。因为上面说的就是真的，一人一餐一斤主食。在不要票的情况下，基本是晚上那一餐都会在工厂‘吃’。等于就一天两斤了。而早上，就得看情况了，工厂有早餐了，也是不要票，但价格比中午晚上纯吃主食要贵。普通工人那点工资长期可吃不起。 　　反正这样一算，在工厂吃饭就能省下两倍的定量。而且还有内部粮食购买，再加上自身定量。一个工人精打细算的话，能有上百斤粮食。 　　但像学徒工之类的，这上百来斤可都是要花钱的，基本能花光他的工资。最多也就头一阵子大家会有些疯狂的占这便宜。但时间一长，家里不缺粮了，慢慢的也就会回归自然。甚至一些年轻的工资还可以的人，饭量大，餐餐吃一斤粮食都很正常。反正自己的定量能省下来，又有内部粮买，这些足够照顾家里了。 　　反正这一翻操作下来，罗成在工人面前，凝聚力再次高涨。现在的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朴实的很，你让我过好日子，我就拥护你。在汽车厂和工业区的，下面的人，要是碰到一些事情不满可以，不满你可以说出来。甚至说某个领导如何都可以，但千万别扯到罗厂长，罗厂长的拥护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喷死。 　　而工人多了，工会主任周主任最近也忙乎了起来，跑到工业区那边，又是搞那几样，篮球场，兵乓球，甚至看见文化人多了，还搞个什么书法比赛啥的。 　　罗成省的他瞎折腾，那边要是生活区也弄出来，居住的人也会很多，让他去挑选地方，保育室，幼儿园，小学，初中，中专。这几类都建设起来。都属于职工内部上的学习，但中专的话，是允许城里其他初中报考的。 　　而在汽车厂这边，也会再建立一所初中，毕竟西城这边，很多都是汽车厂的职工了，住这边的，总不可能安排小孩去工业区那边读书吧。那边只是适合生活在那边后来的外地人。 　　就在罗成忙建设忙生产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让他兴奋了起来。 　　戴天德打来的电话，材料方面研究成功了。加入一定比例的稀土，再通过锻造，能增加钢铁的密度和任性。苏联那边停了坦克制造的发动机和材料，导致617厂停产，现在通过材料的突破，发动机又被罗成之前研发了出来。 　　617厂又可以恢复生产了，最主要的是，罗成设计的装甲车闪避者也可以增强防御力了。只要速度快，防御力强，哪怕没杀伤力，在战场上一样有很大作用。 　　当然了，617厂的事情跟罗成没什么关系。重点是，加入稀土的钢材韧性加强了，以前的一些形状板材，通过冲压机冲压，会裂开，但现在就不会了。但是这样的材料刚研发出来，肯定是优先供应军工厂的。 　　想要民用，能申请到少量，价格肯定也会贵不少。红旗轿车会使用这样的材料来防弹使用，至于罗成这边，根据汽车厂目前的贡献，如果有合理的项目要申请的话，量不大是会通过的。 　　但你想拿这样的材料去生产车壳，来个一次性冲压成型，那就别想了，这样的材料除了军用，另外会用到航空上面。民用去做车壳，只是为了图个一压成型，那是不可能给汽车厂的。宁愿多安排人去给你敲出来，也不会浪费材料。 　　一开始听到增加了钢材的密度和韧性，罗成的确想到的是车身一次性冲压成型，就可以腾出很多六级以上的工人天天去敲车壳了。但戴天德后面这样一解释，他也算明白了，这就跟八九十年代人们口中说的航空材料没什么区别嘛。 　　如果不能提升性能和数据的情况下，浪费这材料去做车壳只是为了方便，的确是没理由申请。可有一点，是罗成吐槽的，那就是变速器的齿轮哪怕做的精准了，但在速度很快的情况下，还是会出现问题。发动机的转轮也是如此，在精准度一样的情况下，齿轮都必须加厚才行，让受力面变大。否则太薄了，因为材料脆，时间长了出故障的几率也就大。 　　现在去找一台苏联生产的车，拆开看他们的发动机和变速器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同样马力的情况下，人家薄多了。如果是用好的钢材生产的齿轮，同样的厚度，就算速度加快一倍都说不定没有问题。 　　所以必须申请材料，只用于某些关键部位，量就不会很多，但能提升车辆的性能。虽然换了材料，发动机和变速器表面功能没有改变，但材料强悍了就有很多操作空间了，比如来一个涡轮增压，让只能跑一百六到一百八十码的车子，直接突然二百以上。然后速度快，转速就快，以前可能会担心内部部件出问题，但用更好的材料就可以防止这一点。 　　甚至后世很多车起步快，那是瞬间发动的扭力强。但看过沈腾演的《风驰人生》电影的，就看过一个搞笑片段，就是感觉他开的车要起飞的时候，却直接把车子搞废了。原理就是普通的车子，根本不可能瞬间出现那么强的扭力。齿轮直接蹦了，直接没了动力。 　　必须打报告申请，立刻，马上。现在搭上了日本这条线，其实可以把车通过转一手卖到鹰酱那边去的。最多让小鬼子挣一笔，名字也让他们取。鹰酱喜欢速度与激情，一辆速度快的车，足够让一些人疯狂。 　　造跑车赛车太前卫了，直接造正常大小的面包车，卖给鹰酱他们去打猎。秋名山车神，就是一辆面包车而已。罗成打算弄一辆高排量速度快的涡轮增压面包车，在北美那边肯定有市场，但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跟小鬼子合作，等过些年，中美迎来美好期，就可以一脚踢开这日自己的国家了。 第293章 生产V16 　　六月，冰箱厂还是增加了一条生产线。 　　冰箱这项产品生产搬到工业区后，就有了新的厂长和副厂长。副厂长是大学生，厂长是地方单位的一位主任调过来的。而像这样地方单位调到厂里来当领导的，属于很正常的情况。而且也是有利于工厂的发展的。 　　像地方单位过来的，并不代表过来了就跟以前断了关系。该有的人脉还是保持着的，多少能给工厂带来一些便利。 　　增加生产线，是冰箱厂厂长和分配的领导班子开会决定的。然后上报到杜主任那边了，现在杜永康已经不在汽车厂这边了，直接到园区那边当主任了。后勤部的张主任倒是跟罗成一样两头跑。 　　冰箱需求量大，主要是上面省区里做人情的购买票，每个月就要不少。而且这年头知青时代还没来，有些背景不好的，其实钱还真不少。一台几百块的冰箱而已，对一些有钱的人来说真不算什么。 　　这冰箱已经开始在南方城市销售了，像义安和苏浙地区也开始真正的有些热了。沿海一些炎热城市，在六月就已经正式进入夏天了。 　　上面省里要做人情，要票，这是惯例。就像义安城大小单位和企业，那么多自行车，这自行车票哪里来的，难道是个人跑去自行车厂讨要来的嘛，还不是分配来的。 　　罗成本来只想指定一些城市先售卖的，先经济好点的城市，明年再扩张点。如果是以前义安这样的城市，肯定是不会安排货车带人去卖的。 　　但现在，有些城市你不去卖，并不代表人家不知道你有冰箱卖。别的不说，哪个城市没有在修养的干部和领导呀，就算单位和企业不买，这些老领导和干部得先安排上吧。 　　还有一些住大院房的，房子都跟人家配了，还会差你这一台冰箱和空调。 　　甚至四九城那边都有人打电话来了，骂汽车厂这边没有政治觉悟。你是想的好，四九城在北方，热起来没其他城市快。但你得想想，其他城市都有了，四九城这个中心城市竟然还没有，而且四九城大院多，领导多，你要对老百姓销售，可以等到七月。但是现在，立刻马上给四九城送货。 　　接待外宾的地方，优先摆放冰箱安装空调。 　　现在摊子大了，电话都直接打到冰箱厂和空调厂的，担任冰箱厂和空调厂的厂长，除了开会上报，他们是真顶不住压力。 　　罗成本来就不喜欢事事过问的，之前一个城市安排几百台空调和冰箱，在冰箱上面，他是感觉六百五十块一台，没多少人买的起的。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这就跟考试得分一样，有人考试得九十八分，差两分就满分了。跟得满分的比好像就差一点。但在得满分的人眼里是因为总分只有一百分，而不是他只能得一百分。 　　就像有些人得努力攒一年的钱才能买辆自行车。但有些人买自行车，只是因为自行车只值这样多钱，要是再贵一些，该买的话依然会买。 　　罗成其实是不知道历史，何况正常人在后世哪里会去查看当年冰箱上市，有多少销量呀。在冰箱开始销售的时候，一直就是供不应求的，甚至在八六年的时候，平均一个月生产八万台，都无法满足需求。 　　就算八六年已经改革开放了，但那时候除了做生意的，普通人工资就算涨了，要买台冰箱也很吃力。雪花的冰箱一开始就卖上千块，要知道八零年代初，工人工资依然是几十块一个月。就算八六年，工资年薪大部分城市也就一千块。 　　而再比一下现在，冰箱其实大部分还是被企业和地方买去了。流入市场被个人买去的，最多几千台，而价格的话，也比改革后的冰箱便宜近一半。 　　就算年代不同，但你月产一两千台，跟人家月产八万台比，差距也实在太大了。人家八万台都供不应求，罗成这几千台，如果不是年初就开始生产积累库存，想给十个城市铺货都难。 　　罗成想学别人来饥饿营销，但不能真的太饥饿了呀，搞的那些跟车卖空调的高中生感觉太轻松了，卖完了又不能立刻回义安。因为跟车的都有采购人员，要采购当地一些特产回去。这就让高中生基本上是卖几天然后休息几天。 　　至于装空调的，就没那么轻松了，到了一个城市就忙个不停，都是跟单位和企业领导安装。一个人一天就要装几十台。得配合敲墙的和填补水泥的泥瓦工，也有直接装窗户上的，那就要木工来修改窗户了。 　　而这样的采购方式，最直观的就是，在食堂的窗口里，已经出现了卖水果的。 　　现在汽车厂的工人，觉得工资不够花。别说工人了，就算一些师傅，工资五六十的，都觉得不够花。 　　以前是没地方花，不舍的吃，不舍得花。但现在是有地方花了，反而感觉钱不够了。 　　就比如一个学徒工，工资二十不到，食堂里的一斤不要票的主食买不买，早晚各一斤就是两斤。吃米饭的话，也三毛五左右。总要吃个二分钱的菜吧，要是食堂有荤菜，买不买，不要票的，其他工厂一个月难得吃一回。汽车厂有荤菜了，难得还不抓紧买。 　　所以平均伙食一天四毛钱不过分吧，然后就是内部可购买的大米，就算是学徒工，也能买十斤，不买是傻子。这上面每个月一块六毛五没了。 　　再算个人定量，柴米油盐，粗细粮三十斤左右，四五块钱得花。 　　现在就出现一个局面，哪怕一个学徒工在工业区上班，一个人能弄到的粮食，都够几个人吃的了。但真去弄了，随便算一下，没钱了。而年轻人，总要有额外消费吧。工人基本上每个月能领到一张电影院的电影票。免费看的，但去看电影，啥都不吃嘛。 　　义安这边种向日葵的少，瓜子产量不到，但有地方有呀，现在汽车厂的业务各城市跑。罗厂长又特别喜欢弄各种吃的喝的。不要副食品票的瓜子，了解一下。一两分钱一小袋便宜着勒。 　　还有溜冰场，没结婚的小伙子爱去玩，那边有好多好看的小姑娘也在玩。 　　还有美食街，汽车厂有美食卷发，也是福利。谈对象的人，经常往那边溜达，有卷就便宜。没卷就要收票，导致现在一些人去约会，都问工友借卷。一些年龄大的人，每个月手上的卷都是被别人讨要走的。 　　现在水果一搞，中年人和大龄老师傅，买个水果回家，自己和家人都尝尝还是舍得的。而汽车厂还有各种大件票，技术高的师傅还是比较好获得的。弄一个大件就得花上百。以前有钱多，也不舍得买，因为粮食经常不够吃，得备着钱去鸽子市买。如今粮食不愁了，钱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罗成其实也没有想到，发各种卷，反倒是促进了各种消费。其实罗成也不想搞这些卷的，但不搞，就是带头违反政策，上面施行票据购买，你取消票据，就是唱反调。食堂其实搞吃饭不要饭票，那也是在内部搞。等美食城完善后，没有发的美食卷的，在美食城里吃饭一样是要粮票的。 　　当然了，职工有了闲余的钱，也不可能全部到汽车厂开办的地方消费。在粮食有保障的情况下，不少人开始讲究家庭条件了，比如最平常的东西，桌椅板凳。小孩的学习用品，还有日常的生活用品。比如碗筷，就像罗成还没参加工作的时候，招待亲戚的时候，还要自带板凳碗筷。 　　因为工资不能涨，在工业区上班的职工因为生活逐渐好了，家里条件都有明显的改变。起码在吃饭上面不会跟以前那样吃碗饭还要算计着能吃多少来了。 　　而且这年头的人，为子女和父母花钱还是舍得的，为自己花就不舍得。汽车厂这边附近的路灯加装了不少，用点都是通过汽车厂，其他地方的路灯很远才一盏。只能大概看方向看不了人。 　　比如晚上人走在路上，你只能看到前方有光亮，但自己人不在路灯下面，周围还是黑漆一片。所以哪怕在有路灯的情况下，晚上行走在路上都不是很安全的，特别是女子，谁也保证不了在某阴暗出突然冒出一个歹人。 　　而汽车厂附近不一样，根据间隔距离，确保了整个道路上的光亮。起码路边上想蹲一个人就不容易了。 　　不光是汽车厂，从汽车厂通往工业区的，包含工业区所有地方，都会建设路灯。保证夜晚十点之前都通亮。十点以后只保障生活区路灯亮。 　　罗成倒是不在乎这些电费，而是电也是资源，得为国家节省。否则有路灯就晚上直接到天亮又如何。 　　更主要一点，现在晚上出来逛街的人几乎没有。就连溜冰场也是九点关门，实际上还提前五到十分钟喊溜冰的人，要到点了，早点收拾东西，交还溜冰鞋走人。 　　世界变到六十年代，罗成已经待了八个多月了。参加工作到结婚，竟然在八个月就完成了。他感觉世界应该不会再变回去，也不想在变回去，变回去的话，他这样的屌丝，去哪找女神级的老婆呀。 　　但要说不怀念后世的时代也是假的，网络，娱乐，明星等等。所以工业区他在努力搞的建设，就是为了尽量靠近后时代。哪怕没有网络什么的，起码吃喝方面，还有晚上多少有个地方逛逛也不错。 　　所以最近他是对工业区的生活方面发展挺上心的，对于国内局势是没心思关心。但有时候不是你不关心就可以的，茜茜的父母是部队里的人，爷爷是军工研发大佬。就算罗成不主动了解，也有人主动告诉他。 　　对越，已经开始支援二百三十个营的军事装备了。后方支援还是用普通卡车，前线支援用闪避着。 　　而在阿三那边，实在是跳脱的不行，好像准备要开战了。 　　听到要对阿三开战，罗成有些纳闷，说实话，他是一个军事文盲。解放后的战争，他只听过抗鹰酱援朝。死的人多，听说过。对越～～如果没人提起，他都想不出在越方面还有战争。对阿三，罗成是彻底懵了，竟然跟阿三打过‘架’。 　　罗成一直以为国内从解放后，就没有了战争呢，不是和平发展了六十多年嘛。 　　而戴天德之所以跟罗成说这些，目的一个，装甲车的发动机是罗成设计的，也知道怎么生产。直接发布了协助任务，替军工厂生产发动机。十六杠大型发动机，一台发动机重量就很重了，烧油跟烧水一样。 　　迫不得已，军工厂那批之前组装发动机的人，要全部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了。而这加工的任务，罗成是直接交给赵主任负责。增加新的生产线，全力开工。 　　其实选择让义安汽车厂生产装甲车发动机，上面也是讨论过的。义安属于内陆，这发动机生产出来，光运输就很吃力。一般的情况下，就是就近生产，找一些单位各部件下单制作，然后军工厂只负责组装的。 　　但汽车厂有一个目前所有厂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汽车厂有很多大货车。而且载重量和速度，根本不是济城那边才刚勉强仿造成功的加车头才九米长的车能比的。 　　加上汽车长的货车现在在很多大城市到处跑，很多小孩看见了，都说火车跑到马路上了。很到单位想问汽车厂买这样的货车，但汽车厂目前只自用，要买的话，得等，起码等几个月后。 　　也就四九城那边，有些霸道，直接强行扣留了汽车厂一辆送空调的大货车。而扣留了汽车厂的车不说，人家还打电话把义安这边上面的省区领导给骂了。 　　人家济城在今年二月份，也是在刚过完年，从新试制了几台货车。总结了上次失败的原因，基本细节都做到位了，然后这次试车也终于通过了测试。再然后，各地大量报道，国内终于有了自己生产的货车了。 　　而你他娘的，如果不是让汽车厂送冰箱和空调来四九城。人家都不知道你都直接搞出了十二米的大货车，最主要的是还不是仿制的，车比人家大，跑的还比人家快。 　　人家的自主生产，还是要依靠向各企业采购部件。而汽车厂呢，除了一开始在天户定了一台船用发动机。现在发动机都是自产的，水箱油箱也是自己设计自己生产。 　　不扣你的车扣谁的，直接扣住了车，在四九城那边人家在找记者主动给汽车厂报道这十二米的大货车。甚至直接放在了某展示区，供人参观，这是国内工业新的成果，我们在迎头而上。 　　汽车厂有‘大型’货车，这是军工业让义安汽车厂加工V16柴油发动机的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就是，罗成是半个军工人，发动机是他设计的，也会组装。省的军工厂把发动机分解成各部件，然后再找其他企业加工了。 　　罗成问戴天德，自己接了这订单有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这订单发过来，那边早就把各部件的成本核算的很清楚了，到义安汽车厂这边，还真没多少利润。生产那么大的一台发动机，光发动机就上吨了。挣的利润还不如一辆三轮货车。 　　其实生产V8发动机就够闪避者装甲车使用了，毕竟单纯的闪避者跟后世装甲车拳击手比，已经减少了几个模块了，自身重量也轻了很多。但谁让罗成把拳击手的其他模块设计图留给了617厂的人呢。 　　人家都说了，等最近的事件处理结束，其他几个模块也会改造开发出来的，罗成设计的另外几个模块非常有用。所以为了以后便于改造，发动机还是一步到位，直接V16。 　　戴天德一直认为罗成不适合在部队，不适合在军工业。就凭罗成这主动要好处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一点奉献精神。何况订单发给汽车厂，又不是不给钱。不过换句话来说，除非一直长期让汽车厂生产这款发动机，否则那些利润，还真不够汽车厂增加的生产线的钱。 　　当然了，增加了新的生产线，也可以生产其他型号发动机的，在罗成那边亏是永远不会亏的。 　　最后，戴天德告诉罗成，这明面上替军工业加工东西，没什么利润。但实际上，这是在混资历。是军工业在给汽车厂这边背书，如果以后有人扰乱汽车厂或者工业区的生产。罗成是可以借用这合作关系，直接去当地部队调人来的。 　　影响普通企业生产和军用设备生产，性质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到时候工业区真有什么乱子，哪怕跟生产装甲车发动机没有关系，你也可以来一个指鹿为马，指鼠头为鸭脖。真想把人往死里整，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罗成不是想要新的钢材嘛，用在这发动机上肯定是可以直接申报到的。然后再顺带把自己的那点需求量申报上去，人家考虑到这次为军工方面的贡献加自身需求的确是提升性能上面，基本上会同时批下来。 　　如果没有军工发动机这事，就算申报了，要批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得。 　　所以这事情呀，别说还有一些利润，就是没有利润，也得做呀。 第294章 我们不一样 　　天气越来越炎热，义安这边也开始早晚都有些热了。就连北方，白天也热。 　　现在，全国各地的人民都高些着。因为大部分地区粮食快要收割了，今年有不少雨水，粮食要丰收了。总算度过了三年的饥荒了，而且现在热是热，但凭借目前的蓄水，很多地方都不用担心秋季的播种和丰收了。 　　但这只是目前第一季的丰收，暂时也只是能缓解很多地区吃饭的问题。城市居民在这两年已经下调了定量。要恢复定量的话，起码得再等上一季。 　　最近戴茜茜那边的工作倒是慢慢发展开来了，招收了十来个文艺兵了。部队里的军工子女，基本都是女的，男的人家更愿意安排去当兵，有照应。部队里也招了几个演员表演会唱歌的男兵。另外就是烈士家属这边也物色了几个过来。 　　义安文工团的小队伍算是拉起来了，但一个电影还在拍摄。这年头胶卷贵，又没什么特效。拍一个镜头还经常要提前预演一遍，场景布置也慢。不像后世，差不多就直接拍，出现不对的地方就喊咔。 　　按照戴茜茜的预计，起码得到八月份才能拍完。那时候小雨和诗诗就能在电影院里的电影里面看到自己了。当然了，罗成也是，罗成算是客串了一个角色，正面形象的。但也就出现一会，是一个年轻的军官，带着队伍路过剧情中的城市，吓的当地绅豪以为他们要留守在这个地方，而百姓们好像也看到了希望。 　　但是罗成带的部队只是路过，顺手整治了一两个坏人就离开了。而小雨和诗诗演的是受欺负的女子，后来被财主欺负了，干活克扣工钱还不给饭吃，要去找部队的人揭发财主。 　　财主发现两人不在的时候，听到是偷偷跑了要去揭发他，也吓的要命。可小雨和诗诗到了部队临时落脚点后，发现部队一大早就出发了。她们就去追赶，最后没追到，还被财主抓回去了。 　　反正这电影就是演的解放前的某地方生活，后面又来了新的部队，这次是真的要整治当地情况的，但大家又害怕这次部队是来了又走的。很多人不敢乱说话了，不过在后面的宣传和开导下，大家勇于站出来的故事。 　　内容是很简单，但这年头平头百姓就爱看这个。也能激发大家体会这得来不易的安稳生活。 　　电影里饰演部队的人，可真都是从部队里调过来的。演普通百姓的人，也大多数是附近的居民，一些固定的角色，才是文工团那些人担任的。演员都是管饭，没一分钱片酬。之前也说了，文工团的人都是领工资的，工资也不可能从拍电影里的钱给。 　　就算是管饭，也都是窝窝头，菜的话，罗成让龙津镇的合作社送了不少蔬菜和鸡蛋过去。鸡也有，但像顿顿吃鸡不可能。蔬菜能都放猪油炒就很不错了。 　　窝窝头对于部队的人和那边附近的居民来说，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起码不是稀的，是干货。戴茜茜和赵倩谭梦她们，以前在文工团也经常吃粗粮。哪怕是在自己家里，家里人的定量也不够天天吃细粮呀。 　　但在罗成家，几个月下来，胃口多少养叼了一些。以前敢说吃窝窝头能吃多少个的，现在只敢说吃大米饭能吃多少碗了。 　　也就罗兵，搬运工，体力活，吃的多，窝窝头依然能干下去很多。但也不是一点改变没有，以前能干吃，现在吃窝窝头，总想弄点菜垫着吃。 　　这导致赵倩和谭梦都想着以后能不能一直在这边搭伙吃饭，她们每个月一直交五块钱。但也知道这只能想想，等电影拍摄完成后，那边因为拍电影加建的不少建筑，就是她们文工团的根据地了。到时候就要住那边去的，想在这边一直跟着吃饭是不可能的。 　　罗成最近是在把汽车厂里的项目一个个分离出去，除了修理车间，其他项目其实都可以成立成为工厂了。因为光自身的需求就足够每一个项目建立一个工厂了。比如减震器，光自身需求量在‘摸你了’量产的情况下，加其他用量，每月得破万个。 　　另外就是水箱油箱，甚至是排气管，都可以成立工厂了。而现在也开始面临着各学校本届应届生毕业的时候了，不用提前给学校打招呼，就到了学生要开始分配工资，或者高中生找工作的时候了。 　　本省的人，除了跟工业区没关系的专业，基本都首先想来工业区这边上班。但文科生，工业区要的不多，大多少还是得去地方单位上班。 　　高中生的话，其实罗成也吃不下所有人，高中生只是有了更多的文化基础。但没有专业知识，比普通人能更快速的学习和吸纳一些东西。但真正要发挥用处，还得培训，而培训的话，一些技术岗位，其实还在实现师徒制度。 　　高中生，后勤部要的比较多，人机灵就好。但其他部门，真体现不了多少优势。至于去教书，现在也就汽车厂这边和工业区那边有小学，要不了多少人。 　　但也不是说不要这些高中生，罗成反正也是来者不拒，有文化的总比没文化的强。这年头能读到高中的，其实都是有头脑的人。可来工业区的话，有些没有找到合适岗位的，比如宣传部也要一些女生高中生。 　　所有高中生，只要自己不觉得高人一等，就必须给比普通人要好的工作。罗成是全盘接受的，而且直接是找各车间主管带，车间主管下面其实还有组长之类的。按照规矩，新来的都是组长带的。 　　可罗成要培养一批基层管理人员，高中生就比较合适了，直接让主管带。实行专门的考核制度，三个月后检查能力，合适后，最少都是一个小组长，半年就可以当主管。反正能给他们一个更捷近的提升渠道。 　　不像普通工人，只能通过等级考核，提升工资。 　　当然了，如果其他人对这制度有意见，有本事你也去考一个高中来。而且大学生一来就是储备干部，工资比普通正式工还高一级。几个月后转正，直接是干部，拿四级左右技术工人的工资。你们怎么不去有意见。 　　就算是中专生，也比普通工人工资高，基本都是技术工。所以高中生只是多了一个快速晋升的渠道，具体其实还得看表现，表现一般，也就跟普通工人工资一样，比中专生还少。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而这年头高中生其实也很稀少的，一个高中一年最多就二百来个高中生毕业。一个城市加下面县城的，高中生才不过千把人。只不过因为工业区的问题，这毕业季招工，是面对整个省区了，所以对工业区来说，竟然还出现了有些接纳吃力的情况。 　　怪只怪工业区这边的待遇太好了，很多东西都不要票，在内部可以直接买到。而这年头很多票据其实是比现金还值钱。比如细粮票，一斤大米一毛六分多，而一斤粮票，得要两毛，甚至在前两年内，一斤粮票要三四毛。 　　饥荒时期，鸽子市一斤大米卖五六毛很正常，涨的就是票的价格，因为有票，你买粮永远是一毛六，而且有票肯定能买到粮食。 　　去工业区上班，你哪怕真把挣到的钱都买粮食了，那你再把粮食倒一倒，就知道真正一个月的收入了。但你想倒粮食，得注意了，你去卖粮食小心被抓。最好就是亲戚之间互相帮助一下。邻居之间偶尔帮助一下也行，反正千万别去鸽子市倒腾粮食。 　　被抓了，人家会直接找厂领导，罚你扫几个月厕所都是轻的，还取消你一定期间的福利，甚至严重的，不但自己倒腾还帮别人倒腾的，那要被开除，可是要记录在案的。被开除，不是说工业区不要你了，而是所有的地方都不会要你。 　　除非你家庭条件艰苦到特别可怜，街道办或许会给你一份拉大粪每天三毛钱的工作。还属于散工。 　　汽车厂的项目快速的在搬离，导致后勤部张主任也没办法在汽车厂这边待了，实在是这边没啥要处理的事情了。他也只能去工业区上班，好在罗成也给他一辆代步的边三轮。否则就算他有自行车上班也要蹬很久。让他天天去挤免费的公交也不合适，他的工作性质也不适合待办公室了，要到处跑。 　　张主任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他还记得当初罗成刚来的时候，还就是重视罗成是一个工程师，一开始就让罗成去倒腾边三轮，弄好后就是为了他上下班方便。那时候他上下班虽然是自行车，但平时用车可是有辆吉普的。 　　现在好了，自己成为开边三轮的了，不过有一点好，边三轮可以天天开回家，加油的钱还单位报销。这开边三轮上下班，比以前其实牛逼多了。而张主任的自行车还可以给家人骑。 　　这项目都搬到工业区了，就留了一个修理车间，毕竟整个义安城得有一个修理汽车的地方。可其实很多厂房建立还没半年，虽然一开始建设的很多厂房为了赶速度，都是单层的几百平方小厂房。 　　但架不住数量多呀，总不能就这样空在这里浪费。至于说推了重建其他的，这年头要那样干，保证罗成要被大大的教育一番。你要推了重建，还不如问上面重新要一块地呢。 　　现在不正好跟小鬼子达成了合作协议嘛，将会有大量的各种产品粮食送来这边。这些单层的车间，全部用来做仓库最合适了。并且把之前的停车棚全部拆了，之前为了放产品和停车，建了一个很大的停车棚。都是钢铁建造的，拆起来容易，还可以重复利用。 　　停车棚拆了之后，这边还要继续建设。建一个中转站，也可以说是属于汽车工业区的一个大型公交和运输的中专站。 　　不但这边有，汽车工业区那边也有。这司机们出发工作之前，不可能把公交车和货车都随便往路边上停吧。而且乘客还有提前来等车的，如果是来这边，也方便先上车等待。 　　最近罗成好像有点不务正业了，一直在搞民生了。但发展得有时间，一下要招几千个学生，工人也在从各地涌来。就罗成让张主任在工业区周边建设的职工房，本来大部分都是单人的小户型房。就没实行户口迁移过来的政策，要想迁移过来，得单独去申请。否则上万人的定量，义安城可一下承受不过来。 　　现在的房子只能一个房间放两高低床，住四个人。大学生给单独的房子，尽量争取今年解决几万人住房的问题。 　　供销社，农贸市场，这些不是罗成能开的，但能申请。现在也开在了工业区，方便这边的人生活。 　　但地方单位的人，真不想在工业区去经营什么。太遭罪了，那边汽车工业区的职工，都有各种福利领。可供销社和农贸市场的工作人员，领的是地方单位的工资，工资是不比其他职工差，可没有福利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供销社和农贸市场还算好的，起码不是在开在工业区内。真正让一些人不平衡的是，为了生产链的完整，省得采购还要到外面跑，罗成把螺丝厂和弹簧厂邀请了进来开的分厂。 　　这螺丝厂和弹簧厂在工业区，基本就是为其他厂服务的。各种需求直接下单购买就是了，记住～～是购买，是给钱的。工厂的厂房都免费给你用，你只要交水电费就可以。 　　但食堂你得自己开设，汽车工业区的食堂现在都是单独建立在工厂外面的，吃饭要挂工作证，附近只要属于汽车工业厂的，都是打饭菜只要给钱不用票的。 　　可你这螺丝厂和弹簧厂，抱歉，不是汽车工业厂小气，而是也只单纯收你钱不要票，就破坏了规矩。这不要票，可以对外称是内部特供，可你这两厂，算啥子内部。 　　还有就是福利，大家都是同一天领工资领福利的，依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不过有一点，罗成还是大度的，螺丝厂和弹簧厂的职工上下班，也可以免费坐他们的班车。 　　这搞的在汽车工业区的螺丝厂和弹簧厂职工意见很大，他们厂的工会组织都要闹起来了。要求在工业区这边一视同仁，他们也要吃不要票的饭菜。要跟周围的职工一样，每次发工资能领到大量福利。 　　但这还真是开玩笑，就你工厂有工会是不是，汽车工业厂的工会周扒皮会跟你好好唠叨唠叨。 　　你们螺丝厂和弹簧厂开在工业区，只要是能用上螺丝和弹簧的，汽车工业区的单子都给你们了吧。价格也没压你们一分，你们有利润，就有自留金。你们的自留金归你们厂长管，所以你们厂的福利是你们厂长的事情。 　　而在工业区别看有这样多厂，要知道他们这些厂不一样的，厂里是没有财务的，只有工业区财务处。负责所有的支出和营收。所以他们也没一分钱自留金，所有的福利也是整个园区统一分发的。 　　所以工业区很多厂长调侃着，你们螺丝厂和弹簧厂的厂长好呀，起码有自主权，想要什么福利，自己去联系购买就可以，有能耐，天天整头猪来改善伙食都行。他们就不一样了，别看是厂长，但只管生产和完成订单，其他啥都没得干。 　　在义安，一个厂的厂长能认识很多人，因为要跑福利呀。但在工业区的厂长，除了工厂就是家里，想偷个懒说出去谈事情都没理由。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要你去谈的，上面有人呢。 　　所以螺丝厂和弹簧厂的人被怼了回去，人家这边厂生产的东西都是直接互相使用的，这两个厂的东西是花钱采购的，怎么可能待遇还一样。别告诉我螺丝厂和弹簧厂背靠汽车工业区这样一座大靠山，提高点福利都不行。 　　而螺丝厂和弹簧厂的厂长，也是内心苦呀。其实这边建分厂后，已经提升福利了。但无法跟汽车工业厂区比呀，最主要一点，他们是分厂呀，福利也不是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可能这边一弄，总厂那边就要闹起来，要跟着一视同仁怎么办。 　　就跟汽车工业厂旗下学校，医院，甚至电影院溜冰场那些职工一样，哪怕不是在工业区，福利待遇都是一样的。你现在去看看今年想当老师的，都有放着初中不教来抢汽车厂职工小学老师的饭碗来着。 　　初中老师工资可比小学的高十几块钱一个月，但人家不要了，宁愿当这边的小学老师。至于汽车工业厂在建的职工初中学校，那是一样的，你以为人家为什么能教初中的来教小学，是因为据说能教高中的在跟教初中的竞争。 　　反正现在卷的很，城区通往工业区，就一条通往郊区的道路而已。但现在却有点像是通往另一个城市了。 第295章 百货大楼开业 　　夏天，临近七月，真正天热的时候来了，很多地区早上和晚上都是热的。不少居民开始晚上弄个竹床，放在树底下，拿着蒲扇乘凉。但夏天的蚊虫也多，反正是要遭罪，很多人并没有蚊帐。 　　而在这年代，已经出台了防暑降温的一些对工人的措施。但并没有高温补助费一说，再加上条例是60年7月份出来的，不凑巧，刚好碰上困难时期，别说什么降温措施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但今年，汽车工业区跟小鬼子合作，着实被罗成弄来不少好东西。比如白糖，这在战争年代可是战略物资，国内也一直缺白糖，但被小鬼子在北美那边弄来了，那边有专门种植甘蔗产白糖的地区。 　　价格嘛，比国内还便宜，但用的是外汇买的，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是浪费外汇。糖可以少吃点，这外汇得用在更关键的地方。 　　不过在一定范围内，对于罗成的这种‘浪费’，上面也不好出面插手管。因为汽车工业区的‘摸你了’，已经在小鬼子那卖疯了，价格对于日来说很便宜，而且这样的车型，已经在小鬼子那不光是出行了，竟然代替了脚力车。 　　小鬼子现在的确是经济好，但也有拉三轮车的，只不过拉车的利润也不错。而日本出租车价格就贵了，很多人上班都是坐公交车，有了‘摸你了’这迷你车，很多拉脚力车的，直接换工具了，这样自己轻松了不说，也能挣到更多的钱了，一辆车的成本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而且这车在小鬼子的推动下，还卖到了台岛，甚至鹰酱和一些北美地区都有销售。不过一开始北美地区都是当玩具车买的，好歹看上去也是辆汽车。但真正开起来后，发现了乐趣，虽然只有三个档（调整了变速器和发动机后），最高速度只有八十，跟汽车比起来差远了。 　　但这车省油呀，扭力竟然还不错，加上北美很多国家都是人均占地大，乡镇更是西北牛仔那样的农场。买东西没有好的交通工具并不方便。因此，‘摸你了’在北美销售也逐渐火爆了起来。 　　可惜的是兔子国目前跟北美关系不好，只能依靠小鬼子在中间挣差价，但打了小鬼子的出产产品旗号在那边挣钱。 　　有了白糖，再利用一些关系，罗成换来了大量的绿豆。现在工业区的那边的食堂，天天有人在专门熬绿豆汤。有冰的和不冰的，都是免费的，但也就中午有，每人一搪瓷杯。就这一杯绿豆汤，大部分人还经常带回去给家里人喝。 　　在工业区对面的种植基地，罗成安排种植的大量西瓜，也成熟了。不过品相不太好，跟后世又大又圆又红的比不了。甜度方面也不算很甜，但却很爽口，有些瓜别看打开后还有泛白的，但吃起来其实很爽的。 　　瓜小也有小的好处，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吃掉一个瓜。而这西瓜也成了职工的降温福利，依然是直接发放。一个工人能分几个，主要是都不大，几个加起来还没后世的大西瓜一个大。 　　因此经常可以在傍晚看到小孩拿着一个勺子，抱着半个小西瓜一边吃一边跟伙伴玩耍。而这西瓜皮，也是可以当菜炒了吃的，基本上是看不到有谁把西瓜皮丢外面的。这西瓜皮要浪费，起码得十几二十年后。 　　在八九十年代的人应该玩过一种东西，一种虫子，义安这边叫‘金刚’，就是有外壳，硬硬的，带有颜色的，壳有些光亮。用西瓜皮发在露天阳台上，就会吸引到这样的虫子，然后小孩抓住了，用一跟细线绑着，牵着它飞。 　　反正这样的虫子落在小孩手里，结局基本就是一个死。而农村还有各种小孩玩的虫子，天牛，瓢虫，知了甚至是蚂蚱等等。 　　罗成想吃知了，后世已经卖到一块钱一只呢。他也就是傍晚在吃饭的时候，听到知了叫，提了一句。这就让兵子上心了，罗成对他和她媳妇照顾的很，现在秦茹肚子很大了，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罗成可没少拿东西给秦茹补。 　　现在罗兵也在工业区那边工作了，没办法，搬运队的大队长，现在产品生产出来都在工业区那边。除非换工种，否则他也只能过去。其实也就早半个小时上班坐车，下班坐车晚半小时回来。 　　在工业区那边，本来就是荒地开放出来的，周围都是树木，这知了到处都是。那天让跟着自己的人干活快点，他要抽空去抓些知了。跟着他干的人一开始还笑他，这样大的人了，媳妇都要生了，还跟小孩一样去抓这个。 　　但听到是他不是抓来玩的，是他哥想吃这个，抓点给他哥去吃。 　　工友一听，这还得了，罗成在工业区的威望高的吓人。当场那些人搬东西抗着东西走路都带风的，然后搬完东西陪罗兵一起去抓知了了。 　　再然后，好几斤知了被罗兵带回家了。这年头的人，小孩抓到这个要吃，也是烤了吃，除了一个香，也没啥味。 　　后世都是油炸的，然后有弄成烤串的，也有爆炒的。纯用火烧，烧熟的，味道肯定不咋样。 　　所以别看几斤，处理一下，让郑雪下厨，先跟炸花生米一样炸成黄黄的，然后放点辣鸡放点配料爆炒。那真叫一个香，又脆又香。 　　带有点鸡肉味，但比鸡肉香，又有嚼头。就为了这个菜，罗成还专门弄了一瓶酒，只不过他只是稍微喝点，茜茜也能喝点，罗兵酒量不错，让他喝了个尽兴。 　　这顿知了一吃，发现比吃肉还过瘾，就是有些费油。罗成让兵子有时间的时候再去抓，别正事不干专门去抓这个。一星期抓一次改善一下伙食是可以的，这东西也算是季节性的，吃不了多少回。 　　而真正让罗成兴奋的是，他筹备的百货大楼要开业了。其实也就是他之前要弄的购物中心，说美食城也可以。但那两名字在这年代不好用，一个是商业化太重，一个是有点享受主义。要取名超市嘛，又太前卫。还是用传统的名字百货大楼实在，不违规。 　　这次开业，其实还是备货备的时间久，大量东西都要从小鬼子那帮忙弄来。而工业区是义安城的工业区，也是省里的工业区，没有省区的几千万投资下来，根本不可能发展的这样快。 　　所以义安地区的通知了，省里的也通知了，来不来就无所谓了。罗成又不在意地方上领导关注，他主要还是让普通人有一个更好的消费地方。 　　百货大楼内都装有大量空调的，大家去逛，在商场内是不会感觉热的。不过在这里消费，除了看电影和一些吃的不要票，比如烤鸭，学四九城的全聚德，几块钱一只不要票。价格贵了不要票你也舍不得乱买。 　　其他的东西，都要票，但要的不是地方上发的票据。而是汽车工业区发的购买票据。有美食票，有工业票，有纺织品票。 　　都是很笼统的票，汽车工业厂给职工发了很多票。但面值都不大，吃点东西还行，买东西的话，得工友之间互相凑。否则纺织品只能买点毛巾布头之类的，想买衣服，如果一件衣服是十块钱，你就还得对应的给出同样面值的票。 　　商场内还有自行车，缝纫机，冰箱，手表。这类产品，工人想买，得存很久的票才行，除非是互相借，让谁先买。 　　反正商场的产品是琳琅满目，几乎罗成能想到的能弄的到的都整上了。不为啥，就为了一个高大上。 　　这汽车工业区搞一个开业活动，姜书记他们就算有事也得来呀。而省区里的人一样要给面子，要知道汽车厂的大货车可是直接被四九城扣押进行了报道的。加上冰箱空调一搞，汽车工业区早就出名了。最近都有很多外地城市的记者来这边申请报导呢。 　　不过这次各地方领导来，罗成可没啥好招待的，没让食堂专门又去办招待宴招待领导。而是让来的领导体验一下这工业区目前发展的情况。 　　来的人，一律发一个临时园区挂牌，然后按照级别每人发了大量的卷。在开业让领导发表了一下祝贺的话后，打了几挂爆竹就结束了。 　　至于想白吃白喝，没门，你们以为开业时间是临近饭点就有吃喝招待嘛。错了，你们这些领导也是以后的消费对象，既然你们来了，就得让你们体验一下消费。 　　安排了一些高中女学生当解说员后，罗成自己就撤了。跟领导在一起，谈话太累。还不如到办公室自己去吹空调呢。 　　而临时工业区的牌子，是去吃饭的时候用的，可以进工业区的任何食堂，吃饭吃菜要给钱，但跟工人一样不要票。还有一点，就是不限制吃多少，给钱就行。并且今天罗成让各地区食堂都准备了一些荤菜。 　　“老领导，这～我也不知道罗成会搞这样一出呀，人是他邀请的，还要我们自己掏钱吃饭。” 　　面对省里的领导，姜书记也尴尬了，他也不知道情况呀。大家跟面子过来参加你这个百货大楼开业仪式，你倒好，整完就结束了，留下一些陪同的解说员这算什么。 　　“小姜呀，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罗成是请大家来看看这工业区搞的怎么样的嘛。是要我们自己去看，而不是他带我们去看。而且他不是给了我们这样多卷嘛，不过这卷这样多，是能当钱用的嘛，直接当钱用的话，我们可不能要，这是要犯错误的。这为小同志，你来说说这卷是怎么用的。” 　　“领导，这卷不能当钱用，我们职工这个月也都发了一些。这属于内部票卷，你手上的工业卷，如果要买辆自行车，自行车一百六十块钱的话，你还得拿工业票卷一百六才能买的到。纺织品卷，就是可以购买各类纺织品，没有了卷，在百货大楼就买不到什么东西。不过我们这边百货大楼二层有烤鸭，师傅的手艺很好的，口味跟四九城的全聚德差不多，但价格比那边便宜多了，是不要卷的。” 　　“哦，这样呀，那还不错，这卷我们就大胆放心的收了。” 　　一行领导见时间还早，这干脆就到这边参观参观，平时去视察的时候，太多都是安排好的行程，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次来，本来还以为算是工作，现在就当是忙中偷闲，放半天假好了。 　　某位领导想了想，直接吩咐随行的几人去其他地方看看。探访一下这边的工人生活情况。工业区这样大，他们这一行人一个个的逛的话，今天都不用回去了。 　　在工业区，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朝气和笑容。这本来就是工人阶级时代，就算看见领导也不用怕的。 　　这边的食堂，都是独立的大型食堂，很多路口都有标示食堂方向，厕所也有标示方向，工厂内部也有厕所。 　　食堂都是上下两层的，两层内容都是差不多的，都有包间。领导可以用包间，工人之间请客吃饭也可以用，没有特殊规定包间谁能有谁不可以用。 　　食堂里现在菜品多，有海鱼，青占鱼，这鱼在海里数量很多，不值钱。在后世工地快餐店经常可以看到，哪怕是在后世，这样的鱼也就卖一两块钱。如果是直接到人家打捞的地方买，八毛钱一斤。很多人买去都是当饲料用的。 　　工地里和一些小快餐店，买这鱼就是图一个便宜。不过便宜是便宜，其实鱼肉还挺紧实的，就是有些腥。 　　反正现在这鱼在沿海地区很多，只不过现在的大型渔船不多，价格比蔬菜是要贵一些。但比鸡蛋还要便宜，在沿海地区就不要票能买到。 　　所以在食堂，现在经常能看见一些海鱼，但鸡蛋却不是经常有。还有就是海带也成了食堂的家常菜了。 　　打菜的窗口外，地面上都放有一个大桶子，用来放绿豆汤的。没人专门看着，但规定是一人就一杯，没带杯子的，可以用饭盒打点。 　　这没人看着，你要耍心眼，多打一份绿豆汤，没杯发现的确没什么。但被发现了，那就丢人了。直接广播给你批评，让你为了一碗免费的解暑绿豆汤抬不起头来。所以哪怕食堂人员不盯着看，你还得防着其他职工看见举报你了。所以这绿豆汤没人敢多打。 　　工业区的道路干净宽阔，不宽阔不行，起码得通货车，运输就靠货车呢。每间隔不远就有一个路灯，每条街道上必有一个垃圾桶。厂房都是大工厂，就算要去参观工人的居住生活区，也都是楼房，没有破旧的砖瓦房和木房。毕竟都是新建设好的。 　　一行领导人参观了一下食堂，每人要了一个碗喝了一碗冰的绿豆汤，在这炎热的夏天，直接舒爽了。 　　没在食堂用餐，因为在街道上转了一下，已经到了工人吃饭的时间了。附近各工厂的人有条不紊的来食堂排队打饭打菜了。有打了认真装好的，也有打了饭菜还是窝窝头的，直接先来上一大口，然后喝上一口绿豆汤，那叫一个美。 　　刚才陪同的解说员说了，百货大楼二层有很多美食。烤鸭是不要票的，这罗成没招待热人溜了。姜书记在义安算是地主呀，得尽地主之谊，说请省里的领导去吃烤鸭，他出钱。 　　所以一行人在工业区逛了一会，是赞叹不绝，然后打姜书记这个‘土豪’，吃烤鸭去。 　　刚才开业仪式是在百货大楼的广场外举行的，所以大家并没有进去。来这边的时候也是在罗成的办公楼这边汇合的。这一进百货大楼，惊呆了。 　　第一层，也就是后世的食品超市区了。没有推车和塑料筐子，但有编织好的竹篮子。都有专门的标记的，只能临时买东西使用，篮子是要留下的。商场也没免费的塑料袋给你，但有网兜，要给钱买的，方便把你买的东西带回去。 　　这是去二楼吃饭，还是先在一楼看看。琳琅满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如果只是转一圈不买，其实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不如转一圈吧。 　　瓜子花生糖果，这些在供销社也能看见，就是糖果的话这边有奶糖，供销社弄不到。 　　几种水果罐头，竟然还有崂山可乐。还有饼干，各种糕点，饼干竟然还有进口。用盒子装的。 　　再往里面，核桃，葡萄干以及一些干果。 　　跟后世的零食区没法比，没有薯片和各种包装零食。这年头的东西都没什么包装的，能弄来一些进口的饼干就不错了。当然了，这边还有奶粉，红薯干，白糖之类的。 　　再里面就是新鲜的水果之类的了，有自己种植的草莓和西瓜，还有其他地方弄来的苹果香蕉橘子之类的水果。转一圈回到进出口处，竟然还有香烟和酒卖，但这类售货处贴有需要烟酒票据，内部票据没有用。 　　没有办法，烟酒的话罗成是弄来丰富品种的，他可做不到这个还不用烟酒票购买。 　　水果是不要票的，除了西瓜，其他价格都比较贵。 　　反正在一层，这时代能有的零食都有了，门口其实还有冰箱存放着冰棍，也可以买来吃。 　　但这比较不是超市，是百货大楼，这边附近有农贸市场，也有供销社。否则一楼还可以卖蔬菜生鲜，各种调味品啥的。但那样的话，又怕感觉太乱了。 　　一楼逛完一行人就去了二楼。二楼嘛，各种美食。小到煎饼馒头，大到精品菜肴。糖葫芦都有一个专门的柜台。 　　面馆，炒菜的，炒粉条的，豆腐脑的，还有炸酱面，煎包，小包子等等，自然还有烤鸭了。 　　一只烤鸭五块钱，去四九城吃得七八块钱。要知道这是不要票的，鸭子选择上也是有讲究的，个头不会太小，光鸭子成本就得两块钱，还要炉子烤，蜂蜜上色。如果算上票的钱，五块钱就只挣一点点了。 　　烤鸭店旁边就是饭店，可以点菜吃饭的。可以把鸭子带到隔壁吃，也可以在隔壁点了饭菜到这边吃。 　　这年头，一个人吃一只鸭子那是随便吃。但这是姜书记请客，不能真的放开吃，一行人点个两只，再到隔壁点几个菜弄点米饭就可以了。 　　而隔壁菜价就亲民了，但需要使用美食卷配搭用。米饭五毛钱一小桶，三斤米饭。你买大米都要这个钱，素菜，品种多，而且还都是几分钱就可以炒一盘的。荤菜也一样，吃红烧肉，肉丸子，甚至鱼，虾还有甲鱼野鸡都有。 　　不管你吃什么，价格都很便宜，但统一要使用美食卷。这样说吧，你一只烤鸭的钱，在有美食卷的情况下，能在这边吃一桌子的饭菜。 　　所以这一开始还觉得烤鸭不贵，但在隔壁这一吃饭，突然又觉得挺贵的。因为在这边饭店吃一份肉丸子，竟然才一块钱，而它的量绝对是一斤肉，再配合混搭了藕沫和少量的生姜，一份肉丸子一块钱，绝对是超过一斤了的。 　　不过前提是你得有美食卷呀，没美食卷这边也对外经营，但你得给粮票，很多菜还有一个没卷的价格，那就不亲民了，跟饭店一样了。 　　菜也没点多少菜，米饭就要了五毛钱的。一行人是绝对不够吃的，但这不是美食城嘛，姜书记安排人在旁边的其他店，煎包，小包子，炸酱面啥的，都弄一些过来，都很便宜，跟外面的早餐店差不多，但这边吃东西舒服有空调，而且环境高档。 　　至于美食卷嘛，反正来这边的人，每个人都给了不少，足够他们来消费好几次，最少可以吃不完兜着走。 　　安排的人去买各种食物，竟然还发现了一个汤店，民间瓦罐汤。有各类鲜美的汤，墨鱼汤，肉饼汤，鸡蛋肉汤，黄豆猪脚汤，肥肠汤等等。有大份的还有小份的，小份就是一个很小的罐子装的，单人份的。 　　而且小份的，也便宜，一毛钱左右就能买到一份。比如鸡蛋肉汤的，一点点肉末一个鸡蛋，肉末虽然不多，但一个鸡蛋就要卖五六分钱了，在外面还得有票。 　　想着这有票的话，好像带着家人花几分钱坐一下公交车来这边玩其实挺不错的。而这次工业区接待他们虽然只是给了票，但数量还真不少。得好好保存起来，下次带家人来买点东西。 　　一下点了十份小份的汤，各种口味，也就一块钱加一块钱的美食卷。但在付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这卷好像比钱还值钱。因为墨鱼是海产品，听说很补的，你有钱在义安很难买到的。 　　还有一楼的水果奶粉奶糖，你就算出价格翻倍的钱都买不到。 　　十份汤是汤店的帮工送到饭店的，十分客气的让各位慢用。可不像外面有些饭店里，墙上挂的标语是不得随意殴打顾客。你去饭店吃饭，还要对服务人员客客气气的，小心惹人家生气，就喊人殴打你。 　　“领导，刚才看见一个汤店，就弄了一些过来。这边东西也很便宜，才一毛钱左右一份。” 　　“哦，这装汤的罐子都是弄的很别致，这都是一种汤嘛？” 　　“不是，有好多种口味，糟了，忘了让刚才送汤的人帮忙区分一下了。我这就去喊他过来。” 　　买汤跑腿的人是跟姜书记说的，别看他现在是跟跑腿的一样，其实不在这场合，也是一个不小的领导呢。 　　姜书记没让他去喊人过来，因为省区的领导看见盖上了盖子的各种瓦罐汤，这干脆大家就来个盲选，选到什么喝什么。这样更有意思。 　　省区领导一提议，大家自然复合。然后大的领导先挑，后面的人就只能选剩下的。 　　“诶，我这汤就有个鸡蛋还有肉末，挺香的。” 　　“我这也不错，一小块肉饼，有点意思。” 　　“哎，我这是什么呀，就几粒花生米和几片这样的肉条，这是啥肉来着，不过这汤的味道是挺不错的。” 　　“领导，我看看～～。” 　　“这东西也太少了吧，就这样点东西也要一毛钱。其他的还好，不是肉就是蛋的，还有猪脚花生汤。这到底是啥呀。” 　　“那个～～，领导，刚才我买汤的时候，那边说有一个墨鱼汤，是海里的鱼，说营养价值高，比较贵，用量少，可能领导你喝的是那个吧。” 　　“哦，这还真有可能，这汤的味道我还是第一次喝，跟肉汤蛋汤味道不一样，有股独特的味道。没想到是海里的东西，量少点情有可原。总不能让人家萝卜跟人参一样卖嘛。而且这是工业区的营生，又不是个人的，不可能存在坑老百姓钱的。” 　　的确，哪怕是领导，这年头没吃过的东西也多，特别是内陆没吃过海产品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又没什么养殖的，都是野生的，加上渔船少，渔船也不大，海产品就算在沿海城市，也不是烂大街。 　　这吃饱喝足，主要是两只鸭子贵，但请的师傅也做的地道。是跟全聚德一样的做法的，说是烤鸭，其实叫片皮鸭，要事先打气皮肉分离，上色后晾干再烤。上色得用蜂蜜，后来有些地方为了节省，用的是麦芽糖，便宜。 　　鸭子得配面饼和酱还有些配料吃，北方用大葱，南方用黄瓜丝的也有。这鸭子可是吃的一点都不剩，米饭和菜都是如此。 　　吃好了自然是继续逛，以后这地方也属于省区内的门面，给外省人介绍，不得自己先了解一下呀。 　　三楼，冰箱，空调都有。空调其实没打算对个人卖，价格高着呢，也算凑一个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啥的，都是数量不多的，卖完了得等货。 　　其实主要是服装鞋子之类的，都是香港那边买来的，另外就是就是布料，也是外地买的原材料，让纺织厂帮忙加工的。 　　衣服款式也算是中规中矩，国内人穿了也不会被人说太前沿了。就是衬衫和衣服的颜色亮丽点，稍微带点花纹。国内的衣服现在基本没花纹的。 　　衣服价格很布料价格依然是有卷的情况下相对便宜，特别是成品衣服，在其他城市百货大楼其实也有卖，贵着呢。 　　现在的布票都是多少尺计算，罗成的纺织品卷直接是金额，有人看了布匹的价格，这要是买布回去自己做衣服的话，就手头上这点纺织品卷能给一家人做一套衣服。 　　很多东西大家都想买，但大家都是领导，都是来参观的，不是来购物的。有些东西想买，身上的钱没带够的也有。而且这边都是认票不认认，反正不在这边的，不少人都抱着回去后，找家人过来买。这些卷可珍贵着呢，不能浪费。 　　百货大楼，其实也就只有四楼，没有珠宝黄金首饰之类的，也没家具玩具。家具玩具在生活区那边有一个家具厂，所以这边也不需要弄。 　　而四楼是一个电影院，售票处在三楼角落，买了票直接从售票处上四楼。想吃瓜子花生在一楼买，等板栗成熟了，二楼还会有炒板栗的。 　　爆米花的话，也会有，但今天没有，会在大楼外的广场上找一个会弄爆米花的。 　　广场这边也有灯，百货大楼这边晚上目前定的时间是经营到晚上九点。但工作人员还要收拾东西，一般要九点多下班。 　　这逛商场，得陪家人逛才有意思，罗成想等茜茜有空的时候再一起去。 　　而最近他更感兴趣的是去除四害其中的一种。在五八年，国内把蚊子，老鼠，苍蝇和麻雀定为四害。 　　今年粮食要丰收了，但到处都是麻雀。麻雀虽然吃虫子，但也吃粮食，这年头农民粮食不多，还被麻雀抢，就把它定为了四害之一。 　　很多粮站里，因为人要进进出出，而麻雀虽小，胆子却不小，跟着人就飞进粮站里面吃粮食。在粮站工作过的人可能都知道，把门一关，那些麻雀就想从玻璃窗飞出去，但玻璃窗也是关着的。就一直顶着玻璃窗飞。 　　在这时候，其实人靠近玻璃窗，麻雀都不怎么飞走的，就一直在窗户边上飞，想要出去。那时候就算是小孩，都能徒手抓几只。 　　不过不在粮站里的话，就要布置陷阱才能抓的到。又或者有枪，而这年头的枪，供销社就能买到，气枪，威力不是很大，但打鸟足够了。 　　罗成在SH城的时候跟着茜茜学会了打枪，罗成还告诉茜茜，他也有一把手枪，而且男人天生就会打手枪。他系统那把五四式手枪还没拿出来了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罗成在后世还没吃过麻雀呢。那时候的麻雀都成了保护动物，这时代可以尝一尝了。 第296章 被点了 　　社会主义好 　　社会主义好 　　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 　　妇女的冤仇深 　　共产主义真党是领路人 　　奴隶得翻身，奴鲁得翻身 　　向前进～向前进 　　有线广播，不光覆盖了整个工业区，还有生活区，甚至连城里通往工业区的马路上，都隔个几千米就有一个喇叭。 　　每天一大早起点就准时播放各种让人激昂的这个年代的歌曲，大家生活开始好了，也的确需要丰富精神生活。 　　这导致很多做公交上班的人，有时候在车里听到歌曲，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唱歌天赋，反正兴致来了，跟着广播大声哼几句。而往往有人带头，整个车里的人大部分也会跟着开始唱。 　　而住在工业区附近生活区的工人，听到这样的歌曲，走路都带进。对呀，向前进向前进，努力生产过上好生活。 　　只要来到工业区这边的工人，待上半个月一个月的，都会被其他工人洗脑。反正有新来的同志，大家都会友善的说，你好日子要来了。 　　来了这边，就只要记住一点，干就完了。努力干活，什么都不用愁。哪怕你只是一个学徒工，临时工。只要在这边待上一个月，领一次工资，就知道未来有多大的奔头。 　　婴儿有育儿室，大一点，以前叫托儿所。现在这边叫幼儿园，以前的托儿所就是组织一些妇女啥的，照看着这些能说能动的小孩，也不会教导什么。并且也没什么班级之分，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就离开去小学了。 　　但现在的幼儿园，跟小学一样，有大中小班。配有幼儿老师，教导一些简单的东西，主要是普及普通话。 　　只要是汽车工业厂开的学校，新招的老师都是普通话好的优先。其实国家已经在开始普及普通话了，只不过一直是提倡，没强制。在后来才慢慢先在一些领域里强制普通话的。 　　其实这年代普通话的确对很多人来说没有用，一辈子没做过火车的，一辈子没进过几次城的。去外地背井离乡的又有几个。 　　但现在汽车厂不一样，高中生，大学生生，会普通话，就会优先重用。派你去外地负责工作。 　　话又说回来，就第一批五月份跟车去外地销售冰箱和安装空调的。其他不说，他们这出去都是拿了出差补助的，算长途，比司机补助还高，一天额外补助八毛钱。 　　为什么比司机高，因为司机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注定要一直往外跑。六毛钱的补助就是一个饭补。而其他人不是一直出差的，除了饭补，另外的算是工作环境补贴。 　　但你想想，现在冰箱多抢手，卖冰箱的人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是供销社直接招待。而安装空调的，都是给单位和企业的办公室安装。怎么可能不招待。 　　也就是在路上，自己需要备点口粮，出差一个月，能依靠补助省出十几二十块钱。而且在路上的时候，开车的是司机，他们哪怕坐一天车，自己挣工资不说，还额外有八毛钱。去远的地方，在车上睡觉一天，等于一两块钱的工资到手了。 　　以后汽车厂肯定有更多的工作要安排人到外地到处跑，这不会普通话的人，以后就没指望了。 　　这学校，从现在就开始抓普通话，也是为了小孩长大后有更多的机会。哪怕你学习不好，普通话好，跟车送货也是不错的。 　　就在工业区欣欣向荣的时候，又有一件大事情发生了。跟义安城没什么关系，但跟汽车工业区其实又有很大关系。 　　因为工业区需要消耗大量钢铁，而这些钢铁都是外省运输过来的。对于外省的钢铁厂不管是产量还是运输压力都很大。 　　因此，在轧钢厂向上申报的情况下，又加上在战略上的考虑和需求，上面作出了‘三线建设’的决策。将在这边的省区某地方建设一个钢铁厂。 　　义安城这边的省区属于三线地区，一线是经济发达又处于国防前沿的沿海地区。二线是一线地区与京广铁路的东半部。三线就是比较属于内陆地区了。 　　在这边建设钢铁厂，位置属于‘前方的后方，后方的前方’。加上义安汽车工业区的大量钢铁需求，在这边建厂，可以直接解决材料的运输问题。 　　钢铁厂的建设，技术人员是直接从天户老厂来的炼钢行家，整体计划是建设三年，但三年是总体建设。期间内肯定是先建设好一个电炉投产的，边生产边建设。 　　另外就是钢铁厂的选址，本来是打算就近原则，就在义安城轧钢厂附近再找一个地方的。到时候生产出来的钢铁直接就可以送到轧钢厂了。 　　但是考虑到工人问题，还有其他方面因素。这再把钢铁厂弄到义安城去，对其他城市来说就太偏心了。一个钢铁厂能带来多少岗位，多少经济呀。现在义安城招工人都往其他各城市招了，都不用考虑什么待业青年的问题了。 　　可其他城市惨呀，明明自己城市很多人需要安排工作。但培养的中专生高中生还有大学生，却一股脑的想去义安城工作。他们是想留的人才留不住，想安排的普通待业工人又安排不了。 　　最后，钢铁厂回到了历史轨迹，地址选在了余新城。离义安城不算太远，开车半天能有一个来回，但装货卸货，得一天吧。 　　对于钢铁厂要在邻城建设的事情，罗成也听到了。但对他来说，有毛的关系。他的材料是轧钢厂弄来的，方便的其实是轧钢厂。反正弄这工业区的时候，轧钢厂那边承诺能保证材料供应的。所以外省还是附近运来的材料，对罗成来说没区别。价格又不会因为近就便宜。 　　就算是招工，钢铁厂建设好后肯定要大量招工的。按照轧钢厂陈主任透露的消息，这钢铁厂是一个中小型规模的工厂。提炼钢铁矿石的，工厂看上去可能会不小，但用人其实不多。一个很大的钢铁炉子，可能十几二十个人照看就够了。 　　所以钢铁厂建设好后，大量招工，但这个大量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可能是大量。但对于汽车工业区来说，可能就是一次正常规模的扩张招工量。 　　有些厂扩招一百多人也能说大量，但对于工业区来说，一百个人，随便一个部门分一个人就没了。 　　陈主任反正预计那钢铁厂最多也就是二千人左右的量，但钢铁厂是原材料的生产，二千多人能提供年产量几十万吨钢铁的产量。足够罗成这边随便折腾了。 　　现在就算是产量不高的货车和公交车，一个月就算只生产十来辆，一年用钢铁也几千吨。 　　‘别摸了’现在一个月生产破千了，还在增加产量，增加生产线。这车就算小，除去轮胎什么的，一个月几百吨钢铁是要的，一年还是几千吨。就算突破产量五千辆一个月，一年消耗上万吨钢铁。跟人家的产量比，算不了什么。 　　人家既然定的是一个中小钢铁厂，基本上也是考虑省内的建筑建设和各种钢铁的使用设定的。 　　像四九厂和天户的大钢铁厂，人家铁路和桥梁什么的，都是从那边出的钢铁，那得几万人。 　　要是余新城这边建设的是万人大钢厂，离义安城又近，说不定还真会出现抢工人的戏码，现在嘛，最多缓解余新城的待业青年压力，而且还只是男工人，钢铁厂那真是一百个男人里面都难得有一个女的。最多广播员会计或者文员招几个女的。 　　反正余新建设钢铁厂，对罗成来说就是个小插曲。但罗成并不了解历史，要是他知道历史的话，就会明白，余新的钢铁厂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了，起码建设时间被他提前了三年。 　　嘣～～ 　　又是一声枪响，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大，气枪发射的声音，供销社就有卖。这年头有些猎户还会自己制造土枪，填充火药的，距离射程不远，但近距离的话有些跟散弹枪一样。发现野猪的话，近距离来上一枪，猪很难立刻死，赶紧跑。但这样的枪杀伤面积大，中了的话野猪很难撑的过去。 　　但气枪的话，打野猪不打到要害，就算打中了，子弹留在猪体内，野猪也死不了。 　　罗成今天特意跟工业区那边的人打了招呼的，休息一天。就到戴茜茜拍摄地这边来打麻雀，这边也是郊区，农田里到处都是麻雀。当然了，要想找到更多，去粮站打，保证你有多少子弹都不够打的。 　　而粮站的话，做一个罩子，用木棍撑起来，绑一根绳子，然后放一点谷子大米就可以。一会就有不少麻雀飞进去，随便一拉，就能逮到几只。 　　都是肉呀，烤的话，罗兵吃这个，连骨头都不吐的。不过炖着吃，放点调料也不错的。炖着吃时候孕妇吃，就是吐骨头的话，啃的累。 　　两把气枪，戴茜茜一把，赵倩一把。罗成跟在后面用绳子串麻雀，本来是罗成跟茜茜一人一把枪的。但罗成的技术，感觉是枪的问题，在SH城，他用茜茜哥的步枪射击的时候，还不错的。 　　罗成肩膀上已经挂几串了，吃肯定是够吃了。但茜茜和赵倩要过一下枪瘾，而且这次打麻雀，她们想多打点，到时候弄好了，住的院子附近的邻居，茜茜打算一户给几只。 　　“茜茜，差不多了，明天我让在汽车厂那边看守粮仓的人，去抓个几百只来。到时候再带到工业区那边的食堂，让何师傅卤一下，保证好吃又下饭。” 　　“行吧，赵倩，今天也玩够了，得电影拍完了，我们文工团再组织一次打靶射击活动。” 　　听到罗成这样说，戴茜茜也停了下来。对于玩过枪的人来说，不管男女，都会上瘾的。这射击配合顺带打麻雀，自然让茜茜和赵倩有精神。真要是单纯为了吃，没有什么人会用气枪来打麻雀的。 　　就算子弹便宜，还是得花钱的，你还得有枪。你有看过哪家猎户去用枪打麻雀的，真要用枪打猎，山上有兔子和野鸡，河道边有野鸭。打那个才划算。随便打一只，肉量当你二三十只麻雀的。 　　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罗成开的是常规版的面包车，车内也有空调。厂里的车他随便开，哪怕开个几十公里上百公里的，一样当新车卖出去。 　　不过罗成觉得也该制造普通版的面包车了，现在的商务版的也好，常规的也好。一开始设计的时候，就是加长型的。商务版的肯定后面空间要大，必须加长。而常规版的，当初一开始就考虑着这年头又不卖个人。所以这车他给定位是办公型用车。 　　救护车，押送车，或者公安执行任务车。所以哪怕是常规车，也是后面空间大的。 　　但目前也该考虑五座的面包车了，不为其他，就是想卖到小鬼子那去，挣更多外汇。而跟小鬼子合作，压力有些大。戴天德最近点了一下他，一开始要是只是合作一下发动机什么的，反正技术卖了钱，外汇都是上面直接拿了的。就当是一个加工产品没有什么，洪城的五铃发动机厂，还是人家小鬼子出钱出技术能。 　　可后面的合作，罗成不应该自己牵头的，不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罗成首当其冲。就这样说吧，明明现在工业区有很多产品都在国际上齐平了，甚至有些东西还领先。不少人都听到义安工业区发展的很好。利润很高，为国家做了很大的贡献。 　　可也有人听到后却说，‘就是那个现在跟小鬼子合作才发展的很好的工厂嘛’。你现在挣再多钱，哪怕是靠自己的能力，但现在国内对小鬼子的仇恨依然是巅峰时期。罗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哪怕要跟小鬼子合作，也不能他去出这个头。 　　而一开始量小，也没什么。现在‘别摸了’，月产量上千，外汇每月几百万。更主要一点，明明是国内自主生产的东西，小鬼子卖其他国家说是他们生产的。虽然上面也知道，因为兔子国目前在国际上关系不好，不通过小鬼子的话，产品根本卖不到北美那边去。 　　但为了利润，是不是能放弃名声，罗成不是资本家，但他最近的行为很危险。是需要敲打的。 　　“罗成，你有心事？” 　　“没，我是在想明天去粮仓那边抓一堆麻雀呢。全部卤了，给你们文工团也送一些去，窝窝头配卤麻雀，应该很不错吧。” 　　“你呀，亏你现在还是一个区长，还天天想些这样的事情。多把心思放发展上面去吧。” 　　“还发展啥呀，工人都二三万了。不是上面压着我，你爸就算专业调到地方上，可能级别也就跟我一样。” 　　罗成笑着回应到，但内心却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挣国内的钱，挣再多也没有用，带来不了额外的粮食和产品。这也是为什么一个能出口一百万的厂，上面重视程度会比你在国内利润五百万的厂还大。 　　可要跟小鬼子一直做生意，他们负责销售，这边负责生产和研发新产品。这是双赢的事情，但在国内形象真的不好，上面的人可能会站多角度考虑问题。下面的人，偏激的可能就会认为你是在为小鬼子挣钱。 　　要发展的话，只要跟小鬼子合作，还能把工业区壮大几倍。但戴天德已经私下点了他，让他尽量脱身这合作项目。想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真改变不了，去军工研究所吧，戴天德会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很简单的一点，上面也不想看见这出口单子没了。但又不想小鬼子打着他们自己的旗号卖咱们的产品。罗成只要能保证生产的‘摸你了’刻上中国生产的标记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小鬼子就算买，也是进口中国的产品。而不是什么标记都没有，小鬼子买去加一个标记就是他们的产品了。 　　但小鬼子肯出这样高的价格买，在他们国内只有简单的组装线。不就图一个省事，还不需要他们岛国上的钢铁材料嘛。罗成真要按照上面那样干，小鬼子的市场基本没了。别看小鬼子是战败国，但他们现在对经济发展和技术很齐心。 　　打个比方吧，你的产品哪怕性能比他们好，价格比他们便宜。但他们这年代就已经开始支持自己国家的产业了，宁愿花更多的钱买性能差点的货也不买其他国家的。当然了，这事情也不是绝对性的，小鬼子的支持也是有限度的，否则后世也不会在日本还是有很多中国产品的。 　　支持的前提是你得加快赶超上来，一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大家支持你了，你却一点提升都没有。那么哪怕是小鬼子也会放弃。但问题是小鬼子的企业也很争气呀，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是赶紧研发，另外就是去买技术。 　　工业区目前的局势有些微妙，产量在增加，但对小鬼子那边的出口在保持稳定。增加的产量都对内消化掉了，可对内的话，除了金钱，带来不了更多的产品。 　　罗成的确有心事，想找一个代替小鬼子的对象，然后哪怕放弃小鬼子的市场，也把合作关系断了。或者找到其他合作对象后，让上面直接跟小鬼子交涉。要买对象就正常买，但国内出口的对象要打上国家的标签。价格这方面再商量都可以。 第297章 找出路 　　卤的麻雀味道跟鹌鹑差不多，只不过体型更小。放冰箱冷藏，卤好的麻雀能吃很多天。 　　罗成是真的让安保处派几人在汽车厂的粮仓抓了一天的麻雀，而且还刻意打开大门让麻雀飞进去的。 　　这一抓，竟然就抓了六七百只，麻雀都用麻袋来装。然后让前往工业区的公交车送去了那边的食堂。 　　麻雀卤好后，工业区的高层都尝了一下，一人分个一两只。其余的就被罗成带走了，文工团那边的伙食很一般，在家里留了一些麻雀，其他的就让戴茜茜带走了，她是这边文工团的团长，弄点这个去改善伙食，也能增加她的威望。 　　钢铁厂在余新城的郊区选好位置后，罗成之前让张主任去住建局派工程队去修路。一条直接通往工业区这边的路。 　　按照道路，真要修理也应该是钢铁厂修到轧钢厂才对，这样方便运输钢铁。但罗成又没想着方便运输，就算是修到工业区这边，运输路线也只是稍微绕一下，也是很方便的。 　　而罗成愿意这样大方的修路修到钢铁厂，主要是又到了季度上缴利润的时候了。省区里那一个月一百几十万的计划款对工业区来说现在真不算什么。如果不是最近工业区一直在增加各种生产线，建设工业区的钱，几个月就能还了。不过省区不支持直接还了。 　　因为到了一个季度，工业区的利润也要上缴，工业区挣的钱用来还建设的钱，那地方上就收不到钱了。 　　小鬼子给的订单是要给订金的，订金其实是用大量的生产设备支付的。但就算如此，工业区周边还在搞生活建设，依然账户上还有很多钱。工人是很多，可就算几万人又如何，有大量的临时工学徒工在，工厂的平均工资还是低于三十的。 　　平均工资要提高，起码得缓慢招人后，再缓个一两年。很多学徒在考核通过后成为正式职工，然后招工情况也趋于稳定后，整体平均工资才会高于普通正式工的工资。 　　所以几万人，三十块的平均工资不到，光‘摸你了’的利润就足够支付还有多了。而在建设方面，也真的不怎么费钱，特别是张主任负责维护和建设方面后，竟然直接安排人在工业区外的一山脚下让人建了一个砖头厂。 　　自己烧砖头自己用，成本就更低了，一套单职工房间，都控制在一百多而已。 　　这年头，普通人自己建房，得三四百块钱，是那种砖瓦房，加厨房的那种。主要花费就在砖瓦上面。 　　而汽车厂，建设的楼房，主要是砖头，顶面是灌溉的水泥平面。水泥的话，现在的房子外墙都不刷水泥的。砖头裸露，但底层外围都刷了一圈，主要是用来写标语口号的。 　　如果不是需要大量水泥的话，光工钱都要不了一百多。毕竟工业区这边建设职工楼，是成批建设的，量大省事。 　　建设一万个人的房子，也就一百多万块。水电管道之类的，自来水的管道是不要钱接过去的，但水龙头都是接到房屋外，你要改造的话，就要花钱请自来水厂的人来改。有这样多人用自来水，自来水厂肯定愿意铺设管道的。 　　而电的话，是要交开通费的。电线杆子安装在楼房外面，谁家要用电，人家电工再专门给你拉一根线装一个表。罗成本来是想给所有房间直接全部弄到位的，但规定是，建设职工楼是可以直接用利润建设。但拉线装水管不属于分配范围内，工业区要出这笔钱可以，得算自留金。 　　而自留金的话，一百万才有四万能自留。加上出口的自留金都换成了粮食。在国内，学徒工和临时工的工作服。偶尔在肉联厂额外采购的肉食，还有天热买的绿豆白糖，天冷要烧的木炭，甚至一些厨房里的用品，都得走自留金。 　　所以最后这开通和改装水电费用，就没有为工人出这笔钱。 　　但建设道路不一样，是可以直接拿利润建设的。唯一有一点受争议的是，一般城市与城市之间的道路，应该归省区里建设。就算城区建设，也是两个城市商量好，互相建设到城市交界处。罗成这直接给干到人家家里去了，这可便宜了余新城。 　　不过罗成最后还是说通了姜书记，这路修通了对义安好处大。路是修在工业区的，而现在的工业区中心地方，来消费的人不少吧。人家钢铁厂建好后，好歹也有几千工人。到时候汽车工业区再安排一躺班车直通那边。保证那边的工人空闲的时候就会来这边消费。而义安城的人可不会去那边玩。 　　来这边消费，产生的利润可就算义安城的了。所以一条路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还能显得义安大气，支持钢铁厂的成立呢。 　　最主要的是，就算修完路后，这次工业区还能上缴几百完的利润呢。要知道上一年，整年义安城上缴的利润也不过四千多万。一个季度平均就一千多万，而现在汽车厂就完成了上一个年的百分之几十了，加上汽车工业区的存在，其他产业的利润也大幅提升。 　　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工业区一直在投入设备和生活区的建设，可能这一季度工业区上缴的利润就够以前半年的了。当然了，工业区还是按照比例留了百分之三十周转的。 　　在上缴利润的时候，姜书记还特意抽空来找了罗成一次。询问他下一个季度有什么安排，对于下季度的安排，会开发一两个产品，但投入肯定不会大。就算是生活区的建设也会慢慢缓下来，生产方面，出口可能也就叉车方面会投入大一些，增加生产线。其他方面，慢慢来。 　　总体来说不会太激进了，因为根小鬼子的合作，越大越难断。上面的态度是既想你跑快点多挣点外汇，但出了问题，罗成这个摆舵人肯定要担责。 　　反正整体来说，下一个季度，工业区投入是不小，因为很多产品在国内一直是需求很大的。但以现在工业区的利润，每个月都会留存不少利润。等下个季度上缴利润的时候，会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而在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迎来了粮食收割的季节。姜书记代表义安城每月借的几百吨粮食，也到了要还的时候了。普通农村老百姓，也面临又一次交公粮的时候。不过今年还可以，不算是特大丰收，起码风调雨顺，收成过的去。这也主要是粮食的种子没改良，田里没肥料，就算风调雨顺，产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夜，知了在叫，有些热。 　　但罗成的房间有空调，跟客厅对通着的。其他人要是觉得热，就搬个竹床到客厅来睡觉，反正能睡的很舒服。就是有其他人在客厅睡的话，罗成和茜茜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干了。 　　弟媳最多两三个月就要生了，这年头是有产假的，生孩子前一个月和后一个月。总共两个月，工资一样有拿，但没有福利领。 　　很多人怀孕了，也是一直正常上班的，平时也不去医院检查。在上班的时候突然要生娃的不少，甚至生的快的，以为自己只是想上个厕所，一下就生出来的都有。 　　不过这边是打算再过一个来月，打算把秦茹送回老家生产的，比较老家有人照料。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有照顾产妇经验的，但秦茹是想回老家后先回娘家住一些时间。至于去哪里住，罗成管不了那么多。 　　“茜茜，我打算找一个时间去趟香江，这事跟你爷爷商谈过了的。” 　　“啊，怎么会突然要去香江，去那边干什么。” 　　茜茜翻了一个身，有点半趴的姿势靠在了罗成的胸前。她不是柔弱型的女子，但跟罗成住在一起这样多天，两人已经习惯了一种睡觉的姿势。那就是茜茜后背靠着罗成，罗成从后面抱着她睡。 　　主要是一点，从后面抱着睡，罗成两只手有地方放，他觉得手里有两座靠山，睡觉安稳。加上茜茜虽然反感这时代重男轻女，但有些思想还是受这时代洗礼了。这男女结婚了，就得要孩子，罗成的弟弟结婚就两个月不到，让弟媳给怀上了。 　　戴茜茜算了一下，自己跟罗成同床也快四个月了，肚子竟然没什么动静。要说造娃的事情，她也没少主动，但肚子没动静，她也没有办法。而这样的睡姿其实也是方便罗成，这天气热，就算开空调，她也是晚上就穿一条宽松点的短裤，这晚上睡觉屁股对着罗成，他要是想造娃，很方便的。 　　罗成叹息了一声，把工业区的事情说了一下，跟小鬼子的合作，是他直接跟小鬼子某集团负责人牵头的。工业区在挣钱，还挣的是外汇。但小鬼子也在挣钱，硬要说现在工业区在帮小鬼子挣钱，也说的通。但小鬼子不挣钱，人家凭什么跟这边合作。 　　关键一点，就是大家都仇恨小鬼子呀，现在大部分拍摄的电影，都是打鬼子或者解放之类的。现在是合作的范围小，加上有军共合作项目，外汇也是正常上面截留。可一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拿帮小鬼子挣钱这事来说事，罗成这区长肯定就当不了了。 　　只能单纯的卖给小鬼子东西，但不能以合作的形式这样搞。要合作那是上面的事情，反正罗成是不能这样搞。要换一个合作对象就能行的通，小鬼子就不行。 　　罗成想了很多天了，最近还专门找了一些报纸来看，更多的了解了一些国内的形式。此时的兔子国还真是难，关系好的算朝和越了，但人家一样落后。你弄些车辆去推销，他们肯定想要，但买不起多少，还喜欢跟你讨价还加。而你在商言商也就算了，他们还会跟你扯政治。最后为了友谊，说不定兔子国又发挥大哥的作风，直接送一些算了。 　　另外一个国家就是阿了，只知道要，啥都不愿意付出的。一点鸟用都要没有，你去推销产品，给直接肉包子打狗没区别。 　　思来想去，罗成还是想到了同胞香江。虽然现在没回归，属于英殖民。但也正是没有回归，才有对外的市场。如果现在回归了，反而难以从香江面对世界。 　　不过罗成也不了解香江现在具体的情况，他了解的也是一些明星，还是八九十年代后的。至于香江现在的经济和局势，罗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罗成有打算要去香江的时候，戴天德就让人把那边大概的形式统计了一下，告知了罗成。 　　香江的情况怎么说呢，好肯定是比国内目前好，但现在也不富裕。只不过没有国内的几年旱灾，加上又是一个大港口，物资方面到是不缺。 　　那边现在是英统治，算是最接近国内的资本主义地区。国外很多国家通过香江来收集国内的信息，但同样的，香江虽然是英现在统治。但人民是同胞，国内也一样通过那边收集一些海外信息。 　　也就是这几年，那边从三千多家工厂，变成了上万家，但小工厂作坊居多。都是大工厂将一些东西给小工厂加工。小工厂招十来个人或者几个人就可以开工了。 　　而且那边是市场经济，有能力或者肯干的人，的确在收入上会比国内好。但目前香江还没有成为真正国内人认为的天堂，这几年国内旱灾，那边涌入了大量的国内人。 　　导致那边也一下承受不住，导致那边很多地方漫山遍野都是木屋。一家八口挤一张床的情况比比皆是，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在那边容易找到活，肯干就饿不死。但现在要说那边一个去就能挣大钱，是不可能的。 　　但哪怕是有活干有钱挣，有饭吃，对于国内很多地方来说，就很好了。义安城没有罗成在搞工业区，出口获得物资，招不了那么多工人的话，就算今年也一样很多人吃不饱饭。而就算是现在的义安城，下面的县区和乡镇，除了龙津镇，还不是一样在为吃饭愁。 　　粮食是丰收了，但也最多是有粮吃，一样要省着吃。现在这样的产量，在没有灾难之前，农民也没有怎么吃饱过。 　　这年头去香江，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那边现在有外资公司四五百家，适合的机会多。而且现在那边也好混过去，因为属于英的殖民地，其实英在那边管理方面并不严格，有钱的话在那边很好办事。 　　坏处就是，那边的工业看上去多，但都是轻工产品。罗成要出口的产品都是车辆类的，并且还是想通过那边为跳点，卖到其他国家去，去那边等于跟从零起步没区别。 　　茜茜认为罗成是在为祖国的工业在做牺牲，听到罗成现在的局面，虽然不舍得，也支持罗成去香江。她也仇恨小鬼子，觉得自己的丈夫不能跟小鬼子合作。哪怕只是正常的产品上面合作。 　　罗成在茜茜的内心形象中又高大上了一回，其实他也根本不想去香江。而是现在工业区扩张的有些大，职工有点多，要是跟小鬼子直接断了合作，能再维持现在福利的话，他肯定选择按照上面说的，产品以后都打上国内生产的标签。你要买就买有标签的，买回小鬼子国去，你再清除标签贴上自己的都可以。 　　但在国内，或者国际上，小鬼子要还说是自己生产研发出来的车辆。国内就会直接反驳了，哪怕不要你这年外汇，也不会让你把兔子国的产品说成你们的。 　　现在工业区其实还在增加生产线和招工人，只是规模没一开始猛烈。增加的都是面对国内销售的。但国内销售除了钱基本啥都没有，最多卖的好，给你厂一大堆票据，可以买自行车缝纫机之类的。 　　罗成想维持职工的各种福利，当然也包含自己的，就只能另谋路子。靠英法目前那点零散出口量，是支持不起来的。除非叉车的产量能提上来，一个月生产个一千辆，卖个几千万。但无法直接冲压成型，把整个省的高级工人弄来敲打车身，都弄不出来。 　　要知道国内的红旗车，够响亮牛逼的吧。现在却是年产百辆而已。 　　罗成有些郁闷，他其实并不想去香江的。主要是听到那边现在也不咋样，去那边得慢慢铺路子。哪有在家里舒服，天热晚上有空调，身边还有女神级模样的媳妇。遇到心情不顺的时候，那能借传宗接代的口号，放松一下。 　　就比如现在，罗成就想再为后代着想一下。 　　“别乱来，弟媳她们还睡门外客厅呢。” 　　“盖着被子慢点就是了，你不是说想要三个小孩的嘛。” 　　“那～～，你努力让我怀上吧。” 　　有时候不得不说，这年头的床做的是真神了，老做工手法，没用钉子不说，你在上面摇晃，床还是四平八稳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这年头一张做工好点的床要八块钱。 第298章 必须去香江的原因 　　罗成要去香江，在彻底决定后，又联系了一下戴天德那边。那边让罗成先等着，现在那边跟国内不一样，在解放之前，香江是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的。 　　在四九年之前，国人到香江或者香江到国内，都是可以随意来往的。但解放后，大量国内的人涌入香江，因此在香江就实行了身份登记制度，不过所谓最早的身份证，其实跟国内的介绍信差不多。就是一张纸填写的，没有照片啥的，大概填写个信息，居住什么地方，盖个章就可以了。 　　在六零年代之前，去香江，哪怕弄一个假的章印，自己就可以伪造身份证明了。而且根本就查不出来。其实也没怎么严格的查。 　　但在六零年六月，香江实行了新的身份证明。算是开始正式有点限制国内的人直接进入香江了。不过依然管控不算很严格，查归查，但人只要去了香江，稍微有人担保或者给点钱，就可以办身份证了。 　　只有哪些刚非法过去那边，被抓了又没钱的，才会被遣返回去。而香江那边的同胞也是很热情的，每次有国内人被遣返回去，在装上卡车后，都会有热心的香江市民把一些物资丢上车给那些被遣返回去的人。 　　在解放之初，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来香江呢，其实在解放之初，香江并不比国内强什么。只不过大家都知道的，土地要国有化，要实行社会主义化。有些当年资助过解放军的资本者还勉强能受到照顾。 　　但解放之前，可不只是有解放军。资本家更喜欢老蒋的部队，因为老蒋可没有喊口号要让所有人跟那些土哈哈一样，全部平等呀。 　　所有哪怕香江那时候不咋的，但跑到这边的，很多都是以前的地主和资本者。而香江是英在殖民，英本来就是资本社会。更适合他们生存了。 　　而现在香江其实依然不咋得，看上去有很多工厂作坊了。但都是小型的，利润也很低的。GDP现在跟南非和希腊差不多。连委内瑞拉的经济都是香江的三倍。 　　可要说香江的经济目前如此差，为什么现在国内还有大量人想过去呢。原因很简单，经济差那是政府经济目前差。现在还没有什么支柱产业。要知道现在香港二三百万人，却有上万个工厂。 　　就是因为工厂虽然多，但没有什么大厂，有大厂也都是加工行业。普通人可以摆摊，或者弄点东西在家里加工，甚至在码头上干点苦力活。而大厂里，也是看准鹰酱的市场，生产布匹，成衣，胶鞋，塑胶产品，电子零件和五金制品。 　　都是零散的小东西，利润很低，但这利润能直接到劳动者自己手里。有头脑的人，挣点差价，没生意头脑的人，苦干也比在国内强一些。 　　当然了，这里现在说的比国内强一些是只跟没工作的农村人比。有工作的话，现在国内的人是比香江这边稳定一些的。但也就是香江这样的情况，几乎全民工业生产化，打下了香江的工业加工基础。 　　真正香江起来的时候，是在电子产品出现后，外加一些挣了钱的人，逐渐不满足只是加工。香江这边外贸公司多，有能力的直接谈合作了，最多这边也垫一些本钱。然后逐渐拉开了国内经济，不但成为了海外世界加工港口，甚至还自主研发产品，娱乐行业也是在香江经济高起来后，逐渐发展起来的。 　　罗成要去那边，身份证明国内会有人联系他，排个照片，弄一个指纹。然后在国内等就是了，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那就小看现在国内的某些人了。 　　另外一点，那边的环境有点乱，毕竟就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发展还集中在一块了。那边不像国内，什么地方的有人管。那边可以这样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要是以平头百姓的身份过去，就罗成这样的，在码头当苦力都会被人嫌弃。 　　而且码头那边拉帮结派的多，就算不是码头，那边也有些有关系的，各种包头。一下没注意惹到了，就是不小的麻烦。 　　所有罗成要去的话，还得配上几个保护的人，在那边，以投资者的身份过去比较吃香。在香江那边，也有联络员，到时候罗成过去了，也会主动联系他。 　　现在罗成能做的就是等，并且把工业区这边的事情也要先处理好。 　　因此，罗成在工业区那边内部召开了一个管理层的会议。没有任何顾忌，直接说了现在工业区的问题，跟小鬼子不能这样深入合作下去了。他要去香江找新的出口出路，而这边的工业区已经规模不小了，暂时扩张国内供需，但要做到一点，别规模做大了，工人的福利却下降了。 　　对小鬼子的出口不能再扩张，可以适当加大叉车的生产力度。而国内的话，销售多，只有金钱而已。要是职工在扩张，必须把自己的种植和养殖基地也扩张了。 　　现在工业区有两三万职工了，别职工到五万人，反而福利下去了。他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当然会因为规模大，职位权力会变高。但同样的，他们得考虑一点，工业区发展的太快，就连罗成自己都被压着没给对应的级别。其他人资历就够嘛，你一味的最求规模，小心上面派人来摘桃子。 　　就跟现在的工业区主任杜永康一样，哪怕工业区职工翻一倍，甚至罗成不到这边当这个区长了。保证他现在的资格连一个副区长都当不上，上面肯定会空降人员过来。 　　现在工厂和工业区都是厂长区长责任制，参加会议的人听到罗成的担忧，不少人其实劝说罗成干脆直接放弃跟小鬼子的合作。以现在工业区的状况，利润高的很，最多整个工业区停止招人了。把配套的养殖和种植业搞起来，只要发展一段时间，哪怕其他国家都不出口，在粮食保障上，也是能做到现在这样的。 　　除了粮食，现在工业区的蔬菜都是龙津镇的合作社还有种植园提供的。蔬菜都不用去买，而且种植区已经跟农业大学在合作，现在都在大面积搭建大棚，搭建好后，他们说西瓜都能再种一季，能在十月份天气开始凉快的时候还能吃到西瓜。 　　而冬天，除了最冷的那一两个月，还能有很多品种蔬菜吃。 　　觉得罗成完全没有必要冒那个风险去香江，不就是大米嘛，缓个一两年，只要不再出现旱灾啥的，就都有了。 　　对于大家好心的建议罗成还是拒绝了，要是光大米也没啥。关键是小鬼子帮忙购买的各种水果，奶粉，糖果，服装，大豆等等。 　　现在百货大楼才开业一个多月，几乎成了周边地区谁都念叨的一个地方了。 　　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上次省里来的那些领导，因为每人都发了不少卷。但他们自身忙，就把卷给了媳妇和子女之类的。那些拿了卷的媳妇和子女，一开始是不屑的。义安城在本省都是一个落后的城市，这大热天的，谁去义安城玩呀。 　　如果不是这些当丈夫的领导真心的说那边的百货大楼，甚至周边地区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还让她们要是去的话，多带些钱过去。一楼是有奶粉的，是进口的，可不是麦乳精能比的。买罐来送给一些年老的长辈喝，是很不错的礼。 　　还有衣服和鞋子，一些上学的子女，多少还是有些攀比的。要是穿的好看，买一件回来也没什么。款式跟国内没太大的出格地方，但有很多带线条格子的衣服，还有带花朵的图案的衣服。 　　因此在百货大楼开业几天后，一些高档的东西开始卖出去了。美食的生意也很好，价格便宜，有卷的话工人都吃的起。 　　所以没多久，义安工业区这边购物‘圣地’的事情，就是省区那边和周边慢慢传开了。不光是可以逛百货大楼，这边的票其实在生活区一些农贸市场也可以买肉买鸡鸭，甚至供销社这边也能适当的使用。 　　这样一来，你实在不行拿着卷去买大米，买点肉回来。做一趟班车过去，才几毛钱。 　　而当第一批送给领导们的票，逐渐在他们身边的人用完了怎么办。他们当干部的，工资一个月一两百，是真的很多时候是有钱没地方花。这之前不知道义安有一个工业区，你听名字以为是干工业的地方，但却是一个生活和工业结合的地区。 　　那边都是新建好的水泥路，卫生干净，生活区也都是楼房。没有破旧的木房瓦房，都是工人，或者工人家属，没有其他地方那些找不到工作，成天游手好闲的街流子。那边有篮球场，兵乓球场，还有溜冰场。百货大楼最上面有电影院，楼外广场有供人休息的长椅。到了傍晚，有卖冰糖葫芦的，还有打爆米花的。当然了，卖冰糖葫芦的其实就是二楼那家卖冰糖葫芦一个店的职工。 　　但这东西，到了傍晚拿到广场上卖也挺好。而且工业区这边还专门开通了去省区的班车，不过班车不进省区客运站，因为工业区的班车是自营的，不归客运站管理。而工业区这边的班车，不但车子漂亮，竟然还有空调。 　　这让很多人省区去过工业区的人，记住了工业区班车的站点了。坐工业区的班车，不用坐到义安城客运站再转车去工业区，而是直接到工业区的。 　　工业区的各种抵用卷火了，当这种卷流入鸽子市后，那是迅速的在当地流通了起来。工业区职工多，每个月都能领到一些，有些人实在舍不得用，毕竟粮食就够吃了，有些东西不舍得消费，就尝试让人在鸽子市有没有人收。 　　而这一尝试，发现不但有人收，比正常的一些票还贵一些的。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明白了，这卷基本上跟钱没区别呀。只不过他们卖的价格跟实际面值差不多，但买这卷的人，花的是高于面值金额的。 　　因此，有了流通的地方，哪怕后来工业区没对外再发什么卷，但来这边玩的，经常是一些外地家庭条件不错的人。 　　特别是一些住大院的人，都是达到某级别才能住的。几个同龄的年轻人，弄到一批卷后，就三五结伴，去义安城工业区玩。 　　二楼美食区，最近又推出了新的美食，海里的鱿鱼，大螃蟹，还有很多种海鱼，虾。以烧烤的形式推出的。只要有卷，价格都不贵。没卷也可以买只烤鸭尝尝嘛。 　　罗成想维持生活区的现状，甚至一直保持‘世外桃源’的情况，还是得去趟香江。有些东西可以慢慢来，但有些东西，是国内物资紧缺，你有钱都买不到，根本没有办法。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罗成能创造大量的外汇才是他目前最大的优势。否则现在工业区怎么可能连一个副区长都没有安排过来，甚至还能跟区长对着来的区高官也一样没有安排。 　　就是不想限制罗成去生产新产品，获得更多的外汇。若是罗成把小鬼子限制甩掉，专心发展国内供需生产，那工业区已经到这样的程度了，就算有戴天德的存在，也值得某些人尝试来摘一摘桃子了。 　　最多到时候罗成被调去军工业，但这工业区是在本土建设的，产品如果涉及到军工业的可以剥离。要知道现在工业区这规模，来当然区长的话，理应对应的是厅级级别干部了。 　　而罗成目前是C级干部，不过享受的待遇是加了一级的。享受待遇加一级，那是他担任的岗位，要是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了，就没有这待遇了。 　　罗成已经想好了，在电子技术之类的没出来之前，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了。工业区再稍微扩张一些，就不再额外扩张了。像四九城的轧钢厂牛逼吧，好几万人。但那又如何，厂子小的时候，随便找肉联厂套个关系，弄个一两头猪，大家都能大口吃顿肉。 　　但规模到了万人级别，一人一口，几头猪就没了。按照供需情况，工业区地区还能扩张的很大，可目前现在这样的规模。其实在吃肉方面，就已经没罗成刚组建汽车厂的时候频繁了。也就是依靠大量的海产品鱼之类的在代替。吃一个炒鸡蛋，一次都得几万个，都不是随便能安排的了。得算着来。 　　如果还是最早之初，汽车厂才刚弄出方块车的时候。就算招了第一批工人，也就二三百人。那一阵子，罗成跟张主任拿着产品套路了不少企业。鸡蛋和肉隔几天就来上一回，就那瑕疵布，都能每个月都发。 　　现在呢，其实瑕疵布的福利在米糠和豆粕取消之前就没了。现在工业区依然每个月能弄到不少瑕疵布，但跟工人的基数比，根本分不了。都只能用于一些奖励来使用，积极劳动的，评出来的优秀工人，才有瑕疵布领取。 　　以前看不上的火柴，因为随便去讨个人情就能弄一大堆。当时罗成和张主任还说，这些火柴票能用一辈子了。但现在工业区每个月固定就要消耗几万盒，火柴想多发一盒下去，都是几万。 　　至于其他的肥皂，手套啥的，更不用说。 　　这也主要是工业区成立后，后面外招的人比较多，给义安本土很多民生企业制造了压力，但也带来了利润。 　　去香江，罗成已经想好了切入点了，车辆肯定不能一开始就弄过去。香江那边目前也不富裕，而且车辆的话，罗成也只是想把香江当一个跳点，还是卖给其他国家的。尽量卖给一些大国。 　　大国的货币，其他很多国家都会认可，可以用来直接尝还苏的债务。小国的话，那就换物资。 　　而在香江，冰箱和空调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那边工厂多，虽然很多是小工厂小作坊。但也等于是成千上万个老板呀，何况还有四五百家外资企业。再加上那边也属于炎热沿海地区，本土市场不会小。 　　然后先用空调冰箱立住点，再跟一些外资公司谈合作，那样就容易多了。不过在那边，一切都要以香江人的身份去搞就是了，不能透露这边的身份。一旦这边的身份暴露，在香江能混，但容易被人关注。 　　如果只是想要香江的市场，其实暴露身份过去更好一些。直接黑化形象，就是想挣钱，他娘皮的，在国内当一个区长一个月才二百多。没意思拉，来香江，他再来个有私下的路子，能弄到货，就是想来这边发财。 　　到时候，国内的东西走私过去，那边的东西走私过来。罗成就成为了一个无间道的人物，但这样的人物，去卖车辆，除非车辆工厂也建设在香江去。否则查到在香江出口的东西，都是国内弄来的，而且资金还都到国家手里头。 　　罗成基本就只有一条路，跑路。 第299章 出发 　　“食咗饭冇。” 　　“冇拉。” 　　…… 　　要想很快的融入一个地方，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学会说当地的话。从打算要去香江，到真正要出发去，已经过了二十多天。 　　罗成也没闲着，在学习香江那边说法的方式。而有些字表达的意思也其实挺有意思的，比如有字，国内要说没有的话就是没。而那边是把有字下面的月字里面的两横去掉。直接说‘mao’，字是用冇，读发是毛。 　　吃东西都是食，张学友桥段‘你去食屎拉’，就是用的食字。 　　罗成学点那边的常用语，不指望能用蹩脚的话去跟那边沟通，起码别人说话的时候，能听的懂。别人家说一句‘母鸡啦。’你还真去问什么母鸡。 　　上面是调来两个人过来，一个叫王浩，一个叫刘青，跟随罗成一起去香江。主要还是保护罗成，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只要碰到对方不是动枪的，两人面对七八个人能轻松解决，要是人再多，起码可以让罗成先撤。 　　而且罗成去香江又不是惹事的，在香江也有自己的人接应。就看罗成在那边如果把经济搞起来，然后做成国际生意，但挣的钱还得找合适的理由交给国家。 　　在这二十多天里，工业区又按照罗成的要求，生产出卡车出来了。跟解放车差不多，但解放车车头占太多位置了，不像后世的小卡车，驾驶室就在最前面，发动机在车身下面，能节省很大的空间。 　　新生产的卡车跟解放车同样长度的话，后车厢起码能多出来一两米。而这样的车造出来，还专门弄了一批车子额外装了一个柴油发动机和后置冰箱设置。直接有一批车子当冷藏车来使用。 　　但因为电子系统跟不上，制冷方面还没有优化。只能使用这样的土办法，专门用一个发动机来发动带动电力，然后造一个比冰箱还大型点的制冷装置，车厢就当冰箱来使用了。整个车厢还有保温装置，添加了泡沫层的。 　　专门去拉沿海地区的海鲜产品，工业区有钱也弄不来太多的肉，就只能有海产品代替伙食了。其实通过小鬼子那边，能弄来大量的肉，但连肉都用外汇进口，那就有些过了。你买奶粉糖果或者一些东西，毕竟这些东西国内是实在缺。 　　但肉的话，国内在拿猪肉粮食抵苏的债务，你又转手进口回来，这不矛盾嘛。虽然你不进口也买不到国内的肉，但你去进口就不行。小鬼子的外汇在目前还是很有用的，很多国家都认可，因为他们有不少工业产品和设备都不错。 　　要是是跟一个落后国家合作，他们国家的钱也不怎么好用，那你去要肉要粮食，都好说。 　　而工业区的冷藏车生产出来后，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这边工业区似的。罗成还没打算卖呢，就被某些部门发现了，以任务的形式要求工业区提供车辆。当然钱肯定会给，罗成还拒绝不了，因为是医疗部门需要的，军区和地方上都需要。有些药剂运输都要保持低温，之前运输都是依靠冰块降温。现在有冷藏车，太合适了。当然了，工业区放心，钱肯定少不了你的。但这价格嘛，不能太贵了。 　　一辆解放卡车才卖一万多，你这冷藏车也就是卡车上多了一个制冷装置。需要的部门可是地方上和军区都要。 　　但工业区的卡车不能拿解放卡车来比呀，首先同样大小的卡车，你驾驶室前面的车头太长了，浪费空间。而这边同样长度的车，驾驶室空间大，后车箱也大。另外就是配置，你解放车还在摇杆式启动，方向盘还没助力泵，驾驶室还没空调。还有就是发动机的马力和速度。 　　你这要是拿解放车来跟汽车工业区压价格，那得了，工业区就跟你报一份造价表。一个车用发动机，三千。你解放车的发动机六七百的别跟我谈，我出口都这个价格。 　　车用发动机一台，用来单独制冷的一台。这就六千了，然后就是汽车玻璃，这不是自己产的，对上面是要不到什么价格，因为这上面也要几千，人家就帮你进口玻璃了。但几百是要的。 　　再算制冷装置，冰箱都卖六百五了，而且现在没有票根本买不到。这冷藏车厢，可是一个大型冰箱吧，要知道现在随便一个机器设备都几千上万的。当然那是生产机器，可这一套制冷设备并不比那些设备差吧。要个五千不过分吧。 　　再算上车身各部件价格，还是带车用空调的，再来一个组装费，不能车子都按照配件价格算呀，工人不吃不喝给你组装焊接呀。最后笼统一算，要了一个三万五的价格。 　　利润有不少，但就算是这样，罗成也不开心，生产一辆卡车，竟然还没一辆面包车的利润高。但转念一想，生产解放汽车的，四辆才当一辆轿车，内心也就平衡了不少。 　　而轿车嘛，利润是高，车身敲打太麻烦，新研发出来的材料又不能用在车身上面。否则车身能冲压成型，罗成肯定直接大量造轿车。 　　生产冷藏卡车和普通的卡车，先自用就需要不少辆。罗成是打算把大货车解放出来一些，起码大货车到沿海区域去，拉海产品回来不太合适，得一装好货就立刻出发。而且装货还得凑一个时间段，一个大货车太能装了，这装不满，也得立刻出发，时间长了就发臭了。 　　这大货车，拉一些蔬果类的还行，还要不太容易坏的那种。就算拉桃子，有些品种的放货车上，耽误个几天也开始要坏了，还得赶紧发给工人吃。 　　但上面有任务，关系到药钱运输问题，只能在自己还缺少的情况下，弄出一些给上面。 　　其实除了卡车，工业区也生产出来了五座的面包车。但这车罗成让工业没生产，现在品牌德马西面包车，商务版的和常规版的卖的很好。而弄出五座的，卖便宜了等于自己减少利润，卖贵人，人家还不如用大点的。 　　而五座的之前生产的商务类的，其实就是减少了一些钢铁，成本其实没减少多少，但让工业区一下便宜很多，不如暂时不弄。等到香港稳定后，能先在香港卖车了，再吧五座的批量生产出来，到时候降价就降价。 　　去香江，要先坐火车到深圳，再从港口坐船过去。而在出发前这阵子，罗成跟茜茜没少弄造娃的活动，但茜茜能不能怀上也只能看老天了。 　　何况罗成去那边，又不是几年不回来的。稍微立住脚跟回来一趟很容易，又不是跟普通老百姓那样，去了那边如果通过正规渠道来回一次花费很大，舍不得那个钱。罗成在来回的费用和花销都是可以报销的。并且工资和福利方面，会直接发到家里来，茜茜签收一下就可以。 　　而在出发去香港之前，罗成这边获得了一次特殊关照。不过这说特殊关照，其实对他自己没太大好处，就是他获得了一个亲属户籍调动的资格。 　　其实这样的特殊照顾，算是一种潜在的常规。你有看见哪个大领导干部的亲兄弟姐妹还是农村人的嘛，就算是在农村发展，也可能是跟罗成的父亲那样，先当个副队长啥的，混一阵子就到乡镇里去上班了，然后转成吃商品粮。 　　哪怕你是看电视剧也好，那些来城里找领导帮忙的亲戚啥的，都是一些老家辈分高，但其实跟领导不是很亲的那种亲戚。年轻一辈的，也是堂亲表亲的。真正这种直亲的亲戚有几个不是凭借关系都在城里有份工作吃商品粮的。 　　而且这特殊关照是上面组织部发的，罗成现在居住的情况，和什么人住一起，组织部了解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之前汽车长规模小，罗成级别低，还够不上特殊照顾这范围。 　　这户籍调动的名额，自然是优先给罗兵了，罗兵这户籍一调动，就属于义安城的户口了，厂里再安排一个正式工作名额，加上他是搬运队的队长，工资能直接翻倍。一个月比普通工人要多拿十来块钱，能达到四十多。 　　但户籍调动，就得有一个落户的地方。罗兵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属于罗成的，他跟他媳妇秦茹是属于借助，所以他得在城里有自己的住处。解决这问题有两办法，一个是街道办安排房子，但要交房租的那种，房租不贵几毛的一块左右的都有。但房子肯定不咋样。 　　另外一个就是安排职工楼，可以安排双职工楼。但有一个问题，现在秦茹是在XC区这边的溜冰场收门票，工作在这边。罗兵现在其实每天都坐公交车在工业区那边的搬运部上班呢。作为队长，他在那边指挥的人可不少，威风着呢。 　　而工业区那边也有溜冰场，秦茹去那边当收票员也可以的。当然了，为了以后上下班能跟罗兵一起。罗成是觉得她可以到百货大楼去当个货品调配员，就是存货补货的，但真正存货有搬运工跟着她，补货的话，百货大楼也有搬东西的职工。她这工作更属于调度工作。 　　活轻松，但要细心点。如果觉得上班时间晚点无所谓，早上轻松点可以不上班。到百货大楼顶层的电影院验票也可以的。单纯验票的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漏验一张让人溜进去白看场电影，也查不出来。 　　但调配员的话，工作是轻松，可出了错误是要担责的。 　　不过不管什么工作，秦茹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都得等肚子里的生出来后，坐一个月的月子，然后再重新安排工作。 　　其实罗兵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落户籍，真给他们分了房子，他们要是还愿意住这边院子房。罗成也不介意的，但规矩还是造久，每个月上缴五块钱。小孩出生后没断奶之前，不用交钱。断奶了能吃饭了，交两块钱一个月。 　　但都是自己结婚了的人，罗兵转正的话，工资四十多，加他媳妇的，一起就有六十了。而且不找街道分房子，罗成给他们分套职工房。是不要交房租的，那等于属于他们自己真正的小家了。 　　能独立分家出去，对于男人来说，其实是有吸引力的。在农村分家经常闹矛盾，那是因为除了老大，其他的儿子都会分的有些不公平。但像罗成这边这样的，院子里的东西都是罗成的，罗兵他们只是借用。 　　要说分家，老家的侧房都已经给罗兵了。正房父母跟奶奶在住，不过今年父母在镇里申报了一块地，打算简单的再起几个房子。省得过年罗成他们回来还去合作社住。 　　罗兵和秦茹，在汽车场到现在也算干了大半年的活，除了每个月一人交的五块钱。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销，过年也就是买了些东西回家。穿的是工作服和发下来的瑕疵布改的衣服，吃的五块钱罗成全部包了。就算他们刚来这边的时候，日用品都是罗成买的。 　　他们两人现在有钱，这有钱有工作有房子。这哪怕是亲兄弟住一起，他们其实多少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所以他们商量了几天，打算等生了娃后，就到工业区那边去住。而这一阵子，罗兵也好先在那边添置一些家具和日用品什么的。那边是烧柴的灶台，罗成这边可以经常去木头厂拉点废木屑啥的来当柴火。但他们住那边去，柴火得自己弄，否则就要花钱烧煤炉子。 　　不过那边附近山林多，跟乡下没区别，抽空一天弄些柴火来，能够他们烧一个月的。平时中午都吃食堂，又不开火。 　　反正罗兵和他媳妇最近是十分向往着未来的生活，在新的家里，就他们两人，最多加个未来的小孩的。什么都他们自己说了算，偶尔想吃点什么，不用考虑着这边又是妹妹表妹的，还有大嫂大哥，吃独食不好看，但一下要照顾这样多人，又多少有些不舍。 　　其实也就是等一个多月后，秦茹回老家让人照顾一下，那时候罗兵就可以搬到属于自己的房子那边去了。这边也不用再交伙食费什么的。因为秦茹生完孩子再回来，也是直接到他们自己的房子那边去的。 　　在临走出发的前一天，罗成又被茜茜教育了。就因为两人又完成了造娃运动，茜茜摸着肚子说，不知道最近到底有没有怀上。罗成却说没怀上没啥，着怀上了，还要跟弟弟弟媳那样，那么久不能玩这运动了。 　　然后罗成就被思想教育了，怎么就这样流氓，为了那玩意，竟然都不想早点要小孩。而你涩就涩嘛，播种就没弟弟厉害。这肚子要是没动静，她以后都不好意思回娘家了。而且面对这边的公婆和罗成的奶奶，也不好交代。 　　说实话，为了怀一个娃，茜茜都有时候不好意思的主动让罗成换姿势试试，搞的她好像都很涩似的。 　　去深圳的火车是下午的时间出发的，罗成和随行的张浩还有刘青身上带了不少金子。去了那边这就是硬通货，很多跑去那边的资本家，都知道带这边的钱过去没有用的，处理东西都是想尽办法换成金银珠宝之类的。 　　而罗成设定的人设也就是资本家庭出身，国内混不下去了，风声越来越严了。提前某出路，但也有不少产业还在国内，跟国内一些企业是股东合作的形式。 　　像罗成这样的人设，在香江那边真不少，而且十分的正常，也受欢迎。不像那些通过蛇头偷偷过来的人，身上没有一点油水。弄去工厂干活，包头也抽不了几个钱。 　　罗成走了，上了火车，没让人来送。其他人要上班，茜茜的话，下午的车，上午两人没少亲热。但最后还是有人来送了，是郑雪。 　　这郑雪是贼心不死，但又好像死了。因为在送罗成上火车的时候，还拉着罗成单独说了一些话。 　　说知道罗成要去香港的时候，她也找人询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的。一般去了那边的人都不会回来了，不过罗成的性质不一样。 　　可惜了，郑雪说茜茜对她挺好的，她不能做对不起茜茜的事情。否则她听别人说了，去了那边的人，特别是男人，就算回来了，也是那边一个小媳妇，国内也保留一个。 　　如果不是她实在不想做出对不起茜茜的事情，她是考虑过放弃教书的工作，跟罗成去香江，当他小媳妇的。但她做不到，她爱教书的工作，也不想以后事发，茜茜会对她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她依然会把心藏的深深的。情不知所起，亦不知何时了。 　　他娘皮的，罗成被郑雪一送，差点被送出惊吓来了。怎么说的就跟她在默默牺牲一样，难得她就没想过就算她愿意，罗成也不会带她去香江嘛。还小媳妇～～，不过抛开责任和担当不讲的话，有郑雪这样美貌的人，单纯发生关系的话，肯定很多人趋之若势吧。 　　罗成也觉得郑雪可惜了，恋爱闹，生错了时代。之前郑雪的短发也蓄长了不少，跟以前的飒气相比，又多了一份时代的婉约之美。 　　罗成现在跟茜茜很合，茜茜这样的，不会什么多愁善感，没什么情绪化的时候。相处很自然，家里被子是她叠的，平时洗脸洗脚也都是她主动倒的水。她一直要的是只是思维上的男女平等，但行为上还是受时代影响者，一样有很女性话的一面。 　　但出门的话，茜茜的武力值，又让罗成很有安全感。茜茜属于那种遇到事可以跟你心平气和讲道理的，但你以为她是一个弱女子，一直逼逼叨叨的话。惹烦了她，就直接先给你用武力了。 　　所以跟茜茜出门，要是碰上啥事，都不用罗成烦的。并且她来义安的时候，她还带了自己的手枪来的。真碰上一些要面对势力的事情，她也不介意直接拿枪上门。 　　火车启动，煤炭燃烧产生的蒸汽动能，先是呜的一声，大量蒸汽冒出。 　　然后～～恐龙～～抗狼～～恐龙～～抗狼的节奏，由慢到快，火车也就动了起来。 第300章 联络员祭天，局面打开 　　“干你老姆呀。罗少爷，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孙头也不知生死，你们就跟着我吧，有我罗成在，亏待不了你们。” 　　“好的，罗少爷，我们都听你的。” 　　“张浩，你带着他们先去买些水和吃食来。现在码头已经乱了，最近也不可能有活干。大家都赶紧清理场地，重建房屋。不过正好，给我空出一片地方来，我就在这边建设一个大厂房。刘青，你带点钱去打点一下，弄个建设批条来。” 　　“好，我们这就去办。” 　　香江，湾仔码头，离九龙区不远。 　　此时码头附近一片狼藉，不光是湾仔码头，其他很多码头都是如此。 　　罗成是真不了解历史呀，能知道的历史，就是97年的回归，最多就是知道一些影视明星之类的。 　　罗成，张浩和刘青三人刚来香江，就跟这边的联络人联系上了。这边的联络人身份是湾仔码头这边的一个包头，姓孙，这边人都喊他孙头。具体叫什么名字，这边的人基本都不知道，但孙头是这边的联络员，罗成他们是知道名字的，叫孙上单，没有错，就是叫上单，但这年头没有竞技游戏，也就罗成看见这名字会觉得有点那个啥，其他人是没觉得这名字有太大问题。 　　但目前情况有些不好，如果罗成要是了解一些香江的历史，绝对不会选择在将近七月底往这边跑。因为这刚过来没多少天，这边竟然刮台风了，还是超大的台风。 　　这跟孙头才认识没多久，一场台风就把人刮没了，主要是这孙头是国内的联络员，良心未泯，跟其他港口码头包头不一样，人家是利益至上。出现这样大的台风，保命为主，那有那个劲去疏散一些苦力呀。 　　这边一些人住的木屋基本全部吹没了，到处是废旧的木板和普通人生活的一些用品。到处是无家可归的人，在等待香江政府的救助。但更多的是得自救，香江是英的殖民地，他们就算救助也就是做个样子，还是的依靠香江其他同胞的捐助。 　　而罗成，本来来这边，光为了立资本少爷的人设，就浪费了不少天，不光是要给孙头下面的人看。也是要给其他人看的。来了这边，就是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他来香江就是要来搞钱的。 　　抢占码头，抽苦力一点水，对于包头来说，日子能过的很不错。但对于资本家来说，这能有几个钱，所以在湾仔这边，很多人都知道来了一个想搞钱的资本少爷。但孙头运气好，跟那少爷在国内的一些长辈认识，来这边就是孙头照应着的。 　　而罗少爷来这边没多少香币，但有很多金银珠宝，一来这边，就让孙头去一些珠宝行换了不少钱。很多人猜测，这孙头光帮人家换一下，起码要捞不少差价吧。 　　罗成的人设，很快就在这边立住了。但要开展局面，也是有些难。孙头只是一个码头的包头，而一个港口有几个码头呢。就算走私货过来，还得防着其他码头的包头发现。这要被发现了，打点费少不了，还得防着被举报的风险。不是说走不了私货，但你起码得在当地警署有关系。 　　在香江这边，部门没国内多，警署的权力很大，几乎什么都能管。 　　现在好了，一场大台湾，几万人无家可归。联络人都可能直接祭天了，而这联络人祭天，罗成将法力无边，直接局面要打开了。 　　不少港口最近都没活干了，有活也得台风彻底没动静了才敢干。而其他包头，哪里会管这些在港口讨生活的苦力日子能不能过的下去。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让他们拿钱拿粮来救助这些受灾的人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就轮到罗成出马了，不但孙头的人跟着，还让人去联系附近其他码头上的人。这要是愿意跟着混，起码不用担心温饱问题。而且这边罗少爷承诺了，只要肯归拢过来的，大家直接把整个湾仔的码头给占了，以后码头上那点搬运拉人的小钱，罗成这边一分钱都不会抽水。 　　而且上面改打点的，只要他们肯收钱，就保证没问题。孝敬钱，罗少爷都包了，就看其他码头上的人肯不肯团结跟着干了。当然了，要是现在其他包头肯出来救援你们，就当孙包头这边的人没说。 　　在这个年代，英还有不少殖民地，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打算好好发展的。来这边公办的人，也大部分是想着捞钱的。只可惜香江目前太穷了，又没有合适的产业。地方还又小，不想南非地区那边，人家落后起码面积大呀，土地还肥沃。这烟草一种，哪怕是种一些罂粟啥的，当‘药物’来使用。负责去管理的，也能捞上一大笔。 　　而在香江，目前是真的穷，就算搞毒P，也得有有钱的人来消费呀。香江不是说没有有钱的，但人就这样多，搞了没有意思。要是普通人都能挣不少钱，那样受众面广，利润就高了。 　　所以香江目前的财政其实不怎么样，小工厂作坊很多，偷税漏税的也很多。而且税收收上来了，也不是他们想放口袋就放口袋的。还不如一些人去收保护费，去各种抽水，然后私人孝敬他们。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此在香江你会看见一种局面，那就是英国人在这边，职位都很高，但不管事。只要孝敬钱够了，什么都好说。而管事的都还是同胞，但同胞想坐稳位置，一样要巴结那些什么都不管的人。 　　一个这样管理局面的香江，大家在后世影视中就不难猜想为什么香江以前那么多帮派，那么多贪腐。甚至因为贪腐还专门成立廉政公署，但你认为廉政公署是对英国人的嘛，那就错了，当有些人做大做强了，想在香江一手遮天。 　　上面的人是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的，因为上面的人知道，只要有竞争，渴望他们给的权力，才会尽力的讨好他们。如果被一个人垄断了，就算给好处，也有限。 　　一个港口而已，罗成只要吃的下，又能有足够的好处给上面。在香江，是资本社会，有钱，在资本社会里要办事不要太容易。 　　现在香江这边干活的人，一个月也不过挣几十块，按照汇率算。港币还没人民币值钱，但有一点好，那就是这边物价也不高，而且买东西不要票。 　　罗成让张浩拿钱去打点，想办一个大工厂，顺便把这边的港口拿下。也算是本钱出的高，直接是几千块。而且这几千块只是一开始的喝茶钱，以后每个月港口那边的钱也不会少。只是换一个人来孝敬，白拿几千块，不很好嘛。 　　但罗成太小看这边一些人了，几千块，在香江现在也算不少。香江还没发展起来，要是过个五年十年的，几千块就不会放在眼里了。 　　警署的人不是没看上这几千块钱，反正钱拿了，码头你能不能拿下来，还得看你本事。不过这次台风事件，的确让这刚来的罗成捡到了机会。但罗成人设立的好呀，国内资本少爷，国内有产业和资产想逃离转移呢。 　　这样肥的养，就给点羊毛，肉都没尝一口呢。而且这罗成一来就想把整个港口拿下，又不要任何抽水啥的。肯定是要搞走私呀，这要是别人接手整个港口，省得一些受灾的人闹事，有这点茶水费也就够了。 　　但罗成嘛，这送来的钱他们警署留下，不过这茶水要坐着一起喝嘛。所以警署那边让张浩回去告诉罗成，香江这边有一家茶馆叉烧味道很不错，三天后，周督察约他喝早茶。 　　等张浩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告诉了罗成约喝早茶的事情，应该是有事要找罗成，而找罗成能有什么事情。肯定不会是宰了他，罗成来这边自问除了立人设，啥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要是不想让罗成弄这港口，完全可以直接说，而这钱也收了，你这受贿好歹也得有受贿者的品格。 　　基本上，罗成‘抢’码头，弄工厂建房子的事情，是没有问题了。 　　罗成的确是不了解这边警署的胃口，如果不是这台风影响，几千块还真不会让上面愿意码头换人。做熟不做生，人家孝敬习惯了，你除非孝敬多出很多才能让上面松口。 　　要知道现在香江警员工资也很低的，靠的都是茶水钱。香江早期电影里就有过一个真实事件改编的剧情，就是一个老人亲眼看见一个人从五楼掉下来，然后喊警察过来。 　　然后警察来了，但现场也来了其他几个人，说这边场子是某某人的，给了点钱就让警员走。老人看见警员要走，还说这是死人了呀，警员反而让老人别多管闲事。 　　跟警署打交道，本来就是罗成想干的事情。如果不出台风事件，罗成还在想法子如何联系上警署方面的人呢。这台风一刮，他可以‘捡’一个港口，弄个场地盖厂房，也给了罗成一个合理孝敬警署的路子。 　　只是可惜了，联络员给祭天了，起码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否则收拢其他码头人员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孙头去干，到时候成立一个帮会～～说错了，是成立一个码头商会，也不用罗成出面的。 　　但现在却要罗成亲历亲为，总不能这一来就当一个帮派老大吧。可张浩和刘青的人设一来也立起来了的，就是罗成花钱顾的保镖而已，忠心耿耿的那种。人家有事只看罗成，谁去看你保镖呀，打架厉害有毛用，得有钱。 　　所以罗成想躲到幕后去还不行，只能他出面，先接手孙头的摊子，再收拢其他人。 　　只不过目前罗成也没多少钱了，金子在这年头值钱又不值钱的。不值钱是人民币才一块多钱一克，但其实也值钱，金子打重，顺便弄一些，一两斤就上千块。而在国内普通人攒工资多少年能攒到一千块呀。 　　而且现在的资本家离开国内的话，都带小黄鱼，香江这边小黄鱼的价格比国内贵。罗成和张浩他们来这，港币带的不多，小黄鱼带了一些过来。因为是通过正规途径来香江的，货币限制反而大，何况为了立人设，你从国内跑过来，带很多港币来，也说不通。 　　孙头应该是在码头刮台风刮进海里了，罗成还得自己去联系国内。把情况说明，立刻让工业区发货到深城这边来，一但时机成熟，就要‘假装’走私过来。现在这边无家可归的人不少，他要收拢人，手上的钱撑不来多久，主要是几千块钱都拿去孝敬人家了。 　　香江刮大台风，国内那边负责联系的人也急，当然了，在香江国内也不可能只安排孙头一个联系人。但现在孙头联系不上了，罗成他们又是刚过去，还就是在孙头那边照应着。而其他联络人都是在不同区域的，要排人去查看情况，也得需要时间。 　　就在大家在等消息的时候，罗成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深城港口电话中心了。现在还是有线电话，香江的电话只能接通深城这边，要再打其他地方，就得转接。 　　罗成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台风灾难很严重，刮台风的时候，罗成他们都是躲这边城市中心地方去了。但住在码头这边的人房子都是木头建的，抵挡不了台风。甚至孙头都可能没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罗成在这边收拢人，赞助了这边当地警署一些费用。 　　只能说赞助，按照国内哪些死板头脑的人，你要说贿赂了谁，保证有人要上纲上线。反正就是让深城那边的人，尽快联系工业区，先调一批货过来，等待罗成后续的通知。而为了救受台风影响的同胞，罗成这边已经没有多少经费了。 　　对于收拢苦力霸占整个港口的事情罗成也没说，这事情一说，又是违规乱纪了。而张浩和刘青是茜茜父母那边安排过来的人。罗成做什么事情，他们不会私下去多嘴说什么的。 　　湾门大茶楼，一般能取名大茶楼的，基本上规模都不会太小。但在香江，茶楼不是真正喝茶的地方，也能喝茶，但更主要的意思是点心店。 　　吃蛋挞，叉烧包，小笼包，油条豆浆什么的。甚至烧卖，鸡爪，肥肠都能在茶楼吃到。不过现在的茶楼，还不是顺便什么人吃的起的，倒不是说茶楼很贵，而是普通工人在香江也挣不到多少钱。 　　就算有好早茶的人，小工厂和作坊老板，也都是去小茶楼。大茶楼除非是招待客人谈生意，否则平时消费就来大茶楼的，是很少的。 　　周督察约罗成三天后喝早茶是在湾门大茶楼，而这一天也巧了，湾仔码头的一些包头也聚在了一起，他们这些人能当上包头，身边起码都是跟着二三个人的。否则怎么去管理，怎么去抽水，都让包头自己一个人去跑嘛。 　　在码头上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营生，不可能就这样让罗成捡了去。但现在的情况也很让人头疼，那些干苦力的人，房子都没了，跟难民没什么区别。要是他们这些包头出现，也不是说要他们如何救助，就算是借嘛，以后再还。但有几个愿意借的，有码头在，等这台风过去了，还怕没干活的人嘛，为什么要借给那些人。 　　可如何大家都这样还没什么，偏偏出现一个罗成这样的人，竟然去救助他们。还要收拢他们，以后在码头上干活都不抽水了。 　　所以他们这些包头在商量怎么办，现在去找罗成的麻烦肯定不行。因为很多台风受灾难的人，还没重新安置好。现在去动的话，要引起民愤的。但现在不弄，以后怎么弄他，总得有个章程，真要什么都不干，他们在码头上的生计就这样没了是肯定不可能的。 第301章 第一次合作 　　一个香江督察，相当国内一个公安局长了。在国内，城市多，局长自然也多，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在香江，总共就这么点地方。督察是没有多少的，所以权力挺大的。 　　这边警察的级别是，警员，高级警员（队长），警长（大队长或者副所长），警署警长（所长）。见习督察（副局长），督察（局长）。再往上那相当于国内省级公安的职位了。但像警司，高级警司甚至更高的警务处长，目前基本上这些位置都是英国人担任。 　　一个督察，等于就是管一个区域内的所有警力了，在湾仔这边，很多事情基本都是周督察说了算。 　　湾仔大茶楼，这边的小吃是真的不错。像小笼和叉烧包之类的，做法基本都是有讲究的，而且客人喜欢什么口味，这边会摆放很多调味品，辣椒酱，糖，芝麻，醋，酱油，生姜和大蒜沫，基本上什么都有。有点类似自助餐的那种模式。不过这里的东西不是自助的而已。 　　这样的形式美食，罗成也想弄到工业区去，但实现不了。这边调料都是免费的，但在国内芝麻和糖都是很紧缺的东西。真要在百货大楼二层的美食区域搞这个，芝麻和糖保证一天添加十回都不够的。 　　周督察见到罗成后，那是一个热情，一点督察的架子都没有。当然了，在没了解罗成底子之前，还没到摆架子的时候。 　　先是询问了罗成要在香江湾仔这边搞一个什么厂，在得知是普通的加工厂后，就是各种生活用品。这才能有多大利润，不过这样的厂倒是能收容不少工人就是。 　　“周督察，我罗家在国内有不少产业，想把港口弄下来，运点货品过来。不知道督察能不能关照一下。” 　　见周督察没了一开始的热情，罗成也不想藏着掖着了。有些事情还是直接了当的好，来香江也这样多天了，除了立人设，也就是打探这边上面的情况。得只这边的人都贪的很，什么都向钱看。 　　不是说没有好警员，但那些都是基层人员，碰到没好处的情况下，都会公正处理的。起码现在的情况是香江贪腐有些严重，主要是警员和官员的工资都不高，面对诱惑，动不动给的孝敬费是他们的工资很多倍，能受的起诱惑的有多少。 　　后来不断的增加警员的收入，当他们的工资都几千上万的时候，如果没有很大的诱惑就不会贪了。而给的太多的话，事情要是不大，贿赂不起，大了的话，小警员没那能力。后世一个高级警官年薪都百万了，你想贿赂他，而且还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能帮的上，你得花多少钱呀。 　　所有当警务人员待遇提高了后，的确会杜绝一些人贪污行为。可一但有人贪起来，那基本数额都不小，因为他们收入都那么高了，要是只贪一点就被抓了多亏呀。 　　而现在一个督察也不过几百块一个月的工资，跟国内比起来，一个月当普通正式一年多了。但那又如何，香港是自由市场，能买的东西多，花钱的地方也就多。不像国内，你有钱没地方花。 　　“罗兄弟，你这国内运东西来这边，等于走私呀。可千万别这样干，我们香江这边海警查的挺严的。就怕你货到不了码头呀，不知罗兄弟是一些什么货呀。” 　　一听罗成说有货想运到这边来，周督察又来了精神，不过什么货得问清楚。要是又是一些低价的货品，今天这餐，虽然是他周某人主动邀请的，但谁买单还不一定呢。 　　罗成一看周督察的样子，就明白有戏，果然和调查的情况一样，这年头香江这边贪腐十分严重，装都懒的装。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明白，有些事情光打点他一个人是不行的。走私的话有海警，也要打点到位。 　　而且之前给的钱，只是罗成去接管码头的茶水费，要是想走私货品上岸。得看是什么东西，违禁的肯定不行，最多他睁只眼闭只眼看你个人的能耐。但要是不是违禁的，便宜货的话，自然就把罗成纳入低层次名单里，要些额外的孝敬钱就行了。但以后碰见有实力的，这码头罗成就要让出来。 　　“周督察，是一些冰箱和空调。不过督察想要汽车和摩托车的话，我也能搞到。小弟来这边只为求财，希望督察能给一个方便。” 　　他老母的，竟然是一条大鱼。但周督察也有些不敢相信，要是罗成是其他地方的人，说能搞到这些，还能相信。但国内，从深城来这边的人那么多，也没听过国内有冰箱空调呀。何况还有汽车，汽车国内不紧缺嘛，没走私进去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多的能走私出来。 　　但在香江，周督察要整死罗成这样的人容易的很，根本不可能敢骗他。于是询问罗成能弄到什么车，能弄到多少。冰箱空调又是什么价格走私过来的。 　　这年头的香江，别说走私物品了，就算是人过来，都了直接接收。这货品只要没查到，上了岸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道上，甚至卖给这边的地方单位都没有问题。 　　要说的汽车，罗成发现这边竟然也有了‘摸你了’汽车，不过车子标注的产地是小鬼子那边。因为是通过正规途径卖到香江这边来的，收了关税的。所有现在在香江这边价格不便宜，一辆车竟然要一万块，当然了，一是税收问题，另外就是这边一万是指港币，港币换人民币一万多就是八千多点。 　　工业区那边没装玻璃卖给小鬼子就四千，小鬼子那边弄过去，装块玻璃卖到香江这边来。也不知道关税有多少，如果不高的话，人家只是转卖一下，利润就是工业区的几倍了。毕竟工业区生产出来的车子卖四千还有自身成本的。 　　但这边逃过来的资本家多，跟轿车比，这车子就很划算了。而且这边黄金价格高，十来根小黄鱼就能换一辆车了。 　　罗成告诉周督察，这‘摸你了’其实不是小鬼子产的，是国内生产卖给小鬼子的。但为什么国内不自己出口到其他国家，相信周督察明白现在国内的情况，抗美酱援朝，跟欧美那边关系不好，跟苏现在闹矛盾，在亚洲地区又减少很多被认可的对象。 　　就这样说吧，现在还跟兔子国关系好的，经济都不如兔子国，还要靠兔子国援助，而兔子国国内啥情况，大家都清楚，自己国家的老百姓都没饱饭吃呢。 　　罗成没跟周督察说的太详细，反正就是告诉他，这种车子自己能搞到。价格嘛，比市面上的便宜，但他是走私过来的，得逃的过这边的海警才行。走正规程序，那就得向海关申报了，申报的话，就是国际之间的交易，以目前国内没有个人做生意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个人申报运输货品去香江的。 　　所以为了不暴露身份和各种原因，除了走私没有其他任何办法。而‘摸你了’虽然车型小，但那是跟正常汽车比小一些，其实上能做几个人的车，也不会太小。运输的话，小船根本运不来，大船容易被发现。 　　最后，周督察只是问罗成什么时候能弄一批车过来，关系他可以去摆平，但时候行船路线安置他说的走，就能到香江这边了。不过听到罗成说一辆车的成本在国内都五千多了，他总要挣一些，这弄到这边来，怎么出手，要给多少打点费。 　　听到罗成说的成本，周督察都直接喊他罗老弟了。接近翻倍的利润，而且是大件货。如果是低价的产品，一船货才几千块，翻倍又如何。上下打点一下就没了。但车辆就不一样了，十辆车就有几万的利润，而且周督察在湾仔这边当督察的，这边的一些老板和资本家，不得照顾一下生意嘛。 　　周督察的意思就是他来参一股，弄来一辆车，罗成拿七千港币。其他的保证安安全全，而且销路都不用罗成愁。 　　“周大哥，才七千，也太少了吧，光车子成本就五千多，我还要找人运输。不能再给点嘛。” 　　“罗老弟，就算给你一万，你得有本事挣到才行。要想安安全全弄到这边来，你以为打点费会少嘛。而且我保证出了问题算我的，你只要弄到货就是捡钱。车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再说说冰箱和空调吧。” 　　能有七千，其实很不错了，但谈分成这事，哪怕是给八千，也要争一两句才对。否则人家觉得你钱好挣，以后有想法了，给你压的更低。 　　这说到冰箱空调，其实历史上香江这边才是更大的生产基地，但目前的香江还没投入到电子产品行业里面去，得到七十年代才会经济起飞。那时候香江的电子表计算机，电视，冰箱之类的。便宜的很，八零年代国内改革开放，能弄到香江的产品回去，那就跟捡钱没区别。 　　但现在嘛，冰箱空调这对象，在香江也是高档货。 　　和之前卖车辆一样，周督察不要你什么孝敬费，人家要合作，要股份呀。不过这次他没空手套白狼，而是说等罗成的货品过来，他给罗成安排一个档口。还会安排人去看管，反正让罗成放心，在湾仔跟他周督察合作，就没人敢动他的。有人闹事的话，警署的兄弟马上就会过去帮忙。 　　所以别看他周督察拿的多，但他有一帮子兄弟要养活，靠香江地方发的那点工资嘛，食屎去吧，那点工资只够吃喝的，他们这些当长官的，每个月都要额外给下面人补贴的。当然了，平时下面人收的一些孝敬钱，该上交的，都会老实上交的。 　　“周大哥，最近小弟收拢了不少人，手头上没多少钱了，我想尽快联系国内发一批货过来。但海警那边～～。” 　　罗成现在说的是实话，总不能让国内的人又带金子过来吧，如果是为了生活，但一批金子过来能花很久。但罗成是要搞工厂，以后还要搞出口，可没时间慢慢来。 　　来香江这边没多少天，他就想茜茜了，想她平时的照顾，更想更馋的是她的身子。罗成得尽快把工厂基础弄出来，然后好回去一些天。但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 　　周督察盯着罗成望了一会，他刚才说的话没有糊弄罗成，虽然他是湾仔这边的督察，但管不到海警那边去。但海警也算是同行了，而且一样的贪，几乎只要是私人的船只，出现在香江区域，就没有他们不检查搞一笔的。 　　罗成这话，等于是要让周督察先去打点一翻呀。罗成之前孝敬的那点钱可不够打点的，他去打点肯定不是一次两次的，而是直接通行一个月的，然后罗成要是真有路子的话，他每个月都要给那边去打点。 　　不过这事看样子假不了，值得周督察弄点钱出来去打点一下。谁让他想拿的更多，跟罗成谈的是合作白拿股份呢，要是这点事情他不去搞定的话，也的确说不过去。 　　早茶点心周督察点了很多，主要是不知道罗成喜欢吃什么，百来块钱。码头干苦力的一个月都挣不到，甚至周督察的工资这样吃的话都吃不了几回。不过不是说了嘛，这年头香江的警察有几个只拿工资的。 　　钱，给个老母呀，直接记周督察的帐上了，下个月交的孝敬钱里面扣。也就是感觉罗成有价值，能让他发财，否则他先走人，店家就会找罗成结账了。 　　罗成喊这边的伙计打包带走，以张浩和刘青的饭量，打包的这些能全部干完。不过也得给之前跟着孙头的几个管理着尝尝，这叫雨露均沾。 　　离开大茶楼，等国内的货到了香江，卖掉货后，他就可以经常来吃早茶了。 　　现在罗成住的地方是楼房，是孙头的房子。孙头在这边没结婚，也没子女。好像在这边有相好的，但台风过后，啥情况都不知道了。 　　一个包头，在香港有个砖瓦房还是很正常的，要是跟其他人一样住木屋才叫不正常。但现在都便宜了罗成他们，只不过有砖房住，也没罗成的院子房住的舒服呀。 　　又是去打电话，能打到深城的电话，在香江这边还要专门去一些指定的地方打。否则香江这边很多电话只能打境内。 　　冰箱和空调其实已经运了一些到深城这边了，罗成要车辆‘摸你了’的话，得等几天。另外要伪装私人船只的话，罗成得等。 　　国内的渔民都是自制小木船，只能弄点鱼维持生计。真正打捞鱼的还是国家的渔业单位，你小渔民要弄大船去打捞，去大量卖鱼，那就要查你抓你了。 　　计划经济，啥都是国家的，就算罗成解决了香江那边的码头和海警问题。但为了合理化，你要是弄辆国内的大船过来，就算是海警也兜不住呀。 　　因此要运输车辆的话，那边让罗成得等些天，正好工业区那边运输车辆到这边也需要时间。 　　国内准备改造一下以前缴获的旧船，找艘不大不小的，而且还不能从正规港口出发。这为了选择合适的出发地方，好嘛，还抓获了一些想游到香江的人。 　　周督察打点海警很容易，而且还是包月的形式。所以在喝茶的两天后，就通知了罗成这边，每天晚上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时间，不会有海警巡查到这边来。所以路子是给罗成打通了，要是罗成弄不来货，别说罗成想要港口码头了，他这个人都会让他永远消失在码头。 　　车辆不好运，但空调和冰箱可以用小船运，晚上来个四五条船，一点左右进入香江海域，然后迅速到码头卸货，在三点之前离开，要是来不急离开就能只等第二天这时候离开了。 　　因此这第一次罗成跟周督察的合作很快就成了，先弄了一小批冰箱和空调过来。有些操作其实在这年代有人就会了，档口还没来的急给罗成弄，因为也不知道罗成说的话能不能完全相信。主要是罗成有些年轻，周督察怕这家伙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第一批货，送来十二台冰箱，八台空调。空调周督察直接喊人拉走了，贿赂了一下总警署的财处，他老母的，都不用卖，直接给自己的警署给装上了。价格还高于市场，钱都是直接从财政那边领的。 　　而八台空调，罗成是一分钱没收到，但他的冰箱倒是也很快卖了。都是别人找上门的，一千五一台。罗成十二台冰箱到是弄到手一万八了。可就算如此，按照跟周督察一开始说好的来，空调贵呀，罗成还少拿了好几千。 　　但人家有下属过来，一句话说从以后的账目里扣就是了，又不是只合作一次。 　　没办法，罗成只能催促国内尽量再发货。而在香江，罗成拿着钱也开始大量采购生活用品。按照罗成之前说的，做戏就要做全，在国内的资本家，来香江的，很富有的不是没有，但少。罗成从国内弄货过来，但国内那边不要成本的嘛。 　　可罗成总不能拿港币让人带回去，只能大量弄些小产品，服装，鞋子，吃食，甚至药品回去。 　　这罗成建设的厂房，还在建设，但已经堆积了很多货品。而就是这样，反而让周督察放心了，他早就安排人在这边查了，他老母的，有能耐在国内弄工业产品来香江的。怎么可能会在这边只弄一个小的生活品加工厂。 　　查到罗成在弄到钱后，大量买各种小产品，然后准备运回国内去。这样反而让周督察安心，那工厂就是一个幌子，说什么生产产品在香江挣点小钱。有自己开厂生产东西还大量买各种物资的嘛，当人家督察是傻子呀。 第302章 乱 　　在六十年代的香江，有钱能为所欲为嘛。 　　能，负责保护罗成的张浩和刘青，在台风事件过去，大家又逐渐安稳起来后。 　　罗成安排以前孙头手下的人，接管了湾仔的几个码头。这之前那些码头的包工开始不安分起来，倒是没有明刀明枪的来跟罗成直接火拼。 　　码头上干活的，要是有人组织的话，也是敢拼敢打的。但没人组织，就一盘散沙，胆小怕事。 　　之前那些包头是带着人直接在码头上找事，想看看罗成有什么反应。要是直接带着人火拼，一下没搞过，那就真的完了。 　　码头上干活的人被打了，人家管你跟哪个包头的，在他说的码头上干活就要抽水。 　　现在很多人在看这个接手整个港口的富家少爷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基本是火拼，而很多码头上的工人还挺喜欢火拼的。这倒不是他们有多少血性，而是大家在码头上混的，主要还是求财嘛，能谈判的话自然是尽量先谈判。 　　这谈判的话，也是有讲究的，一开始也不会直接约去茶馆喝茶，而是亮亮实力。组织手下的人，包含码头上干活的。一个包头后面跟着一群人，先摆个场面，然后要是势均力敌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一般是打不起来的。 　　然后各自放点很话，最后就是去茶馆谈判，这实力要是差不多，分的地盘也比较差不多。而在这过程中，这召集人是要花钱的，你以为那些工人吃饱了没事真是去跟你火拼的呀。 　　平时一个工人在码头要是有活干，一天也就挣两块钱。但这集合去打架，一个人发四块钱，真敢打的，站前排的，一个人发六块钱。什么活都不用干，去凑个人数就有四块钱，谁不愿意去呀，而且就算真打起来，人家也会看情况，要是自己这边不行，打不过就跑呗。但要是能打过，也会真上，因为打起来和没打起来，给的钱又不一样。 　　所以呀，这工人被欺负了，来罗成这边告状。明明自己不敢打，又希望罗成带着大家一起去对阵一下。而罗成这边，虽然不抽工人门的水，但也不是白花钱包下这港口的。晚上国内有货要来，都是直接喊他们去卸货的，给点馒头吃就可以了，不给工钱的，在这边码头干活登记的人，轮流来。 　　而罗成哪有工夫跟那些也只是为了混生计的包头谈判火拼呀，最近他算是成为了周督察的财神爷了。 　　周督察现在是几头在捞油水呀，罗成不是需要大量生活物资运去国内卖钱换那些冰箱空调汽车产品嘛。在湾仔区域内就有很多加工厂和作坊的，他出面牵头，让那些工厂和作坊直接按照罗成的需要生产就是了。 　　罗成一开始在香江市场上买得物资并不便宜，只不过他要的量大，比零售市场是便宜一些。但再便宜，哪有直接从厂家拿货方便。 　　周督察在工厂加工那边压一压，在罗成这边又稍微加一些。两头一弄，他中间差价就不少了。而且现在难民这样多，罗成要货可不少，想挣钱的老板，赶紧招人手多开厂子呀。 　　现在罗成这个财神爷被人欺负了，哪需要他亲自出面。打一个招呼，人家督察直接安排一批警员过来，请那些包头去喝茶了。不过警署请喝茶可不是带你去茶楼，而是去局子里。之前上面是愿意看着你们火拼，每次火拼之前还得打点一下警署，那么多人聚众在一起，当他们警署吃白饭的嘛。 　　而真要打起来，最好出点事，他们又有理由按照刑事事件来查了，要他们不查，继续给打点费。所以一个地区，各种势力多，对于某些人来说并不是坏事。 　　但现在不需要了，平时那点孝敬费罗成也给了，以前那些包头抢地盘也抢完了，哪有什么大纠纷。而且就那么点打架斗殴的事情，能捞几个钱。哪有跟罗成合作，顺便来一批货来钱块，动不动上万。 　　所以包头们要找罗成的麻烦，就等于是找周督察的麻烦。在香江现在还没大型帮派呢，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警署。而且罗成只是拿了港口的码头，他们这些包头联合在一起，也有不少人了，完全可以到城区里去抢地盘嘛。 　　搞赌场，搞其他灰色行业，不比在码头抽那些穷苦人的水强嘛。 　　没有错，这年代就是警署的去教唆别人去干一些灰色行业，你们不去干，他们哪来的油水捞呀。 　　而解决了包头的事情，罗成最近要买大渔船，说要捞鱼卖。国内那边弄不到，但香江这边能弄到呀，很大的没有，可也不会想罗成一开始送车辆过来的那条船那么破旧不堪。 　　而且之前运输货品过来也是太草率了，冰箱空调体型小，成品运输小船也能装不少。但车辆的话，完全可以拆开后运输零配件过来。 　　别看香江现在人口少，但有才华的人并不少，要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最少都是出生在解放之前好些年的。而能读大学的，并且是在解放之前的，有多少家庭成分是农民的呢。资本家的子女读书的多，还是普通家庭的人读书的多。而解放后，有多少人是逃离到这边来的。 　　所以千万别小看现在才二三百万人口的香江，在这边，能招到大量的低廉工资的普通工人，也能招到不少有才华学子和一些技术工人。 　　高一些工钱，在香江完全可以招一些组装的技术人员，再带着普通工人在香江这边组装。那罗成建设的工厂，才能叫真正的工厂了，而不是一个收集物资的大仓库。 　　在罗成打算买了船之后，直接运输配件来香江这边组装。周督察是一百个赞成呀，如果是运输配件那就好办了，香江目前的关税是不低，但那是针对成品。毕竟香江就这样大，资源有限，很多香江这边的物资，原材料进口都没什么税收的。 　　要知道香江现在一万多个工厂呀，就三百万人，大部分人从事加工行业。哪有什么粮食给这样多人吃呀，而香江物资方便又并不缺少。就是因为粮食和很多基本的原材料都只收船只停靠费而已。 　　罗成有香港居民身份证，又在湾仔这边建设了工厂，再买几艘民用大船。完全可以自己排人去周边国家进口货品嘛。只要罗成出点钱，在泰国或者新加波等地方弄一个皮包工厂。而罗成的货品又不是违禁品，完全可以正规化进出港口。 　　为什么周督察让罗成那样去做，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是纸瞒不住火的。周督察挣那么多，管理海警的眼红了，想要拿更多呀，要不然就要查湾仔港口这边的货。 　　但罗成如果走正规渠道，钱肯定是要多花一些，但能二十四小时随便进出港口。也不用担心海警那边找麻烦了。只要罗成的货品数量上来了，有些费用周督察少拿一些也无所谓。 　　“罗少爷，我们如果都正规化了，这姓周的还拿那样多，是不是有些不值当。” 　　“没办法，现在想把周长昆踢出去就等于得罪了他，现在有他在，货品根本就不愁处理。整个香江都这样，只不过我们要是做大了的话，他还拿这比例，的确有些过了。” 　　依然还是简陋的居住地，罗成跟张浩和刘青在商量事情，在湾仔这边，周督察的确替他们摆平了很多事情。但他们是带着任务来这边的，如果只是卖一些冰箱和空调，一直跟周督察合作也没有关系。但以后呢，他是要跟这边的海外公司去谈合作的，那时候的数量和金额都是动不动几百万的。 　　而周督察这边，他的实力和付出，目前肯定是对等的，但以后肯定不行。来香江这样多天了，国内安排在香江这边的其他联络员也跟罗成会面了，这边的联络员其实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依靠香江这个自由港口，收集其他国家的信息，而不是说安插在这边，要对香江如何。而联络员这边，在香江的时间长，知道的信息肯定也多。 　　按照联络员的意思，在香江这边，不管发展什么，都要跟警署合作。否则哪怕你做正规生意，也一样有人找你麻烦。但周长昆只是一个督察，在湾仔这边，有周长昆就足够了。但其他地区呢，除非周长昆能升到总督察，还能在其他地区也帮的上忙。 　　并且周长昆最近地区是在运作，香江这边的局势就是这样，这周长昆不继续往上爬，你以为就算罗成自己没打算，他就能保的住罗成这颗摇钱树？ 　　现在海警那边已经胃口要变大了，等更高级的官员注意到这边，他周长昆现在能吃肉，以后最多就喝口汤。 　　他周长昆想升总督察，需要的资金可不少。而罗成这边要是不做出决定，就这样养着他，有这笔钱还不如直接换一个高级警署人员直接合作呢。养周长昆，浪费的时间跟金钱根本不对等。 　　而在香江这边，有一个最好的对象，要是能搭上他的线，在香江这边就真高枕无忧了。不过以罗成现在在香江的体量，见人家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这个人，罗成虽然没见过，但不懂历史的他竟然知道。 　　吕乐，一九五八年升任新界区总华探长，五九年升任香江最繁华地区和九龙区的总华探长。在香江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就算是连英国在香江的一些高级警司什么的，都不敢对他乱来。 　　可以这样说，后来香江这边成立的廉政公署，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成立的。来这边的英国高级官员，只要过来，就被贿赂，不接收贿赂就开整。而上面的人可不满足你这点贿赂，人家要贪更大的，但有吕乐在，上面的人手都伸不下去。 　　而罗成为什么会知道吕乐这个人呢，他可是华老大的影迷，自然看过一部电影《雷洛传》。全民叫做《五亿探长雷洛传》。里面的探长原型就是吕乐，而且雷洛和吕乐，用拼音来读，第一个字母都是一样的。不过联络员一开始说到吕乐，其实罗成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说了他的情况后，罗成就想到了雷洛。 　　…… 　　在屋内，几人商谈着日后怎么办。但罗成的建议是先换地方住，其他的事情等规模做大了再考虑。 　　而演戏要演全面，他现在在香江也算有钱人了，得过资本家生活。香江现在这边是有房子卖的，而且也不贵。买套房子，招几个佣人，出面得有车，他要在这边当真正的少爷。 　　张浩和刘青决定罗成说的对，住在这边普通的砖瓦房里。张浩和刘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国内，这样的房子也是不错的了。但他们的身份注定不会想到享受这方面上的事情，罗成其实是真的想享受一下有钱人在香江的生活，可他的行为，在张浩他们看来，是心思谨密。 　　雪茄，西装，再来一个帅气的发型。海鲜随便吃，吃烤鸭只吃皮，牛奶和水果都不算啥。不过据说现在这边的有钱人还喜欢吃活猴脑，这个嘛，罗成想想就算了，他不是广东人，什么都能吃，小孩都能抓去做煲仔饭的。福建人去广东，是会被直接吃掉的。 　　你还别说，在香江，这时代竟然还能招到丫鬟。有发工资雇佣的，还有签卖身契的直接买断的。虽然卖身契在香江不合法，但合规。 　　反正罗成是在香江慢慢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纸醉金迷呀。而周督察为了更好的拉拢罗成，见他迷恋享受生活，还直接买了两个年轻的丫鬟去新家。觉得他应该会沉迷女色。 　　在香江现在流行一种民族复仇行动，那就是玩洋妞，英国人不是说香江是他们的嘛。他们是香江的主人，然后有些心里不健康的人，就喜欢玩洋妞了，特别是英国的妞，价格比其他国家的妞贵。 　　周督察邀请罗成去当一会主人，但罗成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他不喜欢那种太直接的。他喜欢角色扮演，比如他买的两丫鬟都是C，他要玩养成，然后在某天看着她们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好吧，周督察只当罗成有些心里B态，还特意告诫他，别玩出人命。这边以前也有富豪乱玩的，而很多从国内来这边的女子，不少都似贞操如命。因此没少出乱子，要花不少钱才能摆平呢。 　　而罗成听到周督察的告诫，内心反而真有了一丝坏坏的想法。原理只要花钱就能摆平，在香江，他好像能实现某岛影片中很多剧情的梦。不过他又想到了戴茜茜，男人嘛，涩可以，但得有底线，责任不就是在这时候体现的嘛。 　　罗成想茜茜了，不光只是馋她身子的那种想。但在香江这边，得再等等，人员招好，厂弄好，等周督察通过他的关系，也就是联系一些海外公司在外面再弄一个包皮厂。一切走上正轨，他也就可以抽空回去一阵子了。 　　回去后，得再让人安排几个保镖过来，这边香江目前实在是太乱，打打杀杀的太多，万一来一个张子强一样的人物以后把他给盯上了，那就麻烦了。 第303章 回国筹备面包车 　　香江，不愧是资本社会管理的，加上国内很多商人都跑到了这边，所以在这边有生意头脑的人很多。 　　孙头是码头上的包头，要在孙头这边码头接活的人，自然就要听孙头的。而罗成开工厂，招码头附近的一些人来当工人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要招更多人，特别是底层的人，你打广告或者喊人去招人是没有用的。 　　有些人专门到码头去蹲人，感觉是国内来的人，就会有人上前去询问要不要找工作，保证有吃有住。你要是答应的话，也就是带你到类似难民营的木屋那边去。女人做一些洗衣做饭和零散的手工活。男的就等安排。 　　只要有工厂招人，你都不用一个个去招，直接联系包头就可以了，要什么人，多大，男的女的。价格工资都可以跟包头谈，而工资也不是固定的，比如现在台风带来的灾难，起码很多人现在都缺工作。工资就低，要是形式好，香江这边很多工厂都要人，工钱就会高。 　　罗成在香港建设的工厂，的确需要不少工人，目前香江这边的物价也不高。罗成天天要采购不少东西，而属于他的船只比较少，国内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的给罗成提供大船只。所以现在天天晚上凌晨的时候要运输很多东西回国内。 　　白天让工人整理好各种货品分类用麻袋装好，运输到码头存放点。晚上凌晨码头就会出现一大批小渔船，码头接零散搬运活的那些人，每天都会有人组织一批人在凌晨待命。然后码头上现在天天晚上有熬肉汤和做饭菜的人。 　　最多干一个来小时而已，但速度一定要快，卸货装货都要在一个小时内完成。 　　原本罗成还以为自己有资本家的潜质，但竟然被人说太仁义了。平时没抽他们这群人的水就很不错了，晚上也就干那么一个来小时，还提供吃喝，竟然还有肉汤。导致有些刁民，明明没点到他名的，有些人就为了这点吃的跑来干活。 　　而负责看守的人，只要该来的来了就行，多来了也无所谓，速度快一些，也省得出问题。这边港口就凌晨一点到三点能自由，但真正给罗成这边的时间就一个小时左右。这没到时间的话，国内那边的船只也不能出现在这边的海域，而从范围海域内到这边还有时间。 　　这进海域到出海域之间的时间扣除一下，给罗成的时间就不多了。 　　所以每天晚上，说这装卸货有些疯狂都不为过。搬着货走起路来得感觉跟小跑一样才行。 　　在这边工厂的管理人才也招好了，工资比国内贵多了，换算汇率的话，起码是一个刚破千人工厂厂长的工资。不过再算一下这边的物价，还是要香江这边要差点的。但这边只是一个很一般的有学历的管理者而已。 　　技术人员嘛，就是组装车辆的，罗成也感觉水平不高。跟国内那些五六级的工人比差多了，但工资却不比国内八级工差。这还是稍微有技术点的组装工，要是国内的那些八级焊工锻工在这边，工资能翻一两倍。 　　这搞的罗成都想从国内带些人过来的，但国内的政策肯定不允许，之前跟苏联关系好的时候，安排了上万人去那边学习。关系破裂，那边倒是没扣留人才，还主动驱离。因为苏联在工业方面的人才多的很，来这边就都是专家级的。 　　但那些去学习的人不一定愿意回去呀，借机离开苏联去其他国家的有不少。而且带国内的人来这边干活，也容易暴露罗成的身份。只能以经济市场的形式，要人才就出高工资。 　　就这样一直发展到九月底，香江这边是通过周督察的面子，在这边的船厂加急造了两艘中型货船。然后皮包厂也落实了，新加坡那边码头弄了一个破旧的厂。罗成这边出钱，那边会提供合理的证件。 　　这事虽然周督察一样捞了点，但罗成是真正在新加坡那边有了一个工厂。而在那边，还有专门的管理公司，罗成只要每个月付一笔数额并不算多的钱，这边提前说好清单要求，然后那边开具出入证明。 　　罗成的船都不用去新加坡那边，直接拿着证明，只要货品是一致的，查都不怕查。可以直接自由进出港口了。 　　现在罗成打算回国内一趟了，来了香江两个多月了，有周督察的照应，他也是一直尽量最大化的从国内运输产品过来。说实在的，罗成其实挺感激周督察的，但两人的合作长久不了，现在才两艘货船，货船要定制，渔船有现成的，比国内的小渔船要大不少。 　　在八十年代，船舱能装几十人，当蛇头运输人过来的，就是香江这边的渔船。但现在罗成这边没多少钱了，又是开厂又是在加波那边弄皮包厂。国内还天天运输大量物资回去。 　　依靠国内给的那些小的破的船，再怎么努力弄，也就这样多收入。香江这边有正规的大货轮，要是能用货轮运货过来，一趟就够罗成这一个月的折腾了。但国内没有个人生意的，运成品税收还不少。 　　日本后来是在香江这边大量出售了成品车辆，但人家是直接跟香江管理者谈的出口政策。量大的很，属于海外合作地区合作。跟罗成这样的个人性质不一样，除非罗成有很大的利润给香江现在的管理者，否则是没有什么优惠政策的。 　　但要是在香江搞定了总探长吕乐，起码在十年内，罗成自己买船在香江境内可以随便出路。当然了，该交的停靠费用还是要交的。 　　跟周督察还得合作一阵子，最多也就是今年之内。年底之前就找机会想办法跟吕乐试试能不能搭上线。吕乐现在是九龙区总探长，其他几个地区他也是总探长，不过他喜欢在九龙区待着。 　　而九龙区，也有国内的联络员，只不过依然是一个抽水的包头。不过比孙头强，人家是抽脚力车水的，还租脚力车。脚力车也就是人力黄包车。那边的包头生活过的比较好，吕乐的信息也是他提供的，但再怎么样也就是一个包头而已，收集情报可以，但要依靠他们联系上吕乐是不可能的。 　　两艘货船外加一艘还算不错的渔船，特意是在香江这边海域打了一船海鲜出发的。跟周督察打了招呼的，他要回国内一次，以后就不运成品货品过来，而是运输零部件。并且可以没限制了。 　　但最多是没时间的限制，你以为你有了合规的证件人家就不查你了，钱依然要给，给了钱最多偶尔抽查一下。否则经常查你，你也受不了。所以周督察那边，他要打点的费用少不了。可时间变成无限制了，以后会有大量的产品，他的利润能高很多倍。 　　回去的时候，在海域中途就有人乘坐小船过来上了罗成的货船。然后是通过正规港口进入的深城。 　　整整两船的物资呀，加一渔船的海鲜。但真正能到罗成手里的并不多，他依然只是拿一定的比例去工业区那边，其他的都要上缴给国家，然后国家给工业区钱。可罗成不在义安的这两个多月，工业区只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也就是根据国内的需求，适当的增加了一些生产线。 　　不过为了保证职工的福利，罗成走的时候说的话，工业区的管理人员都是在执行着。坚决不扩张过快，而导致福利下降。并且种植和养殖基地倒是在尽力发展，工业区附近的开荒工作一直就没停歇。 　　到了港口的时候，对于货品如何分配，罗成是没太大意见的。就现在开回来的货船和渔船，名义上是罗成的，但在国内，他们可是认为这是国家的。罗成在国内依然不过是领着二百多一个月的工资而已。 　　本来这些罗成都没意见的，但他弄条渔船回来，打的鱼是想带去义安给工人们发福利的，自己也好多混些海鲜。可就这样一些东西，是他们在海里捞的，都不能让罗成完全带走。一句话，都是国家的，你拿走属于你的那份比例就是了。 　　不过上面还是照顾了罗成的一些情绪的，一船海鲜，几十吨呢。换成了几吨的干货海鲜让罗成安排车子拉走了。 　　哎，不是罗成不想为工人好，要是海鲜他能拉走个十几吨，所有的职工还能一人分一点尝个鲜。但变成几吨了，一个人最多一两左右，那就没啥意思了，只能做到菜里面，还要受菜钱。 　　不过几吨也好，几十吨也好，罗成反正能拿走不少，最多领导层按照级别高低发个福利呗。 　　只是最近在香江当了一两个月真正的少爷生活，除了克制了一些欲望，在吃喝上面，罗成是真的爽的很。但现在一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感觉就是，你在香江只是角色扮演。在香江的财富，你只是暂时有使用权，并不是真正归你。 　　在国内，你身为区长，最多也就是福利好一些，得继续努力奉献自己的能力。 　　哎，如果不是家人还媳妇都在国内，罗成觉得，要是在香江多混一些年。他成为了一个很富有的人，说不定真会学无间道里面的人一样，当卧底，时间长了，成为大佬了，不想回去了。 　　到了深城，罗成还是坐火车回去的。张浩和刘青还在香江那边看守着工厂和码头，等罗成再带几个保镖过去，他们就可以轮流回国内见家人了。 　　深城到义安，其实就九百公里不到，但火车不可能走直线距离，得好几天。至于说坐货车回去，罗成不会那么傻了，之前去SH城，没国道和省道的，更别说高速了。路还不平稳，还不如坐火车呢。 　　两天的时间，罗成才回到义安，这让他有些郁闷。算上香江出发的时间，没有什么耽搁，来回都要一个星期了。这后世坐飞机，几个小时的距离而已。 　　而他这次回来，也没多少时间在国内停留多久，有张浩和刘青在香江那边。少量的货品接收和处理，挣些‘小钱’目前还是可以的。 　　但香江那边已经‘正规’化了，他这次回来，就是回工业区这边，调整出货量的。深城那边已经给罗成专门安排了一个大仓库。搬运人员也是深城那边安排的，工资是那边给的。罗成从香江弄来那么的多物资，一些搬运人员的工资算不了什么。 　　之前罗成刚去香江的时候，让工业区生产普通五座面包车的，该排上用场了。香江那边三教九流的人多，财富差距大，面包车得简化一些，在国内现在车辆当宝，让他们拿面包车去拉货，根本不可能。 　　之前的商务版和常规版德马西面包车都成为了一定级别以上的专车，五座的再到国内折腾没有必要。 　　已经生产出来的就算了，两艘货船一次运输不了多少成品车过去，以后就生产零部件了。香江那么多工厂老板，一辆面包车值得拥有呀。而且香江现在的交警部交通也很落后，普通交警骑自行车巡逻的。 　　本来罗成还想弄摩托车过去，工业区要生产摩托车的话，不要太简单，一直不生产，是因为邻城就有摩托车厂。按照计划生产，区域太近，工业区要是也生产摩托车的话，上面会来谈话的。但要是用于出口又不一样了。 　　但根据香江的情形，政府没钱呀。官员都不靠工资，靠贪污。周督察给一些单位推荐空调，一个区域也采购不了多少。这还是给某些人好处的情况下。后面的冰箱空调，都是卖给在香江开厂的老板了。 　　所以摩托车目前在香江的市场其实不大，罗成更看好面包车，一些在香江搞赌场和其他灰色生意的，也是罗成的客户。人家有小弟的嘛，这开着面包车去火拼，车子往人家地盘一停，下来七八个人，砍刀，钢管都可以放车上。打完就跑呀，多气派多拉风。 　　只要一项产品在香江打开市场做大做强，钱挣多了，罗成才有底气去找吕乐。一但能跟吕乐探长达成合作，就是工业区跟小鬼子停止‘合作’的时候。当然了，小鬼子按照正常采购形式买他们的产品还是可以的。 　　回到义安，竟然已经是傍晚了。罗成是换好了中山装回来的，西服没穿回来。中山装在国内也就是干部装，十月分的是秋季了，穿这个正合适。 　　回来是没有给家人打招呼的，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带了不少礼品呢，可忘记了，义安晚上没班车，也不像香江，有钱的话，出面就有黄包车。 　　好像又很久没带着东西走路了，好在东西是装一个箱子里的，可背可提。 　　火车虽然坐的是卧铺，但休息的并不好，这回来又走半个多小时。到家附近已经快累趴下了。但巧了，竟然正好看见茜茜出面倒垃圾。 　　罗成立刻尾随其后，自己的媳妇身材是真的好，如果茜茜不在长这样好看，他感觉在香江自己根本受不住诱惑。或者说如果不是她的颜值真的符合罗成心中女神的模样，可能那天跟郑雪划清关系，被她不顾一切的表白，然后冲动的压在了她身上。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罗成是有自制力的，但真没达到圣人的地步。他感觉男女之间另一方颜值高的话，是真的能帮另一方抵制诱惑的。当然了，也分男人，有些男人媳妇很好看，但找的小三竟然还不如家里的，在后世这样的例子还不少。 　　偷偷～～跟随～～要给茜茜～～惊喜。 　　“哇哦～～。茜茜～～是我，完了，你怎么朝这地方下手的呀。好疼～～。” 　　茜茜根本就不知道是罗成在尾随他，但她这身手，有人在那样明显的跟在她身后，会感觉不出来嘛。转身跟起腿的动作是同时连贯的，如果不是在某一刹那她感觉到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收了力道和偏了点方向，再加上罗成多少本能的闪动了一丁点。真可能弄到关键地方。 　　罗成这玩笑开的，太尴尬了。 　　扶在回房间的，几个妹妹见罗成回来了，那是真高兴。只是大嫂说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要上点药，让她们别打扰罗成。然后罗成再从箱子里给出点零食算是把她们打发了。 　　晚上，茜茜给他擦洗的身子，然后罗成说被打的地方疼，要帮忙揉一揉吹一吹。不过茜茜也怕真有什么事，扒拉了很久，发现也就是腿跟有点红了而已。真他娘的流氓，让一个女人去扒拉。 　　然后～～～真当女人就是圣人呀，还扒拉好一会，发现没事会放过罗成。 第304章 弟媳娘家的事 　　日上三竿，罗成才醒来。 　　坐在床上傻笑了一会才起身穿衣服，都说这小别胜新婚，诚不欺也。因为昨天晚上刚回来，先是坐船然后是火车最后还走路许久，换其他人可能没什么，但罗成没这时代人的体质，虽然已经改善了很多，回来后还是很累的。 　　让他开心的是，昨天晚上跟茜茜解锁了一个新的‘知识’点。如果不是分离再回来，之前在一起她是不肯的。可昨天尝试提出来后，竟然成功了。 　　但昨天晚上过后是让罗成彻底累趴下了，今天才会睡到这样晚的。早上早饭都没有吃，诗诗本来想喊罗成起床吃饭的，都被茜茜阻止了，说她们大哥回来的路上辛苦了。让罗成多睡一会，而诗诗她们也不是小女孩了，大哥回来的路上累可能是累了，但真当她们不懂事呀，大哥大嫂昨天晚上肯定没少折腾。 　　戴茜茜也是不知道罗成会突然就回来了，否则肯定请假来陪他一天，在家里聊天唠嗑都可以。不过罗成回来了正好，电影已经拍摄完了，这年头没有什么影片审核的。也不会有什么违规的内容，直接修剪拷贝就可以放映了。 　　现在是戴茜茜的文工团只能算初步组建好，地方上也算支持，在文工团附近批了不少地给她们。但因为拍摄电影的事情，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现在她们在文工团里，除了练习表演就是开荒种菜。 　　昨天茜茜没少在罗成耳边吹枕边风，这文工团除了有工资，算正式工，有定量。但真的是一点福利都没有的，都需要靠自己去化缘的。平时还要完成一定慰问任务，不过上面考虑的这边的文工团是初建，很多事情都是自主筹备的。所以这次的国庆节，上面就没给这边下任务。 　　但罗成赶回来的正是时候，还在国庆节期间内。茜茜说文工团现在排练了几个节目，跟罗成说去工业区来个慰问互动，工业区现在职工太多太大，可以分东南西北四个分区去轮流表演四天。 　　不过，这表演虽然说是慰问演出，不需要报酬的，但你们一个这样大的工业区，还有属于自己的种植养殖基地。她想给文工团化缘点水果，然后再来两头猪，不要那种可以出栏了的猪，那样就有些过了，想要中等大小的两头猪。 　　她们文工团自己养着，过年也好有肉吃有肉分。如果可以的话，再赞助点母鸡最好了，可以生蛋。文工团那边本来就属于郊区了，又批了块地，她们种了不少菜。养两头猪一些鸡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两头猪一些鸡而已，罗成让茜茜干脆多辛苦一点，去罗成老家龙津镇那边的合作社也演出一下。合作社那边也能赞助一些东西，而且他这次从香江回来，还带了不少香江那边的影片回来。 　　到时候让文工团和放映员一起下乡镇去搞公益活动，这算是全力支持茜茜的工作了。让她去文工团早做准备。而罗成自己，今天会在家里休息一天，但会去趟这边的中转站（之前的汽车厂），打电话通知工业区那边的人，明天高层管理人员上午全部到期来开会。他要部署一下新的生产方向和重心。 　　再一个就是等茜茜下午工作回来后，一起去给她家里打一个电话。要是她家里没人，就给她父亲的部队打电话，他最少还要三四个人陪同他去香江。最好是有侦察水平的，起码侦察兵人机灵。退伍的最好了，年龄大些都没关系。如果不是退伍的，太讲究纪律和原则在香江那边就不太好。 　　罗成在香江就是买了两丫鬟，已经被张浩和刘青告诫好几次了，做个少爷的样子就可以了。可别过头了，因为他们看见罗成几次在逗弄那两丫鬟玩，虽然主要还是只让她们捶背捏腿而已，但言语上会问一些在国内属于流氓的话。 　　中午，家里人没人了，罗兵两口子已经搬出去了，现在兵子就住在工业区那边的职工房里。她媳妇会龙津镇老家了。 　　大家不知道的是，秦茹刚回老家没两天，就被她娘家人接过去住了一些天。在她娘家，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都说女儿虽然嫁出去了，但娘家人是嫁出去女儿的靠山。秦茹的母亲说了，虽然她们家穷，但要是秦茹在罗家被欺负了，她们哪怕是拼了命也会为女儿出头的。 　　但是，现在秦茹还有一个弟弟妹妹，你这个当姐的，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可不能忘记弟弟妹妹呀。你可是有工作的人，不愁吃不愁喝的。 　　之前刚参加工作，领的福利米糠和豆粕，还都知道送娘家来。后来没这个福利了，就没送了。但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可以购买到大米，这秦茹是经常自己掏钱把买的大米送过来。 　　这已经十月份了，算起来秦茹出嫁也快一年了，而参加工作也有十个月了。加上他们秦家的女婿罗兵也是一样，工作了十个月了。之前秦茹也跟娘家人说过，她们在城里除了每个月交五块钱给罗成当生活费，其他的几乎就不花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夫妻两人两百块是存到了的。那么现在她弟弟也十六了，在农村，都可以娶媳妇了，在城里如果有关系的话，也能参加工作了。 　　特别秦茹这次回来，跟娘家人说，罗兵转正了，加上是搬运队队长的身份。工资直接有四十多一个月了，还分了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 　　这下好了，秦茹娘家人对她更热情了。现在龙津镇因为合作社的原因，加上粮食今天收成也可以，大家都差不过缓过来了。 　　而且因为镇里有合作社，条件比其他乡镇好。所以现在出现一个局面，镇里的女娃不愿意外嫁到其他乡镇去了。去了是真受苦呀，而镇里适婚男子却是想娶外镇的女子。 　　现在饥荒算是勉强过去了，哪怕是农村嫁女也没有什么都不要的。可龙津镇外面的镇子的女子，要是能嫁到龙津镇来，就愿意什么都不要。这让龙津镇的男子好找对象的很。 　　但这样的局面可不行呀，镇里的女娃不愿意外嫁，男的嘛又吧外面的女娃娶进来，这镇里要不了多久就会多很多人口的。因此为了这事情镇里领导还开了会议，和之前刚收容逃荒者的做法一样，你娶外镇的女子可以，但不给落户籍，这不落户籍，干活就没工分，以后生小孩都是跟着母亲的户籍走的，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小孩长大了才麻烦。 　　最后迫于政策条件，镇里的男子找媳妇也只能优先找镇里的女子了。而这样一来，因为镇里的人今年过的还不错，这彩礼习俗又提上了结婚的日程。 　　秦茹的弟弟，不是说今年一定要结婚，但到了这年龄就可以开始物色了。没合适的拖两年也没关系，有合适的，那自然就按照相亲流程走。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要秦茹拿点钱出来，帮衬她第讨一个媳妇。然后这秦家的女婿现在不是正式工了吗，还是队长，等于是干部了。秦家人可是知道的，就镇里那合作社，罗成那些堂表兄弟可都安排进去了。 　　这要是罗兵把他小舅子给安排到城里，跟着他干搬运也可以的呀。不就是农村人去城里需要开借宿证明投靠亲戚嘛，秦茹自己都说了，分的是夫妻双人房，有两个房间加厨房的。这让出一个房间给她们小舅子住，以后转正了分房子了再搬走就是。 　　秦茹这回趟娘家头都大了，又是要钱又是要工作的。但父母说的也没错呀，这是亲弟弟，自己不帮谁来帮。走的时候给她父母留了十块钱，算是弟弟谈对象的彩礼钱。没谈到合适的，就留着。 　　然后秦茹就回公婆家了，按照医生说的，最近就快生了。这要生娃留在娘家可不好，会被说闲话的。 　　龙津镇这边，合作社社长罗文其实挺忙的，附近的有个镇，叫什卑镇的，要并入龙津镇。是并入，不是合并。合并的话，都是镇一级的，那领导之间怎么来弄，又要扯了。这并入的话，什卑镇就只保留公社，也就是以后的社区。镇里的一把手调任到其他地方去，副镇长是可以保留职位到龙津镇这边的公社来上班的。 　　而什卑镇愿意直接并入，主要是实在太穷了，最主要的就是龙津镇有一个合作社。鸡鸭猪都是合作社出钱弄的，再加上种植和一些副业生产，实在是让周围的乡镇眼红。 　　在这年头，村民养鸡鸭，超过三只就属于要404的了，但要是在合作社签字了，就等于是帮合作社代养，不属于个人养殖。而且还真是帮合作社养，养活了养大了，只要蛋和鸡鸭卖合作社，收入都算纯挣的。但如果死了，只要不是自己弄死的，说明原因，拿着死了的鸡鸭还给合作社都可以，自己吃也不行。 　　这样的政策，谁家里都想养几只呀，死了就是浪费点时间，饲料什么的，自己去山地里弄些东西就可以喂。因此什卑镇的并入，最忙的其实还是合作社，得勘察那边的情况，统计好了后，要上报，然后工业区那边负责这块的后勤人员才好更好的安排。 　　工业区对于合作社这边，是希望他们蔬菜和鸡鸭猪弄的越多越好。还有就是镇里为了生产木托盘，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因此跟林业局合作上了，砍到树的地方，都开始种果树。这种果树嘛，要是从种子或者树苗开始种，树木头两年是没收益的。 　　因此这刚跟农业大学合作研究完大棚种植，又开始研究新的课程了，嫁接技术。如果把已经生长了几年的树枝能直接种活的话，哪怕看上去大小跟用种子种出来的树苗大小差不多，但它是能一年就开始开花结果的。 　　比如葡萄，可以用葡萄籽种植，发芽长苗。也可以砍一截普通树枝下来种植，而砍下来的葡萄树枝是肯定比种植种子要快要好的。 　　如果树枝不能直接生根发芽，就考虑嫁接，把一些生长期慢的果树枝条嫁接在快的果树上，一样能快速的得到果实。 　　不过龙津镇现在发展的好不好其实罗成已经不怎么关注了，只要罗家的亲戚过的行就可以了。就算并入的新的镇，扩张了合作社的经营规模，但对于日益庞大的工业区来说，是满足不了几万人的需求的。 　　今天罗成是哪里也没去，主要是哪怕睡到中午起来，人还是感觉有点累。从系统里拿了些吃的出来，就把午饭给解决了，是在香江茶楼签到获得的很多种小吃。浪费了他不少次数的签到，几乎有些天是天天在打卡一样了。 　　吃过后，罗成又补了一觉，才觉得身体恢复了掌控。然后再去中转站打的电话，在中转站那边开了辆车回来的。 　　回到家，罗成也就是在院子里歇着，院子里的木桩形式的桌椅还是他亲自从木材厂弄来的呢。院子里种了些菜，有辣椒青菜和萝卜。罗成见萝卜个头还不错，就拔了一颗出来，清洗了一下，当零食直接啃着生吃。 　　可惜了，发现并不算特别好吃，稍微有点辛辣，水分还可以，但不像后世的大萝卜，白白的甜甜的，可以当水果吃。但话又说回来，这萝卜有萝卜味，辛辣味的萝卜腌制萝卜干，其实味道比后世那些看上去很大很甜的萝卜更好吃。 　　在院子里，罗成还发现一个乐事情，院子里的小井里竟然有鱼，虽然不大，但数量好像还不少。罗成不太会钓鱼，但又有点喜欢钓鱼。也没去供销社买专门的鱼线和钩子，就在房间里弄了跟缝补衣服的白线和针头。 　　把针弄弯了，跟鱼钩差不多，就是少了一个倒挂的刺。家里连剩余的煮好了的米饭都没有，罗成是从系统里拿出了一个烧麦，也就是糯米的那种，直接扣糯米试试能不能掉到。 　　绑了一小段木枝当浮漂，也就是瞎尝试。没有想到，竟然一放下去就有鱼咬钩。这让罗成乐了，待在家里就能钓鱼玩。 　　而井里的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虽然不大，但都比手指要长一些，一会就钓了十几条，井里的鱼也没感觉少什么。 　　然后～～脸盆都钓半盆了，茜茜才回来。茜茜回来后，发现罗成在自家井边钓鱼，还钓那么多，也是觉得惊奇。井里有鱼，其实她们都知道，天热的时候，自来水都是热的。但井水很冰凉，她们洗衣服都是打井水用，自然能发现鱼。但没一个想着去钓上来。 　　这鱼不大，没啥肉，炖汤还能炖出点味道。但单纯煮的话，不怎么好吃。要好吃就得费油，先煎后炒。但这年头有什么人愿意拿油去煎这样的小鱼的，这用的油比鱼还精贵。 　　茜茜看盆里的鱼也不少了，就让罗成别钓了。她现在了解罗成的性格，属于管杀不管埋的，这鱼钓上来，要杀半天，茜茜不动手的话，也是等小雨和表妹王月她们回来弄的。这半脸盆鱼，肯定一次全部弄了，有多的给周边邻居有小孩的送点。 　　让罗成收拾一下，两人就直接出门去打电话。最近茜茜也很久没跟家人联系说话了，文工团是装了电话，但不像罗成的工业区，财大气粗，有事电话随便打。 　　在文工团里，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随便动电话的，穷呀。不光是这边的文工团穷，是整体所有文工团都不怎么有钱。之前茜茜跟罗成还在处对象的时候，就没打过电话。 　　这次乘罗成去问茜茜父亲要保护他的人的时候，茜茜是顺便去蹭一两个电话打的。 第305章 礼品 　　秋风气爽，罗成跟茜茜去打完电话后，两人就在街道上散步。 　　街道上没有了乞丐，不是说大家的生活过的好了，不存在乞讨的了。而是在计划经济时代，如果不是出现大规模的灾难，有手有脚的人根本不会让你当乞丐去不劳而获。 　　该收容的收容，该遣返的遣返，有叫花子也是年龄大的，而且不会是在城区。城区的本地人都是有定量吃的。就算没钱，拿本子去领定量里的粮票啥的，也能换点钱，而且城市里的人真困难到要饿死的地步，还能找街道办帮忙。 　　不过这年头城市也有些困难的人，穿的还不如后世的乞丐，但在年景还可以的年头，城市基本是没有乞丐的，出现了的话也会被街道办巡查人员发现按照流程处理。 　　走在街道上，竟然能时常看见拉送货物的三轮货车了。而秋季之前，就是九月份，上面又收缴了一次利润，这次是真的让义安的财务开心的很。一个工业区上缴的利润都快抵半个城区其他企业上缴的了。 　　这还是在工业区依然在扩张的情况下，厂房是没再建设，因为本来一次性就建设了很多，在六十年代花了几千万建设的工业区，是义安城一年上缴的利润，还不能使用才能有这样多。真要是一个城市就能有几千万结余，国内可是有六百多个城区。那欠苏的债务也六十来亿而已，根本不可能要还几年，还是拿粮食和矿石来抵账。 　　几千万是一个城区年统计的总收入，这包括下面乡镇，县城收缴上来的。乡镇是没有什么钱的，主要是公粮，但会用金钱的方式计算。县城在上缴的时候，也会截留一部分自身发展使用。 　　而到了城区这里，总共几千万还要上缴一部分到省区，剩余的要跟各地方单位发工资。有些下面的地方，要是发展的不好，还要倒从上面财政拿补贴出来救助。 　　所以建设一个工业区，根本不是一个城区能支撑的起的。但现在工业区发展起来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义安了。拿着工业区上缴的季度款，又大量的购买工业区生产的三轮货车，发展整个城区及下面县区以及乡镇的运输能力。 　　然后就是道路修建了，要想富先修路，谁都知道修路让交通便利后的好处。但以前一直没钱呀，现在不一样了，这年头城区里的道路都不咋样，城区外面的先不管，里面的道路得修缮了。 　　工业区那边都是整齐的水泥马路，城区的姜书记打算像工业区看齐。但要想改造城市的道路，不是那么简单的，打算大马路先以修缮为主，保持畅通。而一些小过道，坑坑洼洼的街道，直接不修缮了。而是准备扩张然后重新铺设。 　　有汽车工业区在，义安注定会成为车辆最多的一个城市，道路不好可不行。 　　在街道上，除了能时常看到三轮货车外。‘摸你了’方块车竟然也能偶尔看见了，这是停止对小鬼子扩张销售导致的结果。以‘摸你了’的海外市场火爆，工业区是生产多少小鬼子就能要多少的。 　　可现在是打算自己打开市场后，就跟小鬼子摊牌的，怎么可能还会加大出口数量。而需求直接由外到内，生产线扩张了一条加一些额外的配套机器，也可以说是扩张了一条半，产量就提升了不少。 　　而这外转内，加上义安这次收上来的城区利润不少，在上面还没对‘摸你了’下手之前。姜书记让地方单位先采购了一批，所以在义安的街头，也能偶尔看见‘摸你了’在街道上行驶。 　　用工业区挣的钱上缴的利润，然后又反过来购买工业区的产品。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商业特色，就像洪城的摩托车厂，跟汽车工业区一样，购买的摩托车花的钱，可能都是人家摩托车厂挣的钱。 　　当然了，自行车厂就不一样，这是民用的，不存在地方单位和企业采购。 　　所以在这个年头当厂长的，别心里不平衡，要一直牢记你就是一个领高工资的管理者而已。厂不是你的，利润跟你没太多关系。能给职工安排好的福利就是你唯一可以做的。 　　看着街道上能出现不少自己工业区生产的产品，说实话也有些自豪的。 　　罗成跟茜茜现在虽然是夫妻，但逛马路最多只能靠的近，这在马路上，也不能随便牵手的，人多。有巡查的看见男女牵手，就会上前来询问，哪怕是夫妻，也会说你们这样影响不好，带坏风气。 　　哎，这年代的确很纯，但这就像一个围城，后世的人都在怀念这时代的一些纯纯的东西。但真正在这个年代的人，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后，不会珍惜现在这种生活的。小鬼子那边，有才能的人，一个月就能挣上千美金。 　　就算是在现在经济不怎么样的香江，环境还很乱，但去了那边的人一样不愿意回来的。因为在那边只要付出劳动就能有算的到的回报，你有能力，就可以去争取好的生活。能释放很多人内心的欲望。 　　但在国内，很多东西都需要克制，要将规矩，作风。你要是只是一个工人，有能力的话努力提升技术水平还行。但如果是在地方单位，有能力还要讲资历。 　　在回去的路上，罗成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有些太能折腾了。当上了厂长，然后是区长，现在更是在香江都站稳了脚跟。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只要他愿意，他能在香江过上富豪的生活。甚至放弃所谓的做丈夫责任担当，他能在香江那边可以有几个老婆，香江那边虽然是一夫一妻制，但对于有地位有金钱的人来说，有些制度对他们就没约束力。 　　除了女涩方面，其他各种欲望在香江也能很好的体现，他不知道在香江再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变。如果自己变了，那现在这种单纯的日子，会不会又变成一种渴望。 　　…… 　　罗成和茜茜从外面逛回来后，郑雪和小雨她们也下班回来了。 　　因为罗兵搬出去住了，秦茹回了老家，以后生产完做完月子也是去工业区那边的，所以现在王月和郑雪是搬到他们的房间住了。而且他们搬走后，其实对于郑雪和小雨她们来说轻松不少。 　　秦茹工作的原因，加上又怀孕，她们弄饭弄炒还怕弄少了说她们这些当小姑子的对嫂子不好。而晚饭都是罗兵送饭的，还要专门给他们留出一份。 　　倒不是说小雨他们嫌弃什么，都是亲人无所谓，但他们走后，小雨她们轻松了很多这是事实。 　　今天下班回来，见厨房门口有半脸盆的鱼，大哥大嫂又不在。也不用说明什么，就主动开始杀鱼了。 　　鱼在杀的时候，罗成他们回来了。茜茜告诉她们的，等会油煎一些出来送邻居小孩吃，这都是罗成在自家井里钓的鱼。 　　听到茜茜的话，诗诗还特意跑去井口边看，她也知道井里有鱼，但没想过怎么弄上来吃。现在好了，她们在电影院工作，如果没有接到提前通知的放映要求，上午是没事情干的。可以在自己家里钓鱼玩。 　　而郑雪听到茜茜说的后，就准备先油炸出来一些。其他自己吃的，她是打算简单腌制一下的，弄点盐倒点酱油腌制。没料酒，有料酒也舍不得这样来腌制这样的小鱼。 　　先油炸的，是什么都不放的鱼，炸酥脆点就很香了，放啥盐，又不是自己吃。而腌制的鱼，郑雪是打算不炸透的，炸的差不多就好，保留鱼的鲜嫩，加点调料和辣椒再炒一下。 　　罗成见大家都回来了，也去房间拿自己的箱子出来了，是香港那边带来的一些普通东西。鞋子是带绣花的，一人一双，知道尺寸的，罗成就按照尺寸买了，不知道尺寸的，就按照稍微大一点的买，反正可以改小的。 　　另外就是发卡，还有银子做的生肖吊坠。吊坠这东西，在罗成眼里做的是不怎么精美，但在这年代已经很时尚了。要自己弄跟绳子挂脖子上的，弄成生肖的模样，在这年代已经很有商业头脑了。 　　发卡是塑料的，这年头塑料的东西不多，在后世很垃圾的东西，反而成了卖点。 　　带来的东西就这些，还有自己的一些换洗衣服。电影胶带他都没带过来，是让带海鲜干货的司机到时候带回来的。电影还是他特意挑选了符合国内能看的几部片子，很多电影其实带过来，又要牵扯出一些作风问题了。 　　东西每个人都有，包括秦茹都给她买了一份，只不过她不能立刻收到了。表妹王月见她都有，谢谢表哥的话说了好几遍。 　　这小雨和诗诗还有秦茹有，她们的关系跟罗成更亲。但王月只是一个表妹，这要说表妹，她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家里也有呢。只不过年龄更小，也没见罗成给她们带礼物。这明显是占了住这边的光。能不感谢嘛，而这些东西，在这年代，有哪个姑娘不喜欢的。 　　晚饭，很热闹，罗成回来了，大家都说说笑笑的。罗成也讲了一些香江那边的事情给大家听，特别是台风的事情，在义安这边内陆，永远不可能经历的到台风。罗成在香江那边，还是远离了台风的中心，但街道上风力还是很强，东西乱飞，靠近海边的，木头房子都吹散架，木板直接飞上天。 　　当然了，有些话罗成没说，他还见到女人衣服都被吹没了的。不是开玩笑，是穿在身上的衣服给吹没了，除非是紧身的内衣，质量好的。如果是质量差的衣服，在风力强的地方，扣子吹断，然后衣服就像风筝一样吹的鼓鼓的。别说女人的衣服，男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能没了。 　　罗成总不能告诉她们，台风过后，他在香江的一些街道上看见不少赤裸上半身的女人吧。不过在台风来的时候，还在外面的，基本都是穷人逃到城市中心这边的。有结实房体的，人家躲家里根本不会出去。 　　而穷人从国内来的多，赤裸上半身，没有好看的姿色搭配的话，罗成就算看了，内心也没多少波澜。 　　秋天，饭后的夜晚风大，吹的窗户不停的啪啪作响。而在床上，茜茜被罗成的幼稚一面逗的忍笑不住，竟然去跟窗户响声的节奏。这风小点的时候，或者不连贯的时候，罗成还能跟的上节奏。这突然来股大风，窗户玻璃被吹的连绵不绝的啪啪声，这节奏罗成也去跟，差点腰都玩断来。 　　何况这风能刮一晚上，罗成能有那本事不成。 　　次日，罗成算是正常起床了，要去工业区那边开会。不过会议是定在九点，罗成开车过去，迟到也不急。 　　吃了早饭，小雨和诗诗收拾碗筷。她们上午十点有一场电影要放，是给学生放的。但就算如此，她们也只要九点半到达电影院就可以。其他人该上班的上班，罗成也没在家多停留，也开车去工业区了。 　　这两个来月没来，其他的不说，宣传部的工作肯定是做的到位的，到处都是这年代的特色宣传标语。什么一点一滴学技术，让祖国富强。为了人民，为了祖国。同心协力～～等等。 　　来到中心办公楼，属于罗成的办公室。看着熟悉的地方有些感慨，这以后除非不去香江了，否则这边他是很少来了。而整栋楼，就他的办公室有单独的休息房间。这休息的房间，除了偷懒睡觉外，其实他也是幻想了一下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办公室内安排一个休息室，那真是绝了。 　　但只是青春不拘的一个遐想罢了，这年头的秘书，很大概率都是男的。女的不是没有，特别的稀缺。喝了点茶，看了会报纸，会议的时间就到了。 　　会议来了很多人，有不少是几个月前来的大学生，现在转正了，算是中层干部。会议厅也不是会议桌形式的，而是一排排桌椅的。 　　这次会议也不是需要大家来谈论什么，而是罗成单纯的说一下香江那边的情况，让大家调整重心。 　　当然了，开会之前，罗成也让大家可以先说一下他们目前是不是有无法解决的问题。问的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和困难，不是让大家把问题和困难报上来。因为要说问题和困难的话，那什么部门都有，产品供大于求和求大于供，都会出现问题。但这是调整和应对的问题，并不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不是重大无法克服的事情，都不会拿到这里来说。其他问题可以会议之后杜主任谈就可以了。 　　见没人有什么要说的，罗成就开口了。 　　先是大义当前，我们工业区努力走出口，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早日还完苏的债务。之前跟小鬼子合作，不是说不能有一点合作，而是不能太深入了，导致小鬼子现在把我们汽车工业区生产的产品当成是他们的了。 　　但为了苏的债务，我们目前还得忍一忍，不过我们也不能因为债务就忘记曾经被侵略的仇恨。所以我们是被小鬼子转空子了，因此在明年元旦之前，也就是今年十二月底。不管他现在在香江取得了什么成绩，咱们的产品必须直接刻上生产国家。中文英文都要，并且要登报声明。 　　所以大家要做好一个准备，那就是现在工业区职工太多了。要做好一月份开始，大家就没有购买内部粮食的指标了，或者减少供应，甚至临时工学徒工没有指标。不过就算没有小鬼子那边的供应，最少食堂不要饭菜票的这个福利还是能保持住的。 　　等会会议结束后，要告之大家这件事，不能因为这样一点粮食，我们就跟曾经的侵略者毫无底线的合作。 　　另外，他罗成作为工业区的区长，将为大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告诉大家，别看香江好，那边是资本社会，对工人可不客气。不好好干活是要挨打的，有工作也是没有保障的，随时会被开除的。 　　看病是很贵的，没有职工医院，也没有任何的福利。 　　反正，罗成就是挑香江最差的地方说，何况他也说的是事实，目前香江那边的工人，跟国内的工人相比，真的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好的地方是，对于没有工作的人而言，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现在罗成是在搞英雄主义，而且这义安，他在工人眼里一直有着英雄色彩。对于他们来说，不一定是去战场的就是英雄。为祖国做贡献，为大家谋福利，让大家过上好生活，也是英雄。 　　目前已经十月份了，到元旦三个月都没有了，如果罗成在香江没成功。大家的福利就要减少了，光这一点，就能提升罗成在工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不过说的这些都是虚的，后面的才是重点。‘摸你了’在香江其实早被小鬼子打开了市场，但香江目前的市场还不大，并不需要太多这样的车型。我们的目标是价格更贵一些的面包车，但同样光是香江目前消耗能力并不强。 　　总共就一万家工厂，还不是每个工厂都买的起的，所以市场最多五千左右就能饱和。但随着香江不断的发展，有钱人会越来越多，除非罗成一下就把需求给顶死，否则保持一个稳定的市场销售量，生意是可以长久下去的。 　　而现在工业区的生产力总体是可以的，可分散到各工厂，就不行了。除了跟小鬼子合作的发动机和‘摸你了’，因为合作的原因，直接增加了很都生产线。如果不跟小鬼子合作，‘摸你了’现在的生产力，几个月就能在香江销售到市场饱和。 第306章 工业区以后的人事安排 　　以现在香江的市场，其实就算出售面包车，市场量也不会很大，在香江待了两个月，的确能感觉出香江的活力。但就算再怎么发展，经济要上涨也得有一个过程。 　　这就跟罗成现在义安这边的工业区一样，因为各种福利的发放，让职工每个月不再单纯的考虑吃食问题了。起码能有存余，然后大家手上有了钱，就会开始把以前想买的去购买。 　　很简单的例子，光罗成的弟弟和弟媳，干了一年不到，因为他们不需要养老，小孩也没出生，虽然一开始罗兵都没转正，但他们也算是双职工了。就这样都能存一两百块。 　　有一两百块钱后，可能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自行车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了。像罗兵他们这样的职工并不少。在工业区那边，已经能看到不少职工骑自行车上班了。而别人骑车上班，你却走路，都是普通职工，谁差哪里了。 　　攀比心任何年代都有，所以工业区这边，很多人都想弄一张自行车票。钱大家都能存到，缺的是票。汽车工业区是跟洪城的自行车厂有关系，因为那边的自行车厂跟摩托车厂关系几乎就是一体的，以前跟摩托车厂有过合作，因此每个月能弄到一些额外的自行车票。 　　但只是一些自行车票而已，工业区这边有几万职工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香江那边也是如此，现在市场不大，是因为很多人也是处于积累过程中，但只要香江保持这活力。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代工产品，会开更多的厂，大家也能挣更多的钱。自然对于汽车的需求也会慢慢变大。 　　按照罗成的分析，面包车在香江目前也能有几千辆的市场，别以为不多，按照现在的价格，总市场能有一个亿的价值。这年头一个亿就很多了，吕探长现在就算要捞钱，以香江现在的情况，也捞不到多少。香江的市场打开了的话，跟他合作，每个月卖几百辆车，给他个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都能让他挣上百万。 　　吕探长再牛，也不可能在这年代就对百万不放眼里。何况罗成对他来说只是其中的一个行业，他不可能没其他行业分成的。 　　所以，罗成给工业区定的计划，就是一个月二百辆面包车的产量。不需要组装，除了车壳这边需要弄成半成品，其他的部位直接是零件都可以。让工程师出一份详细的组装说明图纸，他带去香江那边有工厂进行组装的。 　　面包车不是轿车，车身要容易些，但手工敲打，在保持其他产量不下降的情况下，还是需要一些高级技术工的。不过罗成又降低了一个要求，就是车身的钢铁皮厚度会再薄一些，这样一来会更加降低成本，而敲打起来也轻松一些。 　　并且罗成告诉大家，这不是要求，而是任务。虽然不符合计划生产任务，无法给加班费，但只要能完成任务，任务组发粮食，海产品，当补助都可以。甚至加班的人，管一顿饭，晚上额外熬几锅汤。 　　这事罗成点名问赵主任，能不能完成任务。 　　赵主任内心估算了一下，一天得平均七辆的量。叉车那边的产量和商务（常规）面包车也不能停。而一辆车的车身其实就要一组七八个人去敲打，这要生产七辆，得安排五十多个人。但不影响生产，就得安排一百人多人。 　　干是能干，但高级技术工大部分人年龄都不小，得安排一些助手最少都得四级工。再安排一些人轮换。 　　这别看工业区几万人了，但高级师傅并不多，在四九城一个几万人的轧钢厂，一个八级工都能牛逼轰轰的，所以成立工业区后，吸是吸引了一些高级技术工人，但基本也就是四五级的，就这样的级别的也不多。更高级的，申请调任过来的，有是有，但两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思考了几分钟，几乎整个工业区六级以上的技术工人都要轮流来加班，不过罗成都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了，事关整个工业区几万人以后的福利能不能保障的问题。加上罗成说的，加班给吃喝，给奖励，可不比加班费差。 　　而且要说的一点就是，在计划经济时代，工人平时是没有加班的，不是说工人不想加班，而是计划好的产量，多少人干活，要干多久都算好了的。没办加，这没班加也就没有额外的收入。有班加是很多人都想加的。 　　现在罗成布置的工业区任务就是如此，这任务，没能力的想加班还没资格呢。 　　所以赵主任应了下来，不就是加班干活嘛，军工厂的工人也是工人，六七级的技术工人一样是工人。先大干特干三个月再说，何况他们这样的活真要说起来，比挖煤的总强多了吧。 　　工作的安排基本上也就这些，在没有更好的型号钢材出来，罗成就算待在国内攀科级也没有用。轴承不像齿轮，以前还没有生产大货车的时候，解放车和一些运输车辆，就经常出现轴承断裂的情况。 　　哪怕罗成不再借用系统，让工业区的汽车设计工程师，设计牵引力更强的大型货车。构造上根本不需要有多少改变，就是一个数据调整的问题，但那又有什么用。 　　就像姜组长他们，已经在研发五十吨的货车了。可通过力学的计算，光理论上就有很多问题。任何就借用了新的生产材料在测试生产，用的是加了稀土的新型钢材。 　　各种齿轮，轴承，链条之类的，只要会产生扭力和拉力的，都改用了材料。但这材料是用来生产坦克和飞机的，红旗汽车就是用的这样的材料，只不过之前是进口材料在生产。现在能自产。 　　最高领导人坐的红旗轿车，可是重达六吨的，但那都是给领导人坐的，罗成这货车，最多就只能造一辆，当一个研发车来造，成功了的话，在没有批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生产第二辆了。 　　胡平老师也一直在搞研发，现在汽车厂有普通压缩机和空气压缩机。而他发现，罗成在不少产品方面用了液压技术。他觉得，空气压缩能带来很大的动力，这液体压缩的话，力道更不小。 　　通过简单的打气筒和液压千斤顶的原理就可以看的出来是空气压力强还是液压带来的压力强。只不过通过测试，液压强是强，但比气压难运用，而两种压力方式如果配合运用。用气压带来更强的动力，而液压可以通过调整液压器的空间大小和液体量，能让力道达到更精准。 　　现在国内的冲压机，只能大概的在一个冲压力度范围内。接通电源，就能机械式冲压。但工业区弄出气压压缩机后，胡平带来的学生已经在改良，安装气压调节器，有气压调节器，就能在很多类型的机器上使用了，要增加多大的压力可以通过调表处理。但超过总气压力，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生产更大的气压机。 　　而气压配上液压，双重调整，胡平发现，力度竟然开始可以实现精控。但目前也只能实现简单的精控，而要想达到多重精控，就得设计出一套专门的控制机器。 　　如果设计出来，就能直接生产一些精密的仪器了。 　　换个形式来说，材料不行技术来凑。材料的密度问题，制造车身无法一次冲压成型。那么其实可以转换思路的，可以生产一台机器，控制精准的力度，代替一些敲打的锻工师傅，可以实现不冲压，但能用机器敲打的完成一些需求。 　　当然了，胡平老师的技术并不算创新，因为国外的一些工业技术好的国家，他们生产的一些精密仪器，本来就是各种力学机械化的运用而已。胡平最多属于在追赶国外的技术道路，只要他的研发成功了。工业区很多设备其实就不用从国外买了，比如生产齿轮的，需要精密机器的，工业区以后也能生产那样的机器了。达到设备国产化。 　　对于技术研发和生产，罗成是支持的，但工业区目前只能开始攒技术了，就算研发出来一些东西，也没必要立刻投产。 　　科级是第一生产力，这不是开玩笑的。但目前是工人阶级社会，后世为什么那些高超的技术工人逐渐消失了。就是科级机器设备，代替了那些人。这高端技术工人不说，就低端的，纺织厂其实生产效率也不高，但后世机械化了，同样规模的纺织厂，后世最多只需要五分之一不到的工人。 　　研发出来后，自用一些技术还可以，但咱们是汽车工业区，不是机械厂，没必要生产机械去卖钱。就算是在香江，在工人工资没上来之前，哪怕罗成能生产一些配套的组装设备，也不会去生产。 　　钱可以少挣点，带来更多就业机会，更有利于社会的安稳。何况现在工业区是国家的，又不需要跟其他企业竞争，降低人工成本啥的。 　　会议结束后，罗成让该散的人散了，留下了一些自认为是亲近的一些人。甚至把杜永康都喊住了，抓生产，他的能力可能一般，但在管理方便，的确有些天赋。但资历不够，是硬伤。他当工业区的主任，已经算是跳级别了，还是在一年的时间内。再想升，最快都得熬个一两年。 　　罗成带着喊的人离开了会议厅，去了会议室。会议室是长圆桌，里面有热水，有茶叶。大家可以边喝茶边聊，罗成喊他们来也不是什么正事。就是工业区这边和香江那边，他是不可能两头全部照应的了，特别是那边走上正轨的话，他就只能选择一边。 　　选择香江的，在国内，罗成肯定是还能保留待遇和职位的。但到了一定时机，上面就会先安排一个区高官过来了。而安排书记过来只是第一步，毕竟区长的职位太核心了，罗成可能以后连区长这职位都要让出来。最后最多兼任一个区委副书记的职位，就负责一些福利和产品出口之类的事情。 　　至于国内的产品产量如何计划安排，卖给谁，偏向哪一方面，到时候都不用过问罗成了。并且，罗成选择香江那边的话，国内的级别，最多也是等罗成年龄大一些，再给提一级。 　　而要是选择以后继续在工业区这边发展，那么香江那边的贸易出口打开的话，就会安排人过去那边接手，开疆的人才国内没啥人，但守成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罗成喊大家过来，其实就是决定以后他的重心会是在香江那边。他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更不是一个老实人。在香江真的是能有钱随便花，只要有钱，能满足很多需求，吃龙虾都可以现场请人给你做活的。如果没有内心道德底线，在香江那边，可以活吃猴脑了。 　　在罗成对大家说出他自身以后重心会放在香江，大家都有些愣住了。要知道罗成现在在国内做出的贡献，加上工业区未来发展的前景，哪怕罗成就‘不思进取’了，只要他的年龄上去，以后最少都能跳三级。要是发展的更大些，省区以后都不一定能管控的了，直接成为国企级企业都很正常。 　　对于他们的不解，罗成也只能说有些时候他必须牺牲，国家穷，外汇更加的缺少。而且就算有外汇的情况下，还有些国家见你落后，一些稍微带点技术的设备，卖的都是天价。 　　四九城某个大厂最近好像又引进了一套设备，直接外汇动用了几百万。价格起码虚高了一半，而且还并不是人家最顶尖的设备。 　　他罗成要为国家挣取外汇，至于个人的一些级别和职位。罗成说他还年轻，会在工业区保留一个职位，等过些年，自己有小孩了，能跑能爬能打酱油了。自己再回来就是了。 　　不过他虽然选择主要方向在香江，但在工业区这边，推荐一个副区长是可以的。起码上面会尊重他的意见，罗成说他最多撑半年左右，你们谁能上的，他可以内部推荐。哪怕资历不够，还可以先当个代理的副区长。拖半年熬半年，转正就容易了。罗成能帮的，也就这样多，再高的职位，其他人根本没资格，只会空降。 　　而在几人中，其实还是杜主任最合适，凭借他个人的努力是升不上去了。但要是罗成到时候力推，就不一样了，国内除了资历，还有一种说法叫‘破格’提拔。但你以为靠自身能力，有几个能被破格的。 　　这杜永康要是上去了，主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下面的人都可以‘破格’提上来。前提是这破格是建立在罗成主动放权，要求更适合的人来管理工业区。 　　事情罗成是说的明明白白，但这事不适合专门的讨论，让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大家闲聊了一会，也就带着一些心思离开了。罗成也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准备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补个觉，这回来要不了多少天就要再去香江的，茜茜想要生孩子，昨天也没放过罗成。罗成在的这些天里，可能一天都不会放过。 第307章 徐海堂求票 　　罗成从香江回来的消息，也就半天的时间，工业区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年代，不像后世，普通人不关心地方领导和工作高层领导是谁。 　　像后世，有多少人普通打工者会去刻意了解老板和高层叫什么名字的。住在县城的，有多少人还都会知道县里领导的是谁。在城区的又有多少知道城区领导是谁。 　　但在这时代，很多人是要了解的，比如你除远门，你是乡镇的，人家询问盘查仔细的，就会问你镇里的镇长是谁。县里的就会问一把手是谁，如果这都答不上来，说明你这人可能有问题。 　　这罗成回来的消息传出去了，倒是有两人今天来找他了。一个自然是他弟弟罗兵，亲大哥去香江两个多月才回来，现在不住一起了，知道了总要来打个招呼。 　　不知道是两个月没见有错觉了，还是啥的，罗成感觉罗兵稍微消瘦了一些。在一起好歹也住了大半年了，在家里罗兵基本是吃最多的一个，加上干力气活，变相的练的壮实的很。不过现在也还行，肌肉还是发达的。 　　办公室因为罗成回来，后勤人员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些水果。罗成还调侃后勤部的，这是把他当外人接待了，就算种植区那边在种植水果，但今年是第一年，梨和桔子也部可能这样快就结果。 　　要是是自己种植区的，那罗成肯定会主动要求领导接待室必须有水果。 　　梨和桔子，在香江那边多的是，应该说什么水果都有，有些水果便宜有些水果贵。像菠萝，那边就很便宜，但内地却很难买到。 　　罗成给自己留了两桔子，其他的都给罗兵了。而他来的正好，昨天可是给他媳妇也带礼品的了。让他今天晚上跟他回去吃顿饭，那些给他媳妇的小礼品让他自己带着。 　　罗兵是笑着应和着，这自己不当家，不只柴米油盐贵。之前给大哥住一起，一个月交五块钱，啥都不愁。现在自己分开过了，媳妇又回老家了，他一个人，也就没开火。 　　因为食堂实行不需要饭票就能吃饭，其实比外面买大米自己煮饭还划算，省票了。但一斤米饭也一毛六，吃窝窝头的话，五分钱也够了。但这不包含菜。 　　之前他转正了，一个月能领四十多了，在食堂还直接吃大米饭了。可光中午一餐，一个月下来如果都吃米饭的话，就得四块八，这还不算菜。 　　以前他们没分家，跟着罗成吃，晚上都是吃大米饭，中午他们为了省钱啊，就吃粗粮的。包括罗成的妹妹们现在也是如此，中午吃窝窝头，偶尔吃次馒头或者白米饭。哪里能顿顿中午也吃米饭呀。 　　中午只是一餐，晚上还得有，而且你就算省，两餐在一起总得打个素菜一两分钱吧。就这还没算上早餐，每个月都吃粗粮五块钱都打不住。这还是安装食堂免饭菜票顶格可以打一斤主食算的。 　　但这样吃的话，不是粗粮就是一个素菜，能有什么油水。罗兵这干搬运的，其实一餐吃几斤都能吃的下。之前跟罗成住一起，不能说天天有肉吃，一个星期总能吃上几回（鸡蛋也算荤）。 　　现在罗兵是啥都要钱，可又不舍得，吃的不好，干活没多久肚子就饿，能不消瘦一些嘛。但这是他和自己媳妇自己做的决定，没什么好后悔的，主要是他也不想有人压着了。以前在农村，父母管着他。在城里，虽然罗成没说过他什么，但每个月交五块钱，这不是钱的问题，就感觉被压一头似的。在罗成的院子那边，他和他媳妇要干什么事，首先都得想着大哥罗成会不会认可。 　　这算是一种心里束缚吧，而且一般男人有这样的内心想法多，像小雨和诗诗就没这样的想法。她们的话，有一个大哥或者大嫂管着，内心会有更多的安全感。 　　罗成跟罗兵没聊太久，又来一个人找他了，罗成就让罗兵去忙，下午收工的安排找点做，或者让其他人弄。也不是说要罗兵提前下班，但搬运队是到了下班点才开始收拾东西的，真正下班时间都会晚个十来分钟。 　　这第二个来找罗成的是徐海棠，这是他没想到的。 　　徐海棠来找罗成，没有公事。她现在是宣传科的组长了，大小也算是一个小领导。谁让她是以前汽车厂第一个广播员呢，也算是元老了。但能力实属一般，能混个组长也算不错了。 　　这次来，她是来跟罗成告白的，没有错，就是告白。只不过是为曾经的一段暗恋告白。说当初她来汽车厂之后，是对罗成很有好感，长的好看还是领导，又有能力。不但是她对罗成有好感，有点喜欢。她还揭发了李小彤，说她也一样对罗成有些爱慕的感觉。 　　可惜了，罗成是有对象的，不过现在一起都是过往了。 　　她～～徐海棠，现在也有对象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学生，也是在工业区的。她承认，哪怕是大学生，也比不过罗成。但人家是真心追求她，曾经她好歹也是汽车厂一枝花，是罗成眼瞎看不上，她曾经可是给过罗成很多机会的。比如以前在汽车厂的适合，她汇报工作的时候可是刻意跟罗成靠的很近的，在这年代，男女靠的很近其实就是一种暗示，起码表示对你不反感。 　　顺带开玩笑的告诉了罗成一个秘密，李小彤以前可是期待他生病，然后她就有机会给罗成打针了。打屁股针，然后打算不要脸的在打针的时候把罗成的裤子扯下来一点。 　　不过现在罗成可以放心，人家李小彤也找对象了，在城区里，她们这样的年龄家里就开始要吹找对象的事情。加上她们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可抢手的很。 　　徐海棠告诉罗成，别看李小彤文静，还是C。其实她就是一个女流氓，医院的医生跟她处对象她不要，却看上了前一段时间中暑的患者。当然了，人家是农业大学的，夏天在种植区地里忙事情。 　　这中暑了，要通风散热，就是李小彤给人家脱的外衣，就留了个裤衩子。但李小彤就是一个流氓，至于为什么徐海棠说李小彤是流氓，因为罗成是男人的原因，她是不会跟罗成聊那个的。 　　当然了，徐海棠来找罗成，不是来炫耀自己也有归宿了的。而是罗成给她一张自行车票，这样她跟她对象就好上班了。现在她也住工业区这边了。至于要票的理由，就算罗成以前对她没意思，可当初她好歹也在汽车厂的招待宴上出过力的。 　　她们可不是混饭吃，是认真招待人了的。又是帮人盛饭的，又是帮罗成挡酒。有时候还唱歌，要是罗成认为她们只是混饭吃，她可不答应。 　　要东西还要的这样理直气壮的，罗成也是服了。不过自行车票嘛，其他人没有，罗成肯定是有的。也没吊徐海棠的胃口，给她弄了一张票，但这自行车票其实是属于整个工业区的，票据发下去，人家拿票去买车，这票据哪来的都是可以查到的。 　　所以这给徐海棠自行车票，罗成还给她开了一个奖励证明。这样一来，万一碰到一个查票的，也有个说法。当然了，供销社的售货员也看人的，你穿的好去买车，一般人家不会查你票怎么来的。但要是你穿的很差去买车，被询问的几率就高了。 　　打发了徐海棠，罗成也坐办公室沉思了一会。没想到李小彤竟然是流氓，曾经还想过扒他裤子。哎，茜茜你知道嘛，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大一片森林呀。 　　中午，简单的在食堂吃了一下，下午罗成倒是想起了一个人，自己的‘学生’高茹。本来以前是想把她安排当四九城那边去的，没办法安排她出国，但在四九城那边能接触到一些老外。 　　跟老外接触，就能让她明白，身子只是看光了一下，这真不算什么。但现在他去香江了，说实话，带她去香江帮忙打理一些工作，比其他人更放心。而且在香江，就能让高茹了解除了兔子国，其他国家的情况了。 　　甚至到了香江，她要是还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在香江去其他国家就方便多了。不过她得懂英语才行，否则单独一个人出国，不会说英语，在国外是很艰难的。 　　罗成去人事部询问了一下高茹现在在哪里，现在四九城也有汽车工业区的业务，甚至罗成之前就是打算让高茹去联络那边的高校合作搞农业研发的。 　　人事部很快就查到了高茹的工作信息，之前还真去过一次四九城。是在那边的农业大学请求技术支持。现在人回来了，在种植区那边做临时统计工作。 　　但人现在具体在哪块区域，得派人去查看。既然人还在义安，也就不急了，但罗成还是让人去通知她。见到她后，让她去他家里一趟。就算有事情要跟她谈。 　　高茹的房子是一开始上班的时候分在了老汽车厂这边，这一般分了房子的，除非他级别提升的高，为了工作需求，才能重新分配。目前她的情况是学习那边已经给她补发了毕业证，认可了她依然是大学生的身份。 　　因此高茹现在领的工资也属于大学生转正的工资，一个月五十多。对于县城的家里，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父母的做法。但寄了几次钱回去，告诉他们自己在义安城区过的很好，而且她的大学生身份恢复了。 　　罗成有一点没说错，这年代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培养一个女大学生更不容易。当时高茹家人面对流言指责，加上高茹学都不能上了，可能没想的周全，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但有些话又说的没错，读书就读书，干嘛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找对象，不找对象就不会出现晚上去看电影的事情，不看电影也就不会碰到那样一回事。 　　下午，罗成是在办公室睡了一觉，因为两个多月的时间不在，工业区这边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开会自己商量着解决。现在罗成回来了，以前有的一些汇报工作现在也消失了。 　　在等罗兵下班之前，罗成已经提前在车里放了很多东西了。自己在香江天天吃好的，对吃喝又没了需求了。没去香江之前，别看几天就能吃一回肉。但跟后世比，依然算吃的清淡了。 　　这次从系统里拿出来的东西比较多，不少香江那边的糕点，可以解释是让货车带过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没放箱子里。而野味嘛，还是老说词，花钱收的，义安只是没什么深山老林，但不代表没打猎的人。 　　顺便罗成还把系统里的一些蛇和老鼠也弄了出来，系统出品，可是没病毒的。哪怕是老鼠，也比后世饲料和激素喂养的鸡鸭要好。 　　当然了，这蛇和老鼠是罗成送给罗兵的，让他带回去烤着吃，算是改善伙食了。 　　等罗成回去的时候，诗诗正在淘洗大米，王月是负责弄柴火的。而小雨则是洗菜，晚上吃辣椒炒鸡蛋。 　　罗成让诗诗多弄些米饭，原因嘛，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二哥罗兵就知道了。把野鸡野鸭兔子之类的，加一起十几只。全部装进了以前做好的笼子里面，但以前做的笼子不大，是用来养几只鸡就够了的。 　　这样多的话，得杀一些做成熏肉慢慢吃，留几只吃新鲜的。 　　诗诗问二哥罗兵，怎么还有两个袋子放院子边不拿进来，而且袋子还在动。罗兵解释是蛇和老鼠，蛇的话，哪怕是饥荒之前，也是可以当肉换钱换粮的。但老鼠，没有刻意去抓这个的。 　　听到是老鼠和蛇，有兔子和鸡鸭，诗诗对老鼠没兴趣，肉太少。但蛇的话，郑雪弄的蛇汤好喝，就让罗兵弄条蛇出来炖汤喝。虽然说这蛇和老鼠是罗成给的，等于就属于他罗兵了，但妹妹要喝蛇汤，那是肯定得照办的，而且袋子里的蛇又不只一条。 　　虽然离开院子生活了两个月，但对于院子里的一切，罗兵还是熟悉的，轻车熟路的去厨房和放工具的地方。 　　榔头钉子和刀，挑了一条大点的蛇，直接是用钉子把蛇头钉在木桩上。然后用刀在蛇头下面割一圈，抓住蛇皮一拉，整个蛇皮就剥下来了。再把蛇头一剁，蛇身子在清理一下就算好了。 　　再然后罗兵问大哥罗成，是杀一只兔子还是杀一只鸡。罗成说直接杀两只野鸡，一只兔子。鸡炖着吃，兔子爆炒。今天大家都放开了吃，野鸡又不是很肥的，真要放开了吃，罗兵一个人都能干掉两只。 第308章 弟媳生了 　　身为一个工业区的区长，罗成回来后也是很清闲。这倒是应和了后世管理上面的话，一个出色的管理者应该不是忙着焦头烂额的，应该是对下面布置好了任务，自己会很轻松的。 　　当然了，罗成不认为自己是出色的管理者，他能清闲，主要是两方面，一个是国有的计划经济。 　　这年头有多少厂长是有过管理经验的呀，都是解放后第一批厂长。但有计划经济的政策在，有能力的就多折腾几下，没能力的，按照上面的计划来就行了。所以这年头的厂长其实好当。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罗成为了保持职工的福利，已经在控制大致的员工人数了。凭借现在工业区的整体利润，还有国内对车辆的需求，其实再扩大几倍的规模都行。 　　就算有十万个工人，工资平均一个月也就三百万左右。一百辆商务车的利润支持工资都能有多。当然了，以现在手工敲车壳的速度，要造一百辆还是很艰难的，可如果算是叉车的产量和利润。就这两种车辆生产都够支付十万人工资了。 　　这也是为什么说在人口红利的国家，工人的这点工资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原因。罗成让赵主任保障每个月弄二百辆面包车去香江，就这一样产业，都够养十万人了。 　　能想象的到，等罗成把重心真正调整到香江后，上面空降新的区长也好，区高官也罢。其中只要有一个想借靠工业区升职的，凭借工业区现有的利润收益，是真能随便他们翻倍的扩张。但那样做的话，职工福利肯定要降低。 　　但以后的事情罗成是管不了了，他现在轻松就可以。如果不是想去香江，他现在就清闲不起来。胡老师研发出来的精密仪，已经可以代替技术工人敲打的形式了。不过不是自动化，要师傅去根据板材厚度，调整液压和气压，装上模具进行敲打。 　　虽然不能直接冲压成型，但效率也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这技术罗成是不打算对外展示，但内部自己用是可以的，因为现在工业区依然稀缺高级工人。 　　现在要求每月生产两百台面包车，都要加班，那以后呢。香港那边打开市场后，推动国际市场，产量还要增加怎么办。还不是得靠机器。 　　因为不打算在自己手上再去扩张发展，要发展的话，可以再建三个工业区，分东南西北算上现在的工业区，算是四个工业区。那真的工人人数一起都得十几万，加上工人带来的家属和生活区的增加，那就不园区了，这人数都可以当一个县城了，以后工业区得喊工业城区了。 　　当然了，这清闲也不是说什么事情都没干。十月份还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比如职工等级晋升考核，当然了，他也是组织一下，真正到了考核那天，他应该还在香江。但这下半年的考核都是技工考核，不是初级学徒考核成为一级技术工，转正的那种。 　　这除了自己厂的高级技术工人师傅当考官，六级七级的考核，罗成还专门请了轧钢厂那边的几位八级工人来当考核官。而以前说过的，来这边的高级技术工人师傅，如果想学习更高技能的，能安排去轧钢厂培训学习。但因为工厂的生产需要，也一直停留在口头上。 　　而这次乘考核的机会，罗成也宣布了，达到七级技术的工人，将有为期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去轧钢厂学习，工资福利工业区照样发放。 　　并且，这次考核可能还要兼任对其他工厂的一些技术工人考核。因为有些小厂的技术工人，如果他们厂最高的技术师傅只有四级，而且四级工人还没达到三个的话，内部最多只能进行三级考核，四级考核得去其他单位考核。 　　企业都是国有的，所以在其他企业和单位进行的考核，发放的证明和盖的章印。所有单位都会认可，就跟学校一样，难得在乡镇毕业的小学生就不算毕业了嘛。 　　并且这考核，谁考核过了，考核的师傅都要签名记录的，要是以后查到作假，是要担责任的。所以考核这事，不是说没有猫腻，但一般是得过且过的情况下，有关系的话会关照一下。可要是完全不行，负责考核的师傅也不敢乱来。而且考核现场都是公开的，很难做到包庇。 　　工业区这次举办的考核，别说义安了，一些高级的考核，整个省区都有人申请参加了。甚至因为工业区的工程师也不少，干脆连一些相关类型初级工程师考核也举办了。省得一些人还要跑去大城市考核，甚至去四九城和天户那边。 　　而为了接待考核人员，罗成还让后勤人员把新建好的几栋职工宿舍先不分掉。用来临时接待考核人员，否则义安城区的招待所跟宾馆根本接待不了那么多人。 　　罗成身为区长，去忙考核筹备的工作，算是不务正业了。但反过来一想，这是说明他重视人才，反正你坐到了一定的位置，做什么事情人家都会把你成是又为了谁在着想。 　　其实罗成就是不好意思领着工资回来后一直在家里待着不上班而已，随便找个事情打发一下时间。 　　高茹在罗成找人联系她的第二天就来找他了，当他告诉高茹，想带她去香江发展，顺带见见世面。跟她说清楚了，是顺带见世面，是要她留在香江帮他。当然了，去香江算是真正的背井离乡了，让她自己考虑。虽然他们是师生关系，但这事情强求不来。 　　不过就算高茹不愿意到香江发展，罗成也会带她去一次，那就是见世面为主了。带她去看看一些开放的地方，英国人还是很开放的。 　　而高茹基本没怎么犹豫，当天就做了决定，跟着罗成去香江。本来她还在考虑今年过年要不要回趟家里的，就算父母犯了错，毕竟是生她养她这样多年，而且还是供她读这样多年的书。要知道这年头供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就算她父母在县城都有工作，但她还有弟弟，上面还有爷爷奶奶都要父母养。 　　所以在去香江之前，她打算回老家县城一趟，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也存了一些钱。而且还有一点，这年头的工作也是个人财富，是可以转给别人的。只不过不能买卖，高茹打算转给她弟弟，只不过她是大学生干部级别，他弟弟不可能来当干部的，只能是一名正式工。但考虑到高茹的身份，正式工里也会安排一份不错的工作给她弟弟。 　　香江那边生活过的好，罗成去那边更多的是因为生活，但这事他不敢跟茜茜说。茜茜一直是认为他为了祖国在做奉献，为了出口才去香江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罗成既然是一个愿意奉献的人，茜茜也只会选择支持。 　　但这事不能跟茜茜直说，罗成还是有些心烦的。心烦的话，他就有些不理智的用造娃的方式发泄在茜茜身上。而茜茜以为罗成也是想要小孩，所以十分的配合。 　　在义安总共待了九天，主要是等安排的保护人员过来。毕竟是去香江，算是出国，不是喊一个人去就去的。人家还要跟家里告别，还要赶到义安来汇合再一起出发。高茹也从老家回来了，她就给自己留了一点点钱和几张全国粮票。粮食还是她去四九城的时候换的，省了点没舍得用。 　　钱嘛，根本换不了外汇，她留着在香江其实也花不了。 　　罗成在走的时候，又跟茜茜解锁了新的‘知识’。嘿嘿，文艺兵，能刚也能柔，会功夫也会舞蹈，这要是肯配合，就跟小霸王的广告词一样，奇妙无穷呀。 　　一行人是坐车走的，没坐火车，坐的是商务车，有沙发可以躺。商务车罗成也是打算弄去香江的，当自己的座驾。在香江的好车子也不过是轿车，轿车那有商务车舒服。直接开三辆出发，西西父亲安排的四个人坐一辆，罗成和高茹各一辆。其实罗成跟高茹是可以坐一辆的，但晚上睡觉要是还在一个车上，容易被说闲话。 　　而罗成走的第二天，罗成的父亲就来城里了。秦茹生了，早上很早生的，本来是早上秦茹感觉肚子不舒服要去上厕所，这上着上着感觉不对，在厕所里大声喊人，娃要出来了，人是急忙靠坐在厕所边上，没敢继续蹲着，怕一下用劲，娃生到粪坑里去了。 　　父亲罗文是进城喊罗兵的，让他两天假回去看媳妇和娃去。罗文也知道罗兵跟罗成分家了，住工业区那边去了。但进城了，这好消息总得告诉小雨她们，这可是她们的亲侄子。 　　听到秦茹生了，除了熏好了的野鸡还有已经吃掉的鸡鸭外。院子里剩余的野兔子和野鸡，茜茜直接做主让罗文全部带回去了。这兔子本来诗诗还想留着看能不能生小兔子的，而罗文把野鸡带回去的时候，诗诗还叮嘱着，这杀野鸡的时候，它身上好的比较长的羽毛记得给她留着。 　　如今诗诗收集了很多漂亮的羽毛了，附近的邻居如果是小女生的话，都羡慕的很。可她们家别说能吃到野鸡了，家养的也就过年才可能吃到。而且母鸡的毛不好看，公鸡也一般，公鸡毛能做毽子。但野鸡毛，可以做装饰品都好看。 　　罗兵听到媳妇生了，还是一个大胖小子，当天请了几天的假就回去了。回到家的时候，秦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在，这秦茹生了，他们也应该来看看。 　　当天晚上，秦茹的家人走后，罗兵是开心的跟她躺一起，兴奋的谈论孩子的事情。秦茹也是很开心，但在床上，她提到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罗兵的小舅子。 　　秦茹一家子，现在都在地里刨食，就算今年收成好点，但交玩公粮一样是吃不饱的。现在有合作社了，镇里能干点副业的活，但最多日子也就是比以前好过些。可你要说能有富余，根本不可能，有也是一口一口省下来的。 　　秦茹说了，她嫁给罗兵，就算罗家人了。你罗家那些亲姑姑和叔叔的子女安排了工作也就算了，可连表亲那边舅舅和小姨都一家给了一个工作名额。他们那些表亲总没自家小舅子亲吧。 　　所以秦茹想让罗兵去给她弟弟弄一份工作，他是工业区的搬运队长，他哥还是工业区的区长。让罗兵去人事部帮忙问一问，说不定人家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不用通过罗成就给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呢。 　　罗兵没有想到媳妇会跟自己说这事，但这事嘛，小舅子跟他算是亲的，毕竟是自己媳妇的亲弟弟。但跟他哥哥和妹妹们其实就不亲了，表亲就这样，要是是罗家这边的亲戚，那罗兵都好像罗成开口了。 　　这事呀～～，看看媳妇抱着的小孩，再看看媳妇期待的眼色。 　　“行吧，我过几天回去的时候，去人事部试试。就安排到我手下，看能不能答应。” 　　罗兵答应着说道，他是搬运部门的队长，跟很多部门都有不错的关系，毕竟很多部门都有要搬的东西。他想着凭借自己的关系，安排一个人的话应该不难。又不是正式工，正式工的话就别提了，他两妹妹和一个表妹都在熬呢。 　　郑雪也算‘表妹’，但她可以考教员级别，考试过了，能提前转正。罗成还让兵子要是愿意的话在工厂学个技术，愿意学的话，就算不能提升多少技术级别。但要是有一定水平的话，可以在车间里给他安排个组长或者主管当。比搬运要轻松多了。 　　但罗兵不愿意学，决定搬运队长挺好的，虽然没什么上升潜力。可现在一个月四十多他很满足了。如果去学技术，工资还会降的普通正式工的水平，得学会了再通过罗成的安排才能担任管理层。那时候轻松是轻松，可罗兵觉得那样不适合自己。 　　三天的时间，罗成一行人才到深城，没有高速不说，晚上城区边上的路都没路灯的，几乎都是白天开车，晚上直接休息。 　　到了深城，就得等凌晨船出发了，罗成是可以直接做轮船过去的，但其他人去不了。还不如晚上坐货船过去，而且三辆商务车也得运到香江那边去。 　　这凌晨的时候动身，不少人都饿了。罗成让大家放心，别看到那边会是凌晨一点多。但那边码头有专门弄饭的，林晨过去，罗成请他们吃海鲜大餐。米饭和牛杂都有，在香港牛杂现在也不值钱，都是弄来给码头上的工人改善生活的。 　　但牛杂这东西就算弄的再好吃，英国人都不怎么吃的。香江这边这时代就有餐厅，有牛排。牛杂在一些人眼里就是穷人吃的，但就算是这样的东西，在国内很多人都吃不到，牛是不能随便杀的。猪下水都很难得，何况是牛。 第309章 署长刘起荣 　　在国内，当再大的企业领导，如果不贪的话，还真是在为工人服务。二百多工资是很多，但衣食住行都有限制。 　　而现在罗成到了香江了，在香江他也算富豪了。毕竟香江现在也不富裕，有几十万就算很有钱了。罗成又是搞车辆的，随便什么搞一辆就上千收入，上万块很容易弄到。 　　这也就是罗成还在按照出售价格跟汽车工业区那边结算，如果按照批发成本价算，那么就算扣除周督察那份。到罗成手上的，也能有大头了。罗成现在在香江的开销，买的房子和其他，都是用的差价。 　　当然了，车辆虽然是按照出售的价格在给工业区结算。用的都是商品来代替钱款，但真正运回国内的商品占货款比例不算很多。货船的购买，也是从出售款中支出的。但货船也算属于国家的，只不过名义上在罗成个人身上。 　　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罗成让以后的产品按照零件的形式运输过来。这总不能按照成本价格计算，要知道香江这边也有工厂，也有工人，都是要金钱直接支付的。 　　最多以后的货品只能按照部件的零售价格计算，就算如此，工业区也有很大利润的。因为发动机和变速箱啥的，工业区一直定价就不低。是差不多按照进口价格在算的。 　　这组装费用和港口费用都要算成本的，毕竟以后进口零件，是光明正大进出香江港口。这费用其实也是额外的费用，因为之前进出香江码头这边，是周督察去打点的。但现在罗成的产品可以自由进出了，可周督察那边的分成比例却少不了。 　　倒不是说周督察就没起作用，起码有他关照，海警不会怎么查他的货。可罗成做的不是违规生意，没有周督察，他也能拿些钱去打点海警。而不是跟周督察进行这样高的比例分成，说句现实点的，一开始就是利益合作，以后付出和收益不成比例，这就合作不下去了。要说交情，有个屁交情。 　　到了香江，罗成带着高茹和四个保镖就在码头上喝了个热汤，吃了点东西。别看是凌晨一点多，但资本社会嘛，向钱看齐。这世上聪明的人多着呢，其他地方可能没早餐吃，但在码头，已经二十四小时有人蹲守着卖东西，就卖晚上靠岸上码头的人。 　　罗成这边有负责人给工人煮饭吃，但吃的也就一般。所以还是带人在码头上另外吃了点东西再回去的。 　　在路上，罗成就告诫了高茹，在香江这边，她就是他的表妹。并且这是一个资本掌控的港口，在香江，他们的身份就是资本家富家子弟。 　　而什么是资本家富家子弟呢，罗成带高茹他们到住的楼房地方。有管家，丫鬟，厨子，佣人。都喊高茹表小姐，也没有因为高茹穿的很一般，就看不起。因为罗成穿的中山装在香江这边也不流行。 　　但这些下人都知道，现在的内地就是这样的衣服，穿的太时尚了，反而在国内会成为怪类。很多在香港去国内的人的，其实都会换一套很普通的衣服回去。所以下人不会认为高茹是土包子，毕竟是罗成的表妹，应该就是区域问题。 　　罗成让管家别折腾了，今天简单的洗洗就睡了，明天管家去带表小姐先去买套衣服，然后再找裁缝定做一两套。另外再安排一个丫鬟专门听高茹的。 　　至于保镖，让张浩和刘青去安排，先熟悉一下这边。罗成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没‘勾搭’上吕乐总探长之前，这回香江了，还是得主动去找周督察汇报情况。 　　这刚到香江，高茹的三观就被毁了，这就是资本家的生活嘛。罗成在国内可是区长，在香江这样，就不怕受处分嘛。你这装装样子还行，可怎么就感觉是来真的。保镖是国内安排的人，但这边的丫鬟管家佣人，高茹能感觉的出，不是国内安排做样子的。 　　次日，早上高茹也是被人叫醒的，又是坐车做船的，这睡在舒服的床上，哪怕是陌生的环境。也没出现失眠啥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早餐在家里吃，让人去茶楼买的点心。在香江，有些富裕的家庭受英国这边人的影响，早上吃西式早餐的都有，牛奶面包啥的，觉得吃这个才是上流人事。 　　罗成是吃过东西就要出门了，让高茹今天就听管家安排，把行头换好。要出门的话，找一起过来的保镖他们，他们刚来可能不熟悉这边，但张浩跟刘青肯定会安排好的。 　　出门是去见周督察，带了一个礼盒，就让司机开车去了。直接去警署找他，就算他不在，听到是罗成来找他也会很快出现的。 　　罗成是从国内带了些东西来，不过是国内的人帮忙安排好的，没花罗成的钱。一些老山参，这年头老山参也贵，但那是相对于国内的物价，几十块钱就相当于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了。而且现在山参只是药品，没人奢侈到专门买这个当补品的。而以后越来越多的东西没了，就贵起来了，一颗年份久的好山参，能卖天价。 　　在香江，山参的价格贵不少，但也不算很稀奇，送礼不错。而且罗成也打算下次回国，就收藏一些这个，另外试试切成小片含在嘴里，看看能不能打的茜茜投降。 　　来到周督察的警署，遇见的警员对罗成那叫一个客气，见面都是喊罗少爷的。有周督察关照，下面的兄弟每个月拿的好处费比工资都高很多。罗成不担是周督察的财神爷，也是下面这些警员的。 　　而且罗成经营的是合规生意，又不惹事。不像有些人做灰色生意的，老是发生纠纷。虽然说发生纠纷拼斗，上面人愿意看到。担对于下面的警员来说，好处拿的其实不多的，有时候碰到事情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有些警员也是有正义感的，担在香江当警察，这正义感只能是平民跟平民发生纠纷。跟有钱人发生纠纷，他们也会明哲保身的。所以警察很喜欢罗成这样的商人的，卖的东西不是违规品，又不带人闹事。 　　现在湾仔码头上，少了很多纠纷和争斗了，有的话也是一些口角小事，公正处理就可以了。 　　罗成来到督察办公室，周督察是在这边的，不过他今天的神色并不好看。哪怕是看见罗成这个财神爷来了，心情也没好转。 　　把礼品送给了周督察，是用礼品盒子装了的。周督察也不见外，直接当罗成的面打开合作看他送的是什么。见是山参，倒了一声谢。把礼品放好了，才有心情招待罗成，给罗成散了一支烟。 　　罗成见如此，也是先压下了来这边要谈的事情，询问着周督察碰到什么事了。本以为周督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事，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说了。 　　事情倒是不复杂，是有人过界了。一个小小的署长，还不是湾仔区的，竟然来跟他打招呼，让他这边最近得当一个睁眼瞎。跛豪要来抢这边的毒～～品市场，打斗肯定会有的。让周督察倒时候别插手，这跛豪可是跟探长吕乐有关系的。 　　并且让周督察放心，要是跛豪真的把这边地盘打下来，茶水费是不会少他们的。可是这跛豪靠山是吕乐，就算给茶水费又能有多少。另外那署长叫曾起荣，明明级别比他这督察低，当也因为是跟着吕乐的，对他说话没一点客气。 　　但没有办法，香江有四大探长，吕探长是四大之首。气归气，他还真不能不给面子。打算等会排人去通知一下，要么把这生意地盘让出来，一些认识的，在他地方上改行做其他的。要么去其他地方，他周督察去打个招呼，有些地方也会给面子。 　　周督察跟罗成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此时的罗成早就有分道扬镳之心。而且罗成想合作的对象就是吕乐，这次回香江带来三辆商务车。一辆是自己用，另外两辆是打算送人的，一辆是送周督察，在没有跟吕探长认识合作之前，一个督察的身份并不低，在湾仔区产品可以随便卖，其他地区如果周督察打招呼，也可以去卖，没人找事。 　　但地区不一样，效果是不一样的，在湾仔这边，是周督察的地盘。只要他一句话，对于一些有钱的人，买辆车的钱无所谓的，都会支持一下。但其他地区，有周督察打招呼，最多官面上的人不找你麻烦，然后你卖东西就得靠市场了。 　　现在罗成不想送周督察车了，还是想办法早点搭上吕探长的线更好。 　　刚才周督察说有个叫曾起荣的署长是吕探长的人，还不如让这边的联络员查一查他的情况。吕探长职位太高，没人引荐贸然去联系不一定搭的上。但一个署长的话，在这年头你去贿赂是很容易的，而且就算有不收贿赂的人，拒绝你也不会去举报你贿赂人的。 　　说句更现实点的话，在香江，现在的警员也可以称为黑警。你不贪，上面的人是不敢提拔你的。有些人胆子要是大的话，直接带着钱，一个个警署去找长官级别的人物，哪怕不认识，直接拿钱砸都可以。起码在香江还没见过有人不收贿赂还反举报的。 　　本来这次来，罗成是打算用一辆车贿赂周督察的同时，也让他帮忙出面牵头联系一下湾仔这边的一些海外公司。给他的车子去推销一下，另外就是再批一块地，建设一个组装工厂，面积要大的，以后香江这边可是寸土寸金，在这年代，光囤地都能发财。 　　现在嘛，还是简单谈出货的事情，罗成这次来运来了面包车的组装配件，也有成品面包车。让周督察在湾仔区喊人照应一下，价格清单罗成也给他看了，不过罗成给工业区的价格那是出厂价格，发动机就算卖三千，也是卖批量卖的。要是车子坏了，更换发动机不可能也三千。 　　而现在罗成给周督察的清单，是零售，只不过国内没零售价格而已。罗成都在国内的价格上加了几层，再算上到香江这边组装费。可就算虚报了很多成本价格，总体成本也不算很高，再算一下其他成本，在明确保证性能比轿车还好，又实用，定了一个三万一台的价格。三万是港币，按照汇率，其实就是二万五不到的价格。 　　但国内汽车的价格本来就是虚高，因为不对个人出售，虚高也无所谓的，就跟义安地方单位拿了工业区上缴的利润，又大量买工业区的车，根本就不怕你利润高，高了也是上缴的。 　　而国内汽车价格高的原因，之前就说了，是因为车子很多是进口的。就是为了节省外汇，故意高价对单位和企业出售的。国内什么样的进口产品，除了指定的仪器设备外，你价格都可以除五倍，就能得出真实的海外价格了。 　　国内车的价格，其实也就是自产的解放卡车一万多一辆，才是真实的车辆价格。 　　如果这面包车不是真的发动机和变速器技术领先，哪怕发动机技术已经被小鬼子买去了，但技术在目前世界属于前端总没错吧。卖个三万一辆的港币真不贵，至于为什么八零年代小鬼子卖到香江的轿车才八千，还是港币。就这小鬼子还要挣钱。 　　不过小鬼子车卖的便宜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个就是配置低，因为一个就是人家的工业生产技术，早就研发出了优质合金钢。材料用的的少，车身能冲压成型，抢占了香江的低端市场。 　　而要买好车呢，都买德国的，有钱的买保时捷和法拉利。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香港的车子，价格还没彻底的下来。 　　要知道香江七零年初，人均工资就七百了，而国内依然是一分没变。这说的是人均，有钱的跟没钱的人均一下都有七百，那有钱的肯定超过这数字了，一年的工资绝对可以买辆车，所以七零年代香江汽车就满大街都是了。 　　三万一台的价格，在香江也属于中等优质价格的车了。主要还是新车型，这要周督察去推给别人来买，感觉要到大酒楼办十来座席才行。 　　光打招呼没有用，得把那些人请过来，直接面对面询问，就看那些人给不给面子了。何况这也不是强要，罗成说的这车的性能，只要没唬弄他，要个三万一辆也不算宰他们。 　　所以周督察让罗成去组织工人先把车组装起来，到时候通知他，他来安排就是了。 　　罗成也知道事情谈完了也该走了，周督察这边的茶可不好喝。 　　离开警署，罗成一出门，刘青和另外一个保护的人就跟了上来。张浩不在，在忙带新人。罗成让刘青去联系联络员，打探一下曾起荣这个人。 第310章 让曾署长搭线 　　在香江，你要查别人，或者别人要查你。只要不是太隐私的，很容易查出来。毕竟地方就这样多，哪怕是在无网络的地方。何况罗成要查曾起荣这人，好歹也算一个公众人物。 　　这曾起荣很早就是吕探长的手下，如果说小弟是马仔，那他就是吕探长的马头。一些黑钱都是他替吕探长出面收的。当然了，他自己也一样贪，帮吕探长做事，肯定能分不少钱，但再当小弟的，给的最多是好处费，不叫分红，给不了多少的。 　　所以曾起荣自己也贪，他好歹也是一个署长，加上上面有吕探长罩着，一些小事情他出面就能解决了。自然他平时也能捞不少好处费。 　　另外他有一个儿子叫曾子伟，而罗成听到曾子伟这名字，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后世香江的一个大明星呀，不说身价有多少，起码在知名度上是一个耳熟能详的人物。 　　不过现在香江影视还没起来，有影视行业，但还只能算起步。电影还没商业话，比如现在比较火的影片，也就是《天仙配》，还是黄梅戏版的。 　　真正港片有起色，还得到七零年代，有李小龙的时代。不过这也让罗成又想到了茜茜，能感觉的出来，她其实挺喜欢角色扮演的，适合影视行业。 　　罗成觉得，如果自己能在香江和国内两边都安稳生活的话，就这样维持下去也可以。但万一要取舍，罗成想在香江度过某个时期再回国内发展。 　　现在罗成也不想插足影视行业，但可以建设影院圈地。现在香江的地也便宜，建设一个影院要不了多少钱。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先考虑的是搭上吕探长的线。 　　这曾起荣是比较容易约见，毕竟他是要到下面收各种钱的，帮吕探长跑腿，要接触三教九流。而九龙区的联络员就能约见到曾起荣。因为九龙区的联络员是黄包车的包头，在香江也算正当行业，但一样要给一些孝敬钱。 　　不过九龙区的联络员，还无法直接联络到曾起荣。倒是可以通过认识的警长引荐。 　　既然如此，罗成做东，在九龙区那边的大茶楼请曾署长喝茶。就让联络员去找那边的警长引荐一下，不管成不成，拿几百块钱给人家警长当引荐费。 　　之所以去九龙区那边的大茶楼，主要是湾仔这边属于周督察的地盘，万一发现他邀请曾起荣喝茶就不好了。 　　而曾起荣那边，听到是湾仔区的罗成找他，也来了兴趣。最近香江多了不少车辆，还有冰箱和空调。从海外哪边来的，他们不需要管，但货是从湾仔区这边出来的，自然就知道归属湾仔区这边的警署管理了。 　　这年头大家都贪，都是警队部门的，就算有些眼红周督察这边的路子。但都算同时，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可现在罗成主动找上门，那就不一样了。 　　然后就在几天后，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地区和人。罗成跟曾起荣坐到了一起吃早茶，这曾起荣一开始还以为罗成是想打开九龙区这边的市场，才邀请他的。因为在九龙区，别看他只是一个署长，比督察小两级。但有吕探长罩着，在九龙区说话不比一个督察差。 　　来的时候曾起荣就想好了，只要好处给的到位，他也私下办个席面邀请一些人来买罗成的车就是了。 　　“曾署长，你可能不知道，周督察帮我卖车，卖冰箱和空调，可没要我一分钱。” 　　“罗成，你这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的好。” 　　本来一开始还互相聊的挺好的，罗成介绍了自己手上目前的业务。但罗成突然说这样的话，他曾起荣怎么会相信。不是他说大话，整个香江，除非是没能力贪，否则就没有不贪的。 　　你不拿，我怎么好拿，我不拿，其他人又怎么好拿。都不拿，大家怎么进步呢。 　　这周督察要没拿钱，还那么卖力的帮罗成做事的话，除非罗成是上面还有人，逼的周督察去帮忙。 　　“曾署长，别急嘛，我还没说清楚呢。周督察是真没要我一分钱，而是他在帮他自己挣钱。比如‘摸你了’小汽车，我一辆加成本才拿七千，而成本就要五千多了。至于卖多少，他周督察说卖了八千也好，卖了一万也罢，都跟我没关系。我跟他这样的合作关系，凭什么还要给他一分钱孝敬钱。” 　　“那你的意思是～～。” 　　听到罗成爆出跟周督察的合作内容，曾起荣也不得内心吸了一口气。‘摸你了’这车现在卖一万左右，按照罗成的意思，除去成本，他挣的还没周督察多。感觉罗成难怪起二心，来找自己谈话。 　　一辆车周督察能挣三千左右，现在一个警员才一二百工资，要当人家干一年的。就算周督察要打点不少费用下去，但最近他卖的车可不少。卖一百辆就能挣二三十万了，还有冰箱和空调呢。 　　这让曾起荣也想这样跟罗成合作，九龙区可比湾仔要大，有钱人更多。 　　“曾署长，你是想要我每个月给孝敬钱呢，还是选择合作。选择合作～～我可是一分钱不孝敬你了哦。” 　　“哦，能不能说的更详细一点，我们都直接点。” 　　“好，如果是孝敬钱，一个月给你十万，如果是要合作的形式，‘摸你了’一辆算你五百，冰箱一百，空调两百。还有我最近弄来新款式的车，价格卖的高一些，一辆算你一千。” 　　“呃～～～！” 　　这给的费用让曾起荣有些懵，要说给的少嘛，罗成能一个月给他十万。而这属于孝敬钱，罗成的车子怎么卖，卖多少就跟他没关系，他只要负责出面喊些人过来照顾一下就可以了。如果在九龙区有闹事的，他肯定也会出面解决。 　　十万，真不是小数目，一个警署收人家孝敬钱，像码头上的和拉面包车之类的小包头，一个月也收不到多少钱。真正的孝敬钱是通过赌场和黄～毒，但那样的地方，只需要警署这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不需要他们出力，给的孝敬钱是高，可也高不了哪里去。兄弟们分一下，也捞不了很多。 　　曾起荣本来就是帮吕探长收黑钱的，十万的数目，不可能不心动。但问题是如果选择合作的方式，竟然只给那么一点，比周督察的差远了，而且这要卖多少才能有十万呀。 　　“曾署长，我要的可不只是九龙区，我要的是整个香江。实话说吧，我想见吕探长，跟吕探长合作，只要能跟吕探长合作成功，我说的这些，依然可以每个月给你。你如果选择合作的方式，你想想整个香江有多大市场，虽然到实话你要出力，但挣的可绝对不是十万。” 　　罗成也不想跟曾起荣兜圈子了，如果只是为了九龙区的市场，跟他攀上关系。根本不用说跟周督察的合作方式。直接一个月给几万，就足够让他出面去帮忙组个饭局了。而且周督察是拿的多的，但海警和进出口合法化都是他出的钱和力。 　　让他帮忙卖下东西，给个几万就真的够了，一万块，在香江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罗成说出这样的话，曾起荣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就白跟着吕探长混这样久了。这分明是罗成就没看上自己，而是看上了自己的靠山了。但也不得不说的是，他要是没有靠山，罗成有周督察合作，还真不需要来找他。 　　按照内心来说，曾起荣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罗成目前是有钱，可他的体量跟一些在这边的老资本家来说，现在也不算什么。如果按照势力来讲，曾起荣要在香江整死罗成，轻松的很。有吕探长做靠山，别说周督察了，就算耶稣来了都没有用。 　　但这是事实，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而且他也明白自己的作用在哪，现在他搭个线，按照合作的形式，就能拿不小的好处了，要是罗成有机会绕过他直接联系上了吕探长。按照他队吕探长的了解，罗成这种做正当生意的，他是十分愿意合作的。毕竟有些东西就算利润高，但上不得台面。要是那样的话，罗成跟吕探长合作了，但有什么事可能还是他去跑腿，自己还没多少好处拿。 　　“行，你等我消息，吕探长那边我会给你带话。” 　　“那就感谢曾署长了，既然这样，还麻烦曾署长帮我带件礼物给吕探长，略表诚意。曾署长也有礼物，应该已经到茶楼楼下了。” 　　礼物，还要到楼下去看，这倒是引起了曾署长的好奇。这点心点了不少，但两人并没有吃多少，可罗成既然提到了礼物，其实事情也就是谈的差不多了，毕竟两人初次相见，也没多少好聊的，事情说清楚了，大家心里都有数。曾署长自然应承着，自己起身说去看看罗成给他们带了什么礼物。 　　而罗成走的时候，桌面上的点心也没浪费，让人打包，等下给身边的保镖分了。他身边的保镖都是拿国内工资的，在香江可没钱乱消费。罗成也不好额外给他们钱乱花。最多给一点当补贴，多了还怕违反纪律。所以有点好吃的，给他们是不错的。 　　罗成陪同曾起荣来到楼下，按照他的吩咐，一辆白色的五座面包车和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面包车也还有几辆成品在码头，都是运来的时候放船板上的。但因为是成品，又运了三辆商务车，两艘货船也运不了多少辆车，配件到是好摆放。 　　面包车是送给曾起荣的，商务车是给吕探长的。并且告诉曾起荣，给他的面包车就是要在香江这边出售的。周督察在湾仔区已经帮他联系了一批购买者，罗成现在也没货了。就是这样的车，销售一辆给他一千，不管是什么地区，都是这样。当然了，得除了湾仔区。 　　在湾仔区，周督察都已经拿了分成在卖了，他怎么可能还给曾署长分钱，甚至吕探长也不分，除非吕探长亲自出面压一下周督察，让罗成与他的合作作废了。 　　而不管如何，只要吕探长答应合作，罗成肯定不会在湾仔这边再居住了。就到九龙区买栋好房子，或者建设一个别墅。对于他跟周督察的关系虽然只是利益关系，但罗成目前这样做，多少有些不义。 　　车是真不错，哪怕是普通面包车，曾起荣也喜欢。跟‘摸你了’一样，不需要摇杆钥匙的，直接车钥匙就能启动。而香江现在很多轿车也是摇杆钥匙的，不是说其他国家做不出来车钥匙启动的车子，而是人家觉得这样的车不安全。 　　车钥匙容易配，没有电子锁额外锁一下，至于最后的就是拆开钥匙锁部位，真的扯出两根线搭在一起就能启动发动机达到汽车启动的效果。有技术的人，对于目前这样的车很容易偷走。 　　但这种安全，是对于国外一些国家的确如此。人均面积大的地方，偷走了你的车，你找都找不到。可在国内和香江却不一样。 　　国内谁弄了辆自行车都会被附近的人关注，汽车这东西，根本没人敢碰。敢碰的，你就算是摇杆式汽车钥匙，人家一样偷走。反正是直接被通缉。 　　而在香江，就这边些区域，你偷了车，整个香江警署调查，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要是再晚个几年，香江的车越来越多，或许车被偷了，会难找回来。随便改装一下，换个车牌或者什么的，马路上到处是同样的车，从你身边过可能都看不出来。 　　但现在，在香江很流行这样的车钥匙汽车，香江一些富家小姐，要是自己开车的话，都是买‘摸你了’。就是因为这样的车好开好启动。 　　而此时，远在国内，就因为工业区有大货车。正在组装一次募捐活动，阿三在疆的边境太跳脱了，一次次挑战兔子国的底线，边境领域都被他们推进了不少。 　　这捐钱肯定没有用，也不知道要跟阿三打多久，要是跟以前抗鹰酱援朝那样。国内又要艰难了，而越那边，虽然国内还没出手，军事物资是一直在援助着。 　　但捐粮食的话，工业区还真承担不了。如果可以捐钱，对于工业区来说捐个几百万都不算什么。 　　现在工业区已经超过职工五万了，就这还是在控制发展。五万人，一天两餐，按照一斤粮一餐来算，甭管是粗的细的，一天就十万斤。就这还不算，工业区职工可以额外买的粮食，加上每个月发下去的美食卷，有美食卷在百货大楼和美食街吃饭也不用给票。 　　这都是工业区依靠出口获得的额外粮食，以前工人少，还有多可以借给姜书记。现在人多了，出口量是一直没怎么扩张。罗成是在香江折腾出去不少车，但香江都是粮食进口地方，是不允许出口粮食的。 　　罗成从香江弄来的商品，食品只有奶粉糖果水果之类的，就算是这些，其实还是香江从其他地方进口过来的。有贸易公司在做这些生意。罗成还没跟香江那边的贸易公司联系上呢，联系上了倒是可以从其他地方进口到粮食。 　　在香江，罗成弄的最多的就是衣服鞋子和布料了。而国内，大部分人还是补丁打补丁的过日子，就算一些干部领导，穿的衣服都是破旧的。有罗成在香江这边弄布料衣服，起码工业区的职工一家子过年都能置办一套新衣服。 　　工业区的粮食有多，但要备用。工业区可以捐出一些，但不知道与阿三的战事如何。因此希望工人们把这个月的内部购买粮让出来一半，也有几百吨粮食了，用工厂的大货车运输到疆城那边去。 　　这事通过广播站一宣布，职工是积极响应呀，还有主动不要这一个月的购买指标的。但工业区杜主任说，不需要太过积极，因为战争一般是长久的，可能以后那边打多久，我们工业区这边就支援多久。无法做到让前线战士吃好，但吃饱总没有问题。 　　要是后续战斗兵力增大，我们工业区再捐更多。有每天两斤食堂不要票的粮食吃，这额外购买的指标粮，大家全部捐出去又如何。 　　可惜，罗成不了解历史，要是了解的话，就会打电话让他们别兴师动众了。阿三这国家，欺软怕硬的，你忍让他，他以为你好欺负，在疆城边境那边折腾的越来越厉害了吧。但动真格的，一个月的时间打到人家老窝里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很多人不了解这场战役，没什么好宣传的，也没死什么人。这要宣传的话，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比抗日神剧还神剧的故事了。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呀。 第311章 与吕探长开始合作 　　一个正经的商人，其实在香江黑白两道都不需要搭理，老老实实做生意就可以。黑道要保护费也好，白道要茶水孝敬费也好。其实都不多的，黑白两道都讲规矩讲道义。 　　黑白两道都是求财，真要是环境差到普通人做生意挣到钱就被敲诈，那香江就不会有这样多工厂了。 　　罗成经营的产品是正当生意，是可以大张旗鼓在香江随便经营的，是不怕查的生意。这样的生意，是可以放到台面上的。 　　吕探长跟曾起荣坐在罗成送来的商务车里，他是有高档轿车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商务车是真不错。罗成如果是要在九龙区或者什么区做生意，就他送给曾起荣的面包车和这商务车，要是在地面上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出面打个招呼。 　　但罗成却是要跟他们合作，光给曾起荣的孝敬费就不低，给他吕探长的虽然没说，但能想到肯定不少。 　　别说罗成是做正道生意了，就算是玩黑的，吕探长都会考虑，不过黑的话，他是不会参与合作的，只要孝敬给的够就可以。 　　对于罗成送的礼物，吕探长是真觉得不错，就是不清楚，他经营的是正经生意，如果需要打点，也根本不需要这样下血本。人家搞灰色生意的，都不可能给太多分成。所以感觉罗成的目的没这样简单。 　　因此，吕探长让曾起荣去告诉罗成，礼品他很喜欢，请他来这边喝个茶，好好认识一下谈一谈。 　　曾起荣知道，跟罗成合作的事情基本成了，以后罗成要是跟吕探长合作了。虽然他跟吕探长关系很好，但以后也要对罗成客气点了。 　　而罗成现在的人手和工厂都在湾仔区，得等罗成跟吕探长谈完，再看看如何对待周督察了。如果利润足够大，也不是说要如何去对付周督察，最近周督察一直也在运作，想更进一步。要是吕探长真跟罗成合作的‘愉快’，到时候也不介意帮周督察一把，让他升任总督察，但得调去其他地方。 　　最近罗成来到香江后，除了享受生活，啥都不用干。还养成了一个陋习，喜欢遛鸟了。这让高茹都有些看不惯了，他们这来香江，好像什么都没干，罗成就是让她等着。 　　而香江这边的工厂，罗成也不像在国内那样，以前当厂长的时候，天天去上班管理。在香江，外人对罗成的称呼，不是先生就是老板的。 　　对于国内来的人，的确老板这词比较陌生，哪怕是以前个人做生意的，也是掌柜的。国内根本就没老板这一称呼。 　　其实老板这词，来源于BOSS。而BOSS不光是老板的意思，还有上司的意思。在现在的香江，警署里面见到英国高级警官，职位只要比你高的，都可以喊BOSS。而华人嘛，就感觉老板这词更贴切。但有些人听不习惯，这被称为为先生还是文雅一些。 　　罗成告诉高茹，在国内是社会主义，工人阶级，哪怕他是厂长，也要以身作则。天天跟工人一样，要上班，要负责一些工作。 　　但在香江不一样，香江是资本主义。工厂所有人都是在为他挣钱，他请一个管理人去管理就可以了，管理者在国内也就是厂长的职位，但在香江这边，大型的工厂管理者，都是被称呼为经理的。 　　高茹现在在这边啥都不需要她干，就是让她适应这边的生活和环境，等他打通海外出口路线，她就负责出口事项，最好是学一下英语，不会的话还得给她请一个翻译。而在香江，翻译也不贵，因为被英殖民，香江老一辈的人是不怎么会英语，但在香江，会英语的话，能在一些部门找到好工作。 　　所以在香江这边会说英语的还不少，找一个专门翻译的并不贵。不过这里的不贵是指对有钱人来说的，其实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翻译，水平还可以的，一个月也要几百块。好的翻译，如果自身还学历不错的，价格还贵，但基本好的也就在五六百。 　　这样的工资，已经是国内普通工人一年都挣不到的工资了。这也是很多留学生出来了就不想回去的原因，能留学的，能力基本都不差，会说英语的，哪怕在有华人的地方当个翻译都比回国内当教授都强。 　　罗成给高茹在香江这边直接开了八百的工资，她算自己人了，不能光以能力来计算工资。而且一个好的翻译都五六百了，总不能帮她翻译的人工资还比她高吧。不过五六百的翻译要能听的懂一些相关术语才能拿到这工资，只是会英语沟通的，最多三四百。 　　她拿八百，而为了协助她的工作，请的翻译还五六百。罗成还说，以后她的工作，在这边肯定还要给她配司机的，司机工资也是国内的二三倍，一个月二百多。 　　为了能减少开支，高茹最近是真的在努力学英语，罗成还专门聘请了一个人当她的英语老师。 　　其实换成谁来香江，或者去小鬼子国，心态都会变。兔子国的人勤奋，也不比别人笨。你要谈到爱国奉献精神，大部分人都有，如果待遇只是相差一点，很多人都是接受的了的。甚至有些人，为了国家拿着比国外少十来倍的收入来无私奉献的也有。 　　可问题是，你的牺牲在一些人眼里是理所当然呀，你身为兔子国的人，他们认为你就因该有这样的觉悟才对。因此明明自己能力很强，还要跟一批差的人来排资论辈。甚至你不懂得处理关系的话，你还出不了头。 　　而真正的人才，本来就是要专心把心思放到本职工作上的，哪有心思去想着要讨好谁，跟谁站队呀。 　　因此有人说出过国的人心就野了，的确是这样的，你我皆凡人，经济物质上的诱惑不是那么好抵挡的，而且又不违法。所以对于一个月能挣八百的事情，高茹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当然了，按照汇率算，其实也就是六百五左右。 　　她是大学生，在国内工作的话，就算有进步，一年也就挣这样多。但这是香江，罗成告诉她，码头上那些卖苦力的，不是笨，而是不敢，喜欢挣踏实的钱。可你看看那些晚上在码头专门蹲船卖吃食的，随便来一些客人就要当苦力干几天的活了。一对普通夫妻稍微手艺可以经营一个摊子，都能挣二百多。 　　一个拉黄包车的，只要头脑不差，经常蹲酒店，歌舞厅，电影院等地方。只要花点本钱弄辆黄包车，一个月也能挣上百块。 　　而你高茹是一个大学生，凭什么不能拿更高的工资。要知道这边的工作不是铁饭碗，国内来的一个农民都能挣几十块。那国内来的技术工呢，一二百也很简单，大学生在国内是储备干部，更不差了。 　　罗成在跟高茹讲解了这边的工资层次结构后，让她明白，资本社会不是一个公平的社会，是一个有能力有头脑就能直接体现价值的社会，当然了，黑心资本家不一样。 　　在距上次跟曾起荣吃早茶之后，也就一个来星期。曾岂荣亲自找到了罗成，这次是邀请他去九龙区的酒楼吃饭，不是茶楼。酒楼是吃正餐的地方，花费也大，但到了罗成跟吕探长这层次，吃喝的花销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和吕探长在酒楼谈合作，跟周督察的合作内容不一样，主要是跟周督察谈合作的适合，罗成也还不完全了解香江这边的局势和环境。而吕探长，可是刘老大电影中的原型，他的局面罗成还是了解的。 　　吕探长在香江这边如日中天的时间也就十年，十年后他是去了台岛。而他在香江很多没有转移的产业被查封，罗成可不能让他以公司合作者的身份参与自己的经营中。因为这样的话，以后要被查，哪怕罗成做的是正经生意也难逃脱关系的。 　　罗成倒不会有什么事，就怕自己经营的公司会被牵连。不茹一开始就防着这一点，哪怕一辆‘摸你了’给他两千的提成，也比跟周督察那样自己只拿七千，什么都不管的好。 　　如果是拿提成，吕探长拿两千，曾署长拿五百。一辆‘摸你了’就卖一万来块，看上去罗成多了五百多，但以提成的模式合作的话，有些额外的打点还要罗成出，拿出去的费用可能就不只五百了。但这样省事，销售提成都记录着，以后要清算，这也属于正常经营方式。 　　而这钱款，和吕探长收的黑钱一样，到时候全部交给曾署长，等于一辆就给他们两千五了。面包车是一辆给他们七千，冰箱空调啥的，一台几百，反正都谈好了提成。 　　不过给这样多，如果不是罗成把组装带到了香江这边来，让工业区那边减少了利润，他们挣的可是比罗成还要多。这自然有罗成的目的，那就是合作的前提是希望吕探长出面，帮他联络一下香江一些有实力的做海外生意的。 　　这边可以以很便宜的价格出售‘摸你了’，大概也就比卖给小鬼子多一个运输费用。但罗成答应卖的款项还可以通过他们的公司购买各种物品，布料，粮食，大豆，奶粉等等。哪怕是钢铁材料都可以用来抵挡货款。 　　这样一来，这些做贸易的，可能在车辆上挣的不多，但在罗成这边的货款上，采购一批物资再挣比差价，来回一下就多了。比如一辆车辆要给罗成六千多的货款，但给物资的话，只要找到合适的供应商，这六千多货款中又能挣一笔。最多给罗成五千左右的物资就够了。 　　而对海外出售的货品，吕探长不能再拿钱了，因为对海外出售等于是批发价格了，让吕探长卖去海外，他也没能力卖高价，这不可能给他分润的。让吕探长去这样做，也告诉了他一点，他的货品来源都是国内，是走私的，人家要了港币可用不了。没物资抵货款的话，他们也就没货品来源了。 　　所以这虽然是合作的前提条件，也是必要条件。香江只是一个大的岛屿，自身不生产什么物资，一个人如果离开港口，带的粮食超过十五斤都是不允许的，但你只要有正规手续，带十五斤黄金离港都可以。 　　对于罗成的要求，吕探长想了想，这事他的确能帮的上忙。但也就是引荐，这出口的生意，他也干涉不了。 　　干脆，让罗成先缓缓，罗成在香江这边现在的货又不多。而且他给的提成既然这样高的话，那不如帮周督察一把，让他升成总督察，调离湾仔区。至于罗成跟他的合作，吕探长也会派人去打一个招呼的。 　　打招呼是让周督察明白，他能升督察是吕探长出力了，别调任到其他地区，还去找罗成也去他新任地方发展。罗成让出这样大的利润，野心根本就不在香江这边，周督察根本就兜不住。 　　十月底，周督察升任总督察，调任到其他地方去了。离开的时候，连招呼都没跟罗成打，有些事情，两人再见面省得尴尬。 　　然后湾仔区新的督察是站吕探长那边的，可就算如此，罗成还是在九龙区物色了一块不错的地皮，自己安排人在建设别墅型房屋。 　　十一月中旬，吕探长在九龙区酒楼大摆酒宴，一个是推广香江本土车辆。另外一个就是邀请了很多做海外贸易的商人，有正规的也有不正规的。不正规的路子野，军火生意也搞，毒的也搞。这些人可能无法直接去跟一些国家，但价格便宜的话，他们走私一些车辆去卖，而且卖给一些做灰色生意的人，人家有需求的话，比零售价格高的价格，他们都会买。 　　甚至跛豪都被吕探长请来了，这家伙有钱，喜欢讲排场。而跛豪看中了罗成送给吕探长的商务车，问他还有没有，给他弄一辆，再买十辆面包车。当然了，十辆面包车是给他手下买的，而这钱，他还没大方到一下花二三十万送手下。到时候直接指派一些小头头掏钱买。 　　不光是各种开工厂的，很多黄～～赌～～毒的灰色生意人，都被吕探长请了来。 　　被请来的人，你买了车可能吕探长记不住，但你要是没买，就是不给面子了，吕探长不会为这事气量小到刻意去找对方麻烦。但以后对方在香江碰到什么事，他不介意顺带落井下石一下。 　　在酒宴上，罗成也是带着高茹参加的，各界人事也好认识一下他这个以后的助手表妹。让高茹去给吕探长敬了一杯酒，吕探长也给面子，一口就干了，这态度，大家也知道以后别轻易得罪这姑娘了。 　　能被吕探长邀请的，几乎都是有身家的人，因此酒宴过后，很多人去找曾署长了。罗成说过，除非是主动上门买车的，他才处理。就算处理，香江这边也有交警部门，可以登记上牌统计，只要是上牌统计的，都会给吕探长提成，反正就是整个香江，以后不管罗成怎么卖车，都会给他提成。 　　而小鬼子也有车辆卖在香江，但可以在车上查看产地，不是他罗成的车，他可不认。至于没有上牌就在香江开的，那就更不管罗成的事了，直接查就是了。 　　至于冰箱空调之类的，无法登记。罗成就让吕探长在香江各地区给他安排档口，让他派会计人员来监管就是了。香江三百万人的市场，罗成目前还真没放眼里。而等到七零年代，香江整个市场起来了，人均工资都七百了。普通人干几个月的工作，就能买的起冰箱和空调，那时候哪怕是几百万人的市场，购买力也是恐怖的。 　　可罗成知道，只要刘老大的电影不是艺术化太严重的，吕探长就是廉政公署成立的时候就逃到了台岛去了。那时候香江的市场完全可以正规经营了，而且让罗成在香江发展十年，吕探长他们离去后他还没自保能力的话，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等国内改革开放回国内过安稳生活呢。 第312章 罗兵现在的状况 　　一月复一月，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香江的市场就打开了。 　　在出口方面也开始逐渐有了效果，单个的外贸公司出口的不多，但综合起来就很多了。特别是一些国家，钱可能不值钱，但人家有粮食有矿有资源。那些外贸公司直接跟人家来了个置换，这搞到最后，有些地方的出口，罗成还要倒贴一些钱给外贸公司。因为人家是按照零售的价格换成了全部的物资，在换之前也是询问过罗成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就让罗成拿车去换。 　　但罗成给外贸公司的价格是六千五一辆的港币价格，可人家卖出去，便宜的有八九千的，贵的一万好几。这要有些国家地区都给物资的话，外贸公司可不要这差价的物资，都得罗成收去，因此有些外贸公司，罗成还真要倒给人家钱。 　　不过也不可能所以外贸公司联系的海外市场都是落后的国家，英镑和美金，还有一些国家的货币，罗成都是收的。南非和一些国家的货币罗成肯定不要，因为要了也是买他们的基础物资，还不如一开始直接就换物资。 　　依然是因为罗成不熟悉历史，其实香江这边很多商人原来跟台岛那边来往密切。甚至一些帮派都是台岛和香江都有的，竟然有很多车辆通过香江销往了台岛。 　　有精明的商人，都找到罗成，希望稳定给他提供货物，他想去台岛弄一个车行。不过台岛那边跟国内关系也不好，毕竟某委员是被赶到台岛去的。因此，希望车辆的产地标识改成香江。不光是卖去台岛的车，其实还有不少地方都提了这个要求。 　　罗成想到当初跟小鬼子合作，也就是因为国内在国际上目前的关系不好，哪怕有好的产品，也不好往其他国家推销。但在国内，民众对小鬼子的仇恨心里很大，只要不是小鬼子来冒认车辆生产地就可以。要是改成香江，哪怕在国内打好标印都是可以的。 　　高茹在香江这边，也算是由俭入奢易，才一个月多的时间，已经习惯了一些生活。比如出门有司机汽车接送，在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找管家安排，衣服都是裁缝专门订做的。但这样的生活虽然很享受，可她也怕，毕竟自己不是罗成真正的表妹，这表小姐只是在香江的身份。 　　不过按照国内她这种学生的身份，其实也很亲，因为她的这种学生身份跟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不一样。有点类似于导师带学生的那种，跟师徒关系有点类似。这倒是让她在享受的同时稍微有些心安。 　　在十二月份，罗成又要回国内一趟了，有吕探长照应，市场的开展比想象的顺利。按照计划是不管市场开展的如何，今年阳历月份年底，也就是十二月底就会跟小鬼子商议新的合作方式。 　　也就是其他条件都不会变，但所有产品都会标识生产地。并且有关部门也会在国际上声明，某些产品就是兔子国生产的，小鬼子只是从这边采购而已。咱们兔子国的轻工业技术，也是早就追赶上来了的。 　　这次回国内，保护罗成的人员张浩和刘青是跟着回来的，也算给他们放个假。回到国内后，他们就不会跟着罗成了，而是回自己家去探望一下。 　　罗成到深城的时候，就跟茜茜的文工团打电话了，告诉了她自己的行程，大概坐火车几天后会到。具体哪天，还得看当天有没有去义安的火车。有的话，茜茜在义安其实就能查到罗成哪天到家。 　　这次回来，罗成可不敢跟茜茜玩惊喜了，上次是运气好，茜茜收了力，而且偏了一些。唯一的好处就是因为那件事，解锁了一个让罗成上头的‘知识’。而后来因为茜茜想生小孩，罗成骗出来很多‘知识’，说是在一本金梅瓶的古书里看到的。 　　除了跟茜茜汇报了自己要回来的行程，罗成这次也跟工业区那边打了电话，等他回去后，又要开会了。在香江那边，已经打开出口渠道了，这次除了跟小鬼子合作的事情要明确下来。还有个事情要谈，那就是以出售的形式，弄一批设备去香江，有些东西以后弄原材料过去就可以了。 　　其实在香江就可以进口到很多设备，香江上万个工厂，工厂里的设备大部分是进口过来的。小到一个小型冲压机就可以开一个小作坊，大到整条生产线的加工厂。 　　在工业区这边，有些设备技术已经可以代替不少工人了，但如果只是增加产量，不是那种让高级技术工人都无法做出来的东西，只能利用机器的那种。罗成是让大家进来不生产机器，宁愿多招些工人让更多的人有口饭吃。 　　工业区目前也就是弄了几台精密调控冲压机器，解决了一些比较单一要敲打的车壳。比如叉车，车身四个角弄圆弧，这其实就是一个造型问题，弄的不标准，也不影响使用。但国内的工人比较死板，就非要每个角都弄的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做东西怎么能这样随意。 　　说是死板，但其实也是工匠精神。现在就不需要一些高级技术工人去敲叉车的圆角了，只需要一两个师傅就能干之前七八个师傅的活了。 　　从深城坐火车到义安，这次又是傍晚，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茜茜是开着车来接的。不用罗成走路回去了，而且家里也准备了丰富的晚饭，特意炖了一只老母鸡，还有不少好菜。而且这次因为有时间提前准备，也喊罗兵他们过来吃饭了，还有罗兵的小孩，都快两个月了，罗成可是小孩的大伯。 　　不过这次的家宴，还多了一个罗成不太熟悉的人。秦茹的弟弟秦勇，在秦茹的枕边风下，罗兵厚着脸皮去人事部询问了能不能安排一个人到他手里干活，至于什么人嘛，罗兵也老实的说了一下关系。 　　罗区长的亲弟弟开口，何况罗兵在工业区的人缘也不错。一个临时工而已，如果不是要招的人是农村户口，人事部都不带商量了。就算是商量，也没人反对。 　　现在秦勇也是以借住的形式住在罗兵的单位职工房，这刚住过去，因为秦茹还在老家坐月子。就罗兵跟秦勇一起住，这吃饭嘛，都是吃食堂的，秦勇没钱，自然是罗兵这个当姐夫的先垫着。 　　而秦茹也没坐满一个月的月子就进城了，按照她的话说，这年头的人哪有那么娇贵。而且她的工作轻松，又不很累。最主要的是，她真按照一个月去坐月子，工业区肯定还会给她一个月的工钱，但她算了一下，坐月子满一个月的话，又是刚发工资后几天。 　　这要是在发工资之前来上班，工资虽然不会变，但能领一个月的福利，东西可不少呢。所有秦茹还没坐满月子就回城上班了，而秦茹回到城里后，罗兵跟她睡一起的时候，询问着她，这小舅子现在跟他们一起住，是不是也要和以前跟大哥住一起一样，收小舅子五块钱呀。 　　就这事，夫妻两人还差点吵起来。说现在能跟以前比嘛，以前跟着大哥罗成吃，交伙食费。那是他们没定量，没粮食吃。现在工业区不一样了，食堂给钱就能吃饭，一斤一餐的主食难道还能饿肚子不成。 　　秦勇最多也就一个早饭跟他们一起吃，这难道还要算五块钱嘛，你这姐夫是怎么当的。并且上班第一个月的伙食费，哪怕是罗兵垫的，也不准问小舅子要，就一个月而已。罗兵也不是很小气的人，但农村人穷惯了，生活喜欢精打细算。 　　每天一顿早饭，一年下来也不少呢。如果按照现在的政策，三年才有资格转正，而且农村来的，还得有关系。三年后，要是罗成不帮忙，罗兵可以安排小舅子成为临时工，可没能力一句话就让他转正了。就连他的亲妹妹还不在老实的熬资格。 　　算归算，不愿意归不愿意，但媳妇的亲弟弟，不收钱就不收钱了。 　　可真正几人生活在一起后，就不那样了。这主食是可以秦勇领了工作后自己买，但秦茹有了小孩，要发奶，这平时总要加餐吃顿好的吧。而每次弄点好的，秦茹可是很顾及这个弟弟。还有就是发了福利，有布票和卷什么的，明明秦勇自己有，秦茹也还给他不少。 　　这想到小舅子可能要跟他们过几年，罗兵心里多少有些膈应，可又不好说出来。 　　还有就是罗兵跟秦茹在罗成这边住了快一年，嘴多少养叼了一些。特别是秦茹，如果要控制伙食费用的话，她现在宁愿少吃一些主食的量，也要吃大米饭了。以前觉得棒子面也很香的，现在也觉得刺挠嗓子了。只能偶尔吃个窝窝头，吃多了就吃不下了。 　　反正现在他们一家，光在吃上面就要花费二十了。而且还没以前在罗成那边吃的好，更别说其他费用了，天冷以前在罗成那边是烧木炭，现在只能烧煤球了。这十二月份，天气已经凉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烧炉子取暖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罗兵这帐是越算越头疼。之前他们的存款，为了上班方便，买了一辆自行车。本想着自己成为正式工了，还是个队长，以后会存更多的钱。但有小舅子在，他感觉存钱跟以前差不多，可日子还没以前过的好了，毕竟小孩别看小，也多少要花点钱。 　　多一个人吃饭而已，罗成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何况还是罗兵的小舅子。罗成上次走的时候是不知道秦茹什么时候生的，但这次回来，随便怎么算日子都知道她应该早就生了。总不能怀胎十二个都不生吧。 　　所以他是给自己的侄子准备了礼物的，一把银饰的长命锁，制作挺精美的，比上次带来的生肖吊坠要精致。然后就是一些糕点，西式带奶油的蛋糕之类的。国内没的卖，国内有鸡蛋糕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多了一个人，给大家的糕点也都要平均少一些了。对于秦茹的弟弟，以前去她家接亲的时候就见过一次的。怎么说呢，应该是秦家基因还不错，秦勇长的也还行。从长相上来看，能给人不算差的感觉。 　　但本来还不错的感觉，这一顿饭就让罗成感觉不咋样了。都说农村的人懂事的早，哪怕秦勇才十六岁，做人做事也应该有些分寸。 　　可他是看见一桌子好菜，那真是猛吃呀。这虽说男的十六其实还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不错，但家里没少煮米饭。如果是后世，一桌弄十几个菜都很正常。但在这年底，就算茜茜和小雨她们知道罗成回来，刻意多弄点菜，也就是六个菜。不过分量不少。 　　这猛吃菜还盯着荤菜吃，着实有些过了。虽然饭桌上，秦茹也觉得自己弟弟有点过了，还出言让他注意点。也就说他的时候，收敛了点，但吃着吃着，那筷子就没少在肉菜上夹。这样的人，可能哪怕家里穷，在老家，父母也是有好的紧着他先吃的住。否则不会这样。 　　不过让罗成膈应的一点就是，这货一开始饿的时候，就算吃菜没分寸，罗成也不会放心里。但这货自己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竟然用筷子扒拉菜。虽然很轻微，但以后要是到了不饿肚子的年代，他这行为要是变本加厉，保证外面有人会教他做人的。 　　饭后，罗成让秦茹把剩余的菜打包了回去。说自己是一个区长，不缺吃食，这些菜她们带回去，明天早上弄点面条一锅炖，可香了。 　　秦茹她们回去的路上，秦勇倒是对罗成家感觉很好，真不愧是当区长的。又鸟和肉的，分量多，弄的还好吃。特别是姐夫哥哥家收留的那个郑雪，长的真好看，他已经十六了，在农村都可以结婚了。虽然郑雪比自己大好几岁，但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形容呢，秦勇没啥文化，能想到的只能是顶她。 　　还有就是姐夫哥哥的媳妇也好看，以前以为自家姐姐很好看了，现在一比，也就一般。姐夫哥哥的媳妇，他也是跟着喊大嫂。这个不能乱想，但那没结婚没对象的郑雪，晚上可以幻想一下。 第313章 海外建设生产线 　　这次回到义安的当天夜里，因为罗成老被茜茜说成流氓，所以夜里他忍住了。看看茜茜会不会主动，然后当天晚上罗成扳回了一次，可以说茜茜是女流氓了。 　　但茜茜说，她只是觉得这生娃的活动有意思，不跟一些男的一样，见到女人就走不动。罗成不在的日子，她可想都没想过。问罗成能不能做到这一点，罗成犹豫了一下，在香江，能管住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很不错了，有时候会有些不健康的想法也很正常。可就这犹豫，让茜茜不满了，又是各种丧偶警告。 　　小别胜新婚，这话是真有道理，不管是思想和肉体上，离别久了都会有种渴望。就算第二天大白天，两人都想纠缠在一起，但各自都有事，这都十二月了。茜茜这个在义安的小文工团，也接到了不少慰问的任务，都是去下面的县城和乡镇的。 　　等以后文工团的队伍壮大了，作为团子的茜茜就可以只负责调派任务就行了。现在的她还是要带团表演的。 　　这几天还能陪罗成，等五天后，她就要去下面的一个县城了。不过罗成这次也不会待几天，罗成只给了保护人员张浩七天假日，这还是包含路上的时间，茜茜去县城的时候，罗成也差不多要走了。 　　第二天罗成也去工业区开会了，工业区的发展状况他依然不需要大家给他汇报。不过有件不是工业区生产和发展的事情，杜主任还是在会议上提前给罗成汇报了一下。前两个月工业区组织了一次募捐，主要是粮食。 　　在疆城边境那边跟阿三打起来了，工业区这边是好心组织了一次募捐，好支援战斗。但组织募捐花了的点时间，粮食运过去又花了不少时间。他们哪里会知道主动挑衅的一方会这样不经打。 　　就一个月的时间打到人家老巢里去了，而现在不但停火了，部队都撤出了阿三的地盘。等工业区的粮食运到，战争都结束了，不过这粮食也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慰问了那边的战士。战争前送到算是支援，战后就只能是慰问了。但就算如此，工业区这边的支援行动还是获得了人家的认可的，军区那边都送来了一份锦旗，算是感谢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职工考核的事情也结束了，这次考核不但自身工业区有不少人技能升了等级。还有一些外厂和外地来考核的人员，想更好的提升技术，选择了调离原厂，来工业区这边。 　　有些厂顶级的技术工人才三四级的，人家想成为更好级的技术工人，但没地方学技术，只有通过换一个更大的工厂来实现。 　　这都算是工业区发展之外的事情了，哪怕罗成再怎么当甩手掌柜，但他目前还是工业区的最高负责人，说是要跟罗成说一下的。这样的事情罗成知道一下就行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重大事情，但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如他在香江那边挣大钱了。 　　在香江，目前罗成还算‘老实’，该给国内的一分没少给。但按照道理，那边挣的钱，应该都属于国内，罗成只是一个‘工具人’。 　　但在香江，国内目前还没监管力度，别说监管罗成了。就算是那些联络员，其实也很多不愿意再接受管制了。但当初选择他们去香江收集信息，也是通过各种筛选的。一般都是在国内有家庭的优先。 　　可新国家不搞牵连那套，这去了香江那么多年了，有异心的，难道还真能牵连家人不成。何况这也看性质，只是贪图物质享受而对不起组织培养的，最多只属于个人问题。对家人有牵连肯定是有的，最多是工作和生活之类的，不会因为这个把人家家人还关起来。 　　在香江，那些联络员生活相比国内，日子过的都很不错，在香江，有钱就可以喝酒吃肉。在国内没指标还不行，而罗成也是见过几个联络员的，他们要是在香江没额外的收入，根本不可能生活的那么好。 　　还听从国内的安排调遣，主要是有些事情国内一些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人家在香江挣的，也是靠自身的本事。 　　只不过那些联络员的生活只能说在普通人眼里算富裕，还不至于到眼红的地步。而罗成在香江搞车辆出售和出口。随便倒腾点利润，都是以万为单位计量的。而在改革开放后，大家开始追求更好生活了，万元户都是特别牛的存在。 　　会议还是在会议厅召开的，罗成这次的要求就三点，一是给小鬼子的产量一律标明产地，然后登报申明，报社方面罗成在深城的时候就让茜茜的爷爷戴天德帮忙去联系四九城的大报社了。要不了多少天就会来，工业区这边负责好接待工作就是了。 　　二是，做好小鬼子那边不要货的情况下，产量全部转移到香江去。最近已经在出售大货车给四九城，国内有什么好的工业产品都是除了本土外就是优先供应四九城的，其他城市再往后靠。 　　但现在依然要增加自用量了，并且在工业区有足够大的利润情况下，开始实行一个计划，那就是一路一带。国内的路太烂了，反正工业区的利润目前多的用不完，不如拿去修路，但要修一条通往深城的路，费用之大，可能比把工业区转移到深城还大。 　　所以罗成的一路一带意思是，这一条路工业区来主导，沿途经过什么省区，什么省区就出人出力，工业区出水泥费用，其他的就交给他们省区地方。算是他们提议主导，带动这一路的城市。另外，就算这样的协议达成，也得让工业区分期支付费用。 　　罗成要修的算是省道，按照现在的物价，得接近一个亿。但要是路过的各省区肯出力，能节省一半的成本。而五千万的话，以工业区自身的实力，一年就可以挣到了。但把大部分利润全部去修道路本省内的还好说，外省的也出钱，本土地方单位就会有意见了。 　　可要是把这笔钱分散开来，依然搞个三年计划，这一条八九百里的道路。对于路过的几个省区都算是政绩了。 　　如果修路的计划谈不成，半挂车全挂之类的还不能开，运输成品车辆还行，成品的占空间，运个十来辆车也就二十吨左右。但要是装零部件，重量就重了。别说装零部件，其实就现在十二米的大货车，在有些地区都不敢满载。道路能压裂。 　　这要是能修一条省道，以后到了深城，做货车回家都能比火车快了。 　　另外还有补充的一点，就是运往香江的车，不用标注产地。因为是借用香江作为出口地，可能产品要标香江的牌子。 　　而香江虽然还是英国的，但生活在那的都是同胞，香江以后是要回归的。跟以小鬼子合作性质不一样，钱给香江人挣，总比说帮小鬼子挣钱要好。 　　最后第三点，就是生产设备，光靠运输太吃力了，也跟不上出口速度。在香江，是可以在很多国家购买到设备的，哪怕是跟国内现在关系不好的苏联，一样可以在香江买到他们的工业设备。以其这样，还不如用直接的设备，就当设备出口挣外汇了。罗成在香江一样用物资来抵设备费。 　　罗成三点说完，第一点是没有问题的，第二点也不是工业区能完全做主的。但如果是分三年尝还修路的费用，一个月两百万都不到，对于工业区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义安地方单位这边，一个月少上缴这样点利润也是能接受的了的。何况修路的还，本省也是占几百公里的。 　　最主要的是第三点，卖设备到香江，等于是在香江建设生产线了。这以后的出口恐怕配件都不需要这样的多了。不过罗成说了，香江那边的工厂等于是义安工业区这边的分厂，别光拿出口量来看待。 　　那边获得的利润也是会换算一部分来这边的，来保证员工的福利待遇。要知道罗成还是这边的区长呢，那边也是归罗成负责，不等于是一家的嘛。还有一点，香江那边能进口到设备，工业区这边不卖，罗成真心要在那边发展生产线，还是白白浪费外汇而已。 　　罗成这话是没有错的，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以国内为中心，有需要的情况下能放弃一切。 　　会议结束后，罗成在工业区那边算是认真的上了三天班，主要是修路的事情，罗成也要去省区里见一见大领导，这可不是一个义安的城市书记能牵头的。 　　修路是一件好事情，省区算了一笔账，工业区产生的利润是有不小的百分比会通过城区上缴到省区的，而他们还会上缴一部分到国家财政里面。这看似是工业区出钱，但工业区用的是企业的利润，其实跟用地方财政区别不大。 　　不过整体算一下，本省是多出了一点，但要其他省区也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工业区生产的都是大件物品，需要更好的道路。有好的道路，每年多出口一些产品出去。钱就挣回来了，而其他省区可没像汽车工业区这样的产业。 　　所以这个头省区的领导愿意牵，而且这是好事，要是达成了协议，是可以请一些报社来大肆报道的，这是妥妥的一个政绩。 　　这次回国内，罗成要办的事情，除了修路的事情可能要等时间，但不影响他在香江的发展。其他事情也算安排妥当了，乘茜茜还没去县城演出的这几天，特别是出发前的两天。罗成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不知道男女的身体区别，还敢白天邀战。结局自然是年纪轻轻就有身体不行了的感觉。 　　在等张浩他们到来后，罗成又踏上了前往香江的路程。这次再去香江，最多待一个半月不到就又要回国内，因为又快要过年了。 　　而这次罗成去香江，打算大量采购一些棉花。国内缺布缺棉花，甚至很多棉布都需要棉花来制作。对于职工罗成其实也挺上心的，虽然以前上心的同时他也是为了分润一些福利。但现在他在香江，真的不缺物资，可以让一些送货的司机帮忙带物资回去，最多就是分散点带。 　　罗成想想，其实自己是一个好人，只不过没那么无私罢了。 　　到了香江，感觉日子又变的过的快了，穷人是努力的活着，是煎熬。但富人是享受生活，没事的时候罗成还去海钓，他想带高茹去的，但高茹忙的很，出口合作的伙伴太乱了，有正经的生意人，有英国人，有黑帮，甚至毒贩都有。但香江目前就是这样一个三教九流之地，有吕探长照着，加上罗成他们又不招惹事，不抢地盘，并且有吕探长罩着，一些明面上的孝敬和茶水钱，也一样给。 　　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虽然有吕探长罩着，但总有些人会在规则之内找你麻烦。总不能一些小事都去找吕探长，当然了，真有事还是先找曾署长的。但就算那样也是麻烦，还不如给点小钱，罗成在香江黑白两道相安无事就好。 　　说道曾署长曾起荣，罗成是见到了他的儿子曾子伟，才十岁。跟同龄小孩相比，个子就明显矮不少。这也就出生的年代好，又有个好爹，否则这样的长相在影视圈发展最多就是一个谐星，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大明星的。 　　见曾子伟只是满足一下罗成的好奇心，在香江却是出现了一件让罗成比较烦的事情。香江几个月没下雨了，而这边的用水本来就是依靠下雨蓄水。 　　一些用水比较多的工厂，已经开始限制生产了。罗成的工厂是组装厂，用水量不大。但要是弄生产线的话，就算生产线组装好了，也不能开工。得先保证居民用水，这事情哪怕吕探长出面都没用。 　　并且有专业的人告诉罗成，香江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只要碰到干旱就缺水。香江目前都是加工一些简单的民用产品，不怎么用水。罗成要是搞组装的话，肯定不会有问题，但要是生产线都带到香江来，那等于是工业原材料加工了，比纺织业是强，但也是很需要水的。而香江别看布料服装多，裁缝店也多，但其实没纺织厂，线和布料都是海外进口过来的。 　　所以不了解历史的罗成又算犯下了一个错误，但这让他想到了自己在新加坡还有一个工厂呢。还是周督察帮忙购买的，罗成不知道后来香江是怎么解决水源问题的。但现在他得做出新的决断了，不如到海外直接开工厂，生产零件再运输到香江来组装。 　　到时候海外的资产更能成为属于自己的资产了，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让国内加大运输，干脆不弄生产线了。那你就真当英国殖民者是傻的嘛，现在量少，就靠几条中等货船在运输，人家可能关注不到。但量起来了，几百上千台车辆或者配件运输过来，其他国家这样操作没有问题，但国内是没个人产业的，没个人做生意的话，这样大的量出现在海口码头。如果这不是个人行为，是国家行为，能不查嘛。 第314章 在香江搞自己的营生 　　有关系就得用，在香江，几乎什么事情找吕探长都能帮的上忙。何况罗成是弄生产线加工厂，生产的车辆也有一部分是在香江销售的，让他帮忙也算没有错。 　　新加坡那边罗成没去过，周督察给他弄了一个皮包厂，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肯定不够罗成使用的，周督察给他弄的厂本来就是一个用来出口开证明的，从花的钱上面来看就知道不会有多大，能当个仓库来用就算不错了。 　　对于罗成的求助，吕探长自然是接见了他，从正道上挣钱，哪怕是拿提成，罗成都让他感觉到了爽口感。而且还能光明正大的挣，卖一百辆‘摸你了’，就挣二十多万。要是卖一百辆面包车，直接是七十万，当然了，是包含他和曾起荣一起的。 　　但有正当收入在顶着，一些普通的财产调查他就不怕了。因为面包车的产量没上来，目前一个月还无法让吕探长进账百万，但加上冰箱空调的生意，其实也差的不多。别看香江的天气也凉快了一些，但有些东西不是等要用了才买的。对于一些有钱人来说，这东西既然要用的，就会提前买好。 　　就跟后世的人装修房子住新家，人还没住进去，在装修的时候，就把空调电视弄好很正常。而这年代对于一些有钱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香江正处于加工业起步的时候，生意很好做，订单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有上万个工厂了。 　　而这些开工厂的，基本算是在挣钱的风口上，没几个说亏了的。挣了钱办置新家的就多，冰箱和空调在香江也算高档家电了，自然是有钱人的必备。 　　所以哪怕到了十二月份，冰箱和空调一样能给吕探长带来收入。对于罗成想到海外开加工厂，不开在香江，理由是香江缺工业用水。而海外新加坡地区是最合适的，华人多，方便沟通。 　　这说到新加坡，吕探长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可以推荐给罗成。这人倒不是做贸易生意的，但对方在新加坡有产业。因为现在回香江发展，新加坡的业务在收缩，虽然对方不是开工厂的，但只要有合适的产业，改成工厂或者加建什么的，总比罗成这样摸不着头脑的跑去新加坡要强。 　　而吕探长要介绍的人，就是邵氏兄弟，邵逸夫和邵邨人。香江的邵氏兄弟有限公司就是他们开的，也叫邵氏电影公司。因为目前还没开展电视业务，以后还会改名为邵氏影视公司。 　　在香江很火的黄梅戏电影《天仙配》也是他们公司拍摄的，而且就在上一年年底，他们就在九龙清水湾弄了一个邵氏影城。 　　罗成听到竟然是邵氏兄弟，要知道香江的影视行业能发展的那么快，这邵氏兄弟功不可没，算是先驱者。就算后来没落了，也是载入香江影视历史的存在。 　　罗成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在香江弄影视公司之前。早在1950年，就在新加坡那边弄了一个邵氏父子公司。后来因为生意竞争的问题，算是没竞争过，撤回到香江发展的。 　　而在新加坡那边，电影制作的业务是没有了，但还保留了一些地产。 　　这罗成需要在新加坡弄工厂，要的就是地皮地产。因吕探长推荐，罗成跟邵氏兄弟他们还算是一拍即合。有些在新加坡的地产邵氏兄弟没处理，那是因为着急处理就容易亏损大。现在罗成想要地皮弄工厂，邵氏兄弟可以给罗成适当的优惠。 　　比如价格按照正常的来，但可以送一些在新加坡那边的房屋给罗成。 　　而罗成其实对电影也感兴趣的，还对邵逸夫说自己媳妇是演员呢。不过是在国内，国内能拍摄的电影题材有限。问邵逸夫在香江投资拍电影有没有市场，而邵逸夫的回答很狡猾。说电影有市场，罗成可以投资拍电影，他们邵氏电影公司有导演，有好的制片人。可以跟他们合作。 　　其实邵逸夫这样说，是怕罗成搞的不是电影，而是电影公司。搞电影，得放映，放映的话，他们有发行和戏院。可以说他们是怎么都不亏。而搞电影公司，那就是竞争对手了。 　　最后，罗成觉得还是搞搞电影院就可以了，最多也就是前期投资大一点。但能圈地呀，香江以后的地皮可真是黄金价格。不像国内后世，炒到几万一平就蹦了。而香江，一百平的房子就算是豪宅了。 　　搞影院的话，对于拍摄电影的来说其实电影院越多越好，他们反正按照票房分成，哪怕电影院卖的电影票不够自身开支，也要给电影制作方分成。虽然邵氏也有自己的电影院，但罗成去搞电影院，总比搞电影公司要好。起码香江目前没其他什么电影公司，不会有什么竞争。 　　另外一点，他们都认为罗成的主要是汽车车辆，另外就是高档家电冰箱空调。这电影院就是瞎搞着玩的，罗成可是吕探长面前的红人，带着他玩玩也好。 　　就这样，车辆生产线本来运到了香江的，又运去了新加坡。而在香江，罗成又找曾起荣帮忙在各区域弄地皮，要建设电影院。 　　罗成要去搞电影院，曾起荣觉得他是有钱没地方花，不是说电影院不挣钱。而是电影票才多少钱，天天有人看也就那么点钱。属于长久型回报产业，开很多家电影院，一年的收入可能还没卖车辆一个月的收入多。 　　为此曾起荣还劝告罗成，搞电影院不如弄赌场啥的，在香江弄赌场来钱快，而且真不用担心啥。 　　对于曾起荣的劝告，罗成对他说就是搞着玩的，算兴趣，不指望挣钱。至于搞赌场嘛，虽然香江目前赌场也多，但毕竟赌这行业在香江不属于正规行业。要是在澳门，罗成能开赌场，那绝对就开了。 　　不过赌场不能开，罗成却是知道香江以后有合法赌博的营生，那就是赌马和六合彩。六合彩也就是彩票，都是挂靠马场一起的，买彩票其实也是到马场购买。 　　后世看香江电影，竟然可以看见那些电话赌马和买彩票的，是可以一个电话都搞定的。而现在还没六合彩，主要是电视在香江也没普及，看彩票开奖，不方便。 　　这倒是让罗成想到了一个在香江不错的挣钱路子，六合彩他搞不了，但可以弄一个刮刮乐。其实在国内九十年代，就有这样的套路了，一些人自己印刷刮奖的票。前几名的奖项是摩托车，彩电，冰箱啥的。到了后来甚至有汽车，不要实物还可以换现金等等。 　　而且这样的彩票活动竟然公开在很多地方的菜市场举办，都不属于违法。甚至还有公职人员自己也是试手气的，但后来据说那些刮大奖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作假。又或者明明是几个一等奖的，其实真的可能就一两个，其他中奖的是内部人。 　　罗成就想在香江也搞这个，在各大报摊上销售。给报摊一些销售提成，再自己补偿一些销售点，专门派人销售。 　　这中奖金额比例，一般得五五开。意思就是买一万的刮奖票，平均只能中到五千。而这样是不是罗成就能获得五千的利润呢，其实是没有的。甚至可以说并不多，这刮奖票要推行，并且要光明正大的话。光靠吕探长的面子可不行，得要英方同意才可以。 　　所以税收肯定不能少，这中奖者交百分之二十的税，但小奖根本交不了。光大奖的话，以现在香江的经济条件，罗成也不可能弄多大奖，不如小奖不断，大奖金额就一万就可以。 　　罗成打算要搞的话，印刷多少刮奖票，就按照印刷的票数量来交一笔税收。比如印一万张，一张卖一块钱，就交一千块。也就是百分之十。等于自己挣五千，就交了一千的税了。人家普通人中奖的税就直接罗成收了。 　　这税收就去掉了一千，还有四千的利润，但印刷和发行也是要成本的，另外报摊帮你卖刮奖票，还要先垫付钱，这发行费用低了没人愿意干。可能又要去掉百分之十几。 　　到最后，就算刮奖票五五开，罗成的利润不会到三成。还要自己建设大量的彩票站点，而且做这样的生意，不打点想吃独食也不可能。所以到最后，能有一层半到自己手里就不错了。但是现在是因为香江经济没起来，定价一块钱一张，要是以后香江的经济起来了，二块钱，五块钱，甚至十块一张的也有人舍得买。再把中奖的金额也提高，现在利润不高不代表以后。 　　就跟电影院一样，现在的票价不高，不代表以后香江电影院的票价不高。要知道香江在往后的七年，人均工资就翻了十倍。到时候消费水平自然就上来了。 　　对于罗成想搞这个，吕探长觉得罗成这人挺有头脑的。别看香江才三百万人，再加上有钱的人不会买，看不上那点中奖的钱。小孩的人数再去除一下，再扣除一下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但还能有一百万左右的人买就不错了。 　　而一百万人买，罗成才挣十几万，不过那是人均次数，中等收入的人，每天买一张碰个运气也不错，那就是天天买。还有其他的，就算平均下来每天购买次数有几十万。罗成一天也能挣几万块。 　　但前提是占领整个香江市场，以后不能有第二家这样的营生。最后就为了这个营生独家的保障，罗成答应吕探长，每年孝敬他一百二十万。也就是一个月十万，但不是每个月给，而是一次性一年一给。 　　给了这笔钱，吕探长会出面去跟英方谈这事，英方这是白捡一笔钱。因为香江私人赌场多的很，他们也收不到什么钱。这弄个彩票，不给他们钱，也一样能搞。只不过不正规，一样可以定性为赌博性质。但在暗地里搞的话，上面拿他们也没办法的。 　　这等于是给一大笔钱让官方站台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至于罗成这边要求的保证独家，吕探长出面说和，上面也答应了。因为这独不独家，对上面的人来说没区别。 　　一百个人搞这个，买这样的刮奖彩票的人就这样多，比如可以卖出去一百万张。一开始是罗成一个人在买，但因为加入了其他人，变十个人在卖了，总不可能每个人能卖出去一百万张，市场就这样大，很可能就是一个人卖十万张。按照印刷数量收钱，英方收到的钱可能是没区别。所以答应独家根本没问题。 　　不过不管是去新加坡开厂也好，在香江经营电影院和彩票。都得等到明年了，谈这些事情，罗成就花费了很多时间，现在已经到了一九六三年了，他得回国内过年了。 　　在香江这边，因为都是同胞国人，所以这边的过年气氛很浓厚，甚至比国内还强。哪怕现在香江经济还不强，平均财富还是比国内强的。 　　所以在香江过年的时候，街道上能看见舞狮的，唱戏的，卖各种零售的。这在还没改革开放的国内，也就是供销社比较热闹，但供销社和一些场所，都是国营的。到点就关门，过年的时候，在国内晚上都是很平静的。 　　而香江的晚上，是可以游玩的，情侣受英国人的影响，也比国内开放。在国内你看见男女在外面牵手亲热啥的，你可以恶趣味的去呵斥他们。保证他们的吓的赶紧跑了。在香江你试试，遇到脾气爆的，保证把你屎打出来。 　　在香江的街道上，有糖人，有各种小吃，罗成带高茹去逛了几次。高茹也要带一些东西回国内。她来香江也三个月了，可是领了二千四百块工钱，而且因为罗成安排了一对一的英语教导。加上她的努力，已经能简单的用英语交流了。 　　二千四港币，按照汇率是两千块人民币。二千块，在国内哪怕高茹是大学生的干部工资，不吃不也得两年多，而在香江只是工作了三个月而已。 　　而且你只是按照汇率算二千四在国内就二千块，但真正香江人有几个去国内会拿这边的钱换成人民币的，随便带点这边的东西回去也比换钱强。 　　买奶粉，买糖果，买这边的棉被衣服，都是不要票的。甚至还有溜冰鞋卖，这买去，都不用去溜冰场都可以玩了，家里有弟弟，高茹得买。 　　但就算各种买，对于高茹的工资而言，根本花不了多少。还是打算换些钱回去，而只是换少量的钱的话，不用去国内出入境口换，香江这边就有人做这个的。国内的汇率现在是一块只能换到八毛多，但在香江，很多人过来带来的钱根本用不了，有些人就低价收了，私下兑换的比例现在是一块港币能换到一块多的人民币。 　　听到这样的比例，高茹又吃惊了一回，意思就是她要是到私人那换，自己在香江的八百工资等于是在国内八百多呀。 　　不过想想也是，香江能买到这样多东西，都是国内紧缺的，买回去倒腾一下，都比国内强。你说国内的钱值钱，但却不如香江的钱买到的东西多。特别是跟鹰酱的刀币比，一块钱只能换一块六，就没看过有多少私人拿刀币换人民币的。 第315章 又一次过年 　　今年的年，比往年分外热闹一些。 　　又或许只是义安城这边如此吧，今年没闹饥荒，很多地方能都过一个舒心的年。但只是缓解了前几年的旱灾，一些城市的定量恢复了一点，不过还没有恢复到三年旱灾之前。 　　可农民就是这样，有口吃食过年哪怕能吃碗面条，更好点的是包个肉馅的饺子就满足了。 　　但义安城这边不一样，更精确点说是义安的工业区这边不一样，不缺粮不缺穿，唯独就缺钱。有钱加上工业区给员工发的各种福利票据，每个月都能跟过年一样，去百货大楼采购。但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工业区福利再如何好，也不可能额外多发钱，那就跟变相涨工资没区别，是违法规定的。 　　这过年买年货的，除了工业区的职工爱逛百货大楼，另外就是有渠道弄到工业区各种福利票的人。甚至今年还多了一种票，蔬菜票。 　　没有错，就是蔬菜票。因为工业区对面的地块种植区，搞了大棚种植，第一次就成功了。而且用的是有机肥，长的可好了。 　　整个工业区和生活区的粪便都是被种植区的工作人员包了下来的，还专门招了一些挑粪工。 　　工业区和生活区的农贸市场，在天冷的季节，都有青菜黄瓜和辣椒等品种的菜卖，虽然有大棚，但一些不耐寒的菜还是没种植。但总比以往一到过年市场只有大白菜要好，而且南方这边还好点，北方还得提前囤大白菜，放地窖里。否则过年大白菜都不一定买的到。 　　而一些普通职工，发到手的一些蔬菜票，在听到竟然有人拿其他票在换，都不舍得用。这过年起码还能买到不要票的大白菜和萝卜，感觉要是蔬菜票都能换粮票和一些其他的。这蔬菜嘛，忍一两个月就到明年开春又有了。很多人不舍得用，换了其他票。 　　因此，今年义安和省区一些领导干部家里，在要将近过年的时候，竟然都买了不少各类型的蔬菜。甚至这给领导送礼，送贵重了人家不好收，送差了自己还没面子。这过年送新鲜蔬菜，还真是不错的法子。 　　罗成带着高茹回来，今年高茹是打算回家过年了。因为东西多，罗成还专门安排一个司机送她回的县城。约好了年后过了十五再来这边，一起去香江。 　　小别胜新婚，罗成年轻气盛，人在路上就想好了要跟茜茜怎么玩。可惜的是，越是过年的时候，文工团越忙。要去慰问，关怀工人。甚至工人过年放假后，部队还是有很多人的，还要去部队慰问。 　　所以罗成回来的时候，茜茜还在下面的县区演出了。就跟工业区的放映员一样，到了过年的时候，要跟文化局的电影放映员一样，去下乡放电影。别看放映员领的是工业区的工资，但要听从当地文化局协调。 　　这就跟工业区的安保部一样，拿着工业区给的工资，其实系统是公安部门。医院归卫生局管，哪怕是职工医务室。就比如最初汽车厂成立的医疗室，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就算配置齐了。可要是汽车厂一直规模发展不起来的话，那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怎么升职。就是通过卫生局的调任，调到医院去，或者其他更大的企业去。 　　这时代所以工人是在为国家打工，不是跟你个人打工，哪怕是罗成本人，要是觉得汽车工业区发展到瓶颈了，自己又想更进一步，也是可以根据各部门的系统调任到其他地方去的。 　　现在工业区那边成立了汽车工业区中心医院，救护中心也搬到那边去了，李小彤因为之前在这边负责救护车出车救护工作，现在也随同救护中心的搬离，也去了工业区那边上班了。 　　但老汽车厂（现在的中转站）的职工门诊医院还保留了，方便在城区这边生活的职工看小病。而在工业区中心医院那边，建立的是大医院，因为福利待遇好，医院有工业区在支撑，能买的起医疗设备，医学方面的研究课目，这边也给经费支持有技术的医生去研究和学习。 　　甚至中心医院还属于中西医结合的医院，分了中西科，看中医和西医都可以。 　　这导致很多好医生加入，福利奖金多呀，医院环境又好，看病的房间和病房都装了空调。有目前最先进的设备，就算是外省的医生都想来这边上班。因此中心医院刚成立没多久，就成为了城区出名的医院，很多地方看不好的病都会来这边试试。 　　反正就是工业区这边，就算没罗成再去插手什么，也能逐渐的发展的更好。当然罗成已经很给力了，否则工业区这边挣再多钱有什么用，四九城的几万人轧钢厂在困难时期也一样几个月吃不上一回肉，难道人家那么大的厂发的起工资吃不起肉嘛。 　　罗成起码在香江是真的尽力在物资方面支援工业区，只不过会有很多被截留，工业区这只能拿一个大概的百分比。 　　今年过年和往常一样，年前提前发工资，发福利。工业区人太多了，发肉的话，其实还没以前多，一人就半斤，职位高的才有一斤左右。但有不少海鱼海带之类的海产品代替，每人还发了一盒糕点。 　　而过年的时候，票据和内部购买卷什么的，发的也是比平时多的。甚至在放假之前，还弄了一次表彰大会，这是工会主任周扒皮提议的，给一些积极工作分子奖励。最高的奖励直接是奖励一辆自行车。 　　表彰大会还是罗成去主持的，有现成人家写好的稿子，他照着稿子念就是了。 　　另外年前罗成还去了趟省区，见见领导，上次他离开这去香江。提议的由工业区牵头修路的事情，其实也是由本省区牵头，不是省里领导牵头，他怎么去跟其他省联系。 　　道路已经在开始修了，修路预算是很高，但路也不可能一下就出来，本来就是分期付款。这样各省压力也不大，而且为了效率，几个省的工程队是商量好节点，同时开始修的。并且这事情还上了报，本来修这样的路应该是国家财政出钱，而不是省级财政。 　　反正罗成哪怕不在，他的一些计划都得到认可实施了，感觉是挺不错的。 　　这过年放假，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茜茜从下面回来。不过她们文工团有些人年初四要去部队演出一天。这大年三十是不可能去部队的，部队的人就算不回去过年，也不可能过年那天去慰问的，别人真的就不过年了。 　　部队大年三十自己还包饺子搞卫生呢，也不需要急在这一天去搞演出慰问。 　　今年老家是建了新房子的，罗兵已经分了一个侧房了，算是给罗成建的。哪怕以后正房也还是给罗成，罗兵也不能有什么话说。毕竟罗成的大儿子，是要负责养老的。 　　新建好的房子内部比较简陋，简单的家具床和桌子凳子就差不多了。生活用品都是没有的。而罗成他们也本来就是过年回来住几天，被子和生活用品带过来就是了。 　　而让罗成没想到的是，他刚回镇里第二天，当地公社的领导就来提前拜年了。没的办法，罗成现在可不是一个厂长了，而是区长。如果不是压了级别，他都是市级大领导了，但就算因为年轻被压，他的级别在县区都能当一把手了。所以在镇里，前期被镇里领导主动上门拜访很正常。 　　在老家，这年过的热闹是热闹，公社的领导说罗成为老家做出了杰出贡献，让镇里人民过上了比其他镇好的生活。还特意送了鸡和肉来。加上罗成自己带回来的很多食材，今年过年他们家天天吃肉都可以。 　　最终罗成感觉还是少了一种感觉，过年讲究是团聚和亲戚之间的往来。但镇里亲戚之间以罗成家为中心的，各种讨好的话客套的话太明显了。反而缺少了以前亲戚之间的那种自然相处的感觉。 　　没有罗成的安排，其实今年因为合作社自身本来就要扩张，父亲罗文又安排了几个本家罗姓的人进合作社。当然也招了镇上其他的人，是以镇里的名义招的人，所以享受不了跟工业区职工一样的待遇，但也是领工资的工作，比在地里刨食强。 　　这次罗成回来，发现父亲其实改变挺大的，也穿上了中山装，抽的烟也不是自己用烟丝卷的。不过倒是没买贵的烟抽，人也没以前黑瘦了。特别是在说话上面，好像也没以前那么直了，罗成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以前一开始罗成成为厂长的时候，亲戚们只是觉得罗成了不得，还没想到自身利益上。但上一年，罗成安排了那么多亲戚参加了工作，虽然跟城里正式工比不了，但在农村也可以算的上是人上人了。 　　当大家明白罗成家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时候，哪怕是很亲近的人都变了。哪怕是罗成的亲叔叔和姑姑们，以前对罗成家好，甚至有什么事都听从罗文的意见。但那是因为罗文是家里的长子老大，就算家族里有什么事也是先招罗文。 　　但现在不光是老大的问题了，多少有些巴结的意味在里面了。以前过年都是聊镇里各种有趣的事情，比如发现一条大蛇呀，谁家女人可怜成寡妇了，今年的收成等等。可现在呢，都是在聊工作，有工作的聊自己的工作内容，没工作的在拐弯抹角的暗示着。 　　就连秦茹家那边的人，因为罗兵给小舅子带到了工业区干活，罗兵这个搬运队的队长也没少被秦家那边的人奉承着。 　　初四因为茜茜要去部队演出慰问，其实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到了初五又休息的。但罗成还是陪茜茜一起回城里了，罗成跟家里说等十五元宵的时候再回来过个元宵就是了。初三之前该拜年的也都拜完了，初八工业区就要开工的，他在家里多待几天也是听各种奉承，所以初五到初七就不回来了。 　　过了元宵之后，也就是罗成去香江的时候，会稍微绕一下，先去SH城给茜茜的家人拜个年，茜茜也会回娘家一趟。让茜茜有些不满的是，这结婚也快一年了，她肚子却没有动静。搞的她有些想去医院检查一下了，但又害怕，要是真的身体原因导致不能怀上，不管是两人中谁有问题，对于茜茜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茜茜给自己重新定了一个目标，三年，今年是第一年，还有两年，要是怀不上就去医院检查。 　　郑雪这个罗家的厨娘，见罗成和茜茜初四就去城里，也跟着回城里了。毕竟她不是罗家的人，连亲戚都算不上，罗成不在老家，她不好意思待在镇里过年的。 　　而今天过年最开心的就是高茹了，在工业区的工作给了弟弟，虽然弟弟接替她的工作，工资是降低了。但高茹的父母也摆脱不了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女儿是很好，否则也不会供她读大学了。可还是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哪怕挣的钱少了，但弟弟有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 　　工作让给弟弟，高茹跟罗成去香江的事情，其实她之前是没说的。毕竟去香江跟出国没区别，当时把工作给弟弟，她只是说自己的‘老师’对她有安排。 　　这次从香江回来，有些事情高茹想找人分享，否则她会憋坏的。她把自己其实是去了香江的事情说了，只不过没说是跟着罗成去的。在香江她是表小姐的身份也没说，只是说在那边工作的事情，在家里，她还秀了自己学会的英语，虽然家里人听不懂，但这说的‘哇啦呱唧’的，的确能震惊很多人。 　　当然了，她也说了自己在香江的工资，一个月八百块，没有说汇率的事情。因为不按照国家汇率走，到私人地方换，其实还不只八百块呢。 　　在香江什么货品都不要票，因此她带回来了很多东西。都是国内紧缺的，很多糕点都是大家没吃过的。给家里留了一些钱，还带了一些小额面值的港币给家里人留作纪念。这是香江人那边用的钱，国内可弄不到，虽然国内这钱用不上，但真要用，友谊商店之类的能用的。不过县城没友谊商店，甚至义安城都没有，得去省里。 　　一个月挣八百，买东西不要票，各种国内紧缺的物资那边都有。甚至高茹还有那边的身份证明，这一切对于高茹家来说太神奇了。 　　在三个月之前，高茹就算跟家里有书信联系，也没说她在工业区工作，只是说自己在城区工作。以前读的大学说让她辍学的，也顺利毕业了。而在三个月的时候，高茹回去了一趟，说要把工作让给弟弟，那时候她家人才第一次知道高茹原来是在义安城工业区工作，而且以大学生的身份参加工作的，工作给弟弟的时候，都已经是储备干部转正了。 　　当时就已经够震惊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高茹在老家过完元宵就要继续去香江的，平时很难回来，甚至电话都打不过来。但一年内还是会回来一两次的，因此今年在家里过年，她真的跟小姐一样，任何家务活都没让她干，就是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而在去香江之前，高茹让家人列了一份清单，她人是不能轻易回来，来回一次浪费的时间也多。但东西可以找人运回来。以她现在的工资，家里人想要什么，她都能买到。 　　因此高茹这次过完年去香江，是带着一份长长的清单去的。但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了不起就二三百块钱。对于国内的人来说，一年都难存到二三百块，但对高茹来说真不算什么了。 第316章 香江旱灾 　　年后来到香江已经三月份了，三月国内很多地方还是很凉的，但香江这边已经很暖和了。 　　罗成和高茹一行人来到香江后，发现这边的旱情还是没有缓解。香江这边已经几个月没下雨了，一些印刷厂都停掉了。目前只能保证人的基本用水，但再这样下去，可能基本用水都要成问题。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罗成他们不受影响，每天往返国内的货船，都用很大的水箱拉很多吨水来用。但从内地拉来的水，除了他用，也只够一些工厂的高层使用，剩余的要用在工厂里。组装厂虽然不需要什么水，但工人上油或者搬运身上脏了总得清洗一下。 　　但这水也是建立在香江的水能满足普通居民使用情况下，才能让工厂正常运转。可随着持续的干旱，香江的一些水塘都干枯了，香江的商店关门，工厂停产。罗成只能耗费成本，专门用几辆货船去国内运水。香江这边的生意已经下滑的很厉害了，维持工厂运作，是为了出口生意。 　　到了四月低，香江这边对居民的供水也出现了限制，每天一些取水点只供应四个小时。现在的香江，大量的居民还是从国内来的，住的是木屋，不是每家都有自来水的。 　　所以说是说有四小时的水供应，但大家都要排队取水。很多人都带着取水的桶之类的。轮到取水的时候，实际上就只能取水几分钟。一次取水要用四天。 　　因此，香政府只能开始向国内请求救援。也就国内离香江最近，虽然现在香江属于英方管理。但英也没有办法在四周都是海的香江弄到水，并且也不愿意花费巨额的费用为兔子国的人弄水。 　　但国内也要考虑各种问题，毕竟香江属于英方管属，到底该不该支援是一个问题。要知道国内现在也艰难，还在还债呢。为了还债，自身很多项目都是停了的。要不要救香江，救的话又用什么样的方式，都需要讨论。 　　因为缺水，罗成在香江的组装厂也出了一些小问题，工人偷厂里的水喝。但管理人员又不好太过制止。导致运输过来的水，总是没在预计范围内就没了。 　　不过香江受到旱灾，罗成倒是捞了不少好处。很多工厂停工甚至关闭，罗成打着搞电影院的名义，收购了不少工厂。当然了，因为愿意出售的比较多，罗成也不可能真全部去开电影院，很多厂收购过来，如果是生产民生产品的，直接设备也收购了。 　　反正是很优惠的价格，罗成在香江的不动资产迅速翻滚着。另外就是新加坡那边，工厂也开始陆续建设完毕，只要招人就可以进行生产了。 　　而这年代的新加坡，其实比香江还惨。又是搞独立，又是自治什么的。也是英国的殖民地，现在算是脱离了英的统治，打算加入马来西亚，内部正在投票什么的。而因为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是华人，内部现在还在搞民族歧视，马来人看不起华人，互相争夺着。根本没心思发展经济。 　　因此，在新加坡的经济竟然还不如香江。罗成在新加坡建厂招工，一下引来了无数华人进厂，而马来人却说他们要高人一等，进厂就要当管理着，在新加坡这边不用他们马来人当领导还不行。 　　搞的罗成也是被那边的民族争斗受到了牵连，一个加工厂都开的不安稳。好在新加坡上面的人知道了这事，为了税收问题和当地就业问题，可不想因为民族的争斗，把好不容易自己过来这边开厂的加工厂整黄了。 　　直接派了警察在工厂附近看守巡查，要争斗到其他地方去，你们还想要挣钱吃饭，就别在这边争斗。 　　因为新加坡那边的业务算是开展顺利，加上那边虽然也穷，有争斗。但高茹还是选择去那边负责管理了。原因是她有些受不了香江这边的江湖气息，到处是腐败和帮派，警署有时候跟土匪也没什么区别，有钱什么都好办。没钱，正当生意都难做。 　　另外一点，她毕竟不是罗成真正的表妹，在香江很多人都称呼她表小姐，恭敬的很。她感觉不实在，在豪华的房间里，有管家和佣人伺候是很舒服，但却不踏实。 　　而到新加坡那边去，虽然也有一些帮派，还有民族之间的争斗。但总体来说还正常，起码想过简单日子的人，不去招惹就不会被惹上头。在香港是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主动招惹你。 　　罗成想着她去新加坡也好，邵氏兄弟卖给他的产业，可是有不少居住的房屋的。送一套给高茹都可以，价格便宜的很。而且这样一来，两地他们师生可以互相照应着。 　　一直当将近七月，香江这边的旱灾算是初步解决了，倒不是下雨了。而是国内做出了决定，虽然香江现在在英方人手里，但香江的人都是我们的同胞，不能坐视不理。 　　因此决定拆巨资几千万，直接把深城这边的水引入香江。达到一绝永患的效果，否则这次帮助了香江，下次又出现怎么办。要知道香江的淡水只能依靠雨水储存而已。四面是海，没淡水河流。 　　当然了，要想东江水供应到香江，工程不小，有点远水解不了进渴。因此，另外也在实行治标的办法，跟罗成一样，用轮船在给香江运输水源，每天十二小时运输。香江这边也出动船只，不能光国内出力。 　　在香江的罗成，这才明白为什么香江这样一个缺水的岛屿，竟然还能经济起飞。想想也是，除了国内在它还没起飞的时候帮一把，哪怕归属权还没回到国内，但都是同胞，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因此也就是在国内做好处理香江缺水问题后，哪怕香江还没立刻恢复一切，但给香江内的所有人算是来了一针强心剂，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了。在半个月后，通过国内不断的运输水过来，居民用水已经得到了满足。 　　然后就是用水量少的工厂，再然后就是印刷厂之类的。若是罗成早知道这样的情况，或许就不会把生产线加工厂弄到新加坡去了。除非以后新加坡也当成一个出口基地，现在那边也是一个二百万人口的地方，一样缺少基础资源。 　　有些原材料能在当地购买，有些还是一样需要国内运输过去，那边加工好了又运输到香江。这样来回多了道运输工序，时间和运输上的成本不少。 　　但目前已经这样了，只能慢慢来，国内供水的工程还没弄好。等弄好了，完全可以再上马加工厂。 　　在这期间，罗成也就回了一趟国内。新的一届毕业生又要面临找工作了，大学生中专生包分配，高中生依然还是不包分配，但属于有文化的人，不挑剔工作，城里找不到工作，肯下乡的话，肯定有安排的。 　　罗成这次回去，主要是太多人想来工业区这边上班了，现在不光是本地的学生，也不光是本省的学生。而是外省很多优秀的大学生，特别是学业跟理科有关系的，都想来这边工作。 　　第一次罗成大量接收高中中专大学的毕业生，就跟曾说过，他们是占了工业区第一次招收的便宜，几乎只要是人品没问题的，那是来者不拒。但现在工业区在控制着发展，人才是要，可现在不是一个省了，是省外的一些学生都想来。 　　罗成不回国内去解决都不行，因为这属于大事情，下面的人要是做主了，出了事情其实还是罗成要担责的，这还不如他回来一趟。 　　面对这次的分配工作，中专和大学是包分配，但也优先遵从学生的意向。因此得工业区拒绝后，才会重新帮那些想来这边的人分配。 　　对于大学生，有些厂一个都没有，中型厂有那么一两个大学都跟宝似的。这年头一个县城每年的高中生才二百多人，整个城区包含下面的县城，高中生也不过一千多人。而大学生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之间，看城市。向义安这样的城市，有百分之三录取就不错了。 　　一个大学的招生一般是面对一个省区的，而不是一个市区，并且就算这样，大学少不说，每年学生不会超过千人。 　　排除一些学业不对口的，想来工业区这边的大学生总共也就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占据了应届大学生的几分之一了。 　　几百大学生，全部吃下来就是了。至于中专生，那就多了，这包分配也不是说他们想去哪就能分哪的。 　　罗成的选择是省区的照顾一些，在学习成绩中上的可以接收。至于周边城市的，只选择优秀的安排。义安的中专生，按照跟省区的一样，中等就可以了。也不能全部要了。现在工业区自己办了职业学习，也就是中专，以后自己学校的是百分百可以安排到工业区的。 　　这不是自己学校的，义安地区的，能中等以上都要就算不错了。 　　至于高中生，今年就算了吧。最多照顾一些关系户，要知道就这样，都要安排一两千人工作岗位了。而且还不是底层的岗位那种，消化这批人得几个月。高中生只是文化水平好点，没专长，只是比普通人好培养，但工业区不需要再慢慢培养人了。 　　处理完学生分配的事情，罗成又回香江奋斗他的事业了。因为在香江的事件已经开始慢慢散乱，国内人员要查到他在香江的产业将越来越难。但按照理论来说，他在香江的产业一开始就算是国家投资的，罗成要是不主动汇报的话，等于就在犯错误了。 　　而且香江就算了，特别是新加坡那边，香江起码有归属协议在，早晚是会回归的。而新加坡都已经开始自治独立成为国家了，在那边连联络员都没有。 　　账目现在是香江这边一些人员在做，而且也只是针对香江这边的车辆在做帐。出口的账目很乱，因为大部分都转换成物资了。 　　国内也只能是罗成给什么样的账目，他们就按照什么样的账目来核对。起码量并不少，特别是在失去小鬼子大部分采购后，起码罗成在香江那边把出口份额给补上了。 　　小鬼子那边在国内发布了生产产地声明，加上车辆标注产地后，的确取消了大部分订单。但小鬼子在日本的生产有限，小鬼子的工业都是尽量在其他国家生产销售的，因为他们本土面积小，没那么多原始材料。有的话，他们已经在重视开发了。原则是能不用自己国家的资源尽量不用。 　　所有对国内的车辆采购并没有完全停止，只不过他们对自己本土的销售，已经开始自己加工生产了。其他地区的销售，他们还是直接采购工业区这边的，只是这样一来，采购量还没以前的一半多。 　　在香江，别看出现旱情，很多行业受到了打击，但罗成在香江的彩票行业却有点逆风而起的感觉。往往有些人面临失落和困恼的时候，就会有种奢求，想逃避现状，一下改变命运。 　　只需要一块钱，用手轻轻一刮，可能就成为万元户了。当然了，中了一万块要扣除二千块税的，但有八千块，在香江普通工人现在也要干十年呀。 　　而罗成搞的刮奖并没有作假，起码在谁能刮到奖上面没作假，因为中奖的人都是香江的人。你弄几个陌生的人中奖了就消失了，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其实要作假也容易，每十万张奖票里少放一张一等奖就可以省下八千块了。但罗成感觉没有必要，不但不少放，还每一个星期就让香江这边的报纸记录那些中了五千和一万奖项的。直接登报，大家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这样公信力是直接起来了。 　　这次从国内回来，罗成也有件烦心事，就是本来他的观念也不是那么早想要小孩。在后世晚婚晚育多的是，在他看来三十岁之前当爸爸就可以了。但跟茜茜在一起，她基本上就会念叨，导致他的观念也在墨化，弄的他也觉得是得要小孩了。 　　自己是罗家的老大，可弟弟罗兵的儿子转眼就爬了，下次再回去可能都会走了。小孩是必须得要，可茜茜怀不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为了怀上，他还傻傻的听茜茜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说法，就是那个完事了，别立刻出来，要多放一放。 　　香江‘抗过’旱情后，自由港口的优势是真的强，很多停产的工厂立刻开始恢复生产了。甚至有种反弹的趋势，订单成片的增加。加班成为了香江工业行业里的常态，而加班就意味着要多付工钱。 　　这就导致工人的工资每个月能挣到更多了，之前一个月六十左右，到九月份，普通工人工资都一个月涨到了八十左右。不过这是加班加出来的，可是有一点，大家的收入在增加这是事实。 　　一旦等到订单多的忙不过来，需要大量招人的时候，现在一些招人的说他们厂里一个月能挣八十，但是得加班，以后招人就是不加班也给八十了，否则招不到人。 　　香江人均工资七年翻十倍不是说着玩的，而罗成在香江，正好是见证香江经济起飞的时候。 第317章 辞去区长职位 　　一九六三年十二月中旬，罗成也不知道这一年才来工业区多少天。但他知道，以后会一直这样了，甚至来的时间更少了。 　　这次选择十二月中旬回来，算是来实现他的诺言了。罗成已经觉得的自己完全不适合当这个区长了，而上面还在考虑再压他一两年，实在是太年轻了，打算明年年底把罗成的级别再调一级，就算是如此，也属于相当年轻的厅级干部了。 　　而罗成却是带着推荐信来到省区里找到了领导，要求把工业区主任杜永康提拔为副区长。他则因为自身工作的原因，兼顾不到两头，申请辞退工业区区长的工作，但工业区的出口工作还需要他负责，因此算是主动调任岗位，成为工业区的区委副书记吧。 　　副书记的级别，到是符合现在罗成的行政级别，至于工业区在他退出区长这职位后，上面调任谁来担任这岗位，甚至再安排一个正书记。罗成都不会管，这等于是把工业区这个大桃子奉送给上面了，也不用谁来摘着个桃子了。 　　要是等汽车工业区再发展下去成为国企级别的规模，这桃子恐怕省里都动不了，可能那时候这区长和正书记的职位，得国字部门来安排。 　　很多人其实一直就在盯着工业区这边，谁都知道一点，罗成是一个人才，自身有能力有技术。虽然现在他自身没再怎么研发东西了，但要说到工业区最厉害的研发人员，就属罗成了。多少次的技术生产，都是罗成一个人弯道超车，研发的产品不是追赶上国际水平，就是超越。 　　就发动机的设计而言，很多人看见都不得不对罗成称呼一句佩服。所以一个自身有技术有能力甚至还有背景的人，哪怕宁愿压级别，也不能轻易以级别不够，让罗成在工业区受限制。 　　但大家都知道一点，这级别能压一级甚至两级。可明明规模达到最高负责人都能在B级级别，而罗成还只是个C级领导。那再怎么压也不是这样压的，到时候罗成的级别差太多，就压不住了。 　　而工业区最近这一两年，停止了大规模的发展，有点像是背后有高人指点的样子。因为按照国内对车辆的需求，工业区是能继续快速的发展的。但偏偏却压制住了，说是要为职工谋福利，为国家清还债务做贡献，努力去弄出口。 　　可大家都认为这可能是明面话，只有压制住了工业区的快速扩张。等罗成的年龄岁数上来，行政级别上升是完全没有阻碍的，比如二十六岁，他就可以直接副T级了，然后二十八岁正T级，到了三十就可以副B级，一直这样在三十五岁之前成为正B级都不会有一点障碍。 　　其他人和工厂企业可能这样玩不了，但罗成这边的工业区绝对可以这样玩，因为其他企业的产品虽然一样供不应求，增加产量和规模肯定没有问题，但其他企业有限制，罗成这边没有。 　　很多企业的限制就是区域性和原材料，纺织业看上去每个城市的这个企业规模都很大，但它有原材料限制，而且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工厂，你根本无法毫无限制的发展。像自行车这样的厂就要好一些，能销售到外省甚至全国各地，但一样有限制，做到T级级别很容易，但再往上就难了，会受钢铁材料的限制。 　　其实罗成这边的汽车工业区一样受限制，钢铁消耗很大，像其他车辆企业，他们产量几年都没提升多少。技术是一方，材料也是一方面。玻璃还需要进口。 　　但为什么说罗成这边的工业区会没限制呢，因为这边的产品能出口，消耗的材料能在海外采购更多，不过国内不会把挣来的外汇采购铁矿。因为还苏联的债务都在用国内的矿资源抵债，怎么可能又去进口铁矿资源。 　　因为工业区能大量出口，因此对这边的原材料使用就没限制。不但没限制，还有一个轧钢厂和一个钢铁厂就近配合着，所以工业区这边要是放开了发展，要成功国字头的企业，不是不可能。 　　如今，罗成竟然主动让出了工业区的主要位置，只为杜永康要了一个副区长的职位。省区里的领导最近几乎都把手头上的工作给延后了，就是在谈论工业区的事情。 　　以杜永康的资历，从一个副镇长到现在的工业区主任，已经算是三级跳了。三级跳在低级干部领导之间也并不算很稀缺，比如有些人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杜永康的三级跳水分不小，有点是搭顺风车完成的。 　　这要再成为副区长，实在是有些快了，但罗成说的，可以先当代理副区长，明年转正。有罗成的推荐，这杜永康就算有‘破格’提拔的资本了。 　　如果没有罗成提出的辞去区长职位的事，杜永康的提拔将会是省区人事调动讨论的话题。但现在没有一个人关心杜永康的事情，罗成都把区长职位交出来了，并且罗成不担任区长，正书记这个职位也会出现。 　　一个副区长，还是罗成在交出位置的时候提出来的，根本就不用讨论，谁要是讨论这个，有什么意见，导致罗成反悔要继续当这个区长的话，保证有些人要发飙。 　　甚至不但没对杜永康的提拔有什么讨论的，而且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杜永康的代理副区长任命书就下来了。 　　杜永康的任命书下来的时候，罗成也就知道，自己成为工业区的副书记也不远了。不过新的区长没过来之前，罗成还是要兼顾岗位的。 　　而罗成也算是以区长的身份，在工业区召开了一次高层领导班子的会议。会议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他不再担任区长的时候，新来的区长或者书记，他们的发展想法要是不一样，不保守发展的话，工业区肯定会迎来新的大招工，但那时候职工的福利就不月一定能保证了。 　　现在工业区就有职工六万多人了，一人吃一口肉，哪怕只有一两，都是六千斤，而现在一头猪出栏才二百六十斤。出肉去掉内脏和骨头啥的，能有一百五十斤都算很不错的了。也就是说工人一人吃一口肉，就要吃掉四十头猪。 　　这要是再加大规模发展下去，职工的平均福利必然会下降。不过这以后都跟罗成没有关系了，从汽车厂到如今这样大规模的工业区，罗成可以说没有刻意为难任何人。就算是工会的主任周扒皮，罗成也只是一开始刷了点性子提前走了他的路，让他没啥路可走。后面也没再刷那样的小性子了。 　　当然了，罗成也只是不担任区长职位了，的确他现在有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一年在工业的时间都没多少天。可他还担任副书记，真要碰见特别重大的事情，适当开个口说句话还是可以的。 　　所以罗成召开的高层会议，主要是让大家都心里有个数。让杜区长（副）在他立刻这里去香江的时候，再宣布他不担任区长的事情。至于职工以后的福利可能会降低，这话大家知道就可以了，别去下面说，否则新来的区长还没来，可能下面就乱起来了。 　　年底之前罗成还要去一趟香江的，因为之前旱情的原因，罗成低价收了不少产业，现在在香江，他的资产在以不可常理的速度发展着。 　　不过在去香江之前，罗成也算碰见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工业区的区长肯定没那么快定下谁来担任，但那也只是流程问题。而上面知道罗成还有两个亲妹妹在工业区旗下的电影院工作，但都是临时工。 　　罗成的弟弟倒是上一年也是通过他的干部身份特殊名额转的正，吃上了商品粮。 　　以罗成两妹妹的情况，再干一年，又有罗成在其中照应，上面的人都知道，转正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于是省区里干脆给了他两个至亲家属名额，这名额只能是父母和亲兄弟姐妹，媳妇和子女才能有。 　　罗成没子女，茜茜有工作，所以这名额什么意思罗成很清楚。 　　所以在罗成再次去香港之前，小雨和诗诗成为了正式工。而因为她们来上班的时候，还是最早一批工人，那时候修理厂还没成为汽车厂，她们就在修理厂养鸡鸭和猪了。也算是元老级员工了。 　　因此一转正，她们就不再负责卖票检票了，而是担任了小‘领导’工作，负责对接公益放映任务。也就是坐办公室的工作，不过不算干部领导，跟车间的小组长差不多，比正式工多两块钱的补助。 　　罗成也丝毫不客气的给她们一人分了一套在城区这边的职工房，另外还有一点要说的是，那就是郑雪在今年十月份也顺利考核过了初级教员。也转为正式教师了，但初级教师的工资不高，工业区的正式工一开始就有三十多，而教师的话，只有二十七块五。 　　不过郑雪很满意了，因为转正了，她也有商品粮了，也能分房子了。现在院子里，也就罗成的表妹王月是一个临时工，但这真没办法，很多干部领导不都是有乡下的亲戚嘛，这堂的表的，有那么容易转正，那就没什么穷亲戚了。 　　虽然两妹妹和郑雪都转正分了房子，没自己的房子是无法等级商品粮发放的，很多人参加工作为什么第一个就是按照住处，就是这个原因。可房子分了，罗成的妹妹和郑雪还是想跟着大家一起住，而且小雨和诗诗的工资现在都是上交给茜茜替她们保管呢。 　　至于郑雪，她的钱自己存着买了辆自行车。日子过的也算不错，就是现在会想念以前的家里人，饥荒的时候分散了，也不知道家里人过的如何。现在她是正式工了，单位可以开证明回趟浙城看看。 　　现在国内对资本主义的风声更紧了，郑雪身为教育工作者，能更感觉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回浙城看看，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回老家宅子看看。身份要是泄露，她又要回到以前出身不好的局面了，甚至这边的教师工作都会丢了。 　　又一年要过去了，茜茜的肚子依然没动静，其实罗成比茜茜还要慌。倒不是急着想要孩子，而是后世很多穿越类型的小说有一种谜之逻辑。 　　那就是像罗成这样的，从二零二三年突然到一九六几年的。按照空间论，一个二零二三年的人，不可能拥有六十年代小孩这样的情况的。因为这样的话，儿子和孙子都比他这个当老子的大了。 　　罗成有些怀疑这逻辑应该不是真的吧，可自己的穿越不一样，自己是世界直接改变了，很多认识的人也到了这个时代。就比如戴天德，本来就是他技校学校里的副校长，按照小说理论，他也不是这年代的人。 　　茜茜的话，是戴天德的孙女，在后世可能有是存在的。否则小说理论还有一个解释不通的点，假设茜茜是这时代的人，罗成是六十年后的人。他跟茜茜是什么关系，日祖嘛。 　　虽然在内心反驳了小说定论，但跟茜茜两年了，没怀孕还真有些担忧。 　　可现在罗成最近有急事要去香江，因为香江有新的商业机会。那就是香江这边的正当生意人要组建一个商会，罗成经营的行业算是正当了，起码官方不会打击。这样的话，对商会的稳定也是好的。 　　总不能组建一个商会，三天两头的有重要成员出事情。而且这次组建商会之后，是有一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要做的事情跟香江的货币有关系，因为现在香江的货币最大面值的也就是十圆，小额的面值有很小的，几毫的都有。但现在香江的经济在旱情后不但是好转，甚至是起飞。货币太小就些不方便。 　　所以商会如果能正常成立的话，一些商人打算按照股份投资的形式成立一个银行，在香江这边银行几乎都是民营的，哪怕是后来的大银行。不过民营的银行要受到监管，不是你开银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发展会有很大的限制，而碰到金融风险，损失也会很大。不过现在没互联网，银行的作用其实不大，很少人选择开银行。 　　但商会开银行，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发行内部货币，比如大面值的，一百，五百，一千的。这些货币外界其他人不认可没有关系，只要商会的成员认可就行。起码以后他们这些商会的人做生意就方便了。 　　做上万元的生意，但一小叠钱就可以了。而且在内部货币发行量不大之前，都不怕一些歹人抢劫。因为这样的货币只能到他们的银行才能换成正常的货币使用。抢劫的人总不能拿着抢他们的钱去他们银行换吧。 　　为什么要说发行量不大之前，因为哪怕是内部货币也只认钱不认人。虽然这货币一开始只在内部发行，但避免不了有些商人要用零钱，手头紧，就拿这个让人去银行换。 　　甚至交易的时候，其他类型的现金不够，拿大额的去不是商会的地方交易。但有些商人知道这样的货币的确在某些银行可以兑换，慢慢也就会少量收了。这样一来，货币发行量的增加是早晚的事情。 　　香江在八九十年代，一些大额面值货币就是这样来的，并不是官方的。而是民营银行内部货币，但有只要有人认可你的货币，正规官方还是民营发行的货币，就都无所谓了。 第318章 小雨诗诗该处对象了 　　在香江，商会很快就成立了，在资本主义的地方，有钱就有地位。罗成又有钱，又跟吕探长关系好，甚至产业还是卖车辆的，做的不光是本土生意，海外生意都是很大的。 　　在香江，罗成有工厂，建设了很多彩票站点，彩票生意还是独家的。因为旱情，还收了很多当时停产的民用加工厂。还有开始的影院，虽然很多生意并不算是暴利，但影响力大。 　　因此，新成立的商会里，罗成成为了副会长。会长是香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商人担任，但是要成立的银行是由罗成担任董事长，主要是罗成的资本足，他担任董事长，发行的内部货币不怕跑路。 　　董事长不是银行行长，只是拥有很大决策权。可以单独召开股东会议，股东的话要联合起来多少人才能召开会议。 　　银行的话，还是要请专业的金融行业经理人来搭理的。其实罗成也不用自己如何去操心，他要做的就是定策略让下面的人执行就是了。 　　比如第一个策略，罗成就是放贷，香江经济是在起飞的时候，挣钱不难。只要有抵押，真不怕出现什么烂账。而且真碰上借了钱去赌毒还不起的，不用借助其他关系，罗成现在这样多工厂和营生，已经请了一批自己的保安队了。 　　在香江是可以依靠吕探长，但光有钱自身实力不硬，是没有底气的。 　　至于存款的吸纳，刚开设的银行很难起步的，只能从会里的商户做起。普通老百姓，虽然现在挣的比国内多一些，但也多不了多少，跟国内的人一样，钱很少，没想过存银行的。 　　年底，罗成回国内了，高茹是在新加坡待了将近一年，没有罗成在身边照应，也独立了起来。英语开始说的流利，在新加坡那边帮着罗成做出口生意，也接触了不少外国人。 　　而跟罗成以前说的一样，有很多外国人开放的很，当然也有保守的。 　　所以当年被歹人看光身体的事情，对于现在高茹这个女强人来说，内心已经彻底不在意了。想着当年就因为这事竟然要死要活，还觉得有些可笑。只是看过而已，何况那家伙因为流氓罪，吃了花生米。 　　为了一起回国内，高茹还特意先从新加坡到香江等罗成处理好事情，一同回的国内。 　　高茹的工资现在也涨了，不过没涨多少，从以前的八百到了现在的一千块。不过罗成给了高茹一些在新加坡那边的工厂股份分红。 　　分红的钱高茹今年没要，也没说不要。在国内长久的观念，对资本主义还是抗拒的，光领一个月一千块的工资，已经对她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了。这要了分红的话，她感觉自己也就成资本家了，因为有分红就是工人在帮她挣钱了，属于剥削劳动力。 　　可不管是香江还是新加坡，在一些圈子里，别说投资的是股东的了，也有靠技术入股的。各种形式的都有，如果不考虑国内的局面，高茹又觉得拿点分红其实也没什么。 　　所以罗成要给他分红，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拿还是不拿的好。但她知道一点，罗成绝对不光是在帮国家做事了，他肯定成为了一个资本者。 　　但在香江和新加坡，两个资本的地方，凭借自身本事挣钱，好像又没有错。罗成也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者要说剥削工人，可工人挣的并不比国内少，一时之间，高茹也分不清到底哪种形式更好了。 　　这次回来，离上次辞去工业区的区长时间并不算长。可过年的话，肯定是要回来的。家人都在国内，他是不可能留在香江过年的，虽然香江过年其实更热闹。 　　以往每次回来，虽然在工业区不怎么管事，但都有种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可这次却不一样了，因为上面已经安排新的区长过来，甚至不光是新区长，工业区的正书记也安排了。搞的罗成这次回来，就跟客人一样，被新来的区长和书记热情的接待着，说罗成是工业区的功臣，这次过年前的表彰大会，罗成应当居首位。 　　上一年他还是以区长的身份，在过年的时候表彰工业区其他优秀工作者，没想到今年就反过来了。自己变成被表彰的‘工人’了。 　　但现在罗成的身份，还真不能跟以前那样随意了，起码上面有两位级别比他大的了。 　　不过虽然工业区有了新的区长和书记，只要罗成不犯事，他们也管不到罗成头上。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其实罗成都不用听他们任何指示。 　　这年头有很多例子，工厂厂长高升，副厂长本来以为能接替位置的，但空降一个厂长来。副厂长跟厂长直接对着干的都有，把厂长架空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厂长和厂里的书记都没有资格直接撤一个厂里干部的职。 　　工业区已经不是自己的地盘了，一场年底表彰大会的举办给罗成的感觉就是这样。但他还是顺从了新来的区长和书记的安排，毕竟这是自己做的决定，不当这个区长，其实福利的压力也就卸下来了。 　　罗成承认自己自私，但对职工其实也真的挺上心的，内心是有责任感的。只不过没大家想的那么无私而已，其实现在这样挺好，内心是有点失落感，但也同时卸下了责任感。内心轻松的很。 　　以后罗成觉得只要保持限有的数额，保持运往工业区的物资不减少就行了。其他更多的，自然是发展属于自己在香江的产业。 　　表彰大会上，罗成被奖励了一辆自行车，还有许多票据。以前这票据其实还不是他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但就是因为太容易得到了，反而没珍惜的感觉。 　　但一辆自行车倒是不错，自己用不上还可以给小雨她们。罗兵也算倒霉，要是他不买自行车，已经有了自行车，这车子肯定送他了。 　　这说道罗兵，其实他也是头大。那小舅子可真是在他家住了一年多了，他的小孩都会走了，还跟罗兵和他媳妇住一个房间。分的房子夫妻房在这年头有两室一厅真的很不错了，不多房间平方都是很小的那种。 　　主要是有一点，就算在这样住的不方便的情况下，弟媳秦茹又怀上了。这怀上了，哪怕是第二胎，罗兵也是一样上心，好东西没少弄。可有不少都进他那小舅子肚子里面了。 　　这小舅子要转正可不容易，现在才一年多，就算到了三年，罗兵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帮他操作转正。到时候真得找大哥罗成帮忙，小舅子不转正，就分不到房子，甚至街道办都租不到房子。罗兵是实在不想跟小舅子一起过日子了，他觉得自己大哥到时候应该会帮这个忙。 　　虽然罗成已经不是区长了，但还担任在副书记的职位，比副区长都高一点。一个临时工转正，只要符合要求对于罗成来说应该不难。 　　今年过年，自然还是要按照习俗回老家过。对于过年，罗成参与感不强，倒有些像旁观者，看着身边的亲人如何过年，其实也是一种有趣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父亲罗文找罗成商量一件事情，当了两年的合作社社长，罗文跟大儿子罗成说话又有了底气，感觉就算罗成当家了，他起码还有一半发言权。不像一开始还在地里刨食吃，连粗粮都没的吃的时候。罗成从部队回来一下就成了主心骨。 　　商量的事情很简单，罗成的两个妹妹不小了，在城里可能是才刚好到谈对象的年龄，这在农村十九岁的姑娘都没嫁出去，是要被说闲话的。 　　当然了，了解罗小雨的情况的人，是不会说她的闲话的。人家在城里上班，正式工，分了房子的，虽然还在跟大哥一起住。但结婚的话，男方要是家里住的拥挤，还能跟她到分的房子里去住。 　　并且罗小雨的工作还轻松，是在电影院工作的，能免费看电影，也是别人羡慕的工作。而且别看十九，因为在城里养了二年多，不缺油水，加上自身五官底子不差。已经养的很好看了。 　　当然了，在罗成眼里，小雨长相只能说还行，这还行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在别人眼里还行的人，在罗成眼里就是丑的。一些农村姑娘，皮包骨的，还黑，真下不去手呀，有些人的脸型，如果不是留着长头发，男女都很难分出来。 　　父亲罗文的意思是要给小雨物色对象了，诗诗虽然小两岁，但也十七了，其实也可以物色了。但这事，现在两个丫头都说听大哥罗成的，父亲罗文只能找罗成商量这事。 　　其实按照虚岁算法，小雨依然十九没有错，但诗诗其实是十八了。虚岁是按年份算的，不是月份。 　　罗成知道两个妹妹愿意听他的，如果他直接找媒人去给她们找对象，是不会反对。但罗成还是尊重她们的想法，直接把她们也叫到房里询问要不要谈对象的事情。 　　这一问，两丫头脸都红了，以前的脸色营养不良，蜡黄偏黑的，就算脸红也不怎么看的出来。现在养的，一脸红就很明显。 　　哪个少女不怀春，特别是她们经常看电影，也有些情感片。正常男女，哪怕没有爱情，其实都会对异性好奇，被吸引。但女人嘛，该有的矜持是得有的。 　　现在罗成问起，小雨是害羞的‘嗯’了一声，而诗诗是乘机说跟姐姐一样听大哥的。一样就一样，诗诗后面补充的那句听大哥的完全有点画蛇添足。 　　两个妹妹都想找对象了，但她们的条件已经不可能在镇里找了。工作都在城里，福利待遇那么好，总不能调岗。 　　城里的话，罗成问两妹妹自己在城里两年多了，有没有看见喜欢的人，有的话，合适的情况下，这年头女方主动找媒人去询问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问题问出，小雨竟然又点头了，当然只是对某人有好感，可没有过多的想法。而诗诗则出奇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最后还是她把罗成拉到一边悄悄的说，她看上两个了，但不知道哪个好。 　　这把罗成说的有些想笑，不过这种都只是外表看上，算不得什么。在后世罗成看上的网红和明星多了去了，难道会真的傻到动心，只不过是皮囊好看，吸引人罢了。 　　没有嘲笑诗诗，罗成说让她想好先跟哪个相亲，年后就立刻拖媒人去询问那边的情况。一个没成还有个备用的，很不错。不想小雨，要是没谈成，备用的都没有。 　　诗诗听了觉得是这个理，然后～～～出现了备用三号。告诉罗成，要是两个都不成，就再换三号，这个要是还不成，就让媒人去物色吧。 　　这话好在也就是跟罗成说，要是跟父母说，诗诗恐怕要被打的下不了床。 　　今年过年，气氛比上一年更好了一些，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城里的定量也在六三年的下半年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大家吃的粮食算是缓过来了。 　　戴茜茜的文工团那边也有了起色，今年一样有很多需要慰问的地方演出，但不需要她这个团长带队了。这文工团走上正轨后，罗成只要从香江回来，两人就可以腻在一起。但依然没有孩子，成为了心头事。 　　年后两人打算去工业区的中心医院做一个检查，别真是身体有问题，要是是身体有问题，反而不揪心了。因为没盼头了，还天天为小孩烦个屁。不过没去医院之前，没羞没臊的生活还得继续。 　　其实不光是罗成和茜茜为孩子的事情烦，罗成父母何尝又不是察觉出问题了，老二的媳妇第二胎都怀上了，大媳妇肚子却还没动静。 　　但碍于儿子的身份，没好意思问，不过罗成的奶奶可不管自己大孙子现在什么身份。再大的领导也是自己的大孙子，没当着大家的面询问这事，但私下却是拉着罗成问了。罗成也老实的说了，不是他们不要孩子，是怀不上。过完年他们两就都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谁的问题。 　　罗成奶奶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这只听说过下不了蛋是母鸡的问题，跟公鸡有什么关系。这去医院检查，让茜茜检查就得了，跟自己大孙子有什么关系。 　　在农村，女人生不出娃，那就可以直接打，三年不生娃，换以前的社会，直接就休了。甚至男人去外面找，家里的女人也不能说个不是。 　　罗成可不想因为这事奶奶对茜茜的态度不好，就跟她解释了这生孩子男人可能也有问题的事情。没说的太深入，只是说医院的专家如何如何说的，这样就可以了。 第319章 食堂的福利取消了 　　在老家过完年，依然是初四罗成等人就先回城里了。 　　罗成和茜茜是当天回到城里就去医院做检查了，在这年头，男人很少做这样的检查的。总感觉丢面子，哪怕没问题，做了这样的检查都会被笑话一样。 　　不过罗成倒是看的开，就算自己有问题又如何，难道茜茜还能改嫁不成。就算真的改嫁，罗成肯定会难过，但另一方面，他一直压制的骚动的心，可能也就爆发了。 　　在香江有钱的话，是真的有很好看的洋妞，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玩不起，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消费一次的。这不光是玩的问题，是一种翻身做主的情怀在里面。洋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你压的，罗成有理由怀疑是有人在哄抬洋人～～逼～～～价。 　　反正罗成的想法是要是不能怀孕是茜茜的问题，最多以后抱养一个，他是看的很开的。要是是自己的问题，就看茜茜怎么选了，她要是因为这个不过了。那他以后就在香江成为一个花花公子算了。 　　医院检查要几天才出结果，这还是因为工业区中心医院有设备仪器。换成普通医院，这方面有没有问题还检测不出来。 　　而这做一个检查，消息竟然被李小彤知道了，还特意跑过来看望罗成。只不过这看望就看望，这老是盯着自己某部位一边看着，还一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啥意思。罗成只是做一个检查而已，看看能不能生孩子，就算不能生，他的功能还是正常的。 　　李小彤现在也结婚了，没徐海棠那么厉害能找一个大学生对象。她找的是一个高中生，工作也是一个文员，男方家里住房条件紧张，因此两人住的是李小彤分的房子。 　　“罗书记，会不会是太小了导致的。” 　　“我～～，大的很呢。”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走呀，旁边就有厕所，给你看个大家伙，进男的还是女的吧。” 　　“不要脸，流氓，我去忙了，大也跟我没关系，我是有丈夫的人了。” 　　现在的人是保守，但不代表已婚的人就不会嘴上说荤话，李小彤就是一个没胆的女流氓。不过也就是嘴花花，这年头的女人还是守妇道的。 　　见李小彤走后，罗成内心也是叹息着想着。难怪后世说护士不能娶，在这个保守年代，一个这样漂亮的护士就这样了。后世没有了某方面的道德约束，漂亮的护士太容易被有钱人勾走了。 　　医院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罗成这以后一年到头也就回国内几次，以前认识的朋友现在还能在一起开在玩笑，等时间长了，也就生疏了。说不定几年后，再跟李小彤见面，可能双方都很客气了。 　　在医院检查一星期后，检测结果出来了，两人身体都没问题。对于罗成和茜茜来说算是特别好的消息了，茜茜专门买了只老母鸡给罗成补补，她要乘罗成还在国内的时候，尽量榨干罗成，不少人结婚三五年才怀孕的，她这才两年呢，只要两人身体没有问题，她对于要孩子的心又达到了巅峰。 　　和上年一样，因为远嫁的原因，不能初二回娘家，就选择在元宵之后去深城的时候绕一下茜茜的老家回去看看。 　　不过这次在出发之前，胡平老师却是提前找到了罗成。希望罗成能带他的子女去香江发展，别看胡老师这一两年一直在义安这边生活，但好歹他在天户那边当了不少年大学老师，除了带来这边的一些学生，在天户还有四九城都有学生在的。 　　国内的某些风声越来越紧了，像胡平这样的已经没什么财富的，并且也只是父辈算是资本家的。可能牵扯不大，但真要是出现整体清算，恐怕还是会有牵连。 　　胡平为了以防万一，看在他这一两年为工业区研发做除的贡献，能帮忙把子女带到香江去。随便给个打杂的工作都行。 　　罗成是后时代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知青时代什么时候来临，但也知道要不了多少年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罗成就答应了胡平的请求。不但答应了帮他子女去香江，甚至连他自己罗成也打算找机会带走。 　　而带走胡平之前，罗成让他整理工业区的技术图纸材料。哪怕很多都是罗成以前自己设计的产品资料，都整理出来。 　　这也是以防万一，罗成感觉自己现在在香江那样发展，在国内的话也早晚会出事。只不过他出身好，最初去香江的时候也是为了出口。并不是一开始就去香江当资本家的。 　　起码在国内，他的身份背景依然是正的不能再正了，娶的媳妇茜茜更属于根红了。所以就算有事，罗成也感觉不会直接动他。 　　要带胡平的子女甚至孙子之类的去香江，那就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去了。罗成以出口的名义，又在工业区要了一辆商务车，在元宵之后。罗成根茜茜轮流开车，先带着胡平的儿子儿媳外加孙子出发了。 　　至于胡平的女儿女婿，女婿也是出身不杂样的，只能等下一次罗成回来再带走了。这次没让高茹跟着一起走，让高茹自己坐火车先去深城等着，他到时候再去汇合。 　　高茹要去新加坡，也要先从到香江再转去那边。又或者罗成直接安排私人船只送她去新加坡才行。否则她一个人的话，国内海口都出不去。 　　就这样，在罗成的安排下，罗成带着人先跟茜茜回娘家了。这次在娘家住了一晚，然后罗成再开车带着胡平的儿子孙子们去深城了。到了深城，没有选择坐正规的轮船去香江，而是在货船的停靠点再带着高茹去香江的。 　　在到达香江后，罗成跟胡平的儿子儿媳商量着，香江现在比较乱，如果他们只是想过简单的日子，打工挣点钱。那么别到香江了，跟着高茹去新加坡，帮忙管理工厂，哪怕他们没管理经验，一个人也都给一百五的工资。保证在那边能生活的很好。 　　但在香江这边，他是没精力照应，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不能说身无分文，但也差不多。知道国内的钱在这边用不了，弄了点金子带过来的。但那点金子，要是他们一家几口，一个月不工作就活不下去了。 　　可毕竟是受人之托，要是他们想留在香江打拼，做点生意什么的。那罗成可以给他们几百块钱当本钱。只要有头脑，在香江哪怕是摆一个吃食的地摊都比打工强，但香江乱，帮派多，警员跟土匪其实也没多少区别的。帮派要保护费，警员要茶水钱，性质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茶水钱这说法文雅点。 　　给他们考虑的时间不多，因为高茹不会在香江停留多久。最终胡平的儿子儿媳带着小孩选择去新加坡。一是他们有小孩了，想图个稳定，如果以后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在新加坡先打工挣一些钱。到时候有想法也可以进退有度，就这样，在来到香江的第二天，胡平的儿子儿媳跟着高茹又坐船去新加坡了。 　　罗成在香江，只需要享受生活就可以。下面的工厂公司都有人打理，只有重要的事情，下面的人才会像他汇报，而他家里就有电话，谁有事找他，在家里接到电话再去处理都可以。 　　而在香江这边，和预想的一样，年初各工厂加工的订单就开始暴涨了。上一年喊的招工口号，月入八十，那得加班才能拿到，现在不加班都有八十了。这加班的话，就破百了。这也就意味着普通人工资在香江突破三位数了。 　　普通人有了钱，就有消费，有消费就能带动更多的消费。这也导致罗成一开始收购的一些民用产品厂生产的东西销量大增，罗成是躺家里钱都数不过来。 　　而在国内，义安汽车工业区迎来了新的大规模发展。就在今年三月一号，也就是罗成刚去香港没几天，法国正式宣布跟台岛断交，跟本国达成建交。这老法为了表示建交的诚意，竟然采购了不少工业区的货车和客车，还有‘摸你了’等车辆。包含工程机械车辆叉车。 　　这对于新担任工业区的区长和书记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呀，不过有一点，新来的区长和书记都是地方单位出身，没在企业和工厂干过。在考虑问题方面，会求稳，不瞎折腾。这就导致一点，订单量是很大，但在考虑问题方面，更讲究贡献，占在国家层面考虑。 　　没有跟罗成一样，因为东西出口了，就去跟上面的领导要物资。出口的外汇全部由国家部门去安排，只要换算成国内的货币给他们就好了。 　　就这做法，得到了上面领导的点名表扬。不愧是机关干部出身，不像罗成一个市井小民一样，有点成就就跟上面讨价还价的。 　　工业区在沉寂了将近两年，再次开始大量招工，增加生产线。 　　但只过了两个多月，工业区的储备粮是直线下降。每招一个人，刚来肯定中午晚上这不要票的一斤粮是满额造。内部大米的购买，也是一斤不少的购买，再算上一些美食卷的福利票据。这光是粮食的支出，没有进账，靠以前多出来的储备粮哪里够这样搞呀。 　　所以在五月中旬，工业区取消了食堂不要票的福利，一个人六十斤粮呀，这比内部购买粮食的福利还要大的很。而且工人除了农村来的，基本都有自己的定量。别看工业区现在的职工人数以万来计量，但农村来的，除非是走了关系的，否则基本没有。 　　好在罗成这边也就表妹王月没有定量，但罗成人在香江，茜茜是可以帮他领定量的，给王月点粮票吃饭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一下就回到了以前吃饭要算着用票的时候了。好在厂里的福利票还在发放，美食消费抵用卷，工业和布匹的福利卷还在发放。这些卷其实在工业区这边也能当粮票用。 　　另外一点，就是这些票卷很多领导家私下找人收了在百货大楼用，这要是把这个给取消不发了，可能来自外界的阻力更大。 　　在六月，又是夏季，罗成回来了一趟。正好赶上了国内的第二次人口普查，现在国内的人口可没有十四亿，也就一半的数量，七亿多。可七亿里，却没有一个是罗成的儿子，茜茜还是没怀上。 　　回来的这一趟，罗成参加了工业区的会议。又是一次推翻了以前罗成决策的会议，冰箱和空调需求量大。但区长发现一个问题，冰箱定价好像有些偏低，这本来就算是带有点享受产品的东西，普通人很难买的起，但地方单位和企业是能很轻松购买的。 　　按照部件零售单算，区长发现一台冰箱五十块钱都挣不到，连一台手工叉车的利润都没有。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会自己组装冰箱，买了冰箱所有的部件，会发现根本就不怎么省钱。部件的利润比成品冰箱利润更大，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可能是工业区其他产品利润都很大，导致新来的区长看不上一台冰箱就挣这样一点钱了。在会议上提议冰箱涨价五十，取消以前分期购买的形式。并且准备印刷大量购买票，给全国各城市那些单位。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哪怕会议罗成也参加了，也没提反对意见。其实这两年冰箱在一些大城市已经成为了家庭富裕的象征了。这要算家庭几大件什么的，在天户和四九城，冰箱肯定是最高级的大件。 　　以前罗成搞冰箱主要是想定位民用产品，新的区长这样一搞，虽然没取消民用销售。但现在看的出来，区长这是想把计划生产量搞上去，主要卖给地方单位企业什么的。 　　副区长杜永康，不知道是被压制了，还是当上了这个副区长的职位后没什么动力了。开会神情严肃的很，很少开口说话。 　　对于工业区的改变，罗成也是沉默不语。简单的在义安处理了一些手头上的事，这次把胡平的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带走了。也告诉了胡平他儿子儿媳没安置在香江，而是跟着高茹去了新加坡，除了政权乱一些，其实比香江更好过日子。 　　因此这次带他女儿女婿离开国内，也不用选了，直接送去新加坡，在那边，他们等于有亲戚照应了。 　　罗成又是开车前往深圳的，车上有几箱工业区的技术资料，这还只是一部分。起码还得运输好几趟才能全部弄齐。 　　有一事要提的是，小雨和诗诗都处对象了。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罗成这边主动找媒人主动上男方家去询问，而小雨和诗诗也是有小心眼的，告诉罗成看上谁了，看上的人都是打听好没结婚没对象的。 　　这要是结婚了有对象了的，找人去做媒，就要闹笑话了。 　　小雨和诗诗，论长相，在罗成眼里是一般。但在这年代，就算是长的可以了的。这有长相，有工作，还有自己的单位房。在这个自由恋爱表白很容易被当成刷流氓的年代，虽然一直在说新国家了，不能包办婚姻，但百分之九十以上还是通过相亲的形式找对象的。 　　这相亲，不谈感情只论第一印象，小雨和诗诗这样条件的，真的不知道什么男的在没有对象的情况下会拒绝。 　　所以基本上都是一谈就成，谈成只是说两人答应处对象。而跟罗成和茜茜一样，只要答应处了，除非碰见意外情况，一般后面都会在一起。 　　这罗成回来了，两妹妹就在跟罗成说她们婚事的事情。罗成问她们是想早点定下来嫁出去还是晚点，早点就选择在十月国庆的时候。晚点也就是今年过年的时候，简单办几桌席面。 　　现在风声是更紧了，连办席面过大都容易被说了。两个妹妹选择都早点办，定在十月。在农村她们的年龄早嫁人了，在对象面前要保持矜持，但在大哥罗成面前不那么需要。 　　一个人开车从义安到深城是真累，好在当初为了运输问题，工业区出资，本省牵头主导的道路，因为是分段同时施工，道路算是修好了。但不算是高速，国道都算不上，只能算省道。道路都是围绕在城市绕过去的。八百公里的直线距离，实际上要开出一千公里。 　　但就算这样，也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要三天的路，现在两天就可以了，而且有路牌，没有什么分岔路，不用问路都能从义安开到深城。 　　不过这样的省道，早晚一些城市为了方便，就会把其他的路修的连接在上面。等以后道路多了，到处是分岔的路，那时候可能不熟悉路的，又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走错。 第320章 妹妹出嫁 　　“老刘，你说的是真的？国内要对我监管？” 　　“罗先生，不是对你监管，是想调查你在香江工厂的情况。毕竟您是知道的，在国内某些人看来，你明面上的资产是属于国家的。” 　　罗成望着老刘，陷入了沉思。 　　老刘是国内派遣在香江的联络员之一。 　　毕竟每个月罗成都从香江往内地送去大量物资。而在香江的工厂就罗成一个人在管理而已，当然这里说的一个人是指属于国内的人就他一个人。至于保护罗成的人，并不会帮助管理。 　　没一个人监管，一个月就好几百万的金额，一年就几千万。虽然这也包含成本在内，国内一直在提供各种原材料，但付出的原材料跟回报比，完全就不算什么了。 　　一年几千万的来去，没有其他国内的人协同管理，说是监督管理也不为过。多少有些人会担忧罗成这人会不会抵的住诱惑，中饱私囊。 　　而且别说在香江了，就算是在国内，这年头一样有腐败分子。有些人觉得罗成太年轻，难免会受不住诱惑，所以打算派人过来‘协助’罗成。特别是目前国内的局势，也必须这样做。 　　只不过人还没派过来之前，国内跟这边的联络员，找老刘询问了一下罗成在香江的情况。 　　老刘，名字叫刘广德，在香江九龙区经营着一家车行。这里的车行是之前说的人力黄包车，可租可卖，但不管租还是卖，都要抽水。人家上面不会问一个拉黄包车的苦力去天天追着要一毛两毛的。 　　老刘抽拉黄包车的水，也是要拿钱孝敬黑白两道的。这给了抽水钱的车夫，要是在跑车的时候被人纠缠，就可以报老刘的名头，报了名头，人家一般不会刁难了。这倒不是人家怕老刘，而是老刘给了孝敬钱，再动他的人，不是打老刘的脸，而是打上面人的脸。 　　在香江的联络员，基本就没有谁打算回去的，真正无私的人有几个。之所以一直还在按照职责给国内汇报一些情况，那是因为可以兼顾。并且这样做，每个月自己在国内的家人都会领到他的工资和口粮。 　　国内那边的人，也很难完全掌控香江这边的联络员。但只要能收集到一些情报，对于这边的联络员在香江干什么，也不会去插手管。 　　可罗成不一样，他负责的资金数额太大了，国内一个人的工资才三十左右而已。他在香江弄去国内的物资换算成金钱的，能抵十万人的收入。这数字太恐怖了，之前罗成在香江说出口到其他地区业务没开展出来，所以上面也没人过于关注。 　　但现在国内对资本家的态度在收紧，怕在香江没人监控，罗成这样一个背景出身不错的人，变成了一个资本家就不好了。 　　可国内不知道的是，别说罗成了，其实在香江的联络员基本上都算是资本家。就说老刘吧，他管理一个车行，要不要请工人，请工人是不是就等于剥削了他们的劳动力。 　　只不过罗成才短短的两年多，在香江已经不是简单的资本家了，而是资本大鳄。这也是老刘为什么一有消息就跑来跟罗成汇报的原因，罗成都放了十来两‘摸你了’小车放他的车行做出租生意。 　　有会开车的，可以交比押金在老刘那登记，每个月交多少份子钱就可以用这车去跑出租了。这可比老刘弄那些黄包车挣钱的多，不光是老刘，其他地区的联络员，或多或少的都跟罗成有合作了。 　　而且这些联络员，大部分暗地下在香江也有娶老婆生孩子的。这在香江有了老婆和孩子，对于国内的家人思念情绪就没那么重，真要碰到选择回国内还是留香江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跟国内断绝联系的时候了。 　　所以在香江的联络员，属于国内的工资都是留给家人的，其实算是一种给家里的安家费了。 　　其实在香江，罗成不光是照顾了这边的联络员。甚至跟着他保护他的人，基本都被罗成收拢了，而且收拢那些保护人员，罗成并没费多少劲。环境更能腐蚀人心，不真心跟着罗成混，罗成最多给他们安排住处提供饭吃。买几套换洗的衣服就算是对的起他们了，他们哪有什么保镖费用，领的是国内的工资。 　　而香江本来就有类似打手的保镖，工资高的很，而且没任务的时候，吃喝玩乐潇洒的很。 　　跟着罗成来的保护人员，没在香江拿额外的钱，就还叫保护人员，拿了就成为新的职业‘保镖’了。一个月挣的比国内一年还多，住的还有吃喝衣服啥的，都完全不一样。 　　不是他们没爱国的心，实在是罗成给的太多，而且罗成在香江也没为非作歹，每个月那么多物资调回国内，这也算爱国了。只是大家爱的都没那么纯粹，干一个月要当国内一年工资，干一年，把钱给家里人，就当把命卖给罗成当安家费了。 　　何况罗成在香江又不打打杀杀，也不招惹人。更可气一点，他还不怎么出门，他们的工作轻松，工资就跟白捡一样，弄了一些武器训练，天天玩的开心的很。 　　罗成感谢了一下老刘，让他回去干自己的事了。国内要派人过来查看，还真不好糊弄，如果是检查一下就走的还没什么，可听老刘的意思人家是来协助的，不走的。 　　这明面上罗成是没有对策了，因为做样子最多只能一时的，来的人只要在香江待一阵子，都会知道罗成在香江明面上的情况了。 　　为此，罗成只能去找曾起荣商量对策了。而曾起荣说对付几个国内来的人简单的很，白道比黑道整起人来更厉害，来了香江地界，各种检查带到局子里去，然后遣返回去。但这事情只能拖延时间，能弄住第一批派来的人，要是国内又派一些人过来，再动手脚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罗成在香江的事情，起码能缓个半年一年的。到时候实在不行了，就实行一下帮忙试试。那样要是还不行，罗成就要做出决策了，是回国安稳的当一个副书记，还是在香江当个资本大鳄。 　　把烦心事放一边，罗成现在对香江的一项产业感了兴趣，那就是电视机。 　　现在香江还没有TVB，只有ATV，也就是亚视电视有限公司的前身，当然了，就算是亚视电视有限公司后来也倒闭了。 　　现在的电视台，是收费的因为有电视的不多，产生不了广告效益，只能收费。但罗成不是搞电视台，而是想搞电视机。招一些研发人才，自己生产电视机。卖不卖无所谓，先给自己的产业工厂和公司都配上。等香江这边的人工资再高一些，再配合自己的银行搞一个分期贷款买电视活动。 　　电视机的价格卖高一些，再跟ATV合作，让他们收费便宜点，帮他弄很多用户来就是了。而电视收费节目，罗成在卖电视的时候，送一年费用就是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在香江，罗成算是没事在找事情做，但在风口上，随便折腾什么东西，都挣钱而已。 　　而在国内，整个国家也算算迎来了一件喜事。欠苏联的债务，算是还清了，义安的汽车工业区这边算是做出突出的贡献，受到了上面的表彰。虽然很大功劳在罗成，但现任的区长和书记算是占了大便宜。加上今年年初中法建交，外贸部门跟法国达成了车辆出口合作，价格肯定没罗成要的高，但也算创造了不少外汇，在国家债务上，现在的区长和书记的确也算有点功劳。 　　可谁都知道，没有罗成，工业区这些产品都不会出现，更别提什么出口了。 　　罗成在九月下旬回国内了，两妹妹要结婚了，没一起办席，这热闹也不是随便强行凑的。小雨就定在十月一号，诗诗结婚定在十月三号。 　　这罗成回来，工业区正在受上面表彰呢，罗成也就厚颜主动再要了一辆自行车作为他的功劳奖励。这要求区长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加上上年年底表彰大会罗成领的车子，就刚好两辆，小雨和诗诗一人一辆，当陪嫁。另外罗成在香江给她们一人带来一块女士手表过来，手工组装的，价格不算很贵，但也不便宜，不贵是对罗成而言的。一块表要二百左右，在国内小雨她们除了开销得存一年才买的起一块表。 　　这手表和自行车都有了，也不差一台缝纫机。缝纫机票罗成自然也有，干脆就再卖了两台缝纫机，算是三大件凑齐了。这三转一响，三转算是齐全了，一响，指的是收音机。这就算了，现在这样已经很高调了。何况这是陪嫁，真全部弄了，男方难道就出一个人白捡现成的嘛。 　　另外就是小雨和诗诗存的工资，除了五块钱上交当伙食的，其实另外的钱她们每人都留了两块当零花，加上以前她们都是临时工，一个月就存十二块左右。这转正了，一个月多十来块钱，但到现在转正差不多快一年了。 　　这一算，两小丫头竟然每人存到了五百多。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住在这边，衣服，日用的，吃的喝的，杂七杂八的，都是罗成贴切花在她们头上，三年下来，罗成在她们身上花的钱也有好几百。 　　她们能有五百多存款，要是扣除罗成在她们身上花的，能去掉一大半。 　　一人一个信封，一个信封五十张十块的大黑十，这钱罗成让她们留着慢慢用。可不能傻傻的拿出来跟要结婚的对象一起用，房子，车子，缝纫机，甚至手表她们都带过去了。男方只要在她们分的房子里置办家具就可以住进去了，难道平时开销还要用女方的不成。 　　办席是男方的事情，但早上要来接亲，罗成的父母是提前赶到城里来了。而叔叔姑姑他们也来了，算是给侄女撑场子的。 　　嫁妆不能提前弄到房子里去，而是要在迎亲的时候跟着新娘一起去的。为了拉嫁妆，还特意找了人弄了一个板车。 　　这缝纫机自行车什么的，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花，表示这是陪嫁的物品。就小雨她们的陪嫁物，板材推出去都要羡慕死人。 　　罗兵和他媳妇肯定也是要来的，秦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腿脚边跟随着一个小子。这第二胎都生了，第二胎是一个女儿。 　　看着小雨出嫁的嫁妆，秦茹对罗兵埋怨着，她嫁给罗兵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看小雨，什么都有。 　　这话说的罗兵糊涂了，这是她妹妹的陪嫁品。这要说也应该是他说才对，他娶秦茹可真没啥陪嫁的。就算是她的衣服，还是奶奶用瑕疵布给缝出来的。 　　而且他跟他哥罗成带着人去接亲的时候，大家也就是喝了点糖水，其他什么都没有。而看看小雨出嫁，直接在院子里摆放了桌子凳子，桌子上有瓜子花生糖果。来接亲的人随便吃。另外就是来接亲的人，一人一碗糖水蛋，一碗里面两个蛋，好事成双。 　　就这场面，来帮忙接亲的人高兴死了。这糖水蛋可香甜了，鲁莽的人，一口一个蛋放嘴巴里，还没来得急细细品尝，就滑进肚子里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一个蛋在这年代能直接就吞下去的不在少数。罗兵就能，嚼两口感觉也就是做个样子，然后整个就下肚。 　　该讲究的，罗成这边算是都做到位了，这做妹夫的见到罗成也是真诚的喊着大哥。罗成现在好歹也是工业区的副书记，在很多人眼里依然是很大的领导。这小雨和诗诗的对象，算是攀高枝了。 　　这吃了蛋，花生瓜子糖果也都吃了，男方的人在这边坐了一会，也就该把人接走了。罗成这边的人都是跟着走过去的，没那么高调弄车子把大家带去男方那边，这年头低调点好。 第321章 要算帐了 　　这要么不出嫁，一出嫁就是两个都嫁出去了。只不过是一前一后相隔两天。 　　诗诗出嫁，还给罗成留了一样东西，就是她收集的漂亮羽毛分了罗成一半。都是用线一叠叠扎起来的，大小都整理了一下的，的确挺好看的。 　　两妹妹一出嫁，院子里就显得人气少了。罗成不在的话，就表妹王月，假表妹郑雪，还有茜茜住这边了。 　　其实表妹王月也虚岁十八了，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不过她父亲有些自私，也就是罗成的姑父。想让她再晚点嫁人，她的工资大部分都是存了交回家里去的。一年一百多块呢，这要嫁人了，以后这钱肯定就没了。 　　郑雪嘛，也是留在这里跟茜茜作伴，现在她和茜茜关系挺好的。但再这样下去，罗成总感觉这院子里的人都要散了。 　　处理完妹妹的婚事，罗成又开着车拉了一堆技术资料回香江了。 　　转眼就到了一九六五年了，联络员老刘几个月前说的事情，也成为了现实。国内有人联络了罗成，说安排人员来协助罗成的工厂管理。哪怕是在香江，罗成最初来这边弄的工厂也是卖车辆的钱办的，属于国家的，他这样一个人管理全部，是不符合规矩的。 　　不过可惜的是，安排的五个人过来，到香江还没展开工作。就被香江警察一锅端了，说是涉嫌走私贩D。带去了局子里做调查，这调查嘛，曾起荣倒是没搞栽赃陷害，就正常调查。但贩D是没有，可来这边的人身份不明呀，身份证明是有，可经不起查。都是没来过香江的，哪来的身份证明，就这样被关着，慢慢调查。 　　罗成还好心的去探望，让他们放心，保证他们没事，就是要关一阵子。但在里面他已经‘打通’关系了，保证吃的好喝的好。 　　就这样，监管香江这边工厂的事情，算是缓住了。 　　而在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越那边，美酱要亲自下战场了。 　　国内的支援也要加大了，不光是支援军事物资的问题，而是要排人去了。 　　本来上面就下达了任务，让工业区援助新设计的卡车，就是跟解放车车头不一样的那种，驾驶室前面还有车头。工业区的卡车车头是跟班车设计的一样的，直接在最前面。这样同样长度的车，工业区这边的卡车装的更多，而且工业区的发动机变速器啥的都好，车身还轻。同样是卡车，如果陷进泥巴里，解放车开不出来的，工业区的卡车还有可能开的出来。但工业区的卡车要是开不出来的地方，解放车肯定开不出来。 　　而这本来上面请求车辆援助，工业区给车辆就算是很大帮助了，已经能获得表扬和嘉奖。可工业区的书记决定要跟上次支援疆境战争一样，支援大量物资。这次要打的可不是阿三，而是和鹰酱打。 　　十多年前的抗鹰酱援朝，国内可是死了几十万战士呀。而这次要同样是跟鹰酱打，不过主要部队也就是先锋部队是越军，会比上次的大战要好一些。 　　因此在当月，工业区的内部购买粮就取消了，用于支援部队。这样一来，先食堂的免粮票主食没了，后内部购买粮没了。也就剩一些福利票比其他工厂企业要强了，比如罗成弄来的衣服布料，副食品之类的。 　　这决定是罗成不在国内的时候开的，等罗成跑回来过六五年的新年时候，这事情都已经决定了。区长和书记现在在工业区职位已经当稳了，加上感觉的出罗成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业区这边了，所以开始有重大事情也不等罗成回来一起商量了。 　　反正这样一来，工业区职工的粮食，职工自己吃是够吃的，养家糊口也没有问题。但要想再跟以前一样，除了自己吃还能救济很多亲戚是不可能了。 　　而过年的时候罗成回来，罗兵就带着媳妇和自己的小孩来求罗成了，秦茹已经工作三年多了，还是一个临时工，希望罗成出门帮忙弄一下。现在他们一家子人，之前还有内部购买粮没啥，现在就完全靠罗兵一个人的定量，根本就不够吃。 　　两个小孩还都是跟着秦茹的户籍的，也吃不到定量。特别是就这样也不算什么，他家里还有一个小舅子呢，被秦茹惯的，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吃饭是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其实食堂取消免饭票吃饭后，罗兵一家子就在吃老本了，他转正的那时候食堂还没取消这个呢。存了不少粮票，这取消后，内部购买粮还没取消，可小舅子只靠一个内部购买粮是不够吃的。 　　而秦茹那边，也是依靠一个内部购买粮，还要喂养小孩。罗兵再拿出自己的定量粮，也就勉强够吃，还要算计着点量。 　　现在内部购买粮临时取消，支援前线战斗，光靠罗兵一个人的定量根本不够吃。虽然还有不少粮票存着，但根本吃不了几个月，以后要么控制量，喝点稀的，要么去鸽子市场买高价粮吃。 　　这要是把秦茹转正也整成吃商品粮就不一样了，不光是她会有定量，他们的小孩也会跟着秦茹转成吃商品粮。这样最多就是负担一个小舅子了。 　　自己的弟媳，自然是能帮就帮，何况罗成当初把他们弄来城里，就是打算以后符合条件了，就会找机会帮他们转正的。 　　这非城市居民转正，其实不是厂里能直接转的，好到地方人事单位和街道办同时去弄。并且还要拿着秦茹在工厂工作的实际证明去，没有关系，有证明人家也不会给你办理。这属于特招了，跟在矿区工人一样的那种，但矿区工人是拿命在拼工作，出问题了，哪怕自己不是正式工，是可以给家属安排一份正式工的。 　　而秦茹这样的，只是安稳的混三年，还属于没技术的那种，没关系根本不可能转正的了。可罗成的话，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副区长，而且还属于啥都不管的那种。但地方上的人事部和这边的街道办没少欠他人情，秦茹的转正事情，就算特事特办，一个星期内就给她安排了。 　　就罗成这办事效率，罗兵的小舅子可是看在眼里，想着自己姐夫哥这样有能耐，那他再混个一年多，也应该能很轻松转正。所以他要娶媳妇找对象，一定要找城里的，城里的女人也有定量吃，日子能过的轻松的很，而且城里的女人就是比农村的好看。 　　把秦茹的事情解决后，罗成也顺带跟王月谈了一下，她其实年后也满三年了，罗成说再过三个月，也就是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再帮她也把工作调成正式工。 　　王月在城里这几年，人很老实，不多话，干活也是主动抢着干的。对罗成这个表哥是能看的出来很尊重尊敬的，这亲戚之间有走动才亲，没走动，也就逢年过节见一面，指望人家主动想到你关照你不可能。 　　像工业区这边内部粮停了，在镇里的合作社，城区的里的学校和门诊都属于工业区旗下管理的部门。它们这些部门单位也是一样会跟着停了。学校和门诊医院之类的还好，能在这样地方上班的，基本上都是正式工作，是属于有自身能力的，就像郑雪，不需要靠罗成，只要有一个能进入学校的机会。然后就可以通过参加考核自己努力转正。 　　但在合作社的那些亲戚就难了，福利一减少，他们都没定量。在镇里也没挣工分能领的到粮食，只能以后直接拿工资去鸽子市买粮了。 　　对于他们这批人，罗成也问了城里的街道办，他们要想转正，比较麻烦。因为工作地址不在城里，这边是办理不了的。除非罗成把他们调到城里来。如果还在镇里的话，那就只能以镇里的名义招工转正，那样的话，工资也是镇里的财政去支出的。 　　罗成想了想，到时候看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先想办法弄到城里转正，然后又再调回镇里的合作社去工作就行了。就是亲戚太多，罗成也不好一下子弄太多人转正，打算先弄几个转正，比如叔叔的儿子先一家来一个。 　　越南那边的战争，对于国内普通老百姓没多少影响，毕竟场地不是在国内。老百姓该咋过日子还是咋过日子，过年一样是喜庆的。 　　而今年过年，茜茜的心情又有些低落，因为才结婚四个多月的小雨和诗诗竟然都怀上了，这让她给妒嫉的。如果不是医院开的证明显示她身体没问题，那真要怀疑自己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了。 　　因为罗成的弟弟结婚，也是几个月弟媳就怀上的。罗成的妹妹结婚，依然是如此。兄弟姐妹四人，到罗成这里就不行了。 　　为了生孩子，什么‘知识’都被罗成诱骗给玩了，搞的茜茜都认为自己流氓的不能再流氓。但怀不上就是怀不上，如果不是有医院的证明，这不能怀上孩子，都要成为她的心结了。 　　罗成安慰着茜茜，在香江有不错的医生，在生育方面可能西方那边的技术更好一些。等今年过完年就去那边问问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听到罗成这样说，茜茜在怀孕方面算是多了一点指望，心情好了一些。 　　年后，罗成算是拉着最后一车技术资料跟着茜茜先回娘家，再去香江了。这几年几乎都是年后再跟茜茜去一趟娘家，各种礼品没少准备，都是香江那边的东西，在国内算进口产品，稀缺着。 　　这到了六五年，国内的经济这几年是一直在稳定上升的，搞了几次计划都是很成功。 　　看过一些电视剧的都知道，四九城和天户一些工厂，都有个人的一些有钱人的股份在里面。 　　个人有分红，哪怕是投资了钱，在这个年代就是不行，这跟做买卖没区别。普通人还不能做生意，对这些有钱的人来说，这就是买卖大小的问题。 　　现在的局面是有钱的，又舍不得已经投资了的产业，这计划经济市场，真的能让人挣麻了。只要有钱投资，真的没有亏损的。需要多少就生产多少，只有增产的没减产的，怎么去亏嘛。 　　如今风声起来了，有些人不可能那么能断定要出问题，走是不会立刻走的。但有些有头脑的人，会留后手，比如让一些人先带着一些资产去香江或者其他地方。 　　而罗成去香江后，就明显感觉香江这边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多国内一些有钱人来了香江，也有去新加坡的。这些人能去的也就这两个地方，主要是同胞多，好沟通。 　　这来了香江，肯定要重新置办产业，而经营生意。又变相带动了香江的发展，罗成的产业收入也一样增加了不少。 　　因此香江的工资又在上涨，之前一个月挣一百蛮幸苦的，但现在却很容易。拉黄包车的都涨价了，罗成投放在车行的车辆出租生意也更好了。 　　在香江，罗成没有糊弄茜茜，也是真的找了一些知名涉及这方面的医生询问怀孕问题。而当听到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后，人家还真给出了两个可能的方向。 　　一个是心理原因容易导致怀孕几率下降，另外一个就是生活环境问题。有时候改变了居住环境和饮食什么的，也回导致这样的问题，虽然有些玄学的感觉，但事实就有这样的例子。 　　心理问题？让她不要有负担？可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茜茜也没心理负担呀，两人没羞没臊玩的很开心，那时候谁也没想到几年会怀不上小孩。 　　难道是居住环境问题，更通俗点讲，就是水土不服，有些人有各种表现。但表现在不怀孕上面，的确有些离奇。 　　以现在国内的情况，罗成又不想放弃在香江的产业，难道还真等被盘算的时候，罗成一个人在香江待十来年再回去不成。如今正好借助这一说法，看看能不能把茜茜带到香江来。至于文工团的工作，让谁接替。 　　不过想到茜茜是很喜欢文工团的工作的，要是不愿意，就找排电影的理由，来个两地合作，走官面上的去邀请，应该就拒绝不了。 　　而且说实话，香江的美色诱惑对罗成的吸引很大，有茜茜在身边的话，他的抵挡诱惑之力能翻十倍。 第322章 茜茜答应去香江 　　越那边的战争不像阿三，一个月就打到人家老巢了。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而工业区的区长和书记共同做的决定，用粮食物资支持前线战士。导致的结果就是职工的内部购买粮变成了遥遥无期了。 　　当然了，这样的支持，其实对工业区来说利润是没损失的。因为这样的支援跟后世的捐款性质有点一样，可以在以后上交的利润里面扣除的。反正是用以后要上缴国家的钱捐助而已，只不过工业区捐助的是粮食，不是现金。 　　罗成是在五月一号回来了一趟，很顺利的把表妹王月也给转正了。然后就是两个叔叔的儿子，先把工作调到了城里，进行了转正，然后又调回了镇里的合作社。 　　但这种本来就是靠关系的事情，不能短期弄的太多，别说罗成心理有数，就是没数，人家街道办的主任都主动暗示了一下他。怕罗成还这样搞，他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起码隔个半年一年的再来一次吧，别太频繁了。 　　五月的气温，是春夏交替的季节，也是造娃最舒适的时候，不盖被子也不会冷不会热。 　　“茜茜，你还是陪我去香江吧，在那边的医生说了，换个环境可能就能有了，说不定能行。而且你不在香江，我一年回国内才多少天，在时间概率上面来说也不高呀。要不等在香江你怀孕了，再回来呗。” 　　听到罗成的话，戴茜茜没吭声，不是她不想回答罗成，但这事情得要思考时间，这不是小事情。 　　感受着胸前传来的力度，是罗成那不老实的双手带来的。但也间接证明一件事，这孩子用的饭碗，没小孩的话，不给罗成玩又能有什么用。 　　另外就是这分离两地，罗成是经常一两个月回来一次，甚至时间长的时候三个月左右回来一次都有。小别胜新婚是没错，但这年头，晚上是真的没什么消遣的活动，真当女人长的漂亮就不拉屎吃饭呀。有时候茜茜也是很想的，也要忍呀。 　　但罗成是让她放弃在文工团的工作，跟他去香江那边工作，这她得思考。最后在罗成幼稚威胁下，不去就不播种了，茜茜答应了罗成。 　　所谓的威胁能有啥用，让茜茜愿意跟着罗成去香江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嫁给出身不好的人，被牵连过苦日子这年头的人也基本都认了。 　　不过不能立刻跟罗成走，她得处理文工团的事情。她得位置得有人接替，还要跟一些同事告别说一下。 　　要跟罗成去香江，最起码得再等他下次从香江回来。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院子里的人真的都要散了，罗成和茜茜以后可能也就几个月回来住几天。而王月的话，因为工作转正，罗成也出面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的职工房。并且罗成还单独跟王月谈了一下心，在一起住几年了，关系对于罗成来说很亲了。 　　王月的父亲啥意思他很清楚，重男轻女，当初王月来城里工作，她父亲也就是罗成的姑父，私下就跟王月谈过话的，等过两年弟弟大了就把工作转给他，然后王月差不多年龄了，也就物色一个不错的对象嫁了，这也算姑父没白养她这一个女儿。 　　罗成现在告诉她，养育之恩肯定要报答，但没必要牺牲这样大。工作房子，甚至户口王月都弄好了。没有这些，现在都是相亲找对象，媒人介绍人，别看大家都是普通人，但一样讲究‘门当户对’。 　　你看小雨和诗诗的对象，没敢往大学生身上挑。但条件都不差，小雨挑的是以前老厂区的安保员，退伍兵出身，现在就在这边区域当民警，挺帅气阳刚的。诗诗找的是高中生，现在在中转站这边当调度员。 　　如果不是小雨和诗诗身份转到城里吃商品粮，又有工作又有单位分房，你以为她们两没啥文化的，人家会看上。 　　不要以为工作好让，这工作让出去也是会登记的，你不是特别有能力，技术大拿，这工作让出去了，以后就算找到工作，也是永远转正不了的。 　　而真的技术大拿，厂里的人都很尊敬的，完全有能力安排一个人进厂打杂啥的。 　　现在她的户口转到城里来了，要转回去也不容易，工作让出来，她嫁人了，那生活就艰难了。最多可以领一个定量，比农村强，但在城里找不到工作，日子很难。对象的话，能找到，但很难找到好的。 　　要报养育之恩，方式有很多种，王月都给家里寄了三百多了，一年一百多。实在不行，让王月再存钱给家里建个砖瓦房，也就可以了，以后过年过节的，往后还要孝敬父母的呢。 　　以后茜茜要是跟他去香江了，王月可以选择继续住这边，也可以选择住自己分的房子。不过她的钱每个月除了留点零花还有五块钱的伙食费，其他的都给父母了。如果去住自己的房子，还得添置家具什么的。 　　茜茜以后要跟罗成去香江的事情，罗成也跟郑雪说了，以后这边院子是真的冷清了，她也有职工房。也是随意她去哪里住，而郑雪是直接选择继续住院子这边，算是帮他们看家，等以后她想嫁别人了，那时候再说。 　　其实不光是院子房这边，当初罗成不想面对邻里之间的往来，很早就弄了一排大院房的。罗成在那边还有套二层带院子的楼房呢，家具都买了，一直就没过去住。当时还猥～琐的幻想了在那边就他跟茜茜两个人的世界，可以厨房，可以卫生间，甚至大白天在客厅。 　　罗成承认，他早就被小鬼子的文化给毒害了，场景杀对他也有诱惑力。因为那套房子，茜茜还每过几个月去打理一下卫生，这以后也可能彻底就这样丢弃了。 　　但罗成不绝对可惜，在香江他已经有三个豪宅了，在新加坡也有住宅。想要房子，以现在香江的地价，罗成能在香江每个区弄套豪宅，到时候在哪个区都住自己的房子，不用住酒店什么的。 　　国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这次罗成没把茜茜带走，但把胡平老师带走了。因为技术资料早就分几次带走了，这次没有资料，罗成还是走正规程序，说是带胡平老师去香江解决技术难题的。 　　在厂里是批了假的，两人坐的是火车，开车上千公里是真累。火车虽然坐的也不舒服，但坐卧铺比开车轻松。 　　至于胡平带走，以后就不会国内了，到时候有人询问，罗成就说他在香江跑了，不愿意回来。人也找不到了，而他在工业区这边，因为身份问题，职位其实还是一个清洁工。胡平的妻子也是请假说是陪同去，胡平搞文化搞研究的，这类人身体小毛病多是常态，要去照料。罗成也开口帮衬说话了，自然也就都走了。 　　先是到香江，然后罗成跟胡平夫妇带这之前弄来的资料，直接坐船去了新加坡。准备在那边弄一个研究所，香江这边的环境没那边好，虽然经济现在比那边强，但真的是乱。码头上经常可以看见打架斗殴的事情。 　　胡平的儿子女婿都在这边工厂当上了管理，而且依靠不错的工资，还在工厂附近开了小卖铺，额外收入也不少。在这边的日子，对于他们这样在国内算出身不好的人来说，没有了身份上的约束，人感觉自由自在，虽然现在日子过的不算大富大贵，但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天堂了。 　　罗成的到来，算是没有安排的，这对高茹来说算是突击检查了。搞的她有些慌乱，这为什么会慌乱呢，原来在新加坡这边，有个华人男的在追她，年龄可能是大了点，在后世算正常，但在这年头，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追一个二十多一些的女人，也算老年吃嫩草了。 　　但其实也就大七岁多，只不过男人过了三十的坎。长相其实也一般，让高茹心动的是对方的能力强，一个管理型人才。对高茹也细心，她实在没抵挡的住追求，就处一起去了。在国内，高茹这年龄再不找对象也属于‘老’女人了。 　　在新加坡这边，罗成让高茹招科研人才，由胡平老师为研究所所长，整理出在国内带过来的技术资料。继续深入研究，一些以前研发出来的技术，因为考虑到国内人口红利的问题，一些可以自身生产精密仪器的也没弄，在这边都可以上马。 　　另外就是额外项目电视剧，现在普通人买不起看不起电视机，但也可以积攒技术，先少量生产卖给富人。但以后电视机普及化会成为趋势，不需要理由，我罗成的‘眼光’不会错。 　　在交代完事情后，罗成就回香江了，高茹找对象的事情，他不会去干涉，也不想去把关什么的。自己跟高茹也差不多大，凭什么去给人家把关，万一是自己眼光不好整黄了人家呢。这要是兄弟之间找女朋友，罗成还能去把关，起码可以鉴定一下漂不漂亮。 　　回到香江，罗成不关心自己的产业如何，因为产业太多，什么账目都要他去盯着查看的话，那他怎么在香江享受生活，他只关心一点，香江普通工人的工资情况如何。 　　而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竟然能挣一百八左右了，妇女挣的少一些，但也就挣二百多的。平均数值在一百八左右，这就让罗成不理解了，这年初过来香江的时候，工价还维持在一百二至一百五之间，这怎么才几个月就涨了这样多。 　　算上罗成最初来这边的时候，到现在还没满三年，那时候人均工资也就五六十。这怎么就翻了三倍呢。 　　工人工资涨价倒没什么，罗成有很多便民产品工厂，产品跟着适当调一点价格就回来。但奇怪的是这几个月怎么就涨了五六十一个月。 　　要询问出这个问题很简单，他的公司工资在香江开的不算低，有不少金融和管理方面的人才，随便询问一下就清楚了。 　　原来工价上涨的原因很简单，香江这一两个月开了更多的工厂。要的人多了，老板都想挣钱，货出不来就涨工资多招人娄。而导致这一两个月更多工厂建立的原因，是来自国内的关系。 　　东江供水的工程结束了，国内支援水源不再是通过轮船运输了，而是管道直接输送过来。香江将不在有淡水资源的限制了，这利好消息一传开，很多当初因为旱情没搞工厂的人，直接接着开干了，起码水资源方面没后顾之忧了。 　　而罗成产业旗下的银行，在贷款方面也起来了，很多人来抵押贷款。因为贷款的人多，银行的管理人员还提高了贷款利息，但依然挡不住一些人发财的心。 　　银行一开始发行的内部大面额货币，也因为这次的香江经济再次腾飞，开始不只是在内部流通，而在市面上也开始有不少流通了。 　　为了更好的服务大家，银行也开始扩张，在香江的各地区开设分行。这样就算有人不认可私营的银行自己发行的货币，但每个区域有分行，能随时换成正规货币，这做生意大额交易，用这重大面额的不是方便的很。交易完直接存银行，或者换成其他面值的，不是方便的很。 　　就这样，夏季很快就来了，因为香江的经济在起飞，消费能力也是一样在起飞。冰箱空调之类的卖的很不错，在罗成的安排下，新加坡那边也早就有了冰箱空调的加工厂。运输过来就可以卖了。 　　而对国内，罗成减少了工业区这方面的出口，直接说香江总共才三百万人，国内现在是七亿多人。这东西有钱的人买了就不会再买了，反正就是忽悠国内这边卖不出去了，但也适当的要了一些货过来。 　　到了这个季节，罗成还想回去接茜茜直接来香江这边避暑，空调，泳池，山庄，啥都有。但在回去之前，曾起荣找到了罗成，问他是不是忘了国内来的那五个人，现在还被他们关着呢。 　　卧槽，还真是忘记了，罗成在这期间也去探望过，但完全是那种没上心的。还说他不好经常来，怕被香江这边发现他们在国内的身份。这说不能经常来，一下就二个月就没去了。 　　曾起荣这次来是说关的差不多了，再关还不如直接找人处理掉呢。但处理掉只会事情更难处理，该把他们以身份不明的原由，遣返回国内了。 　　等下次国内在安排人来，这办法就不能用了，可一不可再。 第323章 茜茜到香江 　　国内排来香江‘协助’罗成的的人，被罗成‘解救’了出来，但告诉他们，在香江他们已经被盯上了。只能让他们回去，让组织换几个人过来。不回去也不行，这也就罗成出面，还能好好跟他们谈谈，他没出面，沟通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遣返回去了。 　　现在这样，起码罗成还可以先让他们联系国内，等送回去的时候有人接。而且送回去也不是跟非法过来的难民弄回去，起码能安排轮船。 　　解决了他们的事情，不用想，也要不了太久就会又来一行人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糊弄，最好是提高金钱，美色诱惑。 　　香江的洋妞，上百块一次呢，不知道后面来的人能不能抗的住。还有时尚清纯小妹，别看现在才六五年，香江这边已经会玩角色扮演了。 　　这次罗成回去，是坐货船回去的，不过不是普通货车，而是改造的货船，游轮呢，小型的罗成能买的起，但没有必要。还不如弄艘货船改造，只要不远游，在香江附近海域钓鱼游玩一样很不错。 　　回去后，又是大夏天，天气热的很。在香港可以穿花格子短裤，但在国内穿这样的衣服，就有些不文雅了。热天还是要穿长裤，但可以穿短衬衫。一些年龄大的，不上班的，可以穿一个吊带背心在大树底下或者阴凉的地方乘凉。 　　这次回来，罗成带了不少海鲜干货和奶粉之类的补品。 　　把弟弟妹妹弟媳妹夫什么的，都喊了过来。这以后他们的大嫂也要跟着罗成去香江了，这样一来，以后如果不是工业区有大事的话，他们最多一些重要的节日才会回来。 　　召集大家聚一顿，特比是小雨和诗诗，肚子不小了。可能小孩出生的时候他又不在国内，这先送上一堆营养品和奶粉，别到时候怪他这个当大哥的，自己的亲侄子或者侄女出生都不能第一时间来看一下。 　　弟媳秦茹这边哪怕是已经生了两小孩的，罗成也没忘记给礼品，甚至还额外给了不少糖果。换来的只是几句大伯好，这也让罗成开心的很。 　　在义安罗成这次没有只待几天就走，因为突然发现好久没玩玩了。在工业区开了几次会，罗成也装模作样的汇报了一下香江今年为什么冰箱和空调卖不咋动的原因。把原因推在香江人口少上面。 　　而且这事上次也说过了，香江总共就三百万人，如果是在内地，三百万人的城市，能有多少人买的起这个。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罗成说的对，他们哪里能知道，香江那边工资都接近两百一个月了。 　　除了工业区的事情，罗成就是跟茜茜去打鸟玩了，主要是麻雀，在这年头依然还是四害之一。而这期间，也让罗兵再去抓了一次知了来油炸吃。 　　因为抓的麻雀多，又是让工业区食堂师傅帮忙卤了一下，妹妹和弟弟一家给分了一些，然后邻居也分出去了一些。对于邻居的话，茜茜也去香江的事情没跟他们多说。 　　足足在义安待了十多天，加上路上的行程，这次来返香江有将近二十天了。 　　开车到深城，依然是没有按照正规手续去坐轮船到香江，茜茜的身份又没有提前办理。坐的是罗成来的时候改装的货船，这船就游玩用，只拉人不拉货了。船长都是专门请的，随时待命着。 　　而罗成带着茜茜上船后，介绍了茜茜的身份，船上的人都喊她罗太太了。这一下就让戴茜茜感觉到不对劲了，几年了，罗成跟茜茜说的是在香江其实跟国内工业区一样，管理两个工厂而已。 　　茜茜根本没多心，毕竟罗成还领着工业区的工资呢，一个月两百多。都是她去代领的，哪里会想到罗成在香江会有私人产业。 　　但她对罗成的了解，能猜的多他在香江肯定会捞一些好处。因为在之前汽车厂和工业区，罗成没借发福利和奖励之类的事情，他领的是最多的一个。可那起码在规则范围内，光明正大的拿，大家也不会有什么说法。 　　可现在她才上船，就被称呼太太了，罗成被称呼罗先生，就这称呼上明显不对。 　　罗成让人别打扰他们，他是带在满是疑问的茜茜进了船舱里面，大床，各种用品，船舱里都有，甚至还有冰块降温。 　　“我在香江这边，自己做了一点生意，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这边不限制个人做买卖的。” 　　“可，可这是犯法的呀。” 　　进入船舱，罗成直接拉着茜茜做到了床边上，右手搭在她肩膀上，脸靠的很近说的。但这事，还是有些吓到茜茜了。 　　这个人做生意的事情，在香江是不违法，可罗成是国内的人，这要被发现，一样是属于违法的。被发现是要被关进局子里的，这胆子也太打了。 　　在船舱里，茜茜询问罗成在香江还干了啥违反纪律的事情不，罗成想了想，除了做生意除外。自己在香江真的算是良民了，有自己的势力不代表自己就不是好人。彩票在香江也是合法的，没搞赌场，没搞妓院，毒的话，香烟应该不能算。 　　英国殖民很多地方，南非那边种植的烟草可不少，烟草很容易买到，罗成在香江也弄了一个加工厂，搞了几个牌子的香烟。 　　有一个牌子的香烟叫‘茜雨诗’，很女性化的名字，设计的也是细烟，针对女性的。其实也就是一颗烟草里面比较细的烟草部分。跟其他牌子的烟也没什么区别，包装再弄精致一点，能卖个好价格。 　　但是，弄出‘茜雨诗’这个牌子香烟，罗成是有些后悔的。这名字就是茜茜，小雨和诗诗三人各带一个字，组合起来发现特女性化，又有档次的感觉。可定位是女性，这年头在香江女性也的确有不少抽烟的，但一般普通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也不抽烟。 　　现在买这牌子烟的，又鸟这行业比较多。弄的罗成很尴尬，但价格和销量是真不错。所以在香江，香烟有几个牌子的产业也是他的，罗成就不打算跟茜茜说了。反正就是除了做生意，其他都老实本分。 　　因此罗成像茜茜保证，他就是在香江做生意了而已，其他什么事都没犯。 　　“成子，要不生意就别做了，你在国内工资那么高，钱又花不完。这事要是查出来，你这辈子都要毁了，到时候让我怎么办。” 　　茜茜劝解着，她根本不了解罗成在香江就这两三年的时间，弄下了多大的产业。她只知道这一两年风头很紧了，连去鸽子市场以物换物的人都少了，生怕被抓。 　　生意不做了，收手，谈何容易呀。摊子太大太广，他要收手，整个香江市场都要震动。处理资产的话，得多少香江商人联合才能吃的下。 　　没有跟茜茜解释那么多，只是抱着她，说从义安到这边太累了，两人先好好休息一下，这生意的事情，等到了香江那边的家再说。 　　产业太大，一时根本说不清楚。而茜茜则是认为罗成舍不得做生意挣的那些‘小钱’，才没继续说的。因此还反过来抱着罗成，跟哄小孩一样，让他乖，别为了一点钱而犯事，被查到真不好。 　　可能是一路过来也的确有些劳累，就这样，两人互相抱着船舱的床上睡着了。一直到到达了香江，被船员喊醒才起来。 　　一上码头，就有轿车来接了，罗先生罗太太这样尊称着他们二人。停靠的码头是九龙区的码头，因为罗成现在住九龙区这边了，比湾仔区那边繁华一些。而他的房子自然是闹市中取静，在人流很多的地方，建设的别墅区。 　　一路上，茜茜都是懵的，之前在外面，喊他们先生太太的，可以认为是逢场作戏。毕竟她也知道，在香江开的车辆组装和加工厂，暗地里是国内的国家财产。但明面上是以罗成个人名义在这边投资的。这事情在两三年前茜茜就知道了，但住这样的房子，家里有佣人，管家，厨子啥的。 　　这要是在国内，要有这样的配置，得四九城那边的一些大领导吧。何况就算是那些大领导，住的房子内部也没有专业豪华的。 　　见到这样的场面，许久茜茜终于回过神来，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是在香江做点生意而已，而是～～当了～～资～～本～～家。 　　当初父母给她找部队的青年处对象，她觉得部队的人思想死板，很多人的都是一板一眼的。现在好了，爷爷介绍的，自己也看中的，人是不死板，但也不是这样不死板的。在香江成为了资本家。 　　罗成要是知道茜茜的内心的话，会告诉她太小看自己的丈夫了，他可不是一般的资本家，是资本大鳄，很多游戏规则他是属于定制者。 　　不管茜茜内心现在什么想法，罗成先跟茜茜去洗澡，让厨房准备中餐。弄简单点，几菜一汤，再弄点水果就行了。 　　至于佣人丫鬟什么的，让她们伺候茜茜去洗澡，茜茜肯定接受不了这种当大小姐的做法的，起码现在是接受不了。 　　要适应罗成在香江的家当，茜茜肯定是要一定时间的，现在也不提不做生意的事情了。她得了解这边具体的情况，再跟罗成共同进退。 　　洗完澡，两人就开始用餐了，餐具也是精美的。罗成说的简单用餐，对于茜茜来说也是丰盛的。有汤，有虾有肉之类的。 　　茜茜的食量一直就不小，在文工团她也是一直保持体能锻炼的。所以哪怕来香江这边，一切跟她想的不一样，但也没影响她吃饭的胃口，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在哪里都得是这态度。 　　第二天，一大早，罗成就让管家把这边的所有人召集在屋外的大院子里，包括保镖人员。保镖人员茜茜还见过，就是她父亲安排过来保护罗成的，现在也算是变相‘叛变’吧。 　　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跟他们介绍以后这边的女主人，以后家里的事情茜茜说了算。别看她是罗成从国内带来的，衣装有些土，大家就能轻视了。 　　介绍完后，罗成让管家安排人去请有名的裁缝直接上门来，带各种布料让茜茜挑一款。 　　这几天，罗成肯定也会陪着茜茜熟悉这边的，她想去哪里看，就带她去哪里，还有海边，可以去看海，还可以坐船出海。甚至茜茜其实除了打枪，也喜欢钓鱼的。可以带她去海边钓大鱼，放松心情缓解刚来这边的压力。 　　转眼一星期后，罗成几乎是天天陪着茜茜，香江这边买东西不需要各种票据，带了钱出门，不用担心看到要买的东西因为没有对应的东西买不到。不少街道上，有摊贩，卖小吃的，卖饰品的，卖帽子的，也有背着工具箱修剪头发的走街串巷的。 　　在生活方面，的确比国内方便特别多。而且这边的产品种类多，国内的一些稀缺品，在这边就很平常，最多价格高一点。难怪罗成每次从香江回来，能带那么多稀缺的东西回来，原来在这边是能轻易购买到的。 　　最主要的是这边人的生活态度，很多人其实都是从国内不正规过来的。在这边做点生意，哪怕受到各种人的刁难，但依然心中有希望，生活会过的好。 　　随便有点技术的，在这边工资能有将近两百块，比国内八级工工资还高，这让茜茜感觉有点不真实。但更不真实的是，她跟罗成走到哪里，特别是一些大地方，都会被人恭敬的称呼罗先生罗太太。 　　自己丈夫的产业到底有多少，好像是该认真问问了。但哪怕是不问，她也明白，这应该是‘回不去’了。自己得开始真正适应‘太太’这个身份了。 　　而在香江，她也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当一个演员拍电影。像黄梅戏《天仙配》她就很喜欢，而且其他的一些角色扮演她也很有兴趣。 　　跟国内的电影不同，国内题材限制太多，品种也少。香江限制的电影题材也不多，但起码人物多元化。古装和神怪之类的，也能拍摄。这在国内是可能的，属于封建。 第324章 罗成失联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精髓是什么，就是当男的富贵了，另一方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一切也是她的，没想过对方会抛弃她。 　　而当男的犯事了，女方想的也是我们完了，而不是你完了，我们离婚。 　　其实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国内现在是没查他，因为在香江这边的联络员其实都经不起查。在没人举报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突然一查一个人的。 　　但罗成在香江管理着组装厂和加工厂，国内是知道的，否则那么多物资怎么来的。罗成把已经回来走了国内调来的几人的事情告诉了茜茜，要是国内再派人来，会有很大的几率出问题。 　　贿赂下一批来的人，只是罗成的想法，这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的。一但失败，人家联系了国内，罗成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先调查，然后等待发落。但有一点罗成想知道，这事真要被国内知道了，他会被定一个啥罪。 　　就算剥削工人劳动力，罗成剥削的英国殖民地的工人，人家这边本来就是合法的。虽然香江是同胞，但现在也属于国外。这最多定他一个投又鸟吧，就是投又鸟的量太大。 　　好奇是好奇，罗成可不敢拿自己去尝试这罪名。 　　茜茜问罗成的打算，罗成也告诉了她的想法，今年再回去过一个年。以后就不回国内了，等以后国内个人不能做生意这规则改了，再回去。 　　香江遣送回去的那批人，就算是被抓到警署以身份不明的问题，调查了几个月，他们啥事情也没干成，也要汇报工作。这还能拖延点时间，然后国内再从新安排，也不是谁拍下板子能说了就算的，那不成一言堂了。 　　所有从新安排人，再到送到香江这边来，不是今年年底就是明年年初。年底的话，那基本是不会回国内过年了，否则也不会年底排过来，年后的话，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也就是说，今年还能在国内好好过一个年，然后再回香江，就不跟国内联系了。当然了，书信来往，寄东西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茜茜问罗成，国内会有个人做生意开放的那一天嘛，想的那么美好，要是没有的话，不是这辈子都跟国内的亲人见不了面了。罗成告诉她会有那一天的，要她相信自己。 　　而茜茜也只能期望罗成说的事情能变真的，要求罗成今年过年早点回去过年，以后都不会国内了，她也打算到自己父母那边多陪伴一些天。 　　对于这个，罗成自然是没问题，在香江他资产是多，但都有人在打理，虽然避免不了下面的人出现败类贪污一公谋私什么的。但要是被人举报或者查出来，就有他们好看的了。罗成平时也就是在家里看看报表而已。 　　过年回去一两个月都没有问题，其实茜茜不说罗成也有这打算。她不清楚历史局势，罗成可是知道大概的时间的，这次过完年要想再回过年，起码十来年了。 　　做好了打算，茜茜也算彻底进入了罗太太的角色里，身为女主人，起码要了解自己罗成有些什么资产。 　　当然了，她不是要查账什么的，就是简单想知道罗成搞了什么行业。 　　这～～，不是罗成不想说，而是他要想的是自己没涉及什么行业。这样说吧，他在香江目前更属于一个投资者，在香江有些人知道罗成好像什么行业都愿意投资，除了那些非法的行业。因此还有不少人带着一些创意和投资计划来求见罗成的。 　　现在每个月送去内地的大量物资，其实基本都是罗成的工厂生产的，奶粉是进口的，香江这边也养不了奶牛。但进口的是奶粉，不是已经包装好的一灌灌或者一包包的。 　　罗成买的是英国那边的原材料奶粉，是人家牧场制作好的，这边再深加工成为大家眼里的奶粉。所以过年人家看见那稀奇的进口奶粉，对于罗成来说也是有多少要多少。 　　茜茜要看产业，罗成只能找他的管理团队来跟她回报，因为有些产业，罗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了。有些不算是自己的，可能也有投资。 　　另外一点，就是自己的‘学生’高茹，已经在新加坡那边帮他坐守一片江山。高茹现在也接受了分红，分红现在不算给的多，怕她飘了，但一年的分红也是她十来倍的工资。足够她私人都可以买车买房过上小富豪的日子了。 　　反正在国内一个月才二百多块工资，在香江，罗成一个月二百万都不止。光一个彩票业务现在每个月的利润都在飞速增加。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都快两百了，一块钱一张彩票，对于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了。 　　这负责彩票发行的，都已经在筹备两元一张的彩票。玩法一样，就是彩票贵了，奖金也翻倍了。但彩票发行更省钱了。 　　同样金额的彩票，如果一张彩票要两元，以前要卖一百万，得一百万张彩票。现在五十万张彩票就够了。纸张和印刷还有排版方面能省不少钱。当然了，省的这一点钱跟挣的比，就不值一提了。 　　光彩票方面，现在净利润就能挣上百万了，其他各行业加新加坡那边的。国内哪怕现在义安工业区那边工人已经在往十万方面去了，整个工业区的人挣的工资还没罗成一个人挣的一半多。 　　吕探长见到罗成现在都要客气的喊他罗财神，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钱，根本就花不玩。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香江和新加坡都正是发展风口的时候，罗成哪怕随便投资，只要是实体，目前也只有实体，想亏本都是很难的。 　　茜茜在一次听了管理团队的汇报后，还没汇报完就不想听了，知道有啥用，反正就是你想花钱把罗成花穷了，比你白手起家成为富豪都难无数倍。 　　她觉得知道的太多反而是烦恼，还不如去弄她的电影，对于拍摄和摄影，她好像觉得挺有意思的。算是在香江这边找到了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 　　一九六五年，就这样很快过去了，六六年的元旦罗成跟茜茜是在香江过的。高茹带着她的对象也来了香江，国内的情况，罗成也告诉了高茹。他和茜茜的打算也跟高茹说了，今年回去过完年后，就不会在回国了。 　　国内到时候可能要查的不是他们，而是所有的资本者。一但查到他们头上，最轻都是很偏僻的地方劳动～～改造。而有罗成和茜茜带头，高茹也只能选择跟他们一样了。因此，这次回国，罗成还是坐的改造的货船回去的，他和高茹都带了不少东西回去。 　　这次回国内，罗成和茜茜是统一了说法的，就说罗成在香江犯错误了。做生意了，而国内现在查这个查的厉害，风头要是没有过去，今年这个年过完，以后就得等风声过了才回来。至于工业区罗成的工作，也得不辞而别。 　　罗成给父母和奶奶都留了不少钱，他在国内这几年挣的工资没花掉的带去香江也花不了。而且在香江他们有的是钱，这点钱在家人眼里是大钱，几千块，对他们来说真不算钱了。 　　家里人怎么也没想到，大家一直看中的，并且最有成就的人，竟然犯错去做生意了。这年头投又鸟罪可是不得了，罗成的奶奶是不管他位置有多高，只是知道自己大孙子可不能被抓了起来，这去香江就去香江，以后有书信来往就可以了，等风声过了再回来，哪怕当一个普通老百姓就行。 　　罗成家里人这边是这也解释的，本来就提前回家很多天了，这过完年就立刻去了茜茜的娘家。也是这套说词，都不具体说在香江那边生意做的多大。 　　戴天德倒是感觉出来罗成折腾的肯定不小，所以茜茜的父母还想问到底在香江弄了些什么，要到这种以后可能不回来的地步。而什么都没问的戴天德反而阻止了他们的询问，问的清楚又如何，到时候来个知情不报。 　　也别想着挽救啥的，小打小闹的生意的话，放弃就是了。罗成都到工业区副书记的位置了，又这样年轻，能让罗成选择在香江，茜茜还同意的，肯定生意不小。 　　最关键主要的还是在这风头上，明明罗成和茜茜的出身都是十分好的，人家现在是对资本躲都躲不及，罗成还主动往上面撞。 　　就这样，从元旦过完回国，一直到元宵过完又回到了香江。从此以后，对于国内，罗成就不管了，不但不管，还要彻底把工业区那边断了。 　　到了香江，罗成交代了一些人一些事，就跟茜茜去新加坡度假游玩了。工业区的所有产品出口出售业务都不管了，也就是罗成直接失联了。物资方面也不会再送往工业区了，在新加坡那边的很多工厂早就联系了南非和一些地区，提供最基础的原材料，钢铁，皮革，化工材料等等。 　　其实车辆的生产早就可以脱离国内的原材料供应，只不过罗成是想一直维持工业区的职工福利，才如此的。 　　罗成这一断物资，深城这边的接应人第一个发现了问题。直接联系了香江很多联络员，而回馈过来的信息就是找不到罗成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工厂有，在湾仔码头有一个组装厂和生产厂。也有一批工人在，但好像出现了群龙无首的状态，生产组装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去卖。 　　联络员让国内抓紧时间派人过来查看，罗成反正跟消失了一样。而国内本来就是打算年后派人过去的，人选都挑好了，还打算跟罗成联系，让他们之间互相配合工作，却没有想到罗成这次去香江就突然消失了。 　　这也只能立刻安排人动身了，调查清楚那边的情况。要知道香江那边有罗成在，每个月都有价值几百万的物资运输到国内来。工业区那边运输过去的只是小头，大多数还是上面的人优秀安排要照顾的人员了。 　　罗成在香江几年了，自产出口的路子打通，物资就稳定了。因此这几年都是物资还没从香江送过来，基本上国内就预分掉了。每个月给哪里给多少都有计划表的，现在随着罗成突然消失，这问题就大了。 　　除了深城这边，义安汽车工业区那边的高层也因为罗成的消失头疼了起来。因为扩张的原因，也就这两年的时间，工业区的职工人数增加了百分之六七十。从原本六万多职工的，增加到了将近十万。 　　今年区长和书记还计划着破了这十万的职工人数，又到一个新的量级了。但也就是因为职工的扩张，这罗成以前弄粮的方式他们又搞不定，先是食堂的免票粮吃不到了，后是因为支援越那边，内部购买粮又没了。而那边的战斗什么时候结束也是没一点结果。 　　现在罗成这一物资也断了，大量海鲜产品也就没了，其他的布和衣服，还有各种进口食品，没有物资的持续供给。工业区独创的内部购买票卷也都不敢随便发了。 　　百货大楼还能靠库存支撑一阵子，但没有新的货源补充，早晚如同虚设。现在国内跟法外交不错，工业区的车辆也一直对法有出口。不过当时区长和书记没争取啥出口好处，现在倒是想着能不能跟上面商量，出口的钱能不能工业区额外采购一些东西来当职工的福利。 　　但这要求被上面回拒了，说他们只是提供了产品，能跟法合作，那是国家出的力。以前罗成当厂长的时候，是自己拿产品去找路子的，这跟路子主动上门不一样。反而要询问他们有没有思想觉悟了。 　　最后，工业区这边也就撑了两个月，各种抵用卷的福利也取消了。这样一来，工业区的福利跟其他工厂就没多大区别了。 　　有自己的合作社，种植养殖基地。但也就勉强在食堂的伙食比其他厂要好一些，人家半个月吃一回肉，工业区能十天吃一回。而且量不会多，十万人，一人吃一两，五十头猪就没了，职工基数太大，能十天半个月吃一回，还是有肉联厂的配合。 　　因为罗成失联，这次国内十天内就派人过来了，派来的人管理厂子还行，对销售方面是一头黑，啥都不会。看着两个很大的厂，很多设备和成品，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国内是计划生产，就没有销售部门，也没真正意义上的销售员。所以来的人只能不断的向国内汇报情况，却又不能干什么。 　　一直拖了两个月，罗成依然没出现，而国内的知青时代在五月算是正式降临。因此上面做出决定，让来香江的这几人，把工厂的资产想办法处理了，换成物资带回国内。香江属于资本市场，别管了，别跟资本有任何牵连。 第325章 廉政公署 　　国内安排过来的人，一来香江这边，其实就已经被这边的高工资给震惊了。一个月二百左右，这是平均值，有技术的是超过二百的，二百好几十，没技术的，打杂的都一百五到一百八。 　　罗成消失了，他们是来调查情况的，要是能找到罗成，才会顺带协助管理这边的工厂。但现在他们可不敢管理，国内现在要彻底跟资本者划清界限了，香江这本又是资本市场，工资和物价都是按照需求来调整的。 　　没找到罗成，不敢有什么调查，接到国内的命令，简单的听从这边工厂管理人员的建议，换了一堆物资就回去了。连罗成的腐败计划都没安排上，人就消失了。 　　其实稍微在香江待长一些，或者细心打听情况，是很容易发现罗成在香江额外的资产的。但因为国内目前的局势，来这边的人都没那个认真调查的心思。 　　对于罗成的消失，国内的人只是让香江这边的联络员保持调查。有消息就联系国内，不可能为了罗成一个人，专门安排部队或者调查人员来香江，毕竟香江还不是国内的地盘，被这边人发现的话，那就属于外交事件了。 　　在香江，罗成算是彻底安全了，其实就算是查出来，罗成也是一样安全的。国内没有在这边的执法权，但没查出来的话，有一点好，自己家人不会受影响。 　　虽说祸不及家人，但那只是表面不会，真正没影响不可能。就比如罗成的父亲，现在是合作社社长。但罗成要被调查出来当了资本家，社长不可能再当了。最多保留一份工作，干个杂活。 　　儿子是资本家，当老子的还在合作社当社长，怎么可能会在这时代存在。 　　茜茜听到派来的人啥都没发现就离开了，也是开心的，起码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偷偷回去。但现在国内进出人员都查的厉害，想着等风声过了再说吧。反正有蛇头在两岸之间做拉人生意，托人送信件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反正罗成的事情没影响到家人，算是好的，在香江罗成就是担心这个。而知青时代的来临，对本来都是乡镇农村出身的家人和亲戚同样没影响，最多就是工人天天要学习各种思想，哪怕不完成生产任务，都要先学习。 　　这对于有些人来说算是可以偷懒了，干活毕竟辛苦，拿着一些语录读和背，背不出无所谓了，慢慢来，工资反正不会少一分钱。 　　而没了香江这边的物资支援，汽车工业区那边别说恢复以前的福利了，甚至之前一直支援前线的粮食也支援不上了。 　　工业区的职工跟其他工厂企业的职工再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以前被人询问在哪上班，说是在工业区的，人家羡慕，自身自豪。不过现在，起码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日子能好好的过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工业区的老职工，总会时不时的提起第一任汽车厂厂长罗成来。罗成在的时候，大家跟着罗厂长，内心就有奔头。而且罗成也不负所望，各种福利是一直在增加。怀念起当年成为汽车长工人的自豪。 　　另外因为出口的缩减，还在出口的，大部分是任务性的出口。加上又没军工业的订单，工业区还想无限制的扩张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国内钢铁短缺，原材料不能再由着他们工业区随便折腾了。 　　但这对于现任的区长和书记已经无所谓了，在他们手上，职工数量已经增长翻倍了，产量也是增加了很多，这两年下来，各种表彰和资历都混到了。 　　罗成在的时候，还因为年龄压制着级别，才一个C级干部。现在工业区的一把手，都是B级干部，调任到地方，都是相当大的领导。 　　既然原材料被限制了，基本就是没有什么再扩张的潜力了，没潜力了，有些人要想再进步，就不再可能了。铁打的工人，流水的领导，也要在工业区这边上演了。 　　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到了一九六八年。鹰酱在越那边的争斗停止了，以失败撤退告终。 　　香江，九龙区大豪宅。 　　“茜茜，我说了吧，换个地方你就能生了，你说我们的宝贝叫什么好。女娃肯定以后漂亮，要不叫罗天仙吧。” 　　“喂奶呢，别逗弄了，哪有你这样取名字的。那生男娃是不是要叫罗英俊呀。” 　　“也可以的嘛，不就是一个名字嘛，不用太讲究。” 　　“你呀，在香江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真以为在国内农村，二牛狗剩啥名字乱取呀。太土不行，这太浮夸也不好。哎～～，说了别逗弄了，还这样幼稚。” 　　“她喝她的，我玩我的，一人一个，咋就不行了。好吧，名字真没太计较，我们随便取一个名字，在香江谁敢嘲笑我们的女儿。我以前跟你说过小雨和诗诗名字的由来吧，干脆我们也就简单点，你这两年不是一直想念家乡父母嘛。这不叫天仙，就换成一个思字吧，思念的思。叫罗思仙，我们的女儿，肯定长大了跟仙女一样带仙气的，仙字就保留了。” 　　“罗思仙，跟诗仙同音了。不好，叫思韵如何。” 　　“罗思韵，也挺好听的，那小名叫仙仙，一直喊也要把她喊成仙女。” 　　“好，小名就依你。” 　　…… 　　到香江两年多，茜茜除了拍点戏，就是跟罗成到处去游玩。虽然到香江没立刻就怀上，但能怀上，两人都相信跟换环境了可能有关系。 　　只是茜茜还是有些遗憾，生的是男娃，不过她重男轻女思想没国内的人严重，只是有些感慨，倒是没有因为生的不是男的，就唉声叹气的。 　　在国内，第一胎没生出男娃，特别是农村，当婆婆的都会看不起。茜茜在看罗成也没有对生女孩就不开心之后，心态是调整的很快。既然能生一个，就说明他们是没问题能生的，以后接着来就是了。 　　有了小孩，茜茜在香江除了罗成外就有了新的内心寄托了。对国内的思念之情也能缓冲，而且罗成也有办法通过一些渠道跟国内书信来往，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整体还算可以。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香江的TVB在上一年年底成立了，罗成也弄了点股份进去。主要是香江的电视机市场被罗成占领了大部分，有吕探长出头，普通人买电视，那依靠正当市场竞争。 　　但地方单位采购和一些本土企业有需求的话，在吕探长的关照下，订单基本都给了罗成的电视机加工厂。 　　就算是地方单位和企业采购之外，罗成生产的电视机也是竞争力很强的，别人要分割市场，只能靠价格便宜。罗成的电视机在香江已经做成了品牌了，价格就算不高，也不会太低，而且罗成本来就最求质量和技术，他的目标不光是维护市场，还要打击小鬼子的电视品牌来这边抢占市场。 　　不得不说，小鬼子在轻工业的发展速度真是惊人，罗成不是有系统在身，再配合胡平老师在新加坡那边组建的研发团队，那边的团队已经涉及很多领域的产品了，规模每年都是迅速增加，就是在努力保持不落后的优势。 　　转眼，就到了一九七零年。 　　七零年没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就是罗成家又多了一个七零后的娃了。这次是儿子，在香江，罗成是大办宴席，请的都是高层人士，商界大佬。 　　而香江这边的人均工资，已经到达了罗成最初来这边的十多倍了。罗成还记得自己刚来这边，工人工资也就六十左右，香江也穷的很，现在一个月却有七百左右了，十多倍了。 　　车辆还不至于普通市民就拥有，但一些小的管理人员都已经开始汽车代表了，高层管理员基本上都讲究品牌了。而在车辆品牌上面罗成也没放过，当初在国内没生产轿车，不是汽车厂生产不出来，而是没必要。 　　轿车也就是车身造型和组装方式不同，跟其他车辆配件是没区别的。底盘和构造设计问题，根本就不叫事。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除了航空材料军工材料，普通的钢材也优化了，添加了其他一些金属，算是合金钢，这钢材其实早在之前就有，只不过人家不卖给国内。 　　否则人家的汽车是怎么造出来的，难道车身也是跟国内一样依靠人工敲打不成。而现在的钢铁型号越来越好，一些工业国家放开了某些钢材的出口限制。 　　法国德国都有这样的钢材出售，就算是国内其实也在升级材料。只不过国内目前的工业发展一言难尽。 　　一九七一年年底，香江的经济又一次大幅度的起飞。因为从七零年初，香江这边就开始出现电子产品加工厂了，一开始只有几家，到现在几十家。目前生产的都是收音机之类的，没有什么更高科级的产品。 　　罗成做投资完全是随性而为，钱太多了，还不想跟着人家后面吃肉。喜欢玩阻击战，你不搞，我也不搞，你搞了，罗成也不抄袭你。直接把要搞的东西交给研发团队，烧钱弄更好的，然后让你好不容易弄到的市场直接枪回来，完全不玩阴的虚的，就是硬刚。 　　罗成也想被打败，体验亏损，但实力不允许呀。 　　电子行业在香江开始出现，这可比那些加工衣服鞋袜要强无数倍。一个十来斤的东西，能卖几百块，全世界都容易出口。利润高的很多商人都投资这行业。 　　而有利润，香江人口又有限，加工资抢工人呗。工人工资直接破千，也就是一天就有三十多块钱。也就意味着一天就有国内一个月的工资了，对岸国内深城那边，有些人哪怕游泳都要拼命游过来，而香江这边又缺工人，不再跟之前一样，还遣返内地过来的人。来了这边基本上就可以直接给你办理身份证。 　　并且在这一年，香江TVB培训班成立，开始造星计划活动。说到这个，茜茜在TVB这边兼任高层，她已经不拍戏了，算是无聊打发时间给自己弄份工作。 　　在香江当贵夫人这样多年，经常出入这边的上层交际场合，就算茜茜没刻意去练习什么礼仪之类的，也形成了自身独特的气质。在她身上，已经很难看的出来她曾经还担任过文工团团长的样子了。 　　一九七三年，这一年，对于香江来说，很多白道的人日子不好过。因为英方要查这些人了，但罗成觉得调查的本质其实就是某些人已经一手遮天了。真以为英方会那么好，为香江做出贡献嘛，一切本质的背后是他们被架空了，英方的人除了拿点好处，根本伸不进手了。 　　高层还在讨论成立廉政公署阶段，不少香江界的大佬就听到风声了。几大探长都要逃离香江，吕探长都打算带着家人跑路了，曾起荣这个署长自然也是跟着他跑路。 　　罗成虽是商人，但这些年，吕探长可是把他当财神的，罗成的产业那么多，上面不相信会没有问题。除了罗成外，就是另一个为吕探长带来大量财产的跛豪（甄子丹出演过的角色）了。他也是被调查的对象。 　　这是一次洗牌，因为香江现在太安稳了，黑白两道都有钱挣，也不闹事。有上面这些大佬压着，闹事也不敢闹大。 　　就这样说吧，没有廉政公署的出现。后世的古惑仔各种情节，就不会在香江上演。跛豪在，吕探长在，谁敢在尖沙咀，九龙区抢地盘。 　　对于调查，跛豪没当一回事，他玩黑道的，胆小就不可能会有今天这地步。让他放弃一切跑路，不可能。因为没有廉政公署，他搞D的，也经不起查。 　　罗成嘛，自然是一直待在香江，他有什么好怕的。没贿赂过一个人，至于有人说很多人都在罗成这里拿了钱，那是人家的销售提成。卖一辆车拿两三成的钱，这还不是净利润，是毛的，是没除去成本的。 　　真要这样算，有人什么都不干，光卖的都比罗成这个生产的一辆挣的还多。但罗成告诉调查的人，他薄利多销，吕探长帮他卖几万辆车，那也是他的本事。给吕探长也好，其他警长署长甚至督察都好，都不用他们调查，直接可以调取罗氏集团在香江的账目，给多少人有过多少提成，都可以查的到。 　　要是在这些账目之外能查到罗成贿赂了谁，那再来说。甚至你们廉政公署的人，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帮他罗成卖车，保证提成一分不少，规规矩矩。甚至罗成在香江，没有任何灰色产业，每年纳税，也是香江第一。 　　他可不是跛豪，玩黑色收入的，挣再多钱都没有缴纳什么税。 　　但就算如此，罗成大胆放心的让他们查，也还是查了好几个月，才确认罗成主动给的提成，精细到比他们查到的还多。 　　比如他们查到的是吕探长在罗氏集团这边起码收了六七千万了，但罗成提供的记录竟然更多，上亿了。当然了，要给曾起荣的钱其实也在一起。吕探长帮罗成卖一万辆车，就能拿二千五百万，这些年香江的经济发展迅速，能买的起车子的人很多，这二千五指的还是‘摸你了’汽车。其他类型的提成更多。 　　一年帮罗成卖个一两千辆车跟玩似的，几年下来，一亿多的提成真不夸张。 　　而且这真不好定性为贿赂，因为罗成给其他人的提成也是如此，特别是海外出口，如果罗成给提成都算贿赂，那跟罗氏集团合作的海外贸易公司又怎么算，人家也是卖一辆就挣好几千。如果正常提成都算贿赂，整个香江的生意人都要关起来了。 　　所以在1974年廉政公署正式成立的时候，罗成在香江依然稳如泰山。而且乘着很多有问题的人逃亡台湾，新加坡，加拿大等地方。罗成有花大量的钱，收购了很多‘不良’资产。都是从香江府法拍来的，私下罗成没要，法拍的已经很便宜了，罗成不想为了再省那么一点钱从跑路的人手里买那些固定资产。 第326章 回国 　　七十年代的香江初期，是低廉的代工产品升级为高利润的电子产品时代。 　　七十年代的香江电影，也是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七十年代之前的电影，古装戏比较多，并且大部分是一些文本改编，自己纯创作的作品少。 　　但到了七十年代后，武侠和动作片崛起。七零年《龙虎斗》成为了第一部破二百万票房的电影，而七一年，功夫巨星出现了，《唐山大兄》票房破了三百万。是由李小龙出演的，但此时他还称不上巨星。 　　七二年，《精武门》破票房记录，达到四百四十万，主演依然是李小龙。 　　再到七三年《七十二家房客》新的票房记录五百六十万。七四年《鬼马双星》六百多万票房。 　　香江的电影票房从七零年初的最高二百万到七四年就有六百多万了，几年就翻了三倍。这也意味着香江的电影行业在崛起，而不管电影拍的好坏，票房如何，只要观众喜欢看电影，罗成在香江的电影院就挣钱，不光是香江，新加坡和台岛罗成都有电影院。 　　在台岛，可能那边的人对国内的人不怎么友好，但对香江人还是同等对待的。香江人在台岛做生意，不会区别对待，同样台岛的人来香江这边也是一样。 　　而且现在吕探长和一些人因为廉政公署成立的事情，都跑到台岛那边去了，台岛和香江的两个地方一些帮派都有些关联的。罗成在台岛开电影院不要太容易。 　　这说到电影，不得不说嘉禾电影了。是七零年成立的，这搞电影的，首先就要弄发行了。这发行的话，除了邵氏有的电影院，最大影院方就是罗成这边了。人家联系到这边，罗成也无聊，直接注资了一笔钱，占了一部分嘉禾的股份。以后发行方面就会优待。 　　嘉禾初期能发展起来，跟签了李小龙有很大关系，既然罗成是嘉禾的股东了。合影什么的自然不用说，茜茜还跟他过了几招，养尊处优的茜茜跟刚认识罗成的时候不能比了，虽然平时也练功，但不属于追求武道。普通人茜茜能打过，练家子要是不厉害，也能打的有来有回，但一些力气强反应快的人，茜茜是打不过的。 　　但就算是生了娃，练的比以前少了，人也看上去贵气的夫人模样。要对付一个罗成，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号，国内唐山发生大地震。香江同胞不望当年国内东江水引入香江的恩情，很多爱国同胞都在努力捐赠，算是尽一份心意。 　　到了这一年，香江已经开始呈现明星效应了，有明星带头，罗成在暗中也捐赠了不少。特别是挖掘机，有重型叉车技术的罗成，在这样多年里，挖掘机早就生产出来了。在南非不少煤矿现在就能到处见到新加坡那边生产的高端挖掘机。 　　地震一发生，香江这边收到消息的当天，罗成就让高茹迅速调了二十多台挖机过来。叉车和铲车也有，几艘大货船直接运往国内的深城港口。 　　而捐赠也有一点不好，人家国内的同志也念同胞情，非要认真登记海外同胞谁的捐赠。罗成和茜茜这些年其实都不怎么抛头露面的，投资都是下面的人操作，加上很多都是占一定股份比例，并没有成为大股东，就算有些行业股份多，也不干涉别人经营。 　　说实话，罗成和茜茜早就开始‘隐形’了，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就跟国内八零年代一样，一些人经商发财了，也就是当地圈子里的人知道。在没互联网的时代，国内有多少人知道李首富的。 　　甚至很多香江明星，也是八十年代后传入国内，那时候国内才开始追星。一个歌曲磁带歌词都要用笔抄写，没那么多钱买磁带，有些地方也买不到。 　　一下捐赠了几十辆工程类型车辆，总要有个大致的捐赠方。这东西可比其他人捐赠的钱和生活物资重要。 　　不是说钱和物资就不重要了，只是对于唐山大地震来说罗成这边捐赠的更重要，抢救的话，需要这样的车辆。时间就是生命，第一时间赶到地震现场的子弟兵，为了不耽误时间，都是用榔头木棍铁锹之类的纯手工先救援。 　　而有救援车辆的话，能在关键时候起很大作用。并且就算是灾后重建，这几十辆车辆也一样能发挥巨大作用。 　　对于捐赠的事情，罗成也不是想藏着掖着，国内的知青时代其实已经快要结束了。罗成一直有安排人打探国内消息，但下乡时代结束，不代表改革就开放了，起码还要等一两年。 　　捐赠方罗成就没用个人名义，而是罗氏集团。至于国内想知道罗氏集团背后是谁，那就让他们慢慢查吧，等查到了，说不定也就刚好开放了。 　　转眼又是两年时间，一九七八年年底。 　　罗成，三十八，出生日期（他娘的还没出生）。茜茜三十七岁，那叫一个风韵犹存。 　　夜，香江的港风吹的有些凉爽，茜茜穿着镂空的睡衣。这样多年了，罗成躺她身边，还是保持着一股不老实的劲。按理说这年龄的人，夫妻关系又这样多年，该腻的早腻了。但罗成却不是，或许有些人在某方面就不会腻。 　　“你干嘛，老罗，折腾了这样多年了，还玩这调调。” 　　本来两人是面对面躺着的，罗成躺的位置还在茜茜下面一些，但突然罗成就抱住茜茜的头，想往腰下按。 　　老罗，这称呼～～，现在罗成是在外罗先生，在内就是老罗了。不光茜茜这样喊，他的子女也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喊。在香江，上层人士的子女应该喊父母爹地妈咪才对，却偏偏被茜茜给带歪了。 　　“茜茜，今天你听从我摆弄一会，今年过年，我带你和仙仙她们回老家。” 　　“回老家？你～～你是说？国内？” 　　本来也没太想扫罗成兴致的茜茜只是有些挣扎而已，可听到罗成的话，就没再动了，而是要确认罗成的话，‘老家’是指的什么地方。 　　“对，国内改革开放了，意思就是对内改革对外开放。不过这只是刚实行，很多地方可能会观望。但我们回国内又不是回去做生意，回去探望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嘛，那实在是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明天就准备吧。” 　　“不急在一时，你明天跟仙仙她们说，回国内看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准备好礼品，我直接安排游轮过去对接。游轮直接弄几辆车到国内，这样在国内出行也方便。我现在可不是工业区的书记什么的了，回去了可弄不到车。” 　　“那行，你这消息给我整的，恐怕晚上都没睡意了。” 　　“这～～，茜茜，我们差不多玩一下就行了。”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茜茜这年龄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罗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告诉她这事。 　　三天后，罗成就带着一家人动身了，两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罗思韵，儿子是老二，罗天俊，可没真厚脸皮叫罗英俊啥的。老三小女儿罗思燕，想跟燕子一样，每年春天能回家乡。 　　大女儿现在才十岁，虚岁算十一。儿子八岁，小女儿六岁。真是怀不上的时候，五六年都怀不上，这有了第一胎后，真是隔一年就一个，而且除去怀孕的时间加哺乳期，不想让小孩太早断奶，怎么也得吃个半年以上。 　　说实话，后面不是有意控制，几乎几个月就能怀上。这生完三个后，茜茜是想再生一个儿子的，泼大的家业，一个儿子哪里够呀。罗成在女色方面是真的控制的挺好的，除了在家里玩的花，一直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不像香江一些有钱人，私生子很普遍。 　　罗成的意思是家产女儿也有份，当然了，儿子肯定会多一些，一些主业家产会给儿子。只要孝顺，两个女儿也是一样的。 　　国内过年是农历年，一般是在阳历的一二月份之间。所以在七八年年底回去，离过年还能有一个半多月。 　　这次回去，罗成和茜茜商量着先回茜茜家，因为从深城到SH城更近，加上当年茜茜父亲安排的几个保护罗成的人，也跟着罗成在香江生活了，这次回来，他们还可以开车跟司机互相交换驾驶车辆，到了SH城，也给他们放几个月的假。 　　十多年了，回到国内，好像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香江那边是一年一个变化，普通人工资都一千五了，一个小组长什么的，就超两千。中层管理人员四五千都很正常。 　　现在的香江跟以前的有些不一样，工资分化的厉害。特别是底层，收入跟中高层相差很大。而到了这年代，香江人有点排斥国内人了，哪怕五年前或者十来年前也是从国内过来的人。 　　因为他们认为这底层工人工资涨不上去，就是因为有国内的人一直非法进入这边，来这边工资不敢要的高，有活就干。导致工价一直上不去，而一但提升为小的管理员工资都能大幅度增加。中高层的工资能有底层的六七倍。 　　所以香江人不是仇视国内的人，而是仇视国内现在来这边的人，喊国内的人也没有以前那么客气了，刚来这边的国内人，口音肯定有很明显差别，人家听到了就会不太友好的喊‘大陆籽’。 　　周润发的一部电影里，他就扮演过这样一个角色，就是国内非法过来打拼的形象。也是受尽香江人不友好的歧视。 　　而国内，还真没太大变化，从罗成离开国内到现在，十三年了，工人的工资是一分钱都没变动。当然了，物价也是保持没变，香江钱是挣的多，物价也跟随着一样上涨，房子已经开始很吃香了。 　　茜茜的父母都已经退下来了，她爷爷更不用说，如果不是科研人员，没按照规定年龄退休，当年那时候就快接近六十了，就应该退了。 　　现在戴天德也算高寿了，普通人跟他没法比，他这样的，有医生定期检查身体。平时注意调养，在这年代，老百姓可能活的不长，这些领导干部退休后，还是能比普通人多活很多年的。 　　戴天德身体肯定没以前硬朗了，但在大院里种个花草，简单罗达一下是可以的。 　　茜茜的哥哥，现在也是部队里的高级将领了。不过国内这些年没再有什么战争，他这将领没有父母的照应，在和平年代是很难升上来的。 　　来到SH城郊区大院区，茜茜还特意换上了当年在文工团的衣服。去了香江十几年了，算是纪念，一直保存着，还让人特意给衣服做了防腐处理的。否则十来年的衣服，加上质量又不太好，早就没了。 　　本来茜茜想溜进大院给父母惊喜的，回来的时候也没给家里通电话。但忘记了，这可是军区大院，当年在大院看门的人也早就换了。 　　好在茜茜哪怕接近四十了，按照这时代的人来说，在农村有些人真的当奶奶了，被人喊一声大妈都很正常。可茜茜在香江养尊处优的，再加上文工团军服的装扮，英姿飒爽的气势不减当年。 　　而在大院这边住的人，没有特殊情况很少搬离的。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茜茜，只是不些不敢相信，这皮肤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精致了，但样子竟然没有太多变化，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她超过了三十。 　　但也就是她这没太大的变化，茜茜还没解释是谁家的人，以为不能跟父母来突然惊喜的。却碰到了院子里的熟人，只不过人家认得茜茜，茜茜还是在别人提醒下认出来的对付。对方当年也不过三十多，现在接近五十了，头发和形象变化太大了，不怪茜茜一时间没认出。 　　就这样，茜茜跟罗成一家人也就是做了一个登记，在有认识的人担保下，就放进去了。而作为这边的门卫，也记住了茜茜和罗成一家人的模样。以后再来，要是还是他在值班，这种直系家属是不需要来一次登记一次的。 　　国内的十二月，天气已经寒冷了，茜茜的父母没在院子外，但进入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说明人是在家的。 　　茜茜让罗成和小孩在院子外待着，也就她改了装扮，其他人可没有。在院子外，茜茜清了一会嗓子，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变年轻了。 　　人走在院子里，也没进房间，而是学着当年没出嫁的时候，唱起了当年还在这边文工团学的歌。那时候她在这边文工团上班的时候，放假回家也到院子里练习的。 　　“老头子，听到声音了没有，我好像听到茜茜在唱歌。” 　　“你呀，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太想女儿了。她人还在香江，回不来，怎么可能听到她在唱歌。” 　　“你别说话，仔细听，就是茜茜在唱歌。” 　　“你～～，这！” 　　茜茜的父母在厨房弄饭，离院子是远了一点，一前一后了。但这次被茜茜妈一说，还真好像是。 　　而在楼上书房的戴天德一样听到了声音，只是他一个人在楼上，没人佐证，还真以为听错了。当年小丫头最讨他喜欢了，只是当初也是他给介绍的对象，是自己的门生，可惜的是竟然不顾国情，跑香江做生意当一个投又鸟者去了。 　　但这听到茜茜的声音了，哪怕是自己老糊涂出现幻听了，也得下楼去看看。 　　而就在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儿媳也是从厨房往院子方向走去。这～～难道真是小丫头茜茜回来拉。 　　茜茜在院子中看见家人出来了，也没立刻上前搞个哭泣的相聚场面，而是在院子里打起军拳来，这还是她小时候父亲教的呢。 　　茜茜按照年龄算，虚岁都三十八了。可眼前的场景，哪怕是她的父母和爷爷三人都看见茜茜了，但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装扮和样貌不仔细看，还依然认为是曾经的少女模样。当然了，保养的再好，说话和笑的时候，皱纹还是有一些的。 第327章 院子房没了 　　十多年没见，而且女人总比男人多愁善感。 　　茜茜回到娘家后，连续好多天都跟有说不玩的话一样。得知茜茜回来了，大舅子也来看望了。罗成的大舅子没在大院这边住了，结婚了在另外一个军区住。大舅子现在也是有儿有女，别看结婚比茜茜晚，但人家生的早呀。 　　两儿子一个女儿，带着罗成的小孩到处去玩。茜茜没少给这边的侄子侄女带礼物回来，这次来还带了彩电，国内现在刚开放，有钱人还是不多，能买的起一台黑白电视的，都了不起。家里有台电视，很多邻居都会来蹭电视看。 　　而彩电的话，依然是在进口，动不动上千。一台索尼的小鬼子货，能在这时候卖几千块。 　　在茜茜的娘家这边其实这季节没啥玩的，罗成的小孩还小，否则还能去部队玩抢。而这季节，乡村也没蜻蜓蝴蝶小鸟爬虫啥的，除了一些土玩意能让罗成的小孩感兴趣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 　　在SH城这边，待了十多天，小孩是睡茜茜哥以前的房间。茜茜的房间还保留着，自然是罗成跟茜茜睡她以前的房间，没去外边找宾馆住。 　　戴天德说后悔让茜茜去跟罗成处对象，害的茜茜背井离乡跟着他十几年。但听到罗成现在在香江的产业，一家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改革开放，是对外开放，需要外来资本发展经济。但政策还只是在深城那边做试点，其他地区都在观望，普通人依然不敢随便做生意。 　　而以罗成一家的资产，在香江绝对是隐形的首富，说独占财富半壁江山都不为过。一些行业一个月挣千万，一年带来上亿利润都很正常，而这样的优质行业，罗成基本都涉及。 　　吕探长一个只拿提成收受贿赂的，在七四年香江电子企业还没彻底起飞的时候，就能带着五亿资产跑路台岛，移民加拿大。而跑路后，留在香江的固定未处理资产依然有将近一个亿，而评估一般都是往少了评估的，方便拍卖。实际上没带走的资产正常来算的话，也过亿了。 　　罗成的资产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是在韩国，他当一个财阀一点问题的都没有。只不过他不喜欢垄断行业，喜欢跟着别人一起挣钱。 　　那么到底多有钱呢，历史中李首富来国内投资，是国家级别的人物接待的。这真要论资产，现在的罗成只会比李更高。李是靠搞地产发家的，而罗成人在香江，他怎么会错过这一行。甚至李首富都在他开设的银行贷款了不少钱，在香江，这家伙现在就开始玩杠杆了。 　　反正现在是茜茜娘家这边的人要是需要钱，不用跟罗成说，茜茜都能轻易调动不少资产。随便一点零头，一部投资电影的钱，在国内现在都是巨款。 　　钱的话，茜茜娘家这边人没问他们要，他们的生活还是过的挺好的，养老金对于罗成他们来说可能是少的可怜，但在国内对于茜茜的父母和爷爷来说，养老金根本就花不玩。他们是领导退休，大院这边就有医疗所，看病免费。平时过年过节还有礼品发。真正日子不好过的还是农民和普通人。 　　这待了十几天后，罗成一家子就离开了，留下了一辆车给茜茜娘家。十来年前罗成开来的那辆商务车，现在依然在研究所那边服役，没有报废一说，当初罗成是代表汽车厂捐赠给研究所的。所以戴天德退下来后，车辆是不能拿来自己用的。 　　现在罗成留下的车，那就真是个人财产了。都不怕查的，茜茜的父母说一整就整辆车，是不是太高调了。但罗成说没关系，被询问就直接说呗，以后不光是他们回香江探亲。当年逃出去的那么多人，将会跟他们一样，回国内看望的多了去了。赠送一些资产给国内亲戚的比比皆是。 　　罗成和茜茜走的时候，给大舅子的小孩一人包了一个红包。但他们回国内没有人民币，港币通用性在国内不强，因此包的红包都是鹰酱币。 　　有鹰酱币，在友谊商店能随便消费。 　　只不过罗成他们一走，给侄子侄女的鹰金币都被没收了，茜茜的家人都是军区领导干部没错，可地主家也一样没余粮。这鹰酱币用途可大了，国内明面上的汇率是1.6比1，也就是一块六换一鹰酱币。 　　不过国内目前兑换业务不对个人开放，也就是你有钱是换不到美酱币的。而有美酱币的人，根本就不认可官面上的汇率。因此真正价格黑市汇率都达到六七块才能换一块美酱币。 　　茜茜随手给的红包，大舅子二儿子一女儿，一人五百美酱币。这要是在黑市去换，直接上万块了。 　　离开SH城，一家人都是坐车回义安城，有司机开车，不用罗成他们自己劳累。但要吐槽的是，这样多年了，SH城到义安城的道路，依然还不咋地。 　　又是两天的时间，罗成回到了义安城。来到了属于当年他的大院房，不过现在的房子真是物是人非。 　　这房子是分给罗成住的，可罗成在六六年的时候，去香江公干，就消失了。头一年大家还没多想，毕竟当时罗成可是工业区的书记，在别人眼里，很大一个官了。但过了一两年，就有人闲着无聊在猜测了，主要是消失的时间太巧了，人消失没多久，知青时代就来了。 　　哪怕罗成的声望高，但在人消失两年后，不少人开始猜测是不是跟一些其他那样的人一样，是因为捞钱了还是咋的给跑了，故意躲香江不见了的。反正各种说法都有，有说坐船沉了的，有说在香江那边碰见歹人的。反正大家无聊的很，随意想象的八卦。 　　在没有证据之前，各种说法都没有用，但人消失几年了，房子也该收回了。在回收的时候，也就郑雪一个人在住着，可她本身单位就分了职工房，不能因为你之前住着就可以赖着不走。何况这房子本来就依然是国家的，就算是职工房，其实一样也是国有资产。 　　因此，大院房在七一年的时候就被收回去了，现在里面住了三户人，左右两侧房都各自搭建了厨房。院子里的角落也堆放着东西，跟以前的整洁干净相比，天壤之别。 　　“你～你是～罗～罗书记～。” 　　两辆豪华轿车开到大院这边来，自然会引起不小动静。罗成没想到来这边一会就被人认出来了，他的样貌比茜茜变化大不少，身材稍微有点发福，但最近这几年也保持锻炼，比后世一般的中年人形象好多了。 　　罗成是被一年老的奶奶认出来了，可罗成却没认出对方。还是茜茜心细，认出就是以前院子对门住的邻居王大妈，但现在老的跟以前真的差距太大了。不过这年头王大妈还活着，能有七十左右，还能自理的，真算是高寿身体还不错的了。 　　这罗成一回来，真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可是有很多当年厂里的工人，现在依然还是工业区的工人。这年头，没有特殊情况，工人一般在一个工厂一辈子的还是比较多的。 　　很多当年可能还是刚进厂的临时工小年轻，现在也都是中年人的模样了。他们三四十岁的话，可比罗成沧桑的多，但就这样，比起农村人又好很多。农村人四五十岁就跟老人一样了。 　　这看到罗成回来了，都热情的喊着罗书记，当初罗书记在工业区的那几年，算是工人们最美好最有奔头的几年了。那个年代，工业区的一个普通工人都跟供销社的售货员一样吃香，多少人以进入工业区为梦想呀。 　　可后来换区长了，也来了新的书记，就慢慢变了。大家都知道罗成是推掉了小鬼子的订单，跑去香江为大家谋福利去了。 　　后来工业区还传出消息，在还没来新的区长和书记的时候，罗成就跟高层开过会。让保持和减缓职工的人数增加，否则福利就要跟不上了。那时候罗书记是真为职工着想呀。 　　但新来了区长和书记后，他们却是喊着高大上的口号，要解决更多人口就业问题。要为国内的工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增产不说，职工也是大量的招。 　　罗书记好不容易创造的福利，就那样一点点慢慢消失了。甚至到后面，铁打的工人流水的厂长，几乎都是几年一换人。这样多年了，福利就没再起来过。 　　老一批的职工，没有一个不想念罗书记当年在的时候，当年，工人们每个月都想着发工资福利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更好的惊喜。而后来，大家每个月发工资福利的时候，祈祷着不减少福利就算不错的了。 　　而现在住在院子里的三户人，有些尴尬了，他们都是罗成离开后，工业区后来来的人。房子是街道办分的，当初住进来的时候，周围邻居还劝告他们呢，怎么敢住这里，这可是当年罗书记住的地方。这要是罗书记回来了，他们怎么交代。 　　当初住进来的时候，也有过担心。可工业区那边的领导，大概算是第三任吧，就不怎么再建设职工福利的职工楼了。没职工房分了，后来参加工作被分到工业区这边的，就只能依靠城区里的街道办找房子。 　　好在城区到工业区那边的交通点很多，都是罗成在的时候弄好的。城里的工人去工业区上班，最多早起半个多小时而已。 　　随着一开始的一户住了快两年没问题，慢慢就又增加了两户。附近的邻居也就不劝告了，因为那时候离罗成消失都五六年了，着院子本来也的确是分给罗成住的，不能因为他不回来了，就空置十多年不住人吧。 　　至于郑雪，她不算正规的住户，她不走反而属于霸占国家财产。 　　现在的住户听到大家说以前的罗书记回来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也是在街道办分的房子。何况现在的这人，也不是工业区的书记了吧，总不能霸道的把他们赶走。 　　罗成倒是没想过要回房子，义安这边有宾馆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条件就很建立了。来这边也只是看看，只是没有想到这边的房子这样了。 　　让现在的住户放心，他们就是来看看的，房子肯定不会要回去。跟附近的闲聊了一会，很多人询问罗成还会不会回工业区去当领导。 　　对于这个问题，只能沉稳的说不会再去工业区当领导了，自己以后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不当领导了，大家相信，至于罗成说自己以后也是普通人，没一个人相信的。又是漂亮的轿车又是司机的。衣着亮丽好看，不用问就知道有钱。 　　而罗成也的确就是客套，别看工业区的规模很大，职工十万之多。但机械设备效率低下，工人工资又不高。十万人一个月才几百万，这人口红利是真的很不错。要是跟香江的工资一样，得两个亿。 　　回工业区是不可能回的，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以投资的形式合作。不过现在只是深城先开放了，国内的人口红利他也想吃，几十块一个月的工资而已。香江一个人的工资要当这边五十个人了。 　　以后低端产业迁回国内，一年工人方面就能省上亿。但罗成不想去深城，还是想回义安给家乡人带来财富。 　　当然了，在深城就算罗成不去投资，罗成在香江投资的一些产业公司可能都会去深城投资。比如玩具厂，历史中香江很多代工的玩具厂都因为人工贵，有些吃不消了，然后转战国内深城。短短几年，深城一些地方依靠加工玩具就创造了数亿利润。 　　不光是玩具，其实在香江高利润的电子产品冲击下，工人工资高了，很多低利润的产业都会往国内转移。服装，日用品，家电等等。 　　所以罗成不需要去深城布局什么，他占有股份的公司和产业自然就会有人去深城发展。而罗成要来义安城这边发展的，自然是股份他独有的，必须一搞就是规模很大，往品牌方面去做的。 第328章 两妹妹现状 　　罗成一家子在院子房也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不是他们主动离开的，是街道办来人了。围观的群众太多，又有两辆汽车这样显眼。很容易惊动巡查的人员，所以没待多久街道办就来人了。 　　院子房本来就是在一个很大的三叉路口位置，否则也不会好停留车辆。罗成在这边停留，引来太多人，街道办的人怕出乱子，客气的请罗成还是别在这边停留，如果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们街道办。 　　而当年罗成认识的街道办主任，也因为当年解决了很多待业青年工作问题，早就高升了。当然了，现在也退下来了，升了好几级退下来的，也算是占了当年汽车厂大量招人的光。 　　现在街道办的人对罗成客气是客气，但没有当年的恭敬了。罗成现在只能说曾经的知名人物，如果不是开两辆车过来，街道办还不会如此客气。 　　但毕竟罗成不在职了，要是还是当年工业区的区长，或者副书记，按照国营企业和地方单位相通的情况。街道办的人可不敢让他们离开，说人聚的太多有影响。而是罗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被客气的请离开后，罗成一家子在宾馆先安置了下来。儿子女儿嫌弃地方太差了，床不舒服，房间太简陋啥的。 　　哎，富二代，不知人间疾苦，子不教父之过。但恶人还是让孩子他妈去教，主要是两个女儿长的很漂亮可爱，遗传了茜茜漂亮的基因，就算是儿子，也应该是如此，才八岁就感觉以后长大了，是一个不缺女人的货。罗成只祈望自己的儿子以后别去霍霍人家正经的女生。最好就跟他一样，有茜茜一个就很好，没乱来。 　　晚上，茜茜是先去了子女的房间，以理服人教导他们，要知道当年他们在国内的时候，罗成的老家，还有她的工作单位房子，还没这宾馆好呢。让他们别矫情，否则他们这个当妈妈的，一旦黑化，跟你们客气讲情怀讲道理不通的话，是会直接动手的。 　　在城里要待几天，然后就回镇里，镇里现在的条件跟后世乡下没区别。但比现在真正的农村算好一些，要是真去现在的农村，那居住条件，人住的人牛住的好也好不了多少。 　　简单休息了一天，这有很多人想见，也不知道如何的安排。干脆从近到远的去寻找，先找小雨跟诗诗，她们离的近，罗兵住工业区那边，晚点去。除了见弟弟妹妹，罗成还想去探望当年的同事，张主任和老杜。至于他们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毕竟十多年了。 　　因为小雨和诗诗当年都被罗成安排在电影院工作，所以分房子都是分在一栋里面，好有个照应。 　　现在十多年没见了，罗成真有些担心认不认的出她们，这年代的人，都苍老的比较快。不过她们的工作比较清闲，应该会好一些。 　　老式的职工楼，城区这边的职工楼建设的也比较早一点，工业区那边也是后来建了一些类似后世五层楼的小区房。区别在于老式的职工楼厨房跟房间是分开的，有过道，水池在过道上，天热也可以把竹床搬到过道上乘凉。 　　今天巧的是诗诗的丈夫在家休息，小雨的丈夫是去上班了。诗诗的丈夫姓刘名卫国，以前是个小民警，现在也没升多高。当年娶诗诗的时候，人家都说刘卫国攀上了高枝，罗诗诗的家庭和父母没什么，但她哥哥是工业区的区长，哪怕把他这个当妹夫的调到工业区那边当个队长甚至科长什么的，那还不轻而易举呀。 　　刘卫国有点老实，刚结婚不好意思提这个，等下说是为了自身利益才娶诗诗的，那就不好了。可老实人不代表笨，内心其实还想着，诗诗的大哥是工业区的书记，就算自己不开口，好歹也是亲妹夫，应该会照应一下。 　　可谁知道次年罗成去香港后就消失了，一直就没再出现。没人关照，要是没重大立功就只能熬资历了。一个小民警，十多年了，也熬成了一个队长。 　　而这夫妻生活，鸡毛蒜皮的琐事多，穷人大部分的烦恼在柴米油盐上。不像罗成，在香江只是享受生活，和茜茜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自然烦恼就少。 　　“你这都当队长的人了，还分不下来一套房子，小锋都十二了，还有小杰。再过几年我看你怎么办。” 　　“我说诗诗，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谁让你有房子的。如果你没房子，前两年单位里好不容易有点房子，但照顾特殊同志，没住房的优先。我肯定就分到了，你让我怎么弄。” 　　“就别人需要照顾，我们这就不需要了，孩子三个，你又是老大，父母也接过来这边照料。不是当年我哥在我们结婚后调了双职工房，这一大家子更住不下。还是我姐命好会挑人，挑一个有文化的高中生，就是比你这当兵的大老粗强，姐夫现在都当部门科长了。” 　　诗诗这话一说，刘卫国就不好吭声了。他这个当队长的，也知道这些年苦了诗诗，一大家子人，而他的工作又特殊，经常临时执行任务，吃饭都不准时，别说照看家人了，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 　　刘卫国的母亲身体还过的去，父亲有点药罐子的感觉，一个月药钱都得七八块。这还是诗诗在职工药房买的药，到市面上买，十块钱都打不住。 　　刘卫国是有弟弟妹妹，但日子也都过的不容易。他好歹和诗诗算是双职工，两人加一起一个月能有七十左右了。 　　而且当年结婚的时候，诗诗的嫁妆也的确给他们节省了很多负担。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齐了，有着缝纫机，刘卫国的母亲在家里还能缝缝补补贴补点家用。但三个小孩，都是半大的小子，特别是老大刘峰，已经开始挺能吃了。 　　被诗诗说叨几句，刘卫国也就不争辩了，笑着蹲一边择菜。他也知道诗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又不会真跟他生气。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诗诗的家庭条件虽然没小雨那边好。但小雨的婆家有点势力，一开始还好，罗成还在，小雨的婆婆那边对她还挺好的。后来罗成消失了，就没那么客气了。特别是小雨的丈夫凭借自己的能力现在升到科长后，她婆婆那嘴脸真是不好细说。 　　好在小雨的丈夫倒是对她还算可以，只是她丈夫夹在中间，难做人，又不会处理婆媳关系。小雨的父母都是镇里的，对于城区来说，那跟乡下没区别。父亲罗文是合作社的社长，也算娘家有个靠山。但罗成消失后，没干几年，镇里给他调换了一个清闲的岗位，然后又没干几年，也到年龄退下去了。 　　所以大靠山罗成消失后，娘家的父母也没的靠。父母也是劝小雨忍忍，起码她丈夫对她还好，她那婆婆就算刁难，但年龄大了，能有多少光景好活。 　　还有一点，小雨也是生了三胎，前面两个女儿，第三个总算生儿子了。要是这儿子不生，恐怕还要生，她那婆婆也会说话更不客气。 　　“大～～大～～。” 　　退伍出身的刘卫国，现在又是这边区域的派出所队长，警惕性比一般人强多了。本来在低头择菜的，本能感觉有人靠近，立刻抬起了头，而罗诗诗还背着身在一边切菜一边唠叨着。说小孩如何如何，正在涨身体的时候了，他们双职工，哪怕有一个吃药的公公拖累，日子跟周围的人比，也不算太差。 　　但小孩缺营养呀，缺油水。刘卫国的单位也算清水衙门，没啥福利。说的都是这些琐事，但老百姓嘛，日子不就是这样过的嘛，酸甜苦辣也有滋有味的。 　　靠近的人自然是罗成等人，做了一个动作没让刘卫国出声，哪怕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 　　“诗诗，小孩缺油水，我们就去饭店吃，吃红烧肉。” 　　“你还倔起来了，是不～～是～～。” 　　话到这里，切菜的刀声也停了下来，诗诗身子有些细微的抖动。因为她听出声音不对了，不是自己的丈夫刘卫国的话，而这声音，十多年了，哪怕声音浑厚了一些，但一听就有那种熟悉感。 　　转过身，看见真的是自己的大哥罗成出现了，嘴角有些抽动，说不出话来。眼泪是不由自主的的流了下来。 　　罗成看着诗诗，依然有当年的影子，但岁月不饶人，跟当年的少女模样是差太多了。跟茜茜比，可能岁月痕迹都更多。 　　“这样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妹夫是叫刘卫国还是陈林来着，是不是这样多年欺负我家妹子了。” 　　安慰着诗诗，对于刘卫国，罗成稍微有些尴尬，两个妹夫，名字是记得，但不太熟。这样多年了，两妹夫的名字罗成不记得谁是谁了。 　　而且那时候罗成也正处于香江和国内两地跑，跟妹夫也没怎么在一起聊天。 　　“卫国，别怪你大哥认错人，他记性就不好。思韵，天俊，思燕，快来喊人。这是你们小姑，这是小姑父。” 　　罗成对两妹夫名字混淆，茜茜可还是记得的，当年不管是诗诗还是小雨的对象，她都是当面把关了的。所以罗成会搞错，她是不会犯这错误的。 　　刘卫国此时也是连忙站起身来，说着没关系，他可不会怪罪罗成因为名字没记清的事情。这消失十多年的媳妇大哥竟然突然出现了，而且竟然带着三个小孩。他可是记得诗诗一直惦记的事情是大嫂跟大哥在一起四五年都没怀上的事情。 　　媳妇的大哥回来了，自然是要招待，可说一句惭愧的话。这房子二室一厅，在这年代算很不错了。但他们夫妻住一间，父母住一件。客厅是用木板隔出一大一小的房间，给两儿子一个女儿住。平时吃饭，天热在外面吃，天冷就在过道吃，说实话，真不好招待人。 　　但这年代，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多的很。六四年人口普查还才七亿多人，现在却有十亿了。七一年就开始提倡计划生育，但没强制。可现在计划生育的口号是越来越响了。都有妇联的经常上面做宣传工作。 　　这超生多生要罚款的事情早晚要出现，不过这跟诗诗小雨他们关系都不大。孩子都有三了，大的都十几岁了，都没有打算再生了。 　　刘卫国是把屋内的子女喊了出来，让他们喊大舅和大舅妈。至于招待，家里也没啥像样的东西，年货还没置办呢，小孩倒是刚好放假了。这年代学校知识内容也少，作业也不多的，寒假放假的天数也比后世多一些天数。 　　看着诗诗的小孩衣服，不说跟六十年代比，但也是打补丁的。再看看自己的小孩，罗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没关系，他回来了，以后都会好的。 　　诗诗和小雨依然还在电影院上班，她们今天都是要去上班的，只不过是中午和晚上要值班，上午没电影放。 　　罗成让诗诗带他去找小雨，应该就是前面那一排房子，都是当年罗成走的时候调换好了的房子。 　　诗诗让罗成注意点，小雨的婆婆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她婆婆不但对小雨看不惯，对诗诗她也有些看不惯。就因为小雨平时有点照应诗诗，被她婆婆说吃里爬外。刘卫国虽然是队长，但福利真没什么。而小雨的丈夫陈林，是科长，还是企业单位。这平时票据不少，自然小雨就能照应诗诗了。 　　罗成听了诗诗的话，有些纳闷了，当年他也是见过小雨的公婆的，人热情的很呀。不过想到自己当年的身份，这年头势利的人很多，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感觉又很正常。 　　这是欺负罗家没人撑腰了呀，让诗诗赶紧带路，要是小雨过的不好。罗成要他们好看，别人不知道历史，他还不知道嘛。改革开放，很多地方在观望，但他是知道这是成功了的，到时候各地开始招商引资，罗成这样的大佬，省级领导想见他，他还得看心情见不见。 第329章 下饭店 　　“小岚，快拿着瓶子去打瓶酱油来，妈等着用。” 　　“哦，我这就去。” 　　“路上小心点，瓶子别摔了。” 　　陈岚，也就是罗小雨的大女儿，比罗思韵还大两岁，虚岁算十四了。长的还不错，不像当年小雨和诗诗，那时候饥荒皮包骨的。 　　现在打酱油，有散装的也有瓶装的，但省区里散装的少了，都的瓶装的，打酱油得用空瓶子换，要是没瓶子得多给五分钱。一瓶酱油要九分钱，要是农村散装的，就是你拿瓶子去，人家还是给你装这瓶子里，一瓶六分钱。 　　这打酱油，是七零八零年代小孩的童年记忆，几乎都打过酱油，甚至打碎过瓶子的不在少数。 　　“诶，小姨，小姨夫。妈小姨他们来了。” 　　陈岚刚从厨房拿着瓶子出来，就看见诗诗和刘卫国了。至于小姨身边跟着的其他人，她不认识，但她也十四了，父亲还是一个科长，眼力劲比普通女孩强，看来的穿着就知道不像普通人。 　　所以酱油没立刻去打，而是回厨房说小姨他们带了陌生人过来了。 　　“不会是带人来找你爸办事情的吧。” 　　罗小雨听到后唠叨了一句，不过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罗成消失这样多年了，哪里会往那方面想。而刘卫国也来了，就想着可能是带人找她那科长老公办事的。这拿着炒菜的锅铲就出厨房了。 　　‘铛’的一声，罗小雨手中的锅铲根本握不住，眼前出现的几人，和诗诗见到罗成他们一样，都不敢相信。 　　这十多年里，小雨因为跟诗诗住的近，又都是电影院上班，两人没少在一起谈论当年大哥在这边的时候，那日子过的。一个月吃多少顿肉，穿的用的啥都不超心。哪怕十多年了，没有一年不提起罗成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口头上就没再把罗成能回来的事情挂嘴边了。省得期望高失望就大，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内心算是真正放下的时候，大哥竟然出现了。 　　没顾及那么多，小雨是直接上前就给了罗成一个拥抱。看的女儿陈岚还有妹妹弟弟都惊呆了，妈妈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跟一个叔叔抱一起了。 　　好在马上就互相招呼了，跟在诗诗那边一样，茜茜让小孩喊大姑。三个小孩是轮流上前喊着，而小雨自然也让自己的小孩喊罗成和茜茜大舅和大舅妈。 　　这一招呼，陈岚算是明白了，一直就听说他们除了有一个叫罗兵的舅舅外，其实还有一个大舅的。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而且眼前的表弟表妹穿的那真是一个好看。哪怕她父亲是科长，也能感觉的出，自己家条件恐怕比不过大舅家的。 　　罗成等人来找小雨，自然惊动了在房间内小雨的公公婆婆，小雨的婆婆在房间里用缝纫机缝补着东西，她公公在客厅看着报纸。这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自然都出门来看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也是惊了。我去，自家儿媳的大哥竟然出现了，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听人说儿媳的大哥去香江后遇到歹人了嘛。当然也有说船翻了的，但反正都不是好话。 　　不过小雨的婆婆见风使舵的本事强着，见到罗成等人在没了解他们虚实之前客气着呢。立刻让陈岚去倒水，让小雨去给她自己大哥煮糖水鸡蛋啥的。 　　罗成也只是听诗诗说小雨的婆婆对小雨不太好，但究竟如何情况，他也不了解。要给小雨撑腰，也不急于一时，得看看小雨怎么说才对。所以面对小雨的公婆，罗成还是笑脸面对的。 　　至于吃糖水鸡蛋，那就算了。从茜茜父母爷爷那边过来，那边给了不少票和现金。现在购买东西依然还要票，要取消票据，得等深城那边的发展蔓延开来，逐渐什么票据都会慢慢取消。 　　去饭店吃饭，就到中转站那边吃，也就是以前的老汽车厂那边旁边。不但今天中午吃，晚上还要去吃。现在到饭点时候了，先就这几家人简单的吃。中午过后，罗成就会去工业区那边找罗兵，晚上再聚一次，弄的更丰盛一些。 　　不过嘛，这去饭店之前，得先做件事。罗成给诗诗还带着礼物呢，一台二十几寸的彩色电视，这尺寸在后世不算大，甚至有些小，但在这年代就是很大的了，何况还是彩色的。 　　彩电，普通干部家里都不可能有，得高级干部。就算是一台黑白电视，小尺寸的，都三四百呢，而且还是木头壳子的，好点的五六百。 　　小雨的丈夫就想搞台黑白电视，但哪怕他是科长，在义安这边，也很难弄到电视票。 　　电视占轿车空间，哪怕罗成让司机开来的都是加长版的那种轿车。两辆车子分别各装了几台彩电，都是罗成带回来送人了。 　　一台彩电，刘卫国都有些不敢相信是送他们家的，虽然是罗成送给妹妹诗诗的，但跟送他们家有什么区别。还带天线的那种，天线挂到屋外，调整好方向就能收到电视频道了。 　　罗成说时间反正还早，这年头的饭店厨师基本都是有水平的，上菜快的很。不急着去吃饭，先给诗诗家装好电视再去也不迟。 　　罗成这一操作，直接看的眼红了罗小雨的婆婆。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罗小雨的婆婆把小雨拉到一边私下问着，怎么她家大哥回来只给诗诗送彩电，不给她送。她和诗诗不都是罗成的亲妹妹嘛。 　　“那有什么办法，我大哥的东西，他想给谁就给谁，他从小就对诗诗比对我好，我能怎么样。” 　　见婆婆的私下询问，罗小雨内心好笑的说着。她相信自己的大哥不会偏心的，当年大家都住院子房的时候，只要是住院子里的人，哪怕是表妹王月，罗成都是一视同仁的。要说对诗诗偏心，那的确有点，诗诗没少在罗成那混到好吃的东西，但好像都是捶背捏腿伺候罗成这大哥换来的。所以说总体还是没偏心的。 　　一台彩电呀，听罗小雨这样无所谓的说，她婆婆那个心呀，纠结的不得了。陈岚已经骑着自行车去陈林的单位找她父亲了，大舅和大舅妈来了，中午去饭店吃饭，他上班也在这附近，得把他喊上。 　　电视什么牌子不重要，何况罗成带来的电视虽然是自己工厂生产的，但在香江已经是一个品牌了，是能跟小鬼子的索泥东芝啥的抢市场的。电视只要有天线，收到信号就能播放。 　　电视调试了许久，职工楼很多邻居也出来看热闹了。这刘卫国家竟然装彩色电视了，真他娘的稀奇事。 　　一直到最后，刘卫国借着梯子，牵着线爬到走廊的上面屋檐下，才收到了清晰的信号。能受到好几个频道，有一个频道还正好在播放地道战电影。不过电视是彩色的，可这地道战的电影是黑白的。 　　电视里的人物那叫一个清晰，不过现在不是看电视的时候，该去吃饭了。小雨的公公虽然每个月要吃药，但应该是属于慢性病，能行走动弹，不是卧床不起的那种。 　　直接让司机带着小雨的公婆和诗诗的公婆坐一辆车，外带几个小孩。其他人再坐一辆车，加长的轿车，挤一挤都能进去，最多人坐人。反正这年头又没超载一说。 　　饭店，依然是国营，态度看人，哪怕当年汽车厂自己搞的饭店，也避免不了只对自己工人客气。对外人也是看客下单，要是普通人进饭店，服务员还好展现高傲的姿态来。 　　这罗成一来，用的还是全国粮票，一下还点八个菜，而且好几个都是硬菜。加上门口停的是两辆加长版轿车，什么牌子服务员认不出来，但内心知道，这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这饭店接触的领导多了，但在义安，能有这架势的，服务员还是第一次看见。 　　八个菜，而且还是相同的两桌，小孩一桌大人一桌。说是小孩，小雨家的大女儿，诗诗家的大儿子都虚岁十四了，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是干体力活的人，大人干饭都不一定干的过他们。 　　比较巧的是，每家都三个小孩。罗成询问着小雨，兵子家几个了，而就他不合群，竟然四个，两儿子两女儿。其实差点五个的，怀老五的时候，实在不敢要了，吃药给打了。 　　他们早就脱离乡镇了，也就是脱离农民的身份了，思想也一样脱离了。如果是在农村，生五个的也很正常，他们的观念是生的多，长大了一家子挣工分的就多。兄弟姐妹多，别人就不敢惹。 　　而在城里，小孩长大了，要是没工作，地都没的种。没工作大了都得一直养着，那日子就艰难了。 　　义安城，中转站调度科。 　　“诶，这不是陈科长家闺女嘛，来找你爸。” 　　“嗯，我爸在办公室嘛，家里有事找他。” 　　“在呢，这年底了，你爸想去其他地方都去不了。” 　　罗小雨的丈夫陈林就是中转站调度科的科长，负责货车车辆调度工作的。这年底了，是真的忙，货车运输抢手的很，有些单位和工厂，为了能有货车帮忙拉货，经常来陈琳这边拉关系。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陈琳照顾也就照顾了，也算是能坚守一些底线。能混到一些票据或者小东西，原则之外的，他可不敢。多少人盯着他这油水足的职位呢，你要敢毫无顾忌，那就走到头了。 　　绕过熟悉的走廊，陈岚很快就找到了父亲的办公室。 　　“爸～” 　　“岚子，你怎么来了。” 　　“爸，妈妈那边来客人了，是大舅舅和舅妈，今天中午到前面的那家大饭店吃饭。让我骑自行车来喊你呢？” 　　“舅舅和舅妈～～。”陈林听了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罗兵和秦茹，内心还感觉奇怪，他们这两口子玩的什么把戏，竟然还到饭店请客吃饭。但突然回过神来，女儿说的舅舅前面加了一个大子。于是忍不住立刻询问道：“你说的是谁，大舅舅和舅妈，不是你二舅和二舅妈？” 　　“嗯，是大舅舅和大舅妈，我都没见过，还是开着汽车来的，而且车子都不用他们自己开，有司机开车。奶奶说让我喊你赶紧过去。” 　　陈林这次是听清楚了，特别是听道女儿说大舅舅他们是坐车来的，还有司机。就知道不得了，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其实还有十分钟左右到下班的时间。但他不敢耽误时间了，直接起身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就让女儿跟着赶紧走。 　　路过某办公室的时候，陈林还跟某同事打招呼，说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一下。单位里有事的话，照应一下。 　　他娘的，消失了十几年的媳妇哥竟然突然出现了。当年媳妇哥就是了不得的人物，虽然这十多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回来肯定也很难再到工业区那边去当书记了。但能有司机开车坐车回来，不可能能混的差。 　　单位离饭店就十分钟不到的距离，父女两一人骑一辆自行车，一会就到了。陈岚骑的还是小雨当年陪嫁的自行车，别看十多年了，有些地方都破旧了，但功能一点都不差的。 　　陈林看着饭店门口停的加长版的轿车，内心更慎了。能坐普通轿车的都是了不得的人，何况这还是加长的。他当科长也几年了，有些东西知深浅。他这科长的架子能在小姨子家和二舅子家摆摆，但要敢在大舅子也就是媳妇的大哥面前摆，那绝对自找罪受。 　　摸了摸口袋的香烟，他娘的，档次低了点。让陈岚等等，好在附近刚好有卖烟的地方，弄了一包稍微好点的烟，再跟女儿进了饭店。 　　一进去，陈林的姿态就很低，喊罗成他们的话，是跟着媳妇这边一样喊的。喊罗成大哥，喊茜茜大嫂。 　　人嘛，算是有点圆滑，但在社会上，圆滑点是好事。烟就没接陈林的，而是反手丢了一条香烟给他，没错，是一整条。 　　自己公司生产的，是好烟，在香江都卖的不便宜，但其实成本非常低。包装，烟嘴，烟纸精美，卖的是一个档次。一颗烟草上不同层次是部位分了很多个档次，但总归到底，就是烟叶老点嫩点，呛不呛的问题。十块的烟，跟一块的，区别是有，但大不了多少去。 　　不光是陈林发一条，刘卫国也是如此。并且罗成告诉他们，在香江，自家就是开香烟加工厂的，但不能拿到国内来卖，香烟是国家经营的，这蛋糕动不了，但个人带点来没有问题。 　　车上还有两箱，过年回去要发不少。要抽香烟容易，一个电话，让香江那边安排人发点货过来就是了。到时候一人给他们一箱，够他们抽一年的。钱肯定是不会要的，因为给他们的香烟，要算价格，一箱的话，他们一年的工资都不够的。 　　饭店这年头吃饭，可不提供花生瓜子，等菜那是真干等。不过罗成这个都有，就算没准备，还有系统呢，这样多年了，系统那么一天就给一丁点东西，也积少成多一大堆各自技术图纸和吃食物件了。 　　没有瓜子花生，但有糖果和开心果。开心果可比瓜子花生有滋味多了，而且这年代很多国内人一些地区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糖果也是有各种的，花生奶糖，纯牛奶的，巧克力味的，各种水果味的。国内现在那些单一口味的根本比不了，而且包装也一样比不了。 　　小孩那一座，放上去就被分掉了。罗成的女儿和儿子都没拿，还告诫表兄弟姐妹们，糖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哎，这话比专家说方便面吃多了不健康还残忍。他们是吃多了才这样说，而且他们这些老表们，过年就吃点普通的糖，这样的糖都没见过。哪怕十四岁的人，在这年代也算小大人了，都没抵挡住这糖果的诱惑。 第330章 询问罗兵情况 　　在这个年代，去饭店吃饭，酒水是可以自带的。而且饭店其实不卖酒水，因为酒水是要额外票据的。 　　后来有了私营的饭店，不要粮票和酒票了，饭店才开始顺带卖酒的。当然了，吃饭还要粮票的时候，在往后几年，也有人想做生意，垫一些粮票先买大米的也有，可要采购酒，就没有那么多票了。 　　罗成车上自然也有酒，酒也是南非那边弄的加工厂找师傅酿造的。香江和新加坡都是岛屿，面积都不大，粮食都依靠进口，在香江和新加坡，要开酒厂是很麻烦的，除非你有自己的渠道弄到粮食，再报备，你直接在本土买粮食酿造，是不行的。 　　在香江和新加坡，罗成有啤酒厂，因为啤酒酿造周期短，销量大。要从南非那边酿造好啤酒再运过来这边卖，就太麻烦了。而且罗成也能从海外弄到粮食，只要不是用本土进口的粮食，开酒厂也是可以的。 　　所以南非那边罗成开的是白酒厂，新加坡和香江这边，开的是啤酒厂。就算是台岛，也有啤酒分厂。 　　可能是靠海边，加上气候问题，这几个地方的啤酒是真的好卖。特别是香江，混混多，帮派多，又喜欢晚上出来溜达，吃吃喝喝，啤酒销量可以说是爆了。而能弄到粮食酿酒的，小资本根本不够格。 　　所以，有些钱在有些时代，注定就是那一小部分人挣的。普通人没资源没资本，哪怕明知道这生意挣钱，可却连入门的资本都没有。 　　这年代的人，特别是男人，都爱喝点。就算是女人喝酒的，也比后世多，这就让罗成有些不解了。有人说，不是这年代的人想喝，特别是女人。而是天冷的时候，喝点可以驱寒，而男人喝的时候，在天冷，管你女人还是小孩，都给你整点。慢慢的，这个时代的人都比后世会喝酒的多。 　　刘卫国，今天是不上班，要上班，有酒的话，都得来点。这年头也没谁说喝酒不能办公执法的。司机不整上两口，上路开车都没劲打瞌睡呢。 　　有酒有菜，饭桌上就不聊不开心的事情。比如小雨在婆家到底有没有被欺负，诗诗家送了一台彩电，不可能真不给小雨家。但这彩电，得小雨来开口要，真要婆家对她不好，就晾这边一阵子。 　　饭店的厨师手艺不错，弄菜前，还到大厅来看了一下，见有年纪大的人，还询问着肉啥的要不要炖烂糊一些。狮子头和红烧肉的，小雨和诗诗的公婆都方便吃。 　　一桌八个菜，在后世不算什么，但这年代的饭店菜量其实给足了的，就这标准绝对够吃。 　　小孩那边，今天罗成家的小孩也是胃口大开，吃的很开心。其实菜的味道嘛，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主要是都是同龄人一起，看见表亲们吃的开心，吃的香，也觉得吃的香。特别是诗诗家的大儿子刘峰，正他娘的长身体呢，吃饭跟饿死鬼一样。其他人没那么夸张，但也缺油水。 　　那狼吞虎咽的场面，思韵天俊他们看的比自己吃还香。也加入了抢食中，就六岁多的思燕也急着喊着要吃。但都是样子货，抢的开心，但都没吃多少就撑着了。 　　饭后，小孩子那边桌上是一点菜没剩下，大人这边倒是有不少多的。不是吃不掉，而是大家有分寸，几个喝酒的，不喝酒的总不能提前把菜吃了吧。 　　罗成现在的酒量也不小，实在是没的办法，以前是当厂长，偶尔要喝点，后来当区长了，又比当厂长的时候喝的要多点。然后去香江了，刚去那几年，在那边，他可不是厂里的厂长工业区里的区长，找人办事还要主动喝了。 　　喝的差不多，罗成是单独把小雨喊出饭店外面，说喝的有点多，让她陪大哥到外面吹点风，醒个酒。 　　这一喊出去，明显是要问事。在座的哪个不明白。大家都三四十的人了，还有两家的公婆，哪个不懂人情世故的。 　　罗成和小雨出去的时候，刘卫国知道陈林应该有事还不清楚，也就借着酒点名一下他。罗成虽然不在饭桌了，依然拿酒对着茜茜说感谢大哥大嫂送他们家一台彩电，实在是太感谢了。 　　这话一说，陈林明白了啥，再看看父母，从他们神色中一下就看出了道道。要遭，媳妇哥给诗诗家送电视了，没给她家送。这倒不是他多想要这电视的问题，而是这区别对待，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说他对小雨一直不错，但也一直没有为小雨而站出来顶撞母亲。自己的妈他心里清楚，有些势利眼，说话稍微有些刻薄，但人也不能说坏。就说小雨一开始生女儿的事情，他妈明明月子也伺候了，该弄的营养也弄了。 　　但就那嘴，经常念叨怎么不生儿子呀，这个哪个的。属于典型的办了事还不讨好人的那种，但要说刻意刁难小雨，也没有过。摆婆婆的架子倒是有。 　　堂堂一个调度科的科长，此时坐在饭桌上，一点气势都没了。就跟在等待着审判一样，刚才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聊了现在的生活情况。 　　罗成和茜茜透露的信息不多，但每一条随意透露出来的，都能在刘卫国和陈林等人内心翻起滔天巨浪。 　　几乎只要谈到什么东西，罗成他们不是弄不弄的到的问题，而是他们都有工厂在生产。就连小雨和诗诗的电影院工作，茜茜这个大嫂聊的是更高端的。他们是看电影，茜茜说的却是怀念当初刚去香江的那几年，她还参演了好几部电影，到时候拿回来到这边电影院放映。 　　不过后来生小孩了，就转到幕后了，一直到现在，只在香江某电视台当一个幕后打发一下时间。 　　小雨和诗诗在电影院工作十多年，以为很懂电影啥的。可跟大嫂茜茜一聊，哎，井底之蛙。 　　罗成把小雨喊到饭店外，没有啥铺垫话，问的很直接。就是问诗诗说她婆婆对她不好，有没有这回事。还有妹夫陈林，对她又如何。要是真欺负她了，这个当大哥的，就要跟他们说道说道了。 　　罗成的话说的霸气，但听的小雨心暖。不过想想，还真烦婆婆那张嘴，但都生活这样的多年了。小孩都三个，十多岁了。陈林对她还可以，夫妻过日子，两人也都是有商有量的。以小雨对婆婆的了解，罗成以这样的形式出现，都不带一句说道的，保证她婆婆以后会主动变脸。 　　“那彩电你今天要不，诗诗下午请假跟我一起去工业区那边找兵子。你去不去。” 　　“那我也请假，好些天没去二哥那边走动了。彩电的话，当然要了，你今天给了诗诗不给我，晚上我那婆婆保证都睡不着，真把她折腾出什么问题来，受苦的还不是我。” 　　“那行，小孩也带着去那边溜达吧，车子坐的下，等会进去你去喊陈林到车上搬台电视和天线回去。让诗诗的公婆和你的公婆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而且还有自行车。我们直接去工业区那边，对了，跟大家说一下，晚上还来这边吃，这饭店不大，味道还过的去。” 　　“嗯。” 　　罗小雨应道，不过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饭店，这饭店不小呀，咋就不大了，比小饭馆可大多了。 　　罗成和罗小雨回了饭店，陈林和他父母都不敢吭声了。而且罗小雨还摆了一副被亏待了脸色。 　　“等会我跟诗诗去单位请假，我大哥车上有彩电，卫国家的装好了，等会你让卫国帮忙去装我们家的。小孩也跟我大哥一起去工业区那边找二哥，知道嘛。还有，晚上继续来这边吃饭，下班了就立刻回去把爸妈接过来，晚上直接到这边汇合。” 　　“诶，知道了媳妇。” 　　听到罗小雨的话，陈林就跟听到大赦一样。也要不了几年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一个科长，笑的跟傻的一样。知道小雨没在她大哥面前说他们太多不好的话。而他父母听到自己家也有彩色电视送了，这可了不得了。 　　一些领导干部家里能有一台黑白电视，都算很不错了。能有一台彩色电视，还是二十好几寸的，整个城区都没几个吧。而且自家本来还想去哪弄个电视票，弄台电视的，这电视钱都省了。 　　饭后，小雨和诗诗两家公婆把剩下的一些菜打包了。刘卫国能当上一个队长，其实也算不错，但在陈林的父母来看，没油水，跟自己儿子这科长比差远了。所以这势利眼呀，对诗诗一家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 　　但现在没了，现在谁还比自己的儿子呀。而是自己的儿媳跟人家儿媳都是罗成的妹妹，那这就是平等的，所以这饭店的剩菜呀，也是和气的分着。 　　小孩那边，小雨和诗诗的小孩本来就很熟悉，经常一起玩。而罗成这边的，一顿饭的工夫，也就都熟悉了。刘峰和陈岚算是年龄大的了，特别懂事的在照顾罗成的小孩。 　　去工业区，先去电影院那边小雨和诗诗请假。陈思燕年龄小，跟着罗成这边坐一车，其他八个小孩，坐另外一辆。 　　在电影院这边请假，很顺利，两辆加长版轿车都停电影院门口了。小雨和诗诗的领导都不敢过多打探身份，就给她们休息了。 　　等小雨和诗诗请假走后，电影院的领导才疑惑的问其他人，这两姐妹的大哥是谁，来头不小呀，怎么这样多年没听说过。 　　而电影院这边也有老职工，一开始也是认真了想了想，好像这两人没啥大哥呀。但老职工也不是这边电影的元老，突然想起了这电影院最早的传闻。这要说的话，不但要说这电影院了，而且还要说附近那中转站的前身历史了。 　　记得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你要说中转站是在电影院后出现的，那就错了。中转站的确是在电影院后出现的，但它的前身不是，前身可是当年响当当的汽车厂呀。这话就说来长了～～～。但你只要记住一点，汽车厂第一任厂长就是罗成，而这罗成就是罗小雨和罗诗诗的大哥。 　　知道为什么这边的电影院是挂靠在工业区那边名下不，那是因为这边的汽车厂迁过去的。电影院没跟着过去，而是在工业区那边又多建了新的电影院。 　　所以你细品，你细思，罗小雨和罗诗诗这两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真是细思极恐呀，他娘的，男人是大佛的话，这就是两尊菩萨在这边，平时不供奉就算了，还没重视。十多年都没变换岗位。说她们文化底蕴不高。 　　罗成等人前往工业区的路上，询问着两妹妹如今罗兵的情况。这些年，茜茜能有信件跟家里人交往，那是因为茜茜的父母爷爷是有能耐的人。不怕查到信件什么的。 　　但罗成却不能派人跟自己家人这边联系，因为联系了，可能就是害了他们。前些年，香江那边和国内的民间联系几乎就是彻底断了。香江被定性为资本地区，普通人通个信，香江那边的人没事，这边的人就要被查。 　　要是真的出问题，罗成是跟谁联系谁的工作可能就要出问题。当年罗成为什么要搞失联的把戏，就算他不失联，明着不回去了，在香江那边谁又能把他如何。还不是为了家里人不被刁难嘛。 　　而茜茜的家人不一样，难道因为一个女婿出问题了，难道去强行牵连到人家那种有地位的人身上去嘛。何况有些资本家把女儿嫁给普通出身好的人，都能避开父母的牵连，女儿嫁出去了，还没到追究一个女人的份上。 　　车上，诗诗和小雨把罗兵的情况告诉了罗成。他那日子怎么说呢，按照道理，应该会过的不差。罗成不在，家里的父母也没让他去养老啥的，毕竟父亲罗文有退休金，又在农村生活，花不了几个钱。特别是罗成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大笔钱，对于罗兵来说，是没有父母的养老负担的。 　　而诗诗和小雨嫁的都是长子，都要面对公婆。可罗兵的日子并不好过，原因很简单，就是秦茹那边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 　　工作一直没转正，罗成走的那年，秦茹的弟弟还没工作满三年呢。秦茹也不知道罗成会突然就消失不再回国内了，否则就会提前来求情了。罗成走的那年是把老家那边两堂弟调到城区里来转正的，然后又把工作调回镇里了，也就带着茜茜离开这边去香江了。 　　这没罗成去人事局和街道办打招呼，罗兵又没那么大的能耐。毕竟安排人进工业区，算是跟同一单位同事打招呼就可以了。但要农村人转正变吃商品粮，就不是厂区里能直接办的事情。 　　哎，整整十六年呀，从罗兵第一个小孩出生，就给小舅子安排工作住到一起。但现在罗兵的大儿子十六了，还住一起，更夸张的是，秦茹的弟弟都结婚了，带着媳妇跟着他们一起住。 　　反正罗兵的日子，现在真是一言难尽，小雨和诗诗家，只是客厅隔出来住人。罗兵家，是过道一截都私下用砖砌了一些地方跟厨房搭连在一起。人多的都睡厨房了。而平时烧饭，都麻烦的很。 第331章 难念的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有人抽到的经书是周华健唱的那本。 　　在前往工业区的路上，罗成听到诗诗小雨的说法是兵子算是被小舅子一家给拖累了。 　　但外人总有看不到的一面，年代不同，有些事情总是很无奈的。 　　秦茹的弟弟早年没成家，托罗兵照顾，给弄了个临时工到城里来工作。这没成家的话，说实话，稍微照顾一下无可厚非。那么当时罗兵心里有点意见，但他是厚实的人，既然答应媳妇了，也没咋说叨什么。 　　本来想着也就三年的事情，小舅子工作转正，然后分房子也好租房子也摆，都能脱离出去。可没想到的是自家大哥一消失，他自身的能量也不过是单位里的一个搬运工队长。当年罗成让他学点啥，说只要他愿意学，工厂那么多好师傅，罗成出面的话，肯定有人愿意教的。 　　只不过学技术转正跟干搬运工苦力不一样，技术工转正，是要考核的。一些学徒学三五年考核不过的不是没有，而搬运工的话，反而容易成为正式工，但上限就很低了。 　　当初罗兵不愿意学东西，就跟读书不愿意读一样，出力气他倒是愿意。罗成那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去香江发展，觉得自己在工业区这边，等罗兵转正后再熬得资历，人家也就不会说闲话，再安排一个不需要什么技术的管理工作给他。比如安排到后勤部的张主任那去带带他啥的，但罗成也是吃了不了解历史亏，一个六十年后的人，如果不是对以前年代感兴趣的人，哪会知道具体知青时代来临时间。 　　罗兵这些年，也算努力了，在工业区搬运队是大队长了。干活自己不怎么用动手了，有时候搭把手就可以。主要是调度下面的搬运工人每天去负责哪个厂的搬运，工具的检查就可以了。 　　就算这样，安排农村人转正，还是不够格。要知道矿区，那边为什么有快速转正的机会，那是拿命在搏，死在矿洞里了，自己家里才可能有一个工作名额。 　　你一个搬运队的大队长，能在人事局和街道办有啥面子。要提大哥是罗成，当年是工业区区长，后来是副书记。这还真有点用，当年差点小舅子转正的事情，被罗兵办成了。 　　但命运有时候就是捉弄人，罗兵提自己大哥是谁后，人家是重视了一下。但罗成当年走的时候，最后干了啥。 　　把表妹王月转正了，把镇里的两个堂弟带到城里转正了，短时间一下转正了三个。要是是城市户口的，十个百个都不算啥。因为城市居民自身就是门槛内，农村的要跃过这门槛，那是难如登天。 　　当年就算是罗成，人家街道办的主任还让他悠着点，工作满三年的，也半年搞一个一年搞个两个就得了。罗成在镇里的亲戚那么多，堂的表的，不能搞那么急。 　　所以罗兵没提了罗成的名头，依然没把小舅子转正的原因就在于罗成去香江的时候，刚好就托关系转正了几个了。 　　别说是堂弟啥的，就罗兵的媳妇秦茹，不也是在那时候前面点给转正的嘛。当年罗成能第一时间把弟媳给转正了，就已经算是想到他们了。可哪会去想到罗兵家的小舅子头上，何况罗成对兵子家的小舅子稍微有点不喜。饭桌上吃饭抢肉吃，没点规矩，这就更不会想到他头上了。 　　人家人事部和街道办让罗兵缓个半年过来再试试，但罗成是‘消失’了，罗成要不消失，过个半年一年的，哪怕罗成不出面，罗兵再去跑关系，人家看在罗兵是罗成的亲弟弟份上，说不定依然会帮他小舅子解决这问题。 　　但罗成消失了就不一样，人家那时候对罗兵态度还是客气的，只是没直接说，他大哥要是消失，你这当弟弟的给你面子就没意思了。 　　没直接拒绝的明显，就是怕罗成又回来了，毕竟那时候才刚消失一年不到。工业区的副书记职位名头上依然是罗成。 　　而再到后面，知道罗成彻底不可能回来了。工业区给他的职位都保留了两年多，才换了新来的人去担任工业区的副书记。而人事局和街道办见到罗兵，更是应付了事。 　　所以罗兵小舅子的事情，后来是直接没指望了。哪怕他小舅子在工业区工作了十几年，临时工依然还是临时工，工资依然二十块不到。 　　后来小舅子也要娶媳妇成家吧，可工作在工业区这边，小舅子也不想一直跟着姐姐姐夫住了。可他一个临时工，调动工作岗位的资格都没有。想调回镇里的合作社去，那边是姐夫的父亲在管理。 　　可就这事也不好办，加上罗兵在人际交往上面有点榆木脑袋，求人都不会找合适的人。就跟当年不愿意学技术觉得干搬运出力就行那样，主要还是不太愿意动脑子。 　　真要是有机灵劲的人，当年有一个当区长的大哥，他在转正的时候给他分房子就不会选择搬出去。平时稍微专研点大哥的人际关系，都不会混成这样。 　　就拿当年的徐海棠和李小彤说事，当年有接待餐，这两丫头就去混吃混喝。嘴馋是一方面，人家还十分有脑子，当年一个只是小小的广播员，一个只是医务室的护士而已。但她们就因为混接待餐吃，嘴又甜，主动当陪同，帮人家盛饭，陪酒。 　　当年工厂里还有一些外面的单位领导和企业领导，都对她们有印象有好感。就她们这样的，罗成消失了，当年有后勤部的张主任在，副区长是杜永康。一样会对她们有所照顾。 　　罗兵这个亲弟弟，就是榆木脑袋，根本就不知道当年杜永康是罗成在走的时候，选择去香江发展把他给硬推上副区长的。否则当年凭借他的资历，就算他父母是地方上的领导，也一点帮助都不会有，因为那时候已经涉及的省区里才能做决定。 　　另外就是后勤部的张主任，别看比罗成大两轮多，可跟罗成关系要好着。 　　罗兵他要稍微在人际方面聪明点，去找杜永康和张主任随便一人，他那小舅子的事情都能解决了。 　　现在罗兵一家子的局面是啥，小舅子转正转不了，调又调不走，总不能放弃工作。而小舅子婚也要结，最后小舅子结婚了，娶的还是农村的媳妇，长的倒挺漂亮。 　　人家愿意嫁给罗兵的小舅子，是看在他在城里工作的份上。但得知是跟姐姐姐夫住一起，寄人篱下的。当时哪怕人家是农村的，也有些不满意。 　　而为了婚事能成，秦茹又让罗兵答应人家，嫁他小舅子，就给人家也安排个临时工。这一点，罗兵在工业区混十几年，是能做到的。 　　所以现在两家人住一套房，这局面罗兵也不知道怎么去破。更惨的是，小舅子和她媳妇都是农村户籍，没定量吃。生的小孩跟谁也都是农村户籍了。 　　罗兵的小孩倒是有定量，可小孩的定量本来也就不多的。还有就是秦茹家就小舅子一个男的，以前秦茹父母还年前能干的动没啥，现在干不动了，小舅子其实还有养老的责任。 　　局是越来越死，特别是罗兵的大儿子，十七了，要不了两三年也要讨媳妇了，可现在工作还是问题。 　　当年罗兵能把小舅子要讨的对象弄进工厂，那是因为那时候工业区还在增产，产量并没有受原材料限制太多。而现在，工业区这边别看工人体量大，但想安插员工进来，很难了。 　　自己的儿子没工作，挤在一起住，这过两年谁能看的上呀。 　　罗成和诗诗等人还在前往工业区的路上，在他们看来，自然是认为秦茹为了娘家人，把罗兵给坑的老惨了。根本不知道，这也算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小舅子其实也想摆脱这样的局面，是都无奈呀。 　　罗兵四个小孩要养，小舅子这边没定量也有两小孩，不敢多生了。小舅子父母还要照应，所以别看罗兵和秦茹是双职工，一个月现在加一起能有将近八十，但不得不帮衬，所以根本就存不到什么钱。 　　工业区，也建立这样多年了，没有以前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了。很多墙面上的标语可能是为了响应号召，生产标语少了，少生优生的标语多了。 　　车子开到工业区这边，罗成等人是停顿了一下的，商量了一下是去兵子家里还是去单位找。最后还是选择去单位，别看罗兵家包括小舅子一家那么多人，但小孩都那么大了，大白天的，很少待家里，这饿着肚子都会去外面溜达和玩。 　　而且也过了饭点时间，上班的都上班了。 　　在工业区这边，要找罗兵的话，别看他是搬运队，其实还要到办公大楼这边才能找到他。因为这边所有的行政办公都集中在了一起，各分厂是没有行政单位的。财务，后勤，工会，组织部，宣传科都在一起。就是省得浪费资源，部门重复。否则工业区只是单纯产业链在一起，有什么用。 　　工业区这边，道路上是外人都可以随便进。但工厂和办公楼，都是有围墙的。有看守人员，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出的。 　　罗成没有想到，自己进办公楼这边，还有要登记的一天。想当年，刷一个脸，人家就赶紧开门了。 　　门卫，没有老熟人，竟然注定罗成刷不了脸。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安保部依然是跟公安系统挂钩的。看守的人都是年轻的人，起码年龄不会很大。年龄大的，那从年轻的时候熬资历都不可能还待在门卫处看守进出人员。 　　后世不一样，后世是保安，不是安保了。是企业招的雇佣人员，年龄大都没关系，也没退休金给的。那时候一个企业要是经营的时间长的话，还能有看守十几二十年的保安人员。 　　两辆加长版轿车，司机下车登记，安保人员不敢给脸色。查看人员也是客气的到车辆边来查看，再加上听到不是公事过来找领导的。而是找人，找的是搬运队的大队长罗兵，连跟领导汇报都不用了。 　　但这里不用汇报的意思是正式的汇报，他娘的，开两辆加长版的轿车来。私下汇报一下，一个电话的事情，细心点总不会错的。 　　而且罗兵这个大队长他们安保人员也认识，不过办公处不是主楼，是在后勤部那边的一楼。跟一个大仓库似的，一大堆工具，绳子，推车，叉车。很多搬运职工要是手头没活就会在这边等调度。 　　有电话，还有三轮货车当交通工具，接到哪个厂要进货出货啥的，马上就能坐一车人过去。平时一点小东西，是不用他们出马的。 　　如果不是家庭生活有小舅子一家牵连，罗兵当这个搬运队的大队长，工作虽然不算有多高。但在部门里面也算一个小干部了，日子会过的挺好。在单位里，他也算元老级的人了，工友都很尊重他，听他的安排。 　　秦勇，也就是秦茹的弟弟。别看是临时工，因为姐夫罗兵是大队长，在这边干活是干，但有些挑三拣四。除非是紧急任务，急着装货大家都出动的。否则他都挑轻松的活，人嘛，怕点到名，经常蹲门口偷懒抽烟。 　　而今天，算他蹲对了。这小子对罗成的印象可深了，而罗成别看过了十几年，也就是发福了一点，皱纹也稍微有一些。但跟以前的样貌比，还是变化不算太大。特别是茜茜，秦勇跟着罗兵喊大嫂的女人，当年这小子见了，内心没少想一些坏镜头。但也只是敢内心想想，不敢真起坏心思。 　　现在罗兵和茜茜出现，待在门口的秦勇一下就认出来了。而且罗兵的两个妹妹都跟着来了，更加不会错了。 　　秦勇认出了罗成和小雨诗诗他们，诗诗小雨又何尝没看见他。只不过罗成没认出来罢了，当年罗成看见他的时候，还小呢，兵子和秦茹在一起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后来兵子把他调到城里的时候，也就十七，还是虚岁。 　　现在都三十好几了，也不是瘦弱的样子。胡须呀，发型啥都变了。罗成和茜茜以前哪怕见过，也认不出来。 　　在诗诗的提醒下，罗成才注意到罗兵的小舅子。没有因为他而在门口停留，想必那秦勇也知道他们看见他了。一行人直接往里面走去，小孩是都在车上，没让他们下来乱溜达。 　　而到了这里面，还真有人认出了罗成。一般单位工种变换是很少的，而搬运的没啥技术，一个部门干一辈很正常。何况罗成在的时候，每年年终表彰大会都会露脸。就算后来来的新员工，起码也能看见罗成长什么样子。 　　所有罗成等人还没问罗兵在这边哪里，就有人去报信了。都传闻罗兵的大哥出事了，很多年轻还是大家八卦的话资。现在这事多少年没人提了，可罗成竟然出现了，他娘的，老员工又有跟新员工上课的资本了，让他们了解一下当年工业区这边的辉煌，而当年的辉煌是谁带来的。 第332章 都辞职吧 　　罗兵现在工作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办公室了，但没有真正坐办公室人员的那边精致。 　　房间里一张桌子，还不是办公桌，四方桌，旧桌子，挺扎实的。几条长板凳，在这里的也基本都是大老粗，房间地面上堆放着各种工具。 　　罗成还没到这边办公室，就有人给罗兵通报了，然后罗兵全程是懵的状态。比罗成还要小两岁的他，留着一些胡子，明明才三十六的年龄，就跟四十好几一样。不过这年代的人，除了坐办公室的，的确都有些显老就是了。 　　反而是罗成和茜茜才格格不入才对，看上去比弟弟妹妹都显年轻。 　　让罗兵到办公楼外面来，直接上车谈。问问他那边的小舅子咋回事，当初他把他小舅子弄到工业区这边来，罗成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夸张，一住就是十七年，而且小舅子结婚生小孩都还在一起。 　　罗兵听到询问，也是大倒苦水，不让住不行呀，不给他住，他一家子去哪里。工作就在这边，转正不了就是一个死局。除非罗兵能心狠赶他们走，可当初是他带小舅子进厂的，住都住这样多年了，再赶的话，前面的恩情更是白搭。 　　当年秦茹也年轻，有些偏袒娘家人。现在自己都四个小孩了，老大都十七了，她现在看着自家弟弟弟媳和小孩，也是一样头疼。 　　在城里住单位房，小孩长大没多的房子住，结婚也住一起的多的很。可因为自家弟弟一家，秦茹也愁的很，以前小孩小不懂事，现在小孩大了，特别是大儿子，私下找她这个当妈的说了。最多还有一年，秦茹不把舅舅弄走，给他腾出房间好找对象。他就回龙津镇里去，跟爷爷奶奶还有太奶住，就当镇里找点散工活干。但以后别指望他给秦茹他们养老。 　　不但是他们的大儿子，就是另外一个儿子和两女儿，都明白一个道理，舅舅一家霸占了他们的房子住。弄的他们还要住厨房和走廊。 　　但罗兵也是真愁呀，就这样的情况怎么赶嘛，赶走的话，秦家那边人肯定也会来闹事。当初是他带小舅子来城里工作的，现在人家结婚生子了，你赶他们去哪里，回农村不要工作了嘛。而且小舅子的媳妇还是罗兵答应给她安排临时工才答应嫁给小舅子的，你这一赶走，小舅子的媳妇也一样没地方住，保证她那边娘家也会来人找麻烦。 　　农转非，在这个年代，对于农村人来说就是一道天大的坎。电视剧里很多干部亲戚都是农村人，穷亲戚。不少不了解时代的人可能还会吐槽，怎么这些当领导的人，就不给亲戚安排个工作，不种地去上班不就解决温饱了嘛。 　　罗成当年那么牛，也就直系亲属好解决。表妹堂弟弟，这种亲姑姑和叔叔的子女，才解决了三个，外加弟媳一个，人家街道办主任都私下跟他说让他悠着点。 　　一个义安城能有几个罗成那级别的，他都有些费劲，这还是城区。那级别低的或者县级里的，更不用说了。 　　听完罗兵的话，换位思考，就算是罗成处在他的位置，这局也一样难破。不保持现状，就要得罪人，保持现状，这样多人挤那么点地方，小孩还大了，早晚要爆发。 　　“这样吧，兵子还有诗诗和小雨，你们都把工作辞退了吧。转给别人或者直接不要了都行，年后可以都跟我去香江，直接送你们大房子住都没问题。小雨和诗诗不是在电影院工作这样多年嘛，在香江有很多电影院都是我开的，可以直接在香江送你们一人一个电影院，赚的钱你们自己拿着都可以。兵子也一样，想在香江干什么行当，我都可以送你一个工厂。” 　　罗成不去想怎么给罗兵破那个局，以他自身现在的情况，有必要去为那么点事情动脑筋嘛。就算罗兵家里没那小舅子这档子事，罗成这次回来，也不会让弟弟妹妹再打什么破工，一个月才三四十块。 　　就算过一两年，八级工人工资制开始变动，几十年国内没涨过一分工资的规则消失了。大家都涨工资了，五十，八十，破百。可那又如何，哪怕几十年后，也不过是几千一个月。 　　要知道当年跟着罗成去香江，然后去新加坡的高茹，现在一年收入几百万了，这还是她自己没多少野心，没有利用资源自己私下再搞点什么行业。 　　就一个跟着自己的人，勉强算罗成的学生，一年都随便几百万。罗成的亲弟弟妹妹，难得还要去上班一个月挣几十，一年一千块都没有嘛。 　　别说他们的工作了，就算是罗兵的那房子，全部让给他那小舅子住也就那么一回事。现在的住房改革还没有出来，大家住的职工房其实还都属于单位国家的财产。到后面，经济市场彻底变了，大家住的房子交一笔费用，才算是真正自己的房子。 　　不过罗成也不是强迫弟弟妹妹一定要去香江发展，只不过现在在实行改革的只有深城那边。其他地方要能做生意，个人找地方批地搞项目，起码还得等一年。 　　罗成告诉他们，要是不想离开义安城也可以，毕竟也算住了这样多年了，小半辈子搭进去了。不去香江，就到这边等一年，他到时候直接杀回义安城这边。玩具厂，电子厂，各种车辆厂，也不开到工业区那边去了，直接开到轧钢厂那边去。 　　跟开到深城比，在这边开厂，要多很多运费。但对于罗成来说，运费不算什么。现在香江人均工资都一千五了，在国内的人口红利下，那点运费算什么，主要是回义安城发展，更多的是家乡的情怀。 　　班都不用上了，直接一步登天啦。诗诗和小雨听到罗成的话后内心也平静不下来，再看看茜茜，大嫂好像也一点意见都没有。一般大事的话，夫妻之间都会商量一下的，看大嫂这态度，送房子送产业，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戴茜茜要知道诗诗和小雨这样的想法的话，就会直接告诉她们，罗成说的这些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最多一人送几百万那又如何，香江那边现在人有钱了，电视在那边也普及了，罗成搞的刮奖彩票，除了实体点去买了现场刮，奖票都有五块钱一张的了不说。因为电视的普及，罗成搞起了类似六合彩的彩票，代替了历史中的六合彩出现。 　　不过跟历史同样的是，香江赌马的兴起，赌马跟六合彩的票，一起印发和电话订购。 　　当年刮彩票，一块钱一张，刚推出来的时候，多少平民一夜暴富，中一万块大奖，直接改变生活和命运。虽然税后才只有八千，但那时候工资才五六十，八千块也要不吃不喝干十多年。 　　后来工资涨了，罗成的彩票面额也不一样了，一块的两块的都有，两块的中奖金额也一样翻倍。 　　一直到现在，这现场刮的彩票，已经没有当年那种氛围了，娱乐性比较强。因为大家收入都高了，就算买五块的刮彩，中奖五万块，对于底层人员来说也还不错，算是大奖，能少干二三年。但对于高收入的来说，中到是命，没中也没啥，年收入五万的管理人员在香江很多了。 　　而现在出现新的彩票，摇奖式的，虽然机率变小了，但中到大奖，一样一夜暴富呀。香江的彩民又疯狂起来了，而且从刮奖开始到现在，不知道培养了多少彩民了，不需要像当初一开始推出刮奖的时候，还要到处去派人谈合作。 　　现在香江刚彩票一个行业，给罗成带来的一个月收入都够他的弟弟妹妹一家子花一辈子了。当然这里说的一辈子是指目前的物价情况下，否则一人给几百万，在现在是天文数字，在未来，一些大城市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让小雨诗诗还有罗兵去经营一个产业，罗成就是怕单纯给他们金钱，也守不住。 　　去香江，小雨和诗诗都是有丈夫有小孩的人了，不可能直接答复罗成。就算是罗兵也是，他也是一大家子人，不能罗成一句话就答应去了。 　　最主要的是罗成有后面的补充，一年后他就会来这边自己经营产业。深城那边已经在改革，罗成既然说一年后这边也能做生意搞产业了，那他们当然相信自己的大哥，哪怕十多年没见了，对罗成的信服并没有少多少。 　　不跟大哥去香江，就等一年罗成再带他们就在义安城这边搞项目，这选择对于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去香江意味着什么的他们来说，能跟着大哥在义安一起弄项目是更有吸引力呀。 　　照应弟弟妹妹的话，罗成是说出来了，而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罗成让兵子先去请假，然后去把秦茹和他们的孩子都召集过来。今天晚上大家去城区那边饭点吃饭，两辆车的话，加罗兵一家可坐不下。 　　还有彩电，虽然罗成打算让兵子直接不要那职工房了，给他小舅子住。但也不急这一会，彩电依然送给兵子，装到家里去能看几天算几天。 　　现在要做的是离开这边的办公区域，本来跟门卫说就是来找人的，两辆车开进来一直不走也不好。但罗兵去跟工友打招呼请假要走的时候，罗成是走不了了。 　　现在在工业区这边当领导的，就算没见过罗成，起码来这边上任，得了解一些工业区的发展史吧。可以不认识罗成，但得知道曾经这边有这样一个人物。 　　而现在罗成出现了，要是落魄了的话，凭借当年罗成的贡献，只要问清楚他消失的这些年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最少也得给他安排一个岗位。罗成可是最早汽车厂甚至说工业区的开创核心人物，加上现在还算年轻，他想要回工业区，只要要求的岗位不太过分，跑到省区里去说，省区那边都会同意。 　　何况罗成现在出现，并不是落魄，而是有司机开着两辆加长版的轿车来这边。落魄了，是某个级别的人接待。没落魄，那他娘的罗成就是老领导，哪怕他现在不在工业区了，曾经是这边的最高领导，大家喊罗成老领导，一点都不过分。 　　这边现在任职的区长不在，但书记王四海在，这罗成还没带着罗兵出去。这边的书记秘书带着书记就直接过来了，明明年龄比罗成大，却喊罗成当年消失时候的职位，一句罗书记，就喊的罗成不得不下车来应付。 　　这喊法就跟大家都从部队出来后，以前的士兵碰见班长，也不管现在混的如何，什么单位什么级别。哪怕以前当兵的现在混的比班长好，也是热情的喊着老班长。 　　一句罗书记，罗成倒是十几年没听这称呼了。连忙称不敢当，都十几年了，自己都不在体制内混了，还喊他什么书记。在这边的秘书介绍下，罗成也是连忙称呼对方王书记。看着王书记身边的秘书，虽然是一个男的，可好歹也是秘书呀。当年他身边就没配秘书，传个话都要自己跑腿，想想都是‘血泪史’呀。 　　这罗成是走不了，直接让茜茜带着人去见弟媳秦茹，还有他们家的小孩。这边人家书记都出来了，总不能一走了之，到这边喝个茶，坐一坐也没什么。 　　就这样，两辆车离开了办公楼区域，罗兵也坐车走了，罗成却是留了下来。跟着王书记并排去办公室坐一坐，这说到办公室，还是当年罗成待的那一间呢，有单独的休息室。 　　“秦勇，他娘的吓死个人。刚才是王书记吧，王书记竟然都亲自来见罗队长的大哥。罗队长的大哥这样牛，罗队长怎么在这边这样多年，还只是一个队长呀。” 　　“哎，这就说来话长了，当年呀，要不是我姐夫的大哥突然～～·（省略吹嘘几万字），反正就这样说，我姐夫的大哥要是当年没消失，我转正的事情也就是一句话，说不定我现在在这边最少都是一个科长领导了。不过你看见了没，两辆那样的轿车，我姐夫肯定又要发达了，他发达了，我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那是，勇哥，你抽烟，勇哥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 　　狐朋狗友，上班偷懒的人，自然能走到一起的，也是一些喜欢偷懒的。而这年代特色又是多干少干都一个工资，什么厂都会有这样的人。 　　这简单的谈话间，称呼就从直呼其名变勇哥了，不过这次秦勇可不是吹嘘。自己姐夫看样子真要发达了，他发达了，不就等于自己姐姐发达了嘛。自己的姐姐发达了，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如今过的这样惨，不得照应一下嘛。 　　而秦勇想的也没错，有罗成照应兵子，那职工房要不了多久就会让给这小舅子了，而且罗兵会辞职，但是是以工作交接的形式，把自己的正式工转给秦勇。 　　所有要不了多久，秦勇一家只能兴奋的开心死。但一套职工房加一份正式工作，就能让他不眼红自己姐姐姐夫以后的日子，那怎么可能。 第333章 工业区的现状 　　弟媳秦茹，从生完第一个小孩后，就跟罗兵搬到了工业区这边住。 　　当年为了让她轻松点，最早安排在城区这边的溜冰场当个售票员。除了晚上要上班到九点，收工回来加洗漱晚点，但早上是没班的。也算是别人很羡慕的职业。 　　到了工业区那边，其实也有溜冰场，而且还好几个。考虑到带小孩问题，溜冰场建的都是露天的，就调到百货大楼去当售货员了。 　　这样多年了，也混成了一个小领班，吃了没文化的亏的。否则工作这样多年，稍微有点文化熬资历也不会是这样。 　　秦茹负责的是一楼一个销售口，如今的百货大楼，也没了当年的辉煌。 　　没了罗成弄来的物资，工业区这边有出口也不去争取什么。当年职工每个月都有的美食卷，布匹抵用卷，工业产品抵用卷。也在罗成消失后撑了一年多就停掉了。 　　百货大楼也就没了当年人山人海的局面，为了维护百货大楼的形象，里面的货品倒是尽量齐全。可大家没有票，买不到呀。这到后来，就彻底成为了一些领导福利场所了。 　　工业区现在也还发百货大楼这边的抵用卷，但不给工人发了，就给领导干部发，不光是本工业区的领导干部，城区里的一些单位领导干部也送，还有省区的。 　　所以，现在的百货大楼有点类似友谊商店。人家是要有外汇卷才能买东西，这边是要抵用卷，但能有抵用卷的，都不是一般人。 　　百货大楼冷清了，不过也不是说彻底隔绝了普通人，顶楼的电影院还是有不少人去看电影。二楼的美食区域，没有抵用卷，有粮票也是可以买的。 　　只是一楼，各种商品的购买比以前冷清了，这倒是让一楼的职工比较清闲。 　　罗兵先带着大家到百货大楼这边跟媳妇打招呼，说一下大哥罗成和大嫂回来了。晚上要去城区里吃饭，看她要不要现在请假还是等会请个早退假，也就是下午四点提前下班。 　　而来到这边，百货大楼门口前本来就有一个大广场的，一到这边罗兵就看见自己家老大老二了，两家伙蹲大门口旁边，碰运气接零散搬东西的活。都不争气，不是读书的料子，老大才读个小学就不读了，老二上过初中，但只是上过，第二年下半年就没读了，也不算初中毕业生。 　　老三老四都是丫头，现在都在上学，读初中。罗兵是希望两丫头争气点，别跟两哥哥一样，初中都读不完。 　　当然了，这倒不是罗兵看中小孩的文化教育，他的思想觉悟还没那么高。而是这边的职工学校免费，只要买课本就行了。不指望小孩考高中和大学，就想着初中读完成绩不错，进工业区自己的中专学校。 　　工业区这边自己开办的中专技术学校，考进去了，出来是包分配在工业区上班的。罗兵希望子女读书能有出息，只是因为他们这当父母的自身属于工业区的职工，考试有加分的。其他人父母不是这边职工的，要考试到这边开的职工技术学校（中专），分数得比职工子女高一截才行。 　　而且还有一点，就算你高分考进去了，你以为你就跟这边的职工子女平等了嘛。错了，毕业后，除非你学的很优先，有老师推荐。否则就算分工作岗位，也是好的部门职工子女优先。 　　反正罗兵的两儿子是没希望了，两女儿也只能算学习成绩过的去，罗兵是这边的职工，有加分项（其实是减分，录取分数会少一些）。所以哪怕女儿成绩不是特别好，还是有指望的。 　　车子在广场上随便停，也没有专门的停车位，就算停大门口也不会有人来说什么。罗兵是下车立刻喊上了两儿子，让他们跟两姑姑打招呼，最主要的是跟大嫂茜茜也就是他们的伯母打招呼，而茜茜的儿子女儿也互相认识一下。 　　“这是罗刚吧，这是罗铁。都这样大了。” 　　戴茜茜也是下车了的，对罗兵的两儿子罗刚罗铁比较热情，毕竟小雨诗诗的孩子出生的晚。但罗兵的孩子是在她跟罗成去香江之前就出生了，特别是罗刚，走的时候就会喊罗成大伯，喊她伯母了。 　　而罗刚是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被茜茜这伯母拉着有些脸红。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而茜茜长的漂亮，在香江又保养的好。就跟玉女周慧敏一样，当年爷爷喜欢，后来爸爸也喜欢，再到后来，自己还是喜欢。 　　虽然罗兵的小孩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但罗兵有个大哥的事情，只是当年去香港后消失的事情，罗兵都是跟子女说过的。只是罗刚和罗铁没想到自己的伯母会这样漂亮，而且好像看上去很年轻。 　　要说年龄，茜茜其实比罗兵还大一些，但两人站一起，差距太大了。 　　罗兵告诉两儿子，今天晚饭去城里的饭点吃饭，等会他跟他们老妈说一下，就一起回去。让他们换一身衣服去饭店，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他没穿过的工服，两人穿他的工服去吃饭也行。 　　主要是这几年小孩个子长太快，小孩又多，哪有那么多布做衣服呀。喊他们回家换衣服，其实也没几件像样的。 　　而这来都来百货大楼了，小雨诗诗的小孩都在。茜茜直接提议去百货大楼买衣服就是了，正好天冷了，一人买件大衣或者外套什么的，这票茜茜还真有。没有抵用卷是可以用布票在这边买衣服的，茜茜从娘家来这边，人家知道茜茜和罗成不缺什么钱，有外汇，在义安一样能换钱，只不过钱不能换外汇。 　　所以罗成一家子回义安的时候，茜茜那边的父母爷爷给了一大堆子票。几家子的小孩，加一起刚好十人，茜茜娘家那边给的票是多，但布票都是要好些张凑一起才够买件衣服的。大衣的话，还要棉花票。 　　让茜茜给十个小孩里外都换上新衣服，钱是没有问题，票还真不够，但一人一件大衣或者外套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年头流行军绿大衣，供销社那边有卖，百货大楼也一样有。再过几年，改革开放，香江那边流行的一些服饰就会传到这边。那时候衣服也不会再要布票之类的了。 　　这茜茜是带着一大群人去百货大楼买衣服了，罗成则是在办公室喝着茶，烤着火。可惜当年他坐的位置现在是别人在坐。 　　罗成在办公室里询问当年的后勤主任张林，还有副区长杜永康如今怎么样了。王书记让人查看了一下人事资料。这年代，普通工人男性是五十五岁退休，女性是五十岁。如果是干部领导之类的，可以放宽五岁。但当领导干部的，其实是可以在五十五岁前提申请退休的。 　　当年张林还是汽车修理厂的厂长时候，就四十多岁了。到现在，就算按照干部级别算，也退休了。至于杜永康，的确有管理能力，但在工业区这边担任副区长的时候，也的确年轻了些。因此在工业区这边熬了十年左右，资历熬够了，还担任过副书记的职位，后来调到省区那边某单位去了。 　　而在工业区这边，王书记也不怕跟罗成说实话，发展受到了限制，国内的钢铁产量受知青时代影响，一直也没提升。原材料也就一直卡住了，算上他王四海，在工业区这边算是第五任书记了。 　　现在的工业区这边，也就是解决了大量工人就业，车辆生产虽然产品依然紧俏。能跟很多企业直接‘互动’、但体量太大，当领导的混点福利容易，可十多万员工，随便发一样小东西都是十万级的，这边的领导要混日子很容易，但要有所成就，就很难了。 　　王书记跟罗成说这些，不是要揭露什么，而是说现在的领导班子各有各的心思。这以后就算没原材料的限制，要发展成为更大的规模，整个班子都不会齐心。 　　而且这还只是领导班子的问题，下面职工的问题也很严重。倒不是说职工不听指挥什么的。而是罗成当年在的时候，他招的大量有技术的工人，那时候技术可以的基本年龄都三四十岁了，技术工人也是工人，除了六级以上的大师傅，会请他们多干几年，其他的都五十五岁退休。 　　这技术工人级别高的退休工资也算不少，还有就是裙带关系，很多老工人的子女总要安排点进厂吧，否则光当干部的安排，吃相是不是太难看。就跟当年罗成一样，什么福利他都拿最多的，但下面人都按照级别来分，都有呀。 　　还有一点，年轻的工人有一些人跟老一辈工人不一样，不把工厂当家看，工作态度不认真。他们觉得干多干少反正工资一样，喜欢偷懒的比以前多了，而且当领导的发现，还真没什么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你说他们不肯出力干活，人家说自己天生力气小，很多活干不动。要不你给换一个不出什么力气的岗位，他们保证认真工作。 　　厂里的老师傅劝也没有用，说认真工作学习技术，工资能涨上来。不是说没有一个能劝动的，而是工人多，基数就大，十个人里你劝动一个努力工作学技术有什么用。 　　很多人看见跟着偷懒好像的确没太大的问题，工资一样多的，你劝一个回去努力工作。可人家能带坏三个加入到新的偷懒队伍。 　　这些年来，工业区就算没对外招工，但内部招工是避免不了的。另外就是自己学校里，还有退伍兵收容任务，所以哪怕十多年没对外招工了，工业区还是增加了几万人。要是算上退休下去又有人顶上的，那起码有六七万人了。 　　很简单的算法，要发的退休金人数，和现在职工在职的人数，就是发工资的总人数。所以明面上工业区只扩张了二万人左右，但实际上支付的工资快比以前多一倍了。 　　但产量嘛，却没有多少增加。不过工人工资不高，这样多年又没涨工资，对于高利润的工业区来说，工资这方面不算啥。但退休职工也要发些福利呀，过年过节的，难道人家真辛苦干了一辈子，退休了，就不顾及情感了。 　　钱，工业区有，但物资福利这方面，他这个当书记的愁。 　　说到这，王书记笑着看着罗成，让他喝茶，现在茶叶虽然也紧缺，但跟当年不一样了，起码当年碎茶叶都算好东西，拿出来招待人也没人说什么。现在嘛，一些领导是真的能喝到不错的茶叶了。 　　卧槽，看到王书记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罗成明白中计了。这是在跟他说工业区福利的事情呢，而当年罗成在香江，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撑住了福利下滑的趋势。起码那时候衣服鞋子布票等各种物资是用货船一直往国内运呀。 　　而要查这资料并不难，现在王书记就是在赌，赌罗成开两辆车来这边，还有专门的个人司机。 　　钱，工业区有，缺物资，赌罗成还能弄到物资，就算赌失败了，王书记也就是浪费时间招待一下，自己又不亏什么。 　　罗成从口袋掏出了香烟，他这些年吸烟，一直都是假吸。但哪怕是假吸，自己吐出的二手烟还是会吸入一些的，在尼古丁的缠绕作用下，的确是能让人冷静思考问题。 　　很明显的意思，只要罗成能有货，王书记就想买。哪怕现在的开放局势只是在深城那边，王书记向罗成要物品，等于是向个人购买，也算是胆子够大的。 　　现在年底了，要是王书记弄到一批物资给工人发福利，那他的声望就能上来。在工业区这边的话语权就高了，要是书记跟区长有斗争，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面对工业区的工人，罗成是愿意他们过一个好年的。可是国内目前的物价太低，现在的香江已经不是当年的香江了。香江的经济发展，工人收入翻了二三十倍。而物价其实也在上涨。 　　改革开放，海外的人是看中国内的人口红利，人工便宜。来这边开厂，也都是加工厂，产品是卖到海外去的。就现在国内的产品还停留在几分几毛的，香江的蔬菜都比国内的肉贵了，一套衣服，地摊货都要国内工人的一个月工资。 　　要是以国内的物价去让罗成运输物资过来，那罗成得亏本。要是反过来，倒腾原材料出去，那倒是能有不小的挣头。 　　历史中，香江那边流行的喇叭裤，墨镜，花格子衬衫。原本在香江就是地摊货，但到国内就是高大上了，一条裤子就要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但依然有人买，追求时髦。 　　三十多一条牛仔裤，对于香江来说，很便宜。为什么一开始没人拿衣服到国内卖，就是便宜卖的话，香江那边制造的人工成本也不便宜，感觉国内的人穷，没市场。 　　其他产品也是这样，要是香江运输布料到国内来卖，绝对是死。唯一没想到的是，国内的人为了追求时髦，一条裤子一个月的工资都舍得买。 　　后来国内人自己做生意，开始仿造香江产品，喇叭裤和一些服装才降下去的。 　　罗成也不跟王书记说自己有没有物资，而是直接跟他聊香江的经济发展，不光是香江，还有小鬼子国的。 　　知道小鬼子国一台电视为什么卖那么贵嘛，知道香江的经济起来后，产品为什么也贵了嘛。很到人说现在一台彩色电视就要卖几千了，是普通人多少年的收入。 　　但是，人家没说非要卖你不可。人家在本土就是卖那个价格，小鬼子的收入现在比香江还疯狂。人家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能买几台你说的几年收入才能买的一台电视。 　　罗成跟王书记说这些，意思也很简单，工业区这边是有钱没错。但你能做出拿高价购买物资的决定嘛，国内一块钱的东西，你要花五块十块去买。 　　罗成的话，让王书记沉思了，他又没去过国外，国内也没经商环境，很多事情也的确不了解。出口车子时，觉得国外的钱真好挣，一辆车子有这样多利润。但进口东西时也觉得进口的东西真贵。 　　却没有想过，出口时，你觉得出口的利润高，在别人眼里却是很合理的。而你进口时，觉得人家东西贵，其实是你穷。 　　“那罗先生，有没有便宜的东西。” 　　“哎，你这茶不好喝，下次可不来喝了。被加工的物资你就别想了，大米，小麦，海鲜要不要。” 　　人家毕竟是一个书记，邀请自己来喝次茶，亏本的事情哪怕罗成有钱也不会去干。但不挣钱出点力的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大米小麦罗成可以帮忙在海外购买点来，弄点来国内再加工，做成米粉，面粉发给工人过年包饺子啥的没有问题。 　　海鲜嘛，让自己的渔船出海捞些来，贵的东西留着，小鱼小虾，一些不值钱的，其实也是很便宜处理的，甚至喂养家禽。王书记要的话，让他派冷鲜货车去深城港口拉就是，罗成一个电话就解决。 　　十几万的职工又如何，五十吨就十万斤了，弄个五百吨，每个职工发点就得了。 第334章 被盯上 　　发财，这是一个观念，这个观念其实在国内还没形成规模。不像后世很多人把想发财挂嘴边。 　　就普通的工人，他们也不懂什么叫发财，一个月工资就这样多，高级领导也就几百一个月。在工人的思维里，最多是我能多挣一点就好了。想的更多的是工资外能不能多发点福利。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钻在钱眼里并不是好话，在后世却是积极向上的表现了。 　　所以，不管是诗诗和小雨的小孩，还是罗兵那都要快成年的小孩。哪怕大半天了，脑海里都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大伯家有钱，但具体会多有钱，有多少资产。让他们放开脑洞想，想的内容在真正有钱人眼里都是一些好笑的东西罢了。 　　加上这些小孩都是比较亲的表兄弟姐妹，就这半天工夫，没少窃窃私语。吃的喝的住的，都没少猜测，甚至在想他们在香江是干什么工作的。 　　茜茜给这些亲戚的小孩，年龄大的都买了一件绿大衣，因为没很小尺寸的，除非买回去大改，年龄小的或者说个子小的根本支撑不起来，就都买了棉袄。 　　着茜茜的小孩看见他们都有大衣和棉袄穿，哪怕很土，不咋好看，也都吵着要。茜茜倒是无所谓，就当买着玩。 　　但还真就是买着玩了，现在的天气小雨等人家的小孩能穿的住绿大衣和袄子，那是因为人家现在穿的衣服就不厚实，平时出门都是抗着寒冷的。内衣也不保暖。 　　而茜茜家的小孩，内衣和内层衣服都是上好的材料，知道要回国内，特意定制的。这除非天气再寒冷一些，否则现在他们穿着特定的保暖衣，外面再套个棉袄子，一会就受不了。 　　不过受不了无所谓，就当穿着玩了，过些天回老家镇里，再送人就是了。 　　罗兵在百货大楼里也找到了秦茹，把罗成回来了的事情一说，再加上大嫂茜茜要给孩子买衣服。也是当即请假陪同着，就算买完衣服要去他们家里，秦茹手上也多了两件大衣。是茜茜买给他们女儿的，两女儿应该在家里做点家务，然后写作业啥的。 　　等所有人来到罗兵家里，却忘记了，秦茹弟弟的子女也在家呢。年龄不大不小的，见姑妈给表姐衣服，表哥身上有新的大衣。那是直接问姑妈秦茹有没有他们的，听到没有后，倒也没吵闹，而是在等着自己父母下班回来，问他们自己有没有新衣服。那时候说没有的话，再哭闹一下也不迟。 　　可是当秦茹让两女儿穿上衣服，家里收拾一下，等会先跟着父亲罗兵去坐公交车到城里那边去。晚上到大饭店吃饭，衣服是大伯母买的，去大饭店那边还能见到大伯，到时候记得见到大伯嘴要会喊人。 　　秦茹说这话的时候，小雨家的老三，也就是最小的女儿还补上了一刀。说中午他们就是在大饭店吃的饭，老香了，有红烧肉，大肉丸子，炖鸡等等。这话一说，可把秦茹弟弟的小孩听馋了，询问着姑妈秦茹能不能带他们也去大饭店吃饭。 　　童言无忌，秦茹有些尴尬，自己的弟弟是罗兵的小舅子，算比较亲。但到罗成那边，她弟弟可以说就不是他亲戚。这饭局，明显就是罗成这边四兄弟姐妹聚餐，带秦勇家的小孩去，就有点没规矩了。 　　“你们去什么去，是我们的大伯喊我们去吃饭，又不是你们的大伯。” 　　秦茹弟弟的子女童言无忌，她自己的女儿又何尝不是如此。罗凤就是罗兵的三女儿，没等秦茹回应就开口说话了，这样多年了，他们也明白一些事情。现在住的房子是自己父母单位分的。要不是舅舅一家，她们其实也可以跟旁边邻居一样，就算人多，房子也是够住的。现在弄的她们还要住厨房去。 　　以前舅舅家的小孩小，她们也不大的时候，还能照顾一下，玩一起去。现在虽然住一起，小孩之间早就有矛盾了，特别是罗刚，都十七了，没几年也要处对象了。对舅舅一家占着房间最是不满，他的不满情绪自然也传给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茜茜是有钱，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好参与。人多加一桌的事情，加几桌对于茜茜这个大嫂来说都不算事。不过这次饭局，还真不好喊上秦茹弟弟一家。因为就是兄弟姐妹们聚餐，热闹一下。 　　而要吃饭，其实明天依然有，只是罗成一开始没跟大家说。明天的饭局，罗成会去找假表妹郑雪和真表妹王月。都是当年在一个院子生活好几年了的，算是重新再聚一聚。要是明天的话，罗兵愿意带上小舅子一家就带上。 　　秦茹把自家老三拉到一边，对侄子侄女说着，这次人太多，不能带他们去了。不过晚上会给他们带点饭菜回来，就这样才算安稳了自己弟弟的小孩。 　　就这样，大伙在罗兵家待了一会，就准备出发了，现在天冷，天暗的也快。加上人多，两车子坐不下，早点出发的好。不过这次坐公交去城区吃饭，也就罗兵夫妻带两儿子去等公交，两女儿还是挤进了车里。 　　罗兵一家子四人，在等公交的时候，罗兵把罗成中午跟他说的话才单独说出来，刚才人多，他也不好说这事。 　　那就是大哥罗成让他把手上的工作放下，直接不干了也好，转给别人也行。罗兵现在不清楚自家大哥现在到底混的如何，但能带他去香江，现在去香江那可是出国。在香江能直接给他房子和产业。 　　当然了，不去香江，工作也不需要要了，钱的话，他和两妹妹，到时候都会给一大笔钱。让他们在这边等一年时间，他就会回义安搞个人产业。到时候都会带上他们。 　　自家老大刚子不是一直对舅舅一家有意见嘛，以后就不会有矛盾了。罗兵是打算把正式工的工作转给秦勇，这种转工作，是可以让秦勇变正式工的。甚至秦茹都可以把自己在百货大楼的工作转给她弟媳，也就是秦勇的媳妇，也能帮她转正。 　　只不过有一点，转工作的话，以后罗兵和秦茹永远不可能成为国家单位和企业的正式工了。工作也是工人的一种财富，不可能你转出去又自己重新去其他地方成为正式工的。 　　至于大哥罗成的话靠不靠谱，秦茹也是当年跟着在一起生活几年了的，这就不用多说了。其实罗兵也可以把工作转给自己儿子罗刚的，但罗刚是罗成的亲侄子，既然罗成都让罗兵直接放弃工作都可以，肯定不会看着自己侄子侄女生活过的不好的。 　　去香江，人生地不熟的，既然罗成说一年后就会来义安发展。不了解香江那边经济情况的，秦茹自然也没多思考，就说还是在义安这边好，亲戚家人都在这边。不就是一年的时间嘛，而且大哥罗成还会给一大笔钱让他们在这边等，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汽车工业区办公楼这边，王书记直接是让秘书去把下午的工作安排推掉了。就专门陪罗成聊天，因为在罗成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王书记明白眼前这当年工业区的开创者到底有多牛了。就这样说吧，就他这书记位置让给罗成来坐，罗成都不会来。 　　真要当一个书记，当年他只是太年轻，上面压着他年龄而已，他当区长的时候，上面都没安排书记过来，就怕罗成会认为上面对他有意见，派人来牵制监督他。 　　甚至王书记都看出来了，你就算是把整个工业区送给罗成，人家都不一定会要。工业区的利润是不错，但弊端也不小，除非进行资产重组，否则罗成宁愿自己重新搞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工业区，也不会要这个。 　　就一点，现在的工厂企业不能随便开除人，罗成在香江那边经营这样多年了，就有些接受不了。 　　知道罗成在香江，甚至新加坡，南非，台岛等其他地方都有大量产业后，并且说一年后他就会回义安，搞属于自己的工厂，不光是工厂，各种商业都会搞。 　　深城那边在搞特区，他就到老家搞小特区。 　　王书记问罗成，就这样看好这次的开放政策，一年的时间就会波及到这边来嘛。罗成自然称很看好，否则现在就不会高调回国了，难道他就不怕政策反复呀，真取消政策，把他留在国内，那不玩完了。 　　义安城这边，罗成跟王书记喝茶聊天着。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四九城，某部门此时却是摆放着罗成的各种早年资料。 　　香江有一个罗氏集团，以姓氏命名的集团，跟产业命名的不一样。一般姓氏命名的，决策权更集中，实力会比普通集团更强大，家族氏形式比较多。 　　在几年前的唐山大地震时候，这集团是第一次出现在国内某些部门的视野里。捐助的物资都是高端工程型车辆，就那批车辆，几十台。在地震重建后，也是被重要部门瓜分了。那性能和操作便捷，真是没的说。 　　但香江那边有一个爱国的资本者，这得关注呀。但毕竟香江现在依然属于英方，不可能派人明目张胆的的去查。国内也在分析这罗氏集团背后到底是谁，猜测过很多人，罗氏这两字就是重要的线索。 　　可根本没有人会想到罗成头上，因为罗成消失的时候，虽然是在香江消失的。但查看他的背景资料，很简单，背景是军工方面的戴天德，依靠背景，在义安是有所成就。但他个人还是跟国内其他人一样，每个月领一两百块工资而已。 　　加上罗成又不是资本家，又是工业区的书记，都感觉他没有必要在那个时代来临的时候‘逃’去香江。在国内，他出身背景那么好，媳妇也是根红正苗的。 　　所有香江出现一个罗氏集团，大家真没往一个消失十多年的罗成身上去猜测。但罗成回国了，还直接从香江运输了一批高档轿车来国内自用。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了，再联系他当年的职业，是厂长，区长到后面书记没有错，但产业当年可是车辆。 　　再加上罗氏集团捐助的是车辆，基本上没有更巧合的事情吧。 　　那么完全可以进一步猜测，当年罗成消失，就是一个障眼法。大家没看破，是因为他消失的地方是英方管辖的香江。而且那时候国内又是新时代来临，没功夫去查香江那边的事了。 　　现在可以推断，罗成应该就是当年在香江有了自己的产业，才放弃了国内的书记身份。算是一个为了私利，没有多大奉献精神的人。 　　但要给罗成定性的话，他算不算资本家。好像他在国内没有个人的生意，个人没有剥削过一个工人。而且现在政策也变了，这要是去追究罗成的责任，那就是唱反调了。要处理罗成，那就是自绝海外华人回国内投资了。 　　既然定不了罗成的错，罗成又这样高调回国，先是去了媳妇娘家住了一些天，这都可以查的到的。然后又回了老家义安。 　　本来一个消失的人，十几年后又出现，哪怕就是因为在香江有产业不肯回来了，上面也不会一直研究的。但问题是，你不查罗成这个人没啥，可你查香江的罗氏集团的话，就不得不又回过头来关注罗成了。 　　搞改革开放，是内部改革对外开放，对外开放就是想吸引海外资产，带来外汇创收。而不是说吸引一些人来抢国营产业的生意，所以招商引资，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招的。你要搞出口的，只是来国内加工，那么什么都欢迎。 　　要是来搞车辆的，还只卖给国内，跟抢国营车企收入就没区别了，那就不会允许。香烟也是，你可以弄点香烟在友谊商店卖一卖，但想大规模全国各地经营，是不可能给你弄的。 　　在没有关注到罗成的时候，罗氏集团在香江甚至其他地区庞大的产业，是被国内关注到了的。而罗氏集团竟然爱国，在地震时候伸出援助之手，那时候还没查出罗成的时候，就分析应该不是台岛那边的人。 　　现在罗成主动出现，等于是一个超级‘引资’的对象出现了，现在不光是研究罗成的过往，同时还在研究香江罗氏集团大致的产业。这越是研究越是竟然，哪怕每项产业谨慎点往少了研究，这财富都惊人。 　　以什么样的形式去接触罗成，然后跟他洽谈，这得有个策略。别是罗成真的只是回来探个亲，然后又回香江了。国内目前有什么筹码留住罗成，必须组建团队来分析。然后派人直接去义安城才行。 第335章 给弟弟妹妹的安排 　　义安城到深城，走的依然还是当年罗成提议，工业区出大部分钱，省区来牵头的那条‘省’道。 　　国内如今依然没有高速道路，有高速的话，在到路上按照一些照明设施，就算是货车，也一天时间就能到了。 　　但走当年罗成提议修的那条道，只是道路强度达到了要求，大货车载重几十吨在路面上行驶不会压坏道路。 　　可道路多少会根据城市要求有点绕，因为哪怕是一条省道，也能带动城市的交通运输流通。再加上很多路段晚上没路灯，晚上司机开的慢，所以就算早上很早出发，到深城也得第二天。 　　罗成离开工业区的时候，给王书记留了一个电话，他是已经跟香江那边联系好了，大米和麦子装几船过来，另外就是海鲜，准备几百吨运输到深城。做好保鲜冰冻工作。 　　至于货品如何进入海关和运输到义安城这边来，那就是王书记的事情了。私人产品进入国内和本身就是国内单位订购的，流程是不一样的。要是罗成是运输粮食和海鲜来国内零售，光税收和国内的价格，都能让罗成亏死。 　　为什么国内会把深城和后来的沿海几个地区先弄成引资开放特区，就是因为那几个城市自身有港口和海关。可以方便的实行本土政策，比如对很多来这边投资的商人，一些原材料免进出税收。 　　比如玩具厂，深城最早很多地方就只是代加工，弄一大批缝纫机。而一些模具设备都是从香江运输过来的，因为香江其实也是代加工，模具又是海外一些公司提供出售过来的。就怕你们自己生产的模具不合规达不到要求。 　　选择加工转移，是低廉价格的产品代加工，在香江日益高涨的人工成本下，无奈的办法。而且香江一千多快，已经招不到年轻人了，都是招一些年龄大点的大叔大妈的。工作效率还不高。 　　而转移到国内，因为有政策，免费拿地，甚至一些基础设施都帮你处理。工人工资更是只有香江的二十分之一，而且这二十分之一指的还是大龄工人的工资。年轻人的话，国内只有人家三十分之一。 　　这也就是说，香江十个人的工资，在国内可以招三百个工人。并且这只是现在两地工人的成本差距，要知道香江的电子行业正在发展，他们要招工，在香江人口就那么多的情况下，招来的工人就是抢以前低廉利润工厂的工人。用的办法就是提高工价。 　　所以现在国内的工人是香江的三十分之一，要是香江工资再涨上去，国内的工资就显得更低廉了。 　　工业区有在职十二万工人，其实也就是香江那边四千工人的人工成本。如果加上香江那边管理层的高工资话，可能在香江一个家四千人不到的大工厂，支出就比工业区这边多了。 　　不过就算国内有再低的人口红利，对于罗成来说，回义安城发展，其实就是闹着玩。就他的资产加上时代的一些了解，在香江，光地产方面李首富这人最多只会成为一个还算不错的地产开发商。 　　而罗成就依靠圈地，财富增长就比什么投资都快。所以就算在义安投资产业，罗成也不会太上心，让亲戚去折腾都无所谓，哪怕他们没管理能力。 　　在罗成离开的时候，王书记倒是关心了一下罗成回来后的居住问题。以前的院子房，现在住的几户只有一户是工业区在城区那边单位的职工，其他两户并不是属于工业区的。但是罗成想要住以前的房子，他可以出面让街道办安排。 　　但是当年罗成还在位的时候，分的大院房。却是不能给罗成安排了，因为那边是分给了一位现在退休了领导干部，是从地方调到工业区这边的，担任过组织部的领导。而且大院房那边住的都是工业区这些年来一直工作或者退休的领导，罗成这身份也不合适去要回来了。 　　不过当年罗成自己装修购买的家具，这边是可以赔偿他一套新的。 　　对于院子房，如果三户人家在住，维护的也不怎么好。还加建了厨房柴房，让罗成一家再去住，罗成还真没兴趣。毕竟还要劳烦人家搬家，但是想到当年刚跟茜茜在一起的时候，院子房那边两人还一起规划过，大门口种枣树，里面弄颗葡萄树等等。 　　而且在义安城，目前罗成一家的确没落脚点。房子要回来，该拆的拆，全面重新改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最多改造的时候再跑趟街道办登记一下，毕竟现在所有的房子，除了一些特殊住宅，都依然属于国家的。 　　所有就让王书记出这个力，他去跟街道办打个招呼现在可比罗成说话管用。 　　五点多，罗成和弟弟妹妹各一家子来到了大饭店，因为中午就打过招呼的了，钱和票都给了，人家饭店干忙活的已经在忙了。菜依然是八个菜，但红烧肉，肉丸子和很多菜都是额外加钱加量了的。 　　这次算是四家人齐聚了，聊天的内容也不避讳着谁，哪怕是小雨和诗诗的丈夫以及公婆。罗成让小雨和诗诗也做好辞职的准备，之前跟罗兵说的时候，她们也听到了，只不过她们现在的丈夫和公婆没听到。 　　小雨和诗诗在电影院工作了十几年了，内部流程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国内的电影院，大多还兼顾公益宣传任务。就是给学校学生免费放映一些有教育和历史意义的电影。而她们没负责收门票验票后，其实在电影院一直就是负责这类协调工作。 　　特别是电影院又属于工业区旗下的产业，对各单位部门也是调度免费观看。哪怕她们文化程度不高，但干了这样多年了，也算经验丰富。 　　而茜茜在香江那边算是一直跟影视打交道，如果小雨和诗诗对影院行业感兴趣。那么不用等一年，今年就可以辞职，年后就先去深城，去那边各区域建设电影院。都建设在城市中心区域，她们负责去监管就可以了。 　　现在在国内搞电影院，肯定不是明智决定。电影院在国内目前属于配套服务场所，在国内都没有票房一说，就晚上偶尔播放一个文艺片，收点谈恋爱人的票钱。工资是能挣到，最多再挣点维护费用，电影院建筑成本，是比较难挣回来的。 　　就算是深城那边，也得等上个一两年，那边工资高了，工人有钱了，看电影的多了，电影院才会有真正的利润。再加上从香江弄些影片来国内放映，哪怕是一些武侠古装电影，在香江已经过时了，在国内恐怕都有很多人喜欢看。 　　让她们去深城，也就是负责电影院的初期筹划，也不指望挣钱。主要是提前圈好好地段，国内的电影市场，不养个很多年，根本起不来。到时候电影院建设好了，每家电影院招些工人和一个管理的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她们去干嘛。 　　在饭桌上，诗诗问罗成，如果是搞电影院的话，她们去深城能监管什么呀。罗成告诉她们很简单，就按照义安城这边的电影院建造就是了。布局摆设板凳都一样就行，在罗成的内心里，国内电影行业起来，那最少是十几年后了。现在弄的太好，等时间长了还是破旧了。不如现在就简单的造，以后再拆了重新升级。 　　而且一些大城市，天户，四九城，几个经济特区，其实开电影院也是有收入的。配搭一些小吃零食，也能挣一些钱，但那点钱，还不如罗成随便卖点车子的。开电影院主要是养市场。 　　至于小雨和诗诗的工资，按照香江那边的高级管理层工资开，一个月就给一万。 　　一个月一万，当这数字出来，真的是桌上的人全部懵了。现在小雨和诗诗一个月三十六块多，还是因为在电影院算是有岗位补助，比当初卖票检票要强不少，但就这样，一年也就四百多块。 　　现在告诉她们，一个月一万块，得她们工作二十多年。而罗成说的只是一个月，一年的话，得她们工作二百多年。 　　诗诗有点不敢要，嫌多了，有点怕。小雨虽然没说话，但也有这个意思。 　　可当罗成把高茹抬出力，她们都认识的，现在一年都挣几百万了。你们一个月一万一年才十多万算什么，而且一个月一万，罗成说只是工资，她们要是在国内待，会给她们一些产业的股份。 　　比如在义安以后弄的加工厂，都会给她们一点股份。这边的加工厂是对海外销售的，产品不是卖给国内，到时候随便一些分红，上百万不成问题。 　　至于比不过高茹，那是人家真有能力，在新加坡很多分厂罗成都没出面，都是她一个人带领团队不断在那边扩张。 　　要是小雨诗诗还有罗兵他们，自己要有能力去主动开办工厂或者搞什么产业。罗成不介意帮忙投资，到时候他们自己能挣上千万，那也是本事。 　　把高茹拿出来说事，再跟他们说，一万块在香江还不是顶级人才的工资。以后香江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前期负责管理的，人家都是上万的工资，让他们别纠结工资的事情。 　　罗成都把话说到这样了，小雨和诗诗哪还有什么犹豫，不就是先去外省工作嘛，而且回来也就两天的时间，有一万的工资，怎么会不舍得坐车钱。而且罗成说的工作也简单，她们能升任。 　　至于她们的工作，哪怕知道以后一个月能挣一万，但直接不要了，思想还是转变不过来的。给公婆家的亲戚总比不要强，起码能做一个大人情。 　　“大哥，那我家兵子，你咋安排的。” 　　菜已经上了好几个人，见罗成把两妹妹以后的路子安排完了，秦茹这个当弟媳的忍不住询问着。两个妹妹一个月能拿一万块，一年拿一万都是不敢想的事情。这桌上哪怕红烧肉再诱人，秦茹在没听到自己丈夫罗兵的安排之前，都没心思吃了。 　　罗成听到秦茹的话，望着罗兵，对于他其实还真没太好的安排，小雨和诗诗还能帮助弄电影院。至于他嘛，本来想着以后随便弄一个厂让他看着去，再给一些产业的分红。以前让他跟着师傅学技术，就不愿意，现在再让他去学管理什么的，更不现实。 　　不过再看看秦茹，在百货大楼工作了十多年了，这其实倒有些用。 　　“这样吧，弟媳和兵子要是明年不想待家里歇一年，你们两人，对了，还有刚子铁子两个不是没读书了嘛。都先去深城吧。去那边搞大商城，具体怎么操作，我会让香江那边派人来指导。你们也依然是负责前期工作就可以了。弟媳你负责培训一些售货人员工作，兵子就带着两侄子去负责货品整理工作。前期的话，你们两也跟小雨她们一样，一人一万。两个侄子就一人五千，特别是兵子，你也当大队长这样多年了，去那边别只自己死干活，主要的是调动其他人去干，明白不。” 　　听倒罗成的安排，秦茹是乐开了花，连忙应承着。一个月一家人就三万了，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大哥，你看，我这个科长是不是也应该辞了，小雨去深城的话，一个女人家的，我是不是得去照应。” 　　大妹夫陈林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自己媳妇一个月都一万了，他一个中转站调度的科长，福利是不错，但工资也就六十多。听到以前有些看不起的媳妇二哥家，一家四个人，能一个月拿三万，说不羡慕不可能。 　　而且陈林自认自己能力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大哥罗成能不能给他个机会。所有询问的时候，故意装作是玩笑，避免罗成不愿意的话，引来尴尬。 　　妹夫陈林开口了，罗成自然也是望向他。这个妹夫在科长位置干了这样多年，的确稳重之中又有足够的圆滑。而且能力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一桌子里最强的。罗成要是没系统没对未来的了解，再加上一些机遇。如果是在后世，罗成可能都比他差远了。 　　想了想，在国内什么地方肯定都要跟当地地方单位打交道。让他去应付各种地方单位的人，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行，年后大妹夫也去深城，去那边，肯定少不了要跟当地地方单位打交道。也给你一万工资如何。” 　　“诶，大哥，我听你安排就是。” 　　陈林笑着回复着，一个科长，当个屁。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青年了，为国营单位奉献就是为国家奉献，现在奉献个屁，他一个调度科的科长，肥差是肥差，但上升渠道也不大。要是他是一个实权部门的大领导，说不定还会犹豫一下。 　　起码权力和金钱，是很难抉择的。但一个科长和一个月就能挣一万，去选择继续当科长，那他这个科长就真白干这样多年了。 　　这大妹夫竟然都解决了，也就剩小雨的丈夫刘卫国了，清水衙门大队长。 　　“卫国，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负责以后我们在国内所有的产业安保工作。招退伍兵，年龄大点的也无所谓，电影院，商城，还有以后要建设的工厂，都需要安保人员的。愿意的话，待遇跟大家一样，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大哥，我替卫国答应了，他这个大队长，老是晚上出任务。有时候碰见什么事让人担心死了，姐夫一个当科长的都不当了，他要是还去干那大队长，这日子我跟他就过不下去了。” 　　“诗诗，我没说不答应呀，你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大哥，我也听你的。” 　　罗成的问话，刘卫国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诗诗就先抢着替他说了。但他的工作性子的确是跟诗诗说的那样，他当大队长的，总要以身作则，而且过年过节的时候，反而更加忙，要巡查。 　　但刘卫国的父亲每个月要吃药，家里三个娃，工作他又不能挑。他不工作，一家开销难道靠诗诗一个人撑嘛。现在有选择，而且罗成安排的行业跟他的工作还沾边，这自然是没有问题。 　　弟弟妹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就开吃。旁边的小孩一桌其实已经开吃了，抢的不亦乐乎。但只要是罗成的子女去抢菜，其他人都会刻意的让着，最多玩笑的做个样子跟他们挣抢。年龄大的不跟他们抢，年龄小的，不一定抢的过。 　　反正罗成的小孩晚饭又是吃撑了，但和中午一样，吃撑了都没其他人吃的一半多。特别是米饭拌汤汁，一会就干掉一碗饭。 　　罗刚的饭量，被罗思韵等人看的感觉是神人，饭菜到嘴巴里感觉不嚼的，什么叫扒饭，真是饭菜扒到嘴里马上就下到肚子里。 　　这也就是秦茹来这边吃饭的时候答应了给弟弟家的子女带点饭菜回去，提前装了点。否则就今天这饭局，根本没什么好打包的。 第336章 表妹王月 　　饭局，也算是家宴了，大家吃的很开心。但除了罗成和茜茜，当然还有那些小孩，其他人其实内心都有了心事。 　　哪怕这心事是好事，以后要发达了，但好心事其实也一样影响吃饭的心情的。兴奋的心情也是一样要发泄的，否则会憋坏。 　　就跟一个人中奖五百万，他要真不告诉一个人，内心一样要憋坏。在饭局上，不少人都憋着呢，等待饭局之后选择一个地方发泄。 　　所以今天晚上注定某些人要失眠了，饭后罗兵一家是罗成安排司机送他们回去的。其他人都住的近，走路都没多远。 　　晚上，罗成一家依然是住宾馆，比招待所条件稍微好一点。但也强不到哪里去，躺在被窝里，罗成把院子房的事情说了一下，工业区的王书记会跟街道办打招呼，住里面的几户人会搬走，搬家费和新住的地方起码不会太差。 　　在香江住过很多风格的豪宅，都不用请别人设计，两人随便商量着弄，都比国内一些专业的人弄的不会差。 　　当然了，这地方就算弄好，也是临时落脚点。现在政策还没过来，在义安城这边个人还批不到地。等个人可以的时候，再建设一个山庄似的居住区，挑一个好地方去居住。 　　不过就算如此，依然在这边住不了多久的。要论教育，小孩在香江那边真的比这边好。而且在香江有多处豪宅，那边一年四季气候也好，又有海，游轮出海吹风钓鱼可比在国内过的舒服多了。 　　夜晚，起风了，冬天嘛，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宾馆的房间外面有树木，风吹的沙沙作响。罗成说害怕，就把头往被子里钻，不过真的岁月不饶人。 　　但主打一个暖呼，特别是冬天，靠着很舒服的。 　　不过今天晚上注定罗成跟茜茜是不能过二人世界的，宾馆的隔音不好，他们能听到窗外树枝吹打的声音，小孩怎么可能听不到。 　　罗天俊睡的早，也睡的死，一个人一间房，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而两个女儿，也睡一个房间里，听到窗外的声音，两人一开始躲被子里，罗思韵还讲鬼怪故事吓妹妹。但随着窗外风声，树枝声越来越打，偶尔还停一下又继续吹。到最后，罗思韵这个吓妹妹的人，自己都怕了。 　　最后，两女儿都跑罗成这边来睡。最主要的是小孩管教方面，一直是茜茜在负责，比较茜茜军人家庭出身，罗成带孩子很多毛病她看不惯，也不像罗成那样对女儿太心软。这就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罗成这边不怎么带娃的人，其实小孩反而更亲他。 　　这两个女儿跑到罗成的房间，就往被子里钻，说害怕。小女儿思燕就算了，毕竟八岁。大女儿思韵还这样，她已经虚岁十二了，就算周岁十一好了。但遗传了茜茜的漂亮基因。 　　在香江，营养好，基因好，十一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身高又不矮，哪怕罗成是一点杂念都没有，也知道女儿快大了，平时日常来个拥抱亲腻点没什么，晚上抱着睡有点不合适了。 　　但没办法，在女儿撒娇的情况下，罗成是一左一右，等女儿睡着了后。让茜茜把大女儿弄到她那边去睡，自己抱着小女儿睡觉。 　　哎，两个女儿是长的真漂亮，罗成有些感慨，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罗成这边一家子算是睡的踏实了，其他人没有一家现在睡着了的。 　　特别是罗兵一家，他那小舅子一家还真晚饭都没吃，就在等秦茹带饭店里的饭菜呢。而且秦勇跟自己媳妇说了姐夫哥的事情，姐夫一家要发达了，姐夫一家发达了，等于姐姐也发达了。那么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堂兄弟不算，他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呀，能不照应一下嘛。 　　罗兵一家子，在司机送到工业区这边，还有一段距离才到家，这边生活区道路修的还是可以的，车子是完全可以开到职工楼门口的。但罗兵还是提前让司机把他们放下来了，让司机可以回去了。 　　路上，一家人下车了，没有外人了，才终于暴露了内心狂热振奋的心情。特别是他两儿子，罗刚和罗铁，都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之前还没工作，天天蹲百货大楼旁，就指望给买家具或者什么的搬个东西，挣个几毛一块的，就这点钱，还不能天天有。 　　也就是他们的母亲秦茹是这边的售货员，这边的人才让他们蹲这边接散活的。否则就这零散的活都不让他们蹲。 　　而这以后呢，一个月五千，这工资，再大的干部都不可能有吧。不过想想也是，几万块的汽车都是个人的，如果是在国内工作的，哪怕是领导，一年挣几千块又如何，也买不起轿车呀。退休的老干部，不也是骑个自行车出门嘛，跟大伯比，今天是真开眼界了。 　　就两个妹妹，现在不还年龄小在读书嘛，大伯是让她们认真读书，也不需要去考什么职业学校，也就是中专。能读高中就读高中，最好上大学，不过国内目前没金融管理类专业。因为个人做买卖现在深城都是测试阶段。 　　但只要肯学，成绩哪怕不是很好，罗成也答应送她们去香江读书。小雨和诗诗的子女也一样，这年纪努力读书就是了。 　　不过秦茹知道自己两女儿的料，就算要考上工业区这边的中专，都要看运气，这还是她们父母在这边职工的情况下。比两儿子强点，但也不算是什么读书的料。因此内心早有打算了，读书不行的话，过几年大一点，让她们跟着大伯身边去，讨好大伯，随便安排点啥，不比读书强呀。 　　而罗兵一家人走了一段路，回到家后，就把饭菜给秦勇的媳妇了。饭菜肯定是冷了，热一热就行了，有不少肉菜，都是还没上桌就提前打包好了的。 　　看着带来的饭菜，秦勇家的两小孩可是高兴坏了。他们一家没定量，秦勇和他媳妇又属于临时工，福利也少。吃肉可真要靠姐姐姐夫救济，这大饭店里弄出来的肉丸子和红烧肉，还有炖鸡，油水足料足，哪怕是冷的，这一家子人都闻着流口水。 　　秦勇的媳妇去热菜了，他自己倒是询问着姐姐一家，姐夫哥可是开车回来的。而且车子还不是自己开，有司机专门开车。他在上班的时候都看见了，这回来找姐夫，有没有什么关照。 　　这有些东西呢，哪怕是当姐的，这样多年了，加上孩子也对自己弟弟一家有怨言。她也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把弟弟一家赶出去，在这年代，他们农村户籍的，那真是落脚地方都没有。 　　现在嘛，以后一家人一个月能挣三万了，这还只是工资。大哥罗成还说有什么股份分红什么的，还有额外的钱拿。这事情哪怕秦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想立刻告诉秦勇，不过倒也可以分享一些喜悦。 　　罗兵的大哥年后就会带上他们，包括刚子和铁子去深城做事情。而这边的工作嘛，正式工作是可以转给别人。罗兵和秦茹打算把工作都转给他们夫妻两人，其实这有些浪费，因为秦勇夫妻好歹也有临时工，两人一个月加一起也有将近四十。 　　如果罗兵和秦茹不把工作转给他们，要是给其他人的话，人家哪怕没工作的，也能直接成为正式工。给他们，他们自身的临时工其实是浪费了的，但正式工和临时工不光是工资的差距，主要是能把他们的农村户籍转到城里来，以后可以吃定量。所以有所浪费也是值得的。 　　没告诉秦勇一家他们以后跟着大哥会有什么待遇，只是说他们的工作和这边的职工楼都会给他们，工作的事情，就这些天就能交接完成。 　　这话说的，秦勇高兴死了。十多年了，不容易呀，多少次看见希望，又破灭。姐姐姐夫直接让出工作，这可比去找关系给他们转正稳妥一百倍。而且他们一家就四人，可没姐姐生四个这样多。房子也让出来，二室一厅带厨房，就他们一家子住的话，宽敞着呢。 　　小雨和诗诗一家，诗诗家是很和谐，主要是刘卫国有个常年吃药的父亲，一直觉得亏欠诗诗。所以在刘卫国家，诗诗说话，他基本都听从。在单位里，人家都说刘卫国是一个怕老婆的。 　　这诗诗和刘卫国以后一个月就能有两万，自己家小孩都在读书，成绩也不算顶尖。跟二哥罗兵家的小孩比，那是强多了。诗诗倒是听从大哥罗兵的建议，打算让子女认真读书，就算成绩差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愿意读，罗成最多花点钱就能送他们去香江的知名大学。 　　想想跟着罗成名义上的学生高茹，人家虽然是有罗成照应着，但人家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哪怕是一个女人，在新加坡也独当一面了。一年挣几百万了，就这罗成还说是人家不愿意自己去搞自己的产业，否则挣的更多。 　　罗成这样多产业，要是高茹不想‘打工’了，自己去搞一些配套产业。罗成不可能不会把一些业务给她的，那样的话，高茹想挣上千万不难。但高茹不想以合作的形式来面对罗成，就这样的管理者身份面对罗成就知足了。 　　不过就算如此，其实也就新加坡以后的发展是一样能有很高的，之所以一开始比香江弱很多，还是独立和站队导致的。现在的新加坡也在起飞的步伐上了。哪怕高茹不自己独立出去，就在新加坡帮罗成不断扩张，年收入千万收入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 　　所以诗诗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女以后也完全依靠他们的大伯施舍，挣一份高工资，然后给点产业分红，过上富足的生活。要是有能力的话，最好尽量是去帮助罗成，甚至自己弄产业也好，而不是靠亲戚关系求施舍。 　　而小雨家，两个女儿，儿子最小，儿子的事情要考虑也是很多年后了。女儿的话，陈林这边倒是有些重男轻女，也不会太过于考虑女儿以后的日子。现在有罗成照应，最多找个好人家，再置办丰厚的嫁妆就是了。而就算出嫁，也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 　　在小雨家这边，唯一转变的就是小雨的地位直接上来了，公婆对她的脸色，再想倒以前他们的脸色。倒有些感觉别扭了，她倒是希望他们一直保持着高傲的脸色，好让她也展现一下有娘家人撑腰的感觉。可惜，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次日早辰，小女儿罗思燕赖在罗成身上，哪怕醒了也不起床，跟一个蛤蟆一样，压在罗成胸前。在床上，两人互相玩闹了半天才起床。 　　今天罗成跟茜茜是要分开活动了，罗成去找郑雪和王月，中午就不再弄酒席了，晚上再弄一次，今天晚上直接三桌。 　　而茜茜则是带着小孩去文工团看看，也不知道现在那边文工团如何了，这样多年一直有一些挂念着。 　　两辆车子，兵分两头。这说到郑雪和王月两人，昨天小雨她们也跟罗成说了一些她们的情况。 　　表妹王月嘛，听从了罗成的建议，那时候罗成给她转正后，又分配了单人职工楼房给她。她没结婚，那时候对象都没有，罗成也只能给她分一个单人房。 　　而有了工作和住房，加上罗成告诫的一些事情。她要是把工作让出去，让给还是镇里的家人，就罗成给她分的房子，以后也不可能一个人住了。让出去的工作，能把别人转正农转非就不错了，不可能再给别人又额外分房子的。 　　那么以后王月的命运会如何，回镇里，户籍不在镇里或者农村里，干活不给你算工分。留在城里，没工作，而且是让出去工作的，街道办了解这样的情况，连一些扫地的零散工都不会给你安排。 　　嫁人，人家农村人嫁到城里，还能找到零散的活，缝补东西，帮单位干点杂活挣个几块钱。而她这样的，街道办是一点照顾都没有。除了一个吃商品粮的身份，注定是一个挣不到钱的人，起码在没改革开放之前会是如此。 　　所以王月反抗了，毕竟在城里也生活几年了，见识也不是当年在乡镇里的小丫头了。要孝心，她有，没结婚之前，每个月都保证给十块钱到家里，而且节假日和过年她也会买东西。出嫁后，依然表示最少会给五块钱家里，要是找的对象不同意，她就不跟人家处就是了。 　　而这样多年了，小雨说就因为每个月给娘家五块钱的事情，王月没少跟她丈夫和那边的人闹。 　　这话是没有错，当年处对象说每个月都会给娘家人寄钱。那时候也有人答应，答应的还不少。比较王月是正式工了，一个月有三十多，少五块钱也没什么。何况王月还有分的自己住房。 　　说是单人楼房，但夫妻两人住的话，根本没有问题。王月的条件算很优秀了，但找对象结婚后，头几年没啥，可随着自己有小孩出生，一开始一个，后来两个了。家里负担开始重了，王月的丈夫就开始有意见了，或者说之前就有意见，没爆发而已。 　　而爆发出来后，王月家的日子就不怎么安宁了。虽然五块钱的孝敬娘家钱一直没断，但这事一年总能吵上几次。特别是第三个小孩又出生了，更是吵个不停。 　　这年头哪有一个女儿这样孝敬娘家的，要是她没有哥哥和弟弟，这还是说的过去。可她是有弟弟的呀，养老又不用王月负责。家里现在有三个小孩了，还没个月给父母五块钱，这就有些过分了。 　　就因为这事，后来王月又怀上了，都把小孩给打掉了。而这几年提倡计划生育，王月更是直接去上环了。 第337章 探望 　　表亲，走动还有来往，不走动，过年能见一面就算不错了。 　　像表妹王月，出嫁了，她那边的小孩基本跟罗成这边就没什么亲了。首先王月就已经不姓罗了，能跟罗成这边有来往，那是因为她妈妈是罗成的姑姑。 　　但王月再嫁人，她小孩连王都不姓了。可以说除了王月本人，其他人扯上亲，连远房二字都难算上。算远房亲戚，那是父亲，甚至爷爷或者更高的长辈，都是属于罗姓的人，才能算远房。 　　对于王月，罗成找她也就是当年她在院子房这边跟着住了几年，怀旧一下而已。对于她，其实情感上还比不上假表妹郑雪，起码当年罗成就差一点拿了她的首杀。而且不得不说的是，他那时候情感还没坚定，内心其实明知道郑雪对自己的态度，还跟她玩了一阵暧昧。 　　什么红袖添香，不过是罗成当年涩心的贪婪，后来有心无胆，在那个年代不敢玩弄情感。 　　所以对于王月，罗成找她，也就是叙旧，不会跟帮弟弟妹妹一样，主动的帮她什么。要是以后她以姑姑的女儿身份来找罗成帮忙，在情感上面，会比其他亲戚的子女要好一点，毕竟一起待过几年。 　　但最多是稍微照应一下，让她有很多工资收入，其他的分红或者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 　　而说到郑雪，也没因为罗成，吊死在一棵树上。不过也的确因为罗成，拒绝过单位里很多人帮她介绍对象的。现在也出嫁了，嫁给了一个比她还小两岁的男人。 　　她的丈夫是学校的同事，还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学生去教小学，完全是浪费人才嘛。但在知青时代来临，没有工作的全部下乡，大学生别说去小学当老师了，苦力工人都愿意干。 　　所谓大部分自由恋爱都是始于颜值，就郑雪的颜值，在巅峰时期是能跟茜茜一教高下的，只是两人风格性子不同而已。而且郑雪短发的时候，在后世这颜值，女人都会被诱惑。当年罗成没有先跟茜茜处对象的话，根本就抵制不了她的诱惑。属于巴掌脸，而且又特别精致模样的。 　　郑雪的对象是苦苦追了她好几年，而且作为大学生，才华方面的确比周围人高人一等。最后还是被打动，在一起的。特别是罗成一家子居住的院子房被街道收回去后，更断了她的念想，否则她现在的丈夫要追到她，起码得更晚一些。 　　现在郑雪的日子过的倒是不错，成家晚，生小孩自然也晚。加上她丈夫本来就是大学生，这知青时代一过，大学生也被重用，去教高中去了，还是班级主任。算是高级教师，工资可不少。 　　郑雪现在属于相夫教子，日子过的平淡，但也算和谐美好。 　　罗成是上午去跟表妹王月那叙旧，让她一家子晚上到饭店吃饭。王月见到罗成出现，也是开心，她能在城里工作，到现在这年龄了，自然明白当年农村人要在城里变成正式工有多难。可能对罗成并不算很难，毕竟罗成是一个工业区的区长，但换一个人，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王月内心一直是对罗成很感激的，罗成在香江消失了，她内心是一直祈祷着罗成相安无事，平平安安。所以见到罗成，是真心的高兴。晚上的饭局肯定会参加。 　　而在中午，罗成去找郑雪了，是去她家里，也就是小学附近的职工楼。当年这边的小学刚成立，罗成是设置了食堂的，但后来也取消了，来这边上小学的，基本都是附近人，吃饭小孩一般不在这边，知青时代来临后，有人觉得小学弄食堂，光为了一点小学老师，就多花钱请厨子弄饭，有点浪费，也就取消了。 　　说实话，郑雪的单位房，是她自己通过考核成为正式教师后，单位主动给她分的。没动用罗成的关系，而分了房子，郑雪也好住院子房那边，罗成这次不询问别人，还真不知道具体住哪里。 　　敲了敲房门，罗成内心倒有稍许忐忑，一个曾经愿意让你得到身子的女人，而且还是第一次，更主要的是还很漂亮。就算事情没发生，对于男人来说，都会印象深刻的。对于屌丝来说，可以成为一辈子吹嘘的资本了。 　　门很快开了，四目相对，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当然了，所谓的四目相对，是无视了一对小眼睛，郑雪身边跟着一个小屁虫，一个小丫头，挺可爱的。 　　教师的工作算不上累，但福利在这年代挺差的。一开始职工小学还和工业区的福利挂钩，但就算是工业区开办的小学，其实还是属于文化教育局管，也是在知青时代后，这边的小学福利也脱钩了，跟着城区其他小学一样了。 　　人呀，年轻的时候，不少少女哪怕日子过的艰苦，也有天生丽质的。但随着年龄增长，日子过的不好，平时没什么保养的。天生丽质这词，就很少用在三十五左右的女人身上了。 　　就拿以后要出现的一些女神级港星来说，赵雅芝到了三四十岁，还算行。但王祖贤这个女神级的，感情挫折，出家发福什么的。那跟年轻的时候差距真大。周慧敏那种妖孽玉女就算了，三四十还跟少女一样，比茜茜还变T。 　　但不管如何，那些明星平时肯定都注重保养。现在罗成看到郑雪，逃脱不了岁月流失，加上生娃的原因，以前水嫩的肌肤，现在从外表看来跟茜茜差多了。但可能是教书育人这样多年吧，仪态方面倒有股知性美。 　　哎，有些失落感，当年的女神模样，现在虽然漂亮，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漂亮的少妇。罗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点失落，就算郑雪依然漂亮又如何，罗成也不会起什么心思才对。真要漂亮的女人，在香江，一些知名女神级港星，他完全可以下手。 　　相视一笑，人家是一笑泯恩仇，他们这算是一笑泯过往吧。当年那些情愫在今日一见，彻底消散。 　　郑雪的丈夫不在家，因为他现在工作的地方不在这边，离城市中心那边比较近，每天早上骑车去上班。中午那边有食堂，而且因为他自身是大学生的身份，那边单位已经在探讨给他分一套更好的房子了。 　　并且考虑到这边的小学离那边的高中有些远，等郑雪的丈夫分了房子后，教育局都会考虑把郑雪调到那边附近的小学。 　　要知道，改革开放是改革开放，并不是代表知青时代是改革开放的到来才结束的。几年前知青时代就结束了，否则小雨和诗诗的小孩，哪还敢让他们继续去读书。 　　来郑雪这边，罗成是没吃饭的，而郑雪也不知道罗成会出现。家里也没备什么菜，郑雪说家里有面粉，擀成面条，下面给罗成吃。 　　听到郑雪的话，罗成笑着答应。不过内心又想起了后世的梗，想着当年你年轻的时候，下面他就没吃。现在嘛，郑雪说的是正经话，要不正经，他反而不会答应吃了。 　　郑雪的小孩很可爱，三岁多。罗成询问就一个嘛，这年代生一个的少。郑雪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只不过才三个月，加上天冷衣服穿的多点，不显肚子。 　　在郑雪家吃了一碗面条，加了鸡蛋的，天冷多喝了一碗汤，挺舒坦的。下午去饭店吃饭，今天晚上饭店晚饭会让那边晚点开席，好让她带上她丈夫。 　　在义安城这边，罗成家也算她这边的亲人了。毕竟她当年是逃荒来这边的，而且郑雪还偷偷回去打探过家人。没一点消息，再加上知青时代来临，她后来连打探都不敢打探了。所以在义安城，对外的话，她的背景就一直是罗成家的远房亲戚。 　　罗成这边的探访算是挺顺利的，而茜茜那边就不一样了。知青年代，国内各地文工团日子都不好过。因为主要的表演节目，慰问之类的。这节目嘛，如果用有心的眼光来审核，明明没那意思的，被有心人解读就能出现某些意思。 　　所以文工团本来还对地方进行慰问的，也都取消了，只在部队进行表演，而且节目内容也没以前那样容易自编了。写节目本子的人，基本都不敢写了。写了容易出错，不写就没有错。 　　因此，文工团在这些年，不但没有扩张，还缩减了。如果不是文工团也是正式工。义安城这边的文工团都得解散，很多文工团的，都想办法要么调到偏一点的靠近部队的地方去。要么直接转业，到地方上工作。 　　茜茜带着小孩去文工团那边探望的时候，文工团地址都变了，变到当年这边的部队那边去了。而当年跟她一起来义安城的两个姐妹，这边倒是能查到档案，赵倩在后来申请调回去以前的文工团了。谭梦的话，其实在这边撑了很多年，后来文工团要搬迁，加上人员减缩，她转业到地方妇联去了。 　　不过转业到妇联，不是在义安城这边，而是转到省区那边去了。至于谭梦到了妇联那边去后来如何，就得去转业后的单位里查了。 　　现在义安城这边的文工团，根本就没多少人了，而且没一个茜茜熟悉的。来的来，走的走，调离的调离。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还是跟知青时代有关系，不像工厂什么的，工人和农民，只要不去参与什么，日子跟以前过的没什么区别。 　　茜茜带着小孩今天算是在外面溜达了个寂寞，加上现在义安城这边，个人做买卖的形式还没传到这边，就算是带小孩去逛街，也只能看一个落后的城市。没有特色小吃，又是冬天，连动物都没的出没，只能在外面随便吃点了，就回宾馆待着了。 　　傍晚，又是大饭店相聚，这次是三大桌。晚上这餐吃完，罗成就会在这边再住几天，然后一家人先回龙津镇。在这边住几天，主要是等物资和金钱过来，直接从香江运输一些日用的物品布料过来，耐放一些的糕点和食品。 　　至于金钱，其实为了方便海外人员金钱的使用。国外的人来国内，包括香江。都是可以把货币换成外汇卷的。外汇卷购买东西，是不需要额外的票据的。但外汇卷的使用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能在指定的商店使用。 　　可义安城这边，算是落后的城区，能使用外汇卷的地方都得去省区。罗成也不想要外汇卷，哪怕外汇卷能在指定的商店买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其实也就是外汇卷也比人民币值钱。 　　稍微了解汇率的人都知道，八零年代年初，人民币跟鹰酱的比例还是1.5比1左右。但年代末，就快接近5比1了。黑市的话，早就在几年后的出国潮疯涨到七八块了。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代加工，早期国内自己并没有什么轻工业自主出口的产品。人家只要保留鹰酱货币，什么都不干，在国内就能增值三倍。 　　很多海外投资的，其实在初期，只看中国内的人口红利，根本就没多少是冲着国内的经济市场来的。国内成为第二大经济体，那是通过几十年的努力加转型才获得的。 　　就跟香江一样，在六十年代初期，罗成刚去那边的时候，比国内也强不到哪里去。最多就是就业机会多，那时候的工人跟国内有工作的人比。其实是差不了多少的，那时候香江也一样，没啥市场。 　　罗成刚到香江的时候，车辆市场也只是针对那些资本者，普通人都不考虑。现在是普通人都有钱了，香江一个弹丸之地都能有不小的市场。 　　说这样多，就是国内目前的货币汇率其实在海外人看来有些不对等的。罗成让人直接到官方换货币，不要外汇卷，就是问能不能给一些票据补偿。否则现在除了深城，其他地方就算给他们一万块，他们要花出去都特别难。 　　晚上的饭局依然很热闹，大家都是开心的。罗成的子女又在观看别人吃饭样子给自己增加食欲。反正来义安城这边，小孩比在茜茜娘家那边吃饭多不少。 　　这次饭后，也就罗兵住工业区那边，当然了，他小舅子一家也厚着脸皮来蹭一顿饭了。一辆车挤一挤也可以送他们回去。 　　让弟弟妹妹他们直接不要工作了，他们自身是没问题，但他们都是有自己的家庭，有罗成的承诺，这工作不要根本没啥。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年头一份工作依然是天大的事情。加上本来就有空闲的时间，足够他们把工作安排给亲戚之类的。所以回镇里，只能是几天后罗成一家先回去。 　　罗兵和秦茹已经跟上面提出工作转让的事情了，没错，就是转让，工作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就是可以当财富转让的。 　　而小雨和诗诗，他们家还在讨论工作给谁，还要通知人家过来，再带上资料去申报。就算一份工作转出去，流程也是要不少天的。不是说你拉一个人来，明天你就不干了，别人给顶上去。 　　反正王书记要的物资，也几天就能到这边，到时候也是给的人民币。加上院子房那边几天就会搬离，罗成也可以找住建局的直接派人按照要求翻建。在城区里停留几天是不可避免的。 第338章 回到镇里 　　在义安城，罗成一家又停留了五天。 　　这期间，罗成主动去找了一下王四海王书记，王书记不出面的话，弟弟妹妹的工作交接流程会很慢，有王书记打招呼，那最多就是多跑几个部门的事情，但基本去了就可以直接办理了。 　　这几天，答应给王书记的海鲜和粮食也被他安排车辆从深城港口那边拉了回来。然后大米和麦子联系了面粉厂去加工成米粉和面粉，海鲜直接冷藏了。光就这几样，今年职工的福利就已经不算差了。而且工业区有自身的养殖基地，再联系肉联厂补充一些，福利再发点肉下去，综合一下，今年就不算差了。 　　罗成也乘这几天去找了一些张林，也就是以前的后勤主任。张主任已经退休了，退休的日子清闲下来一开始不适应，后来找了点打发时间的活动，也就过上了悠闲的生活了。 　　比如钓鱼，哪怕现在大冷天，他也去钓鱼，没去工业区那边钓。而是没事就去家禽场那边的青河里钓，因为天冷，不去那边钓，小河或者池塘啥地方的，鱼不怎么上钩了。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跟附近的邻居下棋。 　　罗成跟张主任见面叙旧，他倒是不羡慕罗成的财富，而是羡慕罗成才四十不到，自己却没当年的干劲了。人老了，有不少事情都看的开。而他还算好的，毕竟是当领导的，不像一些一线工人，特别是当年那批修车工人。 　　按照年龄，最早还是修理厂的时候，那批修车老师傅其实也就四十岁左右。按理说到现在也不过五六十岁，但张主任告诉罗成，不少当年的师傅走了不少了。维修设备落后，很多维修手段很费力气，身上有病根的是常态。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退休嘛，在厂里天天喊着身体这毛病那毛病的，但起码一直撑住了。可一退休，清闲下来了，反而很多老伙计撑不住。才六十不到，走了不少人了。 　　听了张主任的话，罗成内心也是感叹，国内的男人苦呀。现在是五十五岁退休，可现在国内人均寿命也不长呀，特别是那些一线工人，职业病的多，没领几年养老金人就没了。 　　后世，大家是活的长了，但退休养老金卡到了六十五岁，男人寿命比女人短。好像依然是很多男性养老金没领几年就没了。 　　除了张主任，罗成还见了杜永康一面。他是得知罗成回义安城的消息后，主动从省区回来见罗成的。哪怕罗成年龄比他小，对于他来说罗成对他就是有知遇之恩，当年工厂搬迁升级为工业区。罗成想要卡他，他连当时成为工业区的主任都是不够格的。哪怕是一个工业区主任，对于一个副厂长的杜永康来说，都算连跳三级。 　　而跳完三级后，怎么也应该再混好几年熬资历了。后来罗成要去香江发展，让出区长的位置，在省区给他提名副区长的职位，然后他在三级跳后又算‘破格’成为副区长。 　　可以说，罗成在工业区的那些年，其实跟杜永康没多少私交，一直是工作上的交流。罗成能做到对他这样，他是真的很感觉。 　　也正是因为罗成的帮助，他又算运气好，赶上了干部年轻化的路子。所以在工业区这边熬了一些年后，被调到省区了。 　　杜永康本以为以如今自己的地位，再见到罗成，可以照应一下罗成。毕竟消失这样多年，突然回来了，如果在国内发展，没人照应是很难的。工业区的区长当不了了，他可以安排去省区那边，先弄个闲职干干。 　　但得知现在罗成的情况后，要是深城那边的招商政策真的国内各地都推广开。罗成在香江那边的资产肯定不需要他再照顾什么，但罗成想来国内投资，他肯定还要求老领导罗成照顾呢。 　　去省区里当领导又能如何，只要留心深城那边的动向的，都可以保证罗成要是亲自去深城那边。那边的省区一把手都会主动去求见罗成。 　　杜永康现在也五十了，但到了省区了，这年龄有些尴尬。熬资历的话，退休的时候能给他调高一级。但现在要是没有突出成绩，或者上头有人看重他，其实基本也就这样了。能小升一下就算不错。 　　可现在罗成的身份，杜永康觉得他依然会是自己的贵人。当然了，得深城那边的开放政策国内全部跟着开放起来，那样的话，罗成一家子，就是移动的政绩。谁先截到谁就能获得大大的政绩。 　　前往龙津镇的车，又多了一辆，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防弹的。里面有用箱子装的现金和各种票据，当然了，还有一大堆糕点零食什么的。 　　现在国内依然最大面值的现金是十元，一万块得一大捆。回到镇里老家，哪怕在城里的时候就电话跟家里人说了，他们回来了，在城里处理点事情就回去。可真正回到镇里家里的时候，父母和奶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界。 　　大儿子儿媳回来了，说实话，要是罗成他们再没音讯，他们都要把罗兵当成给他们养老的对象了。或者说已经有这趋势了，罗兵的儿子没工作，罗文没少私下给他们零花钱。也就罗成的奶奶，一直念叨着罗成。觉得大孙子不会出事，没有音讯只是不敢回来。 　　罗成走的时候，不也说过嘛，他在香江做生意了。只是没说做多大，那时候把存的几千块工作都给了他们。只是没想到的是，人走了，连音讯都会没有。 　　不过罗成的奶奶身体还不错，就是牙掉了不少。小毛病有些，大毛病没有。而奶奶的哥哥，也就是当年饥荒的时候，在他们家住了一阵子的舅姥爷，却是早早的就过了。 　　看见罗成和茜茜回来了，更惊喜的还带回来三个崽。当年一家人最愁的就是罗成跟茜茜在一起几年了，都怀不上。现在好了，不但怀上了，还有三个。可惜的是在罗成奶奶的眼里，罗成却只有一个男娃，不过有就行。起码大孙子这边不会断后，没办法，在奶奶这年代的人眼里，只生女娃的话，跟断后没区别。 　　而思韵和思燕，长的是真俏。罗兵家的两女儿跟她们比，模样上差不少。就算重男轻女，看见这样的精致的女娃，也是会惹人疼爱。哪怕罗天俊被爷爷奶奶还有太奶偏爱，罗成的两个女儿他们也是一样喜爱的。 　　罗成的子女嘴也甜，都说带爷爷奶奶还有太奶去香江吃这个那个，坐船去海里看大鱼。反正空头支票随便开，哄的他们天天乐呵。 　　特别是家里养了鸡和鹅，思燕年龄小，去挑衅大鹅，本来动一下大鹅也没什么。她去偷偷拔大鹅的毛，然后大鹅怒了，啄了思燕一下，思燕被弄哭，再然后当天晚上大家就吃上了炖大鹅。 　　罗成回镇里，三辆车回来的，自然会引起镇里的领导注意。而罗成是回到罗文家，所以他的一些背景资料很快就能查到。 　　来镇里的并不是什么大领导，而是罗文的大儿子罗成。但能查到的是十几年轻，这罗成可了不得，别说一个龙津镇了，就算是在义安城里，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镇里的经济合作社，最早就是罗成弄出来的，现在很多地方都有经济合作社了，但来这边取经学习的不少。 　　这十多年罗成消失去哪里了，自然是查不到，但能开几辆车来镇里。对于镇里的领导来说，感觉这罗成能量应该不小，不知道是不是要上门拜访一下。但以什么样的形式去拜访，却是个难题。 　　不过没几天，就不用镇里的领导头疼了。镇里又来了几辆车，外省牌照的，而且车牌号也很牛，不但是首都的，号码还很靠前。 　　镇里的某人上前去打探，人家随便亮一个证件，让他们少打探。就吓的镇里的领导不敢再关注这边了，内心却是盘算好了，等后面来的几辆车立刻后，管罗成现在是什么身份。直接摆好姿态去拜访就得了。 　　罗成也没想到自己现在只是回趟国内，主要目的就是探亲，这都能被上面盯上。最主要的是把他在香江的罗氏集团业务都打探的七七八八了，不过罗成在香江之外的业务，一些挂靠在集团名下的，倒是没打探到。 　　整体来说，打探到的资产量，对于来的这些人而言，已经很惊人了。但其实因为香江的原材料限制，不光香江，台岛和新加坡都是如此。地理优势很不错，就是都是地方太小，经济都依赖进出口。 　　粮食和矿产加工厂，都在更远的地方。能到新加坡和南非这边的，其实都不算最原始的材料。而到香江这边的，哪怕是金属材料，都可能是通过几个加工厂深加工的。 　　光查罗氏集团的资产和业务，最多只能查到明面上的一些。内部情况是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查出来的，别是外人来查了，就算罗成自己，不安排团队去统计，他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资产。很多自己投的公司因为发展大了，开设分公司，业务扩张到其他地方去，罗成有股份，可能自己都不清楚。 　　来找罗成的人意图很简单，现在罗成在香江肯定属于香江人。很多当年甚至最近去香江定居获得身份证的，哪怕祖籍在国内，但人家要说自己是香江人，那国内就没办法。 　　面对罗成，来的人都很客气，就是希望罗成去深城那边牵个头。搞一个大点的规模，直接彻底带动深城那边政策的实施。现在在深城那边投资的，是有很多海外人士。不光是华侨，外国人也有不少。毕竟国内工人工资便宜，就是目前国内基础设施配套设施差了点，但低端产业依靠人力就能解决的，还是能吸引一些人来开厂投资的。 　　可高端产业，那些高利润的，很难引进。当然这也跟现在国内的工人文化低，没什么技术也有关系。 　　拉投资的，罗成也是有些错愣，这不是才实行开放嘛。好像招商引资是在几年后才开始激烈拉人。一开始是各地跟着开放而已，到后面都在提倡经济发展了，各地才出台各种政策，吸引商人。 　　现在罗成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在香江是生产车辆，电视，还有各自有技术产品的。因为利润高被盯上了，但罗成其实已经不想怎么在挣钱上面花精力了。 　　就他的资金光囤地只在大城市开发一些产业，什么都不干，混个几十年，他的资产就能比某大的负债数额还多。香江有罗成在，李首富都要被压下去。挣啥钱呀，享受生活多好。 　　罗成告诉来的人，其实他旗下也有投资的玩具厂和一些工厂在那边开厂了。而且明年也会在那边搞电影院和商城，根本不需要他们过来谈什么投资的事情。 　　但来的人听到罗成投资的产业，有些不太满意，当然了，对罗成的态度一直是很客气的。电影院，服务性质的好不好。商城，也就是更大规模的百货大楼，对于民生发展是不错，可意义不大。 　　最后还是直接说了，希望罗成弄一些高技术产业过来，带动经济的同时，也带动国内产品科技升级。甚至罗成如果愿意合资的话，提供技术，有些市场他们也愿意开放。 　　比如一些地方单位才能经营的项目，公交车经营，还有车辆市场。要知道现在的车辆市场出售对象都是国家单位，等于就是用市场换技术。 　　罗成没有想到后世用市场引进技术的办法，现在竟然就有人想到了。后世国内很多项目缺技术，就是弄几个竞争者过来，你们想吃国内市场的蛋糕，就得技术共享。不过罗成可能是不了解这个年代，或许是目前国内还没形成内销市场，可能国内很早就有人有这想法，但因为自身没消费市场，别人看不上才在初期没有多少技术换市场的案例。 　　不过对于这提议，罗成依然没什么心动，不是他想保留技术什么的。而是真的对挣钱什么的，没心思了。 　　但罗成也没让人家白跑，不就是想他投资，并且是有技术的行业进来嘛。别跟他谈什么深城，就龙津镇到义安城这中间的郊区区域，给他划一块大地盘出来，比汽车工业区那边还大的地方。 　　罗成保证电视，收音机，电子产品，玩具厂，服装，车辆，全部都开过来。深城不是在搞经济特区嘛，你们要是有诚意，就在义安城罗成说的郊区这边，搞一个小的经济区。预计初期光建设投入不低于一个亿。 　　鹰酱币，不是一个亿人民币。而且要明白一点，既然是在国内投入这样多，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鹰酱币转换成人民币，所以只要他们答应，立刻就会有一个亿的外汇进账。而且罗成说的还只是初期建设费用，不包含装修，水电各自设施的中后期建设。 　　要知道十几年轻的工业区建设就花费了几千万了，当然了，那时候包含道路修建在一起。而罗成说的规模可是比工业区还大，可这提议虽然让来的人很心动，但经济特区是上面指定的，很多地方还在观望了。罗成说的这个，哪怕来的人级别很高，也不敢做主答应罗成，得向上面汇报。 第339章 完结 　　很多事情，在这年代都属于摸石头过河，而罗成虽然有后世的一些信息，但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在后世的人看来，就是这年代的市场开放了，农村的人不再吃集体饭了。分田到户，田地要保证种粮食，菜地就随便你怎么去种。想吃花生，买不起买不到就自己去种。 　　但不是生活在这年代，甚至参与其中的，很多历史细节可能并不会清楚。罗成并不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撞到了风头上了。 　　罗成的要求要是提早了或者提晚了，可能上面都不会冒进答应。但偏偏提的这个时间点跟上层某大佬的要求类似了。 　　说开放，这是一个大框架，其实刚实行起来，并不太理想。只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哪怕是这个年代的人，也没什么体会而已。 　　深城那边的一把手，就是在这时期向上面要政策，要自主权。不能光口头说开放，然后地方上想做点什么，因为没先例，什么都要汇报。 　　深城那边要的自主，跟罗成要的自主十分重合。而深城那边要的是对商人各种优惠政策，不但给，甚至有些夸张。直接是规模达到多少，直接给你铺路，又达到多少，给你修厂房。地皮白送，项目好，厂房都给你建。 　　也就是各种大力度的政策，有利也有弊。在这年代，出现了很多空手套白狼的人，吹的天花乱坠，其实根本没什么实力。但大部分还是真正吸引了不少商人。 　　而罗成这边，在义安城，远离港口，坐出口生意，会增加很大的运输成本的。不过从罗成的资料里可以看出，当年他在义安城工业区当区长的时候，宁愿出面让省区去牵头从义安这边花几千万修一条去深城的道路就可以看的出，他属于有家乡情怀的人。 　　否则的话，有几千万修路的钱，其实在那个年代，到深城直接再建设一个工业区都够了。而现在罗成不要深城这边的一些政策，宁愿真金白银投入几个亿，也要到义安城发展。 　　深城目前是属于试点城市，意义就是有待观望。否则直接全国实行了，但目前就是吸纳外汇，给老百姓提供更多工作岗位，甚至是提高收入。 　　政策是跟义安城一点关系都没，但罗成要干的却是上面想要的呀。要不～～，就在三线城市来一个试点，罗成要的地方看上去大，但对于上面的人来说，那点地方根本就不算什么。别说一整片郊区了，真要投入的多，拿一个县城他去改造的玩，也不算什么。 　　起码一个小地方，出问题也在可控范围。深城一个这样大的城区都拿来试点了，多一个小地方不算什么。主要是深城那边要吸引外商还要前期投入很多配套设施，很多外商的设备和材料也算是投资金额里面。 　　比如一个说投资百万的外商，设备不是国内购买的，价格还虚报。说投资百万，设备和材料一算，占一大半了。而真正现金却没多少，要的却是你答应的百万投资优惠政策。 　　而罗成那边，说的是前期投入一亿美刀，按照现在汇率，其实也就一点五亿人民币。但国内的汇率是保护汇率，谁不知道事实。外换进来容易，国内想换出去，个人的话，只能呵呵。 　　因此，也就在罗成说出条件没多少天后，罗成竟然发现上面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本来还打算晚个一年再来安义城发展的。 　　现在这样的话，有点打乱他的规划了，起码明年就可以带着弟弟妹妹就在义安城干了。但这样更好，来国内发展，他真不是单纯的为了挣钱。 　　但要求是罗成提的，人家既然答应了，也就没什么好想的。几个亿而已，不过说实在的，他是了解国内大概发展趋势的，几个亿放深城，随便经营什么，光地皮给以后带来的收入都不亏。 　　而投在义安城，哪怕地再大，要是跟几十年的后世一样，就算自己要的地方以后也划入城区，价值也高不了太多。 　　这答应后，哪怕是快要年底，这为了罗成的资金流入进来。那是这边省区和城区的领导都直接过来了，并且杜永康也在其中。 　　至于镇里的领导，看着罗家三天两头就有车辆开来拜访，都不好随意就求见了。但城区的一些领导他们见过，还有省区的领导，反正感觉要有大动作了。 　　罗成要的地方，这样多领导过来，本来是郊区的，现在直接规划进入义安城区了。并且还没开工，那片地方已经命名为义安城龙南经济特区。 　　而省区领导过来，特别是杜永康，其实还是来跟罗成商定产业结构的。罗成要是真打算技术换市场，那就要合资的形式，比如生产的新款式车辆技术共享，就允许并不限制国营企业和单位采购购买。 　　毕竟车辆要是在国内销售，没限制的话，会冲击国内车辆企业市场。还有就是烟酒产业，可以弄一些特定的烟酒在指定一些地方卖。但不能让罗成在国内主打经营这样的产业，国内烟民实在太多，市场太多，是不可能对个人开放的。 　　罗成对于这日后‘年年亏损’的产业也没兴趣，不光是香烟，高速，加油站啥的，都不会去碰。罗成精明着呢，年年巨额亏损，他有再多的身价也不够这几个行业亏的。 　　后来不是有外企进入‘油’行业嘛，人家怕别人水土不服，怕亏太多，坚决不让人家卖便宜。 　　罗成属于听人劝吃饱饭的，你说什么不能碰，他就不碰。 　　但罗成要的公交站归属权和出租车行业，义安城这边倒是给了，算合资。罗成的公司以后负责经营，地方上拿分红就是了。而义安现有的客运站几辆破车，加上工业区那边的中转站一起算是入股。否则什么都不出的话，也太空手套白狼了。 　　就这样，罗成的资金很快就通过香江那边流入一个多亿进入国内，罗成在香江和其他地方能开设私人银行的，基本都开了。流动资金对于罗成来说不算什么。 　　而义安龙南经济区的开发，项目这样大，省区筑建局怎么可能不来分一杯羹。现在依然还没项目投标的说法，也没有私企地产公司竞争。对于罗成来说，谁干不是干，而且这年头工程单位也实在，报价合理和用料不会弄虚作假。 　　项目前期工作，测量，清理场地，在年前就开工了。工人嘛，现在的建筑工人都是正式工，没有民工什么的，不到年前一个星期左右，是不会放假的。 　　义安龙南经济区，虽然整体建设和开放是罗成这边主导。但罗成现在是属于商人，投资者的身份。跟以前他是国家领导干部身份不一样，以前罗成的身份可以担任区长，在行政管理方面都他说了算。 　　但在经济区这边，行政嘛，还是得地方单位主导。因此杜永康又从省区调到这边来了，级别算平调，而从省区调到城区，级别又没升，看似是下降了，但其实是明降暗升。因为杜永康到这边来，算是经济区的一把手了。而在省区，他虽然在部门也有不小的权力，可比他职位高，权力大的人多了。 　　就这样说吧，一些城区部门的科长局长什么的，权力不小吧。级别跟下级县区一把手一样。但让他们去下面当县区的一二把手，这还用考虑嘛，抢着去。 　　因此杜永康来经济区这边，担任的是经济区区长，兼任整个义安城的副书记。不给他一个副书记职位，他光当一个区长，怎么去调动城区里的资源。 　　起码他兼任城区副书记，他的话在城区里的很多部门就管用。而且新经济区，也要很多部门单位开办到这边来，公安，交通，水电等等。这些配套部门的事情不可能罗成去组建，都是杜永康去负责。 　　现在杜永康跟罗成不是上下级关系，甚至按照身份来说，一个是官，一个是商。但杜永康明白，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其实上面很重视罗成，或者说他背后的资本。他要是在经济区这边乱指手画脚，或者反驳罗成的意见，起码在没犯原则问题的情况下。那他这位置就算坐到头了。 　　因此罗成不是杜永康的领导，但胜似领导。这经济区，等于是两人共同努力发展。而有熟人杜永康的协助，罗成也是很高兴。 　　而罗成在义安城这边郊区的动静，也是惊动了很多人，最主要的是罗成的身份。十几年前的第一任工业区区长，知道罗成的人，都知道当年罗成当厂长和区长的时候，那福利有多好。 　　现在罗成直接搞一个比工业区还大好几倍的经济区，各种工业和商业的结合。真不知道建设好了会如何，但都敢肯定，真是以前的区长罗成搞的话，肯定不会亏待工人。就是有一点让人担忧，罗成搞的属于私营企业和工厂，工人要去那边干活，是没有正规编制的，属于合同工。这样的话，好像有点问题。 　　一个大型的经济商业区，不管是建设还是设备调过来，还有招工，都是很需要时间的。哪怕是有金钱开路，也飞不起来。 　　过年前些天，罗兵是先带着一家人回镇里了，工作都转掉了。不回来干什么，还跟小舅子一家挤在一起不成。 　　而两妹妹妹夫，按照习俗是应该过年前回妹夫那边老家过年的。但也因为经济区迅速动工的事情，提前来罗成这边报道询问情况了。 　　罗成告诉他们的确安排有变动，特别是大妹夫陈林，当过好些年科长，可以让他负责经济区这边的一些建设筹备工作。 　　至于两妹妹，她们也不用去深城了，这边也一样要建设电影院的。其他地方就安排其他人去处理就可以了。 　　算是在罗家开了一个会议，然后在过年的前两天，妹妹和妹夫等人才回那边过年。而且既然他们来了，罗成给弟弟妹妹每家给了一万块钱，并且还给了很多票据。也不是说白给，算以后工资里面扣，要白给也行，那就公私分明，别跟他混，直接一家给你多少万都可以，怕你有了钱乱来，一年再分红一些钱都无所谓。 　　但既然现在都愿意跟罗成干，那有时候就得亲兄弟明算账，答应给的一分不少，没答应的也别开口讨要。有想法可以直接谈。 　　就这样，小雨和诗诗每家领了一万块现金，在大年三十的前两天才回去妹夫本家那边去过年。不过到了年初二，也就是回娘家的日子，妹妹妹夫就来这边不走了，在罗成身边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而弟弟妹妹这些人，其实也就大妹夫陈林有点本事。罗成直接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陈林带着人去工地监管了。不过小妹夫刘卫国，让他去招一些人先组建安保队的工作。人员尽管招，待遇嘛，低了很‘难’招到人。 　　因为刘卫国有很多战友，退伍兵嘛。而战友一般是很多地方的，工资不是特别高，又没编制给。来这边可能还没各种票据给，但会直接发物品。可毕竟要做到大量招人的程度，甚至有管理水平的人。让人家背景离乡的话，工资得高一些。 　　一百块的话，能在当地招到很多人，但二百的话，足够一些人背井离乡了。一些曾经在部队有当军官带兵的，班长开三百，排长连长什么的，四五百也可以。 　　服装，安保用具，各种物品。罗成也准备年后去香江从那边先运输过来。等以后工厂开到这边来，劳保用品都可以自己生产。 　　就这样，在镇里老家待到元宵后，小孩要上学，罗成一家回香江了。 　　在香江待了一阵子，罗成让下面的公司调动了不少人前往国内工作，算是出差，给出差费用。出差费给的不低，否则真没多少人愿意到国内现在这样比较落后地方去。去别的地方，还能顺带旅游，去国内，有钱没地方花呀。 　　而且去深城那边建设商城和电影院的还好，离香江近。气候温差跟香江也差不多，但去义安城那边的，真没人想安排到那边，但罗BOSS给的多，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很多人去也是初期筹备工作，几个月就回来了。回来后再请假去度假，不要太爽。 　　五月，因为属于郊区，很多地面不平整，规划的面积又大。所有要建设好经济区还早，可是六月中下旬又迎来了新的毕业季。 　　罗成弄的经济区，哪怕规模再大，以后建成后的岗位再多，也不属于这些中专和大学包分配的范围内。因为没有编制，街道办和人事局也不会去安排。而罗成要开设的一些电子厂，还有一些科技产业，半导体之类的。 　　普通工人肯定不行，就算招学生，都还要培训。而现在乘经济区没建设号，完全可以先把一些设备和资料运输到深城，然后组织人去培训学习，期间也发工资就是了。 　　但这学生怎么招是一个问题，以后弄工业区的时候，只要他想招人，一句话，人家各地人事局主动安排。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要是了解这年代一件事情发生的人，就知道怎么去招了。 　　在上一年，其实国内出现了第一支电视广告，一个卖酒的，一下就火爆全国。罗成的打算也很简单，在电视上做广告，广告内容就拍摄一些香江的各种工厂和生产情况。 　　广告标题就是以学生就业选择为主，当然了，普通工人也招聘可以顺带做广告。 　　义安城这边，也刚好实行了分田到户。也就是说农民各自负责自己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种好种坏全靠本事。而一些人感觉不够吃的，就会出现第一批农民工。 　　其实分田到户的政策在七八年就开设实行了，但一直到八二年才全面彻底实行完成。有些地区分的早，有些分的晚。越偏的地方越晚。 　　广告是很好弄，比较有先锋者。而且招聘人员，是解决就业问题。没道理不让上广告，只不过广告里没写薪资，不是不想写，而是不敢写。 　　光安保人员，罗成工资就开到二百了。要知道现在一个八级工人才一百多，不过深城那边的国有企业已经带头涨工资了，其他城市涨工资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义安城有些偏远，不靠沿海，又不是什么大城市，除了用工资吸引人外，真没其他办法。 　　罗成给高中生的工资实习期是一百五，中专有技术的是二百。至于大学嘛，也按照干部标准培养，实习期就给三百，转正直接五百。但有一点要声明，这不是国营单位，是私企，没有编制，不是铁饭碗。招进来要是表现不好，实行期没过是可以开除的。 　　以为进来了，就是铁饭碗的，可以随便混的，电话咨询的时候就会让他们打消念头。 　　但就算有各自条件限制，因为工资给的实在是高，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来询问。经济区这边招的话务员都能坐满一个房间了。 　　而广告里虽然没说多少工资，可这事是瞒不住的，不直接在广告里说多少工资，就是怕广告通过不了。而现在的确引起震荡了，深城那边因为不少代工产业进入，已经抬高了那边的工资价格。但人家那边起码已经有了工厂和设备在生产，可罗成这边，还处于建设中。工资就比那边高了，除了必要的培训，意味着很多人如果来这边上班，其实可以不上班就白领几个月的工资。 　　很多打算去深城看看，碰碰机会的，直接改道来义安这边了。而罗成这行为，让杜永康可吃了不少苦。说工资太高了，引起了一些不稳定。就算杜永康搬出一些背井离乡什么的说辞，也被很多地位单位人指责了。 　　他娘的，那些学生就算了，听说这边一个普通工人都直接上百了。而且农村人也可以来上班，这让一些干部才领几十块的工资情何以堪。 　　这外省外区域也就算了，罗成还在本土返聘一些有技术的退休人员，工资也是三百到五百。直接搞的工业区这边在职人员都想辞职过来了，而且一些经历过罗成当厂长区长的那批人，是真的行动了。 　　罗成当年在的时候，可也是招了无数年轻待业人员，十六岁到十八岁进厂的多着呢。现在也不过三十五左右，也算现在最好的工人年龄段。 　　而有人什么都不要，直接辞职，工业区那边本来就嫌人多，基本都批了。少一些人，福利压力就轻松很多。而且又可以卖一些人情，招一些有关系的人家属进来。但他们却没仔细想，罗成这边要的可不是偷奸耍滑的人，来这边以后就要踏实干活的。人笨手脚慢没有关系，但人要不踏实，老想着去偷懒，那是会开除的。 　　所以能选择辞职的，基本都是愿意工作的。这就导致工业区那边的工人弊端更明显，如果不是有高利润支撑，换成其他企业，要是再实行自负营收，可能倒闭潮会更早到来。 　　一直到八零年的下半年，有些人入职的比较早的，几乎没怎么干活白领了半年的工资。比较少的，大部分人也领了好几个月的工资。领工资的时候，没有票据发下来，但还没开工，粮食就可以在内部随便购买了，不需要票。经济区建设了几个商城，各自物品都是只要钱不要票，但目前只针对经济区这边的员工。 　　很多在六十年代就进入工业区这边干活的，闻到了老套路。果然工资高并不是终点，福利高才是罗成的风格，原汁原味。 　　这都没干活，学习的好，都奖励自行车了。还有几个月才过年，就放出风声去，表现优秀的工人还有干部。年底进行评选，直接奖励彩电。 　　一台彩电这年头二三千，义安这边国营单位和企业是涨工资了，但平均就涨了十多块。一台彩电要他们不吃不喝干好几年，要个毛编制，私企虽然工作不是铁饭碗，但只要不是去偷奸耍滑的，也不会开除人。 　　年轻的熟练工辞职潮开设在义安发生，这让义安这边的领导很难做。 　　深城那边是指定的特区，那边的国营单位也允许不更其他地方挂钩。但义安城这边不是，不能因为经济区那边工资高，就随意抬高国营单位的工资来留住工人。 　　而且别说工人了，就算是地方单位干部，都想跳槽了。因为初期经济区这边来了很多香江籍管理人员，人家工资都五六千，你说这边招的大学生工资高，可人家却是大学生的十倍。而且就这工资，在香江还只是中层人员，高层上万。 　　在经济区这边，有晋升机制，真有能力的，达到一定级别后。会送去香江那边培训几个月，到时候成为国内这边的高管，工资虽然不能看齐香江那边人员，但几千一个月没有问题。 　　而经济这边已经有人拿到几千一个月的工资了，人家大学的专业老师来试试能力水平，虽然这边面试的香江籍人员并没有完全认可，但也感觉对方是有真实才能的。在香江的话，挣五千没问题，但在国内不可能给那么多，主要是也不可能带人家去香江上班，户籍是个大问题。 　　不过也给了一个实习期二千的高工资，一下千金买马，吸引了大量自认为技术或者专业牛的人。 　　国内在发展，香江新加坡也在发展，世界也在发展。在八一年上半年，义安城龙南经济区算是彻底建设完成，历时一年半多。因为投入大，带来的税收多，解决了大量人口就业。所以在义安城这边很多国营企业哪怕苦不堪言，上面也没采取限制的举动。 　　深城那边涨工资了，明明还没达到经济区这边的水平，这边依然是大量人首选地方。但罗成又让这边加工价了，不过招工门槛高了，需要一定文化水平，通过了要去培训才能上班。培训期间只有一半工资。 　　如果不是提高了文化要求的门槛，义安城这边很多企业都要因为工人流失而撑不下去了。可虽然还有不少工人，不是年老的，就是平时工作吊儿郎当的。连以前的生产都维持不了，可谁让经济区这边是大户呢，让老百姓挣到了，各种商品都有钱买了，一开始还说这边怎么可能有人会花钱去做汽车（出租车）。但现在还真有人舍得，不就几块钱嘛，对于一些工资可以，碰到急事的，才不去做什么公交。 　　并且这边的道路，建筑，设施，罗成都是以香江那边的形式弄的。商铺多，建筑也好看，工业区那边跟这边比，立刻显得差了一个时代。 　　不过罗成没功夫在这边耽误工夫，因为他遇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因为香江跟国内回归的洽谈问题，处于冷战期了。而因为这事，香江的股市蹦了，很多人因此欠债，在低价甩卖楼房。而香江也是一样，越是甩越没人敢要，但总有胆子大的想抄底。 　　比如后来的首富李某人，竟然大量抄底房产。罗成对挣钱是兴趣不大，但知道后世香江房价的罗成，这不是挣钱，而是捡钱。因此迅速调动大量资金，开始跟李某人在香江抢楼房。不过因为罗成玩的有点猛，原本拦腰斩了一半多的房价，被他跟李某人又抢回到原来房价的八成左右了。 　　当然了，李某人现在的体量跟罗成比差的远，罗成拿三套，他最多拿一套。剩下的，除了好地段，已经不用动手了。而且人家看见房价回升的这样猛，哪怕没到原来一开始的价格，也不急着卖了。 　　因此，一场股灾，罗成的现金流是少了一些，但固定资产却是增加了很多。而且罗成在地产行业也不光是玩，他有一个恶趣味，那就是也在香江搞地产，但主要目的是阻击李某人。 　　李某人搞房产可以，但阻击他，让他搞不出公摊这花样。罗成不相信，他在香江不弄公摊，这李某人还折腾的起来。 　　后世香江的公摊取消了，但国内学了公摊法，却不学香江也取消这公摊。 　　而这一年，国内因为深城试点成绩不错，很多地方的普通人也敢做点小生意了。开始国内全面往经济方向发展，深城那边的消费水平也上来了，喇叭库什么的也开始流行。 　　八二年，罗成想去看看这一年拉菲酒厂到底存了多少酒，他娘的几十年都没卖掉。当然了，这是恶趣味，这一年其实罗成也四十了，在经济区这边，已经有了香江街，还有欧美街，各种风格的街道和时尚店。 　　而就在罗成想再使把劲，把老百姓的消费水平带动，把香江电子产业移到这边来的时候。 　　最终，罗成败走义安城，他依然是吃了不熟悉历史的亏。要知道在九零年代，那时候汇率已经达到鹰酱币的一块换八块左右的时候。一家法国企业要来国内发展，但就因为开出了三百美金的工资，被约谈了。 　　人家说，开三百还怕开的太低被这边工会抵制。谁知道还是被抵制了，太高工资了，扰乱市场，被谈话了。然后人家感觉不可思议，有点水土不服的跑了。 　　罗成被谈话，工资太高，但又不可能给全国人提供工作。这让很多在工作的人心态不稳。天天没事就谈义安城的龙南经济区，当然也有谈深城的，可深城没这边这样夸张。很多人都把这边称为小香江了。 　　而且茜茜还在这边弄了影视城，她其实还是想在国内生活的。喜欢山林气息，不像罗成，喜欢香江那边的时尚和快节奏生活。 　　但一次谈话，罗成对经济区的发展失去了兴趣，虽然没拿他怎么样。但工人工资不能根据市场来提升，大家的消费能力就上不去。都没消费能力，想把香江复制到这边来，街道和房屋结构再相像也没底蕴。 　　钟表店，服装店，一些时尚品牌店。开过来也就是样子货，能有多少人消费的起。想以私企震公，确实有些天真。 　　经济区弄成现在这样，起码罗成的弟弟妹妹，杂七杂八的亲戚，都安排进去了，也算对家族有贡献。 　　以后呀，还是低调行事，这义安城的经济区，其实地理位置是真不怎么好。没有罗成的资金大力投入，进军一些科技产业，时间长了自然在后世也就归于平凡。 　　当一个隐藏富豪，在恰当的时机投资一些产业，也就行了。或许后世也有跟他这样的，那些明面上的富豪，首富，在一些家族财阀眼里，就是跳梁小丑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