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非法成婚 作者:吕颜 内容介绍:   她是臭名昭著陶家最歹毒、最阴险的陶沫!   【年幼版】:奶奶刻薄、伯母尖酸、大伯伪善,她是陶家逆来顺受的受气包!随意打骂,怯弱胆小,被称为有娘生没娘养的下 贱 货。   【成年版】:智抢五十万赔偿金;气病奶奶、断掉堂哥小腿;威逼小叔交出房产!她搅的陶家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被称为搅家精的绿茶婊!   【逆袭版】:她放浪形骸、床上之宾从潭江市最东边排到最西边!凭着心机从陶家旁支成为陶家家主的养女!   【结婚版】:传言她心狠手辣、满腹算计的嫁进了陆家,新婚之夜就开始守活寡,出头之日遥遥无期,自甘堕落的勾搭上陆家小叔,罔顾人伦!   老夫少妻:   陶沫对对手指头,露出无辜笑容,“外面都说我们这是乱那什么伦?”   陆九铮面瘫着老脸,“闭嘴!”开始脱衣……   陶沫被扑倒在大床,一声惨叫,“小叔!你慢点!”   陆九铮咬牙切齿,“大十岁!叫哥!” 本书标签:重生 种田 腹黑 复仇 婚姻 都市 ==============   ☆、第001章 寒假归家   “我没看错吧?她这一次竟然也乘高铁了?”候车厅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惊诧的瞪大了眼。   “陶沫那个怪异人这学期变了很多,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刘学长多加照顾。”另一个妆容靓丽的女孩嫉妒的哼了一声。   “这个贱人就会惺惺作态,装白莲花让刘学长照顾!绿茶婊!”左侧胖胖的女孩子扭曲着脸庞,眼神狰狞而恶毒。   几个女孩凑到一起嘀咕着,不屑外加鄙夷,隐匿了嫉妒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陶沫清瘦的身影,恨不能将她的后背给盯出两个洞来。   刘学长是五级城市潭江市的一个传奇,虽然这只是一个五级城市,经济落后、发展缓慢,但是因为刘亦灿这个娱乐圈突然走红的小鲜肉而被大众知晓,尤其是近期播出的现代玄幻大剧《苍狼剑》,更是让刘亦灿的名头被传的家喻户晓。   刘亦灿正是从潭江大学毕业的,《苍狼剑》的好几个取景都是在潭江大学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谣言,刘亦灿和陶沫是恋人,这让追星的女生们大为嫉妒,对陶沫这个平日里怯弱自卑的绯闻对象,更是嫉妒的抓狂。   无视着身后几个同学怪异的打量眼神,陶沫拎着简单的行李包向着安检口走了过去,学校寒假放的早,不过车站这会已经是人头攒动,以前陶沫为了省钱,回去都是坐火车,从不舍得买高铁票。   不过相对于拥挤噪杂混合着各种气味的火车车厢,陶沫宁可多花一百多块坐高铁,而且镇上外十公里正好就是一个小停靠站,下了高铁,二十分钟的公交就能到家。   三个一排的座位,陶沫刚坐下来,余光一扫,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斜对面,陶沫倏地一下警觉起来,高度戒备的心随后又放了下来,清瘦的身体软在了座椅上。   果真是职业习惯,都成职业病了!陶沫揉了揉眉心,余光装作不经意的向着斜对面的黑色伟岸身影看了一眼,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那种肃杀冷血的气息,这个男人绝对非同一般。   可是自己如今只是平行空间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放下揉眉心的手,陶沫转过头看向车窗外,浑然没有察觉到斜对面刚刚被她打量的男人,此刻一双冷厉的双眼正冰寒的扫了过来,危险而冷漠。   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男人也重新坐好,收敛了周身冷厉如剑的气息,伪装的如同普通旅客一般。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随着人流下了车,外面阴冷冷的吹着寒风,陶沫裹了裹外套,拎着行李箱出了车站上了公交车。   半个小时后。   陶家村。   “陶沫……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院子门口,正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震惊的一愣,随后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一手指着陶沫骂了起来,“你这个作死的丫头,你是不是坐高铁回来的?”   “什么?坐高铁?”院子里面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然后是咚咚的跑动声,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女人跑了出来,一看到陶沫,那满是皱纹的刻薄老脸彻底阴沉下来,张开瘪瘪的嘴唇就开始对陶沫大骂。“你这个天杀的小贱人,就这么糟蹋钱!明明火车就能回来,为了面子竟然坐高铁!”   老女人尖着嗓子,一边骂一边吐着唾沫,吃人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陶沫,“东西呢?你半年回来一次,竟然一点东西都不买回来,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婊子!你良心让狗给吃了啊!”   “有钱坐高铁,没钱买东西回来,陶沫你是故意的吧!”中年妇女冷着脸,脚步上前,她原本就身材壮硕,这会挤到瘦弱的陶沫面前,更是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一把夺过陶沫的箱子,粗暴的打开,“里面装了什么?”   老女人也顾不得辱骂陶沫了,急切的抢过箱子,“快打开看看!这个死丫头,肯定藏了钱!否则怎么舍得坐高铁。”   两个女人顾不得是在外面,打开行李箱,如同土匪一样,四只手在箱子里乱翻起来,将衣服直接丢在了地上,可惜陶沫带回来的东西少,只有几套衣服,不要说私房钱了,连吃的零食都没有。   “作死的东西!”翻了半天没有翻出什么来,老女人气愤的砰的一声将箱子给关了起来,站起身来,阴沉着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还僵尸一样傻愣着做什么?回来这么早,还不快给你大伯母烧饭去!好吃懒做,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   中年妇女正是陶沫的大伯母,见没有沾到便宜,一想到晚上还要多供陶沫一顿饭,更是鼻子不是眼睛不是!阴阳怪气的讥讽,“还大学生呢,回家见自家奶奶都不知道拎点东西,养只狗都比你知道感恩!只会吃白食吗?漂漂亮亮一个姑娘家,脸皮怎么这么厚。”   随意的将地上被翻的脏乱的衣服又放回到了行李箱里,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陶奶奶和大伯母,陶沫忽然明白原主会养成那怯弱、胆小、自卑的性子真一点都不奇怪。   陶沫的妈在陶沫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有人说是周素纹一看就是不安生的,长的那么漂亮,生了孩子,脸白嫩的还像小姑娘,身材更是前凸后翘的勾着男人的心,怎么会看上老实巴交的陶平海?   果真陶沫三岁的时候,周素纹就离家出走了,据说是跟一个有钱的老板跑了。没了妈护着,再加上陶平海那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陶沫一直在陶奶奶跟前长大的,除了给口饭吃,陶沫比起村头的流浪孩好不了那里去,陶家谁不高兴了,都能打骂陶沫出气。   赔钱货、没人要的野孩子,有一个作风下贱的妈,这都是对陶沫的叫法,而陶沫唯一算不错的是学习挺好,陶平海这个老实的男人一辈子吃苦耐劳,唯一坚持的就是让陶沫上了大学,可惜在去年寒假,陶平海出了交通事故死了,陶沫更是被陶家人嫌弃,如今更是背上了扫把星的名头。   ------题外话------   抱抱亲们,真的很久很久不见,之前因为严打的关系,现代文很多涉及到敏感因素,所以一直没有开新文,休息了很久,懒了这么久终于开文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写文风格,不知道亲们会不会喜欢,欢迎亲们收藏,谢谢!颜会努力加油更新的,抱抱亲们,希望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颜,再次感谢、鞠躬!最后再吆喝一嗓子:“走过路过,记得收藏哦!”   ☆、第002章 刻薄家人   老屋半年多没有人住,打开门一股子的霉味,陶沫也懒得全收拾,将左侧的卧房打开了通气,又找了个盆拿着抹布将卧房给简单擦了一遍。   “天都黑了,还死懒在家里干什么?你不知道来你大伯母家烧饭吗?”屋子外,传来陶奶奶尖酸刻薄的叫骂声,一声一声,像是对待挖了她家老祖坟的仇人一样。   “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你大伯母供你吃供你喝,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叫几声!”陶奶奶骂声不绝,越骂是越难听。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陶沫啪一下将抹布给丢桌子上,清瘦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那看似怯弱自卑的黄瘦小脸,因为这一抹笑,瞬间流光溢彩的漂亮起来,尤其是齐刘海下那一双透彻黑沉的双眼,更是平添了诸多风采。   “知道了,奶奶,我马上来!”实在懒得的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计较什么,陶沫回了一嗓子,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磨蹭个半天,你在家里下蛋吗?”陶奶奶皱着老脸,嫌弃的看着陶沫,一边走一边骂,“明天把你大伯母家的被套还有我床上的都给洗了,不要像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   这会正是傍晚时分,陶家村的人三三两两的正回来,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有些人忍不住的摇摇头,“不管陶沫那个妈怎么样,陶沫这孩子也是无辜的。”   “陶家根本将陶沫当成佣人,罗娥那个女人,说是大伯母,对自家儿子当成龙宝贝一样惯着,陶沫这个侄女儿就根本不当人。”   “听说陶平海死了能拿到几十万的赔偿金,也不知道能不能分给陶沫一点,那可是她爸用命换来的。”   “有那样的奶奶和大伯母,陶沫还想分钱?都被说成扫把星了!不过我听说陶家人心太黑,要的钱太多,对方不愿意赔偿,好像僵持着。”   四周人议论的声音不算小,农村人的嗓门都大,陶奶奶虽然动作还干练,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听不清楚,耳力好的陶沫倒是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外人虽然再同情陶沫,也只是当个热闹看。   且不说陶奶奶和大伯母那泼妇的性子,一个倚老卖老,一个就是个小气刻薄的悍妇,村子里的人平日都避让着,更何况陶家虽然是旁系末枝,但是主家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一霸,寻常人不敢得罪陶家。   也正是因为主家在潭江市的势力,陶平海意外死亡之后,陶奶奶才敢狮子大开口的就要五十万,毕竟会发生车祸,也是因为陶平海在工地熬了一整夜,累狠了,没看见红灯直接闯了红灯过马路这才被撞死的。   陶平海自身负了主要责任,可是陶奶奶一口就要五十万,只说对方撞死了她上有老下有小的儿子,赔偿五十万已经是最少的,双方也因为赔偿金的问题僵持住了。   “菜都在厨房里,动作麻利一点,你大伯六点就要回家了。”陶奶奶凶狠的瞪了一眼陶沫,这才咚咚的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厨房的水泥台子上摆了一些青菜,还有一些肉,地上则放着一些白萝卜和红薯,冰箱里也有鸡蛋。   陶家人无肉不欢、无辣不欢!口味重的很,陶奶奶和陶大伯、大伯母年纪都大了,更喜欢吃口味重的,陶沫无声的勾起嘴角一笑,动作麻利的开始洗菜。   一个小时后。   看完电视,等着吃饭的陶家人一走到桌子边都愣住了,桌子上倒是摆了五个碟子,可是一眼看去都是惨淡淡的白色,不要说辣椒了,连点酱油都看不见。   清炒白萝卜块!清炒红薯丝!清炒韭菜!清炒青菜!白水煮肉!虽然看起来是有肉有菜,但是太素淡了,一看就没有胃口。   “你这个小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尖着嗓子嚎了起来,大伯母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陶沫在陶家也做了十几年的饭了,厨艺还是不错的,大伯母自己懒得厉害,平日里烧的饭菜只能填饱肚子,口味什么的别指望。   这也是大伯母愿意让陶沫来家里吃饭的原因,原本满怀希望的等着好好吃一顿,结果看到这一桌子的白水菜,大伯母气的炸了起来,恶狠狠的如同夜叉一般盯着陶沫狂吼了一通,什么贱人婊子的都骂出来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陶奶奶也气的够呛,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凶悍着一张老树皮般的脸,凹陷的眼眶里一双眼珠子怒火冲冲的盯着陶沫,张嘴就骂,“你这个烂了心肺黑了心肝的小贱人,你这是要造反那!”   “妈,算了,能吃就行了。”陶大伯脸色也阴沉沉的不好看,但是这会正是吃饭的时间,陶奶奶嗓门大,这怒骂起来,左右隔壁都能听到,为了面子,陶大伯只能阻止陶奶奶继续嚎下去。   大伯母眉头一皱,母老虎一般一把住着陶大伯的胳膊,不满的叫了起来,“陶平江,你什么意思?这个小贱人故意糟蹋我们家东西,我这个当大伯母的还不能教训她了?”   “好了,嚷嚷什么,让左右隔壁听见看笑话吗?”陶大伯冷着脸斥了一句大伯母,看向陶沫的眼神也是格外的不善。   一想到自家名声,尤其想到自家的宝贝儿子快要结婚了,大伯母倒是收了声,可是一看到桌子上的白水菜,那火气怎么都憋不下去,眼珠子一转,对着陶奶奶使了个眼色。   “我没法子活了!儿子死了,自家孙女也想要弄死我这个老不死的啊!半年回来一次,就给我吃猪食!”陶奶奶心领神会的嚎了一嗓子,直接跑到院子里撒泼起来。   “大家给我评评理,这个死丫头啊,故意用开水煮菜,没良心的!你大伯和大伯母供你吃喝,你烧个饭,还故意使坏,你这是黑了心肝啊!”   ☆、第003章 撒泼闹剧   四周原本听热闹的人,这会都出来看热闹了,有的人还端着饭碗出来了,看着院子里又是跳又是叫的陶奶奶,伸长脖子向着屋子里瞄了一眼,果真一桌子的白水菜,看起来就倒胃口,更何况农村人一贯口味重,陶家更是无辣不欢,这样的一桌子菜还真是吃不下去。   “陶沫这丫头看不出来还挺奸猾的。”看热闹的人低声笑着,陶家人对陶沫那是随手打骂,这会突然看到陶沫无声反抗,大家倒真的感到稀奇。   “被逼狠了,肯定要出事。”另一个端着饭碗的大妈不屑的看了一眼又哭又闹的陶奶奶,“你没有看新闻,老实人被欺负狠了,那报复起来还真是可怕!之前看一个男人就把他偷人的老婆给分尸了!还有上个月那新闻,你忘记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提着斧子将欺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同伴都砍死在船上,整整五个人都被从脖子处砍了,血流了一船。”   “陶沫,你看你把你奶奶给气的!还不快跪下给你奶奶道歉!”大伯母冷哼一声,恶毒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陶沫,这年头孝道可是最重要的,虐待老人、遗弃老人那都是要判刑的!   陶大伯也黑着脸站在一旁,神色不悦!   “我还是死了算了,老二死了,我这个老不死的都被孙女给欺负死了!”陶奶奶越闹越上脸,这会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哭喊叫骂,“有钱坐高铁回来!都不给大伯家拎点东西!养这么大的孙女,还不如养只狗!”   看热闹的邻居也都纷纷开口,“陶沫,快把你奶奶拉起来,这大冷的天,别给冻着了。”   “是啊,那高铁比火车票可是贵了一百多,太浪费钱了!”   “今天这死丫头不给我下跪道歉,我这老不死的就一头碰死在陶家祠堂里了!”陶奶奶阴沉沉的瞪了一眼陶沫,又开始要死要活的哭闹起来。   平日里外面都传陶沫现在没爹没娘的可怜,再加上陶平海的死,那笔赔偿金虽然还没有拿到,可是钱是摆在那里的,陶奶奶一想到好事的那些人有意无意的询问要给陶沫多少钱,说那是陶沫她爸用命换来的,陶奶奶就没了好脸色。   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治治陶沫这个死丫头,正好将她不孝的名声给传出去,到时候看她有没有脸拿这个赔偿金!   陶大伯目光闪烁了一下,陶沫放寒假回来之前,陶大伯就在考虑赔偿金这事,他这个做大伯的肯定没有脸拿这个钱,村子里的人唾沫都能将他给淹死。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万没了,陶大伯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要怎么合理合法的拿这个五十万,又不被村子里人指指点点,陶大伯想了好几夜,最后这事只能让陶奶奶来办。   陶奶奶七十三岁了,如今重孝道,陶沫性子又怯懦,陶大伯都打算好了,到时候挑唆陶奶奶将钱全都攥手里,陶大伯充当好人来劝陶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到时候五十万归了自家。   坏名声就让陶奶奶背了,今天也算是好机会,狠狠压一下陶沫的性子,否则人大了,又在外面上大学,难保会有其他的心思。   “陶沫,算了,快认个错,那是你奶奶,闹大了对你影响不好。”一个邻居大妈好心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不管陶奶奶怎么无理取闹,那也是陶沫的奶奶,这要是闹大了,且不说宗族这边会惩罚陶沫。   关键是陶沫都大二了,再过两年大学毕业,一旦档案上留下这不孝的名头,日后也不好找工作,一个人连家里父母长辈都不孝顺,谁敢让他来公司工作?虽然这其中也有父不慈、子不孝的例外,但是不管如何,大公司总更愿意录取家庭和睦的员工。   “奶奶,你不要哭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陶沫低头认错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陶沫走上前来,声音有点哽咽,低着头,长长的齐刘海遮住了大部分的脸,不过轻柔的声音却软软的响起。   “这学期我在大学里自学了中医,发现家里饭菜口味太重了,盐太多、辣椒太多对身体不好,容易引起肠道类的疾病,像是慢性的肠炎、溃疡等,而且盐食用太多,容易引起高血压、动脉硬化症。”吸了吸鼻子,陶沫声音已经哽咽了,听起来像是哭一样。   “奶奶,你年纪大了,大伯和大伯母也不小了,我就是担心你们的身体,所以才将菜做的清淡一点,这样对身体好,有利于养生,奶奶,我不想你早死!”低着头,陶沫清瘦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愈加的瘦弱委屈,“我没有了父亲和母亲,我不能再死了奶奶!”   所有人都愣住了,撒泼的陶奶奶也傻眼了,大家都以为陶沫是故意使坏才将用白水煮菜,谁知道她是一片孝心!这还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陶奶奶,你快起来吧,你看陶沫都快哭了,小孩子一片好心,倒是被你们给曲解了。”看热闹的大妈笑着开口,嘲讽的看了一眼脸色扭曲的难看的陶奶奶和大伯母,这一家人也太欺负陶沫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是啊,陶奶奶,我家小安这个月打电话回来也说了,让我们老两口吃的清淡一点,少吃肉,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现在就流行养生,你没看镇子上那些老大妈天天跳广场舞,都是为了锻炼身体活的长久。”   原本想要狠狠压一下陶沫的性子,谁知道自己却被闹了个没脸,陶奶奶虽然不甘心,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好了好了,我知道养生,菜都凉了,还不回屋子吃饭去!”   没热闹可看了,再加上站在外面,碗里的饭菜也凉的快,众人笑嘻嘻的离开了陶家,只留下陶家四人脸色难看的围着桌子吃了一顿白水菜,陶大伯将辣酱给拿了出来,否则一家子估计都食不下咽。   ☆、第004章 态度转变   “陶沫,你奶奶也是左了性子,人老了,性子也越来越偏激,你不要怪你奶奶。”饭后,陶大伯安慰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见她还是低眉顺眼的自卑模样,陶大伯之前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陶沫在外面性子变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也许这一桌子的白水菜真的是陶沫的一片孝心,毕竟这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性子怯懦又自卑,如今又死了爹,应该不会突然间变的奸猾,果真是自己多心了。   “大伯,我知道,我不会怪奶奶的,我回去了,家里还没有收拾好。”低着头,陶沫清瘦的身体在灯光之下看起来更加的瘦弱,低低的应了一句,这才离开了陶大伯家向着后面自家的老屋走了回去。   或许是怕了陶沫的白水煮菜,第二天一大早,陶奶奶没有再到陶沫老屋门外叫骂,大冬天的,陶沫好好的睡了个懒觉,不过因为被子没有晒,倒是有股子的霉味,但是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再艰难的环境都待过,泛着霉味的棉被倒不算什么。   窗户外冬日的阳光明亮,陶沫伸了个懒腰,将床上的被子抱到了院子里,晒在了竹竿上,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陶沫考虑该在家里开火了,寒假一个多月,天天去大伯母家面对那几张刻薄的老脸,陶沫绝对会消化不良。   “陶沫起来了?正好,家里还有红薯稀饭,快点过来吃。”经过院子门口,拎着塑料桶,里面放着洗干净的被套的大伯母,一改昨天那刻薄尖酸的模样,笑呵呵的对着院子里晒被子的陶沫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陶沫诧异的一愣,怎么看大伯母那张笑的奸猾的脸上满是算计之色,不过为了肚子着想,陶沫点了点头,怯怯的应了一声,“好的,大伯母,我马上就来。”   有免费的早饭不吃白不吃,陶沫将门和窗户都打开来通风,反正老屋破的就只能遮风避雨,根本不担心被贼惦记,陶沫向着屋前的大伯母家走了过去。   院子里,陶奶奶正在晒白菜,看到陶沫,不满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破口大骂了,而每天早上都镇子上做装修铺水电的大伯竟然也站在大门口,抽着烟,看到陶沫进了院子,脸上竟然难得露出热切的笑容。   “奶奶,大伯,我先去吃早饭了。”越看越感觉不对劲,这态度转变的也未免太快了一点,陶沫也不在意招呼一声之后直奔厨房去了。   院子里,大伯母放下手里的塑料桶,快步走到了陶大伯面前,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开口:“你说伟韬昨晚说的这事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我的大孙子那认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晒白菜的陶奶奶不满的瞪了一眼大伯母,得意洋洋的挺着胸脯,“这事肯定能成,我倒要看看陈家这一次还敢不敢不给钱!早知道我们就该要一百万!只要五十万太便宜陈家的兔崽子了!”   “妈,算了,要太多,陈家也拿不出来。”陶大伯虽然也贪,但是多少还有点理智,之前只要五十万的赔偿金双方都僵持了,这一次如果不过钱家小公子帮忙,这五十万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陶沫正吃着,陶伟韬睡眼惺忪的走进厨房,嫌恶的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的陶沫,一条腿土匪一样的架在了凳子上,点了点下巴,“陶沫,你好歹是个大学生,穿的怎么这么老土?说出去真丢我的脸。”   “伟韬,你起床了?快坐下,妈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大伯母快步进了厨房,一脸殷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喝牛奶吗?冰箱里还有上次妈在超市买的培根,妈给你再煎个饼子配上培根、荷包蛋吃。”   “好了,啰啰嗦嗦的,我都要饿死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呢。”陶伟韬厌烦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大伯母,没骨头一样软在椅子上,“先给我盛碗稀饭垫垫,还有妈,你看陶沫这穷酸样子,带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大伯母动作麻利的打开液化气灶头开始煎荷包蛋,一面嫌弃的看了一眼穿着朴素的陶沫,阴阳怪气的开口:“有钱坐高铁回来,还没有钱买衣服吗?陶沫,你故意穿的破破烂烂的,是不是想让别人戳我们家脊梁骨?”   “我没钱买衣服了,每学期的钱就够生活费。”低着头,陶沫回了一句,她这个大堂哥从小就是陶家的龙宝贝,被惯的眼高手低,如今都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还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务正业。   陶伟韬不找工作让家里父母养着也就算了,关键每一次一开口,那吹的简直没个边际,自己认识的朋友都是开上百万的豪车,去吃的特色饭店,一餐都要上万元,认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跺跺脚百泉县都要震一震。   听到陶伟韬说了两遍要带自己出去,陶沫再想到今天早上陶家人对自己过于和善的态度,自己身上能让陶家人图谋的只怕是那五十万的赔偿金了。   “没钱?没钱你还坐高铁回来?”大伯母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恶狠狠的等着陶沫,似乎她私藏了多少钱一样。   “好了,妈,不要把口水溅到荷包蛋上了,她没钱,你给她两百块,她要这么穷酸模样的跟我出去,丢的是我的脸,你让我那些朋友怎么看我?”眉头一皱,陶伟韬不满的一瞪眼。   不就几百块钱,一个一个穷酸的,自己那些朋友衣服最起码都上千,好一点的都上万,为了几百块钱,简直丢脸掉价。   大伯母一钱如命,哪里舍得拿钱出来给陶沫,可是一想到陶伟韬昨晚上说的事情,大伯母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反正自己是不会拿钱的,那个老不死的手里还攥着不少钱,要出钱也该是那老不死的出。   半个小时后,也不知道大伯母和陶奶奶说了什么,却见陶奶奶一脸的不情愿,阴沉沉着老脸,将两张一百块递给了陶沫,“拿去买件像样的衣服,不要穿的破破烂烂的给你大堂哥丢脸!”   “哦。”陶沫绝对不嫌钱咬手,毫不客气的就接了过来,至于陶家人的打算,陶沫决定见招拆招,左右不过是五十万赔偿金的事。   ☆、第005章 宴无好宴   一学期没有回来,老屋里缺不少东西,以前原主为了省钱都是将就着过,可是现在换陶沫接替了原主的身体,钱可不是省出来的。   陶沫的银行卡上就八千多块钱,那是陶平海这个当爸的偷偷给陶沫的,陶沫自己在大学里也勤工俭学,还拿了一年奖学金,这才存了八千,但是日子却过的紧巴巴的,几乎都不和同学出去玩。   陶沫拿着陶奶奶割肉般拿出来的两百块,又从银行里取出了一千,这才坐了公交到镇子上买东西,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衣服从里到外也买了三套,余下的就是牙膏牙刷这些生活用品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陶沫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买了好几大袋子,直接打了车回老屋了,幸好没被陶家人看见,否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天没有黑,陶伟韬就开了一辆奥迪车到了陶沫老屋门外,将喇叭按的滴滴响,“陶沫,你他妈的还磨蹭什么,快点出来!”   听到汽车喇叭声,陶奶奶和陶大伯、大伯母快速的走了出来,看着自家龙宝贝坐在驾驶座上,说不出来的得意和骄傲。   “伟韬,这车至少五六十万吧?看起来真气派。”大伯母得意洋洋的昂着头,好似这车就是陶伟韬买的一样。   “好了,说这个做什么,正事要紧。”陶大伯虽然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模样,但是还知道克制一下,只是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来,看着降下车窗露出脸的儿子,“晚上好好和钱公子他们玩,一定要将事情办好,这样你和彩彩结婚的钱都有了。”   “好了,我知道,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陈家算个什么东西,都是钱少一句话的事情。”不耐烦的摆摆手,陶伟韬再次按了按喇叭,一手夹着烟,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陶沫,你他妈的乌龟速度啊,速度不能快一点!”   “妈,我们进去和陶沫好好说说,今天晚上这可是大事。”一想到那五十万赔偿金,大伯母两眼都冒出了贪婪的光芒,随后拉着陶奶奶快步进了屋子,唯恐慢了一步,这到手的钱财就飞了。   屋子里,陶沫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浅绿色的小棉袄,看起来很是清爽。   陶沫这丫头怎么变漂亮了?大伯母一惊,再仔细一看,陶沫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大部分脸,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怯懦自卑,大伯母只当刚刚自己看错眼了。   “陶沫,今晚上可是看你大堂哥的面子,钱家的小公子才愿意给你面子吃个饭,你不知道钱家公子吧?那可是钱家的少爷,钱家在公安局都是有关系的,在我们百泉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大伯母炫耀的开口,看着陶沫一脸震惊的模样,顿时感觉无比的畅快,自己儿子那可不是什么二流子,那认识的都是大人物。   陶奶奶不甘大伯母一个人出风头,连忙抢着回答,“你爸死了,陈家不愿意赔偿,只要钱公子发话了,陈家还不灰溜溜的赔钱,所以今晚上你给我好好的表现,如果伟韬说你坏了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妈,陶沫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也是知道好歹的。”大伯母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五十万,不由的心花怒放,看向陶沫的表情也和善了许多,“记得好好说话,凡事听你大堂哥的安排,一定要好好表现,只要钱公子发了话,陈家还敢不赔钱吗?”   “你要是坏事了,你就给我去祠堂对着你爸的牌位跪着,开过年也不用去学校了!”陶奶奶说了不到三句好话,就本性毕露,恶狠狠的对着陶沫威胁着,一张枯树皮的老脸阴沉沉的紧绷着,严厉的目光刀子似的戳着陶沫,“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忙不迭的答应,陶沫低着头快步向着门外走了去,一抹疑惑划过眼眸深处,宴无好宴,今晚上绝对不会吃饭这么简单!   等陶沫上了车,陶伟韬一脚踩油门上,也不顾自家爹妈和奶奶都在车屁股后面,奥迪车突突的冒着黑烟远去。   县城靠北面过去是沙河镇,都是成片的农田,潭江市地处东南部,也算是鱼米之乡,地下水系丰富,只是依靠农业经济发展滞后,如今养生盛行,在靠沙河镇和县城接壤的地方,开了一排一排的农庄。   庄子倒不算太大,占地不过几十亩,就地取材的鱼塘改成了垂钓的好场所,平了一两亩弄了烧烤平台,有水的地方都种植了荷叶莲藕,农庄都是按照小清新的风格布置的,花木成畦、垂柳荡漾,木桌木椅,小碎花的桌布,不算贵气,但是在这里吃饭倒有几分清雅。   “好了,妈,我知道该怎么做?”独门独院的别墅门口,钱泗铭不耐烦的摆摆手,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一想到自己竟然得了这该死的病,钱泗铭眼神阴郁的骇人,不要让他查出来是哪个破烂货的贱男人将这脏病传给他的,否则他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为百泉县钱家的公子,钱泗铭在百泉县的圈子里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出入都是前呼后拥,该吃的吃、该玩的玩,不过现在已经不流行玩女人了,钱泗铭原本就是男女通吃,对那些嫩生生的小鲜肉格外有性趣,正好借着这风头,也没少去风月场合,三流的小模特小演员也玩了好几个。   钱夫人虽然懊恼自己儿子怎么有这个嗜好,不过只是玩玩而已,到了年纪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生子就行了,只要有孙子抱,儿子怎么玩怎么花,钱夫人也懒得管。   可是谁知道钱泗铭就这么倒霉,竟然中招了!送给钱泗铭的小模特应该都是干干净净的,可钱泗铭就是染病了,好在发现的早,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愈,这的确吓到了钱夫人,不管以后儿子怎么样,钱家可是一脉单传,这孙子一定要有,所以这才有了今晚上的饭局。   ☆、第006章 饭局算计   钱泗铭的车子百泉县一般人都认识,大红色的保时捷911,很是拉风,速度极快,在马路上如同一道流动的红色火焰。   “钱少,就等你了。”一直守在农庄门口的黄头发青年立刻殷勤的迎了过去,给钱泗铭打开车门,殷切陪着笑,“听说钱少心情不好,今晚上我们不醉不归!王少还带了好几个小模特,正好给钱少你排忧解愁。”   “闭嘴!”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被哪个肮脏东西给传了病,钱泗民脸阴郁的骇人,一脚踹向黄毛青年的腿,阴霾着表情,神色不悦的大步向着农庄走了进去。   一看到钱泗铭的身影,屋子里面的几个年轻男人连忙迎了过来,走在人群最后,一脸贵公子模样的则是黄毛青年口中的王少,和钱泗铭家世背景一样,他老爹可是系统内的人,据说明年选举就能转正了,其他人对钱泗铭巴结,王朝倒不需要,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原本就心情阴郁,再加上今晚上要像种马一样让女人怀孕,钱泗铭神色愈加的阴沉,谁知道还有人不眨眼的挡了路,钱泗铭直接暴怒起来,操起一旁柜子上的一个青铜的摆设品就要砸过去。   走在小路上的男人抬头看向暴怒的钱泗铭,一身黑色的风衣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肃穆,峻冷的脸庞半隐匿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微微抬头,一双凤眸冰冷的骇人,冷漠肃杀无情!   “你小子说什么?”黑色风衣的男人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反倒是他身边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神色不悦的回了一句。   已经是一月份了,到了晚上气温不过一两度左右,可是魁梧男人却只是一件黑色T恤,外面简单套了一件秋装的运动衫,洪亮的声音和那魁梧异常的身躯让人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误会误会!我朋友心情不好。”王朝可不是钱泗铭这个只会吃喝玩乐、耀武扬威的官二代,此刻一看这魁梧大汉,那一身铁血肃杀的气息,王朝明白那绝对是见过血的部队出来的。   若是寻常的人,只怕还会畏惧钱泗铭这个二代,可是谁都知道部队里的人更牛,和他们耍横,那简直是找死。   王朝抢先一步道歉,随后一把揽住了钱泗铭的肩膀向着里面走了过去,“和外人置什么气,心情不好,今晚上哥几个陪你好好乐呵一下。”   黄毛青年几人也看出不管是魁梧大汉还是黑色风衣的男人都不是好惹的,随后追着王朝和钱泗铭向着包厢方向走了过去。   “小地方的人没什么眼力见,都是窝里横而已。”魁梧大汉此刻恭敬的开口,身体站的笔直,面对黑色风衣的男人的态度极其的恭敬,那种敬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如果眼前黑风衣男人有任何危险,魁梧大汉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给他挡下。   “嗯。”低沉的声音响起,男人漠然的点了点头,迈开步伐,长腿笔直而修长,每走一步像是丈量出来的一般,那种无声的气势就足可以震慑所有人,魁梧大汉也向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   陶伟韬和陶沫出来的挺早,可是因为陶伟韬要去接他的女朋友洪彩彩,这才耽搁了,到包厢里时,菜都送上了桌子。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罚酒三杯!”陶伟韬一扫在陶家的嚣张跋扈,此刻陪着笑脸,连连道歉,走到桌子边,拿起酒瓶子刷刷倒了三杯白酒,仰头就喝了。   四周黄毛青年等人哈哈大笑着拍手喝彩着,不时起着哄,唯独钱泗铭阴着脸坐在一旁看都不看一眼,王朝端着酒杯淡笑的瞄了一眼,倒也没有多在意。   陶家本家在潭江市有些实力,可是陶伟韬他们不过是分支旁系,根本不算什么,陶伟韬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愿意巴着捧着钱泗铭,王朝也懒得过问。   “都是我才让伟韬来迟了,王少、钱少,我敬你们一杯。”洪彩彩一身紧身的薄毛衣,皮裤子勾勒出她修长的双腿和挺翘的屁股,上身是敞开穿的皮衣,大波浪的头发披散着,倒也算有几分妖艳的姿色,可是毕竟是县城里的姑娘,少了那份贵气和韵味,反而显得粗俗乡气了一些。   洪彩彩话是对两人说的,可是目光却直勾勾的看向钱泗铭,微微弓着身,饱满圆润的胸脯似乎隐约可见中间的事业线,比起呼风唤雨的钱少,陶伟韬只能算是个小跟班。   洪彩彩不是没勾引过钱泗铭,可惜钱泗铭玩归玩,却从不玩自己身边兄弟的女人,这传出去太掉价,更何况洪彩彩这样的货色,钱泗铭还看不上。   那些小模特有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而且知道规矩,绝对不会弄出什么怀孕的事情,更不会死缠烂打,但是洪彩彩这样为了攀高枝的女人,一旦沾上只怕就甩不掉了。   “这位是?”王朝并没有喝洪彩彩敬的酒,而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跟在陶伟韬身后低眉顺眼的陶沫,这穿着、这气息一看就不是出来玩的,这倒是让王朝诧异了几分。   钱泗铭这才抬头,正色的看了一眼陶伟韬,随后目光落在了陶沫身上,自从染上了这A字头的病,钱夫人也不敢让钱泗铭去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生子了,这要是将对方给传染了,那就不是结婚而是结仇了。   但是钱泗铭平常在场子里玩的女孩子,不要说钱夫人不放心,就是钱泗铭现在也膈应的很,上个星期钱夫人意外碰到了陶伟韬,听他说了陈家的事,钱夫人就上了心,比起外面那些出来玩,早就不干净的姑娘,陶沫就是最好的选择。   身子干净,而且能考上潭江大学,说明脑子也聪明,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就不用担心了,再者陶沫没有父母了,她就算真的被钱泗铭传染了脏病,那也是她倒霉,钱夫人完全不担心陶家会闹起来,这才有了今晚上的饭局。   “坐吧。”钱泗铭阴沉沉的开口,这边刚拿起香烟,一旁的小模特立刻上前殷勤的给钱泗铭点了烟。   “好,哥几个喝起来,今晚上不醉不归。”陶伟韬立刻顺势坐了下来,顺便将陶沫给拉坐在自己身边,“钱少,这是我堂妹,没见过世面,性子闷了一点,陶沫,还傻愣着做什么,快给钱少敬酒。”   在场的黄毛青年他们都是吃喝嫖赌的人,这会看陶伟韬这架势,再看钱泗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陶沫,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虽然一边不耻陶伟韬为了巴结钱少,将自己的堂妹都当成外围女给卖了,但是一边也嫉妒陶伟韬的好运气,这事要是成了,陶伟韬日后在百泉县还不横着走,不看僧面看佛面那。   ☆、第007章 A字头病   洪彩彩见自己低三下气的敬酒没有人理会,陶沫屁都没有放一个,却被钱泗铭另眼相待,不由嫉妒的扭曲了脸,不就是念书好一点,平日里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穿的也土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钱少看上陶沫什么了!   “陶沫,钱少都端杯了,你至少要喝上三杯才够诚意!”阴阳怪气的开口,洪彩彩自作主张的拿起一旁的红酒瓶子,刷刷将三个高脚杯里都倒满了红酒,冷嗤一声,“还不快喝,你这是不给钱少面子吗?”   “陶沫,你傻愣着做什么?想想陈家的事情!想想赔偿金!”陶伟韬也低声恶狠狠的斥责了陶沫一句,随后对着钱泗铭陪着笑脸,“没见过世面,估计一杯就醉了,三杯太多,慢慢来吧,钱少?”   “你随意。”钱泗铭看不上洪彩彩,自然更看不上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副怯弱模样的陶沫,但是想到钱夫人的叮嘱,连自家老头子都下了死命令,钱泗铭烦躁的仰头干了酒杯里的酒。   “既然是伟韬的堂妹,那就是我们的妹子,来哥哥敬你喝一杯。”黄毛青年吆喝着。   “对,走一个!”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目标就是陶沫,要帮着钱泗铭将陶沫给灌醉。   包厢里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众人酒杯对饮,再加上陪坐的几个小模特,一时之间气氛异常的高涨。   洪彩彩阴沉着脸坐在角落里,嫉妒的目光扭曲的盯着被众人当成中心的陶沫,一直以来,洪彩彩都想巴结钱泗铭,可是终究都失败了。   王朝也是这个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比起钱泗铭的纨绔,总是面带笑容的王朝却给洪彩彩无比危险的感觉,所以洪彩彩就算再利欲熏心,也不敢去勾引王朝。   钱少肯定只是想尝尝鲜,所以才会看上陶沫这个小贱人!洪彩彩喝着酒,恶毒着眼神猜测着,甚至想象出陶沫被玩弄然后被钱泗铭抛弃的画面,到时候自己肯定要好好教导教导陶沫这个小贱人,不要以为念书好就高人一等,她陶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爹没娘的小贱人!除了会勾引男人还有什么本事!   真希望看到陶沫被玩弄的画面,一定会很精彩!上次还有个男人低调的开豪车送陶沫回家,洪彩彩脸上笑容愈加的扭曲,到时候她一定要给陶沫好好宣扬宣扬,看看有没有人男人会要陶沫这个破鞋!   “伟韬,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洪彩彩拉了拉喝酒喝的正欢的陶伟韬,今晚上这饭局,怎么看都别有深意,洪彩彩正打算好好问问清楚。   陶伟韬喝的正高兴,不过多少有些含糊认识了十多年的女友洪彩彩,两个人也快结婚了,可惜陶家没什么钱,洪家一直不愿意,除非陶伟韬能在县城里买房买车,陶伟韬就等着陈家的五十万,到时候再加上家里凑出二三十万,买了房子和车就能结婚了。   两个人出了包厢之后,直接走到角落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洪彩彩迫不及待的开口:“说,今晚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将陶沫这个贱人带出来?”   刚刚喝的太急,陶伟韬脸直发红,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想到即将即将到手的五十万,立刻兴奋起来,一把搂过洪彩彩的小蛮腰,大手色眯眯的隔着衣服游移着,得意的开口:“当然是今晚上有事拜托钱少,陈家的事你也知道,我二叔死就死了,一条人命,陈家竟然连五十万的赔偿金都舍不得拿出来,哼,真当我陶家是软柿子!”   陶伟韬越说越兴奋,“今晚上只要陶沫那个死丫头将钱少给陪好了,钱少答应会出面帮忙,到时候五十万的赔偿金一到手,我们就在浪琴湾买套房,然后再凑一点,买个三十万的车,彩彩,明年五一我们就能结婚了。”   “那五十万可是陶沫她爸的死亡赔偿金,陶沫舍得?”一听到有五十万,洪彩彩眼睛一亮,可是随即又有些的担心。   “屁话,那个死丫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拿个五十万给我结婚怎么了?再说还有我奶奶在,陶沫她敢!”态度异常的强势,陶伟韬打了个酒嗝,不屑的哼了一声,半点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毕竟从小到大陶沫在他们家就算是个佣人,连条狗都不如,随手打骂,也难怪陶伟韬会有这样的想法。   嫌恶的看了一眼满身酒气的陶伟韬,洪彩彩皱了皱眉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一牵扯到钱,谁知道陶沫会不会起了异心?财帛动人心,陶沫要是真闹起来怎么办?”   “我揍不死这个死丫头!”嗓音猛的拔高了几分,陶伟韬一锤子砸在桌子上,凶狠十足的骂道:“陶沫她要是敢,我扒了她的皮!”   “算了吧,陶沫要真是被钱少给弄到床上了,到时候狐假虎威,陶沫扒着钱少的面子要这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我看你怎么横?”一抹恶毒的算计涌上心头,洪彩彩不屑的哼了一声,表情扭曲着,压抑着眼底深处的恶毒狠辣。   耍横的陶伟韬顿时消了音,他再横,也只是窝里横,到了钱泗铭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陶沫真的抱上钱少的大腿,那就麻烦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到手的五十万,陶伟韬满脸的纠结和挫败。   “好彩彩,你一贯聪明,你说该怎么办?”想到不到办法,陶伟韬顿时抱着妖娆的洪彩彩一顿亲热,满是酒气的嘴巴在洪彩彩的脖子上一通乱啃,色眯眯的诱哄着,“好彩彩,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那可是我们结婚的房子和车子。”   “你说如果我们将陶沫和钱少在床上的一幕录下来,你还怕陶沫日后翻脸吗?她敢翻脸,我们就把她的果照给散布到学校里去,我看她有没有脸见人!”恶毒的语调带着畅快,洪彩彩一想到陶沫的把柄即将被自己抓在手里,到时候陶沫的生死就捏在自己手里,自己让陶沫向东,她绝对不敢向西,让她跪着绝对不敢站着。   “这个办法好!”陶伟韬激动的一拍大腿,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我现在就去办,到时候将我们再偷偷的将钱少的换面给删除掉,也不担心会得罪了钱少,好彩彩,你真是我的福星!”   吧唧一口,陶伟韬用力的亲在了洪彩彩的脸上,然后兴奋的拉着洪彩彩去安排了,算计陶沫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左后方隐秘的角落里,正在吃饭的两个人将他们阴险的打算都听在了耳中。   ☆、第008章 一面之缘   “这些人渣!畜生!”魁梧大汉冷着脸怒斥着,虽然现在物欲横流,拜金、抱大腿、找干爹层出不穷,但是那都是自甘堕落的女人。   可是从刚刚这对狗男女的对话,不难听出他们为了算计自家堂妹父亲的死亡赔偿金,还要糟蹋这姑娘,而且为了防止日后这叫陶沫的姑娘不听话,竟然还打算拍了床上的照片好拿捏对方的把柄。   简直是泯灭了良心的畜生,若不是亲耳听见,魁梧大汉还真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算计自己家人的畜生。   黑色风衣的男人依旧神色冷漠,看得出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听过见过太多,甚至比这样更加恶劣变态的事情都见过。   魁梧大汉貌似也知道自己逾越了,表情有点的复杂,虽然他想出手帮忙,但是自己能帮什么?且不说他们口中的钱少绝对是个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就算他今天帮了陶沫这姑娘,可那都是她的家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而且得罪了一个官二代,只怕自己离开之后,这姑娘会被迁怒,日子说不定更难过。   不过虽然如此,魁梧大汉还是感觉憋屈的难受,大口大口吃着菜,自己果真还是太嫩了,心绪波动太厉害,看了一眼坐在正对面的黑色风衣的男人,那冷漠无波的表情,冰冷的让人心生畏惧。   魁梧大汉忽然无法想象到底要经历怎么残酷的训练,经历了如何多的血腥和死伤,才能铸就出眼前这个男人冷漠无情的一面。   包厢里。   “我喝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喝了。”陶沫慢慢的开口,脸色微微酡红,长刘海遮住了大部分的脸,说话的同时已经踉跄的站起身来想走。   “好了,你们别闹了,钱少,这里太吵,我们出去谈谈。”已经安排好房间的陶伟韬殷切的开口,对着洪彩彩使了个眼色,“扶着陶沫,我们出去喝点茶,醒醒酒,顺便谈事。”   钱泗铭喝的不算多,只是因为心情阴郁着,脸色一直很难看,此刻率先向着包厢外走了过去,外面也开着空调,暖暖的,比起乌烟瘴气的包厢倒是舒服多了。   “服务员,上一壶铁观音。”洪彩彩喊了一声,扶着醉醺醺的陶沫向着一旁的座位走了过去,正是之前她和陶伟韬说话时坐的位置。   四个人,两两对坐着,钱泗铭和陶伟韬坐一块,陶沫和洪彩彩背对着身后的魁梧大汉两人坐着,服务员动作迅速的给四人倒了一杯茶就退下了。   “钱少,喝点茶,解解酒。”陶伟韬知道五十万的赔偿金还需要钱泗铭发话,殷切的招呼着,   “你也看到了,我这堂妹就是性子懦弱,我二叔死了,她都不知道去陈家要钱,这陈家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撞死了人,连五十万都舍不得拿出来,钱少,这事还真需要您出面了。”   “不就是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钱泗铭不耐烦的摆摆手,当初他出去玩一趟,花费都不止五十万,当初陶平海被陈家人给撞死了,因为赔偿金的事情,在百泉县也是闹的沸沸扬扬,被大家谈论了好几个月,钱泗铭也是知道的。   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陶沫,钱泗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叔,是我泗铭,对有点小事要麻烦你,那个陈家你知道吧?他们家撞死了我一个朋友的亲戚,五十万的赔偿金都不拿,李叔,你给我通知陈家一声,这个星期不将赔偿金拿出来,他们陈家的茶叶厂就等着被工商局查封吧!”   听着钱泗铭打电话,一旁的陶伟韬和洪彩彩眼睛都激动的亮了起来,这么说来,一个星期后他们就能拿到五十万的赔偿金了。   “好了,一点破事唧唧歪歪半天。”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桌子上,钱泗铭靠在椅子上,目光*的盯着陶沫,虽然土了一点俗了一点,好在干净,自从染上了这肮脏病之后,钱泗铭还真不敢乱搞男女关系,陶沫也算是对了他的胃口了。   “多谢钱少你帮忙,彩彩,再去开瓶红酒过来庆祝一下。”陶伟韬看了眼还有点清醒的陶沫,打定了注意要将她给灌醉了。   洪彩彩立刻起身,片刻之后就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红酒出来,给陶沫又满上了一杯子,笑的异常的诡异,“陶沫,你看钱少都给你将赔偿金的事情落实了,还不快给钱少敬酒,这事若不是钱少出面,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钱少,我敬你一杯。”低着头,怯弱的开口,陶沫端起酒杯灌了起来,可是喝的太急,一下子呛咳起来。   “抱歉……咳咳……”一边咳嗽一边道歉,陶沫低着头,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酒水,一边不动声色的将一杯子的红酒动作迅速的倒进了桌子边的盆栽里,速度极快,一旁的钱泗铭三人根本没有察觉。   魁梧大汉正担心着,若是事情他没有看见也就算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魁梧大汉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因为背对着陶沫,所以魁梧大汉丝毫没有注意到陶沫的小动作,在一旁干着急。   这动作?黑色风衣的男人微微眯了一下凤眸,余光看向陶沫,心头一怔,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是之前在高铁上看到过的女孩,只是即使如此,男人也只是漠然的收回目光。   故技重施的陶沫,三两下将一瓶子红酒都喂了栽种着发财树的花盆里,人一软的趴在桌子上,看似来就像是喝多了一样。   “钱少,我送陶沫去楼上的房间,伟韬都安排好了。”洪彩彩笑着开口,扶着醉倒的陶沫踉跄的向着农庄后面的楼梯走了过去。   “钱少,我们再去包厢喝点。”看得出钱泗铭的性趣并不是很大,陶伟韬陪着钱泗铭又回了包厢喝了起来,反正时间还早,不用担心什么。   魁梧大汉看着已经离开的陶沫四人,张了张嘴,但是对上黑色风衣男人冰寒冷漠的峻脸,又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陆中校,晚上的住宿就安排在楼上。”   “嗯。”依旧是简短而冷漠的回答,男人神色一片漠然,凤眸冷厉的扫过面色犹豫的魁梧大汉,操权是白担心了,那个叫陶沫的姑娘绝对不会出事,那迅速的动作,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么一个!太感动了,阔别了这么久,亲们依旧如此的支持颜,看到不断上涨的收藏,满满的感动,抱抱亲们,谢谢!很多亲都在等谭家的系列文,因为一直在严打,牵扯到军政的文都不能写,谭家系列的背景大家都知道,军方政治黑帮都涉及到了,所以没有办法继续写系列文,只能等以后不严打了再开文。   抱抱,谢谢大家的收藏,颜会继续努力更新的,么,欢迎大家收藏、支持新文。   ☆、第009章 陈年旧恨   洪彩彩扶着陶沫一直到了住宿的房间,和农庄的整体设计一样,房间不是很大,但是依旧是优雅清新的设计风格,布艺的沙发窗帘,原木的桌椅和大床,床上铺着小碎花的淡蓝色床单被套,看起来倒像是自家的卧房。   将陶沫放到了床上,洪彩彩看了看悄悄放在一旁的电脑,摄像头被调整了正好对准了大床,洪彩彩打开了探头,将电脑屏幕弄成了屏保的黑屏,阴毒一笑,“陶沫,我倒要看看被拍了床照之后,你这个贱人还怎么清高!”   洪彩彩和陶沫家的仇可谓是深远,当年洪彩彩的母亲看上的就是老实巴交的陶平海,吃苦耐劳好拿捏,谁曾想陶平海竟然带回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周素纹,让洪彩彩的母亲成了笑柄,最后草草了事的嫁给了洪父。   之后洪彩彩和陶沫是同一年出生,也上的同一家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因为周素纹在陶沫三岁就不见了,洪彩彩的母亲总算感觉痛快了一点,也没有少骂陶沫是个野种,洪彩彩也是从小到大的欺负陶沫。   可是架不住陶沫成绩好,在学校里一直都是老师表扬的对象,即使她性子怯弱,但是班上的男生都很维护陶沫,这让一向性子过于外放的洪彩彩无法接受,尤其是高中的时候,洪彩彩鼓足勇气向班上的班长表白。   谁曾想对方前面拒绝了自己,第二天竟然对陶沫表白,洪彩彩当时气的就怒骂起来找陶沫要拼命,结果被班长一掌给推的摔了大马趴,洪彩彩沦为了高中的笑柄,如同当年洪母沦为镇上的笑柄一样,洪彩彩和陶沫的仇也是不死不休了。   可惜不等洪彩彩再报复,陶沫高考之后考上了潭江大学,直接去了市里,洪彩彩这口恶气就一直憋在心里,今天总算是可以发出来了。   恶毒的目光盯着床铺上醉倒的陶沫,洪彩彩冷哼一声,“陶沫,你要怪就怪陶家人不将你当人,将你送到钱少的这里!我这里有特意买来助兴的小药丸,就算是你烈妇今晚上也熬不住了!”   阴笑着,洪彩彩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想了想,竟然又恶毒的多倒了两颗出来,一般一颗就能提高兴致,这会倒出三颗来,看得出洪彩彩的险恶用心。   躺在床铺上昏睡的陶沫突然睁开眼,黑沉沉的目光盯着一脸得意的洪彩彩。   “啊!陶沫!”突然看到清醒过来的陶沫,洪彩彩惊恐的一愣,身体连连后退了两步,陶沫的眼神太过于平静,半点不像是喝醉的人那种醉意朦胧。   “这药还是留给你自己。”淡然的开口,陶沫动作迅速的起身,在洪彩彩震惊的目光里一手敲在了她的脖子上。   接住被打晕的洪彩彩丢到了床上,陶沫捡起地毯上的三粒白色药丸,她不是狠毒的人,但是陶沫也不是软柿子,洪彩彩这么恶毒,陶沫也不是什么好人,掰开洪彩彩的嘴巴将三粒药丸丢了进去,在她的脖子处掐了掐,洪彩彩无意识的吞咽,三粒药丸都吃了进去。   刚做完这一切,忽然门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陶沫皱了皱眉,那喧闹的嘈杂声正是钱泗铭和她的大堂哥陶伟韬,这会出去肯定会碰个正着。   打开窗户,陶沫动作迅速的翻了出去,农庄的住宿在四楼,陶沫挂在四楼的窗户外,看似清瘦的双手却如同铁爪一般扒着窗檐,陶沫慢慢的向着右侧的房间挪移着。   双脚猛地用力在墙壁上一个点踏,借着反作用力,陶沫跃上了窗台,顺着半开的窗户蹿进了屋子里。   这会已经是十点多了,农庄在县郊外,若是有人预定了住宿,客房里肯定会摆放了行礼,陶沫看着整齐干净的卧房,扬唇一笑,自己运气不错,是一间空房,正好今晚窝一晚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睡了两个小时,陶沫将客房准备的笔记本搬到了床上,果真是高端的农庄,客房备的都是笔记本电脑。   昏黄的灯光之下,陶沫纤细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键盘,一道一道的程序在屏幕上闪现,行了!笔记本画面忽然一变,赫然是隔壁房间里*不堪的一幕。   既然洪彩彩想要给自己拍点不雅照,陶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入侵了隔壁房间的笔记本系统,通过摄像头成功的看见了房间里发生的画面。   因为意外得了A字病,钱泗铭这段时间不管是对男人对女人都没有兴趣,但是想到钱夫人的交代,钱泗铭也只能执行,喝了不少酒,又洗了个澡。   钱泗铭只感觉昏昏欲睡,看了一眼床上被子里人形一团,钱泗铭眉头皱了皱,厌烦的走到柜子边,直接打开柜子,客房里有为客人准备的助兴的东西。   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钱泗铭倒了两粒吞了下去,这会脱了浴袍向着木制大床走了过去,刚掀开被子,当看到床上的洪彩彩时,钱泗铭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洪彩彩是陶伟韬的女人,钱泗铭没有这么没格调的吃窝边草。   更何况,钱泗铭根本看不上洪彩彩这样妖艳拜金的女人,难道是洪彩彩想要趁机巴着自己?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钱泗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突然被床上的洪彩彩给扑倒了。   “呃……难受……”吐气如兰,浑身燥热像是有把无名火在燃烧,尤其是身上几个敏感处更是瘙痒难耐,洪彩彩撕扯完自己的衣服之后,意识不清的扑在钱泗铭身上四处亲吻着,似乎这样就可以舒缓那股子折磨人的燥热。   “他妈的!”爆了一句粗口,钱泗铭身体里的药性这会也上来了,更何况从知道得了A字病,他也很久没有发泄了,这会洪彩彩如同妖艳的蛇妖一样缠了上来,钱泗铭哪里忍得住,抱住在自己身上不断扭动的洪彩彩,直接粗暴的吻了上去。   一时之间,客房大床上香艳的一幕不断的重复着,女人妩媚的叫声伴随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和收藏,抱一个,周末愉快!   ☆、第010章 阴差阳错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竟然还这么激烈!盘膝坐在床上,陶沫盯着笔记本屏幕上堪比岛国A电影的一幕,吃惊的瞪大了眼,随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不出小药丸的功效这么大,这会明显就是洪彩彩霸王硬上弓的趋势,钱泗铭好像要被榨干了。   咔嚓一声,寂静的客房里清晰的环绕着从笔记本里传出来的嗯嗯啊啊声,这突然出现的开门声,虽然声音细微,但是还是让陶沫注意到了。   这个时间段?陶沫猛地抬起头,随着房门的被打开,脚步声月来也近,随后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带来一身冰冷的寒意。   “啊……好舒服……用力一点……”就在陶沫和来人大眼瞪小眼时,笔记本里突然传来洪彩彩尖利的喊叫声,诡异的打破了这一室的平静。   “那个……大叔……不,大哥……抱歉啊,我不知道这房间被人给订下来了。”啪一声动作迅速的合上了笔记本,陶沫尴尬的扯着嘴角道歉着。   可是她虽然合上了笔记本屏幕,但是那一声声OOXX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笔记本里传出来,让陶沫披头散发下的小脸诡异的扭曲了再扭曲。   陆九铮也没有想到会再次看到陶沫,还在自己订下客房的床上,当然,从之前陶沫动作迅速的将酒倒到了花盆里,陆九铮就知道陶沫不会被几个纨绔子弟给算计了。   只是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人正盘膝坐在自己的床上,腿上还架着笔记本,那一声声暧昧的女人叫声,虽然是通过笔记本传出来的,陆九铮还是听出了其中洪彩彩的声音。   “那个我现在就下床。”尴尬到了极点,摸了摸鼻子,陶沫感觉自己两辈子都没有这么出糗过,大半夜的占了陌生人的床,然后还被人抓到在看现场版的岛国片,这让陶沫饶是厚脸皮,这会脸也是直发烧。   漠然着一张峻冷的脸庞,陆九铮看着急匆匆的要下床的陶沫,冷沉的不含一点温度的声音简短的响起,“不用。”   这会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陆九铮大步向着套房外的小厅走了过去,虽然布艺沙发对身高超过一米九的他而言有点小,但是陆九铮并没有都在意,关了卧房的门就大步走了过去。   呼!好冷的男人!那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表情,冷漠的像是凝聚了冰霜,连声音都像是被冰冻过的一般,陶沫耸了耸肩,这男人应该就是高铁上看到的那个吧?   虽然在高铁上陶沫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那种铁血肃杀的冰冷气息却是如出一辙,虽然年纪看起来大了一点,但是绝对不好惹,还好这种大人物不和自己计较。   心宽体胖之下,陶沫扑通一声又倒回了大床上,将笔记本给关了,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将这现场版的给拷贝发到邮箱里去,这会睡觉。   陶伟韬也喝了不少,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他不过是个添陪末座的小人物小跟班,一晚上喝了不少酒,不过想到即将到手的五十万,陶伟韬立刻就兴奋起来。   “怎么还是关机?难道彩彩先回去了?”喝的醉醺醺的,脑子已经不清醒的陶伟韬挂了电话,也懒得去找关了手机的洪彩彩,任由农庄服务员扶着找了一间客房进去倒头就睡了。   一整夜的时间就这么过了,尤其是昨晚喝的烂醉的这一帮人,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起床的。   六点钟时间一到,陶沫生物钟就醒了,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昨晚上的一幕幕回放在脑海里,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也不知道隔壁是个什么情况?”陶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这一次倒是知道先禁音了,这才打开了画面。   因为吃了小药丸,昨晚上洪彩彩和钱泗铭一直折腾到五点多才睡,这会两个人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陶沫双手迅速的敲击着键盘,好了!将保存的视频放到了邮箱里,陶沫这才起身,不由想到昨晚出去的陆九铮,表情再次尴尬了几分。   仔细一听,整个套房都是安静静的,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陶沫一愣,汲着鞋子快速的打开卧房的门,一脸做贼心虚的探出头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小厅里果真空无一人,那个一身冰冷的面瘫男人看起来虽然很冷漠,不过倒是个好人。   鸠占鹊巢的陶沫也不多做停留,趁着时间早直接离开了客房,等坐上公交车回到陶家村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这才重新爬回床上补个眠。   一直到了晚上,陶奶奶大着嗓门叫陶沫过去吃饭,陶沫又恢复了一贯低眉顺眼的怯弱模样,跟在喜气洋洋的陶奶奶身后走进了陶大伯家的门。   “陶沫过来了啊,快坐下,就等你吃晚饭了。”这二十多年来,大伯母第一次用这么热情的声音对陶沫说话,而桌子上也是一桌子的好菜,丰盛的像是庆祝过年一般。   “磨蹭什么,跟了钱少是你的福气。”宿醉之后虽然睡了一整天,不过陶伟韬的气色依旧不怎么好,尤其是今天一天都没有打通洪彩彩的手机,这让陶伟韬心情更加不好,看到陶沫更是习惯性的将火气发到她身上。   “陶沫,不要怪你大堂哥不会说话,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跟谁不是跟,再说了这一次如果不是钱少出面帮忙,那赔偿金陈家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大伯母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五十万就是一脸的喜气。   陶奶奶也是附和的直点头,“伟韬,你快喝碗鸡汤,这可是家里养的土鸡,最有营养,在外面都吃不到。”   一面说,陶奶奶一面给陶伟韬盛了一碗汤,筷子刷刷的拽了两下,将两个鸡腿都放到了陶伟韬的碗里,殷勤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吃。   陶大伯坐在一旁抽着烟,并没有说话,不过脸上那喜气怎么都压不住,他已经和老三通过气了,这五十万的赔偿金归自己这边,镇子上的那套一拖二的小门面房就归老三家。   陶平海身为老二,性子沉闷老实,尤其是在周素纹丢下三岁的陶沫失踪之后,陶平海就更加沉默了,这些年来赚的钱大都数都给了陶奶奶。   镇子上的这一套房还是五年前房价最低的时候被工地上的工友劝着买下的,当时这工友也是凑巧,就说了一句,陶平海日后就算不结婚,要是陶沫妈回来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谁还愿意待在农村老屋里。   那一次是陶平海唯一一次和陶奶奶杠上了,硬是从陶奶奶手里要了自己这二十年工资里的十五万,陶平海自己又找工友借了五万,将这八十平米的上下两层的小门面给买了下来。   结果好不容易将欠债还完了,房子还是毛坯房也没有钱装修,就给陶家老三陶平山当成了饭店的库房,陶平海原本打算再赚几年前的钱将房子装修一下,谁知道去年就发生交通事故死亡了,这房子也一直被陶老三当成了自家的库房。   现在房价涨上来了,陶平海这房子也价值四五十万,关键是门面房紧俏,这会就算有钱都买不到了,所以陶大伯和陶老三两兄弟就达成了协议,五十万的赔偿金归老大家,这门面房归陶老三,至于陶沫这个真正有继承权的女儿直接被他们给无视了。   ☆、第011章 伪善大伯   陶沫低着头,不去看喜气洋洋的陶家几人,若直接没有重生在这具身体上,只怕以原主怯弱的性子,此刻已经被欺负的死死的了。   被自家大堂哥送到一个官二代的床上被糟蹋,这些家人亲戚此刻只会在一旁说风凉话,就算有了这五十万的赔偿金,原主也绝对拿不到一毛钱。   用原主卖身换回来的死亡赔偿金,那是原主父亲用命换来的钱,可惜原主却一点都拿不到,陶沫眼神冷了冷,陶家这些人真的太贪婪了!因为这五十万已经泯灭了人性,既然如此,那五十万?   低着头,谁也没有看见陶沫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寒意,此刻陶家几人都沉浸在即将到手的五十万死亡赔偿金上。   “陶沫啊,你也不要怪钱少,我听伟韬说你们都喝多了,酒后乱性,大家也都是成年人,真的闹起来,谁的面子上都不看,这种事吃亏的终究是女孩子,更何况钱少那是什么人,现在钱少欠了你的情,日后你大学毕业,再让你大堂哥给你走走关系,说不定就能考个公务员,一辈子端着铁饭碗不用发愁了。”   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陶大伯一脸语重心长的劝说着低头不语的陶沫,就算不为了五十万的赔偿金,能和钱少搭上关系,日后也是受益无穷。   陶大伯自然不能让陶沫去闹腾,钱家可都是体制内的人家,陶沫真糊里糊涂的去闹,到时候惹怒了钱家,倒霉的可就是自己家。   所以陶大伯这才有了刚刚这一番威逼利诱的话,看着低头沉默的陶沫打着感情牌继续道:“你爸死了,陈家欺人太甚,还将污水泼到死人身上,赔偿金怎么都不愿意拿出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陶沫,我们不能让你爸死都不瞑目,所以这赔偿金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陶大伯看着还不开口的陶沫,这会有点懊恼这个侄女性子太懦弱,自己说的口干舌燥,多少给点反应,却也只能继续安抚,“钱少出面帮了我们家这个大忙,昨晚上你们也都喝多了,年轻人会这样都很正常,也不是谁的错,也不丢脸,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再说这件事外面人也都不知道。”   “好了,说这些个做什么?能跟钱少,那是你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陶奶奶一锤定音的开口,凶神恶煞的目光威胁的盯着陶沫,恶狠狠的开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真说出去,别人都以为我们陶家的姑娘不要脸,赶着往男人的床上爬,你那不要脸的妈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性子,陶沫,你要是敢丢我了我们陶家的脸,我揭了你的皮!都吃饭,菜都凉了。”   大伯母的厨艺不行,不过这土鸡炖蘑菇味道是真的鲜美,陶沫也喝了一大碗的汤,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一点看不出要闹事的样子,陶家几人也都放了心,这会已经兴致高昂的说起即将到手的五十万,在浪琴湾买几楼的房子,怎么装修等等。   “我先回去了。”放了碗筷,听着陶家几人已经讨论余下的钱买什么牌子的车时,陶沫讥诮一笑,在陶奶奶不耐烦的怒瞪里离开了陶大伯的家。   陶平海当初会出事,他自己本身负了主要责任,这一点交警也出具了事故责任书,在工地熬了一整夜,凌晨五点多,陶平海就累的睁不开眼了,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了红灯也没有停留。   当天早晨又是大雾,陈川根本没有看见闯红灯的陶平海,这才将人给撞伤了,随后也没有耽搁的就将陶平海送到了县医院抢救。   可是陶平海这些年一直在工地里干活,身子累的狠了,早就透支了,若是身体健康的人或许就能活,可是陶平海却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也没有抢救回来。   陈家根据律师的建议赔偿二十五万已经算是高额的赔偿金了,毕竟主要责任是在陶平海身上,可是陶奶奶却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陈家不愿意给,事情就僵持住了。   此刻,正午时分,百泉县一个普通的小茶楼。   陈川和律师还有陈川的大哥一起到了茶楼,众人面色异常的凝重,陈川和他大哥合伙开了个茶叶厂,效益还行,可是昨天却接到了熟人的电话,上面有人发话了,如果不赔偿陶家五十万,这茶叶厂只怕要开不下去了。   陈家也不是拿不出这五十万,只是不服这口气,更何况五十万也不是小数目,茶叶厂一年也不过转二三十万,还是兄弟两人平分,五十万可以说是陈川四五年的收入了。   “你是?”原本以为会见到盛气凌人、贪得无厌的陶家人,陈川没有想到茶楼包厢里坐着的只是一个看起来清瘦而衣着朴素的女孩子,律师和陈大哥也一愣。   “请坐。”神色淡然的开口,陶沫拿起茶壶给三人倒了三杯茶,扫了一眼表情诧异的三人开门见山的开口:“关于我父亲死亡赔偿金的问题,我想和你们私下谈谈。”   意外撞死了陶平海之后,陈川也找人打听了陶家的情况,所以倒也知道陶沫,只是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而已。   “陶小姐,你想怎么谈?”律师毕竟专业多了,看陶沫的模样,和贪得无厌的陶家人截然不同,而且陶沫太平静,律师忽然感觉这事肯定会出现转机。   “很简单,明天我奶奶和大伯他们会和你们谈判,你们可以答应支付五十万的赔偿金,但是必须坚持这赔偿金要交给我,事后我会将二十五万再还给你们。”陶沫也没有什么遮掩,在法律上她是法定的继承人,虽然陶奶奶也能分到一些赔偿金。   但是陶奶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赡养这一块,陶平海只占四分之一,所以五十万的赔偿金百分之九十都会归陶沫这个女儿所有。   陈川和陈大哥一惊,目光复杂的看向陶沫,看不出这个传言里陶平海沉默怯懦的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算计,以陶家人贪婪的性子,钱到了他们手里,陶沫估计一毛钱都拿不到。   不过陶沫这么一算计,虽然舍去了二十五万,可是余下的二十五万却都归了陶沫自己,如此一来,陶沫也算是赚了,陈家也节省了二十五万,真正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就是陶家那几人了。   律师快速和陈川两兄弟低声交谈着,陶家的事情他们管不到,不管是陶家人算计陶沫也好,是陶沫算计陶家人也罢,对陈川而言,能少赔偿二十五万才是最实用的。   “陶小姐,我的当事人同意你的提议,不过我们需要签署一份合约,以确保我当事人的利益。”律师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陈家明面上是支付了五十万死亡赔偿金,至于其他问题,都是陶家的内部问题,和陈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律师还是当场拟定了两个合约,一个是陶沫愿意退还二十五万赔偿金的,一个是关于这一次陶平海事故的合约,在陈家支付了五十万之后,双方再没有任何纠葛,陶家人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找陈家所要赔偿。   当然后面这份合约,明天和陶家人谈判的时候,律师也会让陶奶奶和陶大伯他们再签署一份,这样一来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一个小时之后陶沫离开了茶楼,陈家三人也一扫进门前的阴霾,满脸笑容的离开了,至于陶沫能不能从贪得无厌的陶家人手中守住这二十五万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第012章 陶沫布局   人在朝中好办事,第二天,因为有了钱泗铭的发话,陈家人终于答应赔偿五十万,陶家人和陈家人约定了早上九点到县交警大队进行谈判。   陈家这边来的依旧是陈川和陈大哥还有律师三人,陶家这边人却多了很多,陶奶奶、陶大伯、大伯母,陶伟韬倒是没有过来,他两天没有联系上洪彩彩了,这会去找洪彩彩了。   陶小叔陶平山夫妻也过来了,陶沫依旧是被众人无视的对象,安安静静的坐在会议厅的角落里,听着陶家人耀武扬威的要求陈家赔付五十万死亡赔偿金。   “赔偿金我的当事人可以给,但是有两点需要事先说清楚。”律师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坐在角落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陶沫,这才正色的继续开口:“首先我的当事人和陶家要签署一份协议,赔付了赔偿金之后,陶家人不得已再用任何理由找我的当事人所要赔偿。”   “这一点你放心,我们陶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伯母急切的开口,恨不能立刻就拿到五十万赔偿金。   “周队长,一会这份协议上还需要交警队签字和盖章。”律师鄙夷的看了一眼大伯母,说实话,陶沫真的私自扣下这赔偿金也无可厚非,那可是他父亲用命换来的,结果看看陶家这些人丑陋的嘴脸,一个一个都想贪污这死亡赔偿金,也不怕陶平海半夜来找他们。   “放心,协议如果没有问题,你们双方也达成了协议,交警队这边自然没有问题。”负责这一次事故的周队长点了点头,陶家这一次走了钱少的关系,陈家也只能认栽了。   “第二点是什么?”陶大伯这会也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了。   律师致谢的向着周队长颔首之后,这才看向陶家几人,“虽然陶平海在这一次的事故中负主要责任,但是我的当事人也有责任,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道义上,这一笔死亡赔偿金我的当事人只愿意赔付给陶平海的女儿陶沫。”   “什么?那不行,这钱凭什么给陶沫!那是我家的钱!”大伯母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起来,对着律师直接吼了起来,“这钱只能给我们,你们这安的是什么心,第二点我们绝对不同意!”   “那是我儿子,我儿子被你们陈家人撞死了,这五十万肯定要归我,陶沫一个小丫头,她拿什么钱!”陶奶奶也不满的叫了起来,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恶狠狠的瞪着律师。   也难怪陶沫要算计陶家人,这些人也太无耻了!陶平海死了,可是他的女儿还没有死,还在上大学,以后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于情于理上来说这死亡赔偿金都应该交给陶沫,就算要分出一部分赡养陶奶奶,这赔偿金和陶大伯家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周队长也是无语的看着炸起来的陶家几人,见过贪财的没有见过这么贪财的,陶平海的女儿还在这里坐着呢,一个大伯母都贪这笔死亡赔偿金,也真是够无耻的,也难怪陈家律师会提出这个要求,也算是在心理上弥补一下陶沫了,毕竟也是陈川撞死了陶平海。   “我的当事人坚持这一点,如果双方不能达成协议的话,那么只有法庭上见了。”律师冷声开口,态度强硬而果决,陈家两兄弟也是一样的态度。   陶大伯眉头皱了皱,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超脱了预料,陶大伯和一旁的陶老三对望一眼,陈家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简直是要造反,我告诉你们我孙子和钱少那可是兄弟,你们陈家等着,就等着茶叶厂被查关门吧!”陶奶奶气愤的直拍桌子,老脸紧绷着,凶狠的眼神吃人的盯着陈家三人,尖声怒骂着,“今天不把钱给我们,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我儿子已经和钱少通过气了,你们敢这么做,那就是不给钱少面子!”大伯母身材原本就健硕魁梧,这会更是直接冲了过来,怒着一张悍妇般的老脸扑向律师,“给钱,立刻给钱!”   “够了,这里是交警队,闹什么!”看着大伯母要生撕了律师的节奏,周队长怒声呵斥着,“不想谈判都回去!”   “好了,你给我坐好!”丢了面子的陶大伯怒瞪了一眼大伯母,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抱歉的看了看周队长,这才面色不悦的看向律师,“我二弟虽然死了,可是他还有老母亲要赡养,陶沫还是个孩子,这么多钱放在她这里也不安全,这一点是不是可以转圜一下?”   “不行,我的当事人对陶平海有愧疚,这份歉意只能弥补在他的女儿身上,这赔偿金一定要交给陶沫,由她来签字领取,难道说陶家想要贪下这笔钱?”律师斩钉截铁的否定了陶大伯的话,死咬着这一点不放。   看着油盐不进的律师,陶大伯气的够呛,陶老三此刻也皱了皱眉头,如果老大家拿不到这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那么自家想要独霸二哥留下的这套两层小门面房肯定是不行了,大哥一贯性子奸诈伪善的很,大嫂那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悍妇,无论如何这赔偿金一定要让大哥家拿到。   “妈,大哥,我看这样吧,就让陶沫来签这个字,反正陶沫年纪小,这钱就让妈给拿着,我们两兄弟谁也不会沾手,日后这钱都留给陶沫。”陶老三笑呵呵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提出中肯的建议。   陶大伯还是感觉有点的不安,他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来自哪里,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也行,妈,你就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陶沫还小,还需要你照顾呢,这钱你帮陶沫收着,等她大学毕业了再给她。”   陶奶奶和大伯母这会还是气愤难耐,不过倒是冷静了一点,刚刚都是太激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钱在陶沫手里不就是在她们手里,不过是走个表面,目前首要的就是从陈家手里将五十万的赔偿金给弄过来,等钱到了陶沫手里,就让她一分不少的给吐出来。   ☆、第013章 贪婪一家   暗自松了一口气,陶奶奶那枯树皮般的老脸缓缓露出虚伪的笑意,这才看向坐在角落里过于安静的陶沫,假嘴的开口:“陶沫啊,这钱奶奶帮你收着,谁也不准动一分,等以后奶奶留给你结婚生孩子用。”   “妈,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和平江还有老三会贪陶沫这赔偿金?”大伯母也反应过来了,笑呵呵的打趣,“我们也不是这样的人那,这钱肯定是陶沫的,还是快签协议吧。”   律师见陶家人达成了协议,也不拖拉,直接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协议让陶家人都签了名字,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陶沫,你的账号是多少,我现在就将钱转账给你。”   一直充当木头人的陶沫终于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律师,律师快速的输入着账号和金额,将笔记本屏幕上的转账页面转过来给陶家众人还有周队长看了,“大家看一下,转账金额是五十万,这是陶沫的账户和名字,没有错,那我就点确定了。”   “对的,对的,你快转账吧。”大伯母两眼都要冒出了绿光了,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屏幕上出现转账成功的页面,顿时眉开眼笑。   一旁陶大伯和陶奶奶也都是喜上眉梢,陶老三夫妻也都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想起安慰陶沫一句,这可是她父亲的死亡赔偿金,虽然有了五十万,却永远都换不回来陶平海的生命,陶沫失去了父亲,从此将孤苦伶仃的活在这尘世间。   和陈家赔偿金的事情在僵持了一年之后终于圆满解决了,陶家几人已经决定中午就去陶老三的饭店去吃一顿好好庆祝一下,陶沫低着头走在最后,看了看陶大伯,低声开口:“大伯,我去银行再去确认一下。”   “对,去银行一趟也好,再确认一下金额,看看是不是五十万。”大伯母连忙点头,一个农村妇女,第一次看别人用笔记本电脑转这么一笔巨款,大伯母心里头多少有点不放心,听陶沫这么一说就安心了。   “让你大伯陪你去,回来把银行卡给我收着,不要给弄丢了。”陶奶奶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虽然刚刚在交警队就恨不能不能将银行卡给拿过来,却被陶大伯给制止住了,当着周队长和陈家三人的面,陶奶奶这么做吃相太难看,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妈,你们先过去老三的饭店,我和陶沫去一趟银行,顺便将钱给换到我的卡上,陶沫那卡是她平常用的,放这么多钱也不安全。”陶大伯笑呵呵的开口,一副为了陶沫好的打算,可是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五十万给弄到自己的存折上。   刷的一下,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陶沫,虽然他们都习惯了陶沫的逆来顺受,但是也难保陶沫这个时候突然反悔,好在陶沫还是那低眉顺眼的怯懦模样。   “嗯,那大伯就和我一起过去吧。”点了点头,陶沫没有任何的意见,跟着陶大伯就向着远处的银行走了过去。   银行中午时分还不算太忙,陶大伯跟着陶沫一进了银行就看到了陈家三人,不由微微一愣,陶大伯干干一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打招呼,“好巧。”   “有什么好巧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茶山周转有问题,这会正打算找银行贷款。”陈川性子要暴烈一些,对贪婪的陶家人更是没有好感。   昨天在茶楼陶沫就说了让他们一离开交警队就到银行等着她转账,想到陶家那些人的尿性,陈川也不愿意起多起波折,所以离开交警队之后就和律师一起到了银行等着。   果真十分钟不到就看到陶沫和陶大伯进来了,看来陶家人是真的打算直接吞了这一笔钱,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面对陈川的冷嘲热讽,陶大伯脸色讪讪的转过头,随即看向一旁的陶沫,“这边柜台空了,我们先过去办理,你奶奶他们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陶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律师,随后走向一旁的窗口,陶大伯连忙跟了过去,将自己的存折递给了陶沫,“钱就转到这个账户上,这个是我新开的折子,到时候让你奶奶给你收着。”   陶沫接过陶大伯递过来的存折翻开之后,然后拿起签字笔开始填写转账的单子,还不等陶大伯多看一眼就通过玻璃柜台递了进去,“转账。”   片刻之后,在等候区这边坐着的陈川就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二十五万的现金到账了,正是陶沫转过来的。   看着还一脸贪婪站在陶沫身边的陶大伯,陈川不由的担心了几分,陶沫一个小姑娘虽然有点算计的小心思,但是面对这些如狼如虎的陶家众人,只怕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下,这丫头也不容易。   “走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先去楼上,负责贷款的赵主任已经在等着了。”律师明白的拍了拍陈川的肩膀,陶家那些人太贪,不过陶沫看起来也还有点脑子,不像是传言中说的那么胆小怯懦,律师只希望陶沫自己强起来,否则谁也帮不到陶沫。   身为律师,他见过太过这样的事情,说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陶沫只有自己强势起来,那这二十五万谁都抢不走,毕竟这可是法治社会,陶家人只能用亲情攻势对付陶沫。   陶沫只要认清了这些人的丑陋嘴脸,直接将钱死死攥在自己手里,实在不行就去大学里,陶家人再贪婪也没有办法。   陶沫将二十五万转账走了之后,又快速的填了一个转账的账号,将余下的二十五万都转入到了一家失学儿童救助中心。   银行的工作人员一愣,虽然偶然也能接到这些捐款,但是一般也就是几百块,多的也不过几千块,除非是一些大公司做慈善,或者出现大灾难,否则很少有捐款这么多的。   “就转这么多。”陶沫开口打消了工作人员的震惊,这二十五万也算是给原主和她死去的父亲积德了,愿他们来世可以平平安安,不要再被这些极品的家人压迫剥削。   工作人员也没有再迟疑,啪啪啪的敲打着键盘,陶沫卡上的五十万,二十五万还给了陈川,余下的二十五万则捐给了失学儿童救助中心,毕竟只依靠国家的助学贷款,还是有很多人读不起书上不起学,陶沫能帮一点是一点。   ------题外话------   快三万字了,看不到亲们的留言啊,颜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新文怎么样,亲们,活动活动你们的纤纤玉手,留下爪爪印啊,O(∩_∩)O今天二更,吼吼!   ☆、第014章 竹篮打水   “这就好了?”陶大伯看了看自己只有十块钱的存折,在陶沫起身之后,连忙将自己的存着递了过去,“麻烦你给我过一下存折,看看有没有五十万到账。”   工作人员诧异的一愣,后面排队的人倒是不干了,直接叫嚷起来,“怎么回事?一个大老爷们还插队,你不知道排队吗?去取号头,等叫到你再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麻烦你通融一下。”陶大伯看着已经离开的陶沫,急的对身后的人直道歉。   “谁没有急事,你快去拿号头排队,大家都赶时间。”后面排队的人不满的一瞪眼,抢先一步将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银行的大堂经理也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还请你先去排队再来办理业务。”   陶大伯虽然急切,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声咒骂了一句过去取了个号头,心情急切的抓着存折在一旁排队。   陶沫这边刚要出银行的门,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陶小姐,请稍等一下,因为刚刚你捐助了二十五万,属于大额捐助,我们需要登记一下信息,可以耽搁你一下时间吗?”   银行胖经理笑容殷切的招呼着陶沫,一下子捐了这么多的善款,这还是他们县里的首例,至少要上报到总行去,这可是难得的荣誉。   陶沫也没有多在意,点了点头就跟着银行经理向着楼上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陶小姐,我代表失学儿童救助中心感谢你的慷慨,二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可以帮助不少的儿童重返校园了。”胖经理一边走一边说,他倒是真心佩服陶沫,这个姑娘看起来年纪挺小,穿着也朴素,竟然一下子捐了这么多钱出来。   刚从银行负责贷款的赵主任办公室出来,陈川三人也的确是来商量贷款的事情的,却没有想到和陶沫碰了个正着,也听见了胖经理的话,此刻,不要说陈川两兄弟傻眼愣住了,饶是见多识广的律师也直接愣住了。   三人只以为陶沫算计了陶家人一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将到手的二十五万给捐了出去,这可是二十五万,绝对不是小数目,抵得上一个人七八年的工资了,陶沫竟然就这么大方的捐出去了,就算是陈川他们也没有这样财大气粗。   “陶小姐,请进。”胖经理也认识陈川,笑着招呼了一声,依旧以招呼陶沫为主,“陶小姐请坐,我给你倒茶。”   看得出胖经理是接到柜台工作人员的电话急匆匆的下楼的,茶几上还散落着刚刚还翻阅的文件,陶沫随意的瞄了一眼,微微一愣,其中一份文件赫然是贷款的申请,开发项目竟然涉及到了陶家村,是为了建一个大型的疗养院,陶家村的后山发现了温泉眼?   陶沫坐在沙发上,这规划图涉及到了陶家村的后山和下面的一片十多亩的荒地,荒地这边是打算平了修长柏油马路,后山发现了泉眼,是建立疗养院的核心所在。   “陶小姐,请喝茶。”胖经理将茶杯放下,将茶几上散落的文件连忙收了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这边还有份文件需要陶小姐你填一下,关于陶小姐你的慷慨,我们会上报总行,也会上报到民政部门,毕竟失学儿童需要全社会的关爱,这一点我们百泉县有了陶小姐做榜样,相信一定会做的更好。”   陶沫原本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声张出去的,可是想到陶家人的贪婪,陶沫玩味一笑,这样也好,到时候陶家人就算是想要钱也没有办法了,“不用了,我不是个人名誉捐款的,是以潭江市陶家的名誉。”   胖经理不经意的瞄到陶沫脸上的笑,不由失神的一愣,从最开始胖经理就在打量陶沫,太普通的一个女孩子,和大街上那些大学生没有什么不同,而且看起来更加的文静柔和。   可是此刻看到陶沫脸上昙花一现的笑,那看似普通的脸庞瞬间变得风采照人,刘海之下一双黑眸沉静的让人看不透,胖经理突然明白过来,这才对嘛,若是真一个普通人,怎么舍得一下子捐出二十五万这笔巨款。   陶沫这边进展的很顺利,陶大伯则直接傻眼了,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陶大伯办理业务,将存折递过去之后。   “没有转账。”工作人员过了一下存折就递还给了陶大伯。   “什么?没有转账?真的没有?应该有五十万的转账啊!”傻眼了,陶大伯盯着存折上仅有的十块钱,那是他开户的时候存的,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有五十万了,为什么会没有呢?   “没有。”工作人员再次肯定的开口,怪异的看了一眼陶大伯。   不可能!不可能!陶大伯猛地甩了甩头,急切的趴在柜台上开口,“我刚刚和我侄女一起过来的,她明明填了转账单子,这钱没有转到我的账号上,那转到哪里去了?”   “抱歉,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你如果有疑问,可以自己去询问你侄女,银行是绝对不会透露任何客户资料的。”工作人员冷淡的开口,不耐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陶大伯,“还请让开,后面的顾客需要办理业务了。”   呆愣愣的被后面的人给挤到了一旁,陶大伯到此刻都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存折,上面只有突兀的十元余额。   “陶沫!”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失魂落魄的陶大伯这会算是明白自己被陶沫给耍了,她即使真的在柜台转账了,那钱也没有转到自己的存折上,自己是被陶沫给骗了!   一下子怒火冲天,陶大伯狰狞着脸,凶狠的抓紧了手里的存折,风一般的冲出了银行,陶沫这个小贱种,肯定是见财起意,想要私吞了这五十万,这个死丫头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暴怒,陶大伯只感觉脑子都充血了,老脸狰狞的扭曲起来,陶沫要是此刻就在他面前,陶大伯绝对能将人给活活的打死。   ------题外话------   二更送上,抱抱!   ☆、第015章 全家暴怒   陶老三的饭店里,桌子上已经上满了一桌子的好菜,陶老三还开了一瓶两百多的好酒,今天算是双赢的局面,陶大伯得了五十万,陶老三得了那套两层的小门面,怎么也该好好庆祝一下。   “老三,等今天事情结束了,趁着陶沫现在放寒假在家里,不管如何,先将这门面房的过户手续给办了,大哥家倒是容易直接拿了钱,我们这里还麻烦着,这房子不过户过来,我心里不安生。”陶老三的妻子蒋睇英压低了声音和陶老三开口,虽然陶沫不敢要房子,但是这房产证不到手,蒋睇英怎么都不放心。   陶老三推了推眼镜,得意一笑,“你就是瞎操心,这点我就想到了,房产证在妈手里拿着,我之前已经找了人了,不过伟韬既然认识钱少这事情就更好办了,到时候拜托钱少打声招呼,不需要陶沫到场我们也可以将过户手续给办了,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呢。”   蒋睇英一听这才高兴起来,“那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陶奶奶和大伯母正沉浸在五十万的喜悦里,包厢的门被推开,看着快步进来的陶大伯,大伯母立刻兴奋的迎了过去,兴奋的两眼都冒绿光了,“是不是办好了?”   “滚一边去!”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陶大伯怒吼一声,一把将大伯母给推的一个踉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一吼让所有人都傻愣住了,再看陶大伯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得了五十万的喜悦,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刷一下,在场陶家几人心咯噔一下拎了起来。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陶沫呢?怎么不见她一起过来?”陶老三多少冷静一些,低声开口询问着陶大伯。   “老大,出什么事了?”陶奶奶也被吓的脸都变色了,看着陶大伯手里快被抓烂的存折,连忙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陶奶奶就尖叫起来,“怎么就十块钱?五十万呢?陈家给的五十万呢?”   “什么?没有五十万?”被推的踉跄的大伯母嚎了一嗓子,顾不得眼前的陶奶奶,一把将人给推开抢过存折一看,傻眼了,然后暴怒起来,一把抓着陶大伯的衣服领子,疯子般的逼问着,“钱到哪里去了?我的五十万到哪里去了?”   “都闭嘴!”陶大伯猛地一声吼,黑着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攥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开口:“陶沫那个贱丫头将我们给骗了,她根本没有将钱转账给我,只怕见财起意,舍不得将五十万拿出来了。”   “什么?这个死丫头,她竟然敢贪这五十万,看我回去不剥了她的皮!”陶奶奶哪能接受这个现实,立刻尖着嗓子嚎叫了起来,“我要打死这个贱丫头,这是要造反那?谁给她的够胆,竟然还敢贪下这钱,果真和她那下贱的妈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养她还不如养一条狗!”   大伯母愣了半晌,终于明白陶大伯话里的意思,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双腿,撒泼的叫骂起来,“这个贱人,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小贱货,她竟然敢这么做,不行,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打死这个小贱人!”   陶老三和蒋睇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可是一想到那是五十万,如今到了陶沫手里,她突然不愿意拿出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为了顺利拿下那套门面房,不管如何,他们都要站在大哥这边,狠狠打压陶沫的嚣张气焰,否则还真是反了天了。   “妈,大哥,事不宜迟,我们先回村子里去,看看陶沫回来了没有,这可是一大笔钱,不能任由陶沫给花了。”陶老三安抚的拍了拍陶大伯的肩膀,当务之急是将五十万给弄回来,至于如何惩治陶沫,以后再说,钱最重要,迟则生变。   “对,立刻就回去,我们立刻就打车回去!”大伯母连忙点头,也顾不得辱骂陶沫了,包厢里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饭店,打了两辆出租车直奔陶家村而去。   陶家村。   砰的一声,院门被踢开,陶家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连开门的时间都没有,陶大伯一脚踹开了大门。   “陶沫,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出来!”大伯母尖着嗓子愤怒的叫骂着,疯一般的向着卧室冲了过去,扭曲着表情恨不能将陶沫给生撕了,“你这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小贱人,你把我钱给我吐出来!”   “这个要死的死丫头,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陶奶奶毕竟年纪大了一些,没有大伯母的战斗力,被陶老三和蒋睇英搀扶着,也是一路怒骂着,板着枯树皮的老脸,“你给我滚出来!”   陶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所以提前将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大伯母一进房门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银行卡,一下子扑了过去将银行卡攥在了手里。   “说,密码是多少?”拿到了银行卡,大伯母那暴涨的怒火总算消散了一点,但是阴沉刻薄的脸上表情依旧不悦,阴狠的盯着陶沫,“快说出密码,你这个小贱人,你是想要翻天了吗?我是你大伯母,我要教训你,谁也管不着,快说出密码!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陶奶奶也后一步的进了房间,一看到陶沫,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陶老三夫妻,尖利着嗓音怒骂着向着陶沫扑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贱货,和你妈一样的下贱东西,吃我的喝我的,你竟然还敢贪我的钱,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货!”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钱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吧。”陶沫身体灵活的一个侧闪,避开了扑过来厮打自己的陶奶奶,冷笑一声的看向一旁表情扭曲的陶大伯和陶老三,挑起眉梢冷冷开口““大伯和三叔,这是要私吞我父亲卖命的钱吗?”   “陶沫,你胡说什么!这钱之前就说了让你奶奶给你收着,这么多钱,放你手里,乱花了出去,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僵硬着表情,陶大伯努力保持自己严正言辞的长辈姿态,可是这怒斥声怎么听都有些的心虚。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果真是一碰到钱就变鬼了!”大伯母气的嗷嗷叫着,狰狞着表情恨不能生撕了陶沫,“我就说养条狗都比养这个小贱人有良心!”   ☆、第016章 气晕奶奶   陶奶奶也没有想到一贯逆来顺受的陶沫今天为了钱竟然敢忤逆自己,气的浑身直发抖,老脸阴沉的扭曲着,不过终究年纪大了,想要打陶沫却总是抓不到人,倒是将自己给气的够呛,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了,大嫂,少说两句,正事要紧。”陶老三不满的看了一眼大伯母,一口一声小贱人,这要是被左右邻居听见,他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大嫂平日里就是太刻薄陶沫了,估计这才逼着陶沫叛逆了。   大伯母猛地惊醒,一把抓紧了手里的银行卡,凶狠狠的逼着陶沫,阴冷着声音,“快说,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大嫂,之前大哥在车上不是说了吗?陶沫在银行柜台已经转账了,那五十万肯定已经被转出去了,不会在这银行卡上了。”蒋睇英补充了一句,大嫂这是掉钱眼里去了,脑子都没了。   要不是因为自家那门面房的过户手续还没有办,蒋睇英才懒得管这事,大嫂平日里就小气的要死,在陶沫身上吃个大亏正好。   陶大伯和大伯母双双变了脸,尤其是陶大伯更是气的脸铁青,原本以为五十万顺利到手了,谁知道陶沫竟然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动声色的将五十万给转出去了,一毛钱都没有转到自己的存折上。   “我的钱那!那可是五十万!陶沫你这个天杀的小贱人,我和你拼了!”明白自己手里这银行卡已经没有钱了,大伯母一拍大腿嚎叫起来,再次向着陶沫扑了过去,凶神恶煞的泼妇模样,活脱脱的要掐死陶沫的架势。   “大伯母,你可悠着点,这五十万可是钱少出面帮忙从陈家手里要过来的,你今天碰了我一根手指头,就不要怪我向钱少告状。”冷眼看着母老虎一般扑过来的大伯母,陶沫清冷一笑,狐假虎威的端出了钱泗铭的名头。   厮打陶沫的动作戛然而止,大伯母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呆愣愣的看着突然腰杆子挺直了的陶沫,那粗糙的大手举在半空中,愣是不敢向着陶沫的脸扇下去。   在场陶家的其他几人也都表情诡异的扭曲起来,就算是陶老三夫妻暗地里没少嘀咕陶伟韬这个二十四五岁却不务正业的侄子,只会吃喝玩乐,关键大哥大嫂还将这侄子当成了龙宝贝,处处引以为荣。   可是陶老三夫妻也不得不承认,陶伟韬虽然只能算是钱少的一个小跟班,但是在百泉县一般人也不敢惹,惹了陶伟韬那等于不给钱少的面子,如今陶沫和钱少已经有关系了,他们要真是对陶沫怎么样,钱少如果一时怒起,陶家就真的要倒霉了。   顿时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大伯母气的直发抖,陶大伯脸色也是阴沉的厉害,可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他们把陶沫送到钱少的床上,就是为了借着钱少的面子拿回这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还敢贪了这钱,现在知道已经晚了,陶沫钱不拿出来,背后还有钱少撑腰,他们能怎么办?   陶奶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一手愤怒的指着陶沫,想要骂什么,两眼一翻直接厥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过陶沫这老屋算是彻底安静了。   怒极攻心被气昏厥的陶奶奶被抬回了大伯母家,喂了几口水,就清醒过来了,一想到五十万现在拿不回来了,顿时气的拍着床沿叫骂着陶沫,“我不活了,这钱不拿回来我就不活了!”   大伯母和蒋睇英两个儿媳妇在卧房里陪着陶奶奶,陶大伯和陶老三坐在客厅里抽着烟,一脸的阴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还是等伟韬回来,他和钱少关系好,称兄道弟的,到时候让伟韬去探探钱少的口风,只要钱少不给陶沫撑腰,这钱肯定能拿回来。”陶老三吐了一口烟雾,看了看阴着脸的陶大伯,这个闷亏吃大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我现在就给伟韬打电话。”陶大伯终于舒缓了脸色,掏出手机给陶伟韬打电话。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陶伟韬不耐烦的按掉了手机,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睡眼惺忪的洪彩彩,“彩彩你是怎么回事?明明手机就开机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烦不烦那,我正睡觉呢。”洪彩彩此刻看到一副管家公模样的陶伟韬,就厌烦的厉害,之前在农庄,她原本是打算给陶沫喂几颗药,将她送到钱少的床上去。   然后用摄像头拍下陶沫的艳照,到时候将这些照片和视频掐在手里,自己让陶沫向东她就不敢向西,自己让陶沫跪着她就不敢站着。   可是洪彩彩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陶沫给打晕了过去,然后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多了,自己一丝不挂的和钱少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两腿之间更是有些的酸痛。   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洪彩彩立刻知道自己和钱少之间发生了关系,而且战况还是非常的激烈,原本还愤怒陶沫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晕了自己,但是此刻洪彩彩却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的兴奋不已。   她之前一直想要勾引钱少,但是都失败了,没有想到这一次阴差阳错的和钱少发生了关系,洪彩彩兴奋的浑身直发抖,看着还没有睡醒的钱少,立刻光着身子钻到了钱泗铭的怀里,搂着他又睡了。   事后,如同洪彩彩预料的一般,钱泗铭虽然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却没有翻脸,只说了一句,让洪彩彩好好养身子,如果怀孕了,一定要告诉他,孩子第一。   一下子,洪彩彩感觉自己的春天到了,嫁到钱家,成为钱家的儿媳妇,越想越兴奋,洪彩彩哪里还愿意接陶伟韬的电话,这会看到陶伟韬竟然还找上门来了,更是不耐烦起来。   ------题外话------   昨天上推荐了,没有收藏那,肿么感觉这文是要扑街的节奏啊……   呜呜,颜好想哭啊,难道新文真的很差,所以没有读者愿意收藏?   亲们,给颜一点信心啊,吼吼!   ☆、第017章 抱上粗腿   “彩彩,我……”陶伟韬刚想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陶大伯接二连三的打电话过来,陶伟韬虽然不高兴,不过也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事,不耐烦的接起电话,“爸,我这有事呢,有什么话快说,不要一直打电话!”   “伟韬啊,出大事了……”陶大伯也顾不得陶伟韬不耐烦的语气,快速的将陶沫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伟韬,你和钱少关系好,要不你去探探钱少的口风?”   “不用麻烦钱少,这事我来处理就行,你们先别管,晚上我回来再收拾陶沫,她还敢翻天了!我有事回去再说。”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陶伟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还真这么嚣张。   不过想到之前洪彩彩拍艳照和视频的建议,立刻喜悦的看向洪彩彩,走到床边一把将人给搂住了,凑过去亲了一口,“彩彩,你果真是我的福星,料事如神,陶沫这个死丫头竟然真的敢私吞了五十万,还搬出钱少的名头来。”   洪彩彩僵硬着表情一愣,都忘记推开搂住自己的陶伟韬,陶沫竟然敢糊弄陶家人,明明和钱少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陶沫她怎么敢?   不过看了看身边的陶伟韬,洪彩彩低着头,目光复杂的流转着,自己若是怀了孩子,肯定能母凭子贵的嫁到钱家,现在和陶伟韬掰了也没事,但是如果没有怀孕呢?   想到钱少过去对自己的态度,洪彩彩也不傻,和钱少发生关系的女人在百泉县不知道有多少,自己没有孩子肯定没办法和钱少维系关系,所以现在还不能断了和伟韬的情侣关系,否则到时候没怀孕就两头都掉了。   “伟韬,对不起,之前不是说要拍陶沫的艳照,可是谁知道被钱少发现了,钱少很不高兴,照片也就没有拍成,这几天你也不要去找钱少,他还在气头上呢,以为我们要拍他的视频。”软了身子,洪彩彩靠在陶伟韬的怀里满是歉意的说着。   能瞒一时是一时,陶伟韬这个备胎暂时还有用,洪彩彩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之前做了那么多次,希望这里面有个小宝贝。   陶伟韬一愣,他原本是打算用艳照威逼陶沫吐出被她贪去的五十万,却没有想到竟然没有拍成!不过一想到钱少的脾气,被他发现了笔记本的摄像头开着,肯定会勃然大怒。   “算了,彩彩,你不要内疚,没拍成就没拍成,对付陶沫这个死丫头我自己来就行,你别自责了。”陶伟韬安抚的抱紧了低着头的洪彩彩,钱少因为摄像头的事情肯定还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探钱少的口风肯定是不行,那陶沫这里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彩彩,我先回去了,你放心,那五十万我一定要回来,到时候买房买车,我们就结婚。”吧唧一口亲在了洪彩彩的脸上,因为五十万的事情,陶伟韬这会也没有兴趣和洪彩彩亲热了。   “嗯,你先回去处理陶沫的事情。”洪彩彩恨不能陶伟韬现在就走,否则他如果发现自己身上还没有褪去的青紫痕迹,到时候就麻烦了。   陶伟韬出了洪彩彩家,怒火冲冲的开着车直奔陶家村而去,没有了艳照就不能威胁陶沫,现在得罪了钱少,也不能去探钱少的口风,陶伟韬不由气恼的一脚踩在油门上,奥迪汽车呼啸而去,速度极快,引起四周路人的一阵叫骂声。   一脸的晦气之色,陶伟韬回到家,客厅里陶大伯和陶老三正七上八下的担忧着,不时向着门口张望,直到看到陶伟韬回来了,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心来,忙不迭的迎了过去。   “伟韬,你回来了。”陶大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陶伟韬身上,一扫脸上阴霾的表情,期待的开口:“伟韬,陶沫这事你有什么办法?”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伟韬,有你的关系在,钱少应该不会帮陶沫吧?”陶老三也陪着笑脸,虽然打心底看不起这个不务正业的侄子,但是陶老三的饭店因为有陶伟韬的关系,平日里也省了不少的麻烦,对于这个侄子,陶老三面子上还是捧着的。   陶伟韬无视着陶大伯和陶老三直接走到桌子边,端起茶杯灌了一杯子茶,这才阴冷着脸,满脸戾气的开口:“钱少这几天有点忙,我不方便打扰,陶沫这点子破事哪里需要我去探口风,这个死丫头就是欠打,揍一顿就好了,五十万肯定要给老子乖乖的吐出来。”   陶大伯和陶老三都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陶伟韬这么粗暴,陶沫如今也算是钱少的女人,谁知道钱少对陶沫是怎么个心思,这要是真的打了陶沫,她鼻青脸肿的跑去钱少那里哭泣一番,惹得钱少不高兴做针对陶家的事情就麻烦了。   果真不靠谱!陶老三鄙夷的看了一眼耍横的陶伟韬,年轻气盛只知道来狠的,看来依靠陶伟韬肯定是不行了,那五十万如果拿不到,自己想要独霸镇上那套门面房肯定也是不行的,大嫂那小气刻薄的性子,到时候肯定打这套门面房的主意。   陶大伯也是心一冷,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焦虑的点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起来,来硬的肯定是不行的,事情闹大了,自己也不用做人了,陶沫既然敢贪下这钱,如今这钱也不知道被陶沫转到哪个银行卡里存起来了,真闹大了,陶大伯明白对自己这边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五十万飞了,陶大伯心肝都痛了,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里,陶大伯阴沉着脸,眼神阴霾到了极点,恨不能时间倒转回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陶沫沾手五十万的赔偿金。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收藏和支持,下午会有二更的,么一个,哈哈,颜会继续努力的,亲们的留言都飘过来吧,周末愉快!   ☆、第018章 为钱逼婚   安安生生的过了一晚上,陶沫丝毫不知道陶大伯家昨晚上是鸡飞狗跳的一阵闹腾,陶伟韬和大伯母的意思是一样的,那就是狠狠的治陶沫一顿,将她打怕了揍服了,必定会乖乖的将五十万给交出来。   陶大伯和陶老三夫妻的意思一样,五十万这事只能智取,不能来硬的,毕竟从法律上来说,陶沫有权继承陶平海的死亡赔偿金,陶奶奶就算能要点赡养费,绝对不会超过十万,陶家人怎么能同意陶沫拿大头,所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结果一晚上,陶家就没有一个人睡的好,陶奶奶和大伯母轮着将陶沫给咒骂着,从陶沫的妈骂到陶沫,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甚至连死去的陶平海都被拉出来骂了几句,怪他死的太早没有教好女儿。   陶老三夫妻为了吞下陶沫镇子上的这套门面房也是揪心的狠,昨晚都没有回镇子上,就在陶大伯家住下了,期间蒋睇英倒是想要从陶奶奶那里将门面房的房产证拿走,被大伯母一顿泼妇般的怒骂,事情不了了之,大伯母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们家拿到五十万,那门面房就归老三家。   如果陶大伯家拿不到这五十万,这门面房肯定要和陶老三家平分,陶老三补偿他们三十万,这门面房就归老三家,房产证也给他们去过户,否则就两个字:没门!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吃着早饭,陶老三忽然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愁闷了一晚上,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的陶大伯,陶老三慢慢开口:“如果陶沫嫁出去了,按照我们陶家的族规,出嫁女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产的,这五十万赔偿金就能归妈所有了。”   刷一下,围着桌子吃饭的陶家几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是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要陶沫出嫁了,身为出嫁女,她凭什么拿这五十万,不单单是这钱,连陶家的老屋和田地陶沫都没有资格继承。   陶家的族规还是延续了封建时期的,出嫁女不能继承家产是数百年前的族规,但是陶家如今只是旁支分支,再者现在是新世纪了,这族规很多时候只是一个象征,一个摆设而已。   不过要真的较真起来,陶沫跑了妈死了爹,如今也算是没爹没娘没势力,真用族规威逼陶沫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时半会将陶沫嫁给谁?钱少那里肯定是不行的,钱家肯定不会同意。”陶大伯斟酌着,这个办法倒是好办法,不过执行起来有点困难,毕竟钱少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能真的和陶沫结婚。   陶沫也是成年人了,就算要逼着她结婚,也要有个结婚对象,而且陶沫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执行起来也是有困难的。   “反了天了!我是她奶奶,我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哪里有她不同意的份!”陶奶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搬出了自己身为长辈的身份,板着枯树皮般的老脸,刻薄的开口:“我看就村尾的马三子好得很,上次不是说他还打算买个姑娘回来结婚吗?”   马三子是陶家村里的老光棍,年轻的时候是个二流子,偏偏是那种只敢在窝里横,出去了就是个怂蛋,好吃懒做!马三子爹妈还活着的时候,多少还照应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至少不缺了他的吃穿。   马三子爹妈死了之后,家里那点家产就被马三子给败光了,如今四十多岁了,还是老光棍一个,不过去年马三子算是走了狗屎运,大半夜的出去偷鸡摸狗,意外看到马路边的水沟里翻了一辆车。   马三子虽然怂、好吃懒做,本质上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自己跑到水沟里将伤者给背了出来,打了120给送到了医院,医生也说了,幸好有马三子出手帮忙,否则迟上三五分钟就没救了。   被马三子救上来的人是县里一个矿山的老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矿山老板直接给了马三子十万块钱的报酬,还让马三子在他的矿山做最轻松的过磅工作,每天没什么事,一个月开了三千五的工资。   马三子四十多岁了人到中年,性子多少收敛了一点,也想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可是就冲着他那尿性,知道的人没有哪家愿意将自家闺女嫁给这个老光棍,即使他有十万块的存款,马三子也知道这一点,这才打算买个姑娘回来结婚,不管怎么样生个儿子再说。   “如果陶沫死活不同意怎么办?”蒋睇英提出了疑问,虽然陶奶奶是长辈,但是现在毕竟不是过去了,婚姻也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陶沫真的不同意,难道他们还能绑着陶沫去结婚嫁给马三子?   “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个破了身的下贱货色,和她那不要脸的妈一样,我们陶家的风气可不能因为这个小贱人给败坏了!”陶奶奶一锤定音的开口,狠戾着表情,陶沫一个死丫头,到时候不同意她也翻不出天来!   陶大伯和陶老三对望一眼,各自思虑着,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到时候只能用族规压着陶沫同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将五十万拿到手,到时候结婚陶沫逃婚了,那她也嫁到了马三子家,是马三子的家事了,和陶家没有关系。   陶沫过了三天安生的日子,陶奶奶和陶大伯一家都没有来闹腾,陶沫丝毫没有感觉到安全,陶家人只怕想其他办法来逼迫自己,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五十万的。   果真,在吃了早饭之后,村里最好事的胖大婶陪着蒋睇英一起到了陶沫住的老屋里,“陶沫啊,你奶奶被你气的身体不好,这会你大伯三叔都在那里,让你过去一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陶沫也没有迟疑的就起身向门外走了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也想要看看陶家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题外话------   二更送上,么一个!O(∩_∩)O~   ☆、第019章 三堂会审   陶大伯家的客厅里此刻坐满了人,陶奶奶坐在了主位上,陶家村的两个快八十岁的老一辈也坐在了一旁,陶大伯和陶老三还有其他几个平日里在村子里说话都有分量的长辈则依次落座,一屋子的人,看起来很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哼,还是大学生呢!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把自己亲奶奶给气病了躺三天,都没有上门来看一眼!”大伯母率先发难,阴阳怪气的讥讽着陶沫,“我看这样没有孝心的东西,就该通知学校给开除掉!”   陶沫一如既往般的低着头,怯弱的站在一旁,任由大伯母发难,在外人看来,大伯母一脸的悍妇模样,陶沫就是被欺负的小可怜,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没了爹妈的孩子果真是可怜,尤其是摊到了尖酸刻薄的陶家,陶沫能活着长大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之前不是伶牙俐齿的狠,这会装什么孬种!”陶伟韬怒瞪着一双眼,手里的玻璃茶杯啪的一声向着陶沫砸了过去,只不过没什么准头,哐当一声,茶杯在陶沫的脚边碎了,倒是将在场其他人都给吓了一跳。   “伟韬,你像什么样子!”看到两个快八十岁的长辈被吓的一哆嗦,陶大伯不满的看了一眼满脸横像的陶伟韬,随后陪着笑脸道歉着,“这孩子主要是太担心他奶奶,被陶沫给气狠了。”   陶奶奶拍了拍桌子,不满陶大伯训斥自己的宝贝孙子,“你骂伟韬做什么,该骂的可不是我孙子,陶沫,你既然过来了,今天我这个老不死的也将村子里的长辈都请来了,陶家的老规矩出嫁女不得继承家产,那五十万是我儿子的死亡赔偿金,你给我交出来!”   在陶沫没有来之前,陶家村的几个长辈们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说实话陶家人的确没有一个好东西,陶沫从小过的那叫什么日子?真的比猪狗都不如。   不过这赔偿金可不是小数目,整整五十万,不管放到哪家都不可能让一个孩子拿着,陶沫一个人要独吞五十万,不管她有理没理都不会有人支持赞同的。   出嫁女?一直装孙子的陶沫猛地抬起头,从重生到原主的身体里之后,对于这个平行世界,陶沫也做了诸多的了解,虽然科技和以前是差不多的,但是有些方面还是有点不同,家族的存在就是一种。   在原主生活的这个时代,没有满清入关,没有八国联军,也没有抗日战争的发生,社会平稳的从封建社会过渡到现在,所以也没有了计划生育、独生子女这东西,家族的力量如同古代一样一直延续、存留着。   而且当今的社会,除了政权、军权之后,还有两股势力鼎足,一个就是游走在黑暗的黑社会,另一个就是家族势力,四种力量鼎足而立,互相支持也互相制衡,家族宗族一直存在,其力量也不容小觑。   “老陶家族规的确如此。”一旁一个陶家旁系的长辈慢悠悠的开口,说实话五十万这不是小数目,陶沫一个人想独吞肯定不行的,不过陶奶奶和陶大伯想独吞,一点不分给陶沫这个女儿也太黑心了一点,那毕竟是陶平海这个父亲用命换来的赔偿金。   但是他们都是陶奶奶请过来的,陶沫一个孤儿,人单势孤,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陶沫被欺负了,可是谁也不可能真的帮陶沫说话。   “我不知道我要嫁给谁?而且我大学还没有毕业,绝对不可能结婚的。”冷声开口,陶沫算是看透了陶家这些人,为了五十万,能将陶沫送到钱泗铭的床上,也能将陶沫随便嫁出去,这些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哼,不结婚,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巴结上钱少?”陶伟韬不屑的看了一眼陶沫,虽然陶沫和钱少上了床,发生了关系,但是跟钱少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陶沫是绝对不可能嫁给钱少的,所以陶伟韬丝毫不担心陶沫真的嫁出去了,钱少会找自己的麻烦,最多有点不高兴而已。   “不过一个破烂货,真以为钱少会给你做主?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陶奶奶嗤笑的看着不愿意屈服的陶沫,阴冷一笑,满嘴的恶毒咒骂,“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下贱东西,钱家会娶你?我劝你歇了这攀高枝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嫁出去,否则一个破了身不贞洁的破烂货,败坏了陶家家风,早该装猪笼沉塘了。”   “就是,陶沫,你以为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自己想要攀高枝不要脸的脱了衣服爬了钱少的床,送上嘴的肉谁不吃?”憋屈了好几天的大伯母,正好趁着今天狠狠的发泄出来,恶毒冷笑着,“钱少不会娶你的,所以你除了马三子还能嫁给谁?”   如果钱少真的会娶陶沫,陶家人哪里敢欺负陶沫,不过是看准了钱少是玩玩而已,再加上钱家虽然势力大,但是他不可能和陶沫结婚,总不能拦着陶沫不嫁人吧,陶家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要强行将陶沫给嫁出去。   马三子愿意给十万的彩礼不说,陶沫私吞的五十万也要吐出来,这一算就是六十万,陶大伯和大伯母只要想想就感觉心花怒放,钱少也许会不高兴,到时候让伟韬去请客吃饭赔个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现在婚姻自由,我是不会嫁的,搬出族规也不会嫁的。”陶沫冷眼看着狗急跳墙的陶家人,虽然现在家族的力量有时候甚至强过法律,但是陶沫也不指望依靠家族谋取什么,所以族规对陶沫而言不过是一个摆设,她不嫁,谁也强迫不了她,赔偿金她不拿出来,陶家人也只能干着急。   “果真是反了天了!一个破烂货,有男人愿意娶你就该感恩戴德了!”陶奶奶尖利着嗓音怒喝着,愤怒的指着陶沫,“今天你不嫁也要嫁!陶家容不得败坏家风的下贱货色!”   陶大伯和陶老三还有在场其他几个长辈都眼观鼻、鼻观心,谁都没有再开口,任由陶奶奶他们发作陶沫。   “谁说我败坏陶家家风了,更何况我和钱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你是我奶奶,却也不能随意的污蔑我清白。”陶沫冷笑一声,既然钱泗铭的名头已经不能震慑陶家人了,就没有必要背上和钱泗铭有关系的名声了。   在场其他人不由的傻眼了,陶奶奶搬出的是陶家的族规来逼迫陶沫嫁人,然后再以出嫁女无法继承家产这一点逼迫陶沫交出五十万。   可是如果陶沫是清清白白的,谁也不能逼迫她嫁人,就算是家族也不行,毕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如此一来陶家人的打算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新文的背景是架空的平行世界,O(∩_∩)O~   ☆、第020章 陶沫发威   “你和钱少没关系?”陶奶奶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一手气愤的拍着桌子,一手指着陶沫怒骂,“果真是个黑了心肝的东西,钱少刚刚帮你从陈家要回了五十万的赔偿金,你竟然就翻脸无情,你和钱少没关系,那钱少是脑子进水了帮你打压陈家要回赔偿金,都说婊子无情,你果真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是一样的货色!”   “既然你说你和钱少没关系,是清清白白的,那我就给你验验,看看你到底破瓜了没有!”大伯母恶毒一笑,粗胖的身体向着陶沫扑了过来,既然这个小贱人不要脸,今天自己就彻底撕了她的脸皮,看看她有没有脸在陶家村立足。   旁边几个和大伯母关系好的妇女,此刻也都是满脸的恶毒之色,之前大伯母答应了她们,今天事情办成了,日后一定好好摆上一桌酒招待大家,更何况,她们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家长里短,今天逮到机会了,也跟着大伯母向着陶沫走了过去,竟然真的要扒了陶沫的衣服给她验身。   看着饿虎扑羊般冲过来的大伯母,那满是肥肉的老脸上满是狰狞歹毒之色,陶沫站在原地没动,在大伯母那粗壮的胳膊就要抓住陶沫的肩膀上,陶沫清瘦胳膊一抬,手搭在了大伯母的粗胳膊上,用力的一个反扭。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从大伯母的嘴里叫了出来,陶沫反手一推,原本就站不稳的大伯母哎呦一声惨叫,扑通一声狠狠的摔了出去。   她原本就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这么一摔,一头狠狠的撞到了大桌子腿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痛苦嚎叫声,额头直接被撞出一道口子,鲜血刷一下流了出来,鲜红的血迹在脸上勾勒出一张狰狞如同夜叉般的老脸。   “杀人了,陶沫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痛的直叫唤,一抹脸上的血迹,大伯母如同疯子一般的嚎叫着,踉跄着要起身去厮打陶沫,可是撞的太狠,头一晕,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陶沫,你竟然敢对你大伯母动手?”陶奶奶原本还老神在在的等着陶沫下跪求饶,乖乖的将五十万交出来,谁知道不过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大儿媳妇就一头摔在了地上,还磕破了头。   陶奶奶顿时怒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来就像陶沫扑了过去,尖着嗓子昂着脖子怒骂,“我看你这个小贱货敢不敢也对我动手!我打死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陶大伯家的客厅彻底鸡飞狗跳的乱了起来,陶沫虽然没有对陶奶奶动手,但是几个躲闪之后,陶奶奶已经累的眼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的叫骂着,“我不活了!不活了!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还被孙女欺负,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干脆一头撞死在陶家祠堂里,死了也干净!”   “陶沫!”陶大伯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会终于找到机会了,暴怒着一张脸,对着陶沫怒吼一声,“你这是要气死你奶奶吗?”   “真是无法无天了!”陶老三也跟着怒斥起来,只是却没有上前。   陶老三只感觉一股子的邪乎,陶沫平日在陶家过的什么日子,陶老三是清楚的,这会对上陶沫那清冷冷的一双眼,似嘲弄又似不屑,陶老三只感觉背后直冒冷汗,心里头也慎得慌。   “你敢打我妈?陶沫,老子他妈的打死你!”陶伟韬怒吼一声,随即向着陶沫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就揣向陶沫的小腹。   一个大男人暴怒之下的一脚有多大的力度,在场的人都明白,这要真是踹到陶沫身上,陶沫不死也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   陶大伯看着冲过来的儿子,眉头微微一皱,原本想要阻止,毕竟自己儿子人高马大正值壮年,这一脚踢下去可不轻,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陶沫一个小姑娘,但是想到陶沫如今的硬脾气,陶大伯微微的侧过身避让开,任由陶伟韬向着陶沫踹了过去。   “啊!”   “快让开!”   四周几个中年妇女都是大伯母喊过来,这会看到陶伟韬动手了,害怕自己被波及到,一个一个忙不迭的避让到一边,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一下。   陶沫将陶大伯那表情收入眼中,只感叹原主的识人不清!在陶家这些人中,原主的记忆里一直对这个大伯很有好感,却不明白陶大伯不过是最为伪善的性子,他若真的维护原主,又怎么会让陶奶奶和大伯母这么欺辱原主。   眼瞅着陶伟韬的一脚踢了过来,陶沫右手猛地抬起,动作迅速的向着陶伟韬飞起的小腿凌空劈了下来。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声响起!陶伟韬平日里没少打架斗殴,凭着一股子狠劲,也算是小有名头,否则也没有资格当钱泗铭的跟班。   可是此刻只感觉小腿骨剧烈一痛,陶伟韬吃痛的惨叫一声,身体不稳的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过往打架的经验让陶伟韬知道自己的小腿骨头断了,被陶沫一记手刀直接劈断了。   猛地抬起头,陶伟韬惊恐的看着神色清冷的陶沫,那平日里看起来怯弱自卑的脸上却是一派的平静,平静到让陶伟韬浑身一哆嗦,痛的苍白的脸上直冒冷汗。   陶伟韬不由想起前年跟着钱泗铭去外地打猎,在山林里,那一头孤狼就是这样的眼神,冷幽幽的,看似来像是无害,但是却会在瞬间扑上来要了你的命。   正在陶家人震惊的同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停在了陶大伯的门外,四五个警察快步小跑了进来,“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陶大伯没有想到警察竟然过来了,眉头皱了皱连忙迎了过去,虽然说宗族的力量也是强大,但是毕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原本陶大伯的打算是将陶沫的事情在家族里解决了,也不知道谁报了警,将警察给叫来了。   ☆、第021章 鸡飞狗跳   “警察同志,快将这个小贱人给抓起来!”陶奶奶还坐在地上撒泼着,这会看到警察,也顾不得什么,对着陶沫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怒骂,“这个小贱人良心都被狗给吃了,贪了我儿子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还打伤了我的大儿媳妇!”   “对,将陶沫这个贱人快抓起来!”大伯母脸上还顶着红艳艳的鲜血,不过伤的并不算重,这会也恢复过来了,这才看到跌在地上抱着腿,痛的脸色苍白的陶伟韬,不由嚎了一嗓子,一把扑了过去,“伟韬,伟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陶伟韬原本就痛的直哆嗦,被身材粗胖的大伯母这么一扑,身体一个踉跄,断腿再次碰到地上,陶伟韬痛的啊了一惨叫声,没好气的一把推开大伯母,“你干什么?不知道我腿断了吗?”   在场的人都看见陶伟韬要踢陶沫,不过被陶沫一记手刀给劈了一下摔在了地上,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陶伟韬的腿竟然断了,难道是被陶沫给打断的?   几乎在同时,众人就否定了这个念头,怎么看陶沫这营养不良的清瘦模样,也不可能将陶伟韬这个大男人的腿给打断了,那一记手刀,虽然速度有点快,但是看起来轻飘飘的,估计也没有几分力度,陶伟韬只怕是故意装断腿来讹诈陶沫。   看着地上撒泼的陶奶奶,看着披头散发,额头还碰出一道伤口的大伯母,再看着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陶伟韬,警察一看就知道这是家庭纠纷,带队的警察认识陶老三,“老三,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殷队长,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出警。”陶老三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但是警察已经过来了,也只好笑着招呼着,“一点家庭纠纷,我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什么家庭纠纷,陶沫这个小贱人打伤了我,还打断了伟韬的腿,这是犯罪,就该抓起来去吃牢饭!”大伯母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不满的瞪着陶老三,“老三,你是帮谁呢?”   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陶老三没好气的叹息一声,这事明显要私了,警察一旦参与进来,对陶家可是不利。   “我报的警,他们要强迫我嫁给同村的一个老光棍,现在婚姻自由,我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而来,我父亲去年出了意外死亡了,就算他们是我的长辈,也没有权利强制我结婚。”陶沫不给陶老三打圆场的机会,走上前来将事情说了一下。   早在1950年的时候就出台了婚姻法,强调婚姻自由,虽然说很多家族里的婚姻都是出于家族利益门当户对,那也都是双方自愿的,子女如果不愿意,长辈强制要求结婚,子女不是逃婚就是抵制,长辈的也没有办法,至多家族断绝这些忤逆子女的一切利益。   陶老大和陶老三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陶老三更是陪着笑脸,“殷队长,抱歉抱歉,自家小孩子不听话这才闹出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你看这孩子可是一点伤都没有,我们这当长辈的知道分寸。”   “老三,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既然接到了群众报警,我们肯定是要出警了解情况的,你们能私了更好,这老的老,伤的伤,先送医院去看看吧,还有事情不能继续闹大了。”殷队长看陶沫的确好好的,也相信了陶老三的话,只当是长辈的要包办婚姻,小辈不同意这才闹起来还报了警。   “殷队长,我人单势孤留在这里不安全,我想跟你们警车一起去镇上,明天早上买了车票直接回学校去。”陶沫也懒得多解释什么,既然陶家想要粉饰太平,自己直接回潭江大学去。   “不行,五十万不交出来,你哪里也不准去!”大伯母第一个叫了起来,一手怒指着陶沫,凶神恶煞的威胁,“今天不把钱交出来,我打断你的腿,想要跑,没门!”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你还敢叫警察,还敢跑!就算警察来了,这是我陶家的事情,陶家本家在潭江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警察也管不了,不将五十万交出来,今天你不要想出这个门!”陶奶奶跟着叫了起来,板着老脸,凶神恶煞的对着陶沫一顿怒骂,半点没有注意到一旁警察完全黑下来的脸。   果真是原形毕露!陶沫瞄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陶大伯和陶老三,他们倒是想要粉饰太平,可惜还有猪队友拖后腿,当着警察的面都敢这么横,自己报警果真是正确的。   虽然说如今家族的力量不容小觑,但是家族势力再大那也是要遵循法律的,殷队长原本看陶老三的面子也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报警的陶沫完全没有受伤,这只是小事。   可是陶奶奶和大伯母这么一吼,殷队长彻底黑了脸,“什么五十万我不知道,不过每个公民都享有自由权,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那是触犯法律的!”   “我是她奶奶,她手里拿的是我儿子的死亡赔偿金,我怎么触犯法律了?我触犯法律你们将我抓走。”陶奶奶倚老卖老的撒泼起来,直接向着殷队长扑了过去,将双手举到殷队长的面前,愤怒的只叫唤,“你们将我抓走,将我这个老不死的抓走关起来!”   殷队长的确不能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怎么样,所以火大的对着一旁的陶老三吼了起来,“陶老三,你不管管你妈吗?有事说事,闹什么!”   “妈,你不要着急,你放心,警察一定会给我们做主的!”陶老三和陶大伯也知道这会事情闹大了,连忙拉住撒泼的陶奶奶,不断的劝着。   “我不活了啊,儿子死了,孙女就欺负我这个老不死的,我不活了啊,还不如一头碰死。”陶奶奶坐在一旁又哭又闹的叫骂起来。   一旁的大伯母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陶伟韬,也顾不得撒泼叫骂了,“平江,快将儿子送医院,儿子的腿断了,腿真断了!”   众人这才发现陶伟韬真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断了腿,一下子刚平静的场面又混乱起来,殷队长也知道今晚上这事不好处理,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最后派了两警察陪同送陶伟韬去了医院。   陶沫和陶大伯还有陶老三夫妻都跟着殷队长的警察直接去了镇上的派出所做笔录了,陶家闹哄哄的场面这才算是稳定下来,至于陶奶奶原本该留在家里的,谁知道她一定要跟着去派出所,唯恐警察包庇陶沫,自己的五十万就没了。   殷队长没办法,最后让人又将陶奶奶也送去医院了,美其名曰是看望陶伟韬,甚至也做个检查,毕竟她七十多岁了,去医院查查也好,总之不去派出所就行。   ☆、第022章 本家来人   做笔录其实很简单,毕竟陶家的事情也挺简单,说来说去不过是陶平海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造成的,现在钱都在陶沫手里头攥着,陶大伯和陶老三的话风都改了,只说陶奶奶不放心陶沫拿着钱,担心孩子小乱花了,所以才闹起来。   陶沫这边倒也没有再多说钱泗铭的事情呢,也没有说陶家逼迫她嫁给马三子的事情,只承认了死亡赔偿金在自己手里,这也是自己应得的,她已经成年了,谁也没有权利将钱拿走,最后时间也不早了,派出所的警察将陶沫送到不远处的宾馆休息,等明天再说。   陶大伯和陶老三担心陶伟韬的腿,也要想个办法,这会做好了笔录就打算先去医院。   “老三,这事我看有点麻烦,你要清楚,从法律上来讲,陶沫她是你家二哥唯一的女儿,他的死亡赔偿金于情于理都归陶沫继承,你妈虽然也有一部分的继承权,但是能分到的钱不多,陶沫她都是大二的学生了,已经成年了,她不将钱交出来,你们这些当大伯小叔的都没有权利逼迫她。”   殷队长倒不是帮陶沫,只是陶沫已经报警了,说陶家人限制她人身自由,强迫她嫁人,殷队长接警了就必须处理,即使他想要帮着陶老三也没有立场,毕竟法律就是法律,陶沫也不是软柿子,否则事情就不会闹到派出所。   “殷队长,今晚上真是麻烦你了,你说的我和我大哥都明白,这不我妈年纪大了,她脑子转不过弯来,这才闹起来,而且我们当长辈的也是不放心陶沫一个孩子拿这么多钱,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这事给闹的。”   陶老三依旧粉饰太平的将自己和陶大伯摘出来,陪着笑脸打着圆场,递了一根烟过去,“殷队长,你看这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要从法律上来说是行不通的。”殷队长即使心里头不屑陶老三和陶大伯的贪婪,尤其贪的还是这样一笔钱,吃相太难看!   但是陶伟韬和钱泗铭的关系还算不错,钱父就是县公安局的局长,殷队长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殷队长也愿意卖个人情给陶老三和陶大伯。   看了看四周,殷队长一面送两人出派出所,一面压低声音开口:“法律上的事你也知道,没什么漏洞,我们不能徇私枉法,否则被捅出去,或者网络媒体一曝光,从上到下都要倒霉,所以这件事是你们陶家的家事,你们不好处理,这不还有本家吗?”   陶老三和陶大伯对望一眼,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管如何,陶沫打断了陶伟韬的腿是事实,打破了大伯母的额头也是事实,当然,还气病了身为长辈的陶奶奶,如果本家愿意出面,陶沫胳膊绝对拧不过大腿。   “殷队长,我们还要去医院,今天麻烦你了,改天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陶老三说着客套话,这才和陶大伯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镇医院去了。   第二天在宾馆睡了个好觉,陶沫吃了早饭,在房间里泡了一壶茶,思考着陶家的事情,陶沫昨晚偷偷报警之后,将事情闹到了明面上也闹大了,和陶家人等于是撕破脸了。   在农村这样的小地方,有什么事都是在家解决的,闹到报警那等于彻底和陶家决裂了。陶沫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她毕竟不是原主,对陶家人也没有任何亲人的感情。   当然,陶家人对原主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挥之则来、呼之则去,随意的打骂欺辱,这血缘关系断了更好,只是不拿到五十万,只怕陶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好解决了这件事就回学校去。   九点多,房门被敲响,正是昨天晚上送陶沫过来的女警察,小镇子上派出所的事情就那么多,所以陶家的事情从昨晚上到今天早上几乎传遍,对于陶沫这个遗孤,大多数人都是同情的。   但是毕竟牵扯到钱了,而且还是五十万这么多,陶沫一个人想要独吞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吐一些出来,也算是花钱消灾了。   “陶沫,殷队长还有你大伯他们也都来了,让你过去一趟解决事情。”女警年纪不算大,对陶沫也还算好,低声开口道:“你们陶家本家也来人了,你一个小姑娘不要性子太倔,到时候哭一哭,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警察也会在场,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嗯,谢谢。”陶沫抬头一笑的致谢,跟在女警身后向外面走了去,本家来人了,看来陶家人明白威逼自己肯定不行,自己又报警了,陶家人想要钱也不占理,这才将本家请了出来,看来局面对自己是不利了,不过陶沫倒无所谓的,她忽然恶趣味的想陶家人知道五十万一分都没有了,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派出所。   殷队长腾出了一个办公室,给坐在沙发上的陶家三叔公亲自倒了茶,从年纪上,三叔公年纪比陶奶奶还要大,关键是辈分高,从身份上,三叔公可是本家嫡系,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一方势力,殷队长不过是镇上派出所的一个队长,态度殷勤也算是正常。   “三叔,你看这事给闹的,竟然让您老亲自跑一趟,实在是我们这些当小辈的不孝。”陶大伯低着头的道歉着,听了殷队长的暗示,陶大伯连夜就打了电话给和他们这一支关系还算亲的一个堂兄,谁知道最后过来的竟然是三叔公。   “哼,我不跑一趟,你们还要怎么闹?闹到县派出所,还是闹到市里去?”三叔公板着脸,神色冰冷,话音带着一股子的孤僻和阴冷。   旁支分支的事情,本家一般不会过问,除非是出了大事,但是这件事闹的有些难看,为了五十万都闹到派出所了,主家会派三叔公过来处理,也是担心陶沫一个小姑娘真的被欺负狠了,闹到网上或者媒体那里,陶家的脸就真的丢尽了,更何况本家也担心陶沫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平日里陶沫被陶家人给欺负的狠了,性子也怯弱自卑胆小,这一次一反常态的这么闹起来,谁知道最后会出什么事,陶沫要是一个想不开自杀了,或者和陶家人同归于尽,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丢的可都是陶家本家的脸面。   “三叔,这不是我们闹的,实在是陶沫这个小贱……小孩子太没大没小,我妈都给气病了住院了,伟韬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被她给打断了腿,医生说要修养一个多月。”大伯母将随口而出的小贱人三个字又给憋了回去。   指了指自己额头上伤口,大伯母虽然恨不能活撕了陶沫,这会却只能摆出弱姿态,这也是昨晚上陶大伯和陶老三夫妻商量了半宿,选择的方案即使示弱。   “三叔,你看看,我这头就是陶沫给推出来的,这孩子出去上大学之后,翅膀硬了,真的疯了,那可是老二用命换回来的钱,我们这当长辈的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小孩子将钱给败光了,到时候苦的还是她!”   ☆、第023章 唇枪舌战   “事情到底怎么样,等陶沫来了再说。”三叔公老神在在的捧着茶杯,神色一片漠然。   活了一辈子了,三叔公的一双眼利的很,大伯母是真的可怜还是装可怜,在三叔公眼里一眼就看出来了。   更何况之前三叔公也看了派出所昨晚上做的笔录,抛开五十万不说,陶家竟然要逼迫陶沫一个大二的学生嫁给陶家村的老光棍马三子,就冲这一点,三叔公就看不上陶家这几人,太贪不说,还没有一点良心。   大伯母有些不甘三叔公冷漠的态度,还想要诉诉苦,却被一旁陶大伯给拦住了,他们在陶沫面前虽然横,但是到了本家三叔公面前,立刻就怂了,也不敢玩什么小心眼。   陶沫一进门就收到了所有人打量的目光,陶大伯和陶老三夫妻目光极其的复杂,毕竟原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偏偏出了意外。   大伯母一双眼则恨不能将陶沫给瞪出两个洞来,恶狠狠的,若不是来之前陶大伯三番五次的叮嘱,大伯母这会估计都扑上去找陶沫拼命了,陶伟韬的腿可是真的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骨头愈合的就更慢。   三叔公端着茶杯喝了一杯茶,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陶沫,旁支的事情,三叔公并不了解,不过是来之前打听了一下,知道陶沫的性子怯弱胆小,在陶家被欺负的也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三叔公以为是陶沫这个老好人被欺负太狠了才爆发出来。   可是当看到陶沫的一瞬间,三叔公就推翻了这个判断,陶沫看起来清清瘦瘦的,衣着很是普通,浅灰色毛衣外面是一件薄棉袄,蓝色牛仔裤,一双小靴子,扎了个马尾辫,刘海有点长,快遮到眼睛了,和大街上的大学生没什么不同,看起来更加的朴素。   可是陶沫那一双眼太过于平静太过于清澈,冷冷清清的,好似一切都不在乎,又好似一切都在她的眼中,太过于透彻了,三叔公识人无数,不得不承认他所见过的年轻人里,从没有人有陶沫这样冷静里带着淡然的双眸,这绝对是一个精明到极点的姑娘,大智如愚不过如此。   “陶沫,这是本家过来的三叔,你喊三叔公。”蒋睇英主动开口,笑着看向陶沫,好似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矛盾一般。   “三叔公。”在三叔公打量自己的同时,陶沫也打量了对方,虽然同样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但是陶奶奶却是倚老卖老的泼妇,尖酸刻薄阴冷。   眼前的三叔公精神却是极好,坐在椅子上,背挺的很直,目光锐利,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人物,也对,本家能在潭江市立足,肯定也是非同一般。   “嗯,都坐下吧。”三叔公态度依旧淡漠,拿过一旁殷队长之前拿过来的笔录翻了翻,“和马三子的婚约作罢。”   “那怎么行?三叔,这都是走了老礼了。”大伯母猛地拔高嗓子开口反驳,对上三叔公刀子一般的双眼,刚刚高涨的气势咻一下又憋了回去,诺诺的嘀咕,“好女不二嫁,已经答应的事情怎么好反悔!”   “你给我闭嘴!”三叔公是真看不上大伯母这副贪婪的嘴脸,陶老二死了不过一年,他们就敢昧着良心卖了他女儿,这可是他们的亲侄女,良心都让狗给啃了。   三叔公冷冷的一双眼看向陶大伯,语调淡漠却带着无比的威严,“走了老礼,那可有订婚仪式,彩礼是多少?媒人是哪个?什么都没有,你们上下嘴巴一张,就将自己侄女嫁出去?你当婚姻法是摆着好玩的?”   陶大伯被训的耷拉着头,将陶沫嫁给马三子,原本就是为了逼迫陶沫交出五十万来,毕竟出嫁女没资格继承家产,权宜之计又怎么可能有媒人彩礼什么的。   “不嫁肯定不行,我们都收了马三子五万块的定金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陶奶奶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走了进来,一夜没有睡好,眼皮也是耷拉着,深深凹陷到眼眶里,扁着嘴,看起来更是老态,只是那尖酸刻薄的气息丝毫不减。   “收了多少就给我退回去多少!这是你亲孙女!你这是要卖人吗?”三叔公冷声的一拍桌子,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看这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害!五万块就将花季年华的亲孙女卖给四十多岁的老光棍,他们还真不怕逼出人命来。   陶奶奶在家里强势惯了,乍被三叔公这么一呵斥,不由吓的一愣,老脸也是一阵青白的难看,但是却也不敢和本家的三叔公闹,陶奶奶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不是我卖孙女儿,三哥,你问问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早就破了身,这要是传出去,我陶家还有名声吗?所以我这才做主要将她嫁给马三子,这也是为了我们陶家的家风考虑!”   不管到什么时候,姑娘家的名声总是被看重的,即使现在社会这么发达,男女关系也乱的很,但是拿到明面上说的时候,家风门风都很重要,尤其是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姑娘家的名声就更重要了。   “就是,他三叔你不知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大伯母立刻来了精神,噼里啪啦的就说了起来,“陶沫这孩子太轻佻了一点,之前陈家扣着赔偿金不给,好不容易我们从伟韬那里寻到了钱少的关系,这不伟韬就带着陶沫过去给钱少道谢,谁知道这丫头一看钱少家世不一般,竟然借着醉酒爬了钱少的床,这不我们也担心这丫头去和钱少闹,也担心败坏了陶家的门风,这才急匆匆的将陶沫给嫁出去。”   若事实真的如同大伯母这样的,那他们强制陶沫嫁给马三子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家族的名声很重要,陶沫一个人败坏了陶家的门风,就等于连累了陶家所有没有结婚出嫁的女孩子。   “大伯母和奶奶宁可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却不相信我,我陶沫不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我也看不上钱泗铭那样的纨绔少爷,更不会爬他的床。”淡然一笑,陶沫平静的看了一眼说的起劲的大伯母,这轻飘飘的笑意有着说不出来的嘲讽和不屑。   大伯母一下子炸了起来,不满的对着陶沫吼着,“什么叫风言风语!那是你堂哥亲口说的,难道还能作假?”   “那大堂哥明知道我喝多了,都要爬别人的床败坏陶家的门风了,竟然还不阻止,这可真是我的大堂哥!”嗤笑一声,陶沫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猛地纠结住,大伯母要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能怎么说?难道说就是陶伟韬故意将陶沫送到了钱泗铭的床上,用来讨好钱泗铭,从而利用钱少的名头从陈家那里拿到五十万的赔偿金。   ☆、第024章 蛇鼠一窝   “说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已经破身了,这是事实!”陶奶奶板着老脸,阴沉沉的目光盯着陶沫。   “让奶奶失望了,那天晚上我虽然喝多了,不过也知道洁身自好,所以我是单独开了一间房睡了一晚上。”陶沫冷然一笑,看着明显怀疑的大伯母和陶奶奶,眼中笑意加深,“如果奶奶和大伯母不相信,可以把大堂哥带过来,我们亲自打电话去问问钱少。”   “你大堂哥腿都被你打断了,还在医院打着石膏,怎么过来?陶沫,你不要狡辩了!”一想到自己儿子断了腿在医院躺着,大伯母已经顾不得三叔公在场了,指着陶沫怒骂着:“我看你就是黑了心肝想要折腾伟韬,看不出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恶毒!真是良心被狗给吃了!养你这个小贱人还不如养一条狗!当初就该活活饿死你!”   “够了,像什么样子!”听着那一声声小贱人,三叔公眉头一皱,沉着脸怒斥着大伯母,“我还坐在这里你都敢这样,这些年陶沫过的什么日子,需要我去找人问清楚吗?”   “少说两句!”陶大伯一把拉住怒骂不休的大伯母,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一面忙不迭的对着三叔公道歉,“主要是伟韬那孩子还在医院,她这当妈的才急的口不择言,三叔,你多包涵。”   他家的儿子就是儿子,陶沫难道不是陶平海的女儿吗?三叔公也懒得和陶大伯计较什么,“那个钱泗铭的事情先放一边,今天主要来说陶平海死亡赔偿金的事情。”   三叔公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立刻就坐直了身体,就连陶奶奶也正襟危坐着,顾不得和大伯母再责骂陶沫。   目光扫过眼露贪婪之色的陶家几人,再看着神色淡然平静的陶沫,高下立现!三叔公摇摇头,“平海死亡陈家给了五十万赔偿金,我来之前也询问了陶家的律师,按照法律规定,死亡赔偿金这一块,陶沫虽然成年了,但是还在上大学,所以首先要扣除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五十万扣除掉陶沫上大学两年学费和两年半的生活费,还剩下四十五万。这四十五万按理说是该陶沫和秀娟(陶奶奶的名字)你们两平分。”三叔公继续开口,“不过秀娟你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的赡养应该是所有子女平分,所以这四十五万里,你只能占百分之三十,也就十三万五千,余下的归陶沫所有。”   “不行!”异口同声着,大伯母和陶奶奶同时跳了起来反对,五十万,到最后他们就只能得十三万五千,余下的三十多万都归了陶沫,大伯母和陶奶奶怎么都不可能答应的。   陶大伯和陶老三夫妻也是心一冷,没有想到三叔公竟然要维护陶沫这个孤儿,三人脸色都阴沉沉的,显然也是不满意这样的分配方式,只是没有像陶奶奶和大伯母一样叫起来,还算沉得住气。   “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如今儿子死了,我这个当娘的竟然只能分到这么一点赔偿金!”陶奶奶直接捶着大腿哭了起来,指着陶沫怒骂,“这个不孝顺的东西,也是我这个老不死养大的,结果呢,现在就把我给生生气病了,她大堂哥也被打断了腿,这么分我绝对不同意!”   “我儿子被陶沫打断了腿,医疗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大伯母不甘落后的补充,唯恐钱都分到了陶沫这里,“陶沫从小就住在我家里,养了二十多年,就算一年一万,这也要二十万了,再加上我儿子的赔偿,我也不要多就十万!一共三十万!”   陶沫从小的确是养在陶大伯家的,不过那也是因为陶平海工作的钱都上缴给了陶奶奶,每个月也拿一部分出来当自己和陶沫的生活费,只是如今说这些不过是扯皮条而已,掰不出什么理来,当然也没有什么证据,到时候陶奶奶和陶大伯一家一耍赖,陶沫也没有办法。   “对,陶沫这个不孝顺的东西还将我给气病了,我这头痛的厉害,胸口也闷的喘不过来气了,怎么也要赔偿我一些钱!这五十万,陶沫一点分都没有,都是我的!”陶奶奶靠在沙发直喘气,好像真的被陶沫给气的半死不活了。   三叔公直接被气乐了,按照她们两这么一算,陶沫还真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五十万都赔给她们了,懒得理会撒泼的陶奶奶和大伯母,三叔公看向闷着脸坐在一旁的陶大伯和陶老三,“平江和平山,你们一个是当大伯的一个是当小叔的,你们怎么说?”   “三叔,我很早之前就在镇子上住了,陶沫的确是养在大哥家,这赔偿金我也不会沾手,不过我妈养陶沫的确吃了不少苦,于情于理也该多拿一些。”陶老三陪着笑脸,反正有妈和大嫂来闹腾,自己肯定不会搀和进来。   “三叔。”陶大伯咳嗽一声,板着脸,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既然陶沫能气病自己奶奶,打断自家堂哥的腿,她已经不将我们当成一家人了,既然如此,该怎么算就该怎么算,伟韬住院的确也需要花费不少钱,我们家条件也困难的很。”   “好,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也对,亲兄弟还明算账。”三叔公算是看明白了,旁系这几人算是蛇鼠一窝,真没什么好说的了,陶沫想一分钱都不吐出来,只怕也不行,“陶沫,你的意思呢?”   早就见识了陶家人的贪婪和无耻,陶沫只为原主感觉到不值,看了一眼三叔公,“奶奶说气病了要赔偿先不说,大堂哥之前要打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至于大伯母说的养了我二十年,一年一万的抚养费。”   陶沫莞尔一笑,无可奈何的一耸肩膀,“可惜我没有这么多钱,我父亲的死亡他自己占主要责任,所以陈家虽然赔付了五十万,不过我将其中二十五万给退了回去,这是和陈家律师签署的合约。”   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合约,陶沫递给了一旁的三叔公,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陶沫收到五十万的赔偿金之后,立刻就退还了二十五万给陈川,所以陈川实际上只赔付了二十五万。   “做人要有良心,人在做天在看,这种昧了良心的钱我不会要,相信我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要的。”看着脸色大变的陶家几人,陶沫感觉畅快多了,这种肉到了嘴巴又不见了的失望,只怕陶家几人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题外话------   么么,今天二更,抱抱亲们。   ☆、第025章 钱都没了   “你……你这个败家的小贱人!”陶奶奶气的嗷了一嗓子,指着陶沫想要骂,可是一想到二十五万就这么不见了,陶奶奶这会是真的气病了,靠在沙发上直喘气。   陶大伯从看到三叔公递过来的合约时,脸色就是苍白苍白的,二十五万就这样没有了,没有了!   “我的钱,我的二十五万那!”大伯母已经哭嚎起来了,心痛的猛拍桌子,又哭又叫着,“二十五万就没了,陶沫,你这个小贱人,你不要你给我啊,你为什么要还给陈家!那可是二十五万!”   陶老三夫妻对望一眼,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场的殷队长也愣了愣,看向陶沫的眼神里倒是充满了几分敬佩之色,毕竟那一次的意外事故,陶平海的确是负主要责任,陈川赔付二十五万是正常,陶家狮子大开口的要五十万,的确太贪心了,没有想到陶沫这么有良心,到手的钱竟然退回去了二十五万。   “那还有二十五万,余下的二十五万都给我交出来!”大伯母猛地清醒过来,嗷了一嗓子,一把扑过去抓住了陶沫的胳膊,急切的逼问着,“剩下的二十五万在哪里,都交出来,这可不是你的钱!”   “对,还有二十五万!”陶奶奶也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陶沫,连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哆哆嗦嗦的开口:“剩下的钱在哪里!那是我养老的钱!”   三叔公也被这一变故给弄的一愣,精神矍铄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这孩子还真是有魄力,不过陶家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年轻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不义之财,拿着也是良心不安,人在做、天在看!年纪越大,三叔公越是相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剩下的二十五万我去银行捐给了失学儿童救助中心,这是银行小票。”陶沫不慌不忙的从背包里又拿出银行的汇款小票,正是二十五万,收款人是失学儿童救助中心。   如果说之前陶沫退还了陈家二十五万已经让陶奶奶和陶大伯一家感觉晴天霹雳了,这会再听到陶沫将剩下的二十五万一分不剩的捐了出去,陶大伯直接傻眼了,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像是失了魂。   陶奶奶和大伯母也愣神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呆滞的看着陶沫手里拿着的银行小票,二十五万那,直接捐了……捐了……   整个办公室一片死一般的安静,如果说三叔公最开始只认为陶沫有良心,不愿意昧下陈家多赔偿的二十五万,这会看到陶沫将剩下的二十五万给捐出去了,三叔公算是看明白了,陶沫这姑娘是真的有魄力,够心狠!   这五十万不管陶沫留下多少,陶家人肯定会喋喋不休的闹腾,不将陶沫手里头的钱榨干了绝对不罢休,所以陶沫干脆来一个釜底抽薪,五十万怎么来的就怎么没了。   陶家几人就算是闹破天了,陶沫现在也是一穷二白,当然,舍得将这么一笔到手的钱给送出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如果是陶家本家的那些嫡系的少爷小姐们,五十万他们还不看在眼里,没了就没了,但是对普通人家而言,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一般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多,五十万差不多是二十年的工资了,陶沫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了。   “啊!”陶奶奶突然一嗓子嚎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捶打着双腿叫骂着,“我的钱那!没有了,都没有了!”   大伯母也反应过来了,杀人般的目光盯着陶沫,疯了一般冲了过来,“陶沫,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怎么舍得将钱给捐出去,肯定是你藏起来了,你给我吐出来,将钱吐出来!”   殷队长一个大男人此刻拦着大伯母都有些吃力,失心疯一般的大伯母又是踢又是打的,殷队长一个避让不及,脸上被狠狠的抠出三道血印来,痛的殷队长一哆嗦。   一旁的警察连忙帮着殷队长一起拉住发疯的大伯母,这女人原本就长的粗胖,一百四十多斤,比殷队长还重上十多斤,这一疯起来,那股子力量幸好是两个大男人,否则还真拦不住。   “陶沫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将钱都拿出来!你敢私吞,老娘一定杀了你,杀了你!”大伯母被拦住,抓不到陶沫,睚眦欲裂的叫骂着,不停的向着陶沫身边挺近,苦了拦着她的殷队长两人。   “还没有闹够!”三叔公狠狠的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陶大伯,“还不制止住你媳妇,在派出所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老三你们快将人给拉住。”   “是,三叔。”陶老三夫妻灰败着脸色,蒋睇英跑过去将跌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陶奶奶给拉坐在椅子上,陶老三则是帮着殷队长将发疯的大伯母给拉住了。   早已经料准会有这一幕,陶沫倒是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对上三叔公那复杂的目光,不由尴尬一笑,“那剩下的二十五万我是用陶家的名誉捐出去的,毕竟我还是个学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叔公被噎的无语,她倒是会讨巧卖乖,陶家不缺这捐款的好名声,但是陶沫能走到一点也算是难得了,不管如何主家也算承了陶沫这个人情。   真该问问那些打探消息的小辈,说什么陶沫性子怯弱自卑,从小被陶家人欺负狠了,随意打骂,三叔公真想将那些人拎过来看看,这丫头那滑不留手的性子,还怯弱自卑?她这都快翻天了,自卑怯弱个屁!   “捐了也要给我将钱要回来,那可是我的钱,是我儿子买房子买车结婚的钱,陶沫你这个小贱人你凭什么捐出去!”大伯母早已经撕破脸的对着陶沫叫骂着,一手怒指着陶沫,凶狠的威胁,“你今天不把钱要回来,我一定弄死你这个小贱人!”   “捐出去的善款怎么要回来?你当银行是你家开的!”三叔公不得不佩服陶沫的精明,她是算准了陶家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所以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将钱一分不剩的都给捐出去了,还是以陶家主家的名誉捐出去的。   就算大伯母和陶奶奶再闹,陶沫也不可能去银行要钱,而且主家也不可能让她们这么做,否则外面还以为陶家已经穷到捐了二十五万善款,又后悔的想要回来,主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个棘手的麻烦,主家只能代替陶沫给揽下来。   ------题外话------   二更奉上!这一章很解气吧,么一个O(∩_∩)O~   ☆、第026章 闹剧结束   陶大伯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干了,他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却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五十万!二十五万还给了陈家,二十五万捐出去了,一分钱都没有剩下!   “大嫂,你冷静一点,这钱捐出去肯定要不回来的。”陶老三还算冷静,虽然对陶沫的作法也恨的牙痒痒,但是陶老三还没有失去理智,三叔公还在这里,殷队长还在这里,再闹下去钱也要不回来了,陶家的脸面倒是丢光了,陶沫真是太狠了,杀人不见血!   “我怎么冷静!丢的不是你的钱,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大伯母唾沫横飞的对着陶老三一顿狂吼,死死的揪着他的胳膊,眼珠子都恨的要瞪出眼眶外了,“老三我告诉你,这钱要不回来,你不要想独吞老二镇子上的那套门面房!”   陶老三老脸一阵青白扭曲,恨不能捂住大伯母那口无遮拦的臭嘴,这事能拿出来说吗?   “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也没我什么事了,三叔公,我回去了。”懒得理会大伯母和陶老三他们狗咬狗,陶沫对着三叔公说了一声,背着背包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反正钱已经没了,陶家人再闹也闹不出一分钱来。   陶沫这丫头是走的痛快,倒是留下这个烂摊子!三叔公也懒得理会哭喊的陶奶奶和叫骂的大伯母,直接看向一旁的陶大伯和陶老三,正色的开口:“钱陶沫已经捐出去了,还是以主家的名誉捐出去的,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了,平江和平山,你们要记住,主家的脸面不容有损,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我听到有什么有碍主家名誉的谣言,别怪我不客气!”   “是,三叔公你放心,我们都明白。”陶老三哪里还敢和主家作对,忙不迭的点头。   陶大伯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钱都没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再闹也没有了,陶大伯整个人都要瘫软了,哪里还敢再和主家结仇。   “嗯,管好家里的女人,以后有什么便利,主家不会忘记你们兄弟两的。”三叔公恩威并施,这才晃悠悠的转身和殷队长也招呼一声就离开了,这一出闹剧也算是了结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虽然陶家几人不会将事情说出去,但是毕竟是在派出所发生的,所以三天不到的时间,从镇子上到陶家村的人都知道了陶平海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陶家一分钱没捞到,二十五万还给了陈川,余下的二十五万陶沫直接给捐出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镇子上的人碰到一起都在讨论陶家的事情,有人说陶沫心狠手辣,二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竟然说捐就捐出去了,简直傻到家了,就算自己不能全拿,和陶家几人分分也能捞到一些,现在好了一分都没有了。   也有精明的人但笑不语,俗话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陶沫为了不让陶家人捞到钱,这么做虽然狠了一些,但是却无可厚非,至少自己心里头痛快了,看陶家那几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了。   陶大伯家一片阴云密布,大伯母和陶奶奶直接病倒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算恢复过来,陶大伯也没有去工作,毕竟陶伟韬还在医院里住着,需要人去陪床。   陶老三一家回到镇子上,也是一脸的灰败之色,陶大伯家没有捞到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那他们家想要独占镇子上这套门面房的希望也落空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和陶大伯家撕破脸争的你死我活,陶大伯和陶老三两家人不由都将罪魁祸首的陶沫给恨死了。   钱捐的倒是很大方,可是陶沫的银行卡上也就剩下七千多块钱,一穷二白的陶沫还想过个好年,这不大清早的陶沫就背了个背篓带上铲子向着陶家村的后山走了去。   百泉县地处东南部,气候极好,也算是有名的中药材之乡,只是因为现在中医式微,又有很多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所以山上零散的中药材倒是没有人去找。   陶家村三面环山,山上的中药材丰富,陶沫不得不操起自己的老本行,想要去山上探探,人参灵芝这样的天地宝材是不指望的,像天麻、连翘、黄岑、黄艽这些普通的药材绝对可以找找,镇子上也有收散货的药店,运气好,眼力好、体力好,赚点过年费是肯定。   陶家村后面的山被当地人称为后山,其实寻常人进的只是山的前部分,偶然也有市区的人进来打猎,进的就要深入一些,后山很大,连绵起伏,据说在深山里野猪、豺狼、豹子这样的野兽也是有的,寻常人都不敢深入。   用镰刀砍掉横生的枝叶藤蔓,陶沫走的是偏僻的路段,湿气很大,一会陶沫的头发都被露湿了,一路上倒是找到了一些寻常的中药材,不值钱,陶沫只是随意的摘了一些。   “那是?”忽然眼睛一亮,陶沫放下背篓快速的扒开一旁的草从,在背阴的草丛里,一株绿色的植株微微晃动着顶上七片绿叶。   “至少是十年生的重楼!”陶沫用铲子将四周的落叶和浮土都扒开,小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重楼是极有价值的一味中药,成色好可以入药的重楼至少需要六年生,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尤其是后来中药研究上有突破,曾有中药专家做了临床,重楼的花粉对癌症也有一定的效果,重楼的价格更是一路飙升,陶沫这能找到一株十年生的重楼,今天就不虚此行了。   小心翼翼的将重楼的根茎包好放到了背篓里,陶沫决定不再找其他的药材,只找重楼这一种,新鲜的重楼估计也有一百多块一斤,但是陶沫在没有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前,副业正是中药师,炮制药材也是陶沫的强项。   年份好的,炮制过的重楼价格至少要卖到六七百一斤,陶沫也不用想其他办法了,只卖中药这一项就可以过个富足的好年。   整个后山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重楼并不是常见的药材,所以根本没有人采摘,这才便宜了陶沫,背篓里装了小半篓子的重楼,最低的年份也是六年,更小年份的重楼陶沫都没有摘。   ------题外话------   亲们,周末愉快!O(∩_∩)O~   ☆、第027章 夺屋抢地   回到老屋,陶沫将背篓里的重楼拿出来平摊在匾子上放到院子里阴干着,这才去了厨房给自己弄了一餐简单的晚饭。   整整三天的时间,陶沫每天早出晚归的去后山找药,日子过的平静而无忧,之前陶家的闹剧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可惜随着陶老三的双胞胎儿子陶建裕的到来,再次打破了陶沫老屋的安宁。   “陶沫,大伯他们让你过去一趟。”站在院子门口,陶建裕对着屋子喊了一嗓子,陶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陶建裕从自家父亲陶老三和母亲蒋睇英口中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陶建裕也没有想到从小怯弱胆小的陶沫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想来在大学待了两年果真不一样了,陶沫以前一直被陶家人欺负,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但是到了潭江大学之后,接触的人不同了,环境也不同了,这性子也强了起来,竟然敢将五十万就这么弄没了。   这事若是和自家没关系,陶建裕也只会当个笑话看,毕竟他家和大伯家也只是面子情,大伯母那刁钻刻薄的泼妇性子,和谁家都处不好。   可是一想到自家到手的门面房快要被大伯家给分出去一半,陶建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戴着眼镜的尖瘦脸庞上一抹阴冷一闪而过。   将洗干净的碗筷放到了橱里,陶沫走出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性子比起暴虐跋扈的陶伟韬却阴毒许多的二堂哥。   小时候陶伟韬虽然没有少欺负陶沫,但都是直来直往的,可是陶老三家的这对双胞胎兄妹陶建裕和陶晶莹,却是恶毒至极,欺负了陶沫别人还当时陶沫欺负他们了,真正的一肚子坏水。   “怎么?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陶建裕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阴沉着目光打量着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的陶沫,他原本以为陶沫现在性子肯定变的张狂起来了,没想到看起来还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   “听说二堂哥你现在在政府部门上班,公务员最注重名声了,二堂哥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拉下了脸到政府大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二堂哥你的工作只怕都保不住了吧?”已经和陶家撕破了脸,陶沫也懒得和陶建裕虚与委蛇的客套,反正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陶建裕脸阴霾的一沉,镜片后的目光愤怒的盯着走在前面的陶沫,倒也不敢多说什么,陶沫连五十万都能舍掉,她要真的跑到政府大门口这么一闹,自己的名声真的没了。   陶家人都在陶奶奶的屋子里,一个一个都是脸色阴沉的厉害,大伯母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可是一想到到手的五十万就这么没了,想想肝都气的痛了,恨不能生撕了陶沫泄恨。   陶奶奶这三天也像是老了十岁,哎呦哎呦的躺在床上直哼哼,陶大伯和陶老三坐在右边的椅子上抽烟,蒋睇英和她女儿陶晶莹坐在左边,大伯母也坐在床边,一说起陶沫就恨的直咬牙。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陶沫将五十万给弄没了,就让她打下欠条,让她还钱!上什么大学!现在出来一个月也能拿到两千,一年也能还两万,管她十年二十年,陶沫不把五十万还给我,我决不罢休!”大伯母气的肝疼,咬牙切齿的说着,恶狠狠的目光吃人般的看向窗户外,只等陶沫过来好扒了她的皮。   “大嫂,说这个没用,即使打了欠条,陶沫到时候跑出去打工,天高皇帝远,她不还钱你能拿她怎么办?”蒋睇英也是头痛,原本都算计的好好的,大嫂家拿五十万,自家拿门面房,结果却闹成这样。   “我说蒋睇英,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地方发,蒋睇英正好撞枪口上来了,大伯母铁青着老脸噼里啪啦一通骂,“我告诉你,我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养腿,陶沫五十万拿不出来,镇上那门面房你给我三十五万,或者卖了变钱我拿大头,否则我和你没完!”   好心劝人的蒋睇英被噎的脸色一阵青白扭曲,碰到大伯母这样完全不讲理的泼妇,你根本没法子沟通。   “大伯母,你这话什么意思?有火你不冲着陶沫去发,对我妈吼什么?就只会窝里横吗?”衣着时尚的陶晶莹不满的一挑眉头,阴着脸对着大伯母顶了一句,要不是蒋睇英拉住了她,估计这会性子蛮横娇纵的陶晶莹都要破口大骂了。   大伯母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会谁碰谁倒霉,猛地站起身来,凶狠狠的瞪着陶晶莹,“你有没有家教?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我妈都没说我,你凭什么管我?”陶晶莹可不是陶沫,虽然蒋睇英拉着,可还是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尖着嗓子怒瞪着双眼,一脸高傲的开口:“我话就放这里了,有气找陶沫去撒,我和我妈可不是软柿子,随便你欺负!”   “好了,都少说两句!”陶大伯烦躁的一拍桌子,虽然不满陶晶莹这个侄女儿没大没小的,但是这会窝里斗有什么意思?   陶老三对着自家女儿使了个眼色,随后赔了个笑脸,“大嫂,你不要和晶莹这孩子置气,其实这三天我也仔细想了想,五十万这会肯定是拿不回来了,陈川不可能再还钱,银行那边我们也不能闹,陶沫自己手边也没什么钱。”   “这话需要你说我不知道吗?”吃了枪子一般,大伯母冷着脸坐在床边,一脸的不高兴,阴阳怪气的开口:“风凉话谁不会说,关键没用!我就是要钱!”   “大嫂,你听我说。俗话说的好赚钱顺算,吃亏倒着算,我们如今已经吃亏了,只能尽量挽救一下。”陶老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也是他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办法,“陶沫那里肯定逼不出什么钱来,不过二哥名下不是还有老屋和三亩还有七八畦菜地,让陶沫都赔给大哥和大嫂。”   ☆、第028章 我就没钱   “老屋不过三间破房子,一个破院子,值不到两万块钱!那几亩地年年就种点稻子,出老力去耕种一年能买几个钱,老三,你的这算盘打的可真精明,要不我家要镇子上的那套门面房,这老屋和田地都归你家!”大伯母一下子炸了起来,愤怒的瞪着陶老三一家人。   陶大伯也是满脸的不高兴,戒备的看了一眼陶老三,“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田地要是政府征用,一亩还能卖到两三万,但是现在政策严了起来,严禁征用土地,开发也开发不到村子里,我们要这几亩地有什么用。”   “大哥,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一点损失是一点吗,再者即使没有多少钱,也不能便宜了陶沫不是?”陶老三也知道陶大伯家不可能同意,但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五十万肯定是没有了,陶沫孤家寡人一个,说难听点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逼急了,陶沫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所以他们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弄回来一点是一点,就算不值钱也要恶心恶心陶沫,她把剩下的二十五万捐出去了不就是成功的恶心到所有人了。   “对,都要回来,一个子都不能便宜了陶沫这个小贱人!”陶奶奶恶狠狠的开口,板着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老脸,凹陷的眼眶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恶毒而阴森,“就说给伟韬盖新房子要用宅基地,这可是我们陶家的宅基地,陶沫这个小贱人没权利占着。”   在针对陶沫这一点上,陶大伯家和陶老三家是出奇的一致,陶沫既然心狠手辣,她敢做初一,就不要怪他们做十五,房子田地都收走,让陶沫连个狗屋都没得住!   “对,就该这样,她不是装大款捐钱吗?看看没了房子,她能住哪里,吃什么!”陶晶莹认同的直点头,从小到大她就看不起陶沫,这会因为陶沫自家到手的门面房都快没一半了,新仇旧恨,陶晶莹脑海里甚至想象出陶沫流落街头的悲惨画面。   跟着陶建裕到了陶奶奶的房里,一进门,屋子里几人目光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向着陶沫戳了过来,恨不能在她身上扎出几个血洞来。   成为公敌的陶沫无奈的一耸肩膀站到一边,失去了五十万,陶家找自己逼不出钱来,肯定也要闹上一闹的,早闹早了事。   “陶沫!”异口同声着,躺在床上的陶奶奶和坐在床边的大伯母如同两头凶狼一般,吃人的目光充满恨意的盯着陶沫,大伯母甚至火气十足的向着陶沫冲了过来,那巴掌大的手直接对着陶沫的脸就要扇下来。   “我在大学可是跟着人学了两年的散打,大伯母你悠着点,正当防卫之下伤了你,我可是不赔偿医药费的。”陶沫冷然一笑的后退两步,一双呀冰冷冷的盯着泼妇般的大伯母,她敢动手,陶沫就敢还手,陶伟韬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会还断了腿在医院躺着呢。   屋子里其他人也同时想到了断腿的陶伟韬,陶大伯和陶老三一把拦住撒泼的大伯母,虽然他们也诧异陶沫那怯懦的性子竟然习了武,但是陶伟陶的例子摆在这里,这要是再伤了一个,医药费都要几千块。   “好了,闹什么,说正事要紧。”陶大伯对着发疯撒泼的大伯母一顿呵斥,将人推回了床边,这才铁青着老脸看向陶沫,早知道陶沫上个大学就能变这么多,当初就不该同意老二让她去上大学。   陶建裕疑惑的看了一眼精神气明显变化的陶沫,这清冷的声音和过去那懦弱的说话都哆嗦的陶沫完全不同,大学两年陶沫竟然改变了这么多?还是说之前陶沫一直在装,等到了大学,家里人都管不到她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   “陶沫,今天叫你过来是谈关于你打伤伟韬赔偿的事情。”陶老三看到大伯母被陶大伯给拉住了,这才缓缓开口,“伟韬腿断了,躺在医院里,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说到哪里你都该出,如果真的去派出所报案,你这也是故意伤害罪,即使你说是正当防卫,那也是防卫过当,而且你也找不到证人给你证明是正当防卫。”   三天的时间,陶老三的确冷静下来了,也想了很多,再加上陶建裕这个儿子在政府上班,见多识广,所以陶老三明白和陶沫谈判只来狠的是不行的。   “我没钱。”无比诚恳的丢出三个字,陶沫一脸的无辜。陶家人和她耍流氓,陶沫就和他们*律,所以她直接报警了,现在陶家人*律了,陶沫开始耍流氓了,说再多又怎么样,反正她没钱。   陶老三被噎的一阵无语,陶沫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样子,哪里像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怯弱胆小的陶沫?她不辩解不否认,就来了一句没钱,活生生的能将人给气死。   “没钱?没钱你将五十万给弄没了?”大伯母一听到钱字神经就受刺激了一般,对着陶沫一阵乱吼,“没钱你给我出去卖身也给我将钱拿回来!”   “乱吵什么,让老三说。”一巴掌拍到了大伯母的后背上,陶奶奶绷着老脸,她的确被陶沫给气病了了,躺了三天才恢复过来,到现在还是有气无力的,一旦陶沫根本不吃陶奶奶撒泼的那一套,陶奶奶也没法子了,只能将主动权交到陶老三手里。   深呼吸着,陶老三看着陶沫继续开口:“你也是大学生,想必也看了相关的法律,你爸死亡赔偿金这一块虽然你能继承大部分,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你奶奶的,这部分钱陶沫你是没有资格动用的。”   “我没钱。”一副光棍模样,陶沫再次重复了一遍,她倒要看看陶家人准备怎么办?   不能生气!气死自己都不顶用!陶老三揉了揉眉心,先退一步的开口:“我知道你现在没钱,所以你只能先打了欠条,以后工作了再慢慢还。”   “我父亲生前所有的钱除了拿出来在镇子上买了一套门面房,其余的都交给奶奶保管了,不管剩下多少绝对可以给奶奶养老了。”陶沫快速开口,打断了要开口的陶老三,“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较真起来,反正都是说不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欠条我也不会写的,我父亲的工资就当是偿还了。”   ☆、第029章 阴险堂哥   “你父亲的那一点工资就当是我的养老钱,你打伤了伟韬,这个钱是要还给你大伯家的,你没钱,就拿老屋和家里的土地来抵。”陶奶奶终于开口了,恶狠狠的目光仇人一般盯着陶沫,恨不能扑过去从她身上咬下几块肉来,以解心头之恨。   老屋和自己家的那些田地不值什么钱,原主父亲陶平海没有死之前,田地都是他种着,陶大伯偶然才会帮帮忙打理一下,但是几亩田的稻子除了每年吃掉的口粮,余下的卖了钱也都是归陶奶奶,只有那几块菜地,种的菜都是大伯母家吃的,多的拿去给了镇子上陶老三的饭店。   陶沫抬头余光扫了一圈,看着陶家几人那恶毒的目光,顿时明白过来,老屋和田地的确不值钱,但是如果被收走了,自己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他们这不是为了钱,而且为了报复自己恶心自己,当然,老屋的地基真卖了两万块钱也是有的,几亩田一年也有几千块的收入。   脑子里亮光一闪,陶沫猛地想起之前在银行胖经理办公室看到的那份贷款的计划书,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也看不到这机密的文件。   后山的确有温泉,空气湿度大,在地理位置上正好是在北纬30度的能量带上,非常适合休闲度假,而后山山脚下属于陶大伯家的那块荒地是进山的必经之处,一旦开发疗养院,这块地肯定要平了做路。   “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们如果真的要抢回去,我就去报案,去主家找三叔公评理,看看你们如何欺负我一个孤儿,连片瓦遮身之地都要抢走!”陶沫心里头有了算计,可面上却是一副愤怒模样,清澈的双眼此刻怒火冲冲的瞪着陶家几人,“想要谋夺我家房子,除非我陶沫死了,你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陶沫潇洒的离开了,留下屋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着,不过心里头却是说不出来的畅快,陶沫将钱给捐出去了,害的他们憋屈心疼了三天,这会终于成功恶心到陶沫了。   “大伯,陶沫打伤了大堂哥是事实,不容她狡辩,而且医院那边也有病历在,这事如果走法律程序,到时候陶沫肯定狗急跳墙,不如还是请三叔公出面。”陶建裕缓缓一笑的开口。   大伯母是个泼妇,奶奶也不弱,到时候搀扶着断了腿的大堂哥去主家一闹,陶沫能怎么办?毕竟她可不占理!   “对,反正都撕破脸了,我们不好过,陶沫这个小贱人也别指望好过!”大伯母点了点头,她反正是豁出去了,只要能报复到陶沫,不要说去撒泼,就是去打架大伯母也是二话不提就动手。   陶沫回到老宅继续处理着今天挖回来的药材,后山药材丰富,尤其是平常人很少去的深山,药材多,若是有钱倒是可以建立一个药材基地,可惜现在自己的银行里就八千多块钱。   一连五天,陶沫都是早出晚归的去后山挖药材,也幸好她体力好,而且接受过正规的野外训练,所以对寻常人而言非常危险的深山,对陶沫倒是稀松平常,连续挖了快一个星期的劳动成果还是非常喜人的。   地上是一个一个摆放的重楼,根据《药典》的记载,重楼炮制都是先净制,除去重楼四周的杂质,然后洗干净,阴干之后开始切成薄片,再晒干。   虽然说炮制的手法都大同小异,但是一个优秀的炮制师炮制出来的中药材却是上品的成色,每一片的厚薄几乎相同,晒干时接受光照的程度也有讲究,不过通过上品手法炮制出来的重楼成色好了很多,价格也会提升。   又花了几天功夫炮制好了重楼,足足有五斤多,按理市场价至少能买到四千以上,陶沫趁着天气好将重楼片装到了塑料袋里直接上了公交车去镇上的药店。   潭江市,陶家主宅。   “听说陶家村的人前天过来了?”书房里,如今陶家主家的家主陶靖之放下手里头的文件,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三叔公。   一生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外人看来三叔公性子冷漠孤僻,很不好相处,却不知道三叔公只是面色看起来冷,却是地道的嘴硬心软,外人都被三叔公那一脸的孤僻相给唬住了。   “那几个人还不罢休,想要逼陶沫那丫头将老房子和几亩田地给交出来。”三叔公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陶大伯那一家子就像是吸血虫,陶平海过去所有的钱都给了陶奶奶,虽然买房子拿走了十五万,但是差不多二十年的工资,陶平海又能干,至少还剩下十多万,结果呢,唯一留下的一个女儿却被欺凌成这样。   “那丫头只怕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性子,吃不了亏。”温声朗笑起来,陶靖之倒是很想见见这么有潜力的后辈,可惜现在却不是好时机,陶家现在太乱,冒然将那孩子牵扯进来反而会连累她。   “够心狠手辣,这性子我喜欢,你若是有几分陶沫的狠绝,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说到这里,三叔公狠狠的瞪了一眼君子端方的陶靖之,“对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你顾虑个什么劲,弄不死他们!”   “陶家现在内忧外患,不能有半点差错,三叔公,如今阿野又成了这个模样,急不得。”陶靖之揉了揉眉心,想到唯一的儿子,愁虑顿时涌上眉间。   三叔公表情也晦暗下来,陶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也难怪靖之压不住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   “三叔,陶沫那里明天你还是过去一趟,陶家的未来还是需要这年轻的一辈来支撑,不要让那姑娘吃苦了。”将担忧隐下,陶靖之笑着看向脸色不愉的三叔公,“你放心,阿野那里我一直在托关系,希望能找到国手御医来给阿野诊断一番。”   “哼,你自己的儿子你不心疼谁心疼,陶沫那里我会处理的,左右不过是为了钱。”三叔公哼了一声,若是陶沫真如传闻里那样怯弱胆小的性子,三叔公肯定不会亲自过去。   一个人自己不强大起来,外力再帮忙那也是无用功,所以古话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陶沫那心狠手辣的性子,三叔公明白自己即使不过去她也吃不了亏。   ☆、第030章 精明算计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拎着五斤多炮制过的重楼进了镇子南面的齐善药铺,这也是镇子上最大的一家零散中草药的收购店。   “陶沫,你怎么在这里?”正在店里的洪彩彩刚要招呼进门的客人,结果却看到走进来的陶沫,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之前在农庄,洪彩彩是打算暗算陶沫的,谁知道最后自己却和钱少滚了床单。之后洪彩彩一直避着陶伟韬,也幸好陶伟韬腿断了在家休养着,洪彩彩才避免了麻烦。   洪彩彩之前已经打了电话给钱少,钱少说的很清楚,只要她有了孩子,钱家一定会娶她过门,到时候就可以踢掉陶伟韬了,若是没怀孕,陶伟韬这个备胎也不能丢了。   而昨天生理期竟然没有来,洪彩彩顿时高兴的厉害,连忙跑到自家舅舅的药店来,想要让舅舅给她把把脉,可惜日子太浅,前后一个月也都没有,根本查不出来。   上上下下的目光打量着洪彩彩,看着她眼中那不甘心平庸的野心勃勃,陶沫淡然一笑,“没什么,我过来卖药而已,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过问,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别惹上我。”   以往都是洪彩彩欺负陶沫,这会突然被陶沫威胁,洪彩彩立刻怒了起来,眉头一挑,厉声开口:“陶沫,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要以为你能斗的过陶家人,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为什么不敢?我去和陶伟韬说那天晚上是你爬了钱少的床,不知道陶伟韬会不会放过你?”陶沫冷笑一声的看着发怒的洪彩彩,这个女人没有少欺负原主,从小到大的欺辱不说,女主上大学之后,每一次回来,洪彩彩都将女主当佣人使唤,故意的折腾。   女主唯一两套可以充当门面的好衣服,还是省吃俭用才买回来的,却被洪彩彩当着原主的面故意撕了当抹布擦脚,原主被欺负的狠了,性子才懦弱无能,陶沫可不是被人欺负不还手的软柿子。   洪彩彩怔了一下,随即昂起头尖声反驳,“陶伟韬不过是钱少的跟班,我跟了钱少,他连屁都不敢乱放一个!”   “我大堂哥的确就是个小混子,但是却有一股子的戾气,他的未婚妻都跟别的男人跑了,说不定他性子一冲动,脑子一热和你同归于尽了。”慢悠悠的说着,陶沫此刻的冷静自若倒是和洪彩彩的心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泗铭和王朝这些纨绔之所以会让陶伟韬跟着,不过是因为陶伟韬虽然混了一点,但是性子直,有一股子的狠劲,为人也算是义气,他如果真的知道洪彩彩偷人了,还一脚踹了自己,估计真能拿刀找洪彩彩或者钱泗铭拼命去。   自己如果真的怀孕了,不管是陶伟韬还是陶沫都不用怕了!洪彩彩深呼吸着,压下满腔的怒火,恶狠狠的开口:“我舅舅家不收你的药材,快滚。”   “彩彩,怎么说话的。”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黑黝黝的瘦削脸庞,眯着一双老鼠眼,一看就是个精明算计的人,洪舅舅笑着对着陶沫道歉着,“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不要生气,什么药材拿出来我看看,价格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舅舅!”平日里舅舅都是惯着自己,今天竟然要帮陶沫,洪彩彩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不满的一瞪眼,气愤的抬脚就走了。   “这孩子越大脾气越坏,和你比不了,陶沫是吧,你都是大学生了,还知道勤工俭学,我家彩彩到现在都没长大,你要卖什么药材,我一定给你个好价钱。”洪舅舅无奈的看着气呼呼跑走的洪彩彩,眯着精明的双眼看向陶沫,余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   若是一般人听了这话只怕会对洪舅舅很有好感,但是陶沫毕竟不是涉世不深的大学生,刚刚自己和洪彩彩起冲突的时候,陶沫就发现了柜台后面还有一个人,那呼吸声暴露了洪舅舅的存在。   既然他一开始就躲在后面,这会出来充当好人,而且那目光还偷偷的扫过自己手里头拎着的重楼,陶沫明白这人是冲着自己要卖的重楼来的。   “价格给别人多少给我多少就行了。”陶沫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将手里头的塑料袋递了过去,“这是我挖的重楼,已经处理过了,不知道收多少钱一斤?”   从看到陶沫拎着的中药是重楼的时候,洪舅舅就知道她是认识这味草药的,镇子四周的村民寻常来卖的不过是天麻这一类的普通草药,这个陶沫果真是念过大学的,一看就不一样。   “能找到这重楼还真不错,这草药很值钱了。”洪舅舅笑着打开袋子,仔细的翻了翻,眼中精光一闪,面上依旧是热情的笑容,“镇子上很少有人卖,不过外面的行情是新鲜的重楼七十一斤,这种已经处理过的外面行家是三百五道三百八十一斤,我就出四百一斤吧,毕竟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以后要是挖到了再送到我这里来,其他中草药我也都收,价格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陶沫淡淡的掀起眼皮看着一脸给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洪舅舅,他这个老好人还真是会装,外面处理过的重楼的确是三百多一斤,拿手机随便查一下就能查出来。   但是陶沫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阴干重楼,而是炮制过的,就炮制手法而言也绝对是顶级的,这重楼片也都是十年生的,再加上顶级的炮制手法,即使卖八百一斤也能卖出去,若是碰到识货的,估计九百一斤都有人收购。   “这里有五斤三两,我算你五斤半,四百一斤,一共是两千二百元。”洪舅舅以为自己唬住了陶沫,动作迅速的称了称塑料袋里的重楼。   虽然要给出两千多块,但是一想到这些重楼年份都好,大都数都是十年左右的,而且还是炮制好的,再加上重楼价格节节攀升,自己卖出去至少要一千二一斤,至少是六千多,一转手就赚了四千多,洪舅舅眼中的贪婪之色几乎都隐匿不住。   ------题外话------   二更送上,么一个,亲们。   看到有亲让建个群,颜立刻去弄了一个,群号:280718324,欢迎亲们加进来。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群,所以颜不大知道如何做活动宣传什么的,不过红包是会弄的,   进群之后,颜会不定时的发放红包,至于很多作者书评区那些抢楼送520小说币的活动,等颜先去取取经,学会之后再来弄,么一个,谢谢亲们的支持,O(∩_∩)O~   ☆、第031章 卖药过年   “价格太低,我不卖了。”就在洪舅舅沉浸在转手就赚了四千多的喜悦里,陶沫忽然咧嘴一笑,动作迅速的将柜台上的重楼给拿了回来。   表情错愕一愣,洪舅舅傻眼的看着陶沫,寻常人送来的草药一般最多也就卖个几十块,好一点的卖个上百块,陶沫这一下子就能卖到两千多,洪舅舅以为她肯定会是感恩戴德的感激自己,谁知道她竟然还不卖了。   笑脸一下子就消失了,洪舅舅阴冷了一双老鼠眼,态度也立刻转为了阴郁,冷声斥责,“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我是看你一个孤儿不容易,这才照顾你,你这是干什么?耍我玩吗?”   “买卖自由,我采的药我不卖还不行吗?不要将人都当成傻子。”可惜陶沫不是被人吓大的,嘲讽的看了一眼洪舅舅,陶沫向着门外走了出去,脚步一顿,转过身讥讽冷笑,“十年生的重楼,四百一斤,老板你有多少我可以收购多少!”   “你!”洪舅舅一惊,一般人采药很少能分辨出药材的年份,所以他才会糊弄陶沫,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清楚,洪舅舅脸阴沉的难看,但是也不愿意到口的肥肉就这么没了。   “算了,我给你加价,五百块一斤。”洪舅舅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这炮制的这么漂亮的重楼片,而且年份也好,洪舅舅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抱歉,不要说五百,就是五千我也不卖了。”眯着眼摇摇头,陶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气的药店里的洪舅舅直跺脚,恨不能冲过去将那一袋子重楼给抢回来。   镇子上药店就两家,洪舅舅想占便宜,陶沫可没那么傻,出了药店之后直奔最后一家药店走了过去,据说是新开不到一年的,药店的老板年纪不大,但是传言说性子倒是很怪异。   “这重楼不错,年份也好,大都数十年了,九百一斤我收了。”晏黎曦一身青色的长袍,修长如玉的手指头随意的翻了翻塑料袋里的重楼,倒是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陶沫就给出了价格。   比自己预期的高出了一百块一斤,陶沫点了点头,“那行,你称一下吧。”   五斤三两,晏黎曦也大方直接按照五斤半算的,“四千九百五,就算五千吧,下次有这样的重楼还给我送过来,我都要了,对了,你应该第一家去的齐善,那个老抠给你的是多少钱一斤?”   “五百,我没卖。”陶沫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笑容诡谲的晏黎曦,虽然是经营中药店,但是一身青色长袍,看起来还是有点的怪异。   不过好在晏黎曦有一张狐狸般俊美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微微闪耀,倒真有几分清风道骨的韵味,只是他提前齐善时,那笑容格外的诡谲,让陶沫不得不怀疑晏黎曦和洪舅舅袁明是不是有仇,难道同行是冤家?   不过这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陶沫收了五千块钱放到了背包里,这就转身离开,走了约莫百米之后,心有所感,陶沫忽然转过身向着药店看了过去。   晏黎曦一袭青色长袍,懒洋洋的依靠在门头的门框上,微微眯着眼桃花眼,俊美的脸上笑容诡谲而飘忽,明明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可是处在阳光照耀下的人却依旧给人一股子的摄人心魂的冷意。   收回目光,陶沫暗自打算着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五千块不算多,但是让陶沫过个好年还是可以的,这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陶沫原本是打算和陶家人撕破脸之后直接回学校的,但是陶家人既然要膈应自己,偏要抢夺自己的住的老屋和几亩田地,陶沫悠然一笑,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狡猾的狐狸,到时候吃大亏的可不会是自己。   滴滴的汽车喇叭声响起,陶沫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向着路边又退让了一点,身后黑色的奔驰车却缓缓的在陶沫身边停了下来,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陶沫诧异了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看来为了抢夺老屋,看来陶家人是打算让三叔公出面,玩味一笑,将精明的算计隐匿到了眼底,陶沫礼貌十足的喊了一句,“三叔公。”   “上车!”三叔公冷哼了一声,看着笑容璀璨的陶沫,冷冷开口:“看来你已经有了对策。”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陶沫露出一脸无辜又怯弱的小表情,“三叔公,我有什么对策?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不过是为了钱,我现在一穷二白,老光棍一个,我怕什么。”   俗话说的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陶沫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她死猪不怕开水烫,面对贪婪又无耻的陶家人,陶沫是半点不怕的。   “给我收起你那嘴脸,像什么样!”虽然是冷声的责备,但是明显看得出三叔公是很欣赏陶沫这心性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怯弱胆小,可是谁知道这可是一头小野狼,心狠手辣的很。   以前伪装只怕是因为年纪小,如今陶沫已经上大学了,陶海平这个愚孝的父亲也过世了,陶沫自然就原形毕露,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   “你去药店做什么?卖中药?”三叔公关心的追问了一句,陶沫虽然性子够狠,不过终究还是个孩子,五十万都被她给弄没了,陶还平一死,三叔公明白陶沫的生活肯定是捉襟见肘。   “去后山挖了一个星期草药,卖了五千,所以三叔公不用担心我的学费。”轻快的语调响起,陶沫得瑟的拍了拍背包,虽然三叔公总是板着脸,但是从上一次在派出所的接触,陶沫倒是很喜欢这个陶家的长辈,面冷心热,对自己这个血缘关系淡薄的小辈也还算是关心。   三叔公以为陶沫卖草药至多就能卖个两三百,倒不知道她一次就卖了这么多钱,看来家主说的不错,陶沫这性子不会吃亏也不会饿死自己,聪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自强自立。   ------题外话------   没加群的亲们,加一下群280718324,么O(∩_∩)O~   ☆、第032章 膈应陶沫   陶家村。   陶大伯知道三叔公今天要过来,也担心三叔公会偏帮陶沫,所以除了三叔公之外,还将那天晚上陶家村的几个说话有分量的长辈都请了过来,一来他们会帮着自己这边说话,二来他们是亲眼看见陶沫打断了陶伟韬的腿,也算是个人证,就算三叔公想要帮陶沫也没有立场了。   知道陶家本家的三叔公要来,陶家村里陶姓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陶大伯家的院子外,远远看到黑色的奔驰车过来时,立刻有年轻人去屋子里叫人了,几个年长的老人也都出来迎接,毕竟他们辈分和三叔公差不多,但是地位上却差了很多。   “三叔,又麻烦你跑一趟了。”陶大伯和陶老三殷勤的走过去,刚打开车门,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陶沫时,两人一怔之后,脸色倏地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其他来迎接三叔公的陶家人也都脸色复杂的变化,甚至有人低声议论起来,“难怪陶沫现在敢和陶家人对着干了,原来是和主家攀上关系了。”   “今天有好戏看了。”这几天陶家的事情就是整个陶家村议论的焦点,本家的三叔公如果帮着陶沫,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三叔公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陶大伯和陶老三,不屑的冷哼一声,就为了一点钱这么逼迫自家的亲侄女,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我进去!”三叔公不满的瞪了一眼身边的陶沫,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哦。”陶沫谄媚一笑,连忙扶着三叔公的胳膊一起向着屋子走了进去,身后根本脸色各异的陶家众人。   陶家客厅,陶沫这一次学精明了,抢先给三叔公泡了一杯茶,虽然是农村,不过竹林山野的野茶,却有一股子独特的香味。   三叔公眯了眯眼接过茶杯,茶艺这东西如今只有大家族里的人才会,平常人家不会有人专门学这个,可是刚刚陶沫那泡茶的手艺,明显就是专门学过的,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喝了一口茶,三叔公开门见山的道:“好了,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虽然暗恨三叔公偏帮陶沫,但是也没有办法,不过好在听了建裕的意见,陶大伯将证据准备的齐全。   “三叔公,因为是陶家的家事,所以我们也不好报警,毕竟有事还是该私底下解决的。”陶大伯站起身来开口,拿起桌子上的病历递给了三叔公,“这是医院开具的病历,伟韬的右小腿骨的确是被陶沫给打断的,医疗费就花了三千,后期的误工费还有营养费,加起来至少需要一万。”   陶建裕毕竟是在政府部门上门,再加上他奸猾阴险的性子,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不单单陶伟韬的赔偿,屋子里这些人也算是人证,这一点不容陶沫抵赖。   陶大伯继续开口:“陶沫将二十五万还给了陈家,那余下的二十五万里,至少有五万是属于我妈的赡养费,陶沫没有权利处理,所以这加起来一共六万,都是一家人,闹到这种程度也没办法了,陶沫没有钱可以先打欠条,也可以用老屋和和几亩田地来抵债,老屋和田地加起来算三万,余下的三万就等陶沫以后工作了再还。”   这一次陶大伯倒没有像大伯母那样狮子大开口的死要钱,当然,陶大伯也知道要不到,所以这一次就如陶建裕说的一般,实事求是、证据齐全,容不得陶沫耍赖。   三叔公没有开口,半眯着眼,看来这一次背后有人出谋划策了,这些东西还准备齐全了,看他们这架势,自己如果不秉公处理,只怕陶平江和陶平山真的要上法庭去告陶沫了。   “大伯说的这六万我认了。”陶沫也干脆,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就认账了,“我爸从在工地工作开始,每年的工资都是交给奶奶的,期间就只拿了十五万买了镇子上的房子。”   陶沫一说到镇子上的房子,陶老三夫妻和陶建裕、陶晶莹倏地一下心都拎起来了,陶沫现在可是六亲不认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脑子发热的要镇子上的房子。   陶沫将陶老三一家四口的表情收入眼中,继续开口:“我爸工作了二十年,不管赚多少钱,肯定不会只有十五万。”   前些年工资低,但是物价也低,钱也值钱,后来工资涨上来了,陶平海又能干,吃苦耐劳,一个人都能做两个人的活,多的时候一个月从工地上能结到四千多工资,他自己不用钱,陶沫身上也不用钱,这么多年不说多二十多万肯定能存下来,这一点左邻隔壁都能证明,陶平海工地的工友也能证明。   “我父亲余下的工资我都不用,算是奶奶的养老费,大伯要我这的老屋和田地也可以。”让众人诧异的是,陶沫这一次竟然没有硬气的和陶家人据理力争,只是冷淡的道:“反正我日后回来的次数也少,但是不管如何这里是我父亲出生生活的地方,没了老屋,我至少也要要一块宅基地建房子,也算是给我父亲留一个根本。”   陶大伯开始讲理讲人情了,陶沫比他反而更讲理讲人情,老屋和田地她都不要了,陶平海余下的工资也都不要了,只要一块土地日后有钱建房子,这一点要求真的不过分,毕竟在农村里土地不值钱,尤其是这些年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闲置的田地更是比比皆是,好多人家的田地都无偿的给家里的亲自栽种,反正荒了也是荒了。   三叔公可不相信陶沫这么好说话,之前在车子上这丫头还笑的一脸的精明,只怕早有了算计,三叔公点了头,“陶沫这说法,你们同意吗?如果同意就这么做。”   要老屋和田地不过是为了膈应陶沫,不给她一个片瓦遮身的地方,纯粹是为了恶心陶沫,可是看着陶沫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陶大伯等人只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来的憋屈。   陶大伯想了想,屋前屋后虽然还有些地方,但是那都是好场子,陶大伯舍不得劈一块出来给陶沫,村子里到处都是闲置的荒地,但是真的要给陶沫,那也需要经过村委会的同意。   “就把后山下面那块荒地给陶沫,她不是只要一块地留给念想吗?那块荒地至少有十多亩,都给陶沫!”大伯母抢先一步的开口,村子里的土地虽然不值钱,但是就算是臭肉大伯母也不愿意便宜了陶沫。   后山下面那块十多亩的荒地,听起来面积很大,但是是真的荒地,除非上山,基本都没有人从那里走,都是些碎石荒草,而且离村子也远,根本就是不值一毛钱的荒地。   ------题外话------   因为群里妹子的要求,二更送上,么一个!   ☆、第033章 狗咬狗了   在场知道那块荒地的人都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陶沫,不怪陶沫将事情做绝了,陶家这些长辈还真没一个好东西,那荒地连着后山,荒无人烟着,平日里最多就是野猫野狗会出现。   村子里空闲的荒地也很多,陶沫在哪里建房子都比在后山荒地那里好,那地方也太偏僻也荒芜了,真是鬼都不去的地方。   “嗯,那块地也是我们陶家的,既然你要就给你吧!”陶奶奶恶毒的接过话,阴沉沉的目光仇恨的盯着陶沫,若不是陶沫身上真的杀不出一点血来了,陶家人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的放过陶沫。   看在场众人的表情,三叔公就知道后山这荒地只怕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有几分知晓陶沫的性子,三叔公也不表态,只等着陶沫的反应。   眉头皱了皱,陶沫看着洋洋得意的陶家几人,忽然冷笑一声,掷地有声的回答:“好,后山那块荒地就荒地,正好远离人群是非少!我陶沫以后要饭也不会要到大伯和小叔你们家门口来!”   三叔公虽然不知道这后山荒地有什么门道,但是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陶沫的目的就是冲着这块荒地来的,否则这丫头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   有了双方的同意,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村里也开具了证明,陶沫住的老屋和田地都归陶大伯家所有,后山那块荒地则过户到了陶沫头上,只要她拿着合同和村里的证明书就能去土地所办理过户手续了。   “既然老屋是我家的了,陶沫,你今天就搬出去吧,否则不要怪我将里面的东西都扔掉!”大伯母恶狠狠的开口,一想到五十万没有了,恨不能扑过去咬死陶沫,此刻只能极尽可能的刁难陶沫。   “等送走了三叔公我就回去收拾。”陶沫淡然的接过话,将刚刚签下的合约都收了起来,回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三叔公,“我送您老出去?”   “嗯。”三叔公也不多做停留,陶大伯等人因为见到三叔公明着偏帮陶沫,对三叔公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还在懊恼已经失去的五十万。   等所有人一走,大伯母立刻变了脸的看向陶老三夫妻,“镇子上那套门面房,陶沫那个小贱人肯定不会放过,你最好赶快卖掉,到时候我们两家平分!”   “大嫂,房产证还在妈手里拿着,陶沫想要要房子也没这么容易,不如让妈将房产证先给我,我已经找人托了关系,即使陶沫不在场也可以办理过户手续,等我筹到三十万就还给你。”陶老三只感觉头痛的厉害。   明明那套门面房都是自家的了,如今活生生的要吐出三十万来,陶老三哪里甘心,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将房产证过户,否则陶沫到时候要房子,他们能怎么办?   当初陶平海听了工友的劝告买了房子,因为当时手续不是那么紧,所以房产证直接办的是陶沫的名字,陶老三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也是被陶沫给弄怕了,只想着赶快过了户,到时候就不怕陶沫闹了。   “那可不行!”大伯母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怀疑的眯着眼盯着陶老三,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老三,你这主意打的可真好,房子被你们过户了,到时候你们不认账,我找谁要钱去?想要房产证可以,你们先拿三十万出来。”   陶老三气的脸都青了,火大的看向陶大伯,“大哥,我的话你还信不过,这一时半刻我到哪里去筹集三十万,如果陶沫反过来要房子,我们就鸡飞蛋打了,得不偿失。”   “说什么都不管用,不拿三十万来,房产证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大伯母尖着嗓子喊道,这几天因为没了五十万,大伯母虽然气的肝疼,但是吃过一次大亏的大伯母也学精明了。   所以前天的时候大伯母就把房产证从陶奶奶那里给拿走了,陶老三不给三十万,大伯母死都不会将房产证交出来的。   陶大伯虽然也想相信陶老三的话,但是经过陶沫这件事之后,陶大伯也发现人都是善变的,这钱还是要拿到自己手里头才把稳。   谁知道房产证给老三过户之后,他会不会给自己三十万,如果到时候老三赖账,陶大伯也没法子,所以陶大伯此刻低着头沉默着,任由大伯母一个人发挥。   陶老三夫妻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他们心里头多少存了点小心思,等房子过户之后,虽然答应要给陶大伯家三十万,但是什么时候给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可惜他们算盘倒是打的精,陶大伯和大伯母却是油盐不进,死都不将房产证拿出来。   “大伯母,你先把房产证拿出来给我们过户,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我爸给你打个三十万的欠条,陶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她都能将事情做绝了,肯定不会放过这房子的。”陶建裕只好耐着性子劝说冥顽不灵的大伯和大伯母。   “哼,哥,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时候陶沫要房子,后悔就迟了!”陶晶莹不屑的看着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大伯和大伯母,简直是敌我不分。   尤其是大伯母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悍妇,除了会撒泼叫骂还会什么?真有本事和陶沫去干那,只会在家里横。   被陶晶莹一个小辈骂成狗,陶大伯老脸一沉,大伯母也是炸了起来,气愤的指着陶晶莹,“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小畜生,你骂谁是狗呢?我告诉你们,没有三十万,这房产证我绝对不会拿出来,你们快滚!”   随后粗壮的胳膊挥舞着将屋子里的陶老三一家四口往外面推着,将人推出去之后,大伯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愤恨不已的骂了一句,“不拿三十万来这房产证你们甭想要,逼急了我三十万将房产证卖给陶沫那个贱人去!”   被赶出门的陶老三气的直咬牙,和大嫂这个泼妇能说什么?陶晶莹也是气的破口大骂了回去,被蒋睇英给拦住了,这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可不能丢了。   最后陶老三一家四口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陶大伯家,上了陶建裕买的大众车回到了镇子上想办法去了。   ------题外话------   么么,平安夜快乐!O(∩_∩)O~   ☆、第034章 渣前男友   老屋。   这老屋常年没人住,的确破的只能挡挡风雨了,要说钱是真的一分钱不值,重新翻修一下,估计没有六七万都弄不好,三叔公再次肯定陶大伯家要老屋不过是为了这块宅基地,也是为了膈应、刁难陶沫。   “那块荒地有什么门道?”三叔公也不嫌弃这老屋的破陋,坐在椅子上看向收拾东西的陶沫,这丫头答应的这么干脆,怎么看都有猫腻。   回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三叔公,陶沫眯眼一笑,“目前还要保密,到时候三叔公你就知道了,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还需要三叔公你给我做个人证。”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三叔公没好气的瞪着还保密的陶沫,倒也没有追根问题,“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市里去住。”   虽然陶沫手边有点钱,不管是住宾馆还是回到学校,都能过日子,但是这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她一个小孩子流浪在外面,三叔公顿时有些心疼了,陶家本家那些小辈,谁不是锦衣玉食的,偏偏都养成了眼高手低的纨绔性子,每一个可以堪当重任的,难道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温室里的花朵终究比不上外面自立自强的野草。   “谢谢三叔公。”感激的看着三叔公,陶沫知道三叔公纯粹是关心自己这个晚辈,“我父亲在镇子上还有一套门面房,被小叔家占了,我打算要回来,而且那后山的荒地,我明天打算去土地所把手续给办了。”   “你这是不将陶家给搅的天翻地覆是不罢休啊!”三叔公眉头皱了皱,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性子就要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但是年纪越大了,性子倒是软和了很多,在三叔公看来陶沫已经算是胜利了,若再连镇子上的房子都要回来,陶家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在三叔公看来,以陶沫的本事,她绝对不是差钱,而且看起来她心性也算平和,怎么如今却执拗起来要赶尽杀绝。   知道三叔公不赞成自己这样做,陶沫也明白自己真的将事情做绝了,陶家这些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闹到自己的学校,也闹得自己不安生。   但是他们欠了原主太多太多,既然霸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个仇陶沫一定会找陶家人讨要回来。   原主之所以会死,其实不过是因为在潭江大学里和刘亦灿这个名声正火的学长之间的绯闻闹的,刘亦灿没有出名之前,也不过是个和原主一样处境的农村孩子,从小被家里的极品亲戚们欺辱虐待。   正是因为这份相同,陶沫和刘亦灿才会谈恋爱会交往,他们互相安慰着彼此,原主甚至将自己的奖学金拿出来给毕业之后没有找到工作的刘亦灿。   可是在刘亦灿一脚踏入娱乐圈突然走红之后,就注定了这份感情要走向消亡,刘亦灿是个男人,野心极大的男人,他从陶沫身上寻求温暖和安慰,但是他的感情绝对不会终结在陶沫身上。   所以当《苍狼剑》在潭江大学取景时,刘亦灿之所以会和原主传出绯闻谣言,不过是因为刘亦灿借机会要和女主分手,也故意利用这谣言逼退女主主动分手。   否则以刘亦灿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被人看见他和原主在“约会”,不过是卑鄙的借助强大的舆论压力逼迫原主。   刘亦灿的确成功了,原主性子原本就被陶家人欺负的懦弱自卑,父亲陶平海死后,刘亦灿是她心里头唯一的寄托和希望,可是这份希望却被刘亦灿残忍的打破了。   在学校里,嫉妒原主的那些女生更是酸言酸语的嘲讽女主,对女主指指点点,甚至还在大学论坛上专门开了一个帖子,嘲笑女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了抱大腿不要脸的勾引当红小生刘亦灿。   帖子上还放了很多特意丑化了原主的照片,女主的桌子被涂了墨水,床铺被倒了水,晒在外面的衣服被人丢到垃圾桶,太多太多的冷暴力,太多太多的欺辱,再加上刘亦灿那冷酷无情的分手和嘲笑,终于成了压垮女主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主越来越痛苦,成为整个大学里的嘲讽对象,极度抑郁之下,原主得了厌食症,越来越消瘦,可是同一个寝室的同学竟然没有发现原主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最终原主在睡梦里离世,陶沫重生到了这具身体里。   所以不管是陶家人,还是刘亦灿,陶沫都会为了原主找他们一点一点的讨回来,这都是他们欠原主的,陶家失去的不过是原本就属于原主的钱财而已。   “你这丫头,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狠绝!”三叔公看着陶沫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不由的沉了脸,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三叔公倒不是说陶沫做的心狠手辣不对,只是陶沫还太年轻,三叔公更希望陶沫的性子软和一点,而不是这样睚眦必报,她还太年轻,该有一个宽阔的胸怀。   目送着三叔公离开,陶沫叹息一声,有些事她无法明说,只能辜负这个老人对自己的关爱之情了。   不过离开陶家村之前,陶沫目光透过院子看向陶大伯亮着灯光的房子,不管如何,镇子上的那套房子自己肯定会要回来,所以这房产证肯定要先拿回来,看来是要当一回梁上君子了。   镇子上的宾馆到了年底因为没有人住,倒也干净,一百块一晚上,陶沫直接交了一千块钱,到时候多退少补。   暗夜之中,外面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了,午夜一点,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了看停在街道两边停车位上的汽车,陶沫向着其中一辆汽车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汽车发动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冰冷的平静,没有开车灯直接直奔陶家村的方向而去,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在距离陶家村还有三千米的距离时,汽车停了下来,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从驾驶位上下来,直奔陶家村的方向而去。   几声狗叫声响起,一颗石子飞了出去,咻的一声,速度极快,汪汪叫的土狗子发出嗷呜一声,脑袋被石头击中,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大伯母家一片的平静,陶沫敲开门之后,直奔大伯母的卧房而去,以大伯母尖酸刻薄的性子,房产证肯定会藏在自己的房里。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卧房里依旧是此起彼伏的打呼声,被撬开的门又原封不动的被锁上,陶沫出了村子重新发动汽车。   等回到宾馆的房间时,凌晨两点不到,洗了个热水澡,陶沫懒洋洋的躺会床上睡觉,偷回来的房产证也被陶沫给收拾妥当了。   ------题外话------   亲们,圣诞快乐!八点二更送上,庆祝一下!   ☆、第035章 上门要房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陶沫出来时外面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陶沫沿着镇子中心的小河走着。   没有开发之前,这一块只是居民区,后来开发成了临河的商铺。陶平海当初买的就是上下两层的小门面,面积不过八十个平米。   不过现在门面房紧俏,这地段倒是火了起来,门面房的价格都飙升到七千多一个平米了,而且还是有钱都买不到。   “陶沫,你怎么在这里?”陶晶莹手里头拎着早点,眉头直皱的看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走在阳光下的陶沫。   一想到就因为陶沫的事,害的自家到手的门面房都要赔出去一半了,大伯母那泼妇张嘴就要三十万,陶晶莹看向陶沫的眼神愈加的厌恶。   “和你说话呢?你在这里做什么?搅和的全家都不安宁,你还有脸出来!”盛气凌人的逼问,陶晶莹冰冷着妆容精致的脸,凶狠的上前几步,一手就要对着陶沫的脸扇下去了。   从小到大欺负陶沫都欺负惯了,所以这种一不高兴,顺手给陶沫一巴掌的事情陶晶莹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脚步一个后退,避开欺负上来的陶晶莹,陶沫只为原主感觉到委屈,三岁的孩子没有了妈,什么都还不懂就被陶家人当成猪狗一样的欺辱,任意的嘲笑打骂。   原主能健康的活下来真的是老天有眼了,只可惜最终却还是香消玉殒了,而眼前这些人都是刽子手!   “你还敢躲?”一巴掌扇空了,眉头一挑的陶晶莹顿时不悦起来,踩着高跟鞋凶悍的一个上前怒骂,“果真是翅膀长硬了,你竟然还敢躲了!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   “晶莹,出什么事了?”这不听到陶晶莹那拔高的嗓音,蒋睇英连忙从后面赶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的鱼虾准备回饭店,看到陶沫微微诧异一愣。   余光扫过四周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蒋睇英脸上扬起笑,“陶沫,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好快中午来,来家里吃个饭,上次我和你小叔还说让你过来吃顿饭。”   陶晶莹不满的看着热情招呼陶沫的蒋睇英,“妈,你干什么呢?”   “不许闹!”蒋睇英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这孩子就是脾气太直太冲,也不注意一点,以后要找个好人家结婚,这女孩子的名声一定不能差,更何况左邻右舍都在看热闹,蒋睇英好面子,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那就谢谢小婶了。”明知道蒋睇英只是客套话,陶沫莞尔一笑的应下,无视着一旁满身怒火的陶晶莹,跟着蒋睇英向着不远处陶老三的饭店走了过去。   到了年底饭店的生意都会红火一把,很多人都会趁着年底发工资或者发奖金,大家聚一聚,有些单位也会组织个聚餐,拉近和员工的关系,等明年继续回工厂来上班。   陶老三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一天估计也就睡了四五个小时,都是被陶沫这事给闹的,虽然说起来是陶大伯和陶沫之间的事,但都是一家人,陶老三也被当成了议论的焦点,左右隔壁的还不时试探的问几句。   被邻居当热闹看也就算了,关键是五十万被陶沫给折腾没了,陶大伯一家就盯上了镇上这套门面房,一想到大嫂罗娥张开就要三十万,不给钱不给房产证,陶老三就一肚子的火气,偏偏还发不出来。   “爸,中午我几个同事过来吃饭,上次不是说有小野鱼吗?让厨房烧个野鱼煲,他们爱吃这个。”因为是周六,陶建裕也不上班,这会正坐在自家饭店和陶老三说话,抬头目光一扫看见一起走过来的三个人,不由一愣,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来。   板着脸,陶晶莹不高兴的走在最前面,高跟鞋踩的啪嗒啪嗒响,气冲冲的推开玻璃门就进来了,看都不看陶老三和陶建裕一眼,手里的早点丢到桌子上也不吃了,就坐到一旁生闷气。   “陶沫,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了?”陶老三也连忙打起了精神,说实话,现在看到陶沫,陶老三这个当小叔的都有些的胆战心惊,毕竟他家还霸占着陶沫的一套门面房。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陶沫过来中午正好吃个饭。”蒋睇英笑瞪了一眼陶老三,放下篮子里的鱼虾,态度很是热情,或许也是心虚的关系,“陶沫快坐下,喝杯茶暖和一下,建裕,把空调开开来,还怪冷的。”   陶建裕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陶沫,心里头的不安愈加的扩大,按理说陶沫已经和陶家撕破脸了,她不可能还这么平静的上门来做客。   眯了眯,越是看不透陶沫,陶建裕越是肯定陶沫必定是有所图谋,自家唯一能让陶沫图谋的只有那套门面房了。   在陶家几人复杂的揣测目光里,陶沫直截了当的开口:“小叔,我父亲之前买的那套门面房我想要回来自己住了,毕竟老屋已经给了大伯家,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陶建裕只感觉自己的猜测成真了!陶沫果真是来者不善!陶老三和蒋睇英脸上热情的笑容彻底垮了下来,千怕万怕,最终还是等到这一天了!   坐在一旁生闷气的陶晶莹此刻如同吃了炸药一般直接炸了起来,一拍桌子,愤怒的指着陶沫就骂,“你闹得大伯家一家不安生,害的大堂哥断了腿住院了还不算,还想要到我家来闹,陶沫我告诉你,房子没有!快滚!快给我滚出去!”   陶建裕没有开口制止妹妹陶晶莹对陶沫的辱骂,他沉着脸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几天陶建裕也一直在考虑陶沫的变化,如果说她是上大学后转变了,陶建裕不认为短时间里就可以改变一个人。   所以最终陶建裕确定陶沫这些年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她估计一直有报复的心思,但是人单势孤,陶沫就一直隐忍着隐忍着,如今她已经去大学了,不再受制于人,所以这才暴露出了真面目。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想陶建裕越感觉陶沫的可怕,心思竟然隐藏的这么深,果真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不错。   ☆、第036章 油盐不进   “小叔,你这是打算赖着我父亲的房子不归还了?”根本不理会叫骂的陶晶莹,陶沫面带浅笑的看向脸色阴沉的陶老三,笑的意味深长。   比起性子看起来沉闷,却一直奸猾的隐藏在罗娥背后贪便宜、装老好人的陶大伯,陶老三其实更加的伪善,也更加的好面子,陶沫如今直接逼上门来了,陶老三一时半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和你小叔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蒋睇英笑的很是牵强,端了一杯茶放到了陶沫的面前,这才继续开口:“陶沫,你也知道我和你小叔也不容易,你看你现在没房子住,正好住到我家来,吃喝都在我家,开学之后就可以直接去学校,这房子就算你租给我和你小叔,以后你大学毕业了,如果回来住,我们立刻就给你腾房子。”   “对,陶沫,你看小叔我也不容易,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租给小叔家当仓库吧。”陶老三也反应过来了,不管如何,暂时先稳住陶沫,到时候将房产证给过户了就不怕了。   一想到这里,陶老三不由恨起了大嫂罗娥,若不是她死命的要三十万,不将房产证拿出来,自己面对陶沫的时候又怎么会这么被动。   “对,正好这都快过年了,到时候就在家里过年。”蒋睇英唯恐陶沫不答应,忙不迭的提议,笑的无比的温柔和善。   蒋睇英心里头庆幸这些年自家并没有对陶沫怎么样,说起来最多就是两个孩子小时候和陶沫有些矛盾,不过那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陶沫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记仇,实在不行,蒋睇英打算让陶晶莹给陶沫赔个礼,不管如何先得将陶沫给稳定下来。   “要不我一个月给你八百的租金,也能当你的大学生活费。”陶老三明白和陶沫来硬的是不行了,所以立刻就退了一步,态度也是软和,“陶沫,这仓库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而且房子你要回来也是空放着,就当是帮帮小叔,到月我就把八百块钱打到你的账户上去。”   看着一唱一和的陶老三和蒋睇英,陶沫但笑不语的就这么看着他们,直勾勾的目光平静而清澈,看的人心里头直发慌,好似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一般,陶老三夫妻如果真的有这么好这么自觉的给房租,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笑容渐渐的僵硬在脸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陶沫那过于清澈的双眼,陶老三只感觉心里头慎得慌,好似被这一双眼给看穿了一般,表情讪讪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   平日里都是自己欺负陶沫,陶沫就像是个流浪狗一样,被打被骂之后,乖乖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可是现在看着自家父母给陶沫赔笑脸,低声下去的模样,生性高傲不可一世的晶莹实在是受不了了。   “爸、妈,你们真是够了!”愤怒的开口,陶晶莹恶狠狠的瞪着陶沫,“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这房子就不给,陶沫她还能把天给蹦破了?她有本事去报警那!看看警察能怎么处理!”   警察最怕的也是这些家务事,根本不好处理,陶沫如果真的报警了,也许陶老三家被迫将房子里的烟酒米面都要搬出来,但是等陶沫一去潭江大学了,这房子又空了,陶老三家再搬回来,陶沫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所以在陶晶莹看来根本不需要给陶沫好脸色,就这么赖着,她倒要看看陶沫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房产证在大伯母手里头抓着,陶沫也卖不了房子,更何况这么闹着,也没有人敢来买这房子。   “小叔,这房子我不打算出租出去,我打算自己收购一些中草药,二楼住家,一楼的门面开个小药店。”面对陶老三夫妻的讨好,陶沫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一旦后山真的要开发成高级的疗养院,陶沫刚刚得到的那块荒地肯定要被征用,正好用这笔钱在后山弄个中药材种植基地,这样至少有些收入,也不至于上大学连去食堂都不舍得打了荤菜吃。   什么开药店在陶老三夫妻看来肯定是陶沫找的借口,目的就是为了要回这房子,好话歹话都说尽了,陶沫还是这样油盐不进,陶老三和蒋睇英脸色都彻底的阴沉下来。   “你这样突然说要房子,这都年底了,外面也租不到房子,等年后租到了房子我就给你腾出来!”笑容消失了,陶老三冷冷的开口,却是打定了主意先赖着不给,然后抓紧时间把房产证给过户了,省的夜长梦多。   “陶沫,你也要讲点道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陶建裕终于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要房子至少也提前打个招呼,突然这样,我们就算是要腾房子,那么多的东西一时半会也没地方搁置。”   “不行,这是我的房子,我现在就要房子,如果你们自己不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房子里的东西我可都扔出去了。”油盐不进,甚至完全的不讲一点的人情,陶沫态度坚决。   “陶沫,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蒋睇英虽然学不了大伯母的泼妇,但是在镇子上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店,那性子也是不弱的,这会蒋睇英直接哭嚎起来,“哪有你这样逼迫长辈的,一点情面都没有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这,可惜隔着玻璃门倒是听不清楚,这会突然听到蒋睇英这么一哭喊,左右隔壁的邻居趁机都推门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哭起来了?”   “就是,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陶沫,你敢欺负我妈!”陶晶莹原本就憋这一肚子的火气,不过之前在陶建裕警告的眼神之下,倒是不敢随便乱发火,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陶沫叫骂起来,“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我让你欺负我妈!”   “陶晶莹!那是你堂妹!你说的什么话!”陶建裕倒是会做表面工作,一把拦住暴怒的陶晶莹,看似责备,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针对陶沫,“都是一家人,陶沫只是性子拗了一点,你闹腾什么?”   “性子拗?我看陶沫根本就是故意的,爸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都给她低声下气的道歉了,陶沫还想要怎么样?”陶晶莹愤怒的吼了起来,一手指着陶沫,如同是见到了生死仇人一般,暴怒着俏脸骂着,“这个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那破房子一个月给她八百租金了,她还想要怎么着?”   众人伸长耳朵听着,顿时明白就是为了陶平海买的那套门面房,如今陶老三家当做了仓库,一个月给八百的租金?虽然低了一点,毕竟那是门面房,如果出租给别人开店,一个月怎么也有一千四五百。   但是陶沫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更何况说起来陶老三也是她小叔,一直都是陶老三家当仓库在用,陶沫这突然要房子的确有些的不近人情了。   ☆、第037章 翻脸无情   “陶沫,你就当是帮帮小叔,你这房子要回来也不过是毛坯房,你想住下还得花钱装修,根本不值得,你就听小叔的话在小叔家过年,吃喝都不用愁,房子一个月小叔给你八百租金,以后你只要放假都到小叔家里来住,如果你真的要出租出去,也等年后小叔重新找了仓库,否则这一时半会的小叔到哪里找地方放那些货物。”   陶老三愁眉苦脸着,一脸无奈的看着陶沫,如同一个长辈看到无理取闹的小辈一般,虽然气愤,态度却还是宽容慈爱的。   蒋睇英被两个妇女安慰着,正坐在一旁抹眼泪,不时说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和陶老三都是一样的,他们根本不是要霸占陶沫的房子,以前这房子陶沫用不到,所以他们才拿来做仓库的,这也是陶平海主动提议的,毕竟是亲兄弟,肯定不会计较这么多。   如今陶沫要房子,陶老三也愿意给,但是怎么也要给时间给他们重新找仓库吧,再说陶沫这房子要回去那也是空放着,不如给了他们家当仓库,一个月给八百的租金,将睇英抹着眼泪。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倔,怎么说都不听,偏偏今天就要房子,我一仓库的烟酒米油的都哪儿摆啊。”蒋睇英说到伤心处,嗓音都哽咽了。   “陶沫啊,这事你做的可不地道,这可是你小叔,不是你仇人,更何况你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小叔家用用又怎么了?何况你小叔还给你八百一个月的租金。”一个大妈不赞同的看向陶沫。   “是啊,陶沫,你和你大伯家和你奶奶已经闹翻了,难道还要你和小叔家也闹翻?”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妇女也附和着。   “你看你也是个大学生,等以后你结婚呢,难道女方这边连个亲戚长辈都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姑娘做事不要做的这么绝,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这年纪轻轻的,怎么性子这么倔这么狠,都是一家人,也太无情了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画风都是向着陶老三家一面倒,毕竟他们和陶老三家更熟悉一些,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者陶沫今天这事的确做的太过分了。   陶老三和蒋睇英对望一眼,眼中得意一闪而过,舆论都站在他们这一边,陶沫还能怎么闹腾?只要等过几天将房产证过户了,到时候陶沫再闹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   更何况陶沫寒假一结束她就要回潭江大学了,实在不行就将房子给卖了,钱和陶大伯家平分,陶沫再闹腾,就将卖房子的事情推到陶奶奶身上去,反正房产证一直都是陶奶奶收着的。   “从法律角度而言,这房子是我的,我之前也没有租给小叔你,所以我有权收回房子,想要什么时候收回就收回,小叔,房子里的东西你如果不拿走,我就全都丢掉。”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劝和声,陶沫清脆的声音此刻显得冰冷而绝情,愣是一点转圜软化的余地都没有,铁了心的要收回房子。   陶建裕眉头一皱,面色阴沉的难看,陶沫果真是故意的,和她之前将五十万给折腾没了一样,陶沫并不是要房子,她只是故意来报复自家,可是这房子的确是陶沫的,不管怎么说陶沫都占着理。   在农村里,大家做事很多时候都讲究一个人情,人情往来很重要,可是陶沫突然这么不讲情面,油盐不进的强势态度,虽然引起众人的反感,却也无可奈何。   陶建裕知道拿陶沫没有办法,更何况自己身为公职人员,名声很重要,自家父母同样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这事只能让陶奶奶来。   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人群,陶建裕拉着陶晶莹从厨房后门离开了,随后发动了汽车直奔陶家村而去,陶家村离镇子很近,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   一来一回不到二十分钟,陶老三夫妻还和陶沫僵持着,四周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劝的口干舌燥,可惜陶沫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有一句话三个字:要房子!   “你这个天杀的小贱人!当初你刚出生,我就该将你给摔死!也省的日后搅和的全家不得安宁!”人未到,那叫骂的尖利声音却已经到了,被陶建裕接过来的陶奶奶一下车就板着枯树皮般的老脸叫骂起来。   明明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是速度却是极快,一把推开玻璃门,对着屋子里的陶沫破口就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你害了你大伯家还不够,还来祸害你小叔家!你这良心让狗给啃了下三滥,你不得好死啊!”   陶奶奶气愤的指着陶沫一通大骂,若不是知道陶沫对陶伟韬都敢动手,陶奶奶担心自己受伤,估计这会都要冲上来和陶沫厮打了。   大伯母罗娥也跟着车一起过来了,毕竟五十万是没了,但是这套房子也能卖上几十万,到时候自家可以分到一半的钱,那可是三十万,这一次说什么大伯母也不能再让陶沫把自己的钱给折腾没了。   如果说之前陶沫和陶大伯家闹起来的事,众人都是同情陶沫的,现在大家到时枪口一致的对准了陶沫,都说她做事太绝,太无情,一点面子都不顾。   “奶奶,这房子是我的,我肯定是要收回来的。”身体快速的一个躲闪,陶沫躲开陶奶奶砸过来的茶杯,“小叔如果今天不将东西都搬走,明天我就换锁,让收破烂的人上来将东西都搬走了,那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处理!”   “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陶奶奶气的直哆嗦,抓起一旁的凳子就向着陶沫再次砸了过去。   动作极其的灵活,陶沫直接跳到了门外,木头凳子砸到了玻璃门,哐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让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刷刷的躲开了,唯恐被波及到。   完美闪避!陶沫莞尔一笑,对自己的身体恢复的程度感觉到很满意,在这具身体里重生之后,陶沫花了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来锻炼恢复。   好在原主虽然瘦弱,但是从小在陶家就什么活都做,洗衣做饭、下地除草,割稻种菜,这也造就了原主身体还算灵活,力气也有,只是因为太瘦缺少营养,才显得瘦弱了一些。   ☆、第038章 丢大脸了   陶沫重生之后,用三个多月的时间,一边锻炼,一边抓了一些中药调理,再加上营养也跟上了,所以身体也恢复了很多。   完美避开了陶奶奶砸过来的板凳,正得瑟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道视线,陶沫警觉的一个转身,小脸上那得瑟的笑容倏地僵硬住。   怎么这么巧!陶沫尴尬的看着站在门外不远处的黑色身影,一想到刚刚自己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动作被人给看见,陶沫老脸尴尬的一红,为什么每一次丢脸都被这面瘫大叔给抓了个正着。   陆九铮只是到了中午时间出来吃饭,远远的就听到这边的嘈杂声伴随着哭闹声,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鹰隼般的视力,让陆九铮清楚的目睹了陶沫野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一幕。   趁着陶沫一个闪神,砸板凳失败的陶奶奶阴冷着老脸,抓起墙边的扫把,再次向着陶沫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面瘫着一张冰寒的峻脸,陆九铮突然伸手抓住陶沫的胳膊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成功让她避开陶奶奶的扫把,虽然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之前在农庄的一幕,让陆九铮知道陶沫的这些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细毛竹枝扎的扫把,若是真的打到陶沫的脸上,就算走运的没有戳到她的眼睛,但是她的脸只怕也要被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来。   “谢谢,大叔。”惊险避开陶奶奶的一扫把,陶沫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出糗都被大叔给碰个正着?   上一次抢了对方的床不说,关键是还被人抓到自己抱着笔记本看现场版的A片,这一次又被人看见自己像猴子一样的乱窜,陶沫两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再次听到大叔这两个字!陆九铮那冷峻漠然的面瘫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眉头却轻微的皱了皱,冰冷冷的凤眸复杂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陶沫。   虽然她看起来瘦小单薄,但是至少也有十*岁了,比起自己最多小十来岁,大叔这个称呼她是怎么叫出口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这又在哪里勾搭出来的男人!”陶奶奶接二连三的打陶沫都失败了,再看着她身边一身黑色风衣的陆九铮,更是气的指着两人破口大骂。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色,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什么?你搅的陶家不得安宁,还带着姘头来欺负我这个老不死的,我不活了啊!”   陶沫无比佩服的看了一眼没眼力见的陶奶奶,这个面瘫大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虽然凌厉的肃杀气息收敛了很多,但是就冲着那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普通人也不敢招惹。   被称为姘头的陆九铮眼神冰冷了几分,看着憋着笑如同狡猾小狐狸的陶沫,余光扫过自己抓着陶沫胳膊的大手,明知道她是绝对可以避开那一扫把的,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出手帮忙?   “怎么?说中你们两的丑事,这会就掉头就走了!”陶奶奶一看陆九铮沉默,立刻觉得这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陶奶奶顿时来了精神,吐了一口唾沫,尖利着嗓子,指着两人更加得意的叫骂起来,“有种做没种承认的孬种!拔X无情的野男人!你不是护着这个小贱人吗?有种你动手啊?还有陶沫你这个小贱人,你在笑什么?”   野男人也就算了,还拔X无情?正憋着笑的陶沫突然陶奶奶被点名,尴尬的一抬头,对上陆九铮那一双比冰冷不见底的凤眸,黑沉沉的,幽深不见底。   陶沫憋着的笑慢慢的收敛下来,僵硬的挺直了后背,这种被抓个正着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小叔,给你一天时间搬东西,我明天就收房子!”   硬着头皮丢下一句话,陶沫如同没有看见面瘫大叔那冰冷冷的注视,气势汹汹的对着门口的陶老三丢下一句话,心虚的就想先逃一步。   可惜被陆九铮那眼神一扫,陶沫迈开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转了个方向,小尾巴一样跟在陆九铮后面离开了。   陶奶奶还想要在骂,也想要扑过去抓人,可惜却被陶建裕一把给拦住了,陶沫不足为惧,但是这个黑色风衣的男人一看就是个不能招惹的人物,陶建裕可不想因为陶奶奶的年迈无知导致自家被迁怒。   陆九铮步子很快也很大,三两步就向着偏僻少人的巷子走了过去,小媳妇一般垮着小脸跟在后面的陶沫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让你偷笑!这下被抓个正着了吧!陶沫懊悔的扁了扁嘴,从在高铁上见到陆九铮的第一眼开始,陶沫就知道这个面瘫大叔绝对非同一般,那冰冷肃杀的气息,绝对是双手沾过很多鲜血和人命的。   不过在农庄那一夜意外的占了陆九铮的床之后,陶沫明白眼前这个面瘫大叔虽然冷厉无情,绝对不会和小人物计较,结果今天看到他被陶奶奶这么破口大骂着。   陶沫一个没忍住就笑起来了,毕竟这样的大人物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被人指着鼻子叫骂,而且还骂的这么难听这么低俗,结果偷笑的后果就是……   想的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陆九铮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了,陶沫就这么直愣愣的一头撞了上去。   我的鼻子!乐极生悲,报应不爽!陶沫只感觉鼻头生理性的一酸,可怜兮兮的后退了两步,抬头,带着矮个子的无奈仰望着冷沉着面瘫脸的陆九铮。   “大叔……不!大哥,我真不是故意偷笑的!”识时务者为俊杰!陶沫揉了揉鼻子,尴尬的扯着嘴角谄媚的笑着。   “大叔?我很老?”冰冷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可是再好听那也是被冰冻过的,听在耳中也透露出一股子的冷意。   陆九铮眼神漠然的看着陶沫,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脱口而出了,身为男人,陆九铮很少对这些身外之物在意,可是被陶沫接二连三的称为大叔,让陆九铮都怀疑自己真有那么老。   “不是!”回答的无比干脆,陶沫这会恨不能给自己两拳头,让你嘴快!   小心翼翼的嫌弃眼皮瞄了一眼,视线里还是那一张冷沉的面瘫脸,陶沫知道陆九铮还在等着自己的解释,犹豫着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头认错。   ------题外话------   将男主拉出来溜了溜,之后面瘫大叔出来的次数会增多的,么一个,亲们!O(∩_∩)O~   ☆、第039章 房子到手   “大叔你一点都不老!不对,我又口误了,主要是你话很少、很古板,一看就是那种不好惹的老封建,就像是电影《杀手47》那种冰冷无情的杀手大叔……”   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陶沫心虚的低着头认错着,她以前很喜欢这部电影,也很喜欢那个冷酷的杀手大叔,而陆九铮正符合这一形象。   一看就是那种能力强大但是却冷漠面瘫的性子,而且思想一定很古板封建,行事也一定是一板一眼的,除了工作生活肯定一点乐趣都没有,可以十年如一日的过着枯燥古板的生活,这大叔两个字就脱口而出了。   古板?老封建?陆九铮看着眼前小学生认错的陶沫,唯独那面瘫脸依旧一如既往般的冷漠漠然。   这是过关了吗?陶沫等了半晌没有听到陆九铮的回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哎呦!”额头突然被崩了一下,陶沫捂着额头叫了一声,呆愣愣着表情目送着陆九铮黑色的颀长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   会用食指弹自己额头的面瘫大叔?陶沫不解的眨了眨眼,若不是自己额头还有微微的痛感,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离开的面瘫大叔竟然会做出这样幼稚的动作来。   大步离开的陆九铮也微微诧异的攥了攥右手,刚刚看着陶沫那小心翼翼抬头看向自己的谄媚小模样,陆九铮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弹上了她光洁的额头,或许是很少有人能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坦然自若。   身为陆家最优秀最强大的后辈,陆九铮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会游走在最黑暗最血腥的世界,即使他再收敛周身肃杀冷厉的气势,但是但凡知道他身份的人,知晓他手中权力的人,在陆九铮面前就不敢有丝毫的放肆,而他也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或许这个瘦巴巴的小丫头说的很对,他的确很古板很封建。   瞄了一眼离开的陆九铮,不管如何,安全逃过一劫了!陶沫乐淘淘的转身离开,明天先去土地所将那片荒地的手续给办了,然后再去小叔那里收房子。   潭江大学的寒假差不多有四十五天,陶沫原本就打算在后山弄一个小型的药材种植基地,这余下的时间正好做一个详细的规划。   她可没法子像原主那样苦巴巴的熬日子,钱这东西,不必要有太多,但是缺钱那完全就没法子过日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一,陶沫就去土地所办理了荒地的手续,因为有了和陶大伯一家的合约,又有了村里开具的证明,所以手续办理的还是很顺利。   “行了,接下来就去收房子!”陶沫将办理好的相关手续放到了背包里,这一下就等着荒地这边被征用获得赔偿。   因为陶沫的翻脸无情,陶老三一家虽然将陶沫给恨到骨子里去了,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这门面房是陶沫的,陶老三一家想耍无赖的占着不还,那也要看看陶沫答应不答应。   如今的陶沫可并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备受其辱的软柿子,惹怒了陶沫,她一报警,陶老三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老三,你们就这样搬了?”大伯母气恼的看着陶老三和蒋睇英,恼火的直叫骂,“你不搬,陶沫还真的敢将你的东西给扔了?你身为长辈,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就这样被陶沫给吓到了。”   “大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房子原本就是陶沫的,如果将房产证的过户手续办了,陶沫也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让我们搬家了。”蒋睇英原本就存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会看着唧唧歪歪的大伯母,更是阴阳怪气的讥讽起来。   昨晚上陶老三一家四口几乎一夜没睡,不过比起陶大伯一家,陶老三一家面对事情要冷静多了,当然,性子娇纵蛮横的陶晶莹除外。   陶建裕一想到陶沫之前的威胁,她绝对敢跑到镇政府门口去闹,到时候陶建裕的工作只怕就保不住了。   而且为了逼一逼陶大伯家,陶建裕还是提议先搬走,陶沫不过是放寒假待一个多月而已,等她一起大学了,到时候就将房子给卖掉。   如今陶沫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陶老三一家想要霸占房子是绝对不可能了,只能退一步的将房子给卖掉分钱。   提到房产证,大伯母表情顿时有些讪讪的,但是却死都不松口,毕竟陶沫即使赖着房子,但是等到潭江大学一开学,陶沫肯定要走,到时候有了房产证才能卖房子,已经在赔偿金上吃了大亏的大伯母,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主动权抓在手里头。   陶老三和蒋睇英也知道这会要不到房产证,好在陶沫肯定也要不到,不过是暂时让陶沫住一个多月,等时间一到,陶沫一走,这房子肯定要卖掉。   镇子也就这么一点大,陶家发生的事情几乎成了这个月镇子上最热闹的焦点,尤其是一大早陶老三就在搬东西给陶沫腾地,更是吸引了左右隔壁的邻居过来看热闹。   “舅舅,我听说陶沫也打算开个药铺。”洪彩彩站在人群外,远远看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若不是为了避开陶家人,洪彩彩这会指不定也过去看热闹了。   一想到陶沫一扫以前的怯弱和胆小,竟然强势的将房子给要回来,还要开店,新仇旧恨之下,洪彩彩不由冷了脸,陶沫那贱人就该一辈子活在泥泞里,永远都无法出头!   “一个丫头片子不足为惧。”袁明一手端着茶壶,对着茶壶嘴喝了一口茶,精明的脸上闪过不屑之色。   百泉县因为气候的关系,盛产中草药,以前收购中草药的人也多,不过那都是零散收购的,袁明发家之后就在镇子外建立了一个中草药基地,为了独霸生意,袁明不断的抬高中草药收购的价格。   其他药商都是零碎的收购一些,然后卖到市里最大的中草药厂,赚取的也就是一个差价,可是袁明将收购价格一提再提之后,原些的收购商都收不到草药了,渐渐被恶意垄断的袁明给挤垮了。   等到百泉县这边几乎没有零散的收购点,袁明立刻就阴毒起来了,之前被他提高的价格刷一下降低到了谷底,不卖?可以啊,你放在家里烂吧,反正如今的百泉县已经没有其他中草药的收购点了。   为了恶意垄断,当初袁明足足砸了五十多万进去才将其他的收购商给挤垮了,如今袁明一家独大自然是不怕的,收购价格一压再压,寻常人也没办法,只能到袁明这里来卖药。   反正草药也是山上长的,不花一分钱本钱,至多搭点时间,能卖多好钱就卖多少吧,左右是个添头而已。   ☆、第040章 阴谋算计   在去年,晏黎曦这个外来户却突然在镇子上开了一家中药店,也收购中草药,袁明这一次倒没有再恶意抬高价格。   毕竟只有这一家不知死活敢抢生意的,袁明在百泉县虽然不是大富,但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要挤垮晏黎曦的药店他有的是办法。   如今晏黎曦的药店还没有倒闭,陶沫一个还在上学的丫头片子竟然也打算开药店,袁明阴冷着一双眼,陶沫不过懂一点中草药的知识,就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开药店,算计的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袁明已经想到如何来对付陶沫了。   “彩彩,你和陶家关系亲近,陶沫你也认识,既然她要开店,年末的药材公盘大会就要到了,你正好过去告诉陶沫一声,她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过去药材公盘。”喝了一口茶,袁明老神在在的开口,隐匿住眼中的歹毒之色。   洪彩彩天生和陶沫就不对付,这会听到袁明的话不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行,那舅舅我就过去了。”   陶沫一出现,陶家几人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瞪着陶沫,大伯母更是板着老脸,若不是顾忌到陶沫的身手,这会早已经扑过来厮打了。   “彩彩,你怎么在这里闲晃?”大伯母拿陶沫没办法,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会突然看到走过来的洪彩彩,脸色更是难看,说话的语调也是阴阳怪气的难听。   从陶伟韬被陶沫给断了腿住院开始,这都好几天了,洪彩彩愣是一次没有到医院去探望过,将陶伟韬当成龙宝贝一样惯着的大伯母自然不满意洪彩彩这个未来儿媳妇,虽然洪彩彩的舅舅是百泉县有钱的药材商。   洪彩彩性子原本就不好,更是看不起大伯母,冷哼的斜着眼看了大伯母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药材公盘要到了,我舅舅忙不过来,我自然要过来帮忙。”   “是啊,彩彩这姑娘真的没话说,知书达理,又懂事又能干,大嫂,你以后有福了。”蒋睇英连忙笑着打圆场,袁明的中草药基地就在镇子上,再加上有了洪彩彩和陶伟韬这层关系,平常也没有少照顾饭店的生意,蒋睇英看不上大伯母,自然是偏向洪彩彩。   想到洪彩彩的舅舅袁明,大伯母垮下的老脸总算是好看了一点,不过还是有些不满意,“就算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去家里看看伟韬,你们这都要结婚了,你不关心伟韬谁关心?”   若不是因为袁明的交代,洪彩彩绝对不会来这里自讨没趣,尤其是面对大伯母这样的农村泼妇,洪彩彩嫌恶的转过头,目光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陶沫,明白她眼中的意思,顿时大怒。   陶沫优哉游哉的站在阳光下,洪彩彩爬了钱少的床,这会还脚踏两条船的忽悠着陶家人,这事也就陶沫知道,所以她算准了洪彩彩不敢和自己翻脸,只是她主动过来做什么?绝对不是找虐,陶沫目光闪了闪,但笑不语的看向压下愤怒的洪彩彩。   “等过了中药公盘,我会去看伟韬的。”洪彩彩压下满腔的怒火,懒得应付大伯母,再次看向陶沫,不甘愿的开口:“听说你也打算开药店?”   “的确有这个打算。”看着陶老三将最后一箱子酒从楼上搬了出来,陶沫笑着看向洪彩彩,“不如进来说。”   大伯母虽然很想知道陶沫和洪彩彩有什么可说的,在她看来陶沫那就是他们家的生死仇人,洪彩彩就该和自己一样,看到陶沫就该诅咒她不得好死,这会竟然还和陶沫要说悄悄话。   蒋睇英在镇子上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店,对于袁明这个人的品性是百分百了解的,陶沫开药店可是抢他的生意,而且如果有一家开了,说不定还会开第二家第三家。   袁明之前为了垄断市场,可是出阴招的抬高价格才挤垮了其他收购商,蒋睇英可不认为袁明有这么好心,洪彩彩这丫头过来绝对不会是好事。   “大嫂,你去我店里坐坐,今天刚买了两个猪蹄,正好你拿回去炖给伟韬补补腿。”蒋睇英连忙拉过要跟进去的大伯母。   一听有猪蹄子,大伯母脚步一顿,为了占便宜自然任由蒋睇英将自己给拉走了,至于洪彩彩要和陶沫说什么,等下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再问。   “你打算和我说什么?”扫了一眼空荡荡屋子,陶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憋屈着怒火的洪彩彩,从原主记忆里,洪彩彩就极其恶毒的欺辱原主。这会主动上门来打招呼,陶沫除非是脑子进水的白莲花,否则她绝对不会相信洪彩彩会主动示好。   以前一直被自己欺辱的陶沫,转身一变独立自强起来,这让洪彩彩没法子接受,可是想到自家舅舅的手段,洪彩彩压下怒火,装作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我和钱少的事情,你不要告诉陶伟韬,这一次你开药店,我会让舅舅带你去中药公盘。”   潭江市地处东南,气候很适合中药材的生长,而百泉县早些年就一直是东南部地区中药材最大的交易市场,中药公盘也历经了快二十年了。   每一次公盘全国各地的药材商都会聚集到这里,而且一些年份高、珍稀难寻的中药材也会拍卖,寻常人都有资格参加公盘,但是想要买到好的中药材,那就需要有内行人带着了,否则就是一头黑,被骗是肯定的。   看到陶沫脸上笑容加深,洪彩彩知道自己的目的就要达成了,气势立刻高昂起来,得意的扬着头,不屑的睨了陶沫一眼,“要知道我舅舅可是百泉县最大的中药材收购商,到时候你跟着我舅舅去公盘,能有什么好处不需要我多说的。”   “代价就是我不告诉陶家你和钱少上床了?”陶沫目光微微闪了闪,若有所思着,钱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在百泉县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绝对不可能娶洪彩彩的,那么她为什么一直吊着陶伟韬?   虽然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很多,但是陶伟韬和钱少完全没有可比性,洪彩彩似乎是在等一个结果?难道她怀孕了?陶沫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洪彩彩平坦的小腹,如果她怀孕了,那么嫁到钱家才有一分的可能性。   但是钱泗铭绝对不缺女人,更加不缺怀孕的女人,钱家这样的人家,娶媳妇肯定会是门当会对的,为什么会要洪彩彩生的孩子?除非是钱泗铭身上出了什么问题,陶沫并不清楚自己猜测到了大部分真相。   “陶沫,你倒是说话啊?”急切的催促了一声,洪彩彩不满的瞪着沉默不语的陶沫,明明是大好的机会,陶沫竟然不感恩戴德,还在这里磨蹭了什么。   “好,成交,你舅舅带我去重要公盘,我替你保密。”悠然一笑,陶沫刚一答应下,就发现了洪彩彩眼中一闪而过的歹毒光芒,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来洪彩彩或者是洪舅舅还真打算在药材公盘上算计自己一把。   “哼,让你占便宜了,不要不知道好歹!”洪彩彩压下心中的狂喜,丢下一句话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背对着陶沫的脸上满是阴险歹毒的算计光芒。   ------题外话------   么一个,有个事想要让亲们帮忙,书院打算给金牌作者定制一枚个性书签,不过需要颜自己提供设计。   对于设计什么的一头蒙,如果有懂设计书签的亲,还请在群里Q颜,么么,拜谢!   ☆、第041章 药材公盘   第041章药材公盘   没有理会离开的洪彩彩,陶沫第一次打量着原主父亲留下的这套门面房,楼上楼下一共八十个平方,不算大也不算小了,如果能在后山建一个小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到时候这房子就当一个库房来用。   至于销售这一块,陶沫也打算好了,自己肯定是要回潭江大学的,所以销售这一块只能做网上的,到时候药材基地陶沫只打算种植一些养身补身的药材。   人参、冬虫夏草这些是不行了,种植期限太长,价格也偏高,倒是铁皮枫斗、杜仲、红景天这一类的养身药材,在百泉县都可以种植,而且销路也好,价格卖的也不错。   “你既然打算开了药店,就不该相信袁明。”就在陶沫思考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口出来,一袭青色长袍从阳光里走进屋子,宛若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古代贵公子,俊逸、优雅、尊贵。   陶沫转身打量着晏黎曦,之前的重楼都卖给了晏黎曦,所以陶沫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只是存了一丝疑惑,这个男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蜗居在一个小镇子上开间药店的老板。   “你是说袁明带我去药材公盘是不怀好意?”陶沫微微一笑的看向晏黎曦,眉头微挑的试探,“要不你带我过去?”   晏黎曦一怔,倒是没有想到陶沫看起来怯弱胆小,却是自来熟的性子,而且看她笑靥如花的模样,那熠熠着光芒的清澈眼眸,哪里有传言中的自卑懦弱,传言果真不可信!   也对,若她真是那逆来顺受的自卑怯弱,又怎么可能将陶家搅和的天翻地覆,甚至能从奸猾的陶老三手里将这一套的门面房给要回来。   “我带你去药材公盘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你也该知道袁明一次不成,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与其一直防备着袁明给你出阴招、下黑手,不如你掌握主动权,跟着他一起去药材公盘,看看袁明到底有什么算计。”   晏黎曦朗声笑着,俊美如画的脸庞上隐匿了精光,事情看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袁明想要像过去那样垄断药材市场,只怕不容易了。   袁明要对自己出手算计自己,陶沫自然会接招,但是她也不傻任由别人将自己推出来当刀子使,陶沫看着不请自来的晏黎曦,眼神微冷,“晏老板你看起来和袁明有仇?”   察觉到陶沫话语里的冷淡,晏黎曦染笑的黑眸沉了沉,片刻后脸上勾起一抹朗然的笑意,目光诚恳的看向陶沫。   晏黎曦原本就俊雅出尘,此刻放低了姿态,眉目染笑,俊美的让人几乎不忍心拒绝,“同行是冤家,袁明能垄断整个百泉县的药材市场,手段可不光明,我开了药店自然成为了袁明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多了一个你。”   随手拿起一旁的扫把,陶沫将屋子里被丢弃的杂物向着门外扫去,看着神情坦然的晏黎曦,低头继续清扫着屋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也看不出晏黎曦的打算,不过以陶沫的敏锐直觉,晏黎曦应该可以结交。   “看来我和晏老板能结成同盟了。”陶沫一手拿着扫把,笑着向着晏黎曦伸出右手,落落大方是释放善意,“合作愉快!”   “当然,合作愉快!”没有想到陶沫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晏黎曦回握住陶沫的手,隐匿住眼眸深处的沉思。   明明看起来是个软弱可欺的小丫头,可实际上却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狭长的凤眸微眯,嘴角莞尔一笑的勾了勾,晏黎曦感觉这偏僻的小镇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没有了陶家人来闹事,陶沫日子过的挺舒心,转眼就到了药材公盘,洪彩彩中间没有再来过,倒是袁明来过一次,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说答应了洪彩彩带陶沫一起去药材公盘。   这不一大早,袁明就开车过来了,能垄断百泉县的药材市场,手底下又有一个中药材基地,袁明的身价只怕已经超过千万了,可是看起来却很低调,开的车也只是普通的黑色宝马。   “陶沫,快点,就等你了。”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洪彩彩不耐烦的对着屋子里的陶沫喊了一嗓子。   陶沫关上门,看了看春风满面的洪彩彩,明显能感觉出她由里而外散发出的喜悦,洪彩彩整个人的气色也是极好,波浪长发整齐的扎了起来,更难得的是脸上竟然没有化妆,一扫过去的妩媚妖娆,反而多了几分良家妇女的清纯。   洪彩彩这是和钱泗铭成了?将心思隐下,陶沫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既然要装,大家就一起装,陶沫笑着向着开车的袁明打招呼,“谢谢袁叔,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每年公盘都会有大量质优的好药材,绝对的物美价廉,陶沫你新开店,正好备齐了药材,比起日常的收购要划算很多。”发动汽车,袁明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可是眼睛深处却是一片的冰冷和阴毒之色,之前就晏黎曦一个人敢在百泉县收购药材,袁明没有想到竟然又多了一个陶沫,若不是将这股子的邪风给打压下去,接下来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袁明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阴冷的算计光芒自眼中一闪而过,因为晏黎曦的来历他一直没有打听到这才没有冒然出手。   袁明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人物了,可惜却看不透晏黎曦这个人,不管是从相貌从气度上来看,晏黎曦都更像是世家出来的贵公子。   可是偏偏他到了镇子上,竟然还开了一家药店收购中药材,因为没有摸透晏黎曦的老底,袁明也没有随意出手对付这个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人,但是袁明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处理晏黎曦,竟然又冒出一个陶沫来,这样放任下去,估计其他人也都敢开个药店来分一杯羹了。   “不瞒袁叔你我手头没什么钱,就一万多一点,之前置办了一些家具,剩下的还要当做明年的生活费,所以今天我只打算来公盘上见识见识,不打算购买药材。”陶沫一直的打算都是等后山疗养院的拆迁征用下面那块十多亩的荒地,依靠这笔征用款在后山弄个药材种植基地,也顺便在网上开一个中药材店铺,卖一些养身补气的中药材。   “没钱?没钱你来公盘发神经吗?”副驾驶的洪彩彩直接炸了起来,气恼的转过头瞪着陶沫,之前舅舅已经布置好了,要利用这一次公盘的机会狠狠教训教训陶沫。   至于袁明更深层次的用意,洪彩彩是不知道的,但是她只需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狠狠的收拾陶沫,结果她竟然来了一句没有钱!这将洪彩彩高傲的脸都给气的扭曲了。   ------题外话------   么么,2015年最后一天,五点钟二更奉上,祝福亲们,新年新气象!万事如意!O(∩_∩)O~   ☆、第042章 卖药老头   袁明也是眉头一皱,不过毕竟性子沉稳,看了一眼发怒的洪彩彩,低声斥了一句,“怎么和陶沫说话呢?”   “不过陶沫,今天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了只有等到明年了,公盘上的药材很多都是物美价廉。”袁明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陶沫,和蔼的笑了笑,“要是没有钱的话,我可以暂时先借一些给你买药材,等你以后生意做出来了再还给我。”   这是上赶着让自己跳坑了?陶沫猛地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向袁明,表情看起来单纯而感动,出口的话有些的羞赧,“这……这怎么好意思?而且还不知道以后是赚是赔。”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药材收购这一块还是有利润的,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自立自强的创业,可比彩彩强多了,你放心,如果药材到时候真的卖不出去,我按照你的进价给你包圆了,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小姑娘赔本的。”袁明朗声笑了起来,很像是提携后辈的长者。   “那就谢谢袁叔了,如果到时候我看中了什么药材,一定找袁叔你借钱。”陶沫感激的回了一句,目光转向车窗外。   对于普通药材她真没什么兴趣,不知道今天会拍卖什么珍稀的药材,借了钱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去试试水,也顺便看看袁明和洪彩彩准备怎么坑自己。   袁明的确够大方,到了公盘的场地后,直接将车一个转弯去了不远处的银行,从卡上划了十万到陶沫的银行卡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的开口:“这十万块算我借你的,不算利息,一会你先自己去逛逛,到时候我来找你,领着你去买些物美价廉的药材,有了十万块的本钱,你的药材店就可以开起来了。”   “嗯,那就麻烦袁叔了,我先自己过去看看。”陶沫点了点头,药材公盘这才是第一天,却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停车场这边更是停满了全国各地牌照的车子,十万块在公盘上根本激不起一点水花,多少人一笔合约订单下来都是数百万。   公盘为期整整七天,整个公盘分为三个场所,最外面是那种零散的药材展,很多是一些小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过来的,有一些是零散药材收购商,最外面像是药材集市一般,基本上乱的很,假药、以次充好的药材数不胜数。   公盘的主体楼层这边则正规多了,都是一些大的展商,一笔订单都是上百万,来往交易的也都是各大上规模的药厂,人流量也相对少一点。   公盘最后面是一个大型的展馆,每年这里都是最热闹的,因为很多珍稀药材都会在这里拍卖,除了明拍之外,还有一些暗投。   这种比较类似赌石,很多药材年份久远,药性也不知道有没有流失,还有些珍贵的药方也会出售,看的就是个人的运气和眼力了。   当然,展馆这边最热闹的还是每年一些中医大师们的看诊,一些疑难杂症的患者都会前来碰碰运气,虽然大师们每天只看诊三人,但是对久病缠身的人而言,这也是一个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都没有人愿意放过。   陶沫手头也就袁明借的十万块,再加上她并不打算买药材来开药店,所以陶沫只是随这人流慢慢的逛着。   因为最外面算是药材集市,所以品相什么的都不能强求了,很多草药就随意的堆在了地上,连最基本的炮制都没有做,不过一眼看去,足足有上千个摊子,人声鼎沸倒真的是热闹。   近些年人越来越注重养身,所以养身类的中药材价格也是一路的飙升,陶沫细细的看过一个一个的摊子,不少都是卖人参、阿胶这一类养身补药的,寻常的类似三七、红花、天麻这些药材也很多。   两个小时后。   洪彩彩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正在看药的陶沫,没好气的开口:“陶沫,你跑哪里去了,我舅舅打算带你去个老顾客那里看看。”   “哦,那就走吧。”陶沫点了点头,跟着洪彩彩向着站在不远处的袁明走了过去。   “来了,今年药材的走势很好,不少中药材都会涨价,陶沫你虽然只是转一手,但是绝对是稳赚不赔。”袁明倒没有像洪彩彩那样抱怨陶沫忘记了时间,宽容的笑了笑,随即向着陶沫介绍着今年中药材市场的情况。   “这五味子什么价格?”袁明在一个摊子前站定,抓了一把蛇皮袋里的五味子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倒是很满意五味子的品相,教导着身旁的陶沫,“这种野生的五味子入药极好,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尤其是用在治疗失眠上效果很好。”   因为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工作压力也是越来越大,物价膨胀,可是工资却不涨,不少人都患上了失眠的症状,比起服用有副作用的西药,中药类治疗失眠的药更受青睐,这也是五味子价格上升的一个原因。   “四十五一斤,不二价。”卖药的是个老头,带着黑色的毡帽,灰色的棉袄,冷淡淡的回了一句,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热情的招呼客人。   “其他几家可就三十到四十,你这价格也太贵了一点。”袁明没有在意老头冷淡的态度,又看了看摊子上其他的中药材,“便宜一点,我们要买不少。”   “不二价!不买你换一家!”老头恶劣的一瞪眼,有些干瘦的脸上一脸的不悦,冷哼一声,低头继续翻着手里头一本破书。   袁明被噎的一愣,脸上笑容都有些的扭曲,“陶沫,我们换一家看看。”   药材公盘上的药材价格浮动都很大,端看你会不会杀价了,当然,假货也不少,不过老头这样恶劣态度的还真不多见。   “这沉香不错。”陶沫蹲下身来看着随意放在密闭玻璃罐内的沉香,大都数人对沉香的了解都是沉香手串,却不知道沉香是一味中药。   好沉香因年代较久,含脂量高,品质较好,但产量不多而珍贵,采到沉香之后,用小刀剔除不含树脂的部分,晒干后即为成品,必须贮藏于密闭的容器内,置阴凉干燥处,防止走油、干枯。   进口的沉香因为油性足而价格更高,一般都高达一千七八百一斤,国产的沉香因为品质略差,价格大都数在一千三到一千四之间。   这一玻璃罐的沉香至少有十斤,老头这边摆了五罐,都已经经过炮制,被劈成了小块,但是看起来品相都是极好的,而玻璃罐上标记的价格只有一千二,这样品质的沉香这个价格的确算是便宜了。   ------题外话------   二更二更了,么么,走过路过的亲们,记得要收藏要留言哦,O(∩_∩)O哈哈~,祝愿大家2016年猴年大吉!   ☆、第043章 谁坑了谁   老头倒没有想到陶沫看重了这一罐子的沉香,微微掀了掀眼皮瞄了一眼,“罐子是密闭的不打开,一罐子一万二。”   市场上的沉香很多都是假货,用枯木喷上了沉香油造假而成,所以想要辨别沉香的真假,除了看外表之外,也要闻闻气味,可是这古怪老头却不让打开罐子详细检查,也难怪他的沉香价格偏低,却没有人买。   陶沫一路上也看了快两个小时了,对那些种植基地的药材并不感兴趣,眼前这个老头虽然古怪孤僻的很,但是卖的却都是野生的中药材,这倒是让陶沫有了兴趣。   毕竟她即使在后山建立了一个小型的中药基地,也只能种植一些养身补身的药材,这些野生的药材只能靠买的。   “这个肉苁蓉一百一斤?”陶沫并没有继续看沉香,转而看向另个蛇皮袋里的肉苁蓉,市场上多是人工种植的冒充野生的,这种野生的可以卖到一百一斤真的不算贵。   袁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陶沫,却没有想到她对中药材真的有研究,之前看陶沫炮制的重楼,袁明只当她有所了解,如今看来却是精通的很,公盘上不少人将人工种植的经过加工作假之后冒充野生的药材来卖。   陶沫却一眼看中了这个摊位,虽然是他故意将人带过来的,但是看陶沫的表现,袁明明白陶沫这是看中了这些药材,的确,野生的药材是越来越难寻了,价格也是居高不下,吃个差价也能赚不少。   “袁叔,这些野生的药材很好,我打算买一些。”虽然卖药的老头看起来很古怪,不过陶沫并不在乎,上辈子她手里过的都是最顶级的中药材,而且都是野生的,年份也是极好,所以也就铸造了陶沫的一双利眼。   没有迟疑也没有还价,陶沫手指头刷刷的指了指,将老头摊子上十多种野生药材,而且年份都是三年以上的都买了,一下子就花出去了八万多。   “这个五味子也不错,而且销路也好,转手出去也能赚不少?”袁明看着陶沫买了十多味中药材,却偏偏没有购买最开始自己介绍的五味子,目光闪烁着,笑着提了一句。   “这野生五味子是挺好。”陶沫若有所思一笑,随后点了点头,“既然袁叔这么说了,那五味子我也要了。”   袁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个老头造假的手段非同一般,虽然他手里头的确有不少野生的好药材,但是至少有一半是假药,而这五味子就是袁明事先和老头约定好的假药,为的就是让陶沫上当。   价格都已经谈妥,也开了发票,只等老头将药给送到外面的停车场,然后陶沫当场付钱,这交易也就完成了。   “袁叔,这沉香你不入手?”陶沫将发票对了一眼,然后将自己看中的十多味药材都密封起来,用记号笔在袋子口做了标记,这样就不用担心袋子里的药材再被调换。   袁明心情正好着,听陶沫这么一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玻璃罐里的沉香,一千二一斤这价格算起来不便宜,可沉香这种冷贵品种,价格从四五百到两三千不等,关键是看品相,往往都是品相好的沉香供不应求,甚至是有市无价。   可是这古怪老头的药材,至少有百分之五十是造假的,关键是造假技术极高,寻常人都分辨不出来,甚至袁明这样从事药材收购二十多年的老行家也不能百分百的分辨。   “老板,我都买了这么多,这沉香就让我们开罐看看吧?”陶沫笑眯眯的开口,一脸乖巧的模样,能一口气就订了八万多的药材,一分价也没有还,陶沫做事的确可以称得上干脆利落,这要求听起来也不算太过分。   古怪老头掀起眼皮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陶沫,眉头皱了皱,冷哼一声,“那就打开吧!”   袁明心头一喜,只隔着玻璃罐看,袁明真不敢肯定这沉香的品质,若是可以打开罐子检查,   那分辨率就高多了,以袁明的经验百分之九十可以鉴别出真假。   打开玻璃罐,看着炮制之后,那一块一块不规则,呈片状或盔帽状的沉香,表面凹凸不平,有刀痕,偶有孔洞,能看见黑褐色树脂与黄白色木部相间的斑纹,孔洞及凹窝表面多呈朽木状。   这沉香应该是真的,袁明拿出一块放在手心仔细鉴别这,木质坚实,断面刺状,低头问问,一股淡淡的气芳香,为了确定,袁明快速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舌苔立刻感觉到一股子的苦涩味。   “闻够了没有!哼!”古怪老头不满的瞪了袁明一眼,一把将他手里头的沉香夺了过来,塞回了玻璃罐里,哐当一声盖上了盖子,一脸不打算卖的模样。   “这沉香我买了!”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真的沉香,而且品相是上品,一千二一斤的确是太便宜了,这一罐子足足有十斤,卖出去至少可以卖到两千多,一斤就可以赚上一千的差价,十斤就足足有一万,老头这里有五罐,那就是五万的利润。   袁明不差钱,所以他打算将这沉香先留上几年,等价格飙升到高点的时候再卖出去,到时候至少有十多万的利润。   古怪老头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袁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神色摆明了是不愿意卖。   袁明也知道这老头的古怪性格,他的药材有一半是假,一半是真的,端看个人的眼力见,但是公盘明面上禁止卖假药的,若是袁明举报老头,那么老头就有麻烦了。   所以袁明并不担心老头不卖,和善的笑了笑,“这沉香真的不错,我买了,以后再合作!”这合作可是一语双关,毕竟老头卖给陶沫的那五味子就是假货。   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声,老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沉香递给了袁明,给他开了发票,至于陶沫的药材重量不轻,所以一会还要去停车场那边交易。   “袁叔,今天谢谢你了,我打算再去逛逛,多长点见识。”结束了和古怪老头的交易,陶沫笑着向着袁明致谢着。   “不用,不用,你继续去看,我也再去逛逛。”坑害陶沫的目的已经达成,再加上买了那五罐子的沉香,袁明心情也是极好的,对待陶沫的态度更加的和善慈爱。   ------题外话------   新年新气象!祝福亲们2016年,新年大吉!快快乐乐!O(∩_∩)O~晚上群里颜八点准时发红包,么么。   ☆、第044章 大师收徒   和袁明分开之后,陶沫继续在公盘上逛着。   “你听说了吗?董大师今年决定收徒了。”刻意压低的声音神秘的说道。   “什么?那个炮制界的鼻祖董大师?”震惊的声音拔高的响起,四周的人刷的一下就围拢了过来,一个一个眼神都冒出了绿光。   谁都知道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中药大师,认识药材、炮制药材是第一步!董大师这一生在医治诊断上并不出色,可是他一手精湛的炮制手法,却是整个中医界的神话,被称为现代炮制的泰山北斗。   只可惜董家的炮制是家传的绝技,延续了上百年,当初更是传男不传女,一直到了董大师这一代,他的独子在五年前意外死亡了,董家绝密的炮制手法也意味着在董大师死亡后会断绝。   这期间也有不少人打探过董大师的口风,想将自家的小辈送过去拜师,可惜因为爱子的死亡,董大师几乎不见外客,如今突然听到董大师要收徒,这自然让人趋之若鹜。   “难怪了,我看到今天来了不少豪车,有些都是挂帝都的牌照!”围观的人中一个中年男人恍然大悟的开口。   药材公盘虽然规模很大,但是毕竟只是东南部这边的盛世,帝都的人来的并不多,可是今天却来了很多辆豪车,想必都是冲着董大师而来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炮制术如何?陶沫听了一耳朵,有些的跃跃欲试,在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前,她明面上一直是最上面那一位出国访问的随行中药师,暗地里的身份才是随扈。   对于中药这一行,陶沫虽然年纪轻,但是从小接受的就是大师级的教导,而且中药也的确是喜欢的行业。如果有机会可以多交流学习的话,陶沫也不愿意错过。   更何况日后自己如果从事这一行,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师傅自然很重要,清澈如墨的眸子里光芒闪现,既然来了一定要试试。   随着兴奋又激动的人群,陶沫也向着公盘最后面的展厅走了过去,拍卖的展厅要到第七天才对外开放,如今在展厅外搭建了一个一个简易的板房,有工作人员坐在前面。   “是在这里报名吗?”   “我要报名,说不定董大师愿意收我为徒!”   “滚吧你,就你那二百五的医术还想拜董大师为徒!”   差不多将近有一百多人将工作台都给围住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些是事先就得到风声早早赶过来的,有些则是不久才听人说起,这才急匆匆的过来了,谁也不愿意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不要急,先在这里取个号码牌,等明天早上八点开始,依照号码牌的顺序参加考核。”工作人员一边用麦克风高声喊着,一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号码牌。   这边准备了十个隔间,但是看这架势,想要拜董大师为师的人至少有好几百了,所以只能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参加考核。   陶沫也跟着众人排队取了个号码牌,还算比较幸运二十八号,有些来的晚的,号码牌都拿到了一百多了,估计等到下午人会更多。   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辆黑色奔驰和一辆银色宾利飞驰而来,速度极快,嘎吱一声刹车声响起,汽车轮胎在水泥地面剧烈的摩擦着,两辆豪车精准的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但是却还是让四周的人都吓的一身的冷汗。   “不是说所有车都必须停在停车场吗?怎么开进会场了?”一旁一个中年男人被吓的脸都白了,不满的抱怨着。   “傻了吧,你也不看看这车是什么品牌!有钱人肯定是特殊对待了。”男人的同伴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抚着,公盘的规定只是针对普通人订下的。   其他人其实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离得近的一些,但是一看这两辆车加起来都差不过六七百万了,谁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奔驰车前后座四道车门同时打开,四个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动作整齐的下了车,小平头、黑墨镜,魁梧健硕的身躯,再加上那一脸肃杀的冰冷气势,一看就是专业的保镖。   两个保镖站定在原地未动,另外两个快步的向着后面的宾利车走了过去,神色恭敬的打开了后座车门,率先下来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超过一米八的身高下,是一身雅痞的深蓝色风衣,邪肆的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尊贵,斜挑着眼扫了四周,随后向着后座另一边车门走了过去,亲自打开了车门。   棕色的高跟牛皮短靴,纤细的双腿被紫色的长裙罩住了,雪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搭在了邪肆男人伸过来的手上,从后座下来的女人面容终于暴露在众人的目光里。   惊艳!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眼前的女人很年轻,约莫二十三四岁,紫色长裙外是一件浅蓝色的大衣,白皙的面容美丽而高贵,微微上挑的眼睛流露出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尊贵。   “褚小姐,请。”卫仲霖温柔一笑,绅士姿态十足,可是他周身的气息却是邪肆冷血,所以此刻看起来便显得有些的别扭。   “麻烦卫少了。”清雅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悦耳动听,褚若筠微微一笑的颔首,和卫仲霖并肩向着不远处的工作台走了过去。   他们身后的四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透过墨镜的目光锐利的扫过四周,唯恐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不单单是四周的人,就包括负责发放号码牌的工作人员也都被这场面给震住了,看到褚若筠和卫仲霖走了过来,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说董大师要收徒,具体是什么情况?”卫仲霖高傲的开口,神色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似乎和这些人说话贬低了他的身份。   “明天开始考核,今天发放号码牌,等明年的时候依照号码牌进去后面考核。”工作人员快速的开口,指了指身后才搭建的十间隔间。   身为炮制界的泰山北斗,董大师要收徒的消息一放了出去,几乎收到消息的人都往百泉县赶了过来,可惜因为独子的死亡,董大师的脾气愈加的古怪。   他竟然会选择这么一个小地方收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谁也不敢忤逆了董大师的意思,只好纷纷赶过来参加考核,需要可以得到董大师的青睐。   ------题外话------   今天更新迟了……O(∩_∩)O~   ☆、第045章 冲突前夕   褚若筠可是帝都褚家的大小姐,褚家是医药世家,祖上出过好几个御医,褚家的生意更是遍布全国,医院、药厂、临床的研究所、实验室、中草药种植基地,如今褚家也开始向西医进军。   褚若筠从小就表现出了良好的天赋,《中华本草》、《药典》、《神农本草经》、《伤寒论》、《本草纲目》,从三岁开始褚若筠就开始背诵,十多岁就跟着褚家长辈看诊,可以说是褚家在中药上最有天赋的后辈。   褚若筠之前也打算拜师,只可惜董家家规是不可能收外人为徒的,等到董大师独子死亡之后,褚如筠再次在长辈的带领之下登门,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好不容易等到董大师愿意收徒了,结果性子孤僻的董大师竟然直接跑到了百泉县,而且还是公开的收徒,褚若筠无法,也只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一趟。   “一百七十六号?”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号码牌一看,卫仲霖的脸色倏地就冷下来了,一股子的戾气从眼中迸发而出,阴冷着狭长的双眼看向工作人员,声音诡谲而阴寒,“你这是耍我玩呢?”   原本热情的工作人员被卫仲霖这阴冷的表情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解释,“人太多,前面号码牌都被领走了。”   眼中戾气加深,卫仲霖将手中一百七十六号的号码牌直接揪成了一团向着工作人员的脸砸了过去。   “算了,这是董大师的规矩。”褚若筠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但是想到董大师孤僻的性子,还是开口阻止了发脾气的卫仲霖。   可是身为京城褚家的大小姐,褚若筠能亲自来这穷乡僻壤已经够屈尊降贵了,让她再和这些普通人一样排队等待考核,甚至还排到这么后。   褚若筠高贵优雅的脸庞不显什么,可是心里头已然不高兴了,眼中有着厌烦之色一闪而过,若不是董大师手里握着董家炮制的绝技,她堂堂褚家大小姐何必如此的委曲求全!   “这其他号码牌刚刚已经发出去了?”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工作人员无奈的开口,苍白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这位先生,我的号码牌很靠前。”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可惜还没有到卫仲霖和褚若筠面前,却已经被保镖给一把拦住了,吓得矮小男人一个颤抖。   “你说什么?”眼神示意保镖让开,卫仲霖眯着狭长的鹰眼,目光阴森森的看向一脸谄媚的矮小男人。   从知道那个什么炮制界董大师要来收徒,矮小男人就起了心思,他偷偷领了好几个号码,这会看到卫仲霖的豪车,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好运到了。   此刻虽然还有些的畏惧,不过矮小男人还是谄媚着笑容走上前来,吞了吞口水,眼中冒着贪婪的光芒,“这位先生,我手里头有一个数字八的号码牌,只要您想要,五千块就转让给您。”   黄牛这职业被所有人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但是有的时候你必须得忍受黄牛的加价来买票,矮小男人知道卫仲霖这宾利车就要几百万,自己只加了五千块的费用,在这些有钱人的眼中,五千只怕就和五毛一样。   “五千?”玩味冷笑着,眼中戾气凝聚,卫仲霖看死人一般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猥琐、一脸贪婪的矮小男人,邪肆的脸庞上笑容陡然消失,倏地一下暴怒起来,卫仲霖一脚狠狠的向着矮小男人的胸口踹了过去。   “你他妈的敢给我加价?你算个什么东西!”暴虐的语气冷血而残酷,卫仲霖阴霾着双眼,一脚就将人狠狠的踹出去了三米多远,“给我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   两个保镖几乎同时行动起来,直接冲向摔在地上的矮小男人,一顿拳打脚踢下来,矮小男人从最开始的惨叫到此刻只能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鼻青脸肿之下,还想要求饶,可是胸口剧烈一痛,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起来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矮小男人已经被保镖给打的半死。   “现在还敢要五千吗?”卫仲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崭新的皮鞋残忍的踩在矮小男人的脸上磨蹭着,语气阴冷而诡谲,“敢和我要钱,你他妈真的是活腻味了!”   “咳咳……我……不敢了……”痛苦的咳嗽着,矮小男人忍着浑身的痛,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号码牌,对上卫仲霖阴霾的表情,一个哆嗦号码牌从手中掉了下来,刚好染上他刚刚吐出来的血唾沫上。   眉头一皱,看着已经脏掉的号码牌,卫仲霖阴厉的双眼此刻更是怒气横生,踩着矮小男人脸上的右脚直接一脚将人给狠狠的踢了出去。   见到这暴虐的一幕,褚若筠面色不变,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明显看不上卫仲霖的暴戾,身为褚家大小姐,在京城认识交往的都是那些世家贵公子,有钱的有钱,有权的有权,卫仲霖不过是潭江市卫家的少爷。   在潭江市或许还算是个人物,但是放到京城去,给那些世家少爷们提鞋都不配,在京城,那些少爷们哪里需要亲自动手,一个眼神就足可以让人畏惧。   褚若筠想到卫仲霖这两天的殷勤,心里头更是不满,甚至带着几分的冷意,卫家还打算让卫仲霖追求自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配吗?   “谁手里头有号码牌,都交出来!”卫仲霖阴冷的目光诡异的扫过全场,邪肆的面容显得更加的阴沉暴戾,“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明天我让他有号码牌也入不了场!”   “卫先生,算了。”褚若筠可不是卫仲霖这样没脑子,董大师摆明了要公开收徒,自己若是破坏了规矩,到时候只怕再有优秀,也会惹得董大师不高兴。   褚若筠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卫先生脾气不太好,因为我的事又着急了一点,我从京城过来,很赶时间,哪位有号码牌卖给我,我愿意出一万块买下来。”   可惜有了卫仲霖之前暴虐的一幕,这会谁也不敢为了一万块钱将自己的号码牌交出来,更何况之前被打的半死的矮小男人明显是个黄牛,他是为了钱,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可都是冲着董大师收徒来的,谁也不愿意再趟这一趟浑水。   “你们他妈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卫仲霖冷着脸怒喝了一声,原本还算俊美的脸此刻却是满脸的暴戾之气,再加上他身后四个黑色西装的保镖,更是让人退避三舍、远离是非。   ☆、第046章 首场考核   褚若筠更是不屑卫仲霖粗暴的行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忽然笑容和善的向着陶沫走了过去,“这位小姐,你手里头这一张号码牌可以卖给我吗?”   不得不说陶沫的外表太有欺骗性,朴素的衣装,扎了个马尾辫,刘海有些长的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看起来清瘦而怯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不过好在气息宁静,比起在场这些粗俗低贱的男人,褚若筠没有选择的只能找陶沫交易。   果真热闹是不好看的!陶沫抬头眼看向笑容看似和善,可是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和高傲的褚若筠,上辈子这些世家千金,陶沫见过很多,只是那个时候因为身份不同,这些人对待自己却是真的和善,就像是熟识的朋友一般,热情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   可是此时从褚若筠的眼中看到的却只是虚伪的和善,那高人一等的气息褚若筠几乎没有掩饰,问话时也是高昂着下巴,带着几分施舍。   “一万块可以卖给你。”已经穷到负债十万的陶沫没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了,将手里头的号码牌第了过去,虽然不是很靠前,但是二十八号比起之前一百七十六号算是靠前太多了。   “谢谢。”褚若筠接过号码牌道谢着。   卫仲霖这一次倒没有再说什么,让保镖从车子里拿出一沓一万的现金递给了陶沫,卫仲霖和褚若筠如同来时一般,两辆豪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原本安静的现场再次炸锅般的热闹起来,众人同情的看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矮小男人,真是飞来横祸!   “等一下。”陶沫快步追了过去。   痛苦的捂着胸口,步伐踉跄的矮小男人扶着墙壁站住了,回头看向追过来的陶沫,鼻青脸肿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眼睛了。   “这一万块你拿去看病吧。”陶沫将刚刚收下的一万块递了过去,黄牛虽然可恶,但是却也不至于到这样的下场,卫仲霖出手太狠,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万块估计也就够看病了。   青紫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之色,矮小男人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会这么做,呆呆的看着她递过来的一万块钱,回过神来之后,眼眶一红,矮小男人抹了抹青紫的眼睛,哽咽的道谢,“谢谢你。”   将钱递了过去,陶沫刚打算转身离开,矮小男人突然开口,“等一下,这个号码牌给你!”   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干净的号码牌,之前那张八号的染了血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矮小男人手里头这一张是十二号的,比起陶沫之前卖出去的那一张还要靠前。   接过号码牌,看着扶着墙步伐踉跄离开的矮小男人,陶沫摇摇头,虽然黄牛卖号不对,也很可恨,但是卫仲霖这样随意暴打践踏他人生命的人更可恨。   陶沫第一天在公盘上就买了八万多的药材,不过之前袁明态度和善,不过是因为想要让陶沫上当,所以在陶沫买了有问题的五味子之后,袁明态度就转变了,“陶沫,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你就自己打车回镇子上吧。”   “行,我知道了。”挂了电话,陶沫笑着摇摇头,看了看身后堆积的一袋一袋的药材,自己找了一辆车回镇上了。   八万多买普通的药材的确可以买几百斤,但是稍微贵一点的药材就买不到多少了,陶沫这一次买的都是野生的野草,年份都不低于三年,而且都是补身养身一类的。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中药材基地建好之后,在网上开一家养身的中药店,按照养生的药方卖配好的中药材,回去直接煎熬就可以了。   第二天药材公盘再次火热起来,当然,这一次完全是董大师带来的效应,之前准备的五百张号码牌都发放出去了,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全国各地过来,都是想要拜董大师为师。   能学到董家炮制绝技,那可不仅仅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等董大师死后,这炮制技巧就是自己的了,可以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董家炮制绝技就要易名了,否则以褚若筠这样的家世背景,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的来百泉县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陶沫来的也挺早,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几百号人都挤在了广场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些是散路子的中药师,想要过来碰碰运气。   也有一些年轻人都是中医大的学生,或者是已经毕业的年轻中医,得到消息之后,都不愿意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纷纷赶了过来。   当然在人群里还有那么一小簇的人,都是和褚若筠一样,身份非同一般,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董家炮制绝技而来,而这一部分也是最有实力的,从衣着到气息都高于其他竞争者。   “各位,请静一静!”工作人员得不得拿着麦克风大声说话,看到现场安静下来了,这才继续开口:“因为前来报名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们现场由连夜加盖了二十个隔间,而且经过董大师的同意,前四天将进行的是初赛,后面两天将是复赛,请叫道号码的人按照顺序进入隔间进行考核。”   第一次进入考核的是一号到三十号,陶沫刚走过去,和持着号码牌的褚若筠碰了个正着,陶沫倒是无所谓,可是当看到陶沫手里头的号码牌是十二号时,褚若筠那和善的表情微微的阴冷了几分。   “好巧。”清脆如玉的声音响起,褚若筠瞄了一眼陶沫手里头的号码牌,一抹不满的冷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明显察觉到了褚若筠的不悦,陶沫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一下头直接向着十二号的隔间走了进去。   ☆、第047章 精湛技艺   隔间并不大,中间是一个木板搭建的建议工作台,上面放着需要炮制的三味药材,墙上贴着一张考核的规则。   陶沫先拿起笔快速的将自己的信息填写在一张纸上之后,开始了三味药材的炮制,第一味中药是甲珠,也就是俗称的穿山甲,中药是以穿山甲的鳞甲入药。   工作台上的盘子里放着十几片鳞甲,因为甲珠一斤至少要卖到三四千,所以很少有入门的炮制师会用甲珠学习入手,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陶沫动作熟练的将鳞甲除去表面的杂质之后,洗净,放在炭火上慢慢的烘干,这是最寻常的炮制。   然后陶沫再取了剩下的鳞甲,这一次却是将铁砂放到锅上炒到发热发烫,饭后迅速将干净的鳞甲放到了热砂之中,一直烫到鳞甲鼓起来之后,这才取出,再次清理干净,烘干,将其中的一半鳞甲用干磨机打成了粉沫状。   余下的几片鳞甲,陶沫从工作台上取了陈醋,拿出一个密闭的玻璃盒,将鳞甲放进去之后,倒上醋浸泡着,开始处理其他两味药材。   看了看手里头的草果,陶沫果断的采取了姜制法,将草果洗净后打开,取了里面的草果仁,加姜汁搅拌均匀,放在密闭的玻璃盒子里闷透,然后再倒入热锅之中,用文火慢慢的炒干,最后取出放凉,等需要用药的时候捣碎就可以了。   这边炮制好了草果之后,陶沫将第三味中药,也是很常见的云母拿了起来,云母的炮制并不难,一般都是用煅烧法,取净云母装入砂罐内,放置到无烟炉中,烧至云母红透,取出放凉就可以入药了。   可是仔细鉴别这手里头的这一块云母,因为价格低廉,所以云母在市场上几乎没有造假的,但是陶沫手里头这一块云母如果仔细鉴别,就会发现和真的云母在光泽是有所不同,应该是掺杂了一些含钙高的矿石粉进去了,估计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价格低廉的云母竟然是假的。   将用三种方法炮制好的甲珠分别放到了密封玻璃盒里装好,又将草果装好之后,最后一味假的云母也被放到了玻璃盒里,不过陶沫附了一张鉴别说明,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登记的身份信息。   陶沫将三味中药依次放到了工作台上的一个五十立方厘米的塑料盒里,连同自己的信息卡一起放进去锁了起来,这才走出了考核的隔间。   看到陶沫第一个走出来,工作人员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快速进入隔间,将贴有十二号号码牌的塑料盒小心翼翼的搬了出来。   二十八号隔间的门也打开了,褚若筠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来的,却不曾想竟然就看到了陶沫,一想到陶沫明明还有更靠前的号码牌,却将二十八号卖个了自己骗取了一万块,褚若筠眼神阴郁了几分,可是却还是面带浅笑的走了过来打招呼。   “四天后第一次考核的结果会出来,到时候会在这边张贴结果,也会打电话通知各位,还请两位小姐保持手机的畅通。”工作人员态度殷勤的对着褚若筠说着,陶沫只是顺带的,毕竟两人一对比,高下立现。   陶沫穿着很是普通,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清瘦模样,可褚若筠却像是从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一身私人定制的衣衫,美丽、高贵、优雅,笑容还亲切和善,活脱脱现实版的灰姑娘和高贵公主的对比。   从会展这边离开,陶沫看了看时间,还很早,虽然手里头没什么钱了,不过陶沫还是打算在公盘上再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捡点漏。   随意的逛着,普通摊点这边的确充斥了不少假药,不过陶沫年纪太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买药的收购商,所以也没人招呼,陶沫也落得清静慢慢走着逛着。   一个一身黑色棉袄的男人慢悠悠的跟在陶沫身后,微微低着头,目光鬼鬼祟祟的流转着,看似也在看四周摊子上的中草药,可是却一直不急不慢的跟在陶沫身后。   自己难道看起来很有钱?被小偷给惦记上,陶沫无语的眨了眨眼,随后明白过来,因为公盘是完全对外开放的,所以也有不少的普通人过来,尤其是家里有病人,常年需要吃中药的,带着药方来公盘上买药比在药店里价格上至少要便宜两到三成。   陶沫看起来不像是收购商,但是像来给家人来买药的普通人,这样一来她身上肯定带了不少钱,这才被小偷给盯上了。   又逛了快半个小时,陶沫明显感觉身后盯着自己的小偷要下手了,陶沫向着偏僻的角落走了过去,给小偷制造下手的机会。   小偷不断的拉近和陶沫的距离,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右手握着的锋利刀片不动声色的向着陶沫后面的双肩包划了过去。   “啊!”陶沫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刚伸手的小偷啊的一声惨叫,抱着右手不断的哀嚎着,鲜血淋漓的从指缝里滴落下来,那锋利的刀片此刻也掉在了地上,只是刀片太利,小偷的手指头也给割出了几道血口子。   “大叔!”陶沫错愕的看着劈上小偷右手的陆九铮,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冷漠的面瘫脸依旧面无表情,对于陶沫脱口而出的大叔称呼,陆九铮已经习惯了,黑眸冷冷的看着哀嚎惨叫的小偷。   “我……”被陆九铮身上那股子的戾气所震慑,小偷哆嗦着一句话没说出来,抱着血粼粼的右手咻一下窜到人群里跑走了,当然这也是陶沫和陆九铮都懒得追究,否则哪里有他逃跑的机会。   难道这面瘫大叔也是冲着药材公盘来的?陶沫微微一笑的看向和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陆九铮,“大叔,谢谢。”   “不用。”简短低沉的两个字响起,陆九铮眉宇之间难掩一股子的郁气,也正是因为要找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再想到之前的那一通电话,陆九铮心情极度不好。   而这小偷也算是倒霉,刚好被陆九铮撞见,尤其是他要下手的人还是陶沫,虽然知道陶沫可以应对,陆九铮还是出手了,一掌劈到了小偷的手腕上。   力度不过用了一成,但是足可以让小偷的手腕肿上半个月,尤其是这小偷还倒霉的被自己的刀片给划伤了手指头,估计没一个月都好不了。   ☆、第048章 一起吃饭   身为曾经的随扈,陶沫对人的情绪有着高度的感知,所以即使陆九铮还是那一张冰冷漠然的面瘫脸,可是陶沫却能感觉到他心情的低沉,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切的开口:“是不是有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话一出口,陶沫就有些的懊悔了,一来她不是原主,对百泉县的了解只是原主的一些记忆,而且原主认识的人也是极少,二来不管怎么看面瘫大叔的本事强过自己,他都无法完成的事情,陶沫就更不指望了。   因为陆九铮的身份,或者他自身太过于强大,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询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忙,这让陆九铮不由看了一眼陶沫,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是无比的陈恳,曜石一般纯净的黑色映出自己的脸,“不用。”   从小性格就冷,或许也是因为陆九铮是陆家第二代里年纪最小的,陆老爷子老来得子,五十多岁才有了陆九铮,他和陆家大哥足足差了二十多岁,所以从小陆九铮就独立自强,进入部队之后,性子被锻造的更加冷厉,行事也果决无情。   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陶沫也不在意,原打算自己先走,毕竟她和面瘫大叔也不过几面之缘,但是已经看出陆九铮心情不悦,掉头就走总感觉有点的不厚道,尤其对方还三番五次的帮了自己。   犹豫着,陶沫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陆九铮,他没有打算走也没有打算开*谈的意思,这让陶沫皱了皱眉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陆九铮相处。   上辈子身为随扈,她原本就很少说话,每一次出任务精神都是高度戒备,任务一结束,整个人松懈下来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看医书,缓解紧绷的神经,面对陶家那些人,陶沫基本是不理会,触到自己底线,陶沫就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可是面对比自己话更少,面瘫着脸的陌生陆九铮,陶沫头都痛了,她可以肯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冷场!   “要不我请你吃饭?”试探的开口,陶沫瞪圆了眼睛微笑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陈恳十足,不管如何,农庄那一次,自己可是占了面瘫大叔的床,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而且这样站在这里给人当大猩猩看实在是别扭。   陆九铮看了一眼笑的谄媚的陶沫,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将谄媚讨好的表情做的这么诚意十足,而且不让自己反感,在京城,那些人每一次和陆九铮攀谈时,虽然极力的做到自然随意,可是眼睛里却充满了精明的算计,虽然他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确定在药材公盘这边也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陆九铮漠然的点了点头,率先迈开了步子。   身为陆家最优秀的第二代,整个京城最有权势的年轻一辈,和陆九铮“偶遇”的那些女人,无一不是放低了姿态,可是那些刻意的谄媚和讨好,虚假的让陆九铮厌烦。   可陶沫瞪圆眼睛,谄媚微笑的样子,却顺眼多了,像是捧着食物讨好人类的小松鼠,只不过那过于清瘦的脸,倒是让陆九铮不喜,太瘦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小跟班一样迈开腿跟在陆九铮身后,陶沫无奈的捶了捶脑袋,这又不是自己的债主,为什么自己却总有一种心虚、讨好对方的低姿态?   看了一眼前面陆九铮那挺拔的背影,修长的长腿迈开的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一般,一步一步,果决、坚定,果真是对方气场太强大了!尤其还有那一张面瘫脸,老古板一样的强硬气场,自己似乎说什么就错什么,然后自己的姿态咻一下就低了。   因为药材公盘的开始,带动了四周的生意,尤其是饭店酒店的生意都跟着火起来了,陶沫跟在陆九铮身后正失神着,一抬头看见陆九铮直奔那挂牌四星级的酒店走过去时,陶沫傻愣愣的瞪直了眼睛。   发现身后跟着的陶沫没有动静了,站在台阶上的陆九铮回头看了过来,却见陶沫一脸呆愣愣的表情,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无奈和苦恼。   自己那可怜的银行卡!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人头攒动的快餐小炒店,再看了看气场强大,神色冷漠的陆九铮,四个字:格格不入!   陶沫认命的迈开脚步走上台阶,对着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尴尬一笑,“走吧!”   四星级酒店是百泉县最好的酒店了,从酒店的设施到菜色、服务都是最好的,这边陶沫和陆九铮一进门,服务员立刻满脸笑容的迎接过来,“两位用餐吗?今天有新鲜的长江刀鱼。”   不指望陆九铮会回答,有着小跟班自觉的陶沫笑着回答,“嗯,就我们两个,看菜单再点菜吧。”   卡座这边装潢的很优雅,木质镂空的屏风做的隔断,窗台上是一排绿色的盆栽,绿意盎然,桌子中间是一个细口花瓶,斜斜的插了一支盛开的玫瑰花,青花瓷的茶具摆放在一旁,淡淡的茶香味萦绕其间。   身为请客即将破财的东道主,陶沫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了对面的陆九铮,自己端着茶杯喝着茶,反正从重生到原主身上,自己一直苦哈哈的熬着,都是没钱给闹的,今天正好开荤了!   陆九铮也没有推辞,点了服务员推荐的长江刀鱼,点了一个野菌汤,又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了陶沫。   “够吃了。”肉痛的瞄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动作僵硬的将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陶沫瞅了一眼神色冷然喝茶的陆九铮,心痛的滴血了!两斤的长江刀鱼就要五千多块,这比杀人还要狠!   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也就陶沫这一桌客人,厨房这边还担心这刀鱼卖不出去,毕竟买来都两千多一斤了,卖出去一盘子至少得五千以上,百泉县这小地方这样舍得吃的人很少。   还好沾而来药材公盘的光,这不昨天买回来的二斤刀鱼都算是卖出去了,否则等明天鱼一死,几千块钱就打水漂了。   陆九铮明显感觉出陶沫那诡异纠结的表情,面瘫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第一次发现有人的表情如此的丰富,尤其是看着陶沫那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让天生冷淡,性子甚至有些古板封建的陆九铮莫名的感觉到几分喜感,连心头的郁气都散去了几分。   能娱乐到面瘫大叔还真是荣幸!敢怒不敢言的陶沫不甘的瞄了一眼陆九铮,恶狠狠的灌了一口茶,一顿饭至少要吃掉六千多块,果真就该打倒土豪劣绅!   ☆、第049章 再次冲突   “表哥,褚小姐请,这是我们百泉县最好的饭店,主厨厨艺还不错,今天还有最新鲜的长江刀鱼,这鱼格外的鲜美,今天正好让两位尝尝。”钱泗铭一扫过去官二代的彪悍作风,此刻态度完全的放低下来,笑着招呼着卫仲霖和褚若筠。   “两位里面请。”王朝和钱泗铭关系挺不错,平日里也都是一起玩,此时也扬起笑容招呼着两人,率先进了酒店引路。   卫仲霖和钱泗铭是表兄弟,钱夫人的娘家正是潭江市卫家出生,不过真正让王朝看重的还是京城来的褚若筠,若是能和褚家搭上关系,对王家绝对是一个大助力。   酒店的经理知道钱泗铭和王朝要招待贵客,亲自安排了最豪华的包厢,上的也是今年清明前的毛尖,唯恐一个不慎得罪了四位贵客。   “刀鱼主厨已经做了。”听到经理的吩咐,服务员小跑过来低声回答。   “那就好,记得,今天一定要招待好,这些可都是祖宗,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经理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子,稍微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   “你说什么?刀鱼没有送到钱少和王少这一桌?”经理直接傻眼了,千小心万小心,偏偏还是出错了!   经理急的直跺脚,愤怒的瞪着龟缩着脑袋的服务员,“你是怎么问话的!刀鱼可是今天的主菜,还不去换回来!”   “经理,钱少他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刀鱼已经被其他客人给点了,我们给弄差了。”服务员也是一脸的苦色,这么贵的刀鱼,寻常人根本不会点。   之前去厨房问的时候,厨房的确是在做了,但是这刀鱼根本不是王朝这一桌点的菜,刀鱼一做好就被送到点菜的那一桌客人那里了,结果这才知道弄了个大乌龙。   “什么?还有其他人点了刀鱼?”经理眼睛也瞪大了,之前还担心这刀鱼死了亏大本了,结果现在两桌都点了,可是偏偏二斤刀鱼只够一桌子食用,一想到钱泗铭的脾气,经理恨不能一头撞死自己。   “不管了,先将刀鱼给换回来,那一桌客人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经理急忙的抓着服务员大步向着大堂方向走了过去,不管如何钱少这边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否则这酒店也不用在百泉下开下去了。   不管如何,这五千多的刀鱼的确够鲜美,虽然还没有品尝,但是陶沫已经闻到了刀鱼的香味,嫩白的鱼肉上点缀这碧绿的葱花,只是简单的清蒸,可是浓浓的鱼鲜味已经扑鼻而来,勾的陶沫肚子里的馋虫都叫起来了。   “这是两位的刀鱼,请……”品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大堂里突然传来咚咚的急切脚步声,端着盘子的服务员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经理领着另一个服务员急匆匆的向着自己狂奔而来。   “将鱼端回来!”经理急的吼了一嗓子,一看盘子里还完整的一碟子刀鱼,这才彻底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吃!”   陶沫举的筷子又放了下来,不解的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经理,“怎么了?”   “抱歉,两位,这刀鱼之前已经被其他桌的客人预订了,前台这边接待的服务员弄错了菜单,真是非常抱歉,今天的消费本酒店买单,厨房这边马上给客人重新上一碟清蒸比目鱼算是补偿。”经理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良好的职业素养,笑着向着陶沫和陆九铮解释着,一边使着眼色让服务员将刀鱼送去钱泗铭的包厢里去。   陆九铮看着陶沫那一脸失望,眼巴巴的瞅着刀鱼的模样,面瘫脸一沉,冰冷的凤眸锐利的射向一旁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冷声命令:“将鱼放下!”   “呃……是!”被陆九铮突然冷厉肃杀的气势震慑到,服务员下意识的回答的同时,动作迅速的将手里的刀鱼放到了桌子上。   筷子伸了过去,陆九铮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鱼肉放到了陶沫的碗里,“趁热吃。”   原本以为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看着已经被筷子夹破的刀鱼,经理一脸死了爹娘的灰败模样,呆愣愣的看着陆九铮,只感觉那一筷子一筷子不是夹在鱼身上,而是戳在自己的心脏上,完了!都完了!   这味道真的好鲜美!吃了一口鱼肉的陶沫享受的眯了眯眼,这入口即化的肉质,鲜嫩多汁的味道,好吃的让人连舌头都要吞掉了,吃了一筷子之后,陶沫就忍不住的夹了第二筷子,虽然价格贵的离谱,但是这味道也真是一绝!   “还有事?”鱼肉味道的确不错,陆九铮冷眼看着傻愣的站在一旁的经理和两个服务员,肃杀的眼神锐利逼人,这种不靠谱的借口也敢拿出来说。   刀鱼已经被吃了,还能说什么?垂头丧气的经理呆愣愣的向着包厢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一下该怎么和钱少交待?一想到钱泗铭那暴烈的脾气,经理双腿一个颤抖,明年的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忌日。   包厢里,钱泗铭是典型的官二代性子,纨绔浮躁,明显被褚若筠看不上,王朝却精明多了,为人处世也圆滑,和卫仲霖和褚若筠之间交谈的还算愉快。   “我去看看菜好了没哟?”发现自己搭不上话,钱泗铭脸色有些的阴沉,可是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发火的场合。   钱泗铭冷着脸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看着耷拉着头走过来的经理,点了点下巴,“刀鱼怎么还没有送上来?”   “钱少!”脸色苍白的冒着冷汗,经理吞了吞口水,惊恐万分的看向钱泗铭,“这出了一点差错,刀鱼被另一桌客人给吃了,不过我已经阻止了,可惜对方不给面子!”   为了不得罪钱泗铭,经理将责任都推到了陶沫和陆九铮的身上,想了想,经理也恢复了一点精神,急忙开口:“刚刚服务员送错了桌,我过去刚准备将刀鱼给换回来,谁知道那客人才蛮横,直接就吃了起来,我想阻止也来不及了,这才误了钱少你招待客人!”   原本因为染了A字头的病,这些天钱泗铭的心情就非常差,刚刚在包厢里又明显被褚若筠看不起,钱泗铭心情更是不悦,这会听到经理这么一说,眼中戾气顿时迸发而出,一脚向着经理狠狠的踹了过去。   “你他妈的怎么办事的?送错桌了?你怎么不把自己送错桌!”暴怒的开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钱泗铭狠狠的踹了经理两脚,阴冷着眼神冷笑着,“我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姿豹子胆敢和我抢菜!活腻味了!”   顾不得被踢痛的腿,经理忙不迭的站直了身体,点头哈腰的赔罪,“钱少,我这就带你过去,我真的阻止,可是对方不买账!”   ☆、第050章 大打出手   陶沫和陆九铮吃的还算不错,刀鱼味道鲜美肉质嫩滑,野菌汤也很不错,可是还没有吃几口,突然,陶沫背后的木质屏风被人一脚给踹翻了。   一手撑在了桌子上,一个用力腾跃,陶沫动作迅速的跳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而已经起身的陆九铮长臂揽过陶沫的腰,在她还没有站稳的同时已经快速的带着她迅速的退到了安全地段。   砰的一声!屏风倒塌的声音伴随着碗碟茶杯被打砸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原本摆放着碗碟的桌子此刻一片的狼藉。   “我的鱼!”只吃了几口的刀鱼完全毁了,陶沫哀怨的嚎了一嗓子,暴殄天物啊!   一贯性子冷静的陶沫此刻也恼火的抬头向着罪魁祸首看了过去,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的是钱泗铭,“是你?”   “陶沫!”暴怒着表情的钱泗铭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陶沫,眼神阴翳的眯了起来,尤其是想到之前在农庄那一次,脸色更加的难看!   钱泗铭原本是瞧不上陶沫的,瘦的像是营养不良不说,一脸的土气,看起来就倒胃口,可是钱泗铭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敢打晕了洪彩彩,将她丢到床上,然后自己逃走了。   这会再看到陆九铮的手臂揽在陶沫的腰上,两人还一起在这里约会吃饭,钱泗铭原本暴怒的情绪像是被火给点着了一般,狰狞着表情冷笑着,“我以为你多清高,原来也不过是个下贱货色!”   陆九铮因为在百泉县一直没有找到人,心情原本就不悦,刚刚和陶沫吃饭,郁结的心情才微微舒缓了一点,可惜这饭只吃了个开头,就被钱泗铭给破坏了,再听着钱泗铭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话,陆九铮表情冰冷了几分,一手将揽着的陶沫给推到了一旁。   “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横!”虽然能看出陆九铮的不一般,但是在百泉县耀武扬威惯了,就算是在潭江市,一般人也要给钱泗铭几分薄面,毕竟他母亲钱夫人可是卫家的女儿。   之前在农庄陶沫敢看不上自己跑走不说,现在又和其他男人吃饭打自己的脸,钱泗铭看着明显脸色不善的陆九铮,新仇旧恨之下直接抡起拳头就向着陆九铮冲了过去。   这明显是找死啊!站在安全地段的陶沫同情无比的看着不怕死的钱泗铭,这得眼睛有多瞎才会认为面瘫大叔是好欺负的。   冰冷着面瘫脸,若是以往,像钱泗铭这样的纨绔官二代,陆九铮一出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心情不悦之下,陆九铮没有下死手,而是一拳一脚的和钱泗铭对打起来。   这还不如一招就被打晕过去!至少不会被揍成猪头!陶沫只感觉肉痛的看了一眼被当成沙包来揍的钱泗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欺负弱小的陆九铮,面瘫大叔竟然还有这恶趣味,这根本不够他一招的纨绔,竟然足足揍了十多分钟,这有什么仇什么怨。   “老子他妈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脸上又挨了一拳,钱泗铭厉声吼着,身体砰的一声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脸上倒只挨了这一拳,只怕身上206块骨头每一块是不痛的。   被吓傻的经理这才反应过来,一副天塌下的惊恐模样对着已经收手的陆九铮叫了起来,“快住手!不要打了!”   听到这边打斗的动静,机灵的服务员早就跑过去通知王朝三人,一面去叫了保安,等王朝和卫仲霖、褚若筠赶过来时,钱泗铭已经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百泉县出了这么个人物,连我卫家的人都敢动!”卫仲霖虽然看不上钱泗铭这个纨绔表弟,但是在潭江市动了钱泗铭,那就是动了卫家的脸面。   邪肆的脸上勾着阴冷的笑,卫仲霖目光从陆九铮的身上转移到了陶沫身上,想起之前在包厢里褚若筠闲谈说起的话,阴翳的笑容更加的狰狞,“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敢耍我卫仲霖的人倒是凑一块来了。”   之前陶沫将二十八号的号码牌以一万块的价格卖给了褚若筠,之后自己从被揍的矮小男人手里拿到了十二号的号码牌,结果被褚若筠认为陶沫耍了她,看似闲谈的和卫仲霖说了起来,倒是卫仲霖上了心,这会再看到陆九铮揍了钱泗铭,卫仲霖脸上笑容愈加的灿烂,可是那眼神却阴鹜的骇人。   王朝快速的扶起躺地上的钱泗铭,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钱泗铭不记得,可是王朝没有忘记第一次碰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在农庄,当天晚上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另一个魁梧的男人,那魁梧男人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眼前这个男人既然敢打钱泗铭,只怕也是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和卫家一比如何。   潭江市卫家?其实以陆九铮的身份,一个小小潭江市的世家,他不可能知道,不过强大的记忆力,让陆九铮还是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听过的关于卫家的资料,不足为惧。   “走吧。”已经没法子继续吃下去了,陆九铮看了一眼陶沫冷声开口。   直接被陆九铮这有恃无恐的态度给气乐了,卫仲霖阴邪着表情冷笑起来,“还真是好胆,打了我卫家的人,你竟然就敢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还真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有勇气的人!”   比起钱泗铭,卫仲霖见过的人交往过的人身份自然更加尊贵,权势也更大,陆九铮的确是生面孔,虽然身上的气势不凡,但是明显能看出那是从部队里历练出来的人才有的肃杀冷血。   或许一般人多少会畏惧部队里出来的人,但是卫仲霖背后有卫家,根本不将陆九铮的这一点身份放在眼里,百泉县部队里混的人,最多就是驻扎在百泉县西边的937部队,只是一个军备团,军衔最高的不过是上校,正团级而已,卫仲霖还不放在眼里。   “你要公了,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如果要私了,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冷声开口,陆九铮面瘫着峻脸,余光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陶沫,不由想到之前魁梧大汉,也就是操权的话,自己离开了,只怕会给她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大叔!他们这明显是要用身份仗势欺人,谁和你公了私了!陶沫无语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以钱泗铭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颠倒是非黑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仲霖算了,先送钱少去医院看看。”褚若筠仔细打量了一番陆九铮,有一抹熟悉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褚若筠并没有多在意。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百泉县一个小地方就这么大,今天发生的事情,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传遍,董大师收徒的事情还没有敲定,这个时候褚若筠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有损,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卫仲霖倒是给他表弟出气了,可是一旦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传出去,耽误了拜师那就得不偿失了。   ☆、第051章 二轮考核   卫仲霖原本不打算放过陶沫和陆九铮的,卫家的面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落下的,但是褚若筠却开口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卫仲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笑着点了点头,完全不见刚刚的暴戾和邪气,“那行,就听褚小姐你的。”   酒店经理原本以为要闹的天翻地覆了,却没有想到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身体一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卫仲霖四人直接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卫仲霖满是邪气的鹰眼诡谲的看了看陶沫和陆九铮,这才转身离开,只是离开的那一眼让人明白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了结。   “我们也走吧。”陶沫虽然懊悔刀鱼这样的美食只吃了几口,不过好在是不用给钱了,自己的银行卡算是保住了,心情倒也愉快。   出了酒店一直到要分开的路口,陆九铮眉头皱了皱,深沉的黑眸看了一眼陶沫。   “不用担心我。”察觉出陆九铮对自己的担心,陶沫不由眯眼一笑,心里头暖暖的,从重生到原主身上好几个月了,陶家那些血缘亲人根本不将原主当人看,随意欺辱大骂。   刘亦灿那个名义上的男友,自从走入娱乐圈大红大紫之后,更是利用流言蜚语冷暴力的逼死了原主,而眼前这个面瘫着峻脸,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却给了陶沫关怀和温暖。   “我会处理好。”陆九铮沉声开口,在离开之前,他肯定会解决卫家,绝对不会留给陶沫麻烦。   笑中笑意加深,陶沫感激的对着陆九铮点点头,三两步之后,转过身,语调飞扬的摆摆手,“谢谢大叔,再见!”   看着一蹦一跳野猴子一样远去的清瘦身影,陆九铮紧抿的薄唇也微微勾了一下,倒也不在意陶沫那一声调皮的大叔称呼。   四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陶沫为了避免麻烦就没有再去公盘,直到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告知陶沫通过了第一关的考核,陶沫这才一大早又过来了,参加今天的第二轮考核。   因为董大师的名头,参加第一关考核的人足足有上千人,可惜第一关就剔除了九成九,只余下三十个人来参加第二关的考核。   褚若筠依旧是在卫仲霖的陪同之下来参加第二关的考核,董大师原本名头就大,脾气也有些的古怪,在独子意外死亡之后,脾气就更加的怪异孤僻,不过为了董家那流转百年的炮制绝技,褚若筠是做足了姿态。   “陶沫竟然也通过第一关的考核了。”微微眯了眯漂亮的丹凤眼,褚若筠面带和善的微笑,可是那语调却带着几分不悦和高傲。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卫仲霖阴森一笑,鹰眼里闪烁着算计的阴冷光芒,敢打了卫家脸面的人还没有出生!   褚若筠原本是懒得理会卫仲霖的,不过看了一眼不远处等候的陶沫,莫名的,在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女孩子身上,褚若筠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胁,这才任由卫仲霖去安排。   通过第一关考核参加第二关考核的人一共有三十个,此刻都等着排队进入会议室参加第二轮的考核。   “等一下,你的这个信息卡是假的!”就在陶沫排着队准备通过检查准备进入会议室时,一旁的工作人员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挡下了陶沫,冷着脸斥责,“什么人那,竟然敢拿假的信息卡来蒙骗!”   通过第二关的人都可以领到一张填写自己信息的信息卡,也是凭着这个信息卡进入第二关的考核。   玩味一笑,陶沫看了一眼眼神躲闪,明显有些心虚的工作人员,就在对方准备撕毁自己的信息卡时,身体一动,右手迅速的钳制住了工作人员的手腕,警告的一个用力。   “啊!痛痛痛,你放开我的手!”工作人员只感觉手腕的骨头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了一般,吃痛的惨叫起来。   不慌不忙的将工作人员手中自己的信息卡给拿了回来,陶沫这才松开了手,“你说是假的,那我去找人发信息卡的人核对一下情况。”   “什么核对不核对的!你根本就是来捣乱的的!”工作人员厉声喝斥着,快速的拿出对讲机,“快点过来,这边有人在捣乱!”   这边对讲机里的声音刚落下,十七八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就齐刷刷的冲了过来,领头的几个保安倒是真保安,可是跟在后面那七八个男人分明就是练家子,陶沫看了一眼,就认出来其中有两人正是那天跟在卫仲霖和褚若筠身后的保镖。   被十七八个壮汉突然给团团围住,陶沫摸了摸鼻子,为什么有种一群老鹰捉自己这只瘦弱小鸡的感觉?   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陶沫看起来还是那一副怯弱胆小的清瘦模样,乍一看小脸瘦黄的好似营养不良,可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陶沫双眼熠熠的闪烁着精锐的光芒,差不多快半年没动过手了,陶沫还真是有点手痒了。   可惜就在陶沫准备好大干一场时,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闷沉的响起,只见最外围的一个保安还没有来得及耀武扬威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足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像沙袋一样被踹出去五六米远,然后狠狠的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声。   面瘫大叔果真是自己的福星!陶沫眼睛一亮的看向的出手的陆九铮,这一脚够干净利落!踹的太漂亮了。   其他人一看,刷一下涌了过来,将陶沫和陆九铮围堵在中间位置。   果真是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又古板又封建,虽然知道陶沫身手不错,但是打架却是男人的事,陆九铮看了一眼陶沫冷声开口,“退到一旁去。”   ☆、第052章 暴力冲突   陶沫依言乖巧的退到了安全地段,只见十七八个保安一窝蜂的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尤其是后面几个练家子的保镖,出手更是狠戾毒辣,真被他们打伤了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一年半年的。   随着陆九铮的动手,原本人多势众的保安根本不是对手,即使卫家七八个练家子保镖在陆九铮的手下也走不了十招,这些保镖虽然不是花架子,但是陆九铮出手都是杀人的招数,高下立现。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十七八个保安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尤其是几个保镖看向陆九铮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畏惧和惊恐。   他们其中有三个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但是此刻面对冷峻着脸庞,出手狠戾毒辣的陆九铮,他们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在部队里曾经听到的关于兵王的传说,那可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真正的杀器。   “快报警!有人在公盘这边闹事!”   “不好了,打死人了!”   “竟然敢在公盘上行凶伤人!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吗?”就在局面僵持时,一个秃了头顶的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的快步走了过来。   原本听从卫少的指示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刘处长没有想到被打趴下的竟然是自己这边的保安和卫家的保镖。   “就是你动的手?小子,你瞎了一双狗眼了吗?这是什么地方?能轮到你来撒野!你这是破坏公盘,是影响百泉县的经济发展!”身为药材公盘的安保负责人,刘处长冷着满是肥肉的老脸对着陆九铮一顿怒斥。   “刘处长,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想要撕掉陶沫信息卡的工作人员快步走了过来,倒是畏惧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这才低头哈腰的开口解释。   “就是这个人带了假的信息卡想要蒙骗过关,结果我刚叫来保安准备将人给带走,她的帮手就过来了,还公然行凶,打伤了我们的保安,性质太恶劣了!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我们百泉县的药材公盘!”   “果真是无法无天!”刘处长摆着官威严冷哼一声,怒瞪着表情无辜的陶沫和面瘫着峻冷脸庞的陆九铮,“你们等着,我已经报警了,对于你们这些公然破坏药材公盘的犯罪分子,警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陶沫若有所思的瞄了不远处站着的卫仲霖和褚若筠,隐匿住眼中的笑意,俗话说的好,请佛容易送佛难!自己虽然没有背景靠山,可是眼前这面瘫大叔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   刚刚被打趴下的十多人这会搀扶的站起身来,只是谁也不敢再动手了,远远的将陶沫和陆九铮给围了起来,只等警察过来再处理。   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陆九铮冷声开口:“人是我打的,和她无关。”   “无关?你们分明是一伙的,怎么现在还想要护着你的同伴?哼,没门!”刘处长自以为吓到了陆九铮,讥讽一笑,挺着肥圆的大肚子,“小子,不要太张狂,百泉县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让开,让开,都散开!不要挡着路!”警察的声音洪亮的响了起来,从药材公盘开始的第一天,整个百泉县的警力都动用起来了,甚至还出动了武装部的人,为的就是确保药材公盘的顺利进行。   随着四周人群的散开,带队的警察快速的赶了过来,看到现场之后微微诧异一愣,十七八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此刻都是面色痛苦的站在一起,互相搀扶着,一看就是被人给揍狠了。   可是被众多伤残保安围堵在中间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面容肃杀而冷峻,那一双眼锐利如同寒夜里的孤狼,让殷队长莫名的心头一悸,这个男人绝对非同一般。   “殷队长,麻烦你了,你看这有人公然闹事呢!还打伤了我们众多保安,这分明是蓄意破坏药材公盘!”刘处长陪着笑脸快步迎了过去,噼里啪啦一阵说,就将罪名给推到了陶沫和陆九铮身上,如同这两人是多么穷凶极恶的暴徒。   “刘处,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不过具体情况我还要询问清楚。”殷队长是根本看不上依靠裙带关系爬到上来的刘处长,敷衍的应付了一声。   刚转过身,看到陶沫之后,殷队长彻底的愣住了,“陶沫,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在陶家村,陶奶奶想要逼迫陶沫嫁给马三子,结果闹的鸡飞狗跳,陶伟韬的腿也被打断了,大伯母罗娥额头也被磕出了一个口子,当时报警的人就是陶沫,所以殷队长对陶沫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只是在药材公盘上见到陶沫,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陆九铮暗示的看了一眼陶沫,示意她将自己给撇出来。   “殷队长。”笑着招呼一声,陶沫这才开口将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先是说我的信息卡是假的,又不让我却确认,直接冲出来十七八个来势汹汹的保安要打人,我朋友这才出手的。”   面瘫脸微微一沉,陆九铮不悦的看着巧笑嫣然的陶沫,明明让她将自己给撇出来,她竟然完全不执行。   大叔,抱歉了!无声的对着陆九铮抱歉的眨了眨眼,陶沫知道陆九铮即使进了派出所也不会有事,但是她却做不出这种有事将朋友抛下,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事情来。   殷队长在派出所也干了十多年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明显刘处长这些人就是针对陶沫,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冲出十七八个保安,分明是有备而来。   精明的目光扫了一眼面瘫着峻脸,一身冷酷肃杀气息的陆九铮,殷队长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来,“刘处长,陶沫的信息卡倒是是真是假,还请人过来核对一下,毕竟还有十分钟第二轮考核就要开始了,总不能平白耽误人小姑娘。”   刘处长老脸一沉,愤怒的瞪着明显是帮着陶沫的殷队长,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可是卫少安排下来的事情,殷长丰竟然敢破坏卫少的计划,真的是想脱下那一身狗皮不干警察了!   可是有殷队长在这里,也轮不到刘处长耀武扬威,只能打电话叫来了董大师身边负责信息卡的工作人员。   ☆、第053章 失去资格   “我就说怎么只有二十九个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陶沫是吧?我记得你成绩可是第一,一会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入了大师的眼。”匆匆赶过来的女人和善的笑着,年纪已经超过四十了,也算是董家旁系的亲戚,平日里负责董大师的日常生活,也算是个助理。   之前核对资料的时候发现第一关考核第一名的陶沫竟然没有来,董雪梅还有些的诧异,没有想到在这里给耽搁了,“刘处长,这信息卡就是我们给发的,怎么会是假的,快让开,别耽误了陶沫参加第二关的考核。”   “是,是,这都是误会!”刘处长这会真的是哑巴吃黄连,可是卫少安排下了要将陶沫给挡在外面,自己只有执行的份,谁知道事情就给闹大了,偏偏自己还成了没理的一方。   陶沫犹豫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自己倒是可以脱身了,但是面瘫大叔只怕还要去派出所一趟。   “快去!”声音陡然严厉下来,陆九铮板着面瘫脸。   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敢惹陆九铮生气,毕竟不生气的就挺吓人了,这面瘫脸一沉,目光锐利而冰寒,陶沫只能乖乖听话的份,跟着董雪梅快步向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董大师年纪并不大,不过才五十多岁,可是头发却已经花白,面容干瘦,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孤僻模样,瞄了一眼空掉的位置,虽然是第一名,但是不守时的第一名不要也罢,“开始吧。”   褚若筠微微一笑,自己的预感果真没有错,陶沫竟然是第一轮考核的第一名,幸好自己放任卫仲霖出手对付陶沫了,否则今天的考核只怕要多一个陶沫和自己争夺。   诚然,褚若筠并不将在场的人放在眼里,这其中也包括陶沫,可是第一轮考核陶沫竟然是第一名,而褚若筠是第二名,这让褚若筠不满的同时,也对陶沫产生了一丝嫉恨,如今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掉陶沫是最好的结果。   “等等,陶沫来了!”就在会议室里的二十九个人准备开始第二轮的考核时,董雪梅的声音急切的传了过来。   一看董大师黑着脸坐着一旁,董雪梅就知道不好了,安抚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陶沫,“别急,我去给你解释解释,你先等一下。”   “谢谢梅阿姨,”陶沫笑着点了点头,瞄了一眼里面二十九个人,目光从褚若筠的身上一扫而过,卫仲霖会出手对付自己,这其中只怕有褚家大小姐的功劳。   “够了,不用解释,让她走!不守时的徒弟我要不起!”冷着老脸,董大师冷漠的看了一眼董雪梅,摆明了不听她的解释。   在场其他人暗自松了一口子,不管如何,第一名还没有开始第二轮的考核就被剔除出去了,对所有人而言都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董叔,这会迟到真不怪陶沫那孩子!”董雪梅早就习惯了董大师的孤僻和不近人情,笑容和善的继续开口:“她进来的时候被外面的人给挡住了,说她的信息卡是假的,这才耽搁了时间,如果不是我过去,只怕陶沫这会还被警察给抓走了。”   董大师依旧阴沉着干瘦的脸,阴鹜的目光冰冷而无情,“为什么不挡别人,偏偏要将她给挡在了外面,心性不定!惹是生非!这样的人学不好中医!”   陶沫其实并不是非要拜董大师为师,毕竟她的中医在中医界绝对算是翘褚,否则上辈子她就不会是最上面那一位出国访问的专属医师。   虽然这只是陶沫随扈身份的掩饰,但是也可以看得出陶沫医术的精湛,毕竟出国访问的时候,偶然也会有外国友人想要见识中医的伟大,而陶沫这个专属医师自然要出手,没几把刷子,那就真的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原本陶沫一来是为了多了解一下这个平行空间的中医水平,二来也是因为董大师的身份,如果能拜了这样的师傅,陶沫以后做事也方便多了,至少陶家那些人再也不敢随意纠缠陶沫。   不过如果事情不成,陶沫倒也不会太失望,笑着看了看还想要解释的董雪梅,“梅阿姨,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是迟到了,我这就离开,谢谢梅阿姨了。”   “哎,陶沫……陶沫,你等等!这个丫头!”董雪梅无奈的看着道谢之后转身离开的陶沫,再看着还是黑着脸的董大师,不由气恼的一瞪眼,“这可是第一名,昨晚上董叔你还夸奖陶沫这孩子的炮制技艺清湛,这会将人给气走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目无尊长!我后悔什么!这样脾气比师父还大的徒弟我可要不起!”眼睛一瞪,董大师气愤的将桌子拍的咚咚响,板着脸怒斥,对擅自离开的陶沫更是不喜,人不大,气性倒是不小!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需要考核了吗?”对着在场的二十多个人吼了一嗓子,董大师气愤的站起身来,干瘦的脸显的更加的古板刻薄。   离开了会议室这边,外面的警察和保安也都离开了,想来都去了派出所,陶沫看了看四周,向着卖中药的摊子走了过去。   “呦,小丫头,你怎么没参加考核?”突然,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老头懒洋洋的开口,一身灰了吧唧的棉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正伸长了双腿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呦,老头子,你怎么不去卖假沉香了?”陶沫停下脚步,笑着回了一句,能将沉香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不简单,所以这卖药的老头能知道自己通过董大师的第一关考核也很正常。   灰色毡帽下的一双眼猛地睁开,精光闪烁,卖药老头正色的打量着陶沫,半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姓袁的想要假药算计你,看来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反正不管如何,您老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要不你将那五味子的钱退给我?野生葡萄当五味子卖,这价格我可是亏死了。”陶沫也无处可去,正好落得清静,也学着卖药老头的姿势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晒着太阳,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惬意。   “那可不行,到了老头子手里头的钱从来就没有吐出来的可能性!”老头子再次哈哈大笑着,声音洪亮而得意,干瘦的手拍了拍陶沫的肩膀,“看来姓董的那一手炮制绝技是注定要失传了,这么好的徒弟竟然就眼睁睁的放过了,中医式微啊!”   这卖药老头身份只怕真的不简单!陶沫优哉游哉的叹息一声,“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她倒是诚心诚意的想去拜师,可惜因为小人阻挡而被拒之门外。   ☆、第054章 拜师学艺   老头子拉了拉帽檐,一脸惬意的晒着太阳,半晌之后慢悠悠的开口:“你和老头子挺有缘分,不如老头子就收你为徒吧。”   陶沫上辈子的医术是集百家之长,毕竟她可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很多中医界流派的泰山北斗面对陶沫的时候,都没有私藏。   一来是因为陶沫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结个善缘也能照顾自家的后辈。二来也是因为陶沫在中医上的聪慧和通透,是难得的好苗子,这让那些中医界泰山北斗的老一辈都起了爱才之心,这才会将家传的绝学毫不保留的传给了陶沫。   如今重生到平行世界,抛去了前世种种,却是难得的悠闲自在,陶沫也眯着眼晒太阳,重生到了原主身上过了半年多了,自己似乎还没有找准定位,也许成为一个专职的中医也是不错的选择。   陶沫侧目看着身边慵懒晒太阳的老头子,眯眼一笑,脆生开口:“师傅,徒儿有礼了。”   “嗯,不错,不错,老头子最厌烦那些礼教规矩。”老头子扬声大笑着,倒是真的和陶沫看对眼了,虽然他并不清褚陶沫的医术到底如何,不过到了他这样的年纪,那就是随性而为,绝对不会考虑那么多。   “那边有不少人前来就诊,跟着老头子我去看看。”伸了个懒腰,老头子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领着陶沫向着后面的展示厅走了过去。   每一年的药材公盘,都会有一些的中医界的专家前来交流会谈,也算是一个交流会,而每一个专家每天都会放出十个号,免费给病人看病,无数的疑难杂症的病人都等着每一年的公盘想要找中医专家看诊,毕竟平日里这些御医级的专家普通人根本见不到。   陶沫跟在老头子身后向着展示厅这边走了过去,这里早已经是人生人海了,想要看病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龙,一个专家一天就十个号,即使今天有二三十个专家,一天也就两三百个号头放出去。   可是现场至少几千人想要看病,也难怪有人大半夜的就过来排队,就想要挂到一个专家的号。   “丫头,天赋再好也要见多识广,各种病症见得多了你就会医治了。”老头子指了指不远处拍成长龙的队伍,优哉游哉的开口教导着陶沫,“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想要成为一个号中医,你首要的就是当一个游医,大都数人看不起赤脚医生,可是为什么赤脚医生的偏方很管用,那就是因为他们走的地方多了,见的病症多了,这才能药到病除,整天窝在医院里看诊,你能见识多少病症?”说到这里,老头子满脸的不屑和鄙视,似乎对那些在医院办公室坐诊的大夫很有意见。   “我终于拿到一个号了!”兴奋的声音激动的响起,中年男人激动的抓着手里头号头,眼眶一红,一个大男人此刻都有些的情不自禁。   在角落里此刻坐着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的女人,一片嘈杂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之熟悉的声音,女人有些困难的抬起头,离的近的一个人也在这里休息,忽然瞄到帽檐下那女人的脸,不由惊恐的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听到身边人惊吓的叫声,刚抬起头的女人迅速的将头低了下去,灰色的身影更为缩成一团。   中年男人快速的跑了过来,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经遇到过太多太多次了,只希望这一次的专家可以瞧出病因来,彻底医治好这个怪病。   “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过来。”中年男人扶着瘦弱的女人站起身来,离得近的人这才发下帽檐之下,女人的脸上竟然有一块一块的鳞片,类似鱼鳞一般,指甲盖大小的鳞片泛着灰色,从皮肤里长出来的,稀稀落落的,乍一看,让人胆战心惊。   女人用力的握了握男人的手点了点头,自从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女人除非是看病,平日里从不出门,可是断断续续看了十几家医院,花了十多万,可是病依旧没有好,脸上的鳞片越长越多,脖子上、上半身也开始长鳞片了。   不但精神上承受了太大的压力,经济上也负担不起,这一病就拖了十多年,女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的喝了农药自杀,被送到医院洗了胃才抢救回来。   女人从昏迷里醒过来,就看到人高马大的儿子红着眼眶,砰的一拳狠狠的在了玻璃窗上,玻璃应声而碎,殷红的鲜血淋漓的从手背上流淌下来,儿子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妈”。   这一瞬间,女人心痛的揪了起来,为了儿子,女人再次勇敢的挺了过来,决定好好活下去,即使被人当成怪物。   这一次听到百泉县这边有不少中医专家过来,中年男人立刻就带着女人从外省赶了过来,就为了可以医治好女人的怪病,也让自己的儿子好过一点。   陶沫上辈子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也得到过很多大师的教导,但是看诊这一块却是弱项,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如同其他中医那样在医院坐镇,或者去全国各地参加一些中医的研讨会。   陶沫最多是跟随大师们给四九城里那些身份尊贵的大老们看诊,偶然也会接到一些世家的邀请,替他们的小辈们看诊,很多寻常的病和稀奇古怪的病症听过很多,但是亲自看诊的几乎没有。   这会听了老头子的话,陶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自己空有很多前辈的经验,却缺少实践,就如同刚刚惊魂一瞥看到女人长满鳞片的脸,这些古怪的病症不可能到陶沫手里,她也没有时间给普通人医治。   上辈子能请到陶沫出手看病的至少都是省级的领导,级别再低一些的都见不到陶沫的面。   百泉县药材公盘这一次的专家会诊采用半公开的形式,除非病人自己要求私密性,否则诊断是公开的,公开诊脉公开药方,让其他中医界的同行都可以旁观,这也是学习的一个过程。   ------题外话------   抱抱亲们,今天二更,O(∩_∩)O哈哈~,么一个!   二更大约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055章 专家看诊   老头子带着陶沫到了展厅这边之后,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有抢先一步挂到号的病人已经开始就诊了。   “这怎么病的如此严重?”当看到被人搀扶着,脸色煞白,浑身冒着冷汗,捂着肚子几乎虚弱的快瘫下的病人,坐在工作台前的冯专家不由震惊的看了过去,“将手伸出来,我先替你好好脉。”   前来看诊的施明将右手伸了过去,整个人已经在剧痛的折磨之下进气少出气多了,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嘴唇也泛着白色,呼吸孱弱,左手依旧按着腹部。   “半个月前突然剧烈腹痛,但是怀疑是急性阑尾炎,送去二院检查之后,医生初步判断也是阑尾炎,要立刻进行手术。”陪同的是施明的大哥,看着弟弟平日里很健壮的一个人,半个月的时间就被折腾的快没命了,这会也着急起来了。   “可是人送进手术室了,半个小时之后又推出来了,医生误诊了,阑尾好好的,又怀疑是肠胃炎,但是检查之后也没事。”施大哥对着冯专家说起在二院的误诊还很是气愤,消炎药、胃药都开了几百块钱,吃了三天,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二院根本查不出病因。   施家人没办法又将施明送到了中医院,中医这边诊了脉之后,主治的医生说:“施明腹痛拒按,按之则硬,手心和掌心出冷汗,舌头也发黄,说是胃肠滞气,腑气不通,是伤寒邪气入了五脏六腑导致的,也给开了方子,配了一个疗程的中药。”   “方子拿过来我看一下。”把完脉的冯专家接过施大哥递过来的药方,和自己的判断一样,医生开的正是大承气汤,而施明的症状也相符。   “才开始吃中药的三天病情倒是有些好转了,可是随后又剧烈反弹,整个人彻底不行了,身体直冒冷汗,手脚冰冷,腹痛难忍。”施大哥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的哽咽,好好的弟弟,平日里身体健康,每个星期也都锻炼,突然就成这样了,搁到谁家都受不了。   若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病,或者顽固复发的病症将人给折腾的半死不活,身为中医界的专家,也都是见多了,可是施明这病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寒气入体、胃痛胀气,按理说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能简单的解决。   可是偏偏拖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对症下药,施明也被拖的身体虚脱了,病情再这样恶化下去,说不定三五个月之后人都要没命了。   “小丫头,你怎么看?”老头子眯了眯眼,随后问着身边的一直注意观察的陶沫,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然小丫头没有亲自切脉,但是该听的都听到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药方也是大承气汤,即使诊脉也诊不出其他的情况来。   陶沫仔细观察着瘫软在椅子上,难忍痛苦的施明,开口道:“病症是属于寒气入体、胃痛胀气,但是和实际有出入,西医耽误了病情,大承气汤不是对症下药,反而加重了病情,导致生气丧失,人这才如此虚弱。”   俗话说的好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若是断绝了,人也就没命了,野山老参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在人病危将死的时候可以吊着一口气,施明因为两次误诊,体内的生气渐渐丧失,人也就不行了。   “不错。”陶沫能依然看出施明病重的症结所在,已经非常不错,老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冯少堂是中药世家,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踏遍了大半的国土,曾经也是同仁堂的坐镇医师,这个病症难不倒他。”   冯专家没有马上开方子,而是让自己身后的两个徒弟都上前切脉诊断了,两个徒弟跟在冯少堂身后多年,如今一人是中医院的主任医师,一个是大学副教授的职称,可是此时两人都眉头紧蹙,这病若是他们看诊,只怕开的也是大承气汤的方子。   “冯专家,我弟弟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救吗?”施大哥神情急切的开口,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腹痛,最后弄的人都快没命了。   “不用担心,我一会开个方子,最多五剂,必定会药到病除。”冯专家笑着回答,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两个徒弟,这才正色开口:“病人脉象沉细无力,随和大承气汤症相似,却又有不同,病人腹部处有一块半个拳头大小似冰块的肿胀,这不仅仅是寒气入体,应属外寒内湿症状。”   冯专家一边解释,一边提笔快速的开了两张方子,对着施大哥道:“这一张先吃两天,这是平胃破湿寒的方子,这一张方子在两天之后服用,佐以麝香消积食的功效,放心,病不严重,五剂即可根除。”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正确诊脉并对症下药,陶沫不由敬佩的看了一眼花甲之年的冯专家,这想必是见多识广、行医经验丰富,才能如此快速的诊断开方子。   “他妈的,你这个老怪物快滚开!”就在此时,一声暴戾的怒喝声响起,在喧闹的大厅黎格外的刺耳。   陶沫向着右边看了过去,却见钱泗铭此刻满脸的戾气,而他前面正是之前被称为怪物的那对中年夫妻,而此刻中年男人正愤怒的瞪着钱泗铭,女人头上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掉了,露出满是鳞片的脸,引起四周众人一阵惊吓的抽气声。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这明明是我们的号!”中年男人愤慨的看向钱泗铭,气的满脸通红,可是不善言辞之下,却怎么也说不清褚,只能愤怒的看着抢了他号的钱泗铭。   “你的号?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冷笑一声,钱泗铭扬起手中的号,每一天的专家就放十个号,这些都是中医界赫赫有名的专家,钱家在百泉县是数一数二的,钱夫人的娘家卫家在潭江市也非同一般。   但是这些专家可都不是好惹的,毕竟身为看病救人的医生,尤其是这些医术精湛的专家,能找他们看病的那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钱家也好卫家也罢,只怕都是惹不起的,钱泗铭因为A字头的病,这段时间整个人非常的暴躁。   如今钱夫人打听到了这一次前来公盘参加研讨的专家里就有一位专门研究艾滋病的专家,钱泗铭虽然好面子,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而且这件事也不可能让别人来处理,钱泗铭只好亲自过来这边,谁知道蒲专家的十个号都已经放出去了。   感觉百事不顺的钱泗铭正一头的恼火,满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不想被眼前的中年夫妻给撞到了,中年男人手里头的号也掉到了地上,钱泗铭暴躁的瞄了一眼,赫然发现这号正是蒲专家的号,这才有了后续冲突的一幕。   ------题外话------   么一个,二更送上,O(∩_∩)O~   ☆、第56章 病情暴露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颠倒黑白?我排了三个多小时才排到这个号,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问问!”中年男人急切的开口,淳朴的脸绷的通红,寻求帮助的目光快速的向着四周看了过去,想要寻求目击者的帮忙。   可惜,之前和中年男人一起排蒲专家号的那些人虽然还记得他,但是一看钱泗铭那一身的戾气,就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不好惹,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出面给中年男人作证。   “怎么回事?闹什么?”这边起了冲突,两个保安立刻小跑了过来维持秩序,看到钱泗铭不由一怔,随即点头哈腰的陪着笑容,谄媚的招呼着,“钱少,你怎么在这里?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   平常这些小人物,钱泗铭根本不可能看上眼,今天倒是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趾高气昂的看着愤怒的中年男人,“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讹上我了。”   “什么?”两个保安同时提高了嗓子,随即一扫刚刚面对钱泗铭的谄媚,换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凶悍模样。   一个保安直接一手推上中年男人的肩膀,厉声怒斥着:“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野的吗?还不快滚出去!”   “你们怎么不讲理啊!”中年男人被推的一个踉跄,眼瞅着自己的号被钱泗铭给抢了,也急的喊了起来,“那是我的号,我排了几个小时的……”   “当着我们的面还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故意捣乱,想要破坏药材公盘吧!”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一个保安上前粗暴的扭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跟我去办公室一趟!不行,我们就去派出所,看看你这样破坏公盘的人会被关多久。”   一旁的女人一看中年男人被抓住,也担心起来,快速跑上起来,“我们不看了,也不要号了,你把我爱人放了!”   “我……天哪,怪物!”保安一手刚推开抓着自己胳膊的女人,突然目光瞄到她长满鳞片的脸,不由惊恐的一叫,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害怕被传染了一般,不断的拍着胳膊。   “我们不看了,不看了!”女人脸色苍白着,也顾不得四周人怪异的眼神,一把抓着中年男人的胳膊,两个人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晦气!”钱泗铭也害怕被女人的怪病给传染到了,阴着脸骂了一句,直接向着蒲专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认识?郁气入体、神色暴躁,年纪轻轻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即使不是大病,也是短寿的命。”老头子哼了一声,神色里满是鄙夷之色,看得出很是反感这样的纨绔子弟。   “是什么病一会就知道了。”陶沫看着不远处蒲专家身边跟着的人,一袭湛青色长袍,俊逸的脸庞上笑容诡谲莫测,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晏黎曦,只是不知道他和那个蒲专家是什么关系,不过能跟在蒲专家身边,想来不是师徒,关系也是非常密切的。   十五分钟之后。   钱泗铭脸色阴沉的从蒲专家这边离开,手里头抓着一张方子,快步推开挡在面前等待找蒲专家看病的人。   “等一下。”就在钱泗铭刚要离开,突然,跟在蒲专家身后的晏黎曦快步走了出来,高声开口:“记住,服中药期间要忌烟酒,还有因为艾滋病的传播性,你一定要注意好个人的卫生……”   “你他妈的说什么?”暴怒声陡然响起,钱泗铭阴骇着一双暴怒的双眼,疯子一般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晏黎曦的衣襟,怒吼的同时一拳向着晏黎曦的脸砸了过来,“你他妈的找死!”   “这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得了艾滋病很棘手,但是你也不能随性而来,要知道如果我和你动手,一旦双方都受伤了,你的伤口碰触到我的伤口,那就会导致艾滋病的传播。”晏黎曦脸上笑容依旧,一手敲击在钱泗铭胳膊上的麻穴上,就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出来了,笑着继续解释,“艾滋病的传播方式是血液传播和性关系,所以钱先生,你一定要注意这两点。”   “我他妈的不弄死你,我今天就不姓钱了!”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因为面子,也因为顾及钱父的身份,所以钱泗铭的病除了一家三口外,其他人根本不知晓。   结果今天被晏黎曦这么广而告之了,钱泗铭狰狞着表情,眼神狠戾而暴虐,双手紧攥着拳头,若不是右手胳膊还麻痹着,此刻他早就对晏黎曦再次动手了。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道苍老的声音冷厉的响起,蒲专家面色不悦的从隔间的工作室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满脸暴虐的钱泗铭,眉头皱了皱,“你要干什么?殴打医生吗?”   “你们将我的*透露出来还有理了?”暴戾着双眼,钱泗铭死死的盯着晏黎曦,“我今天他妈的就弄死他又怎么样?”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百泉县还有没有王法了!”走到哪里都是备受关注备受尊敬的蒲专家此刻直接被钱泗铭给气笑了,之前钱泗铭这个号是怎么来的,黎曦刚刚说了一下,所以蒲专家知道晏黎曦这样做的确是故意的,小惩大诫而已。   而且在蒲专家看来这个钱泗铭也太张狂了一点,而且艾滋病一旦传播出去,危害也是极大的,黎曦这样公开出来,倒是让其他人可以防范,杜绝被感染的可能性。   否则以钱泗铭的心性,一旦这病真的医治不好,谁知道他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故意传播给其他人,这样的事情在新闻上也不少见。   陡然想起蒲专家的身份,钱泗铭将暴怒的火气生生的压了下来,气的整张脸都狰狞的扭曲了,歹毒的看了看两人,阴冷着声音开口:“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丢下狠话,钱泗铭一把推开四周围拢的人群大步离开了。   ☆、第057章 狗咬狗了   “难怪郁气入体,原来是染上病了。”老头子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着,灰色毡帽下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向陶沫,“小丫头,你和他有仇?”   “算不上有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陶沫勾起嘴角笑了笑,原本对晏黎曦还有些的戒备,这个风雅出尘的男人绝对不该出现在一个小镇子上开药铺,但是看到晏黎曦针对钱泗铭,不管如何,至少不算是个坏人。   对于钱泗铭的病陶沫着实有点的诧异,转念一想,陶沫算是明白为什么钱泗铭愿意帮陶家对陈川施压拿回那五十万的赔偿金。   这一刻,陶沫是无比的庆幸自己重生到了原主身上,否则当天晚上在农庄被钱泗铭欺辱的人就是原主了,甚至还可能染上艾滋病,钱家人不就是看准了陶沫没有了爹娘,即使被欺辱了也没有人帮出头。   陶大伯他们唯一在乎的只有那五十万,原主是生是是死,有没有被钱泗铭传染上艾滋病都无所谓,甚至说不定还高兴原主感染上了,到时候他们可以趁机找钱家再要一些封口费。   陶沫跟着老头子继续在展厅这边看诊,关于钱泗铭得了艾滋病的事情也在一瞬间传播开了,尤其是那些和钱泗铭曾经称兄道弟,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的人,一个一个得到消息之后,都火急火燎的直奔医院去检查了。   而和钱泗铭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们,也都是煞白了脸,毕竟艾滋病的传播中最直接的一个途径就是性关系,而且钱泗铭那狠戾暴虐的性子,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可能做什么防护措施,带套子,这样一来,被感染的可能性就增加了许多。   不得不一说,晏黎曦的确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事情一宣扬出去,整个百泉县都炸锅了,县医院的病人都爆满了,而且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些顾着面子的女人则是直奔潭江市医院去检查了。   洪彩彩正安心的窝在家里开着空调,吃着核桃养胎着,都说孕妇多吃核桃,以后孩子脑子好,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洪彩彩整个人都兴奋的快要蹦起来了,没有想到竟然就真的攀上了钱家。   “女人一辈子两次投胎,第一次看父母,第二次看老公!陶沫那个贱人学习再好,考上潭江大学又如何?以后还不是为了一套房子当一辈子的房奴?”洪彩彩得意的笑着,直到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陶伟韬的来电,笑容顿时僵硬下来。   直接将手机给按了拒接,洪彩彩皱了皱眉头,之前她不和陶伟韬掰,那是因为担心没有怀上钱少的孩子,到时候至少还有陶伟韬这个备胎。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而且钱少也明确表态了,只要孩子健健康康,她洪彩彩就能进钱家的门,当钱家的儿媳妇,所以这会洪彩彩是真的懒得搭理陶伟韬了,也该和他说清褚了,分手就要干净利落。   “彩彩,你在家吗?快开门”防盗门被敲的咚咚响,陶伟韬满脸的急切,之前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七天之后就回家休养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打手机,洪彩彩不是不接就是挂断,这让陶伟韬越来越恼火,可是右腿还在康复期,杵着拐杖至多也就走几步路,陶伟韬只等着腿好一些了再来找洪彩彩问清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谁知道今天接到了之前那些狐朋狗友的电话,陶伟韬这才知道钱泗铭竟然染上了艾滋病,一想起之前他们这些人天天吃喝在一起,谁心里都是咯噔咯噔的不安,陶伟韬也顾不得腿伤了,直接打了车要到医院来检查。   想到每一次洪彩彩也是跟着自己一起吃喝玩乐的,陶伟韬打了手机又被挂断之后,不得不杵着拐杖直奔洪彩彩家来了。   “不要敲了,我来了!”洪彩彩脸色不悦的将门给打开了,看着门口一脸焦急、杵着拐杖的陶伟韬,妩媚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不屑,冷冷的开口:“伟韬,我不接你电话你就该知道我的意思,没有了陶沫那五十万,你家买不起房子也买不了车,还结什么婚,我们就这样算了,分手吧!”   “你他妈的说什么?”陶伟韬原本不顾腿伤急切的过来是找洪彩彩一起去医院检查的,结果门一开,他话还没有说就被分手了,这让陶伟韬脸色迅速的阴冷下来,眼神也暴怒起来,“洪彩彩,你他妈的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说两遍三遍也是一样!”洪彩彩尖着声音,不满的瞪着陶伟韬,冷声嘲笑,“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家有钱在县里买房子买车子结婚吗?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苦一辈子?”   “你他妈的过去和老子谈恋爱的时候,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花老子钱的时候,和老子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陶伟韬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对洪彩彩的确有几分感情,再加上洪彩彩也长的够漂亮,火辣十足,带出去也有面子,所以陶伟韬一直对她挺好,如今被抹了面子,陶伟韬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洪彩彩性子原本就泼辣,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眉头一扬,不满的瞪着陶伟韬,洪彩彩尖着嗓子怒骂,“就你那穷酸样,你又能给我多少钱花?陶伟韬我告诉你,我们掰了,你滚!赶紧的滚!”   被腿的一个踉跄,断掉的右腿打了石膏原本就没好,被洪彩彩这么一推,陶伟韬痛的一个哆嗦,脸色遽变,一手扬起拐杖直接向着虹彩彩砸了过去,“我*的臭婊子,你敢推老子!”   “啊!”洪彩彩脚步猛地后退,身体踉跄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被吓得脸色苍白,“我的孩子!”   “什么?孩子!”暴怒的陶伟韬一愣,随即满脸的狂喜之色,可是当对上洪彩彩一脸惊恐,连连后挪的表情,陶伟韬脸上狂喜的笑容僵硬住。   神色一点一点的阴沉,陶伟韬就算再蠢此刻也明白过来了,看着害怕的连连后退的洪彩彩,陶伟韬彻底暴怒了,一手抡着拐杖上前,“你竟然敢背着老子偷人!还敢怀了野种!”   ------题外话------   哈哈,这一章写着最解恨,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058章 打到流产   “你滚开!陶伟韬,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开!”连声惨叫着,洪彩彩惊恐的又扑又打,可惜她终究是个女人,再加上陶伟陶手里有不锈钢的拐杖,洪彩彩不管怎么躲,那拐杖都狠狠的砸在了她身上。   “我让你偷人!”陶伟韬此刻是气疯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洪彩彩根本不接自己的电话,狰狞着脸暴怒的嘶吼着,“那个奸夫是谁?老子倒要看看哪个野男人敢偷我的女人!”   “不要!啊!”看着那拐杖即将要打到自己的头上,洪彩彩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挡在了前面,可是脚下一滑,身体砰的一下向后跌了过去。   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洪彩彩后腿撞到了玻璃茶几,身体踉跄不稳的摔了下来,上半身直接甩在了茶几上,而陶伟韬的一拐杖也砸到了茶几上,洪彩彩整个人都摔在了玻璃碎片里,双手痛苦的捂住了肚子,一抽一抽的剧痛传来。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洪彩彩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脸色苍白成一片,冷汗不停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暴怒的陶伟韬此刻终于冷静了一点,看着一身狼狈的洪彩彩,阴冷的表情很是扭曲,“看来这个野种是没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陶伟韬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钱少是不会放过你的!”洪彩彩一双眼死死的瞪大,恶毒的对着陶伟韬诅咒着,等钱少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一定不会放过陶伟韬这个畜生的!   听到钱泗铭的名字,陶伟韬一愣,可是随即想到钱泗铭如今的病,陶伟韬冷声一笑,“是吗?那我等着你和钱少的报复!”钱少自身都难保了!得了艾滋病,只怕都活不久了!   看到陶伟韬行凶之后扬长而去,洪彩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捂着抽痛的肚子踉跄的爬了起来,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拿了沙发上的手机拨打了120急救!   一个多小时之后,医院。   “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三个月之前一定要注意,非常容易流产,更不用说你摔了一跤。”医院的妇科医生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洪彩彩,“你还年轻,不要太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洪彩彩一脸失魂落魄的躺在病床上,苍白苍白着脸,完了!都完了!孩子没有了!这一瞬间,眼神狰狞的扭曲起来,洪彩彩恨不能将陶伟韬给生撕了,原本可以嫁进钱家的,如今什么都完了!   看着失了魂一般的洪彩彩,主治医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过了半晌,病房的门再被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进来,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洪彩彩,从钱少得了艾滋病的事情传出来之后,整个百泉县都震惊了,这几天来查艾滋的人更是高达数百个。   虽然大家都知道艾滋病传播的途径是血液和性关系,但是那些和钱泗铭一起吃喝玩乐的纨绔们谁不害怕,总要来医院检查一下,确诊没事之后才放心。   洪彩彩这还是第一个检测出有艾滋病的女性,当然医生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和钱泗铭有关系,不过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病,而且还是治不好,最多就是控制住病情,一辈子算是毁掉了,所以女孩子还是要自珍自爱!   “还有什么事?”洪彩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脸同情看着自己的医生,虽然洪彩彩也懊悔失去了这个孩子,恨不能将罪魁祸首的陶伟韬给杀了,但是生性高傲的洪彩彩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同情的目光。   “你的家人呢?”医生倒没有计较洪彩彩的白眼。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洪彩彩眉头皱了皱,微微有股不详的感觉,若是流产的事情,之前妇科的女医生已经来说过了,为什么现在又来了一个医生,还想要找家属。   医生犹豫了一下,也知道这病情是瞒不住的,这才缓声开口:“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当然,这病还是可以控制的。”   “你说什么?我得了什么病?”猛的从床上坐直了身体,洪彩彩尖着嗓子质问着医生,双手不安的攥紧了被子,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   叹息一声,医生看了看洪彩彩,“之前你流产的时候,我们做了血液检查,发现你身体里含有ihv病毒,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艾滋病。”   病房里死一般的安静,洪彩彩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得艾滋病?可是看医生那满脸同情的表情,洪彩彩突然之间就暴怒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泼妇般的嘶吼着,洪彩彩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疯狂的大吼大叫着,“都给我滚出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医生也知道洪彩彩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叹息一声的向着病房外走了过去,病房里是洪彩彩歇斯底里的哭喊叫骂声。   十多分钟之后,挂断了手机,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了,洪彩彩披头散发的躺在病床上喘息着,双手狰狞的揪紧了床单,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陶沫你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陶沫这个贱人,自己怎么会爬上钱少的床,又怎么会传染上了艾滋病!洪彩彩狞笑着,“难怪钱少会这么宝贝孩子,原来是染上了这脏病,没有祸害到陶沫那个贱人,却害了自己!”   一开始洪彩彩只以为钱夫人想要抱孙子了,钱泗铭这个纨绔也喜欢孩子,所以自己才母凭子贵的可以嫁入钱家,原来这才是真相!   自己不好过,这些害了自己的人都不要想好过!洪彩彩最恨的人首选就是陶沫和陶伟韬,其次就是钱家人。   当然,洪彩彩也不傻,她家就一个舅舅袁明有些钱,但是再有钱也不敢和钱家过不去,所以报复不了钱家,但是陶沫和陶伟韬绝对要付出代价!   之前洪彩彩的电话是袁明打过来的,之前钱泗铭得了艾滋病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袁明之前还很高兴自己的外甥女怀了钱家的种,日后即使不嫁入钱家,凭着孩子这层砍不断的血缘关系,也算是和钱家搭上关系了。   这对袁明的生意是有极大的帮忙,可是袁明还没有高兴多久,钱泗铭得了艾滋的事情就传出来了,袁明立刻就打了洪彩彩的电话,也让洪彩彩知道了自己的病是谁传染的。   ☆、第059章 大叔威武   “喂,钱少,是我彩彩!”拨通了钱泗铭的电话之后,洪彩彩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可是眼神却满含仇恨的狰狞,“钱少,孩子没有了?被陶伟韬那个畜生给打的流产了!”   “什么?”钱泗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暴躁的表情更加的恐怖,“你说清褚?孩子怎么没有的?”   洪彩彩立刻将陶伟韬打上门来纠缠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说了一遍,一边哭一边开口:“钱少,我都说了孩子是你的,可是陶伟韬那禽兽却还是将我给打流产了,到医院之后已经都迟了,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钱泗铭狰狞着表情,如同即将发狂的野兽,因为得了艾滋病,钱泗铭这段时间一直阴郁着,憋着一股子的怒火,结果又被晏黎曦当众曝光了自己的病情,如今连唯一的孩子也被流掉了,这让钱泗铭压抑的怒火彻底的迸发出来。   “什么?泗铭,孩子怎么了?怎么会没有了?”保养得体的钱夫人呆愣愣的开口,一把抓住钱泗铭的胳膊,急切的询问,“洪彩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保住孩子?”   钱泗铭阴冷的声音如同恶魔,一字一字的响起,“被陶伟韬给弄掉了,敢弄掉我儿子,我让他偿命!”   钱夫人还沉浸在丧失孙子的痛苦里,此刻也是怒火中烧,声音拔尖的锐利,“什么?谁给他的胆子!”   可是一看钱泗铭那要杀人的狠毒表情,钱夫人心颤抖了一下,拉了拉钱泗铭,“你可前别做傻事,为了那种畜生可不能毁了自己!”   “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钱泗铭阴冷着表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拨动了其中一个混混头子的电话,“小飞。”   “钱少,你身体怎么样?”夏飞虽然是百泉县里出了名的小混混,但是和陶伟韬那种窝里横的不一样,夏飞手底下有一批兄弟。   当年夏飞家里也穷的很,他老爹意外被外省超载的大货车给撞死了,赔了六七十万,夏飞用这钱投到了矿山,一下子就爆富了,夏飞重义气,出手也大方,再加上如今有钱了,和钱泗铭这些纨绔官二代倒是称兄道弟有几分感情。   钱泗铭得了艾滋病这事传出来了,不少人对钱泗铭是避之不及,夏飞倒是够义气,完全没有一点避讳。   “给我找一批人,好好教训教训陶伟韬,敢弄掉我儿子,我让他断子绝孙!”钱泗铭阴冷着声音,表情狰狞而暴戾的扭曲着。   如果是之前,自己的病没有传开,即使洪彩彩流产了,钱泗铭还是可以找到女人给他生孩子,可是现在不同了,哪个女人敢和钱泗铭上床?钱再多,权再大,可是终究还是自己的命好的,没有命去享受,什么都是空谈。   虽然钱泗铭可以去其他市,花钱弄一个干净的小姑娘,但是为了治疗艾滋病,钱泗铭已经开始大量吃药,这对精子的伤害很大,所以按照医生的说法,如果吃药期间即使让女人有了孩子,这孩子生下来有九成的可能是不健康的。   但是钱泗铭也不可能为了要孩子就不吃药,毕竟艾滋病可是要人命的,孩子再重要,也没有钱泗铭自己的生命重要,原本以为自己这样治疗,洪彩彩可以给钱家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谁知道这孩子竟然被陶伟韬给打流产了。   夏飞不是啰嗦的男人,虽然具体不清褚陶伟韬怎么触了钱泗铭的逆鳞,但是夏飞是最看不起陶伟韬的,典型不务正业的小混子,只敢在家里横。   早些年,夏飞家里穷,曾经受过陶沫父亲陶平海的资助,当时陶沫的母亲周素纹还没有离开,当时年幼的夏飞就感觉这个女人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一般,美丽、温柔、高贵、善良,从不曾和其他人那样嫌弃过他平穷的家世,甚至不曾阻止陶平海给他塞几十块钱买东西吃。   陶沫从小就被陶伟韬一家人欺负,还在上学高陶沫三个年级的夏飞在学校里放出话要罩着陶沫,这也是陶沫从小到大一直可以安心学习的原因。   只是夏飞再照顾也不可能到陶家去帮陶沫,所以对欺辱陶沫的陶家人,夏飞是一点都看不起,尤其就是陶伟韬这个当堂哥的。   后来,周素纹在陶沫三岁时离开了,夏飞也有自己的生活,只不过他一直都记得陶平海和周素纹对自己的恩情,现在钱泗铭要教训陶伟韬,夏飞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完全不知道陶伟陶和洪彩彩之间的大打出手,陶沫离开药材公盘之后,还是挺担心被警察带走的陆九铮,正向县公安局走去,手机就响了。   陶沫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陶大伯的来电还有些的诧异,不明白在撕破脸之后,陶家人找自己做什么,不过陶沫也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大伯,我还有点事,估计晚一点会回来,嗯,我知道,我直接去小叔的饭店。”   挂了电话,陶沫直奔县公安局,因为药材公盘的关系,整个百泉县里大都数的警力都到公盘那边去维持秩序去了,留守在局里的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   陶沫向着值班窗口走了过去,“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早上有人在公盘那边和保安起了冲突,后来被殷队长带回来审查的人,现在离开了吗?”   虽然离开之前,陆九铮让陶沫不用担心,陶沫也知道陆九铮的身份非同一般,可是终究有些的不放心,这才直奔公安局来打探消息了。   值班的警察看了看陶沫,做贼一般偷偷的瞄了一眼四周,随后一脸的兴奋和激动,“人被抓进来半个小时后就被放走了,你那朋友是什么门路?特牛B。”   说到这里,小警察激动的脸都红了,整个人异常的兴奋,一想到中午那一幕,简直就跟看电影一样,太他妈刺激了。   事情起因其实很简单,褚若筠一方面不满陶沫将二十八的号码牌以一万的价格卖给了自己,可陶沫自己却留着十二号的号码牌,这分明是耍着自己玩。   最重要的一方面还是第一关考核结束之后,褚若筠利用褚家的关系打探了一下,这才知道第一关考核营养不良的陶沫竟然拿了第一名,而被称为褚家天才大小姐的自己只拿了第二名。   为了能成功拜在董大师的名下,褚若筠故意在卫仲霖面前抱怨了陶沫几句,原本就想要攀上褚家高枝的卫仲霖自然就对陶沫下手了,买通了公盘这边的保安,原本想要阻止陶沫参加第二轮的考核。   谁知道陆九铮却出现了,直接将卫家那些伪装成保安的保镖都给揍趴下了,卫仲霖大怒,殷队长出警之后将双方都带去了公安局,陆九铮倒是要将陶沫给撇出来。   可惜,董大师终究看不上不守时的陶沫,让褚若筠得逞了,顺利通过了第二关的考核,董大师只留下两个人跟在自己身边,这两个人中,褚若筠胜出的优势大多了。   而殷队长则将所有涉案人员都带回局里调查,包括陆九铮也包括卫仲霖和他那一帮子被揍的凄惨的保镖。   “你很能打,可惜了,潭江市不是你能打就可以玩得转的!”卫仲霖阴邪着表情冷笑着,虽然陆九铮的身手让他吃惊,但是从部队出来的一个兵王,又如何?   卫家在潭江市可谓一手遮天,要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尤其对方已经进来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更何况这一次是要给褚家大小姐出气。   “先将他们带过去验伤。”殷队长指了指几个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的保安开口,殷队长自己就是从部队出来的,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十七八个人中真正的保安不过十个,余下的那七八个一看就是练家子。   再看了一眼阴冷着表情、神色高傲的卫仲霖,殷队长将心思压下,只怕卫少这一次的打算要落空了,部队出来的兵王真出手,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明显可以验出来的外伤?   “卫少。”就在这时,一个保镖捂着腹部向着卫仲霖走了过来,忌惮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满身肃杀气息的陆九铮,低声开口:“不用去医院验伤了,那个人是个行家,医生验不出什么的。”   卫仲霖眉头一皱,卫家在潭江市虽然一手遮天,但是不管做什么事,那都得做的漂亮,让人无话可说,没有把柄可抓,这验伤报告一出来,即使部队里有人来转圜,那也是卫家占了理。   可是如果没有验伤报告?卫仲霖诡谲一笑,薄唇阴森的勾了起来,“验不出来是你的说法,你跟着警察过去医院,我会安排好的。”   保镖知道卫仲霖一手通天,也就点了点头,实在不行就配合医生重新在身上弄些伤口出来,这样一来验伤报告就有了。   “这位先生,我们要先录一下口供。”殷队长倒是有心想要提醒陆九铮,对着卫仲霖开口:“卫少,我们去录口供,不如你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验伤这边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   “去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什么人敢不给我卫家面子。”卫仲霖阴邪的目光恶毒的盯着一脸漠然的陆九铮,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殷队长让人带着卫仲霖先去会议室了,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卫家在潭江市势力不小,验伤报告要作假也很容易,你是哪个部队的,最好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你的领导。”   陆九铮看了眼殷队长,漠然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操权的电话,“是我,我在百泉县公安局。”   “什么?上校,哪个不长眼的将你给抓起来了,我现在就带人过来!”暴怒声响起,操权猛地起身,一脚踹开碍事的椅子,黑黝的脸上满是不可遏制的怒火,“老子倒要看看谁敢这么横!上校,等我半个小时,我立刻召集人手过来!弄不死这些不长眼的兔崽子!”   “嗯。”冷沉的声音淡漠而简短,陆九铮挂了电话,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和身份,所以这件事让操权来处理更好,转过身,陆九铮冷漠的黑眸看向一旁站到笔直的殷队长。   “您这边请。”莫名的有种当初在部队,新兵蛋子见到长官的紧张感,殷队长态度极为的恭敬。   悠闲的在会议室里喝着茶,卫仲霖也挂了电话,验伤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为了可以以假乱真,卫仲霖让几个受伤的保镖重新在身上弄出一块一块淤青的伤口来。   卫仲霖抬了抬眼,颐指气使的命令着一旁的一个警察,“去把你们殷队长叫过来,顺便把口供拿来我看看。”   “好,您稍等。”警察也明白他们得罪不起这些有家世背景的世家少爷,转身向门外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殷队长倒是过来了,只是两手空空,“卫少。”   “殷队长。”阴冷一笑,卫仲霖狭长的鹰眼中凝聚起戾气,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殷队长,“殷队长果真是敬业,这口供想来外人是不能看了,不过我还是想要问问对方是身份,不知道殷队长愿意给个方便吗?”   没有见到殷队长拿口供过来,卫仲霖表情就变了,此刻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阴邪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殷队长。   没有在意卫仲霖的讥讽,殷队长淡淡的开口:“抱歉卫少,我询问了对方身份,可惜从开始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开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也没有录口供。”   “到了这里还敢这么横?看来他可没有将殷队长你放在眼里?”卫仲霖没有想到陆九铮骨头竟然这么硬,连口供都不录,不过这样的硬骨头啃起来才够味,“既然如此,等验伤报告出来吧,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殷队长可要秉公执法。”   “卫少放心。”殷队长神色朗然的回了一句,心头嘀咕,只怕到时候被处理的就不是对方了。   人在朝中好办事!平常验伤至少要一个小时,卫仲霖之前打了招呼,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前去医院验伤的十七八个保镖都回来了。   验伤报告上六人轻伤,七人中等伤害,还有五人是重伤,重伤里一人脾脏出血,这会还在医院,一人脑震荡,也在医院观察。   “殷队长,这事你看怎么办?”卫仲霖很满意手里头的验伤报告,递给了一旁的殷队长,“恶意破坏公盘,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恶意伤人,这该怎么处理殷队长你比我清褚。”   殷队长眉头直皱的看着手里头的验伤报告,卫家果真权势滔天,这验伤报告如果是真实的,且不说医疗费这一块至少要赔偿五六万万,而且恶意伤人,刑法这一块也会判一年以下的刑期。   陆九铮一双冰冷的凤眸漠然的看了一眼得意满满的卫仲霖,不管如何,自己离开潭江市之前,一定要处理好卫家的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陶沫那有些清瘦的脸,即使她能自保,但是卫家如此张狂,也终究是个麻烦。   “殷队长,你还在等什么?你要偏袒罪犯?”卫仲霖声音陡然之间阴冷下来,邪肆的脸上满是暴戾的歹毒,“连个手铐都不用上,看来殷队长你果真要徇私枉法了!”   就在僵持里,突然,公安局外传来了汽车急刹的声音,然后是咚咚的脚步声,众人不由诧异的向着外面看了过去。   “不好了!”一个警察表情震惊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惊恐之色,一手指着门外,“来了好多当兵的!”   随着话音的落下,砰的一声!木头门直接被人给踹开了,一排身材魁梧、满脸肃杀的大兵荷枪实弹的闯了进来。   “都给我抓起来!”操权暴怒着一张脸,大手一挥,身后的手下呼啦一下,动作整齐整齐划一,表情凶狠冷酷,在场所有人,包括殷队长和几个警察都直接被反手扣押起来。   殷队长使了个眼色,手底下的警察都老老实实的被反扣住了,可是卫仲霖是什么人?潭江市卫家的少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突然被人给扣押住,卫仲霖冷了脸。   “你他妈的放开我!”厉声一吼,卫仲霖暴怒着一双眼阴冷的盯着领头的操权,邪肆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937的人够嚣张那,连我也敢扣押,谁给你们的胆子!”   百泉县西边驻扎的就是937部队,是一个军备团,最高级别就是正团级,这一点权利,卫仲霖还不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这些大兵给下了脸面。   “闭嘴!”操权厉声一喝,脚步一个上前,砰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卫仲霖的脸上,这一拳打的极狠,叫嚣的卫仲霖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同被吐出来的还有两颗牙齿。   “都带下去!”冰冷着声音,嗜血的目光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操权冷冷的盯着满脸扭曲仇恨的卫仲霖,若不是因为不能暴露陆上校的身份,就凭着他们对上校的冒犯,枪毙了都不为过!   几个保安早就被荷枪实弹的大兵给吓的蒙住了,唯独卫家几个保镖脸色一片苍白,之前他们就感觉陆九铮非同一般,这样身手的人绝对是部队里的兵王。   不过他们一来是卫家雇用的保镖,二来卫家在潭江市的势力够大,所以才敢动手,谁知道这一次真的踢到铁板了,认命的被几个大兵给拖进了身后的会议室里。   “很好,很好,我记住你了!”卫仲霖吐掉嘴里的血水,阴森森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盯着操权,弄不死这个人,他卫仲霖就不用在潭江市混了!今天这么闷亏他吃了,但是必定会百倍的报复回来!   殷队长和几个警察也被拖了下去,不过只是被带进了一旁的办公室关押起来,四个大兵手持着打开保险扣的冲锋枪,眼神冰冷而肃杀,若是殷队长他们敢有任何异动,只怕这些看守他们的大兵真的敢开枪。   只留下两个大兵在门口站岗,操权这才对着对着陆九铮恭敬的行了个军礼,“陆上校,我来迟了。”   “和你无关。”和卫仲霖有冲突,一来是因为陶沫的关系,二来则是因为之前在酒店吃饭,因为刀鱼的关系,陆九铮揍了钱泗铭,抹了卫仲霖的面子,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脚步向外走了去,三两步后,陆九铮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操权,“我会将你的号码留给陶沫,如果她有什么麻烦找上你,你全权处理,处理不了的给我电话。”   “是,上校!”操权第一反应就是答应,随后微微一愣,黝黑的脸上划过疑惑之色,陶沫?操权这才想起之前那一次在农庄吃饭,差一点被自家堂哥算计到的姑娘就叫陶沫,只是当时上校不是不曾理会,怎么突然之间让自己照顾陶沫?   可是纵然有再多的疑惑,看着已经大步离开的陆九铮,操权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目送着陆九铮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停在公安局外面的几辆军用越野车突突的离开了,殷队长等人瞄了一眼四周,静悄悄的。   “殷队长,这些人是走了吧?”一个脸色都被吓的有点苍白的小警察低声的开口,他也见过枪开过枪,可是这还是第一次被那黑洞洞的枪口给对着,那可都是冲锋枪,而且还是打开了保险扣的冲锋枪,这感觉就好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刚刚应该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应该是走了。”殷队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忽然很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知道卫少和那群保安怎么样了?   打开车门,外面果真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殷队长看了看会议室紧闭的门,率先走了过去,几个警察也好奇的跟了过去,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股子的恶臭从里面传来。   偌大整齐的会议室里,此刻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十*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十个保安更是狼狈不堪,双腿下满是被吓出的屎尿,污秽的让人作呕。   几个卫家的保镖倒没有这么孬,可是此刻一个一个都脸色苍白着,满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之前在公盘上动手,陆九铮是手下留情了,可是操权手底下这群大兵可没这么善良,八个保镖被打的进气少出气多。   最惨的则是卫仲霖这个卫家少爷,平日里在潭江市那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这一次却被揍的无比凄惨,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浑身瘫软在躺在屎尿上,唯独那一双更加的阴厉狠毒,满是扭曲的仇恨和屈辱。   “可惜上面下了封口令,你那朋友太牛了,究竟是什么人?”告诉完陶沫之前派出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小警察一脸好奇的开口询问。   毕竟当时局里就殷队长和几个警察,其余的人都被派出去维持公盘的治安了,这件事又被上面下了封口令,小警察这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   “他没什么特殊身份,不过有一群关系铁的战友。”陶沫笑了笑,随后在小警察明显怀疑的眼神里快步离开了。   想到当时那画面,陶沫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可惜自己当时不在现场,想必那场面一定很劲爆!面瘫大叔太嚣张,太威武了!   从公安局离开之后,陶沫直接搭了公交车回镇子上了,半个小时不到,在夕阳落下时,陶沫下了车向着陶老三的饭店走了过去。   陶老三饭店,楼上包厢,陶家几人聚在了一起。   “妈,陶沫都有钱开药铺了,听说还从袁明那里借了十万块,伟韬受了这么大的罪,这钱陶沫一定要拿出来!”自从丢了五十万之后,大伯母整日整日阴沉着脸,这会说起陶沫更是狰狞了眼神,恨不能从她身上要下一块肉来解恨。   “我心里有数!”陶奶奶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在陶家做了一辈子的主,结果临老了却被陶沫给算计了一把,丢了五十万,这让陶奶奶更是将陶沫恨到骨子里去了。   陶大伯和陶老三坐在一旁抽着烟,并没有喝茶,丢了之前的五十万不说,如今镇子上这套两层的小门面又被陶沫给要走了。   原本陶老三和陶大伯的打算是等陶沫开学离开之后,立刻就将房子给卖了,买家陶老三都找好了,对方开价就五十五万,陶大伯和陶老三家平分这钱。   可是陶沫突然找袁明借了十万块钱要开药店,袁明这个人看起来和善,可是骨子里却是精明而恶毒,否则也不可能垄断了整个百泉县的中药材收购。   陶沫到时候如果没有钱还给袁明,这房子就是陶沫唯一的财产,陶大伯和陶老三都担心袁明也打这房子的主意,这才急匆匆的打了电话给陶沫让她回来,陶沫虽然说下午才回来,可是陶家人等不及了,这都在陶老三的饭店里等着陶沫。   刚走到门口,一辆汽车急刹的停在了陶沫身旁,幸好陶沫避让的快,否则就被这车子给剐蹭到了。   “陶沫!”后座的车门打开,陶伟韬拄着拐杖,此刻看到陶沫就不由想到洪彩彩,尤其是想到洪彩彩之所以上了钱泗铭的床,正是在农庄那一次,这让陶伟韬双眼暴怒的充血,右手抡着拐杖就向着陶沫的头砸了过去。   “伟韬,你做什么?”后一步下车的陶建裕微微一愣,镜片下的目光精明的闪烁着,随后板着脸怒斥着行凶的陶伟韬,但是那动作却是缓慢,根本不是诚心来阻止。   陶沫微微一个侧头就避开了陶伟韬的一拐杖,冷冷一笑,“大堂哥这是做什么?洪彩彩红杏出墙可不是我唆使的,就算我想要唆使,那也得洪彩彩愿意啊。”   陶伟韬原本就暴怒着,这会再听到陶沫火上浇油的话,更是气的浑身直发抖,牙齿咬的咯咯响,“陶沫,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虽然在洪彩彩那里已经发泄了一通,甚至还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却被戴了绿帽子,这个恶气,陶伟韬怎么都吞不下去,尤其是给他带绿帽子的男人是钱泗铭,这就注定了陶伟韬只能当一个乌龟王八蛋,给他借个胆子也不敢找钱泗铭麻烦,所以这憋屈的恶气只能发在陶沫身上。   陶建裕诧异的看了一眼故意挑衅的陶沫,不明白以她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当哐当一声,车前挡风玻璃被陶伟韬一拐杖给打碎了的时候,陶建裕那精明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陶沫是故意的!   “大堂哥,你也只能找我发火,有种你去找钱泗铭,那可是奸夫!”看着被敲碎的挡风玻璃,陶沫悠然一笑,挑着眉梢扫了一眼一脸心疼的陶建裕,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杀了你!”   “伟韬,快住手!”   陶建裕这一下哪里还敢看热闹,一把扑过去要抓住暴怒的抡着拐杖乱打的陶伟韬,可惜暴怒之下的陶伟韬有着一股子的力量,再加上手里头拿着拐杖,陶建裕也不敢靠太近,害怕被打到。   一时之间,饭店门口是一阵鸡飞狗跳,等陶建裕好不容易抓住了陶伟韬,自己的车子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前挡风玻璃碎了不说,车门也被打憋了好几个地方,后坐的车窗也碎了一块。   陶建裕一把抱住了陶伟韬,气的脸色铁青,这车子修一下至少要一两万!再想到大伯母的刻薄和小气,陶建裕恨不能将行凶的陶伟韬给狠揍一顿,这个猪脑子!   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陶沫这个贱人!陶建裕阴沉着愤怒的看着优哉游哉站在一旁的陶沫,若不是担心陶伟韬再发狂,陶建裕此刻都快要忍不住冲过去教训陶沫。   “这是怎么回事?”屋子里面的陶家人正在等陶沫,直到听到服务员的叫喊声,陶大伯和陶老三这才咚咚的跑下楼,结果就看到陶伟陶如同暴怒的野兽,拐杖也丢在了地上,整个人暴怒的对着陶沫乱吼着。   “伟韬,你这是怎么了?”大伯母一嗓子嚎了起来,急匆匆的向着陶伟韬跑了过去,“伟韬,出什么事了?”   “建裕,你的车?”蒋睇英此刻目光呆愣愣的看着自家买了不到三年的车,心痛的直滴血,“这车怎么了?谁砸的车?”   “大堂哥不知道怎么了要打我,我一躲,大堂哥就把二堂哥的车给砸了。”面对陶家众人那要杀人的仇恨眼神,陶沫无辜至极的开口,配以她清瘦的身体,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受害者的弱姿态。   “陶沫”陶伟韬和陶建裕同时吼了出来,两个人都恨不能宰了陶沫泄恨。   “你这个搅家精,你不将陶家搅和的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陶奶奶板着老脸,恶狠狠的瞪着陶沫,气的浑身直发抖,“当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小贱人!”   “我死了,正好让我父亲活着赚钱给大伯和小叔用,奶奶,我父亲难道不是你儿子吗?”陶沫冷冷一笑,只为死去的陶沫和陶平海感觉不值。   “陶沫,你给我闭嘴!”陶大伯气的脸色铁青,怒斥了陶沫一句,看着四周看热闹的邻居,脸色更加的难看,“有什么事都给我进来再说!”   陶老三也心疼自家车子被陶伟韬这个混子给砸了,一对上大嫂罗娥那刻薄的脸,陶老三只能先将怒火给压了下来。   “这修车费大哥和大嫂肯定是要给的,车子可是被伟韬给砸坏的。”蒋睇英拉了拉陶老三的胳膊,愤恨的开口,虽然陶沫是导火索,但是车子可是陶伟韬给砸的,更何况蒋睇英现在有些的怵陶沫。   陶家几人脸色都异常难看的一起进了屋子,这会谁都没有心情喝茶了,蒋睇英看了看陶大伯一家,阴阳怪气的开口:“我家建裕可是遭了无妄之灾,伟韬看不惯陶沫要打她出气我不管,可是我家建裕的车子被砸成这样,这修车费可怎么算?”   “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车子被砸了,不是有保险公司吗?反正建裕在政府部门,认的人多,修车费肯定都是保险公司出的,再说了,要怪就怪陶沫,我家伟韬腿还断着呢,如果不是陶沫这个小贱人使坏,伟韬怎么会气的要打人,不小心砸坏了车!”   一听到要赔钱,罗娥立刻就不满的叫唤起来,噼里啪啦一阵说,摆明了就是不会赔钱,将蒋睇英和陶老三给气的直发抖。   “好了,这事一挥再说。”陶大伯脸色也有些的难看,他自然不愿意赔钱,但是此刻也不是说这个时候,陶大伯看了看坐在一旁悠哉的捧着茶杯,一脸看热闹的陶沫,只感觉气的肝都疼了,脸色愈加的铁青。   陶老三何尝不是一肚子的火气,但是也只能压下,“陶沫,我听说你找老袁借了十万块要开药铺?而且还在公盘上买了不少药材回来,这会就剩下两万块钱了?”   “你这个败家精!谁给你的胆子敢借这么多钱!”陶奶奶恶声恶气的开口,咒骂着陶沫,“有钱你去败,怎么不给你大伯母?你将伟韬的腿给打断了,医疗费误工费,都不用出了吗?”   “我借的钱我自然会还,大伯和小叔放心,不管怎么样,这十万块钱的债是不会让你们替我还的。”听陶老三这么一问,陶沫就明白他们找自己回来的目的了,不就是担心自己欠了钱不还,到时候那门面房被抵债了,让他们霸占自己房子的打算落空了。   大伯母越看陶沫越恨,新仇旧恨交织在胸口,恨不能立刻扑上去生撕了陶沫,骂出口的话更是不堪入耳,“你还?你用什么还?两腿一张靠卖来还吗?”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实在懒得和陶家人耍嘴皮子,陶沫站起身打算离开。   “陶沫!”陶伟韬猛地一拍桌子,赤红的双眼阴狠的盯着陶沫。   陶家几人这才发现陶伟韬表情不对劲,不由错愕的对望一眼,一旁陶建裕这才缓缓开口:“大伯,大伯母,你们只怕还不知道,县里都传遍了,钱少得了艾滋病,伟韬和钱少关系不错,下午我陪着伟韬去医院检查了,还好伟韬没有被传染。”   “什么?艾滋病?”大伯母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后怕的连连直喘气,突然一手怒指陶沫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搅家精!伟韬要不是为了给你要赔偿金,怎么会和钱少吃饭,这差一点就染上艾滋病了啊!”   陶奶奶也吓的直哆嗦,艾滋病这可是医治不好的,一想到自己的大孙子差一点就出事了,陶奶奶也刻薄着老脸和大伯母一起对着陶沫怒骂起来。   “我不管,赔钱!陶沫,你不是还剩下两万块钱,都给我交出来!这可是精神损失费!”大伯母骂过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办法找陶沫要钱,“要不是为了你,伟韬怎么会钱少吃饭,怎么会差一点染上艾滋病!这精神损失费一定要你赔!”   “对,要赔,两万块钱你快拿出来!”陶奶奶也反应过来,立刻附和着大伯母的话,恨不能将陶沫给榨的一分钱都不剩下。   陶沫差一点给气乐了,陶伟韬就是钱泗铭的跟班,平日里跟着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结果差一点染上艾滋还怪到自己身上来了?   陶沫刚要开口,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的急刹声,陶沫疑惑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三四辆面包车突然停到了饭店门口,哗啦一下,车门被拉开,二十多个手拿着钢管、染着头发的小青年们来势汹汹的向着饭店冲了过来。   “啊!”随着服务员惊恐的叫喊声,二十多个小混混抡着钢管就打砸起来,噼里啪啦一通打砸,门窗玻璃直接碎了,吧台上的收银台还有后面摆放在架子上的酒水饮料,都在一通乱砸里破碎。   “你们是什么人?”陶老三脸色都变了,厉声喊了一句。   陶伟韬眉头一皱,却是认出了这群混混里的三个人,“刘麻子,你们干什么?不想活了!”   “呦,陶哥,今天找的就是你!”刘麻子阴森一笑,呸的一声将嘴巴里的香烟吐在了地上,表情狠戾一变,“给我打!”   呼啦一下,二十多个小混混直接抡着钢管向着陶伟韬打了过来,陶沫快速的一个后退比避让开,陶建裕也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吓傻的蒋睇英也躲到了一旁。   一声一声惨叫声响起,陶伟韬原本就断了右腿行动不方便,刘麻子等人是接了夏飞的命令直接来找陶伟韬的麻烦,这会也没有动其他人。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陶伟韬就被打晕在了地上,头破血流,最重要的是钱泗铭的命令是要废掉陶伟韬的命根子,所以刘麻子下手就注意了,估计那几脚将陶伟韬直接踩成了太监。   刘麻子看都没有看昏厥在地上的陶伟韬一眼,没有了钱少的照顾,陶伟韬屁都不是,孬种一个!   跟在夏飞后面,刘麻子也知道夏飞对陶沫的照顾,目光闪了闪,扫过吓傻的陶家几人,视线落在站在角落里的陶沫身上,清清瘦瘦的模样,面色微微泛黄,看得出日子过的并不好。   可是相对于瑟瑟发抖的陶家人,刘麻子一眼看出了陶沫的不同,她太过于冷静了,柔和的目光宁静而淡泊,在这混乱的场面里,有些的格格不入,偏偏却让人移不开眼,什么时候陶平海那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有这么出色的女儿?   应该是遗传了陶沫她妈,再想到陶沫的成绩,刘麻子也没有再多看,对着四周的手下一挥手,“给我都砸了!”   “好嘞!”反正有夏飞的命令,再加上钱少在上面照应这,这群小混混立刻来了精神,再次抡起钢管对着饭店一通猛砸,从楼上到楼下,从冰箱冰柜到挂壁的电视和包厢里的空调,一个都没有放过。   砸完之后,一伙人上了外面的面包车扬长而去,留下面面相觑,吓的脸色发白的陶家众人,“建裕,你快报警!快报警!这都是什么人那!”蒋睇英看着一片狼藉的饭店,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一把拉住陶建裕的胳膊,“快报警!”   陶老三和陶建裕对望一眼,脸色都是阴沉阴沉的,这一打砸没有十万块重新装修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再来打砸第二次。   “伟韬,伟韬,你怎么了?”陶老三一家只是心疼被打砸的饭店,可是当罗娥看见躺在血泊里不省人事的陶伟韬,顿时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一把扑了过去,“没有天理啊!这些不得好死的畜生!”   陶大伯和吓呆住的陶奶奶这也才回过神来,双双向着被打晕过去的陶伟韬扑了过去,陶奶奶更是心疼的直嚎叫,“大孙子,我的大孙子,你这是怎么了啊?”   如果说一开始陶老三一家还不明白为什么遭受了无妄之灾,可是看到被打晕过去的陶伟韬,还有什么不清褚的?肯定是陶伟韬在外面和人结了仇,结果对方来寻仇,牵累了自家的饭店。   “陶老三,我告诉你,这一次不管如何大哥家都要赔钱!”蒋睇英也顾不得面子了,恶狠狠的盯着地上昏厥的陶伟韬,如果不是这个罪魁祸首,自家饭店怎么会被打砸成这样?这都年底了,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这损失可就大了。   “这事等会再说,先将伟韬送医院去。”陶老三何尝不是将陶伟韬给恨的咬牙切齿,但是现在人还满头鲜血的昏迷着,说这些根本没什么用。   陶建裕虽然也厌烦陶大伯一家,但是这会也没有办法,只好和陶大伯一起抬着陶伟韬送到了自己的车上,看着空荡荡的没有了挡风玻璃的爱车,陶建裕恨不能将陶伟韬给直接丢地上,这前后算起来,修车和饭店的装修,没有十多万肯定不行,但是大伯一家又奸诈又小气,不要说十多万了,估计一两万都不会拿出来。   陶家一家人都急匆匆的送陶伟韬去医院了,没有人理会的陶沫倒落得一身轻松的向着不远处的门面房走了去,也不知道陶伟韬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镇上的医院倒不是太忙,陶伟韬送过来之后立刻就送到了抢救室,一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看着焦急等候在外面的陶家等人,“放心吧,病人都是皮外伤,头上的伤口缝了八针,好好养养就行了。”   “医生,我儿子真的没事?”大伯母一把抓着医生的胳膊,满脸的焦急之色,“之前流了那么多血,而且伟韬的腿断了还没有好。”   “病人是有点失血,不过没什么大碍,受伤的右腿又重新给接上了,不过这一次要好好在床上躺上一个月,冬天骨头难愈合。”医生说着说着,眼神愈加的复杂起来,张了张嘴,又将到口的话给吞了回来,明显的欲言又止。   陶奶奶和陶大伯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之前陶伟韬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模样,陶奶奶扁着嘴巴,刻薄着满是皱纹的老脸咒骂起来,“那些天杀的小畜生,敢这么打我的大孙子,等伟韬醒了,让他通知钱少,将这些小畜生给扒了皮,让他们敢这么无法无天!”   “对,一定要通知钱少,伟韬可是钱少的兄弟,打了伟韬就那就是打了钱少,不给钱少的面子,老娘倒要看看那些小畜生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将我家魏涛打成这样,不赔偿十万块钱,老娘就不放过他们!”   大伯母附和着咒骂起来,已经想着等陶伟韬醒过来之后,如何报复回去!不单单要那些小混混磕头赔罪,还要赔钱!少了十万绝对不行!   “好了,都住嘴!”陶大伯尴尬的看了一眼表情怪异的医生,只感觉脸都丢尽了,陪着笑脸开口:“医生,那我们这就转到住院部去?”   “病人身上的其他伤都是皮外伤,可关键是……”医生皱着眉头,表情愈加的为难,看了看陶大伯一家,叹息一声,“打斗的时候,病人的下体受到了重创,只怕以后再没有生育能力了。”   陶大伯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医生,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乱响,没有生育功能?   还在想着能要多少赔偿金的大伯母和陶奶奶这会也都傻愣愣的看着医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医生,难道医不好了?”陶老三还算冷静,不由急忙的开口,虽然说陶老三也看不起陶大伯一家,但是不管如何陶伟韬也是他的亲侄子,这会被人给打成太监了,陶老三脸色也异常的难看。   “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医生为难的摇了摇头,病人下体明显是被恶意踩伤的,不要说生育功能了,只怕日常的勃起都成问题,只能成一个摆设了。   “我的伟韬啊!”大伯母尖利的一嗓子嚎哭起来,疯一般的扑向了医生,又是捶又是打的怒骂着,“是不是你们医术不行?我的伟韬送进来还好好的,怎么就断子绝孙了!”   “我的大孙子!你们这些庸医,我要告你们!”陶奶奶也跟着嚎哭起来,抓着医生的胳膊扭打着,“电视上都说了,你们医生经常误诊,肯定是你们害了我孙子!你们不要想赖!”   医生知道病人家属肯定是接受不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将罪名给推到自己身上,一个不留神,医生的脸上多了三道血糊糊的抓痕,火辣辣的痛着,这让医生也冷了脸,“你们要胡闹就去找凶手胡闹,病人送进来的时候外生殖器已经受伤了,和我们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告就去告!”   “好了,大伯母,你不要闹了!”陶建裕不得不上前将母老虎一般厮打医生的罗娥给拦了下来,大庭广众之下的撒泼,真是丢脸丢尽了!   可惜大伯母和陶奶奶这会哪能劝得住,在走廊里是又哭又嚎,不停的咒骂打人的小混混,连同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给骂了个遍。   陶大伯一脸呆傻的站在一旁,断子绝孙了!他陶平江就一个儿子,可是如今他儿子却不能生孩子了!这让一生都好面子的陶大伯根本没法子接受。   活该!蒋睇英虽然心里头暗自高兴,可是面上倒是不显,假意的扶着又哭又闹的陶奶奶,平日里陶伟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混子,就大哥一家将他当成了宝一样,整天放嘴上夸着,这下好了,得罪人了,被打断子绝孙了,活该。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医院的保安过来了,这才控制住了局面,陶奶奶和大伯母连同陶老三一家将陶伟韬送到了住院部。   “交钱?我儿子都被你们给误诊了,我没有钱!”刚到病房,听到护士来催住院费,大伯母一蹦三跳的指着护士破口大骂,“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害了我儿子,还想要钱!”   “不交住院费,那你们马上就出院吧!”护士也见多了这样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冷着脸看着撒泼的大伯母,直接将装有药品的小推车推出了病房。   “大嫂,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大哥,你先去取钱将住院费给交了。”陶老三同情的看了一眼说失魂落魄的陶大伯,这个时候和医院闹什么,又不是医院的错。   大伯母满肚子的火气都没处发,这会看着说风凉话的陶老三,一把扑了过去,恶狠狠的抓着陶老三的衣领,“老三,伟韬可是在你的饭店里被人打伤的,你难道还想要撇清责任?”   陶老三直接被气乐了,自家饭店被打砸了,还一片狼藉的在那里,自己儿子的车也被陶伟韬给砸坏了,这会罗娥竟然还敢找自己要赔偿?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蒋睇英可不干了,冷着脸走过来,“就因为伟韬,我家饭店才被那些小混混给砸了,我没有找你要装修赔偿,你还反咬一口?不要以为你是大嫂就可以颠倒黑白!”   “谁说那些人是找我家伟韬的,说不定是你家陶晶莹在外面惹了祸,连累了我家伟韬,反正我不管,伟韬在你家饭店出了事,你们就要负责!”大伯母梗着脖子态度强硬,一副不赔偿绝不罢休的泼妇模样。   陶建裕阴冷着眼神看着无理取闹的大伯母,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查查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到时候该怎么赔偿,都让警察来断,大伯母,穷兄弟还明算账,到时候你可不要又耍无赖。”   “陶建裕,你这个混蛋兔崽子,谁让你没大没小的和我说话的!”大伯母其实多少有些的心虚,但是此刻又怒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着陶建裕扑了过去,“我看你这样还当公务员!没大没小、不尊重长辈,我要去找你们领导问问,看看还有没有天理了!是不是都是官官相护!”   陶建裕被气的脸色铁青,躲开大伯母的厮打,恨的咬牙切齿,大伯母这样的泼妇她真的能碰到政府去撒泼胡闹,到时候不管有理没理,自己肯定是要被训一顿,今年年底的评优是不指望了。   “罗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敢去政府闹,我绝对不放过你!”蒋睇英哪里能容忍罗娥这么欺负陶建裕,平日里因为好面子,又因为不屑和大伯母这样的泼妇计较,蒋睇英多少是让着她,但是今天是绝对不行的。   病房里,罗娥和蒋睇英直接扭打了在了一起,又是踢又是抓,还不时扯着头发,可惜蒋睇英身材娇小了很多,根本不是罗娥这个粗壮泼妇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的落了下风。   陶老三这一下也着急而来,冲过去,一把拉住怒骂撒泼的罗娥,蒋睇英趁机还手在罗娥的脸上狠狠的抓了几下,还扇了一巴掌。   “陶平江,你还傻愣着做什么?你老婆都要被人给打死了啊!我不活了!欺负了我儿子又来欺负我!”大伯母吃了亏,这一下更是扯着嗓子叫骂着,即使她再泼辣,女人的力量终究比不上陶老三一个大男人。   “打什么,都给我住手!”陶大伯铁青着脸,砰的一脚将病房里的椅子给踹倒在了地上,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人,眼神愈加的冰冷,“建裕,你在政府上班,认识的人多,你去报警,让派出所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陶奶奶这一下也回过神来了,看着披头散发,衣服都扯破了的两个儿媳妇,刻薄着老脸怒骂着,“你们这两个丧门星,就知道窝里横!要打出去打,吵到了我大孙子,我打死你们两个!”   陶建裕虽然很不想理会陶大伯一家的破事,但是自家饭店被打砸了,不管如何,总要查个清褚明白。   “大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报警,顺便和警察一起到店里取证。”陶建裕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那些人绝对是冲着陶伟韬来的,只可恨自家饭店遭受了无妄之灾,大伯一家要是不赔偿,到时候陶沫那套门面房就绝对不能分钱给大伯家。   心里头有了计较,陶伟韬先是拨通了派出所殷队长的电话,他毕竟是在政府里上班,平日里和殷队长也算是熟悉,之前还吃过几次饭。   “建裕啊,我这会在镇子上呢,有什么事?”殷队长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白天在县公安局的一幕,到此刻还让殷队长胆战心惊。   那可是荷枪实弹的大兵,冲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自己,那种肃杀冷血的气息,让殷队长想想都有些的后怕。   还好自己没什么事,可惜了卫仲霖还有那一批保安们,没有两三个月只怕都下不了床了,而且一个一个的大男人都被吓的屎尿都出来了,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殷队长想想就感觉到可怕。   卫少在潭江市嚣张霸道惯了,只怕这一次是真的阴沟里翻船了,那领队的操权既然敢动手,绝对就不怕卫家的打击报复。   “殷队长,要麻烦你一个事。”陶建裕深呼吸着,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车子,暴躁的一脚踢在了轮胎上,这才将傍晚饭店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我马上就从医院回来,殷队长,你帮我打探一下伟韬这是惹到谁了。”   殷队长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是给陶沫出气的,卫仲霖这事,不管如何都牵扯到了陶沫,看得出帮陶沫的那个男人可是非同一般,陶家人对陶沫是个什么情况,殷队长清褚的很,那个冷血肃杀的男人如果给陶沫出头教训陶家人一顿太正常了。   可是随着陶建裕的叙说,殷队长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那个男人如果出面教训陶家人,出动的只怕还是那些大兵,绝对不会是手拿钢管的小混混,再想到钱泗铭如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艾滋病,殷队长只感觉陶伟韬被打只怕有什么关系。   “行,你报警了,派出所自然会出警,三分钟之后我就到你家的饭店。”殷队长将手里头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也不知道陶伟韬得罪了哪路神仙,但是不管如何,钱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绝对不可能出面护着陶伟韬这个小跟班。   殷队长点了几个值班的民警,让他们先去陶老三的饭店,“你们先去拍照,顺便走访一下周边的邻居做个口供,我马上就到。”   独自上了警车,殷队长拨通了夏飞的电话,“夏老弟,问你一个事。”   “殷哥,不用说了,是陶伟韬的事吧?陶家人报警了?”夏飞这会正在钱泗铭这里,染上了艾滋病,钱泗铭就在家里没出门,夏飞只好过来看看,拿着手机走到窗口。   夏飞冷声一笑,“这事是我派人做的,陶伟韬那是活该,洪彩彩怀了钱少的孩子,结果被陶伟韬给生生打的流产了,这只是个教训而已,殷哥,你告诉陶家人安分一点。”   殷队长傻眼的愣住了,不由骂了一句脏话,“行,我知道了,那就这样,改天我请你吃饭。”   洪彩彩是陶伟韬的女朋友,殷队长是知道的,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会爬上钱少的床也不奇怪。   陶伟韬知道被戴绿帽子了会暴怒是肯定的,是个男人都要暴怒,但是将一个女人给打的流产,陶伟韬太禽兽了!   尤其是那孩子还是钱少的骨肉,殷队长揉了揉眉心,钱少让夏飞派人打了陶伟韬一顿只怕还是轻的,这破事!将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殷队长发动警车直奔陶老三家的饭店而去。   两个民警正在饭店里拍照留证,余下两个正在外面询问四周的邻居录口供,殷队长将车停了下来,看着迎过来的陶建裕点了点头,“不抽烟了,今天抽了不少。”   殷队长看了一眼被打砸的一片狼藉的饭店,倒是有些同情陶建裕了,比起陶伟陶那不务正业的小混子,陶建裕可谓是成功人士了,毕业之后考上了公务员,为人处世也圆滑,在政府混的还不错,人际关系都挺好,只是陶伟韬得罪了钱少,陶建裕的仕途只怕也危险了。   “殷队长,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和殷队长走到了角落里,陶建裕低声开口,大伯一家是一毛不拔,即使能扣下陶沫那套门面房的钱,只怕大伯母也会闹的天翻地覆,说不定还会闹到政府去,陶建裕一想到这里头都大了,他再精明奸猾,面对不要脸泼妇的大伯母也没辙。   殷队长叹息一声,同情的拍了拍陶建裕的肩膀,这才将陶伟韬干的事给说了一遍,“不怪钱少发怒,陶伟韬这一次的确太过分了,洪彩彩被打的流产还在医院躺着,钱少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孩子只怕是钱家人的心头肉,就这么没了,钱家能不报复?”   “陶伟韬这个畜生!”陶建裕脸色彻底阴霾下来,愤怒的咒骂了一句,现在他总算明白陶伟韬为什么会断子绝孙了!这根本是钱少的报复!   可是陶建裕想到更加长远,陶伟韬被打死了都是活该,但是自己也是陶家人,是陶伟韬的堂弟,这钱少如果迁怒,陶建裕一想到此,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水来,恨不能杀回医院将陶伟韬再狠狠的打一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渣!他要死不要连累自己!   殷队长带着四个民警走了个过场,就开着警车回派出所了,这事陶伟韬是活该,陶家人只能认栽了,陶老三一家算是无妄之灾。   陶建裕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医院之后,陶大伯和大伯母、陶奶奶也都傻眼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伟韬是被钱少派人打伤的,之前他们还想着让钱少给陶伟韬出头呢。   “都是洪彩彩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大伯母阴毒着声音咒骂着,“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婊子,竟然敢背着伟韬偷人!否则伟韬怎么会得罪了钱少!”   “对,就是这个小婊子惹的祸,连累了我们伟韬!”陶奶奶一面咒骂一面哭,断子绝孙那!只要一想到这里,陶奶奶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淌下来,扭曲着满是恨意的老脸,“这一次都是洪彩彩那个小婊子惹出来的,伟韬不能生育了,一定要那个小婊子赔偿!”   “妈,你少说几句,洪彩彩这会还在医院里住着,她怀的可是钱少的孩子,被伟韬给打掉了,洪彩彩不状告伟韬恶意伤人就算不错了。”陶老三阴沉着脸没好气的开口,被钱少厌弃了,陶伟韬还算个屁。   “她敢!”陶奶奶和大伯母同时愤怒的开口,可想到洪彩彩怀的孩子是钱少的,顿时两个人都偃旗息鼓的蔫了,倒是不敢真去医院找洪彩彩的麻烦。   蒋睇英更在意的是自家的饭店装修,看了看满脸郁气的陶大伯,“大哥,这事是伟韬惹出来的,我家算是无妄之灾,建裕的车子他已经找人让保险公司保修了,但是饭店的冰柜空调电视都被打坏了,玻璃门窗和桌椅很多都要重新弄,这笔钱该大哥你们来出吧。”   “我儿子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你就找我们逼债!蒋睇英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大伯母不敢找钱少的麻烦,此刻枪口对准而来蒋睇英,一顿叫骂,“以前伟韬带人去你们家饭店吃饭照顾你们生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分的这么清?反正要钱是没有!”   “大哥,你说呢?”蒋睇英实在懒得理会泼妇的大伯母,转而看向陶大伯,她就不相信大哥也能这么厚脸皮的赖账,“如果大哥没有钱,到时候陶沫那陶门面房卖了,直接将钱扣除掉也行。”   陶大伯脸色愈加的阴沉,闷着头不发一言。   大伯母则是愤怒的瞪着蒋睇英,“我家伟韬看病还不知道要多少钱?蒋睇英你敢这么做,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家门口!陶建裕现在可是公务员,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好了,都闹什么?先等伟韬醒过来再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陶奶奶这一次真不知道该帮着谁呢,干脆来个和稀泥,警告的瞪了瞪大伯母,“你敢去政府闹,害的建裕不能做人,我扒了你的皮!”   “还有你,伟韬还昏迷不醒的,你这个当婶子的就要逼命吗?钱的事以后再说,陶沫那里不是还有两万块吗,到时候拿过来你先将饭店给装修了。”陶奶奶只感觉自从陶沫放寒假回来之后,陶家就是诸事不顺,鸡飞狗跳的。   想到此,陶奶奶不由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诅咒着,“都是陶沫这个小贱人害的,不是她,那五十万赔偿金就不会丢,说不定就没这些事了!”   陶沫浑然不知道陶家因为陶伟韬得罪了钱泗铭的事情再次的鸡飞狗跳,陶老三和蒋睇英明白这装修的钱只怕要自己出了,心里更是将陶伟韬给恨上了,也将陶大伯一家给恨死了,两家人终于彻底的撕破脸。   褚若筠居住的四星级宾馆,清晨阳光穿透云层,冬日的早晨显得很是温暖。   “小姐,刚刚打探清褚了,操权的爷爷曾经是吴老的警卫员,给吴老挡了子弹牺牲的,操权的父亲在车祸里一把护住了吴老的孙子意外死亡了,无亲无故的操权算是被吴老给养大的,后来直接进了部队,后来被选进了锋刃,立过几次一等功,如今下放到百泉县算是镀金,背后有吴老护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快速的将打探的消息告诉给了褚若筠。   原来背后站的是吴老!褚若筠明白的点了点头,之前那个和卫仲霖起冲突的男人应该就是操权的战友,也难怪操权会给他出头,将卫仲霖给打了,卫家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褚若筠明白吴老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当年据说吴老还是可以连任的,但是吴老却自愿给后辈铺路,将机会留给后面的年轻一辈,直接退居二线。   这些年吴老虽然不在实权的位置,但是这些战功显赫的老一辈,那是跺跺脚整个国土都要动一动的人物。   操家从爷爷到父亲都为了吴老家儿牺牲的,吴老会护着操权也不奇怪,褚若筠挥手让手下离开,还好得罪人的卫仲霖,想到董大师说让早上八点之前到展览厅集合,褚若筠也大步离开了。   董大师这一次一共选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褚若筠,一个是王涛,至于会选谁,董大师还没有下决定,不过在公盘结束之前肯定会有决断的。   早上七点五十不到,下了车的褚若筠大步走了过来,清晨金色的阳光里,褚若筠一身淡绿色的大衣,利落的牛仔裤,穿着平底鞋,若不是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和美丽,完全看不出如此清纯打扮的褚若筠是褚家最有中药天赋的大小姐。   董大师虽然还是孤僻的板着脸,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但是看得出他对褚若筠还是很满意的,扎实的中药基础,为人处世也随和,完全不见大家小姐的娇贵,褚若筠勤奋好学,天赋也好。   “董大师。”褚若筠勾起嘴角柔和的笑着,原本披散的黑直长发利落的扎了起来,整个人都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嗯。”冷淡的应了一声,董大师订的时间久八点之前,但是他更喜欢守时的人,这一点褚若筠就做的很好。   其实为了可以成功的拜师,褚若筠派人详细的打探了董大师的生活习惯和性格,绝对是有备而来。   王涛也没有迟到,只是比起褚若筠迟了*分钟,大咧咧的笑着打招呼,“董大师,褚小姐,早。”   董大师冷着脸转身就走,褚若筠对着王涛笑了笑,王涛也不在意董大师的孤僻,三两步的就追了上去。   “小丫头,怎么这么迟?”老头子还是那一副灰扑扑的棉袄,戴着脏兮兮的毡帽,看起来和街上的流浪老头没什么不同。   但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老头一双眼透明而锐利,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体比起很多中年人都要好。   “师傅,这才七点半,我六点就起来了,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陶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冬天,六点钟起床已经算很早了,天还蒙蒙亮呢。   “你看看你这营养不良的样子,说是医生有人相信吗?谁敢让你看病?”老头子哼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走在前面,陶沫认命的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啃馒头。   药材公盘进行到了后期,除了最开始的药材买卖,到专家门诊,最吸引人的则是每一次公盘举行的珍稀药材拍卖和赌药玉。   老头子步子大走的急,陶沫啃着馒头快步追着,这一点撞到人,结果抬头一看竟然是董大师三人,陶沫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馒头,笑着打招呼,“呦,董大师,早。”   董大师生性古板,平日里最看不惯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模样,否则陶沫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第一关的考核,只是因为第二关考核迟到了,关键那还不是陶沫的原因,董大师却还是直接否决了陶沫。   这会看着她一手抓着馒头啃着,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模样,董大师顿时不悦的皱着眉头,一个如此不严谨的人,即使再有天赋也不会是一个好的炮制师,看都不看陶沫一眼,董大师直接越过陶沫就走。   “那个你别见外,董大师就这脾气。”王涛白胖胖的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快速对着陶沫解释了一句,随后又快步追上先走一步的董大师。   “小丫头,你看姓董的会选择哪个为徒弟?”老头子笑眯眯的看向陶沫,感觉陶沫的心性很对自己的味口,虽然没有被董大师选上,却没有丝毫怨恨,心态平坦随和。   其实老头子心里头明白的很,以姓董的那一板一眼的性子,只怕会选择褚家那丫头,可惜了,褚家那丫头的确有天赋,但是心性不行,反而是刚刚跟着跑的那个小胖子,一双眼清明透亮,倒是个单纯性子的人。   “反正不会选择我。”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巴里,陶沫笑着一耸肩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褚若筠。   不得不承认褚若筠的确是个天才,有天赋、有头脑、有家世、还勤奋还漂亮,再看褚若筠一扫高傲的态度对董大师恭敬的模样,她会被董大师选中也不足为奇。   “有老头子我教你,你还得陇望蜀?”老头子没好气的一瞪眼,一巴掌拍陶沫的后脑勺上,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还不快跟上!”   专家门诊那边的确还是人满为患,但是不得不承认药材公盘最*的地方而是每一次公开展示拍卖的各种珍稀药材,今天不少专家和中药界的商人都到了展示区这边,很多时候赌的就是运气,赌的是个人的眼力。   “那些百年以上的老药材赌的就是药性有没有流失。”拍卖会是对所有人开放的,但是不揣个上百万,估计没有人敢来这里。   毕竟这些珍贵的年份久远的药材都价值不菲,当然,也有买走了手,转眼数百万就打水漂了。   陶沫此刻看的正是暗投的药材区,每一个株药材都精心的装在木盒里,外面罩着透明玻璃罩,只能隔着玻璃观察。   若是想要投,可是记下药材的编号,写上自己暗投的价格,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功,就看谁的价格最高了。   “小丫头,看看这边的药玉,能赌涨一个,你欠的债就能还清了。”老头子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在一排一排的矿石前走着。   赌石界有句俗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赌石切出翡翠来,那自然就是涨了,而中药界也有赌玉一说,只是这却是药玉。   百万年前,在地球东南部那些被植被覆盖的茂盛丛林里,植被丰富却也瘴气弥补,这些无人森林人烟罕至,据说曾经有很多年份久远的珍稀中药材,可是随着地壳的运动,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的地震。   数十万公顷的森林被埋入到了地下,和矿物一点一点的融合,很多珍稀的中药材都融入到了矿产之中,几十万年的时间之后,渐渐的矿物和药材融合到一起形成了今天的药玉。   据说药玉之中最珍贵的就是玉髓,虽然不到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玉髓一滴都是价值连城,关键是有市无价。   赌药玉那是有钱人的玩意,只怕普通的中药师只听过药玉,却是连看都没有看过,而这些摆放整齐的矿石标价也是惊人,价格最低的一块不过碗口大小,标价却是三万五。   “陶小姐,也想试试水?”褚若筠正拿着强光手电在仔细鉴别眼前的一块石头,似笑非笑的向着陶沫打了一声招呼,看似表情柔和可亲,可是那眼神却透露出高高在上的骄傲和尊贵。   ------题外话------   首更两万字完毕,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订阅,记得一定要抢楼层啊,么么哒。   今天大叔特威武,哈哈,以后会更加威武的,不过在百泉县这小地方,显示不出我们大叔的强大。   ☆、第060章 三赌药玉   “这块毛料还不错,陶小姐可以试试看,赌涨的可能性很大。”不等陶沫开口,褚若筠一脸随和笑意的教导着陶沫,“表面有点粗糙,但是可以看出明显的一条蟒带,黄沙皮的毛料一般赌涨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能赌涨吗?可是这价格也太高了一点,这一块石头就要十二万,这如果赌垮了,不是要亏死?”陶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胖乎乎的王涛却已经凑了过来,一看这脸盆大小的一块毛料就要十二万,胖乎乎的肉脸都纠成了一团。   王涛这明显是外行人的表现,让四周同样看毛料的其他人不由露出不屑的讥讽眼神,不揣个百来万,谁有脸垮进今天这展厅。十二万已经算是低端价格的毛料了,这都肉痛了,分明就是没见识的土包子,就这穷酸样还想要来赌药玉,穷疯了。   褚若筠看到王涛沦为众人嘲讽不屑的目标,将眼底的笑意压下,余光扫了一眼,果真见到董大师沉着脸不悦的模样,心头暗喜,董大师素来清高好面子,王涛这样丢脸,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又提升了一层。   陶沫最看不惯的就是褚若筠这样面子和善,可是骨子里却歹毒的白莲花、绿茶婊!卫仲霖在第二轮考核的时候突然对自己出手,被收买的工作人员说自己的信息卡是假的,这如果不是褚若筠挑唆的,陶沫都将名字倒过来写!   结果现在褚若筠一脸笑容、亲切和善的和自己打招呼,明着说让自己赌毛料,可是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真把人当傻子耍呢,   陶沫悠然一笑,清澈的目光却冷了几分,倒是和褚若筠杠上了,不管如何,自己不能成为董大师的徒弟,褚若筠这个绿茶婊也别指望!   “看来褚小姐对赌药玉很在行?今天我倒是可以跟在后面长长见识了。”陶沫笑睨了一眼,目光不经意的从架子上摆放整齐的一块一块的毛料上扫过,“不如褚小姐给我介绍介绍,也让我这个门外汉长点知识。”   “对啊,对啊,我也好奇的很,褚小姐,你就说说吧。”王涛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他原本就胖,脸上更是肉呼呼的一团,这么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蹬鼻子上脸的让褚若筠介绍,浑然没有发现四周人那鄙视的眼神。   褚若筠之前不过是讥讽陶沫和王涛,谁知道这两个蠢人神经太粗,一点都没有看出自己嘲讽的意思,竟然还厚着脸皮凑上来让自己给他们说说,这让褚若筠那美丽高贵的脸庞狠狠的扭曲了一下。   但是为了维系自己一贯的好名声,褚若筠强压下满腔的怒火,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卖弄了,这赌药玉说白了也是赌,和赌石大同小异,当然了,虽然是赌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买的多看的多赌的多,手感、眼力、直觉都有了,赌涨的可能性也就大了。”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董柏国你啊,怎么不继续龟缩在家里哀叹你意外死亡的儿子,怎么有心情跑出来赌药玉了?”一道略显得苍老,却明显带着恶毒笑意的声音传来。   “何雄!”董大师脸色阴沉的骇人,吃人般的目光凶狠的瞪着揭自己伤疤的死对头何雄,一双拳头死死的攥紧,“你给我滚!”   “董大师,我爷爷只是实话实说,董大师何必如此动怒,再说我们何家是来赌药玉的,董爷爷你管的也太宽了一点。”站在何雄身边的年轻人正是何雄的孙子,此刻得意洋洋的刺了回去。   “家明,怎么和董大师说话呢,董大师还没有丧子之痛里走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要多体谅体谅!”张狂的笑声响起,何雄一脸的匪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嘲讽董大师死了儿子。   当年董大师还年轻的时候,何家就想过要将董大师收拢到何家名下,可惜被董大师给拒绝了,何家原本就是从黑帮发家的,就是到如今,何家还有很多的地下生意,董大师拒绝之后,何雄怒骂董大师不识抬举,竟然开始使阴招逼迫董大师就范。   好在董大师的父亲曾经救治过京城相当身份的一个大老,再加上中药协会对董大师的维护,何家这才偃旗息鼓,但是却就此将董大师给恨上了,一直到现在何家都觊觎董大师的炮制绝技。   如今董大师公开要收徒了,这就摆明了董家的炮制绝技会另外选人传承下去,何家也就着急了,所以即使这是中药公盘,以西医开始雄霸一方的何家也赶了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董大师的炮制绝技。   褚若筠眉头一皱,按理说褚家是中医世家,何家以黑帮发家,现如今发展的是西医,但是随着人们保养意识的提升,中医保健越来越火,何家竟然也想要插足中药行当,这摆明了和褚家争地盘,所以褚若筠看到何家人自然也没了好脸色。   “何爷爷,这是中药公盘,您来似乎有些不合适吧?还是说何爷爷您别有目的?”褚若筠笑着走到了董大师身边给他助阵。   身为褚家大小姐,褚若筠可不忌惮何家,更何况能刷新董大师的好感,一旦拜师成功,自己就是董家炮制绝技的唯一传人了。   被一个小辈打断话,何雄阴沉着老脸,冷哼一声,“褚家小丫头,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更何况今天是我和董柏国之间的事情,你们褚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一点。”   “何爷爷说笑了,我一个小辈的确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但是我崇拜董大师,董大师不善言辞,我这个小辈替董大师说几句话也未尝不可,何爷爷,公民都有言论自由权,您管的也太宽了一点!”讥讽冷笑着,褚若筠摆出了褚家大小姐的高傲姿态,和何雄争锋相对。   眼瞅着何雄和董大师杠上了,陶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义正言辞的褚若筠,看来董大师收她为徒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那胖胖的王涛,虽然一脸义愤填膺的愤慨模样,但是此时完全说不上话,看董大师的表情是越来越喜欢褚若筠了,陶沫还真有点不甘。   “丫头,看出点门道来了吗?”老头子低声询问着一旁的陶沫,毡帽下的一双眼看向处于人群中的董大师和何雄,老头子不屑的摇摇头。   何家不过是医疗界的败类,若不是上面有人,就凭何家生产的假药,早该将何家给取缔了,没想到何家野心这么大,又想要霸占中医市场。   “那个何家今天是有备而来,董大师脾气又臭又硬,性子太古板,被何家一激怒肯定会上当。”陶沫叹息一声的回答,明显看得出何家是故意针对董大师的,三番五次的将董大师丧子的事情来出来说嘴,根本就是为了激怒董大师。   这边陶沫刚说完,果真就应验了!只见气的脸色铁青,浑身直发抖的董大师怒吼着,“好,赌就赌!”   “董大师果真快言快语!”奸计得逞的何雄大笑着,唯恐董大师反悔紧接着继续开口,“我这边加上我孙子何家明还有两个徒弟正好三人,董大师你这边刚刚也有三个预备徒弟,就让三个小辈去赌一赌!”   原本只打算看热闹的陶沫直接傻眼了,而更傻眼的则是一旁胖乎乎的王涛,呆愣愣的眨了眨小眼睛,赌药玉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这竟然就要和人赌上了。   “赌就赌!”被接二连三的挖着伤疤,董大师早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被何雄一激怒就赌上了。   “爽快,董柏国,我也不让你吃亏,今天你如果赌输了,董家炮制绝技就归我何家所有,如果我何家输了,在西南才建立的那个中药材种植基地就输给你,前期已经投资快一个亿了。”何雄是有备而来,此刻那奸猾的老脸上满是喜气。   褚若筠此刻急的脸都变色了,一把抓住董大师的胳膊,“董大师,你不能上当,何家分明是故意的。”   何家精心准备而来,何家明三人必定对赌药玉格外精通,而董大师这边除了自己之外,余下两个都是第一次见到赌药玉的门外汉,一想到董大师被激怒的答应了赌约,褚若筠就恨的咬牙切齿。   何家太卑鄙了!明明只要自己成了董大师的徒弟,董家炮制绝技就是囊中之物,如今偏偏出了意外。   “够了,你不必多言!”董大师冷冷的开口,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如今被何雄如此羞辱,尤其是以死去的独子来羞辱自己,董大师自然是忍无可忍。   一看董大师怒了,褚若筠愤恨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何雄几人,木已成舟,说什么都太迟了。   董大师和何雄之间的赌约规则很快就出来了,很简单,双方各出三个人,每个人可以选三块毛料,等切开毛料之后,按照其中药玉的价格来论输赢。   老头子拍了拍陶沫的肩膀,阴阴一笑,“你不是挺讨厌褚家那丫头的,这一次你若是赌赢了,姓董的就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你让他收了那小胖子当徒弟。”   目光滴溜溜的一转,陶沫咧嘴笑了起来,果真是峰回路转!原主不过是被陶家欺负长大的可怜虫,只怕都没听过药玉,可是陶沫上辈子是什么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放到古代那可是活生生的御医!   赌药玉对陶沫而言太熟悉了,上辈子就算是价值连城的玉髓陶沫也赌出来过,褚若筠之前的确说的不错,赌的多了,手感、眼力、直觉都有了,陶沫赌药玉的经验绝对不输给在场任何一个人。   “董大师太易怒了。”旁观的人叹息的摇摇头,当然这也是何雄太过于奸诈。   “嗯,何雄可是有备而来,董大师一旦收了徒弟,何雄的打算就落空了,这徒弟若是褚家丫头还好一点,如果是其他人,没有身份背景,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号。”   更有人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其中的凶险,何家那是黑帮起家,手底下沾了多少鲜血和人命,当年为了打压董大师就无所不用其极,幸好被京城大老给镇压了,如果董大师收的徒弟没家世背景,那只有死路一条。   何家明狂妄一笑的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个是何家的旁系,一个是何家拉拢过来的,在赌药玉这一块都很有经验。   对比有备而来的何家,董大师这边就堪忧了,只有一个褚若筠可以撑得住场面,陶沫一看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模样,王涛倒是胖,但是之前他那门外汉的话就漏了老底了。   “董大师,这毛料这么贵,我没钱买啊!”王涛苦哈哈着胖脸,纠结的看向董大师,赌也就赌了,是男人总有几分血性,即使王涛没有拜师成功,但是他也看不惯何雄这么欺辱董大师,可关键是他银行卡里的钱不超过五万块。   扑哧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四周的人都不由的大笑起来,嘲讽的看着苦着脸的王涛,就这穷酸样还敢赌药玉,估计输的裤子都没了。   “胖子,不行你可以认输啊!”张狂一笑,何家明斜睨着眼,一脸胜券在握的狂妄模样,爷爷说的果真不粗,姓董的就是急脾气,一激就上当,董家炮制绝技到手了!   董大师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王涛,“你直接选,钱都记我的账上。”又看了一眼陶沫,开口道:“你也这样,毛料的钱我来出,赌出了药玉归你们自己。”   比起何家的阴险歹毒,董大师虽然脾气又臭又硬,跟茅坑里的石头有的一拼,但是心性却是好的。   “不会挑就选贵的挑,赌涨的可能性更大!”褚若筠此刻已经将何家给恨透了,看着一旁两个累赘的陶沫和王涛也没有了好脸色,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而去挑毛料了。   价格更贵的毛料按理来说赌涨的可能性的确更大,陶沫和王涛对望一眼,两个人也向着一排一排的木架走了过去。   陶沫先是走马观花的快速的扫了一遍,看起来倒是架势十足像个内行,可是当陶沫停留在一块足球大小的毛料前,围观的人不由叹息一声,同情的看向董大师,这外行果真是外行,董大师输定了。   陶沫看的这一块毛料有足球大小,是不规则的形状,左侧还有凸出了一块,让整块毛料看起来有些的丑,灰褐色的表面隐隐有斑驳的裂纹,用强光电筒一照,可以看出毛料表皮下微微有些白雾。   很多赌药玉的行家都明白,石下出雾是好兆头,可是偏偏这毛料的背面出问题了,而且还是大问题,正面虽然丑陋还算光滑,可是毛料的背面却是一块一块的黑斑,这正是黑癣。   俗话说的好:遇癣垮三刀!但凡毛料上出现了黑癣,那根本不用考虑,绝对会赌垮!所以陶沫第一块选了黑癣的毛料,让四周旁观的人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就连一直隐匿在人群里的老头子都诧异的眯了眯眼,不明白陶沫为什么会选择这一块毛料,可是看陶沫那淡定自若的表情,老头子知道陶沫肯定是有把握的。   何家明也选择了一块红沙皮的毛料,放到了桌子上,一转身就看到陶沫抱着这块黑癣毛料,不由大笑出声,“啧啧,就这样还想赢。”   被嘲笑了,陶沫连眼神都没有动一动,直接放下第一块毛料开始选第二块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的确很仓促,不过好在公盘上出现的毛料品质都不错,而且毛料足足有几千块,选择面很广。   陶沫第二块选的是黑皮乌砂的毛料,个头更小一些,皮质粗糙,毛料背面有两团紧致相连的松花,没有蟒带,不过陶沫更看重的是这块毛料右侧尾部那一小块,眼色明显呈现褐色,和整块毛料看起来有点的不搭,但是陶沫有种感觉这毛料肯定会让自己惊喜。   第三块毛料陶沫总算选了一块贵的,标价就是十五万六,寿山石的外形,半米高黄褐色的表皮,当手碰触到毛料外壳时,陶沫只感觉一股子的悸动,隐隐有股力量似乎从掌心传递了出去,和毛料内部的东西产生了共振。   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还有?猛地愣住,陶沫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世家是平行空间,虽然很多东西和陶沫上辈子大同小异,但是上辈子陶沫所处的年代,基因到达A级的人是可以锻炼出精神力的。   精神力的出现让整个社会的研究有了质的飞跃,尤其是精神力越强,在某一个领域的贡献也就越大,陶沫上辈子年纪轻轻能成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凭借的就是过人的精神力,这让陶沫不但在诊断的时候更加精准,尤其是下针的时候,配合精神力,几乎可以达到针到病除的功效。   可是重生到了原主身上之后,陶沫就发现这个平行空间是没有精神力的,也许一些高智商的人在精神力上的确强过普通人,他们更聪明、注意力也更集中,在某个领域是翘楚,有着重大的研究和贡献,这都是精神力的一种表现,可实际却没有具体的研究,也没有任何可以锻炼的方法。   陶沫以为自己也失去了精神力,可是此刻当手放到了毛料上时,那种隐隐的发热的舒适感觉,让陶沫震惊自己竟然是有精神力的,只是精神力似乎太弱了一点,几乎无法察觉。   微弱的精神力渗透进了毛料中,那种被滋润的舒服感觉让陶沫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十来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当毛料里再没有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陶沫赶紧的收回了手,莫名有点的心虚。   这块寿山石形的毛料品相的确好,陶沫一眼看上了之后,褚若筠还有些的懊恼自己的速度慢了一点,让陶沫抢了先,结果等了快十分钟,陶沫竟然没有选择这块毛料。   褚若筠看白痴一样看着离开的陶沫,随即动作迅速的指了指这块寿山石的毛料,“第三块我就选这个了。”   陶沫回头错愕的看向褚若筠,不曾想对方却是高傲的一扬头,却是连个余光都没有给陶沫,赌药玉原本就是如此,你不选了,别人自然可以选。   摸了摸鼻子,陶沫转而去挑选第三块毛料,毕竟时间不多了,不过有了精神力这个作弊器,陶沫倒是信心十足,素白的手快速的在一块一块的毛料上摸了过去,当最后这一块毛料里传来那种滚烫的舒适感觉,陶沫对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开口,“我就要这一块了。”   啧啧!这一块毛料标价就有两百二十八万!这若是赌垮了!工作人员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董大师的方向,这可是全场最贵的一块毛料。   “陶沫,你也选的是最贵的,可是这如果赌垮了怎么办?”王涛对于赌药玉完全是一头的雾水,这些毛料看起来就是一块一块的石头,王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挑,最后只能选择贵的。   但是十赌九垮!王涛也不敢乱来,挑的三块毛料都是十来万的,最贵的一块不过是三十万,这几千块毛料里,倒是有不少价格都是几十万的,可是王涛不敢挑,这若是垮了,自己三块毛料就足足有六十万了。   “嗯,反正都是赌,自然是赌最大的。”对着满脸担忧的王涛眯眼一笑,陶沫信心十足的指了指自己身后这块价值数百万的毛料。   “董大师,这就是你要选的徒弟,果真是傻白甜!”何家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第一块毛料挑了一块黑癣的已经够贻笑大方了,现在只挑最贵的,如果价格最贵赌出来的药玉也是最贵的,那么谁都会选贵的挑。   董大师阴沉着脸,这会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上了何雄的当,被他激怒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凭天意了。   褚若筠也听到了何家明的嘲讽,不由迁怒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前第一轮考核陶沫竟然还拿了第一名,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不过现在倒是现出圆形了。   “你怎么说话呢?赌药玉赌药玉!说不定陶沫这毛料里就赌涨了!”王涛愤怒的瞪着何家明,不管陶沫的选择如何,王涛都是站在队友这一边的,枪口一定要对外!   脸色猛的阴沉下来,何家明阴狠的目光看着敢反驳自己的王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狗崽子,也敢和我呛声?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家明,赌药玉更重要,少说两句!”已经胜券在握的何雄眯了眯眼,何必和这些外行人计较,平白掉了身价,今天潭江之行最重要的就是董家的炮制绝技。   何家明收回目光向着自己这边摆放毛料的桌子走了过去,得意一笑的看向褚若筠,“女士优先,褚小姐您先请。”   褚若筠这边也摆放了三块毛料,看起来品相的确不错,对于中药世家而言,赌药玉石必修课,一旦赌出了玉髓,那就是镇家之宝,褚家就有一小瓶子的玉髓,那还是褚若筠的太爷爷留下来的,一直在褚家流传至今,都数百年的时间了。   “我们的切割师已经到位了,还请六位都挑选出第一块毛料进行切石。”临时被拉来主持比试的赵老笑着开口,身后的切割师傅也纷纷带着工具走上前来。   第一块肯定是三块里面品相最差的那一块,陶沫指了指一旁黑癣的毛料,“就切这个吧。”   切割的师傅虽然百分百的肯定陶沫这块毛料肯定是赌垮了,毕竟有黑癣怎么看都要垮的,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这比试非同一般,为了不惹麻烦,切割师傅二话不说的打开了工具开始切割。   “赌涨了,赌涨涨了!”   “快看这边,这是豆种药玉!”   随着六个切割师傅同时动手,十多分钟之后,围观的众人立刻兴奋的叫了起来,何家这边果真是三个高手,第一轮而已,三个人全都切出了药玉来。   尤其是何家明运气更好,切出的是冰种药玉,这种药玉玉质白皙透亮,水头足,对于寒热病症有着极强的药效。   “不错,开门红!”何雄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挑衅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董大师。   第一轮比试,何家三块都赌涨了,而董大师这边,王涛第一个赌垮的,十六万的毛料切出白花花的一堆废石,什么都没有。   褚若筠倒是赌涨了,可惜切出来的也只是豆种药玉,药用价值不大,比起何家明的冰种药玉足足差了两个大档次。   至于陶沫这边,根本没有人多看一眼,毕竟黑癣毛料白痴都知道会赌垮的,之前他们还奇怪怎么有人将黑癣的毛料放出来,脑子进水的人才会买,可是谁知道竟然还真有陶沫这白痴给买了。   “师傅,这边擦石看看。”陶沫并没有在意四周人的目光,一双眼熠熠的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黑癣的确品相不好,可是陶沫看重的是这毛料右侧那一块拳头大小的凸起。   切割师傅也没有异议的开始擦石,越擦越感觉不对劲,那白花花的废石里隐隐可见一抹翠绿之色,这让切割师傅眼睛一亮,不由加快了速度。   “董大师,第一轮我们就侥幸胜出了。”何雄放声大笑着,何家三块药玉估价分别是:三十五万、四十万、八十万,加起来价格足足有一百五十五万。   董大师这边只有褚若筠切出来的豆种药玉,价格只有四十五万,足足相差了一百万。   听着何家人张狂的笑声,董大师脸色愈加的阴沉,褚若筠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失望的王涛。   “那就接下来切割第二块毛料吧。”何雄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悠哉哉的靠坐在椅子上等待接下来的战果。   “等一下,我的还没有切出来呢!”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众人诧异的一看,这才发现陶沫这边的切割师傅正在擦石,而那块被众人一开始就发起的黑癣毛料此刻被冷水一泼,竟然显现出一抹翠绿色。   “不可能吧?竟然赌涨了!”   “这水头看起来十足,这难道是芙蓉种药玉?”   “竟然能擦出芙蓉种药玉,真是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着陶沫这边看了过来,估计谁都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能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捡到宝了。   十多分钟之后,一颗乒乓球大小的芙蓉种药玉被擦了出来,水头十足,质地翠绿,芙蓉种药玉在养气补身这一块堪比百年的野山参,这乒乓球大小至少价值数百万。   这么一算,何家第一轮估价一百五十五万,董大师这边因为陶沫这匹杀出来的黑马,价值飙升到了一百四十五万,差距只有小小的十万。   一下子,何雄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阴鹜的光芒紧盯着陶沫,原本的优势彻底没有了,这让何雄脸色愈加的难看。   “这丫头果真有两把刷子。”老头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别人都以为陶沫是走了狗屎运,可是从她第一眼就选上了这黑癣毛料开始,老头子就明白陶沫是信心十足,果真赌涨了。   虽然董大师这边被陶沫提升了成绩,可是褚若筠的脸色却依旧有些的阴沉,尤其是看到董大师目光复杂的看着陶沫,这让褚若筠不由狠狠攥紧了拳头,不管如何,董大师的徒弟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因为第一轮几乎算是打成了平手,第二轮就显得更为激烈,也让人明白赌药玉果真就是一个赌字,凭的就是运气。   陶沫第二块黄沙皮的毛料还算不错,虽然开出了药玉,却只是普通的豆种金丝药玉,而这一次何家明和褚若筠算是有缘了,两个人都开出了红翡药玉。   只是何家明的药玉却足足大了一倍,价格也等于高出了一倍,而余下的三人都赌垮了。   王涛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快蔫了,他挑的毛料价格都算是贵的,结果接连两块都垮了,白白损失了三十多万。   经过第二轮的计算,何家这边四块药玉价值两百万,而董大师这边第二轮只切出了三十万的药玉,总价格一百七十五万,差距拉成了二十五万,关键就看第三轮了。   “董大师,你放心,这一次我有信心!”褚若筠信心十足的开口,这块寿山石的毛料品相上佳,绝对可以旗开得胜。   董大师神色有点萎靡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再次诧异的看了看陶沫,其实今天她完全可以拒绝的,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愿意参加这比试。   董大师心里头明白不管是输还是赢,褚如筠何家是不敢打击报复的,但是陶沫和王涛就不同了,王涛接连赌垮了两次,想来何家是不会报复社么,可是陶沫的存在就等于是挡路石,以何家人的睚眦必报的特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当年自己只是拒绝了何家的招募,何雄就敢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自己,简直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那个时候董大师也被打压的异常狼狈,幸好依靠父辈的关系让京城大老发了话给何家施压了,自己才算是脱身,如今陶沫却没有任何依靠,只怕会被何家逼迫至死。   褚若筠看着董大师的视线停留在陶沫身上,不由嫉恨的攥紧了手,董大师还真是肤浅,陶沫虽然侥幸的赌涨了,但是自己最后这一块毛料必定非同一般,董大师却看都不看一眼!   经过前面两轮,此刻正是最关键的第三轮。   “先切我的吧。”王涛已经对自己的运气完全不抱信心了,在场六个人,至少每个人都切出药玉来了,唯独自己这么倒霉,两块都赌垮了,直接亏了三十多万。   到了第三块毛料了,现场的气氛顿时紧绷起来,只有切割机嗡嗡的噪声响起,何家这边再次切出了药玉,又引起一阵的欢呼声。   “虽然是没有多少药用价值的干豆种药玉,但是至少没有堵垮!”何家这边再次兴奋起来。   “快看,快看,这颜色?”   “不是吧?难道是罕见的紫药玉?”   随着欢呼声,当何家再次切出紫色的药玉时,何雄不由激动的拍着桌子,连连开口:“好!好!好!”   “我也切出药玉了!”在何家狂喜时,王涛这小胖子一蹦多高的喊了起来,终于切出药玉来了!   “一块油青药玉你高兴个屁!”何家明不屑的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王涛,自己第三块毛料还没有切开,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已经稳稳占据了上风。   褚若筠的第三块毛料也没有切开,此刻和何家明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激烈的迸发出火光来。   “褚小姐,我们这边已经切出了紫药玉,即使不算上前两轮的,至少也要领先你们一百五十万,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狂傲一笑,何家明挑衅的看向褚若筠。   她的第三块毛料品相的确不错,但是自己这最后一块品相也极好,两块不相上下,但是自己这边多了一块紫药玉。   陶沫那个营养不良的丫头即使也切涨了,但是最后一块毛料的价格就有两百多万,除非她能切出三百多万的极品药玉,否则今天董大师输定了。   “哼,最后一块还没有切出来,何少爷是否太自大了一点。”褚筠若冷冷一笑,对自己手里头的第三块毛料信心十足。   “不见棺材不掉泪!”何家明狂放一笑,大手一挥,“切开来,让褚小姐输的心服口服!”   切割机轰鸣声响,得意洋洋的何家明骄傲的站在一旁,一旦有了董家的炮制绝技,何家进军中药市场的第一步就稳稳的迈出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何家明脸上的表情也有之前的狂妄转为了阴沉之色,何雄也一扫刚刚胜券在握的悠哉姿态,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切割师傅手里头的毛料。   赌垮了!   现场死一般的安静,谁也没有想到何家明品相最好的那块毛料竟然赌垮了!尤其是瞄到何雄和何家明那杀人般的阴冷眼神,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声,唯恐被何家迁怒。   “何少爷,这就是赌药玉,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能赢。”褚若筠只感觉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对着脸色阴霾的何家父子优雅一笑,如此一来,自己这边赢定了!   “褚家小丫头话不要说的太满,我们这边还胜出你们一块紫药玉!”何雄阴沉着老脸,冷冷的开口,满脸都是压抑的愤怒之色。   褚若筠看了看自己身边这块半米高的寿山石形毛料,自信一笑,“何爷爷,不是我自大,这块寿山石形的毛料品相上佳,绝对不会比你们的紫药玉差!”   陶沫无辜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真不是自己针对褚若筠啊,实在是她人品太差!那块寿山石毛料的确能切出药玉来,而且价值肯定高于紫药玉,可关键是褚若筠接手之前,陶沫那小爪子在毛料上摸了十多分钟。   正是这十多分钟,让陶沫将药玉里的精华都给吸收了,成为了滋养精神力的原料,所以看着自信十足的褚若筠,这一会打脸就要打的啪啪响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褚若筠懒得和何家人做口舌之争,让一旁的切割师傅开始切割毛料。   ------题外话------   么么,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颜会努力码字的。   精神力算是女主一个小小的金手指,后面会在催眠和针灸上发挥作用,但是不是异能文,所以这个金手指作用不会很大。   ☆、第061章 陶沫捣乱   十多分钟后。   “赌涨了!出药玉了!”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果真这品相极好的毛料一切就出绿了,翠绿的色泽,水头十足,就目前情况来看绝对不低于紫药玉。   何雄和何家明脸色此时阴沉到了极点,阴狠的目光愤怒的扫过四周,明明就是胜利在握了,偏偏最后何家明赌垮了,这到手的胜利就没有了。   “何爷爷,看来我今天运气要好一点。”当一块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形冰种药玉被切割出来,褚若筠扬起胜利的笑容,挑衅的看了一眼何家两人,随后捧着药玉递给一旁的董大师,“董大师,晚辈不负所望。”   “不错。”董大师笑着赞赏,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打赌是被何雄给激怒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没有想到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这边。   何雄铁青着老脸,满眼的戾气,恨不能将褚若筠给撕了,一旁的何家明更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最后赌垮了,何家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褚若筠,你不要太张狂!”暴怒一喝,何家明愤怒的向着褚若筠走了过去,满脸的戾气,阴森一笑,突然一巴掌打向她手里头的冰种药玉。   谁也没有想到何家明会突然暴怒,只听见哐当一声,药玉掉在了地上,咔嚓咔嚓的碎成了几节。   “何家明,你怎么敢?”褚家的家世可不比何家差,褚若筠脸色也陡然一沉,愤怒的呵斥着发疯的何家明,“果真是输不起!”   何家明原本要开口,可是当看着地上的碎成几节的药玉时,表情一愣,眼睛猛地瞪大,猛地抬头挑衅的看向褚若筠,随后狂笑起来,“老子输不起?哈哈,褚若筠,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的药玉?还敢和我的紫药玉争锋?”   众人都被何家的明的话给弄的一头雾水,褚若筠更是眉头直皱,“你输不起就输不起,我……这不可能!”   惊呼声响起,褚若筠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断成几节的药玉,药玉的形成是经过了数十万年甚至是数百万年的时间,因为玉石里面包含了中药材,中药材的药性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玉石之中,这才形成了珍贵的药玉。   可是此刻那药玉中间却是空荡荡的,像是被抽空了精华一般,只余下药玉的表壳,手一碰就咔嚓咔嚓碎裂成了粉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药玉根本没有药用价值。   峰回路转!何家明此刻又狂喜起来,得意洋洋的看向呆若木鸡的褚若筠,“没有想到会这样,褚小姐,承认了。”   “董大师,看来这一次比试是我们何家胜了。”何雄也恢复了之前那匪气十足的傲慢姿态,笑容满面的看向董大师,“董家炮制绝技还请董大师不吝赐教。”   赌药玉赌药玉!果真是一个赌字!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众人同情的看了一眼董大师,只能说董大师的运气太差,明明褚若筠最后一块毛料开出的是上品的冰种药玉,却偏偏是一块废料,没有一点的药性!   何家明捡起地上那废料狂笑起来,得意的看向脸色阴沉的褚若筠,张狂大笑,“褚小姐,鹿死谁手果真要到最后那一刻才能知晓!这就是我何家的运气!”   这怎么可能?褚若筠死死的盯着地上失去了药性的药玉,再听着耳边何家明那得意的刺耳笑声,褚若筠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扭曲了美丽的面容,明明就要成功了,结果却功败垂成!   董大师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药玉,半晌之后,认命的叹息一声,这就是命吗?自己的独子意外惨死,董家炮制绝技面临失传,终于从悲痛的阴影里走出来,想要收徒将董家炮制绝技传授下去,却被何家给搅和了,难道这就是董家人的命运吗?   再次被众人给无视的陶沫不得不叹息一声的伸出小爪子,“各位,我第三块毛料还没有切。”所以何家爷孙两是不是太狂妄了,还没有到最后就笑的这么癫狂。   在场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陶沫没有算,可是看看陶沫挑选的第三块毛料,价格就有两百多万,是全场最贵的一块毛料,如果想要赌涨,还要胜过何家,那陶沫这块毛料必须给切出三百多万的药玉,这几率几乎等于零。   “我看你还真不到黄河心不死!”何家明阴冷着眼神扫了一眼陶沫,神色极尽的张狂,冷笑一声的上前,“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敢破坏我何家的大事。”   董大师虽然不寄希望于陶沫身上,但是却也看不到何家明如此嚣张,冷冷开口:“我们这边还有一块毛料没有切,何家这是输不起吗?”   “切就切吧,也让有些人输的心服口服!”何雄洪亮着嗓门开口,陶沫那块毛料虽然价格最高,但是品相却不是很好,否则早就被家明给选了,怎么会轮到陶沫来捡漏。   虽然众人不太好看陶沫,但是转念一想陶沫三块毛料之前两块都赌涨了,一下子众人又高昂起精神来,说不定峰回路转呢!   众人一下子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陶沫的第三块毛料上,价值两百多万的毛料足足有一米多高,半米宽,红沙皮的料子,表皮粗糙,盘踞在毛料表面上的送花也很是紧簇,看起来品相倒是不错,切出药玉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这块毛料成本价就两百多万了,想要赌涨了,这药玉的价格至少得在超过两百多万,这就有点悬乎了,因此一般人不会选择这一块,而陶沫想要赢过何家,这药玉的价值必须到达三百多万,这就更难了。   随着切割机的轰鸣声,废料被完整的切割下来,“快看,出绿了!”围观的众人当看到那一抹绿色时,不由惊喜的喊出声来。   “看这水头估计是冰地金丝药玉。”众人不由睁大了眼,随着切割师傅的动作,渐渐的,一块一尺来高的冰地金丝药玉缓缓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冰地金丝药玉补虚神、养精气,俗话说十滴血一滴精,冰地金丝是补精血的上品药性,陶沫这冰地金丝足足有一尺多高,水头也足,估价至少也在两百八十万以上。   “董大师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这冰地金丝也算是上品药玉。”最后胜利的何雄此刻悠哉的向着董大师宣布着最后的胜利。   陶沫这块冰地金丝药玉虽然可以估价到两百八十万,但是除去买的成本价两百二十八万,最后的利润不过在六十多万,何家之前超过一百多万,如今还差五十万左右。   果真还是输了!何家果真是有备而来!四周的众人同情的看了看董大师,此刻都有些反感张狂得意的何家人,何家行事一贯不择手段、歹毒狠戾,董大师终究被算计到了。   陶沫摸了摸一尺多的冰地金丝药玉,不可能啊?之前明明感觉这毛料里的药玉价值会更高一些,怎么会是金丝冰地?   疑惑着,陶沫慢慢的释放出脑海里那微不可查的细微精神力,而察觉到了大补之物,那细微的精神力咻一下蹿了出去。   里面还有东西?陶沫快速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没有吃到补品的精神力不满的在陶沫脑海里乱窜着,痛的陶沫头微微皱了皱眉头。   “等一下。”就在何家人端着胜利姿态显摆时,陶沫指了指眼前一尺多高的冰地金丝药玉,“师傅,麻烦再进行一下切割。”   “还切?”切割师傅傻眼的看着陶沫,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对,再切两刀。”陶沫点了点头,在金丝冰地的药玉两端比划了一下,“就这样切开来,切三段。”   何家明冷哼了一声,嗤笑的看着陶沫,“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这冰地金丝药玉,你如果不要我们何家可以出高价买过来。”   “师傅,切吧。”懒得做口舌之争,陶沫此刻更在意的是这冰地金丝药玉的中间到底藏了什么,能让自己的精神力那么觊觎,绝对是好东西。   切割师傅再次打开了切割机,咔嚓咔嚓两声将药玉给切成了三段,中间一小节不过手指长,切割师傅看向陶沫,“这一下要怎么办?擦石吗?”   “擦。”陶沫肯定的回答。   众人都感觉陶沫是傻了,这是要做什么呢?可是随着师傅不断的擦石,冰地金丝的药玉慢慢被磨掉了一层。   “天哪!这是玉髓!”眼尖的人震惊的叫出声来,不敢相信在冰地金丝的药玉中间竟然还藏着玉髓。   “真的是玉髓!快擦快擦,师傅!”一下子众人都兴奋起来了,这可是玉髓,可遇不可求,价值连城的玉髓!   慢慢的,这指头长的冰地金丝药玉被擦成了乒乓球大小的圆形,而此刻透过那白色透明的质地可以清晰的看见中间那四五毫升绿色的玉髓,莹莹闪烁着光芒,在药玉中间流淌着晃动着,勾人心魂,竟然真的是玉髓。   峰回路转!扭转乾坤!   玉髓的出现将现场的气氛直接引爆了,可是唯独何家几人脸色阴沉的骇人,到手的董家炮制绝技竟然就这么丢了!这让何雄和何家明爷孙两人看向陶沫的眼神阴沉的几乎要杀人,阴森森、冰冷冷,充满了嗜血的杀机。   董大师此刻难得露出了笑容,看着陶沫手里的玉髓,古板的脸上扬起了浅笑,“好,好。”   褚若筠一方面嫉妒陶沫竟然如此好运气的切出了玉髓,扳回了劣势,但是另一方面却无比嫉妒陶沫的好运气,明明该是自己力挽狂澜!可是如今风头都让陶沫给占了,尤其是看到董大师含笑的看着陶沫,褚若筠更是嫉妒的扭曲了脸。   “依照之前的赌约,我们胜了,何家那个西南的中药材基地就归我们了。”董大师此刻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前亦未必输无疑的时候,董大师已经有了决定,他是宁可死也不会将董家炮制绝技交给何家的,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赢了,董大师之前都做了自杀的准备了。   何雄脸色阴霾的骇人,原本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董大师的炮制绝技,如今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何雄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已经投资了一个亿的中药材种植基地教给董大师,但是在场这么多人,而且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如果何雄出尔反尔违背赌约,那么日后何家想要进军中药市场几乎没有一点可能。   “董大师放心,我何家输得起!明天会有何家的律师来找董大师你商量变更事宜!”阴冷着表情,何雄冷声开口,此刻一双满是暴戾和仇恨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最后坏事的陶沫,“后会有期!我们走!”   何雄带着何家几人气急败坏的离开展厅,王涛一见恶人走了,顿时高兴的直蹦起来,兴奋的拉着董大师的胳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董大师,他们跑了,哈哈,他们跑了!”王涛笑的肉呼呼的脸都挤成了一团,原本以为董大师输定了,谁知道最后来了一个大反转。   董大师瞄了一眼抓着自己胳膊的那肉爪子,肥嘟嘟的和猪蹄有的一拼,就这样猪蹄子手还想要学习炮制中药,简直是异想天开。   中药炮制虽然有很多不外传的技巧,但是很多时候凭借的也是手感,依靠手的灵活,王涛这一双猪蹄子想要学习炮制中药,首先得瘦下几十斤肥肉。   被董大师凉飕飕的目光一扫,王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放肆了,心虚的嘿嘿一笑,快速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抓了抓头,“我就是高兴,高兴。”   半个小时后,公盘给董大师的临时休息室。   “切出的两块药玉和玉髓,你若是要就留下,如果不要我可以折算成钱给你。”董大师此刻又恢复了惯有的古板孤僻模样,不过面对陶沫的态度倒是舒缓了一点,毕竟是陶沫今天力挽狂澜,解决了何家的危机。   两块药玉陶沫留着没什么用处,那玉髓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尤其可以滋养精神力,但是陶沫根本没有两百多万来支付第三块毛料的价钱。   果真还是太穷了!陶沫一脸肉痛的开口:“董大师,两块药玉和玉髓我都卖给你。”反正有了精神力,还怕切不出玉髓吗?   “价格上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董大师对玉髓很有兴趣,不过也不会强人所难,陶沫既然愿意买,董大师价格绝对比外面要高一些。   “董大师你先给我二十万就行了,余下的钱就当我投资到何家的那个中药材种植基地。”从之前卡里的几千块钱,刷一下就成了几百万的富豪,陶沫总算感觉日子可以过的舒坦一点了,但是这钱她不打算拿回来。   一来是财帛动人心,今天比试的事情虽然只是在中药界内部人员流传,但是难保会传出去,一想到陶家那些人的贪婪,陶沫是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来陶沫日后要走的也是中药这一块,投资到了董大师的中药种植基地,既可以和董大师拉拉关系,也可以赚点股份钱。   董大师一生只专注于中药炮制,对于经营的事情他几乎从不插手,何家输掉了这个种植基地,董大师肯定会接受过来。   不过他手边的钱也不多,陶沫愿意投资也算是好事,到时候请了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就行了,当然,具体的事情还必须等律师来处理。   “那也行,等事后我会让律师来找你。”董大师点了点头,并不在乎将股份卖一些给陶沫,只是想到今天陶沫的帮忙,董大师正色的看向陶沫,“不管如何,今天你保住了我董家的炮制绝技,你若是想要拜师,我可以收你为徒。”   此话一出,陶沫表情还算平静,可是一旁的褚若筠已经嫉恨的扭曲了表情,恶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陶沫,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褚若筠看似端庄美丽的脸上又快速的恢复了平静,可是眼底却是阴狠的杀机在凝聚,陶沫如果敢拜师,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将满腔的怒火和嫉恨压了下来,褚若筠面带微笑的等待陶沫的回答,就让陶沫得意一时,即使褚家不出手,何雄也不会放过坏了何家大事的陶沫,到时候陶沫一死,董大师的徒弟只能是自己!   王涛倒是一点嫉妒之色都没有,笑呵呵着胖脸,很是为陶沫高兴,他原本是医科大中药材种植系的学生,在中药这一块也挺有天赋,关键是王涛心性质朴,做事也专注,教授每一次布置下的作业。   那些生涩难懂的方子和药经,其他学生都是偷懒的蒙混过关,却只有王涛每一次都不折不扣的背诵,即使教授不抽查,王涛也从不偷懒,就冲着这一点,教授这才推荐了王涛前来董大师这里试试运气。   陶沫微笑的看了一眼面容和善的褚若筠,即使她装的再亲和,可是那眼神却依旧透露着高高在上的冷意。   就在褚若筠以为陶沫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时,陶沫却是拒绝了,“抱歉董大师,我已经有师傅了。”   话锋一转,陶沫继续道:“如果你要还这个人情的话,可不可以收王涛为徒弟。”   “什么?”饶是褚若筠一直冷静淡定,此时却也震惊的开口,不敢相信的看向陶沫,随后眼中怒火炽热的燃烧起来,陶沫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王涛直接是傻眼的愣住了,错愕的看着陶沫,随后猛地的直摇头,“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   董大师也没有想到自己愿意收徒,却被陶沫给拒绝了,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度量小的生气,诧异的看着面带微笑,眼神平静透彻的陶沫,再看着忙不迭拒绝的王涛。   中药材知识这一块,王涛还是很扎实的,可是毕竟只在大学里学了四年,有些方面比不上中医世家出生的褚若筠,两人之中,董大师也的确更倾向于褚若筠,但是陶沫既然开口了,为了还这个天大的人情,董大师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王涛简直是感觉自己被五百万给砸中了,呆愣愣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那白乎乎的胖脸上满是感激之情的看向陶沫。   唯独一旁褚若筠即使想要掩饰,可是那扭曲的神色怎么都压抑不住,自己堂堂褚家大小姐的高贵身份,在董大师面前伏低做小,可是到头来却被陶沫给破坏了,褚若筠猛地攥紧了拳头,刚刚压制下的刻骨的恨意再次涌进了心头。   成功膈应到了褚若筠,也算是报了仇,再揣着董大师转账过来的两百万,陶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公盘去找老头子,那个莫名其妙认下的师傅。   “人呢?”之前说好了在公盘后边大门口这边见,陶沫以为一过来就能看到正晒着太阳的老头子,可是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人。   正疑惑着,陶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却是陌生的号码,“小丫头,老头子我有点事情要突然离开,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潭江大学找你的。”   一句话之后,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传来,陶沫无奈的摇摇头,将老头子的号码给储存了起来,这才优哉游哉的往外走,不管怎么样,先将袁明那十万块钱给还了,然后买些年货过个好年。   挂断了电话,老头子目光滴溜溜的向着四周看了看,随后将手机关机,像是躲避什么人一样,迅速的向着一旁的小巷子蹿了过去。   三分钟之后。   “哎呦,你走路不长眼啊,撞死老头子我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老头子吃痛的一声叫唤,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魁梧大汉,不耐烦的摆摆手,“今天算你小子运气好,老头子我可是善良的好人,否则我往地上这么一躺,你一年的工资都没有了。”   挡在眼前的魁梧大汉却板着脸,目无表情的继续挡在巷子口。   老头子气的直瞪眼,火大的怒骂,“你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我老头子不讹诈你,你倒是敢讹诈我了,快让开,我还要买年货回家过年呢!”   一分钟之后,巷子口依旧被魁梧大汉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大块头,你给我让开!”看着眼前如同山一样阻挡在路口的操权,老头子没好气的直瞪眼,明明自己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人给查到了踪迹。   操权面无表情的执行着军令,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神色极为恭敬的侧开了身体。   老头子一看到有机会了,原本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咻一下从操权身边蹿了出去,却有在瞬间急匆匆的刹住脚。挫败的瞪着眼前出现的男人,“你小子又是谁?”   “季老。”低沉的嗓音带着天生的冰冷,陆九铮一双冰冷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老头子,那冷厉肃杀的气息让人明白,想从陆九铮面前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老头子气的直瞪眼,不满的瞅着陆九铮,却也知道逃是逃不走了,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陆九铮,五官峻冷,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大衣昭显着浑身冷血肃杀的气息。   “你小子又是谁?”看来离开京城太久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京城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年轻有为的后辈,一想到京城那些纨绔少爷二代们,老头子满脸的不懈,不过倒是对陆九铮印象还算不错。   “季老,晚辈陆家陆九铮。”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遢难处的老头子,陆九铮态度还是冷硬,不过多了一份尊敬。   在京城这卧虎藏龙的地方,上了年纪的人能被尊称为一个“老”字,这就是身份的象征,不过对陆九铮而言,即使是那些跺一跺脚京城都要动三动的老一辈们,他却更加尊敬眼前的季老头,曾经被称为中医界的国手御医季石头。   “原来是陆家的老来子陆小九,被你找到倒也正常。”季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京城水太深,关系错杂,而脾气又臭又硬被称为石头的季老头子虽然曾经出手医治不过不少的老一辈们。   但是真正让季老头还算佩服、正眼相看世家里,陆家算是一个,陆家军功起家,从祖辈到后辈都活跃在军政两界,一身傲然正气、两袖清风。   至于陆九铮这个陆家的老来子当初一出生就引起了一阵哗然,谁也没有想到陆国逾会在五十多岁又添了一个儿子。   而一直以军事化铁血教育后辈的陆国逾也一扫常态,对这个幺儿无比的宠爱,陆家几个已经成年的兄弟姐妹也是无比娇宠这个才出生都可以当他们儿子的小弟,所有人都以为陆家也将出一个纨绔子弟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天赋杰出的陆九铮在十多岁提前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军校,这个被陆家无比宠爱的幺儿,没有养出纨绔的气息,反而从四五岁就成了面瘫脸,越长大越是冷漠,性子也极其古板,最后在十四岁就进入了军校,从此消失在京城世家圈里一直到如今。   “说吧,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难道是陆老头身体出问题了?”季老头慢悠悠的开口,身为国手御医,能让陆九铮亲自来百泉县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堵截自己,只怕真是陆家如今的当家人身体出了问题。   “家父身体无碍,是我一个属下出现了问题,还请季老出手帮忙医治。”想到已经被逼疯的部下,想到欧阳家那些人的丑陋嘴脸,陆九铮那面瘫脸上难得出现了冷怒。   这倒是让季老头诧异了,竟然是为了一个下属来找自己?看了看陆九铮,这冷着脸的面瘫模样,一身铁血肃杀之气,季老头挫败的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   如果不答应,季老头都怀疑陆九铮能将自己给敲晕了带走,更何况他也离开京城不少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以前孤身一人倒也罢了,如今多了一个小徒弟,怎么也要给她铺铺路子,陆九铮这个人情欠的倒是合适。   “上校。”操权看着先一步上车的季老头,恭敬的对着陆九铮行了个军礼,“等这边任务完成之后,我立刻归队。”   “嗯。”依旧是漠然冰冷的表情,陆九铮知道欧阳澜那边耽搁不起了,面瘫脸犹豫了一下,对着操权开口:“陶沫那里替我照看着,陶家主家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是!”操权掷地有声的领下命令,不管如何,之前在百泉县公安局是打了卫家的脸,到时候卫家找不到上校,也不敢拿自己报复,只怕会迁怒到陶沫身上。   幽冷的目光向着公盘的方向看了看,陆九铮大步向着汽车走了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冷声开口:“到了潭江市停留半个小时。”   虽然时间等不及了,欧阳澜那里继续要医治,但是陆九铮终究不放心陶沫,还是徇私了一回,决定在潭江市停留半个小时。   后座的季老头眼睛一亮,不由笑道:“你不说老头子我都忘记了,我也还有点私事,到了潭江市先去陶家一趟,我那个小徒弟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副驾驶位置的陆九铮神色不变,从查到了季老头的行踪之后,他强行要收陶沫为徒弟,甚至带着陶沫在公盘逛了几天的事情,陆九铮都查的清褚明白。   他原本也打算去陶家,虽然有操权照应着,但是操权在部队里,消息肯定没有陶家主家灵通,更何况年后开学陶沫就要回到潭江大学,有陶家主家照应着更方便。   四十多分钟之后,挂着军牌的越野车直接停到了陶家院子里,看到车门打开,事先得到电话通知的陶家家主的陶靖之立刻迎了过去。   “陶家主,老头子我今天贸然登门,实在是有事相求。”季老头哈哈大笑几声,向着陶靖之走了过去,看面相这陶靖之倒不错。   “季老说笑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陶靖之之前接到电话很是诧异,潭江市毕竟只是一个五级城市,而国手御医季老那可是京城任何世家都奉为座上宾的人物,若是能得到季老一个人情,陶家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直接可以打压下去了。   迎着季老头向正厅走了进去,陶靖之打量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司机,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那种魁梧健硕的满含力量的体魄,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是真正让陶靖之诧异的是陆九铮。   比起之前的司机,陆九铮看起来太有压迫力,面瘫着冰冷的峻脸,一双凤眸冷厉而无情,虽然气势收敛,可是在肃杀冷血的气息之中却又透露出世家子弟的冷傲和尊贵,这个男人一看就绝对不是普通人。   陶靖之转念一想,或许正是这个冰冷气势的男人找到的季老,京城果真是卧虎藏龙,即使陶靖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最看好的儿子陶野比起陆九铮却是差太多了,在陆九铮的身上已然可以看到上位者才有的强大气势,而陶野他们却还是在成长中的后辈。   “陶家主不用客气了,我今天过来主要就一件事。”季老头也知道陆九铮在等着自己回京城救人,也不和陶靖之寒暄了,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收了一个小徒弟,是陶家旁系的一个小丫头,想必陶家主是不知道的,陶沫那丫头如今也算是无父无母了,那些长辈一个一个比周扒皮还要毒,所以老头子我就请求陶家主多照应照应那丫头。”   “陶沫?”若是其他旁系的人,陶靖之的确不可能知道,但是陶沫他却是知晓的,这会不由一愣,忽然明白为什么三叔公很喜欢陶沫那性子,原来陶沫背后竟然还有季老这座大靠山。   “季老您请放心,陶沫的事情即使您老不提,我也准备将她收为养女。”陶靖之这倒不是说漂亮话,因为陶野如今算是残废了,陶家那些人都蠢蠢欲动,陶靖之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护着陶野的。   从三叔公的口述中,陶靖之也的确很欣赏陶沫的性格,原本打算等她开学回到潭江之后,再接触接触,若是没有什么问题,陶靖之打算收陶沫为养女,等日后自己死了,也算给陶野找一个靠得住的人照顾着。   季老从说出陶沫是自己徒弟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观察陶靖之,发现他虽然震惊诧异,但是神色里却是一片坦然,完全没有想要利用陶沫的意图,这让季老头更加放心了。   “这样也不错,如今算来我和陶家主你也算是一家人了,陶沫那丫头交给你照看着,我也就放心了。”季老头高兴的大笑起来,看来除了陶沫那些家人太过于畜生之外,陶家主家这边还算是不错的,“听说你儿子腿有点问题,等老头子我回谭江市了给他看看。”   陶靖之也没有想到季老能如此高看自己,甚至主动开口给陶野医治,陶靖之俊逸的脸庞上也不由露出了喜悦之色,激动万分的致谢,“如此就多谢季老了。”   “陶家也算是不错,我去转转,陆小子,你有事先去忙,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走。”季老头很是满意陶靖之的态度,见过太多太多阿谀奉承的人,陶靖之这样坦荡的,反而让季老头喜欢。   陆九铮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向外走去的季老头,深沉的目光向着陶靖之看了过去。   “季老,您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精明的发现陆九铮有话和自己单独说,陶靖之不由的停下脚步。   已经出门的季老头也不在意,他原本就随性的很,此刻更是头也不回的就对着身后几个人摆摆手,“不要照顾,老头子我就随便转转,人跟着我还不习惯。”   负责开车的司机收到陆九铮的指示,快步走了出去,远远的跟在季老头的后面,也算是一种保护,陆九铮这才正色的看向陶靖之,“陶家主请坐。”   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前陆九铮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时,陶靖之还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此刻和陆九铮面对面,那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让陶靖之都有些的不适应。   “关于陶沫的事情,我有些事要告知陶家主。”陆九铮低沉的声音冷漠在正厅里响起,季老头之前和陶靖之说话时,多少还有些的客气,可陆九铮一开口却是那种属于军人的命令式。   “请说。”陶靖之也凛然了脸色,只是不太明白,陆九铮为什么单独要和自己谈论陶沫的事情,难道有什么事是季老不方便说的?   “钱家钱泗铭和陶沫有过摩擦,不过一个钱家想来陶家主可以应付。”陆九铮沉声开口,虽然他也相信陶沫不会吃亏,但是却终究不放心,“之前卫家卫仲霖和我发生过冲突,或许会迁怒到陶沫身上。”   “卫家?”陶靖之微微一愣,卫家卫仲霖在百泉县公安局被人给狠狠教训一顿的事情,陶靖之也收到了风声,不过因为卫家的保密,陶靖之查到的事情并不多,这会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打了卫仲霖的人是陆九铮。   一个钱家,陶靖之还不放在眼里,至于卫家,若是之前,陶靖之也不会怕,毕竟陶家和卫家也算是势均力敌,但是因为陶野的受伤,陶家内部那些人起了二心,如今要和卫家抗衡,只怕会有人拖后腿。   “在公盘上,陶沫和东南省何家也有些的冲突,或许还会有京城褚家插手。”再次接着开口,陆九铮想到陶沫竟然拒绝了董大师的收徒,而是让名不经传的王涛成了董大师的徒弟,驳了褚若筠的面子,只怕褚家不会善罢甘休。   何家是黑帮起家,行事毒辣、不择手段,何雄和何家明这爷孙两人肯定会报复到陶沫身上,这算是明着报复,京城褚家一直标榜着高姿态,可是陆九铮明白陶沫坏了褚若筠的事,褚家肯定会报复,而这种报复则是暗地里的,更让人防不胜防。   陶靖之以为自己已经够冷静了,到了他这个岁数,即使天塌了,也是遇事不惊的,可是听着陆九铮的话,陶靖之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陶沫那丫头也太会惹祸了,而且惹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强大。   钱家:陶靖之可以对付,卫家:陶家也有抗衡之力,可是何家那可是东南省一等一的家族,陶家根本无法抗衡,那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   而最后一个竟然是京城褚家!陶靖之嘴角抽了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招惹这么多的仇家,陶沫那丫头真是独特!   ☆、第062章 陷害陶沫   陆九铮看着表情纠结的陶靖之,虽然他脸色有些的复杂,但是却并没有出尔反尔的置陶沫于不顾,陆九铮倒是有点的满意。   “何家如果来人,你可以联系操权,何家的人交给他处理就行。”冷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将写有操权联系方式的名片递给了陶靖之。   白色的名片很简单,只有操权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但是陶靖之知道在县公安局打了卫仲霖的人就是这个操权,937部队的副团长,按理说以卫家在潭江市的势力,即使不能将操权直接从部队撸下来,但是至少也能让操权吃不完兜着走。   所有潭江市的人都在观望着,当时在卫家收到卫仲霖被打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暴怒了,这不单单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挽回卫家的脸面。   可惜从事发到现在,事情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操权依旧好好的待在部队里,这说明了什么?潭江市所有人都明白操权背景强硬,卫家根本捍不动对方,所以卫仲霖这打了,卫家只能吃下这个闷亏,捏着鼻子认了。   “我会紧盯着潭江市这边的动静。”陶靖之认真的开口,“何家如果来人了,我会通知操团长的。”   何家是黑帮起家,若是要报复陶沫,必定会派人过来,而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玩命之徒,陶家名声也不好的,也涉黑,但是和何家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何家的人,陶靖之无法对付,只能交给操权来处理。   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臭名昭著,做的都是地下生意,但是涉黑的陶家在情报这一块的确灵通,有陶家盯着,再加上陶沫的身手也不简单,陆九铮倒不太担心了,至于褚家?   何家要出手肯定是明着来,褚家要动手只会暗着来、借刀杀人,让人防不胜防,陆九铮沉了沉面瘫脸,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从陶靖之手中拿过刚刚给他的操权的名片,刷刷的写下了两个名字和两个联络号码。   “这是?”陶靖之再次接过名片一看,整个人都震住了,名片背面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南江省省委书记毕昀的名字和他的私人联系号码,第二个名字陶靖之则是一点没听过。   “最后这个是杨杭的联络方式,如果褚家暗自动手,你可以联系杨杭,他会转告给我。”陆九铮出任务的时候基本和外界是断绝联系的,可是他也担心若是陶沫这边有什么事需要联系自己,却有找不到人,所以这才将自己的警卫官杨杭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   作为从小就当做陆九铮部下培养的杨杭和陆九铮是一起长大的,一起入学一起进入部队,如今杨杭是陆九铮的警卫官,负责处理陆九铮一切的私人事情,算是他的机要秘书,即使联络不上陆九铮,杨杭也可以全权处理陆九铮的事情。   直到陆九铮交代完毕离开了正厅,看着那远去的黑色身影,陶靖之又看了看手里头写着三个名字的名片,能直接写下南江省一把手的私人联络号码,而且态度如此的平淡,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陶沫那丫头闯祸的本事一流,结交贵人的本事也是一流!总算是回过神来的陶靖之不由的摇头苦笑起来,真到了何家和褚家那个层面的问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解决的了,如此一来,他倒是真的想要见见陶沫了。   季老头正在陶家的花园里闲逛着,倒是很喜欢陶家这四季园林的设计,尤其是那些太湖石,看来陶家的底蕴也不算太差。   “季老,我们可以走了。”一直跟在一旁的司机看向不远处站定的陆九铮,随即提醒着欣赏假山怪石的季老头。   “陆家小子,你的事情不用办了?”季老头转身向着陆九铮走了过去,虽然时间紧急,救人如救命,但是陆家小子之前打算在潭江市停留半个小时,分明是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可以走了。”冷沉的声音简短利落,陆九铮看向季老,“这边请,欧阳澜的事情还请季老出手。”   “知道了,知道了,不见到病人老头子我怎么答应你?”没好气的一瞪眼,季老头不满的率先迈开步子,懒洋洋的开口:“我只是医生,不是神仙,先回京城看到人再说。”   一行人在陶家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除了陶靖之,陶家其他人收到消息知道陶家有贵客上门,家主亲自接待时,立刻都赶了过来,可惜贵客却早已经离开了,至于来的人是谁,陶靖之这个家主不开口,其他人即使气的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   陶沫在药材公盘的七天结束之后,再次向着袁明的药店走了过去。   “陶沫?”袁明放下手里头的药材,目光复杂的看向进门的陶沫,洪彩彩爬了钱泗铭的床,袁明原本以为可以搭上钱家的关系,尤其是洪彩彩怀孕了。   可是谁曾想才一个多月的孩子被陶伟韬给生生打的流产了,而洪彩彩也被发现了感染了艾滋病,生生断了嫁进钱家的可能性,所以此番看到陶沫,袁明面带笑容的打了招呼,可是眼底深处却是阴狠的仇恨。   “今天前来是归还袁叔你借我的十万块钱的,还请袁叔打个欠条。”陶沫从背包里拿出十沓人民币,一沓一万,正好十万,归还之前公盘的时候袁明借给自己买药材的钱。   袁明虽然也算有钱,但也只是在百泉县,拿到潭江市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公盘之后的赌药玉,袁明根本没有参加,再加上消息也被内部封锁了,所以他是完全不知道陶沫从哪里弄来的十万块钱。   “这有什么可急的。”将复杂的情绪隐匿下,袁明笑呵呵的看向陶沫,明明还是陶家那个倍受欺辱的小丫头,却让袁明莫名的有种危机感。   袁明眼神暗了暗,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之前已经决定将陶沫给打压下去,如今再加上彩彩的仇恨,袁明将恨意压下,用印钞机点数着钱,“正好十万,这是收条。”   “嗯,那袁叔我先走了。”陶沫瞄了一眼药店,没有看见之前在公盘上买的沉香,也对,沉香价格昂贵,袁明必定是小心收藏了。   袁明若是不针对自己,陶沫也不会主动出手,但是如果袁明做了初一,陶沫就敢做十五,到底谁坑了谁,谁算计了谁,且看最后。   目送着陶沫离开了药店,袁明将十万块钱收了起来,一下子手边就有这么多钱,这个陶沫年纪不大,还真是不能小看。   之前晏黎曦就开了药店和自己抢生意,虽然晏黎曦目前还没行动,但是袁明有种直觉,晏黎曦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再多一个陶沫。   自己垄断百泉县的药材生意,可是如今却被人一而再的挑衅,这个风声一旦传出去,袁明可以肯定自己在百泉县药材的垄断势必要被打破,会有接二连三的人都来收购药材,想要分一杯羹。   所以陶沫必须得狠狠打压下去!杀鸡给猴看,陶沫被算计也只能怪她心太大,敢和自己抢生意!袁明眼眸沉底阴沉狠戾下来,晏黎曦来路不明,底细到现在也没有摸清褚,袁明不敢贸然对他下手,陶沫却刚好撞枪口上了,只能怪她倒霉了!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袁明沉声开口:“段富,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出面,放心,不是大事……嗯,对你去陶家看望陶伟韬,顺便一提就可以了,陶家人势必会出手,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的酬劳。”   将手机放在了柜台上,袁明阴森森的勾起嘴角冷笑起来,有什么比陶家人向药监局举报陶沫更有效果呢?卖假药材可不是小事,陶沫不死也要脱层皮。   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院子里挂满了咸鱼腊肉香肠,家庭主妇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清扫,唯独陶家今年过年的气氛却显得格外的低迷。   “妈,你话说的轻巧,现在年末了猪蹄都二十多一斤了,家里哪还有钱?”大伯母阴阳怪气的冷哼着,不停拍打晒在外面的棉被,像是拿谁在出气一样。   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没有了,还能过什么好年!一想到陶沫那个贱人,大伯母就恨的牙痒痒,用力的拍打着晒外面的棉被,可是陶沫如今光棍一个,死活不怕的,大伯母也拿陶沫没办法!   陶奶奶干瘪着满是皱纹的老脸,这段时间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阴沉着眼神,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刻薄,不满的看了一眼大伯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给伟韬买点猪脚补补。”   大伯母一把将钱给夺了过来,一想到如今躺在床上腿又重新接上,可是关键是断了子孙根的陶伟韬,大伯母眼神愈加的阴冷,透着刻骨的仇恨,不甘心的开口:“妈,我们就这样放过陶沫那个贱人了?”   一提到陶沫,陶奶奶眼睛里都迸发出仇恨的火光,扁平的嘴唇快速的开骂:“那个搅家精的小贱货,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妈一样不得好死!害了我的大孙子!这个贱人就该被阎王爷给抓取抽筋扒皮下油锅!”   之前在陶老三的饭店里,陶伟韬被一群小混混给打的断子绝孙了,陶老三的饭店也被砸的稀巴烂,陶建裕倒是报警了,原本想要走走关系看看是得罪了什么人,结果从殷队长那里知道陶伟韬是得罪了钱泗铭,是钱少亲自下了命令,夏飞派人打伤了陶伟韬。   原本叫嚣的要如何去报复的陶家人顿时蔫了,陶老三一家也只能认栽,自己出钱赶在年底将饭店重新给装修一下,陶伟韬在医院住了两天之后。   陶大伯不死心拿了两万块钱带着陶伟韬去了市一级医院检查,可是医生的诊断结果都一样,陶伟韬的子孙根被外力伤的太严重,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算是彻底断子绝孙了,在市医院住了三天也就回到了陶家,这一前一后的检查住院就花了上万块。   “骂的再狠有什么用,陶沫不还是不痛不痒的。”大伯母愤恨的拍打着被子,忽然转身,阴厉的眼神紧盯着陶奶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么便宜了陶沫那个贱人!”   陶奶奶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陶家大门外,自从陶伟韬得罪了钱泗铭被打的断子绝孙之后,陶伟韬那帮子狐朋狗友立刻就和他划清了界限,根本不可能有人来看望陶伟韬。   陶奶奶和大伯母在家将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又一遍,这会突然看到门外的车子,不由的诧异。   “这是伟韬家吧?”段富笑呵呵的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打开后备箱拎出一袋一袋的补品和水果。   “您是哪位,是来我家伟韬的吧?怎么还这么客气的带东西来了。”大伯母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连忙走过去将段富手里头的礼品都接了过来,一面假嘴的客气,“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让你破费了。”   没见过这么眼皮子浅的人,段富虽然不屑大伯母那贪婪的嘴脸,不过因为别有目的,倒也笑着回答:“我听说伟韬受伤而来,前段时间出去了今天才得空,这不就过来看看。”   “伟韬就在房间里,我领你过去。”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四五百块钱,大伯母声音都响亮了几分,将段富给领到了陶伟韬的屋子里。   自从知道洪彩彩爬了钱泗铭的床还怀了野种,陶伟韬一怒之下将人给打的流产了,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惜随后就被钱泗铭给报复的断子绝孙了,陶伟韬整个人从过去那种混不吝的小混混变成了此刻浑身阴沉的状态。   “你来做什么?”眉头一皱,陶伟韬阴冷着一双眼,凉飕飕的看着进来的段富,百泉县就这么大,陶伟韬自然是认识段富的,但是段富已经人到中年,遇人就是一副谄媚的小人嘴脸,陶伟韬这批人从来都是看不起段富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来看看你。”反手将门给推上,但是却故意留了一条缝隙,段富并不在意陶伟韬的冷脸,拿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身体怎么样?现在的医院很坑人,如果西医不行,你可以去看看中医。”   “你有这么好心?”阴冷着一双眼,消瘦了很多的陶伟韬此刻看起来表情愈加的阴森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了子孙根,声音倒是清脆了一些,头发有点长,再加上接二连三的住院,人清瘦了很多,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阴柔诡异。   段富倒是有几分诧异,陶伟韬这个没脑子的二世祖今天竟然也长脑子呢?难道是病一场,人倒是清醒了?   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段富笑了笑继续开口:“你堂妹现在混的真不错,据说要回了陶老三那门面,打算开一个药店,听说在药材公盘上还进了十多万的中药材,说不定陶沫有点门路,认识一些中医。”   “你说陶沫进了十多万的中药材?”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陶伟韬阴森森的眯着眼,如果不是陶沫这个贱人,洪彩彩那个荡妇怎么会爬上钱少的床,自己又怎么会因为殴打洪彩彩而被钱少报复!   越想越恨,陶伟韬表情狰狞的扭曲着,忽然转过头看向被吓到的段富,不由诡异的咯咯笑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男人断子绝孙呢难道真的向人妖发展了?段富看着明显阴柔的陶伟韬,浑身一个哆嗦,以前那就是个粗话满嘴吊翻天的浪荡子,这会却能翘着兰花指,这变化也太吓人了一点!   “怎么不想说?门在那边,好走不送!”陶伟韬哼了一声,翘着兰花指拨了拨额前过长的刘海,斜睨了段富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段富今天过来肯定别有目的!   “其实也没什么,陶沫这不开的是药材店,挡了别人的生意吗?”段富也不打算寒暄什么了,开门见山的继续道:“她这药店如果开不下去,事后对方会给你两千的酬劳。”   陶伟韬虽然恨钱泗铭,却也只敢放在心里仇恨着,对陶沫的恨意倒是丝毫不减,如今可以报复陶沫,陶伟韬冷笑一声,“五千,少于五千不行。”   一家子的贪财鬼!段富想到大伯母那嘴脸,再看着狮子大开口的陶伟韬,更是不屑,“不行,五千太多了,最多三千。”   “四千,我保证陶沫那贱人的店开不下去!”陶伟韬再次抬价,陶沫那贱人难怪舍得将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给弄没了,原来自己手里头握着这么多钱!   段富实在是不想和动作阴柔的陶伟韬纠缠下去,一咬牙就答应了,“好,就依你,四千!事成之后钱就给你,最好是在这两天就成事,陶沫那还有不少中药材,价值十万,到时候我有门路给销出去,我们再细说。”   段富之所以愿意跑这一趟腿,不仅仅是因为袁明给的一万块的酬劳,段富还盯上了陶沫手里头这批价值十万的药材,到时候转手卖出去,不说多一两万是肯定能到手的,再加上之前袁明答应给的一万,就算给了陶伟韬四千还余下六千,不管如何,两万多块钱是到手了。   离开之前,段富将陶沫那十万块药材里有假药,尤其是那五味子绝对是假药,五味子味甘,对治疗心悸失眠很有药效,至于到底要怎么运作,那就看陶家人的了。   段富忙不迭的离开之后,在门外偷听的大伯母和陶奶奶再也按耐不住的冲进了陶伟韬的卧房,尤其是大伯母一脸的愤怒和仇恨,杵着腰就怒骂起来,“陶沫那个贱人!竟然还有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是怎么赚回来的!”   “这个小贱人难怪有钱坐高铁回来!”陶奶奶满是皱纹的刻薄老脸上迸发出贪婪的光芒,十万块的药材!说不定陶沫那个小贱人手里头还有更多的钱!   “好了,妈,奶奶,现在关键是怎么将这钱给弄回来!”陶伟韬阴森森的笑着,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小腿,仇恨在眼中翻滚,陶沫这个贱人既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义!   陶奶奶第一反应就是去陶沫那里打滚撒泼去要钱,可是想到陶沫那强硬的态度,甚至生生的将陶伟韬的腿给打断了,还将大伯母的额头给弄出一道口子,陶奶奶顿时就蔫了。   陶奶奶破口就是贱人野种婊子的乱骂一通,不能用孝道压制陶沫,陶奶奶根本拿陶沫没法子,毕竟她现在不像过去那样逆来顺受,不管怎么打骂屁都不放一个。   大伯母也想到了这一点,和陶奶奶对望一眼,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咒骂着陶沫,咒骂着跑走的周素纹和死去的陶平海,直到陶大伯回来吃晚饭,这才消停下来。   陶大伯这段时间足足老了十岁!五十万没了,唯一的儿子被打断了腿不说,如今更是坏了子孙根,从此断子绝孙了!这让陶大伯整天都阴郁着脸,一天要抽掉三包烟,还要忍受太奶奶和大伯母对陶沫的辱骂和诅咒,连个清静都没有。   而且陶老三一家对陶大伯也没了好脸色,毕竟因为陶伟韬的牵累,陶建裕的车子要修不说,陶老三的饭店重新装修一下至少要十万块,陶老三一家找陶大伯要不到赔偿,自然不会再给他好脸。   “好了,闭嘴!”陶大伯没好气的对着不停咒骂的大伯母怒斥一声,阴沉着脸,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开口:“伟韬,你说段富平日里和袁明走的近?”   “什么叫走到近,不过是袁明手底下养的一条狗而已!”陶伟韬不屑的冷哼一声,袁明做的药材垄断的生意,可是他怎么能垄断?还不是靠些不上台面的手段,而这其中就少不了段富的出手。   “那肯定是袁明要对付陶沫那贱人了?之前因为我家伟韬的关系,袁明才会让陶沫开这一家药店,洪彩彩那个贱人敢给伟韬戴绿帽子,我们和袁家现在也是仇人了,袁明肯定要出手对付陶沫那小贱人了!”   大伯母自认为了解事情的经过,还不忘夸奖陶伟韬,只可恨洪彩彩那荡妇红杏出墙,否则袁明看在伟韬的面子上,肯定会让陶沫继续开下去,活该陶沫那贱人被打击报复。   陶大伯实在懒得理会蠢的像头猪的大伯母,抽着烟眯着眼思索着,袁明的名声,陶大伯清褚的很,他让段富来找伟韬,让陶家出手,不过是为了打击陶沫,要垄断整个中药材的市场。   但是与陶大伯而言,虽然陶伟韬和洪彩彩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仇恨,但是和袁明这个舅舅不算是仇人,更何况这件事双方都有利,袁明利用陶家出面弄垮陶沫,而陶大伯打的则是那十万块药材的注意,即使贱卖给了袁明,也能卖到七八万。   陶沫知道袁明肯定会出手,但是却不知道他会将陶家人给搅和进来,一大早陶沫正在检查摆放蛇皮袋里的药材,玻璃门外,陶奶奶和大伯母两人来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陶沫放下手里头的药,面色平静的看着如同鬼子进村一般冲进来的两个人,挑了挑眉梢,来者不善!   “你说都念到书壳子上去了吗?看到我和你大伯母不知道叫人吗?”陶奶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板着刻薄的满是皱纹的老脸,阴森森的瞪着陶沫,“你大堂哥被你害的还断了腿躺在家里,你这个小贱人以为躲着就没事了吗?”   大伯母这一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帮着陶奶奶辱骂陶沫,一双眼冒着绿光瞅着摆放在屋子里一袋子一袋子的药材,这可都是钱那,据说买的时候陶沫这个贱人花了快十万块钱了,这要是转手卖出去,*万是肯定到手了。   将大伯母那贪婪的表情收入眼中,陶沫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看来是冲着这些药材来的,可惜陶沫不是逆来顺受的原主,看着还骂上瘾的陶奶奶,“奶奶如果你要继续骂,那就请出去吧,我不招待了。”   “你这个小贱人,我是你奶奶,你敢赶我出去?”陶奶奶嚣张了一辈子,哪里受得了陶沫的冷脸,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妈,正事要紧。”大伯母拉了拉骂上瘾的陶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骂了陶沫这贱人也不多长一块肉,还是将这些药材弄到手更重要。   陶奶奶瞪了一眼大伯母,自己难道不知道正事要紧吗?陶奶奶刻薄着一张老脸,趾高气昂的看了看陶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既然你这里有这么多的药材,我这里有张治疗失眠的方子,正好缺一些药材,你给我配齐了,多配几副!”   果真是冲着这些假药来的,陶沫接过方子扫了一眼,的确是治疗心悸失眠的,也适合老年人服用,而其中用的最多的一味药材就是五味子。   如果拒绝了,陶沫明白以袁明的为人肯定还会再次出手,既然如此,何不趁着过年前直接解决,也好过一个安稳年。   “这方子里我只有两味药材有,一个是五味子,一个是玄参。”陶沫刚一说到五味子,就见陶奶奶和大伯母表情一变,嘴角笑意加深,指了指一旁的袋子,“这就是五味子。”   “你去拿玄参,多拿一点啊!”大伯母催促一声,看到陶沫一转身,就和陶奶奶两人迫不及待的在袋子里抓了起来,将棉袄两个口袋都塞满了五味子,至少塞了两三斤。   中药方子里一般药材用量多的也就几十克,陶沫拿了一小把玄参,估计有半斤了,转身看着一脸得意的陶奶奶和大伯母,余光扫了一眼掉地上的五味子,想来她们是偷拿了不少,“这就是玄参,其他的药材要去其他店配。”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陶奶奶一把抢过玄参,和大伯母也不停留,快速的转身走了过去,一路走,那塞满口袋的五味子还不停的掉了出来。   季老头的这五味子并不算是假药,只不过是野生的葡萄,一般制假的药商是将野生葡萄染了色充当五味子,这化工染料对人体自然有害,可是季老头这野生葡萄外面不是化工染料,而是用紫苏叶熬化了之后,加入老冰糖和野生葡萄。   紫苏叶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加上老冰糖和野生葡萄,却是润肺止咳的一个偏方,季老头之所以看上陶沫,就是因为她眼尖,一眼认出这五味子不算是假药之外,反而用假的沉香坑了袁明。   陶奶奶和大伯母得逞之后,从袁明那里又将其他的药材给配置齐全了,这才满脸得意的回到了陶家。   “这药你去熬了然后倒掉,明天我们就去找陶沫那个贱人!”陶奶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总算感觉舒坦了一点,一想到可以讹诈到陶沫,陶奶奶刻薄的老脸笑的像朵菊花似的,“这剩下的五味子,记得包起来放好,这可是铁打的证据!”   大伯母这会也是精神十足,卖假药可是要判刑的!陶沫那贱人害了伟陶,这一次弄不死她!看了看陶奶奶,大伯母开口:“妈,为了以假乱真,今天三顿的药肯定就倒掉了,明天一早的那一顿你多少喝一点,反正是治疗心悸失眠的,我从袁明那里买了真的五味子,到时候放进去一起熬,不会伤身的。”   没病谁愿意喝中药,是药三分毒不说,还苦的厉害,但是陶奶奶这段时间的确睡的不好,看到大伯母手里头真的有一小包的五味子,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那你给我注意一点,别放错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妈,你放心吧,我还能害了你?”大伯母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低下头目光诡异的闪烁着,反正也吃不死人,不过是为了更逼真,否则送到医院一查,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能用假药的事情搞死陶沫那贱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是难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吹散了清晨的雾气,陶家村早起的人都忙着将棉被抱出来晒晒。   “妈,你和罗娥先过去,一会等你打了我电话我立刻就过来。”陶大伯这会倒是精神了不少,等陶奶奶一闹起来,陶沫一旦被抓走,就可以顺势将十万块钱的药材从店里给搬走,然后直接卖给袁明,至于想要分一杯羹的段富,陶大伯冷声一笑,这是陶家的事,段富想插一脚可没那么容易。   “行,我知道了。”陶奶奶信心十足,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还弄不过陶沫那个小贱人!   大伯母将冒着热气的中药端了过来,笑着递了过来,“妈,你先喝了,我加了不少蜜糖,一点都不苦。”   为了能讹诈到陶沫,为了那十万块钱的药材,陶奶奶一仰头,咕噜咕噜将一碗中药给灌了下去,枯树皮般的手抹了抹嘴角残余的药渍,“走吧。”   大伯母将空碗放到了一旁,看了看神色正常的陶奶奶,没事,没事,最多就是病一场!这样才能成功的讹诈到陶沫,如今陶沫这个小贱人可不像以前那样好欺辱糊弄了,不弄点真病出来肯定搞不死陶沫那小贱人!   年底了,镇子上显得格外的热闹,街道两边不少贩卖炒货的,大红的对联在店铺门口飘荡着,一眼看去满眼都是过年的喜庆。   “陶沫,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狼心狗肺的小野种!”凄厉的叫骂声愤怒的响了起来,哐当一声,陶沫一楼门面的玻璃门被陶奶奶拿在手里头的青砖给砸碎了。   哐当一声玻璃门破碎的巨响声吸引了四周的人,陶奶奶拍着双腿嚎叫起来,“你这个要害了亲奶奶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啊!”   “妈,我就说陶沫这个贱人不安好心,你看你还不信,你的命都要被她给害去了!”大伯母紧跟着怒骂起来,一手杵着腰,一手指着陶沫,唾沫横飞的叫骂着,“你这个小贱人还有脸出来!”   因为陶老三的饭店离陶沫这边很近,陶老三听到吵闹声赶过来一眼就看到泼妇骂街的大伯母,眉头一皱,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这是怎么了?”   “老三,你来的正好,妈的命都要被陶沫这个小贱人给害了!”大伯母一把抓住陶老三的胳膊,恶狠狠的对着陶沫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凶狠着表情,放大声音叫骂着,“妈被陶沫害的瘦了十几斤了,夜里都睡不着,你大哥将妈送医院之后,医生给开了方子。”   见四周众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大伯母对着陶奶奶使了个眼色,继续噼里啪啦的开口:“妈看陶沫这里有许多中药材,就想着省一点钱,谁知道这个黑了心肝的小贱种,卖的竟然是假药!妈喝了之后上吐下泻。”   缓了一口气,抹了抹根本没有眼泪的脸,大伯母恶狠狠的对着陶沫怒骂,“我们还以为妈是受凉了,结果今天早上妈喝了药,脸色发白的直吐,我和你大哥这才感觉不对劲,将陶沫的药拿去给人一看,这个天煞的小贱人,竟然卖假药,卖假药害她奶奶的命啊!”   话音落下之后,大伯母恶狠狠的将一大包中药材向着陶沫砸了过去,“你这个良心被狗吃的了小贱人!你竟然敢卖假药,害人命!你不得好死!”   四周围观的人只当是寻常的家庭纠纷,哪里知道这竟然牵扯到了卖假药,而四周的街坊邻居倒是知道陶沫从药材公盘那里买了不少的中药材,只是没有想到竟然都是假药,这假药可是会要人命的。   陶沫看了看散落在地上十来味的中药材,自己之前拿的玄参赫然在列,至于那一颗一颗的五味子,陶沫仔细看了看还是季老头那染了紫苏叶的野生葡萄,余光扫过人群里的袁明,看来他是打算借刀杀人了。   “哎呦,我的肚子!”陶奶奶应景的一声惨叫,双腿一软的瘫软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不断的发出痛声,一手指着陶沫凄厉的骂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你要害死我啊,我可是你亲奶奶,从小将你养大的奶奶!”   “快叫救护车!”   “这年纪一大把了,吃了假药可真是要人命了!”   “报警报警!卖假药的都可不能轻饶了!”四周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起哄的叫喊起来。   大伯母也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陶大伯的电话,装的倒是挺像,“平江,快过来,妈肚子又痛了,你快过来啊,这要出人命了啊!”   陶老三皱着眉头看着装的似模似样的大伯母,不知道她又打算怎么闹腾,原本以为陶奶奶也跟着做戏,看着瘫软在地上又哭又嚎的陶奶奶,那不停怒骂的刻薄模样,哪里像是吃错了药病重的样子?陶老三感觉头都大了。   陶大伯来的很快,推开围拢的人群,古板的老脸严肃而愤怒,“还,闹什么?快将妈送医院去!”做戏要做全套!   “哎,我这就来!”大伯母瞄了一眼人群里的袁明,见他点了点头,就知道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需要自己出面了,和陶大伯一起扶着哎呦哎呦叫唤的陶奶奶,“老三,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送妈去医院。”   陶老三现在看到陶沫都有点怕了,从陶沫寒假回来,陶家就被闹的鸡飞狗跳,先是丢了五十万的死亡赔偿金,然后这门面房也被陶沫给要走了,陶伟陶这会还断了腿躺在家里,更重要的是陶伟陶子孙根被打坏了,算是断子绝孙了。   陶老三家也是损失不少,陶建裕的车子送去修了,饭店被一通打砸,这装修费几乎要十多万,这么一算下来,陶老三是真的怕了看起来平静静静,却搅和的陶家鸡犬不宁的陶沫。   陶奶奶被大伯母和陶老三给搀走,据说送医院去了,陶大伯留下来等警察过来,袁明也安排好了人,药监局那边打了招呼,这不一接到群众的举报就过来了,刚好和殷队长的警车同一时间到达了现场。   ☆、第063章 奶奶之死   “怎么又是陶家的事!”殷队长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之前他多少有些的同情陶沫,陶家人太贪得无厌了,后来经过卫仲霖那事,殷队长这会再看上跳下窜的陶家人,冷嗤一声,不做就不会死说的一点不错!   “怎么回事?谁涉嫌卖假药?”药监局一个田主任粗声粗气的喝斥着,啤酒肚、秃头顶,一副油光满面、脑满肠肥的高傲模样,颐指气使的看了看四周,“谁是谁的药?”   “我的药。”陶沫走上前来。   田主任色眯眯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陶沫,想到袁明拜托的事,也知道这会不是看女人的时候,顿时又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官威,“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群众举报你在卖假药?你知道卖假药的危害有多大吗?”   “你还没有鉴别就能肯定我这卖的是假药?说不定有人故意讹诈,抱假警呢?”嗤笑一声,陶沫冷眼看着陡然大怒的田主任,个个都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陶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奶奶故意来讹诈你吗?”陶大伯板着脸怒斥着,铁青的脸色看起来极其的愤怒。   四周围观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纷纷怒骂陶沫太不应该,自己没良心卖假药不说,竟然还诬陷自己的亲奶奶,这样不孝顺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很是满足四周人对陶沫的指责,田主任得意洋洋的看着陶沫打起了官腔,“你听听,你听听,这都是群众的呼声!你还有脸狡辩吗?根据《刑法》第141条规定,生产、销售假药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老田,不管如何先要调查取证。”殷队长倒不是帮着田主任,只是陶沫这屋子里有不少的中药材,如果被田主任给查封带去药监局了,一来一回的折腾,殷队长担心耽搁了陶沫的事,这才走上前来插了一嘴。   “殷老弟,你放心,该怎么秉公执法我心里清褚,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尤其是贩卖假药的坏人,有我田柄权在,百泉县谁也别想卖假药,败坏我们百泉县的名声!”   田主任最喜欢的就是打官腔,屁大一点事都能被他上升到国家大事的层面上,此刻更是一脸的义正言辞,可惜那脑满肠肥的模样却暴露了他的本质。   看着打算拿陶沫开刀扬威的田主任,殷队长嘴角抽了抽,既然田柄权要找死,他也不会拦着,原本就是靠着关系爬上的小人,嘴上说的漂亮,他也不看看袁明能在百泉县垄断药材生意,还不是喂饱了田柄权,借着他的手打压其他药材商人。   “你们过去检验一下里面的中药材,看看到底有没有假的,还有,小张你过去和殷队长的人一起做一个口供。”田主任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开始做事,让陶大伯也过去做个口供。   因为是有备而来的,陶大伯这里不仅仅带了药方,还有之前在陶沫这里拿的五味子和玄参,“这方子上的药材有些是在袁老板店里买的,余下这两味是在陶沫这里拿的,回去之后喝了药就上吐下泻,估计是药材有问题,陶沫这孩子年纪太小,在公盘上买到假药材也有可能,但是我当大伯的总不能看着她将假药材卖出去害了其他人。”   陶大伯倒是将自己给塑造的形象高大,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一旁的殷队长看的直咂舌,果真陶家这几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因为事先得到了袁明的招呼,田主任这边的人直接冲着屋子里的五味子过去了,随意的抓起一把闻了闻,就对着外面喊了起来,“田主任,这五味子是假的。”   “哦,真是假药材?”田主任眼睛一亮,得意的瞄了一眼陶沫,挺着啤酒肚向屋子走了过去,“能确定吗?”   “是,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小张连忙回答,指了指蛇皮袋子里的五味子,“这五味子分明是已经失去药性的废料,然后用化工染料重新泡制晒干而成的。”   市场上流通的五味子,有一种最黑心的商人,是特意从药厂收购已经失去了药性的五味子,然后用化工染料重新泡制、阴干,再投入到药材市场,这样的假药不但失去了五味子的药效不说,化工染料吃了之后对人体也有极大的危害。   “陶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田主任踢了踢地上装有五味子的蛇皮袋,一脸的义正言辞,“贩卖假药,还拒不认罪,你这是罪加一等!殷队长,正好你也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你将人带回去好好审查审查,说不定还能抓出一条制造贩卖假药的大窝点。”   自从在县公安局被一队铁血大兵用冲锋枪对着,亲眼看着潭江市卫家大少爷卫仲霖被揍的人事不知、屎尿横流,殷队长是脑子进水了他敢和陶沫对着干,被弄死了都没处喊冤去。   “这不是假药。”陶沫倒也聪明的没有说出药名子,毕竟这可不是五味子,而是泡了紫苏的野葡萄,只是外表可以以假乱真看起来像是假冒的五味子。   眉头一皱,田主任不满的看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陶沫,再看一旁的殷队长也不配合自己行动,不由怒了起来,义愤填膺的对着陶沫怒斥,“既然你还不死心,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袁老板,你也是中药材的行家,你来鉴别一下这五味子,也好让陶沫死心!”   袁明拱手笑了笑,“既然田主任你开口,那我就过来鉴别一下,不过即使是假药也怪不得陶沫,她年纪小,公盘上的药材也是真假混杂,买到假药也是情有可原。”   进了屋子,袁明看起来仔细谨慎多了,不单单仔细辨别了一下五味子的外形,还仔细闻了闻味道,说实话,袁明虽然垄断了百泉县的中药材市场,但是对中药草的了解也只有五分。   不过因为事先是挖了坑陷害陶沫,这假五味子正是袁明和季老头事先约定好的,所以袁明此时肯定的开口,“这五味子的确是假的,气味有些不对劲,应该是染了化工原料。”   袁明此言一出,再加上药监局的鉴别,陶沫贩卖假药的罪名算是落实了,四周围观的人更是议论纷纷,流言蜚语向着陶沫席卷而去。   “陶沫,你打算怎么处理?”殷队长将陶沫拉到角落里低声询问,袁明一出现,殷队长就猜到这其中的猫腻,田柄权那头猪肯定是收了袁明的好处。   洪彩彩和陶伟韬闹掰了,一个被打的流产,一个被打的断子绝孙,在殷队长看来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当然,袁明更不是好东西,为了垄断百泉县的中药材市场,还不知道干了多少肮脏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殷队长看来袁明会对陶沫动手,一方面可能是为了洪彩彩的事报复,一方面可能是为了继续垄断中药材市场,只可惜这一次袁明要踢上铁板了。   “既然说贩卖假药要严惩,那就都要仔细查一查,这镇子上可不止我一家有中药材。”悠然一笑,陶沫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袁明,等着看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于殷队长热络的态度,陶沫倒也感激的很,虽然心里头明白对方看的肯定是陆九铮的面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殷队长去查一查袁老板的药店,毕竟公盘那一天我和袁老板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药材,我的药材是假的,说不定袁老板的药材也是假的呢?”   殷队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陶沫,明明是平静如水的乖巧,可是殷队长莫名的感觉出几分诡异的算计之色。   田主任对着袁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暗示事情已经成功了九成,这才大声对着殷队长喊了起来,“殷队长,这些药材我们药监局可以封查,但是陶沫拘留的事情还需要派出所出面。”   陶沫这边胸有成竹,殷队长也不用担心了,向着得意洋洋的田主任走了过去,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袁明,正色开口:“刚刚我已经询问了陶沫,她说之前是和袁老板一起购买的中药材,如果她的中药材是假货,袁老板店铺里的药材肯定是假药材,如果只调查她一个,这分明是田主任你恶意包庇、徇私枉法!”   “哼,殷队长,你也是经验丰富的老队长了,陶沫这分明是恶意攀咬,这种执迷不悟的犯罪分子就该严厉打击!”田主任冷哼一声,再次打起了官腔。   袁明事先就猜到了陶沫不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不由笑了起来,“田主任不要生气,陶沫既然这么说,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就查,我店铺里不可能贩卖假药材,这样陶沫认罪伏法也是心服口服。”   “多谢袁老板的配合调查。”田主任笑眯眯的拍了拍袁明的肩膀,看向陶沫时表情就转为了不屑,“既然你恶意攀咬,那就让你看看袁老板的药店有没有假药!”   一大波的人又转向了不远处袁明的药店,袁明这个药店平日里就收购一些零散的中药材,也对外出售中药,他最主要的产业还是那个中药材种植基地。   袁明抬手指了指身侧的柜子,“药柜里药材平日里都是病人拿着方子过来抓药的,从没有听说谁吃了我店里的中药有不良反应的,后面这是一个小仓库,要查随便查。”   为了显示自己执法公正公平,没有半点的徇私枉法!田主任让几个药监局的办事员配合殷队长的人将仓库里的中药材都搬了出来,当着外面围观众人的面开始一种一种的抽检。   “田主任,还请小心一点,这个沉香价格很贵。”从公盘上买回来的沉香虽然不是价值连城,袁明当初买的时候入手价格一千二一斤,等年后销售出去,每一斤至少有一两千的利润,十斤就是一两万,这里足足有五十多斤的沉香,光进价就五六万了,卖出去至少有十多万,也难怪袁明再三的叮嘱对方小心一点。   药监局的人对沉香还是很熟悉的,这沉香一看品质极好、油脂足,有一股子淡淡的芳香味,应该是上品的沉香了。   “田主任,没查出什么假冒药材。”小张放下手里头的沉香对着田主任开口。   袁明瞄了一眼陶沫,精明的目光闪了闪,这丫头看起来太过于冷静了,反倒让袁明心里头有些的不安,可陶沫那五味子是假药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也不怕她一个小姑娘能翻了天。   很是满意这个结果,田主任挺着啤酒肚,斜睨了一眼陶沫,“现在你该心服口服了!将现场所有的中药材都封存!”   “封存?那怎么行!只有五味子是假药,其他都是真药材,怎么能封存呢?”陶大伯急切的开口,连忙上前要阻止,这里可有将近十万块钱的药材,要是被药监局给封存了,那就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嗤笑的看着妄想阻拦执法的陶大伯,田主任不屑的冷笑一声,“是真药材还是假药材,都需要带回去做详细的调查,当然,你举报陶沫贩卖假药有功,药监局会给你奖励的,至于因为服用假药而造成的经济损失,你找陶沫赔偿,这一块不归我们药监局管。”   被田主任堵的哑口无言,陶大伯求助的看向袁明,段富会来家里看望伟韬,不就是想要借着陶家的手举报陶沫卖假药,打压陶沫,袁明难道还想要私吞了这一批药材?这也太贪心了。   袁明知道陶大伯的打算,是冲着陶沫这一批药材来着,可惜目的已经到达的袁明此刻直接翻脸无情了,无视了陶大伯求助的视线。   袁明果真不是好东西!陶大伯气恼的直皱眉头,这药材要是被药监局给封存了,那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反而便宜了袁明!想到洪彩彩给陶伟陶戴了绿帽子,这才害的陶伟陶被钱少给打的断子绝孙了。   “我们不举报了!”陶大伯恨声开口,袁明想要过河拆桥没这么容易!   “不举报?”如同听到多么好笑的笑话,田主任挑了挑眼皮,不屑的看着铁青着脸的陶大伯,颐指气使的冷哼着:“陶沫涉嫌卖假药,已经不是你举报不举报的问题了,身为药监局,只要发现市场上有假药出售,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你不举报,那就是包庇罪犯、知法犯法,也是触犯法律的!”   脸色灰白的难看,陶大伯被训斥的表情讪讪的,想要反驳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陶沫,根据《刑法》第141条规定,你涉嫌贩卖假药,你名下所有的药材将会被依法查封。”田主任一脸义正言辞开具着处罚公文,一旁的小张已经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封条,准备封存陶沫那屋子里所有的药材。   “殷队长,至于对陶沫的治安处罚,希望你们派出所能配合我们药监局行动。”田主任看向殷队长,扯了扯嘴角,表情有点的不悦。   殷队长眉头皱了皱,不管如何今天肯定是要护着陶沫的。   “田主任,涉嫌贩卖假药,不但要查封所有的药材,人也要接受治安处罚?”陶沫扬声朗笑着开口,完全看不出半点的惊慌和不安。   “对,一旦药监局这边证实你所贩卖的是假药,根据情节的严重,会依法判处两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田主任接过话,怀疑的看了一眼陶沫,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表情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田主任你只怕是抓错人了吧?”突然,还不等陶沫开口,一道清雅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一身蓝色的长袍,宛如古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晏黎曦面容含笑的看了一眼陶沫。   田主任不满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晏黎曦,若不是殷队长不配合自己行动,哪里轮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出来质疑自己,不过众目睽睽之下,田主任站在台阶上高声开口。   “我们药监局的宗旨就是打击一切制假售假的不法分子,还我们百泉县一片干净的药材市场!只要发现制造贩卖假药的人,我们药监局绝不放过!”   “田主任说的好!”晏黎曦率先鼓掌,四周围观的人也被调动起气氛,纷纷用力的鼓掌,百泉县经济落后,依靠的是农业发展,最能带动百泉县农业经济的重要一项就是中药材种植,如果真的能打击制假售假的不法药材商贩,对百泉县的发展的确非常有利。   袁明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晏黎曦的背景,他一直摸不透,总感觉这个优雅诡谲的男人不应该出现在百泉县这个小地方。   “田主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放着这些假沉香不管,反而只找陶沫的麻烦?陶沫贩卖假药就被抓,袁老板卖假沉香反而平安无事!”晏黎曦俊美的面容如画,可是笑容却显得冰冷无比,一字一字宛若利刃,直逼田主任而去。   看着错愕的田主人,晏黎曦原本雅致的面容却显得无比的犀利,“难道这就是袁老板一贯的手段,买通药监局的人员,然后公然诬陷其他合法药材商,包庇袁明这样售假的商人,田主任,你收了袁明多少好处费?”   “你胡说什么?”被群众掌声给捧的飘飘然的田主任表情猛然一变,怒声呵斥着晏黎曦,心里头莫名的心虚,毕竟他可是收了袁明两万块的好处费。   四周围观的人也是一愣,随后一个一个都不由瞪大了眼睛,袁明在百泉县的名声的确非常臭,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能垄断百泉县的药材收购市场,没有药监局在后面撑腰,谁相信那!   “这沉香明显就是假的,可是田主任你们却说是上品沉香,这难道不是公然包庇、徇私枉法吗?”晏黎曦冷冷一笑,俊美如斯的脸庞上一双凤眸锐利的盯着脑满肠肥的田主任。   “晏黎曦,你说这沉香是假的?”袁明此刻阴沉着脸,他就知道晏黎曦来者不善!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借着这个机会发难,但是袁明能在百泉县立足二十多年,那也不是好欺负的,“可有什么证据?如果是诬陷,殷队长人就在这里!”   晏黎曦走上前来,从保存沉香的玻璃罐里,拿出一块拇指头长短的沉香,“这沉香已经是炮制过的,看起来和真正的沉香九成相似,但是如果有火点燃,沉香油淡淡的芳香气味,而这种是经过高技巧用沉香油染成的沉香木,点燃之后会有一种滋滋声,最开始也会散发出类似沉香的气味,但是一段时间之后,表面的沉香油被烧掉之后,则只会有枯木的气味。”   “我这里有打火机!”围观人群里一个男人高喊了一声,将口袋里的打火机向着晏黎曦扔了过去。   袁明脸色阴沉的骇人,假沉香的确是用枯木,然后外面喷涂一种化工染料冒充沉香,但是很少有人会用沉香油来制假,这分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都制假了,谁愿意还花高成本去制假!沉香油的价格比沉香木可低不了多少。   晏黎曦点燃手里头的沉香木,果真能听见细微的滋滋声,当外面的沉香油被烧尽之后,露出了里面的枯木,肉眼一看就能发现那只是普通的枯木,根本不是香中圣品沉香木!   “晏老板果真技高一筹,我袁明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众目睽睽之下,袁明知道自己只能认栽,阴狠的眼神扫过晏黎曦。   袁明可以肯定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什么时候结下这样一个强大的仇人?袁明是一头雾水。   田主任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油光满面的胖脸紧绷着,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晏黎曦,不过一个开药店的,竟然敢拆自己的台,真是活腻味了!   身为药监局的主任,田柄权也许其他的能力没有,但是要对付一个开药店的晏黎曦那是手到擒来!“将袁明的药店里的药材也封存起来,登记好之后都带回去调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一直当壁画的殷队长此刻走上前来,掷地有声的嗓音响起,“袁明,你涉嫌贩卖假沉香,金额巨大,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殷队长难道不要拘拿陶沫吗?”袁明冷笑一声,从一开始就感觉殷队长偏帮着陶沫,果真如此!陶沫涉嫌卖假药,殷队长却不动声色的保持沉默,到了自己这里就直接拘捕了。   晏黎曦看着被拷上手铐的袁明,不由抱歉的看了一眼陶沫,自己终究是利用陶沫来打击袁明了,而且和袁明撕破了脸,陶沫这里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袁老板还是关心自己就好,我可没有贩卖假药!”出人意料之外,陶沫神色平静的回了一句,萌萌的瞪大了眼,一脸无辜的小模样。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傻眼了,殷队长不解,田主任吃惊,晏黎曦不解,袁明错愕,毕竟陶沫在公盘上买的那野生五味子是假药,这一点袁明是可以肯定的。   “陶沫,你这是病急乱投医的满嘴胡言吗?你的野生五味子一看就是假的,而且你奶奶就因为服用了你的假五味子,这会还被送去医院了,你现在竟然说你没有卖假药?”语调拔尖的提高,田主任气愤的瞪着陶沫,“没见过大白天还睁眼说瞎话的!”   面对四周众人震惊不解的眼神,陶沫一挑眉梢笑了起来,“谁说我的那是五味子,我根本就没有在公盘上买五味子,这是紫苏叶炮制的野生葡萄,虽然和五味子有些相似,但是药性是完全不同的,主治咳嗽。”   陶沫直接向着自己的两层小门面走了过去,将装有野葡萄的塑料袋给搬了出来,指了指蛇皮袋上记号笔写的四个字——野生葡萄,“田主任,你的人检查的不够仔细,错将野葡萄认成了五味子。”   说着,陶沫那弯腰捻了一个丢进嘴巴里,“这种紫苏浸泡的野生葡萄,具有清热解渴,入肺止咳的作用,很适合小孩子服用。”   若真是假药,陶沫是绝对不敢当众吃的,四周看热闹的人好奇的瞅了瞅,在陶沫的示意之下,也捻了一颗丢嘴巴里嚼了嚼,“果真有葡萄的味,有点像葡萄干,但是多了一股子的药味。”   晏黎曦大步上前,仔细看了看蛇皮袋里的野生葡萄,若只是第一眼看,晏黎曦绝对会认为这是五味子,而且很多制假的药材商也用野生葡萄和化工染料制造假的五味子。   听说像葡萄干,而且吃了也没副作用,大家你一小把我一小把,一个个都抓了一把像嗑瓜子一样吃了起来。   袁明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看了看陶沫,又看了看晏曦曦,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否则为什么陶沫的假五味子成了野生葡萄,自己的沉香反而被晏黎曦看出来是假的。   殷队长看了一眼袁明,“既然事情已经清褚了,袁老板就跟我走一趟接受调查。”   陶大伯呆愣愣的看着被警察押上警车的袁明,对上陶沫似笑非笑的眼神,猛地别过头去了,可是四周人那嗤笑鄙夷的目光,依旧让陶大伯老脸羞的通红。   之前大伯母和陶奶奶信誓旦旦的跑过来,还砸了玻璃门,直言陶沫卖的五味子是假药,害的陶奶奶上吐下泻,还打了药监局的举报电话,到头来这根本不是假五味子,而是野生葡萄,野生葡萄也能将人吃的上吐下泻?   陶大伯一家和陶沫之前为了死亡赔偿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会众人不由鄙夷的看着陶大伯,一个胖大婶讥笑一声,不屑冷嗤,“这分明就是讹诈!”   “是啊,关键还演的活灵活现,还送医院去了,也不知道要讹诈陶沫多少钱才罢休。”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亲大伯呢,为了一点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也不怕自家兄弟半夜来找。”   四周冷嘲热讽的骂声席卷而来,陶大伯臊的老脸通红,拨开人群就要离开,原本以为一切都算计好好的了,还能趁机将陶沫那十来万的中药材给卖出去,转手转个七八万,谁知道弄成这样。   “田主任,查封袁明药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派两个人过来配合一下。”殷队长笑着看向脸色难看的田主任,果真陶沫不需要自己担心的,袁明这一次是提到铁板了。   “你……”田主任气的满脸肥肉直晃荡,愤怒的指着殷队长,气的嘴唇直哆嗦,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陶沫倒不指望一次就能将袁明给扳倒,毕竟虽然沉香是假药,袁明最多就是罚点钱而已,不过陶沫和袁明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一次仅在沉香上损失的六七万,再加上罚款的钱,希望袁明得个教训,不要再招惹自己。   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晏黎曦,至于他和袁明之间的仇恨,陶沫是懒得理会,左右和自己无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自己果真还是很善良的。   晏黎曦一直派人盯着袁明,所以他和陶沫在公盘上买药的事情,晏黎曦都一清二褚,也知道袁明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晏黎曦却没有提醒陶沫。   晏黎曦不过是想要借着陶沫的手麻痹袁明,然后利用假沉香的事情先将袁明给弄进派出所去,如今陶沫虽然脱身了,但是晏黎曦却有些抱歉的看向陶沫。   面对晏黎曦歉意的眼神,陶沫沫淡漠的转过身避开了,她又不是什么白莲花,晏黎曦虽然没有直接陷害自己,但是如果今天这五味子是假的,即使袁明也因为假沉香被抓了,但是迁怒之下,陶沫肯定会遭大罪,袁明可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歹毒小人。   田主任此刻是骑虎难下,殷队长在一旁虎视眈眈着,只能让小张等人去查封袁明药店里的其他药材。   “殷队长,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收拾了。”陶沫道谢的看了看殷队长,拿起一旁的扫把准备将满地的碎玻璃清扫掉。   “平江,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大伯母罗娥惊恐的向着陶大伯奔了过来,神色惶恐到了几天,脚步一个踉跄的摔在了地上,可是大伯母却也顾不得什么了,惊恐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陶大伯的胳膊,“平江,妈死了,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陶大伯傻愣的看着浑身无力瘫软的大伯母,呆愣愣的抓着她的肩膀重,“你说什么?谁死了?”   “妈死了,送到医院不到五分钟就死了!”大伯母满脸的惊恐之色,双手用力的揪紧了陶大伯的衣服,吓的脸都变了色,为什么会死?明明那个药说吃了只会上吐下泻的!   一想到死掉的陶奶奶,死前那瞪大的双眼,那灰白的老脸,还有嘴边不断呕出来的鲜血,大伯母浑身一个激灵,无比的惊恐和害怕,好像被鬼找了一般。   “死了?怎么会死的?”陶大伯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吓的惊慌失措的大伯母吼了起来,再伪善再抠门,那终究是自己的妈,还是一贯来偏爱自己的妈,陶大伯红了眼眶,用力的摇晃着大伯母的肩膀,“不许哭,你说妈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大伯母被摇的直发晕,她也不知道陶奶奶为什么就死了?明明之前还没事的,可是对上陶大伯那血红的双眼,大伯母一个激灵,不能说!说了那就是杀人罪,要偿命的!   余光一扫,大伯母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力气猛然暴涨,一把推开抓着自己的陶大伯向着陶沫扑了过去,尖利着嗓音哭喊着,“都是陶沫这个贱人害的啊!妈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死的,刚送到医院就断气了!陶沫,你这个杀人凶手!”   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包括陶沫也是愣住了,陶奶奶和大伯母早上那一出,分明是为了讹诈自己,顺便向药监局举报自己,可是人怎么就死了?   “陶沫的药材已经证实是野生葡萄,不是假药材,不可能吃死人的!”晏黎曦快速的上前挡住了母老虎般扑过来的大伯母,俊雅的脸庞上眉头皱了皱,陶奶奶死娥,不管如何,陶沫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吃不死人?吃不死人,我妈是怎么死的?就是吃了陶沫的假药才死的!”唯恐这杀人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大伯母陡然提高嗓音,一手怒指着陶沫,狰狞着表情叫骂起来,“陶沫,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啊!你毒死自己的亲奶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   “那一包药材里,你只从我这里拿走了玄参和野生葡萄,这两样吃不死人的,余下的药材你是在袁老板那里买的吧?”陶沫冷了表情,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的警车,陶家人虽然可恨到了极点,但是却也不至于就这样被毒死了,而且这个罪名还落到自己头上。   殷队长此刻也是面色沉重,一旦牵扯到了人命,事情就闹大了,快速上前打开警车后座的车门将袁明又带了下来,沉声质问:“袁明,昨天罗娥在你这里按方子抓了中药材对吗?”   “是,但是我的药材都是真的,绝对不会死人的!”袁明脸色铁青的开口,他垄断百泉县的中药材市场这么多年,从不会贩卖假药,那是砸自己的招牌,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那假沉香,袁明也不会被拷起来。   “袁老板这是说笑吧,你的沉香刚刚才被查出来是假的,你说你的药材都是真的,也不怕贻笑大方?”晏黎曦突然转了话锋,语调犀利的嘲讽着袁明,却是想要借着陶奶奶的死将袁明置于死地。   在百泉县,袁明虽然不择手段的垄断了中药材收购市场,为人也是心狠手辣、歹毒无比,但是袁明却很精明,经营中药材这一块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没有卖过假药。   “袁老板的药材都是真的,是陶沫,都是陶沫这个贱人卖假药毒死了她奶奶,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经过最开始的惊恐不安,大伯母此刻终于冷静下来了,凶悍着表情将杀人的罪名再次推到了陶沫头上。   殷队长沉着脸,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不管是陶沫还是袁明都没有杀人的动机,袁明利用假药、再唆使陶家人陷害陶沫,不过是为了垄断中药材市场,也可能是为了洪彩彩报复陶沫,但是这完全没有必要杀人,一牵扯到杀人案,事情就闹大了,袁明没这么傻。   至于陶沫,虽然已经和陶家人撕破脸了,但是陶沫也不可能去毒杀陶奶奶,杀人的罪名可不小,殷队长眉头紧锁,陶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被谁毒杀的?   “殷队长,我妈是吃了他们两个人卖的药死的,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将这两个嫌疑犯都抓起来!”陶大伯抹了抹眼角,气愤填膺的开口。   陶奶奶的死的确太过于震惊,可是在一瞬间的悲痛之后,陶大伯突然又看到了希望。陶沫一旦被抓起来了,那她的那些药材肯定得留下,自己就可以趁机将这些药材给转手卖掉了,百泉县卖不掉,但是可以去临县去卖。   陶沫没有卖假药,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陶奶奶的确是死了,殷队长看向陶沫有些的为难。   “殷队长,公事公办吧。”陶沫不想让殷队长为难,毕竟牵扯到了人命,而且现场还这么多人看着,殷队长想要照顾自己影响也不好。   点了点头,殷队长不屑的目光扫过一旁看起来很是气愤,可是目光里却闪烁着算计精光的陶大伯,不由更加的瞧不起,对着一旁的手下道:“叫二队也过来,封锁陶沫和袁明屋子里的所有药材,都带回去派出所检查!你和小李直接去陶家村取证,将余下的中药,还有药渣、药罐子都带回来。”   陶大伯原本还想着趁着陶沫被抓走后将药材都给私吞了,却没有想到殷队长竟然棋高一着,这让陶大伯气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第064章 幕后凶手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陶沫和袁明都被带去了派出所,此刻镇子上所有人又围绕着陶家的事情议论开来了,谁也没有想到陶奶奶就这么死了,但是说是陶沫或者袁明卖假药给毒死的,大家多少有点的怀疑,只等着看派出所这边调查的结果。   袁明找了律师,也打了好几个电话,上上下下的关系算是打通了,虽然众目睽睽之下被药监局查出来沉香是假的,但是有律师在,袁明只是不小心购买到了假的沉香木,还没有对外销售,也没有造成恶劣影响,所以最多也就是罚款了。   若不是因为陶奶奶的死,估计连拘留都不用的,不过有律师在,24小时之后,如果没有袁明杀人的直接证据,还是要放人的。   陶沫这边有殷队长打了招呼,再加上是他亲自负责这个案子,所以程序走的也算快,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从陶家拿过来的药罐和余下的中药材,送去市公安局的鉴证科化验,还要安排陶奶奶的尸检,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估计至少要一个星期之后,派出所这边才有结果。   “陶沫。”袁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和陶沫虽然都是嫌疑人,但是袁明打通了关系,又请了律师,所以此刻手铐已经摘了,甚至还能到陶沫待的无人办公室。   对着身后的警察点头致谢,袁明关了门走进来坐到了陶沫的对面,看了一眼陶沫,袁明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这个看起来清瘦好欺负的小姑娘,却让自己狠狠的栽了一个大跟头。   “陶沫,利用假药陷害你,恶意竞争的确是我不对。”开门见山的开口,袁明态度显得极其的和善,目光深处隐匿着精光,歉意一笑,态度十足的陈恳,“不过你也让我在沉香上吃了大亏,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的确算是扯平了。”陶沫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好奇袁明来的目的。   看着太过于平静的陶沫,沉稳、淡定,完全不像是个大二的学生,袁明不得不承认贸然对陶沫出手的确是失算了。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敌人根本不是陶沫,所以袁明也不介意陶沫的冷淡继续开口:“以你的聪明,你该明白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可能卖假药,也不可能毒死你奶奶,幕后黑手用心险恶,一举将我们两个都拿下了。”   目光流转着,看着气愤不已的袁明,陶沫悠然的靠坐在椅子上,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袁明,直看的他那虚伪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袁老板不用含沙射影,你的意思是说晏黎曦是幕后黑手。”   “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了。”袁明眼中迸发出一股毒辣的狠戾之色,如今自己背上了卖假药的恶名,还有一个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若是晏黎曦在陶家买回去的药材商做了手脚,袁明知道自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陶沫第一反应也是晏黎曦里下的黑手,可晏黎曦虽然有些的奇怪,也不知道和袁明有什么仇恨,但是为了报复袁明就对无辜的人下手,陶沫感觉晏黎曦不是这样的人,那么是谁毒死了陶奶奶?   陶沫推测幕后黑手不是晏黎曦,那对付的人或许就是自己,如果那五味子真的是假药,再加上陶奶奶的身亡,陶沫此刻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袁老板,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陶沫收起思虑,她更好奇袁明来找自己,难道他打算和自己联合去对付晏黎曦?   陶沫可没有忘记之前袁明打算用假的五味子陷害自己,与虎谋皮,袁明该不会还认为自己很好拐骗?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一个动机,陶沫,我们都出事了,晏黎曦是渔翁得利,所以他绝对有动机,说不定被警方送去市公安局鉴证科的药材都被动了手脚,你和我那些被查收的药材也被动了手脚。”   袁明狰狞着表情,此刻恨不能时间能倒转回去,为了对付一个构不成威胁的陶沫,反而被晏黎曦抓住了机会陷害自己,即使能洗清杀人的罪名,但是卖假药的名头是跑不了了,自己的药材生意算是彻底砸了。   花了二十多分钟,说的口干舌燥,可惜不管袁明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陶沫都不可能和袁明这样的人合作,看着气愤离开的袁明,陶沫揉了揉眉心,这事到底是冲着袁明来的还是冲自己?   半个小时后。   “陶沫,签了字,你可以回去了,但是暂时不能离开百泉县。”殷队长将签字笔递给了陶沫,低声继续开口:“不管如何,你暂时先不要回陶家村。”   “我知道。”陶沫点了点头领了殷队长的好意,陶奶奶被毒死了,不管和陶沫有没有关系,以陶家人的性子,之前已经撕破脸了,现在陶大伯他们绝对会怪到陶沫身上,趁机要挟陶沫拿钱。   见陶沫不是传闻里逆来顺受的性子,殷队长也算是放心了,送着陶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两辆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殷队,袁明店里所有库存的中药材都拉回来了。”胖胖的小警察金子快步走了过来,指了指身后两车子的中药材,“这些药材都要让药监局的人过来检验?”   “先入库封存好,药监局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说马上就有人过来,争取会在年前能查清褚。”殷队长拍了拍小金的肩膀,这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原本所里已经安排好了年前年后的值班表。   小金是外市的,原本今天就打算先回去了,结果出了人命案,殷队长不得不将小金又从汽车站给叫了回来加班。   “陶沫,你的那些中药按照惯例也要全部封存检查,只要没有问题,也会尽快还给你的,不会耽误你的安排。”年底了却出了命案,以殷队长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不管是陶沫还是袁明都没有毒杀陶奶奶的动机,可关键是人死了,法医初步判断是毒杀,那到底是谁下的毒,凶手是谁,殷队长也头痛。   “那就麻烦殷队长你了。”陶沫诚心的道谢,若不是殷队长多加照顾,只怕今年三十晚上自己都要待在拘留所过年了。   走下台阶,陶沫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正从车子上将一袋一袋中药材搬下来的警察,忽然视线落在一个个子矮小的警察身上。   好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矮个警察脚步踉跄了一下,对上陶沫的目光之后,快速的扭过头去,拎着袋子急匆匆的向着派出所走了进去。   “你小子慢一点,这些可都是中药材,轻的很,也能将你压趴下?”小金笑着打趣了一声,自己也扛起了一袋子药材紧随其后。   上辈子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暗中的保镖,对于人的观察是无比精通,刚刚那个矮个警察分明是心虚紧张,难道偷拿了药材?陶沫也没有多想就离开了派出所,却没有想到一出门就看见斜靠在树杆上,一身蓝色长袍的晏黎曦。   阳光透过树叶稀疏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晏黎曦的身上镀上一层明暗的光影,长身玉立,面容俊雅,端是一个优雅贵公子。   “只怕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晏黎曦无奈一笑,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就是如此,之前他放任了袁明对付陶沫,如今想要赢得陶沫的信任,只怕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不,我相信我奶奶的死和你无关。”陶沫停下步子,晏黎曦会报仇,会用手段,但却不至于如此的不择手段,用人命来陷害袁明。   俊雅的脸上快速的染上了喜意,晏黎曦震惊的看向陶沫,“你相信我?”   有些不解晏黎曦此刻的高兴,陶沫开口解释:“你若是要报复袁明,势必会计划周全,不可能如此的仓促,漏洞百出。”   刚刚喜悦的笑容顿时熄灭,看着过于冷静的陶沫,晏黎曦苦涩一笑,原本以为她是相信自己的为人,可是此刻才明白陶沫不过是基于理智分析,和自己这个人无关,难道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所以才会期盼一份温暖?   “的确,我和袁明有仇,我若出手,必定不会这样漏洞百出,让袁明还能翻身。”晏黎曦将复杂的情绪压下,又恢复了惯常的优雅端方。   只是看着陶沫那平静到极致的小脸,晏黎曦内心却依旧有几分的涩意,自己这样的人或许注定了只能孑然一身,孤苦到老!但是在黑暗里生活太久,对于光明和温暖更是无比的渴望。   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陶沫却不明白晏黎曦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毕竟自己也他也只是几面之交,信或者不信都没什么意义。   看了一眼晏黎曦,见到不打算说什么,陶沫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晏黎曦点了点头,目送着陶沫清瘦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世和自己差不多,所以晏黎曦莫名的对陶沫有好感,而在发现面对那些歹毒的陶家人,陶沫却心态平常,不喜不怒,将那些人完全当成了陌生人。   这份平静,却是晏黎曦永远都无法拥有的,因为不管如何,晏家那些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和折磨,这一辈子晏黎曦都无法忘怀,在准备好了之后,他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回去。   因为自己内心已经丑陋不堪了,睚眦必报、阴狠歹毒,不愧是留着晏家肮脏的血液,可证实因为自己的丑陋,所以才会更加向往那种美好的人,那种不是伪装温文尔雅的面具的人。   从派出所一路回到家,沿途收到了无数打量的目光,不过因为殷队长的照顾,所以并没有什么关于陶沫毒杀奶奶的名声传出来,只是身处其中,想要完全撇出来是不可能的。   陶老三的饭店也关门了,不远处袁明的药店也大门紧闭,陶沫打开卷闸门进了屋,中药材都被派出所封存了。   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刚打开门,弄好的早饭摆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吃,晏黎曦再次登门,手里还拎着烧卖、蒸饺和豆浆。   “我就想着这么早你应该还没有吃,刚买的,趁热吃。”优雅轻笑,晏黎曦将手里头的早点放到了桌子上。   大早上的,刚洗了脸,陶沫那过长的刘海被夹子给夹到了头顶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原本看起来怯弱自卑的小脸也因为气息的变化而转为一种宁和平静,忽闪的大眼睛黑黝黝的,清澈见底,让晏黎曦在陶沫注视的目光之下莫名的有些的狼狈。   的确,只有身处深渊里的人更加渴望阳光和温暖,明知道陶沫只当自己是陌生人,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靠近,似乎如此就可以被救赎一般。   陶沫是真的看不懂晏黎曦,这个男人优雅出尘,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来熟的热情性子,瞅了一眼桌子上冒着热情的烧卖和蒸饺,看起来比自己的白粥和小酱瓜要好吃多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陶沫将手里头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客气询问,“你吃了吗?”   俊雅如玉的脸庞上顿时绽放出动人心魄的笑意,晏黎曦好笑的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陶沫,朗声道:“的确还没有吃,那就麻烦沫沫了。”   有什么比一个清冷贵雅的男人突然转成热情如火的大男孩更吓人的事?陶沫从厨房里又端了一碗粥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了晏黎曦,掀起眼皮再次瞄了一眼,很是怀疑晏黎曦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的热情熟络。   “昨天傍晚袁明也被派出所给释放了。”晏黎曦慢条斯理的开口,看了一眼陶沫,“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又被殷队长给抓了回去,从袁明店铺里查封的五味子是假药,初步判断有毒性,和从陶家搜出来的残余药材一致,目前袁明已经被正式批准逮捕。”   又是假的五味子?陶沫咬着筷子,皱了皱眉,莫名的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下来,让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和阴暗。   最开始,袁明是打算在药材公盘上利用假的五味子让自己上当购买,然后再挑唆陶家人以吃了假药的名头来闹事,还向药监局举报自己。   陶沫明白,如果自己从季老头那买的五味子真是假的,那么涉嫌卖假药,还害的陶奶奶中毒,这一番罪名下,陶沫不死也要脱层皮,袁明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可是事情却偏偏超出了袁明的谋算,首先自己的五味子是野生葡萄,药监局的田主任即使被袁明收买了,也不能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而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陶奶奶不是装病,她是真的中毒而且死亡了。   “袁明涉嫌贩卖假沉香,而且他又有诬陷我的嫌疑,如今又被查出来他药店的五味子是假的,袁明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次真的阴沟翻船了。”陶沫皱了皱眉头,目光忽然落在晏黎曦身上。   晏黎曦无力一笑,“我知道现在我看起来嫌疑更大,毕竟袁明如果是清白的,那么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就说明有人在陷害袁明,而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皱着眉头,看了看晏黎曦,想着已经被批准逮捕的袁明,陶沫越想越感觉事情很诡异,而且幕后黑手真的心狠手辣,一出手就要了陶奶奶的命。   “我回陶家村一趟。”如果可能,陶沫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回陶家村,陶奶奶的死,不管和陶沫有没有关系,陶家人肯定会闹的陶沫不得安生。   但是这个案子太过于诡异,陶奶奶的药是大伯母给煎熬的,从陶沫这里拿的假五味子真野生葡萄没有毒,余下的药材是袁明店里的,也不应该有毒,那有毒的中药是怎么被陶奶奶给喝下去的,只有煎药的大伯母最清褚。   “我陪你一起……”去字还没有说出口,晏黎曦看着突然站起身来满脸诧异的陶沫,也不由的转过身向着身后大门口看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洒落下来,可是这份温暖却没有消融门口男人那一身冰冷肃杀的气息,至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黑色的大衣,面容峻冷,凤眸冰冷而漠然,整个人如同是用冰冷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浑身散发出慑人的铁血冷肃。   “大叔,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这么早,这会不过才七点多一点,陶沫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陆九铮,黑脸门神一般,这幸好是大早上,这要是大晚上估计能被吓一跳。   “路过。”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陆九铮跨进门,冰冷如同寒霜的黑眸利剑一般看向坐在桌子边的晏黎曦。   在这个经济落后的小镇子上竟然还有如此的人物,虽然在陆九铮看来,英俊儒雅的晏黎曦还不够他一手咔嚓就能扭断脖子,但是一身长袍、面容俊美的晏黎曦的确像是意外闯入小镇的外来客。   如果说第一眼晏黎曦只感觉到陆九铮身上那股骇人的冷血气息,而此刻被那一双冰寒的满含杀气的目光紧盯着,晏黎曦不由的心惊,有种被野兽给盯上,随时会被撕碎的紧绷和危险。   相对于晏黎曦,陶沫更习惯和陆九铮相处,或许是因为上辈子陶也在特种部队接受过整整八年的训练,所以她更习惯一身军人气势的陆九铮,反而不习惯和不熟悉的晏黎曦相处。   “要吃早饭吗?”陶沫一边说却已经一边向着厨房走了过去,面瘫大叔大清早就到了,肯定是连夜赶路,身为军人都是任务为重,绝对不可能在中途还跑去吃早饭。   陆九铮冰冷的凤眸看了一眼晏黎曦,随后向着厨房走了过去,让被丢下的晏黎曦有种男主人回来,自己身为客人的错觉,而且还是不该出现的客人。   果真片刻之后,陶沫手里头只拿着一双筷子,陆九铮冷漠着峻冷的脸庞跟在陶沫身后出来了,手里头端着一个饭碗,比起陶沫和晏黎曦的碗足足大了两号,看得出陆九铮的食量。   “趁热吃吧,一会就凉了。”陶沫提醒的看了看失神的晏黎曦,这气温都零下一两度了,早饭不吃一会就冷掉了。   明明是方桌,可是晏黎曦顾忌着陶沫,落座的时候是选择陶沫的正对面,但是此刻,看着陆九铮一脸坦然的坐到了陶沫的身边,让晏黎曦懊恼的恨不能时间倒转回去,自己为什么因为顾虑而坐到陶沫对面,活脱脱就像是不熟悉的客人,虽然对陶沫而言,他的确也只是一个见了几面的客人。   幸好晏黎曦带来的烧卖和蒸饺挺多,吃完早饭之后,陶沫收拾了碗筷,晏黎曦这一次也主动帮忙收拾,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   “不用了,我收拾就好。”连忙的阻止,陶沫再次看外星人一般看着突然自来熟的晏黎曦,他到底怎么了?   陆九铮也一脸漠然的盯着晏黎曦,和陶沫并肩站着,两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晏黎曦,饶是晏黎曦冷静,此刻也有些的挫败,讪讪着表情,最终只好将刚收起来的筷子又递给了陶沫。   果真很怪异!陶沫再次瞄了一眼奇怪的晏黎曦,将碗筷送回了厨房,陆九铮也跟着进了厨房,片刻后,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碗声,独自被丢在外面的晏黎曦再次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   原本晏黎曦是打算陪陶沫回陶家村的,现在却多了一个陆九铮,三人开了晏黎曦的车直奔陶家村而去。   陶奶奶的意外死亡,让陶家蒙上一层阴影,尤其是陶大伯一家子,今年年底就没有顺畅过,陶伟韬这会还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尤其是他自从被钱泗铭派来的小混混给断掉子孙根之后,陶伟韬整个人就变了。   从过去那种满口粗话、暴力放荡的二世祖转为了现在这种扭扭捏捏,说话带着几分阴柔诡谲向人妖发展的趋势。   如今陶奶奶突然死了,尸体还在市公安局法医办公室等待尸检,陶大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阴沉着脸像是老了,“老三,妈现在死了,袁明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个应该能要到赔偿金吧?”   “我问过建裕了,如果派出所那边能给袁明定罪,肯定能有赔偿金的,尤其是袁明想要少判一些年,就要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袁明一定罪,赔偿金肯定有几十万,他也不差钱!”陶老三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且不说他自家要重新装修的饭店还需要不少钱,陶奶奶突然死亡,陶老三也是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凶手如果是袁明的话,五六十万的赔偿金是少不了的,即使和大哥家平分,一家也能拿个二三十万,陶老三这才感觉安慰了一点,否则这些破事凑一起都能将人给折腾死。   一听到袁明想要少判一些年就要赔不少钱,陶大伯那阴沉的表情终于有了喜色,冷哼一声,语调转为了愤怒,“那个袁明就是凶手!杀千刀的畜生,他不过是想要陷害陶沫,谁知道袁明这么狼心狗肺,连人命都敢害。”   不得不说袁明如今的确背上了杀人凶手的罪名,殷队长顾虑着陆九铮的存在,所以要将陶沫杀人凶手的罪名撇出去,将流言向袁明身上砸过去之外,陶大伯和陶老三也功不可没,陶家人故意放出了袁明丧心病狂的要陷害陶沫,反而害死了陶奶奶的流言,为的就是落实袁明杀人的罪名,从而获取赔偿金。   “爸,我妈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不做早饭?”一道生气的声音阴柔的响起,长时间没有剪头发,陶伟韬的脸被长刘海遮挡了一些,一手拄着拐杖站在客厅门口,陶伟韬不满的一扬下巴哼了一声。   因为之前一直在忙着饭店的装修,再加上饭店也是因为陶伟韬这个侄子才被打砸的,陶老三自然不待见陶伟韬,也就没有过来看他,今天还是陶老三自陶伟韬住院之后第一次看见。   看着原本满嘴粗话的侄子突然一副人妖般的扭捏,一言一行里透露着一股子的阴柔,关键是陶伟韬长的却是人高马大的,这让正抽烟的陶老三给吓的一口烟倒吸进了气管里,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妈早上不舒服,锅里蒸了馒头,你自己去吃。”对于自己儿子的变化,陶大伯自然也发现了,可是一想到陶伟韬如今不算个完整的男人了,他突然变得阴柔女性化了,陶大伯也是眼不见为净。   拄着拐杖刚打算去厨房,陶伟韬看到一辆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随着车门的打开,当看见从后座下来的陆九铮,陶伟韬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好帅好有气势的男人!   一袭黑色的大衣,衬托着陆九铮身躯更加的挺拔,冷峻如刻的脸庞,凤眸幽沉,就这么站在阳光之下,那种强大的冰冷气场让人震慑敬畏,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电视里那种只有空架子的男模可以相比的。   晏黎曦也随之下车,只是比起陆九铮那一身铁血冷漠的气势,晏黎曦看起来俊雅出尘,可是却少了那股成熟强大的男人味,陶伟韬的目光也再次从晏黎曦身上重新落回到了陆九铮身上,痴痴恋恋的看着。   陶沫紧随着陆九铮从后座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陶伟韬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那痴迷的看向陆九铮的目光让陶沫吓的一个哆嗦。   “你怎么来了?”陶伟韬眉头一皱,扬起一手着陶沫,阴柔的语调显得冰冷冷的,可是那翘起的兰花指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很是诡异。   若是一个小鲜肉的男人显得娘气,陶沫也能接受,毕竟现在很多男人都是这种似男似女的小娘炮,可是陶伟韬却是五大三粗,完完全全的一张糙老爷们的脸,这会却阴柔着眼神,翘着兰花指,让陶沫整个人都不好了。   晏黎曦看了看陶伟韬,再看了看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莞尔的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听到陶伟韬的声音,屋子里的陶大伯和陶老三双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外的陶沫,两个人脸色猛的一沉,陶大伯冷声怒斥,“陶沫,你来做什么?你害的陶家还不够吗?”   “爸,你发什么火?上门都是客,至少让人先进来,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陶家一点礼节都没有。”陶伟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陶大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陆九铮谄媚一笑。   一个没忍住,陶沫猛地转过身,死死的咬住嘴唇无声狂笑着,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没有想到面瘫大叔竟然男女通吃。   “有什么事进来再说。”陶老三拍了拍陶大伯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陆九铮虽然不认识,但是陶老三却是知道晏黎曦的,能在百泉县成功的开了一家药店和袁明抢生意,再加上晏黎曦那一身气度,陶老三就感觉此人绝对非同一般。   如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晏黎曦和陶沫一起来了,但是不管如何,先探听探听他们的来意,陶老三招呼着陶沫三人进了院子。   陶伟陶的眼珠子几乎都粘到了陆九铮身上,这让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的陶沫差一点再次失笑,可惜对上陆九铮那冰冷的面瘫脸,冷漠里透露出一股子的危险,陶沫倏地绷直了身体,将笑意狠狠的压了下去,憋的小脸通红,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满是笑出来的泪水,莹润透亮。   “陶大伯。”跟着陶沫的称呼,晏黎曦打了一声招呼,他知道陶沫和陶家人撕破了脸,也不指望面瘫脸的陆九铮会主动开口,只能晏黎曦来说明此行的来意,“关于陶奶奶的死,还请两位节哀,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询问一下关于陶奶奶死之前吃药的情况。”   “晏老板客气了。”陶老三笑着接过话,精明的目光打量着晏黎曦,如果袁明背上了杀人的罪名,那晏黎曦就有可能接替袁明垄断百泉县的药材生意,这一年上百万的利润是少不了的,所以陶老三对晏黎曦的目的倒是有了几分推测。   “我妈在卧房里,我带你们过去。”陶伟韬连忙接过话,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陆九铮,越看越发觉这个男人是真的好有型!   五官冷峻,刚硬的脸庞上线条像是最精湛的雕刻大师凿刻出来的一般,超过一米九的伟岸身躯,笔挺而靖瘦,宽肩窄腰大长腿!再配以那一身冷厉的肃杀气息,完美的让陶伟韬心砰砰的乱跳,如果能被这样强壮的手臂搂在怀里……   大伯母自从陶奶奶死后,尸体都被派出所给拖走了说是送去市公安局的法医办公室尸检,大伯母就整夜的睡不着,心虚紧张惊恐之下,变得草木皆兵,唯恐派出所突然上门将自己给抓了起来。   听到卧房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大伯母猛地一惊,一把拉过被子盖了下来,只余下一双眼惊恐的看向被缓慢推开的房门。   “妈,有客人过来想要问问你奶奶死的事。”陶伟韬是第一给进来的,不满的看了一眼哆嗦的大伯母,这也太给自己丢面子了!   陶伟韬迅速的看了一眼陆九铮,却见他依旧冷漠着面瘫脸,并没有因为大伯母的丢脸而不高兴,陶伟韬立刻高兴了起来,果真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够沉稳够大度!   “陶沫,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要害我了?你给我滚!伟韬,快将这个小贱人赶出去!赶出去!”大伯母一边不停的往被子里缩,一边惊恐大叫着,和她平日里泼辣刻薄的模样迥然不同。   这绝对有问题!看着做贼心虚,大吼大叫的大伯母,陶沫和晏黎曦对望一样,看来今天是来对的。   “妈,你抓痛我了!”陶伟韬吃痛的喊了一声,一把甩开了大伯母抓着自己的手。   果真手背上被大伯母给抓出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原本想要发脾气,可是想到陆九铮在这里,陶伟韬顿时将怒火压了下来,拍了拍大伯母身上的棉被,温柔开口:“妈,既然他们想知道,你就给说说吧。”   “我没什么可说的?伟韬,将他们都赶出去!”大伯母惊恐大叫着,见陶伟韬半天没反应,不由大怒,随后向门口的陶大伯大喊着,“平江,将他们都赶出去,赶出去!”   “大伯母,我们只是想知道关于陶奶奶死亡的一些情况,你放心,只要袁明被定了罪,陶家这边肯定会拿到一笔丰厚的赔偿金。”晏黎曦优雅一笑,俊美如斯的面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宁静,知道陶家人的贪婪,所以晏黎曦才故意提起赔偿金。   可惜,大伯母却丝毫没有因为晏黎曦的温柔而动容,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滚!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都给我滚!”   啪的一声,砸的没什么准头的茶杯碎在了地上,大伯母惊恐喘息着,拉过被子猛地将头都盖进去了,摆明了拒绝说话。   陶大伯和陶老三此时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陶奶奶的死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晏黎曦既然说了只要能给袁明定罪,陶家的赔偿金是少不了的,一贯贪财的大伯母却如此表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晏黎曦差一点被茶杯给砸到,虽然避开了,可是茶杯里的水却洒到了身上,蓝色的长袍明显湿了一大块,再看着将头蒙起来的大伯母,晏黎曦无奈的看向陶沫。   “你若说出来,平安无事,你若隐瞒不报。”低沉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陆九铮面瘫着脸,大步上前,在陶伟韬那星星眼里,大手抓起被子用力的一扯。   “啊!你给我……”被子被扯开,惊恐怒喊声响起,可是最后一个滚字却被大伯母给生生吞了下去,对上陆九铮那冰冷如同看死人一般的黑冷双眸,撒泼叫喊的大伯母被吓的失了声。   “隐瞒不报,等同于杀人罪!”一字一字冷血无情,陆九铮肃杀着面瘫脸,冷漠的双眸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脸色惊恐的大伯母,“说!”   “我说,我说,不关我的事,那药只是泻药,吃了最多上吐下泻,这样才能更逼真,我不知道会吃死人啊!”被惊吓到的大伯母什么也顾不得了,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你说是袁明给的你假药材?”陶沫脚步上前,佩服的看了一眼陆九铮,果真面瘫大叔一出马,一个顶俩!   可是听到大伯母所说,陶沫有些的吃惊,难道自己之前猜测错了,袁明为了陷害自己卖假药,真的给陶奶奶下毒了?   大伯母也顾不得针对陶沫了,被陆九铮给吓的满脸苍白,“并不是袁明亲手给的,不过那个刀疤男说是袁明交给他的药。”   之前段富来了家里一趟说是看望陶伟韬,陶大伯一家听段富的话风知道袁明要对付陶沫,只要陶家人出面,就给陶伟韬四千的好处费。   陶大伯看不上这四千块,他看上的陶沫那*万的中药材,转手卖出去钱就到手了,所以在陶大伯的示意之下,陶奶奶和大伯母故意拿着袁明给开出来治疗心悸失眠的方子,跑到了陶沫那里拿了不少五味子,目的就是陷害陶沫卖假药,然后举报给药监局。   方子里余下的药材,大伯母是从袁明店里拿的,结果出来之后,大伯母碰到一个刀疤男的男人,说是袁明派过来的,从陶沫那里拿的五味子虽然是假药,但是要想让人生病,只怕需要长期服用。   所以为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为了逼真,可以一举拿下陶沫,刀疤男给了大伯母一小撮枯黄的药草,说是上吐下泻的草药,让大伯母给放到药罐里去,这样陶奶奶一病,诬陷陶沫卖假药就是铁证如山。   大伯母一想就答应了,反正上吐下泻的人是陶奶奶,只要能证明陶沫卖假药就行了,大伯母没有一点怀疑的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熬药的时候就偷偷将药草给放了进去,谁知道在陶沫那里大闹一通之后,陶奶奶在去医院的途中就不对劲了,到了医院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还没有来得及抢救就死在了罗娥面前。   虽然人不是大伯母要毒死的,可是那药草是她亲手放下的,亲眼看着陶奶奶喝下去的,最后陶奶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双眼充血的差一点从眼眶里瞪了出来。   这种死不瞑目的恐怖死相让大伯母晚上直做噩梦,夜不能眠,又担心陶奶奶变成鬼找自己索命,又担心派出所来抓自己,浑浑噩噩之下,大伯母将自己活生生给吓病了,今天和陶沫他们说出了刀疤男的事情,反倒轻松了一点。   ------题外话------   只要在脑海里一想到陶伟韬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翘着兰花指,一脸爱恋的盯着大叔,颜就忍不住的狂笑,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O(∩_∩)O哈哈~   ☆、第065章 陆家背景   从大伯母罗娥这里除了刀疤男这一个线索之外,再也问不出其他的事情了,陶奶奶喝剩下的药材和药渣、药罐子都被派出所当成证据给带走,送去市公安局鉴证科检验去了,目前这个刀疤男是唯一的线索。   从陶家出来,上了车,晏黎曦依旧在开车,透过内置倒车镜看了一眼后座的陶沫和陆九铮,身材伟岸的陆九铮和清瘦的陶沫,明明该不是搭调的,可是两人坐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协调。   心里头莫名的有点沉甸甸的苦涩,晏黎曦沉了沉眼,随后笑着开口:“袁明以为沫沫的五味子就是假药材,他唆使陶家人来闹,目的就是为了让药监局插手,查出五味子是假药材,根本不需要弄什么泻药来假戏真做。”   陶沫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个刀疤男必定是幕后人派出来的,明着看目的是为了陷害袁明,如此一来,晏黎曦是幕后人的动机更加明显了。   要查刀疤男?陶沫转过头,一双清澈无底的眼睛拜托的看向身边的陆九铮,要查一个人的下落,找面瘫大叔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来处理。”对上陶沫那无辜的表情,陆九铮沉声应下,莫名感觉自己似乎半点原则都没有了,之前即使陆家有事,陆九铮也从不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忙,可是对上陶沫那清澈的眼睛,答应的话便脱口而出。   等回到家,陶沫很是无语的看着跟着进门,一脸坦然的陆九铮,试探的开口:“大叔,你打算住我这?”   虽然说很多时候,一旦出任务,都是身不由己,别说回家过年,就算家里老婆生孩子都不可能回去,但是陶沫瞅了瞅陆九铮,凡事都有例外,面瘫大叔一看就是家世非同一般,大过年的谁会不长眼的安排任务,不想活了吧。   陆九铮打量了一下陶沫的屋子,一楼的门面并没有装潢,四十个平米不到,被隔两两部分,后面小二十个平方是厨房和卫生间,地面不过是水泥地,墙壁和天花板只是刷白了,前面摆了餐桌和椅子,虽然没有上楼,不用想也知道太过于简陋。   在外出训练、任务时,再艰难的环境陆九铮也待过,沙漠、森林、山区,很多时候别说遮风挡雨的屋子了,能找到个山洞窝一晚都算舒适了。   可是自己过的再苦,陆九铮都不认为有什么,他首先是一个男人,然后是一名军人,再苦再累那都是值得的。   可是看着瘦弱的陶沫,身体太过于单薄,面色是营养不良的发黄,清瘦的脸不过自己巴掌大,若不是她一双眼熠熠的闪烁着光芒,陆九铮几乎认为她真的是被陶家人欺压虐待长大的,那手腕瘦的似乎轻轻一折就能断。   可是从见到陶沫开始,陆九铮就发现陶沫看起来柔和,但是并不是好欺负的,那她到底是怎么将自己给折腾成这幅营养不良的模样?   陶沫瞅着陆九铮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寸一寸的打量下来,活像是要将自己里里外外给看透一般,陶沫几乎有点承受不住陆九铮那过于锐利的目光。   尤其是此刻大叔那面瘫脸明显冰冷下来,隐隐能感觉出一股子的不悦,这让僵硬着身体的陶沫几乎怀疑自己是受审的犯人。   “大叔?”弱弱的开口,陶沫活动了一下绷的僵硬的身体,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他吧?为什么面瘫大叔这表情越来越冷,眼刀子飕飕的在身上剐着。   “你厌食?”皱着眉头,冷声开口,陆九铮表情霜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   厌食?陶沫想着早上自己吃了五个蒸饺,两个烧卖,一碗稀饭,这多的都可以喂猪了,大叔哪里看出自己厌食?有自己这么能吃的厌食者?   陆九铮想起之前在公盘那一次吃饭,虽然被钱泗铭给破坏了,不过那个时候陶沫看起来不像是厌食者,今天早上吃早饭,看她也很有食欲。   那她怎么这么瘦?尤其是陶沫那身手,怎么看都不可能这么营养不不良的瘦弱,莫名的怒气让陆九铮的眼神愈加的冰冷。   被陆九铮看的压力倍增!陶沫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清瘦的像是鸡爪子一般的手,原主从小的确营养不良,虽然陶沫养了好几个月,但是还是瘦的厉害,想到陆九铮刚刚说的厌食。   陶沫忽然明白过来,心里头莫名的暖暖的,抬头看向陆九铮,大叔果真是老古板老封建,现在流行骨感美,可是大叔却喜欢自己白白胖胖的。   “我不厌食,之前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所以瘦的很,大叔,你放心,我保证过个年就养的白白胖胖的。”说完之后,陶沫还郑重行了个军礼。   重生这码事,陶沫是不打算说的,不管如何,她如今已经是陶沫了,是原主了,上辈子的事情就随风消逝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陶沫,那笑眯眯的像是月牙一样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陆九铮漠然着面瘫脸想,自己果真是老了,三岁一代沟,差了十岁,那至少是三条代沟,所以他完全不懂陶沫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不过看着开心的如同个孩子一般的陶沫,陆九铮那面瘫脸莫名的也跟着软化了几分。或许是因为父亲陶平海的突然离世,她才会这么的瘦,现在应该是走出父亲离世的伤痛,更何况陶沫已经保证会将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   第二天。   一大早,陶沫刚做好午饭,陆九铮一身细雨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因为这房子是临街的门面,再加上陶沫现在也算是镇上的话题人物,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进进出出,让陶沫再次成了这些七大八八大姨口中八卦的焦点。   不过因为陆九铮太有气势,再配以他峻冷的脸庞,所以左右隔壁议论归议论,更多的却是嫉妒陶沫的好运气,竟然找到这么好看的男朋友,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陶平海这个当爹的即使死了也该瞑目了。   “大叔,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吧。”看陆九铮这完全不在意,站在厨房门口看自己烧饭的样子,陶沫身为医生的职业病发作,没好气的一瞪眼。   “不要以为现在身体好就不在意,寒气入体,等老了就有的你受的!”再说在部队的人,谁身上不是大大小小的旧伤,现在不注意,以后想治疗都迟了。   陆九铮看了看气鼓鼓着脸颊的陶沫,木然的转过身向着楼上走了过去,只是脚步一顿,为什么她三句话不离一个老字,想想陶沫过年也不过是二十二,自己三十二了,或许真的老了。   陶晶莹性子从小就娇惯,身为陶家唯一的女孩,陶老三家在镇上开了饭店,经济一直不错,陶晶莹那就是当公主一样娇惯着长大的。   至于陶沫虽然也是陶家的女孩,可惜陶家上上下下没有人将陶沫当个孩子,那就是随意打骂、任意欺辱的受气包。   陶奶奶的尸体还在公安局等待尸检,陶家这个年算是没法子好好过了,尤其陶老三一家还要忙着重新装修饭店,这笔钱算了算至少有十万,陶老三一家四口都将陶伟韬这个罪魁祸首给恨死了。   陶晶莹自然也是如此,这几天突然听到左右隔壁说陶沫家有个野男人进进出出的,陶晶莹当时就嘲讽的和蒋睇英说,“妈,我就说陶沫不是个好东西,在外面还不知道勾搭了什么野男人,所以腰杆子硬了,否则给陶沫那小贱人三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闹。”   蒋睇英其实对陶沫没什么看法,反正被陶大伯他们作践死了,那也不是她女儿,蒋睇英唯一在意的就是陶沫现在住的这门面房,原本是牢牢握在自己家里的,如今却被陶沫给强占了去。   “你别去管陶沫的事,晶莹,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找个正经的男朋友定下来了,别整天只想着玩。”蒋睇英不高兴的对着满嘴贱人贱人的陶晶莹说教,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被娇惯的太野了一点。   “妈,我的事,你别管。”眉头一挑,陶晶莹不满的一瞪眼,直接转身就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她倒要看看陶沫那个小贱人能勾搭什么样的野男人回来。   听说年纪不小了,陶晶莹高傲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个野男人该不会陶沫认的干爹吧?白天是干爹,第一声的,到了晚上这个干爹的干字就是第四声了。   陶晶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矮胖老男人的模样,挺着啤酒肚,凸着脑门,闹满肥肠的色鬼模样,这让陶晶莹不由笑了起来,打着伞大步向着陶沫的房子走了过去。   刚将一碟子冬笋牛肉丝端上了桌,陶沫一回头就看见不请自来的陶晶莹,高挑的身材,剪着利落的短发,一脸高高在上的得意姿态。   “陶沫,听说你找了个干爹?”推开门,陶晶莹高昂着下巴,斜挑着目光上上下下挑剔的打量着陶沫,嘲讽讥笑,“难怪这一次放假回来你腰杆子硬了,原来有个老男人给你撑腰了。”   干爹?老男人?陶沫眨了眨眼,看着明显怀带着恶意来嘲笑自己的陶晶莹,从原主那零碎的记忆里,陶沫知道陶晶莹这个堂姐没少欺负嘲讽原主,陶晶莹是陶家娇惯的小公主,那陶沫比灰姑娘还不如。   从年幼时起,陶晶莹就处处在陶沫面前彰显自己的地位,疼爱的父母、护着自己的哥哥,陶奶奶的关爱,陶大伯和大伯母因为顾忌到陶老三一家,所以对陶晶莹也算不错,而陶沫则被贬低到尘埃里去了。   原主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陶晶莹总会拿着厚厚的红包在陶沫面前显摆自己拿了多少压岁钱,她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头上扎着崭新的头花,口袋里是各种精美的糖果,而陶沫则穿着灰突突的脏衣服,佝偻着身子,像是灰老鼠一般羡慕陶晶莹手里的红包。   “怎么?不说话呢?那个老男人昨晚上狠狠干了你,这会儿还在床上躺尸吗?”出口就是污言秽语,陶晶莹讥诮的打量着明显身材有些发育不良的陶沫,脚步上前,阴毒冷笑,“陶沫,你这样下贱的东西,就该一辈子被老男人包养,敢搅和我们陶家天翻地覆,陶沫,你凭什么?”   “我和老男人上床,至少还有钱,听说你找男朋友,不但白白将身子送上去,还要给你男朋友钱花,花钱找男人睡自己,陶晶莹,算起来,我还算是能卖上价,你可是贱卖还要搭钱出去!”陶沫悠然冷笑着,出口的话却是犀利而恶毒,比起陶晶莹那是分毫不让!   陶晶莹性子傲,一直以来都喜欢长的帅气的男人,可是陶晶莹那高傲泼辣的性子,但凡好看一点的男人更喜欢的都是小鸟依人的小女生,所以陶晶莹交往的好几任男朋友虽然都是脸长的有型很帅,但是交往的时候都是陶晶莹花钱居多。   否则以她高傲强势的性子,一般男人都受不了,尤其是脸长得好看的男人,有的是漂亮温柔的小女生送上来,何必去受陶晶莹的窝囊气,所以为了笼络男人,陶晶莹不得不多花钱砸出去。   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陶沫突然敢嘲讽自己,陶晶莹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猛地暴怒起来,狰狞着表情,凶悍的模样像是要生吃了陶沫一样,怒吼着:“陶沫,你竟然敢回嘴?”   难道到现在陶家人还以为自己是原主那样的受气包吗?陶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暴怒的陶晶莹。   “你给我站住!”陶晶莹尖叫着,踩着高跟的靴子咚咚上前,一脸凶狠的拦住要进厨房的陶沫,陶晶莹气的脸都扭曲了,怒指着陶沫,“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陶沫,你是活腻了吧,你有种再说一遍!”   陶晶莹在镇子上的名声并不好听,不少人都讥讽她倒贴男人,被男人被玩,可是那些人都是背地里说,陶晶莹也没法子,但是今天被陶沫给戳到伤口上了,陶晶莹气的铁青了脸,浑身直发抖。   眉头一挑,眼皮子一翻,陶沫玩味冷笑的看着暴怒的陶晶莹,不怕死的继续挑衅,“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给人白吃、白喝、白睡才找到的男朋友?”   “贱人!”怒指着陶沫的手指头颤抖着,陶晶莹气到极点,尖叫一声,一巴掌向着陶沫的脸扇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抬手一挡,陶沫右手挡下陶晶莹的巴掌,反手用力的一个回扇,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陶晶莹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总是清澈的双眼陡然一冷,陶沫脚步上前逼近捂着脸的陶晶莹,“别惹我,陶伟韬现在还断着腿呢。”   被那冰冷无情的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给锁定,陶晶莹惊恐的一愣,捂着脸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后腰狠狠的撞到了桌角上。   “啊!”陶晶莹吃痛的叫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再看陶沫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清瘦瘦的模样,而自己竟然被陶沫给吓到了!   “陶沫!”再次开口,可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让陶晶莹莫名的有点怵陶沫,但是却又不甘心自己竟然胆怯害怕了,陶晶莹狰狞着表情,一字一字极尽的恶毒,“我是白陪男人睡,可是至少我陪的是脸长的帅,身材好的男人,你呢?下贱的婊子,只能找干爹!陪那些满肚子肥肉,嘿咻两下就气喘吁吁的老男人睡!”   陶沫瞄了一眼楼上,面瘫大叔躺着都中枪了!   看着沉默的陶沫,陶晶莹以为自己戳中了陶沫的软肋,不由更加的得意,再次冷笑的嘲讽,“陶沫,你也真是重口味,那些老男人都能当你爹了,又胖又丑,扔大街上都没人要,为了几个臭钱,陶沫你还真是下贱那,估计只要是个男人就能睡了你,不对,只要有钱,估计就是一条狗都能睡了你吧。”   “说完了,好走不送。”瞅了瞅陶晶莹那看起来凶悍十足,可是估计承受不了自己一拳头就能厥过去的身板,陶沫将小拳头又给放了回来,打一巴掌就差不多了,真将人揍晕过去,难得丢大街上?   “怎么?你都敢做,还怕我说?”看陶沫这心虚的模样,陶晶莹更是蹬鼻子上脸,看了一眼楼上,恶毒一笑,突然快步上前,“我倒要看看你干爹是什么样?不管如何,我可是你堂姐,既然堂妹夫来了,总该打个招呼吧!”   话音未落,陶晶莹已经大步向着楼梯跑了过去。   陶沫准备拦的手又放了下来,坏坏一笑,反正面瘫大叔也不会被陶晶莹占便宜,上去就上去吧,乐呵呵的陶沫转过身继续去厨房烧菜去了。   二楼,因为之前是陶老三家当库房用的,所以里面根本没装修,四十多平米的二楼,陶沫买了屏风给隔断成两个小房间,一间摆了床和简易的衣橱,另一间因为陆九铮要住,也摆了一张床,不过空荡荡的连个衣橱都没有。   陶晶莹直接冲上了陶沫这边一看,没人!不由转身看向屏风另一边,木质屏风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人影,陶晶莹得意的勾起嘴角,“怎么?太丑不敢出来见人了?”   “也对,能看上陶沫那贱人的男人,又能是什么好货色。”靠在墙边,陶晶莹越说越来劲,“一百块钱就能找个漂亮的小姐,你既然有几个臭钱,何必包养陶沫这个贱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怕在床上也不尽兴吧?”   陶晶莹恨不得看陶沫被抛弃的可怜模样,估计连年夜饭都没钱吃了吧,越想越高兴,陶晶莹已经决定,只要这老男人不是丑的天怒人怨,自己就将他给勾搭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气死陶沫那贱人,她捧着的男人,自己勾勾手指头就勾搭过来了,到时候陶沫那贱人一脸气愤又无奈的表情肯定很解气。   上楼来换衣服的陆九铮一开始就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毕竟陶晶莹的声音太过于尖利,想到陶沫的身手,陆九铮并没有多在意,而此刻,听着屏风外陶晶莹那一声声对陶沫的辱骂声,陆九铮面瘫脸看起来更加的冰冷霜寒。   唰的一下屏风被推开,说的正起劲的陶晶莹被吓了一跳,抬头瞪了过去,突然,整个表情直接傻愣住了。   陶晶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闹满肥肠的老男人,甚至还想着只要不是丑的太难看,自己就牺牲色相勾引一下。   可是此刻,眼前的男人身材笔挺,冷峻有型的脸庞,幽深冷厉的凤眸,那一身冷傲的气势配上黑色的长款大衣,冷酷、冰寒、高贵、强大,让陶晶莹眼睛都看直了。   “你?”陶晶莹张了张嘴,脸倏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一直以来,陶晶莹倒贴的男人都是那种脸漂亮的小鲜肉类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型的好男人。   那身高足足超过了一米九,在百泉县这样的小地方,几乎找不到第二个了,不同于那些傻大个,关键是那一身气场,比起电视上那些外国男模都要抢眼。   冰冷的黑眸漠然的扫过红着脸、一脸娇羞的陶晶莹,陆九铮直接迈开长腿越过陶晶莹向着楼下走了去。   就这么被丢下了,陶晶莹傻眼的愣了愣,突然想到刚刚自己那一番口无遮拦的叫骂,脸色一阵青白,“陶沫这个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此刻却也顾不得什么了,陶晶莹转过身咚咚的向着楼下跑了过去,一下楼就对上陶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陶晶莹顿时火冒三丈,恼羞成怒的冲了过来,“陶沫,你是故意的!”   看着疯子一般冲向陶沫的陶晶莹,陆九铮突然冷声开口,冰寒的凤眸阴寒的盯着陶晶莹,“滚!”   被骂的脸色再次难堪的扭曲起来,陶晶莹还想要开口给自己辩驳几句,可是当看到陆九铮那冷酷无情的面瘫脸,那种暴戾的冷意让陶晶莹惊恐的一愣,刚刚那迷恋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双腿一软,惊恐的向着门口小跑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陶沫对着冷着面瘫脸的陆九铮赞赏的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叔你有强!”若是陶沫出面,估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口水战,陶晶莹喋喋不休的能闹腾半个多小时。   还有一种就是陶沫直接将人给打晕过去丢大门外去,这样只是一时痛快,估计陶老三一家又能来闹一阵,所以还是大叔气场够强大,一个滚字就世界安静了。   “吃过饭,出去一趟。”面对外人,陆九铮的冷漠里多了一股子的戾气,可是面对陶沫时,虽然还是面瘫着峻脸,可是神色却显得平和了很多。   “大叔,你真不回去过年。”陶沫将剩下的菜都端上了桌子,看向陆九铮,百泉县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什么机密任务?   陶沫怎么看都感觉陆九铮这一次是因为自己而回来的,之前虽然或许真的有任务,但是药材公盘之后,陆九铮的离开,让陶沫知道他此地的事情肯定已经了了,但是陆九铮突然再次出现,陶沫不是自作多情,却还是感觉陆九铮是为了自己回来的。   “先将你的事情了结掉。”这边话刚说完,陆九铮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陆九铮眉头皱了皱起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你这个臭小子,你搞什么?”电话刚接通,手机里立刻就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而似乎早已经料到会这样的陆九铮,事先将手机远离了耳朵,等那足足长达五分钟的怒吼咆哮声结束了,这才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冰冷着低沉的嗓音开口:“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都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再次火大的咆哮起来,打雷一般的怒吼里夹带着怒火,“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你已经三年没回来了,这一次我压着老孙提前一个月就给你放了年假,你他妈的给老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陆老爷子火到了极点,直接爆粗口怒骂起来,老来子的确是他最宠爱的孩子,想来陆家兄弟姐妹五六人,即使是女孩子,陆老爷子小时候那也是棍棒教育,军事化的粗暴管理。   可是唯独对这个老来子却无比宠爱,小的时候甚至舍不得骂上一句,京城所有人都以为陆家要出一个混世纨绔了,就陆老爷子那宠爱的程度,简直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而且不单单是陆老爷子宠着惯着,陆家那一群大哥大姐们也是对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弟弟无比喜欢,可就是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陆九铮却越来越冷漠。   随着年岁的增长,性子从沉默寡言渐渐发展到了面瘫,进入军队再出来之后,又从冷漠的面瘫发展为如今一身铁血戾气的面瘫,一个冷血眼神扫过来,比起当年的陆老爷子还让人震慑敬畏。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陆九铮的确整整三年都没有回来吃一顿团圆饭,这让已经退休回家颐养天年的陆老爷子终于受不了了,直接杀到了军区一把手的孙司令家,对着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老孙一阵狂轰乱骂。   陆九铮也终于得到了足足一个多月的年假,之前离过年还有些日子,陆九铮待了几天离开了京城,陆老爷子虽然不高兴却也放任了,毕竟前几天陆九铮回来了。   可是谁知道离过年就剩下五天了,陆老爷子大早上的一起来,吃饭的时候发现小儿子不见了。   再一找,卧房里竟然没有人,而且被子也是没有睡过的样子,再一找车库里车子也不见了,陆老爷子只当陆九铮外出了,可是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却还没有等到人,打电话也不接,气的陆老爷子再次狂怒。   一个电话将陆大哥直接叫了回来,再一查,得,陆九铮竟然是搭乘飞机离开了京城,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气的肝都疼了陆老爷子当场暴怒,丢出一句狠话,“既然不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还当场指着陆家的五个兄弟姐妹,谁也不找去找陆九铮,不准打电话,否则滚出去!   结果等了两天,还有三天就过年了,陆家兄弟姐妹们倒忍住了没有去找陆九铮,可是陆老爷子却忍不住了,再次拨通了陆九铮的手机,在他接通之后就是一阵狂轰乱骂。   陆九铮无视着电话另一头暴怒的陆老爷子,漠然的开口丢出一句足以让路老爷子火冒三丈的话来,“不回来过年。”   之前在百泉县就是为了寻找季老头,这个中医界泰山北斗的国手御医,陆九铮陪同季老头子回到京城,不久就接到了陶靖之打到自己亲卫兵杨杭这里的电话,这才知道陶沫因为假药和陶奶奶的死被抓了。   陶靖之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派人去查了,若是陶家可以处理,自然不会麻烦到陆九铮,但是一查陶靖之就感觉陶奶奶死亡的事件里透露着一股子的诡异。   又担心陶沫之前得罪的何家和褚家在从中动手脚陷害陶沫,陶靖之防患未然的先通知了陆九铮,至于陶奶奶的死,陶靖之也在查,也派人跟踪公安局这边的尸检情况,不给任何人诬陷陶沫的机会。   虽然说之前安排了操权和陶靖之护着陶沫,但是自己前脚一走,后脚陶沫就陷入到了杀人案中,陆九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车去了机场直奔潭江市而来。   “不回来过年?”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陆老爷子将拐杖敲的咚咚响,一张暴怒的老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对着手机狂吼起来,“不回来过年,你一辈子就不用回来了,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我是我妈生的。”不急不缓的开口,陆九铮对于回不回去过年吃团圆饭真没什么感触,一来是他天生的性子冷,二来是因为这些年在部队太忙。   国内的新年,可是国外不是新年,该发生的事依旧会发生,该有截取的情报依旧要跟进、调查,更何况一忙起来,谁会在意是不是新年。   “你到底在哪?”陆老爷子早就发现和这个小儿子生气,那就只能活活的将自己给气死,怒吼一通之后,倒是舒畅了一点,这才询问起陆九铮的行踪来。   陆九铮绝对是天生的冷心冷情,陆家这样溺爱的环境里竟然长出了一个面瘫来,他这性格绝对是天生的,对家里人都有些的冷淡,陆老爷子倒奇怪明明已经放年假的陆九铮能去哪里?朋友?   呵,冷笑一声,不是陆老爷子瞧不起这个儿子,实在是陆九铮和京城圈子里的人真不算熟,一来是差了辈分,陆小九十陆家老来子,和陆九铮差不多年纪的至少得叫他一声叔。   二来是陆九铮的性子从四五岁开始就面瘫化了,三五岁时,在别人家的熊孩子上房揭瓦,掀小姑娘的裙子,学大人拉帮结派时,小小的陆九铮却面瘫着帅气的小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直接被一群熊孩子给排挤了。   再后来等这群熊孩子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七八岁的孩子已经知道陆家的非同一般,若是能和陆九铮从孩提时就打好关系,成为发小死党,不管是对自己对自己身后的家族绝对都是一大助力。   不少熊孩子不再像五六岁时排挤面瘫的陆九铮,纷纷无视他的面瘫脸,想要和陆九铮做朋友,可惜从四岁开始学古武术的陆九铮,如今已经七岁的陆九铮一脚将沙袋给踢破了。   阳光之下,沙子飞扬,一身黑色金装的小陆九铮活脱脱像是一个黑面杀神,冰冷冷的眼睛无情的扫过那些凑过来的小孩子,哗啦一下,稍微早熟一点的熊孩子们被吓的一个一个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的回家了。   再后来十多岁时,京城的这些世家公子少爷们终于胆子大一点,不会被陆九铮给吓到,可惜陆九铮却已经早一步学完了高中大学所有课程进部队了,就这样,陆九铮可以说是京城最独立特行的世家子弟,几乎没有玩伴的长大。   这也难怪陆老爷子好奇究竟谁有这么的魔力,能让陆九铮大清早的就搭乘飞机离开,难怪是有女朋友了?   这么一想,陆老爷子那暴怒的老脸顿时转为了满脸笑意,声音也是说不出来的喜悦和温柔,“小九,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不回家过年,这也情有可原,最好能带着媳妇抱着儿子一起回家过年,那陆老爷子睡着了都能笑醒过来。   女朋友?从没有想过这三个字,也从没有想过会让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入自己的生活的陆九铮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话,冰冷而残酷的打碎了陆老爷子的幻想,“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这个混小子,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老子告诉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你不找女朋友,老子给你找媳妇!你回来直接结婚生娃就行了!”   陆老爷子刚刚燃烧起的希望就被陆九铮那一句想多了给泼的拨凉拨凉的,此刻再次怒火冲天的吼了起来,“你不回来,老子就派兵把你绑回来,你不结婚,行,老子将女人给你送上床,你他妈的给老子生个娃出来就行了!”   啪!手机被挂断的声音传来,咆哮的正带劲的陆老爷子只感觉满腔的怒火生生被掐灭了,那个暴躁那个怒啊!猛地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恶狠狠的用拐杖狠狠的砸了上去,“陆小九你这个混蛋兔崽子,有种你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   陆家小辈看着暴怒砸手机的老爷子,对望一眼的摇摇头,能将老爷子气成这样的也只有他们那个面瘫小弟了,别说,他们还真没法子想象这个面瘫小弟身边站着一姑娘的画面,总感觉不搭啊。   再说有哪家姑娘能受得了小弟一天说不定一句话都没有的家庭冷暴力,一出任务就是几个月,回家也是一句话都没有,整天面瘫着脸,这还不如弄个充气的男人放家里舒心。   说句粗俗的,就算是想找个按摩棒,那至少是插上电就能用,就小九那面瘫的性子,谁敢将他当成按摩棒,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关键是凶杀案现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杀人痕迹。   陆家大哥一直还记得,当年陆小九十八岁成年的那天晚上,陆老爷子提前三个月给部队打了招呼,陆家人的成年礼还是很重要的,即使陆小九不愿意大办,但是陆家人至少也聚一聚。   可惜陆小九回来的途中接了个紧急任务,一走就是差不多三个月,紧赶慢赶在十八岁当晚上终于回来了,可惜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陆家兄弟姐妹五人愣是等到了凌晨,结果谁曾想陆小九他竟然是从窗户爬到三楼睡觉的。   等了一整夜的陆大哥在确定陆小九真的在凌晨一点多就回来之后,咚咚的上了楼,打开门,赫然看见谁在床上的陆小九,让熬了一整夜的陆大哥气的牙痒痒,哪有人回家不走大门,爬窗户的!关键还是三楼的窗户。   原本想对待自家那熊孩子一样,捏着陆小九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惩罚一下这不听话的小弟,结果到了床边,手刚伸出去,陆大哥只感觉天旋地转,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脖子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锐利的刀锋森冷的反射着银光。   而手持匕首压着陆大哥的陆小九一脸的肃杀冷意,那一双黑眸冷厉到了极点,翻滚着血色,若不是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此刻陆大哥的颈部动脉只怕已经被切断了,而虽然收手及时,陆大哥脖子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听到楼上巨响匆匆赶上来的陆家其余四人,呆愣愣的看着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的陆大哥,那从指缝里渗透出来的殷红血迹让四人都怔住了,饶是处事不惊,身居高位的陆大哥此刻也是脸色苍白,那一瞬间,他清褚的感觉到了陆小九那冰冷的杀机,冰冷无情,如同收割生命的杀人工具。   ------题外话------   亲们,走过路过的,一定记得留言哦,让颜知道亲爱的们一直都在支持着颜,有支持才有动力码字更新,么么。   ☆、第066章 凶案再现   “失手了。”陆小九将染血的匕首收了回来,之前的任务太紧急,陆小九已经整整五天没合眼,在回陆家之前,他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整个人还处于危险紧绷的S级任务里,所以刚合眼,其实整个精神还在紧绷的杀戮之中,陆大哥就这么悲催的差一点被割喉了。   从此之后,陆家人都知道睡着的陆小九那就是杀人利器,一旦碰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清醒的陆小九那就是一面瘫,不言不语,白白糟蹋了那一张继承了陆家基因的峻脸。   所以陆家人集体认为陆小九这辈子结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谁睡觉在枕头下放一把枪外加一把开了刃,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匕首,陆小九这破习惯估计没一个姑娘能接受,早晚被吓出神经病来,就连陆家的兄弟姐妹,谁也不敢去打扰睡着的陆小九,有事也是咚咚的敲门。   “爸,小九指不定是有任务。”陆大哥看老爷子的火气撒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安抚了一句,虽然陆大哥如今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可是在脾气暴躁的老爷子面前,依旧无比的恭敬,唯恐被迁怒到。   “任务,任务!难道整个部队除了他就不能转了?”陆老爷子两眼一瞪,暴怒的看向开口的陆大哥,“等我死了,也就没有人管着他了!”   知道老爷子是真的想陆小九这个幺儿了,陆大哥陪着笑脸,“爸,你身体硬朗的很,这一次小九回来不是将季老爷子也领回来给你看诊了。”   听到这话,陆老爷子这才缓了脸色,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季石头的医术,那可是一绝!当之无愧的国手御医,可惜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离开了京城,从此行踪成谜。   这些年,京城这些老一辈身体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的,都不由的想起季老头子,有他在,至少可以多活十年,但是不管怎么找,二十多年了,季老头子就像是人间消失了。   谁知道陆九铮这一次回来,竟然将季老头给带回来给陆老爷子看诊,这让陆老爷子顿时老脸笑开了花,只感觉这个幺儿还是很孝顺的,可惜这个份高兴只维持了两天,随着陆九铮的离开再次转为了怒火。   陶沫看着挂了电话走进门的陆九铮,见他没开口的打算,陶沫也低头继续吃起午饭来,以面瘫大叔这性格,估计是问了也是白问。   陶奶奶的死整件事并不复杂,只是透露着一股子的诡异,吃完中饭,这边陶沫正在厨房里洗碗,门外,一辆军用越野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门口,随着车门的打开,操权冒着雨大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殷队长。   操权站直的身体,右手恭敬的行了个军礼,这个魁梧身材的汉子在陆九铮面前那完全是下属的恭敬姿态,半点看不出当日在县公安局里教训卫仲霖的粗暴和霸道。   操权站着,殷队长也只能跟着站着,面对陆九铮,明明眼前这人年纪比自己小了一大截,可是莫名的,殷队长也有种下属见到上级领导的紧张感,身体站的笔直。   “刚刚送市里传来的消息,尸检的结果出来了,陶奶奶的死因是因为服用了红蝎草,和其中的假药五味子,两味中药材放在一起煎熬会产生剧毒。”殷队长一边说一边将从市局传来的毒检报告复印机递给了陆九铮。   事实已经证明,陶沫并没有贩卖假药,她从公盘上买的不是假药味五味子,而是紫苏熬制的野生葡萄,虽然外表上形似五味子。   而从袁明店铺里扣押的五味子,经过检验证实是假药,和陶奶奶药渣中的五味子是一样的,当然,真正致命的则是和五味子药性冲突形成剧毒的红蝎草。   “袁明已经扣押了?”陆九铮快速的扫过毒检报告,虽然所有证据都表明是袁明所为,但是陆九铮明白袁明也是被陷害的。   “是,依照目前的证据,袁明有杀人的动机,假五味子正是从他的药铺里搜查出来的,至于红蝎草则没有找到。”殷队长也感觉这是透露着诡异。   若说袁明也是被人陷害的,那这个幕后黑手真的很可怕,他事先就洞悉了袁明要陷害陶沫的计谋,所以一直潜伏在暗中,借着袁明的手将袁明自己给送进了监狱,背负上卖假药和杀人的罪名,即使事后查清褚了,袁明无罪释放,这个卖假药的名头一旦传出来了,袁明的生意也算是没法子做下去了。   “红蝎草在袁明这里没有线索,往晏黎曦身上去查。”冷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放下手里头的报告。   “你怀疑他?可晏黎曦不是凶手。”陶沫看向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虽然表面上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袁明,陷害袁明的人更像是晏黎曦,但是陶沫相信晏黎曦不会是幕后黑手。   陆九铮面瘫着冷脸看着出言维护晏黎曦的陶沫,之前他也派人调查了晏黎曦,不过是晏家的私生子,他和袁明之间有什么仇恨,倒没有任何迹象。   以陆九铮的调查,晏黎曦不会用这么粗糙的法子来栽赃嫁祸袁明,但是看着陶沫这么斩钉截铁的维护、相信袁明,陆九铮莫名的感觉有股子的不痛快,原本的面瘫脸显得更加的冰冷。   “我立刻就去调查红蝎草的来源。”明显感觉到陆九铮身上的低气压,压迫的让人神经都紧绷起来,对危险格外敏感的操权见机快速开口,对着一旁的殷队长使了个眼色。   两人迅速的离开了屋子,顿时感觉呼吸的空气都轻松多了,操权拍了拍殷队长的肩膀,“兄弟,虽然我们才认识,不过你这性格我喜欢,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   操权是现役军人,而殷队长则是从部队退下来的,按理说以殷队长在部队的表现,至少可以留在市局的,但是这年头就是这样,没有人脉关系,想要留在市局,那几乎比登天还难。   原本有消息殷队长是被分配到市局的,但是名额却被人给抢了,之后又被安排进了县公安局,但是年轻时候殷队长性子暴躁,又刚从部队退下来,一身热血的哪能接受自己进市局的名额被人给抢了。   结果殷队长这么一闹,就得罪了原先抢了他名额的卫家人,连进县公安局的事情都黄了,谁让殷队长得罪卫家人了,最后殷队长被分配到了镇子上,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当初殷队长太年轻,三十岁都不到,脾气也糙,可是最后还是被家里人给劝服了,如今工作了十多年之后,殷队长早已经不复当初在部队的脾气。   此刻,听操权这么说,殷队长也由衷的感谢,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笑,爽朗开口:“好,也是这句话,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虽然我如今只是一个派出所队长,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直接说一声。”   操权和殷队长都离开了,陶沫顿时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尤其是面对面瘫着脸的陆九铮,而且还明显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冰冷慑人的低气压。   “你认为晏黎曦是无辜的?”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平静,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看起来只是平静的询问,可是那萦绕在周身的冰冷气息却丝毫不曾减少。   虽然从动机到证据上来看,的确像是晏黎曦在陷害袁明,可是陶沫以自己的直觉判断,晏黎曦不会是幕后黑手,晏黎曦要对付袁明,不会选择这么粗糙的漏洞百出的法子。   可是此刻对上陆九铮那过于冷漠的凤眸,陶沫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瞬间就感觉出陆九铮周身的寒意更盛了几分。   若是普通人,只怕都有些受不住陆九铮这冷厉慑人的气势,可是陶沫毕竟不是普通人,还是主动的开口替晏黎曦辩白,“他虽然和袁明有仇,但是这一次却不是他动的手。”   “证据都指向晏黎曦,造成你奶奶死亡的红蝎草也有九成可能和晏黎曦有关。”掷地有声的声音冷漠而冰寒,陆九铮一双黑眸直视着陶沫,莫名的有些不悦,从部队多年,陆九铮更相信的是证据,铁证如山是最好的证明。   “那应该是幕后黑手用来陷害晏黎曦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袁明是这一只蝉,那晏黎曦至多就是螳螂,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黄雀给陷害了。”陶沫无奈的瞅了一眼陆九铮,果真是又古板又封建的大叔!   这事明摆着是有人要对付晏黎曦,幕后之人的确棋高一着,毕竟晏黎曦都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对付他。   “如果所有证据都指向晏黎曦?”眉头皱了皱,陆九铮眼神愈加的冷寒,停顿了瞬间,陆九铮冷声开口:“晏黎曦必定会被抓捕!”   “大叔,你这是黑白不分!”陶沫愣了一下,不赞同的看着表情冰寒森寒的陆九铮。   “铁证如山。”陆九铮冰冷的嗓音冷漠而无情。   “那只能说幕后黑手太强大,才能成功陷害到晏黎曦。”如果说之前陶沫只当和陆九铮在讨论,此刻看着他过于冷硬无情的脸庞,陶沫也被激起了一股子的怒气,内心却隐隐的有些的不安,为晏黎曦担心。   如果所有证据真的指向晏黎曦,以面瘫大叔的冷血无情,他真的会让人抓捕晏黎曦,即使他知道晏黎曦是无辜的,但是就因为这些证据,即使是冤假错案,却也不会徇私。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紧绷而火爆,陶沫性子随和,轻易不会和人动怒,但是此时陆九铮的无情和古板,却让陶沫动怒了,紧绷着清瘦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也是冰冷冷的,固执的盯着陆九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冷冷的丢下八个字,陆九铮无视着陶沫看似平静,却染了怒气的小脸,迈步向着楼上走了过去。   “真是莫名其妙!”气恼的陶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的背影,虽然陶沫也明白法不容情,法律讲究的就是证据,证据指向了晏黎曦,警方肯定会抓捕晏黎曦。   但是陶沫无法接受的是陆九铮明知道晏黎曦是被陷害是无辜的,却依旧古板冷硬的按照法律来执行。   再次看了一眼已经上楼的陆九铮,陶沫拿过一旁的雨伞直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毒死陶奶奶的是红蝎草,操权和殷队长已经去查红蝎草的来源了,可是陶沫却懒得用迂回的办法,直接打着伞向着晏黎曦的药铺方向走了过去。   二楼,站在窗口,陆九铮面瘫着峻脸,冰冷的黑眸锁定走在雨幕里的清瘦身影,放在窗台上的大手猛的收紧,强劲有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陆九铮的内心并不如表面来的平静。   气呼呼的出了门,被冬天的冷风冷雨一吹,陶沫倒是冷静了不少,想着刚刚和陆九铮的争执,不由好笑的摇摇头,自己明知道面瘫大叔又古板又封建,一根筋到底,却和他较劲生气做什么?   既然幕后黑手要陷害晏黎曦,自己将证据找出来,证明晏黎曦的清白不久行了?大叔不过是按照规章制度行事,脚步莫名的轻松了几分,陶沫不由加快速度,不管如何,至少要问问晏黎曦他到底有什么仇人,有了目标才好调查。   “陶沫?”错愕的声音透露着喜悦,晏黎曦完全没有想到陶沫会出现在门外,俊雅如画的脸上染上了笑意,大步的迎了出去,“你怎么过来了?”   “有事想问问你,外面还下雨,你出来做什么?”将伞向着晏黎曦的方向挪了挪,陶沫不得不承认俊雅出尘的晏黎曦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不择手段草菅人命的凶手。   “有什么事要问我?”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减,晏黎曦目光灼灼的看着高举着手给自己打伞的陶沫,风雨将她左侧的身体都淋湿了,可是陶沫手上的伞却一直偏向自己这边,真是个心软的丫头。   丝毫没有注意到晏黎曦那过于灼热和复杂的眼神,两人一把伞走进了屋,陶沫拍了拍羽绒服外的雨珠,看向拿出茶具准备泡茶的晏黎曦,开门见山的问:“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进过红蝎草?”   烫杯的动作顿了顿,晏黎曦莞尔一笑,随后动作优雅的继续泡茶,茶勺将一小撮白茶倒入茶壶之中,将滚烫的沸水注入到壶中,这才看向陶沫,清雅的嗓音悦耳,在这样冬日下雨弥漫里,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子的宁静祥和。   “陶奶奶是中了红蝎草的毒而死的?”虽然是疑问,可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肯定,晏黎曦示意陶沫坐下,动作熟练的刮去茶末,第一杯茶水洗了杯之后,这才重新执壶给陶沫倒上了茶水。   这样娴熟的茶艺在晏黎曦做起来别有一般雅韵,陶沫接过茶杯,白茶的茶香在白色的热气里慢慢的释放出来,清香而雅致,不管怎么看晏黎曦都不像是草菅人命的凶手。   “我和袁明有仇,所以我有陷害袁明的动机,三个月前我曾购买了一批红蝎草,如今算是证据齐全了。”晏黎曦低头泯了一口茶,一双温润的黑眸笑着看向坐在面前的陶沫,“殷队长他们应该将我当成嫌疑人了吧。”   “你到底有什么仇人?”陶沫皱了皱眉头,以晏黎曦的精睿,他不应该被人算计陷害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仇人是有,但是不会是晏家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幕后算计我。”晏黎曦叹息一声,神色悠然,半点看不出即将要来的牢狱之灾的忧虑。   陶沫挫败的看着还悠闲品茶的晏黎曦,有仇人并不可怕,但是有一个自己完全察觉不到的仇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不知道幕后黑手什么时候会下黑手狠狠咬你一口,这种未知的危险才最可怕。   “不过沫沫信任我,我真的很高兴。”不同于陶沫的苦恼,晏黎曦展眉一笑,白瓷如玉的俊美脸庞上笑意飞扬,一双黑眸盛满了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喜悦,对于深陷泥沼、满身黑暗的自己而言,这样温暖的陶沫有着无比的诱惑,总想紧紧抓住再也不放手。   有些不解晏黎曦那过于明亮的笑容,他原本就俊美优雅,此时露出如此真挚的笑,让他整个人像是散发着光芒的大火球,反而让陶沫有些的不适应,一个天生该优雅清冷的人突然如此的热情,真的有点怪怪的。   避开晏黎曦过于灼热的视线,陶沫低头喝了一口茶,沁人心脾的茶香在唇舌间蔓延开来,陶沫想了想再次看向晏黎曦,好在此时的晏黎曦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雅,“那你的红蝎草少了吗?”   “一个月前药店失窃了一次,丢了一些红蝎草和不值钱的药材。”晏黎曦也很佩服幕后黑手的布局,三个月前自己意外买了红蝎草,一个月之前失窃丢了一些药材,如今袁明因为陶奶奶的死而被抓,可是毒死陶奶奶的致命毒药正是红蝎草。   晏黎曦甚至可以肯定,只要公安机关拿自己手里头的红蝎草去检验,一定会发现和毒死陶奶奶的红蝎草是同一批次的,这样滴水不漏的布局,晏黎曦勾起嘴角优雅轻笑着,他都想知道幕后人到底是谁,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强大而可怕的敌人却不知道。   “被偷了你没报警?”陶沫眉头皱的更深了,晏黎曦这样的性格不报警并不奇怪,可是可怕的是幕后黑手应该是算准了晏黎曦不会报警,如今即使晏黎曦说红蝎草之前被偷了,无凭无据,只会被当成狡辩。   尤其是想到陆九铮那冰冷无情的面瘫脸,陶沫可以肯定以他的古板冷硬,绝对会认为晏黎曦就是凶手,想想陶沫又来火了。   叹息一声,晏黎曦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的绵绵的冬雨,“我以为是袁明派的人。”   袁明为了垄断百泉县的药材生意,可谓是不择手段,因为没有打探出晏黎曦的底细,所以晏黎曦以为这一次的失窃被偷是袁明的试探,所以他根本没报警,此时才明白自己判断错误,幕后黑手对自己的性格掌握的如此精准,让晏曦里此时想想也感觉后背发凉。   这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陶沫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晏黎曦,“如此一来,只能从唯一的线索刀疤男入手了。”   “不用担心,虽然现在没有一点幕后黑手的线索,但是报仇无非是情杀仇杀为了钱财,我也算是洁身自好,没有感情纠纷,至于仇杀和钱财,如果真的结了这样强大的仇人,我不可能一点不清楚,所以很有可能是为了钱财。但是目前我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等,或许会柳暗花明。”   说到钱财的时候,晏黎曦目光沉了沉,转动的中指上的戒指,难道是和齐家有关系?可是自己从齐韵手里拿的那些首饰和钻石不过数百万,而且晏黎曦行事谨慎小心,齐韵的家人不可能知情,而且就算知情,齐家要报复也该报复袁明。   陶沫其实是个心硬的人,上辈子在特种部队待了整整八年,若是心软也不可能成为最上面那一位的随行保镖,更何况明面上的身份是中医,身为医生,陶沫见过太多的死亡,所以陶沫在某些方面不可能心软,但是陶沫却是极其护短的性子。   虽然和晏黎曦认识的时间短,其中晏黎曦为了报复袁明还曾经利用陶沫,但是或许是和晏黎曦合了眼缘,也或许是晏黎曦之后的真诚,让陶沫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不管如何,陶沫一定会将事情给查清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晏黎曦被陷害入狱。   在晏黎曦这里坐了快两个小时,喝了整整三壶茶,陶沫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色,冬天黑的早,再加上下雨,明明才下午四点,可是看起来天都黑了。   一想到出门前和陆九铮的争执,陶沫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的倔强和任性,说难听一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面瘫大叔怎么看也是古板又强势的,这一争执,肯定谁都不会低头让步。   回去感觉很别扭,但是那是自己的家啊!大叔这分明是鸠占鹊巢!陶沫犹豫了一下,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有事我再来找你。”   明显发现陶沫这一下午的情绪不对,再加上陆九铮并没有出现,晏黎曦也是男人,之前在陶沫家中,那个冷漠冰寒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强烈的占有欲。   而且后天就是三十大年夜了,对方没有回去,只怕会留在陶沫这里过年,这样强烈占有欲的男人一下午竟然没有出现,再加上陶沫情绪的变化,晏黎曦肯定两人之间肯定是闹矛盾了。   隐匿下自己那肮脏的心思,晏黎曦笑着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吧。”   “就这两三步路,哪里需要你送的,再说还下雨呢,我自己走就行了。”撑着伞的陶沫诧异的看了一眼晏黎曦,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走了,你不用送。”   还真是迟钝的小丫头,站在门口看着陶沫走入雨幕之中,晏黎曦无奈的摇摇头,悠远的目光一直看着陶沫,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却也没有收回。   冬天陶沫是最讨厌出门的,尤其是下着雨的冬天,看着不远处的房子,陶沫也不明白自己别扭什么,那可是自己的家!理直气壮的陶沫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屋子里开着灯,陆九铮正坐在桌子边看书,听到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却也没有抬头,低沉的嗓音响起,“回来了。”   “嗯。”瞄了一眼陆九铮手里的《战争原理》,而且还是法文原版的,陶沫眼角抽了抽,这种纯军事论的书籍,估计也就面瘫大叔能静下心来看。   中午的争执好似没有发生一般,陆九铮依旧在看书,陶沫将湿漉漉的雨伞放在了地上,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进去,准备晚上的晚饭,不管如何,后天就过年了,看样子面瘫大叔也会在这里过年,陶沫虽然不打算弄一桌子的菜,但是终归要应应景的,看来不管如何,明天一定要去菜场多买些菜回来了。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陆九铮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原本了冷硬的面瘫脸不由的软化了几分。   “大叔,你真不打算回去过年?”陶沫一边切菜一边头也不回的提高嗓音问了一句,上辈子陶沫是孤儿,虽然后来被收养了,但是或许是缺少了那份血缘关系,不管陶沫如何想要融入到大家庭中去,却总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隔着。   重生到这个平行世界里,虽然很多地方都是大同小异,但是陶沫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如同家族的存在,家族之间的关联很重要,而且也注重这种传统的假日,面瘫大叔一看就身份尊贵,这样的大家族更注重礼法,面瘫大叔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听到问话声,陆九铮将手里头的书放了下来,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动作熟练切菜的陶沫,“不回去。”   陆家每年的年夜饭,陆九铮已经缺席三年了,再多一年也无妨,看着背影清瘦的陶沫,陶平海的死亡给她的打击应该很大,否则她不会变得这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如今这丫头和陶家人更是撕破了脸,陆九铮自己不在乎团圆,但是却不想将陶沫丢下,看万家团聚的时候,她却是形单影只的孤独过年。   大叔这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过年?心头暖暖的,陶沫回头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陆九铮,“大叔,其实我一个人过年也没关系的。”上辈子她都习惯了。   “不回去。”依旧是冰冷淡漠的三个字。   可是陶沫却在这三个字里感觉出陆九铮那隐匿的关心,不由笑眯了眼,看着和狭小的厨房格格不入的陆九铮,目光滴溜溜的一转,陶沫眼中闪过恶趣味,“大叔,你反正也没事,不如帮我剥一下洋葱,一会炒菜要用。”   眉头皱了皱,陆九铮看着流理台上的洋葱,虽然说陆九铮十多岁就进了部队,不管当初的训练多苦,后来的任务多危险,但是陆九铮可是陆家的幺子,训练苦归苦,但是营养膳食医疗都是一流的,甚至都配备了专门的营养师和医生。   后来的任务,虽然很多都是A、S级的危险任务,但是陆九铮注定就是戎马一生、铁血战场的兵王,环境恶劣艰苦的时候,陆九铮也是生吃过蛇肉,杀过田鼠果腹。   但是陆九铮这样的军事天才,不管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幕后指挥,那都是不容有失的顶尖人才,所以陆九铮这些年并不是外人认为的那么危险和艰苦。   毕竟不管是国家还是部队都不可能放任陆九铮出事,锋刃培养出一个特种兵都要花费数百万都不止,更何况是陆九铮这样可以单兵作战可以指挥战斗的顶尖人才,那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一个特种兵牺牲了,虽然之前花费的数百万都白费了,但是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从部队里发掘出其他人替补上来,但是陆九铮这样的人才却是无法替补的。   所以陆九铮除了一些非他不可的S级任务,更多时候都是幕后指挥官,部队也会将他的危险降到最低程度,从而保护陆九铮的安全,所以陆九铮还真的很少自己做家务,在部队那些年,即使整理军务自己也动手,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杨杭这个警卫官动手居多。   此刻看着流理台上的洋葱,陆九铮迈步走了进来,大手拿起洋葱,动作生疏的撕去了外面粘着泥土的表皮,剥了几下之后,一股辛辣味弥漫上来。   不过这一点辛辣不足以让陆九铮在意,将剥干净的洋葱放到一旁,看了看篓子里的土豆,也不需要陶沫开口,陆九铮拿起一旁的菜刀咻咻的削起皮来。   “大叔,看不出你还有家庭煮夫的潜力。”陶沫打趣的笑着,故意无视陆九铮冷硬的表情,大叔虽然做了,但是绝对不喜欢。   “君子远庖厨。”冷声开口,陆九铮虽然不喜做这种琐碎的事,但是看着陶沫那一副野猫偷吃到鱼的淘气表情,还是动作有条不紊的削着土豆皮,估计陆家老爷子若是看见这一幕,绝对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果真是封建又古板的大男子主义!”陶沫不赞同的哼了哼,将菜刀切的咚咚响,“难怪我们女人就天生该工作、洗衣做饭、带孩子吗?大叔,难怪你找不到女朋友,就你这古板的思想,是个好女人都要退避三尺。”   虽然陆九铮不打算找女朋友,他也没有意向让一个陌生女人进入到自己的生活里,但是陆九铮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可以不工作。”   “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现在多少女人就是因为经济不独立,才被男人看不起,才被外面的小三给上位了。”陶沫瞄了一眼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不知道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大叔你绝对不会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大叔,你就该找一个温柔贤淑、小鸟依人,以你为天的妻子。”   陆九铮莫名的响起两年前夏天回陆家,陆老爷子先斩后奏的请了一个老友的孙女来家里吃晚饭,那的确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人长的清秀,说话也是温柔细语的。   可是在陆九铮冰冷无情的黑眸之下,拿筷子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在从院子离开的时候,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一条蛇,在陆九铮徒手抓了蛇七寸,然后一匕首断掉蛇头之后,染血的蛇头滚到那姑娘凉鞋旁时,终于两眼一翻的昏了过去,后来据说吓的狠了,足足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不合适。”陆九铮可以肯定那种胆小的姑娘绝对不合适自己,当然,他也受不了一个蛇头就吓昏过去的姑娘。   “那大叔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陶沫没好气的淬了一句,将切好的冬笋丝放在碟子里,想起自己的上辈子,“我就打算找一个老实普通的男人结婚,然后每天一起上班下班,放假出去旅游,平平淡淡才是真。”   上辈子的身份,让陶沫注定不可能随便结婚,可是孤儿的童年,让陶沫内心是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但是随扈的身份,注定了陶沫即使结婚,她的另一半也会是那些世家公子,身后有家族利益纠葛,这让陶沫望而却步。   没想到重生到原主身上,这普通人的身份让陶沫喜欢,不再是肩负着随扈的重任,可以肆意的生活,为了自己而活着。   陆九铮削土豆的大手顿住了,耳边还回荡着陶沫那轻柔却充满期待的嗓音,陆九铮能从陶沫这听起来柔和的话语里那深藏的重量,她是真的期待这样平淡而温馨的家庭生活。   陆九铮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和平淡划上了距离,身为陆家幺子,他不可能平淡,身为锋刃的指挥官,陆九铮的生活充满了死亡和血腥,和平淡更是背道而驰。   “大叔,你是不是感觉我胸无大志?”,没注意陆九铮的沉默,陶沫自我调侃的一笑,低头咚咚咚继续切着菜,因为从未拥有过平凡而温馨的生活,所以才会那么的渴望,渴望一个完整的家,一个老实却体贴的丈夫,一个可爱活泼的流淌着自己血液的熊孩子,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晚饭做好的时候,中午感觉气氛不对劲逃走的操权也回来了,莫名的感觉到气氛又有点不对,可是再仔细一看,陶沫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样子,上校也同样是千年不变的面瘫脸,“上校,我回来了。”   “正好吃饭。”陶沫将最后一碟子冬笋炒鸡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去盛饭。   “我自己来就行了。”虽然操权不明白为什么生性冷漠的上校会和陶沫走的这么近,但是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陶沫给她盛饭,抢先一步的进了厨房,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米饭,一边走一边说,“上校,红蝎草的来源已经查清褚了。”   操权接着开口:“红蝎草虽然也是一味中药材,但是因为毒性强,入药的时候必须非常谨慎,商家买卖的记录都很完整,晏黎曦三个月前曾经购买了一些红蝎草。”   陶沫夹菜的手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陆九铮。   陆九铮面瘫着峻脸,对上陶沫的视线,转而看向操权,“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殷队长已经开始立案了,目前袁明依旧在押,晏黎曦是首要嫌疑人。”莫名的,操权又感觉空气有点的窒闷,低头猛扒着米饭吃了起来,果真再敬佩上校,但是和上校一起吃饭就是压力太大。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晏黎曦了,关键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设计陷害他的仇人到底是谁,半点头绪都没有,陶沫皱了皱眉头,情杀仇杀或者是为了钱财?   陆九铮看着失神的陶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她碗里,低沉的嗓音夹带着莫名的寒意,“吃饭。”   “哦。”兴致不太高,陶沫几乎有点食不知味,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给了大伯母红蝎草的刀疤男了。   愈加的感觉气氛愈加的不对劲,操权不由加快吃饭的速度,甚至都没夹菜,直接将一碗白饭给生吞了,筷子一放的站起身来,大声开口:“上校,我回部队了。”   这边陆九铮刚一点头,操权风一般冲了出去,发动汽车直接离开了,坐到车子里,操权这才感觉呼吸顺畅多了,和上校同桌吃饭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入夜,雨下的更大了一些,再加上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白天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到了凌晨两点多,整个镇子都沉静在雨蒙蒙的黑暗里。   “你说你是齐韵女士的表弟?”晏黎曦站在窗口,透过灯光看向沉浸在黑暗里的雨幕,“好,我马上就过来,地址是红花山郡宾馆502室对吗?”   “是的,如果不是查到之前你变卖的首饰,我也没有想到我表姐竟然已经去世了,这些年齐家一直在找寻我表姐的下落。”电话另一头的男音有些的急切,听起来似乎很激动。   ☆、第067章 凶杀现场   晏黎曦挂断了电话,低头看着中指上的戒指,若不是意外得到齐韵女士藏在墙缝里的那一包首饰,自己只怕早已经死了。   这几年,晏黎曦也下了功夫去查找齐韵的家人,可惜或许是生性太过于骄傲,或许是被袁明害的太凄惨,齐韵并没有在遗书里留有齐家的信息,晏黎曦也查了很多,但是一直没有查到齐家的消息。   如今突然接到齐韵表弟的电话,晏黎曦太震惊了,不过对方同样很急切,否则也不会连夜从港城飞了过来,即使是凌晨两点了也联系自己想要见一面,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齐韵女士的情况。   打开门,晏黎曦撑着伞向着红花山郡宾馆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这个宾馆是临着红花山而建造的,在小镇子上已经是最好的宾馆,脚步很快,晏黎曦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达了宾馆大门口。   估计是因为年底了,再加上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多了,宾馆前台的小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晏黎曦喊了一声,估计小姑娘睡熟了,半天没反应。   晏黎曦也没有多在意大步向着楼梯走了过去,楼道里很安静,隔音效果不是太好,隐隐约约可以听见502室传出来的电视声音,估计这大过年的,也就这一个房间有人入住。   502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还余下一条缝隙,灯光顺着门缝透露出来,电视里的声音也更大一些了。   晏黎曦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之开了门口的走廊灯,小客厅之中只有电视的荧光在照亮,一股子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晏黎曦脸色遽变,快步向着客厅走了进去。   只见地毯上一大滩的血迹,一个中年男人躺在血泊里抽搐着,胸口赫然是一把匕首,匕首的锋刃已经扎进了身体里,只余下刀柄在外面。   “救我……”男人痛苦的开口,左手鲜血淋漓的握着刀柄,右手向着晏黎曦求助的伸了过去。   “是什么人做的?”晏黎曦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扶住男人的上半身,刀子几乎要插进了心脏,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晏黎曦右手快速的按住男人握着刀柄的左手,“不能拔!”   “是……”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痛苦,左手猛地抓向了晏黎曦的脖子,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五道血粼粼的抓痕,身体猛地抽搐,整个人栽倒在晏黎曦身上,“对不……起……”   不解的晏黎曦抱着已经失去了呼吸的中年男人,“你……”   话音突然顿住,猛然瞪大了眼,晏黎曦震惊的看着中年男人左边脸颊上那一指长的伤疤,手一松,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摔在了地毯上,电视苍白的荧光映射之下,中年男人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明显。   看了看自己血粼粼的双手,再看着刀疤男那没入胸口的刀柄,上面赫然是自己的血手印,脚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晏黎曦深呼吸着,眼神晦暗而阴沉,一开始晏黎曦还以为刀疤男是被人杀的,可是此刻看着这场景,完全是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现场!   深呼吸着,晏黎曦将刀疤男的一切在脑海里过滤着,陶奶奶被毒死之后,刀疤男是唯一的线索,如今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以陷害自己的方式死亡的,晏黎曦眉头皱的愈加紧,如今只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步步紧逼的陷害自己,不但毒杀了陶奶奶,如今这个刀疤男也死了,死前那一句对不起,让晏黎曦明白刀疤男只怕是自杀的,临死前将自己骗来,目的不过是为了陷害自己。   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又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不过对方既然知道齐韵女士,晏黎曦怀疑这幕后黑手是因为齐韵女士的关系,只是具体是因为什么,晏黎曦却也不清楚,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晏黎曦拨通了殷队长的手机,大致说了之后,晏黎曦又拨通了陶沫的电话。   手机在安静的夜晚突然尖锐的响起,陶沫倏地从睡梦里惊醒,打开床头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喂,晏黎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站在502室的走廊里,晏黎曦背靠着墙壁拿着手机苦涩的笑着,“沫沫,打扰你休息了吧,如果我被抓,沫沫,你来我的药铺,在我床头的暗阁里有一个封信和一些首饰,陷害我的人和齐韵女士有关,你看了那封信就明白了。”   “晏黎曦,你到底出什么事了?”陶沫掀起被子下床,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   “沫沫,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晏黎曦看了看手上干涸的血迹,刀疤男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陶沫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衣而已。   “晏黎曦,到底出什么事了?”陶沫声音冷厉了几分,可是手机里却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啪嗒一声,另一边的灯也亮了起来,陶沫看向穿好衣服过来的陆九铮,急切的询问,“大叔,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九铮看着面色焦急的陶沫,她性子看似柔和软弱,可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子的冷静,此刻只穿着睡衣,竟然还光着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穿鞋。”陆九铮冷声开口,冷沉着峻脸,薄唇紧抿着看起来明显的不悦。   陶沫这才感觉脚底下一股子的寒气,看了一眼冷着脸的陆九铮,快速的将鞋袜给穿了起来,再次面带急色,“到底出了什么事?”   依旧有些不悦陶沫此刻的紧张急切,虽然陆九铮不清楚陶沫这精湛的身手是和谁学的,但是遇事不乱、遇敌不慌,这是首要的,看着神情急切的连眉头都皱起来的陶沫,陆九铮冷声开口:“刀疤男已经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亡了。”   心一沉,陶沫想起刚刚晏黎曦那一通告别的电话,神色愈加的凝重,“凶杀案地点在哪里?我想过去一趟。”   “那是警察的事情!”冷声开口,语调显得冰冷而无情,陆九铮并不愿意插手地方的事务,而且不管晏黎曦和袁明到底是谁凶手,或者他们都是被陷害的,这也和陆九铮没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之前牵扯到陶沫,陆九铮绝对不会冒然出面干涉。   “大叔!”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陶沫烦躁的看着面瘫着峻脸冰冷无情的陆九铮,烦躁的抓了抓头。   陶沫并不是什么无知的小愤青,她也不是烂好心的白莲花圣母,上辈子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随扈,接触的都是些权贵世家,陶沫自然清楚世道的冷漠。   面瘫大叔隶属军方,而且以大叔冷漠的性情,他这样原则性极强的男人绝对不会随意的插手地方上的事务,这些陶沫都懂也能理解。   可是想到晏黎曦,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陶沫感觉晏黎曦是可以相交的朋友,更何况刚刚那一通告别的电话,不管如何,陶沫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理会晏黎曦的死活。   冷沉着面瘫脸,陆九铮漠然着一双黑眸,幽深而复杂的看着焦躁不安的陶沫,不过是认识不久的一个陌生人,却能让她的心乱了,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和沉稳。   “走吧。”冷冷的丢出两个字,陆九铮大步向着楼梯走了过去。   错愕一怔,陶沫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颀长背影,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的冷傲漠然,顾不得其他了,陶沫快步跟了上去。   屋子外风雨交加,数九寒冬原本就冷,更不用说下了雨,风一吹,那彻骨的冷意似乎要往人的骨头里钻一般。   陶沫这身体只调养了半年多,恢复到了正常人的体质,此刻被寒风一吹,冷的一个哆嗦。   陆九铮皱了皱眉头,撑起黑伞,一手揽过陶沫瘦削的肩膀,随即带着她大步跨入到了风雨之中。   黑暗里,陶沫抬头瞄了一眼身侧的陆九铮,冷峻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愈加的冷硬,可是揽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却是如此的有力而温暖,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的陶沫心里头一暖,虽然大叔不愿意插手,可是为了自己却还是让步了。   两分多钟就走到了停车位上,陆九铮的车也是越野车,此刻快速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陶沫上了车之后,陆九铮这才绕到了驾驶位这边上了车。   汽车隔离了外面的冷风冷雨,再加上将空调开到了最大,冷的直哆嗦的陶沫总算感觉回暖了一点,搓了搓冻的冰冷的双手,感激的看向冷着脸开车的陆九铮,“大叔,谢谢你。”   没有回答,依旧冷寒着面瘫脸,陆九铮调转车头向着红花山郡宾馆方向开了过去,远远的,就能看见宾馆外停着的几辆警车闪耀着警灯,宾馆里也是灯火通明。   陆九铮将车子靠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殷队长的电话,之前陶奶奶死亡的事情是让操权和殷队长两人处理的,不过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操权不可能从部队里出来,所以只能找殷队长。   “陆少,你过来了?”殷队长快步的向着窗口走了过去,可惜黑暗的夜色里只能看见停在楼下的几辆警车,并没有看见陆九铮的车子。   殷队长扫了一眼屋子里正在取证拍照的手下,摆摆手,“你稍等几分钟,我让人先出去。”   挂了电话,殷队长看着忙碌的几个手下,“先暂停一下,去询问一下宾馆的服务员,顺便查一下监控录像,叫你们的时候再回来。”   几个手下虽然诧异殷队长突然将他们支走,但是对殷队长还是很信服的,纷纷起身离开了,小镇子上一年也难得出一桩大案子,结果这一出就是凶杀案,不过从目前勘察的情况看,凶手是谁很明显了。   陶沫和陆九铮快速的进了宾馆,走廊里一片安静,只有天花板上的楼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502室是案犯现场,房门口已经拉了黄色的警戒线。   “今天太晚了,我还准备明天通知你们。”站在门口等候的殷队长快步迎了过来,接到报警电话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殷队长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没有想到被杀的人竟然就是之前花了大力气寻找的刀疤男,殷队长也打算通知操权和陆九铮,但是一看时间太晚了,殷队长打算明天一早再说,却没有想到陆九铮和陶沫竟然也接到消息大半夜风风雨雨的赶过来了。   “现场只拍了一点照片,尸体都没有移动,我赶过来时已经确认死亡了,死者名叫潘富,正是之前寻找的刀疤男。”殷队长快速的开口介绍着情况,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陶沫,“是宾馆的服务员报警的,晏黎曦并没有逃离现场,刚刚才被带回派出所的,一个小时后县殡仪馆的人会过来将尸体拖走。”   陶沫向着房间走了进去,房间里很整洁,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水杯,一旁的茶几和椅子都摆的好好的,现场看起来并没有发生过打斗。   电视机前的地毯上躺着的正是死者潘富,右侧脸颊上有一道痕明显的刀疤,目测至少是五六年前的旧伤。   潘富胸口赫然是一把染血的匕首,刀柄上有着清晰的血迹,地板上有白色粉笔画的人形痕迹,应该是刚刚警察取证时留下来的。   陶沫在刀疤男的尸体前蹲了下来,因为刀柄染了血,所以可以清晰的看见血指印,刀疤男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一刀戳进胸口、濒临死亡的痛苦和挣扎。   “胸口的这一刀是致命伤,应该是扎到心脏上了。”殷队长倒没有想到陶沫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近距离的打量刀疤男的尸体。   刚刚负责现场勘查的一个小警察是第一次看到尸体,当时就吓的双腿哆嗦,脸色苍白,陶沫这模样太过于平静,殷队长瞄了一眼冷沉着面瘫脸站在一旁的陆九铮,这个陶沫果真不简单,陶家人之前那样闹腾,陶沫只怕都手下留情了。   陆九铮眉头一皱,目光停留在刀疤男胸口处的刀柄上。   “你也发现了,所以我说晏黎曦不可能是凶手。”陶沫得意的瞄了一眼陆九铮。   站在一旁的殷队长不解的看了看陶沫,又看了看陆九铮,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殷队长,你看现场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所以杀死潘富的人肯定是和潘富认识。”陶沫环视了一眼房间继续开口道:“而且潘富的面部表情太过于平静,这绝对不是将死之人会有的神色。”   不管是什么人,一刀子扎进胸口快死了,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痛苦的是仇恨的是扭曲狰狞的,可是刀疤男死后的表情却是如此平静,若不是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只怕会让人以为他是吞服了安眠药死亡的,否则怎么会有这样平静的表情。   “之前警方的怀疑就是晏黎曦收买了刀疤男,袁明利用假药唆使陶奶奶陷害你的时候,刀疤男找到了你大伯母,哄骗了你大伯母将红蝎草放进了药里毒死了你奶奶,事后晏黎曦为了撇除自己的怀疑再杀死了刀疤男灭口,正因为他们熟识,所以现场才没有打斗的痕迹。”   殷队长是就事论事的推断,若晏黎曦是被冤枉的,那么刀疤男和晏黎曦就不可能认识,那么刀疤男怎么可能被人一刀扎进胸口死亡,现场的整齐就说明刀疤男和凶手认识。   “而且初步判断刀柄上的血指印正是晏黎曦的,他的手上沾了血,而且脖子处被抓伤了,你看潘富的右手指缝里有血迹。”   依照殷队长的判断,晏黎曦认识刀疤男,所以他才有机会进了房间,然后趁着刀疤男不注意突然出手杀人,刀疤男近距离之下抓伤了晏黎曦的脖子,而此时刚好服务员过来看到这一幕报了警。   “晏黎曦如果杀人灭口,潘富死前的表情不可能这么平静。”陶沫冷声反驳,指了指刀疤男胸口的匕首,“这一刀并没有扎到心脏上,而是向上偏移了一点,晏黎曦是个中医,如果他要杀人,这一刀绝对是扎在心脏上,不可能发生偏移。”   “这?”殷队长一怔,因为尸体还没有尸检,所以他并不清楚这匕首没有扎到心脏上,而是向上偏移了,看了看潘富死前过于平静的面部,“但是也有可能是晏黎曦杀人时紧张了,所以造成了刀口的偏移,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晏黎曦。”   目击证人、刀柄上的血指印、死者潘富手机上的电话显示、杀人动机,这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晏黎曦,即使殷队长愿意相信陶沫的话,认为晏黎曦是清白的,被人冤枉的,但是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陶沫自然清楚所有证据都对晏黎曦不利,但是正是这些太过于完美的证据,让陶沫再次坚定的认为晏黎曦是无辜的,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只能说幕后黑手太过于厉害,一环扣这一环,一步接着一步,将晏黎曦牢牢的钉死在杀人凶手这个罪名上。   面色凝重的沉默着,陶沫看向殷队长,“所有证据都指向晏黎曦,所以他很快就会被判刑吗?”   “因为证据确凿,杀人动机也很明显,整个审判程序走下来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目前晏黎曦只能羁押在拘留所里,审判结果出来之后就会被转入监狱。”殷队长点了点头,肯定了陶沫的猜测。   虽然晏黎曦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杀人凶手,但是证据都指向了他,如果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的话,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一切都是空谈。   就目前证据而言,陶沫的确无法给晏黎曦翻案,如果幕后黑手再继续操控推动案子的审判,晏黎曦背负了两条人命,只怕也会被判处枪决。   “大叔?”陶沫求助的看向一旁面瘫着脸的陆九铮,虽然她知道以面瘫大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以权谋私、用家世背景去干涉地方事务的,但是想要保下晏黎曦,只能让大叔出面了。   “先回去。”冷声开口,陆九铮看了一眼时间,快凌晨四点了,而且警方这边也要继续处理杀人现场,殡仪馆的人也要过来将尸体拖走。   殷队长目送着陶沫和陆九铮上了越野车离开,揉了揉眉心,这个晏黎曦到底是不是凶手?   回到家,陆九铮泡了一壶茶,这会儿估计谁都睡不着了,将取暖器打开对准了陶沫,递了一杯茶过去,“你凭什么认定晏黎曦是冤枉的?”   接过茶杯暖着手,听到陆九铮的话,陶沫抬头瞄了一眼,略带着心虚,“直觉。”身为一名合格的随扈,陶沫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   只是这份直觉却是最没有说服力的,尤其是面对面瘫脸的陆九铮,大叔古板又封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教条主义,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什么直觉的,他要的是证据,可是陶沫却是一点有利的证据都没有,甚至连幕后黑手陷害晏黎曦的动机都找不到。   将陶沫那心虚紧张的表情收入眼底,以她这样的年纪的确不可能冷静的面对事情,比起京城里那些被惯坏的世家公子、小姐们,陶沫身上的优点多多了,只是因为年轻所以才会感情用事。   这一刻,陆九铮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陶沫之间的确有代沟,这种代沟不仅仅是相差十岁的年纪造成的,更多的是因为认知上的不同。   陆九铮讲究的是证据是事实,而陶沫却是一个才大二的学生,即使身手不错,却会冲动会感情用事会偏激,会固执的相信某个人。   陆九铮想起自家大哥面对家里头的熊孩子时的画面,因为陆九铮是陆家幺子,他出生的时候,陆大哥的儿子陆谨泽都满周岁了。   在陆九铮以高智商跳级最后进入部队后,陆谨泽还处于中二时期,基本上陆家人严厉禁止的陆谨泽这熊孩子都要玩一遍、飙车、逛夜店泡吧交女朋友,让陆大哥每一次都将人狠狠的收拾一顿,然后将陆小九这个鲜明的榜样拿出来当例子。   不过狠揍归狠揍,但是在陆大哥看来自家这熊孩子才算是正常,陆小九这才是不正常,毕竟京城谁家的熊孩子都有这样叛逆的中二期,陆谨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算好的,至少不吸毒也不会强取豪夺,至少不会弄出人命。   这会看着为了晏黎曦固执己见的陶沫,陆九铮突然有种家长面对自家熊孩子的感觉,虽然知道对方是错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包容是理解,毕竟熊孩子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会这样叛逆才正常。   “大叔?”被陆九铮这么盯着看,陶沫愈加的感觉紧绷,可是为了让陆九铮出面帮忙,陶沫硬着头皮,顶着压力对着陆九铮谄媚的笑着。   愈加有种养孩子的无力感,陆九铮点了点头,选择让步,“我会让操权去查潘富的底细。”   “谢谢大叔!”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陶沫兴奋的一蹦多高,手里头的茶水都晃了出来,洒了一手,幸好茶水已经温凉了。   “小心一点。”这种养孩子的感觉愈加明显,陆九铮拿过桌上的纸巾递给了陶沫,“冰箱里有吃的,一会再去睡一觉。”虽然没原则的让步了,但是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陆九铮只感觉值得了。   “大叔,我给你做饭。”将擦去茶水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陶沫谄媚的笑着,一双清澈的眼都笑的眯了起来,有大叔帮忙,不管幕后黑手如何算计布局,一定能将晏黎曦给救出来的。   站在厨房门口,陆九铮看着在厨房里忙碌开的陶沫,浑身散发着一种轻松和喜悦,在这种气氛感染之下,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也不由的舒缓下来,之前因为陶沫固执相信晏黎曦的那一点不悦似乎也散了,孩子太小太叛逆,只能慢慢教,一味的打压,反倒会适得其反。   “当当当,冬笋肉丝面,外加两个荷包蛋。”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陶沫将满满一碗散发着香味的面条端上了桌,“大叔,请用。”   陶沫厨艺虽然比不上陆家专有的厨师,但是却有股子的家常味,看着面带浅笑,一脸满足吃着面条的陶沫,陆九铮蓦地想到以陶沫的年纪,多少人初中就开始早恋,大学结婚生孩子的也不稀奇。   “不许早恋!”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陆九铮一脸的严肃和认真。   正吃面的陶沫错愕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如临大敌一般的陆九铮,这冷峻肃杀的表情,这透露着凛冽杀机的眼神,大叔这模样还真像是被抢某个毛头小子抢走女儿的父亲。   “大叔,我这个年纪也不算是早恋吧?”哭笑不得的开口,陶沫也有些奇怪陆九铮对自己的照顾,毕竟以他冷酷漠然的性子,是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的自己这么用心。   现在一看陆九铮这一脸父控的表情,陶沫无语的抓了抓额头,大叔该不会真的将自己当成女儿看了吧?   陶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过了年也二十二岁了,的确算不上是早恋,但是一想到陶沫日后身边会站着一个愣头小子,陆九铮怎么想都感觉不悦,浑身更是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虽然陶沫短时间内是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是看着大叔板着面瘫脸的严父模样,从小就是孤儿的陶沫只感觉心里头暖暖的,可是嘴上却是一脸坏笑的调侃,“大叔,难怪你打算让我一辈子打光棍?”   沉默半晌,陆九铮虽然不想让陶沫打光棍,但是除非出现让自己满意的男人才行,“以后我把关。”   “行,那以后终身大事就交给大叔你了。”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上辈子自己若是也有父亲,或许也会和大叔一样吧,不管自己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肯定都是不满意,若是自己有哥哥弟弟,说不定还会将对方给狠揍一顿。   家人——这个两个字是陶沫一辈子的渴望和无奈,重生到原主身上时,陶平海这个父亲已经死亡,陶家那些人根本不将原主当人看,陶沫原本以为自己和上辈子一样,亲情寡淡,却没有想到会碰到陆九铮。   虽然大叔终日冷寒着面瘫脸,不苟言笑,但是他却符合陶沫对一个父亲的想象,沉默寡言却强大可靠,偶然严厉,但是对自己却总会选择退让,想到此,陶沫瞄了一眼陆九铮,心头暖暖的,低头有滋有味的吃起面条来。   晏黎曦已经作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关押起来,虽然陶奶奶的死,袁明是首要嫌疑人,和晏黎曦并没有直接关联,但是刀疤男的死亡却是铁证如山。   “是,卫市长请放心,我一定做好本职工作。”办公室里,挂了电话,殷队长脸色凝重的坐了下来。   虽然说每到年底,公安这一块的任务会加重不少,加强警力巡逻,加大力度打击年底嚣张的窃贼,而且年底人口流动大,很多外出务工的都会回来,公安系统这一块也要加强排查工作,尤其是一些网上的逃犯。   但是往年这些都先是市局领导在省里开会,然后市局再将各个指示传达给县局领导,各个镇的公安局则去县局学习会议精神,将各项工作安排下来,殷队长每年最多往县里跑几趟,开会、汇报工作、学习什么的。   但是今年,自己一个小小镇派出所的队长竟然接到潭江市负责公安这一块的卫市长的电话,虽然接到这个电话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其他乡镇的派出所队长也接到电话,但是在刀疤男被杀这个紧要关头上,殷队长怎么看都感觉这是冲着晏黎曦来的。   难道上面真的有人在施压,促使了今年年底案件的进程,想要尽快给晏黎曦定罪?殷队长皱着眉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   一般刑侦案件,即使证据确凿,从抓人到最终判刑,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其中如果消极怠工,拖延一下,甚至半年时间也正常。   可市局年底的工作重点却是加快案件的审查工作,该判刑的就判刑,不准拖延、羁押,如今殷队长手里头就刀疤男潘富被杀一案,如今也算是证据确凿,再加上市局的指示,这案子一旦进入流程,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结案。   “殷队,我回去了,媳妇都打好几个电弧催了。”办公室外,小刘敲了敲门,一脸谄媚的向着殷队长讨要着假期。   “去吧去吧,石头他们几个,让他们给我动作快点,晏黎曦的口供怎么样了?”殷队长昨晚上忙到清晨六点才补了个眠,睡了三个小时就爬起来处理案件了。   小刘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这才汇报道:“晏黎曦口供还是一样,他说他是接到了死者潘富的电话才赶到502室的,潘富是自杀,晏黎曦当时为了救人,手上才染了血迹,刚刚我又审了一遍,晏黎曦的口供还是一样。”   潘富如果是用自杀来陷害晏黎曦,那就解释清楚为什么潘富死亡时的表情那么平静,殷队长不由想起之前陶沫的话,她坚定的认为晏黎曦是清白的。   “可是殷队,所有证据都指明杀人凶手就是晏黎曦,他再狡辩也是没用的。”小刘不解的开口,他口供都录了三遍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事先的证据,小刘也认为晏黎曦是无辜的,但是铁证如山,凶杀案现场的种种证据,容不得晏黎曦狡辩。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年初二来值班。”殷队长摆摆手,铁证如山啊,的确,可是如果没有之前卫局的这一通电话,殷队长也认为晏黎曦是在狡辩,但是上面施压,要求尽快结案,这分明是幕后之人想要趁机将晏黎曦给钉死。   殷队长啪的一声打开了打火机,点了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慢慢的将白色的烟雾从口鼻吐了出来,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殷队长也不傻,市局的指示是春节不休假,该处理的案子都按照流程走。   这样一来,晏黎曦这案子是没法子拖延了,证据一呈送上去,即使晏黎曦的口供否认了杀人罪行,但是法庭这边绝对会判刑,甚至可能是死刑。   如果没有市局的指示,现在是春节,案子一放至少要等到年初八之后,再走流程,中间再拖延一下,不管如何至少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晏黎曦是无辜的,还有时间来查明一切。   可如今市局施压,却只能将案子上报,殷队长甚至有种推测,这案子一报上去,说不定晏黎曦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被执行死刑。   烦躁的叹息一声,殷队长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大衣,一边穿一边向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   大年二十九了,明晚上就是年三十,原本该喜庆热闹的日子,因为下雨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杀人案,让整个镇子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   陶沫坐在屋子里翻着刚刚操权送过去的调查报告,两份报告,其中一份是晏黎曦的,一份是刀疤男潘富的,不过潘富这个名字也是假的,身份信息一类都是伪造的,真实身份因为时间太短,只有一夜加一个早上的时间,操权还没有调查出来。   不过关于晏黎曦的报告却很是详细,一点一点的翻看着,陶沫神色渐渐凝重了几分,以晏黎曦过往行事的狠戾毒辣、不择手段而言,他毒杀陶奶奶陷害袁明,再杀刀疤男灭口真的很顺理成章。   可是陶沫怎么都无法将君子端方、优雅俊朗的晏黎曦和报告里那个歹毒阴险的商人重叠起来。   晏黎曦是晏家私生子,当年晏黎曦的母亲不过是欢场的小姐,下了药爬了晏家如今家主晏其峰的床,一夜欢爱,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晏母也不是傻的,母凭子贵那也要有这个孩子,现在自己肚子里的那只是一块肉而已,晏其峰再风流玩女人,晏家也不会允许一个出来卖的女人怀了晏家的孩子,这简直是玷污了晏家的门风。   所以晏母带着手里的钱直接回了乡下老家,十个月后生下了晏黎曦,原本晏母是打算直接抱着孩子上门的,但是仔细一想,将孩子给了晏家,自己的确也能得到一笔钱,但是从此之后,只怕就别指望从晏家能拿到钱了。   是一锤子的买卖划算,还是细水长流划算,晏母算的很清楚,所以她没有将才出生的晏黎曦送还给晏家,而是放在自己身边养着。   就这样一晃就过了八年,晏母一边继续做着卖身的皮肉生意,四处勾搭男人,一面养着晏黎曦,只可惜晏母毕竟年纪大了。   八年前,她不过二十四岁,如今却是三十多岁了,而且中途又流产过几次,夜生活泛滥之下,整个人苍老的厉害。   这个时候晏母终于打算去找晏家了,而儿子养了八年,晏母的算盘打的很好,卖儿子给晏家能拿到一笔钱,日后如果缺钱了,自己就可以找晏黎曦要,毕竟这儿子养了八年,已经记事了,自己是她妈,他敢不给自己钱吗?   若是一出生就将孩子送去晏家了,从小不养在身边,那就是陌生人,到时候晏母即使出现,晏黎曦也不可能给钱给一个陌生的母亲,但是养了八年就不同了,晏黎曦也叫了自己八年的妈。   ☆、第068章 大叔抢人   晏家家主晏其峰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已经八岁的私生子,验了DNA之后,晏其峰给了两百万给晏母,将晏黎曦留了下来。   八岁的晏黎曦从记事以来,就是饱一餐饿一顿,晏母经常将男人带回家,甚至当着几岁的晏黎曦苟合,那些污言秽语,那些不堪的画面,造成了八岁的晏黎曦性子怯弱而木讷。   如果说跟着晏母的八年,晏黎曦就像是被养的一只宠物狗一样,想起来给点吃的,病了,随便喂点药就行了,那么到了晏家之后,晏黎曦才真正的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晏其峰的原配夫人和晏其峰是商业联姻,感情生活再不如意,人前,晏夫人也要端起贵妇人的架子,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是私下里,这种情绪都被晏夫人发泄到了小小的晏黎曦身上,精神上的恐吓冷暴力,身体上的虐待毒打,晏黎曦除了一张脸是完好的之外,身上被晏夫人用针扎的到处都是青紫的血孔。   晏夫人是晏家当家主母,掌控着晏家的内宅,她的态度自然就决定了下人的态度,也决定了晏家其他孩子对晏黎曦的态度,除了那一张脸之外,晏黎曦身上就没有痊愈过,佣人的漠视和不屑,晏家嫡系和旁系孩子的打骂和羞辱伴随着晏黎曦整个童年生活。   原本性子就木讷的晏黎曦被整整虐待了八年,十六岁那年,晏夫人再次因为和晏其峰外面的女人吵架,深夜走进晏黎曦的房里要虐待他出气。   可是看着已经长大的晏黎曦,虽然性子怯懦,但是那一张年却是俊雅的,比起晏其峰已经老态的身体,晏黎曦浑身充满了年轻的气息,晏夫人忽然发现比起虐待这个私生子还有更好的办法。   被下了药之后的晏黎曦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脑子,一夜之后,当第二天清晨看着睡在自己身边,体态丰腴的晏夫人,晏黎曦终于忍不住的狂奔到了浴室不停的呕吐着。   昨晚上那肮脏的一幕一幕如同画面一样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出现着,晏黎曦想起八岁之前还跟着母亲身边时,那翻滚的*,让人作呕的气息,不堪入目的话语,再想到昨晚上的那一幕幕,生性怯弱的晏黎曦第一次眼中闪现出疯狂的仇恨。   十六岁的晏黎曦逃离了晏家,身后是晏夫人派出的人在不断的追查着,晏黎曦整整逃亡了两年,这两年的逃亡,也慢慢塑造了晏黎曦的狠戾和毒辣,过去那个木讷怯弱的晏黎曦彻底消失了。   晏夫人找了两年也就放弃了,晏黎曦辗转到了潭江市,已经十八岁的他办了假的身份证件,在一家中药厂工作。   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晏黎曦从齐韵女士的遗物里得到了钻石和首饰,他将一些钻石和首饰在黑市卖出去之后,足足拿到了五百万,而拿着这五百万的晏黎曦彻底有了大转变,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却已经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   学识、涵养、气度,一样不缺,晏黎曦甚至跟在了国手大师蒲大师后面学习中医,虽然不算正式弟子,但是也算半个弟子,蒲大叔的独子不通俗物,一心只在医术上。   蒲专家也担心自己死后,这个只会钻研医术的儿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晏黎曦虽然心狠手辣、歹毒狠戾,但是对蒲专家非常尊敬,对小师弟也非常护短,有晏黎曦护着独子,蒲专家也算放心了。   所以在蒲专家的支持下,晏黎曦做起了中药材生意,在外面甚至拥有好几家大型的疗养院度假,资产过千万。   晏黎曦不管是开疗养院也好,还是跟从蒲大师后面,这其中却都是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去年,晏黎曦一反常态的在镇子上开了一家药店之后,他的目标就是对付袁明,只是为什么要对付袁明,操权一直查不出来。   “晏黎曦这个人太过于精明,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手底下也笼络了不少人给他办事,手段太过于极端毒辣。”操权也没有想到晏黎曦竟然如此的狠戾,从外表上是完全看不出来。   合上晏黎曦的资料,陶沫揉了揉眉心,“不管以前晏黎曦如何行事,但是不管是我奶奶还是刀疤男的死都不是晏黎曦所为。”   “我也查了一下晏家的情况,他们早已经将晏黎曦这个私生子给忘记了,不过晏黎曦已经收购了晏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这些年的钱都用来收购晏家的股份上,晏家也应该有不少人都被他买通了。”   操权在查了晏黎曦的资料之后,对这个人他是同情的,但是对于晏黎曦后来不择手段的经商,为了一个钱,逼迫了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游走在法律边缘,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操权是不屑的。   说实话,即使晏黎曦这一次是冤枉的,但是他那样的人,早就该进监狱了,不过他只负责调查晏黎曦,至于到底要怎么做,操权是不会插手。   “离他远一点。”冰冷的声音严厉的响起,陆九铮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黑沉沉的眼睛锐利的盯着陶沫,“否则我立刻就让他入狱!”   一开始陆九铮就让陶沫离晏黎曦远一点,如今看了关于晏黎曦的详细资料,不管他小时候过的如何艰难,但是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陆九铮是绝对不会让他接近陶沫的。   看着冷怒的陆九铮,陶沫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乖乖听话,大叔绝对能介入此事,直接将晏黎曦给送进牢房里去。   虽然晏黎曦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是打的法律的擦边球,但是如果大叔真的追究下来,晏黎曦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大叔,我保证离他远远的,但是不管如何,这一次晏黎曦的确没有毒杀我奶奶,也没有杀害刀疤男,就帮他这一次。”小心翼翼的开口,陶沫陪着笑脸,这种让自家乖女儿离坏人远一点的凶恶表情,大叔以后绝对是个父控!而且还是严格、变态的父控!   晏黎曦这样的人,陆九铮根本不打算理会,但是看着笑眯着一双眼,表情谄媚,一脸期盼哀求自己的陶沫,陆九铮明白自己如果镇压狠了,说不定会引起她的反弹,反而不妙了。   陶沫若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陆九铮绝对是铁血的管理,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的反对意见,但是面对陶沫,陆九铮坚硬如铁的心里却有一块柔软,让他无法对她狠下心来。   “仅此一次。”陆九铮终究选择了退让,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一抹锐利的精光一闪而过,以退为进乃是上策!   他记得当初大哥家的熊孩子陆谨泽叛逆的时候,陆家大哥管的越狠,陆谨泽那熊孩子反抗的越厉害,根本就是和你反着来,你不让他去做的,他偏偏要去做,即使最终是撞的一头血,但是那熊孩子就是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犟起来,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对于性子看似柔和,骨子里同样倔强的陶沫,陆九铮知道只能顺毛,真的让陶沫闹起来,到时候她反而会和晏黎曦走的更近,只要想象会有这样的结果,陆九铮一张面瘫脸阴冷的都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谢谢大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陶沫笑眯了一双眼,感激的向着陆九铮致谢着,若是大叔真的不打算出手,晏黎曦这一次就危险了,还好,还好,大叔将自己当孩子养,所以才会选择了退让。   “嗯。”很是满意陶沫这笑靥如花的小模样,乖乖巧巧的,看起来都赏心悦目,当然如果能再胖一点就更好了,陆九铮怎么看都感觉陶沫太瘦了。   一直在一旁当木头人的操权,此刻那黝黑粗犷的脸庞上满是震惊之色,上校的性格那真的是说一不二,铁血严肃,一口唾沫一个钉,这还是操权第一次看到陆九铮没有原则的妥协退让。   从震惊黎回过神来,操权看着依旧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再看着笑容乖巧的陶沫,有那么一瞬间,操权以为自家铁血上校是喜欢上了陶沫这丫头,可是想到陶沫对陆九铮的称呼,操权再仔细一看,果真发现陆九铮的眼中有的只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和纵容。   想到陆九铮的性格和年纪,再想着陶沫的年纪和陶家人,操权猜测陆九铮并不是喜欢陶沫,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需要疼宠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应下大叔这个称呼。   咚咚咚!冒着雨赶过来的殷队长敲响了玻璃门,也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   操权快步过去将玻璃门给打开,诧异的询问,“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过来了?又出了什么事?”   抹去脸上飞溅到的雨珠子,殷队长对着操权颔首的点了点头,向着陆九铮这边走了过来,表情莫名的多了一份的敬畏,“刚刚我接到市里负责公安这一块的卫市长的指示,要加快年底案件的进程,年末所有部门都加班,精简手续流程、特案特办,晏黎曦这个案子马上就要进入到司法程序了。”   “卫家?”操权不屑的冷嗤一声,之前在百泉县公安局揍的就是卫家的少爷卫仲霖,卫家在潭江市的确势力不一般,但是操权还不放在眼里,粗噶着声音开口:“卫家是唯恐别人这不知道这个案子有猫腻吗?明天就是年三十晚上了,还特案特办,卫家干脆将晏黎曦直接判刑送监狱得了。”   卫家不出手,或者说幕后黑手不借着卫家的势力出手,依目前殷队长手里头掌控的证据,晏黎曦从杀人动机到证据都是确凿,判刑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但是卫家这么一出手,分明就是多此一举,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对劲,这么急吼吼的想要给晏黎曦定罪,还在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之下,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旦进入司法程序,我手头所有的证据都要封存上交。”殷队长从最开始陶奶奶被毒死的案件开始,就不认为晏黎曦会是凶手。   刀疤男潘富的死,虽然是证据确凿,但是加上卫市长这一通多此一举的电话,让殷队长确定了刀疤男之死分明是有人陷害晏黎曦,但是铁证如山,要翻案可没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幕后黑手既然能让卫家出面,势力必定不小,晏黎曦这一次倒真的危险了。   陆九铮看着陶沫那一脸祈求的小模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这让冷硬如铁的陆九铮也不由的心软,儿女是上辈子的债,这句话套在陶沫身上果真适用。   “操权,你继续去深挖潘富的真实身份。”陆九铮沉声开口命令,瞄了一眼眼睛蹭一下亮起来的陶沫,纵然是以权谋私,干涉地方事务,陆九铮也认了,“晏黎曦目前还关押在派出所,我需要去见他一面。”   “是,我立刻就安排。”殷队长点了点头,人还在自己手里,殷队长要通融一下还是非常简单的。   操权也不停留,既然卫家出面干涉了,想要尽快结束这个案子,操权也必须抓紧时间将刀疤男的真实身份给查出来。   关了门,操权开车走了,殷队长跟着陆九铮和陶沫上了越野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陶沫看向开车的陆九铮,“大叔,你是不是想去问晏黎曦那一笔黑市出手的钻石和首饰是从哪里来的?”   在刀疤男没有死之前,陶沫和晏黎曦见了一面,也交谈了一下午,谈论的焦点就是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晏黎曦当时就说了他没有感情纠纷,所以不存在情杀。   晏黎曦虽然是晏家的私生子,也要报复晏家,但是晏家早已经将这个离家十多年的私生子给忘记了,所以也不可能是晏家出手。   那么排除了情杀和仇杀,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就是为了钱财!陶沫想到晏黎曦资料里曾经在黑市卖出的那一批钻石和首饰,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不过这些钻石和首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操权都没有查到,那唯一知晓的人只有晏黎曦了。   陆九铮刚准备开口,后座上殷队长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这边殷队长刚接听,手机里就传来金子急切的声音,“殷队,不好了,刚刚市局亲自来了人,说晏黎曦杀人案,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直接将所有证据都带走了。”   “什么?”殷队长脸色一变,他知道幕后黑手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晏黎曦,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急切,连几天走司法程序的时间都不愿意等,直接将证据给带走了,“那晏黎曦人呢?”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已经从拘留所将人给提走了,据说也是带到市局去了,钱局长亲自陪同过来的,潘富的尸体也一同被运走了。”金子也恼火的很。   不管如何,晏黎曦这个案子是他们管辖范围黎的,市局这样做,分明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虽然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这样做也急切太难看了一点。   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殷队长脸色沉重的看向前面的陆九铮,“陆少,所有证据都被市局拿走了,晏黎曦也从拘留所被带走了。”   之前虽然证据确凿,但是晏黎曦一直没有承认杀害刀疤男和陶奶奶,所以也就没有口供,也就无法进行定罪,但是一旦到了市局那里,晏黎曦不承认杀人罪,到时候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一上来,晏黎曦就真的死定了。   殷队长甚至猜测对方可能不等晏黎曦招供,直接将人给弄死,到时候伪造一个意外死亡的证据。   油门一踩到底,越野车速速在瞬间飙升到了极点,陆九铮冷沉着面瘫脸,若不是陶沫的原因,陆九铮是不会介入地方事务的,但是既然有些人找死,陆九铮也不介意越权将这些人收拾一顿。   尤其其中牵扯到了卫家,卫仲霖性子阴邪狠戾,他和自己和陶沫也算是结了仇,虽然陆九铮已经让陶家家主陶靖之照顾陶沫,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卫仲霖这样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窥伺在侧,陆九铮也不放心陶沫在潭江上大学,这一次既然卫家主动撞上来,陆九铮正好将卫家给收拾了。   百泉县距离潭江市车速快一点也就四十分钟的车程,陶沫他们从镇子上出发本来就晚了,再加上市局的车子先离开了十多分钟,幸好陆九铮车速快,两辆警车和一辆装运刀疤男尸体的殡仪车在进入市区的时候被陆九铮给追上了。   “陆少,他们这是合法程序,我们没法子阻拦。”殷队长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市局也是按照程序来的,不管是殷队长,还是陆九铮都没有权利直接将两辆警车给拦截下来。   “无妨。”冷声开口,陆九铮油门一踩,超过最前面一辆警车之后,一脚踩在刹车上,方向盘猛地一打,汽车嘎吱一声,橡胶轮胎在马路上剧烈的摩擦着,急停的越野车横过车身停在了马路中间。   紧随而来的两辆警车着实被吓的够呛,连忙跟着踩刹车,可是饶是如此,警车里的几个警察也吓的脸色苍白,一身的冷汗,这差一点就撞上去了,再加上车速快,这一撞绝对是车毁人亡。   “妈的,这是不要命了吗?老子第一次看到这么横的!”第一辆警车的驾驶员阴沉着脸怒骂着,砰的一声打开了车门。   在马路上,一贯都是他们警车横行霸道,一般车子都不敢超他们的车,结果这一次被超车了不说,还差一点被撞死,这让几个警察都没了好脸色,一个一个都满脸怒容的下了车,他们倒要看看是谁瞎了狗眼敢和他们这么横。   “你他妈的活腻味了,不会开车给老子滚远一点!”怒声斥责着,带队的警察正是卫家旁系的卫眺,因为卫家在潭江市的关系,卫眺在局里可谓是如鱼得水。   不管是潭江市的世家,还是混黑的帮派,谁见到了卫眺不给三分面子,亲热的叫上一句眺哥,结果今天竟然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也难怪卫眺如此暴怒。   殷队长率先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走了下来,看着领头的卫眺,不由的冷笑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   当年殷队长从部队下来,原本是可以分到市局的,可是架不住卫家在潭江市的权力大,殷队长的名额愣是被卫眺给挤了,殷队长当初才从部队下来,性子急躁,脾气也冲,直接和卫眺起了冲突。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殷队长不但没有争取到市局的工作,连县公安局的分配名额都被撸了,要不是殷队长在部队立过一等功,而且部队的老领导很照顾他,只怕连镇派出所上的工作都没有,此刻殷队长和卫眺倒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呦,老子还以为是谁,没有想到是你这个孬种?怎么,腰杆子硬了,又敢和老子硬碰硬了?”讥讽嘲笑着,卫眺不屑的挑衅着殷队长。   就因为卫眺的关系,殷队长不但被安排到镇派出所工作,而且这些年不管工作多么敬业,一直都没办法升迁,都是因为卫眺从中捣鬼做的手脚。   “卫政委。”殷队长冷笑一声,看了看后面两辆警车和殡仪车,冷声开口:“虽然我只是派出所的队长,但是市局也不能不经过我同意签字,就将我手里头的证据和嫌疑犯带走。”   扑哧一声,卫眺哈哈大笑着,三两步走到殷队长的面前,看笑话一般看着义正言辞的殷队长,嘲讽的拍了拍殷队长的肩膀,“我说孬种,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脑子进水了,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队长,也敢干涉我们市局的案子,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嫌恶的看了一眼卫眺那拍着自己肩膀的肥胖的猪手,殷队长冷冷开口:“规定就是规定,晏黎曦的案子是我负责的,从证据到嫌疑人都是我负责的,没有我的签字,即使市局也不能将人带走,卫政委,你这样是违法规定,知法犯法!”   卫眺老脸一沉,没有想到到今天殷队长还敢和自己对着干,脾气冲的刚要怒骂,一旁市局的大队长连忙上前抢先开口:“殷长丰,虽然按照规定我们市局是要和你进行交接,但当时你不在派出所,而且这个案子的移交是钱局长亲自负责的,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询问钱局长。”   大队长话锋一转,看了一眼横在马路中间的越野车,“当时身为警务人员,殷长丰,你知道你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的危险吗?就为了意气之争,你公然违法交通规则,差一点造成车毁人亡的重大事故,这件事我一定会在局里通报批评你的。”   说实话,今天如果不是陆少坐在车子里,殷队长的确不敢和卫眺死磕,虽然身为男人都有一身血性,但是很多时候现实却逼得你不得不低头,殷队长没有关系背景,所以他没有办法和卫眺背后的卫家抗衡,但是风水轮流转,殷队长倒要看看卫家这一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老刘,和这个孬种费什么话,直接将人也带回去。”卫眺因为出生在卫家,行事一贯是粗暴蛮横,只要他不惹上不该惹的大人物,基本上在潭江市可以横着走,一个殷长丰,卫眺根本不放在眼里。   陆九铮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了下去,锐利的目光看向气势嚣张的卫眺等人,明明就一个人,可是陆九铮就这么站在越野车旁,冷血肃杀的强大气场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黑色风衣的男人不好惹。   卫眺不是什么好人,依仗着卫家的背景,在潭江市可谓是横行霸道,但是卫眺之所以还能处在政委的位置上,就是因为卫眺此人欺善怕恶、对有背景家世的,那是阿谀奉承,对于普通人,卫眺才会打压欺辱。   殷队长就是因为没有背景靠山,所以不单单当年的工作被抢了,卫眺还死死的压着殷队长十几年,愣是没有让他升迁一步,只能窝在小镇子上的派出所。   此刻,卫眺一看陆九铮的架势,就知道这个男人非同一般,尤其是那一双锐利而冰冷的黑眸,冰冷不见底,无情里透露着肃杀的血腥,这个男人手里头绝对沾染过人命。   “这位是?”卫眺也见过不少部队里的人,当年殷队长也是从部队里退伍下来的,当然,卫眺感觉以前见到的那些当兵的,和陆九铮一比,直接被比成了渣。   那些人强归强,但是没有背景靠山,不过是一个莽夫,卫眺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陆九铮身上除了那股子血腥杀气之外,更多了一份强大的气场,这让卫眺不敢轻举妄动,余光瞄了一眼殷队长,难道是这给孬种找到的靠山?   看都不看卫眺一眼,陆九铮目光越过众人直接看向警车里被关押的晏黎曦,虽然落魄疲惫了不少,可是那一张俊雅的脸庞上丝毫不见一点颓废之色,陆九铮不喜晏黎曦这样心性奸猾歹毒的人,即使他是被人陷害的。   莞尔一笑,晏黎曦没有想到会看到陆九铮,他已经联络了蒲专家,已经安排下去了,虽然晏黎曦知道幕后黑手不简单,但是晏黎曦也不是善茬,身为蒲专家的半个徒弟,晏黎曦可以动用的关系还是非常强大的。   直接被无视了的卫眺脸色一沉,怒火上涌,若只是一个普通当兵的,卫眺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不知道陆九铮的身份背景,卫眺不敢轻举妄动。   干干的扯了嘴角,卫眺笑着再次询问,“我们是奉命带杀人嫌疑犯回市局调查,不知道两位有何贵干?”   殷队长担忧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不管之前和卫眺有怎么样的仇恨,但是卫眺可是卫家的人,而且也是按照规矩将晏黎曦带走,陆九铮再有身份背景,总不能明火执仗的将晏黎曦给抢走。   “晏黎曦涉及到了军事机密,现在我就需要将人给带走。”冰冷着声音开口,陆九铮终于看了一眼卫眺。   军事机密?不管是卫眺还是在场其他市局警察都傻眼了,怎么看晏黎曦就是一个中药材商人,而且在潭江市这么一个五级城市,能和国家军事机密牵扯到一起?这个理由怎么看都有些的牵强。   若是平常,卫眺是懒得理会,毕竟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这个时间,卫眺宁愿去找个漂亮的小姑娘乐呵一下。   但是一来这事牵扯到了殷队长,卫眺能十多年压着殷队长不让他升迁,足可以看出他的小人心性,歹毒阴狠,   另一方面,卫眺想起自家大姐的叮嘱,也不能让晏黎曦被人莫名其妙的给带走了,“可是目前晏黎曦是我们的杀人嫌疑犯,如果军方要人,至少要出具相应的证明。”   “证明?”陆九铮冷冷的开口,他原本身高就超过了一米九,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体魄精炼而高大,此刻就这般站在闹满肥肠的卫眺面前就有绝对碾压的气势。   虽然军方很少干涉地方的政务,但是体制内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军方和地方政府真正碰撞到一起的时候,那绝对是军方的人占上风,敢和军方的人横,那就是找死,只要不将人给弄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卫眺对上陆九铮冷血无情的面瘫脸,蓦地一惊,虽然卫家的家世非同一般,但是不久之前卫仲霖这个嫡系长孙却被打的屁滚尿流,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能动荡,那么嚣张跋扈的卫家少爷,竟然就这么被揍了,而卫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会再对上陆九铮那一双冷血无情的黑眸,黑沉沉的,似乎一道眼神就能将人给活剐了,卫眺之前嚣张的气焰咻一下就瘪了。   “那个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卫眺谄媚的陪着笑脸,不由自主的弓着腰,“既然牵扯到了军方机密,我们这些小人物肯定没资格过问,您将人带走就行。”   孬种!殷队长不屑的看了一眼软骨头的卫眺,就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将自己压了十多年,蓦地,殷队长只感觉眼睛一酸,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憋屈感觉到不值,感觉到愤慨,又感觉到可笑而无奈。   卫眺这边的其他警察都皱了皱眉头,也有些看不上卫眺此时那谄媚的模样,即使对方看起来非同一般,就算是军方的人,但是不管如何晏黎曦也杀人凶手,就这么将人给了对方算怎么回事?   连个手续都不敢要,可是卫眺是卫家人都不敢多嘴过问,在场其他警察没有一个身份比得上卫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反正这事是卫眺决定的,真有什么漏子了,那也是卫家兜着。   殷队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直接走向后面的警车将戴着手铐的晏黎曦给带了下来,上了越野车,陆九铮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被众人不屑的目光嘲讽着,卫眺铁青着老脸,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身旁几人,看到他们都收敛了表情,这才哼了一声,“看不起老子?有种你们过去啊!”   卫仲霖那惨样在卫眺脑海里可是挥之不去,不知道对方身份,卫眺宁愿小心一点,小心无大错!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大神,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卫仲霖被打都只能认了,卫眺可不认为自己身份比卫仲霖尊贵。   其他人被骂的表情讪讪的,却也不敢都说什么,毕竟卫眺他们也得罪不起,更何况卫眺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鸟,殷长丰不就被打压了十多年。   骂骂咧咧上了警车,卫眺想了想拨通了自家大姐卫笑梅的电话,毕竟如今卫家家主卫老爷子是卫笑梅的亲爹,日后继承家主之位的也是卫笑梅的弟弟,卫仲霖的老爹,所以卫眺这个堂兄弟还是不敢得罪嫡系一脉,“大姐,是我。”   “哦,卫眺啊,我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晏黎曦带回市局了吗?”电话里传来卫笑梅阴森森的声音,五十岁不到的卫笑梅在整个卫家就是一个老巫婆的存在,冰冷、阴森、刻薄,让人不寒而栗。   卫眺头皮直发麻,卫笑梅婚姻生活很不幸,无儿无女,如今寡居在卫家,不管是卫老爷子,还是卫家下一任的家主卫宏源都很纵容婚姻不幸的卫笑梅,卫眺还真不敢得罪对方,虽然他是真不明白卫笑梅为什么突然对晏黎曦有兴趣。   “卫眺,你也知道泗铭那孩子的病情就是被晏黎曦给传出去的,你卫表姐求到我这里了,不管怎么样,卫家的脸面不容有失,所以晏黎曦你一定要给我看牢固了,若他真的杀了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阴冷着声音,卫笑梅嘴上说着是给钱泗铭出气,毕竟当初钱泗铭偷偷摸摸去找蒲专家看艾滋病,这原本是隐秘的,可是却被晏黎曦给传了出来,闹得百泉县人人皆知,沸沸扬扬。   钱夫人对晏黎曦更是恨上了,若不是他将事情给说破了,陶伟陶怎么会和洪彩彩大打出手,怎么会将钱家的孙子给打流产了,一想到此,钱夫人就恨的牙痒痒。   不过钱家在百泉县关系是依靠卫家发展起来的,晏黎曦称呼蒲专家为老师,钱夫人拿晏黎曦没办法,只能哭诉到了卫家,想要寻求娘家的帮忙。   但是卫笑梅会主动给钱泗铭出头整治晏曦里,卫眺怎么看都感觉有些的牵强,不过因为晏黎曦杀人证据确凿,又和钱泗铭有仇,再加上卫笑梅亲自开口了,还许诺过年送卫眺一辆布拉迪,卫眺这才在大过年的跑了一趟,将晏黎曦给亲自带走了,谁知道半路被陆九铮给截了去。   “大姐,晏黎曦这事出了一点意外。”虽然害怕,卫眺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什么?出了什么意外?”声音猛的拔尖,卫笑梅站起身来,神色阴沉的有些的吓人,“怎么回事?晏黎曦现在人呢?”   被卫笑梅过于激烈的情绪吓的一愣,卫眺只感觉神经都绷紧了,讪讪的开口回答:“晏黎曦牵扯到了军事机密,刚刚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   “军方的人?”卫笑梅眉头紧锁着,神色极度的不悦,阴沉着刻薄的脸思索着,晏黎曦不过是晏家的私生子,唯一的靠山也只是京城卫生部的蒲专家而已,什么时候和军方牵扯到一起了,而且还是军事机密。   不行,时间就一个月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的问题,晏黎曦必须得死!卫笑梅眼中杀意狰狞,“有没有具体说军方哪个部门?是谁负责的?”   “大姐,你也知道对方是军方的人,之前仲霖那事我都有些后怕,哪里还敢和多嘴询问什么,和军方的人起冲突。”卫眺此刻已经打定主意,今天绝对不回卫家大宅,等到明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再回去,吃过饭就溜,否则被大姐给逮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卫笑梅对晏黎曦的一切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甚至派了人过去一直在盯着晏黎曦的一切行动,刚刚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调查不够,所以才没有查到晏黎曦和军方的关系。   此刻听到卫眺说竟然没有检查对方证件,甚至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直接将晏黎曦给带走了,卫笑梅气的脸都扭曲了尖利着声音怒骂着电话另一头的卫眺。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没有看证件你就知道是军方的人?对方是唬弄你的,还不快给我将晏黎曦给追出来!”卫笑梅气的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哪里牵扯到军方机密了,这根本就是晏黎曦的脱身之计,竟然将卫眺这个蠢货给吓到了。   ☆、第069章 军方出动   “假的?”听到卫笑梅的怒骂,卫眺惊得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头顶狠狠撞到了车停上,但是此刻卫眺也顾不得痛了,对着手机就叫起来,“大姐,你说那些不是军方的人?不可能吧?”   “卫眺,你这个蠢货!你是卫家的人,有什么事我担着,晏黎曦杀人证据确凿,公安局有权将他带回来,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给我追回来!”被卫眺这胆小怕事的蠢货给气到脸色铁青,卫笑梅揉了揉抽痛的眉心,阴冷着声音重复,“带不回晏黎曦,卫眺,我让你好看!”   “是,大姐我知道了!”卫眺被卫笑梅骂的火气直冒,挂了电话,直接对着开车的警察吼了起来,“调转车头,立刻回去,将晏黎曦给老子抓回来!”   几辆警车急转着方向向着百泉县的方向又追了回去,坐在后座的卫眺此刻越想越感觉卫笑梅的话很对。晏黎曦一个卖中药的生意人,能和军方牵扯到屁关系?再说真捅了马蜂窝,也有大姐有卫家在前面撑着!   卫眺阴沉着表情,狰狞冷笑起来,“殷长丰这个孬种,这一次胆子倒真的大了,竟然还敢唬弄老子!弄不死这个孬种,老子就不姓卫!”   浑然不知道卫眺在接了卫笑梅的电话之后就调转方向来追赶了,此刻车子,陆九铮依旧在开车,陶沫从副驾驶位上扭过头看向后座刚除掉了手铐的晏黎曦。   “谢谢你沫沫,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这一去只怕是有去无回了。”俊雅的面容染着笑意,晏黎曦致谢的看向陶沫。   突然被牵扯到两桩杀人案里,而且自己还是首要嫌疑人,证据确凿,晏黎曦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给算计了,而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就是齐韵女士所在的齐家,只是算计自己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晏黎曦并不清楚。   在陶奶奶被杀,袁明被抓之后,晏黎曦就拜托蒲专家帮忙去查,刑事案件只要用点关系稍微拖延一下,至少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让他将事情给查清楚,可是晏黎曦没有想到幕后黑手如此急切,竟然直接陷害自己杀害了刀疤男女,然后立刻就将自己转移到市局。   被卫眺等人带上回市局的警车时,晏黎曦就警觉到了不对劲,他也明白这一行的凶险,说不定就死在刑讯逼供上,即使老师想要营救自己也来不及了,幕后黑手真的是迫不及待的要弄死自己。   只是晏黎曦没有想到他半路竟然被陶沫给截了回来,当然,这其中起主要作用的肯定是此刻正开车的陆九铮,若不是沫沫的关系,这个眼神冷漠到无情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出手救自己这个陌生人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沫看向晏黎曦询问,之前看了大叔给的资料,对于晏黎曦的过往一切,陶沫有了大致的了解,虽然从晏黎曦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的歹毒和狠戾,但是陶沫明白以晏黎曦的精明,他绝对不可能对幕后黑手一无所知。   殷队长也是不解,如果晏黎曦真的是冤枉的是清白的,那对陷害他的人,晏黎曦多少会有些线索,想要帮晏黎曦洗清杀人罪名,只能顺着这些线索去查,毕竟殷队长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坐在后座上,揉了揉被手铐给拷的通红的手腕,晏黎曦明白陆九铮一旦插手,那么自己遮掩的一切,那些想要掩藏的罪恶和肮脏手段,陶沫绝对都知道了。   毕竟陆九铮这样冷酷却强大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手帮自己,陆九铮肯定会将自己那最不堪的过去都查了出来。陆九铮知道了,那么沫沫肯定也知道,那样肮脏而歹毒的自己,沫沫还愿意和自己接触吗?   低着头的晏黎曦莫名紧张的攥了攥手,因为自己太过于肮脏、太过于阴暗,所以他是如此向往沫沫身上那种平静那种温暖,可是撕掉了一切的伪装,如此*裸的真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沫沫她?   终于抬起头来,晏黎曦看向从副驾驶位上扭过身的陶沫,对上却是一双清澈的双眼,没有丝毫的厌恶和鄙夷,没有排斥和不屑,那么清澈的一双眸子,干净透亮黎带着一丝可以感知的急切和温暖。   心底蓦地注入了一股暖流,原来这样双手肮脏的自己,沫沫也不会嫌弃,甚至依旧这样关心着自己,晏黎曦慢慢笑了起来,不是那种清雅出尘的笑,而是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温暖笑容。   透过内置倒车镜看到后座晏黎曦那过于明亮的笑容,陆九铮面瘫着峻脸,一抹不悦从眼底一闪而过,他就是这样蛊惑陶沫这丫头的吗?   从将陶沫当成晚辈小辈看时,陆九铮就决定杜绝一切不怀好意想要靠近陶沫的男人,虽然之前陶沫也答应了不会早恋,但是架不住晏黎曦这些心机深沉的男人主动接近。   更何况陆九铮也看明白了,陶沫这丫头就是面冷心软,晏黎曦不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否则这丫头怎么会一直维护他,即使杀人证据齐全,这丫头却也维护晏黎曦,坚信晏黎曦的清白无辜。   无视着陆九铮射过来的那过于锐利的眼神,晏黎曦心里头轻松了许多,连声音都显得更加的悦耳清朗,“想必沫沫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当年从晏家逃离之后,我到了百泉县,身无分文,一身的伤,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在窝身的破屋墙壁黎竟然发现了一个铁盒。”   而铁盒黎不单单有齐韵藏的钻石和首饰,还有一封遗书,遗书上写了齐韵简短却悲惨的爱情故事。   三十多年前的潭江市比起现在更加的落后贫穷,唯一还算不错的是潭江市有一所在全国能排上前十的大学——潭江市大学。   在潭江市上大学的齐韵,意外得知未婚夫来看自己,兴冲冲的跑去了宾馆,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谁知道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却不是来看自己,而是和自己堂妹偷情的。   透过宾馆没有关合的门缝,可以清晰的看见大床上翻滚的两个身影,散落一地的贴身衣服,女人尖叫的呻吟声伴随着男人低沉粗重的喘息声,混合成一曲暧昧的乐章。   站在门外的齐韵如同坠入了冰窟窿,心痛的失去了知觉,她从没有想过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会背叛了自己,和自己的堂妹上了床,甚至在欢爱里说出和齐韵的婚约,不过是为了齐韵的财产的真相。   从小性子单纯的齐韵大受打击,悲痛万分之下,从宾馆狂奔而出跑到酒吧去买醉,意外遇到了袁明,也开始了齐韵悲惨而短暂的一生。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另一段感情,可是齐韵根本无法忘记和未婚夫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当初爱的有多深,现在的恨意和痛苦就有多深。   齐韵喝再多的酒都无法忘记爱了十多年的未婚夫,在酒吧喝醉之后,原本外表就清纯,性子也单纯的齐韵立刻引来了一堆想要占便宜、春风一渡的色狼。   这一刻,齐韵终于知道了害怕,可是酒精麻痹了她的脑子和身体,四肢无力之下,齐韵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在彻底昏醉前的记忆,是一个看起来清瘦,却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挡下了那些色狼,齐韵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些不怀好意的色狼都不甘心的离开了。   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将齐韵打横抱了起来,齐韵也彻底昏醉了过去,再醒来之后,头痛欲裂,昨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着,齐韵第一反应是自己*了,可是随后却发现自己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救了齐韵的年轻男人正是袁明,在得知齐韵还是个学生,因为失恋才去酒吧喝酒的情况后,袁明狠狠训斥了齐韵一顿,然后却温柔的给她煮了粥。   之后,袁明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照顾着齐韵,带着在她谭江市到处散心,袁明酷爱摄影,背着相机,带齐韵去的都是一些年代久远的小镇子,和那些热门的大景点是无法相比的,但是这些古老的宅院,青石板的道路,却透露着一股历史的沧桑和韵味,古朴、宁静、悠然,正适合饱尝失恋痛苦的齐韵散心。   就这样,一个暑假,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齐韵都跟在袁明后面到处跑着,吃各个地方的小吃,住在便宜的民居里,买具有特色却价格低廉的纪念品。   齐韵虽然心底依旧有着大大的伤口,可是表面上却开朗了很多,甚至有了笑容,在得知袁明要回百泉县之后,或许是太过于孤单,或许是习惯了袁明这个大哥哥的陪伴,齐韵竟然也跟了过去。   就这样,袁明用他的耐性、他的温柔、他的才情,终于一点一点欺骗了性子单纯,涉世不深,又饱受爱情背叛痛苦的齐韵。   在百泉县的齐韵在一次生日宴的聚会上被人下了药算计了,一夜欢爱,她就这样和袁明走到了一起,齐韵原本以为这就是自己期待的生活,即使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有相濡以沫,陪伴一生的亲情,毕竟齐韵父母早逝,未婚夫背叛之后,齐韵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   百泉县虽然不富裕,但是民风淳朴,袁明又是一个温柔有担当的男人,再加上齐韵已经和他发生了关系,齐韵终于打算和袁明好好过一辈子。   可是单纯的齐韵在将手里头的钱都给了袁明投资药材生意之后,在感觉到齐韵手里头再没有可以榨出来的钱财之后,袁明终于暴露了本来的面目,本性原本就是中山狼的袁明开始在外面找女人,花天酒地,对齐韵更是随手打骂。   察觉到上当被骗的齐韵几乎不敢相信,当初那个文质彬彬、又温柔又有担当的袁明,竟然是如此的人面兽心,如此的贪婪,如此的无耻。   可是一切却已经太迟了,袁明在和齐韵呆在一起的一年时间里,给齐韵下了慢性毒药,身体已经垮下来的齐韵重病卧床,被袁明彻底软禁了。   身体一点一点的垮下,求救无门,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老屋里等死的日子里,齐韵这个性子单纯的女人终于产生了浓烈的恨意,袁明不但欺骗了她的感情,也骗走了她的钱,甚至要她的命。   袁明给齐韵下了药,让病重的齐韵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可是他却不知道齐韵手里还有一些钻石和祖传的首饰。   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齐韵写下了这一封遗书,将钻石和首饰都放了进去,她只希望自己死后,拿到钻石和首饰的人可以替她报仇。   而因为之前被未婚夫狠狠的背叛了,所以齐韵遗书里并没有写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写关于未婚夫的一切,而她唯一要报复的人也只有袁明一个,因为前面未婚夫虽然背叛了他们十多年的感情,那也是自己识人不清,可是袁明却太狠毒了,他要的是齐韵的命。   “所以你在镇上开了药铺,就是为了给齐韵报仇?”殷队长叹息一声,却没有想到晏黎曦和袁明的仇恨竟然是因为一封遗书,“你没有去寻找齐韵的身份?”   “我找了,可惜找不到,也从袁明身边查了,但是所有线索都被他抹的一干二净,根本查不到。”从在黑市卖了钻石之后,晏黎曦第一时间就拿钱去查找齐韵的身份。   毕竟遗书上并没有写到她的家人和身份,可是晏黎曦感觉齐韵虽然父母早逝,但是齐家还有旁系亲戚,他们肯定会寻找齐韵,顺着这个调查说不定可以查到齐韵的身份。   可惜晏黎曦用了好几年的时间,除了齐韵这个名字之外,却什么都查不到,最后晏黎曦只能放弃寻找齐家人,转而依照遗书的请求打算报复袁明。   “刀疤男自杀之前打了电话给你,自称是齐韵女士的表弟,那么可以肯定这一次的幕后黑手肯定和齐韵女士有关,只是为什么要针对你?”殷队长总算感觉这个杀人案子明朗了一点,这幕后黑手只怕就是和齐韵有牵扯的人,但是到底为了什么针对晏黎曦,还下如此很手,殷队长还是不明白,毕竟事情都过去三十多年了。   晏黎曦也摇摇头,可以说齐韵女士是他的恩人,没有那一批钻石和首饰,晏黎曦早晚会在伤病中死掉,正是有了这一批钻石,晏黎曦有了资本,甚至拜在了蒲专家门下,甚至有资本和晏家抗衡。   但是如果对方和齐韵女士有关联,要报仇也是针对袁明,不可能对晏黎曦出手,甚至搭上两条人命,如果对方是齐韵女士的仇人,那也没有必要如此做,毕竟晏黎曦只是拿到了齐韵女士的遗物而已,这个仇也报应不到晏黎曦身上。   将整个案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陶沫可以肯定只要查清楚了齐韵女士的身份,那这扑朔迷离的一切都会明朗,齐韵女士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否则幕后黑手不会如此环环相扣的布局要置晏黎曦于死地。   不过时隔多年,晏黎曦查不出齐韵女士的身份,也情有可原,毕竟袁明肯定早就将一切资料给毁的干干净净,陶沫甚至猜测袁明的出现也是幕后黑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诱骗饱尝失恋痛苦,可是心性却单纯的齐韵,难道会是齐韵遗书中的那个堂妹或者是未婚夫所为?   “应该和齐韵女士遗书里所写的财产有关!”陶沫猜测但凡杀人必有所图,齐韵女士已经死去多年,不可能是情杀和仇杀,那只有可能是因为钱财,而遗书里也写到当初未婚夫也是为了齐韵的家产才假意和她交往订婚,家产或许就是其中最关键的地方。   这边陶沫刚打算拜托陆九铮去查齐韵女士的身份,车子却被收费站的人给拦了下来,看着车窗外严阵以待的众人,陶沫诧异的一愣,“怎么回事?”   潭江市和百泉县连接的是省道,中间有一个收费站,这会收费站的挡车杆却放了下来,几个协警严阵以待的站在一旁。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后座的殷队长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眼前几个协警,将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抱歉,我们也是接到上面的指令,扣押一辆黑色悍马的越野车。”领头的协警将警官证还给了殷队长,之前还以为是什么违法乱纪的罪犯,上面才下达了紧急命令,让收费站这边负责拦截,谁知道竟然也是派出所的人。   殷队长眉头皱了皱,强行冲卡肯定是不行的,不由看向驾驶位的陆九铮,自己职位太低,一个镇派出所的队长,若是这位亮出军方的身份,想必没有人敢阻拦。   陆九铮冷漠着面瘫脸坐在驾驶位上等待着,果真过了十多分钟之后,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透过倒车镜,却见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疾驰而来,正是之前卫眺他们市局的警车。   呼啦一下,几辆警车将越野车的退路给挡的严严实实,被卫笑梅给怒骂了一顿的卫眺此刻火气十足,看到站在协警面前的殷队长,更是火的厉害,直接冲上来怒吼,“殷长丰,你果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敢骗老子!”   火大怒骂的同时,卫眺一脚向着殷队长的小腿踢了过来,他卫眺在潭江市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这般丢脸过,竟然被几个孬种给耍的团团转,一想到之前自己还点头哈腰的将几人送走了,卫眺气的扭曲了老脸。   “卫政委这是做什么?”虽然和卫眺年纪相仿,但是殷队长可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在镇子上的派出所十多年,那也是坚持锻炼,所以人到中年,身手依旧利落,轻巧的避开了卫眺这一脚。   反倒是依仗着卫家的背景,吃喝嫖赌的卫眺的却一脚踢的太过于用力,身体一个踉跄,若不是一旁协警眼明手快的扶着,差一点就给摔了个马大趴。   “做什么?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这个孬种,老子就不姓卫!”卫眺站稳了身体,怒容满面的指着殷队长怒骂,“胆子肥了啊,敢冒充军方的人,殷长丰,你果真是活腻味了,既然如此,也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跟随卫眺的其他几个警察也都将越野车和殷队长团团围住,要说卫眺被骗那也是活该,之前明明就该看对方的军官证和证明文件,可是卫眺怕事,直接拱手将晏黎曦送给对方带走了,这会又急吼吼的来追,活脱脱丢了大脸。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敢冒充军方的人骗老子!”不急着对方殷队长,卫眺转而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越野车上,砰的一声伴随着卫眺痛苦的嚎叫声同时响起。   陆九铮这车是经过改造的军用越野车,车身都是特制的钢板,卫眺一脚踢的太用力,只感觉脚踝钻心的一阵痛,惨痛的抱着右脚痛的直哆嗦,脸上都冒出一阵阵冷汗。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陆九铮冷峻着面瘫脸,鹰隼般的黑眸冷冷的看着卫眺。   “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卫眺放下剧痛的右脚,恶狠狠的盯着晏黎曦,妈的,自己就是这小畜生那气场给吓到了,这才受了骗。   跟随卫眺过来的大队长可不敢像卫眺这样粗暴行事,看了看处事不惊的陆九铮开口:“之前你说是晏黎曦涉及到了军事机密要将人从公安局管带走,我们刚刚请示了领导,必须查看具体的移交文件才能让军方将晏黎曦带走。”   军方和市局是完全独立的两个部门,如果军方真的有需要,市局肯定是会配合的,但是那也需要相关的文件,军方再强悍,也不可能空口白牙的就将犯罪嫌疑人给带走,凌驾于地方政府之上。   “军方的事你们还不够资格知道。”低沉的声音冷漠而无情,陆九铮明面上只是锋刃的指挥官,军衔只是上校,可是锋刃却是整个军方系统里最精锐的一支秘密部队。   不管是锋刃的队员,还是里面的装备,甚至到后勤部门,那都是顶级的配置,整个锋刃那就是国家的一把利刃,重中之重。   锋刃处理的任务那也都是A、S级别的机密任务,陆九铮跳过军区总司令,直接对最上面那一位汇报任务,所以锋刃的权力也是独立在政权和军权之外。   几年前,曾经有一次锋刃的任务涉及到了当初在位的省一把手,虽然军方和地方政府互不相干,但是都在一个体制内,不可能真的一点没有关系。   当初这位省一把手的大领导直接致电负责此次任务的领头,让他松松手,将自己涉及到的一位铁忠部下给保下来。毕竟这个手下也只是意外涉及到了案子中,并不是真正的涉案,大领导原本以为有自己亲自出面了,这个面子不管如何军方也要给的。   而且这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自己可是一省大佬,日后再进一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如今自己欠了对方一个人情,那可是天大的人情。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只是军方的一个任务,但却是个幌子,真正出动的则是锋刃,当时负责这个任务的领头根本不理睬这位大领导的电话,该抓的抓,该审的审。   结果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军方再强悍,那也要给地方一个面子,毕竟可是省里一把手的大领导亲自开口的,而且也只是一个顺水人情,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强势,油盐不进。   大领导一怒,也算是风云变色,当时市局和特警直接围堵了路口,要强行将大领导要保下来的人给拦截下来。   可惜锋刃不是一般的军方小队,虽然这一次只是挂着军方小队的名头行事,但是敢和他们横,敢设下光卡,也不看看有没有本事拦住锋刃。   当时锋刃小队只有八个人,其中一个负责收集所有情报的后勤电脑高手,一个精通医术,两个负责善后扫尾,一个擅长军事武器装备,余下三个则是一等一身手的兵王,八个人的小分队直接突破了市局和特警的重重阻拦。   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在几百人红虫围堵之下,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破了包围圈扬长而去,把市局和特警队的人都给看傻了,就八个人,他们到底是怎么通过一道一道的光卡,是怎么突围的?这也太强了吧。   被人如此抹了面子,还闹的众人皆知,丢了面子的大领导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倒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样和自己过不去。   可惜不论大领导如何动用关系,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彻底沦为了笑柄,锋刃涉及到的都是顶级机密,一省的大领导都无权知道一点皮毛,更不用说眼前不上台面的卫眺,整个陆家,也就陆老爷子知道陆九铮的真实身份,包括陆大哥在内,其他陆家人只知道陆九铮在部队里,经常神出鬼没,但是从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我没权知道?”被气的冷笑起来,卫眺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陆九铮,阴森一笑,“既然我没权利知道军方的任务,那么晏黎曦是杀人凶手,你也没有权利将他带走!”   见陆九铮拿不出相关的文件来,卫眺愈加感觉自己是上当受骗了,他卫眺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在潭江市那也算个人物,今天竟然被人给戏耍了,还是殷队长这个孬种耍了他,卫眺此刻真是火不打一处来,已经在脑海里想着如何狠狠的在陆九铮和殷队长身上报复回来,好找回面子。   “将晏黎曦带走,谁敢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安执法,我倒要看看谁敢知法犯法!”卫眺大手一挥,让身后的警察将晏黎曦从越野车上给带走。   殷队长顾虑的看向陆九铮,这要真闹大了,对陆少的影响只怕不好,毕竟晏黎曦是杀人嫌疑犯,市局有权利带走,陆少的关系在军方,这样强行和市局的人起冲突,毕竟是理亏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陶沫乐淘淘的看着神色冷漠的陆九铮,也不知道大叔打算怎么解决,毕竟他们可是一点手续文件都没有,也算是越权行事了,不占理。   看陆九铮和殷队长半天没什么反应,卫眺更加的得意,阴毒着一双得意的双眼,都是因为卫仲霖被军方的人给打了,害的自己之前都有心理阴影了,否则怎么会被他们给骗到,好在赶回来的及时,将人都拦了下来,否则大姐那里还真没法子交差。   “如你所愿。”陆九铮冷眼看着得意张狂的卫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走到一旁快速的报出了几个暗码。   “虚张声势,老子今天就等着,看看你们能帮来什么救兵!”看着走到一旁打电话的陆九铮,卫眺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倒要看看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人,敢胆大包天的和卫家作对!   之前因为卫仲霖的事情,卫家可谓是丢了大脸,嫡系小辈被人打的住院,可是卫家却不敢讨回公道,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让卫家在潭江市圈子里被人当笑话看了好一阵。   今天卫眺就打算从军方这里给卫家找回面子,自己是按章办事,合情合法合理,军方的人没有任何移交文件想要将晏黎曦这个杀人嫌疑犯给带走,结果被自己给识破,真真是给卫家挽回面子的大好机会,更何况还有卫笑梅顶着,真的办砸了,卫眺也不担心的自己被卫家嫡系责罚。   一时之间,众人都僵持在收费站这里,卫眺为了一网打尽,所以在这里等着陆九铮他们帮救兵来。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阵飞机的轰鸣声从天空中远远的传来,众人诧异的走出去一看,却见两架军方直升机轰鸣而至,最后缓缓降落在收费站旁边的荒地里,收费站两边原本就是政府打算征收扩宽公路的,所以这两年一直荒着。   随着两架军用直升机的降落,舱门打开,呼啦一下,从里面冲出六七个全副武装的大兵,赫然都是荷枪实弹的装备,神色肃杀而冰冷,嗜血的气势让人退避三尺。   卫眺包括收费站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虽然大家也都坐过飞机,可是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军用直升机,更是第一次见到荷枪实弹的大兵,微声冲锋枪的枪口黑洞洞的好似能将人的生命给吞进去。   为首的大兵和身后六人刷的在陆九铮面前站的笔直,军靴啪的一声落地,右手抬起敬礼,洪亮的声音低沉有力,“报告长官,苍鹰2号听从长官调遣!”   陆九铮回了一个军礼,冷声开口:“这几人涉及到军事机密,带回去调查。”   “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质问,大兵转身看向卫眺等人时,那目光从刚刚的尊敬忠诚瞬间转为了嗜血的冰冷,冰刀子一般凌迟着卫眺几人,“卸掉武器和手机,带走!”   “是!”身后几个大兵同时开口,在卫眺和几个市局的警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他们佩戴的手枪却已经被卸掉了弹夹,咔嚓一声,胳膊被反扭到了身后,被手铐给铐住了。   卫眺直到胳膊被反扭到背后的剧痛传来,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惊恐的看向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警察,你们没有权利逮捕我们!”   为首的大兵看死人一样看着剧烈挣扎的卫眺,毫不客气的一记手刀挥了过去,将卫眺瘫软下的一百多斤的身体如同扛麻包一样抗在了肩膀上,大步向着停在荒地上的直升机走了过去。   其余几个市局的警察都傻眼了,此刻都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嘴质问一句,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两架军用直升机再次轰鸣的飞上蓝天。   陆九铮也发动越野车呼啸而去,只留下在场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和几个交通部的协警,呆愣愣的彼此对望着,若不是现场还停留着卫眺他们的警车,众人都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这怎么办?”最先回过神来的工作人员指了指身后的警车。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太牛逼了,我靠,简直像是在看大片一样!”年纪轻的一个协警兴奋的嗷了起来,和刚刚那些嗜血冰冷的大兵一比,平日里见到的那些武警和偶尔在路上看见的大兵的,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闭嘴,还傻愣着做什么,先打电话给上面汇报一下情况,这事和我们屁关系都没有。”一巴掌拍在了小协警的头上,带队的协警揉了揉眉心,幸好他们只是分明行事,只是拦截了越野车,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否则今天只怕就脱不了干系了。   带队的协警看了看还云里雾里的几人,脸色一沉,态度严厉的开口:“今天的事情除非是上面有人询问,否则都给我将嘴巴紧闭,不要惹麻烦的就不要多嘴,包括你们家里人都不准吐露一个字!”   “是,我们知道了。”唯恐给自己惹了不能惹的麻烦,在场众人都忙不迭的点头,这种热闹可不是好看的,还涉及到了军事机密,谁要是嘴快惹了麻烦,被抓被审那也是活该。   众人表情诡异的相继回到工作岗位上,刚上车的年轻的小协警震惊的开口,指着眼前的笔记本,“老大,你看,刚刚我一直开着监控呢。”   带队的警察侧过身一看,果真,所有的监控录像都不见了,他们交警执法,车子上都带着探头的,为的就是出了什么纠纷,也要有个证据,结果今天的监控录像从半个小时之前到现在都是黑屏,中间有半个小时的监控录像被人给黑了。   “等一下,我去看看收费站这边。”带队的协警再次面色复杂的下了车。   五分钟之后,果真如同他猜测的一般,收费站这边的监控录像也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是黑屏的,从陆九铮他们的越野车出现到最后卫眺他们被抓走,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了,被人为给抹去了,应该是军方的人做的。   卫家大宅。   卫笑梅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阴郁的厉害,原本以为将晏黎曦带回市局之后,稍微用点手段,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可是谁知道卫眺这个蠢货半路竟然让人将晏黎曦给带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没好气的咒骂了一声,卫笑梅刻薄着一张保养不错的脸,看了看手机,随后拨通了卫眺的号码,这会应该将人给带回来了吧。   “关机了?”眉头皱了起来,卫笑梅看着不断传来关机提示音的手机,莫名的,心里头有种不祥的感觉,二十分钟前才通了电话,卫眺这个时候怎么会关机?难道手机没电?   客厅里卫笑梅正诧异着,突然听到楼上书房传来咚的一声响,将卫笑梅和客厅里的佣人都给吓了一跳。   卫家如今的家主正是卫笑梅的父亲卫老爷子,过了年就七十二岁了,虽然脑子依旧精明,但是精力和身体却是更不上了,卫老爷子原本打算等年后将卫家就正是传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卫仲霖的父亲,由他来接任家主之位。   一贯老奸巨猾的卫老爷子年纪越大,性子越是冷沉,轻易不会动怒,刚刚那椅子到底的巨响着实将卫笑梅给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关机的卫眺了,连忙向着楼上跑了过去。   ------题外话------   天好冷啊,起床全靠勇气了,哈哈,亲们多点留言和票票,让颜知道亲爱的们一直都在,   抱抱,亲们的留言那就是打字的动力,是大冬天的一把火,么么O(∩_∩)O~   ☆、第070章 谜案始末   “爸,你怎么了?”卫笑梅推开书房的门,担心的看着站在书桌边神色晦暗不明的卫老爷子,一旁的黄花梨的椅子倒在了地上。   阴沉着满是皱纹的老脸,卫老爷子皱着眉头,神色愈加的复杂,卫家这到底是惹了哪一路的神仙!看着扶起椅子的卫笑梅,卫老爷子摆摆手坐了下来,“我没事,你下去吧。”   明显就看出卫老爷子的表情不对劲,卫笑梅此刻怎么敢擅自离开,她婚姻不顺,无儿无女的住在卫家,在卫家也算是说一不二的长辈,卫笑梅明白这是因为现在的家主是自己的父亲,日后是自己亲大哥,卫家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但是这份尊荣也是来自卫老爷子和卫家大哥,所以卫笑梅对别人尖酸刻薄,但是对这两人却是关切尊重,此刻看卫老爷子表情不对,卫笑梅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走到一旁泡了一杯茶递给了卫老爷子。   书房里此刻是一阵诡异的安静,卫老爷子并没有开口,端着茶杯,低头看着汝瓷杯里漂浮的茶叶,刚刚他接到自家大儿子卫继泰的电话,这才知道卫眺突然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之前卫仲霖踢到铁板惹上了操权,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让卫家在潭江市丢了大脸,结果这笑话还没有过去,卫眺突然又莫名其妙的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这让卫老爷子在大惊的同时,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让人煎熬的十多分钟之后,卫家大宅外传来汽车的急刹声,卫继泰冷着脸大步向着楼上书房走了过来,看到安静坐在一旁的卫笑梅,眼神沉了沉,随后看向端着茶杯的老爷子,“爸,我回来了。”   “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卫老爷子将凉掉的茶杯放了下来,看向还很冷静的儿子,很是满意他的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将卫家交到卫继泰手里,卫老爷子很放心。   卫仲霖这个孙子虽然行事张狂了一些,但是心机城府都是有的,只是太年轻还需要磨练,对于卫家嫡系一脉,卫老爷子一直很期待,可是偏偏卫家接连惹上了军方,这让卫老爷子都怀疑是不是卫家风水不对了。   卫继泰余光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卫笑梅,这才开口道:“刚刚我已经问清楚了,卫眺早上带了人去百泉县,准备将一个杀人嫌疑人带回市局审问,半途被人给拦截了,卫眺后来又追了过去,之后就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包括卫眺在内一共八个人都失去消息了。”   听到这里的卫笑梅脸色猛的一变,晏黎曦的事情正是卫笑梅吩咐卫眺去做的,之前二伯这个分管公安的市长,也是卫笑梅出面让他施压的,谁知道没有带回晏黎曦,连同卫眺都被军方的人给带走了。   “笑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用给泗铭那孩子报仇来敷衍我。”卫老爷子眉头紧锁,在潭江市,即使是军方的人带走了卫眺,也要给卫家几分面子,更何况卫眺明面上还是市局政委的身份,也是公职人员,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带走,这水只怕不浅,想到此,卫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刀子一般射向卫笑梅。   之前让卫二伯这个市长帮忙施压,卫笑梅打的就是钱泗铭的名头,毕竟钱泗铭得了艾滋病的事情是被晏黎曦给传出去,弄的人尽皆知,钱夫人这个卫家出来的女儿恨不能将晏黎曦给生吞了。   卫笑梅打着帮钱夫人的名头整治晏黎曦那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晏黎曦是杀人嫌疑犯,卫家稍微出手施压,都是合法合理的。   可是从卫眺被军方的人带走了,而且卫继泰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卫老爷子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卫笑梅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卫眺今天去百泉县也是你的主意,到底怎么回事?”对于这个妹妹,卫继泰也不算喜欢,不过是割不断的骨肉血亲,所以还算是纵容,但是如果伤到了卫家的根本,卫继泰绝对不会放任卫笑梅胡来。   对上自家父亲和大哥锐利冷厉的眼神,卫笑梅也不敢再隐瞒,“我和晏黎曦有些私人仇恨,所以才让卫眺过去百泉县将人带回市局调查,不过我可以肯定晏黎曦背后就一个蒲专家,和军方是一点关联都没有的。”   关于晏黎曦的一切,卫笑梅一直派人监视着,晏黎曦拜了蒲专家算是半个徒弟的事情,卫笑梅也一清二楚,但是卫笑梅从设计毒死陶奶奶,到利用刀疤男自杀来陷害晏黎曦都环环紧扣、滴水不漏。   卫笑梅是打算等回到市局之后,就弄死晏黎曦,即使蒲专家想要查,人已经死了,再者晏黎曦身上背负的可是两条人命,证据确凿,蒲专家来了也没法,晏黎曦的死最多算是刑讯逼供的意外死亡,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就可以将卫笑梅给撇干净。   可是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军方,而且看自家父亲和大哥凝重的表情,卫笑梅就知道事情肯定很棘手,犹豫的开口询问,“大哥,卫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二伯的电话,卫眺和他们一起过去的八个人在收费站被军方的人带走了,从收费站的协警哪里了解到,军方派了两架直升机过来,代号是苍鹰2号,可是潭江市和溯源市的军区都否认了他们出动了人手带走卫眺他们,苍鹰2号也不属于他们军区。”   卫家在潭江市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陶家虽然是半洗白的状态,但是做的都是黑道上见不得人的生意居多,可谓是臭名昭著,卫家却不同,他们走的是康庄大道,不单单在市里,甚至和南江省也是关系密切。   所以卫继泰亲自打了电话去军区,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一开始卫继泰以为是军区的人故意隐瞒,又亲自打给了一个和卫家关系密切的老领导,可依旧无法找到卫眺的下落。   而且听老领导很肯定回答,这绝对不是潭江市军方的行动,卫眺只怕是惹了不能惹的人,被上面的人跳过地地方军方给带走了,卫继泰这才着急起来,急匆匆的赶回了卫家找老爷子商量。   卫家再强大,也只是在谭江市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这一次的军方不是地方军区的行动,那就说明晏黎曦背后的人绝对是卫家招惹不起的,卫老爷子猛地抬起头,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卫笑梅,若是这一次因为这个女儿害了整个卫家,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儿。   被卫老爷子那过于狠毒的目光吓的一愣,卫笑梅绷直了身体,面色苍白,“爸,我真的查清楚了,晏黎曦背后就一个京城的蒲专家,和军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晏黎曦杀人的罪名是证据确凿。”   “闭嘴,给我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清楚!”卫老爷子厉声一喝,怒容满面,卫家人行事的确狠辣,任何一个世家都有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那必须是不留把柄。   卫笑梅瞒着家里人偷偷行事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还浑然不知,这让卫老爷子气的浑身直发抖。   “爸,你还记得港城齐家吗?”卫笑梅也不敢再隐瞒什么,虽然她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私吞下齐家的巨额财产,可是如今也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港城齐家,卫老爷子自然还有印象,那可是真正的富豪之家,平日里行事极其的低调,齐家的根当年就是在潭江市,不过是后来因为战乱,不得不逃离了大陆去了港城,从此在港城一步一步的壮大。   到了齐韵这一代,齐家就这么一个女儿,齐父行事也就愈加的低调,甚至打算回潭江市生活,也算是落叶归根,可是齐父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就和齐母在一场空难里双双遇难,留下孤苦无依的齐韵。   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齐韵这个齐家独生女以交换生的名义回到了潭江大学,在潭江市,齐韵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她也很喜欢这种普通人的感觉,只是因为父母的死亡,让齐韵一直很悲痛,和身边的同学几乎没有任何的接触。   就在齐韵慢慢走出父母死亡的痛苦里,未婚夫的背叛再次给齐韵重创,最终导致齐韵和袁明的相识,也导致了她的死亡。   “你是为了齐家的财产,齐韵的行踪,齐家余下的人都不知道?你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卫老爷子看向卫笑梅,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儿还有这样的野心,齐家的财产肯定惊人,卫老爷子此刻都有些心动,但是心动不代表就可以行动,一步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卫笑梅不想再多说,可是一对上卫继泰那冰冷蚀骨的眼神,浑身一个哆嗦,却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卫笑梅和齐韵是同班同学,只是比起家底丰厚,可是做人低调的齐韵,卫笑梅更加的张扬高傲,在不清楚齐韵的家世之前,卫笑梅只当她是普通的大学生,完全的看不起和鄙夷。   可是当意外从卫老爷子口中知道了齐韵的家底之后,卫笑梅震惊了,卫家在潭江市虽然权利大,资产庞大,但是那都是她大哥卫继泰的,日后也是她侄子卫仲霖的,卫笑梅终究会嫁出去,外嫁女无法继承家产,能带走的不过是一副嫁妆而已,而卫家的嫁妆都有规格定数。   卫家嫡系嫁女儿出嫁也就是一些现金和房产外加百分一的股份,这对卫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卫笑梅无比嫉妒父母双亡,完全继承了齐家财产的齐韵。   这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一直扭曲着卫笑梅的心理,而真正让卫笑梅彻底疯狂和仇恨齐韵的则是她的未婚夫沈豫伦的出现,那一见,一眼万年,卫笑梅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甚至到了无法忘怀的地步。   在机场接人的卫笑梅高跟鞋一滑,意外撞到了刚下飞机的沈豫伦,这个男人如同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清朗悦耳的声音响在耳边,让卫笑梅似乎听见内心深处花开的声音。   可惜等卫笑梅从一见钟情的震惊里回过神来,红着脸寻找刚刚被自己撞到的男人时,只看见了对方修长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整整两天的时间,卫笑梅都沉浸在那意外一撞的温情里,只可惜人海茫茫,却无从找起,周一再回学校时,卫笑梅没有想到在樱花树下再次看见那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   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樱花开的无比灿烂,那道修长的身影就这么站在树下,英俊的脸上带着浅笑,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远方,长身玉立、风雅卓尔,吸引了四周所有女生爱恋的目光。   这一刻,卫笑梅决定鼓起勇气追寻属于自己的爱恋,两次的巧遇,让卫笑梅相信自己的爱情已经到来了,可是就她红着脸颊走上前去,打算打招呼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卫笑梅的视线里,齐韵向着樱花树下的男人走了过去,而刚刚一直看着远方失神的男人,此刻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无比温柔的凝望着齐韵,然后是一个无比热情的拥抱。   笑容僵硬在了卫笑梅的脸上,目送着齐韵和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在樱花树下,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一瞬间,卫笑梅眼神狰狞的扭曲着,满满的都是对齐韵的仇恨和愤怒。   随着卫笑梅对齐韵的调查,关于齐韵和沈豫伦的一切都清楚了,齐韵旁系的堂妹也出现在了卫笑梅的视线里。   齐家父母双双死在空难之后,留下的巨额财产都归齐韵所有,而最眼红的就是跟在齐父后面,结为异性兄弟的齐洪一家,齐洪是齐韵爷爷收养的孤儿,打算培养出来给齐父当下手。   齐父性格温和,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手下却是当异性兄弟一样,齐洪在齐父未死之前,也一直忠心耿耿,可是在齐父死后,巨额财产都归傻白甜的齐韵之后,财帛动人心,再加上枕边风一吹,齐洪慢慢动了歪心思。   齐洪的女儿叫齐韵一声姐,可是这却是一个白莲花一样的恶毒女孩,嫉妒齐韵的家世,嫉妒齐韵拥有沈豫伦这个优秀的未婚夫,可是以前碍于齐家的实力,齐盈盈只能收敛下嫉妒的心思,充当一个知心、可爱的好妹妹。   但是*的种子一旦发芽,不管是齐洪还是齐盈盈都已经成了恶魔,一个简单却又实用的阴谋在齐韵身边展开。   齐盈盈和卫笑梅联手,她们找了和沈豫伦身材相似的男人送去整容,一年之后,齐洪利用生意上的事情绊住了还年轻的沈豫伦,完全没有想到齐洪一家的狼子野心,太过于忙碌之下,沈豫伦不要说去潭江市看齐韵,甚至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而更让沈韵伦决定暂时不去找齐韵的原因则是齐父死后,以前那些生意场上的仇人立刻联合起来,想要吞并齐家的产业,群狼环伺,虽然齐洪和沈豫伦共同努力了一年,化解了危机,但是其中一个抢夺齐家产业失败破产的仇敌狗急跳墙,竟然打算雇凶杀人。   对于这个已经疯狂到买凶杀人的仇敌,沈豫伦一直庆幸齐韵之前秘密去了潭江市,除了沈韵伦和齐洪一家子,根本没有人知晓齐韵的下落,这也保证了齐韵的安全。   沈豫伦打算彻底解决了这个疯狂的仇敌之后再去找齐韵,这段时间更是断绝了一切和齐韵之间的一切联系,防止被对方顺着自己查到蛛丝马迹,从而威胁到齐韵的安全。   可是浑然不知情的齐韵,在齐盈盈隔三差五的电话里,却慢慢怀疑沈豫伦对自己的感情,齐韵性子原本就单纯,沈豫伦这段时间的冷淡,让齐韵格外的不安,再加上齐盈盈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挑拨离间,更让齐韵忐忑。   而此时齐盈盈更是一番体贴温柔,特意请了假来潭江市看望齐韵,齐韵更是喜出望外,对这个堂妹更是感激。   而当意外得知沈豫伦也来了潭江市之后,齐韵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却没有想到在宾馆看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心痛之心,方寸大乱的齐韵根本没有勇气推开门,也就没有发现那只是一个酷似沈豫伦的男人。   之后,卫笑梅安排的袁明就出场了,而卫笑梅和齐盈盈联手扫除了一切的痕迹,而齐洪则是制造了齐韵被仇敌绑架,最终炸死在公海上,尸骨无存的假象。   沈豫伦悲痛之下出了车祸,脊椎重伤,几乎致残,而关于齐韵的身后事都是齐洪来处理的,悲痛的沈豫伦也从没有怀疑过齐洪,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直到最后齐韵死亡,齐洪接受了齐家的产业,沈豫伦因为爱人惨死而离开港城,却是下落不明。   “既然事情三十多年前就已经了结了,现在为什么会旧事重提,而且还对付晏黎曦?”卫老爷子眯着眼,对于卫笑梅当年对齐韵做的蠢事都懒得提,她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可是得到了什么?   齐家的巨额家产落到了齐洪手里,卫笑梅平白承担了风险,却是什么都没有拿到,这让卫老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想象不出当年的卫笑梅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就敢害人性命,而且还是齐家齐韵,也幸好是因为齐父齐母双双死亡,否则因为卫笑梅干的蠢事,都能搭上整个卫家。   “齐洪一家子以为能完全拿到齐韵的遗产,可是谁知道齐韵父亲生前却留了一个遗嘱,如果齐韵意外死亡,没有留下继承人的话,那么齐家所有的家产在三十年后全部捐献出去!”卫笑梅隐匿住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光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为了爱情而疯狂的模样,毕竟算计齐韵的时候,卫笑梅不过是一个年轻任性的小姑娘。   “这一切和晏黎曦有什么关系?”卫继泰看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卫老爷子,父亲年纪大了,性子也软了一些,相信了妹妹的话。   但是卫继泰可不认为卫笑梅将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个妹妹年轻的时候任性行事狠辣,但是却不是没脑子的人,她怎么可能让齐洪一家子完全得了好处。   卫继泰隐匿住眼底深处的寒光,卫笑梅因为嫉妒对付齐韵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齐家的财产,卫继泰不认为这个妹妹愿意放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卫继泰清楚的知道卫笑梅的性子。   “晏黎曦手上不知道怎么有了齐韵的戒指,我派人一查,发现晏黎曦几年前在黑市出手了一批钻石和首饰,这些应该都是齐韵的东西。”余下的话卫笑梅不需要说,卫老爷子也明白了。   当年卫笑梅和齐洪一家以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一晃就三十年了,可是谁知道竟然冒出一个晏黎曦来,为了防止东窗事发,只能杀人灭口。   卫笑梅正好利用袁明来对付晏黎曦,原打算将他弄回市局,来一个刑讯逼供的假象造成意外死亡,谁知道晏黎曦半途被人给截走了。   “爸,这事我来处理,你先休息吧。”卫继泰看卫老爷子面露倦色,对着卫笑梅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退出了老爷子的书房。   沉思着的卫继泰走在前面,向着自己办公的书房走了过去,卫笑梅这个妹妹要杀晏黎曦灭口是真,但是她刚刚的话绝对只能信一半,无利不起早,卫继泰不认为卫笑梅会舍弃齐家那一笔财产,只怕她早有布局。   心里头有些的忐忑,卫老爷子年纪大了,性子也软和了一点,卫笑梅还有把握能忽悠过去,但是看着走在前面,步伐沉稳的大哥,未来卫家的家主,卫笑梅心慌张的乱跳着,即使她努力克制,但是在精明谋算的大哥面前,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进了书房,卫继泰坐在红木椅上,目光平静的看着站在书桌前的卫笑梅,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叩击在桌面上,一声一声,如同锤子敲击在了卫笑梅的心头。   直到卫笑梅维系的冷静表情一点一点的剥落,卫继泰这才胜券在握的沉声开口:“说吧,不要用忽悠父亲的那一套说辞来忽悠我,事到如今,这局势已经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了的。”   一瞬间喉咙有点堵,卫笑梅张了张嘴,可是却还是败在卫继泰那过于冷静犀利的眼神之下,认命的吐露实话,“当年我和齐洪一家联手,齐韵死在袁明手里后,齐洪一家以为我只是一时意气,因爱生恨的报复齐韵,可是齐洪一家却不知道齐父之前留有遗嘱,三十年后,如果齐韵意外死亡或者没有留下继承人,那么齐家财产将全部捐出。”   当年的卫笑梅因为对沈豫伦一见钟情,而想要报复弄死齐韵,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傻白甜为爱疯狂的小姑娘,卫笑梅当时决定弄死齐韵之前,意外听到齐韵和律师的一通电话,这才知道齐父竟然立了遗嘱。   卫笑梅试探了齐盈盈,知道齐洪一家子都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所以卫笑梅在三十年前就布下了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三十年后来摘取齐家巨额财产的果子,而齐洪一家不过是给卫笑梅打了三十年的白工,将齐家的产业发展的更大。   “要想继承齐家的财产,齐韵已死多年,只有齐韵的继承人才能继承这一笔财产,袁明当年就下了慢性毒药毒杀了齐韵,齐韵不可能有孩子,你是不是取了齐韵的卵子培养了试管婴儿?”卫继泰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如果卫笑梅当初偷偷取了齐韵的卵子,偷偷培养了一个试管婴儿,那么如今倒是可以直接通过遗嘱获得齐家的巨额产业,齐洪一家子算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卫笑梅不得不佩服自家大哥的脑子,这事已经瞒不住了,只能承认,“是,当年从电话里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我就动了心思,那个孩子如今二十二岁了。”   “晏黎曦那里有齐韵的钻石和首饰,你担心还留有齐韵的遗书?”卫继泰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卫笑梅这个妹妹,三十年多年起那,她也不过是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却已经心狠手辣到谋财害命,甚至还培养了一个试管婴儿,谋划齐家的财产。   “嗯,晏黎曦会对付袁明,肯定是从齐韵遗书里得到了什么情况,不过他一直在查找齐韵的家人,看来齐韵的遗书里比并没有写到其他人和齐家的事情,不过晏黎曦手里有一对龙凤扳指,这是齐家继承人的标志。”这才是卫笑梅真正动手要害死晏黎曦的原因。   当年齐韵不过是个性子单纯的小姑娘,身负巨额家产,如同小儿闹市抱金,只怕齐韵到死都只很袁明一个,根本不知道卫笑梅和齐洪一家子设的局。   卫笑梅等了三十年了,为的就是用这个试管婴儿一举拿下齐家财产,齐洪一家子纵然不愿意又如何?律师和遗嘱摆在那里。   更何况三十多年前,齐韵被齐洪一家子定性为公海上被齐家仇敌炸死,尸骨无存,难道齐洪一家子现在能站出来说,公海死亡不过是个假象,齐韵其实是被袁明害死的。   这等于公布齐洪一家子的杀人罪,所以卫笑梅完全不担心齐洪一家子出来搅局,齐洪一家再有势力,那也是在港城,也是因为有齐家的巨额产业做靠山,如果没有了这份产业,齐洪一家什么都不算,卫笑梅完全不担心会被报复。   财帛动人心!卫家在潭江市权利极大,但是毕竟走的政治这一条路,自然缺钱,如果能拿下齐家的产业,卫继泰不得不承认自己都眼红动心了。   “左右离律师公布遗嘱,继承遗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暂且按兵不动,这件事我来处理。”沉思一番后,卫继泰不得不谨慎对待。   晏黎曦那里不知道知道多少信息,不过齐韵到死只以为是被袁明骗财骗色了,根本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惊天阴谋,所以齐韵的遗书也不可能多写什么。   卫继泰此刻要做的就是抹除卫家的一切痕迹,此事一动不如一静,两个月之后无声无息的将齐家产业拿到手才是上策,齐洪一家不足为惧,毕竟他们手上沾了齐韵死亡的罪名,即使被吞了家产,也只能认命。   而且目前晏黎曦还没有查到齐韵是港城齐家的人,所以卫继泰首要做的就是将袁明这个知情人给灭口,卫继泰看了一眼卫笑梅,这个妹妹如果当时早一点将齐家的事情告诉自己,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入夜,看守所里一片安静,打呼声震天,估计是因为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千家万户团圆的日子,可是看守所里的这些人却只能待在这里,所有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自然也就没人闹事,一个一个都早早睡了。   裹在有些发霉的被子里,袁明被关押的时间不长,但是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狠戾,一扫做生意时那笑嘻嘻的热情假象,褪去了伪装,露出原本就狠戾毒辣的本性。   翻了个身,袁明听着牢房里的打呼声,脸色愈加的阴沉,昨天从律师口中得知,刀疤男潘富被晏黎曦给杀了,而且是证据确凿,律师也说自己过些天就可以被放出去了,毕竟不管是陶奶奶的死还是刀疤男的死,那都是晏黎曦动的手。   可是到此刻,袁明将自己这辈子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仔细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晏黎曦要对付自己,这个仇视结的莫名其妙,而且袁明的仇人基本都是百泉县结下的。   当初为了垄断百泉县的药材生意,袁明的确用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也间接害了一些人家破人亡,但是那些人和晏黎曦都不像有关系,难道是她?   猛地一惊,袁明从床上一坐而起,冰冷的空气让袁明冻的一哆嗦,此刻袁明却也顾不得冷了,如果说这辈子袁明做的最大的一件事那就是从齐韵手里骗了几百万的钱财。   一晃就三十多年了,袁明又慢慢的缩回被子里,无毒不丈夫!到如今,袁明也不后悔,他当年要长相有长相,要脑子有脑子,可是就因为没有家世背景,他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袁明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可是不管袁明如何努力如何阿谀奉承,他依旧被人看不起,一辈子都无法翻身,就在袁明嫉恨不甘里,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一封信,信里是一个女孩子的性格和弱点,而送信的人唯一要袁明做的就是哄骗这个女孩子,至于女孩身上几百万的家产,那就看袁明有没有本事能拿到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袁明原本就野心勃勃,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袁明怎么可能放弃?他用信封里夹带的两万块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然后一步一步接近了齐韵。   从和齐韵的接触里,袁明怀疑给自己送信设下这个桃色陷阱的人必定是齐韵身边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嫉妒齐韵的女人,袁明要做的就是毁了齐韵,而作为报酬,袁明可以拿到齐韵身上那几百万的家产。   一切顺理成章,从刻意接近齐韵,到齐韵死亡,三十年了,袁明最开始也担心过,他甚至做了准备,如果陷害齐韵的人要杀自己灭口,自己该如何应对,可是袁明却是白担心了一场。   三十多年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袁明甚至将齐韵这个人遗忘在脑海里,直到此刻,躺在看守所发霉的床上,袁明心慌乱的跳动着,晏黎曦说不定是给齐韵报仇来的!   突然,床边有脚步声响起,陷入慌乱的袁明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同室的犯人起来上厕所,可是当一个枕头突然在黑暗中捂到脸上时,躺在被子里的袁明惊恐的挣扎起来。   但是对方魁梧的身躯却死死的压在了袁明的身上,用枕头狠狠的摁在袁明的脸上,黑暗里,袁明发出惊恐的呜呜声,身体疯狂的挣扎着,但是压在棉被上的男人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狠狠的压了下来。   渐渐的,袁明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停止了挣扎,黑暗里,压在床上的男人这才拿起了枕头,一手向着袁明的口鼻探了过去,呼吸全无,死亡!   大年三十。   原本该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可是整个潭江市却弥漫着一股子的诡异和不安,首当其冲的便是卫家!卫家旁系卫眺突然被军方带走,之后不管卫家如何发动关系打探,却是消息全无。   这让潭江市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由将目光落在卫家,之前卫仲霖在百泉县被军方的人给打了,据说揍的很厉害,年三十了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这可是卫家嫡系一脉,日后卫家的家主!   可是卫家愣是捏了鼻子认了,这让潭江市的人都明白,卫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家家户户也不由叮嘱自家的熊孩子,这些天眼睛放亮一点,不能招惹的人千万别招惹,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卫仲霖被打的风波刚平息,卫家又出事了!卫眺被军方带走了,一起被带走的共有八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潭江市各家闻风而动,立刻发动了关系来打探这件事。   可惜不管是从收费站的协警那里,还是唯一参与到事情里的殷队长那里,都没有打探出什么情况来,唯恐打探多了犯了忌讳,各家这才偃旗息鼓。   丝毫不知道外面的风起云涌,陶沫这会儿一门心思的准备年夜饭,厨房i已经弥漫了饭菜的香味,陶沫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半截身子,看向正在贴对联的陆九铮,“大叔,真的不用让操大哥他们过来吃饭吗?”   身材高大的好处就是贴春联都不用站凳子上,陆九铮将将大红的春联整齐的贴在了门框上,对上陶沫那询问的眼神,冷声否决,“不用!”   “可是我准备了这么多菜,我们俩吃不完那。”陶沫失望的嘀咕着,上辈子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根本没有感受过春节的热闹和喜庆。   后来成了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忙的连私人时间都没有,性子也被压制的冷静沉稳,最多就是特级厨师做好的一桌精致的年夜饭,可惜一个人,听着外面的喜庆的鞭炮声,陶沫反而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如今重生到原主身上,成了普通人,身上那份重担突然消失了,陶沫性子这才慢慢的活泼起来,原本操权和晏黎曦都打算在一起吃年夜饭的,陶沫兴冲冲的准备了整整十个菜,可她刚从超市买了点水果回来,结果操权和晏黎曦都走了,这让陶沫不由大失所望。   看着陶沫失望垮着小脸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陆九铮几乎心软了,可是一想到晏黎曦那看向陶沫别有目的的眼神,陆九铮立刻就冷了面瘫脸,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引狼入室!   大叔果真心狠!陶沫灰溜溜的滚回厨房里继续做菜,就大叔那防晏黎曦像是防狼的眼神,陶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陶沫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而且晏黎曦虽然偶然对自己格外热情,但是那也不是在追求自己,或许是晏家这个私生子带来的十多年痛苦过去,让晏黎曦看人都带了戒备和利用,或许和自己相处,晏黎曦比较自在而已。   看着陶沫那气恼的滚回厨房的小模样,陆九铮危险的眯起了凤眸,这丫头为了让晏黎曦过来吃年夜饭,刚刚竟然故意装可怜装失望!   一时之间,陆九铮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憋屈和心酸,就晏黎曦经手的那些事,随便拎一件出来都让他滚去牢房待着,这丫头竟然这么亲近晏黎曦,甚至还骗自己!   ------题外话------   抱抱亲们,齐韵被杀的案子起因算是交待清楚了,可惜齐韵性子单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掉入了陷阱里,齐洪一家子、卫笑梅、袁明,这些凶手终究会得到报应的,当然,袁明已经解决了。O(∩_∩)O~   ☆、第071章 卫家倒霉   想到陶沫竟然为了让晏黎曦过来吃年夜饭而欺骗自己,陆九铮的面瘫脸愈加的冷沉,总是冰冷没有情绪的陆九铮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的暴躁,而就在这时,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陶沫在吗?我爸让陶沫和你过去一起吃个年夜饭。”推开门走进屋来,陶晶莹热情的打着招呼,痴恋的目光落在陆九铮那峻冷的面瘫脸上。   比起自己过去那些小白脸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若是被这强壮的胳膊搂着,这被伟岸的身躯压着,被翻红浪的欢爱一场,就算是死,陶晶莹也愿意!   原本就情绪不对,此刻转过身看着不请自来,穿着暴露妖里妖气的陶晶莹,陆九铮眼神顿时锋利的像是刀子一般,冷声赶人,“出去!”   “你……我……”特意装扮了一番前来的陶晶莹被喝斥的脸一白,张了张嘴,可是对上陆九铮那过于冰冷嗜血的眼神,愣是吓得没法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来做什么?”听到外面陶晶莹的声音,陶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陶晶莹那妖娆的衣着,再看着板着脸不悦的陆九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叔性子古板又封建!这大冷的天,零下两三度,陶晶莹却穿了一件低胸打底的紧身薄毛衣,短皮裙,长腿只穿了透肉的丝袜,小短靴,上身是一件皮衣,倒是曲线毕露,丰满妖娆,可惜这妖媚的模样,绝对是大叔最讨厌的类型。   “陶沫,你笑什么?”丢了脸面羞恼的陶晶莹此刻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嘲笑自己的陶沫厉声怒骂着,“我好心来叫你一起吃团圆饭,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随后又一脸委屈的看向陆九铮,陶晶莹贝齿半咬着红唇,那表情活脱脱就是被陶沫给欺负的小可怜,在男人里游走的陶晶莹最明白这种性子冷酷的男人,绝对会最喜欢温柔贤淑的小女人。   “不用小叔和小婶客气了,我已经做好饭菜了,慢走不送!”陶沫懒得理会妖娆妩媚的陶晶莹,她这段数在镇子上勾引勾引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倒是可以。   大叔这样世家出来的子弟,平常见到的都是那些世家千金,真正的名媛,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要家世有家世,陶晶莹这不入流的段数拿出来只是贻笑大方而已。   恼恨陶沫这贱人竟然能勾搭这么优质的好男人,而且有了男人当靠山,陶沫一扫过去在陶家那怯弱自卑的灰老鼠模样,如今变得牙尖嘴利不说,态度也强横起来,这让陶晶莹气的攥紧了手。   可是一看到身材伟岸,气势傲然的陆九铮,陶晶莹又生生将这口怨气给吞了下来,僵硬的扯着小脸继续纠缠,“陶沫,你两个人过年也太冷静了,一大家子也热闹一点,不管过去如何,我们终归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是无所谓的,你能说服大叔的话那就行。”不在意的摆摆手,陶沫乐淘淘的溜回了厨房,脸上挂着狡黠而顽劣的笑。   见到碍事的陶沫滚了,陶晶莹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扬起妩媚的笑容再次看向陆九铮,甚至微微上前靠近了几步,“这位先生,我……”   原本心情就不悦,再看着穿着妖里妖气的陶晶莹,陆九铮更是不喜,而她还故意走近了几步,那劣质的香水味让陆九铮的面瘫脸更加的冰冷,幸好陶沫这丫头没有被带坏。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低沉的嗓音冰冷而无情,陆九铮不愿意理会这种倒贴上的女人,可是陆九铮却忘记了这只是小地方,陶晶莹也不是京城那些会看眼色,识大体、懂分寸的世家千金。   就凭陆九铮这响当当的家世背景,别说他年轻有为,就算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大少,在京城,那也多的是女人巴结,但是世家小姐毕竟有手段有城府,陆九铮脸色一不对,她们自然不会强行缠上来,惹陆九铮反感。   可是陶晶莹却不同,女追男隔层纱!虽然陆九铮冰冷的面瘫脸很是吓人,但是陶晶莹却依旧扬着勾人的媚笑,挺了挺傲人的双胸,展露自己丰满妖娆的身姿,“我……”   余下的话戛然而止,陆九铮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突然卡住了陶晶莹白嫩的脖子,微微一用力,陶晶莹立刻窒息的挣扎起来,画着浓妆的脸憋的通红,白眼珠子直翻,双手不停的拍打着陆九铮的手腕。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依旧是低沉而冰冷的好听嗓音,可是这声音却饱含了杀机,陆九铮轻易不动怒,但是真惹到了他,陆九铮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对方是一个女人。   陆九铮冰冷着面瘫脸,一双黑眸冷漠到极点,大手倏地加重了力度,被卡主喉咙拎起来的陶晶莹惊恐的挣扎,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泪水不要钱的滚落下来。   这个男人是恶魔!是魔鬼!陶晶莹惊恐万分的挣扎扭动着,双脚已经离地,不能呼吸之下,陶晶莹只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死亡的阴影是如此的靠近。   “滚!”终于松了手,陆九铮转过身向厨房走了过去,看了看刚刚卡主陶晶莹脖子的右手,只感觉一股子惹人厌烦的粘腻和味道。   捂着喉咙不断咳嗽着,陶晶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巨大的惊恐之下,身体不断的颤抖着,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自己,那样嗜血的冰冷眼神,陶晶莹顾不得什么了,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在厨房里忙碌的陶沫浑然没有发现到外面发生的一幕,看了一眼过来洗手的陆九铮,眯眼一笑,不死心的开口:“大叔,你不感觉我们两个吃年夜饭太冷清一点了吗?”   冰冷的自来水滑过大手,洗去了那种粘腻的感觉,陆九铮面瘫着脸看向一脸谄媚的陶沫,晏黎曦虽然这一次没有杀人,但过去那些年晏黎曦经手的事情可都是不堪入目。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明明陶沫清楚晏黎曦伪装的本性,为什么她却熟视无睹,依旧愿意和晏黎曦亲近。   看着陆九铮没有开口,陶沫只当他软化了,拿过一旁的纸巾,讨好的给陆九铮擦去手上的水渍,谄媚讨好着,“大叔,你看过年还是人多热闹。”   陆九铮看着陶沫那小爪子拿着纸巾无比认真的给自己擦着手,面对陶晶莹或者其他人时,陆九铮可以冷酷无情的直接出手,即使陆家人都清楚陆小九那就是天生的冷心冷情。   可是看着陶沫仰着头,瘦削的小脸上一双黑眼睛眨巴着,无比乞求的瞅着自己,那拒绝的话愣是无法说出口。   “下不为例!”终究还是心软了,陆九铮看着顿时喜笑颜开,一蹦多高的陶沫,那高兴雀跃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让陆九铮感觉退让一点让这丫头高兴也是值得的。   但是想到晏黎曦的为人和行事,陆九铮严肃着面瘫脸对陶沫约法三章,“吃了饭他必须得离开,以后不许有过多的接触。”   于公而言,晏黎曦身上还背着杀人命案,于私而言,陆九铮不愿意晏黎曦这样的人带坏陶沫,晏黎曦行事可谓是无利不起早,能拜在蒲专家门下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陆九铮要将危险灭杀在摇篮里,不愿意让陶沫被晏黎曦利用。   “是,谨遵长官命令!”陶沫笑眯了眼,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操权的电话,通知他和晏黎曦能过来吃年夜饭了。   操权的爷爷当年为了保护吴老在战场上牺牲了,操权的父亲护住了车祸里吴老的孙子也牺牲了,操权这些年一直在部队里,他性子粗犷爽朗,但是却也难得吃一顿家庭版的年夜饭,立刻高兴的答应下陶沫的邀约。   晏黎曦就更是如此了,操权还有奶奶和母亲照顾着,晏黎曦八岁之前跟着晏母过的那是饱一餐饿一顿的日子,八岁之后到了晏家,那过的更是猪狗不如,年夜饭这种全家团圆的晚餐,晏黎曦这辈子就从没有稀罕过。   可是此刻坐在操权车子上,看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想着陶沫那温暖而干净的笑容,晏黎曦莫名的期待起来。   安静里,正开车的操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是我,操权。”   操权接通了电话,粗犷的脸庞顿时沉了下来,粗噶的声音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火,“行,我知道了,死在看守所了,这是杀人灭口,给老子查,看看这潭江市的水到底有多深!”   “袁明死了,半夜被人用枕头给捂死了,凶手还没找到。”挂了电话,操权对着副驾驶位的晏黎曦开口,瞄了他一眼,虽然操权是看不上晏黎曦这种不择手段,心狠歹毒的人,不过看在陶沫面子上,倒也没有什么刁难。   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目光,晏黎曦嗤笑一声,“我如果没有被你们给半途截走,只怕这会死的人就是我了。”   “做的太急,真以为他们还能一手遮天了!”操权冷哼一声,黝黑的脸庞上满是不屑之色,潭江市就这么屁大的地方,接连弄死了三条人命,难道这些人还以为可以不了了之!   陶沫这没装修的毛坯屋子里此刻倒也显得温馨,贴了大红的春联,门上也倒贴了福字,亮着灯,暖黄的光亮让整个屋子显得格外的温馨,桌子上的十个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上校,陶丫头。”操权推开门朗声一笑,将手里头拎着的两盒干果递了过去,“这是部队里分下来的,留我那里绝对被那些兔崽子给偷吃了。”   “谢谢,快坐吧,正好可以开饭了。”果真四个人一坐感觉比两个人吃年夜饭热闹多了,陶沫招呼着操权和晏黎曦坐了下来,“趁热吃,楼下没装空调,一会菜就冷了。”   这房子不久才从陶老三那里给抢回来,不过是毛坯房,又是年底了,陶沫也没打算弄装修,好在不管是她还是陆九铮他们都不会在意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房子。   “上校,刚刚接到消息,袁明今天凌晨在看守所里被人给捂死了,县局那边查不到凶手。”夹了一口红烧肉,操权一边吃一边说,有陶沫在这里,操权明显能感觉出上校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冷淡了不少。   杀人灭口?陶沫眉头一皱,这些人是不是太猖狂了一点?已经可以肯定幕后的人是因为齐韵女士而对晏黎曦下黑手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张狂,接二连三的草菅人命。   陆九铮倒没有多大的诧异,身为京城陆家的幺子,虽然陆九铮十多岁就去了军区,但是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陆九铮见的多了,只是这一次对方不该惹到陶沫这丫头身上。   陆九铮可以想象,若是没有自己介入,陶奶奶被毒杀的罪名即使最后落到了晏黎曦身上,但是最开始的时候陶沫必定会被当成犯罪嫌疑人给抓捕起来,再加上陶沫和钱泗铭和卫仲霖之间都结了仇,甚至还惹到了何家和褚家,这些人只要稍微一施压,陶沫不死在看守所里也要去掉半条命。   伴随着外面喜庆的鞭炮声,这一顿年夜饭吃的皆大欢喜,可惜陆九铮和操权、晏黎曦都喝了酒,陶沫倒像凑个乐,但是连红酒都被陆九铮给收了,只给陶沫倒了一杯茶,严禁喝酒,甚至连操权这个大烟枪也不敢抽烟,让陶沫吸二手烟。   这一顿年夜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操权和晏黎曦都喝多了,三个人足足喝了四斤多的白酒,操权此刻就瘫软在椅子上,打着呼噜,满身的酒味。   晏黎曦也喝了不少,不过比起没个形态完全瘫软的操权,晏黎曦只是趴在桌子上,微微蹙着眉头,俊雅的脸庞泛着酒后的红晕,看起来倒是一副美男醉酒图。   “大叔,你要喝点茶吗?”陶沫看着依旧面瘫着脸的陆九铮,比起醉倒的两人,大叔完全看不出喝了一斤多白酒的模样,眼神清明,面瘫脸连红都没有红,只是身上泛着酒味。   “不用。”揉了揉眉心,陆九铮只有五分醉,主要是操权这北方汉子一喝起酒来,根本不管对方是平日里他敬重的长官,一口一杯白酒,陆九铮喝的急了,这会才有些的上头。   看了一眼收拾碗筷的陶沫,陆九铮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压岁钱。”   错愕的愣住,陶沫呆呆的看着陆九铮掌心里的红包,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在孤儿院的时候,压岁钱和陶沫是无关的,长大了之后,陶沫也算是身份地位都有了,更没有人会记得给她一个红包。   一眨眼,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有人给自己红包,震惊之后是喜悦,喜悦之后却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涩,陶沫抬头看着灯光下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那冷峻的脸庞如同是雕刻大师最完美的作品,线条冷硬到无情的地步,可是陶沫却感觉到一股子被关怀的温暖,“大叔,谢谢你。”   “嗯。”依旧是冷沉简短的一个字,陆九铮看着无比欢喜的陶沫,莫名的有些的心酸,只是一个压岁钱而已,这丫头过去在陶家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温暖的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看着她不满的一瞪眼,陆九铮这才将手收了回来,以后每年他都会给丫头压岁钱,将她过去那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弥补回来。   操权和晏黎曦都喝的不省人事,陆九铮一个肩膀扛一个,两个大男人直接被他扛到了楼上,丢到了床上,这会陶沫也傻眼了,总共就两张床,难道自己要和大叔睡一起?   没有发现陶沫那诡异的小眼神,陆九铮拿出手机走到窗口拨通了杨杭的电话,趁着过年放假的时间,潭江市的事情必须给了结了,否则陆九铮还真不放心陶沫在这里上大学。   “上校,老爷子今晚上差点没有将饭桌给砸了。”接通电话,杨杭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这会正难受着,没有想到会接到陆九铮的电话。   整个陆家,唯一知道陆九铮下落的就是杨杭这个警卫官了,可是杨杭的嘴比蚌壳还紧,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他们不好意思对杨杭一个小辈逼供,陆家的小一辈可没有这么好打发了,所以一晚上杨杭喝的差一点酒精中毒。   “上一次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以想象陆老爷子那火爆的脾气,不过陆九铮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身为幺子,老爷子对这个老来子还是非常宠爱的,所以即使有火气,那也是向着陆家大哥他们发的。   半躺着的身体倏地坐直了,提到正事,杨杭一扫刚刚醉酒的疲惫和倦色,戴着眼镜的斯文脸庞上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上校,潭江市虽然只是一个五级城市,但是自古以来军政分家,如果我们强行动手,只怕那些人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上校,你真打算介入?”   说实话,年前杨杭突然得到陆九铮的指示,让他彻查潭江市的情况,着实让杨杭愣住了,上校去潭江市是追踪到了御医季老爷子的行踪,想要亲自将人请回来给欧阳治病,怎么会和潭江市陶家搭上了关系,甚至让自己关照陶家。   更让杨杭震惊的时,明明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上校竟然连夜离开京城回潭江市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小姑娘,这比彗星撞地球了更让杨杭吃惊,难道上校这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一番部署下来,杨杭也试探的询问了,毕竟上校的态度也决定了杨杭在潭江市的部署,可是关于陶沫的调查资料,杨杭真的无法相信自家铁血上校会喜欢上一个怯弱自卑、一副营养不良的小姑娘。   怎么看陶沫都不可能是上校喜欢的类型,那种逆来顺受的懦弱性子,杨杭都受不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陶沫在陶家过的这么惨,和她的性格也有关。   杨杭是真的不知道自家上校怎么看上这么一个小丫头的,结果等了半晌之后,陆九铮来了一句,他将陶沫当孩子,无关情爱。   杨杭彻底无语了,陶沫那丫头到底戳中了上校身上哪一点,让上校将她当成女儿养,好吧,当女儿就女儿吧,“上校,我之前联系了毕书记,卫家在潭江市关系盘根错杂,要连根拔起不容易。”   杨杭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陶沫只是普通关系,上校完全不必要如此大动作,毕竟军政一贯是互不干涉的,上校没必要犯了忌讳,稍微动动给卫家警告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陶沫这丫头对上校非同一般,那就不同了,该查的查,该撸的撸,该关的关,一个卫家,在上校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一查到底!”冷沉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陆九铮冷峻着面瘫脸,杀鸡儆猴!卫家都敢接二连三的杀人灭口,更不用说何家和褚家了。   要将危险掐灭在摇篮里,陆九铮明白这些世家的强大,他们稍微暗示一下,多的人来对付陶沫这丫头,所以他必须给这些人一个警告,陶沫不是他们能动的人,卫家的例子摆在这里,这些人动陶沫之前,也该投鼠忌器。   “是,我明白了。”听出陆九铮话语里的冰冷和杀机,杨杭也没有任何犹豫了,挂断了陆九铮的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好几个电话,之前的部署,此刻立刻发挥作用了。   陆九铮也亲自给南江省省委书记毕昀打了电话,毕书记原本就是陆家一系的人,后来更是娶了陆家旁系的姑娘,和陆家算是姻亲关系,虽然南江省经济落后,但是正是有才干的人做出政绩的地方。   “小九,听说你今年又没回去,老爷子可是狠狠的发了一通火。”毕昀沉声笑了起来,他和陆家大哥差不多的年纪,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陆九铮虽然辈分和他一样,但是毕昀一直将他当小辈看待。   “过几天我回去。”冰冷的声音依旧听不出语调的变化,陆九铮这倒是第一次找家人帮忙,“潭江市这边会有些波动。”   “你当杨杭那小子之前的部署安排我不知道吗?”没好气的开口,毕昀这一次也是一头雾水,陆家的小辈都算是优秀的,比起京城那些世家纨绔简直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而所有小辈里,陆九铮却是最优秀的,外人都以为陆九铮的军衔只是上校,但是毕昀多少有感觉,小九在军区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这一次生性冷漠的小九竟然让杨杭在潭江市布局,让毕昀都看不明白,一贯低调到不能低调的小九竟然有这样大的动作。   “好了,好了,你要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有老爷子给你兜着。”习惯了陆九铮的冷漠,毕昀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杨杭那小子是个从政的人才,既然之前你也有意向了,何不借着这一次的动作将他放出来。”   陆九铮其实一开始就打算将杨杭放出来,当自己的警卫官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但是杨杭一直反对,这一次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南江省是毕昀掌控的,杨杭从政之路会顺畅很多。   而且杨杭到了潭江市也能照看陶沫这丫头,陶家毕竟只是世家,力量有限,陆九铮又和毕昀商讨了一下潭江市的人事安排,这才挂了电话,已经决定将杨杭放到潭江市来。   楼下,完全不知道陆九铮为了自己的事情在潭江市做了这么大的动作,陶沫这会正纠结着今晚上到底该怎么睡?   这会都过十二点了,操权和晏黎曦喝多了,估计正睡的香,就剩下一张床了,若是一张大床那也算了,关键陶沫睡的那床不过是一米三的,平常睡一个人倒行,可是这会儿自己和大叔两个人,到底该怎么睡?   “该睡了。”交待完事情的陆九铮下楼就看见陶沫坐在桌边愁眉苦脸的模样,这会都快凌晨一点了,若不是今天是年三十晚上需要守岁,陆九铮绝对禁止陶沫这么晚睡。   听到背后的生意,陶沫回过头来看向陆九铮,苦巴巴的开口:“一张小床,大叔,我们怎么睡?”   陆九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看着苦着脸的陶沫,“你睡床。”   至于自己,陆九铮是不打算和操权那两个醉鬼挤,随便找两张椅子拼着也能凑活的过一夜,明天一早就将那两人赶走。   知道陆九铮的大男子主义,陶沫知道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睡板凳的,可是看着桌边的椅子,四张椅子拼起来那也太狭窄了,大叔这身形?而且屋子里没空调,即使穿着衣服,睡椅子上也太冷了一点。   看着陆九铮真打算和衣睡在椅子上将就过一夜,陶沫不由的心一软,“大叔,算了,你也睡床吧,挤挤也能睡下!”   “不用。”想也没想的拒绝,更艰苦的环境都待过,更何况只是用椅子将就睡一夜,陆九铮看着苦着小脸不忍心的陶沫,再次肯定这丫头太心软了,难怪总是放不下晏黎曦,这一点必须得改过来!   最终陶沫还是被陆九铮给赶上了楼,他自己在楼下睡椅子,一夜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早上五六点外面就炸响了鞭炮,陶沫蒙着头,睡的太晚,醒的太早,一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这会头都痛了。   整个潭江市原本就因为卫眺等八人的失踪而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结果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出大事了。大年初一,卫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被双规的被双规,被调查的被调查,资金冻结,省委纪检组连夜奔赴潭江市。   陶沫丝毫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这会正用被子蒙着头,突然,门外响起了鞭炮声,自家门口的鞭炮声?   陶沫一愣,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一看,却见清晨微暗的光芒里,陆九铮正站在门口点着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的响。   “大叔!”陶沫半个身体探出了窗户外,对着楼下的陆九铮高兴的喊了一嗓子,虽然放鞭炮很俗气,但是这才是过年。   仰头看着披散着头发,一脸孩子气大笑的陶沫,陆九铮冷沉着面瘫脸,“回去,穿衣服!”   “大叔,大过年的,你多少也要笑一个,不要板着脸。”穿着睡衣虽然还是有点的冷,但是架不住心情喜悦,陶沫顽皮的眨着眼,依旧是半个身体悬在窗户外。   就算是陆家的小辈对着陆九铮的面瘫脸都有些的发憷,可惜不管陆九铮如何板着脸,陶沫却是一点都不怕,还敢不怕死的招惹几分。   拿不听话的陶沫没办法,陆九铮进了门大步上楼,这大冷的早上,这丫头也不怕冻感冒了!   结果陆九铮一上楼,陶沫这会整个儿缩进了被子里,只余下一个头露在被子外,红扑扑的小脸,眯着眼谄媚的笑着,看起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让陆九铮愣是没法子发火。   “大叔,要不你补个眠,我下去煮饺子?”大年初一都有吃饺子的习惯,陶沫还记得原主记忆里,大过年的,陶家人都围在桌子边吃饺子。   原主一个人却在厨房里煮饺子,等他们都吃完了,陶沫才能吃,这个时候饺子在锅里都快煮化了,原主就这么吃着皮和馅分离的饺子。   “不用,你继续睡,迟点吃。”陆九铮看着陶沫眼下的一圈灰黑色,昨晚她睡的太迟。   陶沫咧嘴一笑,揶揄的看向面色一僵的陆九铮,大叔果真是老古板!还一直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教条主义,“那大叔你煮饺子?”   “你先补眠!”陆九铮冷声开口,大手在陶沫乱糟糟的头上使劲的揉了揉,煮个饺子而已,陆九铮不是不会,毕竟在部队野战训练的时候,那都需要自己动手弄吃的,陆九铮只是不愿意动手,但是看着陶沫,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退让。   陶沫刚打算开口,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陶沫诧异的一愣,陆九铮眉头一皱,转身向着楼下走了过去。   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乱糟糟的,呼啦一下,陶家的人都直接挤到了楼上,刚刚陆九铮放鞭炮,玻璃门并没有锁上,所以陶家人才能长驱直入的冲到了楼上。   “不要脸的东西,伤风败俗!”大伯母看着床上只穿着睡衣的陶沫,再看着站在床边的陆九铮,只当他们昨晚上睡在一起了。   大伯母顿时一脸嫌弃的怒骂起来,“老三你还说这个男人是陶沫的朋友?睡到一张床上的朋友?不要脸的狗男女!呸,你奶奶还尸骨未寒,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就和男人搞到一起了!”   陶老三和蒋睇英恨不能将口无遮拦的大伯母给毒哑,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身份非同一般,而且开的还是悍马的越野车,这车就得上百万的价格,而且他们还有求于人,罗娥竟然将人一顿骂,真是猪脑子!   “好了,你给我闭嘴!”陶大伯也是老脸一沉,一把将骂的正起劲的大伯母给拽到了一旁,表情讪讪的向冷漠着峻脸的陆九铮赔礼道歉,“我家这口子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怎么……”大伯母还想要反驳,可是不单单陶大伯,还有陶老三和蒋睇英都没好气的白眼瞪了过来,大伯母这才想起今天过来是有求于人的,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陶沫,我和你大伯过来找你是有事,我们在楼下等你。”讪笑两声,陶老三自诩也见过不少人,但是此刻一对上陆九铮那冰冷骇人的脸庞,顿时有种两腿打颤的心虚,结巴的说了一句,连忙和蒋睇英一起下了楼。   陶大伯也赶忙将大伯母给拖了下去,如果不是昨晚上陶建裕值夜班,陶大伯和陶老三都还不知道袁明竟然死在了看守所,这让陶家人都慌了神。   自古以来人死债消,陶家人原本打算从袁明手里狠狠要一笔陶奶奶的死亡赔偿金,结果袁明竟然就这么死了,那么陶奶奶的死亡赔偿金还能要到吗?   陶家人急的没法子,还是陶建裕提议让陶沫帮忙,毕竟陆九铮的出现让陶建裕感觉这个男人非同一般,如果他肯出面,必定可以要到这笔钱,所以一大早的,七点钟还不到,陶大伯和陶老三四个人就赶到陶沫这里来了,估计是真的急坏了。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陶沫不解的看向陆九铮,自己和陶家人已经撕破脸了,陶老三一家还好一点,至多就当不认识。   大伯母那是见到陶沫都要狠狠的骂一顿,什么脏的臭的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结果一大早这四人都赶过来,而且还有求于人的模样。   “我将他们赶出去,你继续睡。”陶家这些人,陆九铮是真懒得动手处理,可是如果他们不怕死的继续来折腾陶沫,陆九铮不介意让陶家这些人伤筋动骨一番。   “算了,大叔,我起来看看他们到底做什么。”陶沫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   十多分钟之后,陶沫和陆九铮一起下了楼,地上摆着一盒子猕猴桃一盒子橙子,还有一箱子牛奶和一箱子饼干,应该是陶老三夫妻拿过来的,大伯母那恨不能生吃了陶沫的样子,就算有求于人,也绝对不会拎东西上门的。   “大叔,我去煮饺子。”无视着欲言又止的陶家四人,陶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她可以肯定只要有可能,大叔绝对是不会进厨房的。   楼上操权和晏黎曦还在呼呼大睡着,陶家四人虽然不满陶沫的态度,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们也拿陶沫没法子,更何况还是有求于陶沫,只好认了,唯独大伯母依旧满脸的愤恨不甘!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快八点了,陶沫这才看向表情急切的陶家四人,“找我有什么事?”   “陶沫,你什么态度?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敢这样说话……”大伯母憋屈了一个多小时,这会看着陶沫那油盐不进的冷淡模样,这才炸了起来,一边骂还一边习惯的就要动手。   陆九铮冰冷着面瘫脸站在一旁,若不是陶沫刚刚吃饺子的时候说了要自己处理,陆九铮直接将这几个人给扔出大门外了,哪里轮到大伯母在这里撒泼。   似笑非笑的看着怒起来的大伯母,陶沫瞄了一眼陶大伯和陶老三,“如果是来骂我的,门就在这里,好走不送!”   “你再啰嗦就给我滚出去!”陶大伯终于没耐心的对着大伯母一顿怒吼,“现在就给我闭嘴!不闭嘴就给我滚!”   “大嫂,正事要紧,你少说两句。”蒋睇英没好气的一瞪眼,若不是为了死亡赔偿金,她才懒得理会罗娥这个没脑子的大嫂,阴着脸将人给拉到一旁。   陶大伯此刻真的有些拉不下脸面来,在陶家,陶沫一贯都是被他们欺辱的对象,随手打骂,可是现在却要低三下气的去求陶沫这个小辈。陶大伯阴沉着脸拿出香烟,就算过去有什么不愉快,自己也是陶沫的长辈,可是这个死丫头却如此忤逆,还让长辈折腰赔礼。   “禁止抽烟!”充当冷面神的陆九铮冷声开口,冰冷的目光看向掏出香烟的陶大伯。   手一顿,陶大伯愣愣的看向陆九铮,对上他冰冷无情的黑眸,吓的一个哆嗦,香烟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却也不敢抽烟了。   “陶沫,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为了你奶奶的事。”陶老三讪笑着,一脸的无奈和悲伤,“你奶奶尸骨未寒的还躺在市公安局里,伟韬又出了事,我家饭店也被砸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要花钱,你奶奶的葬礼不管如何总要风风光光的大办的。”   蒋睇英看了一眼陶沫,也附和着开口:“是啊,陶沫,不管过去你奶奶如何,如今人都死了,你也不要怪你奶奶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建裕刚得到消息,听说袁明死在看守所了,陶沫,你看这袁明死了,你奶奶的死亡赔偿金还能不能拿到?”   ------题外话------   接连停了三天水了,这日子简直没法子过了,不能洗澡也就算了,关键还不能冲马桶,让颜先去死一死吧……   陶家人终于有求于陶沫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时候做人不能太狠,这就是报应那,O(∩_∩)O哈哈~   ☆、第072章 冲冠一怒   “死亡赔偿金?”陶沫看着满脸期待的陶大伯和陶老三,这就是陶奶奶从小疼到大的两个儿子,尸骨未寒,可是他们却已经打起了赔偿金的主意。   “是啊,陶沫,不管如何,你奶奶总不能白死了,袁明想要对付你,竟然敢对你奶奶下毒,这样丧心病狂狂的凶手,死就死了,但是这笔赔偿金袁明一定要给,更何况,你堂哥也是被洪彩彩给害了。”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成了太监,整天在家一副妖里妖气的翘着兰花指,陶大伯真恨不能将洪彩彩给宰了,但是动手的人是钱泗铭,陶大伯也不敢和钱家横,只能认栽,不过倒是将仇恨转移到了袁明身上。   看着一脸愤慨的陶大伯和嘴巴里已经不干不净咒骂洪彩彩的大伯母,陶沫嘲讽的笑了起来,“我记得当时袁明要用假药陷害我,还是让大伯和大伯母动的手。”   这个时候,他们还敢上门来找自己诉苦,陶沫摇摇头,她真想问问这两人,他们的脸皮是水泥做的吧?凭什么他们以为自己会以德报怨?不对陶家落井下石,那是陶沫懒得动手而已,他们倒是将陶沫的大度当不要脸的资本了。   被陶沫当面揭了脸皮,陶大伯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可在陶沫冰冷嘲讽的视线里,愣是没法子说出一句话来。   大伯母哪里能受得了陶沫的冷嘲热讽,再次炸了起来,指着陶沫就开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你那婊子妈跟人跑了,要不是老娘养着你,你早就饿死了,现在你敢和我耍横,陶沫,你这个没良心的贱货,你……”   余下的话戛然而止,陆九铮冷冷的收回手,面瘫着峻脸走回陶沫身边,而被打晕的大伯母直愣愣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陶家几人都傻愣住了,估计都没有想到陆九铮这个看起来尊贵冷傲的男人,竟然会对一个农村泼妇直接动手,毕竟一般男人都不会打女人,更不用说那些自诩身份的男人了,可是陆九铮却理所当然的动手了。   大叔干的好!陶沫对着陆九铮赞同的眨了眨眼,大伯母这样的泼妇,就该这样直接打晕,和她吵那也是自贬身价,打晕了一了百了,省事多了。   “你,你们?”回过神来的陶大伯猛地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陶沫和陆九铮,可是畏惧陆九铮身上的威严,愣是不敢开口,只能气的直喘粗气。   “大哥,谈正事要紧。”蒋睇英也吓的一愣,但是此刻却连忙将陶大伯给按坐下来,干干的扯着嘴角一笑,和陶老三将被打晕的大伯母给拉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懒得和陶家人啰嗦浪费口水,陶沫看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陶大伯和陶老三,开门见山的道:“我直接和你们说了吧,死亡赔偿金这事你们就不用想了,袁明死了,但是毒杀陶奶奶的人可不是袁明,目前凶手下落不明,所以赔偿金这算盘你们是不用打了。”   “什么?不是袁明杀的,那是谁杀的?难道是晏黎曦?”陶老三一惊,急切的看向陶沫,因为有陶建裕这个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儿子,所以陶老三的消息也算是灵通。   不过毒杀陶奶奶的第一嫌疑人就是袁明,但是后来晏黎曦也被抓了,陶建裕也听到风声说是晏黎曦毒杀了陶奶奶来栽赃陷害袁明,但是对陶家人言,晏黎曦太陌生,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钱。   可是袁明不同了,袁明可是百泉县的首富,身价上千万,随便漏一点出来给陶家人就够了,结果陶家人如意算盘打的响当当的,就被陶沫一瓢冷水给泼的拨凉拨凉的。   “我不是查案的警察,我不知道是谁毒杀了奶奶,反正不是袁明。”看着脸色灰败的陶家三人,陶沫只为原主感觉到不值得,这些人眼里只有一个钱字,原主将他们当成了血缘至亲,忍气吞声二十多年真是不值得。   陶老三和陶大伯脸色都阴郁的难看,如果毒杀陶奶奶的凶手还没有查清楚,那就甭指望死亡赔偿金了!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格外的低沉而诡异,陶大伯和陶老三今天过来原本是指望陶沫拉拉关系,袁明虽然死了,但是他的钱都还在,只要有关系,说不定可以先将死亡赔偿金给赔付出来,但是袁明不是杀人凶手,一切都是空谈。   “陶沫。”陶老三瞄了一眼面瘫着峻脸看不出表情的陆九铮,随后将目光落在陶沫身上,还是那清清瘦瘦营养不良的模样,但是此刻陶老三绝对不敢看轻陶沫了。   干干的陪着笑脸,陶老三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开口游说陶沫,“虽然袁明不是凶手,但是他也责任,如果不是他想出毒计害你,你奶奶也不会被人给毒死,这个连带责任袁明是逃不了的。”   陶大伯一听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是啊,虽然袁明不是真凶,但是他身上的责任也不小,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的。   陶老三有些挫败的看着神色过于平静的陶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陶沫,都是一家人,你看你奶奶的丧事办一下至少要好几万块,我和你大伯现在都拮据的很,要不你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袁明这边先赔付一下钱。”   该说的都说了,陶大伯和陶老三此刻都期待的看向陶沫,当然,他们也明白真正有关系有背景的只怕是这个冷着脸面的男人,不过因为陆九铮那气势太过于冷血,两人倒是不敢看陆九铮,只好期待的看向陶沫。   沉思了片刻,陶沫莞尔一笑,“的确,只要有关系,什么事都好办,袁明也有一定的责任,再加上他已经死亡了,只要关系过硬,从袁明遗产里赔个百来万也是可能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出面给你们搂钱?门就在那边,好走不送,以后也不要再上门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出面帮忙的!”   一字一字落入耳中,陶大伯和陶老三惨白着脸呆愣住了,他们真没有想到陶沫能如此狠下面子说这番话,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们这两个长辈,明明能弄来上百万的赔偿金,陶沫却眼睁睁的看着这钱打水漂,捞都不愿意捞一下。   “出去。”冷声开口赶人,陆九铮很满意陶沫这样铁面无情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丫头就不该心软,该狠的时候就该狠,天被捅翻了,还有自己在一旁顶着。   陶大伯和陶老三还想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上百万,什么里子面子都无所谓了,但是陆九铮一发话,两人不由一怔,尤其是被陆九铮那冰冷嗜血的目光锁住,一瞬间,陶大伯和陶老三只感觉双腿发颤,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恐惧笼罩下来。   再也不敢多说什么,陶大伯和陶老三架起被打晕的大伯母,连同蒋睇英四人灰溜溜的离开了陶沫这里,此刻,陶老三夫妻俩不由痛恨起陶大伯一家。   一旁蒋睇英也是阴着脸,若不是陶老三制止了,只怕已经对着陶大伯一家子吼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们过去太作践陶沫,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模样,都是他们平日里对陶沫太狠心,才害得自家也跟着倒霉。   相对于陶家四人的铩羽而归,卫家这个年才真正是阴云密布,省纪委的检查组直接入驻到了潭江市开始彻查卫家的一切。   雁过留痕,不管哪个世家都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卫家在潭江市根深蒂固多年,行事虽然狠辣,但是尾巴一般扫的比较干净,但是这一次省纪委检查组的力度太大。   再加上杨杭这个空调过来的检查组组长手里头更是掌握着卫家所有的罪证,大大小小、详详细细,就算想要知道卫老爷子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话,杨杭也能查出来。   “大过年的将各位叫过来,我先道个歉,耽搁大家时间了。”会议室里,空调开着足足的,暖意十足,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笑的人畜无害。   可惜相对于杨杭那热情而熟络的笑容,在场这些人表情都是诡异的纠结着,甚至有些人后背还直冒冷汗。   杨杭很年轻,不过三十岁而已,据说是从部队空调下来的,领头这一次省纪委对卫家的彻查动作,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不是好惹的,大年初一,所有卫家相关的人都直接被双规了。   这样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行动,让会议室里所有和卫家有牵扯的人都感觉双腿直打颤,唯恐这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透过镜片,精明的目光扫过全场,杨杭知道自己这个下马威着实威震住了潭江市所有的人,话锋一转不由再次笑了起来,“有些话我不需要明说大家也都明白,法不容情,在座各位和卫家多少有些牵扯,但是既往不咎,这一次的事情只彻查卫家。”   “杨组长,也许卫家有一些违法乱纪的人,但是将卫家所有人都撤职了,是不是有些过了?”赵局长表情沉沉的开口,眼下是一圈黑眼圈,检查组的来的太突兀,年三十晚上凌晨开始行动的,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结果收到消息时,到今天下午会议开始,卫家相关的人都被双规彻查了。   赵局长是卫家一脉,卫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公职人员都被停职彻查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卫家的朋党真的团结起来,这股势力也不小的。   杨杭勾唇一笑,英俊的脸庞,笔挺的西装,一副职场精英的风范,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给卫家开脱的赵局长,“赵局长的问题想必也是在场很多人的疑问,我说过法不容情,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不是意气用事。”   说话的同时,杨杭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卷宗,递给了赵局长,“大家轮流看一下,这是对这一次卫家调查报告的一部分。”   翻看了几页,赵局长脸色煞白成一片,抓着卷宗的手颤抖着,深呼吸着,赵局长用力的咬了咬舌头,尖锐的痛从口腔传递到了大脑,这才让赵局长稍微冷静了一点,看向杨杭的目光充满了惊恐和畏惧。   随着卷宗依次的传递,所有看过卷宗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一开始众人只感觉杨杭这个年轻人狡猾如同狐狸,出手狠戾迅猛如同野狼,但是此刻众人都明白他们还是小看了杨杭,能将卫家的事情挖的如此深如此仔细,如果杨杭要出手对付他们,在场所有人只怕都逃脱不了。   “所有关于卫家违法乱纪的证据我这里都是齐全的,彻查卫家之后,这些卷宗都会被尘封,我还是那一句话,既往不咎,毕竟当初大家在卫家手底下做事,和卫家有所牵扯,这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日后的潭江市绝对不允许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出现,否则不要怪我杨杭心狠手辣。”   随着杨杭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一愣,难道杨杭这个检查组的组长日后要在潭江市工作?卫家不过一夕之间就被杨杭给扳倒了,不能说卫家行事不紧密,只能说杨杭这个敌人太强大。   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能跟在背景强大的杨杭后面工作,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尤其是杨杭孤身空降到潭江市,他独自一人,势必要培养一批亲信、死忠部下。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唯独那些和卫家牵扯太深的人则是灰头土脸着,虽然杨杭既往不咎,但是他们想要往上爬是绝对不可能了,说不定日后慢慢会被调到一些无实权的岗位上,虚耗着日子罢了。   但是比起已经垮下的卫家,他们至少还算幸运的,当然也有一些心思活络的开始谋算如何向杨杭投诚,省纪委调查组带来的阴沉气氛总算一扫而空,众人都无比期待杨杭的到来。   卫家把持潭江市,所有好处给的都是卫家的人和卫家的姻亲,卫家被彻查,多少有实权的职位都空了出来,杨杭一旦上台必定要在他们这些人里选择一些人上台,众人看向杨杭的目光顿时火热起来,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   卫家大宅。   一夕之间,风云突破!   “爸,多少吃一点东西。”卫继泰一夜之间如同苍老了十多岁,原本以为自己继承了卫家之后,可以带领卫家走上新台阶,可是谁曾想一夜之间,卫家就垮了!   所有卫家在职的人都被双规彻查,消息全无,卫家旁系和附属家族的公司都被相关部门调查,过去和卫家有关系的一些领导都直接拒接卫继泰的电话。   即使不愿意承认,卫继泰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卫家败了,败的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惹到了哪一路大神,这样大手笔的直接将卫家连根拔起,甚至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卫家人。   “放心,我还能撑得住。”卫老爷子半靠在床头,一天之前还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此刻双眼一片浑浊,面容上也泛着死气,看起来只是一口气在撑着,“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一个外来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将卫家连根拔起,也未免太看不起卫家了!”   说到最后,卫老爷子的语调已经尖利的发狠起来,卫家在潭江市立足这么多年,关系盘根错杂,虽然被杨杭打的措手不及,但是卫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辱的,卫家即使垮了,也要让杨杭脱一层皮!   看着色厉内荏的卫老爷子,卫继泰不忍说出真相继续打击卫老爷子,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爸,该如何做我都知道,你先休息,要吃掉卫家,也要让姓杨的崩掉一口牙!”   卫老爷子的确老了,此刻点了点头,闭上眼让卫继泰出去处理事情。   一出了卫老爷子的房门,卫继太脸色此刻彻底阴沉下来,听着楼下那哭声更是脸色阴霾到了极点,卫家所有在职的人都被彻查双规了,六神无主、慌了神的女眷家属都跑到卫家大宅来寻求帮忙。   可是卫家此刻已经是大厦将倾,只等待最后的判决,卫继泰深呼吸着,杨杭来势汹汹,出手太狠戾太决然,根本不给卫家丝毫转圜的余地,杨杭的身份背景都查不出来,卫继泰知道卫家是真的败了,败得彻彻底底,没有丝毫翻身的可能性。   “大哥。”卫笑梅原本还担心着被军方带走的卫眺,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卫家就出事了,大年初一,整个卫家蒙上一沉化不开的阴霾,哭声一片。   “跟我进来。”卫继泰冷声开口,看向卫笑梅的目光尖锋利的像是刀子,目光扫过一旁脸色阴霾的卫仲霖,“你也一起到书房里来。”   卫笑梅和卫仲霖跟着卫继泰进了书房,卫仲霖此刻身上还隐隐作痛,操权那些人当初下手太狠,卫仲霖足足躺了十多天才能下床,结果身体还没有痊愈,卫家就败了。   “爸,杨杭想要动卫家没这么容易,那些人和我们卫家可是息息相关,就算为了他们自己,卫家也不会这么快败的。”阴狠着声音,卫仲霖邪肆的脸上满是毒辣的杀机。   卫笑梅也是如此看法,卫家这些年不是没有经受过动荡,但是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卫家在潭江市的关系盘根错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拔除卫家,一个外来的杨杭绝对办不到,杨杭在潭江市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   终究还是太年轻态嫩了一点,那个杨杭不过三十岁,比仲霖不过大了四五岁,可是却行事却如此的狠辣老道,卫继泰叹息一声,“杨杭是一个人,可这就是他的优势,杨杭目标明确只针对卫家,对其他人既往不咎,如此一来,那些人恨不能立刻向杨杭投诚,以换取日后的锦绣前程!不对卫家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哪里还会想到卫家。”   一时之间,卫仲霖和卫笑梅脸色急剧变化着,也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了,卫家倒了,正是那些人上位的大好机会,他们是踩着卫家的尸体向上爬!   卫笑梅脚步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此刻清晰的意识到卫家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实在不行,就弄死他!”卫仲霖眼神一狠,只要弄死了杨杭,针对卫家的危机自然化解了,这釜底抽薪的一招虽然凶险,但是却是目前卫家唯一能脱身的法子了,只能铤而走险。   卫继泰摇摇头,这个杨杭来势汹汹,一夜之间就将卫家的人都给抓了,这其中必定有上面人的手脚,卫家行事也算谨慎,可是那罪证却是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杨杭势力太大,卫家根本无法抗衡。   所以杀掉杨杭根本不现实,幕后人要对付卫家,走了一个杨杭,还会来第二个杨杭,而且卫家的罪证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破釜沉舟的杀死杨杭根本不现实也没用。   卫继泰看向卫仲霖这个儿子,“卫家的事情和你无关,仲霖,你和你姑姑离开潭江市,日后卫家就要靠你了,你先出去安排一下。”   卫仲霖生性狠辣、行事歹毒,性子倒是果决,既然父亲说了卫家这一次败了,卫仲霖也不多做纠缠,点了点头就出了书房,只是眼中却是狰狞的仇恨和杀机。   书房里,卫笑梅莫名的有些紧绷,“大哥?”   “卫家败了,和女眷无关,杨杭也不会如此不顾脸面的对卫家女眷动手,齐家的家产是卫家如今唯一的后盾和资本,笑梅,有些话你该明白,没有了卫家,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卫继泰目光锐利的盯着这个妹妹,语调陡然狠戾起来,“你该明白卫家此次灭门之祸是谁招来的!”   脸上血色尽失,卫笑梅绷直了身体,惊恐之下,抓着沙发的双手不由的颤抖起来,卫家这一次的灭门之祸是自己招惹来的?   想到被军方带走,消息全无的卫眺,想到下落不明的晏黎曦,卫笑梅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来,她知道自家大哥的性子,卫家已经败了,所以大哥才懒得追究自己的责任,追究也是于事无补,否则自己的下场只怕比死还要惨。   十多分钟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的卫笑梅点了点头,“大哥,我明白了,你且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摆摆手让卫笑梅也出去了,卫继泰端正坐直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卫家行事谨慎小心,从不会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唯独这一次卫笑梅对晏黎曦动手,这才招惹了灭门之祸。   但是卫家该抓的都被抓走了,罪证确凿,追究卫笑梅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杨杭是军方的人,带走晏黎曦,带头卫眺的都是军方的人,卫继泰知道卫家是真的招惹上军方的大人物了,而且拔除卫家也得到了上面的许可,卫家再无翻身的机会。   不过好在仲霖那孩子并没有插手卫家的事,所以还是干干净净的,卫继泰自己也没有正式接手卫家,明面上的事情都是卫老爷子做的,而卫老爷子年纪也大了,杨杭这才没有下狠手将卫老爷子抓起来,所以此刻卫继泰才能坐在这里安排卫家后续的事情。   在潭江市盘踞几十年的卫家一夕之间败了,震惊了潭江市所有人,杨杭这个名字也烙印在每个人的心理,对于这个精明干练,出手却狠戾毒辣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敢小觑。   “卫家就这样垮了。”陶家主宅,三叔公叹息着,大年初一,估计潭江市没有一家能过个安稳年了,和卫家有牵扯的自然人心惶惶,和卫家敌对的,则忙着部署,趁机捞取好处,“也不知道卫家得罪了军方哪一路大神,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真是好大的手笔。”   三叔公叹息归叹息,但是也明白潭江市不过是一个五级城市,卫家如果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会败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三叔公一直想不明白卫家行事一贯小心谨慎,这一次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陶靖之悠然的泡着茶,动作不稳不乱,给三叔公倒了一杯茶,这才朗声一笑,“所有人都猜测卫家是得罪了军方的人,才有此一劫,可是三叔,你却不知道卫家其实真正得罪的只是一个小人物。”   “你知道?”三叔公一怔,也顾不得喝茶了,潭江市格局大变,对陶家也有不少影响,当然了,老二那些野心勃勃的混蛋,只怕都过不好年了。   自从陶靖之的独子陶野双腿残废之后,陶家不少人就想着夺取陶家家主之位,毕竟陶靖之也算是后继无人了,其中蹦跶最欢的就是二叔公一家子,而二叔公一家和卫家关系密切,依仗着卫家的势力,没有少给陶靖之添堵,如今卫家垮台,二叔公一家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叔,你该记得陶平海死后,陶沫那丫头和陶家几人撕破脸了,他们还想着陶沫那丫头送给钱泗铭糟蹋。”说到这里,陶靖之俊雅的脸庞也不由冷了几分。   钱泗铭可是得了艾滋病,若真的出什么事了,陶沫一辈子算是毁了,陶平江和陶老三为了钱,如此糟蹋自己的亲侄女,简直畜生不如。   不等三叔公询问,陶靖之继续开口,“陶沫先是得罪了钱泗铭,后来在公盘上和卫仲霖也结了仇,陶奶奶被毒杀之后,甚至一度谣传是陶沫下的手,陶沫还被派出所带走录口供了。”   余下的话,陶靖之不需要多说,三叔公也明白,就凭陶沫和钱泗铭和卫仲霖都结了仇,一旦陶沫进了派出所,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是如今陶沫却安然无恙,卫家却败了。   三叔公震惊的站起身来,几乎有些失态的看向陶靖之,“你是说杨杭是在给陶沫那丫头出头?”   “是啊,这丫头可是遇到贵人了。”陶靖之肯定的点了点头,朗笑起来,“年后陶沫那丫头就要回潭江大学上大学了,卫仲霖那性子可是睚眦必报、歹毒的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为了那丫头的安全,这背后的人可是直接将卫家给铲除了,彻底杜绝一切危险。”   没有了卫家,潭江市日后只怕是杨杭一家独大,陶家也算是黑白两道均沾,倾一市之力,为了的就是让那丫头有一个安心舒适的环境。   陶靖之喝了一口茶,想到陆九铮那冰冷漠然的峻脸,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陶靖之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若不是这话是陶靖之说出来的,三叔公几乎要斥责对方的无稽之谈,潭江市所有人估计都在揣测卫家是得罪了军方大佬,可是谁知道真相不过是因为陶沫一个小人物,卫家就被连根拔除了。   “靖之,这是你肃清陶家的机会,也是陶家发展的机会!”三叔公立刻想了很多,之前三叔公很是喜欢陶沫的性子,看起来清和随意,可是骨子里却有一股子的毒辣狠戾。   三叔公对陶沫这个旁系小辈很喜欢,甚至动了让陶靖之将她收为干女儿的意图,不过是看重了陶沫的性格,而且陶野这孩子残了双腿,三叔公想着日后提拔了陶沫,日后至少有各人可以照顾陶野,却不曾想陶沫背后竟然有贵人。   “三叔公,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陶靖之从年前御医季石头和陆九铮亲自上门的时候就知道陶沫可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欺辱的小丫头。   季石头可是京城响当当的御医,能被季石头收为徒弟,陶沫的身价就非同一般,可是真正震慑人的还是陆九铮交给陶靖之的两张名片,操权的也就不说了。   另一张名片可是南江省省委书记毕昀的私人号码,陶靖之当时就察觉到陆九铮身份的非同一般,当时陆九铮也留下了杨杭的电话,而如今杨杭就在潭江市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陶靖之从没有想过在陶野双腿残废之后,陶家竟然还能更上一层楼。   丝毫不知道潭江市的风云变化,陶沫在小镇上三天年过的很是温馨,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被赶出去之后就再没有上门了,陆九铮陪着陶沫过到了年初三。   “你小子立刻给老子滚回来!”陆老爷子气的对着电话就吼了起来,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压着老孙给陆九铮放年假,结果过年前这个混蛋兔崽子竟然跑了。   算上今年,这已经是陆九铮第四年没有在家过年吃团圆饭了,陆老爷子着实气的够呛,结果三天年还没有过完,火还没发完,一个一个老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隐晦的询问,让陆老爷子一头的雾水。   找来了陆大哥一询问,这才知道陆小九这兔崽子竟然跑到潭江市搅和的天翻地覆,雷厉风行的将潭江市卫家这土霸王、地头蛇给连根拔起,然后将杨杭这个警卫官空调到市委,大过年的挂着市长的名头就上任了。   自古军政互不干涉,更何况大过年的,这样下狠手,也难怪京城这些老家伙都向着陆老爷子询问,是不是这个卫家犯了陆家的底线,这才被陆家直接大刀阔斧的给收拾了。   京城这些老狐狸都以为是陆家动的手,毕竟南江省一把毕昀可是陆家的姻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动手的会是陆九铮,陆大哥一开始也是一头雾水,直到询问了毕昀这才知道是自家小弟亲自操刀收拾了卫家。   “你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你给老子说清楚,大过年的跑的不见人影,然后在潭江市胡来,你不好好过年,是不是要搅和的所有人都不能过个安稳年!”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通咆哮,这才感觉舒坦了一点。   但是不管陆老爷子还是陆家大哥,甚至包括知情的毕昀都不清楚陆九铮为什么要对付卫家,当然,陆九铮要动手,那必定是证据确凿,可是老爷子实在好奇,卫家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陆小九这个面瘫竟然动怒了。   “说完了?”相对于老爷子的狂轰乱炸,陆九铮依旧是简短利落的几个字,足可以将人给气的吐血。   “你管老子有没有说完,你什么时候滚回来!”陆老爷子一听陆九铮这简短的话,就气的牙痒痒,这兔崽子,老子上辈子是欠了他了,这辈子来还债!“给老子说清楚,卫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杭需要一个地方上任。”陆九铮冷淡的丢出一个敷衍的答案。   陆老爷子气的直拍胸口,恨不能将手机另一头的陆九铮给咬死,拐杖将地板打的砰砰响,又是一通咆哮,“你当老子是老糊涂了是不是?你要将杨杭放到地方去,需要将卫家连根拔起,大过年的将卫家人都给抓起来,杨杭是你老子还是你媳妇?需要你给他这样清路?”   啪的一声,回应陆老爷子咆哮声的是手机被挂断的声音,陆九铮将卫家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南江省这边他不怕人查,有毕昀哥照应着,这些人查不到什么。   但是京城里那些老狐狸可不同,如果那些老狐狸要查,能查到的就是自己为了寻找御医季老爷子来了潭江市,和卫仲霖结了仇,之后卫仲霖找茬在派出所被操权打了,最后自己让杨杭动手清查了卫家,给杨杭铺路造势,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陶沫的一点痕迹。   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唯一知情的或许就是陶家家主陶靖之了,陆九铮这才放心了一点,虽然锋刃可以将所有痕迹都抹除干净,即使是京城那些老狐狸一点情况都查不到,但是过犹不及,这样一来,反而更惹人怀疑,所以陆九铮就放出一些线索,反而让人安心。   挂了电话,看着屋子里正将怒放的腊梅花插到花瓶里的陶沫,陆九铮虽然心里头还有一点的不舍,但是杨杭已经上任,再加上陶靖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陶沫这丫头身手也不错,陆九铮知道自己该回去一趟了,“我明天回去。”   “什么?”陶沫咔嚓一剪子将手里的梅花枝给剪断了,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九铮,反应过来后,将那股子不舍之情给压了回去,扬唇一笑,“嗯,大叔是该回去了,你都陪我过了三天年了。”   虽然陶沫依旧在笑,但是眼中那不舍的眷恋之色,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可怜巴巴的让陆九铮冷硬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大手安慰的揉了揉陶沫的脑袋,“休假后我再来看你。”   “好,等大叔你休假再来看我,到时候我请你吃饭。”陶沫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手里头的梅枝,可是心却是还是乱了。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陶沫可以说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上辈子的身份决定了陶沫无法和其他人走的太近,顾虑太多,世家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算计太多,利用太多,陶沫自诩不比那些人聪明,只能守着距离。   这辈子陶家那些亲人比陌生人还歹毒,唯一让陶沫自然而然亲近的人就只有陆九铮了,或许是两人气场相合,所以陶沫在面对陆九铮的时候很是放得开,几天的相处,更是让她将陆九铮当成了家人,听到离别自然就生出了不舍。   年初四,潭江市的风云变幻没有影响到镇子上,家家户户依旧是沉浸在过年的欢庆喜悦里,再加上放晴的好天气,让镇子更显得热闹的很。   “大叔,开车小心。”用力的摆摆手,目送着越野车离开,在马路上送行的陶沫顶着阳光一步一步往回走。   大街上,一阵噪杂的喧闹声,让陶沫诧异的一愣,远远看去,却见袁明的药店前围拢了数百人,七嘴八舌的吵闹着,伴随着炮竹声,不时能看见飞舞的花钱,和放在大街上的棺材。   ------题外话------   大叔为了陶沫做了好多啊,冲冠一怒,直接将卫家连根拔起了,其他人估计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大叔为什么对卫家动手。   ☆、第073章 征用荒地   远远的,陶沫甚至在噪杂声和炮竹声里听出大伯母那尖锐的叫骂声,夹杂着陶晶莹那有些尖细的声音。   “洪彩彩,你这个贱货,没有钱泗铭当靠山,我看你得瑟个什么劲?”陶晶莹高挑着身材,用力的抓着洪彩彩的头发撕扯着,一巴掌向着洪彩彩的脸扇了过去。   洪彩彩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也是泼辣,可是之前因为孩子流产做了小月子,再加上得了艾滋病,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如今卫家被清查了,钱泗铭的父亲也被双规了,袁明也死在了看守所里。   洪彩彩等于没了靠山,陶家在陶沫这里吃了瘪,之前不敢动袁明的钱,怕的就是钱泗铭,如今钱家没了,陶家人立刻纠集了陶家的亲戚直接抬着花圈和棺材冲到了袁明的药店这里闹了起来。   洪彩彩更是和陶晶莹直接撕了起来,只是洪彩彩体弱了不少,被陶晶莹压着打,两个女人在大街上又抓又叫的打成了一团。   女人打架果真是靠爪子!不是用指甲抓脸就是抓头发,还一边打一边骂,陶沫震惊的看着打成一团的陶晶莹和洪彩彩,叹为观止!这要是陶沫上去,直接一拳头或者一脚将人给踹出去多远了。   “给我砸,使劲砸,袁明害死我婆婆,难道人死了就不要赔偿了吗?”大伯母战斗力飙升,指挥着陶家的亲戚打砸袁明药店的门。   卫家一垮台,钱父也被双规了,陶建裕在政府部门上班,消息自然灵通,这不袁家没有了靠山,这正是陶家的机会,所以陶家才会集结了几十号人打上门来,又是棺材又是烧纸的,要将袁家闹个天翻地覆。   “呸,洪彩彩你这个贱货,你敢给我陶家人戴绿帽子,活该有今天!”陶晶莹占了上风,此时骑在洪彩彩的身上,对着她蜡黄的脸就是啪啪两巴掌,得意冷笑着,“你舅舅害死我奶奶,你害的我堂哥断子绝孙,你们袁家不给一个说法,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贱货!”   过去这些年里,同样在镇子上,同样都是脸蛋漂亮的两姑娘,陶晶莹和洪彩彩时互相看不对眼,可是洪彩彩过去有陶伟韬这个堂哥护着,陶晶莹没少被挤兑,现在正好有了报仇的机会,陶晶莹恨不能直接划花了洪彩彩这妖艳的脸。   “陶晶莹!你敢打我!”被打的口鼻都出了血,洪彩彩扭曲着眼神尖叫着,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耀武扬威的陶晶莹,若不是舅舅出了事,陶晶莹这个贱人敢这么对待自己!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爬男人床的小贱人!”陶晶莹占了上风,此时更是得意大笑起来,对着洪彩彩的脸又是一顿打。   大伯母这边也是战况激烈,罗娥原本就身子魁梧、五大三粗的,再加上为了钱,更是红了眼,抓着身材瘦小的袁明妻子一通捶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婆婆尸骨未寒,你们袁家不赔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陶家在镇子上可谓势力强大,一来是陶家人多,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姓陶的人,二来是因为陶家本家在潭江市黑白均沾,虽然外人说起陶家,那是臭名昭著,但是陶家也算是彪悍强势的一族。   相对陶家的蛮横,袁明在镇子上的名声并不好,为了垄断药材市场,袁明没少干害人的事,袁明一死,袁家就等于没了靠山,而且袁明毒杀陶奶奶的事情在镇子上也传的沸沸扬扬,如今陶家人抬着棺材和花圈打上门来,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都给我住手,有事说什么,闹什么,打什么?”殷队长高声怒斥着,挥手让手下赶紧将打成一团的陶家人和袁家人都给分开。   这大过年的,整个潭江市都变天了,卫家一夜之间败,在职人员双规被查,资产冻结,该查的查,该关的关,卫眺也是罪行累累。   殷队长只感觉这一口憋屈了十多年的恶气终于出了出来,而操权也的确够意思,年初二晚上陪着殷队长好好的喝了一顿,被卫眺压着不能伸头的憋屈和苦闷,终于在卫家倒台之后彻底舒坦了。   殷队长这个大男人也红了眼,激动的拍着操权的肩膀,嘶哑着声音,“老弟,有些话我不多说,你放心,以后只要用得着我殷长丰的地方,尽管开口,肝脑涂地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卫家倒台,杨杭以强势姿态进入潭江市市委,殷队长虽然现在还在镇子上,但是从操权那里已经听到了口风,年后就会将殷队长提升到百泉县公安局,只要干得好,日后到市局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结果殷队长才在家舒舒服服的过完三天年,今天刚值班,就接到报警说陶家抬着棺材和花圈打上袁家大门了,殷队长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必定是陶家人看袁明死了,钱父也被抓了,这不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来了。   派出所的警察立刻将打成团的两家人分开,陶家有备而来,几十号人在这里,袁家这边就十几个人,自然落了下风,最惨的就是袁明的妻子和洪彩彩这个外甥女,头发被抓散了,衣服也扯坏了,脸上还都是红肿的巴掌印,看起来狼狈不堪。   “殷队长,你来的正好,洪彩彩这个贱人,下贱的勾搭钱泗铭,给我家伟韬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挑唆钱泗铭那个小畜生让小混混将伟韬给打伤了,这个仇我们陶家可是要报的!”大伯母一手杵着腰,一手指着鼻青脸肿的洪彩彩就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   “大嫂,你气归气,伟韬的事情暂且不提,袁明虽然死了,但是他害了我婆婆,殷队长,我婆婆尸骨未寒,袁家是逃不了干系。”蒋睇英嘴巴能说多了,拉了拉泼妇一般的大伯母,将矛头直指袁明。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附和的点着头,袁明当初想要用假药陷害陶沫,谁曾想最后竟然毒杀了陶奶奶,不管袁明是不是凶手,袁明都有连带责任,陶家抬着棺材来闹事,也算有几分理。   “好了,陶奶奶的死公安局这边还在调查,毒不是袁明下的。”殷队长没好气的开口,实在是看不上陶家这些人的作风,不就是想趁着袁明死了,到袁家来闹事,最终讹诈一笔钱。   “不是袁明下的又怎么样?他也是帮凶,他要不是黑了心肝的想要害陶沫,怎么给凶手可乘之机,最后还了我婆婆!”大伯母两眼一瞪,对着殷队长就阴阳怪气的骂了起来,“殷队长,你该不会收了袁家的好处,所以这才帮着他们说话吧?”   “对,袁家害死老太太,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们陶家没人吗?”   “就是,派出所也要讲理!袁明死了,袁家还有其他人活着,一命偿一命!”   “将袁明的店给砸了,让他们袁家嚣张,当我们陶家人都死了吗?”   这边陶家几十号人已经情绪激动的闹了起来,一声一声怒吼着,几个小年轻更是火大的要打砸了袁明的店铺,这要是真的闹起来,在场这十多个警察根本拦不住。   袁明妻子这会也是急的嚎哭起来,她性子温顺甚至可以说是柔弱,从嫁给袁明之后对袁明那就是死心塌地,即使知道袁明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也知道袁明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那都是男人的事情,袁明妻子从来不敢多嘴,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将袁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结果袁明先是被抓后来更是死在看守所里,袁明妻子只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还不等这个老实、怯弱的女人反应过来,洪彩彩的母亲和袁明爹妈兄弟和旁系亲戚都上门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袁明死后留下的这笔家产,袁明妻子性子弱,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亲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结果袁家的内讧还没有撕出一个结果来,陶家已经闻风而动了,集结了几十号陶家亲戚抬着棺材打上了袁家的门。   “陶老大,陶老三,你们给我好好管管自家的老婆,这大过年的,你们要是敢闹出血案来,不要怪我殷长丰不客气!”一片失控的混乱里,殷队长还是很有魄力的,对着陶大伯和陶老三一阵怒斥,洪亮的声音威严而冰冷,配以他一身笔挺的警服,的确很有威慑力。   陶大伯自然纵容大伯母这么撒泼闹腾,恶人都让大伯母做了,陶大伯安心的躲在后面,最后捞好处了,再出面,这样一来,陶大伯既得了实惠又落了好名声,反正大伯母是个农村泼妇,尖酸刻薄贪财又小气,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   “陶老三,不要忘记了你儿子还在政府上班呢,你敢胡闹,我就敢将陶建裕给撸下来!”殷队长冷怒着眼神瞪着陶家两个男人,随后看向伪善的陶大伯,“还有你陶老大,不要以为有陶家主家给你们撑腰,陶家主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敢闹,小心鸡飞蛋打,最后一分钱都捞不到!”   不得不说钱就是陶大伯的死穴,而陶建裕就是陶老三的软肋,殷队长这么一通怒骂外加威胁,陶老大和陶老三都有些投鼠忌器,而且今天早上闹的也差不多了,唯恐真的闹过分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两人连忙阻止了要继续打砸的陶家亲戚。   看到局面稳定下来,殷队长青黑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环视了一眼四周,“陶老大和陶老三,还有你们几个跟我去派出所调解,其他人不想大过年的吃牢饭,都给我散了,谁再敢闹事不要怪我殷长丰翻脸无情!”   陶家和袁明之间的事情肯定要解决,否则哪天真的能闹出人命来,而且殷队长也明白以陶姓一族人一贯嚣张和蛮横的行事作风,袁明家不拿钱出来,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袁明已经死了,袁家人要想安安稳稳的在镇子上生活,肯定要拿钱出来赔偿的,也算是花钱消灾了。   大伯母不甘心就这么被殷队长给无视了,也想跟着去派出所,可惜被陶大伯给喝斥阻止了,陶家这边是陶大伯和陶老三这两个做主的男人,袁家这边则是袁明的妻子和袁明的父亲,外加一个弟弟,其他人都散了,袁明药店这边殷队长则留了两个警察继续看守着,唯恐又出事。   洪彩彩和陶晶莹刚刚不顾脸面的撕了一场,虽然陶晶莹占了上风,但是脸上和脖子上也多了几道被洪彩彩抓出来的血痕,此刻两个女人斗鸡眼一样互相仇视的对方,似乎随时都能扑上去再撕逼一场。   随着四周围观的人都散了,陶晶莹和洪彩彩同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陶沫,顿时,两个女人红了眼,仇恨十足的盯着陶沫,倒是默契十足。   “陶沫,你这个贱人!”陶晶莹猛地攥紧了手,恨不能冲上去像厮打洪彩彩这个贱人一样将陶沫也给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到现在,陶晶莹脖子上还有残留的乌青指痕,一想到陆九铮那冰冷无情,透露着嗜血杀机的眼神,陶晶莹半夜都从噩梦里惊醒,摸着疼痛的脖子恐惧的直发抖,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死了!   陶晶莹不敢怨恨陆九铮,那个男人太冷血无情,所以这份恐惧就化为仇恨落到了陶沫身上,此刻,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洪彩彩盯着陶沫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阴狠的仇恨!当初,若不是陶沫这个贱人打晕了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钱泗泯的床,自己怎么会染上艾滋病!而且孩子流产的消息也瞒不住,镇子就这么大,洪彩彩可谓是名声扫地、臭不可闻,更是恨不能将陶沫给生吞活剥了。   “你们要干什么?”留下的两个警察都认识陶沫,也知道殷队长对陶沫很是照顾,这会看着陶晶莹和洪彩彩阴森森的盯着陶沫,立刻上前喝斥。   “陶沫,我不会放过你的!”阴沉的丢下一句话,洪彩彩理了理散落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陶晶莹也知道现在不是找陶沫报仇的好机会,也恶狠狠的瞪了陶沫一句,向着蒋睇英和大伯母走了过去。   对着两个帮忙的警察微笑致谢着,陶沫慢悠悠的回了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冷和寂寥,大叔在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即使不说话的就坐在椅子上看书,但那个时候陶沫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现在大叔一走,外面还是沉浸在春节的欢庆和喜悦里,陶沫形单影只站在冰冷的屋子里,无比思念刚离开半个多小时的陆九铮。   陶大伯和陶老三去了派出所,大获全胜的大伯母此刻满脸的笑容,甚至都无视了陶沫的存在,跟着蒋睇英和陶晶莹一起去了陶老三的饭店。   “这一次不让袁家扒一层皮,当我陶家是好欺负的!”大伯母两眼冒着贪婪的光芒,那个老不死也算是死的有价值了,这一次说不定能拿到七八十万。   蒋睇英看不上泼妇般的大伯母,但是此时也需要两家同心协力,倒也压下不喜,给大伯母倒了一杯茶,“大嫂,你喝茶,对了,大嫂,妈已经去了,陶沫那房子的房产证?”   大伯母眉头一皱,啪的一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阴冷着眼神不悦的看着陪着笑脸的蒋睇英,“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陶沫那房子,你不拿三十万出来,房产证我是不会给你的!”   “大嫂,我不是要房产证,你想陶沫现在的性子,我拿了房产证,估计也要不回房子。”蒋睇英心里再不高兴,脸上也不显,反倒是亲热的坐在大伯母身边继续开口:“你看我家这饭店被打砸了,装修就要十多万,建裕和晶莹也大了,这两孩子一结婚也要不少钱。”   “你到底要说什么?”大伯母戒备的看着蒋睇英,不要以为她傻,老三夫妻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睇英笑了笑,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起陶建裕昨晚上的话,这才笑着道:“我这不是差不少钱,房子我也不打算要了,大嫂,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三十万,房子归大嫂你和大哥,毕竟我这饭店会被打砸也是因为伟韬那孩子。”   大伯母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但是到底有些的心虚,陶老三的饭店被打砸的一团糟,的确是因为陶伟韬得罪了钱泗铭,这才被连累了,大伯母虽然撒泼不讲理,但是听着蒋睇英这话多少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眼珠子一转,大伯母想了想,看了一眼蒋睇英,“不行,三十万太多了,我没这么多钱给你!”   “大嫂,这门面房是有钱都买不到,现在至少七千多一个平方,房子也值六十万,我只分一半钱不过分了,大嫂,真的论起来,我这饭店伟韬也是要赔钱的。”蒋睇英脸一沉,态度也强势起来,真的牵扯到钱,蒋睇英可不在乎是不是和大伯母撕破脸,真的去打官司,自家也是占着理。   “不行,最多二十五万,多一分都没有,再说我卖出去还要过户费,那可是好几万呢。”大伯母也提高嗓音嚷了起来,虽然她是连两万五都不愿意给老三一家,但是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尽可能的杀价。   陶建裕昨晚上和陶老三夫妻深谈了一个多小时,陶沫现在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但是陶老三一家也不愿意放弃这到手的门面房,最后陶建裕就给了建议,房子给陶大伯一家,让他们家给自家一些钱。   如此一来,陶大伯家想要占房子,肯定会和陶沫起冲突,但是这和自家没关系了,这钱能拿到多少就是多少了,陶建裕感觉能要到二十万就行了,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来的强。   再加上袁明一死,因为陶奶奶的死,袁家肯定要赔钱的,这个赔偿金陶大伯和陶老三两家肯定是平分,正好陶大伯手里头有了钱,陶老三一家多拿二十万,将门面房就给陶大伯一家,明面上看陶大伯一家是赚了,占大便宜了。   “行,二十五万就二十五万,等袁家赔钱了,我家多拿二十五万,陶沫那房子就归大嫂你们了。”蒋睇英犹豫了一番,最后一脸的不情愿答应了,“要不是急着花钱装修,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大伯母自认为占了便宜,此刻是喜笑颜开,陶沫这房子的确值钱,大伯母是不打算卖的,而是打算出租出去,一个月也有一千多的房租,一年就小两万块了,门面房越到后面越值钱,给了老三家这二十五万也划算。   大年初八。   陶家和袁家的事情总算有了结果,鉴于陶家的人多势大,再加上陶奶奶的死,袁明的确负有一些责任,袁家人为了息事宁人,最终决定给陶家赔偿七十万,日后陶家不得再来袁家捣乱,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袁明家产上千万,拿出七十万来的确不算什么,袁明的家人虽然都不大乐意,可是陶家本家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黑道,什么事都干的出来,陶家这些人也不是好东西,只能舍弃七十万,换一个安生日子。   袁家赔偿的钱一到手,陶大伯和陶老三也签了协议,陶老三拿二十五万,这门面房完全归陶大伯一家所有。   “为什么要等陶沫这死丫头上学去了,我才能收房子?我可不是老三夫妻要面子,陶沫敢和我横,我揍不死她!”大伯母不满的拍着桌子直瞪眼。   虽然之前被陆九铮给打晕了过去,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尤其是知道陆九铮这个包养陶沫的野男人走了,大伯母又嚣张起来了,恨不能立刻就将房子给收回来。   “你给我消停一点,这都年初八了,陶沫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上学了,到时候我们也省点麻烦,难道你愿意让左右隔壁整天戳你脊梁骨?”陶大伯怒声一斥,冷着脸警告着大伯母,确定她不敢乱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陶大伯出去,大伯母越想越不甘心,陶沫那个死丫头凭什么占着房子过个好年,自己可不是老三夫妻,要名声有什么用?再说了陶沫那小贱人给自己添了多少堵,这口气一直憋在胸口,大伯母不将陶沫那给闹得天翻地覆她绝对不甘心!   不管了,先将陶老三签名的协议和房产证先收起来,回到卧房的大伯母打开衣柜的抽屉,眉头一皱,“房产证我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   疑惑着,大伯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越找越感觉不对劲,房产证可不是一张纸,不可能塞到哪个角落里,“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   足足找了一个小时,整个卧房像是进了贼一般,衣服被子鞋子都翻乱了堆积在床上地上,大伯母一屁股在衣服堆里坐了下来,自己明明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陶沫那贱丫头偷走了?”猛地站起身来,大伯母阴霾着一张老脸,狰狞着眼神,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冲出了屋子。   已经到了年初八,相关部门都开始工作了,陶沫找殷队长打听了一下,后山那高级度假山庄的事情已经提上议程了,陶沫打算等将那十亩荒地卖出去之后就回学校。   “陶沫,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这不陶沫正打算如何在后山弄一个小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虽然晏黎曦离开之前给陶沫留下一个人帮忙,但是这边刚电话联系了,门外就传来大伯母尖锐的怒吼声。   “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你给我将房产证给还回来!”大怒的对着陶沫咆哮着,大伯母这一次是气炸了,整个人都有些的疯魔,冲进屋子就要找陶沫拼命。   没有房产证,这门面房就不能过户,也不能卖,甚至都没办法租出去,毕竟租房的人也会打听一下,要求看房产证,再加上之前都给了陶老三家二十五万了,房产证丢了,大伯母杀了陶沫的心都有了。   “大伯母,这房子是我父亲买下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凭什么要将房产证给你?”陶沫被大伯母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乐了,他们和袁家耍横,那不过是袁家想要图个安生,不得不赔了七十万。   陶沫孤家寡人一个,陶家人再狠也好,再会闹也好,陶沫根本懒得搭理,袁家那七十万赔偿金,陶沫没有从中作梗已经算是她大度了,不过对这些贪婪无度的人而言,再大度都是没用的。   “你这是承认你偷了房产证了?”好似一下子抓到了陶沫的把柄,大伯母蹦起来蹦,粗壮的胳膊指着陶沫再次开骂,“你给我交出来,立刻就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不交又如何?”冷笑着,陶沫双手环着胸口看着暴怒的大伯母。   “我……”一时之间有些词穷,陶沫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陶沫,大伯母说狠话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可是看着油盐不进的陶沫,大伯母眼神一狠,粗壮的身体突然向着厨房冲了过去,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大伯母手里头却已经拿着一把菜刀再次冲了出来,“陶沫,你不把房产证交出来,我今天就杀了你!”   在农村打架,一贯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谁打起架来不要命了,一般其他人都会避让三分,惹不起躲得起,大伯母这一次也是气狠了,拿了菜刀就要找陶沫拼命。   在饭店里听到邻居喊叫的陶老三和蒋睇英刚赶到陶沫家门口,就看见大伯母拿着菜刀就冲出了厨房,吓得陶老三夫妻也是一愣,外面围观看热闹的邻居也吓得够呛。   一般人家就算吵嘴打架,也很少有动刀子的,再加上大伯母一脸疯魔,红了眼,母夜叉一样,还真是有些的吓人。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将菜刀放下!”陶老三也怕死的,这要是被罗娥给砍了一刀那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所以此刻陶老三虽然大声喊着,脚却都没有跨进屋子一步。   蒋睇英也怕的很,但是要闹出人命来了,她也不敢不管,站在门口喊着,“大嫂,有话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说,把菜刀放下。”   “放下刀?陶沫这个贱人,今天不将房产证还回来,我就剁了她!”大伯母发狠的开口,抓着菜刀的手用力的绷紧,那凶悍的样子,活脱脱真的要将陶沫给剁了。   房产证三个字一下子扯到了陶老三夫妻的神经,两个人一惊,猛地看向大伯母,异口同声开口,“怎么回事?房产证怎么了?”   “怎么了?被陶沫这个贱人给偷了!”大伯母气的浑身直发抖,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挥舞着手里头的菜刀。   房产证在陶沫手里头?陶老三夫妻对望一眼,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也有些庆幸陶建裕的先见之明,否则房子没了,钱也甭指望了。   幸好从陶大伯那里拿到了二十五万,即使陶大伯想要反悔,饭店被打砸了,还有陶建裕的车子,不管如何,陶老三夫妻是不可能将到手的钱再吐出来的。   “陶沫,你交不交?”大伯母发狠的喊了起来,泛红的双眼对上陶沫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大伯母只感觉脑子一抽,终于疯了一般,抓着菜刀向着陶沫扑了过去。   “啊!”围观的人惊恐的发出惊呼声,有胆小的甚至都侧过身闭上了眼睛,也有一些人看到情形不对,直接冲进了屋子,要阻拦下拿着菜刀行凶的大伯母,对比一下,陶老三夫妻没良心多了,根本不敢进屋。   看着泼妇一般拿着菜刀冲过来的大伯母,陶沫冷哼一声,纤瘦的手腕看似随意的一动,却精准的抓住了大伯母的粗壮的满是肥肉的双手,左手向着大伯母胳膊上的麻穴压了下去。   众人只听见大伯母手里头的菜刀哐当一下掉了下来,被陶沫右手轻松的接住,局势瞬间转变,陶沫拿着菜刀,锋利的刀刃直接架到了大伯母的脖子上,微微用力,鲜红的血迹顺着刀口流淌下来。   “啊!”大伯母吃痛的一声惨叫,尤其是感觉到脖子上那鲜血流淌的温热感觉,刚刚撒泼凶悍转为了惊恐,煞白着老脸不停的哆嗦着。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罗娥撒泼拿刀子砍人,大家还能接受,可是看着清清瘦瘦的陶沫,这会拿着菜刀架在罗娥的脖子上,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见血了,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血粼粼的,还是将所有人都给吓的够呛。   “大伯母,我这一刀子下去,割断颈部动脉,血液喷溅而出,用不到几分钟你就会变成一具死尸!”一字一字,陶沫轻柔着声音说着。   陶沫端着一张清瘦而平静的小脸,可是柔软的语调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音,诡异的对比之下,不单单大伯母惊恐的双腿直打颤,一旁其他人也吓的脸色苍白。   “你……敢杀……我?”哆嗦着,大伯母结巴的开口,想要耍横,可是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腿间突然一热,滴滴答答的尿液顺着大伯母羽绒裤滴落在地上。   “我既然能悄然无声的拿走房产证,大伯母,你说我会不会悄然无息的抹了你脖子?或者给你的饭菜茶水里下点毒,奶奶不就是这样被毒死的吗?”语调更加的轻柔,除了离的最近的罗娥,其他人都听不到陶沫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威胁。   见到大伯母一惊吓的快不能呼吸了,胸脯急促的起伏着,陶沫将吓傻的大伯母往前一推,染血的菜刀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滚!”   大伯母惊恐的惨叫一声,忙不迭的向着门外跑了去,步子太快,砰的一声摔在了门口,露出湿漉漉的屁股,再加上地上滴落的水渍,让所有人都明白大伯母被陶沫这丫头给吓尿了。   随着大伯母的跑远,其他人都表情诡异的厉害,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桌子上那染血的菜刀,众人也浑身一个激灵,动作极快的离开了陶沫的屋子,估计短时间之内没有人敢上门了。   大伯母跑到陶沫这里一通大闹,别说拿回房产证了,脖子上还被割了一刀,虽然口子不深,但是脖子一动,就刺刺的痛,让大伯母不由想起陶沫那轻柔却透露出冰冷杀机的话,到现在都吓的浑身直哆嗦。   镇子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宁静,过了年初八,该上班的也就上班了,该外出打工的也该买车票出门了,过年的热闹喜庆氛围也渐渐消退。   百泉县四星级宾馆。   “祁先生,我们县里一定支持祁氏集团的工作,后山这一块的土地完全可以卖给祁先生,只是这里还有点小麻烦。”县招商局庞局长陪着笑脸,瞄了一眼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祁广德,半点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这可是真正的大财神,南江省祁家的人,能攀上祁氏集团,稍微从指甲缝里漏一点出来,自己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打开规划图和陶家村的地图,庞局长指了指后山下方,继续开口:“要开发后山这一块的温泉资源,必须从这里修一条公路上去,而这块荒地不是属于陶家村公有的,而是个人所有。”   为了推动经济的发展,招商引资可谓是重中之重,如果是村里的山地,县里有权直接征用,到时候给每家每户分一些钱就行了,但是这一块要修路的荒地却在早几年就被个人买下来了,庞局长查了查,前段时间这块荒地才办理的土地证。   一旦是归个人所有的土地,即使是荒地,要征用就麻烦多了,所以庞局长陪着笑脸,表情讪讪的。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祁广德老脸一沉,一手愤怒的拍着茶几,颐指气使的对着庞局长就是一通骂,“若不是为了照顾你们百泉县,我们祁氏需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投资高级度假山庄吗?这么一点工作都做不好,你们怎么工作的,你这个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祁先生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庞局长忙不迭的鞠躬道歉,“就这一块荒地是归个人所有,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快征用,绝对不会耽误祁氏集团的工程进度。”   “哼,你知道就好!”哼了一声,点了一支雪茄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脑满肠肥的祁广德翘着二郎腿,“我们几千万的投资放在银行里,工程耽搁一天那损失就是几十万,你担得起这个责任?赔的起吗?”   “是我们工作没有协调好,祁先生,你看这一块荒地有十亩,祁氏集团愿意出多少钱来征用,我心里头有个底,也好上门去做工作,尽快让工程开工。”庞局长这会恨不能将土地局的人给骂死,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给办理了土地证,不过这办理土地证的陶沫还真是走大运了。   瞄了一眼地图上荒地的面积,祁广德眯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么一块荒地,我们祁氏集团也懒得多管,就给五万块征用费。”   五万块?庞局长那笑容差一点崩裂,虽然说是荒地,但是那面积也不小,足足有十亩,而且这一旦征用,即使不是那些钉子户,也不会这么便宜就贱卖了,五万块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一点。   “怎么?嫌少?行啊,那我们换个地方投资。”眼睛一瞪,祁广德不屑的看着庞局长,一个小小县招商局的局长,平日里还没资格和自己说话。   “不少,不少,我立刻就去做工作。”头皮直发麻,可是庞局长也不敢惹恼了祁广德这个大财神,实在不行到时候让财政上再补贴一点,尽快将十亩荒地给征下来。   ------题外话------   年底路七八糟的事情多了,颜尽量每天保证早更新,也保证更新字数,么么   各位亲们,留言、票票、鲜花、钻石、评价票都飞过来吧,O(∩_∩)O   ☆、第074章 诡异失踪   后山开发高级度假山庄的风声还没有传出来,县里负责经济的副县长和招商局庞局长,镇长连同村里两个干部,一行五人风风火火的找到了陶沫这里。   “村长,这大过年的找我有什么事吗?”陶沫给五人倒了茶,这才坐了下来,装作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不得不说陶沫的外表太给人一种怯弱胆小的欺骗性,原本还悬着几人此刻都放下心来了,原本担心是个难搞的钉子户,这会一看原来是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随便哄骗一下,说不定五万征地费都不用全给,随便给个两三万就可以了。   “陶沫是吧。”这边陶家村的村长刚要说话,章副县长已经端起了官架子,趾高气扬的看了一眼陶沫,这才一副施恩嘴脸的开口。   “县里领导听闻了你的情况,很是同情,现在你收入全无,大学还要两年半,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一大笔开销,所以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将你名下那一块十亩的荒地有偿征收,也算给你解决一部分的学费。”   “那块村子后山下面的荒地?”陶沫余光扫了一眼村长和村书记,见他们表情没什么不同,立刻明白这征地的内情,村里只怕根本不知道。   至于镇长和招商局庞局长,两个知情人这会听着章副县长的话,表情都有些的诧异,估计也没有想到章副县长竟然会用蒙骗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过即使知道内情,这两人也不可能拆章副县长的台,毕竟他们可是章副县长的下属,都在他手底下工作。   “不知道县里愿意出多少钱征用?”陶沫隐匿住无奈的笑意,百泉县虽然贫穷了一点,但是堂堂副县长这样做也太掉价了,他这是看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和陶家人又撕破了脸。到最后即使知道这里被开发了,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认栽。   而且过不了几天就开学了,自己一旦离开镇子,至少要到暑假才能回来,后山度假山庄都开工小半年了,等自己知道真相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一看事情能成,章副县长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已经想好了一会如何去和祁广德邀功,一想到可以巴结到这尊大财神,章副县长恨不能马上就压着陶沫签字。   “鉴于你的情况,县里也是愿意多照顾你,荒地一文不值,毕竟不管是你们村里,还是其他村里,荒地到处都是,不过你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十亩荒地县里拿出一些钱,镇里拿出一些,村里再出一点,就给你两万块吧,也算是对你这种优秀人才的照顾。”   章副县长说完之后,一脸的慷慨大义,端着茶杯,瞄了一眼那碧绿的茶叶,随后又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就陶沫这家庭情况,能买什么好茶叶,估计都是些粗茶,章副县长自诩身份是不想喝的,却完全不知道这茶叶是操权特意送过来的特供,市级领导都没资格喝到。   庞局长此刻表情诡异的纠结着,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不对劲,不由端着茶杯低着头装做喝茶,清香甘甜的茶水一入口,庞局长表情猛地一变,他不是章副县长那种依靠姻亲关系爬上来的草包,庞局长虽然职位只是县招商局的局长,但是却也跑过不少地方,也算是见多识广。   庞局长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品茶,曾经有一次幸运的喝过特供的茶叶。那是在南江省一家企业老总的办公室,那老总还特意说了这特供茶叶的珍贵。   特供的茶叶每年不过几百斤,往上面一送,地方上的领导甭指望可以喝到,能看到就算是能耐了,庞局长嗜茶,当时就仔细品了一下,那种齿颊留香的甘甜清润口感,让庞局长足足怀念了好几年,后来喝其他茶叶总感觉像是在喝水,味道根本没法子比。   庞局长以为自己这辈子是甭指望再品尝一下特供的茶叶了,毕竟省委的大领导都不一定能喝到,自己一个县招商局的局长,估计只能期待下辈子投个好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陶沫这个寒酸的屋子里喝到特供的茶叶。   就在庞局长震惊呆愣里,陶沫再次开口,笑着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端着架子一脸同情怜悯自己的章副县长,“多谢县领导对我的关爱和照顾。”   章副县长高傲的点了点头,倒是很满意陶沫的识时务,也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这几亩荒地,能给她两万块钱,自然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章副局长刚准备让一旁的镇长拿出征地的文件让陶沫签了。   谁曾想陶沫话锋一转,“不过这十亩荒地我不打算卖的。”   “什么?”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章县长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陶沫,怒火直冒,“你再说一遍?”   “抱歉,这十亩荒地我不打算卖。”陶沫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   “你简直不知所谓!”章副县长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是怒火的双眼愤怒的盯着陶沫,怒火冲天对着陶沫猛咆哮,“县里照顾你,你竟然不知好歹!陶沫,你简直不知所谓!”   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章副县长乱喷的口水,陶沫但笑不语的站在一旁。   总算回过神的庞局长则是一脸惊诧的看着陶沫,看着她那清瘦的小脸,仔细一看那一双眼却是清澈透亮,黑黑曜石一般的色泽,闪烁着深邃不见底的光芒,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陶沫,又怎么可能是表面看起来的怯懦自卑胆小?   一看谈崩了,章副县长更是怒火冲天,一旁的镇长连忙对着村长和村书记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陪着笑脸打着圆场,“章县长,陶沫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消消气,消消气。”   陶家村的村长和村书记都不知道后山开发度假山庄的内情,此刻将陶沫拉到一旁规劝着,“陶沫,我和你父亲也算是相识多年,如今你一个人日子也是艰难,那荒地放着也是荒着,能拿到两万块钱也算不错了。”   村书记也是认同的附和,压低了声音道:“你大伯母的性子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这荒地没价值,你大伯母怎么舍得给你?这荒地村子里到处都是,可谓一文不值,现在县里照顾你,能卖两万就两万。”   庞局长看了看劝着陶沫的两个村干部,又看了看给章副现正陪着笑脸的镇长,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头茶香四溢的特供茶,很多时候就是一念之间!   下定了决心,庞局长向着陶沫走了过去,让村长和村书记都退下去了,这才将声音压的极低,只有陶沫能听见,“陶沫,这荒地涉及到了开发,你咬紧一点。”   陶沫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给自己透底的庞局长,视线从他手里头的茶杯上扫过,忽然有些明了,想必庞局长是看出这茶叶是特供的,所以才决定站到自己这一边。   “多谢庞局长,后山要开发高级度假山庄,我那十亩荒地是要修路的,否则整个工程无法开工。”陶沫也笑着压低了声音,庞局长也许是因为特供茶叶的事情卖自己一个好,这又如何,在这个社会上,多一个示好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一听这话,庞局长直接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转念一想自己手里头的特供茶叶,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能喝得到特供茶叶的人,背后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后山开发度假山庄这消息又怎么可能不知情?   想到这里,庞局长不由瞄了一眼端着官架子的章副县长,他还在装腔作势的要拿捏陶沫,此刻在庞局长眼里那就是一跳梁小丑,再次向着陶沫透了底,“那边给的价格是五万。”   五万块?真当自己傻呢,陶沫点了点头,领了庞局长的好意。   “陶沫,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镇长此刻严肃着脸训斥着陶沫,态度极其的强势,“就你那十亩荒地,不要说现在,就是放上十年二十年,那也是一块荒地,县里为了照顾你,章副县长更是百忙之中抽出空亲自上门,你不要不识好歹!”   “麻烦章副县长告诉祁氏集团的负责人,这一块十亩的荒地没有一百万我不是不会卖的。”笑意嫣然的开口,陶沫原本并不打算狮子大开口,可是这些人将自己当傻子,陶沫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了。   一百万!不单单是两个村干部,颐指气使态度高高在上的章副县长吓的一愣,呆愣愣的看着陶沫,半天没回过神来。   “陶沫,你还真敢说!”半晌之后,章副县长火大的吼了起来,暴怒的瞪着一双眼,活像是要将陶沫给生吞了。   原本打算用两三万打发了陶沫,到时候去祁广德这尊财神爷那里邀功,顺便看看能不能抱上大粗腿,结果陶沫这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小丫头竟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一百万,将章副县长气的七窍生烟。   “少于一百万我是不会卖的。”陶沫态度极其强硬,明明看起来怯弱怕事的小丫头,但是这会谁都不敢小觑了她。   章副县长一行兴冲冲而来,最后铩羽而归,陶家村的村长和书记这才明白后山要开发高级度假山庄,陶沫那十亩荒地是必经之路,这么一想,两人也不由嘀咕章副县长他们不厚道,虽然陶沫要一百万有点吓人,但是他们一开始只愿意给两万,还冠冕堂皇的说是照顾陶沫,这也太无耻、下作了一点。   坐在车子上,章副县长越想越气,可是他也不清楚陶沫怎么会知道内情,而且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是祁氏集团开发的都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陶沫简直不知所谓。”   庞局长只笑不语,既然决定交好陶沫,自然不可能明着诋毁陶沫,祁氏集团在南江省虽然是庞然大物,但是每年多少人想要巴结祁氏,自己做的再多估计也没什么用,但是陶沫不同了,现在交好了陶沫,日后绝对受益无穷。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此刻,百泉县最好的宾馆。   “这就是你们百泉县办的事?我看你们是看不起我们祁氏集团,所以这么一点大的屁事都办不好!”拖延了三天,祁广德此刻气的直发火,指着章副县长的鼻子就开骂,“一个小刁民,磨蹭了三天,竟然都没有将这块地拿下来,你们长脑子是摆的好看的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如果到了年十五还不能开工,我们祁氏集团立刻就走!”   “祁先生,您消消火,消消火,这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不过你放心,既然陶沫这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章副局长被骂的狗血喷头,此刻却一点不在意,依旧装孙子一样陪着笑脸,对着祁广德点头哈腰的道歉。   发了一通火,祁广德这才舒坦了一点,态度高傲的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这一块地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拿下来!”   “祁先生您放心,这一次绝对会让您满意的。”又是一番道歉,章副县长和庞局长这才离开了套房。   “陶沫这个死丫头,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扫刚刚装孙子的低姿态,章副县长此刻阴沉着,咬牙切齿的开口:“老庞,既然明着不行,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庞局长看了一眼被陶沫给气的要疯魔的章副县长,倒是有些明白他的心情,毕竟章副县长一心想要巴结祁广德,谁曾想陶沫态度强硬,油盐不进,让章副县长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可是章县长,强拆强征若是被曝光了可就麻烦了。”庞局长从决定站在陶沫那边之后,但凡有什么事他都只是尽本职工作而已。   “不是说陶沫和他大伯家撕破脸了,这块地原本就是陶老大家的,既然如此,将消息透露给陶老大一家,等地到了陶老大手里我们再出面。”章副县长阴森森的开口,这只是第一步计划。   如果还不行,他还有些非常手段,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陶沫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片子,自己还收拾不了她?真是翻了天了!   陶家村后山要开发高级度假山庄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陶家村和镇子上都划然一片,随便碰到一个人,谈论的都是度假山庄的事情,一旦真的开发成功了,绝对能带动镇子和陶家村的经济发展。   后山是属于村里的集体土地,所以即使征用开发,每家每户估计最多就能分到一两千,但是据说后山下面那十亩荒地是开发的必经之地,是要修路的,否则整个工程就没法子开工。   “陶沫那个小贱人,她肯定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否则她怎么会要这块荒地!”陶家才办完了陶奶奶的丧事,此刻大伯母气的直瞪眼,若是陶沫就在这里,大伯母恨不能立刻将她给掐死。   陶大伯脸色也是阴沉阴沉的,只感觉自从陶沫回来之后,家里的倒霉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陶平海的死亡赔偿金被陶沫给折腾光了,后来自己儿子被打的断子绝孙。   再然后陶奶奶也被毒了,虽然最后从袁家拿到了七十万的赔偿金,但是为了能占据陶沫在镇子上的门面房,陶大伯给了二十五万给陶老三,结果房产证却被陶沫给偷走了,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陶大伯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如今突然听到自己让给陶沫的那块荒地竟然要被开发征用了,陶大伯当时就差点背过气了,这块地荒了好些年了,一文不值,偏偏给了陶沫之后,竟然要被征用了,陶大伯越想越恼,越想越气。   “地已经给了陶沫了,当时村委和三叔都签了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陶大伯忍不住的将气撒到了大伯母身上,当初要不是她太过分,连陶沫那老房子和菜地都想要,自己怎么会将这十亩荒地置换给了陶沫。   “陶平江,你敢骂我?当初谁知道那荒地要开发了?再说了,陶沫那小贱人肯定早就知道这消息了!”大伯母气的一蹦多高,对着发自己火的陶大伯就撕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口,“陶平江,我不管,这地你给我要回来,还有老三那里的二十五万也要吐出来!”   “你闹什么?白纸黑字,你能要回来你去要!”陶大伯一把推开撒泼的大伯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吸着烟,阴霾着满是皱纹的老脸,怎么就这样了。   “好,你不要,我去要!”大伯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都忘记陶沫当初拿着菜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危险,也或者是财帛动人心,为了钱,大伯母早就忘了什么叫做害怕,火气十足的冲了出去。   镇子上因为后山开发的再次热闹起来,而陶沫这个当事人更是所有人谈论的焦点,尤其是知道陶沫名下有十亩荒地是开发必须要征用的土地,所有人更是感慨陶沫的好运气。   “我可是听说了,那荒地原本陶老大一家的,不久前才给的陶沫,按理说这开发征用,陶老大家也该有权分钱。”有眼红陶沫的人说着风凉话,看陶沫要发财了,自然眼红嫉妒了。   “你这话说的没意思,那地既然给了陶沫,那就是陶沫的,听说还在村委那里签了合约,现在开发,那征地的钱肯定是陶沫的,只能说陶老大一家倒霉。”   “我堂姐在土地所,陶沫那地已经办了土地证了,谁都抢不走,不过你们说陶沫是不是事先知道要开发了,所以才从陶老大一家将这十亩荒地给换回来的?”   一时之间,站着晒太阳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说什么都有了,众人说的正热烈,突然有人眼尖的看江大伯母风一般向着陶沫的屋子冲了过去。   几天之前,大伯母因为房产证的事情也是这样跑到镇子上,对着陶沫就是一通胡闹,最后被陶沫拿菜刀割破了脖子,吓的尿了出来,没想到几天之后,大伯母再次旧病复发的来找陶沫。   “陶沫,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你骗我家的钱,陶沫,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死!天杀的小贱人那,老天爷留着你祸害我们陶家啊!”还没进门,大伯母就已经泼妇般的叫骂起来。   陶沫家这几天可谓异常的热闹,政府部门的人轮番的上门来做工作,村里的人也过来了好几趟,虽然一开始章副县长瞒着开发的事情,想要哄骗陶沫签字很下作,但是不管如何,村干部是不敢指责章副县长,还是得帮着做陶沫的思想工作。   可惜陶沫态度强硬,油盐不进,不管谁来就一句话,低于一百万的价格,她不会出让土地,要不是这样,章副县长也不会被祁广德骂的狗血喷头。   “大伯母,你脖子不疼了?”站在门口,冬日温暖的阳光白亮的照在陶沫笑意嫣然的小脸上,明明是如此温柔恬静的一个人,但是却透露着诡异的杀气。   一旁撒泼大伯母叫骂声戛然而止,脸色倏地白了,脚步连连后退,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脖子上,伤口不深,已经开始结疤了,但是手一摸还有些刺刺的痛。   “陶沫,你……”大伯母此刻才算是从盛怒里清醒过来,有些畏惧的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只感觉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那十亩荒地我们不换了,你把地还给我!老屋我也还给你。”   摇摇头,陶沫笑的云淡风轻,“大伯母,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地我是不会给还给你的,真惹火了我,一个激动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担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说话的同时,陶沫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一刀割喉的动作,看着大伯母的脸已经血色尽失,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屋子,钱是好的,但是命更好,大伯母只要怕死,她就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了结了,即使不甘心,大伯母一想到脖子上的刺痛,再想到陶沫那笑嘻嘻却满含冰冷杀气的眼神,大伯母嚣张的气焰立刻就蔫了。   但是就这样铩羽而归,大伯母怎么想都不甘心,突然脚步一变向着不远处陶老三的饭店冲了过去,门面房要不回来,陶老三一家想要霸占自家二十五万不还,门都没有!   果真,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大伯母在陶老三家闹的天翻地覆,面对陶沫的憋屈和恐慌都在蒋睇英身上撒了出来,又是骂又是叫的撒泼。   可惜大伯母也占到多大的便宜,蒋睇英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还有陶晶莹帮忙,母女两个和大伯母从对骂到扭打,足足闹了一个多小时,陶大伯和陶老三得到消息过来了,才将三个厮打的女人给拉开。   县委办公室。   章副县长原本是打算先利用陶大伯和大伯母来闹腾陶沫,看看能不能将地给要回去,但是大伯母之前被陶沫吓破了胆,不敢闹腾陶沫,章副县长不得不进行第二步计划。   “章县长,这样做是不是影响太恶劣了?”庞局长问了一句,那十亩荒地是归陶沫个人所有,章副县长想要动用黑社会来逼迫陶沫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真的太无耻了。   “对待这样不识好歹的钉子户、刁民,就该用非常手段!狮子大开口的要一百万,那以后县里的工作还怎么开展?那么多老城区的改造,是不是所有人都像陶沫学,张口就是一百万、两百万、一千万!”章副县长理直气壮的开口,瞪了一眼进来工作一点不积极的庞局长。   “老庞,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些消极怠工,你要知道祁氏集团能入住百泉县投资,对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有多么重要,任何阻挠百泉县经济发展的人都是犯罪,我们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庞局长看了一眼大放厥词的章副县长,对于他的屁话不置一词,见章副县长拿起电话开始联络人交待工作,庞局长立刻起身离开县长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直接拨通了陶沫的电话。   “喂,陶沫,有个事我先和你透透口风。”庞局长态度很是热情,笑呵呵的寒暄了两句之后,这才进入了正题,“你一直紧咬着一百万不松开,章副县长那里已经狗急跳墙了,准备动用一些小混混来对付你,这几天你要小心一点,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谢谢庞局长,情况我知道了,如果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等这事情结束,我请你吃饭。”陶沫笑着致谢,庞局长这份情自己领了。   “哈哈,好,到时候我请你,我托大一句也能算是你长辈了,我们吃饭哪能让你付钱。”不和陶沫打交道,庞局长只感觉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和大街上那些大学生没什么不同,甚至看起来更加文静柔和。   但是一打交道之后,庞局长就在陶沫不但精睿聪慧,为人处世也很通透,完全不像是涉世不深的大学生,而陶沫愿意交好,庞局长更是求之不得。   挂了庞局长的电话之后,陶沫想了想没有拨打殷队长的电话,而是直接找了操权,殷队长毕竟在体制内,那些小混混如果来闹事,殷队长肯定帮着自己,到时候反而让殷队长不好做人。   “陶丫头,找我有什么事?”操权粗犷的声音带笑着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操权第一次见到陶沫的时候就喜欢这丫头,如今陶沫是陆九铮罩着的人,操权更是将陶沫当成了亲妹子。   “操大哥,有件事估计得麻烦你了。”陶沫笑着将庞局长刚刚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不担心小混混对自己怎么样,这些混混如果只是泼油漆,拿着棍棒威胁还好,要是断水断电了,或者泼大粪什么的,陶沫就真的给膈应死了。   “陶丫头,你安心在家住着,这事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火气蹭一下就蹿了上来,操权原本脾气就急躁暴烈,这些人更是欺负到陶沫头上,操权哪还能忍得住,“他们敢怎么对你,我给姓章的十倍的还回去!”   这边章副县长交待下去了,立刻就有人执行了,镇子上这边的混混头子正是夏飞,之前将陶伟韬给揍的断子绝孙的人也是他的手下,听到风声之后,夏飞表情一变,立刻就打了电话给殷队长。   “殷哥,我刚收到一个消息,县里因为没有拿下那十亩荒地,有人要教训陶沫了。”夏飞当年也算是受过陶沫父母的恩惠,如今既然收到消息了,夏飞自然无法置之不理。   不过夏飞之前是跟着钱泗铭混的,钱家倒台之后,夏飞的后台关系也不行了,所以这会只能找到殷队长,“殷哥,要不你通知陶沫一声,让她松松口,一百万的确高了一点,县里殴土鳖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陶沫别为了钱将自己搭进去。”   殷队长在镇上派出所,这些天因为征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殷队长自然清楚,“夏老弟,你也是个讲义气的,老哥我也不瞒着你,陶沫这丫头可不是一般人,你放心吧,弄死一个姓章的那是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们折腾,折腾的越狠跌的越惨,陶沫这丫头的底细你知道就好,放心里,老哥我等完结了手里头袁明这案宗就要到县里去了,这还是沾了这丫头的光。”   “什么?”错愕一愣,夏飞着实呆住了,殷队长要升迁的事情他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但是夏飞只以为是因为卫家败了,卫眺被抓,压在殷队长身上的大山消失了,殷队长才有升迁的机会,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因为陶沫的关系。   愣了半晌之后,夏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陶沫真有这么强?那过去这些年在陶家怎么?”余下的话,夏飞不需要说的,虽然后来他也忙了起来,没去打探陶沫的消息,更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夏飞也不能逼着陶家人对陶沫好,但是陶沫的性子他多少知道一点,当然,这段时间陶沫倒是强势起来了,只是夏飞还是没办法相信陶沫这么有手段有背景。   “估计这丫头是懒得理会陶家那些人,夏老弟你放心吧,出不了事,姓章的要算计陶沫讨好祁氏集团,也不看看陶沫是不是软柿子,你尽管看着,到时候肯定要崩掉一口牙。”殷队长笑着安抚着夏飞。   卫家盘踞在潭江市这么多年,不过是一夜之间就被连根拔起,姓章的不过一个副县长,碾死他不过分分钟的事情,既然姓章的要自寻死路,谁都拦不住。   土鳖是百泉县臭名昭著的混子,夏飞虽然也混世,但是却讲义气,为人也算不错,土鳖可不同了,那就是一个无耻到极点的小人,这不接到上面的指示之后,立刻纠结了一批手下直奔镇子而来。   几辆面包车在马路上狂奔着,完全不敢交通规则,想怎么超车就怎么超车,为首一辆车里正坐着土鳖,只想着这一次给上面办好了事情,也算是多了一个靠山。   嘎吱一声,汽车突然急刹的停住,没坐稳的土鳖一头撞到前面的座椅上,火大的抬头就骂,“你他妈的怎么开车呢?不想混了就给老子滚!”   “老大,不是我,你看前面!”开车的小混混吞了吞口水。谁知道岔路口突然蹿出几辆没挂牌照的越野车,幸好刹车踩的快,否则就要撞上了,比起这几辆一看就是质量过硬的越野车,这要是装上去面包车绝对被撞成渣了。   土鳖疑惑的打开车窗,倒要看看谁敢拦路!结果一看,就见几辆越野车车门呼啦一下拉开了四个身材魁梧,一身肃杀气息的男人直接下了车,直奔土鳖他们的四辆面包车而来。   打开车门,将驾驶位置的小混混像是拎小鸡一样丢到面包车后面,男人直接上了驾驶位的位置。   “你们做……”驾驶位的小混混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眼睛都吓直了,却见男人一手发动面包车,一手将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   其他三辆面包车同样如此,土鳖这些手下打架都是用铁棍,偶然打的凶了,也是动刀子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枪,尤其这枪口还指着自己。   一辆越野车在前面开路,中间是四辆面包车,余下两辆越野车在后面压阵,七辆车速度极快的下了马路,直奔右侧那边的小路开了过去,十五分钟之后,七辆车停到了山前的空地上。   呼啦一声,刚刚开车的男人下了车,将车门打开,冷眼看着面包车里都被吓坏的这群小混混,洪亮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下车!”   四辆面包车,加土鳖在内一共二十三个小混混都一脸惊恐的下了车,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字排开,双手负在背后,身材魁梧,面容肃穆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操权从最后一辆越野车里下来,看了看二十多个小混混,又看了看面包车里的铁棍和油漆等东西,冰冷着黝黑的脸庞,“给我打,打到他们长了记性为止。”   别说操权手底下这群大兵被他训练的可以直接上战场,就是普通的一些士兵,要对付二十多个小混混那也是手到擒来,不过片刻的时间,惨叫声四起。   一个小混混看情形不对,想要趁着混乱偷偷溜走,结果刚跑了不到三步,就被操权一脚给踹了回去。   十多分钟之后,操权冷眼看着躺在地上连喊痛都没力气的小混混,对着一旁的下属点了点头,却见几个大兵从越野车里拿出粗糙的绳子,然后将二十多个小混混手脚都给绑了起来,二十多个人直接绑成了四团。   绑完之后,将绳子的另一头分别绑到每一辆面包车的车轮上,搜出他们随身的手机一脚一个,将手机都给跺了,最后又将面包车的发动机线路剪断之后,几辆越野车扬长而去,丢下山脚下这群被绑成一团一团,一点都没办法动弹的小混混。   “大哥,我们这是惹到什么……嘶,好痛,惹到什么人了?”一个小混混痛的直抽冷气,扭了扭身体,可是越是挣扎,绑在身上的绳子越是收紧,让小混混不敢再扭动了。   “你当老子是神仙吗?”土鳖被揍的最惨,呼吸一口胸口都是剧烈一痛,他要是知道被什么人给揍了就好了。   “大哥。”另一边被绑的小混混艰难的动了动身体,看向土鳖道:“我怎么感觉这些人都像是大兵的,还都配了枪,只怕都是部队出来的。”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先想办法怎么脱身!”土鳖被打的怕了,哪里还敢去猜测这些人的身份,这山边大过年的荒无人烟,他们又被绑在这里不能动弹,这大冷的冬天,晚上就一二度,这还不得冻死人。   酒店,包厢。   饭桌上完全不知道土鳖这边全军覆没了,章副县长安排好了之后就跑去祁广德这里卖好去了,“祁先生,你放心,这事肯定就能解决,陶沫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来祁先生,我敬你一杯。”   祁广德点了点头,随意的拿起杯子喝了一下口,而章副县长则将一小杯子白酒一口干了。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陪坐的人都奉承这祁广德这尊大财神,尤其是喝到尽兴的时候,章副县长还叫来了几个小姑娘作陪,更是让祁广德无比的满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章副县长为了讨好,拿出手机,“祁先生,我这就打电话去问问,看看情况怎么样?”   “那行,你打吧,只要这一次事情办得好,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祁广德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态度依旧高高在上,一手则搂着坐在身边的小姑娘调戏着。   手机传来关机的声音,这让章副县长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怎么关机了?想了想,章副县长又拨通了另一个手机,“小马,我今天早上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头的小马这会正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一听到章副县长的声音忙不迭的开口:“章县长,这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早上我明明看着土鳖他们上车走的,中途他还打了我电话,说还有十分钟就能到镇子上,结果我等了又等,手机打不通。”   小马越说越感觉害怕,“章县长,我随后就派人去镇子上看了,根本没有找到土鳖他们,二十多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一个都找不到,我让派出所和城管的人,满大街的找人,土鳖他们都不见了,四辆面包车也都不见了,这都十来个小时了,人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你说什么?”章副县长也傻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对上一旁祁广德那审视的目光,不由双腿一颤,连忙开口:“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去其他地方了?你调了监控没有?”   “我查了,从县里到镇子上的交通探头也不知道怎么出了问题,坏了半个多小时,根本找不到土鳖他们的行踪,不过我查了查,东道口那边的探头没问题,一直没有看到土鳖他们的车子离开镇子,所以土鳖他们就这样失踪了,不过人和车子肯定没有离开镇子,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了,根本找不到。”小马自己都想死了,二十多人,四辆面包车怎么就不见了。   ------题外话------   颜尽量都在六点之前更新,有时候会卡文,估计要迟一些,么么。   ☆、第075章 救援到来   “怎么回事?”搂着怀抱里妖娆的陪酒女孩,祁广德不悦的看了一眼打电话的章副县长,垮着脸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好好的气氛都给破坏了。”   挂了电话,章副县长努力的想要掩饰,可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的扭曲,对上祁广德不悦的脸庞,干干的扯起嘴角陪着笑,“祁先生,出了点意外,之前派过去找陶沫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祁广德想要尽快开发后山上的高级度假山庄,首要的就是将陶沫那十亩荒地给征过来,章副县长为了巴结祁广德,自然对狮子大开口的陶沫用非常手段,可是章副县长没想到土鳖那二十多个人就这么诡异离奇的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章县长,出什么事了?”一直当隐形人的庞局长这一下倒是有些的好奇,虽然他之前已经打了电话通知陶沫章副县长要用不入流的手段了,但是庞局长并不清楚陶沫打算怎么应对,不过看章副县长这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庞局长顿时好奇陶沫的手段。   “出去,都出去!”挥手将陪酒的漂亮女人都赶了出去,章副县长揉了揉眉心,包厢里都是自己人了,这才开口道:“我让小马去处理陶沫的事情,他找了一些人去教训陶沫,谁知道这二十多个人就这么失踪了。”   刚刚还弥漫着酒气、气氛热烈的包厢里此刻一片诡异般的安静,唯一算是知情的庞局长可以肯定绝对是陶沫抢先一步下手将土鳖那些人给抓起来了,但是在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你是说你派去教训陶沫的小混混都不见了?”反应过来的祁广德不由冷嗤一声,不屑的看着还震惊的章副县长,没好气的将手里头的酒杯子直接砸了过去,“你这个蠢货,什么失踪,肯定是走漏了消息,这些人肯定被半途劫走了!”   啪的一声,酒杯子砸偏了摔在了地上,章副县长被惊吓的一哆嗦,他之所以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是因为陶沫的调查资料,一个父亲死亡,母亲失踪的小姑娘,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她怎么有能耐将土鳖那二十多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掳走。   “不过这样倒不错,绑架可是实打实的犯罪!”祁广德阴森一笑,满脸的算计,既然陶沫那个死丫头将现成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不好好利用一下,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章副县长立刻反应过来,拍着马屁附和,“果真还是祁先生有谋算,不管是真绑架还是涉嫌绑架,只要找到土鳖他们,口供一出来,陶沫这一次只能认栽!”   官字两张口,没犯罪都能弄成一个冤假错案,更何况如果土鳖他们真的指控陶沫绑架,不管是真是假,将人往派出所里一抓,不把十亩荒地的合约给签了就不放人,章副县长倒要看看是陶沫硬气还是自己硬气。   “所以你立刻给我将那些人给找出来,我们祁氏集团的工程都是几千万的,没时间在这里耗着。”祁广德高傲的冷哼一声,颐指气使的命令着章副县长立刻行动。   既然从监控录像上看土鳖他们早八点上了面包车出了县城,而东道口那边的监控也显示土鳖他们没有离开,所以土鳖这二十多人,四辆面包车肯定在这个范围内,要是一个人还真不好查,但是二十多个人,还有四辆面包车,不管怎么藏,镇子就这么大,肯定能找到。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章副县长甚至连武装部的人都调动了,还从邻县调集了一批人手过来,将整个镇子周边一寸一寸的排查。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接到群众的举报电话,原来是有人因为春运没有买到车票,所以年后才回来,去山上祭祖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已经冻了一天一夜,又饿了一天一夜,出气多进气少的土鳖等人。   呼啦一下,救护车、警车一溜烟的向着山脚这边开了过去,将终于得救的土鳖他们都给拉到医院去了。   这一次章副县长更是放下身份亲自去了县医院,庞局长也跟了过去,土鳖他们这些人可谓是整个百泉县的败类,这一次真的被操权他们给收拾的惨了。   “章县长,您来了,快请进,土鳖刚醒过来。”身为秘书的小马忙不迭的招呼着章副县长,对着紧随其后的庞局长也疲惫一笑,“庞局长您也请。”   土鳖这二十多人失踪了一天一夜,小马也整整找了这么长时间,中途都没合眼,这会累的够呛,幸好人是找到了,具体什么个情况,小马也没有来得及询问。   病房里,土鳖鼻青脸肿着一张猪头脸,被冻的狠了,又挨了一顿狠揍,这会稍微动弹一下,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拆了一般,痛的土鳖哎呦哎呦的哼着。   “这是章县长,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说。”小马瞪了一眼痛的直叫唤的土鳖,让他赶紧的说,其实小马自己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土鳖一想起昨天早上的发生的一幕,心有余悸的一哆嗦,看来一眼病房的章副县长几人,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给说了一遍,“各位领导,真不是我土鳖没用,实在是对方太强了,我们只有挨揍的份,我还说了我们是章县长派过来的,可是他们根本不听,还说章县长算个屁,对着我们就是一通狠打,而且他们还都带着枪,各位领导,我土鳖再硬气也没法子和枪杆子比。”   添油加醋的将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土鳖恶毒的眯着青紫红肿的一双老鼠眼,他土鳖还没有这么丢过脸,既然他们敢做,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借刀杀人这手段土鳖玩的溜得很。   “简直嚣张至极,嚣张至极!”章副县长气的铁青了脸,尤其是听到对方说自己这个县长是个屁,这让一贯在百泉县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章副县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怒火也是蹭蹭的直冒。   “小马,你立刻通知县局去抓人,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管辖之下,什么人敢这么嚣张,还敢带枪,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章副县长阴沉着老脸下着命令,这个脸面不找回来,以后自己在百泉县还能抬起头来吗?   庞局长也没有想到陶沫这边竟然这么大的手笔,看着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章副县长,庞局长不得不开口:“章县长,他们都是配了枪的,只怕是部队里的人,冒冒失失的抓人不太好吧?”   怒火中烧的章副县长这会才反应过来,不由眉头一皱,说实话,部队的人,一般地方政府都不敢随意招惹,但是这一次被这样下了脸面,而且为了查找土鳖他们,百泉县的动作可谓极大,甚至还从邻县召集了人手,如果不将面子找回来,章副县长真没有脸在潭江市立足了。   “陶沫怎么会和部队的人牵扯到一起?”章副县长压制着怒火,脸色铁青,虽然冷静了一些,但是出口的话还是怒火冲冲,“就算那是部队的人,他们竟然敢随意带枪出来,这是要干什么?部队也不能这么嚣张!这根本是违反军纪军律!”   就算是违反了军纪军律,那也是军方的事情,军方一贯护短,即使违背了法律,都是军事法庭审理调查,根本不给地方政府面子,也不会将人交给地方政府来审问。   “不管如何先将陶沫抓起来!”过了片刻之后,章副县长再次下达了命令,“先弄到派出所去,就说是协助调查,每个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   再者真的出了事,还有祁氏集团在后面撑腰,这可是南江省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章副县长倒要看看谁敢和祁氏集团过不去,阻扰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和祁氏集团过不去,是打祁氏集团的脸。   想到这里,章副县长离开医院之后直奔宾馆去见祁广德了,也是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让一贯爱吃喝嫖赌,自诩身家背景高人一等的祁广德大怒,决定亲自去见一见陶沫,看看到底哪些牛鬼蛇神的敢和祁氏集团过不去,敢打祁氏集团的脸。   小镇。   殷队长接到县局的指示让自己将陶沫带回派出所,调查询问土鳖这一行二十多人失踪的事情,虽然上面说是询问,但是县局的口风话里话外就是要收拾陶沫。   “没事,我和你走一趟,总不能妨碍殷大哥你的正常工作。”陶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如果自己真的是孤苦无依的小姑娘,这派出所一进去,是黑是白还不是那些人说了算,多少冤假错案不就是这样造成的。   “那行,你就和我走一趟,不过你放心,殷大哥别的本事没有,至少在我的管辖里绝对能护着你的。”殷队长点了点头,毕竟县局说的冠冕堂皇让陶沫协助配合调查,这是身为公民的义务,陶沫不去派出所才麻烦,左右在镇上的派出所,自己也能护着这丫头,有什么不对劲还可以找操老弟求援。   上了殷队长的车子,陶沫直接去了派出所,殷队长让小金对陶沫进行笔录,左右不过是土鳖这二十多人失踪的事情。   章副县长和祁广德外加庞局长,还有县公安局的赵局长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直奔镇派出所而来,负责接待的殷队长热情的迎接过来。   “废话少说,陶沫关在哪里?”章副县长懒得和殷队长寒暄,不耐烦的摆摆手,“带我们过去!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管辖之下,什么人敢这么嚣张,这可是绑架,是重大犯罪!如果不是群众发现的早,这二十多条人命说不定就没有了,这事一定要彻查到底!严惩不贷!”   原本章副县长和祁广德以为会看见审讯里被审的灰头土脸的陶沫,说不定还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招待陶沫,结果殷队长直接将一行人带去了办公室,看到待在空调房里,喝着茶的陶沫,祁广德第一个怒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派出所的询问?给犯人开空调?还泡茶,这是审问吗?我看是茶话会,难怪到现在十亩荒地都征不下来,原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祁广德大怒的指着殷队长就骂了起来。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陶沫,但是就因为陶沫这个死丫头狮子大开口的要一百万,将整个度假山庄的开发工程都耽搁了,祁广德一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敢抹了自己的脸面,就气的怒火直冒,这会看着陶沫一副享受姿态的录口供,祁广德气的肺都炸了。   “章县长,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原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祁广德可不是你们能忽悠的阿猫阿狗,哼,既然你们和陶沫是一伙的,我们祁氏集团也不是好欺负的!”祁广德迁怒到了章副县长身上,对着他也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气的直接转身就要走。   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口水,可是章副县长也不敢抹,快速的拦住要离开的祁广德,低声下去的陪着笑脸道歉,“祁先生,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支持祁氏集团的工作,都是下面这些人不会办事,会错意了。”   “殷长丰你是怎么办事的?一个犯罪嫌疑人竟然还坐在办公室里接受审问?这就是你们工作的方式吗?”章副县长将火气撒到了殷队长身上,恶狠狠的瞪着他,“老赵,我看我们公安系统真的要好好整顿一下,这里是国家的执法机关,不是歌厅茶楼!纵容犯罪分子,那就是玩忽职守,是犯罪!”   “章副县长,陶沫只是前来配合我们派出所的询问工作,并不是犯罪分子。”殷队长浑然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好好!”祁广德的怒火还没有消,这一下又蹭的冒了出来,指着忙不迭陪笑脸的章副县长,“敢情你们这是将我祁广德当猴子耍呢?”   “殷长丰,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章副县长也气的够呛,指着殷队长的鼻子直发火,“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将陶沫带去审讯室里,我要亲自审问,老赵,刚好你也在这里,该动什么手段就动什么手段,不要客气!对待这样顽固的犯罪分子就该用非常手段!”   “抱歉,章副县长,在我的管辖之下,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刑讯逼供!”殷队长也冷了脸,且不说卫家已经倒台了,就算卫家还没有垮,殷队长也有自己的底线,不可能为了巴结其他人而知法犯法、刑讯逼供。   章副县长被殷队长这强势的态度给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殷队长鼻子的手气的直哆嗦,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局长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倒不是想要附和章副县长的话给陶沫刑讯逼供,可是章副县长是他的上司,殷队长这样顶撞,是自己失职没有管好下属。   祁广德这会儿反而消气了一点,不屑的看了一眼殷队长,“章县长,这样的下属你还留着做什么?直接停职调查,说不定他和陶沫是一伙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祁先生说的对,殷长丰,现在我以县长的身份将你就地免职!”章副县长深呼吸着,恶狠狠的瞪着殷队长,“老赵,将他给我撤职了,我亲自审问陶沫。”   殷队长沉着脸,刚要开口,一旁庞局长不动神色的拉了拉殷队长的胳膊,使了个眼色,“章县长,你和祁先生先去审讯室那边,我去将陶沫给带过去。”   “嗯。”章副县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警察开口,“给我将强光灯都准备好,还有,高音炮也拿去审讯室,对了,将大功率的取暖器都搬过去,空调也给我打到最高,她不是想暖和吗,将温度给我弄到四十度!我倒要看看陶沫的嘴有多硬!”   刑讯逼供除了一般暴力手段之外,还有一些是精神上的折磨,强光灯对着眼睛,让你没法子合眼睡觉,高音炮不停的响着,高分贝的声音都能将耳膜给震破,就这两样折腾上几天几夜,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转过身向着会议室走过去的庞局长不屑的撇撇嘴,章副县长为了巴结祁氏集团可真是不择手段,不过这一次只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会议室里,陶沫听着庞局长的话,尤其是章副县长准备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由笑了起来,“没事,我已经联系了朋友,他一会就过来,既然要刑讯逼供就逼供吧。”   “陶沫,这可不是好玩的,不要意气用事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庞局长眉头一皱,不认同陶沫的决定。   陶沫背后有人庞局长是知道的,否则她不可能有特供的茶叶,只要陶沫将背后的人搬出来,一个章副县长根本不足为惧,陶沫不该以身涉嫌,刑讯逼供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会伤了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我有分寸,庞局长如果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盯着,如果事情不对劲,还劳驾庞局长救我了。”陶沫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章副县长既然要动手,自己就让他动手,等操大哥过来正好看看这刑讯逼供的场面,证据确凿,也容不得章副局长抵赖。   审讯室里此刻是一片热浪翻滚,制热的空调外加四个大功率的取暖器都对着陶沫,陶沫一只手被铐在了椅子上,闭着眼,无视了强光灯那刺眼的光芒,而随后一旁的高音炮也被打开,轰鸣的几乎能将人耳朵给震聋的声音环绕在狭小的审讯室里。   左手在身上几个穴位上点了点,陶沫封闭了自己的听力,所以高音炮的声音再大对陶沫也没有影响,至于这审讯室里越来越上升的高温热浪,短时间里陶沫可以扛得住,相信操大哥很快就会过来。   审讯室另一边的观察室里,章副县长看了一眼双面镜后面的陶沫,陪着笑脸对着祁广德开口,“祁先生你放心,这样过上半个小时,陶沫肯定会签字的。”   “嗯,早该这样了。”祁广德也满意了,敢打祁氏集团的脸,敢和自己过不去,敢狮子大开口,这就是代价!   一旁的庞局长倒是有些的担心,他已经偷偷和被就地免职的殷队长通了口风,如果二十分钟之内救援不来,庞局长就要殷队长不顾一切的将陶沫给救出来,否则真的会伤了陶沫的身体。   陶靖之自从年前陆九铮亲自交待了之后,就一直派人注意着陶沫的动静,唯恐她出了什么事,陶奶奶被毒杀之后,陶靖之还没有来得及行动,陆九铮就连夜从京城赶过来了,陶靖之这才没有插手。   年初四陆九铮离开后,大伯母因为房产证的事情又找陶沫闹了一通,却是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后来祁氏集团征地开发的事情一出来,陶沫狮子大开口的所要一百万,陶靖之就更加关注陶沫的动静。   祁广德毕竟不是大伯母那样的泼妇,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祁家,虽然陶靖之看不起祁广德这个人,但是只要他姓祁,即使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色鬼混蛋,也多的人是巴结讨好。   这不,在得到消息章副县长为了巴结祁广德要对陶沫下手之后,陶靖之就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一来是为了陶沫的安全,二来是为了亲自见一见陶沫,商量将她收为养女的事。   谁知道陶野的双腿因为天寒突然发作起来,陶靖之不由耽搁了一天,结果今天下午刚到半路上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直接去派出所,祁广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汽车后座上陶靖之冷冷的开口,堂堂南江省祁氏集团,为了一块十亩的荒地,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黑手,还玩起了刑讯逼供的下流手段,这传出去祁家也不用做人了。   越是豪门世家,越爱惜自身的羽毛,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也绝对会将首尾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把柄给别人,祁广德这样做若是被人曝出来,祁氏集团绝对会名誉扫地,毕竟强拆强征,还勾结执法人员刑讯逼供,这是*裸的罪证。   陶靖之来的很快,他原本就快到镇上了,这会知道陶沫进了派出所,车子一加速,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殷队长是吧?不知道陶沫那丫头在哪里,还请带我过去。”陶靖之优雅一笑,对着诧异的殷队长微微颔首,从关注陶沫的行踪之后,陶靖之就注意到了殷长丰这个人,过去被卫眺压着不能出头,如今潭江市的天变了,殷长丰是个人才,如今在他微末的时候交好,对陶家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不解陶靖之堂堂陶家家主怎么会知道自己,但是此刻不是寒暄的时候,殷队长也担心着进入审讯室的陶沫,带着陶靖之和他身后的三个男人快步向着派出所里走了去。   “等等,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派出所!是执法机构!还有你殷长丰,你已经被就地免职了,赶快出去,你没有资格进来!”章副县长好不容易哄好了祁广德这尊大神,结果刚出观察室的门,就看见殷队长带着陶靖之一行人急匆匆的过来了。   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章副县长,陶靖之俊雅的脸庞上露出冷笑,“章副县长好大的架子,真当我陶家没人了吗?我陶家虽然在潭江市不算什么,但是敢动了我陶家的人,我陶靖之必定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如此君子端方、俊朗优雅的一个中年男人此刻冷了脸之后,那股子强大的气势依旧慑人的人很,陶靖之一贯有君子的雅称,可是他骨子里依旧流淌着陶家人狠戾的血性。   潭江市陶家!章副县长刚刚那高高在上的嘴脸顿时一僵,陶家在潭江市可谓臭名昭著,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黑道生意,等陶家传到了陶靖之家主手里头之后,他带领陶家开始转型。   但是即使如此,陶家那也是黑白均沾,并没有真正的漂白,潭江市很多黑道上的生意也还是陶家在把持着,章副县长再张狂也不敢和陶靖之狂,一不小心被弄死了沉了江,他只能去阎王殿哭诉去了。   “陶家主,这……”章副县长苍白着脸,面对冷着俊脸,气势逼人的陶靖之不由吓的一个哆嗦,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在动陶沫之前,章副县长可是查清楚了,陶沫虽然是陶家的人,但是那只是旁系,而且和主家嫡系一脉根本没有什么联系,陶沫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否则也不会陶大伯他们给欺负的这么狠,谁知道陶靖之竟然为了陶沫亲自赶过来了。   “陶靖之,你好大的架子,陶沫是我祁广德派人抓的,怎么,你陶家是要和我祁氏集团撕破脸吗?”祁广德高傲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看了看陶靖之。   不过是潭江市的陶家,也许章副县长会畏惧三分,但是祁广德可不怕,他背后可是祁氏集团,他就不相信陶靖之为了一个旁系的小丫头敢和祁氏集团撕破脸。   一看祁广德给自己出头了,章副县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真的得罪了陶家,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陶靖之看着高高在上的祁广德,冷笑一声,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就算是祁氏集团也没有权利敢动我陶家的人!陶家人如果犯了错,自然有我这个家主来处理,祁广德,你越权了!”   “陶靖之!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原本因为自己一出面,陶靖之肯定会服软,谁知道他竟然还敢和自己杠上了,祁广德气的铁青了老脸,发狠的开口:“今天我就要弄死陶沫,我倒要看看你们陶家敢拿我怎么样?”   “阿光,将陶沫带出来!”陶靖之直接无视了发威的祁广德,对着身后的保镖直接下命令。   被陶靖之这样下了面子,祁广德怒吼着,“谁敢在派出所闹事!章县长,你给我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出了什么事有我顶着!”   几个警察立刻挡道了审讯室的门口,阻止要进去救人的阿光。   “阿光,直接动手!”陶靖之也冷了眼神,若是在以前,他出于大局考虑,或许不会为了一个旁系的小姑娘和庞然大物的祁氏集团撕破脸,毕竟家族的发展远远大于一个人的价值。   但是有了陆九铮当靠山,陶靖之自然不用考虑太多,祁氏集团是庞大,但是南江省可是毕昀毕书记的天下,真的角逐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阿光身为陶靖之这个家主的贴身护卫,身手必然比派出所里的警察强强多了,一个照面就将挡在门口的警察直接摔在了地上,痛的直抽气,半天都爬不起身来。   “反了,反了,陶靖之,你敢和我横!”祁广德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愤怒过,一个小小的潭江市陶家竟然敢这么打自己的脸,祁广德一怒之下,突然拔出其中一个警察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陶靖之,“我今天就弄死你!”   面对黑森的枪口,陶靖之却是面不改色,不屑的嗤笑一声,“今天就算我陶靖之死在了这里,我也要将陶沫给带走!我们陶家的人还从没有过怕死的!”   黑帮起身的陶家,哪一任家主的手上不是沾染了鲜血和生命,陶靖之看起来君子端方,但是他行事如果不狠辣果决,又如何将陶家给漂白,如何镇压那些野心勃勃的陶家人,褪去了优雅的外衣,骨子里的陶靖之凶狠如狼。   局面顿时显得紧绷起来,祁广德手里头拿着枪,章副县长自然是站在祁广德这边,陶家再大,那也只是潭江市的势力,祁氏集团可是南江省的豪门世家,要弄死陶家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僵持里,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的急刹声,咚咚咚!整齐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这一声声像是踩着了人的心脏上。   “敢动枪?敢动我家妹子!”带着身后一批大兵冲过来的自然是操权这批人,看着对峙的双方,操权黝黑的脸上盛满了怒火,大手一把抓住祁广德的手腕用力的一个反扭夺下手枪之后,穿着黑色军靴的右脚一脚踹向了祁广德的肚子,直接将人给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墙壁上滑落到了地上。   “给老子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操权冷声一喝,一脚踹在了审讯室的门上,厚重的木头在砰的一声里被踹的直摇晃的报废了,一股子的热浪扑面而来,外加震耳欲聋的高音炮的噪音。   操权知道陶沫被抓了之后,立刻就带人过来了,有殷队长在这里,再加上知道陶沫的身手,操权也算放心,却没有想到章副县长这些人渣竟然不择手段。   不过看到陶沫在一片强光和热浪里依旧笑靥如花,神色如常,操权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若是让上校知道自己竟然没有照顾好陶丫头,浑身一抖,操权都不敢想了,火大的拎起章副县长的衣领,“你们他妈的还真敢刑讯逼供?”   “小周,麻烦你先照相取证。”陶靖之看着陶沫安然无恙也算是安心了,对着西装笔挺的周律师开口,既然事情闹大了,那这些证据自然不可少。   五分钟之后,该拍照的拍照了,该录口供的录口供,庞局长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更是不动声色的偷偷用手机录了章副县长和祁广德之间的对话,这可都是最有利的证据。   “陶丫头,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操权询问的看向一派平静自若的陶沫,倒是打心底的佩服这丫头,虽然陶沫进去的时间前后不到十分钟,但是这审讯室可不是好待的地方,陶沫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操权甚至有种猜测,即使自己和陶家主没有及时赶来,陶沫也不会出事。   看了一眼吓的脸色灰败一片,如同死公鸡一样的章副县长,再瞄了一眼气愤不甘,但是却被操权一脚给踢的敢怒不敢言的祁广德,陶沫悠然一笑,“那就丢到审讯室里吧。”   “行,既然他们敢刑讯逼供,就让他们尝尝这滋味。”操权洪亮着嗓音大笑,手一挥,一旁两个手下拎着章副县长和祁广德丢进了审讯室。   将两人丢进去之后,操权突然严肃的板起来对着陶沫开口:“下次不许胡闹了,有事直接来找我,不许以身冒险!”   明显能感觉到操权那浓浓的关切之意,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操权这才放下心来,大笑着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这就对了,有事我给你顶着,以后遇到不长眼的,打不过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陶靖之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陶沫,不得不说当看到审讯室里安之若素、悠然淡泊的陶沫时,陶靖之就感觉出这个丫头身上不符合她年纪的沉稳和冷静,再看着她和操权之间的互动,又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妹妹,一双眼干净透亮,这样一个惹人喜欢的小丫头,难怪孤僻古怪的三叔都很欣赏。   更让陶靖之欣赏的是陶沫的行事,对待章副县长和祁广德,陶沫没有睚眦必报的凶狠和怨恨,而是云淡风轻的就将两人丢到审讯室里去了,不怨恨却也圣母,陶沫身上有一股子世家子弟才有的大气,这种气度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操权得到了陶沫的保证,扫了一眼一旁的陶靖之,“陶家主,这会也是吃饭的时间了,我请客,大家聚一聚。”   “恭敬不如从命。”陶靖之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清和,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陶沫,“一直听三叔念叨着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人了,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果真老了。”   “陶家主谬赞了。”陶沫还是挺感激陶靖之的前来,也许他是因为大叔的关系才示好,但是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利益纠葛?   即使父母对子女的感情,也并是绝对的纯粹,原主的父亲在整个陶家就是被无视的存在,在陶沫看来有利益关系并不算什么,关键是是否可交,道不同才不相为谋。   比起被折腾的够呛的章副县长和祁广德,陶沫这一行人倒是气氛热闹的聚在了一起,操权、殷队长、庞局长和陶靖之这个家主在觥筹交错里相谈甚欢,真论起来,操权只是因为陶沫的关系,他毕竟是跟着陆九铮的下属,一旦调回京城之后,那职位就不同了。   陶靖之、殷队长、庞局长日后都是要在潭江市发展的,三人虽然分属不同的地方,但是互相试探一番之后,顿时都起了结交的心思,几杯酒之后就称兄道弟起来。   倒是陶沫一个小丫头这会正闷着头吃着菜,让陶靖之不由笑着摇摇头,明明是胸有沟壑的一个人,可是更多时候却又像是赤子一般干净透彻,陶沫这丫头果真不简单。   ☆、第076章 群殴打架   一餐饭吃的皆大欢喜,陶靖之贵为陶家家主,在潭江市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庞局长只是百泉县招商局的局长,而殷队长目前只是派出所的大队长,不得不说陶靖之身上有种让人折服的气质。   一顿饭下来,三人已然称兄道弟,引为莫逆之交,而操权这个东北的汉子生性更是豪爽义气,在陶靖之刻意的交好之下,四个人相谈甚欢,倒是把陶沫这丫头给忽视了。   “丫头,你也别光顾着吃,卫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陶靖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去了去酒味,看着喝的正欢的操权和殷队长、庞局长三人,不由笑着摇摇头,这三个都是酒桶,喝起酒来简直是拼命三郎的架势,似乎不喝死一个绝不罢休。   “卫家?”陶沫放下筷子,看着灯光之下面容俊雅、嘴角含笑的陶靖之,即使已经四十多岁,可是保养的极好,再加上那股子端方如玉的气息,让人平生出好感来,“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是卫家在幕后。”   包括晏黎曦最开始也根本不知道在他准备对付袁明的时候,卫家一直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引诱自己买了红蝎草,后来又故意派人到店里行窃,丢了一些红蝎草,最终就是这些红蝎草毒死了陶奶奶,卫家一开始就打算置晏黎曦于死地。   刀疤男在引诱大伯母将红蝎草放到陶奶奶要喝的中药里之后就失踪了,如果没有卫家的运作,刀疤男不可能如此完美的隐匿行踪,所以陶沫和陆九铮就猜测这幕后人必定在潭江市有足够人手和势力。   潭江市只是一个平穷落后的小地方,要排查起来很容易,而且在刀疤男以自杀的方式陷害了晏黎曦之后,卫家在幕后操控的迹象就越来越明显了,先是卫家分管市局的市长下达严查彻查刑事案件的指示,然后卫眺还亲自将晏黎曦和刀疤男的尸体带走了。   有了目标要查就简单多了,卫笑梅虽然扫除了一切痕迹,但是只要一走访,随便问一问当年同届的同学,就轻而易举的能查到齐韵当年作为从港城来的交换生曾就读潭江大学,和卫笑梅正好是同一届。   潭江市这边的资料和痕迹都被卫笑梅给抹除了,但是港城大学关于齐韵的痕迹可没有被抹除,再一查,甚至包括齐洪一家子三十多年前如何谎报齐韵死在公海爆炸上,齐洪一家如何谋夺了齐家的财产,甚至连同齐韵父亲曾经立下的遗嘱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根据齐父当年的遗嘱,如果齐韵没有继承人,所有齐家财产都将捐出去帮助社会,而晏黎曦手里头一龙一凤两枚戒指正是齐家继承人的身份象征,卫笑梅唯恐齐韵留下了遗嘱,让拥有龙凤戒指的晏黎曦接手齐家产业,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弄死晏黎曦这个“继承人”。   其实卫笑梅根本没有想到齐韵的遗书里只想报复袁明,根本没有提起继承齐家财产的事情,毕竟到底齐韵都不知道当年未婚夫沈豫伦的背叛,不过是卫笑梅和齐盈盈设下的一个骗局而已。   卫笑梅太害怕自己等待了三十年的齐家产业被晏黎曦给夺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设下杀人案来钉死晏黎曦,反而最终将整个齐家都给拖进去了,若是卫笑梅当初不对晏黎曦下手,她反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手齐家产业。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罢了。”陶靖之听完陶沫的话后,不由的唏嘘感叹,就因为卫笑梅嫉恨齐韵拥有沈豫伦这个完美的未婚夫,就因为想要谋夺齐家产业,最终将卫家给害了。   “可惜卫笑梅在事情败露之后就自杀了,而唯一知情的卫继泰也在交待完卫家的罪行,抗下大多数的罪责之后也跳楼自杀了。”陶沫半点不同情卫家、卫笑梅。   齐韵当年何其无辜,就被他们这样害了一条性命,只不过卫笑梅和卫继泰都自杀之后,关于她如何根据齐父遗嘱来接手齐家产业的事情,卫家其他人都一点不清楚,卫老爷子也完全不知情。   陶沫明白卫继泰的作法,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和卫笑梅的命,给卫家留下了一条后路,毕竟港城齐家的产业可是惊人,这也是日后齐家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卫仲霖身上也的确干干净净的,即使陆九铮也只能放卫仲霖和卫家其他一些没有涉案的人一起离开潭江市。   刀疤男潘富的真实身份也查清楚了,这个男人当年因为钱在卫家旁系所开的一家酒吧里行窃,被打的半死却是一身傲骨,潘富意外被卫笑梅意外给救下了,潘富是个孝子,他偷钱行窃就是为了给要快病死的老娘筹集手术费。   卫笑梅给了潘富一笔钱,又将潘富的老娘送到最好的私人医院,手术之后则送去了一家私人疗养院,没有了后顾之忧,潘富就依照卫笑梅的命令去了港城,目的就是为了监控齐洪一家。   潘富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也难怪陆九铮他们一开始无法查到刀疤男的身份,为了完成卫笑梅的计划,潘富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自杀了,用此来陷害晏黎曦,让他彻底打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陶老弟,喝酒,我敬你一杯。”庞局长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不过今晚上他的确高兴,端着酒杯就将一杯子白酒先干为敬了。   陶靖之无奈的摇头,却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饭桌上喝酒喝出来的,他虽然儒雅俊朗,却也有一份豪爽,当即也端起杯子喝了起来,气氛再次热烈。   陶沫受不了这群醉鬼,出了包厢去外面透气,不由想起陆九铮,幸好大叔不在这里,否则操权绝对不敢又喝酒又抽烟,这是百泉县最好的酒店,四星级的,药材公盘的时候自己和大叔在这里吃饭。   因为一盘刀鱼的事情和钱泗铭起了冲突,也和卫仲霖结了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卫家败了,钱家也败了,听殷队长说钱泗铭的病情恶化了,之前钱父有权有势的时候,钱泗铭自然可以用最好的药物来控制艾滋病。   钱家一倒台,财产冻结,钱泗铭自己身上也背了不少案子,虽然没有什么杀人案,但是却也做了不少恶事,这会被关在看守所里,病情恶化的很快。   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夜景的陶沫叹息一声,只能说世事无常!   而紧邻的包厢里,此刻却是热闹异常,一群二十四五岁的豪门子弟此时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拍着桌子叫好起来。   “小神医,你倒是给我看看那,我经常感觉胸口闷的慌。”冯霜苔一贯玩的疯,此刻更是得意洋洋的将一双傲人的胸脯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贴了过去,原本就穿着低胸紧身衣,只要这少年一抬头就能看见那软白色的一团和中间深深的乳沟。   “你让开!”说是少年其实也不恰当,至少也有十*岁了,只是因为太过于清瘦白皙,此刻因为冯霜苔豪放的动作羞的满脸通红,想要推开靠的越来越近的冯霜苔,可是伸出的手又不愿意碰到她身体,更是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开还怎么让小神医给我看病?”似乎玩的兴起,冯霜苔更是一屁股坐在少年的腿上,还妖艳的扭着水蛇腰,丰满的肥臀在少年大腿上磨蹭着,抓起少年的右手放到了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小神医,你听听我的心跳!”   “你不知道羞耻!”少年羞恼的要站起身来,可是冯霜苔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咯咯的大笑着,引得包厢里三五个阔少也跟着大笑起来。   “好了,冯小姐你也玩了乐了,不要难为我的专属小神医。”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理着平头,看起来浑身有股子阴狠的戾气,让人不由的发憷。   冯霜苔自然知道这青年的尊贵身份,出来时家里也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捧着这青年,此刻自然不敢太过分,抹了一把少年嫩滑的脸,这才站起身来坐回到了原位上。   祁易邺一手搭在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上,眉梢一挑,“快点吃,一会菜就凉了,难道要我喂你?”明明是有几分关切的话,可是祁易邺说起来却满是狠戾和强势。   看着被祁易邺夹到碗里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野生动物的肉,少年眉头紧锁着,身为医生,少年从小就吃素居多,而且为了纪念为了生下自己而死去的母亲,除了初一十五完全吃素之外,母亲是二月去世的,整个二月少年也都是茹素。   “怎么?嫌弃这是我用过的筷子?”祁易邺的脾气可谓暴躁,此刻满是戾气的脸更是一沉,揽着少年肩膀的手猛的用力收紧,将他清瘦的身体带到自己的身边。   祁易邺低下头,阴狠的目光盯着少年,“快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吃素。”虽然肩膀很痛,可是少年那萌宠圆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坚持,估计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人,少年身体僵硬的颤抖着,明显是虚张声势。   在场几个纨绔更是以祁易邺马首是瞻,此刻跟着起哄道:“敢嫌弃我们祁二少,这是不想活了吗?多少人想求祁二少的口水都求不到呢。”   “就是,快吃快吃,难得今天看到祁二少铁汉柔情的一幕,我一定要拍下来,发给那些混蛋看看,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小神医,你是医生可不是和尚,还吃素?这是怕破了戒吗?”冯霜苔性子野,荤素不忌,所以也跟着这群纨绔一起起哄,突然侧过头,啪的一口亲在了少年粉嫩白皙的脸颊上,“这是破了色戒了吧,既然都破戒了,吃点肉又怎么样?”   一群纨绔跟着大笑着,其中一人更是色眯眯的一把将冯霜苔给搂到了怀里,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狠狠的揉了一把,“冯大小姐,我可不是和尚,也不怕破戒,不如晚上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色戒的问题。”   看到少年也就不识抬举,祁易邺脸彻底阴沉下来,一手拿起筷子夹起肉直接送到了少年的嘴巴边,“快吃!”   少年依旧紧抿着嘴巴,愤恨的看了一眼祁易邺,倔强的扭过了头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少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恶劣的人。   戾气爆发,祁易邺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原本拿筷子的右手此刻粗暴的捏住了少年的下巴,发狠的一个用力,低声威胁,“给我张嘴,吃掉!”   下巴被掐的好像骨头都要碎裂了,少年吃痛的扭曲了脸,却依旧固执的咬紧牙关,估计就算是被祁易邺捏碎了下颌骨,他也不会张口吃肉的。   一时之间,刚刚还在起哄笑闹的几个纨绔这会都闭了嘴,气氛紧绷的吓人,祁易邺因为祁家的身份,一贯都是说一不二,偏偏在少年身上吃了瘪,所以此刻更是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一双眼满是阴狠的戾气。   冯霜苔看了一眼倔强的少年,妖艳的脸上目光一转,忽然脆声笑了起来,“祁二少,何必动怒,既然小神医脾气犟,我们何不换一种办法?”   “冯小姐有什么好建议?”祁易邺眉头一挑,阴沉的目光看向开口的冯霜苔。   祁易邺面相就显得暴戾阴狠,微微上挑的双眼,鹰钩鼻,脸很瘦,一旦阴下面容,绝对可以将小孩子给吓哭。   “小神医不是心怀慈悲吗?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受伤而不能医治,小神医只怕不好受。”冯霜苔笑着开口。   祁易邺满是戾气的脸突然染笑,“好,很好,冯小姐你是东道主,这就交给你来办了。”   冯霜苔点了点头,对着身后负责保护自己的冯家保镖开口,“金刚,把门口的服务生带进来,当着小神医的面打断他的右腿。”   “你们不是人!”少年没有想到冯霜苔如此阴狠恶毒,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祁易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少年气的绷紧了脸,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人敢如此草菅人命,就为了逼迫自己,竟然要活生生的打断一个人的腿。   就在少年还沉浸在震惊和愤怒里,冯霜苔的保镖金刚已经将门口一头雾水的服务生给拉进了包厢,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服务生笑容热情的询问:“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   金刚冷血着一张表情麻木的脸,右手突然一动,刚开口询问的服务生被他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金刚抬起服务生的右腿,在他诧异不解里,一脚狠狠的向着服务生的小腿骨跺了下去。   “啊!”小腿骨生生的被踩断,服务生痛苦的惨叫起来,可是金刚的脚还踩在他的断腿上,让原本就剧痛的服务生更是一声声的惨叫,不过瞬间功夫,脸色已经苍白成一片,冷汗淋漓,痛的脸都扭曲了。   少年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盯着在场所有人,双手用力的攥紧成拳头,想要冲过去医治痛苦不堪的服务生,可是右手腕却被祁易邺铁钳般的大手用力的抓住。   “将这些肉都吃了,我就让你去,否则一会就不只是断一条腿了!”阴冷着声音,祁易邺变态的目光狠戾的盯着少年,还从没有人敢忤逆自己,这个少年是第一个。   如果知道祁易邺是这样一个恶魔,在飞机上,即使他胃痛而死,蒲子歌也不会动手医治他,以前父亲总担心自己,担心他死后,自己被人欺辱,那个时候蒲一歌总感觉是父亲太过于溺爱自己,所以才这样不放心。   自己只是一个医生,谁没事会刁难折腾自己?一直到父亲收了师兄之后,蒲一歌才感觉自己的耳朵终于清静了,父亲也不再整天的忧心忡忡,从师兄身上,蒲一歌也终于清楚的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自己虽然有一身医术,但是却不擅长和人交流,而师兄却能和所有病患称兄道弟,关系好的像是亲兄弟。   这一次若不是师兄突然出事了,蒲一歌太过于担心之下,这才偷偷隐瞒了蒲专家跑了出来,在飞机上医治了胃痛的祁易邺,医者父母心,可是蒲一歌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如此的暴戾而疯狂。   就因为自己不答应做他的专属医生,竟然跟着自己到了百泉县,蒲一歌也没有在意,目前是寻找师兄的下落最重要,可是直到此时,蒲一歌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人性的丑陋,就为了逼迫自己吃肉,他们竟然将别人的一条腿活生生的打断了。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声音已经有些的哽咽,蒲一歌红了眼眶,看着桌上那一碟子的肉,拿着筷子的手颤抖着。   看了一眼屈服的蒲一歌,祁易邺那身戾气才收敛了一点,对着金刚使了个眼色,金刚脚下一个用力,服务生再次痛的惨叫起来。   “你们够了!”少年终于知道这些纨绔少爷们的狠戾和毒辣,一抹眼睛,深呼吸着,终于夹起一筷子的肉,刚要送到嘴边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几位客人出什么……这是怎么了?”大堂经理原本热情的笑脸彻底僵硬住,错愕的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服务生,随后不由赔礼道歉,“几位贵客,小刘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请说出来,我们酒店一定会惩罚他。”   “没你什么事,滚!”不满被大堂经理打扰了,祁易邺脸一沉,手里头的酒杯子向着大堂经理的头上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酒杯掉落在地上碎了,而大堂经理的额头也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蹭一下流了下来。   陶沫原本就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透气,刚刚隐约就听到了这包厢里的惨叫声,刚诧异着就见大堂经理一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包厢的门没有再关上,断腿服务生的惨叫声和大堂经理额头被砸破的痛苦声此刻都清晰的传来。   尤其是服务生刚刚偷偷的打开了别在裤腰上的对讲机,引来了大堂经理,更惹得金刚在他的断腿上用力的碾压着。   站在包厢门口,陶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躺在地上的服务生痛的满脸都是冷汗,金刚的脚还一直踩在他的小腿上。   “滚出去,我们看这个人不顺眼,断他一条腿不行吗?”冯霜苔不屑的看了一眼大堂经理,冷笑一声,“还是说你想要代替他?”   “够了,我吃肉,你们将他们都放了!”少年这一次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些纨绔的毒辣和狠戾,他们根本没有人性,而这服务生也是因为自己才被断了腿,原本性子就软,心地善良的善良此刻更是愧疚难当。   那是晏黎曦的小师弟?陶沫微微一愣,从晏黎曦口中她也得知他的小师弟就是蒲专家的老来子,心性单纯,所有心思都扑到了中医上,晏黎曦曾经还笑谈,若不是因为小师弟性子单纯如同白纸,蒲专家绝对不会收他为徒弟。   “一歌,你不在京城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推开半开的包厢门,陶沫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走了进来,对上蒲一歌诧异的脸,将他发红的眼眶和被祁易邺攥的快青紫的手腕都收入眼中。   晏黎曦曾经说他自己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满身的阴暗和血腥,而他的小师弟则是最单纯的性子,一心学医,悬壶济世,即使晏黎曦骨子里再算计再毒辣,对待这个宛若赤子的小师弟也只有呵护之心,这样一个乖巧懂事好学的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陶沫不明白这个出门都会迷路,单纯到不谙世事的蒲一歌怎么会和这些纨绔走到了一起,但是明显看得出祁易邺周身的戾气,尤其是看到蒲一歌那红了的眼眶,陶沫脸一沉,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放手!”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祁易邺虽然只是家主一脉,但是却是嫡系,尤其是如今家主一脉的大哥,祁家大少八年前体弱多病,已经无法继承祁家了,祁易邺就成了家主的不二人选,祁易邺的性子也就越来越跋扈阴狠,这会听着陶沫那命令的语气,整个人更是戾气爆发。   “哪里来的臭丫头,滚出去!”冯霜苔自认为自己是东道主,代表了潭江市冯家要招待好祁家二少,哪里能让陶沫这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出来搅局。   “我说放手!”陶沫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文静而柔和,但是真的冷下表情时,那略显清瘦的小脸一片清寒,眼神更是冰冷至极,脚步一个上前,拿起桌上的叉子直接向着祁易邺的胳膊扎了下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陶沫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小姑娘敢对祁易邺出手,而且出手如此狠戾,一叉子直接戳进了祁易邺的胳膊里,鲜血蹭一下就冒了出来,陶沫也成功的将被抓的蒲一歌拉到了自己身边。   “没事吧?”根本不理会暴怒的祁易邺,陶沫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蒲一歌,虽然看起来被欺负狠了,不过好在没有受伤,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如同晏黎曦说的一般,这样一个乖巧的人,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尤其是蒲一歌身上还隐隐有着中药的气味,这是一心只扑在中医上的人才会沾染上中药的味道,即使陶沫对待中医的心性也没有这般纯粹。   “我是你师兄的朋友。”再次解释了一句,陶沫将诧异的蒲一歌推到身后,冷眼看着满脸戾气,一下子将银叉给拔出来的祁易邺。   “好,很好,我祁易邺今天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笑声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祁易邺勾着三角眼,阴厉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盯着陶沫,“敢让我见血,你果真好胆!”   “祁家的人?”虽然姓祁的人很多,但是祁易邺满身的戾气和跋扈,这绝对是祁家出来的子弟,想到下午被操权丢到审讯室收拾的祁广德,陶沫彻底对南江省的第一豪门祁家没有了任何好感。   “你知道祁二少是祁家人,还敢动手!”冯霜苔怒瞪着陶沫,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原本家里让自己好好招待祁二少,争取和祁氏集团攀上关系,结果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伤了祁二少,还见了血。“金刚,不要客气,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直到祁二少消气为止!”   蒲一歌从陶沫口中听到晏黎曦的名字不由一喜,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机会,这会一看金刚向着陶沫走了过来,看着还躺在地上抱着断腿痛苦的服务生,蒲一歌脸都白了,刚要上前保护陶沫,可是却被陶沫给推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好好待着,若是让你师兄知道你在我身边还受伤了,我真没脸去见晏黎曦了。”陶沫轻柔一笑的安抚着神经紧绷的蒲一歌,虽然上辈子她动手的机会几乎没有,但是在特种部队被当成男人一样训练了整整八年,论打架,除了大叔那样的,陶沫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其他人。   金刚身材魁梧足足有两米高,出手更是毒辣,最喜欢的就是将人活生生的给撕了,虽然不至于真的将人分尸,但是能活生生的将人的手脚给扯断开,此刻更是如同人猿一般向着陶沫走近。   活动了一下纤细的手腕和手指头,陶沫那清澈宁静的双眼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冷血的杀气,在金刚那碗口大的拳头挥过来时,陶沫也出手了。   右手四两拨千斤的挡下金刚的第一拳之后,陶沫迅速的在金刚上身几处穴位狠狠的拍下,动作极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金刚虽然魁梧,力大无穷,但是陶沫身影太过于灵巧,一时之间,包间里就是一片混乱,在拍到最后一处穴位上时,陶沫突然收了手,对上蒲一歌那满是崇拜和惊喜的大眼时,不由笑了起来。   “这手法?难道是传说中的四十九拍穴法?”一心扑在中医上,蒲一歌自小就阅读了不少的中医古籍,对这个四十九拍穴法及其好奇,甚至还特意钻研了一年多,甚至还找到了相应的野史观看。   蒲专家对着痴迷的儿子很是无奈,不得不告诉他这只是杜撰的,中医即使再了解穴位,也不可能比那些专门习武的人更厉害,也不可能成为医侠,这中医古籍上的穴位和手法都是假的,如果真的能练成,这几百年来,早就有人练成了。   此刻蒲一歌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陶沫身上看到她使出四十九拍穴法,那手法、那动作、那穴位,和中医古籍上记录的如出一辙。   “是不是你看效果就知道了。”陶沫莞尔,上辈子在她的世家里有精神力一说,所以这四十九拍穴法才能实施,重生到了原主身上,这个平行世界并没有精神力的运用,这四十九拍穴法就成了空谈。   这边话音刚落下,金刚突然像是被高压电给电了一般,浑身猛的抽搐,只听见他身上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声,当第七声响过之后,金刚承受不住的惨叫一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在了地上,浑身痛苦的直抽搐,像是有什么在骨头里敲打一般,即使魁梧如同金刚也根本承受不住。   祁易邺这几个纨绔和冯霜苔都呆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如此刁钻,看着躺在地上不停痛苦抽搐的金刚,两米高的一个魁梧男人这会已经痛的鼻涕横流,脸上的肌肉都痛的虬结在一起了。   “给我动手!”祁易邺自从被内定为祁氏集团的继承人,他还从没有这么被人下过面子,此时狠戾着一张脸,率先向着陶沫冲了过去。   身为豪门世家的纨绔,这些人自然会打架,打起架来也有一股子的狠戾,这会祁易邺动手了,其他几人也直接操起酒瓶子,操起椅子,甚至还有一人拿起餐刀向着陶沫扑了过去。   “他妈的,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妹子一个?”操权这边四人原本在包厢里喝的正欢,结果就从酒店服务员这里知道陶沫这边出事了,操权红着脸,满身酒气的第一个赶了过来,就看见一群纨绔子弟向着陶沫一个人殴了过去。   这一次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了,操权直接过去一脚就踹开一个纨绔,动起手里更是不留情,紧随过来的殷队长,若是平日里,身为执法人员,他自然不会参加斗殴,但是这会喝的多了,听到操权怒骂这些人群殴陶沫一个,也红了眼的加入了战局。   庞局长终究是年纪大了,直接喝趴在了包厢里,人事不知,根本不知道这边包厢都打成了一团,唯一还清醒冷静的就是陶靖之了,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保镖阿光。   “去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敢欺负我陶家的人。”优雅一笑,陶靖之靠在门框上,对着阿光摆摆手,让他也加了进去。   原本陶沫一个人就能秒了祁易邺这些群纨绔,更何况操权和殷队长那都是能打的男人,再加上一个阿光,这根本就是群殴,只是变成陶沫这边群殴祁易邺这群纨绔。   对上陶靖之那打趣的眼神,陶沫无奈的笑了笑,拉着呆住的蒲一歌退到了门口,而一旁的大堂经理也将断腿的服务生给拖到了走廊里,否则刚刚这一通乱打群殴,即使是躺着也会中枪。   “我去看看他。”蒲一歌虽然满心急切的想要询问陶沫关于晏黎曦的事情,但是此刻更重要的还是救人,在走廊里蹲下来就开始给服务生检查断腿。   “原本我怎么都不大相信你是会惹事的人,结果百闻不如一见。”对于陶沫,陶靖之虽然只接触了今天一天,但是却极喜欢陶沫的性子,这会看着一脸无辜的陶沫,更是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果真是陶家人,骨子里有股子狠意和侠气。   陶沫真没感觉自己是爱惹事的人,她是个中医,中医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沉稳,但是这些麻烦事偏偏惹到自己,所以这真的没办法,陶沫指了指走廊里已经给服务生开始接骨的蒲一歌,“那是晏黎曦的小师弟,蒲专家的独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于晏黎曦这个人,陆九铮是极其不喜欢,虽然端着一副高雅除尘的姿态,行事却是狠戾毒辣,不择手段,陆九铮一直认为晏黎曦会带坏陶沫,所以在这一次解决了卫家的事情之后,该走的法律程序都走了一遍,甚至不让他和陶沫道别,就派人亲自押着晏黎曦滚回京城了。   可是陶靖之这个家主却还是很欣赏晏黎曦这个人,陶家原本就是臭名昭著,世家要生存,那就要踏出一条血路来,遇神杀神、遇佛诛佛,晏黎曦行事虽然狠,但是如果不狠戾毒辣,怎么在这个世上立足,所以对能救下蒲专家的独子,卖给晏黎曦一个好,陶靖之倒是很认同。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陆九铮将陶沫当成自家小辈一般照顾着,这感情是完全的纯粹,所以他要杜绝一切心怀歹意的人靠近陶沫,陶靖之也将陶沫当成了小辈,但是这其中却多了一些利益纠葛,多了很多谋算和考虑。   吃了一顿饭,打了一架,陶沫一行人在半个小时之后扬长而去,操权和殷队长、庞局长都喝多了,直接被丢到了宾馆里住了一夜,蒲一歌在从陶沫口中得知晏黎曦也是这两天回京城的,这才知道彼此错过了,不过总算知道自家师兄没事了,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也在宾馆里呼呼大睡起来,有陶靖之看着,陶沫倒不担心祁易邺会大半夜的打上门来。   一晚上的时间一晃而过,陶沫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刚吃过早饭,看着就厚着脸皮出现在自家的陶大伯等人很是无语,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知道陶家主到了百泉县,甚至还要来镇子上,这会陶大伯这一支的陶家人,从老到小都赶到了陶沫这里。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陶家这些热,除了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其他人和陶沫之间也没有什么纠纷,更何况好几个陶家老一辈都八十多岁了,陶沫也不可能将他们赶出门去。   “陶沫,家主真的要过来?”陶建裕今天也特意请了假,虽然都是陶家人,但是嫡系和旁系可差的远了,平日里也基本没什么来往,如果能得到主家的看重,自己日后的政途一定一片璀璨,陶建裕越想越激动,更是不在乎陶沫的冷脸。   若是可能,陶沫真想一个电话过去,让陶靖之不要来了,可是陶沫知道这不可能,陶靖之是陶家的家主,旁系陶家人如此盛情,即使为了面子情,陶靖之也不会避让不见,身为家主,顾虑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也得顾虑陶家的名声和威望。   九点钟一到,陶靖之一行两辆车准时的停在了陶沫家门口,陶家旁系这些八十多岁的老一辈都亲自到门口迎接。   随着阿光打开车门,陶靖之面带亲切微笑的下了车,看着要行礼的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一辈,连忙扶了过去,“都是一家人,各位还是我陶靖之的长辈,这个礼我可不受,天冷的很,快进屋去。”   不得不说陶靖之短短几句话,这礼贤下士的态度立刻赢取了所有人的好感,那崇拜的眼神,让被挤到角落里的陶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上辈子陶沫身为御医,这样的场面见的太多,即使是必不可少的,陶沫总感觉有些的虚伪。   一番寒暄,在询问了几个老一辈的身体,又询问了年轻一辈的事业,甚至关心最小的一辈学习情况之后,陶靖之终于说出了今天此行的最终目的。   “陶沫这丫头我很喜欢,我膝下就阿野一个孩子,我就想着收养陶沫当女儿,也让阿野有个相互扶持的家人。”陶靖之笑着开口,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喝着茶,浑然不在意四周陶家人那震惊那嫉妒那羡慕的表情。   ☆、第077章 磕头赔罪   “家主,我二伯去年出了车祸意外死了,二伯母更是不守妇道,在陶沫三岁的时候就跑了,我认为你收养陶沫当干女儿并不妥当,谁知道陶沫会不会妨碍到主家嫡系一脉,毕竟陶沫寒假才回来,就克死了我奶奶,我们家里的倒霉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   陶晶莹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场合了,脆生生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更是将扫把星、克家人这样的封建说法钉到陶沫身上,虽然说封建迷信了一点,但是不少人都会忌讳这些,尤其是那些有身价的人,更是看重风水一说。   在陶晶莹看来陶沫就是个扫把星,克走了亲妈,克死了亲爸,如今又克死了亲奶奶,克的大堂哥断子绝孙成了太监,这样的扫把星,家主绝对不会愿意收养她为干女儿的。   原本听到陶靖之说要收养陶沫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当干女儿,在场不少人都嫉妒的红了眼,家主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家主要想收养女儿,完全可以从他们家里挑选那,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可以,总比陶沫好,更何况陶晶莹说的也不错,陶沫说不定就是扫把星转世,专门克家人。   “晶莹,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陶老三虽然也嫉妒陶沫这么好的运气被家主收养,但是这话轮不到自家女儿来说,若是给家主留下坏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陶晶莹愤恨不甘的瞪了一眼陶沫,终究知道这样的场合轮不到自己一个小辈来多嘴,气鼓鼓的退到了蒋睇英身边站着。   在场其他一些人虽然也嫉妒陶沫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是家主的决定容不得他们来质疑,所以此刻表情都是讪讪的,倒是不敢像陶晶莹这样当面诋毁陶沫,毕竟如果收养成功,陶沫就一跃成为嫡系大小姐,若是要报复他们,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陶靖之笑眯眯的品着手里的好茶,他虽然不像庞局长那样幸运喝过特供的茶,但是却也发现这茶非同一般,入口甘甜,回味无穷,一会一定要从陶沫那丫头手里抠一些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总该拿出一点孝敬长辈。   “陶沫,你怎么说?”见众人嘀咕的差不多了,陶靖之朗声开口,笑着看向被众人给挤到角落里的陶沫,自己收养陶沫为干女儿,虽然多少有些势利,但是于陶沫而言也并没有丝毫的损失,成为陶家嫡系,陶家就是陶沫的靠山,这对陶沫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直围拢在陶靖之身边,努力表现想让家主看到自己的陶家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陶沫才是今天的主角,众人不由表情讪讪的让开了位置。   “承蒙陶叔看得起我一个小丫头,我没有意见。”陶沫想了想就答应了,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父亲死了,母亲失踪下落不明,陶沫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份恩情报答到陶大伯和陶老三这些极品亲戚身上,所以若是有机会能报答陶家主家,也算是还了原主的恩。   “好。”虽然推测陶沫应该会答应,但是陶靖之也不敢绝对的肯定,这会听到陶沫的回答,陶靖之不由朗声笑了起来,神情愉悦,“差不多你也要开学了,不如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回市里。”   陶家一众人听出陶靖之话里赶人的意思,也纷纷识相的起身告辞,陶晶莹倒是依旧愤恨不不甘心,却被陶老三和蒋睇英给拉了出来,一屋子的人终于散了。   屋子外,一直等在车里迫切想要知道自家师兄下落的蒲一歌也终于下车,快步的进了屋子,白嫩圆润的脸上满是急切,“陶小姐,你知道我师兄的下落吗?”   “坐。”招待着满脸急色的蒲一歌坐了下来,陶沫给陶靖之重新倒了一杯茶,又给蒲一歌倒了一杯茶,这才解释道:“我昨晚上问了一下,晏黎曦前几天在市里协助调查两桩杀人案,昨天回京城去了,刚好和你错过了。”   “那个凶杀案和我师兄真的没关系了?”蒲一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之前父亲就说了师兄涉及的案子不好处理,背后有人在施压不说,而且证据确凿,想要翻案很难,蒲一歌这才偷偷的瞒着蒲专家跑了出来,没有想到案子竟然结案了,只是蒲一歌依旧担心晏黎曦会涉案。   “放心吧,晏黎曦是被陷害的,已经查清楚了,等你回京城就能见到他了。”陶沫笑着看向彻底放下心来的蒲一歌,真看不出来这么一个软糯单纯的人竟然是晏黎曦的师弟,差的太多太多了。   “那我现在就回去!”蒲一歌咧嘴笑了起来,呆萌圆润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之色,站起身就想要往外走,恨不能立刻乘飞机回京城。   “等等,你现在回去不安全。”看着没一点防备心思的蒲一歌,陶沫无奈的将人给拦下,他下巴上还残留着被祁易邺昨晚上捏出的青紫指痕,结果这会一高兴就将危险因素给忘了。   陶沫不说,蒲一歌是真的完全忘记了,这会不由的脸一白,浑身紧绷的颤抖了几下,脑海里浮现出祁易邺这些纨绔的狠戾和毒辣,就为了逼迫自己,他们活生生的将服务生的腿给打断了。   祁氏集团可是南江省的豪门世家,且不说先是在派出所收拾了祁广德,后来又在酒店围殴了祁易邺,陶沫这算是将祁家父子都给打了,祁家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陶靖之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世家之间的磨蹭,一贯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陶家和庞然大物的祁氏集团根本没法子相比的,这幸好陶沫背后还站着响当当的人物,否则陶靖之即使不愿意,只怕也要将陶沫丢出去任由祁家来出气。   看着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蒲一歌,陶沫也不逗他了,“你暂且等一会,我找朋友送你回京城。”   “那会不会给你惹麻烦,我还是打电话给我父亲。”一想到祁易邺的凶残和变态,蒲一歌担心的看了一眼陶沫,拿出之前一直关机的手机就拨通了蒲专家的电话,总不能因为陶沫救了自己就连累她。   这边蒲专家也查到自家这出个门都能迷路的小神医竟然偷偷跑去潭江市了,刚打算亲自将人给逮回来,另一个不省心的大徒弟突然回京城了,蒲专家仔细询问了晏黎曦的事,这么一耽搁就到第二天了。   “你现在在哪里?你师兄回来了,马上订机票回来。”蒲专家这些天因为晏黎曦的事情也忙的焦头烂额,机会没睡一个好觉,这会才算松了一口气,对待偷跑的儿子也舍不得骂。   “爸,我没事,师兄真的回来了,我马上就回……爸,我惹上麻烦了。”蒲一歌声音都弱了三分,将自己和祁易邺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爸,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你没受伤吗?”蒲专家神情担忧的站起身来,恨不能立刻就飞去百泉县,他也没有想到蒲一歌只是独自出个门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若不是被陶沫给救了,蒲专家甚至不敢想象最终会发生什么,那些纨绔子弟真的疯起来,别说打断人的一条腿了,就算是弄死一个人也无所谓。   “我没有受伤,不过爸,陶沫好厉害,她竟然会四十九拍穴法,将那些人给揍惨了,陶沫说我回来不安全,打算派人护送我回来,可是这样麻烦她多不好意思,虽然她是师兄的朋友,可是我也担心祁易邺会不会因为我找陶沫麻烦。”   蒲一歌越说越愧疚,以前在京城,他虽然性子单纯,但是医术不错,又有蒲专家罩着,碰到的人都很友善,谁知道一出门就出事了。   “师傅,让我来和小师弟说。”一直坐在一旁的晏黎曦也将事情听的七七八八了,看似温雅出尘的俊脸上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祁氏集团!   “师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听到手机里那熟悉的声音,蒲一歌这会才是彻底放下心来,可是欢快的声音瞬间又低落下来,活似耷拉着耳朵的的小兔子,“师兄,我给你的朋友惹麻烦了。”   “没关系,陶沫不会在意的,一歌,将手机递给陶沫。”晏黎曦安抚了一下自己蠢萌可怜的小师弟,陶沫那丫头只是看起来软弱可欺,骨子里却有一股子的狠戾,可是自家小师弟那真的是白纸一张。   “喂,是我陶沫,你已经安全回到京城了?”接过电话,陶沫笑着和另一头的晏黎曦寒暄着,“你小师弟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联络操大哥,派人护送他回京城的,不过祁易邺那人有些的变态,即使回了京城之后,你也派人留意着,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陶沫和晏黎曦说了一会,挂了电话之后,操权派过来的人已经到了门外,陶沫将还很愧疚担心的蒲一歌给送上了车,即使祁氏集团神通广大,但是操大哥介入了,祁易邺绝对查不到蒲一歌的下落,绝对能安全的护送他回京城。   等着陶沫忙完蒲一歌的事情将人妥妥当当的送走了,陶靖之才放下手里的茶杯,茶叶太好,一不小心就喝了太多,都跑了三次卫生间。   从陶沫的行事,陶靖之也多少看出来她的性格,看似文静柔和,但是行事却果断利索,非常护短,如此一来,日后有陶沫护着阿野,自己即使死了也不用担心了。   “有什么收拾安排的?我等你安排好一起回去。”陶靖之笑着看向陶沫,态度比之前更加温和关切。   说到打算安排,陶沫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后山弄一个小型的中草药种植基地,也算给自己弄个经济保障,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了,既然要去主家,陶沫也不用折腾这小型的种植基地了,“就只有和祁氏集团那十亩荒地的问题了,还有之前我曾经入股了董大师在西南的药材基地,前两天董大师的律师打了电话给我,我想将这件事交给主家来操作。”   当初在药材公盘上,何家故意激怒董大师,利用西南的药材基地作为赌注,想要获取董大师的炮制绝技,最终鸡飞蛋打、铩羽而归,陶沫那时无权无势,入股这个药材基地也不过是为了和董大师混个熟脸,日后有什么麻烦也好找董大师帮忙。   把入股的事情交给主家来操作,也算是陶沫给陶靖之的示好,董大师天生性子就孤僻,根本不擅长经营,这样一座大型的药材基地,何家前期投资已经上亿了,一旦经营好了,那来钱也是刷刷的,可是相对的,若是经营不善,亏起来也吓人。   董大师不懂经营,只能聘请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是陶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何家绝对不会罢休的,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手脚,如今让陶家来经营,陶沫相信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董大师都会答应的。   毕竟陶沫首先就有股份,再者董大师能保住炮制绝技,也算是欠了陶沫一个天大的人情,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陶沫和何家也算是仇敌了,所以陶家不可能投靠何家来算计董大师。   花了十多分钟听完了陶沫的叙说之后,陶靖之微微眯了眯眼,复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看似无害的陶沫,这样一个巨大的馅饼丢过来,陶靖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陶家一直想要转型漂白,但是却不那么容易,一旦漂白,很多见不得人的黑色产业就要关闭,陶家的收入会立刻减少四成以上,而且很多空闲人员无处安置,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这里,这对陶家的转型绝对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陶沫是不打算再回镇子上了,这里并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人,所以为了省麻烦,这一套住了快一个月的门面房,陶沫将这房子交给殷队长让他帮忙给卖出去,这样彻底绝了陶大伯和陶老三两家霸占房子的心思。   第二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陶沫就上了陶靖之的车子,在一众陶家人羡慕嫉妒的目光里,立刻小镇直奔潭江市而去。   “你甘心吗?同样是陶家的人,陶沫以前就是一只灰老鼠,可是现在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镇子就这么大,陶沫回主家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这会洪彩彩阴阳怪气的嘲讽着满脸不甘心的陶晶莹。   “那又怎么样?袁明已经死了,没有这个舅舅当靠山,名声又臭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之前陶晶莹就和洪彩彩撕逼了一场,脖子上的抓痕到现在还痛,这会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陶晶莹,我的确不甘心,你也不甘心吧,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陶沫这个贱人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洪彩彩压下对陶晶莹的仇视,虽然她们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她更想对付的人还是陶沫。   陶晶莹诧异的看了一眼面色蜡黄的洪彩彩,倒是认同了她的话,而此刻坐在车里的陶沫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女人结成了统一战线,而她们的目标正是自己。   潭江市,陶家主宅。   陶靖之是一个风雅的男人,所以整个主宅的设计风格都偏向江南水墨田园的设计,一步一景,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假山怪石,乍一看还以为走进的是某个私家园林。   “短短几天,你惹是生非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大厅里,三叔公板着老脸冷哼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待见陶沫,可如果真的不喜欢陶沫,又怎么会坐在大厅等了这么久。   “爸,这就是陶沫?”坐在轮椅上,陶野笑着看向跟在陶靖之后面一起进来的陶沫,从叔公口中知道了陶沫的事情之后,陶野一直好奇陶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将陶家分家那边搅和的鸡犬不宁。   陶野在想象里以为会见到一个热情爽朗,甚至性子有点泼辣的姑娘,可是这一见陶野却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陶沫看起来有些的清瘦,简单的衣着,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微微有点长的刘海遮挡下一张巴掌大的脸,肤色是略带营养不良的微黄,乍一看,完全是一个安静而斯文的小姑娘。   可是陶沫却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灵动双眼,此刻莞尔微笑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改变了,居移气、养移体,若不是这过于朴素的衣着,这绝对是豪门世家走出来的千金名媛,那份气度涵养根本不是小门小户里的姑娘能拥有的。   陶沫也知道陶靖之这个家主唯一的儿子陶野双腿曾经因为意外残废了,此时见到坐在轮椅上和自己打招呼的陶野,完全不见一点的颓废和晦暗,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笑容热情明朗,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温暖,透露着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和喜欢。   “哥哥,你好,我是陶沫。”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或许是因为看对眼,陶沫发现自己对陶野有种亲切的好感。   “既然认识了也好,阿野一会你给陶沫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看得出这兄妹两人算是一见如故,陶靖之也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在回潭江市的路上,陶靖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和董大师那边接触,接受西南药材基地的诸多事情。   “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个脉。”陶沫向着陶野走了过来,既然决定当一家人了,看着腿上搭着毯子坐在轮椅上的陶野,陶沫面色有些的沉重,陶野看起来病不太好。   从陶野出事之后,为了他的一双腿,陶靖之可谓用尽了办法,甚至落下老脸去求那些名医,可惜一次一次的诊断结果都是失望的,陶野的双腿因为被冻的时间太久,骨头和肌肉都被严重冻伤之外,更重要的是双腿的神经都被冻死了。   人体内的神经系统繁杂,若是一条两条伤了,或许还可以医治,一双腿的腿部神经不论大小都被冻死了,除非有肢体复生技术,否则根本无法治愈。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失望,陶靖之此时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即使他知道陶沫被季老爷子收为了徒弟,但是陶沫是一片好心,陶靖之也不会阻止。   陶野也是如此,笑着将右手伸了过去,“我这腿已经残废了六年了,当初因为极寒导致腿部神经全部冻死,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陶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陶野面色易于常人的苍白,手指搭上陶野的脉搏,陶沫眉头倏地一皱,很多人都是寒性体质,但是大多说并不严重,一般注意饮食,或者辅以温性的药物也可以调理过来。   但是陶野的身体却比一般人严重了数十倍都不止,陶野手腕一片冰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摸到了冰块,陶野这年轻,按理说火力正壮,一般老年人的手脚都不可能这么冰冷,更何况屋子里暖气还是足足的。   随着诊脉,陶沫表情也愈加的凝重,脉息时有时无的薄弱,供血不足导致血液流动过于缓慢,会间歇性的引起头痛和心脏血管收缩的剧痛。   更让陶沫吃惊的是陶野体内残留着大量的寒气,且不说大冬天气温低带来的痛苦,只怕就是三伏天高温,陶野也要承受体内寒气带来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气温高,可是因为体内寒气淤积,这外热内冷两种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时神色一片坦然平静,完全不见寒气入体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因为残疾而颓废阴郁,这份强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头,怎么样?”三叔公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却依旧抱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看着陶野这孩子长大的,看着他如今这样,三叔公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酸涩和心疼,他宁可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残废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宽慰的开口:“阿野这病没法子看了不少医生,都说没办法医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陶沫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还是开口了,清澈的目光紧盯着面容震惊的陶野。   从残废以来,陶野一直表现的很乐观很开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医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断宽慰着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英俊脸庞彻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还有些诧异陶沫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对劲,陶靖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当看到那手腕上一条一条或深或浅的刀疤时。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残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发怒的野兽,用力的攥紧了陶野满是伤痕的手腕,失控的质问,“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陶靖之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直开朗乐观的儿子竟然一直在自残,那些陈旧的伤疤至少已经两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残,陶靖之这个总是冷静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扬起向着陶野的脸扇了过去。   “陶叔,你冷静一点!”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着暴怒着脸的陶靖之,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沉静,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谓父爱。   三叔公也是震惊又心痛,但是此刻还算冷静,拦住暴怒的陶靖之,“好了,你给我冷静一点,你打阿野也是于事无补!”   “陶叔,哥并不是因为残废而自残,只怕是因为无法承受体内寒气折磨带来的痛苦才自残的。”陶沫身为医生,她清楚的能明白这份痛苦有多么煎熬,如果不是实在承受不住了,陶野一定不会为了减轻痛苦而自残。   可正是因为自残导致血液流失,让他体内的寒气更加猖獗,带来的痛苦也不断扩大,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陶沫看了一眼表情愧疚的陶野,若不是自己发现了,只怕最多两年,陶野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毁。   暴怒之后的陶靖之此刻终于冷静了一点,倏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陶沫,神色紧绷而不安,“陶沫,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的双腿冻伤之后,寒气入体太严重,为了杜绝寒气从双腿传遍全身,陶叔你应该找了人封住了哥双腿上的一些穴位,而且这样一来,至少不用高位截肢。”陶沫虽然没有详细的检查,但是也诊了七八分。   给陶野封穴的医生手法很高明,而且目的也是好的,一来是不用截肢,二来为了封住双腿的寒气,可是即使封了穴,但是随着血液的循环,一些寒气也渐渐侵袭到了陶野的上半身,一天二十四小时,陶野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寒气如同钢刀一样剐在骨头和经脉上,承认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让陶野无法忍受,所以才会自残来转移痛苦。   “是,当年我托了关系,请到了曹老爷子亲自给阿野封了双腿的穴位,这样可以避免高位截肢,也可以封住寒气,只可惜曹老爷子年纪太大,前年就去世了,否则每年他还会给阿野检查穴位。”陶靖之声音蓦地有些的哽咽,他从来不知道阿野承受了这么大的折磨和痛苦,甚至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从而自残。   “丫头,我听靖之说季老爷子是你的师傅,你可不可以请老爷子来给阿野重新诊断一下?”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多岁的三叔公期盼的看向陶沫,季石头被称为御医,最出名的就是他的九针法,传闻只要季石头愿意行针,那是针到病除。   陶沫虽然只和季老头子在药材公盘上接触过,后来还是从陆九铮口中得到老头子被陆九铮强行带回京城给人看病去了,不过虽然没见过季老头子出手,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平行空间并没有精神力,所以即使季老爷子愿意出手,只怕也无法根治。   “实在不行就截肢吧。”陶野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双腿早已经没了直觉,当年是父亲一直抱有一线希望,总想着可以医治好自己,可是这一双腿除了带来寒气刮骨的痛苦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若是为了活下去,陶野可以接受截肢手术。   陶靖之和三叔公脸色一变,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当年之所以封穴,为的就是可以保住陶野的双腿,没有想到最终反而害了陶野,若不是这痛无法忍受,阿野这孩子怎么会自残,一时之间,陶靖之和三叔公心里头酸楚的痛了起来,看向陶野的目光也满是心疼、内疚、自责。   “现在截肢已经晚了,寒气几乎渗透到了五脏六腑和骨骼、经脉里,而且因为贫血严重,一旦手术会造成心脏骤停,失败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若是当年一出事就截肢,倒不会出现变成这样,只是现在却是太迟了。   陶沫沉思着,自己精神力如今太过于弱小,若是有精神力帮忙的话,或许还有医治的把握。   一听陶沫这话,陶野还好一些,陶靖之脸色则是大变,而三叔公更是承受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阿野这孩子每天都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苦,甚至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只能自残来转移痛苦。   “陶叔,你别难过,我先开个方子,暂且控制着寒气的扩张。”陶沫连忙补充的开口,也许陶叔收养自己为干女儿是冲着大叔的关系,但是对待陶野却是拳拳父子之心,“陶叔,你帮忙尽可能的收购高品质的药玉,我会想办法拔除哥体内的寒气,只是时间要久一些。”   如果说刚刚陶靖之沉浸在痛苦和自责里,此刻则是又活了过来,陶沫既然开口了,那必定是有把握的,再者如果陶沫没有这点本事,季老爷子怎么可能收她为徒,甚至还亲自上门让自己看顾着陶沫。   一扫刚刚窒闷的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氛,陶靖之总算恢复了惯有的优雅沉静,三叔公更是喜上眉梢,“我那里还有几块藏了几十年的药玉,我都给你拿过来,我现在就去拿。”   客厅里,陶靖之和陶野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斟酌开方子的陶沫,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收养陶沫,反而让陶野的腿有了治愈的可能。   陶野体内寒气入体已经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陶沫开的是药浴的方子,药性选的却是温养为主,毕竟寒气已经深入到了五脏六腑、经脉、骨骼,若是药性太激烈,说不定会引得寒气爆发,彻底摧毁了陶野的身体。   有了决定之后,陶沫开手中的狼毫开始在纸上快速的书写起来,却是草书里的独草体,笔走龙蛇、字行飘逸里带着桀骜不羁的张狂,“陶叔,让人按照方子抓药,然后再准备一个紫檀木的浴桶,要带盖子的,还有木桶下面必须砌一个可以添加木柴炭火的灶坑,药浴的时候需要随时加热体温。”   若是普通人家,一个紫檀木的浴桶就很难弄到,价格至少有二十万了,而且不一定能买到真正的紫檀木,不过对陶家而言这些都是小问题,陶靖之亲自派人去处理了。   到了晚上,陶靖之亲自打电话给陶家嫡系一脉的人,让大家来主宅吃一顿饭,也算是正式将陶沫这个收养的干女儿介绍给陶家嫡系所有人。   陶家嫡系一脉,陶靖之的父亲当年有四个兄弟,按理说该是老大一家继承家主之位,可是陶靖之父亲却是难得的人才,最终陶靖之爷爷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了陶靖之的父亲,后来又传到了陶靖之手里。   就因为家主之位,陶家嫡系一脉一直面和心不和,尤其是二房一脉一直虎视眈眈想要谋夺家主之位,尤其是陶野双腿残废之后,陶靖之后继无人,二房一脉更是活跃起来,不少陶家的人也渐渐倾斜向着二房靠拢。   如今二房一脉的主事者陶家昌比陶靖之年长五岁,而陶靖之的二叔,陶家昌的父亲也依旧在世,算起来二叔公比三叔公还长了一些,不过因为陶靖之更亲向三叔公,所以一直以来,三叔公在陶家说话的力度都大于二叔公。   “父亲,不过是家主他们为了一个小丫头胡闹,你何必亲自过来给他们这个面子?”陶家昌不解的看向自家父亲,若真收养一个男孩子,陶家昌还有些担心陶靖之是不是想要将家主之位传给这个收养过继的干儿子。   但是陶沫只是一个丫头片子,陶家家规想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所以陶家昌完全不担心,不过为了给陶靖之这个家主的面子,陶家昌还是携妻子儿女一起过来主宅了,只是自己父亲可是老一辈,完全没必要给这个面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冷漠着满是皱纹的古板老脸,二叔公阴翳着一双眼,周身都散发出让人退避三尺的阴寒气息。   家主亲自打的电话,这个面子陶家所有人都要给,所以不管是嫡系一脉,还是被看重的旁系分家都都拖家带口过来了,足可以知道这一次家宴的重要。   “你竟然来了?”三叔公一贯不满这个性子越来越阴沉的二哥,当年是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老四,老大当年自认为不是当家主的料,自动退出,而二哥一直认为家主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谁知道最后家主之位被传给了老四。   从此之后,三叔公就感觉到这个二哥变了,变得越来越狭隘,越来越阴沉,一直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二哥不但没有死心,甚至还暗中做了不少事,这让三叔公对二叔公最后一点兄弟之情都磨灭了。   冷冷的打量了一眼三叔公,二叔公木然着表情坐了下来,一旁不少的小辈虽然有些发憷,却依旧礼貌的上前问候,渐渐的,整个带客厅几乎坐满了陶家人。   “不过是靖之收养的一个女儿,这架子够大的,竟然让我们所有人一直干等着,”陶家昌阴阳怪气的开口,已然给陶沫扣上了不孝长辈的大帽子,“我听说这丫头大逆不道,和自家大伯和三叔都撕破了脸,这样一个品质低下的人,靖之到底为什么要收养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到底还要我来教你吗?”啪的一声,三叔公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眼教训着陶家昌。   这个老不死的!陶家昌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但是却又压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三叔,您老不要生气,我只是感觉陶沫这丫头太没有礼貌,我爸和三叔你都是长辈,竟然让他们苦等着,这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不管陶家昌和三叔公之间如何较量,其他人此刻也都低声议论起来,对陶沫十分的好奇,毕竟从他们打探的消息得知,陶沫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才,家主为什么要收养她的确让人诧异。   “三叔公,祁氏集团来人了。”就在众人喝茶等待里,陶管家突然疾步走进了带客厅,身后还跟了五六人,一个一个趾高气扬着,为首的正是祁广德和祁易邺父子。   祁氏集团?在场陶家人都诧异一愣,难道家主收养陶沫的事情和祁家已经通过气了?陶野当年订下的未婚妻就是祁家的女儿,但是因为陶家势力只在潭江市,祁家根本看不上这门亲,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六年前陶野残废了双腿之后,所有人都以为祁家一定会来退亲,谁知道祁家并没有来人,然后这桩婚事就这么拖着,今天祁家突然来人,倒是让人诧异,难道是来退婚的?可是选在这个时候,也未免太过分了,这根本是打家主的脸。   “人倒是很齐全!陶靖之呢,既然敢对我动手,现在躲着就行了吗?”气势汹汹的祁广德此刻阴沉着脸,砰的一脚揣在身边的花架上,哐当一声,花盆低落摔在了地上,惊得陶家人一愣。   “这里是陶家主宅!”对于祁家人,三叔公并不喜欢,当年这桩婚事也是祁家老爷子亲自决定的,祁家如果嫌弃陶家,大可以来退婚,却又为了面子为了保住祁家守信的名誉,愣是不退婚,如今又来陶家耀武扬威,三叔公性子原本就烈,此刻更是勃然大怒。   “老头子你不要嚣张,今天我们来就是找陶靖之和陶沫算账的!”祁易邺阴冷一笑,三角眼阴森森的扫过在场所有陶家人,戾气横生,“我祁易邺是祁家嫡系一脉的继承人,你们陶家竟然敢动手,那就是和祁家撕破脸,既然如此,两家决裂开战,不死不休!”   “三叔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和祁家不是姻亲吗?为什么家主和陶沫会打了祁家的人?”陶家昌吓的够呛,也顾不得尊卑对着三叔公就愤怒的质问起来,“家主这是要做什么?要害死整个陶家吗?卫家血粼粼的例子就摆在这里,家主真是疯了,疯了!还有那个陶沫就是个扫把星!”   “你给我闭嘴!”三叔公虽然也知道陶家绝对不是祁氏集团的对手,但是不管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陶家人的骨气不能丢,陶家昌这样的心性就不配称为陶家家主!   在场其他人此刻也都是脸色苍白,陶家再强也只是在潭江市,和南江省祁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一比,那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若是两家开战,不用想也知道惨败的必定是陶家。   “现在知道怕,可惜太晚了!”祁广德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一想到陶靖之竟然敢将自己丢到审讯室里,祁广德就气的浑身直发抖,趾高气昂的扫了一眼陶家人。   “当然,我们也不会和陶家所有人过不去,毕竟得罪我们的是陶靖之和陶沫,所以想要和解也很容易,让陶靖之给我们父子磕头赔罪,将陶沫那个贱人交给我们带走,两家自然相安无事!”   ☆、第078章 灭族之祸   祁广德让陶家家主陶靖之亲自给他磕头赔罪,这却是非常过分的要求,不管陶家势力是大还是小,陶靖之代表的终究是陶姓一族的家主,祁广德如此折辱陶靖之,若是陶家妥协了,日后陶家人根本无法在潭江市立足。   三叔公性格原本就暴烈,此刻一听祁广德这话更是气的怒火中烧,猛然起身,愤怒的指着趾高气昂的祁广德,“滚!你给我滚,立刻滚出陶家!”   在场其他陶家人一开始的确忌惮祁氏集团,但是此刻却都是义愤填膺,年轻的小一辈都愤怒的站起身来,双眼里喷着火,若不是被身边长辈阻止着,这会已经冲过去将大放厥词的祁广德父子给狠揍一顿。   “敢让我们祁家人滚,好,很好!”祁易邺阴沉着脸,三角眼的目光里射出毒辣的戾气,不怀好意的看着暴怒的三叔公,“既然陶家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日后各位出门也得小心一点,天灾*可是随时都能遇到的。”   “我陶家就没有怕死的人!”三叔公板着老脸,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你们祁家欺人太甚,君辱臣死,祁家要开战,陶家即使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奉陪到底!”   不屑的嗤笑一声,祁广德半点不将陶家放在眼里,“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陶家在潭江市的产业我们提前预订了,不想死的早早滚出陶家,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否则别怪我们赶尽杀绝!”祁易邺接过话,一字一字冰寒的饱含着杀气,一个陶家旁系的小丫头,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想到之前在酒店包厢被陶沫一行人狠揍的一幕,祁易邺眼神阴郁的骇人。   在场陶家的人气归气,但是如果真的和祁氏集团硬碰硬,这对陶家而言不异于鸡蛋碰石头,在面对嚣张的祁家父子愤怒之后,一些心思浮动的人此时不由的担心起来,甚至开始考虑祁广德的话,陶家如果真的败了,难道他们也要守着陶家?   卫家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里,好好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卫继泰跳楼身亡,卫老爷子脑出血在医院里躺着,卫家所有在场人员都被双规调查,该判刑的估计也都要判刑了,卫家的财产也被全部冻结了,唯独一些没有涉案的小一辈和老弱妇孺狼狈不堪的离开了的潭江市。   一想到和祁氏集团开战,日后陶家也会面临这样的悲惨的局面,心思浮动的这些人不由怪起陶靖之这个家主,为什么要和祁家人冲突,身为家主明明该是大局为重!还有陶沫那个扫把星,刚刚到了主家就惹来灭门之祸。   待客厅的气氛一时之间让人窒闷起来。   二叔公扫了一眼全场,平日里以陶靖之马首是瞻的三叔公等人此时还是气愤不已,但是一些中间派表情却都松动了,看得出在祁家施压之后已经动摇了。   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平日里家族会议总是沉默的二叔公此刻终于站了出来,比起暴怒的三叔公,却是一脸的平静,“祁先生,不管是什么事都有解决的途径,不如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也好向家主求证一下,一定会给祁先生和祁二少一个满意的交代。”   趾高气昂的祁广德看了一眼二叔公,沉默片刻之后倒是点头答应了,看到二叔公屈服了,态度更是高傲,瞥了一眼,不耐烦的道““好吧,既然您老亲自开口了,我这个当小辈的自然要给一个面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陶家如果不能让我们父子满意,日后必定是不死不休!”   丢下威胁的狠话,祁广德大手一挥带着祁易邺和祁家的几个手下扬长而去,而此刻陶家待客厅里也是一片哗然,小一辈则是愤怒不已,要和祁氏集团死磕到底,中间一派则是人心浮动。   至于陶家昌这些原本就和陶靖之不对付,想要谋夺家主之位的人此时更是添油加醋的责怪起陶靖之和陶沫来,“家主到现在还不过来,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祁家人,这可是灭族之祸,家主难道不知道轻重吗?”   “是啊,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在这里,家主怎么就将祁家人给打了,不管怎么说,祁家和我们还是姻亲关系?”   “你没听刚刚祁家人说,陶沫也参与了,这还没有进入主家就这么嚣张跋扈,什么人都敢得罪,这如果真被家主收养了,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惊天动魄的事情来。”   “陶沫这样自以为是、惹祸生非的丫头,家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之间,待客厅里众人都将陶沫当成了罪大恶极的申讨对象,毕竟陶靖之积威已久,除了陶家昌这个堂兄外,其他人即使有些抱怨也不敢诋毁陶靖之。   但是陶沫就不同了,一个旁系分家的小姑娘,父亲死了母亲失踪,还没被家主收养就闯下弥天大祸,直接犯了众怒,而且听说陶沫先是将分家的陶大伯和陶老三一家搅和的天翻地覆,害死了亲奶奶,现在又得罪祁家,日后还不知道这个扫把星、惹祸精要怎么闯祸。   二叔公结果陶家昌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古板着一张老脸,可是那眼中却闪烁着精光,卫家突然倒台,打的二叔公措手不及,之前二叔公和卫家已经快要达成协议了,只要日后能夺下家主之位,二叔公定然不会再将陶家继续漂白下去,这样卫家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就可以交给陶家来处理。   谁知道还不等卫家帮忙给陶靖之施压,一夕之间,卫家就倒台了,被人连根拔起,而调任下来的杨市长一出手就弄死了卫家,别说二叔公有点发憷,其他世家也都在观望中,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点事来。   原本二叔公以为自己要落了下风,谁知道陶靖之竟然作死的和祁氏集团杠上了,甚至还将祁广德丢到了审讯室里,狠狠吃了一番苦头,陶沫更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将酒店包厢吃饭的祁家二少也给打了,二叔公只感觉这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卫家倒了无所谓,如果能得到祁氏集团的帮忙,要将陶靖之从家主之位上拽下来就容易多了,所以得到消息之后,二叔公就亲自去了酒店给祁广德赔罪,两人也私下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今天祁家父子上门兴师问罪的一幕。   陶野居住的小院。   陶沫和陶靖之之所以迟到了,是因为陶家这边巧合的从一间老药店里收购到了一个紫檀木的浴桶,药浴需要的中药材也都准备齐全了,为了陶野的身体,陶沫晚上就开始了第一次药浴,不管怎么样,至少能缓解陶野被寒气折磨的痛苦。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锅药了。”两个佣人抬着冒着热气、飘着中药材的木桶走了进来。   “都倒进去。”陶沫仔细看了看木桶里药液的颜色,让佣人将木桶里的药液倒进了浴桶里,这已经是第三锅的药材,整个浴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颜色也在第三锅药材加进去之后转为了诡异的墨蓝色。   陶靖之和陶野都等在一旁,屋子里暖气开的极大,待久了都感觉有些的闷热,可是陶野的双手却依旧冰冷,陶靖之放开陶野冰凉刺骨的手腕拍了拍他肩膀,“这丫头既然说有办法就肯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自残了。”陶野笑着回了一句,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满脸愧疚自责的父亲,若不是承受不住寒气折磨的痛苦,自己又怎么会自残,既然可以治愈,自己一定不会放弃希望的。   还是清楚自家孩子的性格,陶靖之也没再多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之后,陶沫的手在浴桶里拨动着,仔细辨别了药味,因为地灶还没有弄好,所以今天的药浴并不能加热,不过这样也好,陶野身体寒气入体太严重,今天不加热正好舒缓一下药性,否则药性太激烈了,陶沫也担心陶野承受不住。   “记住,一旦温度低于三十五度就不能泡了,泡过之后,只要浴巾擦干身体即可,不能冲澡。”细细的交待着一旁佣人药浴的诸多事宜,陶沫估计等泡过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行针了,完全控制病情,至少要大半年的时间,而真正的要祛除寒气,陶沫必须得提升精神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因为陶靖之这边交待了,天塌下来了都不准进来打扰,所以祁广德父子来陶家寻衅威胁的事,陶管家只能站在门外枯等着,却是不敢进去打扰陶靖之。   直到等了快二十分钟,门这才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陶管家看着一起出来的陶沫和陶靖之,连忙迎了过去,“家主,出事了。”   因为陶沫可以医治陶野,至少目前可以缓解他的痛苦,陶靖之这个当父亲的心情很是不错,看了一眼表情急切的陶管家,朗然一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祁家的人过来了?”   没想到被家主猜到了,陶管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会人已经走了,大家还都在待客厅里,只是有些的人心不稳。”   祁氏集团!陶靖之温雅俊逸的脸庞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当年和祁家联姻并不是陶家主动提出的,而是祁家当年老爷子为了还陶家长辈的救命之恩而订下的白首之约,可是自从双方订下婚约的长辈过世之后,祁家不退婚也不答应联姻,摆明了是让陶靖之主动退婚,承担毁约的恶名。   陶靖之就陶野这一个儿子,祁家既然看不上陶野,陶靖之也堵了一口气就这样拖着,左右陶野是个男人,能拖得起,谁曾想陶野六年前意外残废了双腿,祁家更是变了脸,虽然依旧不愿意承担回悔婚的恶名,却故意在外散播谣言,耻笑陶野一个残废竟然还想着和祁家联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   原本就因为陶野残废而心痛的陶靖之这一次彻底怒了,既然祁家放出风声说陶野不知廉耻,那么陶家还就将这个恶名名副其实的担下来了,陶靖之也放出风声,婚约是两家长辈当年订下的,如今长辈已经过世,身为晚辈更不能违背长辈的遗愿,就这样两家婚约的事情彻底僵持下来,一直拖到现在。   夜色苍茫,月光皎白,等陶靖之跨进了待客厅,原本喧闹嘈杂、议论纷纷的客厅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越过陶靖之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陶沫。   没有见到人之前,在场陶家人都以为陶沫会是一个惹是生非、嚣张跋扈的模样,但是此刻一看却出乎意料之外,陶沫清清瘦瘦的,穿着很是随意朴素,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乍一看还有些的怯弱自卑,此时跟在陶靖之后面就像是个小尾巴,就差没有揪着陶靖之的衣尾。   “抱歉,因为阿野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来迟了一点。”陶靖之如同没有发现在场这些人各异的表情,笑着寒暄一声,招呼众人坐下后开口介绍,“这是陶沫,合了我的眼缘,打算收为干女儿,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这丫头。”   陶靖之笑着端起管家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看起来淡然,但是在外人看起来却是胆小怯弱的陶沫身上,不由的好笑,这丫头的脸果真是欺骗性,任谁都看不出陶沫骨子里那股隐匿的血性和狠戾。   陶管家这个时候则帮着陶沫介绍了在场陶家的老一辈人,包括和三叔公同一辈,还有陶靖之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也介绍了一些旁系举足轻重的几个长辈。   听完陶管家的介绍后,陶家昌哼了一声,不敢对陶靖之如何,矛头直接指向陶沫,阴冷着老脸指责,“家主有事耽搁了,我们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一个小辈凭什么让这么多长辈等这么久!”   “对不起,家昌叔,我也担心哥哥的身体,所以忘记时间了,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陶沫低着头道歉着,态度极其诚恳,一边说还一边向着陶家昌鞠了个躬,活脱脱是个受虐被欺负的小可怜。   在场不少老一辈的此时都消了火,再看身材单薄的陶沫不断的道歉,也有些的于心不忍,“好了,家昌,一个小姑娘的何必难为她。”   “毕竟第一次来主家,陶沫会不安也是情理之中,家昌你就原谅她吧,但是下一次是绝对不准了。”   听着老一辈的给陶沫打圆场,甚至有些人还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故意刁难小辈的混蛋一样,陶家昌一口老血差一点喷了出来。   但凡陶沫因着家主的身份狂一点傲一点,陶家昌就能骂的陶沫抬不起头,顺便抹黑陶靖之,谁知道陶沫看起来就是个软弱可怜的模样,自己刚开口,她就忙不迭的道歉,让陶家昌只感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说不出来的憋屈,只能气哼哼的坐在一旁。   二叔公看了一眼怯弱的陶沫,又扫了一眼面含微笑、老神在在的陶靖之,眼神阻止了还要继续的陶家昌,这才缓声开口:“陶沫迟到的事情只是小事,家主想必也知道了,刚刚祁家来人了。”   二叔公这责备的话一出,在场其他人也顿时紧绷起来,陶沫的事情暂且放一边,祁家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那对陶家而言只怕就是灭族之祸。   “丫头,事情因你而起,你向各位长辈叔伯的说一遍。”面对二叔公的发难,陶靖之也严肃了表情,示意陶沫继续刚刚那小可怜的姿态。   刚坐下来的陶沫不得不再次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口,声音听起来怯弱却很清晰,“祁氏集团要开发后山的度假山庄,需要征用我名下的十亩地,不过祁氏集团只愿意出两万,不过我没卖,后来……”   五分钟之后。   “这丫头看起来软弱可欺,不过骨子里倒是流淌着我们陶家人的血,祁广德想要强征直接将这丫头弄进了派出所,幸好我赶了过去,当时审讯室里四十多度的高温,高音炮音响对着这丫头,强光灯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陶靖之还是面带笑容,可是声音却已经冰冷下来,“这丫头性子倔,愣是没有点头签字。”   在场陶家人都不知道这征地的内幕,十亩地要征用,不管如何也不止两万块,祁氏集团这样大的公司,竟然只愿意出两万?不是欺人太甚,就是征地有猫腻,祁广德更是歹毒,陶沫不愿意卖,就将人给弄派出所了。   派出所的刑讯逼供一般人都承受不了,更不用说陶沫一个小姑娘,若不是因为家主赶去的及时,说不定命都能丢在审讯室里,祁广德也太没有人性了,就为了几万块钱,竟然什么手段都敢用,陶沫虽然只是旁系分家的人,但是说句难听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祁广德这么做分明是不将陶家放在眼里。   “即使如此,家主也不该如此冲动!”二叔公眉头皱了皱,不得不说陶沫的示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同情,也激起众人对祁广德的愤恨,二叔公见机不对立刻将焦点再次转移到了后续处理上,“祁广德已经放出狠话来了,要和陶家开战,两家不死不休,家主你打算怎么做?”   陶靖之放下茶杯,倏地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二叔公,从自己成为家主之后,二叔公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之前更是和卫家合作,里应外合的想要扳倒自己,现在只怕又勾结了祁广德。   在场陶家人此时也都正襟危坐,身为陶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祁广德对陶沫做的的确太过分,但是陶家毕竟力弱,难道真的就因为陶沫一个和祁氏集团不死不休吗?   犀利的目光慢慢的扫过全场的人,比起义愤填膺的小一辈,陶靖之的平辈们心思则是更多,老一辈则是愤恨祁广德的欺人太甚,却又不得不屈服,唯独二叔公这一脉的人一个一个都是隐匿了几分幸灾乐祸。   “陶家祖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陶家自我接手家主之位已经十五年了,既然陶家这一次没有任何过错,如果祁氏集团要死磕,我陶家奉陪到底!”陶靖之面容陡然冰冷下来,带着一股子肃杀的血性,却已经是打算和祁家不死不休。   在潭江市陶靖之这个家主素来有君子的雅称,见人就是三分笑,气息儒雅,行事大方,但是了解陶靖之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只笑面虎,城府极深,精明干练,就连二叔公也没有想到陶靖之这一次竟然如此硬气,甚至到了不顾大局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陶野那小子双腿残废了,没有办法继承家主之位,所以陶靖之就疯了,宁可毁了陶家也不愿意便宜了自己?二叔公越想眼神越是阴郁。   “家主,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也许事情并没有到这个地步。”坐在同一桌的一个旁系长辈忧心忡忡的开口,祁广德行事的确过分,但是家主也要为大局着想,这样和祁氏集团撕破脸未免太过了。   “老叔,不是我冲动,而是我们没有退路。”陶靖之柔软了脸色。   “家主,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退路?祁广德虽然过分了一点,但是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他就不会给我们一天时间来商量此时,难道家主就要为了陶沫一人,葬送陶家上百年的祖业?”陶家昌的确是二叔公的亲儿子,此刻也不由揣测陶靖之的歹毒用意,宁可毁了陶家也不愿意交给自己和自己儿子来继承。   陶靖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愤恨不平的陶家昌,“大哥你认为我们陶家如何退让屈服,祁家才会善罢甘休呢?”   听到这话,陶家昌几乎脱口而出,是你这个家主得罪了祁家,只要你引咎辞职,祁家必定不会追究,但是陶家昌生生将这股子冲动给憋了回来,脸庞有些的扭曲,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陶沫,“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这事是因为陶沫起的,只要将陶沫交出去,相信祁家肯定会消气的。”   是陶家灭族,还是牺牲陶沫一个人,尤其陶沫还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在场的陶家人不管派系如何,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就有了决定。   二叔公此刻也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喝着茶,家主牺牲陶沫化解了这一次和祁家的危机,也会名声扫地,连自己刚准备收养的女儿都舍去去了,这样一来,谁还敢跟着陶靖之,总会担心是不是到了某个时候自己也会如同陶沫一样被牺牲被放弃了。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愈加的紧绷而窒闷,所有人都刷刷的将视线看向陶靖之这个家主,等待他最终的决定。   “让我牺牲陶家没有过错的人去讨好祁家,这绝对不可能!只要我陶靖之还在家主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牺牲陶家任何一个人!”陶靖之肃杀着俊逸的脸庞,一双凤眸冰冷而决然,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要和祁氏集团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看到陶靖之的作法,年轻的一辈都是热血沸腾,士为知己者死不过如此,可是年长的几辈人却忧心忡忡,家主的目的是好的,但是这样做牺牲却太大了,不值得,而且陶家也承受不起。   “既然家主为了一个陶沫要如此一意孤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二叔公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陶家昌也跟着起身,凶狠十足的瞪了陶沫一眼,“你将是陶家的千古罪人!”临走还要将这恶名扣到陶沫头上。   二叔公率先离开,他们这一派系的人也跟着都离开了,中间派的一些人面色也不好看,但是却不敢当着陶靖之的面离开,所以这一顿陶沫的认亲饭吃的异常尴尬而清冷,不到半个小时人都散了。   祁广德只留给陶家一天的时间考虑,而陶靖之强势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从二叔公那里得到消息之后,祁广德大怒的一脚踹翻了凳子,“既然陶靖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夜之间,整个陶家人心惶惶,不少人私底下都碰了面,当然,也有支持陶靖之的,也有反对的,但是就因为陶沫一人而和祁家撕破脸,不少人心里头还是有些的不满,陶家的女人们私下里更是将陶沫当成了扫把星。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气温回升到了十二三度,站在阳光下,隐约都有种春天要来的感觉了,可是陶家这一夜却是沉浸在紧绷和不安里。   “家主,祁家来人了。”陶管家向着陶靖之的书房走了过去,若不是有内鬼,祁家的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分明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没事,我去会会他们。”陶靖之朗然一笑,经过昨晚上的药浴,今天一早陶靖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陶野住的小院,没有想到卧房里陶野正呼呼大睡着,这让陶靖之终于松了一口气,能睡的这么沉,这说明药浴起了作用。   此刻,陶家正厅,祁家几人却是来势汹汹的坐在正厅里,除了昨天傍晚到来的祁广德和祁易邺父子,还多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有着一张过于漂亮的脸蛋,只是那眉眼里却透露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气,眼睛细长,看起来有些的刻薄。   祁广德父子和年轻女人还有另一个严肃着面容的老者都坐在正厅里,而门外则是祁家过来的四个保镖,双手放在背后,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也遮挡不住他们浑身的煞气。   陶靖之是和陶沫一起过来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祁广德一看到陶沫就想到自己就因为陶家一个旁系的小丫头,征地失败沦为笑柄不说,还被陶靖之丢到了审讯室里遭了一通罪,此刻祁广德怒着一双眼,恨不能冲上来就找陶沫拼命。   可是祁广德再怒,在座的这位祁家老者一记冰冷无情的眼神扫了过来,祁广德生生的将脾气给压了下来,阴着脸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祁五爷,有失远迎。”陶靖之眉头微微一皱,比起不上台面的祁广德,祁五爷负责祁家的刑法,是响当当的重量级人物,完全可以代表祁家,目光一扫,陶靖之看向高傲着脸,端坐在祁五爷身边的祁采薇,心里头大致明白祁家几人来的目的了。   “陶家主客气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吧。”五爷反客为主的招呼着陶靖之,一双阴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向着陶沫看了过去,骇然的戾气几乎要将人给射穿了一般。   可惜陶沫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面对祁五爷释放出来的阴冷杀气,陶沫浑然不觉一般,依旧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陶靖之身边,然后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果真不容小觑!祁五爷危险的眯了眯眼,只看陶沫这怯弱单薄的模样,一般人还以为她是软弱可欺的小姑娘,可是能在包厢里将冯家保镖金刚,一个两米高的男人给打的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承受痛苦的陶沫,绝对不是她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陶沫和祁先生之间因为征地所起的纠纷,相信五爷也清楚,这绝对不是陶沫的错,至于祁二少和陶沫在酒店打起来,那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插手。”笑容满面的开口,陶靖之三两句就将陶沫给撇的干干净净。   祁广德对陶沫出手,想要刑讯逼供,即使最后被陶靖之丢到审讯里受罪了,那也是祁家部对在先,至于陶沫和祁易邺之间,就如同陶靖之说的一般,小辈之间的问题,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谁家的熊孩子没有打过架,又不是三岁五岁的小娃娃,打架打输了还找家长,说出去那也是祁易邺输不起,祁家输不起。   “这些事暂且不谈。”祁五爷冷漠的看了一眼陶靖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祁采薇,“相信陶家主也知道,如今另公子双腿残废,如同废人,我家采薇乃是嫡系一脉唯一的女儿,不说要高嫁低嫁,至少要嫁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   “陶叔叔,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嫁给陶野这个残废的,我的未婚夫叫牧正则,现任职省委秘书一职。”祁采薇高傲的抬着头开口,似乎和陶家人说话都像是屈辱了她一般,明明和陶野之间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却已经光明正大的说牧正则是她的未婚夫,这绝对是对陶野的羞辱。   看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陶靖之,祁五爷缓缓开口:“采薇,不可失礼,今天爷爷过来就是要给你解除婚约的,陶家主,陶野残废了,这段婚约自然不能做数,当然我祁家也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卡里有三千万,还有陶家村后山那个高级度假山庄的开发权也交给你们,权当是我祁家的赔偿,毕竟陶野如今残废了,也需要一些钱防身。”   等到祁五爷说完话,祁采薇踩着高跟鞋一脸傲然的走了过来,将之前的婚书放到了桌子上,不耐烦的开口:“陶家主,签了这份协议,这婚书就作废了,不要耽搁了我和正则五月份的婚礼。”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陶靖之第一次如此的愤怒,龙有逆鳞!而陶野这孩子就是他的逆鳞,可是今天祁家人却一口一口残废,一口一个废物的,这让陶靖之的满腔怒火怎么都压不住。   “祁家果真好门风,女孩有婚约在身,却也敢出去勾三搭四,还自称有了未婚夫,如果祁老爷子还活着,只怕也要生生被气死!”陶靖之冷笑一声,出口的话也是锋利如刀,毫不客气的向着祁采薇射了过去,“既然你所为的未婚夫是省委大秘,我倒要亲自去省委问问,这样和有夫之妇勾搭成奸的人是怎么坐上省委大秘的位置?”   “陶靖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祁采薇气的浑身直发抖,自己愿意亲自来陶家一趟解除婚约,已经算是给陶家人面子了,更何况祁家还赔偿了几千万,陶家这些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陶沫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嘴皮子这么厉害,骂的祁采薇这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体无完肤,不过能将陶叔给气的理智大失,祁家这些人也真该死。   祁五爷也是脸色铁青,陶靖之怒骂祁采薇就等于是折辱祁家,看来广德说的一点不错,陶家人一个一个都是硬骨头,不自量力的以为可以和祁家相抗衡。   “靖之,你也太冲动一点了,你即使心里不高兴,但是祁小姐说的也不错,阿野现在双腿残废了,总不能耽搁祁小姐的大好青春。”二叔公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陶家一些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都是听到消息说祁家来人了,所以都跟着二叔公来了,没有想到在外面听到的却是陶野和祁采薇解除婚约的事情,这毕竟是家主的私事,所以大家也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谁知道事情就这么谈崩了,二叔公自然卡着最好的时机进来了。   祁采薇看了一眼二叔公,冷哼一声,“陶家总算还有一些明白人,一个残废竟然还敢妄想和我结婚,也不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家主,不如就着解除婚约这事将我们何祁家的纠纷化解了,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昨晚上想了一夜的老叔低声向着陶靖之开口,不管如何,总不能真的为了陶沫一个人让陶家灭族。   但是陶沫也的确没有做错,家主不愿意舍弃陶沫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陶家和祁家的婚事注定了要作废,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也了结陶沫和祁家的仇恨,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陶家的损失也是最少的。   祁五爷看了一眼进门的陶家等人,木然着老脸开口:“如果陶家主愿意解除婚约,我们和陶家的矛盾一笔勾销。”   听到这话,在场陶家人刷的一下将目光都期待的看向陶靖之,其实早在几年前他们都知道陶野和祁采薇之间的婚事不可能成,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是赌了一口气,如今只要家主稍微退一小步就可以化解陶家灭族的危机,这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爸,就结婚婚约吧。”坐在轮椅上,陶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笑着看向面色冷怒的陶靖之,这一段婚约一开始陶野自己都不看好,如今如果能化解陶家的麻烦,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靖之,你难道非要因为一时意气,就为了赌一口气,将整个陶家都赔上吗?这样的意气用事,你对得起陶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信任你的族人吗?”二叔公语调倏地严厉起来,故意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陶靖之身上,想要在无形中破坏陶靖之的威信。   陶沫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一手拿起桌上的钢笔,一手拿起一旁的婚书和合约,“既然这是大家都希望的,那就解除婚约吧。”   一边说,陶沫刷刷的在合约的背面快速的写了起来,片刻之后,将钢笔递给一旁的陶靖之,“陶叔,签名吧,这样和祁家的婚事就作废了。”   陶靖之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看了一眼陶沫,没有丝毫迟疑的写了名字,也接过一旁管家递过来的代表家主印记的章印在了合约上。   祁采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场将婚书给撕了,接过陶沫递过来的合约,刚打算签字,突然暴怒的尖叫起来,“休书?陶沫,你竟然敢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敢?你身为我哥的未婚妻,婚约是双方爷爷在世是订下的,可是红杏出墙,在外面勾三搭四,我陶家族规:女不贞者可休之。这封休书给你,日后你和我哥再没有关系,男婚女嫁互不相干。”笑嘻嘻的回答,陶沫表情是一派的冷静,但是那言语里却是无比的嘲讽和不屑。   ------题外话------   过年期间这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颜努力保证每天都更新,字数努力一万字,么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079章 真假邀请   听到祁采薇的尖叫声,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盯着掉在地上的合约一看,这才发现陶沫写的、陶靖之盖了章签名的并不是自愿解除婚约的合约,而是一纸休书,依照陶家祖训写下的休书,将祁采薇扫地出门了。   祁采薇气的浑身直发抖,刀子一般的凶狠目光的盯着陶沫,将地上的休书捡了起来,用力的给撕成了碎纸片,向着陶沫砸了过去,“你很好,很好!”   虽然陶野知道要以大局为重,所以他宁可忍气吞声的解除和祁采薇之间的婚约,也不愿意给陶家惹上麻烦,但是那种被叫做残废,被羞辱的屈辱感却一直都在,直到此刻被陶沫这么一搅和,陶野心里头积压的郁气一扫而空,看向陶沫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若不是怕将祁家这些人刺激的太过了,又顾虑着自己家主的身份,陶靖之此刻都要拍手叫好了,祁采薇和祁家不满这段婚约,陶靖之无话可说,可祁家不想担着悔婚的恶名,风言风语的折辱自己儿子,说他一个残废却想要和祁家联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让陶靖之这个爱子如命的父亲无法忍受。   陶沫这么一通闹,倒是让陶靖之狠狠出了这口恶气,看着暴怒的祁采薇和阴沉着脸的祁五爷,陶靖之悠然一笑,“既然婚书已经作废,那么陶家和祁家的婚约也就作罢,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只是如今不是祁采薇踹了陶野,而是陶家看不上水性杨花的祁采薇,一纸休书将她给扫地出门了,越想越感觉舒坦,陶靖之也打心底里更加喜欢陶沫,这丫头如同三叔公说的一样,果真对自己胃口。   若说丢脸,祁广德和祁易邺还真不算丢脸,毕竟男人之间打上一架算不得什么,真正丢了大脸的可是祁采薇,此刻气的浑身直发抖,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祁采薇此刻恨不能将陶沫给千刀万剐了,这样一个贱人,竟然敢如此的羞辱自己。   “采薇,既然婚约已经解除了我们回去。”祁五爷拉住要上去打人的祁采薇,阴郁的目光森森的看向陶靖之,冰冷的嗓音饱含煞气,“既然陶家敢如此羞辱我祁家,今日之辱,他日我祁五定然亲自找陶家主百倍讨回来。”   祁五爷在祁家负责的就是刑罚这一块,可谓是真正的狠人,他一开口,即使娇惯跋扈的祁采薇也不敢违背,祁广德和祁易邺也跟着起身一同离开。   走到门口,祁五爷突然停下脚步,明明屋子外是冬日温暖的阳光,可是站在门口光和影交汇处的祁五爷却如同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浑身阴寒的煞气足可以将小儿吓哭,语调愈加阴森逼人,“陶沫,日后行走在外却要小心一点,别一不小心残了死了。”   听到祁五爷这*裸的威胁,在场陶家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祁氏集团要对付陶家,必定需要一个过程,但是要对付陶沫一个小姑娘那就简单多了,是开车将她撞死,还是找一群人将陶沫活活打死,要怎么折磨陶沫,那不过是祁家的一句话。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祁家暂时不出手,陶沫头上也等于悬着一把刀,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样整天活在被祁家报复的阴影里,都能将陶沫活活给吓死。   陶沫莞尔一笑,神色悠然的看着出门的祁家四人,“祁五爷请等一下。”   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祁五爷犹豫了瞬间就转过身看向叫住自己的陶沫,若是其他人此时开口,祁五爷会认为对方是害怕了、是屈服了、是想要求饶了,但是看着笑靥如花,眼神透彻的陶沫,祁五爷明白这个小姑娘绝对不会对祁家低头的,咬人的狗不叫!   陶家其他人也跟着看向陶沫,心里头忍不住揣测陶沫是不是害怕了?也对,陶沫年纪太小,刚刚胡闹不过是一时意气,听到祁五爷威胁的话就害怕了也在情理之中。   无视众人猜测的目光,陶沫轻声笑着开口:“既然祁采薇也被我哥休了,那陶家村后山下的十亩荒地就当我们送给祁家的赔偿,转让合约我稍后会让人亲自送给祁广德先生。”   嗬!在场的陶家人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还以为陶沫是害怕了,谁知道她竟然还敢火上浇油的再次羞辱祁采薇,此时看着气的狰狞了表情的祁采薇,陶家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陶沫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陶沫,你等着,不将你碎尸万段,我祁采薇就不配祁这个姓!”气的浑身直发抖,祁采薇阴狠的目光满是杀气的盯着陶沫,今日之辱,她定然要陶沫付出血的代价,陶沫不死,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年轻人果真狂妄。”祁五爷虽然有几分高看陶沫,毕竟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对祁家人再三动手,这一身的骨头倒是硬的很,只可惜陶沫硬错了地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若不找回场子,日后祁氏集团如何在南江省立足。   祁家四人满身杀气的离开了陶家,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祁家和陶家之间的矛盾化为仇恨直接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这一次只怕真的是不死不休。   “哼,你倒是痛快了,却害了陶家所有人!”二叔公阴沉着表情,仇恨的目光歹毒狠辣的盯着陶沫,难怪能被陶靖之收为干女儿,果真和陶靖之一样的货色,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   二叔公对陶靖之这个家主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了陶靖之的父亲却没有传给自己,也因为陶靖之看似君子端方,可是行事却是说一不二,陶靖之接手家主之位后就开始漂白陶家,这才是二叔公最不满意的地方。   陶家嫡系一脉中,二叔公这一脉负责的就是陶家见不得人的地下生意,一旦陶家漂白,那就等于要结束二叔公手里的生意,彻底剥夺了他们这一脉在陶家的话语权,日后都是正规生意,二叔公这边的人都打打杀杀的莽汉,根本无用武之地。   “我倒认为这丫头做的很对,既然祁家如此折辱阿野,我们凭什么要给祁家人留面子!”三叔公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阴着脸的二叔公,陶家人身上的骨气在他们身上都消失了,难道今天就要任由祁家人上门羞辱陶家?那日后陶家还怎么立足!   在场其他人虽然很佩服陶沫果断和硬气,但是这硬气的代价却是太大了,祁五爷离开时那阴郁的表情说明此事不会善了,祁氏集团必定会对陶家动手,说不定陶家也会如同卫家一般,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且不说陶家这边的人心惶惶,愤恨而归的祁家四人此刻表情都不好,祁采薇更不用说了,她今天的脸面都被陶沫扒下来踩地上了,祁广德和祁易邺此时坐在车里,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报复陶家。   “易邺你和我走一趟,采薇你和广德先回宾馆去,陶家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两个不要私自行事,不要忘记了这里是潭江市,还是陶家的地盘。”坐在加长豪华汽车里的祁五爷冷冷的开口,过于严肃冰冷的脸上却不见半点的怒意,就好像刚刚被陶家人羞辱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祁广德不满的一抬头,对上祁五爷那阴森森的活似可以将人给吞进去的可怕目光,到口的话又灰溜溜的吞了回来,“我知道了,五叔。”   祁采薇不甘心的咬了咬红唇,比起陶家人的不识好歹,陶沫的冒犯更让祁采薇愤怒,她是堂堂祁氏集团的小公主,陶沫算什么东西?   不要说她只是陶家旁系里出身,从小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农村丫头,就算陶沫真的是陶靖之的女儿,在自己面前,那也是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低贱身份,可是今天这死丫头、小贱人竟然敢冒犯高贵的公主殿下,这让祁采薇越想越愤怒,但是祁五爷开口了,祁采薇只能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祁五爷带着祁易邺下了车,重新坐上后面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看起来要低调了很多,而司机已经事先得到了祁五爷的指示,黑色奥迪调转车头直奔潭江市政府大楼而去。   “易邺,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潭江市政府吗?”祁五爷半眯着眼小憩着,看似随意的问话,可是却能听出他话语里蕴含的深意。   祁氏集团能发展的这么庞大,和祁家的几任家主的努力分不开,而祁家这一次默认的继承人祁峻茂原本是高智商的优秀人才,也必定可以带领祁氏集团走向新的高峰,祁峻茂自小就表现出异于普通人的精明睿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自从十八岁成年,祁峻茂这个继承人正式在世家圈子里亮相之后,身体却一点一点的垮了。   十八岁之前的祁峻茂不但头脑精明,身体素质也是极好,精通古武术,但是他身体就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气神一般,越来越弱,无数的名医都亲自看诊,甚至也进行了会诊,但是却查找不出任何的病因,祁峻茂身体就这么垮了,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到如今能活几年也是个未知数,所以祁家嫡系一脉的继承人就落到了祁易邺的头上。   祁五爷这样询问祁易邺也是为了培养这个未来祁氏集团的继承人,虽然祁易邺也算是内定的继承人,但是毕竟只因为嫡系的身份和血脉而已,论起能力才干,祁家也有不少的优秀后辈,为了让祁易邺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主之位,嫡系这一脉不遗余力的要培养祁易邺。   看了一眼车窗外倒退的景色,祁易邺靠在真皮后座上,懒洋洋的开口:“不管如何陶家也是潭江市的势力,我们要对付陶家,和潭江市的领导通通气要方便很多。”   即使是潭江市市委,祁氏集团也不放在眼里,毕竟祁氏集团的关系可是遍布南江省,若是潭江市的这些领导不识抬举,祁氏集团有的是办法将他们拉下马,但是目前没有必要这样做,先去接触一下看看这些领导的态度。   祁五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点拨祁易邺,“这只是一方面而已,你应该也听说了这个杨杭,他在上位之前就是拿卫家开刀立威。”   一夜之间,将卫家连根拔起,杨杭也趁机在潭江市立足,因为之前的余威,即使杨杭是孤家寡人一个到了潭江市,市委其他人包括潭江市的其他势力也丝毫不敢小觑杨杭,他市长的工作倒是开展的红红火火、顺顺当当。   黑色奥迪车在经过检查之后顺利的停了下来,杨杭的秘书小潘也快步迎了过来,“祁先生,杨市长在办公室里等候两位,这边请。”   杨杭的办公室在八楼,据说上一任的市长很相信风水,这个办公室从楼层到进门的摆设,都是有利于政途的发展,一眼看去办公室极其宽敞,高档木质的茶几上,杨杭正慢条斯理的泡着茶,金色镜片后的目光里闪过精锐的光芒。   “杨市长,祁先生他们到了。”潘秘书一看杨杭自己在泡茶,将祁五爷和祁易邺送进办公室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动作轻缓的关上门,隔绝了办公室里三人交谈的声音。   杨杭很年轻,身材是一股子的精瘦,宽肩窄臀,在笔挺的手工西装衬托之下看起来精神勃发,俊逸斯文的脸上戴着金边眼镜,虽然见人三分笑,但是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精明、世故圆滑的男人。   “祁五爷,祁二少,请坐。”握手之后杨杭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递了过去,“从老家带过来的大红袍,味道还是不错的。”   祁五爷倒也不着急说明来意,低头品了一口,香气浓郁,甚至还隐约有股子兰花的香味,绝对是极品的大红袍,能拿出这样的茶叶待客,这个杨杭不简单,背后果真有人。   喝着茶寒暄了一番,祁五爷愈加感觉杨杭的不凡,年纪轻轻,却是滴水不漏的圆滑,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不从政真的是暴殄天物,更何况杨杭才多大,三十岁出头就已经是市长的职位了,再有十年,这个年轻人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想到此,祁五爷已经打算交好杨杭,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潭江市,说不定三五年就会调任到省委,到时候对祁氏集团的影响就大了,此时打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杨市长,今天前来主要是有件事要和你通个气。”祁五爷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同样正襟危坐、态度严肃的杨杭,也没有迟疑的将祁家和陶家的矛盾说了一遍,“杨市长如今掌管着潭江市,日后我们祁家和陶家只怕会有一番大动作,造成的不便,还请杨市长多多包涵。”   祁五爷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祁家和陶家已经撕破脸、不死不休,当然,这会死的肯定是陶家,祁五爷需要的只是杨杭的一个态度,他若是趁机和祁家交好,那么祁家也会给一些好处,陶家倒台,这正是杨杭安插自己势力和手下的大好机会,有祁家暗中帮忙更是事半功倍。   当然,杨杭若是不愿意步子迈的太大,毕竟卫家才败在杨杭手里,杨杭如果怕影响不好,想要走的稳妥一点,对于祁家和陶家开战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祁家依旧会交好杨杭,这对杨杭日后的升迁都有莫大的便利。   在祁五爷和祁易邺看来,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以杨杭的精明睿智,他更知道该怎么选择。   陶沫还真是惹祸的体质,这是走到哪就将战火烧到哪了,前面弄死了卫家,如今又和祁氏集团杠上了,杨杭突然很想见陶沫一面,能将祸闯的这么大,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从记事开始杨杭就跟着陆九铮的,比起陆九铮和陆家人相处的时间,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   一想到上校那冷漠的性子,连陆家的事情都不会插手,如今竟然要照顾陶沫这个四处惹祸的小丫头,杨杭想想就想笑,这倒是应了古话说的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祁五爷,俗话说的好在其位、谋其政。”杨杭朗声笑着,神色一片清和,“我身为一市之长,能做的不多,但是至少能庇护我旗下的人,否则日后外人谈起我杨杭,只怕就只会用软弱无能来形容了。”   “杨市长这是要护着陶家了?”祁五爷脸色倏地一沉,阴暗的目光打量着拒绝橄榄枝的杨杭,他才到潭江市不久,和陶家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即使陶家败了,于杨杭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可是为什么杨杭宁可得罪祁氏集团,也要护着陶家,这绝对不是一个精明的从政的男人会做出的选择。   祁易邺原本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头的汝瓷茶杯,此刻一听到杨杭的话,啪的一声将手里头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暴怒的双眼里满是阴狠的戾气,对着杨杭就怒骂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   “易邺,闭嘴!”祁五爷警告的看了一眼发怒的祁易邺,杨杭背后有人撑着,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祁五爷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杨杭,完全不见一丝的怒火,不由再次感叹这个年轻人的沉稳老脸,至少易邺的情绪太容易波动了。   “杨市长,这是我们祁家和陶家的纠纷,只要我们不违法乱纪、触犯法律,相信杨市长也不会插手。”祁五爷毕竟是老江湖了,此刻虽然也有些不满杨杭的不识好歹,但是却也知道对方有这个资本,陶家根本不足为惧,但是祁五爷还是不愿意因为陶家和杨杭交恶。   精明一笑,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祁五爷大可放心,正当竞争我肯定不会过问,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规律,但是如果有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违法乱纪,也不要怪我杨杭铁面无情!”   半个小时之后,祁五爷带着依旧暴怒着脸的祁易邺离开了市政府大楼,只是比起来时两人的好心情,此刻即使是祁五爷也是阴沉着脸,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受挫。   送走了两尊祁家大神,杨杭很是可惜的看着被祁易邺砸碎的茶杯,这可是上好的汝瓷,碎了一个就等于整套茶具都废了,一会要找上校报销去,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操权,我都到潭江市这么多天了,怎么,你是大姑娘嫁人?还不好意思出来见我?”   “滚你丫的,老子这边忙着呢。”操权粗犷的笑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如果说杨杭是陆九铮身边精明如狐的军师,那操权绝对是性情好爽却忠心耿耿的黑熊,“我后天有时间过来,记得将酒备足了,老子还不相信喝不倒你这个小白脸。”   “你一碰到酒就没脑子了,那祁家的继承人也敢揍了。”杨杭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是不是陶沫一打架你就闷着头往前冲,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以陶沫马首是瞻了。”   微微一愣,操权怎么听都感觉这话弥漫着一股子的酸味,可是他性子粗,也没有多想,“那是我妹子,上校可是将陶丫头当女儿养呢,这样算起来那就是我亲侄女了,我不护她护着谁,等后天我来市里了请你吃饭,见到面了,保管你小子也会喜欢陶丫头,特别乖巧特懂事,这样是我女儿就好了,谁敢欺负,老子拉一个团的人去揍死他!”   饶是一贯冷静自若,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杨杭,此时嘴角诡异的抽了抽,当女儿养?不过小了十岁而已,上校这是当哪门子的女儿?还有操权这头蠢熊,还特乖巧特懂事?自从自己知道陶沫这名字后,她依旧一直在惹事,要不就是走在惹事的路上。   因为杨杭的态度,祁五爷决定暂缓对陶家的动手,杨杭背后有人,若是贸然出手得罪了杨杭,这等于给祁氏集团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而且会是越来越强大的敌人。   陶家。   二叔公和陶家昌原本打算祁家对陶家动手之后,到时候必定人心惶惶,他们再趁机拉拢一下陶家人,慢慢架空陶靖之这个家主的权利,二叔公甚至决定对祁家投诚,里应外合,必定可以一举将陶靖之一脉的人都拿下。   可是谁曾想祁五爷等人当日愤怒离开,甚至丢下了狠话,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这都好几天过去了,明天就是正月十五过小年了,也没看见祁家有什么动作,陶家其他人悬着的心总算都放了下来,唯独二叔公和陶家昌气的够呛。   “爸,你说祁家是怎么回事?陶沫那个小丫头如此羞辱了祁家,祁家难道就这么算了?”陶家昌越想越憋屈,只要陶靖之犯了重大错误,自己就可以联合其他人逼迫陶靖之让出家主之位,可是左等右等,竟然屁事都没发生。   二叔公脸色也是阴郁的难看,但是陶靖之如今将自己这边的人盯的紧,二叔公也不敢贸然去见祁家人,一旦被陶靖之抓到证据,这不亚于是叛族,所以二叔公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忍着。   “既然祁家没有动作,我们也暂且按兵不动,卫家被连根拔起之后,我们也损失了不少人手,和卫家合作的一切产业也都被查封了,陶靖之盯的紧,暂时先这样。”二叔公冷冷开口,若不是卫家突然倒台,自己这边损失不会那么大,也就不会被陶靖之给压的喘不过气来,目前势不如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陶家昌虽然愤恨不甘,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三叔公对待叛徒那可是心狠手辣,即使陶家昌也不敢去挑衅,只能暂时龟缩着。   相对于二叔公这一脉的憋屈和挫败,陶靖之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好,陶沫出手开了方子,虽然只是泡了药浴,但是陶野被寒气折磨的痛苦减缓了许多,至少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而且陶沫也开了食疗的方子,情况已经向好的方面发展。   和祁家撕破脸之后,陶靖之也做了十足的准备,潭江市毕竟是陶家的地盘,所以祁五爷他们去了市政府见杨杭之后,满脸冷怒的离开,尔后祁家没有任何动作,如同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陶靖之就明白祁家这是在顾虑杨杭的存在,如此一来,一时半会祁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正好趁着这时间,陶靖之亲自出门带着律师去见了董大师商讨西南药材基地的事情,不得不说董大师虽然古板又固执,但是却是重诺的,之前欠了陶沫一个天大的人情,再者王涛这个小胖子却是难得的真性情。   也许王涛这个小胖子的中药材知识的确没有褚若筠这个褚家大小姐扎实,但是王涛也不笨,又认真刻苦,做事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性,最重要的是王涛不像是徒弟,更像是儿子,对待董大师那是打心底的尊敬和关心。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董大师因为丧子的悲痛心情好了很多,将这份父爱慢慢的转移到了小胖子王涛身上,陶靖之的亲自上门拜访,董大师难得没有板着老脸接待了他。   再者陶靖之也是一个让人有好感的人物,在陶靖之身上看不见商人的奸猾狡诈,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陶靖之第一面就赢取了董大师的好感,更何况陶靖之这老狐狸对付古板固执的董大师手到擒来,双方相谈甚欢,在双方律师的鉴证之下签署了开发西南药材基地的方案。   “董大师让出60%的股份给陶家,不过后期的投资追加也都是陶家的,合约签署之后,董大师每年只拿红利,而且这剩下的40%的股份,董大师给了一半给王小胖。”喝着茶,陶靖之心情是说不出来的愉快,西南中药材基地的投资巨大,但是经营好了之后,日后的利润也是极大的。   “董大师那臭脾气也就王小胖能受得了。”一想到孤僻古板又固执的董大师,陶沫都退避三尺,看来当初自己将收徒的机会让给了王涛却是正确的选择,若是王涛心性不好,董大师即使收了他为徒弟,也不会将20%的股份给他。   想到董大师,陶靖之也不由的笑了起来,的确性子古板又难搞,估计这些大师专家都有这脾气,陶靖之刚要开口,却见一旁陶管家拿着烫金邀请函快步走了过来,“谁家的邀请函?”   “这是给小姐的。”陶管家将看起来档次就很高的邀请函递给了陶沫,随后又将一模一样的另一份邀请函递给了陶靖之,陶管家双手负后恭敬的站在陶沫身边,“是小姐认识的人吗?”   若不是自己习的就是草书,陶沫还真没有认出邀请函下面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刘亦灿。微微愣了一下,从原主残留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这个渣男!   当初在潭江大学的时候,明明是这个渣男为了寻求安慰和肯定,主动和原主走到了一起,原主甚至将奖学金拿给刘亦灿去花,结果这个渣男在走红之后就翻脸无情,当然,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刘亦灿若是光明正大的分手,以原主那怯弱又善良的性子肯定会答应。   可是刘亦灿这个渣男却是小人之心,担心原主会乱说败坏了自己当红小生的名誉,所以明着不说分手,却故意在潭江大学拍戏取景的时候陷害原主,让那些痴迷刘亦灿的女生仇视原主。   原主性子原本就是逆来顺受的怯弱胆小自卑,刘亦灿这个渣男更是三番五次的陷害,不清不楚的对外说原主的纠缠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就这样利用了那些追星追到脑子发热的女大学生,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和精神虐待,再加上渣男的冷血无情,原主最终得了厌食症香消玉殒了。   之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陶沫几乎都将这个渣男给忘记了,谁知道今天这邀请函正是刘亦灿派人送过来的,邀请陶沫参加谭江市的小年夜拍卖晚会,陶沫合上邀请函,冷笑一声,“是过去认识的一个人,怎么了?”   “若不是家主也收到邀请函了,我也不会注意到小姐的邀请函有什么不同。”陶管家态度依旧恭敬,指了指陶沫手中的邀请函,“小姐这邀请函最下面这个龙凤呈祥的标志是印刷的,而家主的邀请函却是大师手绘上去的。”   “所以我这张邀请函是假冒的?”陶沫晃了晃手里头的邀请函,从外表看是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同,都是烫金的,纸质极好,看起来奢华而高档,谁会想到这邀请函竟然是假的。   如果渣男真的送了邀请函过来,陶沫还懒得去,谁知道渣男竟然出这个幺蛾子,自己要是不过去,还真是对不起他特意弄的这个假邀请函。   “和你有仇?”陶靖之倒是来了兴趣,意味深长的看着陶沫,这丫头越是笑的云淡风轻,出手越是很狠,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这小煞星了。   “陶叔,这个邀请函我要了。”陶沫将陶靖之手里头的邀请函也抢了过来,将两份邀请函都收了起来,她倒要亲自去见见这个渣男。   陶管家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秉持着一个管家的专业素养,此刻向着陶沫询问,“小姐需要替你准备什么样的礼服?”   “不用这么麻烦,我就这样去。”不在意的摆摆手,陶沫不大喜欢穿礼服,更何况渣男一直以为原主贫穷又自卑,穿了礼服说不定会引起渣男的怀疑。   “你要怎么闹腾就怎么闹吧,我老了是管不住你了,不过给你办的黑钻卡带着,若是看上什么东西就买回来,别给我省钱。”陶靖之笑开口,一开始收养陶沫的确有几分利益的关系,想要让陶沫日后护着陶野,但是如今陶靖之是真的将这丫头当成女儿看待了。   ------题外话------   大年初一要去常州旅游,初三回来会绕道去乌镇玩一下,所以颜弱弱的告知一声,首先是坚决不会断更的,亲们可以不用担心的,么么。   不过更新的字数会减少一些,努力保证每天至少六千字,即使外出,也会在宾馆里努力再努力的打字,抱抱亲们,快过年了,祝福大家新年快乐!PS:谢谢亲们送的花花和月票,太感动了,抱抱O(∩_∩)O~   ☆、第080章 当面羞辱   潭江市小年夜拍卖晚会已经成功举办第58届了,一直以来这都是潭江市规格最高的宴会,有资格参加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刘亦灿若不因为出生在潭江市,再加上现阶段名气正火,又因为他交往了一个强有力的女朋友,只怕他也没有资格拿到邀请函。   这一次的小年夜拍卖晚会是在豪华游轮上举行的,上下一共八层,吃饭住宿游玩应有尽有,而此刻渡口早已经灯火辉煌、豪车云集,记者也是闻风而动,早早就守候在一旁,手中的长镜头单反咔嚓咔嚓的按着。   “小姐请下车,我和阿明会一直在这边等着小姐回来。”因为陶靖之的命令,陶管家亲自护送陶沫来到渡口,而陶管家口中的阿明正是陶家培养的贴身保镖,非陶家嫡系一脉没有资格配备贴身保镖。   知道陶管家的固执,陶沫也很是无奈,不过却也不会拒绝这份关心自己的好意,“知道了,那我先过去了。”   陶沫一身普通衣着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四周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在一群或高贵、或华丽、或典雅的礼服中,陶沫这淡蓝色的大衣、牛仔裤、小皮靴,怎么看都不搭调。   不过诧异的众人也没有什么鄙视不屑,毕竟这一次的小年夜拍卖会很多是一些低调的世家,平日里并不张扬,这些人穿着也随意多了,并不一定都是礼服。   负责门口检查的人员态度极其的恭敬,并没有陶沫的衣着而改变态度,微微鞠躬之后,微笑着开口:“小姐,晚上好,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稍等一下。”陶沫没什么迟疑的从包里拿出那一张假的邀请函递了过去,灯光之下,邀请函在灯光照射之下熠熠着璀璨的光芒,足可以看得出这烫金邀请函的精致。   工作人员打开邀请函,原本是打算对照手中邀请函上的名字和自己这边主办方给出来的宾客名单,可在主办方的名单上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陶沫的名字,工作人员一愣,又仔细的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陶沫的名字。   “抱歉,小姐,请稍等一下。”工作人员倒没有多想,毕竟陶沫的态度太坦然,可是当第三遍都没有找到陶沫的名字之后,后面等待进入游轮的客人已经排起了长队。   “怎么回事?怎么让客人一直在外面等着!”这边负责宴会杂事的主管快步的走了过来,责备的看了一眼低着头查找名单的工作人员,“到底怎么了?”   “这位小姐的名字我没有找到。”工作人员也急了起来,虽然已经是正月十五了,但是因为在江边,所以江风一吹还是有些冷,女士都穿着礼服,被江风一吹都冷的一哆嗦。   主管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没有穿正装的陶沫,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来看看。”   脚步上前的同时,主管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年轻男人打了个手势,随后装腔作势的拿起陶沫的邀请函看了看,忽然话锋一转,“这位小姐,你这邀请函是假的!”   此话一出,后面一直等待排队的宾客不由都恼火起来,原本他们就被江风吹的冻死了,不过因为在这样高档的场合里,自然不敢抱怨什么,唯恐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结果陶沫的邀请函竟然是假的,就是这么一个想要混入小年夜拍卖会的骗子害的他们吹了十来分钟的冷风,众人的火气不由蹭蹭的往上冒。   “假的?”陶沫微微一笑,看起来也很是诧异。   “当然,这一次的邀请函是我亲自取回来的,邀请的都是潭江市的名流,邀请函下方的龙凤呈祥还是请美术界的白大师亲自手绘上去的,而小姐你这张邀请函虽然做的以假乱真,但是龙凤呈祥的标志却是印刷的。”   主管大声的开口,鄙视的看着陶沫,随后向着后面排队等待的宾客鞠躬道歉,“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工作疏忽,让这样的骗子耽搁了大家的宝贵时间,我们马上就处理。”   “好了,快将这个骗子赶走。”等的不耐烦的一个女士皱着眉头开口,带着宝石的手理了理耳边的钻石耳环,一副暴发户的奢华,不屑的看了看陶沫,“一看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包子,还不快将她赶走。”   “这位小姐,还请你让开,不要挡了我们的贵宾通道!”主管这一下面对陶沫的态度就恶劣了很多,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如果小姐你再执迷不悟,我们就要让保安将你强制拖走了。”   这边还在僵持着,外围守候的记者突然热情高涨的喧哗起来,却见白亮的灯光之下,刘亦灿一身得体的燕尾服,刘海被梳到了脑后,露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此刻热情洋溢的和四周激动的记者挥手致意着。   “是小天王刘亦灿!”   “果真是当红小生,竟然也有资格出席今晚上的小年夜拍卖会,想必日后的星途会更加顺利。”   “小灿灿看这边,笑一个!”   “天哪,好帅!好阳光!为什么这么帅的男人有女朋友了!”   随着记者的喧哗,不少宾客也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明星出现引起记者的轰动,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却是带着几分的不屑,毕竟在他们看来明星不过是戏子,再出名那也是三教九流,不值一提。   刘亦灿赚足了眼球,也摆拍了几个帅气十足的姿势给记者照相,这才用好听的声音朗声开口,“抱歉了,还要抓紧时间进入会场,就不和大家一一打招呼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接受大家的采访。”   这边刘亦灿虽然向着贵宾通道走了过去,后面拥堵过来的记者依旧不死心的跟在后面,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这肯定能登上明天娱乐圈的头条,就在这时,原本笑容阳光而帅气的刘亦灿表情突然一僵。   虽然瞬间刘亦灿又恢复了一贯的爽朗笑容,可是眼尖的记者们还是发现了不妥,刷一下,众多记者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刘亦灿和陶沫这边,一定有猫腻!绝对的猫腻!说不定能弄个独家头条。   “陶沫,你怎么在这里?”一脸的诧异,刘亦灿虽然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让四周围拢的记者都听见了,没有想到小天王竟然认识这么一个衣着普通的邻家小姑娘,爱恨情仇的桥段在众多记者的脑海里刷刷的上演着。   “难道这位小姐是刘先生你的朋友?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刘先生劝她现在就离开,不要耽搁我们的工作,看在刘先生您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追究这位小姐利用假的邀请函想要混进拍卖会的责任了。”   主管故意高声开口,不单单将陶沫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也趁机炒高了刘亦灿的身价,毕竟主管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追究陶沫的责任。   一时之间,众多记者不由八卦起来,手中的镜头更是对准陶沫的脸咔嚓咔嚓的拍了起来,这绝对是大新闻!目测是小天王的女粉丝痴迷小天王,不惜弄了假的邀请函想要蒙混过关进入会场,静等事态的发展。   “陶沫,虽然在潭江大学的时候我们是校友,但是我已经明确的和你说过,我不可能和你交往,而且我已经有了深爱的女朋友,还请你不要这样再追着我不放,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刘亦灿果真不愧是当红小生,将那种无可奈何却又不忍心伤害一个小姑娘的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似乎一直强忍着陶沫无休止的骚扰,但是已经忍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刘亦灿皱着眉头,一张英俊的脸瞬间成为了忧郁小生的俊脸,语调也软化了很多,“陶沫,你骚扰我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再去骚扰我的女朋友,我真的要报警处理了。”   看着自导自演的刘亦灿,陶沫眼神愈加的冰冷,就是这样一个渣男,最后逼死了原主,到现在还有脸颠倒黑白,有那么一瞬间,陶沫想着直接弄死这个渣男一了百了。   可是想到原主在大学里受到的那些冷暴力和精神折磨,想着原主心里头最后一点生的火焰在刘亦灿冷血绝情的算计里最终熄灭,陶沫突然改了主意,她要慢慢弄死这个人渣,让他一步一步从神坛跌落,被所有人唾弃,最终一无所有!   “亦灿,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进来!”从会场走了出来,冯霜苔高傲的昂着脖子,如同走下凡尘的高贵公主一般。   冯霜苔知道刘亦灿有一个前女友,但是以冯霜苔的身份,她根本不屑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还没有资格让她上心、注意,更何况刘亦灿也说了是前女友不要脸的纠缠,刘亦灿爱的只有冯霜苔这个冯家骄傲的小公主。   之前在百泉县,冯霜苔原本是去讨好祁家二少祁易邺,谁知道后来竟然被人给搅和了,祁二少也被打了,而且她的贴身保镖金刚到现在还没有下床。   前来看诊的中医说了金刚是被特殊的手法拍打了穴位,导致筋骨错开,所以才会这么痛,医生也没有治疗办法,最多开一点止痛药,只能等筋骨慢慢的恢复到原位,痛苦才能消除,金刚也才能痊愈。   冯霜苔自然也想要打探那一天在包厢里出手的女人是谁,可是因为有陶靖之善后,抹除了一切痕迹,冯霜苔一点情况都没有查到,冯家人相信祁家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但是鉴于祁家的门第,冯家也不敢派人去询问。   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冯霜苔这几天过的很憋屈,一股子火憋在胸口怎么都发泄不出来,这个时候身为贴身好男友的刘亦灿立刻就出了主意要给冯霜苔解气逗乐,刘亦灿想到的就是刁难陶沫,踩着陶沫来讨好冯霜苔。   冯霜苔也挺膈应,竟然还有不要脸的贱人敢觊觎自己的男朋友,虽然她对刘亦灿也只是玩玩而已,毕竟一个英俊阳光的男朋友随叫随到,小意温柔哄着自己,很让冯霜苔满意,所以冯霜苔才让刘亦灿接手恶整陶沫这件事。   结果等得不耐烦的冯霜苔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刘亦灿身边的女人,正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罪魁祸首!一想到就因为陶沫的搅局,让冯家讨好祁二少的机会活生生的断送了,此刻冯霜苔看向陶沫的目光都喷出火来。   没有发现冯霜苔陡然之间阴冷下来的表情,刘亦灿立刻一展笑容,大步向着冯霜苔迎了过去,亲密的揽着她的肩膀,随后一脸郑重的对着陶沫宣誓:“陶沫,我最后说一遍,我爱的人是我的女朋友,冯家大小姐,以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而且我也不可能喜欢你的。”   “原来是冯家大小姐,幸会!”陶沫挑起眉梢,嗤笑的看了一眼冯霜苔,虽然刘亦灿一直表现出来的是陶沫死缠烂打,但是相信冯霜苔自己清楚原主和刘亦灿曾经交往过。所以此刻陶沫这挑衅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自己不要的渣男,冯霜苔竟然当成宝一样。   “你到底是谁?”冯霜苔也不傻,之前自己派人去查,根本没有查出蛛丝马迹,现在再结合陶沫的名字,冯霜苔眉头一皱,“你是陶家的人!”   “霜苔,你怎么了?”刘亦灿一头的雾水,但是明显看得出冯霜苔的不高兴,不由对着陶沫怒斥,“陶沫,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里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快拿着你的假邀请函离开吧!”   一旁主管见状更是叫来两个保安要强行将陶沫给拖走了,陶沫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刘亦灿,“幸好我和你掰了,否则你这样的渣男交往,还真是贬低了我陶家大小姐的身份!”   陶家立足潭江市多年,在陶靖之手里半漂白之前走的一直都是黑道,虽然陶家是臭名昭著,但是陶家当年却是潭江市响当当的黑道家族,半漂白之后,陶家结束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如同毒品这一类的生意。   有需求就有市场,陶家半漂白之后,冯家杀出了一条血路,接手了陶家这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也从当初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一跃成为潭江市的一方势力,后来这几十年,冯家更是左右钻营,到如今势力也不算小,但是和陶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没有理会错愕的刘亦灿和暴怒的冯霜苔,陶沫再次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邀请函丢给了主管,“陶家、陶沫。”   随后不等主管反应,陶沫率先向着会场走了进去,留下一种错愕呆愣的众人,而主管接过邀请函一打开,看到邀请函上所邀请的对象时,表情倏地一下就苍白了,只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陶家虽然半漂白了,但是也是潭江市说一不二的黑道大佬,自己得罪的竟然是陶家大小姐!想到此,主管双腿一个颤抖,差一点就站不稳。   论起来,冯家捡的是陶家不要的生意,而如今冯家大小姐冯霜苔接手的也是陶沫不要的前男友,怎么看陶沫都死死的压了冯霜苔一头。   “刘亦灿,你这个蠢货!”气急败坏的冯霜苔啪的一巴掌扇到了刘亦灿的俊脸上,看着四周那些对准自己这边的镜头,冷怒的命令,“给我将所有的照片都删除掉,明天如果有任何报道出来,不要怪我冯霜苔不客气!”   随后不顾错愕的众人,踩着高跟鞋啪啪的向着会场走了进去,如果不是刘亦灿这个蠢货,自己怎么会丢了这么大的脸!只有刘亦灿这个蠢货以为陶沫只是一个农村出来,怯弱自卑又没用的小丫头。   被打傻的刘亦灿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冯家已经有保镖过来让在场机会将刚刚拍下的照片删除,刘亦灿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自己被女人给打嘴巴的照片如果流出去了,自己的星途说不定就完了。   此时也顾不得脸上的痛,刘亦灿看向同样脸色苍白的主管,皱了皱眉头,拿过他手里头紧抓的邀请函,“这是陶家的邀请函?”   “是,刚刚那是陶家大小姐,我完了,真的完了!”主管此时恨不能时间倒转回去,他为什么要讨好冯家大小姐去刁难一个小姑娘,谁知道踢到铁板了!   陶家虽然臭名昭著,但是陶家家主素来护短,今天自己刁难了陶家大小姐,主管不用想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只要是潭江市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陶家的,那个臭名昭著黑道家族,据说早些年陶家还从事贩卖人口,从拐卖幼儿到买卖年轻漂亮的女人,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名声臭到极点,但是黑帮家族一贯都是如此。   刘亦灿就算给他两个脑子,他也不可能将胆小怯弱又贫穷的陶沫和潭江市陶家联系到一起,还陶家大小姐?那个胆小如鼠的灰姑娘,怎么可能是陶家大小姐?   这些世家千金肯定都像霜苔一样尊贵高傲、挥金如土,出入的都是高级场合,不管去哪都有保镖跟着,豪车接送,陶沫怎么看都和陶家大小姐搭不上边。   但是想到冯霜苔刚刚怒火冲冲离开的模样,刘亦灿一咬牙也跟着向着会场走了进去,相对外面的江风冰冷,会场里倒是暖气十足,衣香丽影、觥筹交错,一派上流社会交流的场合。   不少人都端着酒杯站在一起寒暄着,交流着新的一年的投资方向和重点,女士们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谈论春季最流行的服饰配饰,或者八卦着潭江市的一些秘闻,当然,今天的拍卖也是众人谈论的焦点。   刘亦灿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脸怒火坐在沙发上的冯霜苔,立刻满脸温柔的走了过去,至于陶沫的事情先暂时放一边,小意温柔的哄着,“霜苔,心情好一点了吗?需要我给你拿个小蛋糕过来?我看了有你最爱吃的乳酪蛋糕。”   “闭嘴!”依旧怒气难消,冯霜苔厌烦的瞪了一眼刘亦灿,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家父亲的电话,“爸,你知道陶家陶沫的事情吗?陶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小姐?”   “怎么?在会场碰到了?”电话另一头的冯雄虽然不解自家女儿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但是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据说是陶家分家的一个小姑娘,父亲死了,母亲失踪,陶靖之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她了,收为了干女儿,在陶家据说很有大小姐的派头,听说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丫头,脾气大的很。”   “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爸你看上的那尊玉佛我一定给你拍下。”陶沫还真是陶家大小姐,皱着眉头,冯霜苔挂了电话。   才收养的,这么说刘亦灿之前的话并没有骗自己,想到这里,冯霜苔才给了刘亦灿一个好脸色,接过他手里的乳酪蛋糕吃了一口。   “宝贝,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陶沫怎么成了陶家大小姐,你也知道过去她就像是个灰老鼠,整天纠缠着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刘亦灿趁机哄着冯霜苔,将姿态摆的低低的。   或许是因为他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冯霜苔脸色舒缓了不少,“既然如此,你去安排一下,拍卖的时候让我和陶家大小姐坐在一起,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若是丢了陶家的脸面就不好了。”   刘亦灿怔了一下,随即听话的点了点头,“行,只要你高兴就行,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下座位的问题,宝贝,不用生气了。”   冯霜苔有自己的考量,陶沫只不过是年后陶家才认回来的,虽然冠着陶家大小姐的名头,但是在冯霜苔看来,陶沫只是陶靖之收养的,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目的才收养的陶沫,但是一个收养的干女儿和自己这个冯家真正的大小姐肯定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一会儿拍卖会开始,冯霜苔就要让陶沫看看自己的财力,挥金如土不过如此,自己可是冯家大小姐,随身携带的卡里就有一千万,这些都可以随自己支配。   她倒要看看陶沫这个收养的干女儿能有多少钱来参加拍卖会,会场拍卖的珠宝玉器,古董摆设动辄就是百万,冯霜苔冷哼一声,陶沫自然以陶家大小姐自居,倒要看看这个陶家大小姐是不是名副其实,想压自己一头,也要看陶沫有没有这个本事!   半个小时之后,包厢。   对于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和冯霜苔一起,陶沫并没有在意的坐了下来,倒是刘亦灿一扫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时面对陶沫态度柔和了很多,似乎有些想要脚踏两只船的趋势,这让陶沫差一点没一拳头对着刘亦灿那张俊脸挥过去,这个渣男还真敢想!   “欢迎各位贵客参加潭江市第58届小年夜拍卖会,我是今天的司仪,事先透露给大家一个绝密消息,据说……真的是据说哦……今天压轴的将是一件上千年的宝贝的,至于这历史悠久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司仪谈笑风生的开始了开场白,然后是一些位高权重的人上台致辞,换来一阵一阵热烈的掌声,等到八点半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件一件动辄上百万的珠宝首饰相继被拍下,当然,今天拍卖会所得的款项中会抽出百分之十拿来做慈善,这也是在场这些宾客们异常活跃的原因之一。   人的社会地位到底一定高度,财富也聚集了很多之后,最难求的就是内心的平静和祥和,尤其是一些年年轻的时候为了飞黄腾达,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年纪大了,相信因果循环,所以能多做慈善也算买个心理上的平安。   “这是一尊镶金白玉大肚弥勒佛,玉质细腻温润,边缘包金,金色纯正,头顶如意、右悬‘万事如意’挂屏、手托元宝、前悬挂福牌,后挂‘福禄’寓意吉祥如意、福财双收。整体造型别致,玉佛开相喜气祥和,为一件难得的收藏精品。”   司仪介绍着身前的这尊白玉佛,灯光之下,玉佛散发出莹白圣洁的光亮,倒是一尊非常不错的收藏品,“据说这玉佛曾经章老把玩过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愿意流落在外五十多年,起拍价二十八万,每次加价最少两万。”   “三十万。”这边司仪的声音刚落下,立刻有人开始喊价,玉佛本身的价值就有二十多万,雕工细致,更重要的这是章老年轻时候把玩的东西,虽然章老已经过世了,但是章家还牢牢的屹立在京城,说不定买下这玉佛送去章家可以结个善缘。   “三十五万!”不甘落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五十万!”才开始拍卖,这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万,当然,有些人喊价并不是为了讨好章家,曾经有大师给章老算过命,是王侯将相的宿命,但是因为章老在战场上杀虐过大,而这玉佛据说是一个高僧亲手雕刻开光的,可以镇压这股子的煞气。   所以今天这拍卖才异常的热闹,不少人都想要拍下这尊玉佛压压自己周身的煞气,毕竟手上若是沾过人命,或者间接沾过人命的,拍下这尊玉佛也是为了图个心安。   “八十万!”冯霜苔扫了一眼陶沫,喊出了自己的价格,这也是她今天来拍卖会的主要目的,冯家做的是黑道上的生意,哪个冯家人的手上没沾染鲜血和生命。   冯雄这个家主也很迷信,家里供着关二爷的像,每天清晨也是三柱清香,冯雄想要着这一尊白玉佛图的也就是个心安,只是和冯雄有同样想法的人太多,注定这白玉佛的价格还要飙升。   果真随着竞拍的开始,从原始的二十八万已经被叫到两百多万了,冯霜苔脸色沉了沉,冯家在潭江市也算一方之主,可是竟然还有人敢和自己竞争,脸一沉,冯霜苔脆声开口:“三百万,各位,家父即将过五十大寿,还请各位给我一个孝敬父亲的机会,日后冯家定然感激不尽。”   先不说白玉佛的价格已经被喊到了三百万,超过了拍品本身的价值,再者一些人也不愿意和冯家起冲突,毕竟冯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报复一下,也很烦人,而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看不上这一尊白玉佛没有参加喊价,所以冯霜苔这话一开口,现场倒是安静下来,没人再喊价。   冯霜苔得意一笑,余光扫了一眼陶沫,这就是冯家大小姐带来的威势,陶沫这个才被收养的女儿,只怕是徒有虚名,三百万能不能拿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很满意冯家带来的威势,冯霜苔骄傲的看了一眼陶沫,“陶小姐如果看中了什么,完全可以喊价,当然,如果钱不够的话,我也可以送给你。”   那自己就拍下这尊白玉佛,听到司仪第二次喊出三百万的价格时,陶沫刚打算膈应一下胜券在握的冯霜苔,谁知道还不等陶沫开口,远处的包厢里喊出了四百万的价格。   ------题外话------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外出工作或者求学的亲们都平安回家了吧?抱抱大家,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全家幸福!   O(∩_∩)O~,猜一猜这最后喊出四百万、出来搅局的人是谁?看看谁可以猜到哦,么么,继续去码字,对了,走过路过的亲们,留下抓抓印,看不到留言就木有码字的动力了。   ☆、第081章 打一巴掌   听到四百万的喊价,冯霜苔炫耀的笑容倏地一下僵硬在了脸上,脸色阴厉的骇人,在潭江市竟然还有人敢这样下自己的面子,压着怒火对着身后的保镖开口:“去查一下看看那包厢里的是什么人?”   保镖立刻离开包厢去打探消息了,越想越恼火,冯霜苔表情格外的难看,三百万已经超过预算了,冯家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一咬牙,冯霜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陶沫,再次喊价,“四百五十万。”   对方像是特意要和冯霜苔过不去一样,这边刚加价,那边更厉害,直接喊出五百万的高价,直接震惊了拍卖会的所有人,这钱都不像是钱了,即使这尊白玉佛不凡,但是也不值四百多万。   “四百六十万。”冯霜苔死死的咬着价格,毕竟超出太多了,她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豪气,只加了十万的价格。   可惜冯霜苔财力跟不上,对方却很是土豪,“五百万。”这一加价就到了五百万,绝对是财大气粗不缺钱的二世祖。   冯霜苔依旧十万十万的加,去打探消息的保镖此时已经回来了,低声在冯霜苔耳边开口:“小姐,那包厢是赵家人订下的,家主交待需要特别注意的几个贵客的包厢都没有参与喊价。”   冯家既然是潭江市的黑帮,在情报这一块也的确很强,而且冯雄这个冯家家主看起来简单粗暴,但是心却细致的很,冯家能发展壮大,也是因为冯雄从来不会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如同这一次的拍卖会,冯雄就提前给冯霜苔做了准备工作,哪些贵客会出席,哪些人可以结交示好,哪些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这些贵客在哪个包厢,准备工作极其细致,为的就是怕一不小心触犯到了某位贵客。   “赵家?那个开发矿产发财的暴发户赵家?”冯霜苔不由的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若是其他有身份的人喊价,冯霜苔即使不高兴也只能认了,不能为了一尊白玉佛树立一个敌人。   就如同冯霜苔不喜陶沫,但是忌惮陶家的地位,也不敢和陶沫撕破脸,只能明着暗着讥讽陶沫,但是只是一个爆发户赵家,还敢和自己过不去,简直是找死。   在这白玉佛的价格被喊到六百万之后,冯霜苔并没有再喊价,一来是因为冯霜苔没有这么多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她也想要拍下。   二来是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不花一分钱就将这尊白玉佛弄到手的办法,想必赵家也不敢不给自己面子,到时候威胁暗示一番,这白玉佛转个手又回到自己这里来了,这也是赵家不识抬举,也算是破财消灾了,否则冯家一怒,赵家绝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刘亦灿一直都在观察着陶沫,实在无法想象她竟然是陶家大小姐,想着陶沫的性格,刘亦灿感觉只要自己私下里多哄一下,一定能让陶沫回心转意,到时候自己身后有着陶家和冯家两股势力,即使想要成为娱乐圈的影帝也是手到擒来。   从拍卖开始,看着冯霜苔一尊白玉佛就喊到了四五百万,刘亦灿感觉自己还应该以冯霜苔为主,陶沫是被陶家主家收养的,在陶家的地位肯定虚的很,而且到现在陶沫更是一件珠宝首饰都没有拍,说不定是囊中羞涩,毕竟这些东西动辄百万,没有相当的财力是不敢竞拍的。   “好了,各位来宾,现在是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之后拍卖会将继续进行,最后压轴的拍品即将揭晓。”司仪虽然累的很,但是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拍卖会进行的一场成功,司仪的提成也很可观。   此刻包厢里,冯霜苔悠然的喝着茶,对着一旁的保镖开口:“去赵家的包厢,告诉他们那尊白玉佛我看上了,打算送给我爸五十岁大寿的礼品,如果赵家不是抬举,日后就不要指望在潭江市待了。”   “是,大小姐。”保镖立刻领命下去,赵家不过是暴发户,如果真的得罪了冯家,那矿场说不定都要易主,再者开矿最忌惮的就是安全检查,冯家至少稍微动一点手脚,赵家的矿场就开不下去。   在保镖看来赵家即使心有不甘,但是绝对不敢得罪冯家,更何况小姐给了赵家一个台阶下,这尊白玉佛是送给家主的生辰礼,想来赵家只要有点脑子就会双手奉上。   包厢里,冯霜苔端着茶杯品着红茶,一旁刘亦灿殷勤的将乳酪蛋糕用叉子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方便冯霜苔取食,悠哉的等着保镖一会将白玉佛从赵家带回来。   五分钟之后。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一脚给踹了开来,正吃蛋糕的冯霜苔被惊吓的一愣,喉咙里还没有来得及吞咽的蛋糕将她呛的猛咳起来,刘亦灿忙不迭的给她拍着后背顺气。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脸面,敢让我拍下的白玉佛拱手送人!”随着愤怒的冷笑声响起,一个人砰的一声被丢进了包厢,正是冯霜苔的保镖。   只是出去的时候保镖还是西装笔挺、人五人六的,此刻却是鼻青脸肿,被丢在地上,双手呈现诡异角度的扭断,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终于顺了气,冯霜苔猛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保镖给打的鼻青脸肿,火气蹭一下就冒了上来,冷眼看着站在包厢门口的高挑女人,冯霜苔只当是赵家的人,所以态度更是颐指气使的高傲,“很好,很好,竟然不将我冯家放在眼里,我许你今天走不出潭江市这块地,日后就算将白玉佛双手奉上,也要看我收不收。”   听到这威胁的话,站在包厢门外的祁采薇气的铁青了脸,这一次来潭江市在陶家丢了大脸,祁采薇气的狠了,但是祁五爷放了话,不准轻举妄动,祁采薇只能将这口怨气一直憋着,原本她是不打算来这拍卖会的。   不过听说拍卖的一些古董档次还不错,祁采薇过来也算是散散心、解解闷,所以挤掉了原本分配给赵家的包厢,因为祁采薇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所以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冯家这才没有事先得到消息。   这尊白玉佛祁采薇打算拍下来送给祁五爷,高僧亲手雕刻开过光的,而且据说可以阵住煞气,送给祁五爷最合适不过了。虽然价格高了一点,但是六百万而已,祁采薇根本不在意。   谁知道白玉佛刚送到手,这个不长眼的保镖竟然上门让自己将白玉佛拱手相送,否则让自己好看,祁采薇简直被这话给气乐了,这潭江市的人还真是张狂,不过是一个五级城市而已,一个一个鼻孔向上的看人了。   祁采薇直接让自己的人将冯家这大言不惭的保镖给狠揍了一顿,折断了双手,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过来,丢到了包厢里,这会又听着冯霜苔和自己大放厥词,甚至还出言威胁让自己走不出潭江市。   一个冯家算什么东西!祁采薇连陶家都不看在眼里,更不用说还不如陶家的冯家,若不是五爷亲自命令不准妄动,祁采薇早就将陶家那些人给收拾了,这憋屈的怒火此刻正好都撒到了冯霜苔身上。   “一个冯家就敢和我狠,你果真有胆。”身材高挑的祁采薇冷哼一声,高傲的目光不屑的打量着冯霜苔,一个不上台面的黑帮小家族,在潭江市有几分脸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一双眼睛白长了,既然不会说话,就给我掌嘴,打她到会说话为止!”   站在祁采薇身后的男人脚步立刻上前的垮进了包厢,一张脸看起来很是普通,但是神色却是一片麻木,尤其是那一双眼阴森森的满是阴冷的煞气,让人有些的不寒而栗,而此刻这一双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冯霜苔。   “我可是冯家大小姐,你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将你家连根拔起!”冯霜苔虽然有些发憷,但是输人不输阵,此刻依旧高高的昂着头对着祁采薇放着狠话,但是已经明白这年轻漂亮的女人只怕不是赵家的人,自己似乎惹错人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冯家怎么将我们祁氏集团连根拔起!”祁采薇气的笑了起来,可是神色陡然之间阴寒下来,戾气横生,“给我打!”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冯霜苔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右脸就是麻木的一痛,脸被打的偏到了一旁,清晰的五指印在冯霜苔的右脸上,嘴角也被打的裂开了。   这一巴掌之后,出手的男人再次扬起手,冯霜苔这一次终于知道害怕了,就在男人第二个巴掌打下来时,预期的痛却没有出现,一只白皙而清瘦的手精准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祁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陶沫笑着拦下男人,目光看向站在包厢门外的祁采薇,“不如看在我面子上就这么算了。”   冯霜苔根本没有想到陶沫会出面帮自己,一时之间有些的愣住,而被吓到的刘亦灿早就龟缩到了角落里,地上冯家的保镖双手呈诡异角度的耷拉在手腕上,一看就是被外力给粗暴折断了,刘亦灿想想就害怕,更不敢上前护着冯霜苔。   “陶沫!”如果说冯霜苔的冒犯,祁采薇只算将场子找回来,出出恶气就行了,可是此时看到陶沫,新仇旧恨倏地一下涌上心头。   自己堂堂祁家大小姐竟然被一纸休书给扫地出门,虽然这件事只有陶家和祁家知道,而且休书也做不得数,但是一想来陶沫如此折辱自己,祁采薇就气的恨不能将陶沫给千刀万剐了。   “冯霜苔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祁小姐,你就高抬贵手如何?”陶沫如同没有看见祁采薇那射出恨意的双眼,笑着打着圆场,“要不我让冯霜苔给你赔罪。”   冷哼一声,祁采薇阴狠的眯着眼,陶沫以为她算个什么东西,敢让自己高抬贵手,不过目光一转,祁采薇突然高傲的笑了起来,“让我不追究冯家也可以,让冯霜苔给我磕三个头,我今天心情好就算了,否则我不要怪我不客气!”   因为杨杭的态度,暂时不能对陶家动手,祁采薇也只能认了,但是冯家算什么东西,既然犯到自己手里了,不磕头赔罪,祁采薇绝对不会放过冯家,不能对付陶沫,至少能折辱她的朋友,也是这个冯霜苔倒霉,谁让她有眼无珠,谁让她和陶沫是朋友。   “抱歉,祁小姐脾气有点大。”转过身来,陶沫对着冯霜苔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我和祁小姐之前就有过节,看来这一次是帮了倒忙。”   冯霜苔如果再看不出陶沫是故意搅局的,她脑子就进水了!虽然一开始陶沫出手拦下男人的时候,冯霜苔还诧异陶沫怎么会出手帮自己,可是才算明白过来,陶沫明明就和祁小姐有仇,却故意说的似是而非的,误导了祁小姐,让她以为自己和陶沫是朋友,所以祁小姐才如此刁难自己,让自己磕头赔罪。   “祁小姐。”深呼吸着,冯霜苔顶着红肿的右脸,努力压下对陶沫的愤怒,态度极其诚恳,丝毫不见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很抱歉,如果知道是祁小姐拍下的白玉佛,我绝对不敢冒犯,我和陶沫也算是仇人,这一点上论起来我和祁小姐也算是有缘分。”   “就凭你也配和我有缘分?”祁采薇不屑的看着讨好自己的冯霜苔,高傲的昂着头,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冯霜苔,“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你说和陶沫有仇就有仇了?你见过有仇人坐一个包厢里参加拍卖会的吗?”   在祁采薇看来冯霜苔这是害怕自己了,所以才故意说和陶沫是敌人,想要让自己放过她,想到此,祁采薇目光更是冰冷的盯着冯霜苔,先是冒犯自己,现在又想糊弄自己,真是该死!   冯霜苔此时真的是有苦说不出,而且一看祁采薇这种高傲的性子,此时认准了自己和陶沫是朋友,只怕自己将口水都说干了,祁采薇也不会相信。   “好了,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磕头赔罪,我就不追究,否则我让你们冯家吃不了兜着走!”听到外面司仪的声音,下半场的拍卖会即将开始了,祁采薇高傲的哼了一声,给冯霜苔下达最后通牒。   成功搅局的陶沫此刻悠哉哉的在包厢里坐了下来,余光扫过充当木头人一样站在角落里的刘亦灿,还真一个渣男,一个男人一遇到事情不是上前,而是害怕的缩到一旁。   陶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陆九铮,大叔那种古板封建的大男子主义虽然不好,但是就算是天塌了,就算自己惹了大祸,大叔也绝对会挡在自己前面,这才是真男人,男人可以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外貌,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   一时之间,冯霜苔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她清楚的知道祁氏集团的庞大和可怕,否则之前自己就不会去讨好祁二少,可是冯霜苔哪里想到一个不察,竟然得罪了祁家大小姐,而且女人比男人记仇,若是祁家一怒真对冯家动手……   扑通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冯霜苔咬紧着嘴唇给祁采薇磕头赔罪,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却比一辈子更漫长,这份羞辱冯霜苔只能独自吞下,冯家抵不过祁家,但是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让祁采薇百倍还回来!还有陶沫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故意在一片添油加醋的误导祁采薇……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因为拍卖会已经继续了,看着冯霜苔给自己磕了三个头,祁采薇这才一脸胜利姿态的带着手下直接离开了包厢,而跪在地上的冯霜苔也慢慢的爬了起来,阴狠的目光狰狞而扭曲的盯着坐在一旁的陶沫,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了。   丢了这么大的脸,冯霜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留下,而地上的保镖此刻也缓了过来,顾不得被折断的双手,忍痛爬了起来也追着冯霜苔离开,一时之间,包厢里只余下优哉游哉的陶沫,和龟缩在角落里终于活过来的刘亦灿。   “沫沫,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冯小姐性子强势,我和你都无权无势,冯家如果真的对付我也就算了,如果他们出手对付你一个小姑娘那就遭了。”刘亦灿没有追着出去。   毕竟冯霜苔刚刚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自己若是凑上去,以冯霜苔那高傲强势的性子,绝对会引起她的反感,说不定又会给自己一巴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哄好陶沫,日后也好多一个靠山。   陶沫瞄了一眼说的满脸诚恳,一副为了自己着想,不得不屈服在冯霜苔淫威下的刘亦灿,他到底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转念一想原主那过于善良到怯弱的性子,只怕还真的会被刘亦灿给哄骗回去。   “沫沫,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是我没用,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反而为了保护她,只能将她远远的推开。”声音低落而自责,刘亦灿自嘲的笑着,英俊的脸庞上却写满了落寞和颓废。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陶沫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刘亦灿开始开口示弱的时候就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了,不知道这段话发给冯霜苔听到会是什么效果?   “各位来宾,晚上好。”司仪再次走到了舞台中间,热情洋溢的问好之后又开始了下半场的拍卖会,不少的古董摆设品都拍出了不菲的价格。   那是?就在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解开红绸之后,陶沫猛地坐直了身体,视线灼灼的盯着那放在木盒里的玉佩,这是一条双鱼配,两条鱼的嘴巴共同衔着一颗小指头大小的夜明珠,真正让陶沫注意的是当双鱼佩送上来之后,自己脑海里的精神力一震,明显是被什么给触动了。   陶沫的精神力除了之前在药材公盘的时候赌药玉曾经波动之外,后来一直就沉寂着,能引起精神力的波动,毕竟是能滋养精神力的大补之物,这双鱼佩一定内有玄机,这让陶沫也来了精神,而此时双鱼佩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四百万。   “一千万!”不想和其他人这样喊价,陶沫一出口就是一千万,直接吓住了在场不少人,见过挥金如土的二世祖、败家子,但是还真没见过这么败家的,一开口就涨了六百多万,这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包厢里一直在“演戏”的刘亦灿也吓了一大跳,在分手之前,陶沫和他一样都是穷的恨不能一分钱掰两半来花,陶沫性子懦弱,不过学习刻苦成绩好,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刘亦灿和陶沫这才不至于上大学了还吃不饱穿不暖。   之前就算从冯霜苔口中得到陶沫不久前被陶家家主收养了,就如同冯霜苔猜测的一样,一个收养的干女儿能有多少钱?刘亦灿也是这样想的,拍卖会进行到现在,陶沫果真什么珠宝首饰都没有拍,再次验证了刘亦灿的猜测,陶沫只怕是徒有虚名,陶家并没有给她多少零花钱。   但是谁曾想陶沫是不鸣则已,一鸣都要吓死人了,一开口就是一千万,刘亦灿这样当红小生虽然很赚钱,但是出演一部电影的男二,片酬也不过几百万,签约的公司还要分走大头,到了刘亦灿手里不过百万,陶沫这一开口绝对是一掷千金,让刘亦灿在震惊呆愣之后,眼神倏地一下就火热起来。   如果说之前刘亦灿讨好冯霜苔是因为冯家的权势,而且冯霜苔出手大方,刘亦灿走红之后,花费不菲,名牌衣服、配饰,出入的都是高档的场合,若不是冯霜苔花钱,刘亦灿根本没法子支撑自己富裕的生活。   但是真的论起来,刘亦灿并不喜欢冯霜苔的性格,太过于强势高傲,甚至一不高兴就甩脸子,相信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强势霸道的女人,但是陶沫性子柔顺乖巧,而且对自己一心一意,只要哄好了陶沫,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日后陶家的势力和钱财都能为自己所用了。   如果说陶沫是一掷千金的败家子,那么和陶沫喊价的人更土豪,陶沫这边一口就将双鱼配的价格喊高了六百万,直接到了到了一千万,而对方也是不差钱,价格直接被叫到了一千五百万。   原本还对双鱼佩有兴趣的人都偃旗息鼓了,这还怎么拍?别人十万十万的加价,结果到了土豪手里那是几百万的加,他们即使喊价也只是垫底的份。   陶沫眉头一皱,看得出对方那个喊家的中年人对双鱼佩是势在必得,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精神力,陶沫没有犹豫再次开口:“两千万!”   除了想要滋养精神力之外,陶沫也是为了陶野的身体,想要完全治愈,必须将精神力给壮大,这双鱼佩必须要拿到手。   刘亦灿眼神火辣辣的盯着陶沫,吞了吞口水,压抑住内心的贪婪,这两千万若是给自己的话,自己马上就可以换上一次看上的玛莎拉蒂跑车,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瞧不起自己的出生!   “沫沫,如果你真的喜欢玉佩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古玩店,这两千万买一块玉佩不值得。”刘亦灿温柔的笑着,刻意压低的嗓音透露着一股子诱惑的磁性,“以前我是穷没办法给你买珠宝首饰,但是我现在有钱了,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两千五百万!”那边包厢里,中年男人几乎没有迟疑的又喊价了。   陶沫眉头一皱,陶叔给自己的黑钻卡里至少有三千万,但是这样喊下去也不是办法,犹豫了一下,陶沫没有再喊价。   舞台中间的司仪此刻砰砰跳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两千五百万那!这可是今晚上最高的价格了,一想到自己即将拿到手的提成,不由洋溢着笑容,“两千五百万第一次,两千五百万第二次,如果没有宾客再加价的话……两千五百万第三次,成交!”   今晚上的小年夜拍卖会可谓是*迭起,陶沫算是白来了一趟,但是一想到陶野的病情,陶沫快速的离开了包厢,无视着身后忙不迭跟过来的刘亦灿。   陶管家和阿明一直都守在外面,看到陶沫出来之后,连忙迎了过来,穿着英式管家的西装制服,陶管家尊敬的对陶沫行了个礼,这才开口:“小姐今晚上过的愉快吗?有没有买下什么喜欢的东西。”   “管家伯伯,帮我查一下……”陶沫刚想要开口,余光扫到厚着脸皮跟过来的刘亦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陶管家能成为陶靖之信任的管家,总管陶家大宅大大小小的事务,足可以知道他的能干和精明,此刻扫了一眼陶管家就知道陶沫话里的意思,对着陶沫微微颔首,这才上前两步,抬手挡下亦步亦趋紧跟着的刘亦灿。   “这位先生请见谅,我们小姐需要回去休息了,如果先生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对我说,我一定会亲自转告小姐。”态度不卑不亢,陶管家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刘亦灿,虽然有一张不错的脸,但是眼神却不够坚定,这样的人陶管家见的太多了。   刘亦灿眼睁睁的看着陶沫上了车,想要开口,但是陶管家如同山一样挡在前面,虽然有些恼火,但是刘亦灿也知道如今陶沫的身价不同了,这才笑着开口:“多谢管家先生了,我和沫沫是校友,今天的确太晚了,明天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陶管家看着如此厚脸皮的刘亦灿只想呵呵了,还亲自上门!若真的和小姐是校友是朋友,小姐又怎么会连理都懒得理会,但是身为最优秀最完美的管家,陶管家微微一笑的欠身,“先生太客气了,如果没事,我需要送小姐回去了,再见!”   目送着陶管家上了副驾驶,汽车飞驰而去消失在视线里,刘亦灿用力的攥紧了拳头,不管如何,这一次一定要让沫沫回心转意,想到过去陶沫对自己的感情,刘亦灿自信一笑,只要自己放下身段,再使出一点苦肉计,相信沫沫一定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上了车之后,陶沫就让陶管家帮忙去查查拍下双鱼佩的人到底是谁,一听到这双鱼佩对陶野的身体有用,陶管家立刻打起了二十四分精神,陶家在潭江市的情报还是非常强大的,比起冯家更上一筹,毕竟冯家是后起来的,陶家在潭江市扎根数百年,又是黑道家族,打探消息的能力绝对能算上第一。   ------题外话------   亲爱的们,新年快乐!猴年大吉!O(∩_∩)O颜给大家拜年了,祝愿大家快乐健康、平安喜乐!   ☆、第082章 病情危急   十多分钟之后。   “小姐,拍下双鱼佩的一行人身份还没有查出来,是从外地来的,不过他们就暂时居住在江畔别苑,具体地址也打探到了,我们要上门吗?”陶管家挂了电话,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给了后座的陶沫。   “先过去吧,我去试试看。”陶沫也知道这成功的几率几乎没有,但是为了陶野的身体,即使希望渺茫也只能去试试。   江畔别苑是潭江市临江的一处高档度假休闲山庄,一面临江风景优美,山庄都是独立的一幢一幢别墅,景色宜人,据说每年南江省不少老干部或者其他豪门世家的老爷子经常会到别苑来度假放松。   陶家在别苑也有一幢独立的别墅,陶管家不说陶沫都不知道这江畔别苑竟然就是陶家开发的,不过因为太抢手,陶靖之自己也就留下了一幢,其他的都卖了出去,因为地理位置极好,这里可谓是供不应求。   等车子停下来之后,陶沫打算自己过去,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更何况对方刚刚还花了两千五百万买下了双鱼佩,“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我跟着小姐,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可惜陶管家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却亦步亦趋的跟在陶沫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陶沫无奈的看着固执的陶管家,只能一起向着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别院走了过去,远远的,大门口就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一派江南小院的风格。   “两位是?”随着敲门声响起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笔挺的身材,肃杀的峻脸,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英武肃穆。   “你好,冒昧打扰了,我想要拜会一下这间别院的主人,之前在拍卖会上的双鱼佩对我非常有用,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可以贵主人可以割让。”陶沫态度极其的诚恳,再加上她面容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所以这话即使有些的冒犯,但是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锐利如刀的目光冷冷的打量着陶沫,神色多了一股子的戒备,若不是陶沫看起来安全无害的话,说不定中年男人都要采取行动了,此时冷冷的开口:“不行,请回吧!”   “人命关天!否则我也不会冒然打扰,所以还请通传一下。”陶沫在特种部队待了八年,所以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绝对是部队出来的,这别苑的主人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心不由的一沉,如此一来,想要让对方割让双鱼佩只怕就不可能了。   “周谦,让他们进来。”屋子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想来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这才开了口。   名为周谦的中年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戒备的目光严冷厉的盯着陶沫和陶管家,却还是让出了位置,只是他右手微微放在了腰间,任何一个从部队里出来的人都清楚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若是陶沫他们有任何的异动,只怕周谦会在瞬间拔枪然后射击。   小院到处挂着红灯笼,看起来格外的喜庆,顺着鹅卵石铺砌的小道向着大门口走了进去,陶管家没有察觉出什么,可是陶沫却清楚的发现暗中至少有五个人警戒着,这小院的主人身份绝对非同一般,否则不可能动用这么多一流的警卫。   当陶沫跨进门之后,立刻就发现走在身边的周谦已经高度戒备起来了,他的手还是放在腰间,可以在三秒内拔枪、瞄准、射击,屋子里还有两个年纪轻一点的男人沉默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身材笔挺,想必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主位上则端坐着一个年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一头银发,精神还算不错,只是看似随意的打量目光却充满了锐利和压迫感,这是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眼神,再次证明老者的身份非同一般。   “新年好!晚辈冒昧打扰了。”陶沫上辈子就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见的人都是跺一跺脚整个国土都要震三震的人物,所以只一个照面,陶沫知道这老者身份绝对举足轻重。   这样尊贵身份的人却亲自来了潭江市拍下了双鱼佩,陶沫想要让对方割让,那是没有一点的可能性,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晚辈陶沫,因为这双鱼佩事关我哥的身体,所以才冒昧上门打扰了您老。”   老者倒没有周谦的戒备,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陶沫点了点头,“不知者无罪,双鱼佩于我有用,你们走吧。”   陶管家虽然没有陶沫的直觉,但是也知道眼前这老者的非同一般,今天贸然过来绝对是犯了忌讳,幸好对方不计较,不过这双鱼佩肯定是不用想了。   “是,再次抱歉,打扰您老了。”陶沫干脆的再次道歉,毕竟是自己冒失了,而且这老者没有追究自己和陶家的责任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否则陶家擅自调查他们的信息和住所,就凭着这个罪名,都能将陶沫连根拔起。   想到此,陶沫也不由的一阵懊恼,自己果真太大意了,一边跟着陶管家向着门外走了去,幸好这老者不计较,陶沫扬唇苦笑,谁能想到潭江市这个五级的城市,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大人物。   刚要出门,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声,陶沫不由的回头看了过去,几乎在同时,一直在暗中警戒的五个人也瞬间现身,其中两个刷的一下站到了陶沫和陶管家面前,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人。   而余下三人则迅速的从院子冲到了屋子里,而此刻屋子里,刚刚还和陶沫说话的老者却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成一片,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渐渐的转为了抽搐。   周谦满脸担忧的冲了过去扶着老者,急切的开口:“老首长,是不是胸口痛又犯了?”   老者想要说什么,可是剧痛之下,整个人都承受不住的痉挛着,嘴唇也渐渐的转为了乌青色,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嘴巴张动了两下,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旁的警卫员快速的拿出药,倒出一颗就要喂到老者的口中,而一直在门口被枪指着的陶沫一见,联想到老者此时的危机状况,不由喊了出来,“不能喂药!”   唰一下!不管是屋子外的两个警卫员,还是屋子里的周谦几人都将锐利的目光射向着陶沫,这药是老者常吃的心脏病的药,老者今日接连奔波,身体承受不住估计才犯了病,这药丸也是京中的国手御医亲自配制的,对缓解老者的心脏疼痛有着良好的效果。   被陶沫这突兀的喊了一嗓子,拿药的警卫员也犹豫了,虽然他并不清楚陶沫的身份,这也是秦首长一直吃的药丸,但是陶沫看起来很认真,警卫员也不敢随便喂秦首长吃药,毕竟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就算万死也无法承担这个罪责。   陶沫目光灼灼的看向周谦,冷静的开口:“我是季老爷子的徒弟,也擅长中医。”   季石头的名声在京城那绝对是响当当的,比起那些盛名在外的专家国手还要响亮三分,只可惜当年季石头因为一些旧事离开了京城,后来下落不明,提起季石头就没有人不知道的,陶沫搬出这个身份倒是让周谦在意了几分。   “老爷子脸色泛白,嘴唇和手指头都发青,这是心脏有问题的症状,但是老爷子中气很足,声音也洪亮,说明不是先天的心脏问题,而是因为外伤引起的心脏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给老爷子吃的药丸应该有舒展心脉血管的作用。”   陶沫再次开口,明显看得出周谦的神色舒缓了一些,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且不说医生的天职就是看病救人,往深里说,如果老者今天出了意外,那么陶沫和陶家估计都要陪葬了,所以于情于理,陶沫都要开口。   “是,老首长一直都服用这个药丸,已经三年多了,并没有其他副作用。”周谦目光依旧锐利的盯着陶沫,即使她说是季老爷子的徒弟,周谦也不可能放松警惕,但是陶沫说的的确很准。   “但是老首长这一次发病比起以往要严重多了,而且如果我推测不错,近半年的心口痛应该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恶化!”陶沫深呼吸着,目光沉静的看向周谦,“时间不等人,老首长的情况不能拖了,这个药丸也不能吃了,你可以打电话给杨杭,他可以证明我绝对可以信任。”   周谦也是部队里的人,他自然知道陆九铮这个陆家幺子,再加上这一次过来潭江市,虽然是老首长的秘密行动,但是事先的警备工作也是做足了。   杨杭如今是潭江市新上任的市长,周谦也是知道的,所以此刻听陶沫这么一说,再看着痛的嘴唇乌青,已经快失去理智的老首长,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杨杭的电话。   一分钟之后。   周谦快速的示意拦着陶沫的两个警卫让开,若不是因为相信陆九铮和杨杭的为人,而且杨杭亲自打包票陶沫绝对可以信任,否则就算给周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陶沫冒冒失失的给老首长看病。   不敢再耽搁时间,陶沫快步上前,一手抓住老首长的手腕开始探查脉息,眉头不由一皱,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嘴唇已经完全青紫的老首长,“情况太危机,先解开衣服,将人放平,立刻通知医院那边,我手里头的银针不够,立刻派人去中药店买一副银针回来。”   这边看到陶沫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布包,展开一看,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根一根别着的银针,周谦也不迟疑的和另一位警卫将老首长慢慢放平躺,解开了老首长的上衣。   几乎在衣服解开的同时,陶沫手中的银针迅速的向着第三肋间的玉堂穴扎了下去,看似纤细的手指头,一点五寸的银针却在瞬间就扎了下去,只余下一个指节长的针尾在外面。   而随着玉堂穴扎下了银针后,陶沫动作愈加的迅速,紫宫穴和华盖穴依次扎下了一根银针,然后银针扎到了脸上的四百穴,看的周谦都神经紧绷起来,却依旧牢牢的固定着老首长的身体,防止他因为呼吸困难本能的颤动。   十多分钟之后。   “我暂时只能控制住。”扎下最后一根银针之后,陶沫此刻微微松了一口气,重生到原主身上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用银针,而且还是胸口和头部这样危险的部位,若不是老首长病情太严重,陶沫也不会贸然出手。   看着原本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老首长此刻呼吸似乎舒缓了一点,之前因为呼吸艰难而痉挛的身体也松缓下来,周谦和一旁的警卫都松了一口气,此刻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就算抛开私人感情,若是老首长在潭江市出了事,他们在场所有人都难辞其咎,也难逃其责。   “现在将人送到床上去,动作尽量轻缓。”陶沫右手再次搭上老首长的脉搏,神色依旧是凝重,“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老首长的身体里是不是有残留的弹片,因为年数久远了,这弹片一直卡在上腔静脉和右冠状动脉的交合处。”   “是。”周谦此刻对陶沫的医术已经有了八成的信任,尤其是陶沫一口就说准了老首长的病因,这更让周谦信服,当初在京城,多少国手御医都给老首长看过病,却也没有陶沫这样只诊了脉就能精准的探查出病因。   三个警卫动作极其轻柔的将老首长放到了床上,周谦看向陶沫继续开口:“因为当初这个弹片卡的位置太危险,根本无法手术,一开始只是胸口痛,吃过药之后也没事,结果谁知道随着老首长年纪的增长,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前些年检查,发现弹片竟然向上移动了位置,弹片的一角卡在了主动脉上,也引发了心脏问题。”   周谦说完将手里头老首长一直服用的药丸递给了陶沫,面色一片冷沉和凝重,“这是褚老爷子当年看诊亲自给老首长配置的药丸,每一次老首长心脏痛都是吞服这味药丸的。”   接过药丸,陶沫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捏碎了一点,用指头捻了一点放入口中,舌尖尝试了一点点,的确是很高明的方子配置出来的药丸。   “这药丸可以起到舒展血管,缓解疼痛的作用,比起一般心脏病的用药好了很多,但是弹片的位置一直在移动,随着血管的扩展,血液流动速速加快,弹片也带着有了轻微的移动,之前检查身体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这弹片如今至少已经快移动到主动脉处了吗?”   说到这里,陶沫脸色也严肃了几分,只要老首长的保健医生稍微尽责一点,就不会造成这样严重又危险的情况。   因为服用血管不断的扩展,将弹片带着一直移动,今天这样突然发病,就是因为弹片已经不是一角卡在主动脉上了,至少有大部分都转移到了主动脉处,这才造成了突发的昏厥。   若是警卫员给老首长还服用舒展血管的药,血管再次轻微舒张,再加上警卫员将老首长抬着移动到床上,一旦弹片整个移动到了主动脉上,就会将动脉完全堵死,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没办法抢救。   听到陶沫这样解释,此刻才知道刚刚的情况有多么的危机,周谦看着胸口和头部、脸部都扎上了银针的老首长,这个黑面刚毅的汉子此刻也不由的红了眼,“已经派人去中药店买银针了,能控制的住吗?”   “至少要四十分钟之后才能第二次施针,我现在去中药店。”陶沫其实可以等银针买回来,第二次施针,到时候医院的人肯定也过来了,陶沫完全可以脱身了,即使老首长再出了什么问题,陶沫也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且不说身为医生,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更何况周谦能联系到杨杭,和大叔肯定也认识,就算是为了陶家的安全考虑,陶沫也不能撒手不管,也只能一搏了,“我立刻去药店亲自熬药。”   虽然也能将需要的中药买回来,但是中药店都有专门给顾客熬药的灶房,平日里有的顾客直接在药店熬好中药,等凉掉之后袋装好封口,顾客带回家倒进碗里直接加热一下就可以喝了,方便快捷了很多。   但是老首长的情况太严重,陶沫自己就得小心再小心,熬药也不敢假他人之手,火候很重要,更何况什么药材先放什么药材后放,平常喝起来影响不算大,但是对老首长这样危险的情况,那就不同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微有点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周谦原本想要亲自陪着陶沫去药店,但是一来不放心还昏迷的老首长,二来是医院这边很快就要来人了,周谦没法子走开,此刻对着身后的警卫员一挥手,“小马,你和陶小姐亲自去一趟药店,记住,一切以老首长的身体为重。”   深呼吸着,控制住了担心的情绪,周谦倏地绷直了身体,挺拔如同青松,右手高高举起,向着陶沫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陶小姐,老首长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   “事不宜迟,我立刻就去。”陶沫点了点头,带着小马和身后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陶管家快步出了院子上了车,黑色汽车咻一下蹿了出去,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潭江市因为只是五级城市,以前发展依靠的都是农业,所以市区并不大,车速很快,再加上陶靖之派给陶沫的保镖阿明熟悉路况,车技也好,所以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中药店,之前来买银针的警卫一直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陶沫过来了,这才挂断了和周谦的通话。   “陶小姐,您需要的中药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亲自过目。”警卫快速的迎了过去,中药店的柜台上已经平铺着放了二三十味的中药材。   为了节省时间,陶沫在上车之后就联系上了中药店的老板,将需要的中药材种类和分量都一一说明,此刻过来如果查看没有错误,就可以直接去灶房熬药了。   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但是地处北纬30°的能量带上,中药材长的极好,所以中药店的这些药材品相都不错,只是炮制的手法有些粗糙,此时也没有办法再计较这个了,确定了所有药材的种类和数量没有丝毫差错之后,陶沫将三十多味中药都打包进了灶房亲手熬制。   上辈子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虽然很多时候陶沫都是被当成中南海保镖使用的,但是若是那一位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般也都是陶沫亲自看诊、开方子、熬药。   当然这药方还得其他几位国手御医过目,确定无误之后才能取药熬药,陶沫这一手精湛的熬药技术,绝对可以将药材的药性催发出九成九,也算是一手绝活了。   后来甚至发展到,其他老爷子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即使不是陶沫诊断开方子的,但是只要是中药,一般都会让陶沫来熬药,毕竟陶沫年纪小辈分小,而且能给这些老爷子亲自熬药,说到底也是他们信任陶沫,就冲着这份信任陶沫也没有丝毫怨言。   ------题外话------   四点多在宾馆里打字的,么么,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将会有火爆的大场面出现,亲们期待吧,不过颜晚上要继续熬夜打字,这会儿明天的更新还在脑子里。   常州这边的饭店都关门了,我姐姐他们晚上去了水镇那边玩,有不少小吃,据说麦当劳还营业,   所以颜就窝在宾馆里打字,等他们玩回来带个全家桶O(∩_∩)O~   ☆、第083章 凶险突围   且不说陶沫那边的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小年夜拍卖会结束之后,冯霜苔虽然被逼的下跪磕头赔罪,但是比起盛气凌人的祁采薇,冯霜苔更恨的还是陶沫,若不是陶沫在中间搅和,祁采薇绝对不会误以为陶沫和自己是朋友。   这么一想之后,冯霜苔一咬牙亲自去了宾馆,刚从拍卖会回来的祁采薇正好在祁易邺和房间里,看到进门的冯霜苔脸不由一沉,“你来做什么?”   “祁小姐,今天冒犯你了,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冯霜苔将姿态摆的极低,再次诚恳的向着祁采薇道歉着。   祁易邺放下茶杯,之前在百泉县和冯霜苔一起吃过饭,男人和女人不同,祁采薇根本看不起冯家出生的冯霜苔,但是在祁易邺看来冯霜苔还不错,脸蛋挺好看,身材高挑丰满,而且玩的开、玩的也野,正合了祁易邺的性子。   “怎么回事?采薇,你和冯小姐有矛盾?”祁易邺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祁采薇,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被陶家如此羞辱,若不是五爷亲自下了命令,不准对陶家动手,祁易邺早就将陶家闹的天翻地覆了。   不等祁采薇开口,冯霜苔抓准机会,“祁小姐,其实祁二少可以替我证明,我和陶沫的确有仇。”   一提到陶沫的名字,祁易邺脸色异常的难看,祁广德再风流再好色,那也是他父亲,竟然被陶沫给弄到了审讯室里遭了罪,而自己更是在百泉县被陶沫给打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看上的小神医被陶沫给弄走了,祁易邺眼神阴冷的骇人。   “陶沫这个贱人,我早晚会弄死她,采薇,不管你和冯小姐有什么过节,只怕你都是上了陶沫的当了。”祁易邺性子有些粗野,带着世家纨绔子弟的浮躁,但是却不像祁广德那么蠢,祁易邺很精明,只是性子需要好好的磨一磨,否则祁家也不会打算将他培养成祁氏集团的继承人。   听到冯霜苔的话,祁易邺立刻判断一定是陶沫做了什么手脚,让祁采薇以为陶沫和冯霜苔是一伙的,甚至还闹了矛盾,所以冯霜苔这才亲自上门道歉,当然祁易邺也清楚冯霜苔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说清楚她和陶沫之间的仇人关系,不想祁采薇被误导了继续针对冯家。   祁采薇眉头皱了皱,虽然有齐易邺的说明,她也知道陶沫和冯霜苔不可能是朋友,是自己之前误解了,但是女人的性子就是如此,冯霜苔亲自上门算什么?   说是来道歉,只怕背后会说自己没脑子,被陶沫给骗了,想到此,祁采薇脸色依旧不好看,冷着眼神,不耐烦的看着冯霜苔,“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你和陶沫不和,还能和她坐在同一间包厢里,冯家人还真是软骨头。”   在潭江市,冯家毕竟比不上陶家,冯家当年之所以能发家,不过是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陶家要漂白不愿意做了,所以冯家忙不迭的捡起来,最后也算是壮大了冯家,但是毕竟是捡了陶家不要的,所以不管从名声上还是从势力上,都被陶家死死的压了一头。   听到祁采薇如此的贬低冯家,冯霜苔暗自的攥紧了拳头,可是面上却依旧是不在意的表情,“祁小姐说笑了,我此行过来除了道歉之外,也是刚刚收到消息陶沫去了一家中药店,身边就带了一个管家和一个保镖。”   余下的话冯霜苔不需要多说,在场的祁易邺和祁采薇都懂得,陶沫算是三人共同的敌人,让三人都恨不能活剐了陶沫,可是冯家势力不如陶家,冯霜苔不敢明着找陶沫报仇,毕竟陶家人都护短。   陶靖之这个家主才收了陶沫当干女儿,陶家自己人都没说什么,冯家人若是将陶沫给打了,这绝对是打陶靖之这个家主的脸,冯家目前还承担不起陶家的报复。   祁采薇和祁易邺则是因为五爷亲自交待下来的命令,不准他们妄动对付陶家,但是这一口憋屈的恶气,谁都吞不下,更何况是祁易邺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冯霜苔此时说出来的情报非常有用。   陶沫只带了一个保镖独自外出,若是不小心被什么人给打了,那也是她倒霉是陶沫活该,谁让陶沫身边不跟着人,只要陶沫或者陶家抓不到任何证据把柄,不管是冯霜苔还是祁易邺和祁采薇他们都可以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看到祁易邺和祁采薇都有些的意动,冯霜苔继续加了一把火,“今天潭江市会有两个帮派因为陈年旧恨要火拼,据说他们火拼的地点离陶沫待的中药店不远,若是陶沫倒霉的被搅进了黑帮火拼里,不要说被连累的受了伤,就算是被打残打死,那也是她倒霉,时运不好。”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了,祁易邺和祁采薇立刻安排人手过去,打算到时候混入到黑帮火拼的内斗里,当然他们的目标正是中药店里的陶沫,而冯霜苔也打算偷偷安排人手给陶沫下黑手,若不是事情闹大了,陶家会彻查,冯霜苔还真想直接弄死陶沫。   时间紧迫而危急,陶沫正在灶房里熬着药,最多再有二十分钟她就要赶回江畔别苑给老首长起针,然后第二次施针,否则根本没办法将人移动送到医院去。   依照陶沫的判断,老首长还必须得去医院一趟,拍个片子,否则没办法知道目前这弹片的精确位置,也就没有办法开展后续治疗,所以此时可以说是争分夺秒。   “火再加大一点,一会我离开之后,你们继续这样熬药,该注意的地方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一个小时之后,我的第二次施针会结束,到时候一定要及时将药带回来给老首长服下。”陶沫不断注意着灶台上这一罐子中药的情况,“管家伯伯,你就留下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   “是,小姐,我知道了。”陶管家微微欠身,对陶沫更多了一份打心底的尊重,今天贸然去别院登门,说起来并不能怪陶沫,毕竟陶沫也是为了给陶野治病,才会想要双鱼佩。   可是陶管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别院的主人身份如此尊贵,甚至还意外发病了,若秦首长今晚上见了陶家人之后发病死亡了,即使秦家不追究,只怕陶家也难逃厄运,这可真正是灭族之祸。   谁曾想陶沫胆子那么大,一开口就阻止了警卫员给秦首长喂药,后来甚至下针医治,这样的事,医治好了还好,若是出了任何问题,陶沫必定要背上杀人的罪名,陶家也必定会被牵连。   所以从一开始秦首长发病到此刻,陶管家的一颗心都是悬着的,此时才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看了一眼专心熬药的陶沫,火光掩映之下那文静的模样,哪里能想到陶沫骨子里的果决和疯狂。   明知道秦首长的病情多么的危险和严重,稍有不慎,那就是死罪,可是陶沫却毅然答应了亲自给秦首长出手医治,即使暂时能治愈,陶沫也会狠狠得罪之前给秦首长看诊的那些国手御医,不管怎么看这件是绝对弊大于利,可是陶沫偏偏就做了,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给搅和进了这麻烦里。   以陶沫的精明和世故,其实陶管家担心的这些她自己何尝不明白,但是医者父母心,陶沫无法做到为了怕担责任就置之不理,更何况秦首长绝对值得自己去冒险。   之前自己贸然的上门,甚至还查了秦首长此行的住址,这绝对涉及到了一级机密,若是追究起来,陶家难逃其罪,可是秦首长却只是淡然的拒绝了陶沫就让他们出门了,这个老者虽然浑身透露着杀伐果断的铁血气势,可却依旧有一颗包容的心。   时间就剩下十多分钟了,秦首长那边第一次施针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陶沫只能离开将熬药的事情交给小马和另一个警卫员,“我先回别院给老首长起针,陶管家就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也能帮上忙,记得,这药一定要准时送到。”   “陶小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小马掷地有声的回答,能跟在老首长身边的警卫员都是忠心耿耿的手下,陶沫如今就是老首长的救命医生,她交待的每一个字小马都不敢忘记。   再次盯着药罐子看了一眼,陶沫刚准备拿起第二副银针离开,药店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噪杂声,紧随而来的是叫喊声和打砸声,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陶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   “陶小姐,我立刻出去看看,还请您暂时留在这里。”小马也是脸色一变,听外面的动静,至少有上百人,此时小马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手已经拔出了枪冲了出去。   陶管家知道陶沫之前让自己留下来的原因,老首长虽然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但是小马这些警卫员在潭江市毕竟没有陶管家行事方便,这会外面出状况了,陶管家也和阿光一起冲了出去。   灶房里,只余下一个警卫员神情戒备的护在陶沫身前,唯恐出了任何意外,不管是陶沫还是灶台上的这罐子药都不能出任何的问题,这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   小马没有想到外面的情况竟然如此的混乱,数百人拿着铁棒打砸在一起,哀嚎惨叫声连绵不绝,不时伴随着鲜血飞溅,而中药店因为还开着店门所以也遭殃了,混乱里,有不少人向着中药店躲了过来,然后举着钢管、铁棒打架的人也跟着冲了过来。   阿光和陶管家也紧接着跑了过来,此时一看就明白这是黑帮的火拼,只是规模有些的大,而且还波及到了中药店,依照目前这混乱又危险的情况,池鱼之殃是无法避免了。   “时间来不及了,根本阻止不了,现在立刻走。”关键时刻陶管家还是很冷静,快速的对着小马开口:“带着药罐和小姐我们立刻就走。”   小马再强一个人也不可能阻止两个上百人的黑帮火拼,此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陶管家和阿光想要再重回中药店里,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二十多个混混向着三人围了过来,手里的钢管更是毫不客气的就向着他们的头部狠狠的砸了下来。   小马眼神陡然狠戾下来,黑帮火拼虽然会殃及到无辜人,但是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如果说一开始小马还想着即使老首长安然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他也一定要和周队长申请,将这两个火拼的黑帮给狠狠的收拾一顿,他们在什么地方打架火拼不好,偏偏要在中药店前面闹事。   可是此时一脚将一个混混给踹出去了七八米远,小马眼神完全是杀气腾腾的狠戾,对着一旁动手的阿光厉声开口:“不用留手,直接用枪!”   说话的同时,小马已经一枪直接射向一个混混的右大腿,即使出了任何问题,也有他担着,老首长的安全重于一切。   阿光和陶管家也不再迟疑的拿出了手枪,因为手枪的震慑作用,尤其是在射伤了七八个混混之后,四周围堵的混混立刻就迟疑了,不再是凶神恶煞的将他们当成仇人一样扑过来。   小马和陶管家、阿光也趁机迅速的撤回了中药店,直奔中药店走廊后面的灶房,“陶小姐,外面是黑帮火拼,情况太危机,我们必须立刻撤退,这罐子中药可以先带走吗?”   黑帮火拼?小马并没有将这其中的异常说出来,所以陶沫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们倒霉,时间越是紧急,争分夺秒的紧迫,竟然还遇到黑帮的火拼,若是其他事情,搬出陶家必定可以震慑一番。   但是黑帮火拼,那就是数百人的打架械斗,双方都打红了眼,陶沫这边就五个人根本没法子阻止,所以此时只能撤退了,陶沫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湿毛巾,端起了滚烫的药罐子,“我们立刻走,换地方继续熬药问题不大,但是我必须要回别院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小马和阿光走在最面前,陶沫端着药罐走在中间,陶管家和另一个警卫员殿后,五人刚出了灶房,突然从走廊另一头冲过来二十多个人,不同于刚刚在外面火拼的那些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年纪也都是十几二岁的小青年,此时这二十多人明显是来者不善,眼神充满了煞气。   “保护陶小姐!”小马阴狠了眼,第一个向前冲了过去,幸好这是在走廊里,对方即使有二十多个人,但是狭长的走廊里,最多也就两个人一起过来。   此时陶沫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分明是故意冲着自己这边来的,若说是黑帮火拼,自己这边一看就不是帮派的人,按理说没理由二十多个人直接冲过来就打,而且那身手说是普通的黑帮混混,还真是抬高了潭江市黑帮的格调。   “陶管家,你和阿光小心。”时间不等人,陶沫此时也顾不得的去想这些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是针对自己或者陶家的,还是针对老首长的,对着身后护着自己的警卫员开口,“我们从围墙翻出去。”   警卫员一愣,却见陶沫已经动作迅速的翻过了走廊的栏杆,走廊的灯光之下,陶沫手里头的药罐子稳稳的端着,竟然一点药汁都没有撒出来,再看陶沫那灵敏的动作,警卫员这才明白陶沫也是个练家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边小马和阿光虽然在拦截敌人,但是小马也一直注意着身后的陶沫,看到陶沫翻下栏杆直奔围墙而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快跟过去,保护好陶小姐!”   “是!”警卫员领下命令,紧随着陶沫翻下栏杆到了围墙边,“陶小姐,我先上去,然后你将药罐递给我。”   知道陶沫也是练家子,警卫员是真的松了一大口气,快速的跃上了围棋,随后半伏下身,陶沫也立刻将药罐递了过去,如同刚刚警卫员上围墙的动作一样,陶沫也是微微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双脚向着围墙用力的一个蹬踏,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身体腾空也迅速的跃了上去。   上了围墙之后,陶沫立刻就向着墙外跳了下去,围墙上的警卫员则将手里头的药罐递给了已经出去的陶沫,自己也跟着翻下围墙。   走廊这边,看到陶沫端着药罐和警卫员都翻过围墙离开而来,小马彻底的打红了眼,和阿光两个人毫不客气的对着这些敌人下狠手,一出手非死即伤,若是耽搁了老首长治病,这些人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的。   “你随便找个地方继续熬药,我立刻赶回别院,记得,这灌药一定要准时送回来。”围墙外面,依旧能听到前边那打斗的嘈杂声,陶沫叮嘱着端着药的警卫员,“找个人家,给对方看你的军官证。”毕竟贸然上门,只怕一般人不会将家里的灶台借出来。   “陶小姐,放心,我就算拼了这一条命,也一定会将药准时送回来的,陶小姐你注意安全!”警卫员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抱着药罐大步的向着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店铺跑了过去,不管是给对方看军官证,还是直接打晕对方,自己一定会准时将熬好的药送回别院。   陶沫这边也来不及了,此刻瞄了一眼四周,还好今天是小年夜,不少车子都停在马路两边,看到一个男人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锁,陶沫二话不说的就奔了过去,随后一把夺过男人手里头的车钥匙,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陶沫已经发动汽车飞驰而去。   “我的车……我的车……那是我的车!”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愣了片刻之后高声大喊起来,可是此刻路上哪里还能看见他的车影子,虽然是大晚上的,但是当街抢车?男人随即拿出了手机报警。   江畔别院这边,周谦听着手机里不曾接通的电话声,肃杀着黑脸猛的站起身来,因为之前时间太紧迫,周谦根本来不及要陶沫的手机号码,可是他打了小马和另一位警卫员的电话,此时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而距离陶沫回来起针就剩下七分钟了,周谦攥紧了手机,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否则小马他们不可能不接电话,回头看着平躺在床上,气色已经恢复过来一点,但是依旧昏迷的老首长。   “赵院长,如果时间来不及,你们能起针吗?”被点名的赵院长此刻苦着一张脸,他虽然也是学中医的,但是升任为院长之后,已经快十年不给人看病了,若是平常把个脉、诊断一些常规病还可以。   可是眼前这个自己还不知道身份的老者,那可是心脏病突发!按照之前的病情描述,赵院长都不得不佩服施针人那精湛的医术,心脏病这一类的突发性疾病,一旦发作,那就是非常的危险。   更何况病人据说会突发心脏病,是因为碎弹片堵到了心脏主动脉上,这样危险而严重的病情,就算赵院长年轻二十岁,回到医术最精湛的时候,他也无从下手,这给老者施针的神医,绝对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题外话------   今天要去春秋淹城,晚上去看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宾馆,明天的更新估计要熬夜了,   想想当作者有时候也挺辛苦的,么么,祝大家新年快乐!猴年大吉!   最后弱弱的问一句有咻到敬业福的吗?   过年的时候,颜有在微信里爆了照片哦,O(∩_∩)O哈哈~   ☆、第084章 围堵别院   听到周谦的话,赵院长也仔细观察了下针的穴位,根本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下针,所以更别说让他来起针了。   这边刚有点心虚,就对上周谦那黑冷肃杀的面容,赵院长不由得一哆嗦,强打起精神开口:“这针法精妙,只怕只有下针的医生才能起针,其他人稍微一乱动,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虽然赵院长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周谦一眼还是看出他学艺不精的心虚,此时冷肃着刚毅的脸庞,时间就剩下五分钟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周谦再次拿出手机准备拨通杭杨的电话,然后要到陶沫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尖锐的汽车刹车声,砰的一声,估计是车速太快,即使陶沫踩了刹车也来不及了,汽车车头直接撞到了院墙上,好在已经刹车了,所以撞的还不算太狠。   听到外面的巨响声,周谦和赵院长等人快速的跑了出来,就看见陶沫从冒着黑烟变了形的汽车上下来,快步向着院子走了进来,车子撞毁了,人倒没事。   “出什么事了?”看着陶沫此刻一个人回来了,周谦知道这意外肯定不是因为陶沫而起的。   “不知道什么人在针对我或者老首长,药店成了黑帮火拼的地方,我先赶回来了,药应该也会准时送过来,老首长现在情况怎么样?”陶沫一边说一边快步向着屋子走了进去,幸好回来的时候一路顺畅,时间这才赶的及时。   赵院长和医院其他重量级的几个医生都傻眼了,原本以为会看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神医,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可惜不等赵院长等人反应过来,门当着他们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两个警卫员肃杀着表情守在门口站岗,完全不打算放赵院长等人进去。、   “这个……这个我们……”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神情铁血严肃的两个警卫员,赵院长的话又吞了回去,但是此时却也不敢擅自离开别院,只能跟着医院的其他几个医生待在院子里站着等。   到了卧房,陶沫擦了擦手,再次替老首长诊着脉,情况依旧很危急,弹片到底在主动脉什么位置只能等一会去医院拍片子了,目前首要的是控制住情况。   “怎么样?”周谦神色紧绷的站在一旁,他从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就跟是老首长手底下的兵,一晃都快三十年了,此时看到老首长如此人事不知的昏迷这,周谦恨不能将秦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给拉出去枪毙了,若不是他们,老首长怎么会病的这样严重。   “暂时控制住了,还有两分钟就可以起针了。”陶沫看着神色难看的周谦,正色的开口:“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周队长还请你告诉我实情,以老首长的身份,他的病情怎么会恶化的这么严重,这半年连最基本的身体检查都没有?”   这还是之前去药店的时候在车上,陶沫询问小马才得知的情况,按理说以老首长的身份,尤其是他的心脏问题还这么严重,怎么能半年多不去检查,只要检查了,就必定会发现病情已经恶化了,当初不管采取什么措施医治,都好过此时的凶险。   “老首长之前一直很注意身体,可是直到一年前三岁的小少爷被老首长强制带回了京城,因为小少爷的问题,老首长狠狠的发了一通火,这半年来就顾着医治小少爷,又气又急,这才耽搁了他自己的身体。”   周谦大致的说了一下,因为大少出了意外牺牲娥,自己不得不去部队帮忙,二少夫妻之前说的好听,甚至对老首长立下军令状保证会用心抚养小少爷。   而且国外空气好,京城近年来的雾霾太严重,小少爷一出生就有先天性的气管问题,所以老首长即使舍不得,却还是让二少夫妻将小少爷带回国外去抚养了。   这两年多,每一次视频的时候,小少爷都很好,长的也是胖嘟嘟的,软糯糯的叫着爷爷,让老首长的心都融化了,直到去年下半年的时候,老首长意外的问了一句,“外面空气好,小少爷怎么不去外面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时抱着小少爷的保姆神情顿时就不对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却逃不过老首长的双眼,知道实情之后,老首长狠狠的发了一通火,亲自派人将小少爷接回国了。   可是不管看了多少医生,中医西医也都去看了,已经三岁多的小少爷还是不会走路,明明双腿没有任何的问题,却偏偏无法站立,更不用说走路了。   当初将小少爷带到国外之后,二少爷夫妻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两人为了能赢得老首长的好感和人脉支持,竟然隐瞒了小少爷的病情,也隐瞒了老首长,想要一只蒙骗过去。   难怪之前的时候每一次视频,小少爷都是被抱着,二少爷夫妻抱着居多,当时老首长还以为是二少爷夫妻喜欢这个亲侄子,所以才如此疼爱他,每一次都抱着,此时才知道竟然是小少爷双腿无法行走。   大少牺牲之后,大少妻子在早产生下小少爷之后就去了,这个还在襁褓里就失去了父母双亲的孩子那就是老首长的命根子,原本老首长以为二少夫妻是真的疼爱这个时候,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而丑陋。   或许是因为之前大少的牺牲,或许是因为小少爷的双腿一直无法医治,查找不出病因,老首长才会犯了牛脾气,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才闹的这么严重,幸好能抢救回来,否则小少爷到时候要怎么办?   这边时间一到,陶沫已经开始起针了,随后又开始第二次施针,不同于第一次施针时的迅速,陶沫此时扎下一根银针之后,手指开始慢慢捻动着针尾,看似随意的动作,但是周谦看着陶沫那专注的眼神,便知道这第二次施针比第一次更加困难。   第一次施针其实只在穴位表层,目的是为了让血管里的血液流动速度减下来,这也是为什么老首长的病情缓和下来,脸色也正常了一些,但是依旧昏迷的原因。   第一次施针时在头部扎下的银针造成了一种假死的效果,所以老首长呼吸减弱,血液流动减缓。而第二次施针却完全不同,这一次陶沫的银针每一针都是扎透了穴位。   人体的穴位总管控制着人的全身,陶沫第二次施针则是短时间里扩张心脏部位的静脉血管,让静脉血管代替动脉血管,暂时封闭弹片卡住的这一段的动脉血管。   这一针一针极其耗费心神,稍微有丝毫的差错,只怕就是丧命的凶险,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沫此时只在老首长的胸口处下了七针,比起第一次施针足足少了十多根,但是当第七针完全扎下去之后,陶沫身体一晃的向一旁倒了过去。   周谦眼明手快的扶住身形不稳的陶沫,碰触到她的手腕,这才发现陶沫双手都是一片冰冷,满是冷汗,而此时陶沫脸色比起刚刚的老首长还要苍白,一滴一滴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下来,看得出神色极其的疲惫倦累。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摆摆手示意周谦不用担心自己,陶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头一抽一抽的剧痛着,这七针耗费了太多的心神。   上辈子有精神力支撑着,所以下针不会感觉这么累,这辈子却是靠身体和大脑硬抗着,每一针都极其仔细谨慎,耗费了巨大的心神,这才造成了陶沫如此的虚弱。   周谦看陶沫虽然脸色苍白,闭着眼小憩着,但并没有太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视线不由看向了还昏睡在床上的老首长身上,此时除了还昏睡不行之外,老首长看起来和平日里睡着了一般,呼吸均匀,脸色也正常了,尤其是嘴唇上的乌青色完全褪下去了。   老首长这边还要等待大约半个小时才起针,周谦此时才腾出手来去查之前药店前黑帮火拼的事情,若真的只是意外也就罢了,若这是有心人而为之,周谦这个黑面汉子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狠戾之色,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这一次陶沫就带了一个管家和一个保镖出门,自己这边虽然时间紧急,但是部署的却是周全,冯霜苔和祁易邺、祁采薇原本以为这一次即使不弄死陶沫,也能让她脱层皮。   “什么?陶沫不在药店里?”冯霜苔脸色倏地一下阴沉下来,抓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声音也愤怒的拔尖,“之前不是已经确定陶沫就在药店后面熬药,人并没有出来,什么叫做陶沫不在药店?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愤怒的对着手机另一头的手下训斥着,冯霜苔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气的够呛,目光一转,透过内置倒车镜就看到后面脸色同样不悦的祁易邺和祁采薇,只能压下烦躁陪着笑脸开口:“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一直没有找到陶沫的下落。”   祁采薇原本就对冯霜苔不满,若不是因为祁易邺开口了,再加上陶沫是她们共同的敌人,祁采薇绝对不会和冯霜苔合作,此时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难怪冯家不如陶家,你想找陶沫报仇,这辈子只怕都没什么指望了。”   即使心里头恼火的厉害,但是忌惮祁家的势大,冯霜苔只能憋着,脸上甚至还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情绪,毕竟祁采薇这女人看似高傲不可一世,却是又蠢又记仇,冯霜苔只能任由她这样对自己冷嘲热讽。   “祁小姐你放心,我已经派人继续去查陶沫的下落了,她不在药店里,肯定是偷偷躲出去了,只要我们赶在陶家人到达之前找到陶沫,还是能狠狠教训陶沫一顿报仇的。”冯霜苔陪着笑脸,憋屈的对着祁采薇低头,心里对陶沫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坐在汽车后座的祁易邺则没有迁怒到冯霜苔身上,甚至警告的看了一眼还要继续嘲讽的祁采薇,刚准备说话,祁易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二少,我们的人没有找到陶沫,但是在药店后面遇到了陶家的管家和保镖,陶家还有另一个保镖在,这三个人都带了枪,我们当场就损失了五个兄弟,还有七个人都重伤了,这会正送去医院抢救。”   “什么?”祁易邺的脸色此时才彻底阴沉下来,一股子戾气在狭长的眼中翻滚着,声音陡然狠戾而暴怒,“派最好的医生过去,还有,立刻给我查出陶沫的下落!”   陶家真是反了天了!祁易邺此时脸色阴郁的骇人,在车内黯淡的灯光之下,一张阴厉的脸庞显得阴狠毒辣,“陶家竟然敢动枪,哼,真以为潭江市是他们陶家的天下吗?敢杀了我们五个兄弟,五爷只怕也忍不了这口气了!”   世家之间行事都有彼此的原则,除去法律之外,一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也制约着各个世家,有时候甚至比法律更靠谱,一旦有人触犯这些潜规则,势必会遭到所有世家的制裁,而陶家这一次竟然敢动枪,甚至还杀了祁家五个人,的确是犯到了祁家的底线。   果真如同祁易邺猜测的一样,祁家这一次死了五个人,这个消息瞒不住,也没有人再敢瞒着祁五爷,虽然说祁五爷有些恼火祁易邺和祁采薇的胡闹,明明自己三令五申的警告他们不要对陶家出手,可是这两人还是动手了。   但是自家小辈再怎么胡闹,关起门来说,这毕竟是祁家的内部事,可是陶沫这一次却犯了祁五爷的忌讳,她竟然敢动枪,甚至还杀了祁家五个人,这消息一旦传出去,祁家如果不找回这个面子,日后南江省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祁家下手了。   有了祁五爷的出面,再加上冯雄也亲自派人去找陶沫的下落,江潘别苑的地址在二十分钟之后就传到了祁五爷这里。   “五爷,这一次陶家的确太张狂了,小辈之间不管有什么矛盾,怎么能闹出人命来。”汽车后座上,冯雄陪着笑脸看向阴冷肃杀着表情的祁五爷,聪明的将事情从陶沫个人模糊到整个陶家身上。   世家之间常有冲突,尤其是小辈之间,毕竟都年轻气盛,若是两个家族原本就不和,老一辈的见面还能彼此装着笑脸打个招呼,可是小一辈则会直接杠上,但是轻易不会闹出人命来,否则一旦两个家族不和,就派杀手或者聘请杀手,这样就乱套了,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一般不会出人命。   冯雄原本就恼火陶家一直压着自己一头,但是比起臭名昭著的陶家,冯家更不上台面,潭江市的世家即使瞧不起陶家,却还忌惮着三分,但是对冯家那根本是满脸的不屑,而今天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可以借着祁家的手扳倒陶家,冯雄睡着了都要笑醒过来。   “确定陶沫就在江畔别苑?”祁五爷半眯着眼扫了一眼冯雄,对他的算计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懒得点破而已。   冯家还知道讨好祁家,陶家竟然敢一再的冒犯祁家,这一次,祁五爷不会因为杨杭的态度而退让,敢杀了祁家的人,陶家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而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就是陶沫。   “是,已经确定了,当年正是陶靖之开发的江畔别苑,陶家也留了一幢别院在这里,想来陶沫是回到这里来了。”说到这里,冯雄的话都有些的酸,能居住在江畔别苑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是身份的象征。   冯家不差钱,所以冯雄当初也想要买一套别院,一来是为了充当门面,让别人知道冯家也跻身成为潭江市的名流世家,二来则是为了套套关系,说不定能和其他居住在江畔别苑的某些大佬们来个偶遇,得到他们的青睐,那冯家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可惜冯雄想的挺好,结果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陶靖之拒绝卖房子给冯家,还说所有的别院都预定出去了,没有房子了,冯雄气的够呛,直接愿意出五倍甚至十倍的价格来买房,想让陶靖之行个方便。   可惜却依旧被拒绝了,冯家因为这事还一度成为潭江市的笑柄,现在一提到江畔别苑这四个字,冯雄那圆滑谄媚的胖脸就一阵扭曲,陶靖之当初不是狂吗,瞧不起冯家,这一次就让陶靖之吃不完兜着走。   浑然不清楚之前的黑帮械斗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却是自己,陶沫此时已经开始给老首长起针了,之前熬药的警卫也在三分钟之前回来了,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小马和阿光、陶管家都受了一些伤,不过他们有枪在手,所以只是轻微伤,唯独陶管家年纪大了,这会被周谦安排去客房休息了。   “看那些人的行事手法,应该不是冲着老首长来的。”小马胳膊和后背都挨了一钢管,不过此时浑然不在意,站在门外低声向着周谦汇报着情况。“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冲着陶小姐过去的。”   周谦点了点头,若是针对老首长来的,行事就不会这么粗糙了,但是即使是针对陶沫来的,周谦此时也是一脸的怒火,他性子原本就护短,陶沫今晚上可是救了老首长的命,就冲着这份恩情,不管是谁冲着陶沫针对陶沫,那就是周谦的敌人,尤其是他们贸然出手,差一点耽搁了陶沫给老首长治病。   “你先去休息,把伤处理一下,杨杭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一会就过来。”周谦拍了拍小马的肩膀,目光看向卧房关闭的木门,第一次施针时,周谦并不放心陶沫,所以全程都在一旁盯着。   但是此时周谦对陶沫已经多了一份信任,更何况陶沫也说明了第二次起针比施针更加困难,丝毫不能出错,想到陶沫第二次施针之后人都站不稳,周谦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退出了卧房,给陶沫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空间让她起针。   “我等老首长出来。”小马摇了摇头,自己这只是皮外伤,老首长的身体更重要,不看到老首长醒过来,小马哪里都不去。   周谦也没有再赶人,和小马一起守在卧房外,老首长这一次亲自来潭江市还是为了小少爷的腿,因为中医和西医都检查了,说小少爷的腿根本没任何的问题,发育情况一切良好,但是小少爷就是站不稳,更无法走路。   医学没办法了,老首长也不得不相信了一些迷信的说法,认为小少爷是摊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必须得寻一些灵物来镇压这邪秽,老首长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这双鱼佩据说已经上千年的历史。   传言这双鱼佩一直在灵气充裕的地方摆放着,对于镇压邪秽最有用,宝物通灵,为了显示诚意,老首长这才亲自来了潭江市小年夜的拍卖会,亲手将双鱼佩拍下回去给小少爷佩戴。   这边卧房外,周谦和小马还在焦急等待着老首长醒来,一个警卫员步履急切的小跑了过来,“周队,出事了,外面来了一批人将别院给围住了。”   “妈的,这些人找死!”周谦怒上眉头,他还没有追究这些人的责任,他们竟然还敢打上门来,而且还围了别院。   小马也气的够呛,之前在药店有多么凶险,小马现在想想腿肚子都发软,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陶沫在数百人的械斗里受了伤,到时候耽搁了老首长的病情,好在一切是有惊无险,结果这些人竟然还不怕死的再次上门,简直欺人太甚。   “你留在这里,老子亲自出去会会这些人渣!”周谦怒到极点,粗话都飚了出来,让小马继续留在卧房外面,手一挥,带着老首长所有的警卫员冲向了外面。   ------题外话------   大年初三了,想必每天早上的鞭炮声快要结束了,亲们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了,不用担心被吵醒了,O(∩_∩)O~   ☆、第085章 高潮迭起   此时,院子里灯火明亮,所有警卫员都高度戒备着,随身佩戴的手枪子弹都已经上膛,就等着周谦的命令了。   “你们都是陶家的人,这一次是私人恩怨,只要你们交出陶沫来,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否则就不要怪我们出手了。”冯霜苔此时冷冷的盯着受伤的阿光,神色里带着一抹得意,陶沫这一次是犯了祁家的逆鳞,即使陶靖之这个家主过来了,也绝对保不住她。   陶家想要息事宁人,想要平息祁家的怒火,只能交出陶沫来,冯霜苔不管怎么想都感觉陶家一定会交出陶沫,毕竟一个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一个家族重要。   更何况陶沫不过是被陶靖之收养的干女儿,牺牲陶沫一个,可以换的陶家的平安,只要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陶靖之再护短,陶家的其他人也势必会逼迫陶靖之交出陶沫。   听着冯霜苔威胁的话,阿光不为所动,和陶管家两人依旧牢牢的挡在院子门外,而小院的三个警卫也都一字排开的站在外面,右手放在腰间,只要一有异动,必定会立刻拔枪射击。   祁易邺和祁采薇都知道祁五爷马上就要过来了,所以此时看着死到临头还固执挡在院子门外的陶家保镖,不由冷嗤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陶家这些人的确不错,只可惜他们跟错了主子,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你们真的要为了陶沫这才进入主家不到一个月的女人枉送自己的性命?”眉头一皱,冯霜苔漂亮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不悦,语调冰冷里透露着一股子嫉妒,更是恶毒的挑拨,“想想你们的家人,上有父母,下有孩子,就因为陶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结果害得你们送了命,你们的家人以后该怎么办?”   语调一顿,冯霜苔阴毒冷笑,“陶沫不知天高地厚,想必陶家主如果在这里必定也不会护着陶沫,所以只要你们让开,祁氏集团的贵客只要对付陶沫一个人,和陶家其他人并没有仇。”   只可惜冯霜苔说的天花乱坠,话里话外不断的挑拨离间,但是阿光和陶管家不为所动,身为陶家人首要的准则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必须护主!君辱臣死!一个连主子都能背叛的手下,陶家不敢要,也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要。   至于在场的三个警卫,那都是从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除去精湛的身手之后,忠心是首要的品德,这样才有资格跟随老首长,贴身保护他的警卫员,此时冯霜苔竟然敢动用冯家的人包围别院。   若不是因为这一次老首长是秘密出行,随行的警卫员一共也就十人,若是人多一些,此刻这些肃杀着脸庞的警卫员直接将冯家这些人给收拾了,哪里轮到他们在院子门口耀武扬威。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不为所动的几人,冯霜苔彻底冷了脸,冷哼一声,目光越过门口几人看向挂着灯笼的小院,“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留下一半人将院子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要放飞,其他人跟着我冲进去!”   “好大的语气!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周谦低沉的声音肃杀的响起,除了留下小马和另一个警卫员在陶沫那里外,带着余下的五个警卫员向着大门口走了过来,铁血刚毅的脸庞上带着怒火,冷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过冯家那些跃跃欲试的小混混。   “今天有谁敢踏进院子一步!杀!”冷冷的一个杀字,饱含了浓郁的杀机,周谦说话的同时,一手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冯霜苔等人。   在场八个警卫员几乎在同时拔枪,如同八个刚毅勇敢的战士一般,肃杀着一张面孔,夜色之下,赫然有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勇猛和无畏。   虽然周谦他们只有九人,但是这九人带来的浓郁杀气,却让冯霜苔等人面色一变,脚步下意识的后退,被这股强大而铁血的气势所震慑。   这些真的是陶家的人吗?明明只有九个人,可是让在场的冯家人却感觉到他们面对的是千军万马!还没有开战,却已经被这股子强大的气势所打败,他们有种感觉,今天如果想要踏进这院子,绝对要将门口这九人给杀了,只要这九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一个人能跨进院子一步。   看着冯家这些几十号人竟然被门口的九人给吓退了,祁易邺不屑的冷哼一声,难怪冯家一直被陶家压了一头,今日一对比,一边是枪兵猛将,一边不过是虾兵蟹将而已。   听到身侧祁易邺那不屑的冷哼声,冯霜苔猛地绷直了身体,脸色异常的难看,想要扳倒陶家,肯定是要借助祁氏集团的力量,如果今天冯家表现太差,祁氏集团必定瞧不上冯家,也不可能帮扶冯家。   心里头有了算计,冯霜苔此时又恢复了正常,看着周谦等人,冷冷命令,“既然陶家人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给我冲进去!”   周谦这边气势虽然强,但是毕竟只有九个人,加上阿光和陶管家也不过是十一个人,而且陶管家年纪也大了,之前在药店的时候也受了伤,所以满打满算也就十个人的战斗力。   可是冯家这边至少有一百多人,尤其是之前在药店那吃了亏,知道陶家人都带着枪,冯家这边也有不少人带了枪过来了。   气势在瞬间紧绷起来,周谦冷眼扫过冯家来势汹汹的数百人,冰冷锐利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冯霜苔和祁易邺、祁采薇三人身上,擒贼先擒王!   若不是真的打起来,怕干扰到了陶沫,周谦绝对会狠狠的收拾冯家人一顿,但是今天不行,必须保证绝对的安静给陶沫治疗。   就在周谦对着身后的警卫员打了个眼色,要动手抓住冯霜苔三人时,突然远处夜色之下,汽车灯光刺眼的传了过来,随着刹车声响起,呼啦一下,二三十辆汽车在冯家的车子外停了下来。   周谦一瞬间高度戒备起来,冯霜苔和祁易邺、祁采薇也同时转过身向着身后看了过去,当看到汽车灯光之下,陶靖之带领着陶家护卫队过来时,冯霜苔三人的脸色猛的阴沉下来。   陶管家则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低声对着高度戒备的周谦说了一声,“是家主带了护卫队过来了。”   如果说冯家这数百人都是些虾兵蟹将组成的,陶家的护卫队则正规多了,至少头发没有染成五颜六色的,而且不同于那些小混混干瘦营养不良的身躯,护卫队的人一个一个身材挺拔,目光刚毅,看得出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一支队伍,虽然比不上周谦这些正规军,但是比起很多家族的护卫却要强悍了许多。   “冯小姐好大的手笔,小年夜在游轮拍卖会上玩的还不够,还到我陶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来了?”陶靖之俊雅的脸上带着浅笑,声音也是清朗悦耳,可是那眼神却透露出三分犀利三分嘲讽三分狠戾。   冯霜苔深呼吸着,即使不愿意承认,可是冯家这些人和陶家护卫队根本没有可比性!此时不由瞄了一眼身侧的祁易邺和祁采薇,还好这一次师出有名,真正要对陶家动手的可是祁氏集团!   “陶家主说笑了,道上的规矩我冯霜苔虽然年轻却也是知道的,只可惜陶家在道上独大,陶小姐似乎太目中无人了一点,竟然犯了规矩,沾了祁家七条人命,祁二少也将陶沫带回去也是情理之中!”冯霜苔聪明的将事情的焦点转移到了祁家今晚上死去的七个人身上。   “且不说是你们出手在先,陶沫是正当防卫,死了七个人不过是你们技不如人!死不足惜!就算今天是陶沫有错在先,我陶家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教训!”话锋陡然冷厉下来,陶靖之冷眼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冯霜苔,“将这些人都给我拿下!”   “谨遵家主令!”整齐洪亮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随着护卫队的行动,一股子煞气和血气扑面而来,陶家护卫队历经数百年,到了陶靖之手里更是发展壮大,此时陶靖之一声令下,五十多个护卫队的人如同野狼一般直扑冯家这些小混混。   虽然人数上护卫队只有五十来人,而冯家有数百人至多,可是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冯家这些人却已经被制服了,如同烂泥一样丢在了地上,每个护卫队成员脚下都是两到三个冯家的人。   局势在瞬间转变,冯霜苔一开始不过是依仗人数优势,可是陶靖之带着护卫队过来了,瞬间瓦解了冯霜苔的优势,看着出手狠戾毒辣的陶家护卫队,再看着被丢在地上痛的呻吟哆嗦的冯家人,冯霜苔此时彻底苍白了脸,也彻底明白过来,冯家根本无法和陶家相抗衡!   一直以来,冯家都想着挪开压了自己一头的陶家,冯雄和冯霜苔包括冯家其他人都是跃跃欲试,而今天正是最好的机会,可是看到陶家护卫队,冯霜苔终于清楚的认识到,陶家虽然在潭江市臭名昭著,但是却也是百年世家,世家的底蕴根本不是冯家这些没有家底的家族可以相比的。   祁易邺和祁采薇脸色同样很难看,潭江市毕竟不是祁氏集团的地盘,他们不过是打算借着冯家的手来收拾陶家,谁知道冯家竟然这么靠不住,人数倒是多,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也让他们在陶靖之面前再次丢了脸。   “陶家主好大的手笔,竟然对一个小辈出手,还真是好风度!”就在局势对陶家有利时,冯雄终于跟着祁五爷爷赶来了,这一次一起来的除了冯家一些精英之外,还有祁氏集团的一些精英。   呼啦一下,几十人再次将陶家护卫队连同陶靖之和周谦等人都给团团围住了,不同于之前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此时冯雄带过来的几十号冯家精英手里却都是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阴森森的对准了陶家护卫队,只要一有异动,他们会立刻开枪射杀。   祁五爷下了车,扫了一眼全场,目光从祁易邺和祁采薇脸上挪开,最终看向夜色之下,一脸俊雅淡然的陶靖之,陶家护卫队的确非同一般,让人不能小觑,只可惜陶家再强也只是潭江市的一霸,在祁氏集团面前还是不够看。   “爸,你来了,祁五爷。”冯霜苔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挺直了腰杆,刚刚她被陶家护卫队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不过此时局势又完全调转过来了,该轮到陶家人被枪指着喘不过气来了。   “五爷!”祁易邺和祁采薇也恭敬的和祁五爷打着招呼,幸好五爷过来了,否则今天指望冯家,那不是报仇而是丢脸来了。   冯雄看了看这局面,冯霜苔带的那些小混混都被陶家护卫队给制服了,不过自己带来的这些冯家精英则拿着枪在外围包围了陶家护卫队,还有祁五爷在一旁压阵。   “陶老弟,你看原本不过是小辈之间的闹腾,竟然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笑呵呵的开口,冯雄挺着啤酒肚,得意洋洋的走向陶靖之,一副哥俩好的开口:“其实陶老弟,我们都在潭江市,没有必要闹到这样撕破脸的地步,今天的事情想必陶老弟你也知道了,抛开道上的规矩不说,祁氏集团可是死了七个人,陶老弟,你就算要护着陶沫只怕也是护不住了,何不将人交出来,也算是保全你们陶家其他人。”   “冤有头、债有主,陶家主,我们祁家人的血不会白流,用陶沫一条命换祁家七条人命,还是你们陶家赚了!”祁易邺也终于开口,冷眼看着陶靖之下达最后通牒,“交出陶沫,我们一笔勾销,否则今晚必定血溅三尺!不死不休!”   看着耀武扬威的冯雄和气势逼人的祁易邺,陶靖之俊雅的脸庞上一片冰冷,冷冷开口:“我陶家祖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祁家死了七个人,不过是算计陶沫却技不如人,最后枉死而已!”   如果不是冯霜苔和祁易邺、祁采薇打探到陶沫只带着一个保镖和一个管家在药店里,他们三人也不会想着趁陶沫落单来算计陶沫,结果陶沫这边战斗力太强,祁家死了七个人,冯家死的人更多,只不过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混混而已,冯家并不在意。   “陶靖之你身为陶家家主难道还不明白吗?如果你陶家和我祁氏集团可以平起平坐,今天你才有资格和我们说道理论公平,但是你们陶家在南江省不过是一条虫而已,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   祁易邺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陶靖之,“陶靖之,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陶沫,我放你们陶家一马,二是你护着陶沫,我们杀光你们陶家护卫队将陶沫抓走!”   这就是大家族的力量!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强势,就算是不讲理又如何?祁氏集团有不讲理的资本!陶家再横也不过是在潭江市,在祁氏集团面前根本不够看。   一时之间,冯雄和冯霜苔父女两人恨不能陶靖之继续这样狂妄下去,彻底得罪了祁氏集团,一旦陶家护卫队被灭了,陶家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冯家绝对可以吞并陶家成为潭江市黑道老大,再也不用担心被陶家压了一头。   “陶家主,今晚之事不能善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祁五爷终于开口,没有什么威胁的狠话,就这样平淡的语调,反而让人感觉到压力倍增。   势力大,双方平起平坐,才有资格讲道理,陶家和祁氏集团的势力没法相比,所以祁家不会去追究事情的起因是什么,祁家只知道祁家有七条人命是死在陶沫手里,这笔血债必须用陶沫的鲜血来偿还,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陶家在我陶靖之手里二十多年了,过去我陶靖之不会因为任何人委曲求全,今日同样不会因为外人而置陶家人的死活于不顾!”淡然一笑,陶靖之态度丝毫不为所动,“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祁五爷眯了眯眼,有那么一瞬间,祁五爷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陶靖之这个家主的确护短,所以陶家在道上虽然臭名昭著,但是却有几分震慑力,但是以陶靖之的精明和城府,他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陶沫而置陶家于不顾?   可是这份疑惑之时一瞬间的,不管陶靖之有什么算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计不过是空谈,祁五爷深深的看了一眼陶靖之,的确是一个人才,只可惜今晚之后,再没有陶家了!   “靖之,你是疯了吗?就为了一个陶沫,要害死整个陶家!陶家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你一人之手!”突然,夜色里,传来一道冷怒的斥责声。   却见二叔公不知道何时过来了,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陶家其他人,此时听到陶靖之的话,二叔公怒着老脸,目光死死的盯着陶靖之。   “家主,你是不是被陶沫灌了什么*药?”陶家昌也趁机给陶靖之上眼药,一脸愤慨的怒斥着,“陶沫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闯了大祸,家主你竟然动用护卫队,若不是我和父亲收到消息怕出了什么事急忙赶过来,还不知道陶家百年基业就差一点毁于一旦!”   随着二叔公一起过来的还有陶家其他一些重量级的人物,护卫队是陶家的根本,是陶家最强大的一支力量,家主大晚上的突然调用了护卫队,的确让人吃惊,所以二叔公这么一吆喝,其他人都跟着过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又是因为陶沫。   “难道二叔要让我交出陶沫来讨好祁家,从此之后,让陶家沦为潭江市的笑柄吗?”陶靖之冷笑一声,从阿野的双腿残废之后,二叔公这些人就开始蹦跶起来,想要谋夺家主之位。   当初陶靖之宁可从旁支选人继承家主之位,也不可能让二叔公一家得逞,如今陶野的双腿有治愈的可能,陶靖之自然更不可能纵然二叔公这些人。   “家主,你不要偷换概念,我父亲不过是说家主脑子不清楚,为了一个陶沫却要葬送整个陶家,这是讨好外人吗?分明是家主你是非不分、公私不分!”陶家昌这些年一直觊觎着家主的位置,如今更是逮到机会就攻击陶靖之。   冷笑一声,陶靖之冷冷的看着蹦跶的欢的陶家昌,为了家主之位,先是勾结卫家,卫家倒台之后,又想要讨好祁家,二叔公一家已经算是背叛陶家了,陶靖之眸光冷寒了几分,看来是该动手了,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背叛陶家。   刚刚闹腾的挺欢,此时被陶靖之那犀利的目光这么一扫,陶家昌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别过眼,却是不敢和陶靖之这个家主对视。   可一想到自己日后也能成为陶家家主,凭什么要怕陶靖之这个快要过气的家主,陶家昌又生硬的将头转了过来,只是心里头依旧有些发憷。   “陶家主,你还是商量好了再决定,陶沫今天我们必须带走,这只是个人恩怨,和陶家其他人无关。”祁五爷倒没有一再的强势逼迫,可是他这样一说却置陶靖之于风口浪尖。   果真一听到这话,陶家昌又蹦跶起来了,气愤的指责陶靖之,“家主,你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害死整个陶家吗?陶沫自己闯了祸,你却要让整个陶家来陪葬,难道陶沫的命是命,我们陶家护卫队的命就不是命了,陶家其他人的命都不是命了!”   一个家族和一个人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考虑,虽然陶家在场的这些人也知道是祁家想要算计陶沫,却偏偏死了七个人,如今不过是依仗着祁氏集团的势大来逼迫家主,可是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陶沫枉死。   二叔公见陶靖之不为所动,此时不由转身看向陶家护卫队,“家主脑子不清楚,你们也跟着胡闹吗?都给我退回来!你们的任务是护卫陶家的安全,而不是为了保护一个陶沫害死整个陶家!”   陶家护卫队闻名整个南江省,可谓是陶家这个百年世家的根本所在,护卫队的选拔甚是刻薄刁钻,据说数千人里也不一定能挑出一个人来,而且护卫队的人除了精湛的身手之外,更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平日里如同普通人一般潜伏在各行各业,一旦陶家发生灭族之灾,护卫队就会倾巢而出,这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不少世家忌惮,否则陶家也不可能成为潭江市黑道家族之首。   陶靖之今天动用的这只是护卫队里的一支,也是明面上的一支,负责保护陶家的安全,可以说是一把尖刀利刃,二叔公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护卫队并仅仅是听从家主的命令,他们保护的是整个陶家。   可惜护卫队却纹丝不动,如同根本没有听到二叔公的话一般,这让二叔公一愣,猛地抬头看向神色俊雅的陶靖之,是什么时候开始陶靖之竟然将护卫队收为己用了?   一想到陶靖之竟然无声无息的掌控了陶家的护卫队,二叔公脸色都变了,没有了护卫队的陶家还能叫做陶家吗?此时,二叔公才突然明白陶靖之这个家主比自己所认为的对陶家的掌控更强更深。   冷眼看着上蹿下跳的二叔公和陶家昌,陶靖之转过目光看向祁五爷,护卫队早在数年前就被陶靖之收为己用,成为了家主的私人力量,“五爷,陶沫只要是我陶家的人一天,谁想要动陶沫分毫,只能从我陶家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随着陶靖之此话一出,所有陶家护卫队的人瞬间戒备起来,如同一头头即将扑向敌人的恶狼,肃杀着脸庞,一双眼血红而狠戾,随时准备血拼一场,不死不休!   看着铁血肃穆的陶家护卫队,不单单祁五爷被震慑住了,就连周谦都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陶靖之,这个看似温雅的男人竟然能培养出这样一支铁血队伍,陶家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却也不容小觑。   就在三方人马僵持里,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似乎无形里打破了这紧绷肃杀的气氛,众人不由顺着脚步声看了过去,却见夜色之下,陶沫一身悠然的走了过来。   灯光洒落在她柔和的脸庞上,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恬静淡雅,完全看不出这紧绷危险的对峙局面都是因为陶沫而引起的。   刷的一下,堵在院子门口的几方人马都让出路来,陶沫这个“罪魁祸首”也就暴露在众人复杂的视线里,淡然一笑,陶沫看向来势汹汹的冯家和祁家几人,“好大的阵势,冯家主果真识时务,这会儿功夫帮着祁家把潭江市搅的天翻地覆。”   冯雄那满是肥肉的笑脸猛地一僵,锐利的目光狠戾的盯着陶沫,好一张利嘴!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冯家给钉死了,祁氏集团再强,对于潭江市的世家而言也是外人,冯家帮着外人对付陶家,那就是吃里扒外是叛徒,这个恶名一旦落实,估计潭江市其他世家都不敢和冯家打交道了,担心什么时候也被冯家给卖了。   “陶沫,明明是你犯了规矩,害了祁家七条人命,如今陶家主为了护着你,不惜举族和祁氏集团对抗,我若是你此时就束手就擒,绝不会因为一人之私害了整个家族!”冯霜苔冷冷的开口,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真不知道陶家主是怎么想的,不惜和祁氏集团对抗也要护着陶沫。   陶家昌此时也将矛头对准了陶沫,上上下下打量了陶沫一眼,“冯小姐说的很对,陶沫,你知道今晚之事都是因你而起,难道你真的要害死整个陶家吗?成为陶家的千古罪人!”   “大哥你不用针对陶沫,今日即使不是陶沫,是陶家其他人,只要他没有做错,我陶靖之必定会护他到底!绝不因为任何外力而屈服!”陶靖之冷声打断陶家昌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若真的论起陶家的罪人,只怕是二叔他们这些想要谋夺家主之位而背叛陶家的人。   “陶沫,今日两家之祸都是因为你而已,一旦双方血战,那就是不死不休!陶沫,你若束手就擒,我祁五可以保证日后绝不为难陶家。”祁五爷高声开口,再次将陶沫推上风口浪尖。   陶靖之护着陶沫的举动虽然说起来有些的冲动鲁莽,但是对陶家人而言,跟着这样重情重义的家主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祁五爷这么一开口,若是陶沫依旧选择反抗,那她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为了自己活命,不惜连累整个陶家,今日血战,只要陶家有一个人死了,这份罪责都要陶沫来背负。   一时之间,陶家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陶沫,等待她的选择,家主此举是为了保护陶家人,这是身为家主的职责,无可厚非!那陶沫呢?难道她不能为了保护整个陶家而自我牺牲?   冯霜苔和祁易邺、祁采薇更是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若是陶沫怕死不肯束手就擒,那么陶沫就是整个陶家的罪人,日后即使活着,也会被整个陶家所唾弃。   若陶沫乖乖束手就擒,倒是成全了她的好名声,只可惜落到了祁家人的手里,又背负了祁家七条人命,陶沫绝对会活的生不如死,一时之间,冯霜苔三人只感觉无比的痛快,前有狼、后有虎,陶沫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很惜命,所以还不想死。”陶沫淡然轻笑,目光平静的看向无形里给人巨大压迫的祁五爷,冷声嘲讽,“祁家死去七个人,那是他们技不如人,今夜不是死在我手里,日后也会死在其他人手里,俗话说的好: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家主,你听到了吗?你举全族之力,调动护卫队,就为了保护这么一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陶沫?”二叔公像是抓到了陶靖之的把柄,怒斥之后,对着陶沫更是狠戾的训斥指责。   “陶沫,今日陶家之祸都是因你一人而起,你若还当自己是陶家人,就该为了身后这些不惜身死也要保护你的护卫队考虑,就该为家主考虑!你一命可以换回陶家多少人的性命?孰轻孰重,还需要我来说吗?”   护卫队不为二叔公这挑拨离间的话而动,倒是跟着二叔公而来的其他陶家人看向陶沫的目光多了一份愤怒和仇恨,难道就因为陶沫贪生怕死,他们都要给陶沫陪葬吗?祁氏集团多强大,想想就知道,陶家和祁氏集团正面冲突,不异于鸡蛋碰石头。   “二叔公不需要恼羞成怒,你担心陶家的生死存亡我知道。”依旧是淡然雅致的笑容,陶沫上前两步,目光直直的看向祁五爷,“这里是潭江市,上有国法,祁家公然带这么多枪出来,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说的不错,的确是太嚣张了,我倒不知道潭江市的水这么深,大过年的就有人敢公然挑衅国法!”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夜色里走了出来,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   “杨市长的消息也挺灵通的。”祁五爷眉头微微皱了皱,原本只是要对付一个陶沫,牵扯出了陶家也就算了,如今连杨杭都牵扯进来了,祁五爷有预感今夜之事若是处理不好,对祁氏集团影响必定深远。   “杨市长,你这是要护着陶家和我们祁氏集团作对了?”祁易邺脸一沉,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笑的精明的杨杭,没有忘记当初在杨杭的市长办公室里,他是公开表明了要护着陶家,也正是如此,五爷才暂缓了打压陶沫的行动。   “祁二少说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那必定是法不容情!”杨杭勾唇一笑,透过镜片,精明的目光锐利的盯着陶沫,这么一个瘦弱的营养不良的小姑娘,上校到底看上她什么了?真的将陶沫当女儿养?   “今天潭江市发生了一场恶性械斗事件,现场死伤惨重,这是两个帮派之间的火拼,相信在场各位都应该收到了消息,陶沫当时在现场不远的药店买药意外被牵扯进去,所以我倒不清楚冯家和祁家这是要做什么?这一场械斗,陶沫也是受害者而已。”   三两句话,杨杭就将冯雄和祁五爷问的无话可说,这黑帮火拼的确和陶沫无关,若不是冯霜苔和祁易邺他们想要趁机对落单的陶沫动手,也不会趁机让两家的人混在械斗的黑帮里,趁机对陶沫下黑手,谁知道陶沫这边技高一筹,他们不但没能弄死陶沫,祁家还死了七个人。   “我听祁二少口口声声说要让陶沫为祁家死去的七条人命负责,难道今晚上的黑帮械斗,祁家搀和其中?”话锋一转,杨杭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祁易邺,笑的那叫云淡风轻,可是任谁都清楚,如果祁易邺敢承认,杨杭就敢抓人,黑帮械斗,还弄出了几条人命,这可是大案,是重罪。   看着愤怒不已的祁易邺,杨杭笑容不减,目光一掠看向冯雄,“冯家主也是好兴致,不知道冯家为什么也会牵扯进来?难道那械斗死亡的人里也有冯家的人,所以冯家主这是找陶沫来讨回公道了?”   “呵呵,杨市长说笑了,说笑了,我们冯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参与到黑帮械斗里。”冯雄头皮一麻,忙不迭的陪着笑容否认着。   如今潭江市这些世家对杨杭都有些发憷,谁让杨杭一出手太过于震慑,直接将卫家连根拔起,谁都不敢招惹这个看起来笑容精明、行动却狠戾的男人,得罪了这个煞星,只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既然冯家和祁家都和今晚上的黑帮械斗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各位还请回去吧。”杨杭笑的云淡风轻,不愧是玩政治的高手,三两句话就将双方给堵的不发一言。   祁五爷深呼吸着,冷冷的看着杨杭,气场全开,戾气蒸腾,“杨市长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了,我祁家死了七个人,杨市长一句话就全部揭过,当我祁家这七条人命是白死了吗?今日陶沫我必定要带走,杨市长最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不要怪我祁五今日失礼了!”   “今日我我杨杭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能将陶沫带走!”失去了笑容的杨杭神色陡然冷厉下来,之前精明若狐,此时狠戾如狼,却是丝毫不惧祁五爷。   祁五爷对来历背景不明的杨杭有三分忌惮,但是也仅仅是三分而已,祁氏集团能立足南江省,背后的势力和关系网也不容小觑,既然杨杭如此不识抬举,祁五爷眼神阴狠到了极点,杀气毕露!   陶沫今夜必死,杨杭也不能留了,斩草除根,既然祁家已经和杨杭撕破脸了,那只有将他彻底斩除,绝对不能给祁氏集团留有一个拥有巨大发展潜力的敌人。   “动手!”有了决定之后,祁五爷不再留情,冷冷的下达命令,这样杀气漫漫,浑身透露着狠戾和毒辣的人才是祁家让人闻之色变的祁五爷。   砰的一声!就在祁五爷下命令要动手时,突然一道枪声在夜空里响起,随后是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咚咚咚咚!呼啦一下,一群大兵从夜色里冲了出来,荷枪实弹,再次将在场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题外话------   抱抱,今天努力万更了,么么O(∩_∩)O~   ☆、第086章 高危手术   “今天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动手!”操权冷声开口,吹了吹手中泛着硝烟味的枪口,目光陡然狠戾,“给老子将他们的枪都给卸了,所有人看押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正法!”   如果说一分钟之前,祁五爷是打算连杨杭都给杀了灭口,毕竟杨杭即使背后再有靠山,成了死人就没有价值了,以祁氏集团的财大气粗,到时候不过是赔偿问题。   但是此时看着这突然神降的大兵们,祁五爷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祁家再强大,也不敢明着和部队枪战,这可是真正的叛国罪!   投给陶沫一个安心的眼神,操权踏着正步向着周谦走了过去,啪嗒一声,军靴并拢,恭敬的行了个军礼,洪亮的嗓音响彻在夜色之中,“937部队正团级操权向老首长报到!”   “操团长不用客气,老首长还在休息,老首长的安全就交给操团长了。”周谦回了一个军礼,他也认识操权,当年操权从爷爷到父亲都因为保护吴老而牺牲,操权就被吴老当孙子给收养了。   周谦没有想到会在潭江市看见操权,不过也知道他之所以能赶过来肯定是因为杨杭通风报信了,之前老首长是秘密出行,但是如今行踪已经暴露,有操权带兵执行安保工作,周谦也放心,毕竟他这边也就十个警卫员。   “还请周队长放心,操权誓死保护老首长的安全!”操权再次铿锵有力的回答,随后目光锐利的扫过全场,“将这些敢威胁到老首长安全的歹徒给老子抓起来!放跑一个,都给老子提头来见!”   “是,团长!”这一批跟着操权的大兵们洪亮的嗓音整齐的响起,今天保护的可是老首长,只要不出意外,一个三等军功是跑不了了。   如果说杨杭的出现还是彬彬有礼,那么操权绝对是粗暴到了极点,卸了在场冯家和祁家所有人的配枪之后,直接将人都给抓了起来,面对凶猛粗暴的大兵们,冯家和祁家的人都苍白着脸不敢反抗。   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发现不对劲,祁五爷和冯雄就白活这么大的岁数了,他们都以为这别院住的人是陶沫,但是听操权一口一口老首长,祁五爷和冯雄脸色都变了,被抓之后,狠戾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他们这是被陶沫给算计了,只怕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   杨杭目光一直落在陶沫身上,之前接到周谦的电话,知道陶沫要给老首长医治,杨杭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能保证陶沫的人品,但是不能保证陶沫的医术,她一个小姑娘才多大,老首长的专属医师那都是国手御医,陶沫这丫头怎么就敢这么胡来!   三魂被吓掉了两魂半,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杨杭立刻通知了操权让他带兵过来保护老首长的安全,这可是现成的捡军功的机会,自己也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如今看周谦对陶沫的态度,杨杭悬着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老首长是没事了,陶沫这丫头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医术真的一绝?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老首长也算是欠下了陶沫一个天大的人情。   别院外虽然有几百人,但是操权带的兵行动极其迅速,将在场冯家和祁家的人都给控制住了之后,立刻封锁了现场,陶靖之这边沾了陶沫的光,不但无过还保护老首长有功,此时局面有操权接手之后,陶靖之带着陶家人离开了。   “您老怎么出来了?”陶沫神色不赞同的开口,快步向着被小马给扶着的老首长走了过去,“您刚醒过来,这会应该卧床休息。”   “不碍事。”老首长不在意的摆摆手,刚刚从小马口中得知自己昏厥时的凶险,也知道是陶沫救了自己,老首长面色舒缓了不少,看了看乱糟糟的院子外,明明是秘密出行,结果却弄的这番模样。   “老首长。”操权和杨杭几乎同时向着老首长行礼,神色极其的恭敬,这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跺一跺脚,整个国土都要动三动的老首长,如今手里也是军权在握,就连陆九铮见了也要尊敬的喊一声秦叔,这是因为陆九铮辈分高,陆家其他小辈都得喊一声秦爷爷。   当看到老首长从院子里出来,那熟悉的脸曾经在电视上在大阅兵的时候都见过,祁五爷心倏地一下冷透了,一想到刚刚他们竟然围了秦老首长居住的院子,这不亚于叛国罪!这一次,祁家真的闯大祸了。   “夜里风冷,您老还是快回去,好好休息睡一夜,明早上还有一副药,这些人自然有操大哥和周队长他们来解决。”不同于祁五爷和冯雄此时的惊恐和面如死灰,陶沫倒是固执的上前,甚至一手抓住了老首长的胳膊,纤细的手指搭到了他的手腕上。   看到陶沫这突然的动作,刷一下,操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丫头是不是也太大胆了!她这突然的动作,若是被老首长的警卫员给当场击毙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和上校交待!   杨杭接到周谦电话知道陶沫要出手给老首长医治,当时就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陶沫之前贸然出手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不打招呼就上手把脉,这丫头的神经是不是太粗了,这可是老首长,随便靠近都能被警卫员当成歹徒当场击毙。   这若是出了一点问题,陶沫的小命就丢了,上校又不在这里,杨杭真担心自己豁出性命也护不了陶沫,还好,陶沫这丫头傻人有傻福,看老首长这表情,却是一点没有责怪陶沫的鲁莽和冲动,杨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己这条命早晚被陶沫给吓没了。   陶沫仔细听着脉息,因为第二次的施针,暂时封闭了碎弹片所在的这一段动脉,再加上药及时送了回来让老首长服下了,所以此时老首长看起来肤色正常了很多,但是危险并没有解除,陶沫也敢大意,面色严肃的看向老首长,“必须卧床休息。”   周谦和十个警卫员刷一下都将请求的目光看向老首长,谁都没有忘记之前老首长突然昏厥时那苍白的肤色和乌青的嘴唇,这也幸好是陶沫糊涂胆大,出手及时,否则老首长这一次真的是挺不过去了。   潭江市医院的赵院长和那些主任医生此刻都还在别院里待着,别说让他们救人了,就连陶沫的施针赵院长他们都看不懂,一想到刚刚情况的凶险和危急,周谦也只能以下犯上,“老首长,还请您回去休息!陶沫虽然年纪轻,但是医术一绝,说不定小少爷那里也可以帮忙。”   老首长一愣,倒没有想到这一茬,毕竟他刚刚才从那么凶险的昏厥里醒过来,若不是知道外面乱糟糟的,几方势力都搅合起来了,老首长也不会拖着身体起来,这一下听到周谦一提醒,顿时将目光看向陶沫。   “我不知道小少爷到底怎么了?但是您老必须马上卧床休息!您老的身体垮了,日后谁来照顾小少爷!”陶沫板着脸,态度严厉,“小少爷那里我一定尽力,我不行还有我师父。”   秦老首长强势了一辈子,因为长子的突然牺牲,而瞬间被击垮了,后来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小少爷身上,谁曾想老二夫妻却是面慈心黑,明知道小晖钺的双腿出了问题,竟然恶意的隐瞒下来,耽搁了最佳治愈的时间。   秦老首长一怒之下将小晖钺接回了国内,寻医问药的忙了大半年,却是一无所获,一时之间,这个铁血沙场一辈子的老人都有些的心灰意冷,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此时被陶沫一个小丫头给强势关心着,秦老首长表情微微错愕,随后倒是软化了态度,任由陶沫将自己送回房间休息了。   这边老首长离开之后,祁五爷等人都面如死灰,原本以为围堵的是陶沫,谁想到竟然是秦老首长,可是谁能想到这老首长会秘密到了潭江市,否则就算给了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但是此时说这些都太迟了。   “我只负责老首长的安全,这些人交给你们处置了。”周谦摆摆手,将权利交给了杨杭和操权,带着余下的警卫员进了院子,外面的安全有操权负责,贴身保护老首长的安全工作还是要交给自己人周谦才放心。   至于冯家和祁家,这也算是地方事务,杨杭才上任潭江市市长没多久,需要立威也需要发展人脉关系,能和老首长搭上关系,也是一种巨大的震慑作用,相信在南江省只怕没有人敢轻易得罪杨杭,虽然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是管用就行。   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向着周谦致谢,随后看向被操权给看押的众人,“主要人物先看押起来,至于那些人交给市局来接手。”   “行,你决定就好。”操权点了点头,动脑子的事情就交给杨狐狸,自己只要保护好老首长的安全就行了。   看着手下的大兵将冯家祁家这些人都押走,别院外彻底安静下来了,操权瞄了一眼别院,撞了撞杨杭的肩膀,“看到陶丫头没有?这可是咱的大福星,嘿嘿,今天这军功可是白捡的。”   看着一脸骄傲炫耀陶沫的操权,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这头蠢熊!今天这事多凶险还需要说吗?若是老首长出了一点意外,陶沫的命就赔进去了,这头蠢熊还一脸得意,这蠢样让杨杭都不忍直视。   “杨狐狸,你别看陶丫头文文静静的,那医术可是一绝,否则当初季老爷子也不会追着赶着要收陶丫头为徒,陶丫头真是好样的,连老首长都欠这丫头一个天大的人情了。”浑然没有察觉到杭杨的忍耐,操权越说越得意,黝黑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   “我先去处理一下冯家和祁家的事情。”杨杭已经待不下去了,否则他真担心一个忍不住,一脚将这头蠢熊给踹飞出去,上校身边有这一头蠢熊也就算了,自己还能照看着,陶沫那丫头闯祸惹事的能力,估计也就上校有本事兜着了。   回到院子后,老首长就被陶沫强制的给送回床上躺着休息了,至于小少爷的病情,一旁周谦原原本本的说给了陶沫听,若不是太担心小少爷的双腿,老首长也不会亲自过来拍下双鱼佩。   看着老首长这会已经睡着了,陶沫对着周谦点了点头,两个人退出了卧房,只留下一个警卫员在房间里,随时注意老首长的情况,防止夜里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什么?你要回去?”客厅里,周谦猛地站起身来,态度坚决,“不行,你就住在这里!我立刻给你安排客房,等老首长病情稳定了,你随我们一起回京城,小少爷那里也需要你亲自看诊。”   “我后天就开学了!”陶沫挫败的看了一眼都快要实施绑架的周谦,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是个学生,更何况陶沫真不想再搅和进京城的圈子里。   上辈子陶沫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这样特定的身份等于是陶沫的保命符,可是和那些人打交道依旧让陶沫感觉到疲倦不已。   现在自己无权无势的,一个小丫头,再搅和进京城的圈子里,只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一点政治觉悟陶沫还是有的,京城的水太深,陶沫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现在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周谦眉头皱了皱,论起来陶沫今晚上不单单是救了老首长,其实也等于救了周谦这些人,否则老首长在他保护之下出了事,这个责任周谦绝对担不起。   所以于情于理周谦不愿意为难陶沫,但周谦是真的担心老首长的身体,其他医生名头再响,却没办法医治老首长,不过周谦也没有想到陶沫一个小姑娘却如此警觉,竟然愿意放弃去京城的机会,是她太聪明还是太淡泊?   第二天,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给整个院子蒙上一层金光,一切显得宁静而祥和,整个别院被操权严防死守着,三步一岗,荷枪实弹,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冯家那些小混混都被杨杭交给了市局接手,冯家原本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这些人手上都不干净,一查一个准,再加上涉及到了老首长的安全,冯家从外围的小混混到内部的精英都被抓了,该怎么处理不过是杨杭一句话的事。   操权正大口吃着馒头,看了一眼连西装都没有换,略带疲惫的杨杭,咬着馒头含糊不清的念叨,“你这是一夜没睡?至于嘛,不就是些小混混,估计都背着案底,随便查查都丢进牢房里得了。”   “吃你的吧。”杨杭没好气的一瞪眼,也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杨杭也不至于一夜没睡了,看了一眼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操权,这头蠢熊下辈子重新投胎估计才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陶沫拎着食盒过来时,身后跟着两个警卫员,美其名曰是保护陶沫的安全,可是陶沫知道这是周谦怕自己跑了,这才派了两个警卫员跟着自己,“操大哥,杨市长,早。”   “丫头,看不出周队还挺看重你的,还给你专门派了警卫。”瞄了一眼如同柱子一般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卫员,操权爽朗笑着。   一边说,操权一边将食盒打开,眼睛一亮,比起自己吃的馒头稀饭,这食盒里的小笼包、蛋饼、肉卷,一看就让人流口水,这绝对是老首长带过来的厨师专门做的,陶丫头的待遇比自己可是高了不少。   看着大快朵颐的操权,陶沫无奈一笑,对上杨杭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无奈的一耸肩膀,“周队这是怕我跑了。”   从出手医治老首长开始,陶沫就知道这是一个麻烦,不管医的好还是医不好,都是麻烦,只可惜陶沫已经半只脚踏进来了,想要抽身不容易。   “你当时怎么想的?”杨杭一看陶沫这表情就知道这丫头精明的很,早已经看出这其中的麻烦。   怎么想的?陶沫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沉默片刻不由笑了起来,“医者:救死扶伤。”   若因为害怕搅和进麻烦里,或者害怕担负责任,而任由病人在自己面前出事,那就不是一个好医生,至少不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也许医治老首长会给陶沫招杀身之祸,但她是一名中医,陶沫无法做到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杨杭此时终于正色的打量着陶沫,或许这就是上校看重陶沫的原因之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以说是一种莽撞,但是何尝不是一颗赤诚之心,医者父母心,在陶沫身上,杨杭看到了华夏大医的风范。   大口咬着肉卷,外面的面皮劲道酥香,里面的肉丝味道浓郁,操权吃的正欢,丝毫没有发现陶沫和杨杭的纠结,“丫头,这就是杨杭,别一口一口杨市长,直接叫哥,这一次冯家既然敢动手,就让你杨哥让他们有去无回。”   “动了冯家只怕不妥?”陶沫看向杨杭,之前将卫家连根拔除可以说是立威,如今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再将冯家铲除了,这对杨杨的从政之路而言并不好。   杨杭若是行事太过于狠戾,会造成人人自危,潭江市这些世家会担心如果什么时候惹到了杨杭,是不是也和卫家、冯家一样被连根拔除了?   一旦形成了这种意识,这些世家一定会拧成一股子来抵制杨杭,势必要将杨杭从潭江市给赶出去,否则头顶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大刀,谁的日子都过不安生。从军或许可以雷厉风行、手段果决,但是从政却需要兼顾多方面,一味狠绝只会引起反感。   “冯家若是败了,整个潭江市必定会混乱,所以我打算掐着冯雄的把柄。”杨杭精明一笑的开口,之前他还多少有点担心自己若是不处置冯家,陶沫是不是会反感,毕竟冯家可以说是陶家的敌人,自己放过陶家敌人,这等于是同陶沫为敌。   陶沫背后站的又是上校,杨杭并不想引起内部不和,只是他却没有想到陶沫的见识比操权这头蠢熊强太多了,自己没有开口,陶沫却已经想到了。   陶家半漂白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都被冯家接手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光明就有黑暗,冯家是彻彻底底的黑道家族,冯家一旦垮了,那些小帮派势力肯定会为争地盘抢生意而血战一场,想要成为第二个冯家,到时候黑帮火拼的事情估计会隔三差五的上演。   杨杭才上任潭江市市长,他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混乱出现,而且在动了卫家之后再动冯家,会给人一种自己会赶尽杀绝的狠戾,杨杭更喜欢温水煮青蛙、兵不血刃的行事,所以他打算留着冯家,维持潭江市黑道的稳定。   而冯雄如今有把柄落在杨杭手里,只能说是一个傀儡了,为了冯家,为了冯雄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只能乖乖听从杨杭的吩咐,对杨杭而言,拔掉一个冯家,还会有第二个冯家、第三个冯家,与其面对那些不服管教的黑道势力,不如牢牢捏着冯家为自己所用。   “就这么放过冯家了?”操权眼睛一瞪,不满的瞅着杨杭,火气蹭蹭的上涌,愤怒的咆哮,“冯家那些混蛋敢拿刀子砍陶丫头,你竟然还要留着他们?杨狐狸,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陶沫事不关己的低头吃着早餐,无辜着一张清瘦的小脸,看起来乖巧又可怜,这让原本就护短、性子暴烈的操权更是心疼不已,对着杨杭更是一阵狂轰乱炸,不是拍桌子就是踢板凳,那碗口大的拳头就差没向着杨杭的狐狸脸挥过去了。   十分钟之后。   “现在你听明白了没有?一下子动了冯家没意思,留着慢慢玩死他们才算给陶丫头报仇。”说的嘴巴都干了,杨杭不得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暂时忽悠过去,反正这头蠢熊的火气来的快去的更快。   “报仇就直接报仇,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操权暂时平息了火气,只是依旧不满的瞪了一眼杨杭,没先到这狐狸还这么变态,竟然还喜欢慢刀子割肉。   冯家的事情好解决,祁家就麻烦多了,祁氏集团毕竟势大,老首长的行踪一暴露,昨晚上别院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大早上的杨杭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清一色都是给祁家求情的。   在南江省,祁家的关系绝对是盘根错节、牵扯极广,祁氏集团每年给南江省的税收也起了重大作用,所以杨杭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   操权实在不擅长这些门门道道的,所以吃饱早饭之后就开始别院的安全工作,陶沫看着挂了电话的杨杭,笑的如同狡猾的小狐狸,“祁家这边我们摆足了姿态就行,给我就争取一些名贵的中药材还有药玉,当然,我要让祁采薇当众给我哥端茶道歉。”   “一切好说,我这就去安排。”杨杭又恢复了一贯精明狡猾的狐狸模样,陶沫这丫头还真对自己的口味,看起来文静乖巧,却是十足的精明,政治觉悟也高,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多说她就能想到。   上校也睿智精明,可是上校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操权那头蠢熊就更不指望了,上校指哪他就打哪,只要不让他动脑子就行。   跟着陆九铮身边的那群手下基本上都是这一类型的,精明的也好鲁莽的也罢,对从政都没兴趣,杨杭一直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今天和陶沫相处了短短一个小时,却让杨杭有种找到同伴的契合感,对陶沫的印象刷一下从负数飙升到知己好友。   冯家能逃过一劫,冯雄对杨杭简直是感恩戴德,再者杨杭身后势力不简单,能背靠杨杭,对冯家而言也等于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所以对冯家的处置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当然杨杭也是将情况汇报给了老首长,老首长也知道冯家是为了对付陶沫才包围了院子,陶沫不在意,老首长自然不会和潭江市一个黑帮势力计较,全权交给杨杭处理,不要再询问自己。   至于祁五爷和祁易邺、祁采薇都被关押在一间毛坯房里,别说空调暖气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但是此时祁五爷根本无心这粗陋的环境,他更担心的是这一次围堵了老首长的院子带来的影响。   自己身死也就罢了,若是连累到了祁家!尤其是祁易邺是嫡系这一脉预备的继承人,一旦祁易邺出了事,祁氏集团势必要落到旁支手里。   “五爷,我们该怎么办?”祁采薇再高傲,也知道这一次出大事了,他们都不是被关押在公安局里,而是这一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毛坯房,守在门外的也是荷枪实弹的大兵。   祁采薇第一次如此害怕,也将冯霜苔给恨到骨子里了,若不是她提议,自己又怎么会想要对付陶沫,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冯霜苔像是老了十岁,丝毫不见当初在陶家时高高在上的骄傲。   “现在已经轮不到我们说话了,只能等上面的处置了。”祁五爷皱着眉头,事情到了这种层面,根本不是祁家可以左右的,带人持枪包围了秦老首长住的院子,祁五爷现在想想都是一身冷汗,没有被当场击毙,那是一时走运,最后只怕也是难逃一死。   “都是陶沫这个贱人!”祁易邺猛的一脚踹在了水泥墙上,满脸都是无法消除的戾气和阴狠的仇恨,若不是因为陶沫,他们怎么会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闭嘴!”祁五爷怒斥一声,昨晚上被关押在这里之后,祁五爷就将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若说陶沫事先知道情况设计了祁易邺和祁采薇,祁五爷是不相信的。   毕竟秦老首长是什么身份,陶沫不过是潭江市陶家的人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和老首长认识,更不用说利用老首长的安全来设计祁家了,陶沫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做,真的说起来只怕一切都是巧合而已,而祁家就这么倒霉的掺合进来了。   可是不管如何,陶沫应该是救了老首长,祁家是得罪了老首长,日后祁家绝对不能再动陶沫分毫,否则那就是打秦老首长的脸,这个闷亏祁家只能认了,只希望可以将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程度。   冯家和祁家的事情,杨杭处理的很快也很果决,尤其是祁氏集团这边,杨杭这只狡猾的狐狸是捞足了好处,趁机在潭江市一些重要的位置安插了自己的人上去了,陶沫这边就更好解决了,对祁氏集团而言,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杨杭的处理结果让南江省上上下下都非常满意,这个年轻人果真上道,从祁氏集团拿足了好处,也让南江省不要重量级的人物都欠了杨杭一个人情,毕竟他们为了祁家向杨杭求情,杨杭可是给了他们面子,从轻处理了祁家,否则这一次祁氏集团就麻烦了,真的一闹大,牵扯到老首长的安全,祁氏集团绝对伤筋动骨,不死也要脱层皮。   都快被当成重大嫌疑犯了,自己走到哪,两个警卫员就跟到哪,陶沫无语的看着周谦,“我只是回陶家一趟,周队,你真的没有必要派人跟着。”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周谦不为所动,因为老首长之前说了不准为难陶沫,既然陶沫不愿意去京城,那就派人将小少爷带到潭江市来。   陶沫有一点说的对,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可是却是中药材的产地,真要治疗从潭江市购买药材,陶沫亲手炮制,药性绝对会提高很多。   再者季石头又从京城失踪了,下落不明,陶沫想起之前季老头说了要来潭江市找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季老头就过来了,正好给小少爷看病,所以老首长就打算在潭江市留几天,小晖钺那边也从军方派了直升机接人了。   “那我先回去了,等小少爷一到我马上回来。”陶沫只能带着两个警卫员一起离开了别院,上了车直奔陶家大宅。   这一次祁家几人再跨进陶家大宅,却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高傲,尤其是祁采薇,灰着脸、之前甩掉陶野这个残废时,祁采薇是高傲不可一世,如今却要当着祁家和陶家人的面,亲自给陶野倒茶赔罪,这让被娇惯养大的祁采薇根本无法接受。   可是对整个祁家而言,陶沫不追究祁家,只让祁家赔了一些名贵稀少的中药材和药玉,然后就是让祁采薇倒茶赔罪,这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就连祁五爷也不得不感激陶沫的手下留情。   “你这丫头真的是……”陶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英俊的脸上却满是笑意,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从双腿残废之后,陶野就已经退出了潭江市的圈子。   和祁采薇的婚事更让陶野沦为了笑柄,说不愤怒是假的,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忍受这份侮辱,可是陶家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和祁氏集团相抗衡,陶野只能咬牙认了,甚至为了不给陶靖之添麻烦,更是强作欢笑。   可是陶沫却给陶野将丢去的尊严都找回来了,让祁采薇这个女人当着两家人的面给自己倒茶赔罪,人争一口气,陶野是打心底感激陶沫,感激这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处处为了自己着想的妹妹。   “你是我哥,我不帮你帮谁?再说了能丢掉祁采薇这个女人是哥你的福气,若真是和她结婚了,那才是甩不掉的麻烦。”陶沫悠然一笑,推着陶野轮椅向着陶家主宅的待客厅走了过去,“等哥你的双腿痊愈了,要给我找什么样的嫂子找不到,让祁采薇后悔去吧。”   陶家待客厅。   此时陶靖之端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杯优雅的笑着,陶沫这丫头果真是自己的福星!之前陶靖之也防备着祁家在悔婚之后动手,谁曾想风水轮流转。   祁家这一次栽了大跟头,日后绝对不敢再对陶家动手,否则那就是打秦老首长的脸面,对秦老首长的救命恩人动手,那是活腻味了。   “阿野你来了,丫头,这是祁老爷子,五爷你已经见过了。”陶靖之笑着开口介绍着在座的这些人,若不是丫头高抬贵手,祁家这一次绝对要脱层皮,这个人情欠的可真大,怎么想怎么爽。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陶沫丝毫不见一点嚣张霸道的模样,乖巧懂事的站在陶靖之身边,这让祁老爷子和祁家几个重量级的老爷子都不由的叹息一声,虽然是巧合,但是祁采薇之前行事太过于张狂,陶沫却心地善良和老首长结了善缘,这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好在陶沫这小姑娘性子好,心地善良,只让祁家赔了一些名贵的中药材,估计是为了给陶野治腿用的,而且让祁采薇端茶道歉,也不算什么事,不过是为了给她哥出口气,陶沫这小姑娘真的是重情重义,性子也单纯,丝毫没有给陶家争取一点好处。   端着一副文静乖巧的表情,陶沫丝毫不知道祁家这些老爷子内心的想法,否则绝对会忍不住的翻个白眼,自己真的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纯良,以德报怨?上辈子在那个圈子里,陶沫若是真傻白甜,估计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即使再不甘心,祁采薇此时也只能忍着,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杯,祁采薇咬紧牙关向着轮椅上的陶野走了过去,将满腔的屈辱狠狠的压了下来,低着头开口:“陶野,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倒茶赔罪了。”   “既然你我婚约已解除,日后再无牵扯。”陶野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一旁桌子上,看着门外明亮的阳光,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再无一点尘埃和阴霾。   祁家和陶家双方都很满意这个结果,陶靖之彻底挺直了腰杆,祁家在这次大祸里竟然能全身而退,怎么看都值得欢喜,所以和陶靖之寒暄一番之后,祁家人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潭江市,估计短时间之内,祁家对潭江市都有阴影,绝对不想再踏足一步。   这边刚送走了祁家人,陶沫和陶靖之、陶野刚说了一会话,周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首长的病情稳定之后,立刻就跟着赵院长他们去了潭江市医院拍了片子,这会片子已经送回别院了,周谦让陶沫赶快回来,必定老首长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那我先回去了。”陶沫也不敢耽搁,和陶靖之说了一声之后,就上了车再次直奔别院而去。   别院,赵院长和两个主任医师此刻都是眉头直皱,面色沉重,老首长在卧房休息,周谦此时寒着脸,“到底是什么情况,和我直说,若是耽搁了老首长的病情,别怪我周谦不客气。”   “周队长,你看到这个黑影了吗?这就是老首长身体里的碎弹片,已经卡到了心脏主动脉上,陶小姐的针法真的是鬼斧神工,这……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不过我们已经联系省卫生局的专家,集思广益,说不定会想出办法来。”   赵院长此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碎弹片大部分都卡到了主动脉上,老首长能活着,还和正常人一样去了医院拍片子,真的是个奇迹!这若是放到其他病患身上,那是死的不能再死,尸体都僵了。   这种情况,赵院长根本没法子处理,脸上冷汗直冒,尤其是瞄到周谦的手放在腰间的枪上,更是吓的腿软,两个主任医师也脸色苍白,他们是医生,不是神仙,老首长能活着,根本是个奇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首长现在若是死了,那才是正常情况。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周谦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这些庸医!还不如陶沫一个小姑娘管用!看来老首长的情况还需要陶沫来接手。   在老首长的病情被陶沫控制住了之后,周谦就将详细情况告诉了京城给老首长看过病的几个国手御医,医院拍的片子他也传回了京城,一想到几个国手御医同时推脱的话,周谦脸色更加难看,他们这是知道老首长身体不行了,都怕担责任,纷纷推脱,就这样的品格还配称为国手御医?   “周队,这是医院拍的片子?”陶沫快步上前,老首长的情况的确危险,陶沫也只是暂时控制了病情,此时接过片子一看,陶沫的脸色顿时沉到最低点,“和我之前推测的一样,老首长这是最坏的情况,碎弹片几乎全部卡到了动脉上。”   周谦心也跟着一沉,猛地看向陶沫,情绪几乎无法控制,“那还有办法吗?老首长不能倒下!”   目光沉重的盯着片子上那一块黑色的碎弹片,陶沫看着神情急切的周谦,“要想医治,目前唯有手术,否则最多半个月。”   陶沫用银针封脉截脉的手法虽然高明,却只是暂时控制病情,扩展了静脉,代替了被碎弹片堵住的这一小断动脉,这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治愈,必须手术。   但是在心脏动脉上手术,这原本就是高危险的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再加上老首长目前是依靠静脉支撑着心脏的跳动,一旦手术,很有可能造成心脏骤停。   更棘手的是陶沫的银针截脉只能维系半个月,一旦时间一到,血液流通自然要通过刚刚动过手术的动脉,如果手术有任何的差错,流动的血液很有可能造成这段血管的破裂,如果不是陶沫用了银针截脉,估计没有任何人敢给老首长动手术,否则这病也不会拖了几十年。   深呼吸着,周谦平复下情绪,灼灼的目光盯着陶沫,“手术成功率有多高?”   “手术时,心脏骤停的几率高达九成,术后,一旦银针截脉失去作用,主动脉血管破裂的几率也有九成,所以总体而言,这个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一成。”陶沫没有丝毫的隐瞒,老首长这情况若是早几年被陶沫碰到,那个时候陶沫还有办法,如今是真的太迟了,老首长能活着,那也是陶沫从阎王爷手里将人给抢回来的。   看着面色沉重的周谦,陶沫继续开口:“目前最麻烦的是,只怕没有人敢接这个手术。”   这是一个明知道会失败、要担负老首长死亡的手术,绝对是最烫手的山芋,放眼望去,只怕没有一个医生愿意接,尤其是那些国手御医,即使医者父母心,但是谁愿意去接受一场基本没有成功可能的手术,一旦老首长死在手术台上,死在自己手里,这个罪责谁都担负不起。   而且手术对医生的医术要求极高,一般医生即使接手了,也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能接手手术的大医,估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个风险有人愿意担吗?   ☆、第087章 强行闯入   听着陶沫直白的话,周谦也沉默了,他很愤怒,感觉胸口有一把火在烧着,可是之前的几个电话让周谦明白陶沫说的是实情,之前只是将老首长的病情上报了,几个国手御医都纷纷推脱,各种敷衍。   如今要让他们亲自手术,而且手术风险这么大,绝对没有人愿意接,也不敢接,看着眉头紧锁的陶沫,周谦忽然感慨也只有这小姑娘糊涂胆大,竟然就敢给老首长施针,若是其他稍微有些阅历的医生,绝对只会推脱会临阵脱逃。   其实陶沫并不是周谦以为的糊涂胆大,医治老首长这其中的危险,陶沫都清楚也明白,只是陶沫终究有一颗赤诚之心,所以她愿意接手,愿意承担风险,也或许是因为陶沫不过是一个人,她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和考虑。   “如果实在没有人接手,我亲自给老首长手术!”陶沫一咬牙就开口了,明知道这手术的风险,陶沫还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她是中医,却也精通西医,心脏动脉手术陶沫上辈子虽然没有做过,但是陶沫也有外科手术的经验。   只是上辈子陶沫有精神力做支撑,这辈子要进行高精准的外科手术,就非常考验陶沫的能力了,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陶沫看向又是震惊又是动容的周谦,正色开口:“周队,派人去找我师父,手术过程里我需要有人协助,还有老首长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如果还是找不到接手的医术,七天之后我会亲自给老首长手术。”   听着陶沫这掷地有声的话,周谦这个黑面中年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大手用力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他不能看着老首长去死,可是那些国手御医却害怕担当责任,所以最终这手术的胆子就交到了陶沫手里。   陶沫若是有把握,她也不会到现在才说,周谦知道陶沫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和自己一样,不能看着老首长去死,所以她宁可自己承担这份风险,明知道手术有多危险,却还是愿意接下这手术。   “陶沫,我周谦向你保证,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谁要想动你分毫,从我周谦的尸体上踩过去!”哽咽着声音,周谦郑重对陶沫保证着,就冲着陶沫这份心思,周谦也不能让陶沫出事。   秦老首长突然在潭江市发病的消息一传出来,瞬间在京城掀起了一阵风暴,秦老首长的身体并不是秘密,碎弹片卡在了心脏位置处的血管上,当年就进行了好几次专家会诊,可是因为这弹片卡的位置太棘手,所以没有一个医生敢实施外科手术将碎弹片取出来。   不过好在这碎弹片对秦老首长身体的影响并不大,所以这一拖就是几十年了,随着老首长身体步入老年化,这碎弹片带来的影响也就越来越严重,虽然医疗技术在这几十年里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和发展,但是依旧没有办法将碎弹片取出来,只能依靠服药来缓解胸口的疼痛。   其实给老首长看过诊的医生心里头都清楚,老首长这身体就像是定时炸弹,谁也不清楚会什么时候发作,但是这话谁也不敢明着说,如今老首长突然发病,京城这些国手御医此时反而都松了一口气。   这幸好是在潭江市发病的,即使出了什么意外,和他们也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在京城出事了,即使再不愿意,他们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一旦老首长在手术台上出事了,这个责任谁都担负不起。   尤其是听了周谦关于老首长病情详细汇报,又看了拍的片子,老首长这却是最坏的情况,碎弹片完全堵在了动脉血管上,不要说进行手术了,只怕随便移动一下身体,老首长都可能因为血管堵塞而造成心脏骤停,其危险程度根本不需要明说,任何一个有一点医学知识的人都清楚。   相对于京城众多国手御医们松了一口气,而政治圈里的动荡就更大了,尤其是旁敲侧击的知道老首长这一次是真的危险了,那么一旦老首长去了,他手中的兵权就等于交出来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兵权,一旦能顺利接手,任何家族都等于上了一大步,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军政两边这几天都是小动作不断,只等着趁机分一杯羹。   陆家老宅。   “小秦那个老顽固,偏偏为了那不成器的老二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他要是挂了,老子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放下小孙子,九泉之下有没有脸面去见大儿子和大媳妇!”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气恼的将手里的茶杯在茶几上砸的砰砰响。   一起上过战场扛过枪几十年的交情,陆老爷子比秦老首长年长十多岁,当年没少照顾秦老首长,只是如今陆老爷子还活的好好的,身体健康,秦老首长却危在旦夕,陆老爷子一时之间不由的唏嘘。   “爸,这几天军方这边气氛很紧张,人心浮动,估计都等着秦叔出问题了,好接手秦叔手里头的兵权。”看着发怒摔杯子的老爷子,陆大哥也有些的感慨。   不同于陆家的子孙众多,秦老首长那边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的确是很好的接班人,可是却意外牺牲了,而至于秦老首长的二儿子秦剑,那绝对是基因突破的产物,身上不见秦老首长的半点优点。   秦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若这不是自己亲儿子,秦老首长都能将这个逆子给活活打死,最后秦老首长也彻底放弃这个小儿子了,反正家业还有大儿子。   强势的秦老首长将秦剑夫妻打包丢国外去了,在国外,他们没法子再依仗着老首长的名头胡作非为了,而从此秦剑夫妻就恨上了老首长,认为老首长偏心老大这边,可是面对强势的秦老首长,面对同样冷面无私在部队里的大哥,秦剑夫妻只能咬咬牙认了。   谁知道天意弄人,秦老首长的长子却意外牺牲了,媳妇在生下小晖钺之后也跟着去了,一时之间,秦老首长白发人送黑发人,苍老了很多,精神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一看大哥死了,秦剑夫妻立刻眼睛一亮,没有了大哥这个继承人,日后秦家的一切还不是他们夫妻的?在国外碰过壁的秦剑夫妻这一次学聪明了,他们打起了感情牌,想要抚养小晖钺博取秦老首长的好感,谁知道因为小晖钺不能行走的双腿,彻底压垮了秦老首长的身体。   “小秦还没有死呢,这都惦记上了,这群眼里只有权力的混账!”陆老爷子铁青着脸,越想越气,却也无能为力。   秦家后继无人,当年秦老首长也是依仗着一身卓越的军功爬上来的,背后也没有家族支撑着,所以只要秦老首长一垮下,他手里的兵权肯定立刻会被瓜分干净。   许久的沉默之后,陆老爷子终于舒缓了脸色,看着一旁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大儿子,“你去安排一下,小秦手底下的那批死忠部下能照顾的都照顾着,不要让那些人将他们欺负了去。”   人走茶凉的确很悲凉,可这就是事实,秦老首长是靠自己爬上来的,所以他提拔的很多人都是没有家世背景的普通军人,之前有秦老首长照应着,这些死忠部下在部队里还能站住脚,一旦秦老首长走了,上面那些人要瓜分兵权,势必会和这些死忠部下起冲突。   秦老首长的这批部下若是另投他人,或许还能保住现有的地位,可是秦老首长的这些部下都是一根脑筋到底的死脑筋,对秦老首长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投靠别人,如此一来,他们就成了瓜分兵权路上的绊脚石,处境绝对会无比艰难,陆老爷子也是能照顾多少就照顾多少。   “这我知道,我已经让老四和老五去做了。”陆大哥明白的点了点头,陆家是世家,数百年来,军政商三方面都有人。   陆大哥和陆二哥走的都是政治这一条路,老四和老五去了部队,小辈们也根据各自的喜好或是从政或是从军,从商的一般都是旁系居多,所以要照顾秦老首长的那批死忠部下完全不成问题,也丝毫不怕引起其他人的忌惮。   “我记得杨杭去的就是潭江市,操权那小子也在那边,既然小秦在那里,让杨杭他们多注意一些,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就帮忙,将不相干的人都给老子挡在外面,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我顶着。”陆老爷子明白的很,秦老首长这边一出事,必定不少人都要赶去潭江市。   明着说是探望,谁都明白不过是为了在秦老首长面前刷个好感,好分一杯羹,陆老爷子不想秦老首长最后离开的这时间里还走的不安宁,被俗事烦扰,陆老爷子眼神一狠,“尤其是小秦那不成器的二儿子,让杨杭和操权给我挡在外面!这个气死父亲的不孝畜生!”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秦老首长为什么会病情恶化,可是身为老大哥的陆老爷子却明白的狠,若不是老二夫妻做的太狠绝,秦老首长不会被气狠了,身体也不会突然恶化。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秦老首长的身体,虽然周谦和杨杭联手保护陶沫,可是关于秦老首长会在潭江市进行手术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只不过外人只知道动手术的是潭江市这边的医生,更多的消息则打探不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说有人愿意接下秦老首长的手术,京城这些专家御医不由一叹,“又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蠢货,接了秦老首长的手术,名声倒是传出来了,估计很快就要倒霉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愣头青敢接,这手术成功率不足一成,或许连办成都没有。”   “既然有人接了手术,我倒联系老马他们一起去一趟潭江市,也好观摩一下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如何给秦老首长动手术。”   似乎是不约而同,京城这边好几个国手御医都决定亲自去一趟潭江市,其中就有褚家老爷子,当初秦老首长服用的药丸是他亲手配置的,还有号称心脏外科第一刀的马主任,目前国内公认的心脏外科技术最好的医生。   此时,潭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保护好小陶,不要让外面那些人干扰了她。”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老首长脸色还不错,陶沫决定三天后进行手术,老首长也被强制要求的入院调理身体,争取在手术的时候恢复到最佳状态。   “老首长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陶丫头。”周谦认真的点了点头,比起那些怕担责任的国手御医,周谦更佩服临危接下重担的陶沫,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会护着陶沫的,不让那些人将脏水泼到陶沫身上。   “关于手术的消息我已经封锁了,不过京城那边过来了不少人,想要和陶沫一起参与术前的研讨。”杨杭此时也是顶着压力在行动,陶沫的年纪就是硬伤,即使顶着季老爷子徒弟的名声,但是年纪太小,更何况进行的是心脏外科这样高危的手术。   外面那些国手御医都不敢接这场手术,足可以知道这手术的危险性,杨杭如今也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陶沫如果不接手,老首长只能等死,所以杨杭要考虑的不单单是对陶沫身份的保密,也要考虑手术一旦失败,如何保护陶沫的安全,那些人为了抢夺老首长的兵权,谁知道会将什么脏水泼到陶沫头上。   老首长知道陶沫和杨杭关系非同一般,此时也明白杨杭的担心,“你放心,我会打电话的交待下去的,等手术后,让小陶给晖钺再看看。”   如果说唯一不放心的那就是秦晖钺这个孙子了,秦老首长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凶多吉少,所以该交待的后事也都一一打电话交待了,秦老首长愿意放弃自己手里的兵权换取那些死忠部下的安稳,他们跟了自己一场,也该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至于秦晖钺,老首长只想他平安健康的长大就行了,什么权利财富都是虚的,健康快乐的活着才是根本,老首长也留了足够的钱,而且京城那些老兄弟也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顾小晖钺长大成人。   不敢拿秦剑的事情烦扰老首长,周谦和杨杭将相关事宜汇报了之后,就一起退出了病房,这一幢独立的小楼已经有操权带过来的人牢牢掌控着,绝对不会让不相关的人进入。   “秦剑那边一直要求见陶沫,还有京城那些国手御医过来了,只怕也不好推脱。”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杨杭揉了揉眉心,陶沫这丫头真的给自己找了个棘手的大麻烦,不能烦扰老首长,只能自己顶下这压力。   提到秦剑,周谦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股子戾气在眼中聚集,“这些人和事都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强行闯入?”   周谦是老首长的警卫官,也可以说是除了小晖钺之外,秦老首长最信任也是最亲近的人,这个麻烦也只有周谦才有能力能处理,杨杭毕竟是外人,没有这个立场。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陶沫这几天除了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揣摩着给秦老首长的手术之外,更多的时间就用来吸收双鱼佩里蕴含的这股子灵气。   之前指点老首长的风水大师说的一点不错,这双鱼佩的确是在灵气充裕的吉位上放置了千年,这也是陶沫精神力突然波动的原因,慢慢吸收了双鱼佩里面蕴含的灵气之后,原本莹润透亮的双鱼佩就如同废料一般是去了光泽,手一碰就成了碎石。   “陶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小马轻声在卧房门外开口,今天就是老首长手术的日子,其他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小马一直和余下五个警卫员在别院负责保护陶沫,不让她被人打扰。   卧房里,盘膝坐在床上的陶沫闭着眼,注意力高度集中,慢慢的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脑海里流淌出来,如同看不见的血液一般,顺着经脉流淌到双手上,听到门外的声音,陶沫收回精神力睁开眼,虽然只恢复了一点点,但是在手术中这一点点的精神力将是重中之重。   带着药箱陶沫和小马一起上了车,直奔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而协助手术的麻醉师、护士和一名内科和一名外科医生也都已经配备齐全,老首长术前的检查状况也是良好。   只是此刻住院部的小楼外却被一群人和车给堵了起来,噪杂声顿时不断的响起,看得出说话的人情绪异常激动。   “周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爸做手术,我这个亲儿子竟然还不准旁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秦剑此时一蹦多高,一手粗暴的指着周谦的鼻子就开骂,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周谦,估计这会儿都要上手了。   “秦队,你看我和阿剑也是担心爸的身体,跟我一起过来的还有褚老爷子和马主任、黄专家、孔专家,他们可都是真正的国手御医,这么多的名医一起会诊,相信手术的成功率会高很多。”秦剑的妻子此时也抹着眼泪,一脸悲痛又担心的看着周谦,和秦剑两个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周谦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这个害的老首长发病的罪魁祸首,此时却也只能忍了下来,冷冷开口:“二少,老首长亲自下的命令,手术之前和手术中不见任何人,包括京城特意赶来的诸位专家。”   “我爸下的命令?谁知道是不是你假传的命令?”秦剑气的铁青了脸,老头子不但偏心死去的大哥,还偏心这个姓周的,明明自己才是老头子唯一的儿子了,他竟然还不见自己?这要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不是连个遗嘱都没有!   越想秦剑越感觉周谦不怀好意,说不定会趁着老头子人事不知的时候哄骗他立下遗嘱,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大哥和大嫂死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秦家的一切财产了,偏偏多了周谦这个拦路虎。   “姓周的,你敢说你不是包藏祸心?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敢说出今天主刀医生的名字?我倒不知道潭江市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名医,难道能比马主任的医术更高明吗?”秦剑不依不饶的再次开口,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油盐不进的周谦,恨不能立刻就将他给拖下去活剐了。   被提到了名字,马主任脚步一个上前,身上带着心脏外科第一刀的高傲姿态,打量了一眼周谦,“周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请的医生,但是不管如何,多几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一起会诊,手术成功率绝对会提高很多,如果这名神医不愿意和我们交流,至少也让我们隔离室外旁观,毕竟这关系到老首长的身体,半点马虎不得,如果老首长出了事,这个罪名谁都担不起。”   其他几个一起过来的专家也跟着附和,一致要求必须得先见一见陶沫,当然,他们真正好奇的是这个神医是如何将老首长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毕竟看在医院拍的片子,碎弹片已经卡到了心脏主动脉血管上,按理说老首长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为了这精湛的医术,他们不惜亲自赶往潭江市,只是此时却被周谦挡在了门外。   “小周,你担心老首长的身体我们都清楚,但是你也要明白,我们当初都给老首长看过病,多少也算是有点经验,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更何况这个主刀的医生,我们没见接触过,术前会诊一下,双方探讨绝对是有必要的。”   褚老爷子缓缓的开口,半眯着眼,他说的话代表了整个京城褚家,是相当具有分量的,也代表了在场这些各怀心思的专家。   能在老首长没有进行外科手术的情况之下保住了老首长的命,褚老爷子第一时间就猜透了这肯定是一门中医绝技。   潭江市并没有什么什么名医,褚老爷子也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一派的医术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这必定是一门古老的技艺,如同董大师的炮制绝技一般,所以褚老爷子亲自过来这一趟,不是为了秦老首长的身体,而是为了这门绝技,若是能为褚家所用,褚家在中医界的地位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褚老爷子说的很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推了手里头的几个重要手术,虽然我们没时间接手老首长的手术,但是多给一些中肯的有用的建议还是可以的。”   “是啊,我今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回京城,实在是不放心老首长的身体。”   周谦冷眼看着咄咄逼人的这些所谓的国手御医,他们说的冠冕堂皇,可为什么没一个人接老首长的这场手术?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周谦心里头明白。   可是即使性子暴,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医疗界的泰山北斗,周谦就算为了小晖钺的身体考虑,也不能得罪他们,只能将这口怒火憋屈的压下,但是却坚决不松口,“多谢褚老爷子和各位专家的关心,但是这一次的手术是老首长亲*待下来的,不想给老首长操刀的医生任何压力。”   褚老爷子脸色微微一沉,周谦用秦首长来当借口,即使褚老爷子也没法子说什么,毕竟他们都推了手术,现在的确没立场强行要求观看手术或者接触主刀医生,但是让褚老爷子放弃这能让褚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褚老爷子也不甘心。   有这种心思的不单单是褚家,其他一起过来的几个专家也是盯着这救治了老首长的中医绝技,对方既然名头不显,就说明没什么背景家世,那将这门中医绝技拿到手的可能性就高了。   看着冷脸挡在前面的周谦,再看着小楼前荷枪实弹的大兵,强行闯入是肯定不行的,秦老首长还没死,谁敢这么做,那分明是打老首长的脸,这个恶名谁都担不起,那就只能等老首长出事之后,直接冠冕堂皇的堵住这医生,说不定就可以逼出这中医绝技。   “姓周的,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了,马上要上手术台的是我爸,你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就算是回京城告状,我也要找人评评理,你姓周的凭什么拦着我?你敢这么做,我就敢将你弄上军事法庭!我爸还没有死呢,你就敢这么欺负我?”   秦剑一想到老首长若是在手术台上去了,秦家的财产说不定就归了周谦或者是秦晖钺,顿时就急红了眼,闷着头就要往里面冲,“你们他妈的谁敢拦着我,我就死给你们看!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   这个无赖就是老首长的儿子!这一刻周谦气的面色铁青,浑身直发抖,为什么牺牲的是大少,而不是这混账!若不是杨杭一把拦着,周谦真的一脚将发疯耍无赖的秦剑给踹飞了出去。   “老首长亲自下的命令,今天谁敢强行踏入一步,不要怪我操权不客气!”咚咚脚步上前,操权啪的一下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秦剑的额头,“军令如山!二少你可想清楚了!”   秦剑敢和周谦闹,不过是依仗周谦是老首长的贴身警卫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是对上肃杀着黑脸、持着枪的操权,秦剑突然就怂了。   这些大兵一贯都是死脑筋,军令如山,谁敢闯入,操权绝对真的敢开枪射击,即使不会下死手,但是子弹打大腿上是绝对有可能的。   果真是不成器!看到秦剑被操权给吓退了,褚老爷子等人不由的暗自恼火,如果秦剑能继续闹下去,说不定他们也可以进入小楼,去目睹这位神医的庐山真面目,结果秦剑太不上台面,闹了半天就被一枪给吓到了。   小楼外算是僵持住了,周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快八点了,已经到了手术时间了,果真又等了不到两分钟,小马开车的黑色汽车直接越过对峙的秦剑和褚老爷子等人,一直停到了小楼后面,从后面的楼梯直接进入了小楼内部。   那神医必定是坐在刚刚的汽车里!想到此,褚老爷子恨不能有一双透视眼,刚刚汽车经过的时候至少能知道里面的神医到底长的什么模样,那门中医绝技到底有多神奇。   就在褚老爷子懊恼沮丧的时候,一旁跟随褚老爷子的保镖快步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老爷,小姐的电话。”   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褚老爷子对褚若筠这个孙女还是很疼爱的,即使她之前没有能成功拜到董大师的名下,继承董大师的炮制绝技,依旧不损褚老爷子对她的喜爱,“若筠,这个时候有什么事?”   “爷爷,我刚刚收到消息,给秦老首长动手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陶沫。”电话另一头,褚若筠快速的开口,褚家是中医世家,但是随着中医式微,想要在医疗界杀出一条血路来,褚家压力也很大。   之前董大师的炮制绝技褚家就想要拿到手,却偏偏被何家一捣乱,再加上陶沫一捣乱,最后成全了王涛那个小胖子,褚老爷子这一次亲自来潭江市为的就是这门能救治了老首长的中医绝技。   “什么?若筠,你的消息准确吗?”褚老爷子一惊,脸色遽变!陶沫的名字褚老爷子自然知道,当初若不是她,说不定褚若筠就成功拜了董大师为师傅了。   回到京城之后,褚若筠就将陶沫的资料上报给了褚老爷子,当时褚家就派人关注着陶沫的消息,而之后卫家被连根拔起,杨杭调任潭江市市长一职,也许其他人会以为这是杨杭在拿卫家开刀立威,当时褚老爷子可是老人精,一眼看出这其中有陶沫的影子。   所以在没有查清楚陶沫和杨杭的关系时,褚老爷子并没有让人对陶沫下手,此刻再次听到陶沫的名字,褚老爷子是真的震惊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有多胆大,才敢接下老首长的这次手术。   “爷爷,这个消息是从冯家传出来的,秦老首长犯病的时候,陶沫绝对在场,而且潭江市并没有什么名医,只怕是周谦这边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褚若筠之前也听了褚老爷子关于老首长病情的描述,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手术。   尤其是在心脏上动手术,九成九的可能就是老首长死在手术台上,主刀医生难逃其责!所以京城这些国手御医纷纷推脱,没有人会接下这一场手术,在褚若筠看来陶沫赶鸭子上架倒很有可能。   挂了电话,看着周谦、操权、杨杭都已经进了小楼,而门口依旧是荷枪实弹守卫的大兵,褚老爷子向着暴躁的却又没胆子继续闯的秦剑低声开口:“刚刚我听到一个消息,据说给老首长操刀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什么?”秦剑这一次彻底呆愣住了,然后就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可是褚老爷子面色严肃而沉重,绝对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秦剑猛地摇了摇头,突然一拍大腿的叫骂起来,“姓周的这混蛋肯定有阴谋!他这是要弄死我爸,然后想要独霸秦家的财产!他竟然敢让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给我爸动手术,周谦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此话一出,在场这些专家也都炸锅了,他们隐隐有种猜测,是不是某个隐世的老神医亲自给老首长动手术,只有那些隐世的高人,才有可能握有中医绝技,但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动过手术刀吗?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越想越感觉周谦这里有大大的阴谋,秦剑终于顾不得其他了,在褚老爷子等人的怂恿之下,这些专家御医外加后面的保镖,呼啦一下十多个人突然向着下楼强行闯了进去。   外面守护小楼的大兵也没有想到周谦他们还真的敢硬闯,尤其是褚老爷子等人,这些可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专家御医,他们跟着秦剑这么一闹,守门的士兵只是迟疑了一瞬间,褚老爷子等人已经闯了进去。   又不能真的开枪射杀这些专家御医,守卫的士兵立刻通知已经进入下楼等候在手术外的操权,他们能吓住秦剑,也真的敢对秦剑动手,但是绝对不可能对秦老爷子他们动手,这个罪名太大,而且这些专家好几个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都白了,这么一推说不定命都能丢了。   “什么?你们他妈的怎么守门的!”操权火大的咆哮一声,狠狠的一抹脸,“褚老爷子他们竟然一起闯进来了,我立刻带人去拦住他们。”   “算了,你是拦不住的,除非你真的敢对他们开枪!”杨杭眉头皱了皱,褚老爷子他们都不要脸了直接硬闯,那就根本挡不住了。   这些专家、御医在京城的关系很强大,操权若真的对他们动手,即使是推搡,这个罪名也足够了,即使吴老在也护不住操权,更何况秦老首长如果真的去了,周谦只怕会被褚老爷子这些人联手给弄死。   “周谦,你这个畜生,你敢害死我爸?你是不是早就哄骗了我爸立下遗嘱,想要谋夺秦家的财产!你竟然敢用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动手术,你这分明就是杀人!”秦剑第一个从楼梯口冲了过来,对着铁青着脸的周谦就是一顿怒骂。   “太胡闹了,你们这是拿老首长的性命在胡闹!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褚老爷子也冷着脸怒斥着,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周谦他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陶沫手里绝对有中医绝技!难怪她之前拒绝了拜董大师为师,而是将拜师的机会推给了王涛那个小胖子。   想到此,褚老爷子的眼睛里冒出贪婪的光芒,陶沫即使再有背景,这一次也一定要将她手里头掌握的中医绝技逼问出来,她年纪轻轻,从调查的资料来看又没有师傅,那说明陶沫手里头说不定握有一本古老的医术,可能是珍贵的残本。   而这医术上肯定记载了很多中医绝技,越想褚老爷子神色越是急切,恨不能立刻就将陶沫给带走,然后逼问出她身上所有的秘密。   这边陶沫根本不知道褚老爷子他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御医竟然和秦剑一样无耻,依仗着自己的年纪和身份,不顾秦老首长的命令强行闯了过来,结果陶沫刚换好了无菌服,一出来就和走廊外的这些人碰了个面对面。   “周谦,谁给你的狗胆,让这个小姑娘来谋杀我爸!那可是给国家和人民立下赫赫功勋的老首长,你竟然这么做!我要逮捕你,将你送上军事法庭!”看到陶沫就像是抓到了周谦的把柄一样,秦剑再次气焰嚣张的蹦跶起来。   喷完了周谦之后,秦剑一手指着杨杭和操权,还有守卫走廊里的警卫员,凶神恶煞的怒吼,“你们,还有你们,你们都是周谦的帮凶,你们都要上军事法庭!”   “老首长就在病床上躺着,麻醉师已经开始麻醉了,之前周队还和我说京城的各位专家手里头都有大手术,抽不开空来给老首长开刀,没有想到各位前辈竟然都及时赶了过来,那正好,今天主刀的位置就要让给各位前辈了。”   无视了失态咆哮的秦剑,陶沫嫣然一笑,态度礼貌而和善,毫不犹豫的将今天主刀医生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刚刚还怒斥周谦等人的褚老爷子表情猛地僵住,这一场必定会失败的手术,谁敢接那就是脑子进水了!他们要不是贪图陶沫手里头这中医绝技,绝度不会亲自跑来潭江市的,谁知道陶沫也是滚刀肉,三两句话就想让他们接手老首长的手术。   “哼,是啊,二少说的对,我周谦草菅人命、谋害老首长,那么在场这么多经验丰富的专家,你们如果愿意给老首长动手术,我又何必病急乱投医的找陶沫一个小姑娘来接手。”周谦嘲讽冷笑着,刀子一般的目光狠戾的扫过在场这些御医专家。   “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我收到消息已经太迟了,根本来不及给老首长做手术安排,现在你突然让我们接手,是拿老首长的性命开玩笑吗?没有一个医生敢在不清楚病人的详细病情之下就贸然手术的,医术越高明的医生越谨慎,你一个小姑娘这简直是乱弹琴!是谋杀!”   身为心脏外科第一刀的马主任第一个发难,高高在上的板着脸,怒斥着陶沫,态度极其的高傲而挑剔,一个小姑娘真是活腻味了,敢接这个手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马主任说的对,老首长的情况太危机,我们时间来不及,什么准备都没有,所以才没有接这个手术,倒是小姑娘你,视人命如草芥!简直不知所谓!”   陶沫悠然一笑,这会倒是推脱的干干净净,不过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为了怕担风险担责任,所以才不接这个手术,“之前是周队没有说清楚,其实老首长的身体还可以拖延一个星期,既然各位前辈都有时间了,不如用这七天的时间好好研究一下病情,而且各位前辈之前也给老首长看过病,经验更丰富,想来手术的成功率也会高很多,正好这么多专家都集中在一起,来个会诊一起探讨一下老首长的病情。”   陶沫敢拍胸脯保证,今天来潭江市的这些专家,绝对不是担心老首长的病情,他们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说是冲着自己银针截脉的手法来的。   老首长这病情如此严重危机,手术成功率不足一成,京城这些专家不愿意接手手术,这很正常,陶沫也能理解。毕竟这手术失败的可能性太大,老首长的身份又如此重要,趋吉避凶,不愿意担责任是人之常情。   但凡手术的成功率如果有三四成,陶沫相信还是有医德高尚的医生愿意尝试的,但是让陶沫恶心的是,褚老爷子他们打着关心老首长病情的名头,暗地里却是想要谋夺自己银针截脉的手法。   ☆、第088章 封锁小楼   谁也没有想到陶沫如此的牙尖嘴利,三两句话就将褚老爷子他们逼上了风口浪尖,没时间了解老首长的病情,没问题,陶沫有本事将老首长的情况拖延一个星期,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了解一切情况,然后就可以手术了。   其实只要是学过医的人一看老首长之前拍的片子就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性有多大,心脏外科手术原本就是高危险的手术,更不用说老首长年纪大了,而且碎弹片一直都在动脉血管里轻微移动。   这样长年下来,碎弹片就如同钝刀子一样在血管里割着,这对血管的伤害有多大谁都不清楚,一旦手术,即使成功取出了碎弹片,但是心脏复跳呢?这已经受过多年暗伤的血管,再加上手术造成的新伤,血管能承受住吗?会不会当场爆裂造成大出血?因为手术骤停的心脏还能再次恢复跳动吗?   多年前专家会诊的时候也想过心脏搭桥手术来解决老首长的这个问题,可是这碎弹片卡的位置太棘手,是卡在心脏主动脉上,即使进行搭桥手术也于事无补,这一拖延就是几十年。   陶沫清幽的目光扫过全场,冷冷一笑,那清澈的眼神陡然锐利,宛若利箭,“既然各位前辈不敢接手老首长的手术,就不要耽搁我进入手术室,否则手术失败这个罪名我承担不了,各位前辈也跑不了!”   “好个张狂的小丫头,你才学了几年医!拿过手术刀做过几场手术?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马主任被气的铁青了脸,愤恨的盯着陶沫,随后就让开了位置,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褚老爷子、孔专家等人也纷纷让开了位置,既然陶沫要找死,他们就成全她,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有多胆大包天!   而且老首长若是死在手术台上,死在陶沫手里头就更好了,现成的罪名摆在这里,到时候想要逼问陶沫有什么秘密,那不是易如反掌。   若陶沫真的手术成功了,成了秦老首长的救命恩人,他们想要逼问陶沫,那可得斟酌斟酌了,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得罪秦老首长,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褚老爷子这些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湮灭了,这绝对是一场必败的手术,否则谁不会接手,一旦手术成功,秦老首长那就是欠下了天大的恩情。   这边众人让开了路,陶沫也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进入了手术室,手术室里麻醉师已经完成了术前麻醉,陶沫脚步沉稳的走了进来,因为戴了口罩,所以里面的配手的医生和护士只看得出陶沫应该很年轻,但是具体多年轻他们却不清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体外循环机已经启动,陶沫的手很稳,握着手术刀的动作极快,只余下一道一道的残影,如同最完美的魔术师一般。   原本手术室里配手的医生和护士还感觉陶沫看起来有些年轻,就能操刀这样高危险的手术?不过此时,几人却没有了丝毫的怀疑,陶沫的表现太不像一个年轻人,甚至比很多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更加沉稳。   这是一场高危险的手术,但更是一场视觉盛宴,人的手速竟然可以这么快吗?可以这么稳吗?似乎那一条一条的血管和经脉都已经刻印在陶沫的脑海里一般。   而此时,在手术室一墙之隔外的观察室里,原本期待着陶沫出纰漏的褚老爷子、马主任等人都惊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屏幕上正在进行的手术,什么叫做鬼斧神工!什么叫做完美!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可以完成的手术!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姑娘能有的手速?那么快那么稳,站在手术台前的陶沫不像是一个小姑娘,更像是一个操控全场的王者。   马主任脸色苍白成一片,脸皮僵硬,褚老爷子他们是中医,不擅长外科这很正常,可是马主任可是有全国心脏外科第一刀的声誉,盛名之下,马主任过去一直骄傲自得,他也有这个狂傲的资本。   可是如今即使不愿意承认,马主任也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陶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眼神陡然狠戾下来,赫然充满了嫉妒和杀机!陶沫不能留!否则日后自己必将声名扫地!   手术室里。   一旁的护士长不停的给陶沫擦着脸上的汗,扫过陶沫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专注眼眸,护士长感觉自己似乎陶醉了,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其实这一刻护士长觉得拿着手术刀的女医生简直帅到爆了。   碎弹片取出来了!陶沫将镊子上的碎弹片放到一旁的托盘上,神色稍微松缓了一点,至少手术已经成功了一小半,而此时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相对于手术室里精神高度紧张的众人,手术室外观察室内的众人神情也是高度紧绷,周谦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凝重的褚老爷子和马主任,虽然他并不懂得医术,但是周谦却明白,陶沫手术越成功,这几位的脸色才会越难看。   刚刚撒泼耍无赖的秦剑此时倒是纠结了,一方面他希望老首长就这么去了,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秦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至于小晖钺,不过是个奶娃子,秦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是另一方面,秦剑又害怕老首长被周谦哄着写了遗嘱什么的,如此一来,老首长一旦走了,那秦家的巨额财长就被姓周的占了,这让秦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由再次怨恨躺在手术台上的老首长,若不是老头子偏心,自己又怎么会这么担心害怕!   大哥活着的时候偏心大哥!大哥好不容易死了,老头子竟然宁可相信姓周的这个外人,却不相信自己这个小儿子!越想越烦、越想越躁。   老首长的主动脉血管这一段太脆弱了!陶沫神色愈加的凝重起来,因为碎弹片长年卡在主动脉处,对血管造成了严重的伤害,陶沫此时担心一旦结束体外循环系统,心脏复跳之后,这旧伤加新伤的血管能承受的住吗?   “止血钳。”此时却已经顾不得其他了,陶沫刚一开口,余光一扫,声音陡然之间狠戾下来,手中的手术剪倏地向着站在手术台另一面的内科医生的右手扎了下来。   “怎么了?”   “天哪!周医生,你在做什么?”   “不好,体外循环机被割断了!”   “血压急剧下降!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滴滴的警示音不断的传了出来,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进行的正顺利的手术,帮忙协助的外科周医生突然对手术台上的老首长动手,一剪刀切断了体外循环机。   陶沫实施的是心脏骤停的外科手术,体外循环机的作用就是代替心脏进行血液循环,尤其是脑部的供血,此时体外循环机坏了,即使心脏的手术成功了,只怕也会造成大脑细胞缺血性休克,甚至脑死亡。   陶沫动作极其迅速,在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震惊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已经越过手术台一脚将下黑手的周医生给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墙壁上,陶沫再次上前一脚将人踢出了手术室。   此时陶沫已经顾不得周医生是谁安排过来的,看着血压急剧下降的老首长,陶沫深呼吸着,随后打开了自己带进手术室里的药箱,迅速的拿出了里面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此时只能用银针造成假死来拖延时间了。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陶沫在手术前一直住在小院里吸收双鱼佩里的灵气,滋养精神力,这一次给老首长手术所用的医生都是周谦亲自负责选出来的,医术和人品都没有问题,而且事先他们并不知道要给谁手术,一直到了手术室里,他们都不知道躺在手术台上的是秦老首长。   可是周谦终于还是疏忽了,这负责外科协助的周医生竟然被人收买了,他被陶沫两脚踹出手术室之后,门外的警卫员已经将周医生给控制住了,可惜不等周谦和操权、杨杭从隔壁的观察室里跑出来。   周医生身体突然抽搐,口吐白沫,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却已经面色青紫的死在了手术室外的走廊里,不知道是事先自己服用了毒药,还是被人下了毒灭口。   手术室里此时除了陶沫已经一片混乱,原本就是高危险的手术,此时被周医生突然一打乱,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六神无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什么,只能听到一旁的仪器不断的发出滴滴的刺耳警报声。   快!必须快!陶沫疯狂的调动着所有的精神力,将这股精神力聚集到了手上,一根一根的银针向着手术台上老首长的身体各个穴位扎了下来。   这绝对是绝技!观察内的褚老爷子猛地睁大了眼睛,陶沫使用的银针比起一般中医的银针要长一些,但是真正让褚老爷子震惊的是陶沫那一手精湛绝伦的手法。   陶沫左右手竟然同时施针,隔着手术服,银针却是精准的扎到各个穴位上,没有几十年的手上功夫根本做不到,即使是褚老爷子他也自愧不如。   如果是继续心脏外科的手术,手术室里配备的医生和护士足够了,但是陶沫此时进行的却是中医针法,她需要帮忙,可是想到褚老爷子他们此行的目的,陶沫却丝毫不敢开口,此时已经危在旦夕,只要褚老爷子他们稍微动了一点手脚,那老首长就真的完了。   “不好,血压越降越低了!”一旁护士长脸色大变,显示仪上血压还在不断的下降,原本就是心脏骤停的手术,没有了体外循环机,血压一降再降,只怕即使手术成功,也无法恢复心脏复跳。   “闭嘴!将所有仪器都关掉!”陶沫突地开口,左右手的动作比起刚刚拿着手术刀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快,此时老首长从头部到上半身却都是扎满了银针。   可是陶沫再强却只是一个人,她只有一双手,这原本是心脏外科的手术,此时陶沫继续实施银针就无法进行外科手术,一时之间,陶沫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托大了,为什么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秦老首长此次是必死无疑了!陶沫那丫头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观察室里,褚老爷子等人此时也从刚刚的意外里回过神来,一个一个对望一眼,却都有几分的庆幸,若没有刚刚突发的意外,陶沫的手术说不定就成功了。   一旦秦老首长醒过来,今天强行闯入的这些人必定会被秦老首长记仇,抛开这一点不说,褚老爷子他们也丢不起这个脸,他们可都是医疗界的泰山北斗,他们不敢接的手术,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成功了,这可是活生生的打脸,打完左脸打右脸。   没有来潭江市的那些专家还好一点,褚老爷子他们,尤其是号称心脏外科第一刀的马主任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日后只怕不戴口罩都没脸出来见人,更不用说再进行手术,还好,陶沫注定了要失败,一切都能挽回。   就在手术室的情况越来越危急时,走廊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却见一个还穿着睡衣的老头子直接拎着木制的药箱冲进了手术室,刚准备阻拦的两个警卫却在瞬间被跟着老头子而来的另一个人拦了下来。   “上校!”操权正在观察地上已经死亡的周医生的尸体,听到打斗声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向陆九铮。   杨杭也是一怔,随后看向闭合的手术室的门,镜片后的目光里充满了期盼之色,“上校,那是季老爷子吗?”   “嗯,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一贯低沉冷而冰冷的嗓音,陆九铮扫了一眼地上还穿着无菌服,手掌沾着血迹的尸体,这明显是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这说明手术室必定出了意外,想到此,陆九铮冰冷的面瘫脸一沉,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一旁操权等人都感觉浑身一颤。   脸色灰败的周谦此时也明白了陆九铮的身份,“是我安排不周,让人混进来了!”说到这里,周谦猛地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若是老首长因此出了事,自己就算死一万次也难逃其咎。   “你又是谁?刚刚跑进手术室的老头子是什么人?”秦剑此时已经从观察室里冲了出来,刚刚周医生在手术室里突然发难,秦剑在错愕震惊之后却是满心狂喜,一旦老头子死在了手术台上,负责安全工作的周谦绝对是第一嫌疑人,即使周谦事先弄到了老头子的遗嘱,他也没法子继承了。   可是还不等秦剑多高兴一下,就看到一个穿着灰不拉几睡衣的老头子就冲到了手术室里,秦剑这才怒火冲冲的跑出来质问周谦。   紧随着秦剑夫妻一起出来的还有褚老爷子、马主任等人,如果说没有之前的意外,说不定陶沫还真的能成功,可是这样重要的手术过程中,体外循环机竟然被弄坏了,等于是提前宣告这一场手术的失败。   所以此时,褚老爷子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处理陶沫,如果没有意外只是手术失败,周谦若是庇护陶沫,褚老爷子他们想要对陶沫下手,还得运作一番。   但是如今这是现成的把柄,说不定就是周谦和陶沫故意买通了周医生弄坏了体外循环机,想要谋夺秦家的财产,一个是老首长的贴身护卫官,一个是老首长的主刀医生,他们会勾结谋害老首长的性命太顺理成章了。   “秦剑,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你既然是秦家二少,就要担起这个责任,将相关涉案人员都控制起来,交由军方来调查。”看着上蹿下跳半天都没有进入到正题的秦剑,褚老爷子不得不提示的开口,而他口中的涉案人员指的就是周谦,暂时控制了他,就等于掌控了局势。   “对,姓周的,你买通这个医生害了我爸,想要谋夺我秦家财产,你以为你将这个医生灭口了就可以逃脱了吗?”秦剑恶狠狠的开口,一手指着地上周医生的尸体。   看了看四周,想要找人将周谦抓起来,但是这些警卫员都是周谦带出来的,秦剑也知道自己指挥不动,不由恼火的直皱眉头,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褚老爷子。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杨杭精明的目光闪烁着,笑着走上前来,“二少说的很对,老首长这一次手术的医生都是周队安排的,现在出了这个意外,周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事情发生在潭江市,我身为潭江市市长,暂时接手相关事宜,二少你看可以吗?”   秦剑怀疑的瞅了瞅杨杭,虽然他更想自己接手,可是他无权无势根本没这个资格,而且比起周谦,秦剑也只能相信杨杭了,“你接手也可以,不过我要全程参与调查,我可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有权利知道整个案子的所有情况。”   “当然。”杨杭态度亲切的笑了笑,随后转身看向一旁的操权,“操团长,你立刻派人将周队暂时关押起来,禁止他和任何人接触,周医生的尸体也先送回太平间保管好,之后会进行尸检,所以负责保护老首长的警卫员都必须接受调查,从现在开始,老首长的安全我就交给操团长你了。”   操权也是二话没说的就将周谦和十个警卫员的配枪都给卸了,没收了他们的手机和隐蔽的通讯设备,完全公事公办的执行态度,倒是让一旁想要介入的褚老爷子暗恨的直咬牙,却也只能认了。   周谦是油盐不进,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将他给弄走了,这个杨杭一看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说不定比周谦更难搞定,但是褚老爷子他们虽然都是医疗界的泰山北斗,可是却没有权利干涉老首长的这个案子。   “还有他,他是谁?还有刚刚进去的那个糟老头,还有陶沫,说不定都是嫌疑犯,杨市长你可得将他们都抓起来!”秦剑此时也不在乎老首长的生命安全了,一看周谦被抓了,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秦家的财产也是保住了,属于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被秦剑一手指着鼻子,陆九铮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再看着站在秦剑身后各怀鬼胎的褚老爷子这些人,陆九铮冷沉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响起,“都扔出去!”   此言一出,褚老爷子等人一愣,却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神情却冷酷冰寒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张狂,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是秦老首长也会给他们三分脸面。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马主任余下的咆哮还没有说完,以操权为首的一群大兵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将人一个一个的反扭控制住了,然后直接押着他们向着楼梯口走了去。   “放手,谁给你们的胆子连我也敢抓!”秦剑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傻了,胳膊被反扭到了身后,痛的秦剑哎呦一声,转过头对着杨杭就骂了起来,“杨市长,你什么意思?你敢抓我?难道你和姓周的也是一伙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原本陆九铮只打算将这些碍事的人都丢出去,此时听着不停嗷嗷叫唤的秦剑,而马主任这些专家也都愤怒的喊着,陆九铮眉头一皱,“关起来!”   “是,上校!”操权立刻高声领下军令,原本他就看不惯这些各怀鬼胎的专家御医,老首长还人事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这些人就开始闹了,上校既然发话了,那就都关起来,一下子耳朵就安静了。   褚老爷子气的浑身直发抖,他虽然已经卸任了褚家家主的位置,但是依旧是褚家的领头人,一手精湛的医术,在京城那也是响当当的老一辈,今天竟然被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关押起来,这让褚老爷子脸色铁青,这些人倒真是胆大包天,他倒要看看最后这一场闹剧怎么收场!   马主任、孔专家这些人也都气的直跳脚,平日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结果今天来到潭江市,陶沫手里头的中医绝技还没有打探到,却已经被关在了这一间会议室里,手机都被收走了,会议室大门口是四个荷枪实弹,冷着脸的大兵,门外只怕也有人看守着,让马主任他们想要求援都没办法。   之前虽然依仗着他们的年纪和身份强行闯到了小楼里,但是他们的保镖都被强制留在了小楼外,现在褚老爷子他们都被看押起来了,外面的保镖绝对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怕等他们察觉到不对劲至少要好几个小时甚至更长。   毕竟一场手术长的都有十几二十多个小时,保镖说不定会以为褚老爷子他们一直在小楼里观摩秦老首长的手术。完全不知道外面陆九铮已经手段强势的将褚老爷子他们都给关起来了。   陶沫看到季老头进了手术室,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   “你倒是真的敢动手!”看到陶沫的第一眼,季老头就没好气的骂了起来,却也只骂了一句,立刻就观察陶沫的下针。   “师傅,你帮我继续施针,我已经封闭了老首长周身所有大穴,老首长现在是假死状态,我得继续外科手术。”乖乖的任由季老头的眼刀子剐着自己,陶沫腆着脸皮谄媚的笑着,却是松了一口气,师傅来的太及时了,否则陶沫只怕真的没办法了。   季老头虽然脾气古怪,性子又狂又傲,但是那一手九针法却是鬼斧神工,否则也不会有季九针这个名头,此时立刻接手了陶沫的施针工作。   陶沫也再次神情专注的给老首长继续接下来的外科手术,注意力高度集中,精神力也被陶沫都抽调出来进行手术。   季老头看着神情专注,手速快到只余下残影的陶沫,眼角抽了抽,这个小丫头她知道自己是中医吗?一个中医将手术刀玩的这么溜,她这是想干嘛?想要投靠西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手术室里的人已经忘记了时间,手术外等候的杨杭和操权脸色有些的沉重,若是手术成功,一切都好说,一旦手术失败,后续问题必定会非常棘手。   唯独陆九铮如同一杆枪一般身姿笔挺的站在走廊里,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来,那一张冷峻的面瘫脸神色冷然,可是那幽深的黑眸却给人一股安定人心的沉稳和平静,或许任何人都会担心这一场手术的成功或者失败,唯独陆九铮却是坚信陶沫一定会成功,所以他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之后,这会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整场手术持续了将近十八个小时,几个配手的护士和医生还好一点,唯独陶沫耗损了大量的精神力,此刻脑子一抽一抽的剧痛着,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   “手术成功。”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几个模糊的身影是谁了,陶沫眯着眼虚弱的开口,自己好像看到大叔了,可是精神这么一放松,陶沫身体一软的就倒了下来。   “陶丫头!”   “陶沫!”   操权和杨杭同时开口,可是比他们声音更快的是陆九铮的动作,在陶沫出手术室的一瞬间,陆九铮就发现了陶沫的不对劲,整个人的步子都是虚浮的,此时长臂一伸将昏厥的陶沫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冷沉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可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陆九铮抱着陶沫的双手用力的紧绷着,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条一条的凸起,看得出此时他压抑的情绪。   季老头虽然是后来才进手术室的,但是也差不多进行了十多个小时,陶沫在进行外科手术的时候,季老头一直用银针控制着老首长进入假死状态的身体,耗损的心神比陶沫其实少不了多少,更何况他的年纪毕竟大了。   此时被陆九铮这冰冷的声音一喝斥,整个人也晃了晃,随即没好气的一瞪眼,“还能怎么回事?累昏过去了!”   自己这一把年纪了,都没个人来扶一把,季老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着面瘫脸的陆九铮,比自己还关心这丫头,陆小九他想干什么?老牛吃嫩草?   这么一想,季老头猛地从疲惫的晕眩里清醒过来,一脸凶狠的盯着陆九铮,“你把这丫头放下来!你想干什么?”   可惜陆九铮此时却已经抱着昏厥的陶沫大步向着另一边的高级病房走了过去,浑然不在意身后季老头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第一人民医院的这幢独立小楼依旧被操权带的大兵严密封锁着,而此时跟着褚老爷子他们一起过来的保镖也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惜不等他们强行闯入小楼,也都被操权给强行关押起来。   三天的时间,各方势力的人都到达了潭江市,尤其是褚老爷子他们这些专家御医的家人也都纷纷过来了,不过是来观摩老首长的手术,怎么就失联了?但是守在门口的大兵却是谁的人情都不给,禁止如何人出入。   “不是说累的昏厥了吗?为什么三天还没有醒?”此时病房里,陆九铮脸色阴沉的骇人,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锁定了站在床边把脉的季老头,任谁都能感觉出陆九铮那浑身不在压制的冰冷杀气,若不是他控制力极好,只怕都能血溅当场。   看到上校身上那越来越凝重的杀气,操权和杨杭都忍不住的心惊,好在季老爷子还算靠谱的,一再保证陶沫没事,只是身体在自我修复中,连药都不用吃的,睡饱了人就能醒过来。   脉搏跳动很平稳,身体也很正常,至于为什么昏睡了三天没有醒,季老头收回了给陶沫把脉的手,“没事,累的太狠,身体依旧用睡眠在自我修复,应该快醒了。”   听到季老头这话,病房里的杨杭和操权也都松了一口气,三天前的手术结束之后,陶沫出了手术室就昏过去了,当时以为不过是累狠了,谁知道第二天人没有醒,第三天人还没有醒,直到今天早上人还没有醒,这不又将季老爷子拖过来给陶沫诊断了。   面瘫脸上满是肃杀的凝重,陆九铮将陶沫的右手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被子里,目光扫过她在睡眠里染着红晕的小脸,呼吸平稳,看起来真像是睡熟了,但是这状态持续了三天,却让陆九铮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外面怎么样了?”沉声开口,确定陶沫没什么事了,陆九铮这才有心思理会已经快乱成一锅粥的小楼外面。   上校终于决定理事了!这会不单单是操权,就连一贯沉稳冷静的杨杭都是感激涕零,三天的时间,天知道他们两个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上校说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所以严格执行军令的操权就带着手底下这上百个大兵将小楼围的严严实实,不管谁的电话打来了,谁亲自上门了,一律不准进入,谁敢强行闯入,那水泥地上的弹坑就是最好的警告。   操权这边还好一点,他只需要对外说接到上面的军令,在老首长苏醒之前,禁止任何人进入,即使军方过来的人军衔高过操权,也不敢真的强行进入,杨杭这边却是麻烦多了。   褚老爷子、马主任还有黄专家、孔专家他们都还被扣押在小楼里,这几家人是真的急坏了,拖了不少关系来打探消息,而且军政两边也关心秦老首长的手术最终情况,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自然也都打着关心老首长的名誉到了潭江市。   杨杭不过是个市长,在这些人面前资历还不够看,更何况从政的人,不可能将人得罪死,所以杨杭这三天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来应付来周旋,好在陆九铮终于决定管事了。   “周谦那边已经彻底排查了,都没有任何的嫌疑,周医生是被人下了毒,尸检显示这种毒服用之后,一个小时发作,一旦发作就必死,只是幕后的人做的滴水不漏,查不到任何的线索,但是左右不过是为了让老首长死在手术台上。”   操权率先将关于周谦和十个警卫员的调查情况向着陆九铮汇报了一遍,秦老首长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涉嫌谋杀老首长,这个罪名也是非同一般,所以操权才会将小楼封锁的死死的,不准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消息也一点都传不出去。   “十分钟前,毕书记打了电话过来,估计这会差不多要到门口了,上校,老首长的身体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之前还醒过来一次。”杨杭推了推眼镜,三天加起来还没有睡到八个小时,但是看起来却依旧精神勃发,镜片后的双目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小楼的消息都封锁了,也难怪外面那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来,毕竟秦老首长手里头握的可是实打实的兵权,杨杭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陶沫,眉头皱了皱,“陶小姐这一次只怕是瞒不住了。”   不管是救活了秦老首长,还是手术失败了,陶沫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第一得罪的就是褚老爷子那些专家。   “对外就公布这丫头是我的徒弟,我失踪的这些年一直在教导她。”季老头打了个哈欠,老首长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术后的恢复同样重要,陶沫昏睡了三天,所以后续的工作都是季老头亲自处理的,有了周医生之前的谋杀,季老头也不敢让其他医生接手,这三天倒也累的够呛。   手机响了起来,杨杭快速的接起电话,简短的说了一下,随后看向陆九铮,“毕书记亲自过来了。”   “操权你负责好老首长这边的安全,杨杭和我出去。”陆九铮大步向着病房外走了出去,足足封锁了消息三天,也差不多了。   小楼外,毕昀刚下车,外面的人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寒暄问好之后,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小楼外是荷枪实弹的大兵,他们也不敢闯,杨杭行事又是滴水不漏,他们半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这会是真的憋不住了,毕竟京城那边也在密切的关注着潭江市这边的消息。   “好了,各位稍安勿躁,我既然来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毕昀看起来风度翩然,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浑身透露出一股子的儒将风范,对着四周神情急切的众人摆摆手,大步向着小楼走了过去。   “任何人禁止进入一步!”即使知道来的是南江省的一把手,负责守卫的士兵依旧冷着面容阻止,手中的枪口赫然对准了毕昀一行人。   小九手底下出来的兵果真是油盐不进!毕昀看着这架势,多少明白身后这些人的急切,整个小楼都被封锁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难怪这些人已经急的快跳脚了,京城那边也是按耐不住了。   毕昀也没有强行要进入,就这么站在警戒线外等待,下车之前他打了杨杭的电话,而且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封锁下去就真得大乱了。   看到毕昀这个省委一把手都被拦在了外面,这些人顿时不由的失望起来,但是却也不知道此时不是他们胡闹的时候,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原本守卫在小楼四周的士兵刷的一下站直了身体,身体几乎在同时面向小楼,军靴啪的一声并拢,右手举起敬礼,整齐的声音威武而洪亮,“上校!”   如果说之前把守小楼的这些大兵都像是孤傲狠戾的野狼,此时他们就像是面对狼王的野狼,收敛了獠牙和利爪,只有满满的敬畏和臣服。   陆九铮回了一个军礼之后依旧冷沉着峻脸沉默着,倒是杨杭微笑的走上前来向着毕昀汇报着情况,也等于是透露老首长的情况,“毕书记,老首长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也很好,今天还苏醒过来一次。”   秦老首长真的还活着?不是说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到半成,就这样也能挺过来?在场这些人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头却是巨大的失望笼罩着。   “那就好,那就好。”毕书记倒是笑着松了一口气,秦老首长只是依靠军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没有家族当靠山,若真的论起来秦老首长和陆家关系却是交好,毕书记是陆家姻亲,自然希望秦老首长好好的活着。   “各位经过安检之后可以进入小楼,但是老首长的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只能隔着病房的窗户看望老首长。”杨杭依旧笑的如同狡猾的狐狸,这一次老首长一出事,之前不少潜伏深的人都蠢蠢欲动,想要趁机瓜分兵权,谁知道老首长的手术成功了,这等于他们提前暴露了。   如此一来,等老首长身体恢复之后,军方这边必定会有大动作,这对已经从政的杨杭倒没什么影响,不过操权这蠢熊却是赶上好运气了,有上校、吴老和秦老首长同时照顾着,这头蠢熊估计军衔又要升了。   而且秦老首长这边的死忠部下这些天都是被陆家照顾着,老首长恢复过来后,肯定要还这个人情,等老首长真正退下来之后,这些死忠部下效忠的只会是陆家,毕竟秦老首长已经后继无人了。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安检,以毕书记为首,这些人脚步轻缓的进入了小楼,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比起小楼外的戒严,小楼内部的防守更为森严,幸好之前他们没有忍不住的派人潜入进来,否则就是现成的罪名。   病房里,秦老首长还在昏睡着,不过看起来面色很正常,甚至连呼吸机都没有用,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的人此时都死心了,秦老首长还活着,那么之前他们暗中进行的小动作等于提前断送了他们日后的青云路。   一时之间,众人的表情都是无比的灰暗,但是又不得不强撑起笑容,祝贺手术的成功,也期待老首长早日康复。   “杨市长,我想问一下,我爷爷他们呢?”褚若筠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褚老爷子来潭江市是为了什么,褚若筠很清楚,可是三天来小楼被完全封锁,消息全无,褚若筠着急也没有办法。   刚刚看到陆九铮和杨杭一起出来时,褚若筠一惊,猛地想起当初在百泉县和陆九铮曾见过面,此时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秦老首长的部下,但是此时更重要的还是爷爷的下落。   有褚若筠开头了,其他几个专家的家属也纷纷开口质问,卫生部这边也被惊动了,过来的是一个办公室主任,此时也脚步上前。   “不知道褚老爷子他们目前在哪?毕竟已经三天时间了,老首长的手术很成功,褚老爷子他们观摩了手术,正好回去也给我们说说这一次手术的情况,也好让同行们增长增长见识。”   ------题外话------   呜呜,大姨妈今天折腾我啊……   ☆、第089章 小三谣言   毕书记亲自来到潭江市,除了是因为军政双方都摸不准秦老首长的具体情况外,京城那边也不断施压,毕书记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另一方面就是褚老爷子、马主任他们都跟着失踪了整整三天,消息全无,卫生部这边都惊动了。   尤其是京城那些没过来的专家御医也都紧盯着这一次的手术,小楼消息整整封锁了三天,军政两方关注的是秦老首长的身体,这些专家、御医关心的是这一场手术和进行主刀的医生,几方面压力下,不说操权和杨杭扛不住,毕书记也扛不住。   陆九铮看了一眼毕书记,其他人的面子不给,但是毕书记的面子肯定得给,陆九铮对着操权和杨杭示意了一眼。   “各位,既然已经看望过老首长了,还请这边走,不要打扰了老首长的休息,褚老爷子他们在会议室这边,请跟我过来。”杨杭笑着招呼着众人向着会议室方向走了过去。   毕书记特意放慢了脚步,余光扫了一眼,秦老首长的病房外,几个大兵再次守在门口,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难怪可以将小楼整整封锁三天,也是因为他们是操权手底下的兵,底气十足,谁的面子都不给。   “昀哥。”见不相干的人都已经走远了,陆九铮冰冷着面瘫脸和毕书记打着招呼。   “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搅和进来的?老爷子的电话你不接,直接打到我这里来了。”毕书记笑着看了一眼面瘫脸的陆九铮,陆家的事情小九都从来不掺合,这一次竟然卷进了秦老首长的事情里,这可是一趟浑水,也难怪陆老爷子又是震惊又是恼火。   操权派兵封锁了小楼,杨杭滴水不漏,其他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可是京城那些人却知道操权和杨杭都是陆家的人,如今陆家把守着小楼,这是什么意思?陆老爷子打算接手秦老首长的兵权?   一时之间,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他们的电话也是响个不停,旁敲侧击打听情况的接二连三,让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都傻眼了,陆家在这件事里至多就是照顾一下秦老首长的那些死忠部下,根本没打算瓜分秦老首长的兵权!   毕竟陆家的权力和地位已经到达顶峰了,如今处于各方势力平衡的状态,陆家如果再伸手瓜分秦老首长的兵权,势必会引起其他几方势力的忌惮,说不定他们会联手起来抵制陆家。   而陆家不动手,放弃这一次的机会,则是卖给各方势力一个人情,谁知道陆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搅和进来了,陆老爷子一头的雾水,还以为是陆家有什么人胆子肥了,偷偷的出手。   结果陆大哥一查,还真是陆家有人出手了,而出手的竟然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陆小九!偏偏陆九铮常用的手机打不通,整个小楼的信号又都封锁了,陆老爷子只能将电话打到了毕昀这里。   毕昀也诧异陆九铮怎么搀和进来,绝对不可能是为了兵权,再想到被关押了三天的褚老爷子这些专家、御医,毕昀目光闪了闪,难道是因为那个给秦老首长主刀的医生?   陆九铮黑沉沉的目光盯着毕书记,冷着面瘫脸,“无可奉告。”   被噎的彻底无语的毕昀挫败的看着油盐不进的陆九铮,难怪老爷子电话回打到自己这里来,估计就是打通了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三天前被这些大兵拿走了手机关押到了会议室里,褚老爷子这些人的确是气的够呛,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谁知道这一关就是三天。   三天来这群人只能窝在会议室里,累了只能趴桌子上睡一下,共用一个卫生间,连洗漱用品都没有,送过来的也是最简单的快餐盒饭。   这一次褚老爷子他们可是遭足了罪,不过是短短三天的时间,一个一个灰败着脸,乌青着黑眼圈,甚至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好好洗个澡吃顿饱饭再睡一觉,这三天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褚若筠等人看着被几个大兵守卫的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看着一身狼狈从里面走出来的褚老爷子等人,不由震惊的一愣,随后连忙跑了过去,“爷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有气无力的开口,褚老爷子拍了拍了褚若筠的手,这会却是连发火的气力都没有了,被关押了整整三天啊。   第一天的时候褚老爷子还能沉住气,第二天马主任他们这些脾气暴躁的开始不断的叫骂、威胁,但是那些大兵就跟木头人一样,到了第三天,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报仇也得等出去之后再说。   “你们等着,给我等着!”马主任声音嘶哑着,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恶狠狠的指着操权和他身边的这些大兵,“你们敢这么对待我们!这是非法囚禁,你们是犯罪!”   孔专家、黄专家也都是愤恨的盯着操权,眼睛里火光直冒,任谁被这样关押三天也受不了,更何况他们这些有身份有家世的专家、御医。   骂完之后,马主任眼睛一亮的看向走在最后面的毕昀,连忙上前,“毕书记,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他们凭什么将我们给囚禁起来!毕书记,南江省可是你管辖的地盘,竟然还有这样目无法纪的人,私自囚禁卫生部的专家!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饶是毕昀也被褚老爷子、马主任他们此时这状态给吓了一跳,这幸好是冬天,这要是夏天,估计人都能臭了,小九这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将褚老爷子他们就这么当成犯人给关押起来了。   “褚老爷子,不如你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我们稍后再说。”毕昀笑着看向被折腾的够呛的褚老爷子,头都痛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着了小九,否则绝对不会是这样待遇。   褚老爷子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此时的确不是说话的时机,任由褚若筠扶着自己向着楼梯口走了过去,只是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阴狠之色。   等褚老爷子这批人一出了小楼,关于秦老首长的消息自然就瞒不住了,手术的确成功了,但是陶沫也被褚老爷子他们给推上了风口浪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谁给她的胆子给秦老首长动手术,这分明是谋杀!   这幸好老首长挺过来了,这要是挺不过来,陶沫、周谦这些人都万死也无法抵罪,当然,即使手术成功了,陶沫、周谦也是罪无可赦!首先陶沫是没有行医资格证的,一个没有上过医科大,没有行医资格的小姑娘竟然给秦老首长动手术,这是草菅人命!这是犯法!   “擎天,你说小九这是要干什么?”远在京城,陆家大宅里,陆老爷子听着这最新的消息,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大哥,对这个小儿子,陆老爷子是从来就没有看明白过,以前不明白,现在就更不明白了。   被点名的陆大哥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幺弟从小就面瘫着脸,就像是感情缺失一样,后来进了部队,和陆家人之间的交流沟通就几乎没有了,陆大哥对这个过于优秀却冷血面瘫的幺弟也是不了解。   “小九不会是为了兵权,说不定就是为了陶沫那小姑娘吧,之前过年的时候小九说不定就去了潭江市,杨杭也是突然调任到潭江市,爸,你说小九是不是谈恋爱了?”陆大哥猜测的开口。   这边陆老爷子一听这话,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咳的拍着胸口,一抹嘴角的茶水,没好气的看着陆大哥,“你认为这可能吗?”   陆大哥不由想起当年陆九铮十八岁成年那一天晚上,自己不过是不小心进了小九的房间,就被他拿着猎刀抵着脖子,差一点就被一刀割喉了,当时血都流出来了,若不是小九突然清醒过来收手,陆大哥这会就是一捧骨灰躺在墓园了,成为有史以来死的最憋屈的陆家人。   到如今,陆大哥都记得陆九铮那一双冰冷的充满了杀机的眼神。那是真正的冷血无情,如同死神的眼睛一般,冷到极致,宛若嗜杀的野兽,这样的小九会谈恋爱?陆大哥也感觉这个可能性绝对为零。   虽然第一反应是陆九铮不可能谈恋爱,但是陆老爷子在震惊之后就忍不住的抱有希望,“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小九去潭江市寻季老头的时候遇见的。”   陆大哥不忍心的看向满眼期待的老父亲,犹豫了一下将手里头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关于陶沫的个人资料,估计京城这些世家是人人一本了。   三岁那年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去年车祸死亡,陶沫一直养在陶大伯家里,从小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性子自卑又怯弱,逆来顺受、软弱可欺,唯一能拿出手的估计就是她的成绩,还算成绩不错考上了潭江大学。   但是在大学里,陶沫也像个灰老鼠一样,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过从陶平海的死亡赔偿金上陶沫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和陶家人彻底撕破脸了,之后又抢回了镇子上的门面,药材公盘上,甚至帮董大师保住了董家绝技,用陶家村后山的十亩荒地狠狠的折腾了祁家一把。   资料的最后就是陶沫不知道为什么和秦老首长认识了,在药店给秦老首长熬药的时候,被冯家和祁家暗算,最后秦老首长这边出面摆平了这两家,然后就是陶沫在小楼给秦老首长主刀手术。   “这是同一个人?”陆老爷子啪的一声合上陶沫的资料,眉头皱了又皱,这寒假前后陶沫就像是人格分裂症一样,这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就说明陶沫以前太会伪装,说不定是在认识了小九之后,才暴露出本性来。   一想到此,陆老爷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陆老爷子都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姑娘当陆家的儿媳妇,太会伪装心机太重,以前没有靠山,可以忍受陶奶奶和陶大伯那样的欺辱打骂。   一旦得势之后就立刻撕破脸,出手毒辣、六亲不认,陆老爷子并不是心软善良之辈,但是他绝对看不上陶沫这样两面三刀的小姑娘。   “爸,陶沫敢接手秦老首长的手术,说不定就是为了一搏。”陆大哥也的确不喜欢陶沫这样性子的小姑娘,秦老首长这手术京城多少专家都不敢接,陶沫为什么敢接手?不过是为了抓住机会一搏,想要一飞冲天。   一个有心机有城府擅长忍耐,又胆大狠绝的小姑娘,陆大哥揉了揉眉心,小九从没有谈过恋爱,只怕是被陶沫给骗了,也对,小九的身份摆在这里,以陶沫的心计城府,绝对会死缠着小九不放手。   说不定陶沫敢接秦老首长的手术,就是依仗着小九这个靠山。一旦手术成功,陶沫成了秦老首长的救命恩人,这绝对是一飞冲天,即使失败了,有小九在后面善后,陶沫甚至还会摆出一副自责内疚的模样,越想陆大哥越感觉事情不妙。   “先暂时不要理会,看小九那边的处理,不过给我派人盯紧了陶沫,绕过杨杭和操权他们。”陆老爷子也是面色沉重,已经在陶沫身上打上了红颜祸水的标记,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让她进入陆家的大门,实在不行,陆老爷子眼神一狠,等小九出任务了,一定要秘密处理了陶沫。   不单单是陆家给陶沫印象极差,京城其他世家对陶沫也都是一样的看法,这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歹毒狠辣,又野心勃勃的女人,当然,他们也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姑娘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即使她是秦老首长的救命恩人。   潭江市,市委会议厅。   已经休息了一整夜的褚老爷子等人都恢复过来了,此时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杨杭依旧负责这一次的会谈。   “那个陶沫竟然没有行医资格证,这绝对是犯法!我爸如果死在手术台上,这个责任谁来担!”秦剑首先发难,原本以为老头子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了,秦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谁知道老头子竟然被陶沫给救活了,一想到秦老首长痊愈之后,肯定会收拾自己,秦剑一双眼喷火的瞪着操权一行人。   “我也想要问问,你们有什么资格将我爷爷软禁三天。”褚若筠此时也开口,扫了一眼陆九铮,“我爷爷和马主任他们是为了老首长的身体才不顾辛劳的赶到了潭江市,可是竟然被囚禁了三天,这个公道我们褚家一定要讨回来。”   其实在秦老首长的手术成功之外,那些想要瓜分兵权的人都明白,这一次的行动和部署都是打水漂了,甚至还提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由的痛恨起陶沫这个罪魁祸首来,若不是她贸然插手,他们抢到手的可是兵权。   不过拿到陶沫的资料之后,再得知褚老爷子他们被无辜囚禁三天之后,不少人的心思又活了过来,这些大兵敢对褚老爷子他们动手,不过是依仗着秦老首长而已,但是操权他们的确是犯法了。   所以秦老首长若是想要护住操权这些大兵,那么肯定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如此一来,至少可以从秦老首长身上换取一些好处,再者陶沫无证行医,这可是铁打的罪证,秦老首长想要护住陶沫这个救命恩人,那肯定还要拿出一些好处堵住悠悠之口。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的会谈,褚老爷子他们自然和暗中那些想要夺得兵权的人私下有了交易,只要他们死咬住操权这些大兵非法囚禁他们和陶沫非法行医这两点就可以了。   毕昀此时也有些的头痛,在场这些人都以为小九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想要保护秦老首长,也将小九当成了秦老首长的死忠部下,谁也不知道小九是陆家的人,但是小九这性子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为了保护陶沫就将陆家给牵扯进来。   褚老爷子和马主任这些人口径一致,想要护住操权这些大兵,行,拿秦老首长的部分兵权来换,想要保住陶沫这个救人恩人,可以,拿秦老首长的部分兵权来换。   “各位,操团长他们都是依照秦老首长的命令行事,所以具体事宜也只能等老首长彻底康复之后再论。”杨杭笑着将事情推到了秦老首长身上,操权的确是依照军令行事,只不过这个军令是上校下达的,其他人以为是为了保护老首长的安全,可是实际却是为了保护陶丫头的安全。   “陶沫非法行医,这可是触犯了法律,必须先关押起来!”马主任迫不及待的开口,操权这些大兵什么时候处理他不管,但是陶沫手里头绝对掌控着中医绝技,这个必须得拿到手,一旦陶沫被关押起来了,到时候如何逼问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来了!杨杭那精明的眼神不由的冷了几分,这些人还真是贼心不死,不过是想趁着秦老首长还没有痊愈,无法庇护陶沫,想要先将陶沫给关押起来,然后逼问觊觎的中医绝技,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毕书记此时面上依旧是儒雅的笑容,可是目光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了陆九铮,昨晚上和陆老爷子通了电话,毕书记也好奇陆九铮对陶沫的态度,到现在连毕昀都没有见过陶沫,小九真的是将人护的滴水不漏。   “非法行医?周谦倒是打了电话亲自请各位有证的专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老首长的这一场手术,难道我们只能看着老首长病发死亡?陶沫是没有行医资格证,那也是被逼上梁山,是老首长亲自开口让陶沫给动的手术!”   操权性子暴躁,此时不屑的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讥讽在场的褚老爷子等人,“陶沫不出手,老首长必死无疑,现在倒是有脸来追究陶沫的责任了。”   “操团长,你不要强词夺理!非法行医那就是犯法,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犯法就是犯法,法不容情!如果谁都敢像陶沫这样,你知道日后会有多少人枉死在手术台上吗?”马主任铁青着脸,死咬着非法行医这一点不放,就是是秦老首长开口准许的又怎样,犯法就是犯法!   “马主任是认为自己守法公民?”陆九铮终于开口,冰冷的眼神冷血无情的盯着上蹿下跳的马主任,对着操权看了一眼,操权立刻将一旁的文件夹拿了过来,啪一声丢到了马主任的面前。   然后纷纷将其他文件夹都丢给了在场各位专家,褚老爷子不解的翻开文件,只扫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成一片,这文件里记载的都是褚家违法乱纪的秘密。   每个世家都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肯定都会扫清了痕迹,可是谁知道陆九铮却偏偏将这些秘密给翻了出来。不单单是褚老爷子,其他几人也都是脸色铁青,愤怒又惶恐的看向陆九铮,他到底是怎么查到这些东西的!明明当年都已经将证据都给消除了,为什么还被翻出来了!   毕书记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文件里肯定是能让这些人紧闭嘴巴的罪证,小九为了陶沫还真是下大力气了。   “非法行医?我季石头的徒弟什么时候非法行医了?”就在这紧绷窒闷的气氛里,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依旧是灰扑扑的衣服,季老头大咧咧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姓褚的,陶沫是我季石头的徒弟,秦老头危在旦夕,你们这些人怕死不敢接这个手术,我季石头敢。”   无视褚老爷子等人震惊的目光,季石头冷哼一声,继续开口:“可惜我从京城赶过来时间来不及,所以让我的徒弟先进了手术室,陶丫头不过是协助我手术,真正操刀的是我,怎么,我季石头的徒弟连进手术室协助我手术的资格都没有了?我倒想问问这违背了什么法律?”   季石头的名声在场这些人都清楚,那可是真正的神医,陶沫竟然是季石头的徒弟,褚老爷子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但是想到季石头失踪了这么多年,如果是在潭江市教导陶沫这个徒弟倒也正常,陶沫那一手精湛的中医绝技是从季石头这里学的也正常。   褚老爷子他们死揪着陶沫非法行医这一点不放,不过是为了将陶沫先抓起来,逼问她的中医绝技,可是如果季石头站出来说接手秦老首长手术的人是他,只是因为他时间赶不及,陶沫先进手术室,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谁也没法子再揪着陶沫非法行医这一点不放。   “我告诉你们,我季石头无儿无女,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那就是我的命,谁敢对陶沫动手,不要怪我季石头不客气,到时候我老头子一不小心配了什么药,弄死了什么人,那也是你们命该绝了。”季老头笑容陡然冰冷下来,眼神锐利的散发出寒气,他生性狂放不羁,这样下毒的事情还真的能做的出来。   褚老爷子等人被噎的彻底无语,一旁的毕书记也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这么一搅和,谁也没法子对陶沫下手了,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一个名医,尤其是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名医,毕书记知道京城不少人都欠了季石头的恩情,他出面保下陶沫,那绝对是十拿九稳。   更何况陶沫救了秦老首长的命,针对陶沫其实就是针对秦老首长,褚出老爷子他们不过是想要打个时间差,趁着老首长还没有清醒过来,先将陶沫抓起来趁机逼问她的中医绝技,谁知道多了陆九铮和季石头两个人给陶沫保驾护航。   一场兴师问罪最后以褚老爷子他们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陶沫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血雨腥风,清醒之后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而秦老首长后期的康复也有季石头接手了,陶沫是完全的放心。   “大叔,这一次真的是谢谢你了。”虽然不清楚陆九铮具体做了什么,但是陶沫知道自己能从风口浪尖上全身而退,陆九铮肯定是出了大力气,此时不由笑容嫣然的笑着陆九铮道谢着。   “要好好吃饭!”过年期间好不容易养肥的小脸此时又瘦了下来,陆九铮冷沉着面瘫脸,不满的盯着陶沫,已经考虑好了,等自己一有假期,一定要将陶沫给接到自己身边,好好的养一养。   二十多岁的人被叮嘱要好好吃饭,陶沫有些的哭笑不得,可是心里头却是无比的温暖,乖巧的点了点头,“大叔放心,我一定吃的饱饱的,等下回你见到我说不定以为看见一头小肥猪。”   这就是养孩子的感觉吗?看着如此懂事听话的陶沫,陆九铮心里头有着无法形容的熨帖和舒坦,只可惜自己没有在陶沫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否则一定会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一想到每天自己回来,小小的陶沫乖乖巧巧的在家里写作业,等着自己喂食,那种感觉让陆九铮感觉无比的温暖而幸福。   汽车在潭江大学门口停了下来,陶沫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学生,“大叔,我到学校了。”   “嗯。”陆九铮率先打开车门,从后备箱拿出陶沫的行李箱,这一次陆九铮是因为陶沫的事情从军队直接赶过来的,时间紧迫,送陶沫来学校之后,陆九铮也要立刻赶回军区去。   “大叔,我进去了,你一路顺风。”明明不在意的,可是此时心却是一揪,陶沫虽然面带微笑的道别,可是那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舍。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和上辈子一样,总是一个人,唯独在大叔面前,似乎能放下一切,这一分开,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陆九铮看着明明舍不得,却强撑着笑容道别的陶沫,心里头一软,脚步一个上前,长臂猛地将陶沫给揽到了怀抱里,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陶沫清瘦的身体,“我休假就来看你。”   大叔肯定是第一次和人拥抱,鼻头撞的好痛啊!陶沫吸了吸酸痛的鼻子,犹豫了一瞬间,双手也环上了陆九铮的腰,放软了身体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那种温暖而安稳的气息让陶沫眷恋的舍不得放手了。   片刻之后。   “大叔,我没事,你还赶时间。”从陆九铮的怀抱里探出头来,红红着鼻头、红红着眼睛陶沫看起来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却还是无比坚定的退出了陆九铮的怀抱。   百炼钢瞬间化为了绕指柔,陆九铮沉着面瘫脸,手指轻轻的抹过陶沫的眼角,那微微湿润的感觉像是烙印进了心里头一般,让收回手的陆九铮瞬间攥紧了拳头,可是时间的确是来不及了,“进去吧。”   拉着行李箱,三两步之后陶沫对着还站在车门前的陆九铮摆摆手,随后跟着其他入学的学生一起走进了校园。   直到看不见陶沫的身影了,陆九铮这才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汽车融入到了车流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而不远处,另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奥迪车内,毕昀几乎不敢相信,看向坐在身旁的杨杭,“那就是陶沫?”其实毕书记更想问的是那个面瘫着峻脸,却一副儿女情长的男人真的是陆家小九,不是被人假冒的?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杨杭干咳一声,“那就是陶沫,至于上校……”   语调故意顿了顿,杨杭倒是不敢在毕书记面前放肆,随后很是无奈的开口:“上校是将陶沫当女儿养。”所以毕书记千万不要多想。   女儿?毕书记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看着一脸认真的杨杭,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开口:“这是哪门子的女儿!陶沫都大二了,也有二十二岁了。”这是养女儿?还不如养情人呢!   “毕书记,你知道上校的思维比较诡异。”杨杭也很是无奈,可是事实就是上校将陶沫当女儿在养着,半点其他旖旎的心思绝对没有,还有操权那头熊是在养妹妹。   走在校园里,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鄙视眼神,让陶沫不由的一怔,当初因为渣男刘亦灿的设计原主成了纠缠明星的无耻女人,不少追星的女学生认为陶沫太下贱,纷纷鄙视陶沫,甚至冷暴力的欺辱陶沫。   但是今天一眼扫过去,十个女生有九个都是用鄙视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陶沫,甚至有不少的男生也是如此,比起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陶沫也奇怪起来,直到回到寝室。   “滚,我们寝室不欢迎你这样不要脸的贱人来住,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脏病!”四个人住的寝室,此时开口的是寝室里性子高傲,一贯最欺负陶沫的单晶晶,而此时属于陶沫的床上则堆着其他三人的行李。   “就是,以前不要脸的纠缠刘学长,纠缠不上了,就出去卖,被老男人包养!陶沫,我要是你就滚回农村老家了,还有脸来学校,你丢了我们整个潭江大学的脸!”站在单晶晶身边的正是方玉这个跟班,同住寝室的三个学期,没少跟着单晶晶一起欺负陶沫。   同样是农村出生,方玉却处处踩着陶沫,似乎这样就可以显示自己的身份更高贵一些,而且陶沫每一次都拿了奖学金,这让同样想拿奖学金,可是成绩却被陶沫给压了一头的方玉气的够呛,更是明目张胆的欺辱陶沫,而原主性子软弱,被骂了也只是沉默的低头不语,方玉更是越来越过分,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   被老男人包养这六个字如此的熟悉,让陶沫不由自主的想起陶晶莹,再想着一路上众人那鄙视不屑的眼神,陶沫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被老男人包养了,有钱了,都买新衣服了!”看着陶沫身上那淡蓝色的毛呢大衣,虽然式样简单,但是一看就是档次很高,价格不菲,方言更是嫉妒的红了眼,脚步一个上前,“我今天就扒了你这身皮,反正你也不要脸了,大腿一张的出来卖了,还穿衣服做什么,光着身子不更好。”   单晶晶虽然欺负陶沫,但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鄙视不屑外加瞧不起,可是方言却不同,不但让陶沫打扫寝室的卫生,还让陶沫给她洗衣服、打饭,一不高兴了还打陶沫,不是扭就是掐的,这会方言贪婪的看着陶沫身上的淡蓝色毛呢大衣,只想着扒下来然后占为己有。   看着冲过来的方言,陶沫拎着手里头的笔记本电脑包毫不客气的当铁饼,砰的一声,直接抡上了方言的头。   脑子被打的嗡了一下,方言眼冒金花的晃荡着,一手扶着门框,被打的懵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四周其他寝室看热闹的女生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一贯逆来顺受的灰老鼠竟然敢打人。   不过她们也瞧不起方言这个处处谄媚、捧着单晶晶的女人,此时倒感觉无比的痛快,这就是狗咬狗,估计一会还有的撕。   “东西拿走,否则我就扔了。”越过还晕乎乎的方言,陶沫看着自己床铺上乱七八糟的行李,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住到陶叔给买的公寓里去,离潭江大学步行也就十分钟。   “陶沫,你敢碰我的东西试试!”单晶晶也愣住了,此时回过神来,只感觉被陶沫这个灰老鼠给冒犯了,踩着高跟鞋,一米七的个头盛气凌人的面对着陶沫,“你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寝室,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滚出去。”陶沫也不急着收拾床铺上的行李,直接拉过自己的板凳坐了下来。   一直欺负陶沫都欺负顺手了,随意打骂,这会被陶沫反驳了,单晶晶这个骄傲的小公主气的直发抖,咚咚咚踩着高跟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爸,我们寝室有个出来卖的女人,被老男人包养了,照片都被贴到学校里来了,我才不要和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住一起,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脏病!爸,你找王叔叔让他将陶沫开除了,反正我绝对不会这个贱人住一起!”   单家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也算有钱,单晶晶的父亲和潭江大学的系王主任关系很好,每年也赞助了学校不少钱,所以单晶晶在学校才处处高人一等的姿态。   “陈晓,什么照片?”陶沫看向寝室里第三个室友陈晓,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欺负陶沫,但是也不敢和陶沫交好的室友,性子比较文静。   陈晓咬了咬唇,看着还晕乎乎的方言和气急败坏打电话的单晶晶,低声开口:“你被人包养的照片在学校里贴的到处都是,很多都是床照,学校论坛上也有帖子,说你当了老男人的小三,放寒假的时候被正妻找上门打了,也配了照片,而且刚刚又有人发帖子说看你是被一辆悍马车给送到学校的。”这等于是间接证明了陶沫被人包养的事实,毕竟陶沫有多穷全校皆知。   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陶沫坐在椅子上,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挺多的,但是绝对不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段,难道是陶晶莹还不死心?   这边挂了电话,单晶晶只感觉一口恶气出了出来,趾高气扬的看着陶沫,“你等着被开除吧!不要脸的贱人!”   果真过了十多分钟之后,走廊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一起过来的正是陶沫的班主任和系里王主任,陶沫被贴照片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因为才开学,学校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理,但是单家多少有点关系,所以先派了班主任和系主任过来。   “王叔叔,你来的正好,陶沫这样不干不净的人,我才不要和她住一起,要是被染了病怎么办?”单晶晶立刻上前对着王主任开口,恶狠狠的瞪着陶沫,“而且我们寝室里三个人都一致要求将陶沫赶出去。”   班主任高老师踩着高跟鞋,讨好的安抚着生气的单晶晶,随后对着陶沫就板着脸开骂,“陶沫,你到底怎么回事?身为潭江市的大学生,你不但不给学校争光,还给学校抹黑!”   其实一开始高老师对陶沫倒没什么印象,大学毕竟自由开放,陶沫性子再懦弱也和高老师无关,更何况陶沫成绩好,每学期都拿奖学金。   也是看准了陶沫软弱的性子,高老师就想要偷偷的私吞下陶沫的奖学金,一万二的奖学金,高老师只打算给陶沫五千,自己私吞七千,以陶软弱的性子,她只能闷头认了,可是谁知道陶沫这里有刘亦灿支招,陶沫也傻,就跑到高老师的办公室,当着其他老师的面所要余下七千奖学金。   高老师丢脸丢大发了,最后虽然将事情给圆了过去,也将七千块给了陶沫,可是却将陶沫彻底给恨上了,处处将陶沫拿出来当典型批评,可惜原主那懦弱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一次正好让高老师抓到了机会报仇。   “这么说学校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高老师,我等着学校还我一个清白。”陶沫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板着脸的高老师,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班主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待有钱有势的学生,那就好说话,处处捧着哄着。   对农村上来的学生,那就是刻薄着脸,鸡蛋里挑骨头,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原主更是被当成了反面例子,几乎每天都要拎出来骂一顿,嘲讽一顿,也幸好原主性子懦弱,被欺负惯了,否则是其他人估计都能弄出心理阴影。   高老师错愕一愣,不明白陶沫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被PS出来的照片来源吗?我身为潭江大学的一名学生,被人如此污蔑,学校即使不还我的清白,也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吧。”陶沫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看起来精明圆滑的王主任,“还是说学校根本没有调查?甚至还任由失态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甚至还人云亦云,不调查就给我定罪了,如果是这样,我真的要怀疑学校的办事能力了。”   系里王主任对陶沫的印象有两次,一次就是高老师私吞了陶沫七千的奖学金,结果陶沫就直愣愣的跑去办公室找高老师讨要,让高老师丢了大脸。   还有一次是因为刘亦灿这个当红男星回潭江大学拍戏取景,当时学校就传出陶沫不要脸的纠缠刘亦灿,这个流言传的很疯,王主任再次听到陶沫的名字,不过直到此刻,王主任是第一次和陶沫见面,但是看着笑容浅淡,眼神平静的陶沫,王主任有种感觉,这个陶沫不简单。   ☆、第090章 偏方治腿   “陶沫,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丑事,被老男人包养,出来卖,还被正妻打上门闹的人尽皆知,现在你还想要抵赖吗?”单晶晶气愤的看着陶沫,比起灰老鼠时任人欺负的陶沫,此刻的陶沫看起来莫名的让单晶晶格外恼火。   明明是平平静的模样,可是似乎有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陶沫这只灰老鼠凭什么有这样的高姿态,她就该躲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于臭水、蟑螂老鼠为伍,还敢和自己住一个寝室,简直丢自己的脸。   被打的晕乎乎的方言在休息了十来分钟之后,终于恢复过来了,“王主任,高老师,陶沫刚刚还恶意殴打我!这分明是恼羞成怒。”   此时方言一扫刚刚陶沫进寝室时咄咄逼人的强势态度,而是一副被陶沫欺负的白莲花模样来博取同情,“陶沫的事情影响太恶劣了,损坏的是我们潭江大学的名誉,更何况陶沫的私生活太乱,我们也不敢和她一起住。”   “主任,这样的学生还是直接开除掉!这三学期陶沫都拿了奖学金,说不定是作弊得来的,开除之前应该让陶沫将奖学金都还回来,潭江大学可是整个潭江市最好的大学,我们必须起到典范的作用,陶沫这样败坏学校名誉的坏学生绝对不能留!”   高老师比起单晶晶和方言却恶毒多了,不旦要开除陶沫,还想要她将三学期的奖学金还回来,这分明是因为那七千的奖学金来打击报复。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高老师的武断和粗暴行事真是让我见识了。”陶沫笑出声来,这样贪婪报复心又强的人,真的有资格当一名老师吗?幸好这是大学,如果是小学老师,那真的是摧残祖国的未成年人。   “高老师,这件事我来处理!”王主任眉头皱了皱,陶沫虽然态度很平静,可是出口的话却无比犀利,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论坛上的帖子是两天前出现的,虽然闹的沸沸扬扬,但是这样的事情潭江大学也不是没经历过。   一般而言过了十天半个月事态就自然而然的平息了,也有闹的严重了,学校也会干涉处理,有些品行不端的也会被退学,但是陶沫这事却不能粗暴行事,毕竟陶沫有一点说到点子上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潭江大学对于这件事因为刚开学,所以根本没有调查,高老师因为私人恩怨就要开除陶沫的确有些的出格,王主任处事圆滑,即使他偏袒单晶晶,也不会让人在处理陶沫这件事上抓住自己的把柄。   “明天正式开学了,陶沫你先住下来,至于具体的情况学校会仔细调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学生,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败坏潭江大学的名声。”王主任笑着开口,看着气鼓鼓的单晶晶,“好了,单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也要等学校调查清楚了再说。”   高主任很是不满意王主任和稀泥的处理方法,但是官大一击压死人,高主任也只能认了,恶狠狠看着陶沫,“那陶沫就暂时停学吧,毕竟这件影响太恶劣,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   高老师性子贪婪、报复心又强,怎么都不愿意让陶沫好过,所以此时依旧揪着这件事不放,非得报复到陶沫才甘心,不能开除至少先停学。   “陶沫,你就暂时停学,不过你放心,学校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的。”王主任点了点头,一来他和单父有交情,自然要帮着单晶晶,二来停学的处理也是符合规定。   对于停学的处理结果陶沫倒是无所谓,不过陶晶莹还不死心,陶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都回到陶家主宅,成为家主的干女儿了,陶晶莹还敢不怕死的做手脚,真的是活腻味了。   虽然是停学的处理,陶沫依旧可以住在寝室里,单晶晶即使不甘心也只能认了,方言讨好的将单晶晶的行李从陶沫的床铺上拿了下来,给她一一摆放整理好,心里头想着该怎么报复陶沫来出这口恶气,这个贱人胆子肥了,还敢打自己!   其实现在大学生在外面当小三的事情并不少见,只是一般人都做的比较隐秘,再者其他人即使知道了,也至多私下里嘀咕看不起。   陶沫这事之所以被闹大,还是因为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再加上陶沫性子软弱可欺,所以人人都不把陶沫当回事,从欺辱陶沫身上得到一种可悲的快感和满足感,踩着陶沫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陶沫连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没有拿出来,这寝室她也是懒得继续住下去了,今晚上就将一夜,明天还是去陶叔的公寓住,图个自在清静,而且还可以做饭。   入夜,已经凌晨三点了,方言看了一眼睡着的陶沫,偷偷的从床上下来,拿过一旁的剪刀,用手机照亮着,轻手轻脚的走到陶沫的床边。   看着那硕大的行李箱,方言恶毒一笑,陶沫不是有钱买衣服,自己就给她全部剪掉,让她明天穿什么出来得瑟显摆。   虽然不知道箱子的密码锁,但是方言却拿着剪刀对着行李箱的拉链处狠狠的戳了下来,慢慢的用剪刀划开拉链,从里面拽出一件衣服,刚要用剪刀剪开,啪的一声,眼前一亮,做贼心虚的方言吓的一个哆嗦。   抬头一看,却见陶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手里头的手机正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白亮的光对着床下拿着剪刀的方言,笑的意味深长。   “陶沫,你!”着实被吓的够呛,不过方言瞬间又找回了自信,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陶沫,将拽出来的衣服狠狠的丢在了箱子上,冷哼一声的回到自己床上,陶沫这个贱人敢拿自己怎么样?   陶沫的确没有和方言起冲突,在方言下床走到自己这边时陶沫就惊醒了,所以方言刚刚一手拿着手机照亮,一手拿着剪刀的一幕都被陶沫用手机视频给拍下来了。   第二天潭江大学论坛帖子上又热闹起来了,原本陶沫被老男人包养的帖子就闹的沸沸扬扬的,这会帖子上又多了一个视频,而视频的标题正是:夜半三更行窃,你的箱子安全吗?   视频虽然是凌晨三点多拍的,但是因为方言手里有手机照亮,所以画面还是很清楚,一下子方言就成了第二个陶沫也火起来了。   陶沫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虽然传的风风火火的,但是也有计算机的学生仔细比对了,立刻就发现是PS的痕迹,可是方言半夜偷东西却拍的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是作假。   早上去食堂刚坐下来不到十分钟,方言就在一阵一阵的嘲笑和羞辱里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帖子,随后疯了一般冲回了寝室,可惜陶沫一大早就拎着行李去公寓了,方言扑了一个空,气的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因为暂时停学,陶沫也没多在意,一大早就拎着行李箱去了离学校不远的公寓,吃过早饭也不过才九点钟,正打算回去看看秦老首长,结果无巧不成书,小晖钺已经到潭江市了。   陶沫向着公寓楼下停着的汽车走了过去,一直站在车门边等候的小马立刻尊敬的对着陶沫行了个军礼,“陶小姐,早上好。”   “早,老首长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陶沫无奈的看向过于客气的小马,自从手术成功之后,秦老首长的这些警卫员将陶沫当成了座上宾,即使陶沫一再要求,可是他们见到陶沫时依旧会尊敬的行礼问好。   “老首长已经好了很多,今天一早季老爷子去溯源市找给老首长补身体用的野山参去了,晖钺少爷昨晚上已经到了,所以老首长想要请陶小姐过去给晖钺少爷检查一下。”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小马将所有的情况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其实也不怪小马他们对陶沫如此的尊敬和感激,如果老首长手术失败,而当时在手术室里周医生又恶意破坏手术,到时候小马他们这些警卫员必定会被问责,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直到昨天老首长完全清醒过来了,和京城那边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周队才被释放,小马心里头明白的很,如果老首长真的出事了,他们这些警卫员只怕都会周队一样被抓捕甚至背上谋杀秦老首长的罪名。   汽车离开公寓后直奔江边方向而去。   手术后秦老首长在医院观察几天之后,就回到江畔别院居住了,依旧是操权负责安检工作,汽车到达小院门外之后,即使是小马亲自接的陶沫,却依旧按照规定进行了最严格的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放陶沫进了院子。   秦老首长正靠在病床上,看到陶沫进来,挥手让一旁汇报情况的下属离开,清癯却严肃的脸上此时舒缓了神色,“听操权说你今天刚开学,又让你请假了。”   “没请假,我那边出了点事暂时被停学了。”陶沫脚步上前,仔细观察了老首长的气色之后,不得不佩服自家那不靠谱的师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师傅手里头的方子绝对不简单。   依旧给秦老首长诊了脉,陶沫彻底放下心来,笑着开口:“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再调理半年,绝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以后还是要保持心情畅快,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老首长,小晖钺醒了。”门口响起周谦的声音,打断了陶沫和老首长的谈话。   陶沫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周谦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呆板着一张小峻脸,神色紧绷而严肃,可惜配上他那白嫩的皮肤和英俊的五官,活脱脱就是一个萌版小正太。   “爷爷。”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可是秦晖钺那表情却像是缩小版的小军人,紧绷着面无表情的小峻脸。   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是上蹿下跳的的调皮捣蛋,看着过于古板克制情绪的秦晖钺,秦老首长眼中满是愧疚之色,他之前特意询问过了心理医生,这是因为小晖钺生活的环境太过于压抑导致的。   被秦剑夫妻将小毁约带回到国外之外,秦剑夫妻就将这孩子当成了可以从秦老首长手里要钱要人脉的工具,倒是请了三个保姆,可是保姆只负责小晖钺的吃喝拉撒,没有一点的肢体和语言上的交流。   一直到被秦老首长接过来,小晖钺就像是生活在一群机器人中的小孩,除了吃喝不愁之外,甚至没有人和他说过话,整幢别墅像是鬼屋一般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这导致才四岁的小晖钺性子也是这样压抑的沉默,只要保姆不抱他出来,他可以一整天躺在床上,像是个木头人,不吃不喝不动。   其他都还好说,性子孤僻了一点,小晖钺才四岁可以慢慢改过来,可是真正让秦老首长在意的是小晖钺的腿竟然无法行走,甚至都站不稳,但是不管怎么检查,所有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小晖钺的双腿发育一切正常,骨骼到经脉、肌肉组织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小晖钺就是无法站立,也有医生猜测小晖钺是不是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毕竟这样的例子在医学上也有不少。   最常见的就是那种人意外被关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冻库里,第二天发现已经死亡,而且尸体的一切特征都和被冻死的一模一样,但是这冻库断电了,根本不可能将人冻死,这就是心理暗示,医生猜测小晖钺是不是遭受了什么精神虐待,导致他明明双腿正常却无法站立行走。   可是秦老首长派人去查了,秦剑夫妻虽然对小晖钺不理不睬,但是的确没有虐待他,请的三个保姆也同样没有偷偷虐待,最后逼得秦老首长不得不找风水大师,最后到了潭江市拍下了这一块双鱼佩,想要给小晖钺压一压邪秽。   “放到沙发上,我先给小晖钺检查一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观气色看,小晖钺的身体应该很健康,但是秦老首长既然遍寻了名医也查不出病因,陶沫也不敢大意。   周谦将秦晖钺放到了沙发上,让他平躺好,陶沫这才开始了检查,卷起小晖钺的裤腿,轻轻的按上他双腿。   或许是这样的检查其他医生已经做过太多遍了,小晖钺如同木头人一样,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任由陶沫检查。   骨头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诊脉之后,陶沫发现神经系统也一切正常,如果说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小晖钺的双腿因为常年不走路,所以发育的不够好,和他的身型一对比,显得过于清瘦了,骨头上的肉也是软塌塌的,不像其他小孩子那一双小腿紧实有力,蹬起来像是青蛙的腿。   陶沫看着面无表情的小晖钺,将他抱了起来,双手扶在他的腋下,稍微一松手,小晖钺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双腿果真无法撑住身体。   骨头明明很正常,但是却像是得了软骨头病一样,而且小晖钺除了双腿一切都正常,不存在小脑发育不良的问题,所以病因还是在小晖钺的腿上。   将小晖钺抱坐在沙发上,陶沫摸了摸小晖钺的头,看得出他并不习惯和人亲近,但是却也不会避开,真的如同小木头人一样。   不是身体上的问题,也不是心理上的问题,那小晖钺到底因为什么无法行走?“老首长,我有些问题要询问周队。”   “嗯,你们出去谈,把晖钺放我这里。”秦老首长点了点头,看着被周谦抱过来坐在床上,一脸呆板的小晖钺,秦老首长心里头一痛,大手揉了揉小晖钺的头。   对陶沫给小晖钺看诊这事,秦老首长多少抱有一丝希望,期盼陶沫可以治愈小晖钺,若还是不行,老首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昨晚上小晖钺到了之后,季老头就亲自动手诊断了,和之前诊察的医生一样,什么病因都没有查出来,可以说陶沫是老首长最后的希望。   别院的客厅,陶沫问的很仔细,周谦回答的也仔细,几乎将小晖钺从出生一直到现在的情况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么一说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桌子上的茶水早已经冰凉,陶沫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慢慢的将周谦刚刚的话在脑海里逐字逐字的过了一遍,没有精神虐待、身体虐待,也就不存在心理阴影,双腿发育情况一切正常,那小晖到底为什么无法站立行走呢?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陶沫猛地站起身来,难道会是这样?虽然感觉有些的匪夷所思,但是此时,陶沫却越想越感觉很有这种可能性。   一直陪坐在一旁默默等候的周谦看着突然起身的陶沫,被吓了一跳,但是看陶沫这表情,周谦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吞了吞口水,莫名的紧张,“陶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有一点头绪了,但是先不要告诉老首长,老首长身体还在康复中,情绪不能波动太大。”陶沫点了点头,看向满脸期待的周谦,“我现在出去一趟,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我让小马陪你一起去。”周谦立刻开口,快步走了出去,吩咐小马全程陪同陶沫,也担心有长眼的东西冲撞了陶沫,耽搁了给小晖钺治病。   一个警卫员开车,小马坐副驾驶位上,陶沫坐在后座上,“去周边有老房子的地方,最好是土房子,实在不行就去北山的月老庙。”   跟随秦老首长的警卫员对潭江市的地形其实也不熟悉,所以不知道哪里有陶沫要找的这种老房子,但是北山的月老庙倒是好找,汽车调转车头直奔北山而去。   月老庙也算是潭江市的一个风景点,坐落在北山之上,山下就是鱼米之乡的小山村,传说月老庙很灵验,所以不少年轻的情侣都会来这里拜月老,买上一把同心锁,在手腕上系上一节红绳,祈求爱情的长长久久。   半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就到达了北山,月老庙在山顶,陶沫步子又急又快,小马和司机也连忙跟了上去,一般人上山至少要爬两个小时,陶沫他们体质好,又不观赏沿途的风景,所以一个小时不到就上了山。   “把匕首给我用一下。”陶沫一眼就看中了月老庙后面的柴屋,正是年代久远的土房子搭建而成的,接过匕首就快步走了过去。   小马和司机对望一眼,满眼的不解,陶小姐到底来月老庙做什么?如果是找什么药材,也不可能来这里啊?但是对陶沫有绝对的信心,两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陶沫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将土墙外面一层有些发霉发黑的土层给刮了去,然后左手接着,右手继续用匕首刮下土层,刮了一小捧就倒进了空掉的矿泉水瓶子里,又继续刮,足足挂了小半瓶的土这才收了手。   一回头就对上小马和司机那错愕的表情,陶沫不由笑了起来,晃动着手里头装着土的矿泉水瓶子,“这陈壁土也是一味中药,可别小看了。”   “陶沫?”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着几分诧异,似乎感觉眼前这个笑容嫣然的人并不是自己印象里那个总是灰老鼠一样的陶沫。   听到右边的喊声,陶沫扭头看了过去,却见是几个老月老庙玩的年轻大学生,从原主那寥寥无几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陶沫仔细看了看这个衣着时尚、身材高挑的女人,“韦灵微?”   在原主的记忆里,韦灵微一直是学校的校花,长的漂亮不说,人缘还好,成绩更是拔尖,只可惜每一次成绩排名,从初中到高中都被陶沫压了一头,是名副其实的万年老二。   “果真是你啊。”韦灵微一笑的走上前来,山上下下的打量了陶沫一番,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自卑怯弱的灰老鼠竟然也变得落落大方了。   再看着站在陶沫身边的小马,虽然是身材笔挺,但是韦灵微大学之后也见了不少大场面,一眼看出小马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男人,脸上笑容更明艳了几分,“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上你了,这一次我们百泉县同学聚会订在唐宋居,明晚上六点不要迟到了啊。”   随后不等陶沫拒绝,韦灵微带着身后几个同学向着一旁的大殿走了过去,这难道就是人善被人欺吗?原主从小到大性子就怯弱胆小,绝对不可能惹是生非,不会得罪也不敢得罪人,可是偏偏这样,这些人似乎一直不放过原主,总以欺负她为乐。   陶沫知道原主和这个韦灵微可没有一点同学之情,如果说原主是成绩第一的灰老鼠,韦灵微绝对是原主记忆里真正的女神,偶然还出手帮原主的小忙,只可惜原主以为那是韦灵微善良,却不知道那不过是她高高在上的施舍。   “不管了,我们先回去。”陶沫将韦灵微的事情丢在脑后,和小马、司机快速的下了山,直奔别院而去。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周谦看到陶沫回来了,顿时急切的迎了过去,“怎么样?”   “东西找到了,不过还是先别声张。”陶沫拿着矿泉水瓶子下了车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因为要给老首长熬药,厨房这边还专门弄了个炉子煎药。   看着陶沫在那里熬着陈壁土,周谦已经听小马说了具体情况,这个一贯沉稳的黑面汉子此时也无比的纠结,“这土也能治病?能治疗小晖钺的腿?”   小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陶小姐说行那肯定行。”   为了小晖钺的腿,老首长找了多少名医,中医西医都看了,国内国外也都找了,然后就用土就能治好?周谦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的玄乎。   过了半个多小时,陶沫端着瓷碗,里面是红褐色的陈壁土配以其他几味中药熬制的药汁,看着明显怀疑的周谦和小马,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   “我推断小晖钺的双腿之所以不能站立,很有可能是因为缺少地气!”小晖钺是早产儿,一出生身体就弱,尤其是气管不好,老首长这才答应让秦剑夫妻将小晖钺带去国外抚养。   大人都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最常见的就是一旦去了外地,很多人都会出现腹胀、大便不通畅的问题,其实这就是水土不服,小晖钺原本就早产体弱,被送到国外之后水土问题其实更严重了。   因为没有母乳喂养,又因为早产体弱,再加上小晖钺一直是被保姆抱着长大的,估计从呱呱落地到如今四岁,小晖钺的双腿都没有碰过地面,这也就是中医所谓的缺少地气。   古代有五气朝元之说,这五气分别是指心、肝、脾、肺、肾五种主要器官里蕴含的元气,缺一不可,一旦缺失,身体必定会出现相应的病症,在陶沫推断小晖钺就是因为缺少了地气,导致体内五气失衡,而陈壁土配以中药材煎水服用,正是增加小晖钺身体里的地气。   在喂了小晖钺吞服了陈壁水之后,陶沫又辅以银针扎穴,重新平衡小晖钺体内的五气运转,这么一番下来却已经天黑了。   “周队,你去请示一下老首长,派几个警卫员给我,我要带小晖钺回陶家住几天,不过你放心,至少有八成把握,等小晖钺再回来之后肯定可以走路了。”陶沫轻轻的拍了拍小晖钺的头,看着这个整天呆板着小脸,面无表情的孩子,莫名的有些的心软。   周谦对陶沫是完全的信任,虽然多少有点不放心小晖钺,但是为了给他治病,周谦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去请示老首长了。   半个小时之后,陶沫带着四个警卫员和小晖钺上了车,两辆车直奔陶家大宅而去,离了熟悉的人,小晖钺那呆板的小脸看起来有些的紧绷,可是却依旧不发一言的坐在车子里,只是在陶沫握住他的小手时,那软乎乎的小手顺势抓住了陶沫的手,抓的很用力,看得出他的不安。   “晖钺不要害怕,这是去姐姐家里,家里还有和晖钺差不多大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可以配晖钺一起玩。”陶沫将端直着身体的小晖钺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怀里,一手依旧任由他抓着,另一手臂将小晖钺给搂着。   从出生到现在,秦晖钺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保姆,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一样的保姆,回到国内之后,秦老首长虽然也疼爱小晖钺,但是毕竟老首长还在职,军方事务繁多,挤出来的时间就是找名医给小晖钺看病,抱着他的一般也都是周谦这些类的大男人。   此时被陶沫柔软的身体拥抱着,小晖钺紧绷端直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软软的靠在陶沫的怀里,右手依旧牢牢的抓着陶沫的两根手指头,听着耳边陶沫那轻柔的说故事声,小晖钺那呆板的小脸渐渐有了变化,随着陶沫的语气不断的变化,小晖钺的表情也在变化着。   陶家大宅很快就到了,陶沫依旧抱着小晖钺下了车,陶靖之这个家主也亲自在门口接待,“回来了?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嗯,其他的孩子接过来了吗?”陶沫抱着小晖钺走进陶家,陌生的坏境,陌生的人,小晖钺再次紧张起来,可是因为抱着他的人是陶沫,这份不安又消散了不少。   对于陶沫能将秦老首长的长孙拐回陶家大宅住几天,陶靖之是双手赞成,能帮上秦老首长的忙,那可是陶家的荣幸,再者也没多大的麻烦。   按照陶沫的说法就是从陶家挑出几个性子活脱爱玩,但是不会欺负人的小孩子过来陪小晖钺一起同吃同住同玩几天。   陶家的速度很快,此时已经准备了一个儿童间,几个先过来的旁系的孩子已经在里面玩的热火朝天,笑声闹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听起来不但不感觉吵反而感觉很有活力。   “小晖钺也一起去吧。”推开门进来之后,对上几个孩子诧异却天真的眼神,陶沫笑了笑,将怀抱里的小晖钺放到了地板上,“这个是小晖钺,四岁了,大家可以和晖钺一起玩吗?”   特意挑过来的几个孩子性子活泼,也都是热情的性子,虽然小晖钺板着小脸,可是他穿着一身帅气的儿童版军大衣,五官也英俊,立刻引起几个孩子的好感,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陶沫也没有走,和陶靖之一人拿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门口,让小晖钺一回头就能看到陶沫不至于那么紧张,五个孩子围着小晖钺就玩了起来,有的抛球;有的搭积木;也有骑着小木马摇晃的……   渐渐的小晖钺的目光就被同龄的孩子给吸引住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两个三岁的小男孩,走路也走不稳,所以基本是坐在地板上玩玩具,也不显得小晖钺的不同。   “不是说腿有点问题,无法站立,这样就行了?”陶靖之从陶沫口中也知道一点秦晖钺的情况,想到陶野还没有痊愈的双腿,对这个四岁的孩子,陶靖之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慈爱,只是怎么看都感觉这和治病不相关那,这分明就是托儿所带孩子。   “小晖钺的成长环境有问题,从没有接触过同龄的孩子,也没有人引导他坐爬站,再加上因为缺少地气导致五气失衡无法站立行走,现在让他和同龄的孩子多接触,估计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陶沫倒是很有信心,小晖钺的双腿发育一切正常,所以用陈壁土来治病也算是偏方了,但是只要对症下药,必定可以药到病除。   一边说,陶沫也一边注意着小晖钺的情况,果真抛除了最开始的不安和紧绷之后,小晖钺渐渐被其他孩子给吸引住了目光,那些五颜六色的玩具,追追打打闹闹的孩子,如同给小晖钺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紧张攥紧成小拳头的小手也慢慢的展开,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摸上洒落在地上的积木。   小晖钺一直待到很晚,和五个孩子一起吃了饭,在大浴缸里洗了澡,最后被送上了并排放在卧室里的儿童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同样和之前一样,五个孩子加上小晖钺六个孩子,一起起床,洗漱之后被送上了餐桌,看起来倒像是幼儿园一样,小晖钺虽然还是呆板着小脸,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紧张,视线也随着其他几个孩子转。   吃饱喝足之后又是游戏时间,昨天的玩具都在,今天竟然又新增了玩具,几个孩子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一窝蜂的涌了过去,又是笑又是闹的玩在了一起,其中一个过了年才三岁的孩子,小短腿走不稳,吧唧一下就摔在了地板上。   小胖嘟也不哭,看着已经玩到新玩具的哥哥们,小象腿一蹬,蹭蹭的在地板上快速的爬了起来,速度比他摇摇晃晃的走还要快上许多。   一直坐在地板上的小晖钺看着快速爬远的小胖墩,身体也动了动,只是却依旧没有学着爬,小胖墩速度果真快,跑到那边抓了一个玩具汽车之后,又咻咻的爬到了小晖钺面前,将玩具汽车向着小晖钺前面一推。   惯性之下,小汽车呼啦一下就到了小晖钺的面前,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小胖墩,小晖钺犹豫了一下,终于也伸手将小汽车推了回去,小胖墩高兴的接过开回来的汽车,再次推给了小晖钺。   直到小马提醒,陶沫这才想起来昨天去月老庙,韦灵微还约了自己今天六点到唐宋居参加同学聚会。   “晖钺,姐姐要出去一段时间,晖钺就留在这里和小朋友玩好吗?等回来的时候姐姐给你们带蛋糕吃。”陶沫轻轻的拍着小晖钺的头,蹲下身下,笑着和他说话。   一听有蛋糕吃,大一点的孩子立刻就馋嘴的吆喝起来,“姐姐你快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弟弟的。”   “嗯嗯,照顾弟弟!”   “吃蛋糕!”小胖墩也加入了吆喝的行列,含混不清的咬着手指头,这五个孩子里小胖墩年纪最小,却也是和小晖钺玩的最好的。   小晖钺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陶沫,片刻之后终于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不想陶沫离开,不过和小胖墩他们玩的熟悉了,倒也不害怕了。   陶沫这才放下心来,和几个想要吃蛋糕而赶自己快走的熊孩子说再见之后,这才离开了儿童房,小马和几个警卫员一直尽职的守在外面,“陶小姐,需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吗?”   “不用,你们守着小晖钺就可以了。”拒绝了小马的好意,陶沫自己从陶家开了一辆不太显眼的黑色奥迪车直奔唐宋居而去。   唐宋居在潭江市是首屈一指的大酒店,整体风格是仿照唐宋时期而打造的,尊贵古典优雅,里面的菜色也是一流,据说大厨当年祖上就是宫里的御医,手里握着几本已经失传的菜谱。   唐宋居接待的都是地位非同一般的贵客,尤其是里面的包厢,据说都被潭江市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给订了,一般人即使有资格来了唐宋居吃饭,至多也就是在大堂这边,包厢是不指望了。   陶沫将车钥匙丢给了泊车小弟这才向着亮着灯笼的大门口走了过去,门口的侍应生立刻恭敬的迎了过来,“小姐晚上好,请问已经订位了吗?”   “陶沫,这边。”聚会是韦灵微发起的,此时她也在门口负责接待,比起昨天在月老庙的时尚,今天的韦灵微装扮看起来奢华多了。   一头大波浪的卷发,脖子上是粉色镶钻的碧玺项链,手里拿着黑色的爱马仕小包包,踩着高跟鞋如同优雅的公主一般向着陶沫走了过来,一手状似亲热的挽过陶沫的胳膊,却是不动神色的显示她戴在中指上闪耀的钻戒。   聚餐的位置安排在大堂靠窗边的圆桌,已经有几个同学已经落座了,此时看着衣着随意的陶沫,和一身优雅的韦灵微,几个同学笑着站起来,“这就是陶沫吗?韦学妹,你们真是同班同桌?我怎么看你们这组合更像是公主和女仆啊?”   其他几人也附和的笑了起来,言语之间极其的捧高韦灵微,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大家并不是同一届的同学,不过都是从百泉县考出来的,其中两个已经毕业了,一个今年大四了,还有两个倒是和陶沫、韦灵微同一届。   “韦学妹,我可是听说了,这唐宋居根本就不是有钱就能预定的地方,没有相当关系是连大门口都进不来的。”说话的是一个高陶沫他们三四届的男生庞浒,此时一脸的谄媚笑容捧着韦灵微,故意将话题将这上面引。   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让韦灵微感觉无比的满足,优雅一笑的点了点头,“的确很难预定,不过我男朋友刚好有点关系,所以才替我将聚会订在了唐宋居。”   “韦学姐,是你那个在卫生系统工作的男朋友?”询问的是坐在陶沫身边的一个女同学,比陶沫还低一届,此时看着衣着光鲜亮丽的韦灵微不由的万分羡慕,大家都是从百泉县一中考出来的。   可是韦灵微已经一脚跨进豪门了,听说男朋友家世非同一般,现在年纪轻轻就在潭江市卫生局里工作,职位已经是科长级别了,而且韦灵微毕业之后也不用找工作了,当豪门阔太太也行,随便去哪个政府部门上班都可以。   庞浒也是潭江大学医学系毕业的,此时见话题说到这上面了,更是按耐不住眼中的火热,“韦学妹,你看能不能给你男朋友吹吹枕边风,老哥我到现在还没有转正呢,在医院里忙的比狗还累,工资还少了许多,我是靠不到家里了,不过好在有韦雪妹你这个大贵人。”   “那行,一会儿曹超过来你自己问问,能帮到忙的肯定会帮忙的,曹家在潭江市可是响当当的世家,总管的就是卫生部门,陶沫,我记得你也是学医的吧,算你走运了,以后实习工作都不用愁了。”   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韦灵微看向陶沫,不得不感慨女人还是要嫁得好,成绩再好也是虚的,就像自己如今可是一家跨入了豪门,以后的身价根本不是陶沫他们这些人可以比的,以后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孩子那都是豪门子弟,陶沫他们却要一辈子辛辛苦苦的工作拿一点死工资,一辈子省吃俭用估计也就能供一套房子出来。   见韦灵微如此大方,庞浒等人顿时热情高涨,不断的说着奉承话,给韦灵微敬酒,陶沫倒是被当成小透明给忽略了,好在她也无所谓,唐宋居的菜的确一绝,陶沫闷头吃的正欢。   忽然,韦灵微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向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迎了过去,“超,你来了,”   陶沫回头一看,除了两个年轻的男人之外,竟然看到了单晶晶和方言,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第091章 豪门子弟   曹超亲密的揽着韦灵微的肩膀,这么漂亮端庄又识时务的女人带出去很有面子,此刻看了一眼窗边的圆桌,“这就是你的同学。”   “是啊,都等着你这个曹少过来想要一睹真容呢。”韦灵微柔柔的笑着,满眼崇拜的看着曹超,纤瘦的身体更是柔软的依靠在他的臂弯里。   曹超自信心立马膨胀,韦灵微的确合他的胃口,聪明漂亮不说,虽然是从下面农村上来的,但是特懂事,每一次带出去曹超都感觉特有面子,身边那群兄弟谁不说自己眼光好。   对于韦灵微的同学,曹超倒是很给女朋友的面子,挺了挺有些粗壮的腰杆,亲密的揽着怀抱里的韦灵微向着陶沫他们走了过去,豪爽的一挥手,“你们都是小微的同学,不用客气,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吃的尽兴就好。”   虽然几个同学都知道韦灵微找了一个有家世背景的男朋友,但是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会一看到曹超,众人眼神都有一点的诡异。   毕竟韦灵微上学时就是校花,脸蛋漂亮,成绩好,又会做人,可谓是女神级别的大美女,自从和曹超交往之后,韦灵微手头宽裕了,打扮的更是优雅高贵,但是曹超这个人乍一看和街上的路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曹超有些的胖,五官也很普通,因为胖,脸都挤在了一起,个子也不过一米七而已,此时搂着如花似玉、娇媚优雅的韦灵微怎么看都不搭调,而且一听曹超说话就知道这个人不但长的不好看,脑子估计也不太聪明,身上有股子暴发户的粗鲁。   “你怎么在这里?”跟着曹超一起过来的单晶晶眉头一皱,盛气凌人的看着陶沫,脸色极其难看,这才想起来韦灵微今晚上招待的百泉县的同学,陶沫好像就是百泉县的。   “晶晶,怎么了?”曹超和单晶晶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此时看着单晶晶一脸的不高兴,眯着眼睛不解的看向陶沫,“咋了?她欺负你?”   曹超只是曹家旁系,曹家在整个潭江市卫生系统权力不小,单家做的是医疗器械生意,所以两家多年前就交好,当初也存了撮合曹超和单晶晶的意思,但是单晶晶长的漂亮,性子也高傲,肯定是不愿意嫁给一点不优秀的曹超。   曹超从小就是个缺心眼,心思倒不坏,可是脑子不灵光,因为曹家的背景,一贯是耀武扬威的很,他也将单晶晶当成了妹子,这会看单晶晶脸色不对,立刻以为陶沫欺负了单晶晶。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单晶晶傲气十足的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屑的看着陶沫面前那一大堆的蟹壳和骨头,“和这种人坐一起吃饭,我太恶心!”   单晶晶脾气大,虽然单家是巴结着曹家,不过曹超自诩是个男人,所以一直让着单晶晶,这会听单晶晶这话,咧嘴笑了起来,“好了,不生气了,我让她给你道歉,毕竟是小微的同学,晶晶,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方言因为陶沫上传了她划行李箱的视频,还说自己是小偷,让方言在学校名声扫地,恨不能将陶沫给撕了,此时看着高傲的板着脸生气的单晶晶,计上心头的开口:“曹少,不是晶晶不给韦小姐和你的面子,实在是陶沫太恶心人了。”   这话一出,在场其他几人都诧异的看着陶沫,百泉县一起出来的几个同学多少知道陶沫的名声,成绩的确好,可是性子太懦弱,在学校时就穿的破破烂烂的,整天佝偻着身体低着头,活脱脱就是个灰老鼠,难道陶沫在潭江大学又做了什么引起众怒了?   韦灵微亲密的坐在曹超身边,此时却装作没看见这边的纠纷,让服务员将菜都撤了,重新上菜上酒招待曹超和单晶晶他们,在外面,韦灵微一贯会做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曹超脑子笨,所以韦灵微正好发挥自己长袖善舞的一面。   方言趁机泼陶沫脏水,恶毒的瞄了一眼陶沫,“跑去当老男人的小三,据说还被正妻给逮住了,拍了不少裸照都贴到学校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就偷东西,我们寝室就丢了几次东西,偷吃我们买的零食,还偷用晶晶的高级化妆品。”   一看众人那震惊的表情,方言更是得意,继续开口:“之前你们应该也知道刘亦灿学长回到学校拍戏取景,陶沫竟然不要脸的就缠上去了,还说刘学长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听说陶沫的奖学金都是考试作弊得来的,我们高老师已经让她停学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直接开除,作弊的奖学金也要交回来。”   韦灵微一怔,方言是什么样性子的女孩,韦灵微接触过几次就知道了,浑身的小家子气,对单晶晶阿谀奉承,不过是为了抱着单晶晶的大腿进入豪门圈子,也不看看她那长相,倒贴这些世家少爷都会嫌弃。   至于方言说的这些话,韦灵微并不相信,陶沫的成绩的确是好,作弊还能每次都考第一?但是当年在学校成绩总被陶沫压一头,成了万年老二,韦灵微的确不喜欢陶沫,但是陶沫总是一副灰老鼠的模样,自卑又懦弱,让韦灵微自我感觉舒服了很多。   “方言,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陶沫和我是同班同学,应该不会这样吧?”此时,韦灵微在方言说完之后才来充当好人给陶沫解围,漂亮的眉头微微皱着,一脸的不相信。   韦灵微若真的照顾陶沫,她就该在方言说之前就维护陶沫,这样马后炮,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高高在上的虚荣心,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方善良。   “小微,你太善良,你不知道现在出来卖的大学生比比皆是。”果真,曹超一脸爱疼的握着韦灵微的手,只感觉小微太善良了,总以为别人都是好的,却不知道外面乱的很。   曹超虽然是曹家旁系,但是从小到大也是这个圈里里混的,他没什么脑子,又爱玩,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玩过多少女大学生,他自己在没有和韦灵微交往之前,那也是人傻钱多,他玩过的女大学生为的不就是个钱,哪里像小微这样洁身自好,上进又自强,都不要自己给的钱,自己还勤工俭学。   “陶沫,你还有脸坐在这里!”单晶晶恼火的看着面容平静,半点不在意的陶沫,火大的赶人,“快一点滚出去,不要脸的贱人!”   方言低着头装做喝茶,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陶沫这个贱人敢说自己是小偷,还敢拍视频污蔑自己的名声,今天只是稍微报复她一下,日后等自己得势了,一定让陶沫悔不当初。   “晶晶,今天就算了吧,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韦灵微一脸为难的看向发火的单晶晶,桌子下被曹超握着的小手晃晃了,撒娇的让曹超帮忙。   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为难,曹超大手一挥,虽然也看不上陶沫,倒是他一个大男人是懒得和女人计较,“今天就算了,但是陶沫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联络小微,你那些脏的臭的,都给我离小微远一点。”   曹超既然发话了,单晶晶虽然不满意,但是看韦灵微拜托的看向自己,不满的哼了一声,终究没有继续赶陶沫离开。   这边服务员已经重新送上了一桌子菜,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单晶晶和曹超一个性子傲,一个没什么脑子,所以在场这些人低姿态的捧着奉承着,倒是宾主尽欢。   “陶沫,酒没有了,你去让服务生送一瓶过来。”方言一直坐在单晶晶身边奉承着,此时高傲的瞥了一眼陶沫,将她当成佣人使唤。   韦灵微知道方言那点小心思,却也懒得点破,如同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给曹超剥着虾,曹超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家世摆在这里。   韦灵微知道自己可以将曹超吃的死死的,他对自己也不错,若是换了其他豪门子弟,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所以韦灵微对曹超也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陶沫已经打算离开了,之前她不过是一时好奇韦灵微为什么约自己参加同学聚会,此时算是明白过来了,韦灵微很聪明,处事圆滑也有分寸,她约自己出来,估计就是为了出出当年在学校被原主压了一头的恶气。   毕竟被原主那样性子的人一直压着不能翻身,当了整整六年的万年老二。估计韦灵微憋屈的厉害,如今她一脚踏进豪门了,正好在陶沫身上找点高高在上的胜利感。   陶沫起身离开,原本打算直接走的,可是自己刚一起身,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余光扫过方言那得意洋洋的表情,陶沫莞尔一笑向着吧台走了过去。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吧台的侍应生微笑的开口,能在唐宋居吃饭的客人身份都是非同寻常,不管陶沫穿的看起来多普通,侍应生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给靠窗那一桌上三瓶86年的飞天茅台,开了瓶盖再送过去。”陶沫笑着指了指柜台上的茅台酒。   “好的,请稍等。”侍应生并没有因为陶沫一口气点了十来万的酒而有什么震惊,唐宋居的档次在这里,很多时候一桌吃上十来万也很正常。   飞天茅台酒的价格一般也就是千把块,但是那些存放了而二三十年的飞天茅台就不同了,一瓶不过是半斤的量,价格却高达数万元,陶沫这一瓶就四万多,三瓶至少十二万。   曹超这桌子吃的正热闹,当侍应生端着托盘将三瓶已经开封的茅台酒送过来时,其他人倒没有在意,只是当曹超目光一扫时,猛地一愣,指着侍应生开口:“你是不是送错了?”   曹超虽然是曹家旁系,但是曹家人大多数都在卫生系统内,虽然手里头的权力不小,家里也不差钱,但是毕竟不是经商,所以曹超小钱不缺,大钱就没有那么多了,这三瓶酒就十多万,曹超还真是吓了一跳,他再豪爽大方,也不敢将钱这么花。   “是这位小姐刚点的,有问题吗?”侍应生微微一愣,倒是第一次碰到上了酒,客人却不想要的情况。   “没问题,既然已经点了,就喝吧,今天这一桌记我账上。”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男音响了起来,曹长允兴趣十足的打量着站在吧台这边刚打算走的陶沫,“这位小姐还满意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曹超连忙站起身来,“哥,你怎么来了?”   曹超只是旁系,而曹长允可是曹家嫡系一脉,日后曹家的接班人,而跟在曹长允身边的这群人曹超也都认识,都是潭江市里二代们,连忙迎了过来,“程少、薛少。”   一听曹超都要问好,方言这些人连忙也都站起身来迎了过去,虽然他们没资格说什么,但是若是侥幸能搭上话,对自己日后的帮助可就大了,尤其是方言,此时一双眼几乎要黏到曹长允身上了。   比起有些胖,脑子也不够聪明的曹超,曹长允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身材修长,衣着俊雅,一张脸也是英俊不凡,尤其是那一身豪门子弟的气息,比起曹超绝对高了好几个档次。   单晶晶也连忙问好,单家不过是做医疗器械的,和曹超家还算关系不错,但是却不够资格和曹家主家交好,更何况这个程少父亲可是才上任的谭江山公安局一把,薛少也是体制内的人,薛父是主管潭江市经济这一块的市长。   “既然碰到了就跟我去包厢吧,把酒也送到我的包厢里。”曹长允打量了一眼在场这些满脸畏惧的几人,都是些不上档次的东西,也就曹超这个蠢人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   但是曹长允今天三人过来却没有带女人,所以刚好就让单晶晶、韦灵微他们作陪,而曹长允今晚上的目标则是陶沫,第一眼的陶沫在他看来很普通,甚至和唐宋居格格不入,正是因为这份不同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曹长允带过很多女人来这里吃饭,那些女人都是盛装打扮,踏进唐宋居之后,目光或是紧张惶恐,或是贪婪虚荣,曹长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坦然的女人,最吸引曹长允的却是陶沫的一双眼,透明莹润,干干净净的,越看越有味道。   陶沫真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里,还打算出去给小晖钺他们买蛋糕,谁知道曹长允却是胳膊一伸挡住了陶沫的去路。   “这位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依旧面带微笑,可是曹长允的眼神却充满了强势和侵略性,只是他对陶沫有几分兴趣,所以态度还算不错。   “陶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单晶晶恶狠狠的瞪了陶沫一眼,陶沫自己作死也就算了,若是得罪了曹少,被他迁怒连累了单家那就麻烦了。   方言一直巴结着单晶晶就是为了跟着她打入豪门圈子,而第一眼方言就感觉自己被曹长允这样完美的男人给征服了,可是曹长允从始至终却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目光却是落在陶沫身上。   这让方言嫉妒的攥紧了手,可是曹长允的气场太强,方言却是不敢开口,只能用嫉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抢了自己机会的陶沫。   陶沫打量了一眼气势逼人的曹长允,忽然笑了起来,眉梢一挑,“既然曹少盛情相邀,我为什么不去?”   看着气息突然转变的陶沫,一旁原本懒懒的靠在吧台的程少和薛少不由一愣,之前他们只以为曹长允闲得无聊,吃惯了大餐,这一次找个青菜萝卜尝尝。   但是此时再看陶沫,那张扬的眉宇,嘴角勾着盛气凌人的冷笑,虽然是衣着普通,但是这股子气息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孩,居移气,养移体,不是世家出来的子弟,绝对没有这份凌厉狂傲的气息。   玩味一笑,曹长允率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行人向着二楼的包厢走了过去,陶沫之所以改变主意也是因为她打算继续留在潭江大学,但是不管是高傲的单晶晶,还是做小人的方言,陶沫懒得和她们多做纠缠。   曹长允既然不打算放自己走,陶沫就奉陪到底,今晚上肯定要大闹一场,日后自己在学校也能有个清静了。   陶沫这个贱人!方言看着和曹长允一起走在前面的陶沫,嫉妒的扭曲了脸,明明是自己看上的人,陶沫这个贱人竟然也敢抢!   比起一楼的大堂,二楼的包厢则优雅高档多了,从装潢设计到随意的摆设品,都是精心准备的,也难怪一般人有钱都订不了唐宋居的包厢,这真的是身份的象征。   曹超还有点不舍得三瓶十多万的飞天茅台,可是曹长允却大方多了,这边刚坐下来,就拿着酒瓶刷刷刷,每个人面前都是满满一杯子白酒,“既然碰到了,那就是缘分,来干了这一杯。”   说完,曹长允意味深长的看向陶沫,这飞天茅台是53度的白酒,这一小杯至少有二两酒,有酒量的男人还好一点,女人若是一口干了,估计离喝醉就不远了,看得出曹长允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碰到是缘分,其实却存了几分故意刁难的心思。   “哥,小微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了。”曹超有些畏惧这个大了自己五岁的堂哥,不舍得韦灵微受罪,自己倒是接连举杯,将两杯白酒一饮而尽,喝的太急,直接呛咳起来。   “呦,看不出我们小超还是个情种。”程少看着咳的脸都红了的曹超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这个韦灵微倒是有几分姿色,脑子也聪明,不过既然已经是曹超玩过的女人了,程少也没什么兴趣了。   目光扫了一眼全场,说实话,漂亮的女人,有气质的女人,或者是妩媚风情的女人,他们这些豪门子弟都见多了,所以今晚上这几个女人,程少是真的看不上眼,一手吊儿郎当的搭上单晶晶的肩膀,“美女,曹少亲自倒的酒,不要不给面子哦。”   单晶晶也算是半个圈子的人,自然知道眼前三人是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曹超代替韦灵微喝了酒,自然不能再替自己喝,否则那就是打曹长允的脸。   所以单晶晶也只能敛了一身的傲气,端起酒杯一口喝了,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烧到喉咙,让单晶晶难受的捂住嘴巴。   “女人都喝了,你们几个这是要让我请你们喝?”薛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眉头一挑,阴冷的目光扫了一圈。   在场所有人吓的一愣,却也不敢再迟疑,纷纷端起酒杯喝了,这飞天茅台的确够味,可是将白酒当啤酒灌,这滋味真不好受,几个男同学还好一点,几个女同学都难受的捂着嘴巴,方言也是难受的想呕,却死死的压着,丝毫不敢放肆。   桌上除了曹长允三人面前的白酒没动,就剩下陶沫一个人没有喝了,不管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其他人都不敢放肆,唯独陶沫一脸平静的坐着,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有些紧绷的气氛。   “有性格。”曹长允并没有生气,一手轻叩着桌面,眯着眼,锐利的目光盯着陶沫,“不过小姑娘要识时务,我倒的酒可不是你能不喝的,是吧,小微?”   被点名的韦灵微脸色一白,身体猛的绷紧,身旁曹超也是脸色不对,刚要开口,却被韦灵微给阻止了,深呼吸着,韦灵微温柔一笑,“抱歉曹少,是我不懂事。”   话音落下,韦灵微立刻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今天是我扫兴了,我给各位赔罪了。”说完就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   曹超虽然心疼,但是他的性子一贯是欺软怕硬,尤其是畏惧曹长允这个看起来笑容满脸,可是转眼就狠戾表情的堂哥,此时虽然心疼韦灵微,却也不敢多嘴,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见韦灵微还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哈哈,曹少,人小姑娘可不给你面子。”程少唯恐天下不乱,笑着拍着桌子,啧啧两声,“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糊涂胆大啊,我们曹少的面子都敢不给,果真够牛气。”   “一个女人而已,你啰嗦什么,曹哥你真喜欢,直接带上床去。”薛少性子阴冷,不屑的冷哼一声,实在不懂曹长允的恶趣味。   一看这气氛似乎紧绷的僵硬住了,方言不由期待起来,陶沫不识抬举最好,得罪了这些豪门子弟,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越想越是期待,方言低着头隐匿不住眼中的恶毒。   单晶晶都不敢放肆,看着还木头人一样的陶沫,单晶晶唯恐被曹长允他们迁怒了,火大的瞪着白眼,“陶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陶沫,你听话,快把酒喝了,曹少亲自倒的酒,那是你的荣幸,你可别在这个时候犯倔。”韦灵微也趁机开口卖给曹长允一个好。   虽然曹长允的身份更尊贵,但是韦灵微心里头明白自己能拿捏住曹超,那是因为他没脑子,可是精明狠戾的曹长允,韦灵微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不喝又如何?”冷然一笑,陶沫看向笑容不变的曹长允,却是半点不惧怕,神色如同刚刚一样的平静坦然,就冲着这份气度,比起韦灵微和单晶晶她们就强多了。   危险的一眯眼,曹长允摇摇头,诡谲的笑了起来,“小姑娘,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喝下这杯酒的,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这边包厢的门被敲响了,侍应生得到许可之后将一碟一碟精致的菜肴都摆上了桌,一起送来的还有两瓶洋酒。   “大家不要干坐着,吃菜。”曹长允突然不再针对陶沫,笑着招呼众人一句,倒是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虽然这气氛危险的让人坐立不安,但是谁也不敢不给曹长允的面子,也都纷纷拿起筷子,只是吃的却无比拘束。   方言吃了菜,感觉酒味被压下去了,这才舒坦了一点,瞄了一眼不给面子的陶沫,犹豫着,想要讨好曹长允,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毕竟比起性子大咧的曹超,曹长允看起来太危险,和他们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曹长允何其精明,从最开始陶沫故意点了价格不菲的飞天茅台的时候,曹长允就猜测到陶沫和曹超他们不合,刚刚从单晶晶和韦灵微的话里也证实了这一点,此时看着欲言又止的方言。   勾唇一笑,曹长允放下筷子,狭长的鹰眼下目光诡谲的看向方言,“这位小姐似乎有话要说,想说就说吧,不需要藏着掖着。”   被曹长允突然点名,方言吓的一愣,抓着筷子的手一紧,但是若能趁机讨好这位曹少,日后自己必定能一步登天,想到这里,方言克制了内心对曹长允的恐惧,强撑着笑容开口:“我看陶沫不识抬举,连曹少的酒都不喝,不由想起来陶沫说不定是害怕自己男朋友不高兴。”   “哦,原来陶沫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知道是谁?”一抹戾气从眼底一闪而过,曹长允还是面带微笑的看向方言,他看上的女人,还没弄到手,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曹长允眼神愈加的狠戾。   知晓曹长允只喜欢玩处女习惯的程少和薛少不由对望一眼,摇摇头,看来不单单是陶沫今晚上要惨了,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只怕会更惨,论其身价来,他们两人不比曹长允差,但是之所以以曹长允为首,最主要就是曹长允有脑子,而且行事狠戾果决。   一看曹长允没有生气自己的多嘴,方言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连忙陪着笑脸讨好的继续开口:“想来曹少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现在当红小生刘亦灿,他以前也在潭江大学,是我们的学长,和陶沫关系非同一般呢。”   对普通人而言当红的明星那是高不可攀,但是对于豪门世家而言,明星等于同戏子,不过是不上台面的三教九流,更何况刘亦灿不过是才红起来,而他之所以能红,除了一张脸长的英俊之外,也因为冯家在黑道上有些关系,捧了刘亦灿一把。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刘大明星也过来一起吃个饭,大家也算是认识一场。”曹长允阴冷一笑,侧过身看向一旁的程少,“这边我没什么关系,你打个电话。”   “没问题。”程少幸灾乐祸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了。   卫家倒台之后,程家就上来了,程家在潭江市这边也是旁系,真正的本家在京城,本家和程少他们家血缘关系也算是比较远了,不过也还有联系,程少母亲的妹妹就嫁到了本家,就是开娱乐公司的,刘亦灿刚好是他们公司签约的明星。   看着程少他们一个电话就能将当红的明星叫来作陪喝酒吃饭,其他人是震惊又是羡慕,方言更是激动的红了脸,若是可以成为曹少他们的女朋友,日后自己绝对比单晶晶更了不起,自己还用整天捧着哄着这个高傲的大小姐吗?   这边方言来了精神,再加上曹长允似乎有兴趣,所以方言迫不及待的将陶沫和刘亦灿在学校里的绯闻一一说了一遍,不过知道曹长允看上陶沫了,所以方言倒也聪明的没提陶沫被包养的这些事。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包厢的门再次被敲响,曹长允看着亮着一双眼,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方言,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个丑女人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会看上她?   “来了,呦,这就是我们潭江市的骄傲刘亦灿大明星,冯小姐,你也跟着过来了?”程少唯恐不够乱,此时一听到敲门声,立刻跑过去开门了,看着英俊的刘亦灿倒是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至于冯霜苔也跟过来了,程少并不在意一个不上台面的冯家。   “程少好。”在得到冯霜苔的提醒之后,刘亦灿笑容谦卑的问好,面容英俊,笑容得体,能红起来也正常。   冯霜苔和刘亦灿刚进门,看着坐在一旁的陶沫,两个人都是一愣,刘亦灿是惊喜的,自从小年夜拍卖会之后,刘亦灿一直联络不到陶沫,她手机号码又换了,刘亦灿也不敢去陶家。   冯霜苔在吃惊之后,眼中是一闪而过的仇恨,可是想到如今的冯家,冯霜苔却是不敢得罪陶,绷着脸将目光转向在座的其他人。   “陶沫,原来你也在这里吃饭。”刘亦灿却是满脸激动的笑容,比起冯霜苔,刘亦灿自然更想要和陶沫重归于好,陶家势力比冯家更强,陶沫性子又软和好拿捏,想到此,刘亦灿若不是知道冯霜苔也不能得罪,此时只怕都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过去。   曹长允看了看和刘亦灿一起过来的冯霜苔,又看了看陶沫,玩味的笑了起来,这关系有点意思。   不单单曹长允发现了,一旁的程少和薛少也发现了这份不对劲,刘亦灿一个戏子,他们并不在意,冯家也不算什么,但是冯霜苔的他们多少知道一点,也吃过饭一起玩过,只是冯家档次太低,玩的并不多。   冯霜苔的性子一贯野,嚣张跋扈,行事也毒辣狠戾,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玩,此时她和刘亦灿一起过来的就说明他们两关系非同一般,以冯霜苔那泼辣的性子,既然知道陶沫和刘亦灿有绯闻,竟然克制了脾气没有闹,这就真奇怪了。   眉头皱了皱,曹长允看着陶沫,完全陌生的脸,绝对不是圈子里的人,否则他不可能不认识,这么一想,曹长允突然开口,脸色阴沉了不少,“你是陶家的人,陶家主前不久收养的干女儿。”   能让冯霜苔克制脾气的陶沫不可能是没有身份的阿猫阿狗,再联想到她姓陶,曹长允自然就想到了陶家不久才收养的干女儿,这事只在陶家内部知道,外面也有点传闻,不过因为收养的是女孩子,所以其他世家并不在意。   若陶靖之收养的是男孩,他们还要估量着陶靖之是不是打算将家业传给干儿子,毕竟陶野也算是彻底废了,一个小姑娘,收养了就收养了,翻不起什么大波浪来。   曹长允脸色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曹家和陶家也是姻亲,只是曹长允的亲姑姑嫁的却是陶家昌,而二叔公和陶靖之家主一脉一贯是敌对关系,陶沫是陶靖之的干女儿,那和曹长允也等于是仇敌。   “曹少你才知道?”冯霜苔诧异的问了一句,目光诡异的闪了闪,曹长允是陶家昌这边的人,和陶靖之可是不对付,一直想要夺取家主之位。冯霜苔自己是不敢拿陶沫怎么样了,但是如果曹长允和陶沫狗咬狗呢?   坐在一旁的程少和薛少此时也是一愣,陶靖之收养一个干女儿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但是不过是干女儿,他们两倒也不在意,如果陶野没有残分,他们或许还要给陶靖之一个面子,不敢得罪他才收的干女儿。   但是陶家内斗已久,陶家昌一直想要夺取家主的位置,曹家就是陶家昌一个有力的外援,早晚陶家要易主,所以程少和薛少再次打量了陶沫一眼,最后都看向曹长允,却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亲戚了。”意味深长的一笑,曹长允端着酒杯凑到了陶沫嘴边,却是不打算放过陶沫了,一个旁系小丫头,被自己拿捏住了带上床了,陶靖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圈子里的规矩一贯都是如此,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那就看谁的手段更高,小辈之间的矛盾纠纷,老一辈绝对不会出手管,陶沫既然敢出来玩,那自己没脑子被占了便宜,那是陶沫蠢。   低头看着凑到自己嘴巴边的酒杯,陶沫抬手接过杯子,看着富有侵略性的曹长允,勾唇一笑,啪的一声,却是直接将酒杯摔在了地上,一巴掌拍开曹长允刚刚端着酒杯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想和我当亲戚,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曹长允他们这些豪门子弟已经够狂妄的了,可是此刻看着突然摔了酒杯,冰冷着面容不给曹长允面子的陶沫,众人才明白这还有更狂更傲的。   脸色遽变,第一次被人这么下了面子,还是一个女人,曹长允侧过头看着地上被摔碎的酒杯,冷冷的笑了起来,眼中戾气横生,“很好,很好,敢摔我的酒,你算什么东西!今天就是陶野在这里,也不敢和我这么狂!”   眉梢一挑,脸上闪过不屑,陶沫虽然身材清瘦,却丝毫不损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傲气和尊贵,斜睨着眼看着冷怒的曹长允,“曹少这是打算动手了?我陶沫奉陪到底!”   一般女人不会和男人约架,毕竟从身材到力量相差太多,可是陶沫就是敢了,曹长允狂,她比他更狂更傲,若是陶靖之在这里,必定会来一句:果真是我陶家的人,骨子里就流着陶家的血。   “给脸不要脸!”曹长允这一次是彻底怒了,抬手就向着陶沫的脸扇了过去,被陶家一个刚收养的女儿打了脸,日后曹长允就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可惜曹长允出手狠戾,陶沫也不是软柿子,避开他的一巴掌之后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余光扫过被吓傻的单晶晶和方言,陶沫可以肯定经过今天这一架之后,这两个女人绝对不敢再找自己的麻烦,日后在学校可以清净了。   见过男人打架,那就是一个凶狠,见过女人打架,那是指甲上脸,不是抓脸就是抓头发,可是第一次见男人和女人打架,那叫一个狠!   曹长允骨子里有股子凶狠和暴戾,而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可是打起架来,比起曹长允更狠,陶沫是学医的,哪里痛她就往哪里打,更何况原主的身体经过她自己的调养,如今恢复了很多,所以陶沫今天是拿曹长允当靶子,正好活动活动身手。   十多分钟之后,唐宋居的经理带着保安直接过来了,看着被打砸的不能看的包厢,脸彻底黑了,根本不在乎包厢里这些人的身份,敢在唐宋居打架,坏了唐宋居的规矩,就不要怪他不给面子。   “曹少,程少,薛少,这里的规矩几位是知道的,既然打坏了,还请按照原价十倍赔偿。”经理冷冷的开口,看了一眼包厢之后,快速的拿过纸笔计算了一下损失,“一共是二十四万,十倍赔偿就是二百四十万,再有下次,唐宋居就不欢迎几位少爷了。”   一场架打了二百四十万!躲到角落里的方言等人嘴角直抽搐,其实也不过是打砸了屏风,踢翻了桌椅,几个摆设品被砸碎了,墙上一幅字画被泼到了茶,这就值二百多万了!   就连曹超也是嘴角直抽搐,从刘亦灿他们进来开始,直到此刻,曹超根本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陶沫和曹长允打起来了。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然后就成了这样,陶沫倒是依旧清清爽爽,而曹长允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腹部,阴狠的目光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陶沫,看得出吃了不少暗亏。   “朱经理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的。”程少敛了笑容皱着眉头开口,一手扶住都站不稳的曹长允,今天是吃大亏了,想到此,程少不由看向云淡风轻的陶沫,“打架既然是双方的,责任也是两边,陶小姐记得付一百二十万。”   程少倒不是在意这一百万的钱,而是将责任撇一半到陶沫身上,这样至少不会安全得罪唐宋居,否则被唐宋居定为拒绝往来的客人,那就真的是丢大脸了。   薛少看着站不稳的曹长允,直接拿出卡递给了朱经理,陶家人果真够狂妄!难怪父亲之前让自己不要和长允走太近,没有必要搀和进陶家内部的争斗里,一个陶沫都如此不简单,自从杨杭上任市长之后,整个潭江市的水就更浑了。   单晶晶和韦灵微其实也都吓傻了,在她们记忆里陶沫那是只灰老鼠,一直到她和曹长允打架之前,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随意对陶沫发火嘲笑,此时看着被打砸的包厢,都吓傻眼了。   打架的确是双方的,陶沫也从钱包里拿出陶靖之给自己的黑钻卡递了过去,“直接从里面刷吧。”   不同于面对曹长允三人时的冷面,此时朱经理却是客气的推拒了陶沫递过来的卡,“陶小姐客气了,有时间还请陶小姐过来吃饭,这就算是给我们唐宋居面子了。”   同样是打架,曹长允他们为了担心被唐宋居放进黑名单,忙不迭的赔偿,可是陶沫这边不但不要赔偿,甚至还客客气气的让她常过来吃饭,这一下,不单单曹长允他们的脸黑了,其他人也都震惊了,陶沫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唐宋居幕后的老板都如此的礼遇?   ------题外话------   遇到狂的,还有更狂的,O(∩_∩)O哈哈~   ☆、第092章 收拾余孽   听到朱经理的话,陶沫也是一头雾水,这唐宋居她倒是来过两次,在给秦老首长手术后,陶沫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睡的骨头都发软了,陆九铮陪着陶沫出来活动身体,走着走着晚饭就在这里吃的。   还有一次是和杨杭、操权一起过来吃的,也算是陶沫和杨杭正式认识,当然都是在包厢里,只是陶沫也没听他们说起过唐宋居幕后老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怎么今天突然就对自己如此礼遇了。   不过看着曹长允气的扭曲的脸,陶沫倒是笑着收回了黑钻卡,“如此就多谢了,有时间我一定过来。”   曹长允此时铁青着脸,牙齿咬的咯咯响,从没有这样丢脸过!同样是打架,自己要照价赔偿,可是陶沫却是这样的待遇,这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脸,不将曹家放在眼里。   但是唐宋居幕后的老板据说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潭江市上上下下就没一个人敢在这里闹事的,曹长允就是此时再恼火,却也只能憋着忍着。   单晶晶再骄傲也知道陶沫身份非同一般,而一直在陶沫身上找存在感的韦灵微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虽然是一头的雾水,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陶沫如今绝对是今非昔比了,从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见过陶沫,她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而唯一吓坏的人则是一旁的方言,从没有想过一直任由自己欺负的陶沫,一个寒假不见,就活像是变了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方言突然忍不住猜测陶沫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是死后别人重生的。   可是这种猜测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太过于匪夷所思之外,关键是没有证据,看着脸色阴沉的骇人的曹长允,方言忍不住的害怕陶沫如果要报复自己?   这顿饭是谁都吃不下去了,陶沫在朱经理的护送之下出了唐宋居,夜色之下,整个城市沉浸在霓虹灯的光耀之下,从门童手里拿过车钥匙,陶沫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   三两步之后,看着冲过来的一个穿着假皮毛的中年妇女,陶沫眉头一皱,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竟然敢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三两步冲到了陶沫面前,中年妇女叉着腰叫骂起来。   “什么不当去当小三,两腿一张出来卖,我*的小贱人,你妈把你生出来就是让你勾引我男人的吗?不要脸的东西,老娘今天就扒了你的皮,你不是喜欢出来卖吗?就让老娘看看你这身皮肉有什么了不起的!”   跟随中年妇女过来的还有六七个大男人,刷刷的将陶沫给围了起来,这边中年妇女一开骂,四周过路的人刷一下就围了过来,手机更是咔嚓咔嚓的照了起来,这可是现场版的正妻和小三对撕。   “看着那女孩也不像是当小三的啊?”围观的路人纷纷议论开来,陶沫的衣着很随意,看起来简约素淡,再加上她极富有欺骗性的文静小脸,怎么看都像是个“良家妇女”。   “你懂什么?现在那些中年男人就喜欢这种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到床上估计浪的很。”另一个男人嗤笑一声,“要不然现在怎么又那么多认干爹的?要的就是这种变态的辈分差。”   “看那老女人骂的可真难听,这要是我老婆,估计我也得出去找个三,整天对着这样的母老虎谁受得了。”   陶沫冷眼看着越骂越起劲的中年妇女,一副暴发户的装扮,手上带着两个明晃晃的“金”戒指,手里拿着一个山寨版的香奈儿小提包,身上也是假的貂毛大衣,陶晶莹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足足骂了有七八分钟,看着陶沫一副吓呆的模样,中年女人得意的挺了挺高耸的胸脯,这一笔生意果真接的划算,看着四周路人都已经拍了照也录了视频,雇主要求的第一点已经做到了,五千块到手了。   至于第二点则是当场扒了这小姑娘的衣服,将场面弄的更火爆,只要做到这一点,剩下的五千块也就到手了,骂累的中年妇女对着围着陶沫的几个男人开口,“既然这个小婊子不要脸,今天老娘就彻底扒了你的皮。”   “姐,你放心,这个小贱人敢勾引我姐夫,我一定给你好好教训教训她!”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一脸的猥琐表情,大手一挥,“兄弟几个,给我上!”   这边男人一吆喝,其他几人和中年妇女呼啦一下向着陶沫扑了过去要撕陶沫的衣服,四周围观的路人更是看傻眼了,之前只在网上看到过正妻和小三当街大打出手,撕衣服什么的,这会看到现场版的了。   后陶沫一步出来的曹长允几个人也被这一幕给看的愣住了,且不说陶沫如今陶家大小姐的身份,就陶沫那身手,揍的曹长允到现在都站不直身体,这大老婆抓小三的戏码也未免太搞笑了一点。   曹长允虽然痛恨陶沫,却也知道这种小儿科的戏码对陶沫而言根本无关痛痒,而幕后设计陷害陶沫的人只怕也是个白痴,根本不知道陶沫的身份。   果真如同曹长允推测的一样,根本不需要陶沫动手的,唐宋居这边朱经理再次带着一批保安过来了,呼啦一下,就将中年妇女为首的这群人都给反手扭住了,“陶小姐,非常抱歉,让您在我们唐宋居门口遇到这种事。”   “朱经理客气了,这是我的个人恩怨,这不还麻烦朱经理你们了。”陶沫笑了笑,看着还没有认清形势,还耍着泼妇骂街这一套的中年妇女,如果原主还活着,只怕真的会被被这些人当街扒了衣服。   想到此,陶沫那看似柔和的笑容却冰冷了许多,对陶晶莹而言,她不过是教训教训陶沫,想要图个痛快,却根本不曾想过她的一时痛快甚至会害了原主一条命,既然如此,那就让陶晶莹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陶小姐,你看他们要怎么处理?”朱经理低声开口,说实话刚刚接到保安队长的电话,朱经理也有些傻眼了,陶沫和曹长允在包厢里干了一架,朱经理还能接受。   毕竟身份上陶家和曹家也算是对等,这些豪门子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况太平常,虽然这一次比较特殊,毕竟陶沫一个姑娘家直接抡拳头干架,这在世家圈子里比较少见。   但是比起外面这些泼妇小混混,朱经理是真的搞不懂了,背后设计的人到底有没有脑子,这种段数也敢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傻缺。   “朱经理,借贵宝地一用,我处理一下就行了。”陶沫看着还叫嚣的中年妇人几人,只打算现场就直接处理了,这种不上档次的小事,她还真没脸带回陶家大宅去处理。   朱经理自然没有二话就答应了,让保安将这群人给拎到了一楼的保安室,陶沫也跟着过来了,原本在一旁的曹长允和程少、薛少对望一眼,却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保安室里,陶沫倒也不客气,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朱经理则是恭敬的站在陶沫的右手边,看来是将主场让给陶沫了。   被保安反扭住手的中年妇人几人再傻也不知道情况不对了,他们不过是百泉县一坑门拐骗的小团伙,收了雇主的五千块定金找陶沫麻烦,不过在动手之前,他们也稍微在潭江大学调查了一下,这个陶沫没身份没性格,所以这一票绝对可以干。   可惜陶沫开学当天才来学校,之后因为停学又不见了人影,中年妇女也愁的很,找不到陶沫的下落,她就派人盯着陶沫同一个寝室的单晶晶和方言她们,同一个寝室,说不定会有联系,会见面什么的。   谁知道还真是巧了,在唐宋居外等了一个小时不到,还真看到陶沫出来了,所以就有了大门外刚刚上演的正妻撕小三的一幕。   “谁让你们过来的?”陶沫懒洋洋的笑着,看起来还是那无害的乖巧模样,可是任谁都无法将此刻的她和传言里那个怯弱自卑的陶沫联系在一起,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压迫和危险感。   中年妇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坏事了,哪里还有之前在外面叫骂陶沫时的泼辣,垮了脸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当然,嘴巴倒是很利索,努力的将责任都推到了她的两个雇主身上。   原本以为只是陶晶莹,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洪彩彩也搀和其中,陶沫是真不懂这两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不说其他的,自己被主家收养,成为家主的干女儿,就冲着这个身份,陶晶莹和洪彩彩找自己晦气,难道她们就不想想后果吗?果真女人的心思最难猜。   “所以我学校那些照片也是你们贴的了?”陶沫实在是懒得和陶晶莹和洪彩彩多做纠缠,真的论起来,其实陶沫并没有对陶老三家动手,不管是陶平海的死亡赔偿金一事,还是镇上那门面房,这都是陶沫应得的,她只是拿回来而已。   至于洪彩彩,她自己爬了钱泗铭的床染了艾滋病,那也是她倒霉,而袁明的死是卫家动手灭口,想要嫁祸给晏黎曦,所以不管怎么算,陶沫都感觉自己挺无辜的,而且她也没打算和他们再报复。   原本陶沫以为自己回了陶家主家,日后基本不会和陶家村的那些人再有交集了,谁知道这两个女人竟然还作死的主动对自己下手,真当自己好欺负啊,既然如此,一次解决!   关于陶沫这个陶家才收养的干女儿,不单单陶家本家的人不了解,外界的人更加不了解,此时不单单朱经理在等着陶沫对这些人的处理,跟着过来的曹长允他们也在观望着。   扑通一声,中年妇女双腿一软的跪在地上哀求着陶沫,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陶小姐,我们是猪油蒙了心,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陶沫莞尔一笑,看着能屈能伸的中年妇女,“行,不知者无罪,你们的确是无心的。”   一听到陶沫这话,中年妇女那算计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她就知道会这样,陶沫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心软善良的,自己这么一跪一哭,总算是逃过一劫了,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谁没有一点眼力劲。   “朱经理,劳烦唐宋居诸位大哥们动动手,断他们一条胳膊也算是长个记性。”就在在场所有人都感觉陶沫还是太嫩了一点、心太软了一点时,陶沫再次开口,面容还是那样柔和宁静,可是出口的话却含了杀气。   朱经理一惊,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朱经理也见过不少狠人,比如站在门口的曹长允,曹家这个阴晴不定的曹大少,一旦狠起来,还是有几分煞气的,可是看着轻轻柔柔的陶沫,朱经理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这边陶沫开口了,朱经理点头了,几个保安没有丝毫犹豫,几声咔嚓咔嚓让人毛骨悚然的胳膊被折断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几个断了右胳膊的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活生生的被人折断了胳膊,这份痛苦可想而知。   跪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吓的脸都白了,他们坑蒙拐骗,也不是没被打过,有时候甚至比现在更严重,但是比起那种拳打脚踢,陶沫这种活生生的将胳膊折断的情形,更让人心里头直发毛,中年妇女惊恐的颤抖着身体,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记得,这个医药费去找陶晶莹和洪彩彩索要,你们尽管去闹,上面我会给你们打点好,也算是给你们断了胳膊的补偿。”浑然没有察觉到保安室里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氛围,陶沫淡笑的站起身来,“还有对我而言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   身为医生,陶沫可以说是最心软善良,医者:救死扶伤,所以陶沫当初才会明知道是一滩浑水,还是出手救治秦老首长。   但是身为医生,陶沫见过太多的死亡,所以从另一方面而言,她的心也是冷硬而无情,所以陶沫此话一出,刚刚抓着中年妇女的保安愣了一下,毕竟一般男人很少对女人下狠手,所以刚刚几个男人的胳膊都被折断了,这个保安并没有对跪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动手。   但是此刻听到陶沫的话,保安一愣,在朱经理的一记怒瞪之下,快速的抓住中年妇女的胳膊,在她杀人般的嚎叫里,冷酷无情的折断了她的胳膊。   “朱经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改日一定亲自上门给贵主人道歉。”陶沫微笑的向着朱经理致谢,回去问问陶叔,看看他知不知道唐宋居这幕后老板到底是谁。   “陶小姐,客气了,这边请。”朱经理连忙笑着回答,今天他也算是长见识了,比起潭江市那些动不动耍横的豪门子弟,陶沫这样云淡风轻却出手狠戾的人才让朱经理敬畏,陶家虽然臭名昭著,却也不容小觑。   一直旁观的曹长允和程少、薛少也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陶沫的真正身份和狠戾性子,他们绝对不会直愣愣的陶沫起了冲突,原本以为是个普通、却有点个性的小姑娘,曹长允这才用曹家的身份压着陶沫,想要将她弄上手玩玩,谁知道踢到铁板了。   而另一边单晶晶和方言则是脸色吓的苍白,陶沫不过是一句话,中年妇女几个人就活生生的被折断了胳膊,那种惨叫声好像还响在耳边。   “小微,你别怕,以后不要招惹陶沫。”曹超再没脑子也知道陶沫不是他和韦灵微可以得罪的,连堂哥陶沫都敢打,而且还全身而退,陶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压了曹超一头。   之前吃饭的时候,曹超还警告陶沫以后不要联系韦灵微,怕带坏了自己的女朋友,此时曹超只希望陶沫不要追究,否则曹长允他们还好一点,大家身份对等,自己这些人只怕就要倒霉了,而且陶沫出手太狠,身份又摆在这里,曹超自然就怂了。   “我知道的。”韦灵微表情有些的怪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陶沫太过于陌生,吃饭的时候,韦灵微也察觉到陶沫的变化,不再是上学时那样的怯弱胆小,陶沫身上似乎多了一份坦然和随性,直到此时,韦灵微才知道自己根本不了解她,陶沫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从唐宋居回来之后,陶沫去看了还在等蛋糕的小晖钺几个孩子,相处了两天,即使小晖钺看起来依旧呆板着小脸,但是目光却已经随着其他几个孩子一样灵活起来了,尤其和自来熟的小胖墩关系最密切。   小胖墩特喜欢小晖钺,所以一直坐在他身边玩,有喜欢的玩具也第一个拿过来给小晖钺,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这不陶沫刚回来,小胖墩眼睛一亮,手里头玩具一丢,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陶沫手里头的蛋糕,“吃蛋糕!”   可惜小胖墩虽然眼尖,但是毕竟年纪太小,过了年才三岁,还没有站起来,扑通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而其他几个孩子已经呼啦一下向着陶沫跑了过去了。   唯恐蛋糕被抢光了,小胖墩一急,一把抓着小晖钺的手,“快,吃蛋糕!”   然后小象腿一蹬,小屁股一翘,迅速的向着陶沫这边爬了起来,爬了几下之后,回头诧异的看着还坐在原地的小晖钺,焦急的喊了起来,“哥哥,快,快!”   小晖钺犹豫着,可是听着小胖墩那奶声奶气的喊声,再看着陶沫已经被其他几个孩子给包围了,小晖钺也终于向着小胖墩一样爬了起来,只是姿势很别扭,根本没有经验丰富的小胖墩爬的快爬的稳。   看到这一幕,陶沫心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暗中一直保护小晖钺的小马在震惊之后,则是红了眼,激动的连手机都拿不稳了,“我给老首长报告……报告……”   别院里,还在养身体的秦老首长并没有闲着,这一次多么凶险,老首长心里头明白,如果不是陶沫出手,自己就挺不过来了,所以京城那些人才吃相丑陋的想要瓜分自己手里头的兵权,只可惜自己又活过来了,倒是让他们失望了,但是后续问题也是不少。   “爸,我当初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谁知道周谦工作这么粗心大意,他安排的医生竟然在手术会里动手,爸,我是真的吓到了,情急之下才会抓了周谦。”秦剑此时苦着脸,不断的哀求着老首长,反正秦家就自己一个儿子了,小晖钺不过是个残废,秦家这些财产不留给自己留给谁?   对于这个小儿子,在他年轻胡闹、为非作歹的时候,老首长就放弃了他,所以才会将秦剑夫妻打包丢到国外去了,大儿子牺牲之后,秦老首长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也软了不少。   老首长对秦剑夫妻心软了一些,再者秦家继承人突然牺牲,后续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而且小晖钺因为早产,气管又不好,想到京城的空气,老首长这才让秦剑夫妻将小晖钺带去了国外抚养。   谁知道这两人简直猪狗不如,为了一点钱一点权,宁可看着自己亲大哥的遗孤出事也无动于衷,秦老首长这才彻底死了心。   “爸,是我和秦剑不对,你身体才好,千万不要生我们的气,多保重身体。”秦剑妻子此时关切的开口,一边说还一边抹着眼泪,只恨陶沫那个贱人突然出手救了老头子,否则这秦家的财产就到手了。   “你们走吧,就当我秦家没有这个儿子,日后你们是发达富裕,还是穷困潦倒,都和我没有关系。”秦老首长面色清冷,却是一点都没有因为秦剑夫妻的道歉而心软,挥挥手让警卫将这个两人赶出去。   手术室里当日的意外,秦老首长心里头明白的很,这根本不是周谦失误,而是因为京城那些人以为自己不行了,要将自己的命留在手术台上,周谦只是自己的警卫官,自己一旦死亡,周谦他们没了自己这个靠山什么都不是,所以暗中的人才能布下这一招狠棋,   这边老首长刚准备赶走秦剑夫妻,只见周谦捧着笔记本电脑急切的跑了进来,甚至都忘记了敲门,这个忠心耿耿的中年汉子,此时已经激动的忘乎所以了,“老首长,你看,你看,这是小马拍的视频,你看小晖钺他……他会爬了……”   老首长一愣,目光就这么呆滞的定格在笔记本屏幕上,灯光之下,小晖钺和一个小胖墩蹭蹭的在地上爬着,只是小晖钺动作太过于生疏,而爬行经验丰富的小胖墩却是爬一小段路之后就停下来等着小晖钺。   估计是担心陶沫带的蛋糕被抢光了,小胖墩一着急,蹭蹭的爬到了小晖钺的屁股后面,肥肥的小手推着小晖钺的屁股向前爬,明明只是普通小孩子戏耍的画面,却已经让周谦和老首长都红了眼。   “好,好,好!”老首长情绪激动的连喊了三个好字,高兴的一把拍着周谦的肩膀,这个面容清癯,不苟言笑的老人,此时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开怀大笑着,激动的目光盯着画面上越爬越稳当的小晖钺,这一次就算死,老首长也没有遗憾了。   “陶小姐真有两下子,老首长,小晖钺会爬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走路了。”周谦也笑了起来,原本听着小马每天的情况汇报,周谦也是模棱两口着。   陶沫就用了一副中药,还是月老庙墙壁上的陈壁土,然后就是将小晖钺丢到了陶家大宅,让几个小孩子陪着,陶沫自己回潭江大学了,大有甩手掌柜的趋势。   周谦也是心焦,但是本能上又相信陶沫,这两天自己都矛盾的要命,倒是老首长很放心,任由陶沫折腾,谁想到不过是两天,小晖钺竟然就学会爬了,也难怪周谦这么高兴。   还没有出门的秦剑夫妻此时则是一脸的扭曲,原本中外名医对小晖钺的腿都束手无策,谁知道陶沫竟然将小晖钺给治好了,老头子原本就偏心,如果小晖钺是个残废,这秦家的财产只能是他们夫妻的,可是小晖钺一旦痊愈了,这财产只怕他们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但是在秦老首长的眼皮子底下,秦剑夫妻再贪婪也不敢对小晖钺下黑手,只是却将陶沫给恨上了。   这边和秦老首长通了电话,等小晖钺他们吃了蛋糕,又玩了一会都去睡觉之后,陶沫这才向着陶靖之的书房走了过去。   “进来,你这丫头真是不简单。”陶靖之笑着看向陶沫,原本他也有些不确定陶沫的作法,毕竟小晖钺的腿,秦老首长肯定是看遍了名医,都没有办法医治。   陶沫就将这孩子丢到大宅,找几个小孩子陪着吃饭玩耍睡觉,这就能治病了?可是今晚上知道小晖钺会爬了,陶靖之这个俊雅的男人也笑的眯了眼,越看陶沫越喜欢。   秦老首长的这份情日后对陶家而言可是保命符,若陶家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旦求到秦老首长这里,绝对可以护住陶家。   “小晖钺的腿原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情况罕见而已。”陶沫笑着回答,倒不是她谦虚,小晖钺的情况真的是极其罕见,所以看遍了名医都没有找到法子,自己用的也是陈壁土这个偏方。   “你停学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潭江大学那边会给你澄清的。”陶家在潭江市的情报网庞大,所以陶沫今晚上再唐宋居的事情,陶靖之都知道了,笑着看向陶沫,“唐宋居幕后老板是谁,我也不清楚,据说在京城相当有关系,估计是看陆上校他们的面子。”   “对方既然让朱经理出来了,自己没出来,估计也只是给大叔他们面子,回头我去问问杨杭。”陶沫明白了点了点头,连陶叔都不清楚,看来来头绝对不小,也难怪曹长允也只能赔钱。   陶靖之看着文文静静的陶沫,真的看不出她竟然和曹长允干了一架,想到此,不由再次笑了起来,“阿野,你也向着这丫头学学,比起你,这丫头可更像我陶家人。”   陶野经过药浴,身上的寒气被控制住了,至少不会折磨的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看着打趣自己的父亲,也跟着笑起来,“陶家都要漂白了,我就算想要逞凶斗狠,也无用武之地了,爸,曹长允性子狠戾,今天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是在唐宋居,估计他和曹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二叔公一脉一直蠢蠢欲动想要谋夺家主之外,陶家昌娶的老婆正是曹家人,曹长允的亲姑姑,所以曹家和陶家也算是姻亲,只是和家主一脉是敌对的而已。   陶靖之看似俊雅的脸上划过一抹狠戾之色,之前不过是为了陶家,不得已纵容了二叔他们,如今陶家在潭江市有了杨杭这个靠山,生意上又和董大师合作接手了西南中药材种植基地,陶靖之已经绝对出手了,将二叔公一脉那些不干净的生意都割舍掉。   以前陶靖之是多方考虑,毕竟冯家也是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取陶家而代之,陶靖之也担心将二叔公一脉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丢掉之后,壮大了冯家,日后反过来会对付陶家,但如今冯家在杨市长手里头捏着,陶靖之就没有这一层顾虑了,可以放开手大刀阔斧的肃清陶家。   对陶家内部的争斗陶沫是真的没兴趣,重生到原主身上之后,她只希望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真正的享受生活,远离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所以在陶靖之刚开口之后,陶沫就打了个哈欠,动作迅速的溜出了书房。   清晨,卧室。   陶沫躺在床上,目光有点呆愣的盯着天花板,她以为原主已经彻底消除了,却没有想到昨晚竟然梦到原主小时候在陶大伯家的一幕幕,那种压抑的憋屈的感觉,让陶沫睁开眼之后,依旧无法散去胸口那种抑郁的情绪。   原主并没有真正的消失吗?还活着这个身体里?陶沫闭上眼,脑子有点发怔,也对,如果原主真的完全消失了,那些原主记忆里的人和事,自己怎么可能一直都记得。   记得韦灵卫、单晶晶、方言她们,也记得刘亦灿那个渣男,只是之前陶沫一直以为这只是这具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可是昨晚梦境里那种被欺辱被打骂的憋屈感是如此的清晰,感同身受。   摸了摸泪水已经干涸的眼角,陶沫叹息一声,罢了,这原本就是原主的身体,如果她的灵魂真的回来了,陶沫也做不出霸占她人身体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失神了那么一瞬间,陶沫突然决定回镇子上一趟,原主的灵魂如果还活着,至少让她亲眼看看那些欺辱过她的人的下场。   洪彩彩和陶晶莹原本是不对付的,但是因为陶沫这个共同的仇敌,她们倒是走到一起,团结合作要狠狠报复陶沫一把,所以她们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败坏陶沫的名声。   在潭江大学到处粘贴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又雇用了中年妇女去学校大闹,演出以正妻撕小三的好戏,只要败坏了陶沫的名声,家主肯定不会再收养陶沫了,一个当小三,出来卖的女人怎么能成为家主的干女儿。   洪彩彩和陶晶莹都等着陶沫跌落到尘埃里,然后任由她们打骂欺辱的画面,如同过去的十多年一样,陶沫就该是个灰老鼠,永远卑微的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这边还在等着消息,正中午,已经将折断的胳膊给接上的中年妇女等人坐在面包车上,气势汹汹的直奔陶老三家的饭店而来,如果知道陶沫的身份非同一般,他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陶沫下手,做下那些龌龊事。   中年妇女吃软怕硬,不敢找陶沫报仇,被折断胳膊这笔仇自然就算到了陶晶莹和洪彩彩身上,更何况陶沫之前说了,随他们闹,上面已经打点好了,中年妇女更没有后顾之忧。   “多谢诸位捧场,日后小店生意还要大家多照顾照顾啊。”陶老三热情的笑着,招呼着来饭店吃饭的客人。   饭店被打砸之后,终于重新装修好了,过了正月十五,陶老三的生意有点惨淡,最后不得不花了本钱开了五桌,请过去饭店那些大客户过来吃一顿。   陶晶莹不满的瞪着将自己从床上拖起来的蒋睇英,“妈,你干什么?今天有哥招呼不就行了,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你这个傻丫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女儿!”蒋睇英一手点了点陶晶莹的额头,指着进入饭店的这些客人,“你也不看看,这些都是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好几个家里的儿子也没女朋友,你今天表现好了,日后要嫁人也方便一点。”   “算了吧,一个小镇子上,能有什么好男人?”眉头一皱,陶晶莹不屑的哼了一声,莫名的想起陆九铮,那个冷峻却又尊贵的男人,可惜却被陶沫那个贱人给迷惑了,否则自己说不定就能勾过来。   这边蒋睇英还想要说什么,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嘎吱一声,急刹在自己面前,着实吓的够呛,尤其是这面包车竟然将饭店大门给堵了个严实,蒋睇英不由眉头一皱。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当什么不好!竟然跑出来当小三,勾引我老公!你是缺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敢和老娘抢男人,老娘今天就扒了你衣服,看看你这身皮肉到底有什么吸引男人的!”   几乎和昨晚上辱骂陶沫的话是如出一辙,中年妇女也还是一副暴发户的装扮,一下车就对着陶晶莹扑了过来,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陶晶莹被骂的傻愣住了,直到中年妇女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这才痛的回过神来,气的直跳脚,“你是疯了吗?你敢打我!”   “老娘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敢和我男人上床,老娘今天活剥了你!”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叫骂着,一手更是用力的抓着陶晶莹的衣服,用力的往她的肩膀下一扯。   呼啦一下,宽容时尚的毛衣被扯到了胳膊肘处,露出被文胸包裹的丰满胸口,中年女人来了劲,再接再厉的抓着陶晶莹的文胸就是一扯,两只丰满的小白兔直接蹦了出来。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不单单陶晶莹没有反应过来,四周其他人也都看傻眼了,只听见陶晶莹尖锐的喊叫着,却已经是裸了上半身,丰满的胸口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那白嫩嫩的胸脯上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青青紫紫的,看得出昨晚上和陶晶莹滚床单的男人还很下流。   蒋睇英也算是回过神来了,对着中年妇女就扑了过去,两个女人就这么又抓又撕的扭成了一团,陶晶莹将毛衣拉了上来,也加入了战局。   原本围观的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陶晶莹虽然作风不好,但是倒贴的都是长的帅的年轻男人,没听说过勾搭有妇之夫,但是刚刚中年妇女那么一骂,再加上陶晶莹白嫩胸口上那几个牙印,倒是落实了她当小三的罪名。   陶老三此时已经气糊涂了,可是还不等他出来,面包车里六个男人已经向着饭店冲了进去,“不要脸的婊子,敢勾引我姐夫,欺负我姐,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太岁头上动土!”   “你们给我住手!”陶老三脸一白,刚喊了一嗓子,哗啦一声,饭店里养鱼的大鱼缸已经被砸了,几个男人抡着椅子就开始打砸。   原本已经进饭店的客人一看这架势,唯恐被伤到,一个一个忙不迭的跑了出来,陶老三和陶建裕还有几个陶家的亲戚倒是没有跑,连忙跑上来阻挡,这一下,男人和男人打在了一起,女人和女人撕在了一起。   不远处的汽车里,陶沫静静的看着陶老三的饭店,原主如果还活着,至少可以放心了,她性子软弱,所以她的仇,陶沫会帮她报。   一翻打砸之后,双方都受了伤,派出所的人过来之后这才停战,殷队长已经调到县公安局去了,此时带队的是当初跟着殷队长的小金。   “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啊,勾引我男人,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天天来你家饭店闹,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脸在镇上开店!”中年妇女此时已经坐在地上撒泼的叫骂起来。   陶老三气的脸直发白,蒋睇英也气的说不出话来,唯独陶晶莹此时蹦了起来,若不是警察拦着,已经冲过去找中年妇女拼命了。   “你个不要脸的老泼妇,你脑子进水了吗?我给你钱是让你去找陶沫麻烦,你竟然敢找我晦气!”陶晶莹已经气的口不择言,大波浪的头发已经散了,脸上也多了一道抓痕,她根本不懂,这个收了钱的老骗子怎么不去找陶沫,反而来找自己。   “说清楚,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陶沫又给牵扯进来了?”小金看不上陶老三这些人,此时看着对骂的中年妇女和陶晶莹,已经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围观的人也不是傻的,这么一听,都纷纷猜测是不是陶晶莹雇用了中年妇女去找陶沫麻烦,要不是陶晶莹给的钱少了,这中年妇女反水了,要不就是陶晶莹真的勾引了她男人,引得中年妇女来陶老三的饭店里打闹,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陶晶莹也不是好东西。   “你给我闭嘴!”陶建裕此时恶狠狠的将陶晶莹给拖了回来,推了推鼻梁上被打的变形的眼镜,只感觉这没脑子的为什么是自己的妹妹,镇子就这么大,这么一闹,影响多恶劣!   陶建裕在陶沫去了主家之后就警告了陶晶莹,让她不准找陶沫麻烦,谁知道陶晶莹不长记性,结果算计陶沫不成,又害了家里,“金队长,你看不惯什么样的纠纷,他们打砸了我爸的饭店绝对是违法的。”   小金出警之前就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所以此时狡猾的笑了笑,和稀泥的开口:“陶建裕,事情始末还没有弄清楚,赔偿是后一步的事情。”   眉头一皱,陶建裕有股不详的感觉,只怕是陶晶莹对付陶沫的事情被陶家本家知道,所以派出所的人才会是这个态度,一想到此,陶建裕就明白是只能认亏,甭指望赔偿了。   “我不管,姓陶的,我告诉你,今天不赔一万给我们,赶明儿我就将我家八十岁的婆婆搀到你饭店里,吃住都在你家,反正你女儿勾搭我男人,这也是你陶家的婆婆,自然要靠你们养!”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冷笑着,身为骗子,她也是很有手段的,对付这些人绝对是妥妥的。   陶老三一家子除了陶晶莹此时都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真的又打又闹,派出所再收了主家的好处,也要处理,但是如果对方真的将八十岁的老太婆弄到饭店来,别说做生意了,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人命官司了。   ------题外话------   围观路人甲:差辈分这事,很多变态老男人最喜欢做。   围观路人乙:那是,据说很多老男人就喜欢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带到外面都是当女儿,回家房门一关,嘿嘿   围观路人丙:以后要记得防火防盗防老男人   躺着中枪的大叔:……   乖乖巧巧的陶沫:……   ☆、第093章 上门找茬   派出所得到上面指示和稀泥,更何况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中年妇女虽然撒泼,但是她也不打不闹了,就这么坐在陶老三饭店门口不停的叫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饶是陶老三夫妻平日里再奸猾,陶建裕再精明,遇到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泼妇,他们也没法子,再说真的追究起来,那也是陶晶莹心术不正,先要去招惹陶沫才惹来这麻烦事。   最后陶老三没法子,只能认栽赔了一万块,难道真的让这泼妇将那八十岁的老太婆弄到饭店来,那才是真的麻烦,不过陶老三也精明,让当面些了了断书,拿了一万块就不能再来闹了。   这边拿到一万块了,中年妇女拍拍屁股起来了,带着面包车里六七个男人直奔洪彩彩的家,将刚刚这一出再次上演了一遍,果真又弄到了一万块,毕竟洪彩彩家里就三个人,敌不过这六七个男人,只能赔钱了事。   可是不管是陶晶莹还是洪彩彩她们都忘记了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中年妇女隔三差五的就来他们两家闹,也不多要钱,三五百,不给行啊,坐你家大门口拿着小蜜蜂开始叫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派出所来了也没用,反正也没打架,带回派出所最多询问一下就得放出来,一放出来照旧。   而更让陶老三一家子乌云盖顶的是,这中年妇女竟然叫来了自己的女儿,直接跑到了陶建裕的单位一通闹,也不砸东西,就是对着陶建裕又是抓又是咬的,什么玩弄了她的感情,玩弄了她的身体,为了陶建裕流了几次产。   自寒假结束陶沫离开去了主家之后,镇子再次因为陶老三一家而热闹起来,陶建裕的工作彻底被撸了,陶老三的饭店也没有人过来吃饭了。   才花了十几万装修饭店被中年妇女他们给打砸了,陶老三也不打算装修了,毕竟这中年妇女隔三差五来一趟,生意根本没法子做了。   再加上陶建裕没了工作,即使想买通混混教训中年妇人这群坑蒙拐骗的,但是镇子上的这群混混都是夏飞的手下,陶沫父母当年有恩夏飞,所以夏飞根本不接这事。   这样持续了一个月,陶老三一家终于没法子,也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将饭店关了回到陶家村种田,陶大伯一家因为陶奶奶死后,两家人早就撕破脸了,大伯母也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陶伟韬又成了太监,两家人在村子里,几乎隔几天就吵起来。   洪彩彩这边更惨,她得了艾滋病的事情被传了出来,一下子他们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整个小区禁止他们家进入,总有人偷偷的断洪彩彩他们家的水电,再加上中年妇女隔几天就到洪彩彩家门口叫骂,吵的整个小区都没有安稳日子。   最后洪彩彩全家不得不离开了镇子,据说是搬到外地一个远方亲戚那里去住了,这些曾经欺辱过原主的人,却都没有好下场,有些仇有些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同于陶老三和洪彩彩他们的倒霉,秦老首长这边情况就好多了,小晖钺的腿如同陶沫预测的一样,在第八天终于可以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几步了。   秦老首长的身体也痊愈的差不多了,虽然小晖钺舍不得陶家这些小伙伴,尤其是小胖墩,却还是跟着秦老首长回了京城。   季老头虽然恼怒陶沫给自己又找了麻烦事,也只能跟着秦老首长一起回京城,继续调养老首长的身体,只是临走之前,交待陶沫两个任务。   一是让她在潭江市弄个药店出来,让陶沫多接触接触各种类型的病症,多积累经验。   二是让陶沫尽快将行医资格证给弄下来,不管她用什么法子,再来个非法行医,季老头就要亲自回潭江市,好好敲敲陶沫的脑袋瓜子。   陶沫自从镇子上回来之后,就再没有关注过陶老三一家和洪彩彩一家,潭江大学已经公开出面给陶沫辟谣,再者大学生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陶沫即使真的做了什么,也和他们没关系,不过是当个热闹看而已。   单晶晶和方言也被陶沫给吓到了,每一次看到陶沫都是低着头避让开,陶沫终于在大学里享受着平静而安宁的生活,当然也没有忘记季老头交待下的两件事。   “陶叔,我自己去就行了。”周六,陶沫笑着拒绝了陶靖之的帮忙,随着秦老首长的离开,潭江市又归为了平静。   陶沫救治秦老首长这事也就京城很少几个人知道,褚老爷子、马主任他们倒是知道,但是秦老首长亲自打了电话过去,当初褚老爷子他们来潭江市是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自然这电话一过去,褚老爷子他们三缄其口。   所以京城那些高层都以为真正救治了秦老首长的人是季石头,陶沫不过是打个配手,季老头还跟着秦老首长回京城更是证实了这一说法。   而潭江市这边,除了陶家之外,其他世家更不清楚内幕了。冯家和祁家那边只当是陶沫阴差阳错的救了秦老首长,借着秦老首长的势狠狠压制了两家,不管冯家还是祁家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冯家更是被杨杭给拿捏住了,祁家也乖乖回了南江省。   所以陶沫的身份对很多人而言依旧是哪个臭名昭著陶家的大小姐,也就在潭江市有点分量,放到南江省,估计也就祁家会稍微顾忌一下,其他人绝对不会将陶沫当成一盘菜,放到京城,估计陶沫是谁都没有人知道,即使她是季老头的徒弟。   陶沫相中的是潭江市老街的一个铺面,虽然潭江市经济不怎么样,但是市区的门面贵不说,还租不到,而且市区的门面即使开了药店,规模太小,再陶沫年轻,估计也没有人敢上门。   陶沫选的这个店面在老街上,因为还没有拆迁,所以这里看起来破旧的很,外来人口居住的也多,虽然是龙蛇混杂,但是开中药店却是极好的地方。   陶沫缺少的就是行医看诊的经验,上辈子她接触的都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家,季老头明确下达死命令,让陶沫什么病都得看,多接触各种病人、病情。   “陶小姐,你看我这店面还是不错的,虽然前面这一间有点小,就二十个平方,但是后面还有两小间,你开药店正合适。”房东热情的招呼着陶沫,他这店面论起来不算是正规的店面,是后来自己搭建的。   前面正对马路的一间就二十来个平方,一般人开服装店鞋子店什么的都太小了,后面两个房间根本用不上,若是开小吃店,这后面两个小房间倒是可以用上,房租一个月要三千,小吃店的老板都不乐意,嫌贵。   毕竟开小吃店随便租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小门面就可以了,然后在外面放几张桌椅,房租最多就一千五到两千,所以这房子一空就空下来了,今天终于等到一个愿意租房子的。   陶沫倒挺喜欢这店的设计,前面的二十来平米正好打一个放中药的柜子,用柜子做个隔断,后面弄个小厨房,可以熬药也可以弄点吃的。   后面两个小房间,一个弄出来当针灸室,另一个陶沫打算做自己的休息室,弄个小床进去,偶尔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   “那行,我就租这里了。”陶沫也没有讲价,三千的价格的确不算贵,这老街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   这边签了合约,刚好房东也是做装修的,陶沫见房东虽然嘴巴能说会道,但是也算实诚,也就一事不烦二主,和房东说了如何装修,毕竟只是中药店,装修并不会太麻烦。   七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药店的装修也简单的完成了,大门口重新装了玻璃门,里面墙壁贴了米黄色的墙纸,吊了顶,定制的中药柜子放到了最里面做了隔断。   “你这里是打算开药店?”就在陶沫店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再弄弄时,门口问话的老头双手背在背后,一脸挑剔的走进了药店,目光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似乎有点嫌弃这药店规模太小。   陶沫转过身诧异的看着进来的老头,背有点的佝偻,干瘦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刻薄,一双三角眼更是冒着让人不舒服的光芒,一副不请自来的高傲态度,“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以后你的药都归我来送。”老头哼了一声,看了看陶沫那存放中药材的柜子,倒是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不等陶沫回答又背着手出去了。   一头雾水的陶沫呆呆的眨了眨眼,这算怎么回事?潭江市原本就是中药材盛产地,百泉县每年还有中药材公盘,中药这一块陶沫原本是打算去药材一条街去进货的,之前药店装修的时候,陶沫就跑过去看了看。   百泉县的药材当初被袁明给垄断了,袁明一死之后,药材市场就乱了,假药材、以次充好的药材比比皆是,潭江市药材一条街这边都是门市店,正规多了,虽然药材价格比起外面那些小摊贩是贵了一些,但是药材品质却好了很多,炮制的也正规。   难道是大叔知道自己要开药店了,所以才找了人给自己送药?陶沫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陆九铮发了信心过去:大叔,药店装修好了,马上就可以开业了。   某未知山区,锋刃指挥部。   “那些新兵蛋子这会还在外面跑圈,一个一个那是狂的很,满脸的不服气,啧啧。”说话的男人一脸的军痞模样,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是幸灾乐祸的坏笑。   “他们可是从各大军区抽调出来的最优秀的军人,军衔最低的已经是中尉了,中校都有两个,还有好几个是高智商的新型军事人才。”一本正经说话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很是严肃认真,若不是他穿着迷彩服,身材过于健硕,就他这模样和说话的语气,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古板老师。   “木头,哪年我们特招过来的不都是各大军区的兵王,可惜到了这里还是新兵蛋子,对吧,小野猴,和哥哥一起出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军痞的男人啪的一下合上手上关于这一次特招新兵的资料,一手懒散的搭上身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啪啪输入的年轻男人的肩膀上。   这边代号小野猴的男人躲不开肩膀上作乱的手,正恼火着,啪的一声,却见一把锐利的军刀向着他的肩膀扎了过来,当然目标是小野猴肩膀上那只咸猪手。   “你这个死娃娃脸!你当这是剁猪蹄呢?”军痞男人动作迅速的收回手,可是却还是清楚的感觉到那军刀冰冷的锋刃从手背上快速扫过的阴冷锋芒,若是自己收手的速度再慢一点,绝对会见血。   “不许欺负小猴子!”娃娃脸的男人笑眯眯的开口,连声音都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是如果能忽略他指间那把玩的军刀就更像了。   陆九铮正在翻阅着关于这一次特招新兵的详细资料,虽然他们是各个军区的兵王,但是这些人离陆九铮的要求还差的太远,至少要训练一到两年才能拿出来用,想要成为锋刃的精英,至少要三年以上。   没有在意会议室里几个下属之间的闹腾,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看似只是随意的翻看资料,可是却已经在脑海里根据每个人的专长和短处制定相应的训练计划,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悦耳的铃声。   一下子,几个闹腾的年轻军官都震惊的看向陆九铮,而当看到陆九铮竟然放下手里头的资料,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之后,竟然开始发短信,彻底将几人给吓傻了,连同最古板的木头此时也是表情龟裂。   陆九铮在他的几个下属看来,上校绝对是共和国最强大的军人,是天生适合战场的男人,高智商不说,身手也是一流,杀伐果决、运筹帷幄,那种强大是自诩为天才的他们永远都无法超越的,如同一座山,牢牢的屹立在他们的前面,只能一直仰望这个军神一样的强大男人。   可是私底下的陆九铮,那就是古板又封建,整天面瘫着脸,冷心冷情,如同天生缺少了感情神经,也正是因为陆九铮的冷漠而强大,所以他才能领导整个锋刃。   从跟着陆九铮之后,他们就从没有看过上校因为公事之外的情况使用过手机,偶然陆老爷子打电话过来,陆九铮至多是简短的几句话,然后咔嚓就挂了电话,更不用说发短信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京城那些世家的熊孩子像陶沫这么大的,每天都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除了花家里的钱出去摆阔之外,一无是处!再看着陶沫竟然就自力更生的打算开药店赚钱,陆九铮越想越满意,果真孩子还是自家的最好。   陆九铮:我知道了,不要太累。   陶沫:大叔,你放心吧,等你休假的时候,我赚了钱请你吃大餐。   还没有赚钱就要孝顺自己,陆九铮更是满意,面瘫脸上写满了骄傲:遇到恶意捣乱闹事的,找操权,证件这一类的找杨杭。   若不是因为自己实在太忙,锋刃这边积累的事情太多,新加入的这些人都需要陆九铮亲自过目,而国外局势也越来越紧绷,锋刃还有六个小队还在外面出任务。   西边最近又不安生,通过边界线有好几个恐怖组织的头目悄悄的潜入进去了,陆九铮是真的没时间,否则他一定会亲自去潭江市,自家孩子开药店,首次创业,肯定要到场支持,如今却只能发短信。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上校吗?明显从陆九铮的面瘫脸上看到了表情变化,在场几个人都吓的瞪大了眼睛,手机另一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和面瘫寡言的上校交流起来,这简直是神人那!   不管是多么自来熟的性子,多么话唠,碰到上校那就自动死机!没法子,上校气势太强,性子太冷漠,即使是公事,上校都是直接下达命令,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至于私事,呵呵,给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打探,即使他们是真的关心上校,可是一对上上校那黑沉冰冷的眸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上校天生的感情缺失,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能交流起来吗?   “上校,外面的新兵跑圈已经结束了。”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站在门口负责报告的人刚一说完,刷一下对上小野猴等人杀人般的凶狠目光,吓的一愣,自己难道推门的方式不对?   陆九铮眉头皱了一下,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和这些新兵做一个简短的接触之后,随后训练还要交给木头他们。   而陆九铮则要带着小野猴几人上飞机去国外,时间太紧,紧到陆九铮即使还想和陶沫聊一下,却也只能放下手机,低沉的声音冰冷无情的响起,“整队,我马上就到。”   一旦上了飞机之后,私人联络的手机就必须关机了,陆九铮只犹豫了一瞬间,告诉陶沫必须好好吃饭,不准太累,只准长胖不准瘦,随后就收了手机大步向着会议室外走了过去。   刚刚那不是幻觉吧?几个下属对望一眼,随后动作迅速的向着门外冲了过去,你争我抢的,心里头就跟猫抓了一般,难道上校谈恋爱了?   也不对啊,上校也就休了一个年假,即使谈恋爱也没有这么神速,哪有这么深厚的感情?难道上校意外发现自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终于软化了上校冰冷的心?   浑然不知道陆九铮的下属对自己的各种猜测,陶沫看着手机,挫败的一愣,和大叔一聊上就忘记问了,那说要给自己送药的老头到底是不是上校派来的,算了,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曹长允自从在陶沫这里吃了个闷亏丢了脸之后,就让人将陶沫的资料详细的报了上来,怎么看陶沫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看起来都像是两个人。   “我说这陶沫之前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程少放下陶沫的资料,之前的陶沫那就是只灰老鼠,逆来顺受、任由欺辱打骂,可是之前在唐宋居的陶沫,那狂起来比他们还要狂傲,出手更是狠毒。   “我问了我姑父,陶沫之前只怕的确是在伪装,她那一身医术据说是京城国手季石头亲自教的。”曹长允阴冷着眼神,陶沫以前估计是顾虑陶平海这个父亲,再者陶大伯那一家子不过是贪财而已,没有触犯到陶沫的底线,所以陶沫也就懒得出手收拾他们,陶大伯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结果陶平海一死,陶沫立刻翻脸无情了,想到这里,曹长允神色更为的狠戾,不过是京城的御医而已,更何况离开京城都十多年了,还有什么权利,陶沫依仗的还是陶家,是陶靖之这个家主。   总是沉默话不多的薛少突然开口:“陶沫在老街那边租了个门面打算开药店,已经装修好了。”   对上曹长允和程少诧异的视线,薛莳这才解释:“我父亲打算将老街这边拆迁,重新建一个新的商业圈,之前我去老街那边看到了陶沫。”   薛时也是走的从政这一条路,如今在市城建办工作,杨杭突然以强势的姿态上任,迅速的在市委站稳了脚,薛父忌惮的是杨杭的能力和背景,毕竟再有一年现在的潭江市老书记就要退休了,到底谁接任这个位置,市委的几个市长暗地里都较着劲。   杨杭空降而来,也成了薛父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主管经济工作的薛父打算尽快做出政绩来,而老街的拆迁开发就是很好的突破点,一点成功,薛父身上的政绩那是铁打的,接替老书记的位置也是顺理成章。   “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程明谷不由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曹长允的肩膀,“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给你用。”   医患关系这些年愈加的紧张,隔三差五的就出现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伤害医生的暴力事件,陶沫依仗着陶家的势力,若只是乖乖的,曹长允他们还真拿陶沫没办法,谁知道陶沫竟然要开什么药店,这其中能做的手脚就多了,随便插一脚,就能让陶沫吃不完兜着走。   曹长允阴冷的勾着嘴角,曹家的关系就是在卫生系统这一块,陶沫既然要开药店,那就等于是羊入虎口,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丝毫不知道曹长允他们已经打算算计自己,陶沫再联系陆九铮时,他已经上了飞机关了手机,陶沫转而询问了杨杭,确定那老头并不是陆九铮找的关系,陶沫也就放心大胆的去中药材一条街进货。   “你在外面进了货?”老头再次不请而来,皱着眉头,干瘦的老脸上满是怒气,一脚踢了踢陶沫摆放在地上还没有整理的中药材,“我和你说过你的药材我来送!这些都退了!”   陶沫都要笑了,这老头还真是理所当然,将地上的药材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这些药材我都付了钱,退不了了。”   老头依旧皱着眉头,很不满意陶沫的不识抬举,板着脸就骂,“你在哪家买的,你就报我刘亿的名字,我看谁敢不给你退!你要的药材都从我这里进,这些都退了,你现在就打电话。”   “我看这些药材很好,不打算退了,你还请回吧!”陶沫没好气的看着自作主张叫做刘亿的老头,他就算是推销中药材的,这态度是不是太强势了一点?   估计是从没有想过陶沫竟然敢拒绝自己,老头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干瘦的老脸一板的大怒起来,“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既然不想好,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不从我这里进药,我看你的药店能不能开起来!”   随后老头气呼呼的转身就出了门,这老头背后肯定有人,不过就算有人,这态度也太嚣张了一点吧,强买强卖?陶沫摇摇头继续收拾早上刚进的这些中药材,一一的归纳放到药柜里。   陶沫劲高高的忙活了几乎一整天,看着有模有样的药店,脸上不由露出了笑,这就是她期待的生活,守着一家药店,看看诊、开开方子,日子过的安安静静,再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不需要处处小心谨慎,可以随意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摸了摸憋憋的肚子,陶沫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忙起来,连中饭都没有吃,这会都下午三点多了,不过好在老街这边虽然有点杂乱破旧,但是小吃店比比皆是。   将放着药材的抽屉关上,陶沫拿起包包,随手将玻璃门关了起来也没有锁就出门找吃的去了,她记得不远处就有一个铁板烧的店,听房东说老板的牛肉铁板饭味道一绝,价格也不贵,十二块一份。   因为不是饭点,所以陶沫买的很快,一份铁板牛肉饭,一小份卤肉和卤豆腐干,一份双皮奶,前后不过二十分钟,陶沫拎着迟来的午饭向着药店走了过去。   可是当看见玻璃门打开,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药店时,陶沫脸上惬意的笑容倏地冷了下来,目光冰冷的看着药店里几个男人,“你们在做什么?”   忙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将整理好的药材都放到了药柜抽屉里,可是此时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药材也被翻的乱七八糟,地上和柜台上都是混在一起的中药材,一天的劳动成果被糟蹋,陶沫之前多有成就感,此时就有多恼火。   “你就是这家药店的老板?我们是卫生局的,例行检查,你的证件呢?”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陶沫,一脸的不耐烦,“快一点,不要耽搁我们的工作时间,把证件都拿出来。”   “卫生局的人就可以在主人不在的时候乱翻药材吗?”冷冷的开口,陶沫很少动怒,此时却是真的冰冷了眼神,将手里头的快餐盒放在桌子上,“你们的工作证呢?”   一贯都是他们查别人的证件,结果被陶沫索要证件,为首的男人只感觉被冒犯了,火气蹭一下就涌了上来,指着陶沫就开骂:“你不配合我们工作,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看你这些药材都像是假药材,这个这个,一股子的化学药品的味道,是不是故意卖假药想要欺骗消费者,你这是犯罪是草菅人命!”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材吗?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你就判断是假药?”嗤笑一声,陶沫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   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不与人做口舌之争,可是有个词叫做闷骚!陶沫在相熟的人面前,那也是牙尖嘴利、能言善辩。   为首的邓科长被陶沫顶的哑口无言,老脸青了白,白了红,指着陶沫的手气的直发抖,这屋子里不单单有卫生局的工作人员,门口还有隔壁几个店铺过来看热闹的老板,陶沫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你连药材都不认识,就敢说是假药,以为自己是铁齿铜牙的神算子吗?   一看邓科长下不了台,一旁一个女办事员眉头一皱,态度高傲的对着陶沫开口:“你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让你把证件拿出来,听不到吗?”   陶沫因为还没有从潭江大学中医系毕业,所以她开这一家药店拿的是药品经营许可证,也考了中药师资格证,因为陶沫的行医资格证还没有考下来,所以目前她只能卖药,却不能坐诊开方子。   翻看了一下陶沫的证件,却是所有证件都齐全,女办事员脸沉沉的,将相关证件丢在桌子上,“证件倒是齐全,这些中药材的检测证明呢?”   陶沫听到这话直接要气的乐起来了,除了那些名贵的中药材人参灵芝这一类的,普通中药材怎么可能有检测证明。   “没有?没有这就是假药!”邓科长像是抓到了陶沫的把柄,狰狞着表情,指着药柜抽屉里的这些中药材,“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还没有毕业就敢出来卖假药赚黑心钱,你这样的学生以后就算毕业了,那也是个草菅人命的黑心医生,把所有证件都扣起来,敢卖假药,就给我狠狠的罚,以儆效尤,看看以后还敢不敢赚黑心钱!”   听着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邓科长,陶沫冷眼看着女办事员将自己的证件都给扣起来,罚款的单子也开出来了,罚的的确很重,按照卖假药的最高标准开的罚单,直接罚了陶沫三万。   终于找回了面子,邓科长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和几个办事员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四周看热闹的店老板此时也都进来了,看着被“欺负”的陶沫,不由的劝了起来。   “小陶啊,你年纪小不懂,官字两个口,他们要是存心来找你茬,怎么都能找到你不合格的地方。”隔壁卖衣服的大姐安慰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老百姓碰到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也只能认栽。   “是啊,小陶,不过你不要看他们这会态度恶劣,那是因为你们一点表示都没有,一会你去超市买几张卡,到时候去卫生局办公室送一下,这证件就都回来了,我们开饭店的也都是这样。”   笑容憨厚的饭店胖老板给陶沫支着招,这些潜规则大家都懂,不过看陶沫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个高中生,没有进入社会自然不懂这些。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大家了。”陶沫笑着点了点头,早上才将推销药材的老头给赶走了,下午卫生局的人就过来找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陶沫送走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坐在桌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铁板牛肉饭,气倒是不气了,上辈子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陶沫走到哪里,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陶沫虽然是孤儿,可是她服务的可是最大的领导。   原来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烦恼和无奈,陶沫无奈的摇摇头,开一家药店,这些牛马蛇神的都跑出来了,如果真的一点背景都没有,陶沫可以想象自己得多么憋屈的送卫生局送礼,赔礼道歉说尽好话,估计才能将证件给拿回来。   手机铃声响起,陶沫看了一眼,却是杨杭的电话。   “陶丫头,药店准备的怎么样了?开张我是不能过来了,今晚上唐宋居雅韵阁,算是给你提前祝贺了。”杨杭笑着开口,毕竟他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一旦从政,顾虑的地方就多了。   “别提了,证件半个小时前被卫生局给扣了,留给我一张三万的罚单。”陶沫挫败的嘀咕着。   电话另一头的杨杭沉默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完全可以想象出陶沫那憋屈的小模样,“就算被扣了证件,饭也要吃,六点,我等你啊。”   这还幸灾乐祸上了!陶沫狠狠的一口咬着豆腐干上,不吃了,晚上去吃大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杨杭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快乐建立在陶沫的痛苦之上,晚上六点不到,陶沫推开唐宋居雅韵阁的门,就看见一桌子的人都滴溜溜的瞅着自己,半晌之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真是够了啊,我这么憋屈,你们倒是乐上了。”看着连陶靖之都跟着大笑着,陶沫气恼的翻了个白眼,开药店之前,陶沫是明确的拒绝了在场这几位的帮忙,信誓旦旦的要依靠自己,结果倒是成了逗他们大笑的段子了。   “没事,丫头,谁这么不长眼,你操大哥一会就去收拾他,眼睛长头顶上了,你的证件也敢扣,这是活腻味了。”操权安慰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可是那粗犷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陶靖之看着气鼓鼓脸颊的陶沫,也不由的笑了起来,随后制止着杨杭、陶野几人,“好了,你们也收敛一点,陶沫,是怎么回事?”   “一个老头上门推销药材,我没搭理他,谁知道下午卫生局的人就过来找碴了。”陶沫喝了一口茶,有什么好笑的,俗话说的一点不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午那个邓科长就是典型的小鬼!   杨杭才上任市长没多久,操权平日里都在部队,所以对潭江市的事情他们两都不算了解,陶靖之则称得上是潭江市的地头蛇,陶沫也眼巴巴的瞅着陶靖之,“陶叔!”   想了片刻,陶靖之忽然想起一个人,“如果只是普通关系,肯定请不动卫生局的一个科长来上门找碴,那老头是不是叫刘亿?”   “还有来头?”陶沫点了点头,不过仔细一想这老头态度的确很强势,让自己在他那里进中药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刘亿可以说是潭江市的大功臣,这事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一年大洪水,刘亿当时任潭江市副市长。”陶靖之缓缓开口,说起刘亿的来历。   刘亿这老头是正经的地质大学毕业的,一步一步爬到副市长的位置,也算是实干型的干部,只是性子有点的执拗固执,估计一辈子也就是这个职位了,还有半年就退休了。   当年潭江市大暴雨,刘亿在下面的一个农村考察,毕竟是地质大学毕业的,当时刘亿就感觉不对劲,这是要爆发山洪的前兆,一旦山洪暴发,下面这三个村子,几千名群众的生命就危险了。   刘亿连夜请示了市委,想要将三个村子的村名给转移掉,这可不是小事,再者村里过去也没有爆发过山洪,一旦转移,可是山洪没有爆发,抛开经济损失不说,对市委的公信度影响就大了,市委不可能因为刘亿的猜测就让几千人直接转移。   市委在半个小时之后给刘亿的答复是要再考虑,明天会请地质专家过来核实情况,刘亿已经急了,知道市委靠不住,怕担责任。   于是刘亿私底下见了三个村的村领导,谎报是市委下达的紧急通知,山洪即将爆发,让三个村子几千名群众立刻转移。   家畜、家电这一类的都直接抛弃了,几千群众就带了随身的小包,拖家带口的转移了,果真在清晨六点,山洪突然如来,瞬间吞没了三个村子。   “这样说起来刘亿也算是有功。”听着陶靖之的说法,操权吃了一口菜,虽然谎报市委的命令的确是错了,但是山洪却是爆发了,刘亿怎么算都是功大于过。   “活着的群众的确很感激刘亿,也感激市委,可是当晚上的转移太仓促,有几乎人家舍不得家里的家畜,再说过去也没有发过山洪,所以有五户人家,一共十六个人没有转移,这十六个人都死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当时刘亿已经面临退休了,即使给他记了大功,他也不可能再往上升,再者这十六条性命也是重大事故,既然市委已经下达转移命令了,为什么不强行将这十六个人带走?   一番角逐之下,最后紧急转移的命令算是市委下达的,刘亿只是执行者,十六条人命的罪责也让刘亿给担了,市委这样做真的是太不厚道了,但是有什么办法?   难道说整个市委都不知道山洪要来了,是刘亿谎报市委命令私自转移几千群众的,这个实情一旦报上去,整个市委班子都要倒霉。   明明有功最后却背了黑锅,刘亿被撤职了,市委给虚报了刘亿身体有重大疾病的借口,最后刘亿的确没有判刑,甚至为了照顾刘亿,市里给刘亿的儿子也安排了工作。   “后来刘亿辞了工商局的工作,父子俩做起了药材生意,市委毕竟亏欠刘亿,也担心他会去上面闹,所以药材这一块的生意都给他开了方便之门。”陶靖之说到这里,在座的几人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刘亿那老头态度如此强势,甚至还能调动卫生局的邓科长来陶沫这里找碴。   ☆、第094章 夺唐宋居   “所以只要刘亿这老头不杀人放火,所以市里会一直纵容他?”陶沫嘴角抽了抽,这也算是潭江市市委的黑历史了吧。   一方面的确是愧对背黑锅的刘亿,另一方面只怕是为了安抚他,防止他去上面闹,虽然过了十多年了,但是这事一旦闹出来,整个潭江市市委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陶靖之笑着看着陶沫,明白她的挫败,“的确如此,不过刘亿卖的中药材也还算不错,价格偶然偏高一点,不会太离谱,他毕竟也是从政的人,这点分寸是有的。”   那些大型的药厂药商,刘亿也不会上门招惹,基本他找的都是一些没什么背景、靠山的药店,一般开店做生意的人都是以和为贵,为了息事宁人,也只能从刘亿那里进药材。   听到这里,即使是陶沫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亿这个人了,偏偏这事就让自己给碰上了,陶沫进药材的是一家老字号的店,最让陶沫看重的是这家店对中药材的炮制极其严格,虽然价格高了一点,但是药效绝对会好很多,所以陶沫是不算换的。   其实刘亿这强买强卖也只能对普通人有用,所以杨杭他们这才会拿这事打趣陶沫,在场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能给陶沫解决了麻烦,所以包厢里的气氛倒是依旧热闹。   “你们就拿我取乐吧!”陶沫没好气的瞪着再次笑开来的几人,起身离了包厢向着外面的洗手间走了过去。   “沫沫。”刚出了包厢没几步,那熟悉的充满柔情的喊声,让陶沫脚步一顿,头皮一麻,果真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刘亦灿英俊的脸上满是惊喜,“沫沫。”   陶沫回头看着一脸喜悦的刘亦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已经开始考虑是一次性就解决了这个渣男,还是任由他在娱乐圈爬的高高的,到时候直接弄下来摔死他!   “沫沫,之前我都没有和你好好的说过话。”刘亦灿的确配得上当红小生四个字,外表英俊不凡,此时面带微笑,那一双眼更是温柔无比,就这么注视着你,好似你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神。   被膈应的够呛,陶沫决定还是等刘亦灿爬的高高的,再弄死他,所以此时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让开,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再纠缠,冯霜苔可以将你捧多高,我陶家就能将你拉下来踩到尘埃里。”   英俊的脸上笑容僵硬住,刘亦灿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着脸的陶沫,不过一瞬间的呆愣之后,那柔情似水的双眼立刻晦暗下来,就这么伤心欲绝的凝望着陶沫。   半晌之后,悦耳的男音缓缓响起,“我知道沫沫你怪我,是我没用,因为害怕冯家的势力,所以只能和冯霜苔交往,将你推的远远的,不管原因是什么,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沫沫你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我明白,我都明不白的。”   说到最后,刘亦灿的声音都哽咽住了,他自嘲一笑,微微昂着头,露出好看的下巴,似乎强忍着悲伤和无奈。   陶沫只感觉昨晚上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身笔挺银灰色小西装的刘亦灿,五官英俊不凡,此时为情所伤的悲伤模样,真的很有欺骗性,果真是混娱乐圈的。   “啊,啊,啊,是刘天王!”就在陶沫膈应的想要一拳头打掉刘亦灿那情圣的表情时,一道激动的女声尖锐的响起,疯狂的向着刘亦灿这边扑了过来。   陶沫脚步不由的一个后腿,谁曾想在女生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人,陶沫这么一退,站在她后面的人跟着后退,然后就是哎呦一声喊声。   陶沫回头一看,却见后面几个人齐刷刷的退到两边,一个穿着普通棉袄的老太太此时正摔在地上,此时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摔死我了,我的胳膊,你这个死丫头,就你撞的我,你还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快扶我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后面有老人家吗?你看你把我妈给撞的!”一旁的一个中年女人此时怒目圆瞪,指责的看向陶沫,噼里啪啦就是一阵骂。   “妈,你没事吧?你这胳膊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这胳膊是断了吧?”另一个中年女人此时也咋呼咋呼的叫了起来,和指着陶沫骂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很像,圆胖的脸,穿着湛蓝色的棉袄。   这是碰瓷?在唐宋居里碰瓷?陶沫看着一脸急切叫骂的两个中年女人,估计是地上老太太的女儿,可是她们嘴上说的急切,却没一个人过去将老太太扶起来,而站在一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嘴巴里叼着烟,不时将烟灰抖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一双眼贪婪的打量着装潢雅致的唐宋居。   “沫沫,你没事吧?”刘亦灿应付完对着自己激动叫唤的小女生,快速的向着陶沫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场景,也错愕的愣住,毕竟这一大家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格进入唐宋居的客人。   不过刘亦灿终究是混演艺圈的,吃惊只是一瞬间,随即英俊的脸上扬起和善而亲切的笑容,“这位奶奶你是哪里受伤了吗?如果需要去医院的话,我立刻派人送你过去,医药费都是我们的。”   坐在地上抱着胳膊直叫唤的老太太那精明的目光滴溜溜的打量着陶沫和刘亦灿,虽然陶沫看起来穿的很普通,但是刘亦灿一看就很有钱,比电视剧上那些明星还好看。   “这丫头把我妈给撞伤了,老人家骨头脆,估计胳膊是断了,这钱你看着赔吧。”老太太的大女儿笑着看向刘亦灿。   她也喜欢看电视剧,再听着刚刚自家外甥女兴奋的叫喊声,这才明白这真的是电视剧里的大明星,这样一来,随便赔偿估计都有十来万吧。   “大姨,你怎么这样?又不是刘天王撞的奶奶,就算要赔也是让她赔!”施艳一听自家大姨竟然要讹诈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小姑娘立刻不高兴的翘着嘴巴。   “哎呦,我的胳膊这是断了。”地上的马老太太痛的吆喝着,虽然她也宠爱这个外孙女,但是钱更重要,马老太太看着衣冠楚楚的刘亦灿,吞了吞口水,“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你就赔,赔我十万块吧,我老人家也不多要你的钱。”   刘亦灿虽然说是当红的明星,可是毕竟也是才走红,大部分的钱都被公司给拿了,自己手里头那点钱还不够他置办行头的,否则也不会整天捧着冯霜苔这个性子泼辣的女人,除了想要让冯家捧自己之外,不也是图冯霜苔的钱。   这马老太太张口就要十万,让骨子里穷酸又小气的刘亦灿几乎维持不住脸上那英俊的笑容,目光不由的看向陶沫,“沫沫,真的是你撞了这老太太,还是说他们是……”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你没看见我妈这会还躺在地上,你竟然敢说我们是碰瓷!”这边刘亦灿刚一开口,碰瓷讹诈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一旁马老太太的二女儿马二姐立刻泼妇般的蹦了起来。   马二姐直接冲到了刘亦灿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太过于激动之下,唾沫横飞,直接喷了刘亦灿一头一脸的。   马大姐见状对着地上的马老太太使了个眼色,马老太太估计也常干这事,此时一手拍着大腿就嚎了起来,“没天理啊,青天白日的欺负我老太太啊,撞断了我胳膊不赔钱,还想要耍无赖,这是什么大明星那!这分明就是个无赖啊,没良心没道德的无赖啊!”   刘亦灿一抹脸上的口水,看着泼妇般的马二姐,也冷了表情,怒斥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容不得你们这样胡闹!”   “什么地方?”马二姐高傲的一昂肥肥的双下巴,不屑的看了一眼刘亦灿,粗壮的手指头指着高雅古朴的唐宋居,“这是我家开的饭馆,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大明星,今天这钱你都得赔,否则不要怪我们找媒体曝光你这个撞了老太太却不赔偿的大明星!”   陶沫看着坐地上干嚎的马老太太,她的右边胳膊的确脱臼了,但是刚刚自己只是突然后退,站在自己后面的马老太太的女儿和外孙也是跟着后退,估计老太太没站稳一屁股墩子坐地上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伤到胳膊。   这边马老太太的两个女儿正打算闹起来,朱经理带着几个保安急匆匆的从楼下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眉头一皱,当扫过人群里的陶沫时,表情微微一变快步上前,“抱歉,陶小姐,耽搁你时间了,这是我们招待不周,今晚上雅韵阁的消费算我们唐宋居请客。”   “什么?他们撞了我不赔钱,吃饭你们还不要钱?”地上的马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起来,动作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推开站在陶沫面前的朱经理,“不行!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你别想要赖账,我看你小姑娘也是漂漂亮亮的,原来还想吃霸王餐!”   陶沫看着一脸恨不能撞墙的朱经理不由笑了起来,不在意的摆摆手,“朱经理客气了,也的确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老太太的。”   “看吧,你听到了吧!”马老太太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朱经理,这才满意的看了陶沫一眼,“你也承认是你撞的我了,你看我这胳膊都断了,让你就赔偿十万块是看你小姑娘还实诚,没有耍赖,否则我就天天吃你家住你家,到时候你花的钱更多,你把十万块赔了,以后我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找你的。”   “还有你,一开口就不要钱,这饭馆早晚会被你给弄的倒赔钱。”马老太太白眼瞪着朱经理,一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朱经理还不知道少收了多少钱,顿时肉疼起来,越看朱经理越不顺眼,“等我家明明当老板了,第一个就将你开除掉!就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我们家饭馆还不知道少赚了多少钱。”   如果不是这马老太太的特殊身份,朱经理真想一巴掌将她给拍飞出唐宋居,不过看陶沫表情柔和,并没有生气,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陶小姐,这里我来处理就行了,招待不周,一会我一定亲自去雅韵阁给陶小姐陪酒道歉。”   马老太没有想到朱经理根本不理睬自己,身为自家饭馆请的人,不帮自己这个老板,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帮着陶沫这个外人,直接气的火冒三丈,左手抓着朱经理领带就骂,“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她撞了我还没有赔钱呢?你一直让她走,走去哪?”   “就是,把我妈胳膊给撞断了,还想一走了之!”马大姐没什么脑子,此时快步一个上前,也跟着马老太太一起抓着朱经理的西装。   马二姐则精明多了,不过一想到十万块,立刻跑过来拦住陶沫的去路,回头吆喝着自己家女儿和外甥,“明明,小艳,快把她拦住,撞了你们外婆就想要跑,没这么容易!”   陶沫已经可以看见朱经理额头上直暴的青筋,这就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不过这老太太一家估计和唐宋居幕后的老板有什么特殊关系,否则以他们的身份绝对没资格进入唐宋居。   正僵持里,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响起,打破这诡异的僵持,“小朱,送陶小姐回雅韵阁。”   陶沫回头向着来人看了过去,目光一怔,一袭青色的旗袍,白色的披肩,挽起的黑发用一支檀木簪子固定着,温柔婉约的对着陶沫微笑颔首,宛若临水照花,优雅端庄。   尤其是那一双眼,那是真正的明眸,沉沉静静、透彻婉约,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大家闺秀、世家名媛的气息,即使她的右脸上却是巴掌大的烫伤盘踞着,却丝毫不影响来人那优雅婉约。   朱经理拨开马老太太和马大姐抓着衣服的手,快速的走到来人面前,如同最忠心的下属一般站到了来人的身后。   “陶小姐,初次见面,我是乔甯。”乔甯温婉一笑的向着陶沫伸过手,即使已经年过四十,即使右脸毁容,可是乔甯给人的气息却依旧是那样平和而婉柔。   “乔小姐,您好。”陶沫握上乔甯伸过来的手,微凉、柔软,手指纤细修长,都说看一个女人是否养尊处优,就看她的手。   陶沫第一眼就喜欢眼前的乔甯,也只有真正的世家名媛,才能将唐宋居布置的如此高雅古朴,处处是景,每一个细节处都彰显着唐宋居的格调。   “乔甯,你怎么回事?看到妈过来了,你都不招呼一声,哼,还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就你这素质?”马大姐冷哼一声,嫌恶的看了一眼乔甯被毁的右脸,丑人多作怪!   马老太太同样是一脸嫌恶的表情,阴阳怪气的看了看乔甯,刻薄的老脸紧绷着,“不守妇道的东西,竟然抛弃自家丈夫在外头抛头露面。”   越说马老太越来气,“当初我就说了不准你进门,偏偏致远被你迷了心窍,娶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进门,害的我家致远到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是个搅家精,害的我马家断子绝孙了!”   “妈,你消消气,致远到现在还想着弟妹呢,再说了,大姐不是说了让明明过继给致远当儿子,你就不要生气了,担心你的胳膊。”马二姐倒是给了乔甯一个笑脸,只是那眼珠子却死死的盯着乔宁脖子上那一串珍珠项链,颗颗莹润饱满,马二姐已经想着一会就将这项链要过来自己戴。   面对马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乔甯神色依旧不变,还是那般的端庄婉约,只是歉意的看了一眼陶沫,态度和善而亲切,“让陶小姐见笑了。”   原主记忆里绝对没有见过乔甯,否则这样美丽婉约的女子,原主一定不会忘记的,陶沫此时倒是有几分诧异乔甯对自己过于和善的态度,那种眼神如同在看自己的晚辈一般,温柔而关切。   “我的确碰到了这位老太太,不如换个地方说吧。”陶沫虽然不知道乔甯的过去,但是看咄咄逼人的马老太太一家,自己如果一走了之,只怕他们会纠缠着乔甯不放,更何况看马老太太这生龙活虎的状态,陶沫已经知道她的胳膊是怎么回事了。   “那陶小姐楼上请。”朱经理连忙开口,自家小姐就是性子太和善,而朱经理毕竟只是外人,他也没办法对马老太太这些人怎么样。   陶沫看起来文静柔和,可是朱经理知道陶沫可不是好欺负的,之前那一次在包厢,可是连曹长允都给揍了,所以朱经理只希望一会如果马老太太行事过分的话,至少陶沫可以出手护着自家小姐。   马大姐和马二姐一左一右的搀着马老太太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身后跟着施明明和施艳,五人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目光贪婪,好像这唐宋居就是他们家的一样了。   刘亦灿倒是很想跟着上楼,不放过一切和陶沫相处的机会,可是朱经理这边得到陶沫的指示,直接让保安拦住了刘亦灿,随后也上楼了,唯恐性子和善的乔甯被马家几人给欺负了。   楼上是一个茶室,幽静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阳台一侧是一盆一盆的绿色盆栽,虽然还是冬天,可是室内开着暖气,好几盆都是花蕊怒放,给茶室平添了勃勃的生机。   “这是我们马家的家务事,你把钱赔了就走吧。”马老太太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主人的模样,看了一眼陶沫,估计还有正事,所以开口道:“算你小姑娘还实诚,这样你赔偿八万就行了,我也不多要你的钱。”   陶沫看着鸠占鹊巢的马老太太几人,忽然明白朱经理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乔甯出身世家,性子温和婉约,不擅与人争执,而马老太太他们是市井泼妇,最习惯的就是撒泼叫骂占便宜。   就在马老太太一副施恩的模样下,陶沫突然抓住马老太太的右胳膊,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拉着马老太太的右胳膊用力一抻,然后往上一抬,轻微的咔嚓声响起,脱臼的胳膊却已经是被接上了。   马老太太刚吃痛的嚎了一嗓子,张嘴就要骂陶沫,可是右胳膊一动,却是一点都不痛了,马老太太叫骂的脸僵硬的一变,胳膊竟然被接上了。   “习惯性脱臼而已,应该是三十年多年前时候受过重伤导致的,年纪大了,骨质疏松了,稍微一碰到就容易脱臼,接上就没事了。”陶沫无视了马老太太那吃人般的凶悍目光,转身走回乔甯身边,却发现乔甯目光有些失神的盯着马老太太的肩膀。   片刻之后,乔甯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眼神看起来有些的悲凉却又有几分的豁然,“我一直以为你的胳膊是我当初弄伤的。”   听到乔甯开口,马老太太和马大姐、马二姐这才猛地想起什么,三人表情怪异的扭曲着,却没有想到当年的谎言今天却被陶沫给戳穿了。   “就算是妈年轻的时候受伤的又怎么样?反正你那个时候把妈推倒了,胳膊受伤了。”马大姐梗着脖子反驳着,恶狠狠的瞪着乔甯。   马老太太没有想到陶沫这么厉害,不但将自己脱臼的胳膊给接上了,还知道自己这胳膊是三十多年前受过伤,倒也不敢讹诈陶沫了,再说还有更重要的事,“好了,那些事不说了,乔甯,你害了我家致远一辈子,就为了和你结婚,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明明这孩子就过继给致远了,正好让明明接手这家饭馆。”   马老太太一锤定音的继续开口:“你明天就和我回去照顾致远,一个女人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管家里的男人算怎么回事?致远天天自己洗衣服做饭,娶你这个女人有什么用?”   马家老太太强势了一辈子,当初她男人也是入赘到马家的,性子又老实木讷,马老太太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终于生了马致远这个儿子,从此这儿子就是马老天太的命根子。   马老太太害怕自己女儿被人欺负,所以将马大姐和马二姐先后嫁给了施家两兄弟,两女儿嫁到同一家两兄弟,这样就不怕女儿被恶婆婆给欺负了,当然,马老太太最喜欢的还是马致远这个儿子。   马致远也的确孝顺,学习又好,可是偏偏因为结婚这事和马老太太起了矛盾冲突,马致远这辈子唯一忤逆了老太太的就是坚持和乔甯结了婚。   当年的乔甯父亲因为政治原因被关押判刑入狱,她也从一个大家闺秀沦落为了劳改犯的女儿,马老太太寻死觅活的不同意,可是马致远却死死的跪在老太太面前,只愿意娶乔甯,否则宁可一辈子不结婚,最后马老太太虽然被迫同意了,可是却将乔甯这个抢了自己儿子的女人给恨到骨子里去了。   结婚之后,马老太太更是各种看不顺眼、磋磨乔甯,乔甯性子温婉,又是世闺秀,一辈子都不曾和马老太太这样的人接触过,可是为了马致远,为了他真挚的感情,乔甯将一切都忍了,毕竟那是她爱的男人的母亲,再有不是也只能忍让着。   可是乔甯却从没有想过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马致远的确是一个好男人,勤恳上进、孝顺温和,每一次马老太太磋磨乔甯的时候,他虽然当时不会说什么,可是回到房里对乔甯不断的道歉安慰,毕竟那是他的母亲,马致远夹在中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他只能先顺着老太太,到时候再安抚乔甯,更加疼惜乔甯,可这样反而让马老太太更反感,更加恶劣的折磨乔甯。   终于有一次,乔甯实在没忍住推了马老太太一把,谁知道马老太太就被推断了胳膊,那个时候乔甯是愧疚的,马致远虽然安抚着自责内疚的乔甯。   可是乔甯知道他还是心疼马老太太,怨怪自己的,毕竟她不该和老太太动手,不该推了她,让她断了胳膊,马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一百多天,乔甯过的生不如死,老太太让乔甯每天晚上陪房,不是喝水就是上厕所,不是嫌饭菜咸了就淡了,鸡蛋里挑骨头。   或许是因为内疚自责,乔甯一一忍了下来,短短一个多月就瘦了二十多斤,而老太太夜里觉少,几乎一个小时不到就叫醒乔甯,让她倒水让她喂药,第三个月的时候乔甯终于在疲倦里下楼梯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才三个月不到的孩子也流产了。   这件事也成了乔甯心里头一辈子的痛,而马致远也终于发现乔甯的过于疲惫和憔悴,虽然孩子流掉了,却修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马致远更是体贴入微的照顾乔甯,这让马老太太再次不满起来。   可是或许是心疼这个流掉的孩子,马致远终于在马老太太磋磨乔甯的时候出面维护她,结果在家里强势一辈子的马老太太直接炸了,寻死觅活的怒骂乔甯,怪他抢了自己儿子,故意流掉肚子里的孩子来陷害自己,博取马致远的同情。   而这一次马老太太改变了策略,她将原本打算嫁给马致远的那个远方马家表妹给弄了过来,只说是自己老了,想要让小辈陪着说说话。   可是却趁着自己过生日的时候,灌醉了马致远,然后强行让乔甯陪自己睡,想让远方表妹去爬马致远的床,给自己生个乖孙子出来。   乔甯越想越不对劲,马老太太自然不会让乔甯出去,结果争执里,马老太太竟然拿起一旁乔甯烫衣服的熨斗挥到乔甯的右脸上。   乔甯的痛的惨叫出声,原本要爬床的表妹也吓到了,这才发现乔甯的脸已经惨不忍睹,马老太太也吓的够呛,却坚持说是乔甯自己不小心撞到熨斗上的,如果乔甯不承认这个说法,就不准她去医院。   还是远方的表妹怕出了人命,强行将乔甯送去了医院,马致远第二天宿醉清醒之后连忙去了医院,虽然马老太太和乔甯各执一词,但是马致远却还是哀求乔甯不要报警。   看着自己深爱过,也曾爱过自己,维护自己的男人此时跪在病床前苦苦哀求自己,乔甯突然感觉这段婚姻真的该结束了,她累了,真的累了。   马致远是一个好男人,他勤劳上进,他体贴入微,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出去玩女人,他明知道自己是劳改犯的女儿依旧信守诺言娶了自己,他还很孝顺,可是偏偏他太孝顺了。   在自己的妻子和母亲中间,马致远努力的想要维系这一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对乔甯而言,短短三年的婚姻,已经让她筋疲力尽,甚至毁掉了容颜。   乔甯最终没有报警,她只求和马致远离婚,可是马致远却怎么样都不愿意松口,他是真的爱乔甯,这个美丽漂亮,温柔婉约的女人,即使她毁了容颜,他也是深爱着她。   乔甯在出院之后,在确定了马致远如何都不会离婚之后,独自离开而来马家,即使挂着有名无实的婚约又如何?她的心已经死了!   乔甯父亲的案子也在五年后得到了重审,无罪释放的乔父不但官复原职,甚至因为在狱中即使遭受严刑逼供,却也没有出卖自己的上峰,出狱之后的乔父官位一直向上升,只可惜乔甯的脸因为当初烫伤太严重,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却已经彻底毁容了。   最后乔甯在潭江市这个经济落后,却气候宜人的地方看了唐宋居,深居简出,过的却怡然自得,直到年前意外碰到来潭江市旅游的马二姐一家。   马老太太瞒着马致远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外孙一个外孙女找上门来,想要霸占唐宋居,毕竟乔甯和马致远还挂着夫妻的名头,而因为乔甯的离开,马致远这十几年过的生不如死,马老太太也心疼儿子了,正好将这饭馆给要回来,将乔甯弄回去照顾自家宝贝儿子。   在朱经理带着保安强行将马老太太几人赶出去之后,陶沫喝着茶,听完乔甯的叙说,看着神色温柔,眼神平静的乔甯,陶沫明白她已经彻底从这一段失败的婚约里走出来了。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这个过来人也没什么好说的,陶沫,你记得日后你若是要结婚,不管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条件如何,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一定要将你摆在第一位,超过他的事业,超过他的父母,甚至超过他自己。”乔甯温柔一笑的给陶沫再次倒了一杯茶,目光空远的看向阳台外的夜色,马致远的确是一个好男人,可惜他终究不够爱自己。   “乔姐,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为什么上次你会?”陶沫这才问出心头的疑惑,按理说乔姐深居简出,那一次和曹长允的冲突,乔姐明显是帮着自己,甚至不惜抹了曹长允的面子。   收回看向夜色的目光,乔甯看着陶沫,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可是性子却比自己厉害多了,乔甯也没有隐瞒,“年幼的时候,我随父亲曾去过港城,有一次参加宴会认识了比我大八岁的齐姐姐,也就是港城齐家的大小姐齐韵。”   乔甯性子温柔,齐韵则天性单纯开朗,两人一见如故,姐妹相称,只可惜乔甯在短暂的停留半个月之后就回了京城,后来乔父入狱,乔甯忘记了这个年幼时曾经极其照顾自己的姐姐。   直到杨杭突降潭江市将卫家连根拔起之后,乔父一直心疼这个婚姻不幸的女儿,暗中也派人了保护乔甯,在潭江市风云突变之后,乔父这边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齐韵的事情这才告知了乔甯。   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港城齐家的姐姐比自己更加不幸,甚至早逝,而且就死在了百泉县,和自己相距不过几十公里,乔甯一时之间唏嘘不已。   不过迫害乔韵的卫家和袁明都遭到了报应,乔甯在祭拜了齐韵的墓之后,对陶沫也上了心,所以上一次才会帮着陶沫。   “乔姐,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陶沫看向乔甯会毁的右脸,烫伤最难痊愈,若是轻微的烫伤,通过整容或许还可以恢复九成,乔甯被烫伤右脸肌肉虬结的盘踞在一起,颜色发红,看起来像是一条一条丑陋的虫子交错在一起。   乔甯点了点头,对自己被毁的右脸已经看开了,不过陶沫愿意替自己看,即使没有希望,乔甯也不会错过陶沫的心意。   从烫伤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当年二十来岁的乔甯如今已经年过四十了,陶沫手指轻轻的按揉在乔甯右脸的伤疤上,又仔细替她诊了脉。   乔甯并不在意,倒是一旁的朱经理急切的开口:“陶小姐,能治愈吗?”   “因为年数太久远了,要治愈难度很大,不过我手里头有个偏方,或许可以试试,不过目前还需要先用银针打通烫伤部位下的经脉,经脉通顺之后,可以快速的将药物传送到烫伤的表层,软化表面的疤痕细胞组织,不过乔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要想治愈,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   陶沫上辈子曾经和几个专家研究过烫伤这一块,也算是术业有专攻,陶沫的研究方向就是通过针灸打通经脉,激活烫伤部位的细胞,用药物促进细胞的活力,恢复皮肤原本的弹性。   然后结合药物透皮吸收技术的可逆性,改变皮肤结构,降低药物经过皮肤时受到的阻力,让皮肤吸收药物更透彻,最后需要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玉髓配置特殊的药膏,让因为烫伤已经死去的部位重新恢复活力。   原本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但是当陶沫说用两三年的时间还可以痊愈,不单单朱经理狂喜着,乔甯也不由露出几分期待的表情,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不是爱美的。   吃一顿饭倒是认识了唐宋居幕后的老板,对杨杭和操权而言并不在意,可是对陶家而言却多有益处,至少在朱经理将事情报告给了乔父之后,乔父在心底已经将陶家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有什么人要动陶家,至少要先过乔父这一关。   唐宋居大门外。   杨杭推着陶野的轮椅和操权三人先上了车,陶靖之毕竟是长辈,比乔甯也大一些,所以此时倒是两人在寒暄,“之前就打算亲自上门来感谢,这丫头看起来乖巧,倒会惹事的佷。”   “陶先生你太客气了,我很喜欢陶沫。”乔甯微微一笑,不得不说陶靖之很会说话,他原本就英俊,谈笑之间丝毫不见黑道家族的粗暴和狠戾,反而透露出一股君子端方、俊雅善谈的一面,乔甯一贯深居简出,和陶靖之之间不管是说书画还是说茶道,都是很合拍。   “陶叔,你别在乔姐面前暴我的短!”陶沫调皮的一瞪眼,今晚上陶叔他们拿自己取乐的还不够吗?   “你看你这称呼,都乱辈分了。”陶靖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叫自己叔,可是却叫乔甯姐姐,这让陶靖之平白的就长了一辈。   乔甯也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些年她很少这样开怀大笑,一方面是因为陶沫,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陶靖之的确太善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愉悦感。   “我说你怎么不愿意跟我回去,原来在外面是找了野男人!”就在这时,马老太太愤怒的尖锐骂声响了起来,怒骂的同时,手里头敢吃了几口的牛肉粉丝就向着乔甯泼了过去。   眼瞅着那冒着热气的牛肉粉丝泼了过来,陶靖之速度极快,在乔甯还诧异里,一手揽过乔甯的肩膀快速的后退,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抱歉,陶叔,破坏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了。”陶沫格格的笑了起来,却是在瞬间飞起一脚将装着牛肉粉丝的塑料碗给踢飞了出去,泼了一旁马二姐他们一头一脸的。   陶靖之放开被自己护着的乔甯,没好气的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陶沫,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马老太太依旧扑过来了。   “你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就抱在一起,幸好我今天一直没有走守在门外,否则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早就勾搭上野男人了!”马老太太气的直叫骂,她再不喜欢乔甯,但是她也是自己儿子的女人,只有自己儿子不要这个女人的份,她怎么敢背着出来偷人!   “马老太太,请你不要随便的侮辱陶先生。”乔甯也终于冷了脸,马老太太骂她骂的再难听,那也是自己和马家的事,陶靖之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   习惯了乔甯一贯的忍让,这会看她为了陶靖之敢和自己顶嘴,马老太太气的一蹦多高,狰狞着干瘦的老脸,眼神恶毒,“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脸都毁了还不守妇道!你竟然敢维护这个奸夫,看我不打死你!”   马大姐和马二姐也气的够呛,原本她们是兴致勃勃来接收唐宋居的,最后竟然被保安给赶了出来,这会看到乔甯还敢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立刻和马老太太一样向着乔甯蒲了过去。   在她们的意识里,乔甯不过是一个劳改犯的女儿,就该被她们欺负磋磨,现在不过是跑出去十几年,还敢翻了天!   不需要唐宋居的保安出来,陶靖之出行都带着保镖,此时这边马老太太刚出来,呼啦一下,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直接冲了过来,整齐划一的挡在了陶靖之的面前,肃杀着脸庞,满身的血腥气怎么都遮掩不住,这些都是真正的练家子,手上见过血的。   “直接处理了,不要弄出人命就行。”陶靖之虽然依旧面带和煦的微笑,可是声音却冷了几分,对付这样的泼妇无赖,陶家有的是办法,在潭江市,一贯只有陶家和别人耍横。   几个保镖二话不说的就抓住又是叫又是骂的马老太三人,连同一旁的施明明和施艳也都没有放过,直接拎着五个人向着角落走了过去。   “还希望乔小姐不要怪我自作主张。”陶靖之转过身微笑的看向乔甯。   “乔姐你不用和我陶叔客气,我们陶家就是混黑的,所以这种事交给我们专业的来处理就好了。”陶沫笑嘻嘻的看向乔甯,就凭乔姐能开的起唐宋居,收拾几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可惜乔姐这种大家闺秀性子太过于和善,她不和马老太太他们计较,反而让他们以为乔姐好欺负,总是得寸进尺,其实对付马老太太这些人直接将他们揍怕了、吓住了,保管他们再不敢来唐宋居闹。   陶家果真是最专业的,将马老太太一行五个人拎到暗巷之后,马老太几人还强撑着叫骂,可是当保镖直接掏出手枪之后,一枪打到一旁的垃圾桶时,马老太五人已经吓的脸色发白了。   “再有下一次,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为首的保镖冷冷的开口,嗜血的目光盯着马老太五人,手中的手枪还冒着青烟,淡淡的火药味弥漫着,让人明白他是真的敢开枪,真的敢杀人!   ------题外话------   我一直认为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真的是两家人的事,如果有极品婆婆,亲们一定要慎重再慎重那!   ☆、第095章 冒充专家   见马老太太几人被陶家保镖给拎走了,后一步赶过来的朱经理松了一口气,小姐总是不和马家这些人计较,可是因为乔甯和马致远还没有离婚,朱经理也不清楚自家小姐对马致远的感情。   也担心他们以后会不会复合,所以朱经理不敢贸然出手对付马家人,这会儿见到马老太几人被陶家保镖给弄走了,只感觉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让陶先生见笑了。”乔甯是真的不想和马老太太做过多的纠缠,那一段失败的婚姻,葬送了乔甯这辈子最真挚的感情,也让她毁了面容。   可是不管如何,乔甯并不恨马致远,所以对于他的母亲马老太太,乔甯一直都是忍让,也懒得去计较,不过陶靖之代为出手,乔甯也没有阻止。   “乔小姐太客气了。”陶靖之不在意的一笑,这样的人和事,陶家处理过太多,乔甯不屑去出手,陶靖之倒无所谓,何况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相信那些人短时间之内绝对不敢再上唐宋居。   目送着陶靖之和陶沫上了车离开,朱经理跟在乔甯身后进了唐宋居,同样是男人,朱经理虽然没有见过马致远,但是感觉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好东西,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妻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即使陶家臭名昭著,可是陶靖之这个家主看起来却是风度翩翩、君子端方。哎,当年若不是乔部长意外入狱,小姐孤苦无依,也不会被马致远花言巧语给骗了,就算嫁给陶靖之这样的男人,也好过马致远,至少陶靖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四十岁的男人,风度翩然,卓尔不凡。   这边朱经理见乔甯神色平静的进了唐宋居的后院,连忙进了办公室,拿出手机拨通了京城的电话,“喂,郑秘书,是我,朱磊,乔部长现在有时间吗?我有重要消息汇报。”   等了片刻,电话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朱经理倏地站直了身体,神态恭敬了许多,“乔部长,晚上好。”   “嗯,晚上好,小朱,是不是小甯出了什么事?”面带几分倦色的乔部长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京城外的灯火辉煌,论起来他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这个远走他乡的女儿。   当年为了自己的事业,他死扛着罪名入狱,虽然八年之后沉冤得雪,官复原职不说,甚至更上了一步,可是乔甯的一生却毁了,甚至不愿意留在京城,独居在潭江市。   即使派人了一直暗中保护着乔甯,可是乔部长一想到自己已经年纪大了,若是有一天撒手离世,这个女儿即使衣食无忧,却依旧孤苦一辈子,乔部长苍老的脸上就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愧疚和自责。   “乔部长,这几天马家的人找上门来了……”朱经理没有客气,之前因为乔甯不准将这事汇报给乔部长,朱经理暂时也放弃了,不过马老太太他们却越来越过分,竟然还想要霸占唐宋居,朱经理自然不会再隐瞒。   将马家的事情说了一边之后,朱经理一扫刚刚的气愤,语调不由的激动起来,“乔部长,你或许不知道陶家,陶小姐今天给小姐看了脸,说有把握能治愈,只是时间需要两三年。”   “什么?”向来面容清冷严肃的乔部猛地提高了声音,抓着手机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是小甯的身份泄露了?”   “不是,乔部长,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之前是小姐先帮了陶小姐解围,这一次也是因为马家人来唐宋居闹事,小姐出来处理才和陶小姐见了面。”朱经理对陶沫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所以此时言语里也帮着陶沫。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阻止,我会让人查证一下。”乔部长挂了电话之后,不由的想起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秦老首长的事情。   虽然乔部长和秦老首长都是依靠自己爬上来的,都没有家族背景当靠山。只是秦老首长是从军,乔部长是从政,所以相对乔部长艰难的政途,秦老首长因为手底下有一批死忠的部下,所以地位一直很稳,乔部长却入狱八年。   没有家族的支撑,想要向上爬,的确太艰难太辛苦了,一转眼自己已经满头白发,乔部长放下手机,看向一旁的郑秘书,“替我去查一下陶沫的资料。”   “陶沫?那个季老爷子的徒弟?听说这一次秦老首长在潭江市差一点出了意外,刚好是陶沫出手先救了秦老首长,稳住了病情,否则都等不到季老爷子进手术室救人了。”郑秘书虽然并没有详细调查,但是京城这段时间动荡很大,关于陶沫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   虽然外面也有风声传是陶沫救了秦老首长,不过这个说法瞬间就被人给推翻了,陶沫才多大年纪,从娘胎里学医也不可能有那么精湛的医术。   再加上季老爷子去了潭江市,又跟着秦老首长回到京城,郑秘书也认为是陶沫先出手稳住了秦老首长的病情,一直等到季老爷子到了,季老爷子亲自出手救治了秦老首长。   乔部长犹豫了一瞬间,想到远在潭江市的女儿,“替我约见秦首长,推开我明天所有的事情,我亲自去拜访秦首长。”   “是,我这就联系周师长。”郑秘书点了点头,这一次秦老首长回到京城之后,动作很大,而周谦这个死忠部下也被秦老首长提了军衔,如今是京城卫戍区师长,少将军衔。   京城卫戍区师长,这可是实打实的实权,看得出秦老首长是打算将手里头的兵权交给周谦这个部下,也有可能是为了秦家如今的嫡孙秦晖钺事先铺路。   第二天一大早,军区大院。   “老首长,乔部长已经到了,我出去迎接一下。”周谦虽然职位提升了,可是对秦老首长依旧忠心耿耿,此时看着在院子里小跑的秦晖钺,黝黑冷凝的脸上表情也不由的柔软下来。   “嗯。”秦老首长身体还在康复期,不过他已经将手中的权力交给周谦这些死忠的下属,尤其是经过这一次的变故,哪些人是真的忠心,哪些人包藏祸心,秦老首长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都看清楚了。   正好利用这一次的机会,秦老首长收拾了那些有二心的手下,放心的将自己手里的权力交给了周谦他们,日后不求小晖钺如何,至少自己走了之后,可以有人护着小晖钺。   郑秘书陪同着乔部长进门之后,一番寒暄之下,乔部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气色红润的秦老首长,这才正色的开口:“秦首长,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我想向秦首长打听一下陶沫的医术。”   突然听到陶沫的名字,秦老首长和周谦同时戒备起来,陶沫还太年轻,陶家也就在潭江市有点位置,为了保护陶沫,所以救治秦老首长的人被转换成了季石头。   在外人看来,陶沫这个徒弟只打了下手,因为陶沫年纪小,其他人也没有怀疑,谁知道一贯没有交集的卫生部乔部长突然上门询问陶沫。   察觉到秦老首长那微变的眼神,乔部长心里头已经有五分放心了,看来陶沫医术绝对很好,否则秦老首长不会护着陶沫,“秦首长请放心,我打听陶沫是因为小女乔甯多年前曾经被烫伤了右脸,所以我想请陶沫出手医治小女。”   听到是让陶沫救人,秦老首长这才舒缓了脸色点了点头,一个小时之后,乔部长和郑秘书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了军区大院。   虽然秦老首长至始至终都没有说陶沫的医术如何,但是他的话里隐藏的意思乔部长已经清楚了,不过是为了保护陶沫,毕竟她还太年轻,这一手卓绝精湛的医术一旦传出去,只会害了陶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郑秘书,放出消息去,小甯很喜欢陶沫这个丫头,想收她为干女儿,所以日后陶沫的事情就是小甯的事情,也是我乔正德的事。”上了车之后,乔部长缓缓的开口。   他之所以会如此做,不单单是因为陶沫可以医治乔甯被毁容的脸,也是因为从朱经理口中得知,乔甯很喜欢陶沫这个晚辈,甚至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所以为了弥补唯一的女儿,乔部长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还能活几年?为了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愿意将陶沫纳入自己羽翼之下。   潭江大学。   完全不知道乔部长对自己如此的维护,陶沫这几天都忙着乔甯被烫伤的右脸,用银针疏通经脉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让被烫伤已经死去的肌肤恢复活力。   烫伤之所以难恢复,就是因为表层的肌肤因为高温烫伤,细胞组织死亡,成为丑陋的伤疤盘踞着,无法恢复到原状,所以轻度烫伤都是将表面的疤痕激光除去,实在不行的就然从身体的其他部位割皮重新补在伤口上。   但是如果是深度烫伤,伤痕不是在表面而是在内里,一旦要将疤痕除去,那就等于将烫伤部位剜掉一块肉,那烫伤部位就是一个大豁口,所以迄今都无法医治深度烫伤。   “陶沫,系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这边陶沫刚下课,一旁的方言快步的走了过来,表情有些的讨好,从唐宋居离开之后,再到学校公开给陶沫洗清谣言,方言就知道陶沫如今身份非同一般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对于一直想要巴结的方言,陶沫是懒得理会,原主的死亡,她们都负有责任,陶沫没有出手报复,是因为原主性子实在太懦弱,最后活活的将自己逼死了,若是方言她们直接出手害死了原主,陶沫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无视的态度。   看着离开教室的陶沫,方言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为什么陶沫会这么好的运气,被陶家主家收养,从此一跃成为人上人。   陶沫的事情在潭江大学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上学期就传过她和刘亦灿的绯闻,当时不少女学生都鄙视陶沫,认为她不要脸的想要抱大腿,纠缠刘亦灿这个当红小生,后来陶沫被包养的消息和照片更是贴满了学校。   所有人都以为陶沫这一次不是被开除就是记大过了,谁知道学校风气一转,校长亲自在大会上给陶沫辟谣,甚至因为学校没有及时制止谣言的发展而给陶沫道歉。   当时不少人就猜测陶沫背后肯定有人,也有人想是不是包养陶沫的男人太有背景,所以学校才让步了,但是不管陶沫是否清白,都和他们无关。   “王主任,你找我。”敲响了系主任办公室的门,陶沫一走进去,对上王主任那过于热情的笑脸,不由的一愣,这是中伍佰万彩票了,笑的眼睛都没有缝了。   “陶沫,快进来,快请坐。”王主任笑眯眯的看着陶沫,只感觉是在看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这位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陶家大小姐这么简单!   实在诧异王主任此时过于热情的笑容,陶沫皱了皱眉头,“王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事?”   “好事,天大的好事!”王主任笑的合不拢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陶沫,“陶沫,这是学校刚刚从省卫生厅收到的推荐函,推荐是进入潭江市卫生局专家组,这可是莫大的殊荣,我们学校中医系也就两个老教授是专家组的挂名专家。”   陶沫拆开信封一看,果真是省卫生厅的推荐函,推荐陶沫进入潭江市的专家组,难道是大叔给自己弄的关系?也不对,如果是大叔弄的,肯定是杨杭亲自给自己,不会将推荐函送到学校来。   “陶沫,我给你批假,你尽快去卫生局报道。”王主任笑眯眯的开口,虽然很想问一下陶沫这走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想想学校每年的教授为了考职称都忙的要死要活的。   陶沫年纪轻轻就成了卫生局专家组的专家,这头衔可是响当当的,连王主任看着这推荐函都动心了,但是他也知道不能直接询问陶沫,否则会引起反感。   既然已经知道陶沫后台硬,日后自己多照顾照顾陶沫,平时拉好关系,日后真的有什么需要陶沫帮忙,也好开口,不至于太唐突。   从办公室被王主任热情的送了出来,陶沫还在想这是谁给自己找的关系,连专家组的头衔都给自己弄下来了,正诧异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陶小姐,是我,唐宋居朱磊。”朱经理笑着开口,将推荐函的事情说了一下,“陶小姐,我们家小姐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开口。”   “朱经理你太客气了,推荐函的事情先谢谢了,乔姐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的。”陶沫笑着致谢,不过有了这推荐函进入专家组,日后至少能接触更多的病患。   陶沫目前的软板就是她接触过的病情太单一,那些疑难杂症之类的接触的太少,所以季石头让陶沫开药店坐诊也是想要弥补陶沫的短处。   潭江市卫生局。   卫生局的专家组可以说整个潭江市甚至是整个南江省医疗实力最强的部门,潭江市盛产中药材,潭江大学的中医系也是全国闻名,能进入专家组的专家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医术精湛,基本都有一手不外传的绝活。   “呦,那是陶沫?”卫生局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靠边停的奥迪车里,程少原本是来找曹长允的,打算事情说了就走,所以也就没有进卫生局找曹长允了,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陶沫。   回头看了一眼,果真是陶沫,曹长允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可能是为了证件的事。”陶沫在老街那边开了药店,因为没有从刘亿那老头那里进药材,被卫生局扣了证件,这事曹长允也知道,也没打算在这事上刁难陶沫,毕竟以陶家的身份,拿回证件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亲自过来了。   “我可是听说了陶沫那药店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弄的,没让陶家插手,否则刘亿那老头也不敢找陶沫麻烦,看来这女人是打算自力更生。”程少趴在曹长允的肩膀上,透过车窗看向走向卫生局的陶沫,不由的嘲讽一笑。   很多人说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纨绔,不管做什么事都利用家里的关系,其实不过是羡慕嫉妒恨而已,既然有关系,为什么不用?   背后嘀咕的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真有骨气,为什么每一次碰到自己还不是狗一样点头哈腰,在程明谷看来陶沫有关系不用,自己偏偏要来找罪受,那是脑子进水了,纯粹吃饱撑着。   “曹少,卫生局是你的地盘,不如给我们自力更生的陶大小姐增加一点难度。”程明谷阴冷一笑,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曹长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一番之后,就和程明谷两人坐在车里静观其变。   “喂,你什么人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敢瞎闯?”陶沫刚要进卫生局的大门,一旁的保安挂了电话之后,一脸蛮横的走了过来,挑剔的打量了一眼陶沫,“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你也敢闯,眼睛瞎了啊!”   “怎么?卫生局还不给人进来办事?”陶沫倒没有多想,宰相门前七品官,有些小人没少依仗着背后大领导的权势,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保安得到上面的指示要刁难陶沫,此时态度更是恶劣,嚣张的走上前来挡住陶沫,“办事?你办什么事?最近不少人想要混进卫生局偷窃,我看你就像小偷。”   看了一眼挡住自己的保安,陶沫眉头皱了皱,这明显不是一般的刁难,“我来找黄局长,怎么,不行?”   保安心里一惊,嚣张的态度不由的一敛,找黄局长的?能找黄局长的人那都不是一般的人,这要是得罪了贵客?自己也不用干这份工作了。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保安也不敢再放肆,但是上面又交待了,所以此时快步的向着保安室走了进去,“喂,洪主任,是我小赵,你刚说的这小姑娘是来找黄局长的,我不敢拦啊。”   “找黄局长的?”电话另一头的洪主任也错愕一愣,刚刚曹少只说了是为了被小邓扣了开药店的证件,是来交罚款拿证件的,怎么成了找黄局长?   若是找其他卫生局的领导,就冲着这事是曹长允吩咐下来的,洪主任也敢动手,但是黄局长却不同,他虽然没有曹家的权势大,但是黄局长领导的可是专家组,这可是整个潭江市,甚至是南江省赫赫有名的专家组。   牵扯到黄局长,就算是曹少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小姑娘要是黄局长的熟人,别说一个小保安不但拦人,就算是自己这个主任也不敢动手,“你等一下,我打电话请示一下。”   挂了保安小赵的电话,洪主任也不敢耽搁,先是拨了一个电话,“喂,小梅,是我,今天黄局长预约吗?”   黄局长在卫生局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手里头领导着专家组,平日里来找黄局长关系的人,一般都是冲着专家组来的,所以如果有预约,小梅肯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等一下洪主任,我查一下。”片刻之后,小梅开口:“早上没预约,主任,是不是你有什么熟人要找黄局长,今天早上局长有空,可以直接过来,我一会去说一声。”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一声。”洪主任挂了电话,火气蹭一下冒了上来,难怪曹少要教训这小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冒充黄局长的客人,这幸好是自己聪明打电话找小梅问了一声,否则还真被她糊弄过去了。   这边保安也接到洪主任的电话,知道陶沫竟然是糊弄自己的,不由的火冒三丈,直接冲出了办公室,一手就向着陶沫的肩膀推了过去,“还找黄局长,你算哪根葱?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门,快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身体一个后侧避让开保安推搡的手,陶沫脸一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怎么,黄局长要不要接见客人,还需要你一个保安同意,你好大的脸面!”   保安被陶沫给顶的哑口无言,气的脸都黑了,一手指着陶沫,愤怒的说不出话来,这话要是传出去被黄局长听到了,自己真没活路了。   “你好大的脸面,刚在市卫生局闹事!”洪主任快步走了下来,冷着脸,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当日在店里扣了陶沫证件的邓科长,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保安。   邓科长讨好的看了一眼洪主任,随后恶狠狠的训斥着陶沫,“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你药店的药材是假药,交了罚款,以后不再进假药,扣的证件就还给你,你怎么还敢来卫生局闹事?”   虽然自己挂着科长的名头,可是在卫生局也没多大的权力,只能管管下面那些药店和药商,而洪主任可不同了,那可是实权人物,动动手指头就能将自己这个科长给撸下来。   看着一声官位的邓科长,陶沫也懒得理会,从包里拿出推荐函,“我是来找黄局长报道的。”   邓科长诧异的看了一眼陶沫手里的推荐函,之前洪主任来找自己,只以为是被证件扣押的事情,怎么还牵扯到了推荐函?   三两步上前,邓科长接过陶沫手里头的信封,打开推荐函一看,眼睛倏地一下就瞪大了,专家?这么年轻的专家?再看着推荐函下面南江省卫生厅的大红公章,邓科长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也刷的一下苍白。   “洪主任,你看这个……这个可怎么处理?”邓科长慌了,原本他和刘亿那老头合作,一年也能分到五六万的药材回扣,而且一般出了事,刘亿那老头也有几分关系都能摆平。   原本只以为陶沫是一个没背景的药店小老板,谁知道这是踢到铁板了!一想到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邓科长想死的心都有了。   洪主任眉头一皱,不屑的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邓科长,快速的拿过他手里头的推荐函,当扫了一眼后,洪主任和邓科长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可是越看越感觉到不对劲。   最后目光扫过推荐函下面的大红公章,洪主任目光打量着陶沫,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拿到省卫生厅的推荐函,推荐她竟然潭江市卫生局的专家小组?这不是瞎扯淡吗?   越看越感觉到不对劲,这小姑娘也未免胆子太大了一点,这种假也敢做?但是洪主任毕竟是体制内的人,此时也没有直接说这推荐函是假的,“你稍等一下,我核实一下情况。”   拿着推荐函,洪主任快速的走到了角落里拨通了曹长允的电话,“喂,曹少,对,你刚交待我的事情出了一点小意外,这个叫做陶沫的小姑娘竟然拿着省卫生厅的推荐函,对,是让进黄局长的专家组呢,曹少,这消息你知道吗?”   不远处奥迪车里的曹长允诧异的怔了怔,“我去问一下我父亲,你等我电话。”   “专家?就陶沫那年纪?是陶家给弄的挂名专家吧?”坐在曹长允身边的程明谷笑着开口,还以为陶沫真的靠自己呢,原来也知道走这些旁门左道。   挂名专家和专家虽然只差了两个字,可是实际上却差了很多,就好像很多人为了评职称,那都必须发表相应数量的论文,这论文九成九的人都是花钱买的,和那些真正有实力,可以在国外权威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潭江市卫生局的专家组那可是实打实的医疗界的权威,放眼南江省那也是独占鳌头的,可是有不少人为了事业发展,都想弄个专家的名头。看起来好听,也比较糊弄人,所以就衍生出挂名专家这个头衔,说白了就是走的后门的关系户,同样是专家,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   “我问一下我父亲。”曹长允是卫生体制内的人,陶家的底细他也一清二楚,陶家在南江省没什么关系,在卫生系统内就没有关系了,陶家唯一在卫生系统内的关系就是曹家这个姻亲。   曹长允怀疑是不是陶靖之为了陶沫走了自家的关系,给陶沫弄了挂名专家的名头,也算是给陶沫铺路,毕竟她也是潭江大学中医系的。   电话另一头的曹父微微愣了一下,陶沫和曹长允之间的矛盾他只听了一耳朵,小辈之间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干涉,“挂名专家?这事我不知道,陶靖之对这个干女儿倒是很上心。”   “看来是走了其他人的关系。”曹长允冷冷一笑,一个挂名专家并没有什么权利,只是走后门的关系,所以要多少有多少,“爸,我打算动一动陶沫。”   陶家内部争斗一直很严重,陶家昌一直想要谋夺陶靖之的家主之位,曹父的妹妹嫁的就是陶家昌,所以陶家和曹家虽然是姻亲,但是论起来曹家的关系都是和陶家昌一派,和陶靖之虽然没撕破脸,却也是敌对关系。   所以对于曹长允要动陶沫,曹父并没有阻止,“长允,你出手没关系,但是陶靖之也是个老狐狸,所以要将尾巴扫干净,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挂了曹父的电话,曹长允把玩着手里头的手机,狰狞一笑,又拨通了洪主任的电话,“洪主任,黄局长的性子你不了解吗?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走后门的人。”   “曹少,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洪主任点头哈腰的回答,挂了电话之后,一脸气愤的走到陶沫面前,将手里头的推荐函直接撕了向着陶沫洒了过去。   洪主任义愤填膺盯着陶沫,冷声怒斥:“敢冒充卫生局的专家,陶沫,你为了拿回药店的证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黄局长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虚有其表走后门的关系户!”   ☆、第096章 踢到铁板   无视了抓着自己“把柄”借题发挥的洪主任,陶沫瞅着地上被撕碎的推荐函,省卫生厅的大红公章被撕成了几片,这可是打省卫生厅的脸。   抬头看着还一脸正义凛然、义愤填膺斥责自己的洪主任,陶沫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官威够大,胆子也不小,省卫生厅的推荐函说撕就撕。”   洪主任眉头皱了皱,陶沫不但没有被拆穿骗局的不安和惶恐,太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洪主任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惶恐的瞄了一眼地上被自己撕碎的推荐函,难道这是真的?   不可能!几乎在瞬间洪主任就否定了这个荒唐的猜测,陶沫才多大,在校大学生,能弄到开药店的证件就算不错了,还省卫生厅推荐的专家?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挂名专家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洪主任的底气又足了起来,气愤的指着陶沫,“你还真是死不悔改!为了拿回被扣押的证件,竟然敢冒充专家,还制造假的省卫生厅的推荐函。”   “洪主任,您别生气,这种骗子我们卫生局见得多了,我这就让人将她扭送到派出所去,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一旁的保安连忙拍着马屁,大手一挥,“兄弟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人给送到派出所去,敢冒充专家行骗,胆子不小。”   几个保安原本就是看人下菜碟儿的,此时四五个保安呼啦一下向着陶沫扑了过来,其中一个保安色眯眯的瞄了一眼陶沫纤瘦的身体,那咸猪手更是不怀好意的向着陶沫的胸口抓了过去。   “找死!”陶沫眼神一冷,上辈子的她虽然是孤儿出生,但是成为了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身份实际却是比一般的世家子弟更尊贵三分。   眼前这几个保安如果只动粗,陶沫还不在意,可是那保安队长*十足的眼神,淫邪而下流,让陶沫陡然冷了脸。   看着向着自己胸口袭来的咸猪手,陶沫迅雷一般抓住那咸猪手,用力一个反扭。   只听见咔嚓一声,*熏天的保安队长赵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右手却已经呈现诡异的姿势耷拉在手腕上,活生生被陶沫给折断了。   其他几个保安都知道队长赵豪那见不得人的丑陋心思,平日里依仗着卫生局保安队长的身份,只要逮到机会就对女人动手动脚,再加上他家有亲戚在卫生局当领导,有后台有靠山,只要不过分,一般人也拿他没法子。   “你这个死女人,敢对老子动手?”看着被折断的手腕,赵豪痛的脸都扭曲了,狰狞着眼神凶悍的盯着陶沫,随后对着几个呆愣住的保安吼了起来,“你们都死了,还不动手!”   唯恐被赵豪穿小鞋,几个保安猛地回过神来向着陶沫扑了过去,心里头只感叹这姑娘要倒霉了,得罪了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色胚子赵豪!   记得前年的时候,因为医患关系,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卫生局闹,想要医院赔偿,结果被赵豪栽赃偷了办公室的手机,将这女人带到办公室强行脱了衣服搜身。   那女人也泼辣,被赵豪猥亵之后就报警了,还光着身体赖在卫生局大门口不走,事情闹的很大,可是赵豪还不是好好的呆在卫生局,还是保安队长!   陶沫冷眼看着冲过来的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出手更为迅速,砰砰几声,几个保安被踹飞的摔在了地上,在吃痛惊骇的同时,也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了,一个一个躺在地上哎呦惨叫着,不愿意再爬起来被揍。   “这是反了,反了!敢在卫生局门口动手!”洪主任看傻眼了,原本是想要讨好曹长允,谁知道反而丢了自己的面子,洪主任气的铁青了脸,“报警,邓科长,报警,将这个冒充专家,敢在卫生局撒野的凶徒给抓走!”   其实不用邓科长打电话报警,一直在不远处奥迪车里观看这一幕的程明谷已经拿出了手机,“喂,杨所,是我,卫生局门口有人闹事,你带人过去处理一下。”   几分钟之后,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车门一开,呼啦一下冲出几个警察,因为是程少亲自打的电话,所以杨所长亲自带人过来了,一看这一幕,不由的一愣。   卫生局的几个保安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哀嚎着,一个清瘦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看起来极其的无辜。   “洪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闹事吗?闹事的人跑了?”杨所长愣了一下,随后向着气的快说不出话的洪主任快步走了过来,看来闹事的人来头不小,把卫生局的几个保安都揍翻了。   “跑?没跑,人就在这里!”洪主任愤怒的指着陶沫,气的浑身直发抖,当然有一半是被陶沫那凌厉的动作给吓到了,“就是她,杨所,抓起来带回去好好审审,省卫生厅的推荐函都敢作假,还敢冒充专家,你看看,把我们的卫生局的保安都打成什么样了?”   这个看起来清清瘦瘦,个子也不过一米六的小姑娘出手这么狠?而且还是一个人干翻了六七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杨所长再次将打量的目光看向陶沫,总感觉有点匪夷所思,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是你打伤的这些保安的?”杨所长例行公事的开口,卫生局这群保安在这一片可是臭名昭著的,不过电话是程少亲自打的,杨所长也很无奈,“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协助调查。”   “谁说这省卫生厅的推荐函是假的?”陶沫嘲讽的看着洪主任,冷冷一笑,“难道曹长允没告诉你我是陶家的人吗?”   陶家在潭江市虽然是臭名昭著,但是也绝对是潭江市的一大势力,洪主任呆愣愣的看着陶沫,已经不知道陶沫为什么会知道背后是曹少安排的,只是听到一个陶家人,洪主任脸都白了。   陶家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陶家人一贯护短,今天得罪了陶家的大小姐,赶明儿说不定就能沉尸江中,当然,为了这点小事闹出人命到不至于,可是陶家一旦出手,洪主任的日子绝对会很难过很难过。   砸车子泼油漆,断水断电,恐吓电话,这些都是小儿科,最怕出门来几个小混混给你麻袋一套,一顿毒打,三五天之后,身体刚能下床,再给你来一顿,这就是所谓的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陶家那就是涉黑的小人。   杨所长也是一怔,倒是相信了这些保安是被陶沫给打的,陶家毕竟涉黑,陶沫一个小姑娘身手不凡那也正常,只是程少这明知道是陶家人,却让自己过来抓人,杨所长不由的黑了脸,只感觉程明谷太不厚道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豪门子弟之间有矛盾,那是他们的事,将自己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牵扯进来算什么回事?   就算自己例行公事的将陶沫给带回派出所了,最多录一下口供,又送佛一般将人给送出派出所,若是被陶家人给记恨了……杨所长想想就感觉程少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啊。   “怎么了?既然有人打架闹事,带回派出所调查不很正常?”曹长允和程明谷并肩走了过来,看着左右为难的杨所长和一脸灰败的洪主任,只感觉这些人实在靠不住,一个陶家就将他们给吓住了。   见到来人,洪主任和几个保安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巴巴的瞅着曹长允,他们可是按照曹少的吩咐行事的,谁知道这是陶家的人,否则就算借给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得罪陶沫啊,更不用说动手了。   陶沫不屑的看了一眼曹长允,冷笑一声,“曹少,既然是你和我的矛盾,何必牵扯到其他人,当天在唐宋居打的不过瘾,我随时奉陪,曹少若是没胆,就明说,不要连累旁人。”   一听到陶沫这话,不管是洪主任还是杨所长都不由的感激涕零,说的太对太好了,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这些豪门子弟直接动手啊,连累旁人算怎么回事?   他们这些小虾米折腾不起,陶家虽然涉黑,可是陶小姐的确称得上豪气冲天,对比一下,挖坑害人的曹少可是小家气多了,不像个男人!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曹长允脸一沉,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今天这话一传出去,丢人的就是他曹长允,是他曹家,陶沫倒是牙尖嘴利,敢踩着曹家成就陶家的好名声。   “谁他妈的和你废话!”陶沫眉头一挑,一拳头对着曹长允的脸挥了过去,丝毫没有保留力量,最烦就是男人婆婆妈妈,还背后下黑手、使阴招。   被陶沫一拳头给掀翻在地,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动手的曹长允呆愣的摔在地上,直到脸上麻木木的一痛,曹长允一口血唾沫吐了出来,夹杂在唾沫里还有两颗白牙。   “我*的!”曹长允这一次是彻底怒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着陶沫扑了过去,身为豪门子弟,曹长允算是长脑子又上进的,从小就有私人教练教授跆拳道,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曹长允还真的没吃过亏,第一次挨揍就是陶沫出的手,第二次还是陶沫。   然后洪主任和杨所长还有一种保安和派出所的警察都看傻眼了,再定睛一看,陶沫和曹长允打成了一团,你一拳我一脚,只是曹长允的拳头陶沫都灵巧的避让开了,而陶沫的一脚直接将曹长允给踹飞了出去。   从上一次在唐宋居的时候,程明谷就知道陶沫有点的邪乎,能将曹长允打的一身暗伤痛了三天,今天再看这架势,程明谷脸一沉,“杨所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拉开!”   你们这些神仙打架,哪里有他们小虾米插手的余地!但是程明谷的父亲如今可是潭江市公安局一把手,杨所长即使不愿意却也只能指挥几个警察快速的冲了过去,将打斗的双方给隔开。   “都给老子滚开!”大庭广众之下挨了揍,还是挨了女人的揍,曹长允狰狞着表情暴怒着,一脚踹着挡在前面的警察,风度尽失的咆哮,“不想死的,他妈的给我让开。”   被踹的警察有苦说不出,只能死死的挡在曹长允的面前,再对比面容依旧平静,一身大家风范的陶沫,只感觉这曹家大少算个屁啊。   身为男人,还是豪门世家嫡系继承人,一点风度都没有,和女人动手也就算了,关键还打不过女人,打不过也就算了,还风度尽失的拿旁人出气。   “今天给各位添麻烦了。”知道打是打不起来了,不过揍了曹长允一顿也算是回本了,陶沫笑着向着杨所长等人微微颔首,拎过丢在一旁草地上的包包扬长而去。   杨所长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脸色狰狞难看的曹长允,这个曹家少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不管如何,那也是曹家和陶家的事情,不殃及无辜就谢天谢地了。   程明谷扶住一脸阴郁的曹长允,在唐宋居那一次,即使曹少爷落了下风,但是说起来只是两人起了冲突,可是今天却不同,大庭广众之下,曹少被陶沫给打掉了两颗牙,这个面子如果不找回来,曹少日后就没脸在潭江市圈子里混了。   陶沫!阴冷着眼神,牙齿咬的咯咯响,曹长允挥开程明谷搀扶的手大步向着不远处的奥迪车走了过去,今日之仇,不共戴天!不从陶家将场子找回来,曹长允三个字倒过来写!   等曹父知道自己儿子大庭广众之下被陶沫给打了,脸色倏地就变了,当场砸了茶杯,这打的是曹家嫡系,是日后曹家的接班人,打的是曹家的脸面。   “我联系你姑姑,今天这事绝对不可能善了。”曹父眼神阴冷,陶靖之是不是太猖狂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曹家直接站到陶靖之的对立面。   陶家内斗已久,一派就是陶靖之为首的家主一脉,一派是二叔公为首的,二叔公这一派的生意都涉黑,来钱快,手底下网罗了一批小弟,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可是陶靖之却要漂白陶家,两派积怨已久,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论起来,曹父更看重的还是陶靖之这个家主,虽然他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陶家昌,但是论起能力,还是陶靖之更上一筹。   可是曹父曾经主动示好过,陶靖之却置之不理,不愿意和曹家有过多的联系,既然陶靖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曹家不客气。   入夜,陶家大宅。   “陶沫,你给我滚出来!”一把挥开假意阻拦自己的陶家昌,曹绣映气势汹汹的直奔大宅而来,一脸曹家人惯有的蛮横和跋扈,扯着嗓子就骂,“让开,今天谁出来说情都没有用!”   “够了,这里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吗?”三叔公看着陶管家根本拦不住发飙的曹绣映,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冷着脸斥责,“敢到陶家主宅来闹,你以为家规是摆着好看的!”   曹绣映即使依仗着曹家的身份,多少对三叔公还是有点发憷,此时被他这么一呵斥,那跋扈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陶家昌见状连忙上前,一手扶着曹绣映的胳膊,“都说了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偏偏要闹,再说了,大舅哥不是说一会过来亲自解决吗?你这个当姑姑的就算再担心侄子,也要冷静一点。”   一听到陶家昌的话,曹绣映这才想起来曹家终于决定站到自己老公这一边,帮助他们扳倒家主一脉了,顿时又恢复了底气,看着冷着脸的三叔公就开始嚎了起来,“三叔,不是我来主宅闹,而是有人根本不将陶家的声放在眼里!”   “陶沫是家主收养的干女儿不错,但是也不能依仗着陶家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而且长允可是曹家嫡系一脉的继承人,说起来也算是陶沫的哥哥,她将长允给打了,算什么一回事?”得理不饶人的曹绣映再次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三叔公和陶管家等人,曹绣映高傲的昂着下巴冷哼一声,“三叔,这已经不是两个小辈的事情了,是曹家和陶家的事情了,我大哥一会亲自过来讨要一个说法。”   “一个男人被女人给打了,还找老一辈告状?”三叔公不屑的冷嗤一声,无视着曹绣映扭曲的脸,直接向着待客厅走了过去,“过来就过来,我们陶家还没有怕过谁。”   曹绣映接受到四周嘲笑的眼神,也狠狠的扭曲了脸,不满的掐了一把陶家昌,这些人敢笑话长允也就算了,自己老公竟然也是这样的眼神。   “好了,绣映,我们先进去坐着,一会儿大舅哥就过来了。”陶家昌连忙陪着笑脸,之前他就说要让曹家帮忙夺下家主之位,到时候也少不了曹家的好处,可是大舅哥却三番五次的推辞。   借口说两家是姻亲,不好做的太过,毕竟这都是陶家的家务事,现在大舅哥终于答应站到自己这一边了,想到此,陶家昌就感觉家主之位离自己不远了。   待客厅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陶家的老一辈和有实权的一些人,三叔公端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对于陶沫揍了曹长允一事,三叔公感觉无比的满意,陶家人就该有这样的血性,阿野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温和。   不过好在靖之还年轻,等靖之肃清了陶家,整顿了那些有二心的人,日后交给阿野手里时,阿野就算性子温和一点也无所谓了。   二叔公冷着老脸过来时,陶家昌立刻殷勤的迎了过去,曹绣映这个儿媳妇原本还想摆摆曹家的谱,可是多少有些怵这个公公,也只能站起身来迎接。   待客厅里众人大致知道了什么事,不过是陶沫将曹家继承人曹长允给打了,一会曹家要来讨个公道,虽然感觉陶沫的确有点惹是生非,但是曹家这讨要说法的做法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陶靖之这个家主还未到,陶沫和陶野是先过来的,一看到陶沫这个罪魁祸首,曹绣映立刻就炸了起来,指着陶沫的鼻子就开骂,“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曹家的继承人!陶沫,不要以为有家主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们曹家的继承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   “二婶今天代表的是曹家?”陶沫悠然一笑,无视着蛮横跋扈的曹绣映,推着陶野的轮椅径自走到三叔公的身边,然后笑着向着在场所有的长辈一一打招呼,看起来懂事又乖巧。   “二婶,我和曹长允的确有点矛盾,也动手了,不过二婶你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小辈之间打架什么的不很平常吗?怎么,曹长允这是输不起?”问候了在场的长辈之后,陶沫笑眯眯的看着发怒的曹绣映。   “哼,就是小题大做!”三叔公冷哼一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动手,还输了,输了还找家长来告状,这不是输不起吗?   二叔公这边脸色阴沉沉的,虽然这个契机让曹家站到了自己这边,可是曹长允这事的确太丢脸了,此时狠狠的瞪了一眼叫嚣的曹绣映,这里还是陶家,她这样给曹家人叫屈算怎么回事?没看到在坐这些人那不屑和抵触的眼神吗?   曹绣映不敢放肆,但是又气不过,不由瞄了一眼轮椅上的陶野,顿时恶毒的笑了起来,“阿野,不是婶子说你,你身体不好就该在房间里好好歇着,出来做什么?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日后陶家有你叔还有你雄飞大哥撑着,你安心养腿就行了。”   陶靖之这个家主再厉害又怎么样?他的儿子是个残废!难道陶家还能交到一个残废手里头,曹绣映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日后这家主之位是自己老公的,再以后是自己儿子陶雄飞的。   陶沫眯眼一笑,在众人或是忧虑或是深思或是嘲讽的目光里,突然脆生开口,“二婶你难道不知道,我哥的腿遇到我师父了,我师父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国手御医,现在我哥的腿已经好很多了,日后这家陶家还是需要我哥来扛着,雄飞大哥给我哥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为了陶野的腿,陶靖之可谓耗尽了心血,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来看,可惜却都是失望而归。   二叔公眉头一皱,危险的目光诡谲的盯着陶沫,却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糊弄人的,二叔公一脉可以发展壮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陶野的腿残废了,家主一脉没有了继承人,如果陶野能的痊愈了,那对自己这边的冲击力就大了。   “陶沫,你可不要乱说话,陶野的腿根本就没治了。”陶家昌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质问陶沫,“你说阿野腿好了,那让他站起来给我们看看。”   “劳烦大家一直记挂着我。”陶野笑了起来,在陶沫鼓励的目光之下,双手撑着轮椅,微微用力,原本被封住穴位,完全失去了直觉的双腿,此时却慢慢的站了起来。   虽然只是站了片刻,陶野又坐回了轮椅上,但是比起以前完全不能动的双腿,此时能站一会也是极好的。   “这就叫好了,不还是要做轮椅,能站一会有什么用。”曹绣映嘲讽的冷哼一声,真不知道陶沫哪里来的好运气,竟然还真的将陶野的腿给治好了。   可是不管曹绣映的酸言酸语,在场陶家其他人看到的却是一种希望,陶野可以痊愈的希望,那家主一脉就有继承人了,想到此,不少人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效忠家主,也有人暗自打算是不是要撇清二叔公一脉的关系。   毕竟陶家昌和陶雄飞这父子两人都没什么能力,陶靖之和陶野却不同了,大家虽然都有私心,但是却也希望陶家可以发展的更好,同样是下属,他们自然愿意追随能力更强的家主,日后带领陶家发展壮大。   陶靖之和曹父这一批人是在陶管家的迎接之下一起进入待客厅的,原本噪杂的待客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起身向着陶靖之问好。   “都坐吧。”俊雅的脸上是亲切的笑容,陶靖之招呼众人坐下,侧目看向坐在一旁的曹父,“曹兄尝一尝我这的新茶,味道还是不错。”   顶级大红袍!曹父刚喝了一口,表情一顿,这种特级好茶,基本没有往外面销售的,都是直接送到京城去的,陶靖之竟然能喝这样的好茶,难道他遇到什么贵人了?   “果真是好茶。”品茗了一番,曹父放下茶杯,余光扫过站在陶野身边的陶沫,就是这个小丫头打了长允,果真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骨子里却有着陶家人的狠戾毒辣,倒是和陶靖之很像,只可惜陶靖之不愿意和曹家合作。   “陶家主,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因为陶沫和长允的事情。”曹长允的小叔曹鹰此时温和笑着,态度和善,半点看不出兴师问罪的意图,“虽然说长允太冒失了一点,但是本意却是为了陶沫好,是为了维护陶家的名声。”   听到曹鹰这话,陶家在座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只知道陶沫和曹长允干了一架,关键是陶沫还赢了,可是听曹鹰这话,难道还内有隐情?   见陶家人半点不知道内幕,曹鹰再次笑了起来,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无奈表情盯着陶沫,“你这孩子也是,我们曹家就在卫生系统内,你要开药店证件被扣押了完全可以来找我们,我是雄飞的舅舅,也算是你的舅舅了,你这丫头怎么糊里糊涂的就冒充卫生局的专家,还弄了一份假的省卫生厅的推荐函。”   目光扫过全场,曹父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事也怪长允太心急,只想着不能让假推荐函的事情闹大,谁知道陶沫脾气急躁,误会了长允的好意竟然就动手了。”   在来陶家之前,曹父是找人打听过了,省卫生厅这边根本没有发这一封推荐函,想想也对,陶家的关系就在潭江市,没本事将手伸到省卫生厅。   而且陶沫不过是在校大学生,就算陶家在省卫生厅有关系,对方也不会冒冒失失的给陶沫弄一个专家推荐函。   即使是挂名专家都不可能,卫生局的专家可是南江省医疗界的标志,每年大大小小的研讨会都有不少,给南江省赚足了脸面。   相邻的几个省卫生系统也都盯着,陶沫这个名不副实的专家一出现,那就是打南江省卫生厅的脸,估计没有人敢这么做,所以陶沫这推荐函百分百是假的。   “哼,年轻人胆子太大,什么弄虚作假的事情都敢做!”曹绣映不屑的撇了一眼陶沫,讥讽一笑,“这还开药店?可别医死了人,到时候又让陶家来善后。”   “靖之,你身为家主,此事看似小事,但是却要郑重对待,否则日后陶家小辈都有样学样,天都敢捅破了。”二叔公老神在在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盯着陶沫,她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当然,二叔公和曹父他们倒不认为是陶沫自己弄假的推荐函,估计是因为药店的证件被扣押了,陶沫找人疏通,或许找的这人太不靠谱,弄了假的推荐函给陶沫。   在座陶家的人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内幕,但是以他们对陶沫的了解,她会那么傻的弄一个假的推荐函去卫生局?   不过如果这推荐函是真的,也太不可能了,陶沫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进入卫生局的专家组,而且还是省卫生厅推荐的,陶家在卫生局唯一的关系就是曹家了。   “曹家主,不管我这推荐函是真的还是假的,曹少凭什么指使人将推荐函给撕毁,难道是曹少替我毁灭证据?”陶沫笑着看向曹父,在唐宋居和曹长允干了一架,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帮陶沫毁灭证据。   “所以曹家主,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这推荐函是真的,曹少敢指使人直接撕了省卫生厅的推荐函,这可是打省卫生厅的脸。”不等曹父说什么,陶沫继续道:“能让省卫生厅给我一个在校大学生开推荐函进入专家组,此人身份何其尊贵,曹少果真不知者无畏,这打的是谁的脸面?”   曹父和曹小叔曹鹰的脸在瞬间一暗,猛地坐直了身体,他们已经多方查证,这推荐函百分百是假的,是伪造的,但是如果这是真的推荐函,能让省卫生厅下达这样一份推荐函的人,此人身份绝对不是曹家能惹的起的。   二叔公此时脸色也是一变,难道是陶沫那个所谓的师傅,京城的国手御医?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有可能,不过陶沫毕竟年纪太小,他师傅为了照顾自己的徒弟,以权谋私,此事真的闹大了,那也无所谓。   曹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管如何,陶沫是绝对不够资格进入卫生局的专家组,如果他师傅有关系弄来这一份推荐函,那也是违法的,毕竟医生可是治病救人的,陶沫进入专家组往严重里说那就是草菅人命。   “你这推荐函到底是谁给你的?”陶靖之此时终于开口了,其实他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陶沫故意瞒着,陶靖之猜测是不是陆九铮,但是感觉陆九铮应该不会让陶沫进入专家组,毕竟她年纪太小,进去了也只会被排挤被诋毁,弊大于利。   看着曹家几人的心都被悬起来了,陶沫咧嘴一笑,看向脸色阴霾的曹长允,“曹少的确够胆,指使人撕毁的可是卫生部乔部长亲自给我弄的推荐函。”   此话一出,曹父几人脸色倏地一下苍白,震惊的瞪大眼死死的盯着陶沫,卫生部乔部长!这不可能!陶家就算是登天了,也不可能搭上卫生部乔部长的关系,这绝对不可能。   “家主,唐宋居朱经理过来了,说有事找小姐。”陶管家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陶靖之禀告着,只感觉这待客厅的气氛有点的诡异。   “让朱经理进来。”陶靖之也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陶沫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么曹长允?曹家?陶靖之突然笑了起来,陶沫这一次可是坑死曹家人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所有人都感觉陶沫这是在胡扯,她一个陶家旁系的小丫头,能进入主家被陶靖之收养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还卫生部的乔部长?做梦吧!那可是京城卫生部,总管全国的卫生系统的一把手,陶沫能搭上关系?   “陶小姐。”朱经理在陶管家陪同之下大步进了待客厅,丝毫不在意在场这些人,只是尊敬的向着陶沫微微颔首,“我才得到消息知道陶小姐的推荐函被撕了,这是我工作没做好,这是新的推荐函,我已经和卫生局黄局长打好招呼了,陶小姐明天一早可以直接过去报道。”   “真是麻烦朱经理了,替我感谢乔部长。”陶沫双手接过推荐函,毕竟场合不对,不适合寒暄,陶沫刚打算送朱经理出去。   “我还事,就不打扰陶小姐你了。”朱经理笑着摆摆手,直接让陶管家陪着自己出去了,只是临走之前,那目光却盯着曹长允看了一眼,果真好大的狗胆,乔部长的推荐函都敢撕,曹家真的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其实推荐函这事也不怪曹父没有打探清楚,乔部长因为乔甯的事决定护着陶沫,给她一个专家头衔也是名副其实,毕竟有了这个头衔,至少不会有人再说陶沫非法行医,日后陶沫也有机会多参加一些研讨会,多和那些御医、专家交流,对陶沫的成长很有益处。   乔部长的指示,郑秘书立刻执行,一个电话就到达了南江省卫生厅,是厅长亲自接的电话,虽然也诧异乔部长的举动,但是却没有任何异议,亲自给陶沫弄了推荐函,然后派司机送到了潭江市。   所以曹父找人打听的事情,省卫生厅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这件事,潭江市卫生局更是不清楚,所以误会就这样造成的。   朱经理离开了,陶家其他人还震惊陶沫的好运气,竟然真的和乔部长搭上了关系,而曹家的人则是脸色苍白成一片。   “陶兄,此事是我们曹家的错,我代表长允向陶小姐道歉。”震惊之后,曹父倏地站起身来,态度诚恳的向着陶靖之道歉着,姿态放的极低,“陶兄,我们是真不知道那是乔部长的推荐函,还请陶兄帮我周旋一二,我曹家感激不尽。”   曹长允即使恨不能杀了陶沫,但是此时却也只能走上前来对着陶沫鞠躬道歉,“陶沫,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鲁莽。”   局面瞬间逆转,不过也对,曹家的势力就是在卫生系统,如今得罪了卫生部乔部长,那真是活腻味了,不想干了,即使乔部长懒得和曹家这样的小家族计较,但是这个风声一旦传出去,只怕南江省卫生厅都能收拾了曹家,敢撕乔不长下达的推荐函,这是造反吗?   陶靖之看着同时道歉的曹家父子,果真是能屈能伸,为了曹家,曹家父子两人也算是将面子丢在地上给陶家踩了。   想到此,陶靖之看向一旁的陶沫,毕竟这事还得陶沫做主。   “曹家主和曹少不必如此,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只是以后还希望曹少的脾气小一点,性子冷静一点,毕竟有些人不是曹家能得罪的。”懒洋洋的开口,陶沫倒没有刻意刁难曹家父子。   一来这件事曹家的确是不知情,否则给曹长允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撕了推荐函,陶沫若是咄咄逼人,反而落了下乘。   二来曹家父子低头是畏惧乔部长,陶沫借的也是乔部长的名头才能压着曹家低头,如果再借着乔部长的名头打压曹家,那就是得寸进尺,说不定还会引起乔部长的反感,再者陶沫如果真想要报仇,必定会靠自己。   ------题外话------   祝亲爱的们:元宵节快乐!呵呵,多吃汤圆,据说汤圆和元宵还是不一样的东西,颜一直以为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第097章 门当户对   曹家几人一脸灰败的离开了陶家大宅,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沫背后的背景竟然这么恐怖,和卫生部乔部长竟然搭上了关系,而且关系必定不浅,否则乔部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有时间亲自下达命令给陶沫弄一个进入专家组的推荐函。   “唐宋居幕后的老板据说是一个从京城来的女人,想来应该和乔部长关系非同一般。”汽车后座上,曹长允阴冷着眼神,双手死死的攥紧成了拳头,今日的羞辱,日后自己一定会亲自找陶沫讨要回来。   曹鹰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已经年逾四十,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应该是陶沫和唐宋居的女老板关系匪浅,否则乔部长远在京城,不可能和陶沫有交集,这个关系对曹家非同一般,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曹父是曹家如今的当家人,而曹家如今最有潜力的则是曹小叔曹鹰,他如今已经是潭江市副市长,主管的就是卫生系统的工作,而且每年的考核都是优,很有可能调入省委,如果能搭上乔部长的关系,那对曹家而言将是一步登天。   “我会派人详细的调查一下。”曹父沉声开口,今天这一战输的虽然丢人,但是却并不是半点好处没有。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知道陶沫竟然搭上了乔部长的关系,一旦曹家在陶家内斗里选择了陶家昌一脉,那么对曹家而言必定是致命的危险,如今知道陶沫和乔部长有关系了,短时间内,曹家绝对不会和陶靖之为敌,甚至会与之交好。   没有了曹长允在暗中捣乱,第二天一早陶沫再次去了卫生局,还是昨天的保安,只是这一次这保安却点头哈腰的对陶沫问好,就差没将陶沫亲自送到楼上黄局长的办公室。   “进来。”听到敲门声,办公室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   陶沫应声推门进了黄局长的办公室,看向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端正的五官,低头翻看着手里头的文件,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一般。   “黄局长,我是陶沫,这是我进入专家组的推荐函。”被无视的陶沫也不在意走上前来,将手里头的推荐函放到了办公桌上,扫了一眼黄局长正看的文件,中医研讨会?   过了半晌之后,黄局长这才抬起头,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陶沫,拿过一旁的推荐函看了看,因为事先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通知,黄局长倒也不意外,“我知道了,相关手续我会处理的。”   然后又低头看着手里头的文件,再次将陶沫当成空气无视了,对于这么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年轻专家,黄局长没有照顾也没有刁难,就这么无视着陶沫的存在。   “那不打扰黄局长你工作。”被坐了冷板凳,陶沫也不在意,说了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正好去将之前被扣押的证件拿回来。   看着陶沫离开办公室了,黄局长再次抬头,面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每一年三月都是例行的中医研讨会,只是这一次长宁省竟然要带专家组参加,明面上说的好听是为了学习潭江市专家组的经验,可是黄局长知道长宁省绝对是来者不善,是来踢馆子的。   南江省经济落后,依靠农业发展,这几年虽然经济发展了不少,但是毕竟底子太薄,可是和南江毗邻的长宁省就不同了,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经济大省,说句不好听的,长宁的县城都比潭江市富裕。   这些年长宁省更是处处压着南江省,不管是经济是教育是人文,都死死的压着南江省,说白了不过是长宁省更有钱,所以想要发展什么财政都能支持,可是独独中医这一块,南江省反压了长宁省。   这一次潭江市的中医研讨会,长宁省率领专家组前来,说是学习,实质不过是踢馆子,黄局长揉了揉眉头,对方有备而来,一旦自己这边被比下去了,那丢的就是整个南江省的脸面。   “陶小姐,上一次是我猪油蒙了心,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陶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邓科长陪着笑脸,忙不迭的给陶沫泡茶,要是知道这是陶家的人,邓科长就算是了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扣押陶沫的证件。   “不用道歉了,把我证件给我吧。”陶沫也懒得和邓科长这样的人计较,他们一贯是欺软怕硬,典型的风吹二面倒的墙头草,陶沫懒得多打交道。   “怎么能劳烦陶小姐亲自过来拿,您一个电话我马上给你送过去。”邓科长看陶沫平静的表情,看样子是不打算和自己计较了,邓科长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拿出之前被扣押的证件,双手奉还给了陶沫。   “陶小姐,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饭局,我给陶小姐赔罪,还请陶小姐抽空赏个脸。”搓了搓手,邓科长谄媚的笑着,他不求和陶家搭上关系,至少不能让陶小姐记恨自己。   想到这里,邓科长也不由的怨恨曹长允这个曹家大少,你们神仙打架,把自己这些小虾米拖进来遭殃,太不厚道了,但是抱怨归抱怨,邓科长也只能在心里头念念,不管是陶沫还是曹长允,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吃饭就免了,希望以后邓科长工作谨慎一些,毕竟一般人开个药店也不容易,邓科长能高抬贵手就高抬贵手。”将证件收了起来,陶沫也懒得多打交道,直接离开了卫生局。   唐宋居。   曹家托了关系多方打探,乔部长家人口单一,乔家家道中落,到了乔部长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关系了,人口也单薄,不过好在乔部长依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虽然中间有八年的牢狱之灾,但是乔部长站队站的正确,被关押了八年,但是出狱之后沉冤得雪,仕途更是一片坦荡,如今更是卫生部部长,而乔部长只有一个女儿乔甯。   曹家人仔细一琢磨,唐宋居幕后女老板九成就是乔部长唯一的女儿乔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潭江市待了这么多年,但是唐宋居迄今为止没有人敢动一下,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陶兄,这倒是巧了。”唐宋居大门口,刚下车的曹鹰温和一笑向着陶靖之走了过去,身上不见半点曹家人的狂傲,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曹长允。   曹鹰是如今曹家家主最小的弟弟,从小脑子就聪明,国外医学系拿到了硕士学位回国,待人接物一派的温和,再加上本身医术过硬,一度成为潭江市众多豪门千金爱慕的对象,也是赫赫有名的儒医。   曹鹰结婚之后爱妻如命,更是让那些爱慕他的千金们羡慕不已,可惜曹鹰的妻子却是红颜薄命,在生下唯一的孩子之后离世了,这些年,曹鹰就又当爹又当妈的抚养儿子长大,却一直不曾再婚。   这份深情一度成为潭江市的一段佳话,曹鹰仕途也是一片坦荡,如今更是潭江市分管卫生的副市长,甚至传闻曹鹰即将被调到省委。   “倒真的是巧了。”陶靖之优雅一笑,两个风光月霁的男人并肩站立着,面容英俊,气息儒雅,身上都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风华,倒是让四周的女人都不由的看直了眼。   陶沫仔细打量了一眼曹鹰,和陶叔比起来,陶沫还是更喜欢陶靖之,身为陶家家主,陶靖之虽然气息儒雅,但是在这份温和里却蕴含着身为家主的果决冷然,而曹鹰身上则多了属于政客的精明圆滑。   “曹市长。”陶沫没有论两家的姻亲关系,倒也礼貌的用职位和曹鹰打招呼,不过看起来,曹鹰和陶叔的关系还算不错。   陶靖之陪着陶沫过来是为了感谢乔甯,推荐函对乔部长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但是对陶沫而言却是一份恩情,成为了卫生局的专家,陶沫的行医资格证已经特事特办的发下来了。   二来陶沫是为了仔细给乔甯看诊,从而确定治疗法案,其实和乔部长搭上关系,对陶家的好处更大,至少曹家不可能再站在陶家昌这边对付陶靖之。   “我带长允过来给乔小姐赔罪,既然碰到了,陶兄一会你可得帮我说说话。”曹鹰笑着拍了拍陶靖之的肩膀,不管陶家和曹家关系如何,两人私下交情还不错。   曹长允之前和陶沫在唐宋居打了一架,后来又指使洪主任撕了推荐函,所以曹家想用登门赔罪的由头趁机和乔甯搭上话,若是能交好就更好了。   陶靖之也没有拒绝,一行四人向着包厢走了过去,朱经理也热情的迎了过来,当然,最受朱经理欢迎的还是陶沫,对于一起过来的曹家两人,朱经理面上也是极其热情,“四位贵客里面请。”   听到包厢的门被推开,乔甯放下手中的茶壶,微微一笑的站起身来,“陶家主,曹市长。”至于陶沫和曹长允两个小辈,乔甯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乔甯虽然面容被毁,却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曾经的磨难并不曾磨灭她刻进骨子里的优雅和端庄,而陶靖之和曹鹰也都是善谈之人,从天文到地理,从历史到未来,不管是古董字画还是茶道艺术,三人之间气氛却是极其的和谐。   乔甯这些年深居简出,这一次的交谈却也让她如同回到当年乔父未入狱之前,来往的都是世家子弟,大家秉性相投,这种欢愉的聊天让乔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已经很少和人如此愉快的交谈了。   陶沫没有介入三人之间的交谈,闷着头吃着菜,不时瞄了一眼陶靖之,又瞅了一眼曹鹰,虽然两人和乔姐之间的交谈都带了一些目的性,但是陶叔是真心将乔姐当成朋友,而曹鹰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荷尔蒙,那眼神,那肢体动作……   陶沫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隐匿住笑意,曹市长这是打算追求乔姐?也对,即使右脸被毁了,但是乔姐依旧是一个端庄婉约的大美人,那种宁静的气息让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感觉到心灵上的平静。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朱经理看着重新展露笑颜的乔甯,对曹鹰和曹长允的印象都改观了不少,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小姐脸上露出这种欢愉轻松的笑意了。   “曹市长太客气了,都是小辈之间的矛盾,完全不需要专门前来道歉的。”站在唐宋居门口,乔甯亲自送着众人出来,随后又看向陶靖之,“陶家主可以让沫沫多待一会吗?我有事和她说。”   曹鹰脸上笑容不变,可是眼中却是阴郁之色一闪而过,“既然陶兄和陶沫还有事,那乔小姐我带长允就先告辞了。”   “慢走。”乔甯微笑的点了点头,在潭江市这么多年,即使深居简出,关于曹鹰深情的名声,乔甯也听了不少,今日一见,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好男人,只可惜他的妻子红颜薄面。   风度翩然的带着曹长允离开了唐宋居,上了车之后,曹鹰脸上还是那么温和儒雅的笑容,只是没有外人在场,眼中却多了一抹精明的算计。   “小叔,看得出乔小姐对你的印象不错哦。”曹长允暧昧的笑着,若是小叔真的能追求到乔甯,那日后的曹家必定一飞冲天!   乔部长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且乔家也没有其他的亲戚,那么曹家这个姻亲就是乔部长唯一能辅佐的家族,想到此,曹长允的眼中燃烧起勃勃的野心。   曹鹰看了一眼打趣自己的曹长允,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野心勃勃,不由笑了起来,拍了拍侄子的肩膀,“你还太嫩了一点,乔小姐心性单纯,可是乔部长那一关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有小叔出马,我相信任何女人都是手到擒来。”曹长允不在意的一笑,若是攀上了乔部长,日后的曹家就不会只龟缩在潭江市,绝对可以进军南江省。   乔甯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的确漂亮,最关键的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无婉约气息,只可惜右脸被毁了,但是有乔部长这层关系,不要说毁容了,就算是个丑女,曹鹰也会将人弄到手。   唐宋居门口,乔甯留下陶沫和陶靖之也是因为陶沫要重新给自己检查一下脸,虽然乔甯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但是若能恢复,乔甯也是极其高兴的,至少出去之后再也不用担心别人那种怪异的视线。   “阿甯!”就在乔甯打算回唐宋居时,背后突然传来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乔甯脸色一白,上台阶的脚一下子踩滑了,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踉跄。   “小心。”好在陶靖之一直站在一旁,快速的扶住差一点摔倒的乔甯,回头向着右侧看了过去,却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一双眼急切又担心的看着乔甯。   陶沫刚伸出去扶乔甯的手又收了回来,顽劣一笑,不能破坏陶叔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过看着陶叔和乔姐还真是很相配。   已经多久了没有听到这声音了,当年的自己还是一个年少的小姑娘,父亲入狱之后,是身后这个男人给了自己支持和温暖,让自己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可是同样是这个男人给了自己一辈子最痛苦的伤害,她的孩子流掉了,她的面容毁了,此时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乔甯僵硬的绷直了身体,太多太多的情绪涌上心头,乔甯无错的抓紧了陶靖之刚刚扶住自己胳膊的手,似乎才能获取一点力量,才能站稳身体。   陶靖之何其精明,他虽然没有特意打探过乔甯的事情,但是此时此时看乔甯那苍白的脸,那无错的抓着自己手的模样,陶靖之淡淡一笑,反握住乔甯的手,清朗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可以感知的温暖,“是认识的朋友?”   惶恐无错的心因为陶靖之的话而微微冷静下来,乔甯感觉的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陶靖之,这才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回头看向灯光之下那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马致远。   “阿甯。”声音哽咽着,马致远目光痴迷的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后来却又失去的女人,她还是如同当年他第一眼看见的一样,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婉约。   那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眸是他的最爱,只是如今,那一双眼里却多了一股陌生和疏离,这让马致远心头痛的一揪,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找到阿甯了!那缺失的心似乎也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   “外面风冷,进去再说。”陶靖之打量了一眼走近的马致远,虽然已经人过中年,但是五官看起来还很英俊,只是却多了一种沧桑和疲惫,眼角也爬上了皱纹,缺少男人的活力和生机。   马致远的脸和马老太太一点不像,而且气息也不同,马老太太一看就是那种刻薄挑剔的性子,而马致远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气息和顺。   乔甯直到回到待客的茶室,整个人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此时也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陶靖之的手,不由尴尬的一怔,随即快速的松开手。   只是跟在两人身后的马致远却误会了,从乔甯连婚都没有离就消失之后,马致远就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再见面,在激动的狂喜之后,马致远也终于发现陶靖之的存在。   这个男人一直握着阿甯的手,俊雅不凡、风度翩翩,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世家子弟的风范,和阿甯站在一起,即使不愿意相信,马致远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看起来就像是金童玉女。   那种和谐和外貌没有丝毫关系,是他们的气息那么的相似,这一瞬间,马致远真切的认识到自己和乔甯之间的差距,她是大家闺秀、世家名媛,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乔甯喜爱茶道,一般只要有朋友过来,她都会亲自沏茶,只是此刻心乱了,也没有办法再煮茶。   一旁的陶靖之看了一眼依旧有些慌乱的乔甯,优雅一笑,修长的手拿起茶壶,熟练的开始煮起茶来,片刻的时间,淡淡的茶香味就弥漫在茶室里。   “请喝茶。”形如流水般的动作结束之后,陶靖之将一杯茶递给了坐在一旁的马致远面前,又给乔甯倒了一杯茶,“喝喝看,我的茶艺比你倒是差了不少。”   看着男性气场全开的陶靖之,坐在角落里的陶沫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陶叔果真够强悍!虽然陶沫知道马致远并不算坏人,如同乔甯之前说的一样,他的确是个好男人,只可惜他太孝顺了,这种孝顺已经成了愚孝,而马老太太又太挑剔恶毒,所以最后造成了今日的结局。   茶杯的暖意暖着手心,淡淡的茶香也让乔甯渐渐安静下来,再加上有陶靖之在一旁,不用一个人面对马致远,乔甯感觉自己终于冷下来了,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悦耳动听,“既然你找来了,我们也该将手续都办了,已经拖了这么多年。”   “不,我不同意离婚!”几乎在同时,马致远失态的开口,茶杯里的热茶烫到了手也没有察觉,目光痴迷的紧盯着乔甯,“阿甯,我不会离婚的。”   他那么爱她,这些年的分开从没有冲淡心里头的这份爱意,反而因为时间的久远,让这份爱越来越浓烈,马致远急切的看向乔甯,“阿甯,这一次你的下落是妈告诉我的,而且她也说了,不会再阻止我们在一起,妈让我替她道歉,阿甯,你和我回家吧,我们的家一直都没有变,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马先生。”陶靖之看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开口的乔甯,温雅一笑的开口,看似态度温和,可是却带着一股子的霸道和强势。   “你和阿甯已经分居多年,婚姻法你或许也清楚,夫妻分居多年就可以去法院申请离婚,既然马先生你到了潭江市,那就请多停留一天,明天一早我会让人去处理,稍后会将离婚证交给马先生你。”   马致远呆愣愣的看着强势的陶靖之,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愤怒,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忍让,所以此时纵然大怒却也将情绪压了下来,只是哀求的看向乔甯,痛苦万分的开口,“阿甯,我爱你,即使分开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爱你。”   当年年少时,乔甯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可以战胜一切,可是现实却给了乔甯狠狠一击,爱情根本敌不过现实,甚至敌不过马致远的母亲,一个马老太太就让自己身心俱疲,生不如死。   “你走吧,明天我会将离婚证给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乔甯冷淡的开口,一想到当年被马老太太磋磨的日子,乔甯就感觉好累,那样的日子她如今连想都不愿意再想了。   备受打击的马致远不敢相信的看着乔甯,心痛如刀割,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哽咽着声音一遍一遍喊着乔甯的名字。   “我送你回去休息,丫头,送客。”眉头皱了皱,陶靖之斩钉截铁的替乔甯开口,动作温柔的扶起她向着茶室外走了出去,乔甯性子太单纯,马致远这样的男人就该远离了。   茶室里,陶沫没有开口,悠然自得的品着茶,一直等到马致远的情绪平复下来了,这才开口:“马先生,请离开吧。”   乔甯已经离开,马致远也知道自己留下也没什么用了,只能跟着陶沫一起离开,此时才有精力打量着唐宋居,不同于那些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唐宋居讲究的是格调是优雅,一处一景,每一个细节都彰显了唐宋居的档次。   “马先生,你知道何谓门当户对吗?”唐宋居外,陶沫突然开口,看着脸色难堪一变却依旧强忍着怒火的马致远,“门当户对并不说要对比两家的财富和权势,而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门当户对讲究的是涵养,是接触的圈子,是各自的朋友,是彼此的生活方式,甚至价值观、消费观、人生观。”   “马先生,你以为乔姐当年为什么要忍受你母亲的虐待而不反抗?那是因为她曾经爱过你,所以她为了你忍受马老太太的磋磨,以我乔姐的家世和背景,即使当年孤苦无依的时候,只要她开口完全可以收拾了你们马家,更不用说如今,乔姐甚至不需要开口,就可以让你们马家走投无路、告状无门!”   陶沫眼神清冷甚至带着几分寒意,“马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已经错过了我乔姐,就不要过多纠缠,想想你的母亲,你的两个姐姐,还有她们的儿子女儿,你若是好聚好散,你们马家还是马家,你若是再纠缠,我可以保证你们马家会妻离子散,人命这东西最不值钱,不相信的话,马先生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的母亲,当初她们为什么会灰溜溜的离开潭江市。”   马致远呆滞的看着面容清冷,眼神充满冰冷杀机的陶沫,那种冷漠到极点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自己,再看着陶沫身后高雅辉煌的唐宋居,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马致远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   如果说刚刚从陶靖之身上,马致远看到了豪门的强势和霸道,那么此时陶沫身上展露的则是豪门子弟的冷血狠戾,草菅人命对他们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心倏地一下坠入到冰窖里,马致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唐宋居,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陶沫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敢对马家人动手,如果自己继续追着阿甯的话。   “乔小姐,多谢了。”朱经理从暗处走了出来,感谢的看向陶沫,自家小姐就是性子太和善,缺少了这份狠戾,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一段悲惨的婚姻。   瞬间收敛了气势,陶沫不在意的摆摆手,“希望乔姐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不过只要有马家人在,投鼠忌器,马致远是不会再来纠缠乔姐了。”   “哼,他算什么男人!”朱经理不屑的冷哼一声,打心底看不起马致远,当年他为了孝顺自己的母亲,就任由小姐被马老太太折磨。   如今为了马家人的安全,马致远依旧会选择放弃小姐,这样的男人只适合找一个普通的女人结婚生子,门当户对终究是有它的道理的。   从唐宋居出来依旧九点多了,陶沫看向俊雅不凡的陶靖之,顽皮一笑,“陶叔,你是不是看上我乔姐了?”   陶靖之侧目看向唯恐天下不乱的陶沫,大手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瞎说什么,我只是将她当成妹子罢了。”   陶靖之这一生里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陶野的母亲,一个热烈如火的女子,热情爽朗,有着男人都没有的气度。   只可惜在一次黑帮冲突里,那个明烈如火的女子为了给自己挡子弹而死,从此陶靖之就不曾再爱过其他女人,或许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代替他记忆最深处那个明亮的女人。   在陶靖之的一生里,那个女子用生命在他的记忆里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从此成为永恒,陶靖之也关闭了心扉,他这一生的感情都已经葬送,便不会再爱也无法再爱。   “好吧,我不乱说了。”陶沫不好意思的道歉,也对,陶叔和人相处,虽然带着几分目的性,但是却不会为了利益而出卖感情。   拿回了证件,陶沫老街的药店也正常开张,陶沫一个小姑娘竟然能从卫生局没交罚款就将证件拿回来了,四周的街坊邻居顿时都明白,陶沫这小姑娘家里肯定关系硬,所以和陶沫相处时就多了几分热情熟络,却没有人敢因为陶沫年纪小,看着又文静而欺负她。   “明天早上八点,潭江大学会议室专家研讨会,我知道了,谢谢黄局长。”挂了电话,陶沫将整理好的药材放回抽屉里,黄局长对自己这个专家只是无视,这还算态度好的,只怕其他专家会看不惯自己。   耸了耸肩膀,陶沫已经绝对发挥自己厚脸皮的一面,明天一早准时去专家组报道,左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陶沫的专家身份在专家组并没有传开,所以第二天会议室里,当陶沫进来时,几个已经过来的专家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之前看过的病症,其中一人看了一眼陶沫,“给我们将茶杯满上。”   看着他们空掉的茶杯,陶沫也没有在意,拿过放在角落的热水瓶将几个空掉的茶杯重新倒满了热水,也乖巧的站在一旁听着。   “这一次长宁省绝对是来者不善。”其中一个老专家叹息一声,忧心忡忡的开口:“虽然我们专家家势力也不弱,但是长宁省可是有备而来,只怕不好对付。”   “哼,怕什么?我们潭江市的专家组代表的可是整个南江省的医疗水平,这些年接诊了多少疑难杂症,更何况还有黄局长这个顶梁柱在。”一旁一个四十多岁的专家气呼呼的回了一句,倒是战意十足,分明是不畏惧长宁省的挑战。   “曹副市长来了。”不知道是谁眼尖的看见进门的曹鹰,几个正讨论的专家也都站起身来,他们虽然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但是这一点人情世故也是明白的,更何况曹鹰在西医这一块也是实力雄厚,不容小觑。   “各位专家都请坐,不用客气。”曹鹰温和笑着,一一和众位专家握着手,这才看向一旁的陶沫,“陶沫也过来了。”   见曹鹰和陶沫认识,在场的专家也没有多在意,潭江大学最出名的就是中医系,今天的研讨会也是高规格的,估计是找了曹副市长的关系,让陶沫这小姑娘明着说是帮忙端茶倒水发发文件什么的,实质是来旁听的,若是可以得到某个专家的青睐,收为弟子就更好了。   黄局长是和另外几个专家一起过来的,同时和上一次一样无视了陶沫的存在,和在场的人打过招呼之后,黄局长和曹鹰坐到了一起,今天只是南江省中医研讨会之前的一个小会,目的就是为了应对来势汹汹的长宁省专家组。   “黄局长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更何况我也相信我们专家组的实力,再者比赛第二,友谊第一,我们需要的是进步,我们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声也不是一次比赛的输赢就能抹杀的。”   曹鹰温和笑着,几句话就让四周的专家都树立了信心,不得不说曹鹰的确长袖善舞,很适合政途。   差不多七点五十左右,所有的专家都已经到达了会议室,聚集在一起讨论的专家也依照各自的名牌落座,有眼尖的人发现其中一个名牌上写的是陶沫的名字,虽然是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但是也不由的愣住了。   再定睛一看,果真见陶沫走到写有自己名牌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这是潭江市专家组的研讨会,能落座的都是中医界的专家,突然看到陶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坐在后面,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曹鹰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扫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陶沫,不得不承认陶靖之很有眼光,陶沫身上的这份气度比起很多豪门子弟更强。   “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陶家的小辈陶沫,也是我们潭江市专家组最年轻的专家,前几天是由省卫生厅推荐过来,黄局长亲自接待的,不过陶沫年纪小,各位专家也要多照顾照顾这丫头。”   曹鹰站起身来笑着开口将陶沫介绍给了在场的各位专家,“陶沫,你也站起身来说两句,和各位专家前辈问个好。”   这边曹鹰刚说完,已经有脾气暴躁的专家冷了脸,“这简直是乱弹琴!”   “这关系后台可够硬的,但是这么年轻的专家?说出去还真是丢我们专家组的脸!”   “好吧,长宁省的专家组还没有来,我们这边就先丢一个大脸了。”   面对众多专家那种不屑的嘲讽的鄙视的眼神,陶沫神色却是不变,站起身来,“我一直跟着师傅学医,如今能进入专家组,还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季老头并没有问陶沫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但是因为秦老首长的事情,为了保护陶沫,季老头对外一直宣称陶沫是自己从小教授的弟子,刚好季石头从京城失踪了十多年,这样一来这个谎倒是圆上了,外人也不会怀疑。   “你师傅是谁?”听到陶沫这话,其中一个专家不屑的看着陶沫,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自称专家,真是不知所谓。   面对众人可以说是仇视的眼神,陶沫悠然一笑,“想来各位前辈应该也清楚,师傅当年被称为季石头,擅长针术,所以也被称为季九针。”   “什么?季九针的弟子?”如果说之前还有人说陶沫狂妄,甚至打算将她赶出专家组,但是当陶沫报出季石头的名号之后,却再没有人敢开这个口了。   季石头,号称“季九针”,这是中医界真正的国手御医,虽然季石头失踪了十多年,但是他的九针术却是名副其实的起死人、肉白骨,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他的徒弟,不管陶沫医术如何,绝对没有人再敢将陶沫赶出专家组。   自己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家世背景,即使真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只怕今天也会被唾沫给淹死,陶沫忽然有些的感慨,自己相当当一个普通人,这个想法似乎真幼稚啊。   曹鹰看着虽然低声议论,却不敢明着抵触陶沫的众多专家,再看着淡定自若震住全场的陶沫,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很有手段,国手御医季石头的亲传弟子,就冲着这个名头也绝对有资格进入专家组了。   ☆、第098章 来者不善   之前曹鹰也不知道陶沫竟然师从季石头,那可是中医界真正的泰山北斗,而不管陶沫是真有本事,还是绣花枕头,至少她的老师是季石头,那么在场这些专家就没有人敢明着针对陶沫。   难怪陶靖之会收养陶沫,当初曹家也诧异陶靖之为什么会收养一个旁系的小姑娘,如今算是明白了,撇开季石头的名号不说,陶沫和乔甯关系非同一般,这就等于帮陶家搭上了乔部长的关系。   一想到乔甯,曹鹰眼神暗了暗,隐匿住眼底勃勃的野心和*,虽然陶靖之有了陶沫的关系,但是自己若是出手,胜算也是很大,一旦自己和乔甯结婚,那乔部长的关系就是曹家的关系。   “各位专家既然都认识了陶沫,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说正事了。”曹鹰温和一笑的开口,他面容俊朗,此时西装笔挺的端坐在出席台上,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舒适感,“黄局长,还是由你来说吧。”   黄局长点了点头,看着在座的各位专家开门见山的道:“想必大家也都听到消息了,这一次我们的专家研讨会,长宁省率领专家组要过来一同学习,虽然明着说是学习,其实不过是来踢馆子的。”   在场的众多专家不管是事先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是刚刚才知道的,此时也都有些的忧心忡忡,虽然说学无止境,但是长宁省的专家组一直在和潭江市的专家组别着苗头,暗地里竞争的激烈,这一次绝对是来者不善。   虽然潭江市的专家组历史悠久,拥有不少底蕴,在座的很多专家都有一门祖传的绝活,但是长宁省经济富饶,他们的专家组同样不容小觑,尤其是将中医和西医结合的理论也在医疗界掀起一股新风,这一次长宁省专家组必定是有备而来。   等了几分钟,听着在座众人的讨论,曹鹰这才接着开口:“关于这一次长宁省前来的专家组,我事先打探了一下,带队的大家应该都很熟悉是长宁大学副校长高全军,专家组最核心的三个人却都很年轻,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的。”   这边曹鹰此话一出,在场的专家不由错愕的愣住,不超过三十岁的专家?刷一下,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陶沫,这也是一位年轻的专家,不过是走后门的关系户。   但是在场的专家不傻,长宁省专家组是过来踢场子的,他们不会将一肚子草包的年轻专家弄过来丢人现眼,那么这三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专家必定是中医界的天才,如此一来,反而让众人有种摸不清深浅的不安和惶恐。   “韦霄:中医世家韦家的传人,相信老一辈的应该听过韦家的名头,一手正骨术是出神入化;周寰宇:寰宇制药的少东家,据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年幼时学习的中医,出国留学后学的是西医,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据说局势他的导师提倡的;东方亦:长宁省中医界赫赫有名的天才中医师。”曹鹰终于说出三人的身份,每说出一个名字,在场专家的心就跟着沉了一分。   韦霄和周寰宇两人抛开不说,东方亦的名头在场这些专家却都是听过的,据说当初东方亦出任长宁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就被不少人质疑过,一个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就想担当如此大任,也不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毛都没长齐,还副院长,即使有关系有背景,那也是个挂名副院长!   可是之后针对东方亦的人却被打脸打的啪啪响,当时长宁省省委书记的老父亲因为车祸紧急送到人民医院,只是车祸在严重,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送到手术室也只是为了面子工作,伤的太重,大罗神仙在场也是无力回天。   当时面对省委书记的怒火,在场所有医院领导和医生、护士都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医院的人见惯了生死,也见得太多,只是这一次死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结果就在急救医生宣布病人死亡时,东方亦却继续在手术台上抢救,当时医院的其他领导都想要将东方亦这个蠢货给丢出去,人都死了,你再继续抢救,那不是救人,是亵渎尸体,是打省委书记的脸面,更何况你一个中医进急救手术室有屁用!   可是谁知道在东方亦给尸体扎下几根银针之后,病人原本已经停止的心跳再次跳动起来,当时胆小的都以为是诈尸了。   最后病人被东方亦从阎王爷手里给抢了回来,东方亦也奠定了他在长宁省医疗界无法撼动的地位,他背后可是长宁省省委书记,据说东方亦也是这位书记的专属保健医师,每个月都要去省委大院一趟。   能和东方亦一起过来的韦霄和周寰宇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在场众多专家此时一个一个都眉头紧锁,他们已经可以料到这一次的战况将有多激烈,结果也将多可怕。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陶沫耳尖的听着四周专家的议论,也明白这三个年轻专家的医术之强,他们绝对是来者不善。   会议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结束,陶沫见曹鹰被众多专家围着说什么,也没有凑过去打招呼了,拿着背包出了会议室,中医研讨会陶沫多见识见识就行了,她目前最在意的还是乔甯的脸。   拿出手机刚拨通了季老头的电话,里面就传来老头子幸灾乐祸的调侃声,“呦,小丫头,打电话回来找师傅求援了?”   翘着二郎腿,季老头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放下手里头的病历,“你说说潭江市那屁大个地方,你先是招惹了秦老头子给你师傅惹麻烦不说,现在又连乔部长也招惹上了,陶丫头,你说你潭江市总共就这两个大人物怎么偏偏都给你遇上了?”   “师傅,救人是不分身份和地位的。”陶沫无语的对着湛蓝的天空翻了个白眼,她哪里知道自己随便招惹一下,就是京城那些响当当的大人物,“师傅,乔姐的脸你也知道了。”   “哼。”很是臭屁的哼了一声,季老头面色沉重了几分,“我刚从几个老不死的那里要到了乔甯的病历,她的脸当初被烫伤的太严重,又被耽搁了,你有什么方法,别藏着掖着,快说出来我给你把把关。”   “师傅,你这样明着打探我治疗烫伤的秘方真的好吗?”听着电话另一头那急切的声音,陶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管是祖传的绝技还是一些珍贵的方子,那都是打死也不外传的。   当然,陶沫并不是要藏着掖着,上辈子和这辈子她都是孤身一人,她自然愿意将这些秘方交给合适的人造福更多的病人。   只是季老头那急切的声音让陶沫感觉到一种属于亲人之间的温暖,因为将你当成了家人,所以才不会有什么顾虑,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担心陶沫会想歪了想偏了。   “你还真有秘方?”季老头顿时来了兴趣,恨不能立刻就跑到潭江市来研究秘方,烫伤很普遍,但是也是最难治愈的一种伤痛,尤其是深度烫伤,基本就没法子治愈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还要继续给秦老首长调理身体,季老头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火大的对着手机另一头的陶沫咆哮,“都是你这个丫头惹的麻烦,害的老头子我只能留在京城这破地方!”   陶沫搀和到了秦老首长这一趟浑水里,如今秦老首长安然无恙,自然谁也不敢对陶沫和季老头怎么样,但是如果秦老首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刚被老首长给收拾的人绝对会联合起来反扑,首当其冲估计就是坏了他们大事的陶沫和季老头了。   明明老首长不行了,据说救不活了,京城这些御医都推脱不接手术了,所以他们才敢明目张胆的跳出来,想要瓜分老首长的兵权。   谁知道陶沫和季老头这师徒两人跳出来将老首长给救活了,然后就轮到他们倒霉了,所以说论起仇恨值,陶沫身上那是咻咻的,这幸好是在潭江市,陶沫这要是到了京城,估计分分钟就被人给弄死的节奏。   被骂的陶沫表情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这能怪自己吗?谁让自己这辈子重生到原主身上,年纪太轻,即使有一身医术,需要顾虑的地方也太多。   “师傅,我是想问你,你知道赤竺草吗?”陶沫和季老头一通废话之后,这才进入了正题。   上辈子陶沫曾经和几个国手御医一起研究过对烫伤的治疗,当时已经有了实质性的突破,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赤竺草。   赤竺草:石蒜科多年草本植物,花有毒,喜阴,多生长在潮湿背阴处,会发现赤竺草的药效也是意外,陶沫走垃圾桶边走过,瞄到被丢在一旁草地上的赤竺草,不过陶沫也没有多想。   谁知道三天之后,陶沫再次经过时,发现这赤竺草竟然还没有枯死,当时可是夏天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人丢在外面三天都能晒蔫了,更何况一株被连根拔起的草。   陶沫仔细一观察,这才发现赤竺草如同大蒜一般的根部微微有湿润的触感,陶沫大惊,当时用精神力探入到赤竺草的根部,警觉发现这赤竺草的根部竟然会吞蚀自己的精神力。   而吸收了精神力之后,赤竺草迅速恢复了生机,陶沫取下赤竺草的根部切片研究,竟然发现这有微毒的草本植物,根部的细胞活性超过普通植物十几倍。   而烫伤之所以难治,就是因为被烫伤的部位细胞已经死亡,形成了伤疤虬结在肌肤上,如果能刺激烫伤部位的肌肤,让细胞重新恢复活力,那么治疗烫伤就不是无法攻克的难题。   “赤竺草有药效?”季老头疑惑的开口,努力的思索了一番,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印象,中药材的种类就成百上千,能一一掌握就非常不容易。   赤竺草并不是中药,所以季老头并不知道,毕竟在陶沫说之前,这只是一株普通的草本植物,花还有轻微的毒性,所以季老头不清楚并不奇怪。   “赤竺草根部细胞有强大的活性,不过要用于治疗不容易,必须和玉髓搭配,只是这个搭配的比例我还没有弄清楚。”陶沫也没有丝毫的保留,上辈子她只是意外发现了赤竺草根部的强大活性。   可是要让这应用到人体身上并不容易,赤竺草的活性细胞一提取出来,接触到空气之后立刻回死亡,而且即使在真空状态之下提取,最多也就延迟十分钟的时间,这样根本无法将赤竺草应用到医药上。   经过陶沫和几个御医好几年的研究,陶沫他们发现只有用玉髓作为媒介,才能保存赤竺草的活性细胞,可是问题却是这玉髓和赤竺草还有其他几味用药材的比例还不清楚,上辈子陶沫的研究到这里就中断了,人重生到了原主的身上。   “你继续研究,乔部长那里也不会着急这两三年的时间。”季老头心里头很安慰,如果这个课题真的研究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都是重大的突破,而陶沫没有丝毫的戒备和隐瞒,悉数告诉了自己,这让季老头明白自己没有收错徒弟。   当初他一眼看中陶沫这丫头,印象最深的是陶沫的那一双眼,干净透亮,明明是袁明在忽悠陶沫购买假药材,却不知道这丫头早就识破了袁明的计谋,那是季老头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有些人认识几十年都是泛泛之交,有些人只是第一眼就成为莫逆,而季老头天生性子散乱狂放,他喜欢陶沫这丫头,所以没有丝毫迟疑的收她为徒,而此时看来,陶沫并没有让他失望。   挂了电话之后,陶沫回到了自己的药店,她打算将上辈子的一些实验数据重新记录下来,对赤竺草的研究并不复杂,最困难的部分就是需要用到玉髓,而玉髓是有市无价、千金难求,能用玉髓来所研究,那真的是在烧钱。   正记录着上辈子的实验数据,突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陶沫放下手里的笔快速的走了出去,却见不远处已经围满了人。   “这是走大运了,人看起来没什么事,这虽然是二楼,一不小心也是能摔死人的。”   “这脚手架的毛竹都烂了,难怪人从上面摔下来,不过这看起来运气真好。”   “我已经打了120了,急救车马上就过来了。”   “刚子,你身上哪里痛?”一起负责二楼阳台工程的老王此时担心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刚子,谁也没有想到脚手架突然断了,将站在上面的刚子给摔了下来。   被吓的脸色苍白,刚子半天没回过神来,此时听到老王的问话,这才微微动了动身体,“王哥,我没事,身体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脚痛的厉害。”   骨头、内脏什么的都没事,那就是大幸运了,老王连忙蹲下来身来帮刚子将皮鞋给托了下来,这才发现刚子的右脚骨头断了,脚背上凸起了一大块,像是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脚背也红肿起来,看来脚是摔断了。   四周围观的人一看只是摔断了脚,纷纷都感慨刚子的好运气,不过看着刚子这一会的功夫已经痛的冷汗淋漓,右脚背也红肿起来,估计也是痛的够呛,看那脚背,估计是骨头直接断了,好像要从脚背上戳出来一般。   医院120的急救车来的很很快,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快速的跑了过来,四周围观的人也让出一条路来。   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医生给坐在地上已经痛的快说不出话的刚子大致的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还真没事,就摔断了脚,不得不说刚子的运气不错。   “没什么大问题,脚背骨头摔断了,到医院之后开刀接回来就行了。”医生笑着安抚着痛的直抽气的刚子,“小伙子运气不错,一般人这样一摔要是伤到了脑子,那问题就大了,你这个动个手术就没事了。”   医生再次看了一眼刚子红肿的、骨头都快戳出来的脚背,“把担架抬过来,让医院准备手术。”   “等一下。”就在此时,人群里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见一个俊朗的年青人微微一笑的走了过来,看着诧异的刚子和医生,笑着开口:“我是骨科医生,我先给你做个检查。”   随后不等两人开口,年青男人蹲下身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手摸上了刚子红肿的脚背,又捏了捏,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你是骨科医生,但是现在病人需要去医院动手术,你这样分明是耽搁时间,增加病人的痛苦。”120的急救医生不满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年青人。   面对急救医生的指责,年青男人并不生气,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开刀动手术的确能医治好,但是之后至少需要休养三个月,治疗费用估计也得上万元吧,都说医院黑,现在我也算是见识到了。”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急救医生此时彻底黑了脸,他也是正经医科大学毕业,在医院也待了十几年了,医术虽然不算特别好,但是该知道的自然都清楚。   刚子的脚骨头摔倒了,只能进行手术,开刀之后,将断裂的骨头重新接上,休养三个月的确就好了,治疗费也的确需要一万左右,但是这都是公开透明的治疗费,结果被眼前这个年青人一说,医院倒成了黑医院。   “我说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要一万多的医疗费?”一旁房子的女主人皱着眉头,工人是给自家装修摔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肯定是要赔付一些医疗费,这一万多的治疗费,还有误工费,女人一想到这么多钱就有些的不舍。   此时听年青人这么一说,女人再次开口:“难道你能治疗好?医疗费会更少?”虽然女人不舍得钱,但是也不是黑良心的人,如果真的能治好,肯定少花钱最好。   现在的医院的确很黑,不管头疼脑热,去了医院,医生问不到三句话,然后就给你开一堆的检查单子,从脑CT到B超,不是抽血检查就是其他各种检查,最后出医院,买药的钱就几十块,但是检查费都有四五百了。   刚子和老王此时也看向年青男人,这是脚手架断了,所以论起来他们自己也要承担责任,如果能少花钱就治疗好就更好了。   “最多花二十块钱买一点消炎药就行了。”年青男人笑着开口,长身玉立、面容英俊,给人一种诚服和信任。   “你不要胡闹!快将担架抬过来。”急救医生怎么看都感觉这年青人就是个骗子,这脚骨头都摔倒了,还二十块钱消炎药就能好,简直乱弹琴!   “我看潭江市的医疗水平就这样。”一道不屑而高傲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青男人走了过来,看着面带微笑的年青男人,“既然他们不相信,韦霄,你就让他心服口服。”   看了一眼气的铁青了脸的急救医生,韦霄蹲下身来,将刚子的腿放直,然后双手快速的在刚子的脚上开始又拍又捏,片刻之后,只听见刚子发出一声惨叫,而伴随惨叫的是咔嚓一声骨头被复原的声音。   “现在站起身来看看。”卫霄从口袋里拿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双手,鼓励的看向刚刚骨头复位时痛的脸都白了的刚子,“站起来看看,不要怕。”   刚子怀疑的动了动脚,眼睛一亮,猛地瞪大眼,快速的活动这右脚,刚刚凸起的骨头已经被接回去了,而此时活动虽然有点轻微的痛,但是刚子却感觉自己的脚好了。   “王哥,我没事了,我好了。”刚子咧嘴一笑,扶着王哥的胳膊站起身来,左右活动了一下右脚,兴奋的开口:“是真的好了。”   “还有些红肿,买点消炎药再休息一晚上,应该就没事了。”韦霄也笑着接过话。   急救医生直接傻眼了,呆愣愣的看着刚子还红肿却已经痊愈的右脚,不敢相信的看着卫霄,这怎么可能?明明脚骨头已经摔断了,不动手术开刀绝对不可能将骨头接回去,可是刚刚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还说你们不是黑心医院,这要是进了医院,脚上要挨一刀不说,还要花费一万多的医疗费,这不叫黑心什么叫黑心?”不同于韦霄从头至终的微笑,说话的年青男人高挑着眉梢,嘲讽的看向急救医生,态度高傲而挑衅。   被当众如此的指责,急救医生脸色一阵青白交加,想要辩驳,可是四周围观的人已经纷纷议论起来,无非是说急救医生他们太黑心,为了要钱,简直什么医德都没有了,明明简单的动动手就可以接好骨头,却偏偏危言耸听让刚子开刀,这不是黑心医院是什么。   “寰宇,算了,这位医生之所以说要开刀,是因为他不知道可以手工接骨正骨而已。”韦霄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瞄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悠然一笑,“看来潭江市的医疗水平不怎么样。”   急救医生被臊的满脸通红,这话比说他黑心还要恶毒,这分明是质疑他的医术不精,这对一个医生而言是最大的打击。   “也是,看来潭江市的专家组估计也不过如此。”周寰宇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一次只要将声誉打出去,对寰宇制药而言将是最好的宣传。   周寰宇虽然是个医生,但是同样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能踩着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头将寰宇制药的名声推广出去,周寰宇不介意狠狠打击潭江市那些所谓的专家。   刚子可管不了其他,此时感激的看向韦霄,“医生,我买点消炎药吃就行了吗?”   目光一扫,看到不远处的中药店,韦霄笑着开口:“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说你的脚骨头已经接回去了,但是如果能吃一点中药巩固一下,比起消炎药效果会更好。”   一行人直奔陶沫的中药店过来了,韦霄诧异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一行人进来的陶沫,并没有多在意,只当她是药店的员工,“有纸笔吗?我开个方子。”   韦霄和周寰宇?陶沫向着柜台走了过去,将纸笔递了过去,刚刚那一手正骨术的确惊人,即使陶沫没有详细检查,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将刚子的脚骨头给接回去,韦家正骨术果真非同一般。   快速的开了个方子,韦霄将药方递给了陶沫,却见陶沫只是扫了一眼,随后拉开药柜上的抽屉开始抓药,动作熟练,不过真正让卫霄在意的是陶沫放在柜台上的中药材,却都是上品的中药材,炮制的极好,看不出这小小的药店也不简单。   刚子和老王还有房子的女主人都很感激韦霄,差一点就花了数万元,这会抓了六副中药不过一百块不到。   “等等,就算你们不去医院,但是120的出诊费还是要出的。”急救医生此时拦住刚出药店的刚子几人,120急救车一旦出诊,这费用一般都是和治疗费一起结算,但是刚子已经好了,肯定不会去医院了,但是急救车的费用还是要给的。   “什么?我都不告你们医院想要赚黑心钱,你还找我要急救车的钱?”刚子这会不高兴了,差一点就被医院给宰了,幸好自己遇到了贵人,结果急救医生还敢找自己要钱。   眉头皱了皱,急救医生冷着脸,“120急救车只要出诊了,这费用都是要给的。”   “我不给。”刚子梗着脖子拒绝,一把推开急救医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还要回家去熬中药喝,黑心医生快滚开!”   刚子的怒火急救医生也能明白,此时将恶狠狠的目光看向还站在药店里的韦霄和周寰宇,“这个急救钱你们必须出!”   “哼,医术不精,要钱倒是一身的本事。”周寰宇嘲讽一笑,不屑的看着急救医生,高傲的开口:“我们只不过见不惯你们黑心医生坑害病人,这才主动帮了一把,这是见义勇为,我们为什么要给你们钱?”   “你……这是医院的规定!急救车出诊就有200元的费用。”急救医生气的脸都铁青了,尤其是四周围观的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自己,让急救医生更是憋屈的有苦说不出。   “这个钱你们要是不给,我就报警了。”急救医生深呼吸着,没有想到不过是出一次急诊,就遇到这破事,败坏了医院的名声,自己也被四周的人质疑医术不精,越想越是憋屈。   周寰宇冷冷一笑,高傲的抬着头,“好啊,你报警吧,最好将电视台都找来,让广大人民群众看看你们的黑心医院是如何坑害病人,是如何赚取黑心钱的!”   陶沫看着一而再挑衅的周寰宇,这个事情如果报道出去了,那么丢人的是潭江市整个卫生系统,长宁省专家组果真是来者不善,还没有参加中医研讨会,却已经狠狠的落了潭江市卫生系统的面子了。   “这个钱我给了。”陶沫拿出两百块递给了急救医生,刚子的脚即使送到医院去了,十个医生有九个也会是开刀手术的,不能说是医生医术不精,只能说是韦家正骨术太厉害。   急救医生接了钱,虽然有点诧异,但是此时却也不愿意多停留接收四周人那种嘲讽的目光,快速的和两个护士上了急救车离开了现场。   周寰宇眉头一皱,他的确是故意想要将事情闹大,就因为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头太大,所以潭江市丰和制药的名声一直压过寰宇制药,丰和制药依靠的就是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头。   周寰宇想要将自家制药厂的名声打出去,只能先狠狠压制了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声,今天这事也是刚好碰上了,周寰宇在外人看来性子狂傲脾气暴躁,其实骨子里还是商人的精明狡猾,只可惜事情还没有闹大,陶沫给了两百块钱就给解决了。   “你他妈的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这种即将要成功,却被人一瓢冷水给破灭了火苗的憋屈感觉,让周寰宇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火大着一双眼死死的瞪着陶沫,“谁他妈的让你多管闲事了。”   周寰宇原本就打算将事情闹到派出所过来,然后自己和韦霄被抓,到时候再通知高校长和潭江市专家组,狠狠的落专家组的脸面,谁知道陶沫却直接将事情给解决了,刚刚急救医生有多憋屈,此时周寰宇就有多憋屈。   陶沫的外表看起来很有欺骗性,文文静静的模样,清清瘦瘦的身体,此时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软弱可欺的小姑娘,“那个以和为贵,闹大了不好。”   “我靠,闹大了也是老子的事,和你有屁关系啊!”周寰宇憋屈的都快吐血了,这女人得有多白莲花多圣母,才会主动拿出两百块钱,这和她分明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情,她以和为贵个屁啊。   看着周寰宇那快要杀人的表情,韦霄拍了拍他肩膀,“算了,你和一小姑娘闹什么。”   这药店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的寒酸,但是里面的中药材却都是上品,这间药店的老板肯定医术精湛,虽然他们此行过来时踢馆子的,但是没有必要什么人得罪。   周寰宇气的对低着头的陶沫晃了晃拳头,火大的厉害,却没办法,只能跟着韦霄一起离开而来药店。   潭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停车场。   直到第二天,周寰宇还是恼火的厉害,下了车同行的高校长不由笑着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昨天的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今天可是和潭江市专家组正面交锋,你还怕找不到机会。”   “也是,今天就让我看看潭江市专家组的水平到底怎么样!”周寰宇点了点头,一手顺了顺额前的黄头发,盛气凌人的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凶残,他性子狂傲暴烈,那也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丰和制药他们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靠潭江市专家组的名头而已,什么老字号,根本就是墨守成规的落后企业,就这样的一家制药厂还压着寰宇制药,今天自己就剥了这些专家盛名在外的那张皮。   韦霄依旧是那样温和的表情,可是眼镜后的目光却闪烁着几分凌厉和精明,温和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为了振兴韦家的名头,他也只能对不起潭江市的专家组了,只能踩着他们的名气将韦家正骨术再次发扬光大。   而一直被称为中医师天才的东方亦,虽然他的名声是三人之中最响的,可是他却是三人之中最低调的,高冷着一张清瘦的脸,面无表情,任谁看了都无法想象他会是被称为天才的中医师。   “高校长,各位专家,早上好。”曹鹰正在潭江市第一医院门口,看到下车走过来的一行人,立刻带领着身后的专家组迎了过去,不过走在最前面的是曹鹰和黄局长。   “原来是曹市长,你好你好,这一次打扰了,还请不要怪我们不请自来啊。”高校长也打着官腔和曹鹰一番寒暄,看起来相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两人之间危险碰撞的火花。   曹鹰野心很强,他想要调到南江省省委,那么这一次就一定得赢,否则丢了潭江市专家组的脸面,曹鹰的升迁肯定要黄。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高校长带着长宁省的专家过来踢馆子,曹鹰生出了他们的心都有了,只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和热情的笑容。   第一医院是整个潭江市最好的医院,所以曹鹰和黄局长带着众多专家开始参观第一医院的各个科室,看起来气氛还比较和洽,只是潭江市的专家和长宁省的专家分为两个阵营,看起来泾渭分明。   潭江市经济太落后,所以即使是最好的医院,但是很多医疗器械比起长宁省要差了好几个档次,毕竟动不动价值几十万的医疗器械,潭江市配备不起。   “你怎么在这里?”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当看到吊在潭江市专家组最后面的陶沫时,周寰宇吃惊的瞪大了眼,难道她那中药店的老板就是今天的某个专家?   听到周寰宇的声音,曹鹰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怎么?周专家认识我们陶沫?这可是我们专家组最年轻的一位专家。”   周寰宇的脸色在瞬间变了,带队的高校长和韦霄也是一惊,昨天在老街是事情,他们只以为陶沫是个老好人,怕他们在她的药店起了冲突,所以自己掏了两百块钱。   但是此时知道了陶沫的另一个身份,高校长几人顿时明白,陶沫那根本不是什么老好人,而是为了挽救局面所以才给了两百块让急救医生离开的,陶沫不想将事情闹大,而韦霄和周寰宇都被陶沫这文静的外表给欺骗了。   周寰宇此时也想明白了,看向陶沫的目光顿时喷出火来,挑衅的嘲讽一笑,“原来你们潭江市医术不行,但是补救补漏的手法倒是挺高明。”   “你什么意思?”一听到周寰宇这么污蔑潭江市的医术,在场有脾气火爆的专家顿时黑了脸怒斥,陶沫再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潭江市专家组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负嘲笑。   “什么意思?”周寰宇嘲讽的盯着陶沫,勾着嘴角冷笑,随后不屑的目光扫过在场潭江市的专家们,“不过是一个动动手就能接好的骨头,结果你们潭江市的医生却要开刀动手术,这不是医术不精是什么?还是说你们潭江市医院就依靠赚黑心钱才能经营起来?”   其他人都不知道内幕,但是一听周寰宇这话都以为是陶沫学医不精,明明可以正骨的病患,却偏偏让对方开刀动手术,偏偏还被周寰宇给看见了,趁着机会污蔑整个专家组的医术。   ☆、第099章 祛除蛇毒   “原来你就是潭江市专家组最年轻的专家,那昨儿在老街怎么不见你出手?难道说你知道自己医术不精,所以有自知之明的不出手。”唯恐陶沫的处境不够艰难,周寰宇火上浇油的嘲讽冷笑,不屑的目光扫过全场潭江市的专家,眼中嘲讽更甚,“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你们专家组也是名不副实。”   “你!”听着周寰宇借着陶沫的事情来羞辱整个专家组,在场潭江市专家组的人都气的脸色铁青,除了气恨周寰宇的咄咄逼人之外,也不由的迁怒到陶沫身上。   若不是陶沫走了后门进入专家组,拉低了整个专家组的水平,大家又怎么会被长宁省的这些人如此嘲讽,还无法出口反驳。   “各位专家,寰宇太年轻,不懂说话,各位前辈多多包涵。”高校长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周寰宇,可是任谁都看出来他明着是责备,但是却并没有否定周寰宇话来的意思。   “寰宇,向各位专家们道歉。”韦霄年长一些,此时不由温和一笑的打着圆场。   周寰宇趾高气扬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对韦霄的话却很信服,此时懒懒散散的看着了一眼气愤的众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抱歉,我年纪轻说话冲,还请各位前辈多包涵,我们高校长就常说我太恃才傲物,得改,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说了哪个天才不有几分傲气,只有那些没底气心虚的才脾气好。”   说这话的时候,周寰宇再次挑衅的看了一眼陶沫,陶家果真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丰和制药就是陶家控股的,而陶沫昨天在老街的时候绝对就知道自己和韦霄的身份,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冒充药店员工来骗自己,新仇旧恨之下,周寰宇死盯着陶沫不放。   “寰宇这话说的太绝对,陶沫这丫头习惯低调了,她可是师从季老,季老从京城失踪十多年,其实一直在潭江市教导陶沫这丫头。”曹鹰看了一眼来者不善的周寰宇,笑着抛出陶沫的身份。   一直笑眯眯的高校长一怔,不敢相信的看向陶沫,失态的开口:“你师傅可是被称为季九针的季老?”   “正是。”陶沫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脸色异常复杂难辨的高校长,虽然他的表情收敛的很快,可是那一瞬间看向自己的仇视眼神,陶沫并没有错过,高校长难道和自己师傅有仇?   季石头虽然已经失踪多年,但是当年他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可谓是中医界真正的泰山北斗,只是季石头生性狂放,行踪又是飘忽不定,所以老一辈的一直对季石头很敬佩,到了如今,年轻的一辈很多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一个过期的老中医而已。”周寰宇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倒是知道季石头的名字,但是毕竟失踪十多年了,再者如今京城的国手御医也没有季老头的位置,所以周寰宇多少有些轻视。   “闭嘴!”   “住口!”   几乎是在同时,高校长和韦霄同时开始,脸色严肃的怒斥着口无遮拦的周寰宇,韦霄是韦家的传人,韦家乃是中医世家,所以对于季石头的名望,韦霄很清楚,爷爷也曾说过季石头绝对是当今中医第一人,所以韦霄对老一辈子的神医都很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高校长虽然在知道陶沫是季石头的徒弟时,看向陶沫的眼神有几分复杂,甚至压抑着一抹仇视,可是听见周寰宇轻视季石头却还是冷声怒斥,看的出高校长对季老头也有很敬佩,只是却又有旁人不清楚的内幕。   周寰宇性子狂傲,也有自傲的资本,此时被两人同时怒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是却也不敢再放肆,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   相对于刚刚怒斥周寰宇的高校长和韦霄,众人发现陶沫神色依旧是一派的平静,丝毫不见一点的愤怒,在场这些专家不由的打心底看不起陶沫。   自己师傅被侮,身为徒弟竟然不敢开口维系师傅的名声,这样的徒弟不但是医术不行,品行更不行。   若是不是知道陶沫当初在唐宋居一言不合就将自家侄子给狠揍了一顿,曹鹰也会和在场众人的看法一样,认为陶沫性子怯弱,品行不端。   此时看着荣辱不惊的陶沫,曹鹰不得不感慨比起狂傲不羁的周寰宇,陶沫太老沉了,这就像是一个大人根本不会计较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陶沫不是底气不足,她是根本不屑周寰宇幼稚的挑衅。   这边正说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不由看了过去,却见医生护士急匆匆的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跑了过去,随行的还有警察还有电视台,这组合怎么看都有点的诡异。   “怎么回事?”黄局长眉头皱了皱,医院出现警察并不奇怪,但是电视台的人也跟着过来就有点反常了,若是有什么事直接上电视台曝光了,对医院的名声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曹鹰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年后自己说不定就可以升迁到南江省省委,结果长宁省专家组突然过来踢馆子,曹鹰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还得笑脸迎人。   现在医院又出事了,电视台都过来了,若不是还有长宁省的专家组在这里虎视眈眈的,曹鹰绝对会让人将电视台的人赶出医院。   片刻之后。   医院的副院长在了解情况之后小跑过来,“曹市长,黄局长,院长。”   副院长一一招呼了一声之后,这才皱着眉头开口:“刚刚送来的病人已经进手术室了,小腿被毒蛇给咬了,正在进行急救。”   “电视台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这不是干扰医生进行手术吗?”曹鹰一贯笑容温和,此时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电视台这是在直播,如果病人被成功救治了还好一点,若是出了意外,不管是不是医院的责任,医院的名声绝对被毁了,自己身为潭江市分管卫生系统的副市长,名声也一定跟着被毁。   副院长也很无奈,不得不解释起来,原来这原本是电视台和公安局联合起来的一次行动,目的是为了制止越来越猖獗的盗墓,这种行动事先公安局这边其实都部署好了,说是现场直播,但是绝对会是一次成功的行动。   这一次公安局这边带队的正是程明谷,公安局局长的独子,目的不过是为了塑造程明谷优秀警察的形象,为他日后的升迁做准备,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也成功的将盗墓的团伙给抓捕了。   可是谁知道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古墓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一条毒蛇来,按理说这才三月份,还不到蛇类活动的时间,可是这蛇从黑暗幽森的古墓里突然蹿了出来。   站在程明谷身边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动作迅速的推开正对着镜头的程明谷,一脚向着毒蛇踢了过去,可是谁知道这毒蛇竟然缠住了警察的小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当场就毒发了。   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名声考虑,还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程明谷带着人神色急切的将已经昏迷的警察送到了医院,而电视台也全程跟了过来。   “王院长,不好了,刚刚毒检已经出来了,这是未知的毒素,我们医院并没有解毒血清。”护士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极其的沉重,跑到太急还有些的喘,“手术室里病人已经深度昏迷了,血压急剧下降,呼吸开始困难,如果没有解毒血清就危险了。”   “是什么蛇?”黄局长连忙开口,他之所以能带领专家组,也是因为他的医术过硬,此时人命关天,黄局长也顾不得要招待长宁省这些来踢馆的专家,快步向着手术室方向走了过去,急切开口询问:“蛇的尸体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可是都不认识,楼医生说这蛇的眼睛完全退化了,应该是一直在古墓里生活,所以品种有些变异,毒素很强,根本控制不住,如果没有解毒血清……”护士长小跑着开口,余下的话不需要说众人就明白,没有解毒血清,只怕人就救不回来了。   曹鹰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让电视台的人停止了拍摄,脸色沉重的看向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楼医生,听着他的介绍,曹鹰脸色越来越沉重,未知的蛇毒,毒性极强,所以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研究出解毒的血清。   “已经用了其他保守的办法在急救,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毒素一直在蔓延。”楼医生脸色也很沉重,如果有解毒血清,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最棘手的是这是一种未知的蛇毒,毒性强,蔓延的快,保守的治疗方法连延缓毒素的扩展都做不到。   程明谷此时也是一脸的烦躁,刚刚若不是被推开,此时人事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面临死亡的人就是自己,电视台一直在全程直播,如果人真救不回来,自己的名声也算是毁了,更何况对方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于情于理,程明谷都希望可以将人救回来。   “曹叔叔,你有办法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救回来。”程明谷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稍微冷静下来一点,这才看向一旁的曹鹰,也知道他身后这些都是潭江市最好的专家,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拍了拍程明谷的肩膀,曹鹰看向正和主治楼医生说话的黄局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将人救回来的,电视台那边你去处理一下,不要着急。”   感谢的看了一眼曹鹰,程明谷也知道此时着急也帮不上忙,只能先过去向着随行的电视台的人走了过去,医院里的这一幕肯定是不能播出去的。   黄局长听完了主治楼医生的叙说之后,随后推开手术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而其他一切专家也纷纷跟了进去。   “手术室就这么大,你不要跟进去捣乱。”一个脾气暴躁的专家厌恶的看了一眼陶沫,最厌烦这些走后门的关系户,医生是救死扶伤,是看病救人,这些关系户只会草菅人命。   长宁省的专家等着黄局长他们进去之后,这才跟着进去了,正好可以见识一下潭江市这些专家的水平。   “啧啧,看来你果真不怎么样?季老也是徒有虚名吧?”周寰宇没有急着进去,此时双手环胸,一脸鄙视的看着被众人排挤的陶沫。   看着染着黄头发,一脸桀骜不驯的周寰宇,打量片刻之后,陶沫淡然的收回目光从他身边走过进了手术室,完全无视着周寰宇的存在。   眉头倏地一皱,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还是头一遭遇见,周寰宇恃才傲物,所以他碰到的基本是两类人,一类是畏惧周寰宇的,对他点头哈腰的阿谀奉承,一来是则是看不惯周寰宇,明着不敢和他争锋相对,暗地里没少诋毁他。   可是周寰宇还是第一次看到陶沫这样的,明明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好欺负模样,偏偏不管自己怎么刁难,这个死丫头竟然一直无视自己,面无表情的,让周寰宇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挫败感。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周寰宇也跟着进了手术室,其他专家看着嘴唇已经乌青,呼吸孱弱的病人,心里头都是一沉,这毒素蔓延的也太快了一点,这人只怕是救不回来了。   黄局长仔细检查了病人小腿上的伤口之后,又仔细给病人诊了脉,脉息已经微弱到若有若无的地步,一旦毒素蔓延到心脏,人就没有救了。   一旁的托盘上摆着毒蛇的尸体,黑色泛红的条纹,蛇并不大,一尺多长而已,可是蛇头扁平呈现三角形,蛇头中间是一块圆形的血红斑纹。   这是一条生活在古墓里的毒蛇,或许从它的祖辈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古墓里,慢慢的发生了变异,所以蛇的眼睛完全退化了,但是毒素极强,蔓延也极快,没有解毒的血清,根本没办法救人。   “黄局长,你可以救治吗?”曹鹰当年学的是西医,对这种被毒蛇咬的情况,没有解毒血清,曹鹰也是手术无策,只能将期待的目光看向黄局长,希望中医可以有办法救治病人。   总是严肃着脸的黄局长此时眼神沉重的摇了摇头,“我出手最多就延缓一下毒素的蔓延。”   “能延缓多长时间?”曹鹰倒是有了一线希望,若是可以延缓毒素的蔓延,那么就可以进行详细的毒检,说不定可以人工合成解毒血清。   “最多五个小时。”黄局长收回诊脉的手,对上曹鹰失望的眼神也是无奈,五个小时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配出解毒血清来。   而且五个小时,毒素一直在蔓延,必定会入侵到脑部,即使有了解毒血清,最后人能不能痊愈还是未知数。   连黄局长都束手无策,在场其他专家在观看了手术台上的病人情况之后,也都是纷纷摇头,他们只是医生,并不是大罗神仙,这样的情况,病人只能等死。   “东方,你也来看看。”高校长招呼着一旁从始至终都木头人一般的东方亦,比起高调狂傲的周寰宇,比起温和儒雅的韦霄,名声最大的东方亦却最容易被人忽略过去。   虽然长宁省这一次是来踢馆子的,但是人命关天,黄局长也不可能为了一口意气之争罔顾人命,所以此时也让出了位置。   东方亦看起来很瘦,脸色苍白,再加上他无时无刻都像是被忽略的空气一般,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名头,根本不会将这个年轻人当成医生。   修长清瘦的手指搭上病人的手腕,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五分钟之后,东方亦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病人身体的其他部位,随后看向高校长,“我可以用银针将蛇毒逼到小腿上。”   黄局长最多延缓五个小时的时间,而东方亦却可以将已经快蔓延到全身的蛇毒再次逼回病人的小腿上,谁高谁低已经不需要比较了。   “可以解毒吗?”高校长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太了解东方亦的行事风格,若是可以完全救治,东方亦就不会皱着眉头。   摇了摇头,东方亦站起身来,说话声音很慢,“将蛇毒逼到小腿上之后,只能截肢,这蛇毒很强,无法根除。”   比起死亡,只是右小腿截肢已经是好太多了,尤其是在场其他专家都没有其他办法,已经处理完电视台事情的程明谷此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人不死就好。”   这边主治楼医生已经开始和东方亦讨论之后的截肢手术,毕竟毒素蔓延太快,时间不等人,能尽快手术病人的安全就多一分的保证。   周寰宇也仔细看了看手术台上的病人,他虽然狂傲,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医治,东方亦有一套独特的行针手法,能将速度逼到小腿已经是奇迹了,今天如果不是东方亦在这里,这病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众多专家打算退出手术室,让主治楼医生和东方亦抢救病人时,周寰宇突然看向角落里一脸沉思的陶沫,挑衅的开口:“陶沫不是还没有上前检查,说不定季老的亲传弟子有更好的救治办法。”   正在说话的东方亦一怔,回头看了看陶沫,一本正经的开口:“可以试试看。”   高校长表情复杂的别过头,东方亦医术的确精湛,其他时候就像是木头人,任谁都听出周寰宇这是在挑衅,在故意针对陶沫,偏偏东方亦当真了。   潭江市的专家都一脸鄙视的看着陶沫,恨不能她能立刻消失,长宁省的专家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在场除了东方亦和黄局长,其他专家都没办法,陶沫一个徒有虚名,走后门进来的专家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丢人现眼。   “我试试看。”就在众人嘲讽鄙视的眼神里,陶沫一脸平静的走上前来,如同没有察觉这些专家怪异的眼神。   一旁东方亦也是一脸认真的让出了位置,好让陶沫给手术台上的病人检查。   韦霄看了看陶沫和东方亦,莞尔一笑,这个陶沫有点意思。   虽然之前没有能把脉,但是陶沫也一直在看,此时将手搭上病人的脉搏之后,脉搏越来越弱,毒素蔓延极快而且毒性很强,犹豫了一瞬间,陶沫调出自己的精神力顺着指尖探入到病人体内。   精神力就如同陶沫的另一双眼睛一般,此时陶沫可以清楚的“看见”病人的血管里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盘踞着,而且随着血液的循环,这些如同尘埃大小的黑点不断的扩展着,这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就是蛇毒。   陶沫正用精神力一点一点的检查着,时间不断的过去,原本就看不起陶沫的专家此时更是急躁的开口:“不行就快让开,不需要在这里虚张声势的耽搁病人的救治时间。”   “是啊,架势倒是十足,可惜不过是绣花枕头!”   东方亦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抱怨的专家,看诊需要绝对的安静,尤其是这样危机的病情,此时那苍白的脸抬起,冷冷的看着几个抱怨的专家,“你们出去!不要打扰陶沫看诊。”   其他人察觉不到,可是离陶沫最近的东方亦能发现陶沫似乎是在用一种特殊的办法在给病人诊断,那种专注、那种认真、那种独特的气场,东方亦曾经在自己的师傅身上看过。   被一直像空气一般的东方亦给斥责了,几个嘴快的专家表情难看的一变,想要开口,但是却又顾忌东方亦的名声,此时脸色更是清清白白的扭曲着,不由怨恨到陶沫身上。   周寰宇怀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东方亦,这个呆子不会被陶沫给骗了吧?之前在老街的时候,自己和韦霄不就是被陶沫给骗了。   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好欺负,但是骗起来人倒是熟练的很,周寰宇越看陶沫越怀疑,“东方,你确定陶沫有办法?这都十分钟了,诊脉也该有结果了吧?”   “再等等。”东方亦淡漠的说了一句,随后又专注的看向陶沫。   又过了五分钟,就在手术室里的人都等不住了,再次确定陶沫就在虚张声势时,陶沫终于收回手看向东方亦,“你能将毒素逼到病人小腿上。”   东方亦点了点头,这毒素太霸道,东方亦能做的仅是如此,病人最后虽然能保住一条命,但是却需要截肢。   “那你动手吧。”陶沫松一口气的开口,自己的精神力还很弱,毒素蔓延太快,陶沫无法全身进行逼毒,如果东方亦可以将毒素逼到病人小腿上,陶沫就有把握将蛇毒祛除,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截肢了。   周寰宇扑哧一声嘲讽的笑了起来,一脸不屑的指着陶沫,“你耽搁了病人十五分钟,最后还是要让东方动手,陶沫,你们潭江市专家的水平我算是见识到了。”   听到周寰宇那奚落的嘲笑声,潭江市的众多专家脸都黑了,一个一个愤怒的盯着陶沫,即使她是季老的亲传弟子,但是这样丢了整个潭江市专家组脸面的人也一定要赶出去!   学医不精也就罢了,偏偏还装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连累整个专家组都丢脸,被长宁省专家组的人嘲笑鄙视。   可惜东方亦却根本没有在意周寰宇的嘲讽,认真的看着陶沫,“然后呢?你可以祛除毒素?”   “嗯,你将毒素逼到病人小腿上之后,最后祛毒的事情我来做。”陶沫肯定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病人越来越孱弱的呼吸,“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东方亦没有任何异议,他随身带着存放银针的小木盒,此时已经将木盒拿了出来,随时可以进行逼毒。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陶沫和东方亦,刚刚还嘲笑陶沫的周寰宇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大傻X一样,从头到尾陶沫连给眼神都没有给他。   “东方,你竟然相信这个女人可以祛毒?”周寰宇火大的开口,愤怒的瞪着陶沫,“这个死丫头分明就是一个骗子,东方你这个蠢货,你被她骗了。”   在场其他专家也都怀疑的盯着陶沫,根本不相信她能祛除毒素,就算是黄局长,最多也就延缓五个小时的时间,而被称为中医天才的东方亦也只能将蛇毒逼到病人小腿上,就陶沫这个从后门的关系户,还能祛除毒素?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刷一下,众人将目光从陶沫身上转向一旁的曹鹰和黄局长身上,他们是这手术室里职位最高的两人,也是唯一有决策权的两个人,让不让陶沫动手,需要曹鹰和黄局长最终拍板决定。   “让陶沫试试。”几乎在同时,曹鹰和黄局长异口同声的开口。   此话一出,在场的专家都错愕的愣住,难道曹市长和黄局长都相信陶沫有真才实学?这怎么可能。   程明谷虽然和陶沫不对付,但是他也知道陶沫绝对不是一个草包,尤其是黄局长都让陶沫动手了,程明谷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看起来清清瘦瘦的陶沫,一狠心,“那就让陶沫试试看。”   在场这些专家虽然依旧很怀疑陶沫的水平的,但是时间不等人,东方亦已经拿出银针准备动手了,众多专家最终只能跟着曹鹰和黄局长一起出了手术室等在外面。   “这真是乱弹琴,怎么能让陶沫一个小姑娘动手?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算了,至少东方亦可以将毒素逼到病人小腿上,陶沫即使徒有虚名,最多是截肢而已,我刚刚已经看到主治的楼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行截肢手术。”   相对于潭江市专家组对陶沫的怀疑和鄙视,长宁省这边毕竟对陶沫不了解,所以倒没有什么嘲讽,只是怀疑的看向高校长,“那个叫陶沫的小姑娘真的能行?”   沉默片刻之后,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高校长收回目光,“或许吧,她毕竟是季老的亲传弟子,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就算有一个好师傅又怎么样?陶沫才多大?东方都不行,她能行?”周寰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未知的毒素,毒性极强,周寰宇倒是很想知道陶沫祛除毒素失败之后,她怎么面对潭江市的这些专家。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等手术结束后就知道了。”韦霄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   潭江市这些专家如此排斥陶沫,不过是因为她年纪太小,可是昨天在药店看到的那些上品的中药材,韦霄明白陶沫绝对不是他们嘴上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如果陶沫真的是个草包,不管是黄局长还是曹市长都不可能让陶沫动手,他们既然答应让陶沫出手,至少有五成的把握,想到这里,韦霄眯着眼笑了起来,陶沫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手术室里,东方亦开始行针,一根一根的银针从病人的胸口穴位开始,慢慢的扎满了病人全身,而原本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也不时的抽搐着。   东方亦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一滴一滴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这样一番行针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当最后一根银针扎下之后,东方亦身体踉跄的一晃,却是耗费了太多心神,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小心。”扶住脸色苍白的东方亦,陶沫看向手术台上的病人,抬手再次给病人开始诊脉,果真,之前血管里那些盘踞的小黑点都被银针给逼到了右小腿上,而此时病人的右小腿看起来惨不忍睹。   裸露在外的右小腿肌肤已经转为而来青紫的颜色,通过精神力,病人右小腿内部血管经脉里爬满了小黑点,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恶心,像是有很多小虫子盘踞在那里,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绝对不敢直视。   依靠着墙壁休息的东方亦看向陶沫,此时已经缓过来一点了,之所以没有出去,是因为东方亦也很好奇陶沫是怎样祛除毒素的,陶沫没有赶人,东方亦也没有发现自己此举有偷师的嫌疑。   确定毒素都被东方亦给逼到了病人右小腿上无法再蔓延之后,陶沫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包,将放着银针的布包展开,陶沫拿起一根银针。   手术室的灯光之下,银针闪烁着耀眼的光亮,陶沫此次行针速度却很慢,从膝盖下开始下了第一针,用手指慢慢捻动着,而精神力也慢慢顺着银针进入到病人的体内,如同渔网一般开始了第一道拦截。   这一针足足用了五分多钟,陶沫才开始了第二针,一针比一针慢,一旁倚着墙旁观的东方亦疑惑的皱着眉头,他最擅长的就是银针,可是陶沫的行针手法他是第一次看见,关键是他完全看不懂陶沫为何会这样行针。   俗话说的好万变不离其宗!中医虽然门派极多,但是万法归一,所以不管是什么派别,什么手法,都是有理可循,可是陶沫的手法让东方亦看的一头雾水,如同门外汉一般。   当第九针扎下之后,东方亦眼睛猛地睁大,不敢相信的看向病人膝盖的一寸处,原本病人整条右小腿都是青紫的布满了毒素。   可是此刻,以膝盖为起点,下方一寸多的地方青紫色完全褪去,恢复了肌肤原本的色泽,这说明盘踞在整条右小腿的毒素被陶沫给向下逼出一寸。   没有丝毫的迟疑,陶沫再次开始行针,精神力配合着银针,慢慢的将蛇毒不断向下逼着,渐渐的,病人的右小腿大部分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不过蛇毒聚集的地方肤色已经紫的发红,看起来很是可怕。   此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再次通过精神力向着病人的右小腿看去,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块地方,已经爬满了蛇毒,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而陶沫此时要做的就是将毒素控制在这一块地方,然后将毒素从血管经脉里逼到肌肉上。   东方亦此时已经站到了陶沫身边,看着她动作沉稳的继续行针,对季老头不由的佩服万分,能教导出这样的徒弟,师傅的医术肯定更为的精湛,难怪被称为中医界的第一人。   当最后一根银针扎下时,陶沫迅速拿起一旁的锋利的手术刀,刀锋闪过,伴随的是鲜血飞溅,陶沫左手用托盘接住被自己削下的那一块青黑的腐肉,一股一股的恶臭席卷而来。   而此时,病人的右小腿处多了一个半个拳头大的伤口,被剜去了一块肉,但是流出的血液却是鲜红的,这说明蛇毒已经被完全祛除了。   “我来止血。”东方亦看着闭着眼平复呼吸的陶沫,也知道这四个多小时对陶沫而言多辛苦,此时恢复过来的东方亦拿出银针迅速的给病人止血,原本是要截肢的,如今只是从小腿肚上剜去了一块肉,这已经是十足的幸运。   手术室外,从之前东方亦和陶沫停留在手术室,到此时已经过去了快六个小时了,等候在外的人都有些的急切,主治楼医生也一直在准备着,如果需要截肢手术,他马上就可以进入手术室。   “怎么到现在?”周寰宇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若不是知道这是手术室不能随便闯入,周寰宇早就进去了,此时只是急躁的在原地打转着。   韦霄也有些的着急,他曾经见过东方亦行针,按理说不至于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就说明东方亦行针之后,是陶沫在动手医治,所以时间才这么长,但是手术室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清楚。   就在众人急切不安,甚至想要闯进手术室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刷的一下,等候在外面的几十个专家都急切的看了过去。   “怎么样?东方,病人救回来了吗?”周寰宇最心急的开口,可是当看见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人时,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出来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失声了。   在场其他专家也都震惊的愣住,不敢相信六个小时之前还陷入深度昏迷,濒临死亡的病人此时竟然面带笑容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虽然脸色苍白了一点,但是看起来精神却不错,这是救回来了,那未知的蛇毒也被祛除了?   “楼医生,病人的右小腿还需要包扎。”陶沫看向一旁震惊的楼医生,虽然病人已经清醒,甚至可以下地,但是右小腿的腿肚子毕竟被削掉了一块腐肉,还需要后续的处理。   听到陶沫这话,刷的一下,众人看向病人的右小腿,只是简单的进行了包扎,但是看得出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说明蛇毒完全被清除干净了。   “快将轮椅推过来,让病人立刻去病房,我马上处理。”主治楼医生虽然诧异,但是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接手了后续的医治。   之前说陶沫徒有虚名,甚至抵制排斥陶沫的众多专家都像是吃了哑药一般,一个一个都傻眼的愣住了,倒是曹鹰和黄局长、高校长最先回过神来,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抹敬佩之色,果真是季老的亲传弟子,绝对担的起名师出高徒这五个字。   “曹市长,黄局长,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陶沫此时也累的够呛,连续四个多小时的输入精神力,此时脑子一抽一抽的痛,用脑过度之下,陶沫也没法在意这些专家的看法了,说了一声之后就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我也回宾馆休息。”东方亦全程旁观陶沫行针,虽然他没有动手,但是此时脑子里充满的都是陶沫行针的手法,他也要回去好好的想想陶沫到底是如何祛除蛇毒的。   所以在众人震惊的眼神里,陶沫和东方亦一起进了电梯离开了,让终于回过神来的众人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他们真的老了?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恐怖了。   “她?”周寰宇想要说什么,呆愣愣的看着电梯门关闭,一时之间,心里头五味杂陈着,那个死丫头竟然真有一手精湛的医术!   “各位,今天的行程就先到这里吧,大家等了这么久,午饭也没有吃,不如我们先去吃饭。”曹鹰笑着招呼着众人,不管如何,陶沫今天算是给潭江市专家组挽回了脸面,大大的长脸啊。   高校长点了点头,这会都快下午四点了,大家中饭都没有吃的等在手术室外,此时也该去吃饭然后顺便问问东方亦,陶沫的真实水平。   ☆、第100章 坑死人了   “东方哥哥,我马上就要到你下榻的宾馆了,你来门口接我啊。”娇俏的女声带着一股子撒娇的甜腻,一手拿着手机,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蘑菇头、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粉色的小春装,配以她甜美的笑容,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你怎么来了?”电话另一头的东方亦眉头皱了皱,过于呆板的苍白俊脸此时难得有一丝烦躁的表情。   总统套房里坐着的周寰宇暧昧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怎么?小公主追到潭江市来了?哈哈,东方,你就从了吧。”   坐在一旁喝茶的韦霄看着皱眉的东方亦,也不忍住的笑了起来,牧琳身份非同一般,是长宁省省委书记的亲侄女,虽然父母双亡,但是这个伯父将她也是当成女儿养的。   身份的尊贵导致牧琳性子娇纵,带着几分蛮横不讲理,在长宁省的圈子里是公认的小公主,当初东方亦救治了省委书记车祸意外的老父亲之后,也成了对方的专属保健医师,每个月都要去省委大院一次。   牧琳也因此一眼就看上了性子呆板却医术精湛的东方亦,可惜东方亦除了对中医感兴趣之外,其他男人、女人甚至一条狗,在他眼中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牧琳偏偏自小娇惯的很,越是得不到越是要得到,这不整天追着东方亦不放手,如今更是追到潭江市来了,实在是因为她身份非同一般,即使东方亦也无奈。   “得,你不愿意去,我去给你接小公主上来。”看着东方亦依旧面无表情的翻着医术,周寰宇大笑的站起身来,交好小公主就等于交好了她圈子里那些二代们,这对寰宇制药的发展及其有利。   外人都认为周寰宇性子狂傲,其实却忽略了他的身份是寰宇制药的继承人,能接手这样一个资产庞大集团的总裁继承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性子狂野不羁,脾气暴烈。   这边周寰宇到了酒店大门外等了大约五分钟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牧琳看到门口的周寰宇笑容一顿,不满的翘着嘴巴,“周哥哥,怎么是你来接我的?东方哥哥呢?”   周寰宇从出租车后备箱将牧琳的行李箱拿了下来,看着气鼓鼓脸的小公主,无奈的一耸肩膀,“你难道不知道东方的性子?今天他和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合作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这会还在那研究病情,估计连晚饭都不记得吃了。”   牧琳皱着眉头,自己只要出来,谁不是放下手里头的工作来接自己,吃什么玩什么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被众星捧月惯了的牧琳此时非常不高兴,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东方亦,这份不满又被压了下来。   “东方哥哥就知道中医中医中医!”气鼓鼓着脸,牧琳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在前面,直接无视了身后来接自己给自己提行李的周寰宇。   还真是个性子骄纵的小公主!周寰宇已经习惯了牧琳这性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起狂野不羁的脸上闪过一抹精明的算计,陶沫可是陶家的人,陶家是丰和制药的最大股东,若是小公主和陶沫看不对眼……   论起来,即使性子温和的韦霄其实也不喜欢和这样明明已经大学毕业,可是还像是长不大的小姑娘一样的牧琳相处,牧琳性子蛮横,处处需要人捧着护着宠爱着,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连韦霄都吃不消。   可是牧琳的身份摆在这里,不交好可以至少不能得罪,所以此时,韦霄只能同情的看了一眼翻开医术的东方亦,小公主那性子可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   “东方哥哥!”直接推开总统套房的门,牧琳气鼓鼓的走了进来,委屈的看着坐在书桌边翻看医术的东方亦,三两步上前,啪的一下将他手中的医术给合了起来。   东方亦正在脑海里回想着陶沫行针时的手法,此时突然被牧琳打乱的思路,不由的眉头一皱。   “东方哥哥!我饿了,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你陪我出去吃晚饭。”牧琳拉着东方亦的手撒娇着,浑然没有察觉他的不悦,“晚上我要去吃大餐,飞机餐难吃死了,东方哥哥,你等我一个小时,我去洗漱一下。”   不等东方亦开口,牧琳已经得意洋洋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周寰宇,“周哥哥,麻烦你替我将行李送过来。”   被当成了佣人使唤,周寰宇也没有多在意,跟着牧琳后面出了门,长宁省的小公主过来潭江市了,不管如何,潭江市这边也得接待一下,这么一想,周寰宇眼中算计之色一闪而过。   牧琳是追着东方亦过来的,所以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但是周寰宇在其中参合了一脚,所以晚上的饭局就成了潭江市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们招待牧琳一行人。   若只是单纯的吃饭,唐宋居肯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牧琳这样的小公主,自然不喜欢中规中矩的唐宋居,而是选择了锦瑟华楼这个最适合年轻人吃喝玩乐的高档场所。   陶野原本是不打算出来的,但是却被陶靖之给说服了,毕竟一旦双腿痊愈之后,陶野就是陶家日后的继承人,所以他必须和曹长允、薛莳、程明谷这些人打交道,即使不一定要交好,但是该出席的场合是绝对免不了的。   “听说阿野你的腿快痊愈了,恭喜。”包厢里,先一步过来的程明谷笑着招呼着进来的陶沫和陶野,不管如何,陶沫在手术台上救了程明谷的救命恩人,这个人情,程明谷接下来了,所以此时态度和善了不少。   薛莳一贯都是冷着脸,沉默寡言,所以此时看了一眼,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曹长允目光却有些的复杂,因为曹家昌和曹袖映的关系,曹长允和陶靖之一脉是不和的,所以之前曹长允才和陶沫接二连三的起了冲突。   可是陶沫之前祛除了蛇毒给潭江市专家组长了脸,也等于挽回了曹鹰这个分管卫生系统副市长的脸面,而且曹鹰也明确开口不交好陶沫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交恶。   所以此时曹长允倒也没多少仇视,说白了日后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尤其是陶沫已经证明了她自身的价值,曹长允和陶沫之间也没有实质性的仇恨。   几人寒暄了片刻,牧琳等人就已经过来了,身为潭江市圈子之首的曹长允自然起身接待,“请进,牧小姐大驾光临我们潭江市,不知道要停留几天,这几天我绝对随喊随到,让牧小姐你宾至如归。”   “我不要你陪。”牧琳不屑的看了一眼曹长允,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的侄子算什么身份,在长宁省,自己接触的至少都是市委书记的小公子,曹长允这样的身份最多就算是个小跟班,都没有说话的余地。   曹长允虽然高看牧琳的身份,但是也不会贬低自己的身份,他也有自己的傲气,刚刚这一番话不过是场面上的寒暄之词,谁知道牧琳如此不给面子,这让曹长允脸上表情僵了僵,不过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着招呼着随行的韦霄三人。   牧琳是一肚子的火气,自己都追东方哥哥追到潭江市来了,结果东方哥哥还是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尤其刚刚进来时,自己只不过是打算挽着东方哥哥的胳膊,这也是礼节,结果东方哥哥竟然拒绝了,这让牧琳越想越不满。   火气不能往东方亦身上发,周寰宇和韦霄又都是笑脸迎人,再加上他们和东方亦关系好,所以牧琳这火气就一直憋着。   刚刚进门直接冲着曹长允来了一下,这会看着桌子对面还坐着的陶野,立刻不满的就开口:“大家都站起来了,你凭什么坐着?还是说你的身份比我还高几分?”   陶沫眉头一皱,上辈子她也接触过很多这样因为家世尊贵而被娇惯长大的小公主们,但是即使性子再娇再蛮横,也多少知道一点分寸。   “抱歉牧小姐,我双腿不方便。”陶野按住陶沫的手,笑着向着牧琳解释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双腿残废而有什么自卑。   不过陶野也算是清楚陶沫的性子,这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和善可亲,可是一旦触到她底线,直接就能炸起来,那脾气叫一个火爆。   走近了一点,牧琳这才看到陶野坐的是轮椅,不屑的嘀咕了一声,“原来是个残废。”   此话一出,包厢里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不管如何,牧琳这话太失礼了,尤其是陶沫此时眼神已经完全冷下来了,若不是陶野按着陶沫的手不放,陶沫都能爆起来,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话。   “牧琳!”东方亦即使再不懂人情世故,却也知道牧琳这样说太过分了一点。   “东方哥哥,我们快坐吧,我都要饿死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或许是她的尊贵身份,让牧琳即使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却也无所谓,一脸娇俏的笑容,亲昵的拉着东方亦的胳膊,“听说潭江市的淡水鱼味道还是不错的,东方哥哥,我们尝尝。”   曹长允也笑着打圆场,“几位快请坐,我们潭江市的美食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韦霄也笑着接过话,你来我往之下,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   “陶沫。”就在众人都准备落座时,东方亦突然向着坐在陶野身边的陶沫走了过去,对于她的行针手法,东方亦想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想明白,所以此时碰到了,东方亦自然打算询问陶沫。   “东方哥哥?”牧琳错愕的看着在陶沫身边坐下的东方亦,整个人太震惊之下石化了一般,她追东方亦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惜东方亦性子太冷淡,除了中医什么都不在意,这让牧琳很挫败。   但是东方亦对其他女人同样是不假辞色,牧琳多少有些安慰,可是此时看着东方亦突然主动开口叫一个女人的名字,甚至还坐到了她身边,牧琳的脸倏地一下就气红了,愤怒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陶沫。   若不是牧琳一开始出言不逊,陶沫其实对这样骄傲的小公主是敬而远之,此时却一展笑颜的看向坐过来的东方亦,“请坐。”   对于中医以外的人和物,东方亦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一碰到和中医有关的人和事,东方亦立刻就来了精神。   尤其是陶沫那一手诡谲的行针手法,即使东方亦完全记下来了,但是他发现如果是自己施针,绝对起不到祛除蛇毒的作用,这其中必定还有玄机。   看着东方亦和陶沫热络的交谈起来,说的还是自己完全不懂得中医,牧琳的脸气的发白,愤怒目光喷火的盯着陶沫,不高兴的再次喊了一声:“东方哥哥。”   可惜难得碰到如此谈得来的人,东方亦根本没时间理会牧琳,只是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又兴致勃勃的和陶沫说了起来。   看着脸色全变的牧琳,陶野无奈的看着故意而为的陶沫,被称为残废,陶野自己其实都已经习惯了,这毕竟是事实,可是看着陶沫故意的气牧琳,让陶野心里头暖暖的。   曹长允和程明谷、薛莳他们是早就见识了陶沫的脾气,此时已经见怪不怪,倒是周寰宇错愕的一愣。   之前自己几次挑衅针对,陶沫却都是老好人一样的不敢反驳,此时周寰宇才醍醐灌顶的明白过来,陶沫那不是性子老实可欺,而是她根本懒得搭理自己。   一时之间,心里头莫名的怒气翻滚,周寰宇也火大的盯着和东方亦相谈甚欢的陶沫,很好,很好,这个死丫头一而再的耍自己,果真是胆子够肥!   韦霄无奈的摇摇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陶沫不是没脾气,而是之前都没有触到她底线而已,牧琳不过是说了一句残废,陶沫就敢将牧琳这个小公主气的脸色铁青,这脾气也够大的。   “你让开!”牧琳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可是偏偏东方亦不搭理自己,陶沫无视自己,牧琳气的一个上前,指着陶沫,“你换个位置,我要和东方哥哥坐一起。”   陶沫坐在东方亦的右边,他左边的位置还空着,陶沫挑衅的看了一眼骄纵的牧琳,随后直接无视的端起茶杯喝着茶。   东方亦不满的看着打算自己和陶沫交谈的牧琳,指了指自己左边的空位,“牧小姐,你可以坐这里。”   看着东方亦还维护陶沫,牧琳直接气炸了,愤怒的指着陶沫尖叫,“我不要,她凭什么不要脸的坐在东方哥哥你身边,你让开,让周哥哥坐这里。”   “无所谓。”相对于咄咄逼人的牧琳,陶沫眯眼一笑,却是站起身来让出了东方亦右边的位置,直接坐到了陶野的右手边,一副懒得搭理无理取闹的牧琳。   “你!”明明是自己胜利了,可是牧琳偏偏有股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觉,不由委屈的看向身边的东方亦。   眉头紧锁着,东方亦自然知道牧琳的蛮横跋扈,但是以前东方亦并不在意,可是看着被迫换了位置的陶沫,东方亦也有几分恼火的看着无理取闹的牧琳。   “好了,好了,上菜了,大家都饿了,快坐下吧。”周寰宇一看不对,笑着打着圆场,拍了拍牧琳的肩膀将她按坐在东方亦的左边,自己也主动坐到了刚刚陶沫的位置上。   一贯都是被人捧着宠着护着,唯独一个东方亦不买账,但是那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牧琳也能忍,但是一个陶沫竟然敢不给自己的面子,牧琳直接气的铁青了脸。   “这什么酒?这么难喝,这是淘米水吗?”果真小公主脾气爆发了,牧琳嫌弃的看着桌上的红酒。   之前送上来的白酒被换成了红酒,却依旧被牧琳给嫌弃了,“你们潭江市就落后到这种地步,轩尼诗最少要九几年的才能入口,这种年分浅的也就糊弄糊弄暴发户而已。”   “这就是你们的秋刀鱼?之前被还听说味道多么鲜美,我看也不过如此。”嫌弃完了酒又开始嫌弃桌上的菜味道不好,牧琳鄙视的看着陶沫,“将这鱼换下去,我要吃法国大厨特制的小羊排。”   三分钟之后。   “陶沫,我敬你的酒你敢不喝?”此时,牧琳冷着脸仇视的盯着陶沫,手里端着一小杯白酒,一仰头喝了,又挑衅的看着陶沫,“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喝!”   牧琳只喝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白酒,可是陶沫的酒杯里却是满满一杯白酒,当然,一般酒桌文化,地位高的人举杯稍微喝一点就算给面子了,但是其他人肯定是得一口干,牧琳此时就是用身份压着陶沫。   她是长宁省省委书记的亲侄女,长宁省的小公主,陶沫算什么东西?潭江市臭名昭著陶家收养的小姑娘,她牧琳敬的酒,陶沫不喝也得喝。   “陶沫一个小姑娘酒量不好,这一杯我代她喝了。”程明谷笑着开口,虽然他们和陶沫也算不和,但是大家都是潭江市的人,牧琳这打脸的动作也太过分了,是欺负潭江市没人吗?   所以此时,看着故意刁难陶沫的牧琳,程明谷倒是主动开口解围,可惜他的手刚伸过来,牧琳将手里的空酒杯往桌上一摔。   “你凭什么代替陶沫喝酒?你是她男朋友吗?再说我也是女人,我敬的酒就算是你们潭江市市委书记也得给我喝。”牧琳高傲的看着程明谷和陶沫,摆明了就是要刁难她。   曹长允也脸色不好看,从进门开始牧琳就抹了他面子,之后更是挑剔这里挑剔那里,虽然是针对陶沫,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嫌弃潭江市经济落后,看不起潭江市。   陶野没有想到牧琳性子如此骄纵不讲理,可是他刚要开口却被陶沫阻止了,端起满满一杯白酒的杯子,陶沫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牧琳,莞尔一笑,看向一旁的东方亦,“你的麻烦你解决。”   说话的同时将酒杯递了过去,东方亦也知道牧琳这是因为自己在针对陶沫,所以没有丝毫迟疑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空酒杯还给了陶沫,冷眼看着呆愣的牧琳,“可以了吗?”   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的节奏吗?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牧琳为什么针对陶沫,不过是因为东方亦对陶沫的态度太过于和善,他们可不相信陶沫不清楚这一点,可是陶沫偏偏火上浇油,直接挑衅的让东方亦代替自己喝酒,陶家这姑娘的气性过真大。   就连周寰宇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本意的确是想要让陶沫和牧琳不和,如此一来,牧琳一旦针对陶家,肯定会对丰和制药出手,此消彼长,那就是寰宇制药打出名头的机会。   可是看着已经气红眼的牧琳,周寰宇突然有点的担心陶沫,陶家在潭江市还有一点的地位,但是陶沫的身份和牧琳根本没法子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牧琳若真的记恨陶沫了,自然有人给她出气,到时候陶沫就危险了,那些人会用什么肮脏手段讨好牧琳小公主谁都不清楚。   怒到极点,牧琳都气红了眼,可是此时却反而没有继续针对陶沫,“你们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间。”   随后牧琳推开椅子直接出了包厢,让在座的几人都是错愕的面面相觑,当然,所有人心里头都明白牧琳这个小公主绝对不会是善罢甘休的。   牧琳一离开,东方亦感觉轻松了不少,那苍白的俊脸也多了一丝柔和,虽然和陶沫中间隔着一个陶野,却依旧挡不住东方亦和陶沫探讨之前被打断的中医理论。   如果说陶沫是故意的,那么东方亦就真的是一根木头了,他还嫌弃不够乱吗?看着浑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东方亦,在场几人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神经究竟有多粗啊!   牧琳出了包厢之后,脸色铁青的走到幽静的角落,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三哥,是我,我向你打探一个人,你给我立刻查清楚她的情况。”   “怎么?谁这么不长眼的得罪我们小公主了,潭江市也没什么有身份的人,是谁,小公主你和我说。”电话另一头年轻的男音带着几分笑意,在长宁省马家虽然权势不高,但是消息却是最灵通的。   果真等了五分钟之后,牧琳再次接起电话,听着另一头三哥说着关于陶沫和陶家的大致情况,脸色更是难看,“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拿陶沫出气。”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消消气。”三哥无语的摇摇头,东方亦那木头性子,碰到一个学中医的小姑娘,估计就聊上几句了,谁知道得罪这位性子骄纵的小公主,“我听说刘亦灿那个当红的小明星和陶沫传过绯闻,我这就让人将他叫去你们包厢,你要怎么折腾怎么打脸都行。”   十来分钟之后,一脸笑容回到包厢的牧琳完全不见刚刚离开时的愤怒,此时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陶沫,一会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所有人都发现了牧琳前后的不对劲,也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出去这十来分钟到底做了什么,不过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陶沫正低着头大吃着,丝毫不将牧琳放在眼里,东方亦是神经太粗,所以也完全没有发现,让其他人也只能跟着白担心。   “饿死鬼投胎吗?难道你进了陶家主家之后,连美食都吃不起?”牧琳不屑的看着大快朵颐的陶沫,虽然她闷着头在吃,其实吃相却一点不难看,反而因为那种认真享受美食的表情,让其他人也跟着食欲好了不少,只是牧琳却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嫌弃陶沫。   知道陶沫是从旁系进入主家的,这么说她肯定是找人打探了陶沫的情况,在座其他几人也不由的担心起来,也不知道牧琳会有什么后招。   过了片刻,包厢的门再次被敲响,“几位小姐、少爷晚上好。”打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低头哈腰的向着包厢里众人鞠躬问好着,身后跟着正是刘亦灿,而说话的则是他的经纪人。   刘亦灿一直想要申请成为潭江市的形象大使,可是毕竟他才走红没多久,资格不够,经纪人也正愁着,谁知道好运气就这么掉下来了,对方说了只要今晚上刘亦灿表现的够好,那么形象大使的事情就由他来运作,绝对手到擒来。   没有进来之前,刘亦灿还以为在锦瑟华楼吃饭的是一些政要富豪,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陶沫这一群潭江市的二代们,此时刘亦灿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难道是沫沫给自己争取到的机会。   “沫沫,你也在这里。”刘亦灿气场全开,英俊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温柔款款的向着陶沫走了过来,一副神情不已的模样。   曹长允他们多少知道刘亦灿和陶沫之间那点破事,当然在他们看来是刘亦灿死巴着陶沫不放,以前陶沫没有被主家收养的时候,刘亦灿不是直接巴上了冯霜腿,如今知道陶沫的身份今非昔比了,这个渣男又不要脸的回过头想要巴结陶沫。   可惜陶沫那性子,看起来柔和,爆起来比男人性子还要火爆三分,所以曹长允他们知道刘亦灿根本不可能抱上陶沫的大腿,这会也就当看热闹了。   倒是周寰宇、韦霄、东方亦并不清楚陶沫和刘亦灿的事情,此时一看刘亦灿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微微一愣,这是陶沫的男朋友?那么他突然过来也不奇怪。   “还傻站着做什么?难道三哥没告诉你让你过来是干什么的?”牧琳不屑的看了一眼陶沫,既然陶沫不给自己面子,不要脸的勾搭东方哥哥,那自己就好好作贱她男朋友,看看陶沫还有什么脸勾引东方哥哥。   刘亦灿立刻察觉到了牧琳眼中那种鄙视和仇恨,顿时明白过来牧琳只怕和陶沫不对付,此时不由的愣住,却不知道该如何好,毕竟让自己过来陪客的就是牧琳口中的三哥,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倒酒。”牧琳冷笑一声,打量了一眼面容还算英俊的刘亦灿,只可惜那眼神太过于谄媚,“今晚上你做的好,那个形象大使的事情三哥就你做了。”   陶沫虽然是陶家的大小姐,但是也只是局限于潭江市的一点势力,那个三哥可是长宁省的一霸,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此时刘亦灿也顾不得陶沫了,立刻扬起笑容,“还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说话的同时,已经殷勤的给牧琳倒上了酒,然后给在场其他人的酒杯里也都一一满上了酒。   曹长允和周寰宇他们此时都明白过来了,牧琳将刘亦灿给叫过来,不过是为了通过折辱他来羞辱陶沫,只是这个男人未免太软骨头一点了,对着牧琳那小意殷勤的模样,让在场这些人都打心底不屑。   “这酒味道不行。”端着酒杯一笑,牧琳挑衅的看着陶沫,突然将酒杯里的酒刷一下泼了刘亦灿一头一脸的。   看着这明显羞辱人的动作,韦霄和陶野都不由的皱起眉头,倒是刘亦灿却一脸的不在意,快速的抹了沫脸上的酒水,依旧一脸殷勤的看向牧琳,抽过纸巾递了过去,“小姐你的手上也沾上酒水了,擦一擦吧。”   刷的一下,陶沫站起身来,总是柔和平静的小脸此时却是一脸的愤慨,“你够了!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不要以为你是长宁省省委书记的亲侄女就可以这样侮辱人!”   终于看到陶沫怒了,牧琳此时感觉痛快了不少,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如同胜利的女王,“我就是折磨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又端起东方亦面前的酒,啪一下都泼向了刘亦灿的脸,挑衅的看着陶沫。   没有想到牧琳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刘亦灿愣住了,虽然被人这样当面泼酒很羞辱,可是若是能讨好了这个小公主,自己日后的星途绝对会一帆风顺。   陶沫像是被气狠了,气鼓鼓着小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牧琳,似乎想要冲上来找她算账。   终于抓到了陶沫的软肋,牧琳此时看向刘亦灿,蛮横一笑,“你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我告诉你,打一巴掌我给你一百万。”   周寰宇他们不知道陶沫根本不在意刘亦灿这个渣男,所以此时看到牧琳这样羞辱人也不由的皱起眉头,但是也打心底瞧不起刘亦灿,这还算是男人嘛?骨头软成这样。   倒是知情的曹长允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义愤填膺”的陶沫,都不憋不住的低下头,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陶沫这丫头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借着牧琳的手狠狠收拾了刘亦灿这个渣男,偏偏她还装的那么像!   刘亦灿只是迟疑了一瞬间,他是真的没多少钱,此时看着牧琳,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这可是一百万!刘亦灿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打了第一巴掌之后,倒是贪婪的接连打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那英俊的脸庞片刻就有些的红肿,整整十巴掌,这可是一千万!刘亦灿此时感觉不到羞辱,满脸都是即将一千万到手的贪婪。   “刘亦灿,你这个蠢货,我不怕得罪她,不就是省委书记的亲侄女,你怕个屁啊!你干嘛要为了我退让!”陶沫失控的大叫起来,眼睛都红了,咬着唇,一脸的委屈,又气愤的盯着牧琳,“你有钱吗?他打了,你的一千万呢,你拿出来啊!”   牧琳只感觉无比的痛快,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啪的一下摔在了刘亦灿的脚下,“拿去,里面可不止一千万,多的就算是赏给你的,狗都没有你这么听话。”   “沫沫,算了。”陶野唯恐将事情给闹大了不好收场,只好拉住一旁的陶沫。   “哥。”陶沫猛地扑向陶野的怀抱里,抱着他的肩膀,将脸埋在陶野的胸膛上,清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东方亦虽然见识过牧琳他们这些二代们的骄纵蛮横,却不知道她竟然这样的羞辱人,看着趴在陶野怀里哭泣的陶沫,东方亦那苍白的俊脸此时也生气的一沉,“牧琳,你够了。”   “我的确是玩够了,是他自己没有骨气,能怪我吗?”被责备的牧琳不满的嘟了嘟嘴,嫌恶的对着刘亦灿摆摆手,“你快滚吧,不要打扰我们吃饭。”   周寰宇眼神复杂的看着哭的身体颤抖的陶沫,虽然这是他的本意,可是习惯了陶沫那纤瘦的肩膀,趴在陶野怀里,瘦小的一团,蓦地有些的不忍。   “今天不如就这样了吧。”曹长允看着一脸得意的牧琳,唯恐陶沫一个忍不住大笑起来,让场面无法收拾,只能扭曲着表情提前结束饭局。   韦霄也感觉牧琳闹的有点过分,此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告辞了,今天多谢各位款待。”   牧琳占了上风,狠狠羞辱了陶沫一番,此时自然高兴的站起身来,拉着东方亦的胳膊,“东方哥哥,我们快走吧,吃饱了正好出去晃晃,你不是常说吃饱了要走走消食吗?”   以前东方亦只是无视牧琳,因为她的身份又不得不应付一下,但是此时,东方亦却是厌恶牧琳的骄纵。   “东方,我们先回去吧。”韦霄唯恐东方亦此时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激怒了牧琳,倒霉的还是陶沫,所以立刻拍了拍东方亦的肩膀,示意他先离开再说。   “东方哥哥,我们快走吧。”牧琳娇声笑着,撒娇的拉着东方的胳膊就将他往包厢外面拽。   等牧琳几人都离开了,陶沫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小脸憋的通红,眼角倒是有几滴眼泪,但那都是笑出来的。   “你啊。”陶野无可奈何的看着使坏的陶沫,大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丫头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将牧琳几人送出去又回到的包厢的曹长允、薛莳、程明谷,三人站在门口看着笑的不能自已的陶沫,也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陶沫坑死人不偿命,那看起来文静可欺的小脸太有欺骗性。   “如果牧琳知道你和刘亦灿不和,估计都能将天给捅破了。”曹长允没好气的看着陶沫,虽然说刚刚他们都是一致对外,维护潭江市的名誉,但是陶沫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牧琳那脾气可不小,身份又特殊,陶沫还真是胆大包天。   “无所谓了,我就算是伏低做小,她要是对付我也还是会出手,女人的心海底针。”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陶沫不在意的一耸肩膀,推着陶野的轮椅向包厢外走了去,“长宁省的专家组过来就是踢馆子的,难道我们还能和平共处?”   好吧,陶沫说的也的确很对!曹长允三人跟着陶沫一起离开,不过说到女人心、海底针!这说的就是陶沫自己吧!   一直回到宾馆,牧琳的心情都是极好的,只是东方亦三人脸色则复杂了不少,将牧琳送回房间之后,东方亦三人向着总统套房走了过去,却见高校长正在外面等着。   看到几人过来了,脸色不对劲,高校长不由诧异的一愣,“出什么事了?晚上饭局难道潭江市的人为难你们了?”   “有牧小公主在,谁会为难我们。”周寰宇懒洋洋的开口,心情有点低落,连说话都提不起精神来。   进了房间,韦霄给高校长泡了茶,这才将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他们是来踢馆子的,但是陶沫的医术的确精湛,又师从季老,不管从哪方面说都值得他们尊重,牧琳今晚上的确太过分了一点。   高校长和东方亦的师傅熟悉,对东方亦自然照顾的很,所以也知道他和牧琳之间你追我不理的事情,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和潭江市的专家组探讨。”   也只能这样了,韦霄三人点了点头,只是一想到明天要面对陶沫,莫名的感觉有些的气短心虚,终究是他们连累了陶沫受辱。   ------题外话------   O(∩_∩)O哈哈~,沫沫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型……   ☆、第101章 秘密暴露   长宁省专家组虽然是过来踢馆子的,但是大家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第一天参观潭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因为蛇毒的事情草草结束了,不过好在陶沫出手祛除蛇毒给潭江市专家组长了脸。   第二天的研讨会还算顺利,在场的专家们都将过去接手诊治的一些奇特病例都拿出来探讨,气氛还算和谐,而陶沫虽然出手祛除了蛇毒,但是毕竟年纪小,再者那些老专家们多少拉不下脸来。   所以潭江市专家组的人对陶沫依旧是无视的态度,毕竟大家年纪一大把了,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瞧不起陶沫,要将她赶出专家组,到最后被陶沫打脸打的啪啪的,所以大家一致无视陶沫,好在也不会针对她。   陶沫最缺少的就是行医问诊的经验,她上辈子接触的病患太少,所以即使被无视了,但是她却安静的坐在最后面听众位专家研讨病情,如同吸水的海绵一般,不断吸收着各方面的知识。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在唐宋居订了位置,给各位长宁省的专家接风洗尘。”曹鹰温和一笑的开口。   潭江市的专家组毕竟有底蕴,虽然缺少了创新和发展,但是今天的研讨会也狠狠的震了一把长宁省这些年轻的专家们,手法老道、经验丰富,让人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那行,就让曹市长破费了。”高校长笑着接过话,虽然是来踢馆子的,但是能让周寰宇他们这些小一辈多听听老一辈的经验绝对是值得的,毕竟老一辈已经老了,而年轻的一辈正在成长,高校长有信心十年之后,长宁省的专家组绝对会取得更卓绝的进步。   牧琳白天也跟着过来了,可惜这是专业水准的中医研讨会,说的也都是中医病例、诊断手法,所以即使想要黏着东方亦,但是熬了半个小时之后,牧琳实在没兴趣了,最后曹长允一个电话过来,牧琳就出去玩了。   “东方哥哥,研讨会结束了吗?我都快饿死了。”这边曹鹰还在做最后的会议总结,可是牧琳却已经大咧咧的推开门跑了进来。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打断了曹鹰的讲话,撒娇的拉着东方亦的胳膊,“东方哥哥,潭江市的风景还是不错的,等明天我陪你去逛逛,我给你当导游。”   看着突兀闯进来的牧琳,曹鹰倒是知道她的身份,虽然很无奈,却也没有过多的计较,毕竟这可是长宁省省委书记家的小公主,性子骄纵也很正常。   在场的其他专家不少都皱起眉头来,看着牧琳,再看着一整天都安安静静坐在后面专心听见做笔记的陶沫,众人顿时感觉陶沫这丫头顺眼多了。   不过在场这些专家也不傻,多少看出牧琳身份的非同一般,所以倒也没有人会冒失的开口责备。   “既然牧小姐已经饿了,那我们就结束吧。”曹鹰站起身来,虽然没有点明牧琳的身份,但是他过于和善的态度让在场的专家知道牧琳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抱歉的看了一眼曹鹰,高校长回头看着皱着眉头的东方亦也是苦笑,被这个小公主缠上了能有什么办法?只希望小公主早一点断了对东方亦的心思。   若不是因为牧琳的身份特殊,对于这个我行我素、性子蛮横的小公主,东方亦早就避而远之了,如今却也只能熬着,东方亦也只能不搭理。   唐宋居离的很近,一行人倒不需要开车,直接踏着夕阳漫步走了过去,牧琳之前玩了一身的汗,这会先去酒店洗澡换衣服去了。   牧琳倒是想要纠缠着东方亦陪自己回酒店,可惜东方亦耐心耗尽,沉了脸,牧琳也有几分发憷,好在送牧琳过来的曹长允打圆场,亲自送着小公主回酒店。   “我说东方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小公主吧。”周寰宇大笑着,一手勾搭着东方亦的肩膀,暧昧的打趣,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半点不错。   东方亦苍白着俊脸,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周寰宇,手一动,并起的食指和中指点上周寰宇胳膊上的麻穴。   “东方,你好狠那。”痛的胳膊一麻,周寰宇快速的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揉了揉胳膊,别看东方苍白着脸,人也清瘦,可是这一手点穴的功夫还真是鬼斧神工,若是用银针点穴,杀人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韦霄陪着陶沫一起走着,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陶沫,不由开口:“昨晚上实在抱歉,牧琳性子太过于骄纵,我们也没法子。”   “我不在意。”想到昨晚上被恶整的刘亦灿,陶沫不在意的摆摆手,对于那个渣男,多来几次都可以,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听到韦霄的道歉,东方亦也有些歉意的看向陶沫,毕竟是因为自己连累了陶沫。   倒是一旁正揉胳膊的周寰宇,眼神复杂的扫了一眼陶沫,因为昨晚的事情想要道歉,可是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谁让她眼睛不好,找了那么个软骨头的男人。”   “寰宇!”韦霄制止的瞪了一眼周寰宇,三人之中,周寰宇年纪最小,家世最好,所以性子最为骄傲,脾气也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陶沫看不顺眼,三句话不到就挑刺。   陶沫不在意的一笑,却是不和周寰宇计较。   又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周寰宇只感觉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英挺的眉梢不羁的一挑,“难道我说错了吗?那种小明星算什么男人?别看人前人模人样的,知道了牧琳的身份立刻就变成狗了。”   “寰宇,够了!”韦霄此时温和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他虽然也看不上刘亦灿,但是陶沫感情的事轮不到其他人来说。   再者刘亦灿虽然软骨头,但是长的也是英俊,估计在陶沫面前一直伪装的很好,论起来陶沫也不过才是大二的学生,还没有真正的进入社会,性子单纯一点被刘亦灿花言巧语给欺骗了也正常。   周寰宇也知道自己失言,但是也拉不下面子道歉,高傲的一昂头,大步向前走了个过去,那样的小白脸男人有什么好的?就那死丫头没眼光而已。   唐宋居这边朱经理已经在外面迎接了,一看到曹鹰等人过来了,立刻热情的迎接上来,“曹市长,诸位专家,有失远迎,包厢已经安排好了,诸位里面请。”   在场这些专家年纪毕竟偏大,所以都很喜欢在唐宋居用餐,众人笑着向着里面走了进去,落在最后面的朱经理这才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比起刚刚笑脸迎人,朱经理此时多了几分真诚,“陶小姐,我家小姐一直还念叨着陶小姐。”   “乔姐这几天有按照我给的药膳方子在吃吗?”在朱经理面前,陶沫也笑了起来,“一会吃过饭我就去看乔姐。”   “好,小姐正好也闲着无事。”朱经理高兴的直点头,这些年乔甯都是深居简出,如今多了陶沫这个小辈在面前,别的不说,乔甯脸上多了不少笑容,话也多了,人也开朗了。   韦霄回头看了一眼正和朱经理说话的陶沫,唐宋居的特殊,即使他们在长宁省也是知道的,看到朱经理和陶沫如此熟稔,而且态度那么和善,韦霄明白这绝对不是陶家的关系,看来陶沫的确有点意思,那她为什么会找了刘亦灿那样的男人?这个疑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韦霄倒也没有多想。   倒是同样一直注意陶沫的周寰宇此时眉头皱了皱,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寰宇制药要成为东南部最大的药厂,首先要打倒的就是丰和制药,毕竟如今东南部几个省的市场都被丰和制药霸占着。   周寰宇也对陶家、丰和制药甚至潭江市的各方势力做了详细的调查,只是陶沫才被陶靖之收养没多久,所以周寰宇对她并不了解,但是唐宋居的特殊,周寰宇还是知道的,若是陶沫和唐宋居关系非同一般,那么要想扳倒丰和制药,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走吧。”韦霄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多少知道他此时皱眉的原因,陶沫不简单,那么寰宇想要扳倒丰和制药就困难重重了。   牧琳自从昨晚上在锦瑟华楼狠狠的“羞辱”了陶沫一番之后,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的,再加上曹长允能言善道,风度翩翩,虽然地位低了一点,但是聊胜于无,今天潭江市一日游玩的也痛快。   所以在洗了澡换来一身浅绿色小春装之后,牧琳跟着曹长允一起来了唐宋居,东方亦身边左边坐着周寰宇,右边的位置空了下来。   “东方哥哥。”牧琳娇俏一笑,乐悠悠的坐在了东方亦的右边,即使陶沫也在同一桌,倒也没有出言刁难。   见牧琳没有闹腾,在场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真闹起来,大家也只能陪着笑容让步。   牧琳叽叽喳喳的和东方亦说着今天白天游玩的见闻,可惜东方亦依旧冷淡着俊脸,如同没有听见一般,韦霄和曹长允不得不打圆场,陪着小公主聊天说笑,气氛倒也算和谐。   “三哥的电话?”牧琳诧异的看了看手机,因为开的大包厢,几桌专家都在同一个包厢里吃饭,有点的吵,牧琳拿着手机向着外面走了去,“三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呦,听声音我们小公主在潭江市玩的挺愉快啊。”电话另一头的三哥朗声笑了起来,试探的开口:“昨晚上最后怎么回事?也不见你打电话和三哥说说。”   “三哥,我还没有谢谢你呢。”一想到昨晚上狠狠作践了陶沫一把,牧琳顿时来了兴趣,快速的将刘亦灿到来后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三哥,我还以为那个陶沫多厉害呢,不也是眼瞎,找了一个明星,外人以为明星多么高大上,不过是个戏子。”   电话另一头的三哥揉了揉眉心,昨晚上牧琳急,所以他也就找了潭江市的人了解了一下陶沫的情况就告诉了牧琳,今天刚好碰到了祁氏集团的大小姐祁采薇。   一起吃饭的时候说到潭江市,三哥这才知道从祁采薇口中得知陶沫根本不搭理刘亦灿,而刘亦灿明面上也和冯家的冯霜苔勾搭在一起,套用祁采薇的话,陶沫那就是咬人的狗不叫,看起来文静,性子狠戾毒辣的很。   所以此时听牧琳这么一说,三哥就知道牧琳是被陶沫给耍了,陶沫根本懒得理会刘亦灿,正好借着牧琳的手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结果牧琳不知情,这会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作践了陶吗一番。   半晌没有听到三哥的话,牧琳疑惑的问,“三哥,怎么了?”   “小公主,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听三哥说。”组织了一下语言,三哥这才将祁采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牧琳,“陶沫的性子奸猾的很,你明面上直接冲突绝对讨不到什么便宜。”   更何况从祁采薇口中三哥也得知,陶沫之前意外救了京城一个老首长,有这份恩情在,如果牧琳只依靠身份来压陶沫绝对是不行的。   抓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牧琳铁青着脸,气的浑身直发抖,昨晚上自己以为作践了陶沫,原来是被陶沫当成跳梁小丑一样戏耍了。   “牧琳,听三哥的话,不能直接和陶沫起冲突,陶沫不久才救了老首长,就冲着这份恩情,师出无名,你如果做了什么,即使牧书记也保不住你。”三哥不得不将事情往严重里说。   其实倒不是他危言耸听,陶沫前脚才救了京城老首长的命,又是潭江市专家组最年轻的专家,后脚牧琳以身份压人对付陶沫,那就是打老首长的脸。   “三哥,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牧琳扭曲着脸开口,陶沫,陶沫!越想牧琳越恨,但是因为三哥的话,也冷静了一点,难怪陶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三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稍微冷静了一番之后,牧琳再次回到包厢,嫉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随后在东方亦身边坐了下来,“东方哥哥,你说陶沫医术精湛,那为什么陶野残废了,陶沫也不出手医治,我看陶沫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陶野的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东方亦他们不清楚,但是曹长允却是知情的,当年陶靖之为了陶野的腿不知道找到了多少名医,可惜都没办法。   “阿野的腿很棘手,已经好几年了,不过陶沫前段时间给阿野开始医治了,阿野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曹长允笑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回来,牧琳又出幺蛾子的针对陶沫,但是都是潭江市圈子里的人,曹长允这一点分寸还是有的,内斗归内斗,在外人面前,自然要一致对外。   “不知道令兄的腿是什么情况?”东方亦放下筷子,总是冷淡的表情却多了几分关切之意,一来是东方亦对陶沫印象很好,二来是东方亦也好奇陶沫是如何医治陶野的双腿。   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一方势力,陶野身为陶家的继承人,双腿残废了好些年,那肯定是无法医治,陶沫一出手陶野就能站起来,这让东方亦更加好奇陶沫精湛的医术。   牧琳故意提起陶野残废的双腿就是为了针对陶沫,结果却适得其反,看着东方亦关切的看向陶沫,那和善的态度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这让牧琳更是嫉妒的扭曲了表情。   牧琳冷冷着盯着陶沫,讥讽一笑的开口:“可惜啊,也只是能站起来,毕竟不算是个正常人,不过就算陶野不是残废,双腿正常了,以陶家的身份和地位也配不上采薇姐,毕竟祁氏集团可是全国百强的大企业,采薇姐也是祁氏集团的大小姐。”   陶沫的脸刷的一下冷了起来,牧琳是长宁省的小公主,可不是她陶家的小公主,牧琳性子蛮横骄纵,所以她针对自己,陶沫并不多在意,一个任性的大小姐而已,可是牧琳却揪着陶野双腿残废的事情不放,陶沫脸色就不好看了。   “牧琳。”韦霄也发现牧琳的话说的太过分了,以前牧琳虽然任性骄纵,但是多少有点分寸。   “韦大哥,难道我说错了吗?”牧琳娇俏一笑,不屑的看着冷着脸的陶沫,更是一字一字恶毒的开口:“陶家算什么?臭名昭著的陶家,做的是见不得人的黑帮生意,赚的是黑心钱,陶野一个残废,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巴着采薇姐不放,人残废了没关系,可是一个男人这么不要脸的想要高攀祁氏集团就太不要脸了,我……”   牧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坐在一旁的陶沫一杯茶直接泼了个一头一脸,茶叶和茶水从牧琳的刘海上滴落下来,让原本娇俏靓丽的牧琳此时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陶沫!”牧琳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指着陶沫尖叫起来,“你竟然敢泼我,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对我动手,陶沫,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柔和的表情此时却已经是霜冷一片,陶沫冷眼看着尖叫发怒的牧琳,“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吃不完兜着走。”   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牧琳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气的端起桌子上的碟子就向着陶沫砸了过去,“你敢对我动手,陶沫,我牧琳可不是你能动的人!”   好好的一顿饭顿时转为了碗碟横飞的战场,陶沫动作迅速,直接避让开了,倒是坐在她身边的曹长允和韦霄遭了秧,被菜汤给泼了一身。   这一桌都是陶沫这些年轻人,高校长和曹鹰他们都在另一桌,原本吃的好好的,结果就看见牧琳这个长宁的小公主发怒的端着碗碟就在砸,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牧琳一把甩开韦霄和周寰宇的手,愤怒的尖叫着,可惜陶沫躲的太快,现场一片狼藉,陶沫却是干干净净的站在不远处。   “陶沫,我不会放过你的!”一把抹开脸上的茶水,牧琳拿过一旁的包包,掏出手机快速的拨通了牧书记的电话,还没有说话,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大伯,我被人欺负了!大伯,你快来救我,我被人泼了一头一脸的茶水,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手机另一头的牧书记此时眉头一皱,弟弟和弟媳去世之后,牧琳三岁就被他接到身边,一直当女儿一样养着,牧琳缠着东方亦的事情,牧书记也知道,这一次她竟然偷偷跑去潭江市了,牧书记倒是想要狠狠的教训这个不听话乱跑的小丫头。   但是牧书记也知道东方亦的稳重,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牧琳到了外面也不会被人欺负,可是谁曾想不过两天的功夫,这就哭了。   不过牧书记倒不至于因为牧琳一哭就没了分寸,只是脸色依旧有些的不好看,“多大的人了,哭鼻子也不害羞,好好和大伯说谁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了?”   牧琳也不傻,虽然性子骄纵蛮横,但是牧书记毕竟不是她亲爹,所以不管在外面如何不讲理,但是在牧家,牧琳一贯是乖巧懂事,偶尔耍点小性子也只会让牧书记更疼爱这个侄女。   “大伯,我就是看不惯陶野那个残废扒着采薇姐不放,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陶沫就泼了我一头一脸的茶水。”牧琳哽咽着,聪明的将责任都推到了陶沫身上。   牧琳的性子蛮横,牧书记也知道,祁采薇和陶野的婚事,牧书记当初从牧琳口中也听了一耳朵,如今听牧琳这气愤不甘的声音就明白她肯定是说话不中听,不过这个陶家的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大伯,我没脸见人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出去玩。”牧琳吸了吸鼻子,对着手机另一头的牧书记撒娇着,“大伯,我让陶沫给我赔罪道歉!”   只要大伯一出面,牧琳红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之色,收拾一个陶家,收拾一个陶沫绝对手到擒来!   “好了,大伯知道,大伯一定给你做主,不要生气了,也不要哭鼻子了,否则大伯就让人将你接回来了。”牧书记笑着安抚了几句,听着牧琳破涕为笑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挂了手机之后,牧书记沉了脸,潭江市陶家?陶沫?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这个陶沫是依仗着季老救了秦老首长,所以才敢这么无法无天吗?明知道牧琳的身份也敢出手,小姑娘太傲了一点。   斟酌了片刻,牧书记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毕老哥,这么晚还打扰你了。”   身为南江省的书记,毕昀此时还在办公室看文件,倒是诧异牧书记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寒暄一番之后,毕昀笑着开口:“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我什么关系,有事你直接和我说,也别客气。”   南江省和长宁省毗邻,当然南江省经济落后了很多,不过因为毕昀背后的陆家,所以牧书记倒和毕昀交好,两个省也多次进行经济合作,所以论起来,毕昀也算是欠了牧书记的人情。   “说起来汗颜,实在是小辈的事,和你通个气。”牧书记也笑着,随意的说了一下陶沫和牧琳之间的冲突,“潭江市可是你的管辖范畴,我家侄女受欺负了,我就只能找你毕老哥了。”   之所以会打个电话,是因为牧书记多少猜测杨杭背后的人是毕昀,否则一个从部队空降下来的市长,如何在潭江市立足,如何开展工作,这背后肯定有毕昀撑腰。   杨杭身为潭江市市长,日后等潭江市老书记退休之后,杨杭绝对会上位成为潭江市一把手,陶家在杨杭手底下,牧书记如果直接动了陶家,那就等于和杨杭过不去。   但是以牧书记的身份,让他打电话告知杨杭,那是自降身价,所以这个电话就打到了杨杭背后的毕昀书记这里,也算通个气。   而且在牧书记看来,以自己和毕书记之间的交情,再加上两个省之间的经济合作,毕书记必定会知会杨杭一声,杨杭肯定会对陶家施压,牧琳这个面子也就找回来了。   “陶沫?”毕昀微微一怔,最开始知道这丫头的名字还是因为陆小九,为了照顾这丫头,杨杭可是空降到了潭江市。   后来则是因为秦老首长的事情,外人都以为真正救治秦老首长的人是季老,陶沫这个亲传弟子只是打了个下手,可是毕昀的消息更灵通一些,自然知道陶沫救治了秦老首长,而且还救治了秦晖钺。   而前几天知道陶沫的消息,则是因为卫生部乔部长,连毕昀都感叹陶沫的好运气,陶沫能进入潭江市专家组,是乔部长亲自给南江省卫生厅下达的推荐函,自然也知会了南江省一把手毕昀这里。   “陶沫那丫头我知道,性子看起来柔和,最为护短。”若是其他人,毕昀肯定会卖给牧书记一个人情,但是陶沫绝对不行,毕昀笑着开口:“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带陶沫这丫头过来和你吃个饭,给牧琳道个歉。”   牧书记此时不由一怔,根本没有想到毕昀会护着陶沫,而且话语如此亲昵,分明是将陶沫当成了自家小辈,此时,牧书记不由庆幸自己行事谨慎,没有直接对陶家对陶沫出手,否则这后果就麻烦了。   虽然长宁省经济更发达,但是牧书记明白毕昀背后站着的可是军政商著称的陆家,陶沫是绝对不能动了,此时牧书记也笑着开口:“那敢情好啊,我听说陶沫可是潭江市最年轻的专家,这可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我家牧琳到现在还是混日子,性子被我养的也骄纵的狠。”   唐宋居里,牧琳得意洋洋的盯着陶沫,随后高傲的拎着包包转身离开,“你等着,陶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随后连东方亦都不管了,牧琳气匆匆的直接离开而来唐宋居,已经在脑海里想着如何对付陶沫,让她给自己赔礼道歉!最后让采薇姐也过来,这一次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陶沫。   在场其他人都面色复杂的看着陶沫,这得罪了长宁省的小公主,陶沫和陶家这一次绝对惹大麻烦了。   “东方先生,这事也怪陶沫性子拗,还请几位多多周旋一下。”曹长允看了一眼陶沫,倒是主动向着东方亦开口,也算是给陶沫求情,陶沫的性子,曹长允也知道,太护短,也太冲,牧琳拿陶野的残废说事,陶沫自然就炸了。   陶沫一怔,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曹长允还会帮自己,对这些潭江市的二代们,陶沫不由的有些的改观,抛开内斗不论,有外人在,倒是一致对外,昨晚上的饭局,程明谷和薛莳也是对自己诸多维护。   “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韦霄点了点头,但是一想到牧琳的性子,韦霄不认为自己劝说会有用,或许东方可以帮忙。   周寰宇恼火的看着陶沫,虽然是担心,但是出口的话却是火气十足,“你明知道牧琳是什么身份?你不能忍着吗?我之前不管怎么挑刺,你不都是不理不睬,怎么现在就不能忍一下!”   “我会帮忙。”东方亦郑重的向着陶沫开口保证,说起来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东方亦明白陶沫是被牧琳给迁怒了,眉头皱了皱,实在不行,自己就暂时答应和牧琳交往。   好好的一餐饭局,因为牧琳小公主的发怒而不得不提前结束,高校长这边也和曹鹰保证,一定会多加周旋,不会将事情扩大,但是想到牧琳那性子,高校长也感觉效果甚微。   饭局草草就散了,朱经理看着一脸无辜的陶沫,不由苦笑的摇摇头,“你这性子,哎,没事,不管如何,还有我们小姐在,再说今天也不是你的错。”   “那我去见乔姐了,我找乔姐给我撑腰呢。”眯眼一笑,陶沫向着唐宋居的后院咚咚的跑了过去,牧琳若真是拿自己说事,陶沫是无所谓。   可是牧琳偏偏拿陶野残废的事来说嘴,极其恶毒的作践陶野,陶沫不是一时冲动,陶野日后要继承陶家,成为陶家的家主,今天陶沫退让了,那么陶野的名声就毁了,在潭江市毁了,在长宁省也毁了,日后陶野如何带领陶家?如何服众?用什么脸面和外面的人打交道?有些事可以忍可以让,有些事必须坚持到底。   乔甯正在玻璃花房里修箭花枝,看着过来的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我都听朱经理说了,放心吧,没事。”   “谢谢乔姐。”陶沫是真的喜欢乔甯,她身上那股温柔婉约的气息,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这让陶沫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看着维护自己的乔甯,不由打趣的一笑,“乔姐,你看我这么冲动闹事,得罪的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你都站出来给我撑腰,日后马家的人再上门,我也给你撑腰。”   拿着剪子的手一怔,乔甯愣了愣,牧琳毕竟是长宁省省委书记的亲侄女,可是今晚上的冲突根本是牧琳无理取闹,乔甯喜欢陶沫这个晚辈,自然会护着她,即使动用父亲的关系也要给她撑腰。   那面对马家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一而再的退让呢?看着笑容肆意的陶沫,乔甯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陶沫了。   她身上有一股自己所没有的野性和肆意,比起总是考虑太多,性子软和的自己,陶沫活的更随性,而这正是自己所缺少也是所羡慕的。   “乔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马家的事情也过去了,你该看开一点。”陶沫低声开口,有些心疼乔甯的过去,可是说到底也是因为乔姐性子太软和。   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乔姐也该走出来,而不是沉浸在过去之中,任由那段失败婚姻的阴影一直笼罩着自己。   “如果我今天不帮忙,你打算怎么办?”乔甯认真的看向陶沫,其实当年就算父亲入狱,自己要离婚也是很容易的,为什么会任由马老太太磋磨自己呢?   乔甯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很爱马致远,也或许是因为自己骨子里终究少了一份冲动,总以为忍忍就过去了。   自己会怎么办?陶沫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行就找大叔求援,大叔肯定不会不管的,当然了,如果不认识大叔不认识师傅,自己也没有救秦老首长的话,陶沫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乔姐,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尤其是医术精湛的大夫。”陶沫无赖的笑着,如果真的没有任何的后援,陶沫只能剑走偏锋了。   以她的身手和医术,稍微威胁一下牧书记也是可以的,当然,陶沫不会真的去威胁,只是她会让牧书记知道自己的手段,牧书记不会为了自己和牧琳的一点小冲突,真的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医术才是陶沫最后的依仗和手段。   “对了,乔姐,玉髓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会尽快进行实验的,一旦实验成功了,我一定能用赤竺兰医治好你的脸的。”陶沫这才想起了正事,玉髓必定太珍贵,陶家实力不行,只能依靠乔部长支援。   “放心吧,父亲已经去处理而来,最多三天就会让人送过来。”乔甯笑着看向陶沫,目光转向花盆里的几株才栽的吃竺兰,“赤竺兰的根部真的有效?”   “嗯。”陶沫刚打算说什么,突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朱经理皱着眉头过来了。   “小姐,马致远又来了。”对于这个害了自家小姐的人,朱经理都想将人给弄死了,偏偏他还敢一脸情圣的找上门,还道歉忏悔?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乔甯都已经习惯了,这些天马致远天天都过来了,即使自己不见他,看着笑着看向自己的陶沫,乔甯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头,“很晚了,我让你送你回去,朱经理,让他进来吧,我也该和他说清楚了。”   “那我先走了,乔姐,加油。”陶沫也知道这事不用自己插手,笑着对着乔甯比了个加油的姿势,这才跟着朱经理一起离开了。   马致远今天第一次得到了乔甯的首肯,看着精致的庭院,马致远再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和乔甯身份上的悬殊,但是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自己是真的爱阿甯,所以马致远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挽回这一段爱情,而且妈已经答应接受阿甯了,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阿甯。”进了花房,灯下看美人,马致远不由的有些怔住,痴迷的目光看着给赤竺兰浇水的乔甯。   “我今天见你,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证你也拿到了,还有,你天天上门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马致远,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乔甯看着生机勃勃的赤竺兰,想到陶沫那肆意的性子,自己也不由的笑了一下。   “马致远,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再来唐宋居,我不介意动用一点手段,让你马家的人生不如死。”乔甯冷冷的开口,这样威胁人的重话,她以前绝对说不出来,可是陶沫连牧琳都不怕,自己又为什么要怕马家,让他们来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   呆滞的愣住,马致远不敢相信的看着冷着脸的乔甯,太习惯了她的温柔她的婉约,这是马致远第一次面对以势压人的乔甯,呆滞之后,却是满满的心痛。   许久之后,马致远似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看着乔甯灯光下清晰的伤疤,心头一痛,“我知道了,阿甯,我不会来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烫伤,就算耗尽一生的精力,我也会让你恢复容貌的。”   “不用你帮忙,我已经找到可以恢复脸的药材了。”乔甯只感觉有点的厌烦,马致远说的再深情,可是只要威胁到他的家人,他立刻就会后退。   马致远原本就在研究所工作,是做生物研究的,乔甯的脸烫伤之后,他业余的时间都在研究烫伤的恢复课题,但是这多年了,效果几乎没有,此时听到乔甯这么一说,马致远不由愣住,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花盆里的赤竺兰。   这根本不是花也不是药材,在马致远的老家,山上经常能看到,可是阿甯为什么会栽种赤竺兰,再想到她说知道恢复面容的药材,马致远脱口而出,“难道是赤竺兰?”   “你怎么知道?”乔甯一愣,却没有想到马致远竟然也会知道赤竺兰,但是也没有多想,“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否则不要怪我对马家人动手。”   赤竺兰竟然可以恢复烫伤?马致远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毕竟他研究了烫伤也十多年了,此时也顾不得乔甯了,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赤竺兰到底是什么地方可以恢复烫伤?   ☆、第102章 诡异病情   “这是关于马致远的所有资料,虽然后来很多东西都被人给抹去了,但是当年和马致远结婚的人肯定就是乔甯,乔部长的女儿。”曹家书房里,曹父将手里头的文件递给了坐在一旁的曹鹰。   曹鹰翻开文件快速的浏览着,前后不过十分钟就完全看完了,此时不由揉了揉眉心,对于马致远,曹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男人和乔甯结婚,但凡对方对乔甯稍微好一点,如今绝对是一步登天,只能说乔部长没有对马家人出手,那是因为乔部长真的不屑教训他们,也或许是因为乔甯性子太过于善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文件上,曹鹰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可是那笑容之中却隐藏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和*。   或许是因为乔甯之前的威胁,担心马家人的安全,所以马致远终究没有再如同望妻石一般每天出现在唐宋居门口,只是马致远并没有离开潭江市,而是在这里租了间一室一厅的公寓,也拜托人找了关系,暂时借了潭江市的一个研究所的实验室做实验。   此时,马致远震惊的看着手里头的实验数据,之前从乔甯那里知道了赤竺兰可能会有用,他也是有些的怀疑的。   马致远这些年也是一直在研究烫伤的治愈,可是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这也成了马致远的一个执念。   而此时,看着手里头关于赤竺兰根部的活性检测报告,马致远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如果能将赤竺兰的根部应用到烫伤的治疗上,必定会有重大的突破。   这边研究所的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看向正在看报告的马致远,笑着开口:“马老师,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的?”马致远错愕一愣,眉头皱了皱,自己在潭江市根本没有熟人,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难道是阿甯?   可是眼中的喜悦在瞬间晦暗下来,阿甯还没有原谅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呢?将实验报告放到抽屉里小心的锁好,马致远这才向着外面走了去。   “马致远先生您好。”站在研究所外面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向着马致远走了过去,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奥迪车,“我们先生在车上等着,马先生这边请。”   马致远是真的疑惑,不过还是跟在中年男人一起向着奥迪车走了过去,后座车门被中年男人打开,“马先生请上车。”   后座上,曹鹰放下手里头正看的文件,扫了一眼马致远,人到中年,马致远看起来已经有些的发福,五官端正,只是眉宇间有股子沧桑和疲惫,就是这么一个男人曾经捕获了乔甯的心。   “你是?”马致远完全不认识曹鹰,不过这架势也清楚对方身份绝对非同一般,只是马致远不明白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马先生不认识我很正常。”温和一笑,曹鹰向着马致远伸过手,“我是乔小姐的朋友,今天我来找马先生只是希望马先生可以离开潭江市,不要再打扰乔小姐的正常生活。”   如果说唐宋居已经让马致远知道自己和乔甯不是一个阶层生活的人,那么此时看着笑容看似温和,可是却强势逼人的曹鹰,马致远再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乔甯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差距。   一时之间,马致远灰败着表情,有些愤怒有些无奈又有些的后悔,半晌之后,看着老神在在的曹鹰,马致远终于认命的开口:“我不会去打扰阿甯的生活。”   这样一个说深爱但是随时都能放弃的男人真不算男人,曹鹰看似很满意的笑着,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屑和鄙夷。   “但是我要继续留在潭江市一段时间。”马致远突然开口,态度倒是坚定了很多,略显得疯狂的目光看向脸色不悦的曹鹰,急切的给自己辩解,“我已经找到可以医治阿甯脸的药材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医治好阿甯。”否则这辈子马致远都无法安心。   来之前曹鹰已经从自家大哥手里拿了关于马致远所有情况的文件,也知道马致远业余时间都在做关于深度烫伤的研究课题,而乔甯的脸曹鹰之前也见到了,虽然说看起来有些的狰狞可怕,但是乔甯气息婉约温柔,倒是让人忽略了她被毁容的右脸。   思虑了片刻,曹鹰故作怀疑的看向忐忑不安的马致远,“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找借口留下潭江市,想要继续纠缠乔小姐。”   “我不会的,我真的是为了医治阿甯的脸,我已经发现赤竺兰的根部具有强大的活性,如果可以将这个应用到烫伤治疗上,一定会取得重大成果的。”马致远急切的开口,因为心里头的执念太深,让他忘记了赤竺兰的事情是从乔甯那里知道的。   也忘记了如果这项研究能成功,将是医疗界的一项重大突破,不管是经济收益还是个人名誉上而言,都将是巨大的成功。   曹鹰学的是西医,但是他毕竟是分管卫生这一块工作的副市长,而且手底下最有实力的就是中医专家组,所以对中药材,曹鹰也有些了解,赤竺兰只是普通的草本植物,根本不是中药材。   但是看着神情激动,眼神带着几分疯狂的马致远,曹鹰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一项研究的重要性,压下激动的心绪,曹鹰笑了笑,眼神依旧有几分怀疑,但是态度却不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只是为了医治乔小姐的脸而留在潭江市做研究,而不是趁机纠缠乔小姐,否则我不介意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你放心,我只是做研究,如果不成功,绝对不会去打扰阿甯的。”比起对乔甯的感情,牧致远更在意的还是研究。   毕竟他和乔甯已经分开十多年了,但是这十多年他一直在做研究,研究几乎贯穿了马致远的一生,他或许可以没有乔甯,但是却无法放下自己十多年关于烫伤的研究,尤其是他已经在赤竺兰上上面取得了重大的成果,成功似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马致远更不可能放弃。   车子绕了一圈之后又将马致远送回到了研究所,曹鹰坐在后座目送着马致远离开,沉默片刻之后,拨通了曹父的电话,“大哥,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研究所这边派人盯紧马致远,他有一项研究……”   陶沫浑然不知道自己对于赤竺兰的研究被马致远给摘桃子了,而曹家也盯上了,此时陶沫依旧在专家组,只是专家组的气氛却显得有点的诡异。   从陶沫当初到卫生局专家组报道开始,黄局长对她一直是无视的态度,不过从陶沫出手祛除了蛇毒之后,黄局长对陶沫的印象其实改观了一些,只是态度依旧显得不冷不热,“一会祁家的人会过来。”   “祁家?”陶沫眉头一皱,想到了祁采薇和祁易邺,当初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救了秦老首长,只怕和祁家的冲突不会那么容易了结。   之前在唐宋居,陶沫就是因为陶野的事和牧琳起了冲突,今天祁家人亲自过来,黄局长事先告诉陶沫一声,也是为了防止她和祁家仇人相见。   “祁家继承人祁正则的身体从多年前开始突然垮了,一直查不出什么病因,但是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祁家这一次也是想要借着这么多专家在一起给祁正则做个会诊。”黄局长也曾经被祁家请过去,也是和其他医生一样,完全看不出祁正则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祁正则身体在不断的虚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难怪祁易邺当时那么张狂,不过是因为嫡系继承人身体出了问题,祁易邺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黄局长你放心,对我而言,祁正则只是病人,如果需要我出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医者父母心!对一个医生而言,他眼中应该只有病人,黄局长看了一眼陶沫,看起来依旧是那样冷淡的态度,可是若是熟悉的人就会发现,黄局长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份对后辈的欣赏。   除了黄局长之外,今天在场的这些专家对陶沫都是敬而远之,有些人虽然也感叹陶沫师从季老,学了一手精湛的医术,可是年轻人性子太冲,得罪了牧书记的小公主,只怕不单单是陶沫,就连陶家都要遭殃了。   虽然季老在中医界名声在外,但是比起一省大佬的牧书记,那权势肯定小了很多,再加上牧琳那骄纵跋扈的性子,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若是因为和陶沫走的近一点,却被牧小公主给迁怒了,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东方亦和周寰宇、韦霄三人看了一眼正和黄局长说话的陶沫,面色都有些的沉重,昨晚上牧琳在唐宋居发火之后,三人也都急匆匆的赶回了宾馆,想要从中斡旋一下。   可是牧琳却进了房间不开门,第二天一早因为知道祁家人要过来,牧琳竟然早早的就跑出去接祁家的人了,之前东方亦也打了电话,可是牧琳态度确实极其强硬,然后就直接挂电话关机,这让三人都有些的愧疚,都担心牧琳会对陶沫和陶家进行报复。   “采薇姐,东方哥哥的医术可好了,一定可以治好正则哥哥的。”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牧琳挽着祁采薇的手,得意洋洋的和祁家众人一起走了进来。   祁采薇性子高傲,但是那是对比她身份低的人,对于牧琳小公主,祁采薇则如同大姐姐一般的和善,处处关切,更何况她们两人有陶沫这个共同的敌人。   看到祁家人过来了,黄局长和高校长两人一起迎了过去,一番寒暄之后,众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祁家如今的继承人祁正则。   “给各位专家添麻烦了。”脸色苍白的没有血丝,眼下更是一圈青黑色,祁正则抱歉的笑着,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却也看得出他的虚弱,几乎需要人搀扶着才能站直。   “祁少客气了,只可惜我帮不上忙。”黄局长抱歉的看了一眼祁正则,比起当年自己看诊时又虚弱了很多,只怕再熬上几年就真的油尽灯枯了。   祁正则虚弱的坐了下来,呼吸有些的急促,苍白的脸如同白纸一张,几乎看不见血丝,看得出这一番行走已经耗费了祁正则所有的力气。   陶沫将目光从祁正则身上收回,随行而来的却都是熟人,正是当初来陶家退婚的祁采薇和祁五爷,还有几个保镖在外面等候着,跟在祁正则身边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此时看祁正则似乎累了,中年男人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倒了一颗给祁正则吞服,估计吃药已经习惯了,祁正则甚至都没有用水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片刻之后肤色稍微恢复了一点。   “劳烦各位专家了,这位是洪专家,以前是在京城保健局工作,正则的情况洪专家最清楚。”祁五爷也看到了陶沫,不过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比起祁易邺,祁五爷更希望可以医治好祁正则。   洪专家态度有些的高傲,毕竟他以前是在京城保健局工作,看诊的那都是达官贵人,论起来和古代宫里的御医差不多,所以对于地方上这些专家,洪专家多少有些的看不起,此时让一旁的随行的助手将祁正则的病例复印件分发了下去。   “我接手祁少时,祁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给祁少调养着,虽然没有大才成效,但是也算不错了,各位如果有更好的医治办法,可以说出来和我讨论讨论。”带着几分的高傲,洪专家一开口就肯定了自己的功劳,也不看看祁正则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也好意思说他的调养有成效。   片刻之后,其他专家都在专心致志的研究手里头的病例,毕竟对一个医生而言,越是难治愈奇特的病情,他们也越有兴趣。   可是唯独陶沫一人手里头空空的,助手发放病例的时候却是故意将陶沫给漏了,一旁牧琳和祁采薇都得意的瞄了一眼陶沫,满脸的幸灾乐祸。   其他专家或许注意到了,但是也不可能为了给陶沫出头而得罪牧琳,所以一个一个都当做没看见,低头研究着手里头的病历。   东方亦眉头一皱,刚要将自己手里头的病历递过去,却被一旁的韦霄给拦了下来,原本牧琳就在气头上,如果东方再对陶沫多照顾,只会激的牧琳更加仇视陶沫。   “如果祁少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把脉吗?”陶沫倒是笑着走上前来,看着脸色过于苍白的祁正则。   按理说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竟然虚弱到如此程度,真的有些的诡异,就好像浑身的生机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这种症状出现在老年人身上还算正常,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如此虚弱就真的很诡异了。   其他专家此时都在认真的研究祁正则的病例,之后才会把脉诊断,他们倒没有想到陶沫虽然被无视了,却先一步打算上手把脉。   “陶沫,你还要不要脸?祁家可不会让你给正则哥哥看病的,谁知道你会不会不安好心的故意使坏!”牧琳气恼的瞪着陶沫,高傲的昂着头,“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祁五爷和祁采薇都没有开口,毕竟祁家和陶沫的关系并不好,牧琳要针对陶沫,他们不会出手,但是也绝对不会给陶沫解围。   洪专家态度原本就高傲,此时看着一脸稚气未脱的陶沫,眉头一皱,不屑的开口:“你是哪位专家的助手?难道不知道轻重吗?才学医多久就敢出来显摆,哼,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洪专家你不知道陶沫可是潭江市最年轻的专家,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师从季老,说不定她认为自己比在场的专家都强,不需要病例就能直接把脉看诊。”牧琳阴阳怪气的嘲讽着陶沫,就算医术好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医生,敢和自己过不去,敢勾引东方哥哥,陶沫简直找死!   “简直乱弹琴!潭江市专家组就这个水准?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给祁少看病了吧?不要为了一个虚名,反而害的祁少病情加重!”洪专家此时冷着脸怒斥着,鄙视的目光直接从陶沫身上转移到在场所有潭江市的专家身上,“五爷,我看还是回去吧,祁少这病他们绝对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洪专家慎言。”稍微缓过来一点的祁正则不由眉头一皱,虽然他如此的虚弱,但是身上却有股大家子弟的气场,抱歉的看向陶沫,“洪专家只是太急切我的病,所以才会出言不当,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洪专家老脸一白,可是他也知道祁家给自己的工资有多丰厚,而且祁正则虽然病者,但是只要他一天不死,他依旧是祁家的继承人,杀伐果决、不容人小觑。   “正则哥哥你就是心还好了,我告诉你陶沫绝对不可能给你治好病的。”牧琳气恼的看着还维护陶沫的祁正则,不满的直跺脚,“陶沫,你敢不敢立下军令状,如果你救不好正则哥哥,以后都不会再给人行医看病!”   牧琳此话一出,就连黄局长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要说祁正则的病很诡异,完全看不出病因来,就算是当今那些国手御医,也有失手的时候,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失手就从此不再看诊。   “怎么?陶沫,你不敢了?”一看陶沫不说话,自以为占了上风的牧琳得意洋洋的冷笑起来,鄙视的看着陶沫,一会就将手机开机,问问大伯要怎么处理陶沫和陶家,看她还能张狂到几时。   冷眼看着蛮横骄纵的牧琳,陶沫冷冷开口:“我不会拿病人的身体和你打赌,这里是专家研讨会,牧小姐你不过是门外汉,能让你进来不过是因为牧书记的关系,还请牧小姐你谨言慎行,不要丢了牧书记的脸。”   “你!”被陶沫讥讽自己多管闲事,牧琳气的脸都青了,刚要开口,陶沫却已经上前给祁正则把脉。   人活一口气,其实说的很对,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在,一旦这口气没了,人就死了,而这一口气可以说是人的精气,也是人体内的生机。   陶沫眉头皱了皱,精气源于人体内的精血,而陶沫通过把脉明显发现祁正则体内的精血在不断流失,也就是生机在流失,难怪他正是壮年却如此的虚弱。   洪专家也气恼陶沫的不请自来,看着把脉的陶沫,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有什么本事,如果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将人给赶出去,一个小姑娘也敢冒充专家,也敢和自己平起平坐!   牧琳气的够呛,但是看着神色认真的陶沫,莫名的被她那种气势所震慑,一咬牙拿出手机快速的走了出去,她要开机然后打电话给大伯,问问大伯到底要怎么收拾陶沫!   ------题外话------   弱弱的说今天外出了,所以字数少了一些,明年颜会努力的打字的,吼吼……   ☆、第103章 庸医害人   “祁少,身体虚弱已经持续十五年了吧?”无视着无理取闹的牧琳和一脸高傲的洪专家,陶沫收回把脉的手,目光看向脸色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祁正则。   “这显而易见的问题还需要问吗?”祁采薇高傲的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开口的陶沫,谁不知道祁氏集团继承人从十八岁成年开始,身体突然一天比一天虚弱,而且还查不出病因。   牧琳很高兴祁采薇和自己统一战线,此时也得意的开口附和,“采薇姐,说不定是有人想要显摆自己的医术了得,这不没有看病例也知道正则哥哥病了十五年。”   若是不了解陶沫的人,只怕真的以为她这是在哗众取宠,可是一旁的祁五爷之前和陶沫打过交道,他明白陶沫的性子,看起来文静柔和,可是骨子里有陶家人的狂傲狠戾,而且陶沫也绝对不是那种肤浅性子的人。   所以此时祁五爷目光里不由多了一抹期盼,只是因为之前已经失望太多次,所以此时倒也还算冷静,沉声询问,“正则的确病了十五年了,陶沫,你能看出病因吗?”   “五爷,你难道以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真的能给祁少看好病?”一旁洪专家脸色一沉,阴冷冷的目光盯着陶沫,冷傲的冷哼一声,斜睨着施舍般的开口:“既然如此,你说说祁少的病因是什么?”   陶沫是从祁正则体内精血亏损的情况算出他已经病了十五年,而且依照目前这速度下去,最多三年,祁正则必定会油尽灯枯而死。   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病因,陶沫一时半会也不清楚,这的确很奇怪,一个人若是不断虚弱,那肯定是因为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说白了依旧是病毒蚕食了人的身体。   可是祁正则虽然身体很虚弱,精血亏损厉害,但是他的五脏六腑所有器官都很正常,甚至没有因为精血亏损导致器官衰弱,所以祁正则并没有病,那究竟是什么导致他体内精血亏损的如此厉害。   等了半晌,见陶沫只是凝眉思索着,洪专家不由嘲讽的冷笑出声,“既然查不出病因,就不要在这里哗众取宠,浪费我们的时间,也耽搁祁少的病情。”   “我不过只是给祁少把了把脉而已,洪专家你成为祁少的专属医师已经好几年了吧,你几年都查不出病因来,就让我在把脉之后说出病因,洪专家还真是厚此薄彼,对自己无限宽容那。”陶沫冷然一笑,却是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   陶沫年纪轻,会被人轻视这很正常,陶沫进入专家组之后,基本就是被大家无视的态度,俗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陶沫才多大年纪,所以其他人不相信她的医术很正常,可是陶沫是真的看不惯洪专家这高高在上的嘴脸。   “你!”洪专家老脸一变,想要怒斥陶沫,偏偏又找不到理由,顿时一张脸被气的扭曲来。   “我虽然暂时不清楚齐少的病因是什么,但是我却可以肯定祁少在洪专家你的医治调理之下,身体不但不会恢复,而且还会加重病情。”丝毫不在意气疯了的洪专家,陶沫再次冷声丢出话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果说之前只是陶沫和洪专家之间一言不合,但是陶沫后几句话那就只诛心之言了。   “你敢胡说八道,你给老子滚出去!”洪专家这一次彻底气的失去了理智,对着陶沫就吼了起来,手里头多余的病例也向着陶沫扔了过去,狰狞着表情就扑了过去,“你给我滚,滚出去!”   “洪专家,你冷静一点!”祁五爷虽然上了年纪了,却是老当益壮,此时迅速一个上前,一手抓住了怒到失去理智的洪专家。   “放开我,我将这个信口雌黄的小畜生给扔出去!”洪专家努力的要上前扭打陶沫,可是祁五爷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不管洪专家如何挣扎却都是挣脱不了。   洪专家不由恼火的对着祁五爷吼了起来,“五爷,你抓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也相信这个小畜生的胡扯?”   正因为了解陶沫的性子,再加上陶沫曾经意外的救了秦老首长,虽然后续的事情祁五爷他们并不知情,上面下了封口令,祁五爷也不会冒失的去调查,但是他多少有些相信陶沫的医术。   再对比恼怒到失态的洪专家,祁五爷怎么看都感觉陶沫似乎更靠谱一点,虽然她年纪轻轻的,但是这份沉稳的气度就是底气足、信心足的表现。   “陶沫,你不要信口雌黄,你自己看不出正则哥哥的病,就来诬陷洪专家,洪专家可是京城保健局的,医术一流,否则祁家也不会特意请了洪专家给正则哥哥看病。”牧琳像是逮到了陶沫的把柄一样,恶狠狠的盯着陶沫,随后还期待的看向一旁的东方亦,这一次东方哥哥该知道陶沫的真面目了吧!   东方亦完全相信陶沫的医术,所以此时看着暴怒的洪专家,也不由的站起身来,“我给祁少把脉。”   “麻烦了。”面对陶沫和洪专家的冲突,祁正则依旧是很平静,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被洪专家给医坏了,这份冷静和气度的确是世家子弟的风范,难怪比起祁易邺,祁五爷一直希望可以医治好祁正则。   东方亦放下手里头的病例,手指搭上了祁正则的手腕,仔细的感觉着脉息,渐渐的,东方亦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如同陶沫之前的诊断一样,祁易邺的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为什么会越来越虚弱。   这边东方亦结束诊脉之后,周寰宇其实更擅长的医药类,所以诊了脉之后,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想想如果连东方亦都查不出病因,自己查不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众人暂时都忽略了陶沫和洪专家的争执,纷纷上前给祁正则进行诊脉,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但是所有人同样是查不出病因。   而且之前观看祁正则的病例,众多专家也发现不但中医没办法,西医同样如此,各种抽血化验微量元素检查,同样查不出任何的病因,总之祁正则的身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天比一天虚弱。   “这是我给祁少开的调养方子,众位专家可以看看。”洪专家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只是脸色依旧铁青,从助手那里拿过药方递给了黄专家,冷冷的目光仇恨的盯着陶沫,“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草菅人命!”   众人看了药方,也仔细推敲了上面的用药,不得不说在保健这一块,洪专家的确有一手,这方子开的也很精妙。   方子里的生蒲黄、当归一类的也都是补气血养精血常用的药材,虽然查不出祁正则的病因,但是这温补的药方也绝对称得上是对症下药。   这一次众人都没有忽略陶沫,毕竟说洪专家乱用药的人是陶沫,所以这药方最后也传到了陶沫手里头。   生蒲黄70克,滑石粉30克,桅子(炒)30克,当归30克,生地30克,木通30克,赤茯苓30克,生甘草30克,因为这几味药材里有治疗湿热之症的,所以又添加了地锦草30克。   “陶沫,你倒说说看我这方子哪里有问题?”洪专家冷哼一声,倨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今天陶沫若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洪专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场其他专家也都纷纷看向陶沫,有些人怀疑陶沫是不是太冒失了,毕竟以祁氏集团的财大气粗,即使换了洪专家给祁正则调养身体,但是他开出来的药方,祁家必定会重新找其他医生仔细看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会给祁正则用,而且这方子的确没什么问题。   “刚刚祁少吞服的药丸里加了野山参吧?”陶沫将药方放了下来,清澈的目光看向洪专家,之前祁正则呼吸不畅的时候,洪专家拿出药瓶倒了一颗药给祁正则吞服,之后祁正则脸色就舒缓了不少。   洪专家倒是诧异的一愣,没有想到陶沫还真有几把刷子,竟然知道自己特制的药丸里用了野山参,不过倒也没有多在意,“人参滋补元气,祁少身体虚弱,精气亏损严重,野山参和其他十多味中药合成药丸,正好滋补祁少的身体,否则祁少早就撑不住了。”   “可是洪专家难道没听说过物极必反吗?”陶沫出声打断了洪专家的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祁正则,“我虽然还不清楚祁少的病因是什么,但是祁少的五脏六腑都是健康的,所以祁少的病不是因为身体内部器官出现问题导致的,可是洪专家给祁少开的方子都是温补之物,虽然药性温和,但是喝了这么多年,再温补的药材也会变成虎狼之药,更何况祁少的身体并不需要滋补。”   陶沫此话一出,让在场不少专家都不由的凝眉思索起来,他们也发现了祁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器官都很正常,只是因为未知的原因在不断的虚弱,常年喝温补的药方,这对身体的确有害,是药三分毒,野山参这一类的大补药材对壮年的人只会起到反作用。   “你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你没有发现祁少的身体并没有因为这些药材而恶化吗?”洪专家在错愕一怔之后,立刻抓准了要点来反驳陶沫。   如果按照陶沫所说,祁正则不需要滋补身体,可是却吃了这么多年的补药,那身体肯定就早就问题了,但是刚刚众位专家都把了脉,祁少的身体器官都很正常,并没有被补出问题来,所以陶沫的说法在事实面前就站不住脚了。   “洪专家,你何必在意陶沫的话,她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自己找不出病因,又怕丢了脸面,所以在这里胡搅蛮缠,想要蒙混过关!”牧琳信誓旦旦的开口,鄙视的看着沉默不语的陶沫。   虽然牧琳不了解中医,但是东方哥哥可是被称作中医天才,陶沫比东方哥哥还要小几岁,她能有什么医术,不过是徒有虚名的骗子。   “黄局长,我看你们潭江市专家组可以好好整顿一下,不要让陶沫这样的骗子败坏了你们的名声。”牧琳看向黄局长,虽然说是提议,可是态度却是无比的坚定,带着几分蛮横和跋扈,“这样的人就该被开除出专家组,一辈子不能行医!,如果黄局长不敢做,我想会有其他人愿意代劳的。”   牧书记的势力虽然是在长宁省,但是一省大佬,若是要对付一个陶沫,即使她是邻省的人,那也绝对是手到擒来,牧琳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黄局长不将陶沫开除掉,那么自然有人会代替黄局长的职位,然后将陶沫给开除。   东方亦此时眉头紧锁着,他在思考陶沫刚刚的话,喝了那么多温补的药材,为什么祁正则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些药材的药效补去什么地方了?   越想越感觉一头雾水,想不通的东方亦不由的看向陶沫,“那些温补药材到底在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洪专家原本听着牧琳针对陶沫,只感觉无比的痛快,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质疑自己的医术,简直自寻死路,可是这边还没有痛快三分钟,东方亦竟然也开口质疑自己的药方,这让洪专家再次气的铁青了脸。   对于陶沫的医术,在场这些专家是褒贬不一,但是东方亦的天才之称,所有人还是很认可的,听东方亦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由的愣住。   “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祁少这几年身体亏损的速度是不是越来越快?”陶沫正色的看向祁正则,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男人却常年沉疴,可是即使面临死亡,他的双眼依旧冷静镇定,能保持这样的心态真的不容易。   “这些年的确是越来越严重。”祁五爷眉头皱了皱,已经有几分怀疑的看了一眼洪专家。   祁正则病的越来越严重,祁五爷和祁家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怀疑,毕竟都病了十五年了,到了后期祁正则身体越来越虚弱也很正常,若是继续下去,最多也就撑个三五年。   “所以我判断那些温补的药效之所以没有对祁少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是因为这些药效滋补了祁少身体里未知的病因,所以导致祁少身体的亏损越来越严重。”陶沫平静的解释。   “打个简答的比喻,祁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战场,未知病因就是入侵的敌人,祁少常年喝补药,这就如同给敌人送粮草,壮大了敌人,自然就加快了敌人侵略的速度。”   语不惊人死不休!陶沫此言一出,洪专家整个人气的浑身直发抖,想要怒骂陶沫,想要斥责她胡言乱语,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面色青青白白的扭曲着,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原来如此。”东方亦倒是明白了点了点头,难怪喝了这么多年的补药,祁少的内脏器官一点没有被补坏,原来这些药效都滋补了未知的病因,也就造成了祁少身体越来越虚弱。   祁正则愣了愣,震惊的看着面容平静的陶沫,对上她平静而清澈的双眼,即使祁正则一贯冷静自若,此时也感觉有几分的悲凉和难过,自己喝的药却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相对于祁正则还算冷静的态度,祁五爷的脸彻底阴沉下来,那一双眼此刻满是狠戾的杀气,看向洪专家的眼神更是阴森的骇人。   “你……你……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陶沫,你有什么证据?”洪专家被祁五爷给吓的浑身一个颤抖,对着陶沫结疤的反问着,其实之前洪专家也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多想。   更何况祁家也找了很多专家给祁正则看病,也是一直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洪专家理所当然的继续给祁正则滋补身体。   陶沫看着结巴反问的洪专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心虚和惶恐,身为京城保健局的专家,洪专家又医治了祁正则多年,陶沫提出的疑惑他应该也发现了。   而且中医用药向来都是几个疗程之后就停药,医生会重新给病人诊断,如果有效会让病人急需用上个方子,也可能根据病情来更改药方。   但是如果吃了几个疗程的药之后,病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就绝对不会再用这个方子,说白了也是是药三分毒的原理,既然吃了药没作用,肯定不需要继续服药了。   看洪专家那心虚的眼神,陶沫可以肯定洪专家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但是他有意或者无意的忽略了,继续给祁正则用温补的药材,目的只怕就是为了祁氏集团高额的薪水。   或许在洪专家看来祁正则的病反正是查不出病因,吃温补的方子也没什么问题,洪专家心安理得的当一个太平医,心安理得的拿着高额薪金。   祁五爷在祁家负责的就是刑罚这一块,所以洪专家此时那心虚的表情也被祁五爷收入眼中,如果洪专家只是误诊,祁五爷倒能接受,可是洪专家那表情分明就是心虚是惶恐是害怕,这让祁五爷的眼神愈加的狠戾,这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还请陶小姐可以替正则医治。”压下怒火,祁五爷诚恳的看向陶沫,他也算是看着祁正则长大的长辈,对这个未来的家主,祁五爷一半是长辈的疼爱,一半是因为祁正则的睿智聪慧,所以于情于理,祁五爷都希望陶沫可以出手医治祁正则。   “具体病因我暂时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试试。”陶沫点了点头,身为医生,即使今天在这里的是祁采薇,陶沫也会出手医治,这是身为一个医生的医德。   至于个人之间的仇恨矛盾,陶沫会用其他办法讨回来,说到底那就是如果祁采薇因为车祸命悬一线,陶沫身为医生她会出手救治,但是治疗好了之后,该报仇的陶沫也不会手软,该弄死的也会直接弄死,虽然此举外一般人看来是多此一举,可是身为一个医生,这是陶沫的底线和原则。   “我可以旁观吗?”东方亦快速的开口,目光有些急切的看向陶沫。   牧琳气恼的脸色一变,不由火大的拉住东方亦的胳膊,“东方哥哥,你不要去,我不准你去!”   不要说东方亦想要旁观,在场其他专家也都忍不住的想要旁观,毕竟这是一例特殊的病情,但是祁家不可能让祁正则当试验品任由旁人旁观治疗过程。   不过看陶沫的样子倒也好说话,说不定日后可以让黄局长从中周旋一下,至少可以听听陶沫关于这病的医治情况,病因是什么,如何用药、分量多少,药后效果如何,这些至少可以听陶沫讲述。   陶沫点了点头,毕竟她目前也无法确定祁正则的病因,多一个人至少多一个思路。   祁家外面停了四辆汽车,祁五爷坐到了副驾驶位上,陶沫和祁正则上了后座,一旁东方亦没有任何迟疑的一个上了后座,这让一旁的牧琳不由气的直跺脚,“东方哥哥!”   “牧琳,你和我坐同一辆车吧。”祁采薇也厌恶陶沫,可是祁五爷发话了,更何况陶沫可以医治祁正则,即使再仇视陶沫,祁采薇也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拉了拉发火的牧琳。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牧琳不甘心的跟祁采薇上了另一辆车,一上车之后,都不需要祁采薇挑拨离间的,牧琳就拿出手机开了机,拨通了牧书记的电话。   之前牧琳之所以关机,就是不想东方亦打电话给她替陶沫求情,所以这才关了机,这会牧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牧书记如何对付陶沫,“大伯,你不知道陶沫今天又欺负我,她还勾引东方哥哥!”   牧书记之前拨通了牧琳的电话,可是她关机了,再者陶沫的事情也不方便让高校长他们知道,所以牧书记也不着急,果真到了下午牧琳就打电话过来告状了。   “小琳,你听我说。”牧书记缓缓的开口,神色一片平静,“陶沫不单单是陶家的人,她还是南江省毕书记的晚辈,所以你们小辈之间的问题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我不方便出面。”   “什么?”汽车后座上,牧琳错愕的愣住,原本她还信誓旦旦的要报复陶沫,削一削她嚣张的风头,可是如果陶沫是毕书记的晚辈,那和牧琳小公主的身份几乎相当,她们小辈之间的矛盾,家里的长辈绝对不会出面干涉,除非让牧书记和毕书记彻底撕破脸。   “小琳,你也不小了,我听说陶沫还在读大二,比你还小两岁,若是不能交好,也不要交恶。”牧书记再次语重心长的开口,儿女都是债,若是其他人惹到牧琳,即使知道是牧琳骄纵蛮横的个性惹出来的,牧书记也会给自家亲侄女讨回公道。   但是陶沫却是不行的,之前听毕老哥那语气,他对待陶沫绝对是当成自家晚辈,而且牧书记也打探了一下,陶沫之所以能进入潭江市专家组,那是因为卫生部乔部长的关系,再加上秦老首长的关系在,陶沫又是季老的亲传弟子,论起来牧琳的身份只怕还没有陶沫贵重。   更何况牧琳和陶沫之间的矛盾,说白了那也是牧琳不对,不管陶野双腿如何残废,他也是陶沫的兄长,牧琳当众侮辱陶野,被陶沫泼了茶也是牧琳自讨的,真的搬到台面上来了,牧琳也不占理。   “大伯,你也帮着陶沫欺负我!”希望有多大,此刻失望就有多大,牧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迅速的挂断了电话,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难怪陶沫敢欺负自己,原来她依仗着毕书记的关系。   可是陶沫只是陶家的人,即使和毕书记认识,那也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可是大伯的亲侄女,大伯却不愿意给自己出头!   牧琳抹着眼泪,死死的咬着嘴唇,满脸的不甘和愤怒,果真大伯还是大伯,不是亲爹,如果自己父亲活着,又怎么会让陶沫来欺负自己!   祁采薇自己是不敢得罪陶沫的,如今陶沫要给祁正则看病,祁采薇就不敢对陶沫动手了,所以只希望借着牧琳的手可以对付陶沫,谁知道牧琳一个电话没打完就哭了起来。   “牧琳,怎么了?是不是牧伯伯说什么了?”拿着纸巾给牧琳擦着眼泪,祁采薇一脸关切的开口询问。   “没什么,我大伯说小辈的矛盾他一个大人不好干涉。不帮我出头了。”转换了概念,没有暴露陶沫和毕书记的关系,牧琳恨恨的开口,“采薇姐,要不你从祁家调一些人出来,让他们装成混混流氓,狠狠的教训陶沫一顿。”   一想到祁五爷那冰冷噬骨的可怕眼神,就算给祁采薇借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若是陶沫出了什么意外,耽搁了给正则哥治病,祁采薇可以想象祁五爷绝对会扒了她的皮。   “牧琳,你也看见了,五爷爷让陶沫给正则哥看病,我如果调动祁家的人,怎么可能瞒得住五爷爷。”祁采薇一脸的为难,祁家的家法可不是摆的好看的,祁采薇明白就算陶沫治病失败了,自己也不可能对陶沫动手,传出去那就是祁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牧琳也就是问问,她也知道这些世家豪门里,女孩子除非特别有能力,否则在家族里不会有太大的权力,毕竟女孩都要嫁出去的,掌握了家族的权力,到时候若是帮助夫家,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让牧琳就此罢手,一想到陶沫甚至可能抢走东方亦,牧琳不由嫉恨的攥紧了手,她一直看不起陶沫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陶沫高攀不起的,如果陶沫和自己平起平坐,那自己什么优势都没有了,而且陶沫还故意用自己的医术勾引东方哥哥。   “大伯说小辈的事情小辈们自己解决,我绝对不会放过陶沫的。”牧琳咬牙切齿的开口,只是却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陶沫,不由期盼的看向祁采薇,“采薇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将汽车中间的隔离板升了起来,完全隔绝了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位的保镖,祁采薇也皱起了眉头,忽然眼睛一亮,“陶沫刚刚得罪了洪专家,洪专家性子高傲,他肯定不会放过陶沫的,不如我们到时候偷偷去见见洪专家,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牧琳其实也看不起洪专家,医术不行,还一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在她心里东方亦的医术最好的,但是如今能拉拢一个敌人也是一份力量,也就点了点头。   到了祁家别墅,祁正则折腾了几个小时,身体早就受不住了,被保镖抱进了卧房休息,陶沫和东方亦则仔细研究着祁正则过去所有的病例,想要寻找到病因。   牧琳和祁采薇则向着看押洪专家的小院走了过去,耽搁了祁正则的病,洪专家即使是京城保健局的专家,有几分名望在外,祁家不会做出杀人泄愤的事情,但是洪专家的名头绝对会被祁家给毁掉。   一个专家没有了专家的名头,他的下场可想而知,更何况洪专家原本就是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最依仗的就是他的身份,若是名声扫地,那对洪专家而言几乎是致命的打击,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行医了。   “洪专家,你打算就这么算了?”牧琳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洪专家,心里头更是鄙视万分,医术不行,还承受不住打击,和东方哥哥根本没法子比。   从车上到此刻,洪专家的心都是拎着的,他再有名声威望又如何?毕竟只是京城保健局的一个专家,俗话说的好,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官小,洪专家这样的身份在地方上还算有几分震慑,其实放到京城真不算什么。   祁氏集团可是财大气粗,一想到祁家可能会报复自己,洪专家吓的脸都白了,毕竟只要有钱,制造一点意外死亡什么的太正常了,即使查到了祁家头上,最多是抓一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牧小姐,祁小姐,我是真不知道会误诊。”此时态度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洪专家彻底孬了,苦着脸开口,“你看不仅仅是我没办法医治祁少的病,祁少看了那么多的专家御医,也都没有办法,我只是保守治疗,谁知道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洪专家,你也不要自责,都是陶沫,若不是她信口开河,又怎么会这样!”祁采薇恨恨的开口,论起来嫡系一脉的继承人是祁正则,祁易邺只是候选继承人而已。   祁采薇和祁易邺的血缘关系更近一些,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若是祁易邺继承祁氏集团,祁采薇绝对算是祁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日后结婚少不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祁正则比起祁易邺更睿智更精明,但是正是这份精明果决,让祁正则不会感情用事,他对祁采薇这个高傲的大小姐一直淡淡的,当年要和陶野退婚,祁正则是第一个反对,祁采薇知道若是祁正则病好了,继承了祁氏集团,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洪专家,你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你难道不想报复陶沫?”牧琳性子更直接,气呼呼的看向洪专家,“你如果要报复陶沫,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的。”   一个小时之后。   祁采薇和牧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看押洪专家的小院,洪专家的报复很简单,他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名声,就必须否定陶沫的结论,毕竟陶沫也没有找到病因,也无法医治祁正则,如果洪专家能证明陶沫之前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那么自己的声誉也就保住了。   洪专家毕竟是京城保健局的专家,当年也收了几个徒弟,也在京城医科大担任过教授,后来因为祁家的高工资而离开的医科大,不过还挂着名誉教授的职位。   所以洪专家的诡计很简单,他会联系自己的徒弟和教授过的学生,稍微透露出牧琳的身份,相信那些徒弟和学生肯定会为了洪专家这个老师来找陶沫比试一场。   一旦陶沫比试输了,那就证明陶沫的医术不精,她关于祁正则病情的推论都是胡说八道,而因为牧琳的关系,几个学生肯定会全力以赴,对陶沫穷追猛打,只要陶沫输了,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题外话------   关于祁少的名字,呜呜,颜郑重道歉,之前写错了,不知道亲们还记得吗?前面的时候写的是祁峻茂。   主要是祁正则这个名字是最开始构思取的,也记录在名字的文档里了,祁峻茂是后来打算改的,然后写着写着就忘记了,抱歉,更正一下,祁家大少的名字是祁正则,前面颜会改过来。   ☆、第104章 挑衅被打   浑然不知道洪专家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已经集结了他的徒弟要来潭江市找自己打擂台,陶沫这两天几乎是从实验室到祁家别墅两点一线的跑,泡在实验室里是为了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的实验,到祁家别墅自然是为了祁正则的身体。   “陶丫头,你这几天怎么回事?连续旷课了好几天!”电话另一头传来操权难得严厉的声音,自己乖乖巧巧的妹子怎么不好好上学呢?“我去你们学校,你同学说你都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   “操大哥,主要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不过你放心,我有让同学帮忙记笔记了,保证不会考试不通过的。”从一大堆实验数据里抬起头来,陶沫揉了揉眉心,一整夜没有睡,浓浓的疲倦席卷而来。   原主的身体毕竟年幼的时候就就营养不良,陶沫虽然也在慢慢调理,不过毕竟是一个慢过程,平常还好一点,一旦熬夜加班过度疲劳,整个人就累的够呛,哪像上辈子,即使三天三夜不合眼,陶沫也是精神奕奕的。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吃个午饭,正好杨杭也有空。”操权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潭江大学门口,杨狐狸自从到了市委,也是忙的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连吃饭都得让人盯着。   在陶沫报出了实验室的位置之后,操权先顺路去了市委接了杨杭,一看他眼下那一圈黑眼圈,人也瘦了不少,这让操权不由的火大起来,“你不就是坐个办公室?还能比当年我们跟着上校特训还累?怎么弄成这样!”   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位上,杨杭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当年在部队再累,那也是身体上的疲劳,而且还有医生和营养师随时注意给他们调理。   可是到了市委,那就是心累,每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杨杭即使再精明,背后也有毕昀书记当靠山,但他毕竟是空降到潭江市委的,要想将市委的工作顺利展开,自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这几天为了老街的开发每天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也就是在操权这一头蠢熊面前,杨杭才能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疲惫,听着他黑着老脸责备的话,杨杭不由的笑了起来,“放心,就开始这段时间艰难一点,熬过去就好了。”   越野车到了丰和制药的实验室这边,陶沫已经出来了,三月明媚的阳光之下,陶沫看起来却是瘦条条的,似乎风一吹就能给刮跑。   “操大哥,杨哥。”爬上后座,陶沫也烂泥一般软了下来,严重睡眠不足,外加实验并没有什么阶段性的成功,还耗费了不少珍贵的玉髓,陶沫倒不急,只是有点的挫败。   上辈子是和几个专家一起做的研究,很多工作都分配开了,这辈子只能她一个人埋首在实验室里,累的够呛。   “你们这一个两个都在玩命吗?”操权是真的火大了,透过内置倒车镜瞅着后座一脸苍白,黑着大眼圈的陶沫,那过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胖脸,刷一下就瘦下去了,一脸睡眠不足的疲惫模样,再瞅着副驾驶上同样状态的杨杭,操权彻底冷了脸。   互望一眼,瞅着彼此的模样,陶沫和杨杭不由苦笑起来,任由操权对着两人开火训斥,车里太暖和,操权车子开的又稳,如果能少骂几句,能让他们闭眼小憩一下就好了,只是这话两人谁都不敢开口。   将车子停到了一家野鱼店门外,这店看起来档次的确比不上唐宋居和锦瑟华楼,但却是潭江市老字号的店,据说大厨有烧鱼的秘方,所以慕名而来吃全鱼宴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事先预定了包厢,此刻看着喝了茶,在车上也小憩了十多分钟的两人,操权依旧火大的厉害,板着黝黑的脸庞,恶狠狠的目光凶狠的盯着杨杭,“年纪一大把了,还拿自己的身体胡闹,陶丫头就是被你给带坏的。”   正喝茶的杨杭一口茶直接呛了出来,连忙将茶杯放在桌上,拿着纸巾擦着嘴角的茶水,总是精明干练的狐狸脸上满是挫败,见过偏心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偏心的!   坐在一旁的陶沫低着头,喝着茶,一副我知道错的乖巧模样,倒是免于了操权的训斥,幸灾乐祸的瞄了一眼杨杭,努力的压制着嘴角的笑意。   训过杨杭之后,操权这才感觉舒坦了一点,三人也就边吃边聊起来。   “老街那边的开发,薛国栋太心急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杨杭不屑的冷笑一声,潭江市市委书记这个位置,潭江市委几个有能力竞争的人都死死盯着。   如果没有杨杭空调过来,那么薛国栋就是最有可能上位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杨杭年轻,行事有魄力,背后有靠山,薛国栋自然就慌了,想要努力做出政绩来增加自己的筹码,所以在老街这一块的开发上,行事就粗糙了很多。   “老街那边估计不好动。”陶沫吃了一口鱼,看向一脸精明算计模样的杨杭,“我药店就在那边,老街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毕竟也算是市中心,原本老街的居民早就在外置办了房产,老街的房子就出租收个房租,图的也就是开发。”   “就是这个情况,老街的原住民都不差钱,不开发老房子就丢那吃房租,一旦要开发,那赔偿这一块肯定要和商业区这边靠。”杨杭同意的附和,老街开发最大的困难就在这里。   老街的原住民不差钱,所以赔偿少了,他们绝对不会同意拆迁的,赔偿多了,开发商那边肯定不会同意,毕竟潭江市只是一个五星级城市,经济发展落后,市区已经有三个大型的商业区。   老街如果再开发,那就是第四个商业区,但是市场基本都已经饱和了,三个商业区已经算是过剩了,所以开发商这一块也是个赌字,拆迁赔偿自然不会多。   但是从市容市面而言,老街矗立在市中心的确不好看,治安差、环境卫生差、外来人口流动频繁,犯罪率居高不下,可以说是潭江市的一块毒瘤。   薛国栋想要通过开发老街给自己政绩增光,但是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凶险,一旦闹大了,变成了强拆,或者闹出了人命,那就不是政绩了,反而是污点。   “他要作死和你有屁关系,你难道要给他擦屁股不成?”操权怀疑的看了一眼杨杭,这狐狸将自己累的够呛,肯定是有什么鬼主意。   杨杭但笑不语,薛国栋要做死,那是他的事,可是老街开发这一块的确可以运行,只要操作得当绝对是金光闪闪的政绩,所以杨杭这些天会这么劳累,就是在暗中做准备工作,薛国栋作死之后,杨杭必定会接手老街的开发。   陶沫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杨杭,果真杨哥这么狡猾的人不从政太暴殄天物了,“杨哥,你打算让薛国栋当先锋军。”先锋军是好听的,说白了那就是炮灰。   有薛国栋先作死的去探路子,到时候杨杭再接手就会少了很多麻烦,不过真的操作起来还是困难很大,“老街开发这一块就是一个拆迁赔偿问题,因为不确定老街开发后的商业前景,所以很少有大型企业集团愿意高额补偿拆迁款。”   “祁氏集团如何?”陶沫突然来了兴趣,笑着看向杨杭,之前给祁正则看诊,陶沫虽然还没有查出病因,但是停了洪专家的补药之后,祁正则身体的亏损果真减缓了。   因为这事,祁五爷和祁正则都想着如何报答陶沫,如今听到杨杭这么一说,陶沫自然就想到了祁氏集团,如果祁氏集团接手老街的开发,为了还陶沫这个人情,拆迁款这一块肯定会优惠很多,那么杨杭的拆迁工作肯定能顺利进行。   “你和祁家还有交情?”杨杭错愕一怔,随后眯着狭长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瞅着陶沫,这丫头有点意思啊。   之前因为陶野和祁采薇的婚事,两家就起了龌龊,只是一直拖着,直到年后祁采薇突然上门退婚,再加上陶沫一纸休书那么一搅和,两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杨杭还记得当时祁家可是让冯家直接包围了别院,若不是因为秦老首长的原因,祁家估计都能灭了陶沫和陶家,没有想到前后不到一个月,这丫头竟然还和祁家交好了,甚至还能让祁家冒着风险接手老街的开发。   陶沫眯眼一笑,端起手里的茶杯对着杨杭举杯,“我在给祁正则医治,若是能治好祁氏集团的继承人,老街开发就当是祁家还我的人情。”   真是无巧不成书!瞌睡来了送枕头,杨杭不由笑了起来,也举起杯子,“那行,这事我就拜托你了,如果有祁氏集团接手,一切都好办了。”   “祁正则那病不好治吧?”操权担心的看向陶沫,尤其是扫过她眼下的黑眼圈,“就算为了帮你杨哥,你也要注意身体,不准旷课,还要每天要好好休息,你看看都累成什么样了,我可是答应了上校要好好照顾你!”   “我保证会好好休息的。”陶沫立刻乖巧的举起小爪子保证,操大哥虽然会训自己几句,但是训过后就没事了,若是真让大叔知道了,陶沫头皮一发麻,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悲惨的结果。   瞅着陶沫那后怕的模样,杨杭笑着摇摇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丫头也有怕的时候,不过想到陆九铮,杨杭笑容不由一顿,貌似上校的偏心更过分,这要是知道陶丫头是为了帮自己而给祁正则治病,还耽误了休息。   这一下,杨杭彻底笑不出来了,上校若是出手,自己绝对会死的很惨!想到此,杨杭立刻正色的看向陶沫,义正言辞的叮嘱:“听你操大哥的,一定要好好休息,我的事不急,能治好祁正则更好,真不行,我还有其他法子,你不准再熬夜了。”   被人关心的温暖让陶沫心里头暖暖,乖巧的点了点头,刚打算开口,突然包厢的门从外面砰的一脚被踹开了,坐在门口的陶沫吓了一跳。   被一脚踹开的门砰的一声砸到了墙上,又反弹了回去,而木制的门上也多了一个被踹出来的豁口。   “我出去看看!”操权老脸一沉,火大的走了过去,一把拉开门,他脾气原本就暴烈,只有他踹别人门的,还是头一次被人踹了门,“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   “抱歉,兄弟,这边喝多了,我……团长!”正道歉的男人连忙扶着喝多了瘫软靠着墙的同伴,一抬头看见操权的脸,不由狂喜起来,也顾不得喝多的兄弟了,啪的一下站直了身体行了个军礼,“团长!”   “虎子,怎么回事?”听到外面动静,隔壁包厢里的几个吃饭的警察也都开门出来了,然后刷一下,一个一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刷刷的对操权敬礼着,整齐划一的声音洪亮的响起,“团长!”   回了个军礼,操权看向软在地上的男人,一身的酒气,这让操权眉头皱了皱,黑着脸训斥,“这是王刚吧?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大白天的耍酒疯,上班期间你们还出来喝酒?”   “不是,不是,今天我们几个都调休了。”虎子连忙开口解释,看着被扶起来的王刚,不由的叹息一声,“团长,你知道王刚之前谈了个女朋友吧?订婚都一年了,刚子原本打算今年五一结婚的,谁知道女方强行退了婚,刚子这是受不了,我们调了假陪他好好喝一场。”   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操权都认识,带过他们训练了小半年,都是警校毕业出来的,当初军方和警方有个合作活动,所以这批年轻的小警察都丢到部队,操权正好是他们的教官。   “这不能再喝了,以后也要少喝,再喝容易胃出血。”陶沫和杨杭也一起出来了,看了一眼被扶着几乎站不住的王刚,陶沫开口:“操大哥,扶进来,我给他扎两针,喝的太多,有点酒精中毒了。”   虎子几个人傻眼的一愣,什么叫做扶进来扎两针?   “还傻愣着做什么?将王刚扶进来。”操权眉头一皱,没好气的怒斥着傻眼的虎子几人,越看陶沫越喜欢,自家妹子多乖巧懂事,医术还好。   “是。”对于操权这个团长有着绝对服从的意识,虎子和另外一个人扶着王刚进了包厢,其余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就这样扶着他坐着就行了。”陶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携带的银针包,都没有解开王刚身上的衣服,一根一根的银针咻咻的扎了下去。   让一旁扶着王刚的虎子眼睛越瞪越大,这小姑娘看起来文静乖巧的样子,这一寸多长的银针就刷刷的扎进去了,这怎么看都有点令人发憷啊。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陶沫这边拔了针,刚刚还醉的不省人事的王刚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对上一旁操权黝黑刚毅的脸庞,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立定行礼,“团长!”   之后就愣住了,团长怎么在这里?王刚愣愣的眨了眨眼,看了看一旁的虎子几人,结巴的开口:“团长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喝酒吗?”   这神了!虎子几人根本懒得理会已经完全清醒的王刚,一个一个都敬佩无比的看着陶沫,这是神医啊!这速度,这效果!难怪和团长在一起吃饭,能和团长认识的绝对都是神人。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女人有了感情纠纷,最喜欢找闺蜜倾诉,似乎说出来了,心里头的痛苦就少了,而且多一个人和自己一起怒骂渣男,自己心里头也痛快很多。   可是男人若是遇到了感情纠纷,却很少会找人说,只一个字:喝!不过虎子他们可不敢再让王刚喝酒了,所以又让上了几个菜,一桌子喝着茶,说着王刚他们派出所遇到的一些事,气氛倒也算和洽。   吃过饭,王刚抢着要付钱,虎子他们是为了陪自己调了假出来吃饭的,操权是自己的教官,于情于理,王刚都要自己来付钱,忙不迭的拿出钱包,“我来付,我来付就行了。”   “两桌一共两千二。”这边柜台的服务员已经将王刚他们那一桌和陶沫这一桌的账单递了过来。   两桌两千多其实不算多,陶沫这一桌点的全鱼宴价格就不菲,再加上王刚他们那一桌喝了不少的酒,这价格就上来了。   王刚打开钱包,唰一下傻眼了,钱不够!他带了一千多过来,可是心里不痛快,酒就喝的多了,再加上陶沫这一桌,王刚钱就不够了。   “我来付吧,没有钱就不要充大款,你一个派出所的小片警,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就在陶沫刚打算付钱的,身后传来一道嫌弃的女音,越过陶沫递过一张卡,“从我卡上刷。”   窘迫的王刚一下子傻眼了,脸上表情青青白白的变化着,呆愣的看着衣着时尚的田莉,大波浪的长发,画着浓妆,低胸的裙子,三月的天气还有点的凉,可是她外面就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外套的拉链没有拉,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包臀的小短裙,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拿着时尚的小包包,一脸嫌弃的看着钱不够的王刚。   这就是当年自己喜欢的那个清纯的未婚妻?王刚有些错愕的看着不过是半年没有见的田莉,以前喜欢穿着T恤牛仔裤的未婚妻,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学的精明一点?一个月赚不到几个钱,还整天被人当傻子一样拉出来请客付账。”田莉嫌弃的看了一眼陶沫和虎子几人,眉头直皱,“你一个男人赚不到几个钱,就不要出来充大款。”   “够了!”王刚性子憨厚,这还是他第一次冷着脸怒斥着田莉,当初即使田莉强行退婚,王刚也没有发火,但是他却容不得这个女人这样侮辱自己的朋友,尤其其中还有操权和陶沫几人,“这是我的朋友,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付账!”   被喝斥的愣了一下,田莉随即火大的怒了起来,做了水晶指甲的手指着王刚就开骂,“你敢骂我?王刚,你算什么男人?当初我就和你说了,不要当片警,赚不到几个钱,你偏偏以为自己是维持正义的大英雄,要当警察!在潭江市都买不起一套房子,你还想和我结婚,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难道还要靠我来养你吗?”   “你看看我这指甲,一个指甲都一百多块,我一双手的指甲就快抵得上你半个月的工资了!我的包包两万多,你买的起吗?王刚,我告诉你,我甩了你,我一点愧疚都没有,你他妈的就不算是个男人!”   田莉显摆的晃了晃自己的手,刷一下将仇视的目光看向陶沫,嫌弃的打量了一眼,嘲讽的开口:“你也就配和这样丑不拉几的女人谈恋爱,从头到脚的土包子女人,正好一个月花不了你几百块钱。”   无辜中枪的陶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着衣着时尚却暴露的田莉,她能告诉她有一种服装叫做私人定制吗?讲究的就是低调的奢华,陶沫的衣服看起来不显眼,可是那价格也是刷刷的。   一旁杨杭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同情的揉了揉陶沫的脑袋,若是平常,这丫头这一身衣服看起来绝对不会被当成地摊货,可是陶沫连续加班熬夜,衣服都是皱巴巴的,看起来的确不上档次。   “不是让你出来点菜,看鱼新鲜不新鲜,怎么和人吵起来了?”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了一眼王刚等人,眼中满是嫌恶之色,只是那目光却诡异的在陶沫身上看了看。   “亲爱的,你怎么过来了。”田莉一扫刚刚倨傲挑剔的模样,踩着高跟鞋殷勤的迎了过去,亲密的挽着男人的胳膊,“我这不正要去选鱼吗?”   “这不是那个小片警?怎么,还想要缠着你?”男人之前从田莉的手机上看过王刚的照片,此时嫌弃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王刚,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没有本事就不要缠着我的女人,一群穷鬼!”   “亲爱的,刚好碰到而已。”田莉也不愿意和王刚这群穷鬼打交道,连忙嗲声笑着安抚着男人,“我们快去选鱼吧。”   “田莉!”可惜男人却脚步未动,冷眼看着田莉,一手嫌恶的将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给甩了下来,“我也警告你,敢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搭,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玩物,你的价值也就是个干净的玩物,若是脏了,哼!”   田莉的脸一阵难堪的青白,当年她也是真的喜欢王刚,两家是邻居,田莉从小就喜欢这个处处照顾自己的男人,可是等到考上京城的大学之后,田莉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的奢华。   精美的服装、高档的化妆品,出入名车接送,田莉花了眼,大学三年还好一点,接触的都是学生,可是工作之后,被同公司的前辈带去应酬,渐渐的,田莉就再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她也有机会认识更好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田莉踢了王刚之后攀上的,男人也算是个富二代,亲舅舅是京城大学的副校长,自己也在京城医院,年纪轻轻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京城还有几套房子。   可是王刚呢,连潭江市的一套房子都买不起,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左右,所以田莉退了婚之后就留在了京城,她也知道男人对自己不过是玩玩,可是这种奢华的生活让田莉无法拒绝。   “亲爱的,你放心,我怎么会呢?”田莉陪着笑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刚,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如此的丢脸。   男人似乎还是不满意,阴冷一笑,一手粗暴的掐着田莉的下巴,“可是我不相信怎么办呢?要不,你给我证明看看你根本看不上个小片警。”   下巴被掐的很痛,可是田黎却还是忍住了,被掐住下巴的脸努力扬起笑着看向男人,含混不清的开口:“我要怎么证明?”   男人看着愤怒的红了眼的王刚,倨傲一笑,松开掐着田莉的手,拍了拍她的脸,“过去,给他几巴掌,你不是说都是个小片警缠着你吗?他既然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挨几巴掌也没什么,表现好了,一会你看上的那碧玺项链我就给你买了。”   王刚只知道田莉重新找了条件好的男朋友,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将田莉当人看,可是田莉却连尊严都丢弃了,一脸谄媚的巴结这男人。   王刚还好一点,可是一旁虎子几人都怒了,原本田莉嫌弃王刚赚不到钱退了婚,他们就有些的气,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王刚喝酒,希望他走出失恋的痛苦,却没有想到田莉和她奸夫如此张狂。   “刚子,你不要拦着我!”虎子冷着脸,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妈的今天不教训这一对狗男女,虎子还真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田莉竟然还真的向着王刚走过来了。   “对,刚子,你让开,今天不需要你动手!”一旁几个同伴都忍不住了,原本就喝了酒,再加上这对狗男女简直欺人太甚。   看着怒不可遏的虎子几人,都是警校毕业的,身材高大壮硕,田莉也有些的发憷,但是一想到身后男人的话,不由强撑起勇气,恼怒的瞪着王刚,“王刚,你告诉你,有些人不是你们这些小警察可以得罪起的?不要将工作都丢了了!”   “他妈的,老子今天就算被开除了,也要好好教训你!”虎子火大的吼了起来,好聚好散,没他妈这么埋汰人的。   “王刚,你真的要连累你这些兄弟,让他们都丢了工作?”田莉被虎子的怒火给吓住了,可是一想到身后男人的身份,和他那群朋友的身份,不由的底气足了起来。   田莉高傲十足的开口,“我打你一巴掌怎么了?至少保住你的工作,保住你们这些人的工作,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我让你们在潭江市都混不下去!全家都在潭江市混不下去!”   幸好操大哥去拿车了,否则绝对一脚就踹过去了,陶沫见过嚣张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杨杭也跟着笑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难怪当年上校在京城圈子里是个另类,就上校那个性能和这些二代们玩到一起,那才是奇了怪了,估计三句话一开口,上校就会替他们爹妈将他们好好的收拾一顿,狂到没边了。   王刚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工作,但是他却不能连累了虎子他们,但是看着嚣张的田莉,一股屈辱的怒火在胸口膨胀着,一双手死死的攥紧,因为努力克制着情绪,原本憨厚的脸也显得有些的狰狞。   “怎么回事?”操权将车停在了门口,一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疑惑的看了一眼田莉和她身后的男人。   一看到操权,虎子几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快速的上前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你他妈的和谁横呢!”虎子刚说了一半,操权就火了,一把推开田莉,一脚向着耀武扬威的男人踹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上前就是几脚,“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爹妈不知道教育你,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   陶沫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果真操大哥一来就会这样,杨杭依旧面带冷笑的站在一旁,这男人的挑衅有点的奇怪,像是刻意要羞辱王刚,可是刚刚他那打量的眼神分明是看向陶丫头。   “啊,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被操权推的摔了个马大趴,田莉尖叫起来,看着被揍的男人,想要上前,可是却又惧怕黑着脸的操权。   犹豫了一瞬间,田莉向着王刚扑了过去,又是扯衣服又是厮打,“你快让他们住手,快住手!王刚,我告诉你,你立刻给我住手!”   “滚!”怒吼着丢出一个字,王刚一把将撒泼的田莉推了出去,红着眼看着泼妇般的田莉,只知道自己记忆里那个清纯的女孩已经消失了。   “团长,算了,不要打了,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王刚上前拦住暴怒的操权,突然为自己感觉到不值得,为了田莉这样的女人买醉真的不值得。   看着混乱的一幕,杨杭低声对着站在身边的陶沫开口,“丫头,你怎么看?”   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楼上,陶沫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肯定明天新闻上一定会说:感情纠纷,疑似警察和黑帮联手,群殴受害者。”   “看出来了?”杨杭一怔,随后笑着瞅了一眼陶沫,没有想到这丫头眼睛厉害的很,杨杭是从部队出来的,一双眼不说火眼金睛,但是绝对够利。   刚刚这男人从楼上下来,就看了陶丫头好几眼,而且他的挑衅也显得很刻意,中途又看了陶丫头几次,杨杭便知道这绝对是冲着陶沫来的,只是连累到了王刚他们。   不过让杨杭诧异的是,陶沫明知道这是故意挑衅,甚至是一个局,她竟然没有阻止操权。   “既然他送上门来讨打,自然要成全他们,可惜楼上包厢的人似乎不打算出来。”陶沫叹息一声,惋惜的耸了耸肩膀,若是楼上的人都下来了,正好一锅端,反正揍一个人是揍,揍一群人也是揍。   “既然你都说了感情纠纷,自然只能有一个受害者。”杨杭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几个受害者算怎么回事?难道还群P吗?   揍了人,操权几人就一起离开了饭店,看着有些担心的王刚、虎子几人,杨杭笑着起来,“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你们三缄其口,就当不知道这事就可以了。”   “放心,这事你们不用理会。”操权拍了拍王刚的肩膀,虎着脸郑重的开口:“不过那种女人,你给老子离的远一点,再念念不忘,我第一个揍死你。”   “团长你放心,我们会看着刚子的。”虎子大笑着,只感觉无比的痛快,这才和操权他们道别。   楼上包厢。   牧琳看着手机里拍的视频,虽然陶沫并没有动手,但是她只要站在这里就脱不了干系,原本牧琳和祁采薇只是过来接待一下洪专家的几个徒弟和学生,若不是为了对付陶沫,牧琳根本看不上这些人。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牧琳也就忍了,谁曾想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陶沫几人,所以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原本牧琳是打算羞辱陶沫的朋友来出气的,谁知道效果不要太好,有了这个视频,她倒要看看陶沫如何洗清自己?   而且陶沫打的还是洪专家带过的学生,牧琳甚至都想好了,第一步就用感情纠纷,警察和黑帮勾结来做报道,等过两天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之后,再继续深挖内幕。   感情纠纷是假,陶沫这个走后门进入专家组,沽名钓誉的专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假名声,不惜联合警察殴打洪专家的徒弟,想要用暴力威胁他们退让,成就陶沫的假名声!到时候再让洪专家发表声明,牧琳想想就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上了车,操权打算先将陶沫送回潭江大学边的公寓去休息,就听见副驾驶的杨杭回头对着陶沫开口:“这事后续我来处理就行,你回去好好补个眠睡一觉。”   “后续?”开车的操权眉头一皱,他虽然性子暴烈了一点,但是也不傻,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   “没什么,专心开你的车。”杨杭诡异的笑了笑,今天动手的是操权,他倒要看看幕后的人如何操作。   有杨杭操作,陶沫也就丢开手不理会了,回到公寓之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牧琳自己没什么人手,但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一个电话打回了长宁省,“三哥,有个事你帮我找人发布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好好睡了一个美容觉的牧琳一睁开眼,就拿出手机刷新闻,想看着铺天盖地关于陶沫的负面新闻,可是不断的刷新,牧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火大的将手机丢到了一旁,之前希望有多大,这会失望就有多大!“为什么会没有?”牧琳愤怒的捶打着枕头,看着被丢到一旁的手机,又快速的拿了过来,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火大的开口:“三哥,怎么回事?为什么新闻上什么都没有?”   “小公主,这事有点麻烦。”电话另一头的三哥也有些的无奈,原本以为可以曝光,可是将视频发给了几个网站的负责人之后,一个小时之后三哥就收到了回复。   原本以为小事一桩,可是网站负责人却回复,视频是真的,但是关于视频的内容不是这样,而且动手打人的人是他们网站惹不起的人物,再者这感情纠纷也是被打的人自讨的,所以这新闻没法子发。   “什么叫不能得罪的人?难道凭我的身份还怕得罪了一个小警察?”听到三哥的解释,牧琳火大的叫了起来,愤怒的扭曲着脸,“三哥,那视屏里打人的男人不过是个小警察,他都动手了,为什么不能曝光!”   “小公主,你冷静一点,那男人我昨晚上连夜查了,根本不是警察,是部队的人,是个团长,而且操权的关系是在京城,这打人的视频是真的,但是事情架不住深查,就算强行曝光了,到时候一查,所有人只会说操权打的好,是那一男一女欠揍。”   三哥也是头痛,哪里想到牧琳招惹的都是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而且牵扯到军方的人,哪个网站敢随便乱报道,那不是等着关门。   “我不管,我不管!”牧琳愤怒的叫嚷着,用力的将手机向着地板上使劲一摔,气的脸都扭曲了。   昨天自己都和采薇姐说好了,要好好对付陶沫和陶家,结果又黄了,一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在陶沫的事情上丢脸,牧琳已经气的要杀人了。   ------题外话------   颜只想说“操”这个姓是很纯洁很无辜的,所以操大哥也只是个最普通的称呼,日后见到姓操的男人,请理直气壮的高喊一声“操大哥”   所以某些越想越歪的亲们,你们对得起颜纯洁的小心灵吗?O(n_n)O~   ☆、第105章 比试开始   “现在只要有关系有门路,别说二十二岁的专家了,就算是十二岁的专家也有可能,社会黑暗、人艰不拆!”   “我靠靠,这么年轻的专家?让我们这些还在医科大,捧着教材死记硬背的穷屌丝们情何以堪?”   “为什么现在医患关系如此紧张?说白了,还不是很多专家徒有虚名!看简历那闪亮亮的成绩都能吓死人,但是真实水平却一点没有,医死了反正有医院和卫生部门兜着,普通老百姓你还能干的过一间大医院。”   “楼上继续818,我等小屁民只围观不说话。”   “+10086,搬小板凳坐着继续围观……”   “楼主不地道,既然要扒,那就要深扒深挖,为毛不告诉广大网友这位年轻的专家姓甚名谁,让我等小辈瞻仰一番。”   “我家链子没拴好,将楼上给放出来了,希望警察叔叔不要跨省。”   “致楼上的楼上,你丫果真蠢到没话说,鉴定完毕!”   “致楼上的楼上的楼上,既然能二十二岁就成为专家,那背景那关系绝对是响当当的,楼主敢冒着生命危险曝光其身份吗?那是找死!”   一天的功夫,整个网络都因为一张帖子而沸腾起来,虽然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潭江市和长宁省专家组的人都知道这帖子隐晦嘲讽的就是陶沫,很有可能是洪专家弄出来的。   果真,下午的时候,发帖的楼主再次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洪专家的徒弟和学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和行医的经历,一致要求这位二十二岁的专家给自己的老师洪专家道歉。   祁家别墅。   “这件事很抱歉,为了正则的身体连累了你。”在陶沫给祁正则检查完之后,身材硬朗、气色冰冷的祁五爷郑重的向陶沫致歉。   祁氏集团在南江省的确有些的权势和地位,可是发帖幕后的人是牧琳,祁五爷想要制止也没办法,所以事情在网上就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沸腾的网友们一致要求公开陶沫的身份,还有很多人开始质疑卫生部门的审核制度,一个二十二岁,医科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怎么就成了专家了?   而且还能大言不惭的批判京城保健局的洪专家,质疑他的医术,这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关系硬、后台硬,所以肆无忌惮,祁五爷倒是想要阻止事态的发展,但是牧琳的身份摆在这里,根本阻止不了。   “没关系,五爷不用在意。”陶沫不在意的笑着,洪专家闹了这么一出,不过是为了挽回他的脸面。   身为京城保健局的专家,如果传出误诊的消息,洪专家的行医生涯也算是毁了,至少名头是毁了,其实很多医生都有过误诊,这也很正常。   只是洪专家太在乎自己的名誉,性子又高傲自大,他更无法接受自己是被陶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败了,所以闹了这垂死挣扎的一幕,想要毁掉陶沫的名誉,挽回他自己的名誉。   “祁少的病因我已经有一些推测了,不过还需要后续的验证。”陶沫看向眼神一喜的祁五爷,一边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一边开口道:“既然洪专家和他的徒弟不愿意罢手,这个擂台我接了,还劳烦五爷通知一声,裁判就让专家组人来担任吧。”   “可以。”祁五爷亲自送陶沫上车之后,这才回到了楼上祁正则的房间,虽然他还是脸色苍白的虚弱,但是精血的亏损却减慢了很多。   “五爷爷,让采薇收敛一点。”祁正则放下手里头的书,看似苍白而温和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   不管陶沫和祁家过去有什么矛盾,但是如今陶沫为祁正则看诊,那就是祁家的恩人,祁采薇为了个人恩怨和陶沫过不去,分明是置大局于不顾,置祁家于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境地。   “我知道。”祁五爷明白的点了点头,祁家的女孩可以娇惯可以任性,却不可以伤害祁家的利益,祁采薇已经踏到了祁正则和祁五爷的底线。   “洪专家那边我们不用出手。”祁正则说到这里,眼中一抹锐利之色一闪而过,自己的病找不出病因,祁正则并不会责怪洪专家。   可是洪专家明知道自己吃了那么多温补的药材,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不但没有停药,还不断的给自己进补,这就等于谋杀,祁正则眼神冰冷,祁家还没有找洪专家清算,他竟然还敢煽动自己的弟子和学生挑衅陶沫。   可惜洪专家这一次会声名扫地!祁正则冷冷一笑,虚弱至极的身体里却隐藏着刚硬果决的灵魂,“将这一次比试的事情透露到京城那边,既然他想要翻身,那就让他永不翻身!”   看着杀伐果决的祁正则,祁五爷欣慰的点了点头,只希望陶沫可以医治好他,日后的祁家必定可以一飞冲天。   至于洪专家!祁五爷干瘦却狠戾的脸上划过冰冷的杀机,如今在风头上,祁家不会动手,但是日后风波平息之后,祁五爷绝对不会放过洪专家。   洪专家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若是洪专家承认误诊,等事情过了,他还是京城保健局的专家,可是他偏偏要作死,想要踩着陶沫恢复自己的名誉,绝对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潭江大学。   潭江市的专家组和长宁省的专家组各抽调了五名专家担任此次的裁判,比试一共三关,至于比试什么,双方事先都不清楚。   “真是长脸了,五个比一个,这要是赢了还好一点,如果输了,啧啧,那就真的没有脸在医疗界混了。”坐在观众席上,周寰宇毫不客气的嘲讽着对面观众席的洪专家。   误诊也就是误诊,一个医生一辈子不知道要给多少病人看病,要开多少的方子,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真的误诊了,承认了,积极补救也就完了,偏偏洪专家死要面子,拒不承认,还想要踩着陶沫给自己正名。   “人多不一定就赢。”东方亦冷淡淡的开口,他对陶沫的医术是绝对的有相信,即使洪专家这边有五个人,但是绝对不可能赢过陶沫。   韦霄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洪专家身边的五个人,温声一笑的开口:“我稍微查了一下,这五个人是各有所长,果真是有备而来。”   此时,牧琳正在外面接电话,电话另一头的牧书记脸色铁青,声音也显得冰冷了几分,“小琳,我之前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陶沫是毕书记的晚辈。”   一想到这两天网络上炒的沸沸扬扬的年轻专家一事,牧书记就气的肝都疼了,陶沫如果没有身份背景,牧琳真的出手对付她也就算了,小惩大诫而已。   可是陶沫是毕书记的晚辈,牧书记怎么可能因为小辈之间的一点冲突而和毕昀撕破脸,所以他才打电话告诉牧琳收手,可是谁曾想牧琳竟然利用牧书记的身份,将陶沫的事放到网上炒的沸沸扬扬。   牧书记原本也不清楚,毕竟身为长宁省的一把手,牧书记每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关注网络上的消息。   这还是三哥发现不对劲之后,电话告知了牧书记的儿子,牧书记这才知情,看过之后气的够呛,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娇惯这个侄女了,让她变得蛮横骄纵不说,甚至还如此的无法无天。   “大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被训斥了一顿,牧琳眼中喷出愤怒的火光,可是声音却是哽咽的道歉,“大伯,我这就去给陶沫道歉,大伯,你注意身体,不要生我的气。”   即使再生气,可是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侄女,牧书记叹息一声,“算了,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我已经派人过来而来,你今天就回来。”   挂了牧琳的电话之后,牧书记不得不再次拨通了毕书记的电话,亲自道歉,“毕哥,实在是抱歉,这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小辈之间由她们去闹腾,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毕书记笑着开口,对陶沫的医术倒有几分的相信,“更何况陶沫那丫头年纪轻,经一事、长一智,老话说的好: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丫头是季老的亲传弟子,这点事绝对扛得住。”   牧书记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对陶沫倒是多了几分好奇,不过能被季老收为亲传弟子,陶沫的医术绝对非同一般,东方亦也不到三十岁,医术已经是一绝,陶沫只怕是更甚一筹,如此一来,牧书记倒也没有什么担心了。   但是陶沫和洪专家的事情已经闹的这般沸沸扬扬,不管陶沫的医术如何,洪专家自己其实算是彻底挖坑将自己给埋了,他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用这样卑劣的手法针对陶沫一个小姑娘,季石头这个师傅肯定会出手收拾洪专家。   牧书记因为对陶沫的歉意,也会收拾了洪专家,所以洪专家从最开始集结自己的徒弟和学生来和陶沫打擂台,他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第一轮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黄局长指了指会场中间几个并排长桌上摆放的中药材,“这里有三百种药材,其中有真有假,你们六人同时开始,限时一小时,将假药材的名称记录下来,最短的时间里找出的假药材数量最多的人获胜。”   陶沫和余下的五个人同时进入了会场,手里头各自拿着纸和笔,三百种中药材,要找出其中的假药材并不容易。   “那个胖子是京城卫生局中药材检测中心的吧?”周寰宇眉头皱了皱,看向进入场地的胖子,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在这个关口上没少吃少喝。   韦霄点了点头,翻看手里头关于这五人的详细资料,“是,他算是洪专家的学生,家里有些关系,当初进入检测局,洪专家也出了力。”   胖子的确是辨药的高手,毕竟在中药材检测中心做了不少年,对于制假的药材了解的比普通中医多了很多,此刻只见他抓起一把药材,仔细的闻了闻就放下了,接着换了位置之后,又是如此,不是闻就是拿起来观察,速速却是极快。   而其他四人速度就慢了很多,有时候碰到不确定的药材还要停留好几分钟,毕竟胖子从事的就是真假药材的甄别,有着先天优势。   看着胖子不断在纸上记录着假药材的编号,观众席上洪专家得意的瞄了一眼也在甄别真假药材的陶沫,她才多大年纪,就算季老从小就教授她,也比不过胖子。   学中医,望闻问切四个字学会就要花好几年的功夫,更不用说背诵那些大部头的药书,背诵各种药方,陶沫就算有学中医的天赋,但是辨别药材需要的是时间的积累,是各种经验,第一关考核,陶沫必输无疑!   从陶沫身边经过时,胖子胜券在握的冷哼一声,随后继续辨药,被轻视的陶沫则依旧不急不缓,四周都是中药材,淡淡的药味弥漫着,让陶沫似乎又回到上辈子学习中药炮制的时候。   一般中医只了解炮制,或许也会一两手炮制的技巧,但是绝对不会精通,毕竟有专门的中药炮制师,中医需要开方子行了。   可是陶沫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所以从选取中药到炮制甚至到后期的煎熬,这些都是陶沫一手包办了,当年学习炮制技术的时候,陶沫是整整两年多都在药房里,过手的中药材上百上千。   没有人比炮制师更了解中药材的,陶沫眼睛极快的扫过全场三百种的中药,看过一遍之后,陶沫将百分百确定是真的药材撇除开,随后真正开始了辨别药材。   第十二味:通草,质地发硬,味道苦涩,假药。   第二十三味:制首乌,咀嚼一股子焦糖味,是用红薯干冒充的。   这一瞬间,陶沫真的好似回到了当年,不断的辩药,先是看,然后闻,然后开始尝,那两年的时间里,陶沫连吃饭喝茶都感觉是一股子的中药味。   第二十九味:当归,形大、色白,假药。   第四十五味:柴胡,陶沫用手捻了捻,是掺和了泥沙和向日葵的根部切断冒充的。   第一百三十六味:威灵仙,根系发软,陶沫再看了看根头部,假药。   原本还信心十足的胖子看着陶沫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渐渐的阴沉下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认识三百味中药材已经算不错了,她难道还知道哪些是假的?   可是看着神色淡定自若的陶沫,胖子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胁,定了定心神,胖子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快!说不定是在瞎蒙!速度快有什么用,限时一个小时,更讲究的是正确率。   “乔小姐,不必担心,这丫头不会输的。”同样坐在观众席上,陶靖之笑着安抚着身边担忧的乔甯。   原本陶靖之打算自己过来给陶沫助助威,没有想到乔甯竟然也过来了,毕竟她的右脸毁容了,乔甯为了陶沫能出现在众人面前,足可以看得出她对陶沫这个晚辈的喜爱。   “我知道她的医术,却还是不放心。”乔甯温婉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陶靖之,“比起陶先生,我是差多了,这会我比沫沫还要紧张几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要比试一般,无端的紧张不安起来,乔甯再次看着场地中正在辨药的陶沫,攥紧了手,掌心已然是汗津津的,看得出乔甯是真的担心。   陶靖之这才发现乔甯是真的紧张,再想到乔甯那不幸的婚姻,陶靖之不由的有几分动容,安抚的拍了拍乔甯的胳膊,“乔小姐将这丫头当成自家孩子,会紧张也是人之常情,记得当年阿野参加幼儿园的运动会时,跑的跌跌撞撞的,那时我也这样,恨不能代替他上场。”   乔甯一生无子女,从马家离开之后更是深居简出,她的确将陶沫当成了自家的孩子,当年如果自己没有流产,那个孩子或许也会如同沫沫一样,爱笑爱闹,让人打心底喜欢和疼宠。   曹鹰此时是坐在主席台和十个裁判坐一起的,看着观众席最后面角落里的陶靖之和乔甯,曹鹰眼神沉了沉,马致远不足为惧,可是陶靖之却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论起长相,曹鹰知道俊雅非凡、风度翩翩的陶靖之比自己更胜一筹,不过陶家在潭江市是臭名昭著,乔部长应该不会让乔甯嫁给一个黑道家族的家主。   这一方面自己却占据了优势,曹家虽然和陶家实力相当,但是曹鹰深情、爱妻的名声在外,曹家是从政的,这绝对符合乔部长的眼光,若是这一次运作得当,自己也会调入南江省委,如此一来更配乔甯了。   可是乔甯深居简出,陶靖之因为陶沫的关系还可以接触到乔甯,曹鹰知道自己要和乔甯接触就麻烦多了,想到此,曹鹰眉头皱了皱,不管如何,一定要将陶靖之踢出局。   四十五分钟之后,陶沫将记录了假药材编号的纸递给了裁判,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三百味的中药材里,竟然有一百五十味是假药材,有些假药比较好辨认,有些假药材几乎是以假乱真,没有多年辨药的经验,绝对分不出来。   “陶沫都完成了?”观众席上,牧琳皱着眉头气恼的开口,责备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洪专家,“你不是说你的学生辨药能力绝对第一吗?”   “牧小姐,第一个完成了并不代表就是第一名。”洪专家倒没有一点担心,冷眼嘲讽的看着不远处的陶沫,继续开口道:“三百味中药材,陶沫用了四十五分钟,这就说明陶沫9秒钟就要辨别一味药材,这种速度不说她一个丫头片子,就算是主席台那些行医几十年的专家都做不到。”   “你说陶沫是瞎蒙的?”牧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就好!自己一定要陶沫名声扫地!尤其是想到之前电话里牧书记严厉的斥责声,牧琳眼中更是怒火和恨意。   五十六分钟的时候,胖子也完成了第一关的辨药,只是比起众人对陶沫的怀疑和不相信,胖子倒是信心十足。   第一轮比试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第三个人也完成了辨药,至于余下的三个人却都没有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三百味药材的辨别,看得出这一关的难度有多大。   主席台上,十位担任裁判的专家翻开着六人交上的来的结果,当看到陶沫的假药材有一百五十种时,十人都震惊的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   “仔细比对一下。”高校长急切的开口,三百味中药,一半是假药材,这个几率真的很高,没有能完成任务的三人,一人写了六十八种,一人写了一百零九种,余下一人则写了一百二十种。   至于胖子的确是个辨药高手,可是他也只写了一百三十九种假药材,只有陶沫一人写的是一百五十种,当然,这只是假药材的数量,至于对错还没有开始比对。   十个裁判开始比对工作,洪专家这边的五人的确很强,虽然数量不对,但是他们写的编号的药材基本都是假的,只有两人一个错了三种,一个错了五种,而胖子一百三十九中假药材都是对的。   “陶沫全对。”高校长怔怔的开口,他一直以为东方亦已经算是中医界的天才了,却没有想到陶沫如此可怕。   三百味的药材,一百五十味的假药材,陶沫竟然用了四十五分钟就完全选出来了,就算是高校长自己,或者在座其他九位裁判,只怕他们都没有如此高的正确率。   “季老的亲传弟子果真非同一般。”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果真是老了。”   “洪专家这一次只怕是栽了。”   主席台上的专家不由唏嘘起来,他们自诩医术精湛,可是和陶沫一比,似乎被比成渣了,当初他们还轻视陶沫,认为她即使是季老的亲传弟子,但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医术再强又有多强,可是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服。   当结果公布的时候,胖子第一个不相信的站起身来,“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快!”   说话的同时,胖子已经情绪激动的冲到了主席台上,一把抢过陶沫交上去的纸张,快速的看了起来,可是越看脸色越是苍白,胖子双手哆嗦着,不过是几张纸的重量,却宛若千斤。   自己写的一百三十九种假药材,陶沫都写了,还有十一种假药材,自己没有挑出来,可是陶沫却辨别出来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饱受打击的胖子不敢相信的低语着,记下这十一味假药材,再次跑到了长桌边,一味一味的拿起来,仔细的甄别。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   胖子死死的盯着手里头的假药材,即使不愿意相信,可是胖子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陶沫,输个了一个中医系还没有毕业的丫头片子!   其实胖子和洪专家之间虽然有老师和学生的名分,但是其实没什么师生情谊,胖子之所以会过来,那是冲着牧琳,冲着牧书记的关系,谁曾想却是一败涂地。   其实到了此刻,不管是主席台上的十位裁判,还是观众席的其他专家,他们都已经肯定了陶沫的医术,只可惜洪专家却不愿意就此罢手。   “罢了,既然洪专家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接着第二轮的比试吧。”高校长惋惜的摇摇头,其实洪专家根本不必要针对陶沫,虽然祁正则的病他误诊了,但是说实话,即使让高校长出手,他也是束手无策。   可是洪专家却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了陶沫,所以集结了自己的徒弟和学生,在网络上更是炒的沸沸扬扬,想要打压陶沫挽回名声,可是出师不利,第一轮笔试辨药就输了。   第二轮的笔试一公布,在场的人不由的错愕一愣,谁也没有想到第二轮笔试竟然是背书,背的还是药书。   此时主席台上摆放了十几本大部头的中药书籍:《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药典》《中国药学大辞典》《千金方》《伤寒论》《雷公炮炙论》,足足有十多本。   很多人在学习中医之前,就是各种背诵,这些书籍在场的人都翻看过,但是如果要一字不差的还原背诵的确有些的强人所难。   洪专家这边的五个人脸色都白了,即使他们五人中有三人还在行医,但是这些中药书籍,他们即使记得,但是记得却不是那么全了。   陶沫也是诧异一愣,不过却知道这必定是黄局长他们偏帮自己,才会有这个第二关,毕竟陶沫才大二,年纪又小,背药书是肯定的,怎么算比起另外已经工作的五人肯定是强多了。   “伤寒论第29方: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欲攻其表,此误也……”   “雷公云:凡使,宜须细认取,诸般尚有百等,不可一一论之。有妙硫砂,如拳许大,或重一镒,有十四面……”   这边裁判随便翻着药书,翻到哪里就提问哪,陶沫六人算是抢答,可是这边裁判刚说了上句,陶沫已经一字不差的将后面的背诵出来了。   一次两次还好,只以为陶沫是运气好,提问的都是她不久前背诵过的,可是十多次之后,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愣住了,第二轮的背诵是抢答环节,却成了陶沫的个人专场。   其他五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本书里的话,陶沫已经流畅的背出来了,还一字不差,高校长倒是来了兴趣,拿过一旁的《神农本草经》,随意的翻了一页,读了一句,就让陶沫接下一句。   “《名医》曰∶一名液石,一名共石,一名脱石,一名番石,生赭阳,及太山之阴,或掖北,白山山,或卷山。采无时。”   “案∶《范子计然》云∶滑石,白滑者,善。《南越志》云∶城县出石,即滑石也。”   陶沫对答如流,接收着四面八方那或是震惊或是敬佩的眼神,不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靠精神力也不算是作弊。   陶沫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超强大脑,而是因为上辈子的精神力所赐,但凡精神力强的人,在各个领域都能取得杰出的成就。   精神力从某一方面就等于一个人的智商,陶沫有了精神力的帮忙,过去所背诵的药书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脑海里,想忘都忘不了。   “沫沫的记忆力真好。”观众席上,看着陶沫两轮比试的表现,乔甯总算不紧张了,神色舒缓了不少,侧过头和身边的陶靖之说着话,言语里都是满满的骄傲和喜悦。   这丫头若是男孩子,估计自己都想要家主之位传给她了,陶靖之笑望着不远处的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小丫头,谁能想到这么强。   第二轮的比试根本不用继续下去了,三轮比试,陶沫已经胜了前两场,其实第三轮比不比都无所谓了。   只是相对于陶靖之和乔甯的喜悦,另一边的洪专家和牧琳则是阴沉着脸,看向陶沫的目光里嫉恨的都能喷出火来,原本以为可以狠狠的报复陶沫,让她无法翻身,却没有想到最后丢脸的却是自己。   “洪专家,这就是你和我保证的肯定能赢?”怒极反笑着,牧琳愤怒的盯着身旁的洪专家,如果不是他信誓旦旦的开口一定会赢的比试,自己怎么会让人将这一次的事情在网络上炒的沸沸扬扬。   即使没有第三轮的比试,但是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牧琳一想到自己没有报复到陶沫,反而打了自己的脸,气的浑身直发抖,迁怒的看着同样灰败着脸色的洪专家,“你就等着名声扫地,从京城保健局被赶出去吧!”   愤怒的骂了洪专家之后,牧琳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拿着包包快速的跑了出去,第三轮的比试也就黄了,即使洪专家他们胜了第三轮比试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更何况能不能胜还是个问号。   “洪专家,比试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我希望洪专家的贵徒和学生们可以公开发表声明道歉,我陶家虽然人轻势微,但是也绝对要讨回一个公道!”陶靖之笑着开口,俊逸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可是任谁都看出陶靖之眼中冰冷的寒意。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沫沫的。”乔甯站在陶靖之身边也冷冷的开口,洪专家一把年纪了欺负一个小姑娘,自己输了还找来徒弟和学生,五个人和陶沫一个人比试,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这明显就是欺负人!   乔甯性子和善,她一辈子都不曾和人争论过,或许是将陶沫当成了自家孩子,所以此时乔甯难得冷了脸,恶狠狠的盯着洪专家。   陶靖之诧异的看着放狠话的乔甯,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旦乔甯开口了,那就等于乔部长要出手,陶靖之已经可以想象出洪专家几人的悲惨结局。   察觉到陶靖之那诧异的目光,乔甯尴尬的别过视线,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别人欺负陶沫,就感觉无比的愤怒,从不以权压人的乔甯,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样做很对,谁让他们合起火来欺负沫沫一个。   “既然比试结束了,不如我们回去好好庆祝一下。”陶靖之笑着提议,陶沫这几天为了祁正则的病和乔甯的脸,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里,陶靖之正好借着机会让陶沫休息一下,顺便回大宅给陶野再检查一下。   “陶叔,你要亲自下厨吗?”陶沫笑睨着一身俊雅的陶靖之,只怕没有人会想到陶叔竟然有一手不亚于大厨的好厨艺。   乔甯也是一愣,错愕的看着陶靖之,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装,长身玉立,君子端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俊逸非凡,乔甯无法想象陶靖之挽着袖子在厨房里做饭。   “乔姐,正好我们回大宅,让陶叔给我们做饭。”笑着挽着乔甯的胳膊,陶沫对着陶靖之顽劣的眨了眨眼,拉着乔甯先一步上了车。   摇摇头,陶靖之慢条斯理的跟了上去,他也好久没有下厨了,今晚上就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远远的,目送着陶家的几辆车先后离开,曹鹰眼神愈加的阴冷,隐匿着一股子冰冷的寒意,陶靖之!   陶靖之和乔甯之间绝对是君子之交,只可惜他却不知道曹鹰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必须铲除的对象。   离开潭江大学之后,曹鹰没有回陶家,而是直接去了马致远租住的小公寓不远处的茶楼,淡淡的茶香四溢着,曹鹰喝了一口茶,听着身边手下的汇报。   “研究所那边传来的消息,关于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的研究已经有了结果,马致远通过实验已经可以确定赤竺兰可以医治好烫伤,但是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一提取出来就会立刻死亡,这也是马致远现在研究的难题。”   如果研究成功了,这将使国际性的重大突破!曹鹰端着茶杯思索着,不过有没有马致远都无所谓,曹家可以找到其他研究人继续这个研究,马致远一旦死了,这项研究成果就是曹家的了。   “你去安排一下,将陶靖之和乔甯交往的消息透露给马致远,引诱马致远和陶靖之见面。”曹鹰放下茶杯,无毒不丈夫!马致远必须得死,若是能将陶靖之拖下水就更好了。   研究所实验室里,马致远直到胃饿的绞痛起来,一看时间,才发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马致远不但中午没有吃,晚上也忘记吃饭。   “为什么不行呢?为什么还是不行!”用热水冲泡着方便面,马致远盯着手里头的实验报告,整个人有些的歇斯底里。   明明已经知道了赤竺兰的根部可以医治烫伤,可是偏偏活性细胞一接触空气之后会立刻死亡,即使在真空状态下,最多也就坚持十分钟,这样根本无法将赤竺兰用于烫伤的治疗。   越想越是烦躁,马致远疯一般的将手里头的实验报告仍在了桌子上,暴躁的抓着头,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实验是自己唯一的信念和寄托,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法成功!   吃了泡面之后,马致远实验室的灯一直亮到了天亮,黑着眼圈的马致远向着门外走了过去,却听见不远处几个实验员正在聊天。   “我听说陶家家主似乎要再婚了。”一个女研究员一脸羡慕的开口,“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可以这么幸运的嫁入陶家成为当家主母,陶家主从来不出去乱来,而且看起来哪像四十岁的男人,乍一看说是三十岁也绝对有人相信。”   “少做白日梦了,陶家可是涉黑,看着风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倒下,我听说陶家主以前的妻子就是为了给他挡枪死掉的,这个福气一般人可享受不了。”另一个吃着早饭的研究院没好气的接过话。   一旁的男研究员附和的点了点头,“不要被迷了眼,嫁进陶家绝对是个火坑。不过你是听谁说的?”   “我一个表妹,在潭江大学读书,昨天看到陶家主亲自接送一个女人到学校去了,不过我表妹说那个女人右脸毁容了。”女研究员笑嘻嘻的回答。   原本打算出来呼吸一下清晨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一点的马致远彻底愣住了,他可以接受乔甯痛恨自己,不原谅自己,却无法接受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重新结婚嫁人。   ☆、第106章 追求陶沫   之前这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洪专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边会输,想要联系牧琳,可是牧书记已经派人过来直接将惹事的牧琳给接回长宁省了。   “老师,我们回京城吧。”胖子依旧依旧阴沉沉的厉害,辨药是他的强项,却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了。   这会不仅仅是胖子,洪专家的其他几个弟子和学生此时也都懊悔的厉害,为什么他们要搀和进来,还拍了视频放到了网上挑衅陶沫,如今只希望事态可以平息下来,否则他们真没脸回工作单位了。   洪专家多少有点的惧怕,毕竟祁氏集团也不是好惹的,而且陶家在潭江市可以臭名昭著,若是突然对自己动手报复?   越想越害怕,洪专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我们立刻就走,先在网上订机票,你们快点将房间里的行李收拾一下。”   没有和陶沫比试之前,这些人何尝不想着踩着陶沫给自己扬名,尤其是牧琳可是长宁省牧书记的亲侄女,她亲口许诺的好处谁不心动?   只可惜一行人信誓旦旦而来,如今却是铩羽而归,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一行八九个人就收拾好了行李,打了两辆出租车急匆匆的离开了酒店直奔机场而去。   “欺负我陶家的人之后就想溜之大吉?”陶家大宅里,听着陶管家的汇报,陶靖之俊雅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然的笑意。   陶靖之将手里头的文件放了下来,“派人去机场将他们给拦下来,他们之前是怎么在网上诋毁陶丫头的,这会就给我怎么道歉,否则就不要指望离开潭江市这一块地界。”   “是,家主,我立刻就去安排。”陶管家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退出了书房。   陶家在整个南江省不算什么,但是在潭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却是不容小觑的,这边陶管家已经去安排了,而那边洪专家等人已经到了机场,中午十一点五十的飞机,过了安检洪专家几人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去吃点东西,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洪专家扒拉了一下头发,脸色依旧阴沉,他原本是京城保健局赫赫有名的保健专家,否则祁氏集团也不会花高薪将自己请过来,可是如今却是灰溜溜的回京城。   越想洪专家越感觉到恼火,阴翳的眼神里写满了对陶沫的仇恨和愤怒,如果不是那个贱丫头,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有同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洪专家,包括他身边坐着的几个弟子和学生,他们只想着踩着陶沫来讨好牧琳,谁知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好在等网络上的消息平复下来之后,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正吃着东西,突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投射下来,洪专家诧异的抬起头,刚要开口,整个人突然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刷一排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   原以为逃过一劫了,谁知道却被人给堵住了,洪专家骇然着表情,努力想要撑起气势,“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机场……”   为首黑色西装的男人,冷血着一张满是煞气的脸,冷冷的盯着洪专家,眼神一个示意,身后陶家的人直接上前,一人拉起洪专家,手中的枪口直接抵上了他的腰腹。   同样的,洪专家的几个弟子和学生也都被拉了起来,当看到洪专家背后的枪口时,所有人苍白了脸,双腿哆嗦着,想要逃想要喊,可是又惧怕被一枪给蹦了,一个一个惊恐颤抖的如同落水的小鸡仔。   “我家先生请几位走一趟。”为首的男人嘶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冰寒的目光看死人一般看着洪专家,“还请各位配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里是机场,他们已经过了安检,可是陶家的人还能找到他们,还能带着枪,洪专家彻底绝望了,已经不敢做垂死挣扎了,耷拉着脑袋,认命的被陶家保镖钳制着向外面走了去。   洪专家一行八九个人,和十来个陶家保镖一起从机场的贵宾通道离开,原本以为陶家也不过是潭江市的地头蛇而已,谁知道偏偏就被陶家人给截住了,越想洪专家也是害怕,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被绑了重物沉江或者被抛尸荒野的各种可怕死法。   “小野猴,你说杨狐狸瞅见我们是不是吓一跳。”一身军装迷彩服的军痞男人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狭长的桃花眼里盈盈的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大半夜的潜入市委大院,考验一下杨狐狸的警觉有没有退步。”   “说话你就说话,不要揉我的头。”被称为小野猴的舒鸿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侧的陆擎天,动作灵活的拉开了距离,“还有,你想要吓杨狐狸就明说,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大家不知道你的尿性一样。”   “啧啧,小野猴,哥哥发现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呢?”暧昧的笑了起来,舒鸿飞动作敏捷,可是陆擎天却是略胜一筹,再次揽住了他的肩膀,桃花眼里满是激动的暧昧柔情,“难道说你一直在暗恋哥哥我。”   “我靠,老子想吐了!”舒鸿飞被恶心的直皱眉头,恨不能一拳头打掉陆擎天脸上那过于暧昧的夸张笑容。   原本已经认命的洪专家几人耷拉着脑袋,可是当看见不远处同样从贵宾通道里出来的三个男人时,蹭一下又燃起了希望。   尤其是看到一身迷彩军装,身材健硕的陆擎天和舒鸿飞,那样笔挺的身姿,脚上那军靴,尤其是走在最前面一脸冷峻的男人,即使他没有穿军装迷彩,但是也绝对是军人,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有救了?   几乎在同时,洪专家突然发难,一把推开贴身走在自己身后的陶家保镖,向着陆九铮三人跑了过去,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啊!我们是医生,他们是黑社会,还带着枪,救命啊!”   这边洪专家开了头,其他几人也想要跑过去求救,可是陶家的保镖却已经迅速的制服住了余下的几人,为首的男人眉头皱了皱,虽然对方只有三个人,可是男人明显能感觉出这三个人的强大,那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强大。   “呦,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痞子陆扬唇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跑太快摔在地上的洪专家,又看向他身后严阵以待的陶家保镖,不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来杨狐狸管辖下的潭江市不太平那。   “是啊,他们都是黑社会。”洪专家连滚带爬的倒了痞子陆面前,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苍白着脸喘息着,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登机牌,“你看,我都换了登机牌了,他们带着枪,强行将我们抓走了,手机也都被他们没收丢垃圾桶里了。”   小野猴看了一眼自家面瘫脸的上校,不管如何,碰到了总要出手的,更何况这还是杨狐狸的管辖地。   这边不需要两人询问什么,洪专家已经快速报出了自己京城保健局医生的身份,也报出了几个徒弟和学生的身份,稍微找到了点底气,愤怒的开口:“他们就是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帮,你们是人民解放军,一定要救我们那。”   “几位,这是我陶家的私事。”为首的男人嘶哑着声音开口,虽然有些畏惧眼前三个男人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势,但是身为陶家人,却没有软弱退缩的孬种。   “陶家我没有听过,不过我只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带枪挟持人质,这是犯法的。”痞子陆吊儿郎当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完全看不出丝毫凶神恶煞的气场,却依旧让人忌惮三分。   气氛一时就僵硬住了,陶家保镖不会退让,客户四痞子陆三人也不会不管被挟持的洪专家几人。   陶沫原本是定了时间过来接机的,可是因为突然想到了祁正则的病,抓到了一点苗头的陶沫连夜做着实验,结果一下子天就亮了,不要说接机了,连睡觉都忘记了,这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陶沫就看见陶家的保镖抓着洪专家的徒弟和学生,然后和两个身穿军装迷彩的男人对峙着,一旁是双腿直打哆嗦的洪专家,和面瘫着脸的陆九铮。   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痞子陆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背着双肩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跑的太急,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着,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呦,小妹妹,这里有危险,快回去,哥哥解决了这些坏人再来约你。”眼睛蹭一下亮了,在锋刃总部,每天训练面对的都是大老爷们,一个一个硬邦邦的,一身的臭汗,突然看到一个年轻可爱乖巧的小姑娘,痞子陆顿时荡漾了。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陶沫呆愣愣的刹住了脚,错愕的看着对着自己抛媚眼的痞子陆,瞅了瞅一旁面瘫脸似乎更黑的大叔,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痞子陆诧异着,一般小姑娘碰到这堪比电影大片的危险场面,不是尖叫也应该转身就跑啊,这小姑娘竟然傻站在那里笑,虽然这一笑让她原本看起来普通姿色的面容顿时增色许多,眉眼弯弯,笑意飞扬的嘴角,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但是是不是吓傻了?   “就是她,她就是幕后主使!”洪专家一把抓住痞子陆的胳膊,激动的喊了起来,新仇旧恨之下,洪专家恨不能将陶沫给弄死,但是却又忌惮在场陶家那么多黑色西装的保镖。   这一下轮到痞子陆和小野猴震惊了,陶沫不管怎么看都和黑帮不搭,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笑起来双眼干净透彻,这么一个给人舒适感觉的小姑娘竟然混黑帮?   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痞子陆那英俊的脸庞不由的纠结起来,挫败的看着身旁的小野猴,“难道是因为我们在山里待太久和世界脱节了?”   “大小姐!”为首的男人和陶家其他保镖刷一下站直了身体,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一个一个都是身材魁梧,气势凶煞,此时却态度恭敬的对着陶沫行礼。   这让痞子陆即使不愿意相信也得承认这小姑娘就是混黑帮的,还是黑帮大小姐!这么乖乖巧巧,眼睛干净,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小姑娘难道不应该是可爱单纯的邻家妹妹吗?   “陶叔让抓他们的?”之前比试结束之后,长宁省的专家组也离开了潭江市,对祁正则的病陶沫有点头绪了,所以全副精力都放在祁正则这边,洪专家和他的弟子、学生的事情,陶沫也就没理会。   “是,家主命令的,让他们之前怎么闹的,现在就怎么道歉。”为首男人点了点头,依旧有些忌惮的看着痞子陆三人,冷沉着脸严肃的开口:“小姐,你先退到安全地方,乾三,一会如果不对,护送大小姐先离开。”   “陶沫,不要以为你们陶家势大就可以无法无天!这个世界还是有法律的!”洪专家恶狠狠的对着陶沫开口,“你等着,我一定会报警的。”   “小妹妹,你看外面春暖花开,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听哥哥的话,放他们走上飞机吧。”实在无法想象陶沫是混黑帮的,痞子陆英俊的脸上扬起笑,暧昧的眨了眨桃花眼,“一会哥哥请你吃大餐如何?”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们陶家就是混黑的吗?”陶沫压抑住眼中的笑,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九铮,一副小太妹的嚣张模样,“敢得罪我们陶家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道上的规矩不是放着好玩的,今天他们一个人不留下一只手,日后我们陶家还有什么脸面在道上混?”   说到最后,陶沫那看似柔和的表情却已经是一片冰冷的煞气,整个人的气息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是小太妹都不贴切,更像是满脸毒辣狠戾的黑帮毒寡妇。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洪专家被吓的一哆嗦,惊恐的躲到了痞子陆的背后,手可是医生的命根子,被断了一只手,普通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靠手把脉的医生。   痞子陆和小野猴脸色也冷了几分,他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这么狠,不管这几个医生是对是错,要剁了他们的手也太凶残了一点。   “小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痞子陆依旧面带雅痞的笑,可是眼神却冰冷了几分。   陶沫瞄了一眼两人,目光忽然看向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陆九铮身上,随后迈开步子向着陆九铮走了过去。   “大小姐!”陶家为首的男人不由急切的开口,三人之中,最让他戒备的正是这个没有穿军装迷彩的男人,虽然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开口,但是那一身冰冷肃杀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是三人之中最强的一个。   陶沫不在意的摆摆手,三两步走到陆九铮面前,仰起头,再一次哀怨的哼了一声,大叔长的也太高了一点吧!   尼玛!这是找死啊!痞子陆和小野猴两人一怔,随后同情万分的看向陶沫,这黑帮大小姐的眼神不太好,上校大人虽然是沉默寡言,可绝对是最大的BOSS,一旦出手,那绝对是非死即伤。   “大叔,你的手下欺负我。”一副小姑娘找家长告状的调皮模样,陶沫突然伸手扑向陆九铮,压抑住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色诱?痞子陆和小野猴不忍直视的避开眼,他们已经可以想象陶沫的下场,绝对会被上校大人一脚给踹飞到墙上当壁虎。   可是半晌没有听到惨叫声,两人不由侧目一看,刷一下,彻底傻眼了,陶沫双手搂着陆九铮的腰,直接给他们面瘫脸满身铁血煞气的上校大人来了一个熊抱。   可是最关键的是,上校竟然没有将人踹飞出去?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对望一眼,刷一下再定睛看过去,这才发现上校不但没有人将踹出去,那大手竟然在人小姑娘的头上揉了揉,虽然顶着一张面瘫脸,但是那动作怎么看都很宠溺啊。   画风彻底崩毁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双双石化的愣在原地,一定是他们今天下飞机的方式不对!这还是他们的上校大人吗?确定没有被可怕的外星人附身?   即使陶沫主动“投怀送抱”,但是陆九铮依旧发现她眼下一圈黑青色,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衣服皱巴巴的,分明是熬夜没有休息!圈着陶沫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人也瘦了!   原本想要蒙混过关,可是感觉陆九铮那气息似乎越来越冷了,陶沫认命的将脸从陆九铮胸前探了出来,龇着一口白牙谄媚一笑,“大叔,我保证真的就一夜没有睡,这不是知道大叔你要回来了,我激动的,绝对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可惜在陆九铮那一双冷沉幽深如同雷达一般锐利的凤眸注视之下,陶沫彻底垮了小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吧,我道歉,我昨晚上因为实验熬夜了,大叔,你就原谅我吧,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这丫头的问题一会再说,陆九铮冰冷的目光扫过惊恐万分的洪专家和他的弟子、学生,“他们是怎么回事?”   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冷漠,听不出语调的变化,可是就是这冷淡到极致的声音,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小事,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陶沫知道陶靖之行事绝对有分寸,所以笑着对着陶家的保镖摆摆手,“人都带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耽搁了洪专家他们上飞机就行。”   “是,大小姐!”为首的男人这会也发现陶沫和这三人竟然是认识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亲自上前将苍白了脸的洪专家给抓了过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洪专家惊恐万分的喊叫起来,踢打着双腿想要挣脱,“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还是不是人民军人了……你们竟然和黑社会勾结……”   可惜更多的话却没有了,为首男人嫌吵的直接在洪专家的脖子后敲了一记手刀,将晕过去的人如同麻包袋一般扛在了肩膀上,“都带走,大小姐,我们先走了。”   洪专家的几个弟子和学生都已经吓傻了,原本以为得救了,谁知道他们是蛇鼠一窝,一想到被陶家人抓去就要剁掉一只手,在场几人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如同木乃伊一般任由陶家保镖押着自己离开。   痞子陆和小野猴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看着如丧考妣一般被带走的几人,呆愣愣的看向陆九铮,难道上校就任由这几个医生被剁手?   “大叔,之前我还和操大哥、杨哥一起吃了饭……”陶沫好笑的看了一眼愣住的两人,随后亲昵的挽着陆九铮的胳膊向着外面走了去,一边走一边汇报这些天自己的情况,争取宽大处理。   陆九铮一旦出任务,所有对外通信全部关闭,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听着陶沫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那原本冰冷的面瘫脸似乎也柔软了几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人似乎想要沉浸下去。   直到陶沫和陆九铮走远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快速的追了上去,两人是一头的雾水。   “刚刚你调戏人小姑娘?”小野猴同情万分的看着垮了脸的痞子陆,无比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我虽然不知道上校和人小姑娘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肯定不管是什么关系,你惨了。”   “小野猴,是不是兄弟?啊,还是不是兄弟啊?”总是吊儿郎当的痞子陆彻底黑了脸,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人,心拨凉拨凉的,谁知道在机场调戏一小姑娘,就调戏到上校头上来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说好要当彼此的小伙伴呢!   为了将功赎罪,痞子陆抢先一步拿过陶沫手里的车钥匙上了驾驶位,他现在过去和陶家保镖汇合,帮忙给他们剁手,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功赎罪呢?   小野猴也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刚他准备打电话订酒店,谁知道上校报了个公寓的地址,这让小野猴在你错愕一怔,上校在潭江市竟然买了房?想到此,不由再次同情的看了一眼开车的痞子陆,让他口无遮拦,让他没个正经,这一下惨了吧。   “睡一下。”后座,陆九铮看着陶沫青黑的眼圈,再看着她明显瘦削的脸,眼神又冷了几分,过年的时候养起来的肉都瘦没了。   “不用了吧,吃过饭我再补个眠,睡车上不舒服。”陶沫这会也没什么睡意,再者在车上睡觉的确不舒服,弄不好还会落枕。   陆九铮看了一眼空间略显得狭窄的后座,身体向着车门边挪了挪,“你睡我腿上。”   嘎吱一声!汽车在马路上直接来了个S形,引起四周喇叭声一片,开车的痞子陆连忙调整了方向盘,上校大人,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本宝宝差一点就被吓死好不好!   副驾驶位上的小野猴也傻眼了,偷偷瞄了一眼后座的陆九铮,上校依旧是一张面瘫脸,神色一片从容和坦然。   “大叔?”陶沫愣了一下,看了看陆九铮并拢的大长腿,这是不是太尴尬了,睡腿上什么的不该是爱的你死我活的小情侣吗?   可是发现大叔是真的只是想让自己睡的舒适一点,陶沫瞅着陆九铮那冰冷的面瘫脸,大叔果真将自己当孩子养。   想到陆九铮的固执,在自己主动躺上去还是被迫躺上去的两种选择里,陶沫没有丝毫犹豫的睡了下来,将头枕到了陆九铮的腿上。   车上还有两个陌生人,陶沫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可是鼻间是大叔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他的手牢牢的固定着自己的身体,陶沫闭上眼几分钟之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睡着之后,双手抱住自己的腰,将头直接埋到自己小腹上睡得沉沉的陶沫,陆九铮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让陶沫可以睡得更加安稳一点。   陆九铮在潭江大学不远处买了一套房,这事连陶沫都不清楚,因为房子是才装修不久的,不能住人,再加上陶靖之也给陶沫也安排了公寓,所以这房子陆九铮也就没有说了。   “上校,我们到了。”痞子陆压低了声音,后座这亲昵的一幕简直不忍直视,可偏偏上校表情是一本正经的面瘫,说是情侣吧,可是痞子陆发现一路上上校一点暧昧的表现都没有,他根本是将人小姑娘当孩子一样疼宠着。   看着睡的正眠的陶沫,陆九铮沉声开口:“继续开。”   得!上校的命令就是军令!痞子陆只有执行的份,车子平稳的从公寓前驶过,向着车流量更少的大学城外开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对望一眼,肚子好饿啊!可惜上校不开口,他们的车子也只能继续顺着大学城的外围绕着。   陆九铮抱着陶沫,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自己也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在唐宋居也安排好包厢的杨杭疑惑的看了看时间,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上校还没有到,难道是堵车了?   “要不,你打上校的手机?”操权看向一旁也等的焦急的杨杭,之前打了痞子陆和小野猴的电话,手机都关机了。   陶沫的手机也打了,没有人接,这不联系上人,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操权等的焦急,“我来打上校电话。”   痞子陆和小野猴的手机之前都开着,结果铃声一响,刷一下对上后座上校那要杀人的目光,两人条件反射的迅速挂断手机,然后直接抠了电板关机,幸好他们速度够快,没有人给吵醒。   陆九铮的手机是在裤子口袋里,这不手机一响,睡在他腿上的陶沫被惊吓的一怔,迷糊的睁开眼瞅着陆九铮近在咫尺的峻脸。   听着手机的铃声,陶沫彻底清醒过来了,连忙爬了起来,“大叔,你电话响了。”   看着陶沫补了个眠,精神恢复了不少,陆九铮这才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沉声开口,“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顺了顺睡的乱糟糟的头发,陶沫瞄了一眼陆九铮的大长腿,还好还好,自己睡觉没流口水的习惯,不过补了一觉,人立马精神多了。   终于可以去吃饭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对望一眼,无比感谢操权这一通救饿的电话,之前为了吃大餐,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可是嫌弃的拒绝飞机餐,结果只能饿着肚子,傻了吧唧的顺着大学城外围绕圈。   到了唐宋居,杨杭和操权立刻迎了上去,“上校,快请进,我这就让上菜。”   一番寒暄之后,趁着陶沫和陆九铮说话的时间,痞子陆对着杨杭使了个眼色,随后和小野猴三人蹿出了包厢。   “我说狐狸,上校和陶沫什么关系?”空荡而安静的走廊里,痞子陆一脸紧张的开口。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习惯了痞子陆平日里那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不是勾肩就是搭背的,这会看着他这么正经的样子,杨杭怎么看都感觉不对劲,不由瞅了一眼一旁的小野猴,“这是怎么了?”   “该,活该!”小野猴幸灾乐祸的看着蔫了吧唧的痞子陆,笑着和杨杭道:“他那尿性,之前在机场勾搭人小姑娘。”   杨杭看着如丧考妣的痞子陆,英俊的狐狸脸难得僵硬了几分,指了指包厢关闭的木门,“别告诉我这痞子勾搭陶沫了?”   “我说你们俩够了啊,还是不是兄弟!”看着幸灾乐祸同时大笑起来的杨杭和小野猴,痞子陆火大的抗议着,“我哪里知道陶沫和上校认识,否则给我向天借个胆我也不敢。”   “老寿星上吊,你找死。”杨杭笑着拍了拍痞子陆的肩膀,万分的同情。   痞子陆没好气的撞了撞杨杭的肩膀,桃花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由压低了声音,“上校和陶沫是情侣?”   “不是。”杨杭摇了摇头。   闻言,痞子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幸好不是情侣,否则撬兄弟墙角那就是一个死,撬上校大人的墙角,那是死了再救活救活之后再打死。   看着一脸庆幸的痞子陆,杨杭目光闪了闪,英俊的狐狸脸上带着万分的同情,“上校将陶沫当女儿养着。”   庆幸的表情在脸上一点一点的剥落,痞子陆呆愣愣的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我没听错吧?”   “你听力一切正常,上校就是在养女儿,所以你敢勾搭陶丫头,你可以写遗书了。”杨杭对胆大包天的痞子陆致以崇高的佩服之情。   “情侣还有不和分手的,但是这如果是养女儿,再看上校对陶沫那宠爱和关心。”小野猴嘿嘿的笑着,看着已经想撞墙的痞子陆,“据说每一位父亲对想要勾搭自己女儿的野男人都恨不能大卸八块,勾搭上校的女儿,还想约炮,痞子,请节哀!”   痞子陆无语的耙了耙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一脸挫败的开口:“陶沫年纪再小也有二十岁了吧,上校这养的是哪门子女儿啊!再说陶沫也大学了吧,谈恋爱不要太正常,这年纪生娃的都有吧。”   “这话你去对上校说吧。”杨杭万分同情的摇摇头,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我倒是想说,只怕还没有开口就会被上校给打死!痞子陆耷拉着脑袋跟着小野猴一起进了包厢,一对上陆九铮那冰冷的面瘫脸,双腿不由一颤。   上校气场太强大!痞子陆突然眼睛发亮的看向陶沫,小姑娘都心地善良,说不定一个心软就给自己求情了呢。   所以这一顿迟来的午餐里,就看见痞子陆对陶沫各种献殷勤,各种讨好,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瞄了一眼自家上校大人那已经冰冷的快要杀人的凶狠目光,同情无比的看着浑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痞子陆,不作就不会死!   “痞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追求陶丫头?”大咧咧性子的操权眉头一皱,黑黝黝的脸庞不赞同的看着痞子陆,为什么拳头痒痒的,想要揍死这个觊觎自家妹子的混蛋呢。   “我怎么是追求……我……”余下的话直接卡壳了,痞子陆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眼神结冰的自家上校,呆滞的眨了眨眼,他能说他真不是要追求陶沫,他只是在讨好陶沫而已,真的只是单纯的讨好啊……   看着痞子陆那过于悲惨的表情,于心不忍的小野猴干干一笑,转移了话题,“陶丫头,机场那些人怎么处理?”   虽然陶沫是混黑帮的,还是黑帮大小姐,可是通过这一顿饭的了解,小野猴怎么看都感觉陶沫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应该不至于剁手这么凶残吧。   “估计陶叔就让他们公开道歉,小惩大诫而已,等他们回到京城了,陶家也鞭长莫及了。”陶沫吃着菜开口,洪专家他们溜的还挺快,不过乔姐貌似说要给自己撑腰,至于洪专家他们在京城会怎么样,陶沫就不知道了。   ------题外话------   之前写着写着打大叔给忘记了,今天拉出来溜溜,O(n_n)O~   ☆、第107章 心脏异物   “上校真将陶丫头当女儿养?”痞子陆打开门,看着才装修好的公寓,询问的看向身后拎着行李的小野猴,连房子都买了,真不是金屋藏娇?   三室一厅的公寓,装修的风格偏向舒雅、小清新,米色墙纸的客厅,原木的地板和各式木质家具,连着大阳台的主卧一张两米的大床,一眼看去整间公寓简单舒适,但是怎么看这都是给小姑娘住的风格。   “估计是,上校行李都住在这,如果上校真的喜欢陶丫头,就会住那边了。”小野猴将手里陆九铮的行李放到了主卧里,自己和痞子陆则去了客房休息。   “也对。”痞子陆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如果上校只是感情迟钝,凭借着雄性的本能,他也会留宿在陶丫头的公寓,而不是让小野猴把行李带过来和自己居住,看来上校是真的将陶丫头当孩子在养着。   同一时间,陶沫居住的公寓。   陆九铮仔细的打量着陶沫的公寓,从门到窗,一处都不曾放过。   “大叔,喝茶。”陶沫将茶杯放到客厅中间的茶几上,看着四处检查的陆九铮,连木质大衣柜都打开来检查,陶沫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大叔难道还打算从自己的公寓里搜出个偷情的野男人?   “所有的门锁我会让人过来换掉。”陆九铮低沉的声音响起,看着诧异的陶沫,接着开口:“这种锁不安全,我会让人带特制的门锁过来,窗户更换成双钢化玻璃的。”   再次看了一眼客厅,陆九铮继续道:“室内做一个安保系统,这两把枪你留着防身,这把特制的匕首你随身携带。”   看着茶几上两把手枪,陶沫突然有些的哭笑不得,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用不上特制门锁和防弹玻璃窗吧?   “不会用枪?”陆九铮看着陶沫盯着手枪发愣,这才想起来她可能不会用枪,毕竟枪支的管制一直很严格,陶家肯定有枪,但是陶沫却进入陶家没多久,即使陶靖之有意培养陶沫,估计也还时间学枪。   “我会用。”陶沫拿过手枪,忽然间有点的唏嘘,这辈子的确是第一次摸枪,可上辈子却是枪不离身,原本以为自己会如同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是现在好似又回到了上辈子的模式。   眉头皱了皱,明显能发现陶沫此时的表情不太对,看着拿着手枪走进卧室放好的陶沫,陆九铮想要询问,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一想到陶沫有什么秘密隐瞒着自己,莫名的感觉胸口沉闷闷的,似乎被什么给压住了一般。   看着手里头的枪,陶沫叹息一声,或许自己进入陶家,和大叔认识,就注定了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要真和原主一样是个普通人,不是被陶大伯那些极品亲戚剥削,就是被刘亦灿那个渣男欺辱到死,看来只能随遇而安了。   这边陶沫正将一把手枪放进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却是祁五爷的电话。   “陶沫。”电话另一头祁五爷语调有点的凝重,迟疑了一瞬间,这才继续开口:“上一次你说正则的病有点头绪了,真的有把握治好吗?”   “五爷,出什么事了?”陶沫一怔,关于祁正则的病,自己的确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过祁五爷一贯都是冷静镇定,怎么突然就急了起来。   祁五爷眼神在瞬间转为了阴冷,嗜血的戾气在脸上浮现着,“祁家内部出了一点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尽快医治好正则。”   祁氏集团资产庞大,涉及到房产、酒店、旅游、矿产、船舶各种行业,这也就注定了祁氏集团内部的争斗不会停歇,不过祁家有自己的一条规则,只有嫡系才可以继承祁氏集团,祁氏集团的70%的股份都掌控在嫡系一派的手中。   可是因为祁正则的身体日渐虚弱,十多年了都没有治愈,而且还越来越严重,所以嫡系一脉和祁家旁系都已经放弃祁正则这个继承人了,嫡系一脉重新内定的继承人正是祁易邺。   祁五爷即使更属意祁正则,但是因为他的病,也只能放弃,不曾想这一次的专家会诊让陶沫接手了祁正则,而且还有可能治愈好他,消息一传回去,很多人顿时就慌乱了。   祁易邺也有脑子,可是性子阴晴不定,出手狠辣、睚眦必报,他并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所以嫡系一脉不少有私心的人趁着这一次机会,悄然无息的安排了不少自己人在祁氏集团的各个位置,想要架空日后祁家继承人的权力。   旁系也是如此,祁正则的精明和睿智,在很早之前他们就知道了,所以所有人都不敢乱伸手,换成祁易邺这个继承人就不同了。   嫡系一脉的人都开始安插自己的人手,旁系的人同样不甘落后,小动作也是不断,都想着浑水摸鱼,能捞多少是多少。   可是祁正则可能痊愈的消息一传回来,所有人都蒙了,也慌了,自己做的多少手脚,那都是有迹可循的,一旦祁正则接人家主之位,日后查起来……   所有人头皮一麻,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的悲惨下场,尤其是执行刑罚的还是祁五爷,那真是个狠辣的角色。   所有祁家嫡系一脉和旁系突然无比默契的联合起来,联手施压祁家目前掌权的老一辈,想要拥护祁易邺上位,继承家主之位。   而理由不过是祁正则已经病了十多年了,如果能痊愈早就痊愈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所以祁易邺应该继承家主之位了,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五爷,你放心,我马上就过来。”陶沫接过话,杨哥那里还等着日后祁正则还自己人情,让祁氏集团接手老街的投资开发,而且如果自己的推测是对的,那么祁正则的病绝对是药到病除,余下的就是后期对身体的调理。   挂了电话,拿着自己的药箱,陶沫看向客厅喝茶的陆九铮,“大叔,我要去祁家别墅一趟。”   “一起。”一想到陶沫就是为了给祁家继承人医治身体而熬夜的,对于这个祁正则,陆九铮没有见到人已经将对方定为拒绝往来名单。   陶沫跟着陆九铮上了车向着祁家别墅方向开了过去,汽车离开小区不到几分钟,开车的陆九铮目光扫过倒车镜,面瘫脸一寒,“有人跟踪。”   汽车副驾驶位置上,陶沫正在闭目养神,祁家别墅在郊外,至少有四十分钟的车程,陶沫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在脑海里将祁正则的情况再过一遍,听到陆九铮的话,倏地一下睁开眼向着倒车镜看了过去。   却见一辆无牌照的黑色汽车果真跟在后面,陆九铮踩着油门,越过两辆车赶在红灯前过了十字路口,后面跟踪的黑色汽车直接闯了红灯也跟上来了,虽然是跟踪,但是看得出手法很粗糙。   “估计是我招惹上的麻烦。”陶沫抱歉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这么蹩脚的跟踪,绝对不会是大叔的敌人,不够档次,难道是陶家的麻烦?   “祁正则的麻烦。”冷声开口,陆九铮并没有再加速,对方要跟着就跟着,只是对没见过面的祁正则更厌恶了几分。   陶沫诧异的一怔,不解的看向陆九铮,为什么大叔肯定是祁家的麻烦?   看着一脸好奇的陶沫,滴溜溜的瞪大了眼睛,陆九铮的面瘫脸不由柔软了几分,右手揉了揉陶沫的头,看着盯着乱乱的头发,不满的瞪着自己,这才将手收回,“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陶家即使有麻烦,也不会找上你。”   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地头蛇,是黑帮老大,尤其是从杨杭口中得知冯家已经归杨杭所用,那么在潭江市基本不可能有人敢找陶沫的麻烦。   如果是和陶家有仇,那么要寻仇也是找陶靖之这个家主,或者陶野这个继承人,陶沫一个小姑娘,和陶靖之也没有血缘关系,不会找到她头上。   “估计是不想让我给祁正则治病。”陶沫点了点头,难怪祁五爷之前会打电话催促自己,看来祁家内部争斗挺严重的,这会儿都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这样更好,这等于祁家又欠自己一个人情了,到时候让祁氏集团接手老街的投资开发就更简单了。   “大叔,我们一会将人给抓起来?”陶沫亮晶晶着一双眼期待的瞅着陆九铮,将人抓个现行带去祁家别墅,这可是现成的人情。   陆九铮原打算将陶沫送去祁家别墅之后,自己来处理后面跟踪的尾巴,瞄了一眼期待的陶沫,“你不去治病了?”   “呃……”陶沫迟疑的皱了皱眉,想到要验证自己之前的大胆推测,陶沫也有些的跃跃欲试,“那还是算了,先去祁家别墅吧。”   祁正则在陶沫眼中竟然这么重要!陆九铮莫名的又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闷,他原本就不打算让陶沫去抓人的,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自己来处理就行,她只要负责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过的快快乐乐的就行。   可是当听到陶沫为了祁正则的病就放弃了,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陶沫竟然这么在乎一个男人,陆九铮眼神冷沉了几分。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陆九铮心里头已然有了决定,等这一次治好病之后,坚决杜绝祁正则再和陶沫接触,一个连自家内部事务都处理不好,只会将危险带给陶沫的人,坚决禁止他再接近陶沫。   汽车离开主城区向着郊区祁家别墅继续行驶着,后面跟踪的黑色汽车也不急不缓的吊在后面,这让陆九铮警觉到了不对劲。   “上校,什么?有人跟踪?”公寓里正休息的痞子陆震惊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这谁谁谁的脑子进水了,敢跟踪上校,这是活腻味了所以找死吗?   “是,上校,我知道了,我立刻调用卫星进行查看。”痞子陆打开一旁的笔记本,一边听着陆九铮的吩咐,“我和小野猴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痞子陆输入密码之后,立刻进入了锋刃的网络系统内,通过卫星定位,迅速的调出了陆九铮正开的车子,也看到了他后面跟踪的黑色汽车。   “小野猴,你开车,我们马上就赶过去。”一手捧着笔记本,痞子陆快速的到了汽车后座,放大卫星图片,痞子陆迅速的查看着以陆九铮为中心的四周路况。   尤其是各个路口,跟踪的汽车不至于构成威胁,那么只有可能是大货车一类的,当看到距离陆九铮还有五公里路口处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之后,痞子陆眼睛一亮,快速的放大画面,先是查看了车牌。   “怎么样?查到了?”驾驶位上的小野猴回头看了一眼后座正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的痞子陆。   “正在核实车牌。”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当看到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资料之后,痞子陆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失踪的大货车,三天前就挂失了,看来是打算用这大货车来行凶。”   “司机是什么人?”小野猴冷声一笑,就算上校事先没有察觉到,就凭上校的车技,这大货车想要来个对撞,制造一个车毁人亡的意外事故,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在撞击之前,上校绝对有把握将司机一枪射杀。   痞子陆入侵了潭江市的交通监控系统,锁定了大货车之后,要查找就方便多了,虽然此时大货车司机戴了鸭嘴帽和口罩,但是在上车之前,半个小时左右,他从郊区外的田地边上的马路,当时没有伪装。   “查到了,司机叫田军,犯罪记录那是一页又一页,上个月才从牢里放出来的。”痞子陆不屑的嗤笑一声,“我打电话告诉上校一声。”   “上校,查到了,对方打算在十字路口用大货车冲撞你的汽车,司机叫田军,监控录像显示,三天前,他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戴了个背包。”   痞子陆再次将笔记本的画面调转回到卫星图像,继续对陆九铮汇报,“通过卫星图像显示,三天前,田军在郊区外一个鱼塘的房子里住着,半个小时之前应该接到了跟踪你们的人的电话,田军步行上了马路,十多分钟找到了大货车,将大货车开到了十字路口。”   鱼塘主人估计是为了防止有人偷鱼,所以就在鱼塘不远处搭了个简易的房子居住,年前鱼都卖了,所以这屋子就空下来了,刚好让田军钻了空子。   不过在痞子陆看来,田军三天前就住这里了,不一定是为了对付陶丫头,很有可能是为了对付祁家大少祁正则。   估计幕后的人今天也急了,又派了人在暗中跟踪陶丫头,这会看陶丫头突然向祁家别墅开了去,所以临时改变了决定,毕竟祁正则留在别墅不出来,撞不死他,能撞死医治他的医生也是一样的结果。   果真在陆九铮的车子接近十字路口时,后面跟踪的黑色汽车放慢了车速,估计是打算等车祸发生之后,再上来做最后的检查。   接到电话听明白了指示之后,大货车里的田军挂了电话,随后一脚踩油门上,大货车如同一头咆哮的野兽,轰鸣着向着马路上陆九铮的车子飞驰而来。   “大叔,我来瞄准就行。”陶沫看着远处飞驰而来的大货车,打开副驾驶位的车窗,从包里拿出手枪,大半个身体探出了车窗外。   汽车在飞驰,所以要瞄准行驶的大货车并不容易,但是陶沫却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所以她的准确度绝对不会低于陆九铮。   另一边正赶过来的痞子陆正在通过卫星观察着画面,突然,痞子路猛地瞪大了眼,“我靠,上校这也太大胆了。”   “怎么了?”开车的小野猴不解的回头,能让这个痞子都发出如此震惊的事情,上校做了什么?难道上校随身携带了火箭筒,直接将大货车给干翻?   “上校竟然让陶丫头开枪射击!”痞子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笔记本屏幕,画面清晰的显示出探出半个身体拿着手枪准备射击的人正是陶沫,“这上校如果真有女儿,那不是宠上天了,要星星给摘星星,要月亮给摘月亮。”   虽然目前状况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但是在痞子陆看来上校让陶沫开枪,纯属让她玩,陆九铮给陶沫防身的两把枪都是合法的枪支,是从军方这边出来的。   痞子陆知道普通人或者玩过枪的人拿到手枪肯定兴奋好奇,也会跃跃欲试的想要开枪射击,但是要射击也该去靶场那,上校竟然在这个时候让陶沫试手,真的是将人宠上天了,这样没有原则的男人还是上校大人吗?真的没被外星人附身?   “即使陶沫射偏了,以上校的车技也可以避开冲撞的大货车。”小野猴倒不在意,左右是没什么危险,上校又宠陶沫,让她开枪玩玩也挺正常。   副驾驶位上,陶沫试了试手感,随后释放出精神力,一瞬间,陶沫如同置身在真空状态里一般,摈除了一切杂念,注意力高度集中,远处飞奔而来的大货车速度似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陶沫慢慢的抬高了手臂,这是后八轮的大货车,即使子弹射穿了一个轮胎,导致高速飞奔的大货车改变方向,但是马路就这么宽,司机随时可以调转方向重新撞过来,所以陶沫一开始就打算射伤司机。   “这丫头要干嘛?”一直注意笔记本屏幕的痞子陆震惊的嗷了一嗓子,两辆车都在行驶,大货车底盘高,陶沫竟然瞄准的是货车里的司机,这如果有瞄准镜还好一点,只靠眼力射击,痞子陆怎么看都感觉不靠谱,陶丫头不会是电影电视剧看太多了,以为一射击子弹就能射中坏人。   开车的陆九铮倒也是诧异的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收回了目光,陶沫既然敢这么做,那必定是有绝对的保证。   不能太近,太近了,大货车司机一旦被射伤,大货车失控后容易撞上,在两车还有一百米左右,陶沫目光锐利,手指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枪膛呼啸而出,咻一下划破空气,大货车里的田军几乎没有察觉,挡风玻璃被子弹射穿,高速飞射的子弹速度不减的射进了田军的右肩膀。   “啊!”剧痛之下,田军惨叫起来,一手本能的捂住了汩汩流血的伤口,飞驰的大货车立刻失控的冲向路旁。   “我靠!”看到这一幕画面的痞子陆猛地坐起,头顶砰的一声撞到了车顶上,又吃痛的坐了回来,不敢相信的盯着笔记本屏幕上已经重新坐回车内的陶沫,“上校给陶沫的手枪是改装的,有效射程一百米,她竟然在一百米外就射伤了田军。”   驾驶位上的小野猴也是震惊的一愣,这么远的距离,没有瞄准镜,手枪有效射程就一百米,陶沫竟然可以在一百米外射中飞驰大货车里的司机,这绝对是狙击手的好苗子。   大货车失控的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又一路冲撞下去,最后左侧车轮滑下了路基,陷到了泥土里,大货车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陆九铮开车直接越过大货车直奔祁家别墅方向而去,后续的事情让痞子陆和小野猴来处理就行了。   “大叔,我的枪法不错吧。”陶沫眯眼一笑,虽然很久没摸枪了,不过感觉还在,而且她也发现了陆九铮给自己的手枪是改装的,普通手枪有效射程一般也就五十米,射程再远的就不容易携带了,可是大叔给自己的手枪,射程竟然有一百米。   看着得瑟显摆的陶沫,陆九铮虽然冷着面瘫脸,可是眼神却带着几分赞赏之色,即使自己来射击,也就是这个结果。   祁家别墅。   祁五爷一直门口,远远的看见陶沫的车子过来了,立刻迎了过去,当看到下车的陆九铮时,祁五爷不由的眯了眯眼,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陶家的保镖,那种危险的气息,让见惯娥生生死死的祁五爷也不由的心生畏惧。   “五爷,祁少在卧室里面,这是我大叔,陪我一起过来的。”陶沫眯眼一笑,接过陆九铮手里头的药箱,“大叔,你在客厅里等着,我先上去。”   “嗯。”低沉的声音简短而冷厉,配以陆九铮冰冷的面瘫脸,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这位先生里面请。”祁五爷稳了稳心神,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上一任祁家负责刑罚的长老就曾经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的凶人分三种。   一种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凶神恶煞,满脸戾气的人,这一类人不过是凭借自己的身手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足为惧。   第二种则是祁五爷这样,心狠毒辣,行事歹毒的人,祁五爷这一类型的人是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气,如同嗜血的野兽,让人望而生畏。   还有一种人,那是天生的冷血无情,这种人危险却强大,当年那长老就曾说过,只有真正见证过无数死亡的人才能成为第三种人,他身上流淌的鲜血、他周身的气息,都是在死亡里沐浴出来的,这一种人不轻易杀人,但是他若要杀人,那么对方必死无疑。   祁五爷一直到如今都不曾见过第三种人,杀过很多人的那就是暴徒凶徒,那种人祁五爷见过,不过是泯灭了人性的畜生而已,虐待、杀人、分尸,虽然血腥凶狠,但是祁五爷却是瞧不上的,这种人已经沦为了杀戮的机器。   而此刻,见到陆九铮,这个男人冷峻着面容,收敛了周身铁血的气势,但是那种危险的感觉,那种让人畏惧的强大气息,祁五爷知道这就是当年长老曾说过的第三种人,一旦招惹上,必死无疑。   陶沫熟门熟路的上了楼,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祁正则,笑着招呼了一声,“祁少,看起来状态不错。”   “还行。”祁正则笑着点了点头,对陶沫却是感激的,不管陶家和祁家过去有什么矛盾仇恨,陶沫能放下旧怨医治自己,就冲着这一点而言,她绝对是一个可交之人,更何况陶沫还有一身精湛的医术。   例行公事的给祁正则诊过脉,又检查了一会,陶沫正色的看向祁正则,“祁少,我有个大胆的推测,如果成功的话,绝对可以医治好祁少的身体。”   “你尽管做,左右不会更坏了。”苍白的脸庞上祁正则的目光是绝对的信任,如果没有陶沫出手,祁正则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年,所以如果能痊愈,即使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他也要试一试、搏一搏。   “那行,祁少你平躺下,一会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一定要保持镇静,千万不要慌乱,祁少你的情绪在医治里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陶沫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先倒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祁正则,“这药丸有平心静气的作用。”   “放心,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若是一般人,在陶沫这样的告诫之下,只怕这会情绪就有些波动了。   不过陶沫发现祁正则是真的很冷静,呼吸均匀,脉搏和刚刚一样,陶沫也放下心来,拿出银针。   银针一根一根的扎入穴位,封住了祁正则右手和双脚,“祁少,这会除了左手,你会感觉到四肢的麻木,这是真正情况,我封住了你的穴位,接下来还要继续行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祁正则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几十根银针,陶沫神色越加的认真而凝重,如果此刻有其他医生在场,就会发现陶沫将祁正则身上的经脉循环被人为分为了两半。   其中一部分是维系他的体内循环,而从心脏处开始一直到左手的血脉循环则是另一半,陶沫微微喘息着,这样人为的将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分隔开,耗费了宁素一半的精力,不过真正危险的部分才要开始。   陶沫再次给祁正则把了脉,也许是之前服用的平心静气的药丸起作用了,也许是祁正则的确比普通人镇定多了,所以他的脉息一点没有因为身体部位的麻木而加快。   “祁少,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你将会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不过要多吃一点红枣红豆桂圆什么的补血。”陶沫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刚刚的行针耗费了两个小时,真正危险而紧要的部分也来临了。   祁正则也不由的笑了起来,看着轻松调侃自己的陶沫,那清瘦的小脸上洋溢着笑意,眉眼弯弯,干净透彻的双眸里满是笑意,丝毫不见刚刚行针时的冷静锐利,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祁少,我开始了。”陶沫再次开口,神色在瞬间转为了医者的冷静,纤细的手指之间,一根银针迅速而精准的向着祁正则的胸口扎了下去,然后捻住针尾一点一点的将银针扎下,只这一根银针陶沫足足用了十分钟。   平躺在床上的祁正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陶沫行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脏处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抽痛,那股痛意绝对不是银针扎穴造成的,闷闷的抽痛,像是来自心脏内部。   可是祁正则知道自己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五脏六腑所有器官都是健康的,祁家也没有遗传的心脏病。   第一根银针下去之后,陶沫拿过一旁的毛巾抹去额头的冷汗,随后再次拿起银针,依旧是在祁正则的胸口处。   随着陶沫的第三根针、第四根针下去,祁正则愈加的感觉到心脏处的抽痛明显起来了,当第八根银针扎进穴位之后,这一次,祁正则猛地瞪大了眼,无比清晰的感觉出有什么从心脏处钻了出来,抛开那股子剧痛不说,真正让祁正则惊恐的是那种有东西在心脏里钻出来的毛骨悚然。   “祁少,冷静!”陶沫冷声开口,一手压在祁正则的肩膀上,将他差一点因为震惊而坐起的身体又重新压回了床上,“冷静。”   喘息着,祁正则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种心脏处竟然有活物的感觉太过于惊悚,对上陶沫那清冷到极致的眼眸,黑沉沉的,如同深邃的夜空,祁正则慢慢的冷静下来,无声的点了点头,示意陶沫可以继续。   见祁正则真的冷静下来了,陶沫面色凝重的看向祁正则光裸的胸口,自己的猜测果真是正确的,就算在上辈子有精神力,想要培养一个蛊虫都极其困难,基本是没法成功,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平行空间,竟然会有人培养出蛊虫,而且还放入到了祁正则的体内。   说中银针再次的向着祁正则的胸口扎下,一针一针,陶沫如同捕鱼者一般,不断的将蛊虫从祁正则的身体里往右手臂上赶。   而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就会发现祁正则的经脉处不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动一般,而随着银针的逼迫,原本寄居在祁正则心脏处,吸食精血的蛊虫被迫离开了住了将近十三年的心脏。   祁正则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此时,他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经脉血管里有东西在游动,若不是陶沫事先的告诫,祁正则只怕真的无法冷静下来,一旦他的情绪波动太大,蛊虫若是警觉到了危险,那么就会疯狂的向着心脏深处钻去,那么祁正则就必死无疑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是一个缓慢却又漫长的过程,此时的祁正则已经如同一只刺猬一般,身上都已经扎满了银针,而陶沫的银针已经到了祁正则的右手腕上。   “祁少,马上就要结束了。”喘息着,陶沫突然快速行针,刷刷刷,九根银针几乎是在同时扎下,随后陶沫快速的拿出药箱里的手术刀,在祁正则的中指指端划下一个十字口。   伴随着鲜血的滚落,陶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小瓶快速的按在了祁正则中指的伤口上,随着一滴一滴的血液滴落到玻璃瓶中,睁大眼观察的陶沫终于看到半个黄豆大小的蛊虫顺着血液也滴落到了玻璃瓶里。   成了!迅速的将瓶盖盖上,陶沫喘息的坐在了床边,看着身上扎满银针的祁正则,突然眉头一皱,“我该让东方亦留下的,至少有个人帮我起针。”   此时陶沫的双手已经软到提不起一丝的力气,看着满身银针的祁正则,陶沫心虚的笑着,精力耗损的太厉害,这会儿真没力气了,“祁少,等我半个小时,我一定给你起针,多扎一会银针也没事。”   明明是无比凶险而诡异的治疗过程,此时偏偏被陶沫给弄成搞笑画面,祁正则哭笑不得的看着苍白着脸大口喘气的陶沫,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这还扎着一身的银针呢。   ------题外话------   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写过很多生死,可是知道奶奶突然病重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人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明明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但是这么亲的一个人,常常见到的一个人,突然会离开,就感觉好压抑。   和奶奶其实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毕竟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父母相处的更多,但是突然知道了她病重,心里头就莫名的烦躁,甚至不敢去床前看她,好像不见面就可以避免死亡。   ☆、第108章 斗殴误杀   等陶沫终于恢复过来了,这才给祁正则起了针,“现在活动一下,蛊虫已经被逼出来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注意后期的调理休养,毕竟这些年精血亏损的太严重,只能慢慢的调理过来。”   之前身上扎着银针,祁正则的身体几乎都被银针给封住了,麻木木的失去了知觉,此时听到陶沫的话,祁正则从床上起来,站在地板上稍微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那种轻松的感觉,却是这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   多久了,已经多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了,自从十八岁成年之后,身体一点一点的虚弱,原本文武双全的祁正则成了一个废人,十八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一天一天的垮下去,一年又一年,慢慢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今虽然身体依旧是虚弱的,但是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让祁正则情绪剧烈波动着,努力的压制克制着才能冷静,他相信只要慢慢调理,自己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再不是一个只能等死的废人。   收拾好了药箱,陶沫郑重的将装有蛊虫的药瓶放到了木箱里,一看时间竟然都晚上七点多了,窗户外已经是一片夜色,别墅院子里的路灯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楼下客厅。   祁五爷冷眼看着被痞子陆和小野猴抓过来的三人,没有想到那些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竟然想要撞死陶沫,越想祁五爷眼神愈加的狠戾,看来这几年自己管的太松了,所以才让那些人敢如此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   “请几位放心,我一定会给陶小姐一个交代的!”祁五爷沉声开口,那些人早晚要收拾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正则的身体。   想到此,祁五爷视线不由自主的向着楼上看了过去,从陶沫上去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治疗的如何了?   陆九铮依旧面瘫着峻脸坐在沙发上,只是那冰冷的黑眸冷沉的让人畏惧,若是祁家不能有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陆九铮不介意代替祁家出手。   “大叔,饿了吧。”咚咚咚的下楼声响起,陶沫拎着药箱快步的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抱歉的看着等了自己几个小时的陆九铮几人,因为医治好了祁正则,语调飞扬的开口:“晚上我请客吃大餐。”   祁五爷猛地起身,急切的想要询问祁正则的情况,但是还是克制住了情绪,“陶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五爷不用客气,我们出去吃就好了,估计一会五爷也没时间招呼我们了。”陶沫笑着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下楼的祁正则,摆摆手道别,“祁少,我们先回去了。”   祁五爷视线刷一下越过陶沫向她身后看了过去,却见祁正则穿着睡衣走下楼,面容轻松,眉宇之间的郁气一扫而空,最关键的是祁正则不需要人搀扶,步履沉稳的一步一步下楼。   饶是心狠手辣的祁五爷此时也不由的红了眼眶,快步迎了过去,激动的抓着祁正则的手臂,“正则……你……你好了?”   “五爷爷,我没事了。”祁正则何尝不激动,能活着谁愿意等死,更何况祁正则曾经是祁家的继承人,他有太多的宏图壮志还没有实施,他还想着带领祁氏集团走上商业王国的巅峰,可是这一切都因为病弱只能被扼杀,如今祁正则又看到了希望。   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之后,祁正则和祁五爷这才发现陶沫几人竟然已经离开了,祁正则诧异的看了一眼客厅里被绑的三个人,“五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哼,知道你能被治愈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些人蠢蠢欲动、按耐不住了,想要用大货车撞死陶沫。”祁五爷阴冷着声音回答,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客厅的三人。   那些人以为陶沫不过是潭江市陶家的人,却根本不知道陶沫背后的关系有多大、后台有多硬,只怕他们以为弄死一个陶沫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却不曾想过陶沫若是真的出事了,祁家绝对会被之前那个强大而可怕的男人给灭族,那些暗中对陶沫下手的人死不足惜!   祁正则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依旧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上一抹冷凝的寒意,“五爷爷,将人看牢了,明天我亲自和陶沫道谢之后,我们立刻回去。”祁家的确该好好整顿了。   汽车开了半个小时之后,肚子又饿的咕咕叫的痞子陆和小野猴对望一眼,看着闹哄哄的夜市,嘴角抽了抽,“陶丫头,这就是你所谓的吃大餐?”   “潭江市虽然经济不发达,但是小吃绝对是一绝,你看这人流量就知道这里小吃的口味有多赞了。”陶沫眯眼笑着,瞅了一眼面瘫着脸完全看不出情绪变化的陆九铮,大叔估计是第一次来这么脏乱的小吃一条街。   陆九铮在部队这么多年,不管是多么危险的环境或者多么脏乱的环境他都接触过,但是他毕竟是陆家幺子,京城权贵,从根本上而论陆九铮更习惯高雅的场合。   这种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地上满是垃圾的小吃街,陆九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明白陶沫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人挤着人,关键是不健康不卫生。   “大叔,我们走吧。”闻着四周烧烤的香味,陶沫吞了吞口水,她是真的饿了,拉着陆九铮就往人群里冲。   陆九铮虽然想换个地方,但是看陶沫这么兴致勃勃,眼睛都冒光的模样,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大手揽上她瘦削的肩膀将人护到自己身边,防止左右来往的拥挤人群撞到陶沫。   看着陶沫和陆九铮已经进去了,片刻就被人潮给淹没了,痞子陆和小野猴对望一眼,随后两个身高体长的大男人也跟着冲了进去,中午饿到一点多才吃的饭,晚上又饿到八点多了,为什么感觉到了潭江市之后就是不断饿肚子……   十分钟之后。   “还真别说,这烧烤味道够绝。”痞子陆一边吃一边赞同的看了一眼吃着小馄饨的陶沫,烧烤的肉串色香味俱全,味蕾都被刺激活了,不管是烤的肉串和烤鱼,还是各种烤素菜,越吃越香。   “这个牛肉拉面也不错,还有煎饺。”小野猴也埋头大吃着,小吃街就一点好,食物齐全,此刻他们的桌子上就摆了十多种,吃的喝得应有尽有。   比起狼吞虎咽的两人,陆九铮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里有种世家子弟的优雅,即使坐在小吃摊上吃着烤串,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却是无法掩盖。   陶沫发现只要经过的女生眼睛都会刷的一下亮起来,滴溜溜的瞅着大叔,然后才会注意到同样俊朗的痞子陆和小野猴,可是大叔绝对是让所有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陶沫自己反而被人给忽视了。   “以后少来,买个烧烤架回去。”陆九铮沉声开口,虽然味道的确不错,但是用了太多的香料,而且油也不健康,陶沫如果喜欢吃,可以在家里自己弄。   “大叔,我一个人在家烤着吃也没劲那。”陶沫头也不抬的开口,上辈子陶沫就有一手好厨艺,可惜独自一人,更多时候,兴致来了做了一桌子好菜,可是当看着空荡的餐桌,突然就没有了吃饭的兴趣,更多的时候她也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偶尔动手也就做一个菜而已。   陆九铮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即使陆家是一个大家庭,每一次聚会,人太多,陆九铮只嫌吵,可是看着晦暗的灯光之下,身影瘦削的陶沫,想着这些年她只有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陆九铮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疼。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一抬头就对上陆九铮那幽深的黑眸里满是心疼,陶沫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不由的扬唇笑了起来,“大叔,没事,我都习惯了。”   可是正是这种习惯更让陆九铮心疼,原本这一次只有三天的假期,陆九铮决定多留几天,多陪着陶沫,不让她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快跑,有人打架了!”   “不要挤啊,快让开,快让开!”   “还有刀子!小心一点!我操你妈,谁踩我脚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噪杂声,伴随着女人的害怕的尖叫声,整个小吃街顿时就乱了起来,胆子小的人已经害怕的往回跑了,小吃一条街原本人就多,人挤着人,这会一乱起来就更乱了,所有人都拥挤的挤到了一起。   看着人潮突然涌过来,陆九铮眉头一皱,迅速的护住了身旁的陶沫,小野猴和痞子陆也不敢大意,这几百人在狭长的巷子里这么一拥挤,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踩踏事件,两人并排挡到了陆九铮的面前,三人护着陶沫快速向着人少的区域后退。   冰冰砰砰的打砸声伴随着男人之间逞凶斗狠的声音激烈的响起,不时传来尖叫声,不过好在打架的范围并不广,所以拥挤的人群也渐渐的冷静下来,还有胆大的则是向着打斗圈看了过去。   却是几个寻仇的小混混和另一帮小混混起了冲突,两边都只有五六个人,所以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打在一起,又是砸酒瓶,又是抡板凳。   “啊!杀人了!”   “打死人了!”   “快报警!快叫救护车!”   原本以为只是一帮小混混之间的逞凶斗狠,可是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四周围观的人这才发现一个人倒在了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水果刀,被扎伤的男人痛苦的抽搐着,鲜血从伤口汩汩流淌出来,湿透了他的衬衫和外套,男人呼吸越来越弱,最后死死的瞪大了眼睛。   若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痞子陆和小野猴不会理会,可是听到杀人了,看了一眼陆九铮,见他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向着事发地挤了过去。   一听到死人了,刚刚打架斗殴的一群小混混呼啦一下就钻到人群里,跑了个没影,只余下躺在地上的死者,和四周惊魂未定的围观者。   痞子陆快步的上前,当看到死者胸口的水果刀时,眼神一沉,手指按上死者颈部的脉搏,对着一旁的小野猴摇了摇头,已经没有脉搏了。   “马致远?”后一步和陆九铮一起过来的陶沫错愕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死者,赫然就是马致远。   “你认识?”痞子陆诧异的看了一眼陶沫,原本以为只是一起被打架斗殴牵扯到的死者,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认识。   眉头皱了皱,陶沫快步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水果刀扎到了心脏上,几乎是当场毙命,陶沫医术就算再好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好在有痞子陆和小野猴维系现场,四周的围观的人虽然都伸长脖子看热闹,不过倒没有挤到前面,经历了打砸斗殴的现场被保存的很好。   巡逻的警车来的很快,确定马致远已经死亡之后,直接让医院将尸体拖走了,带队的警察看向陶沫四人,“几位认识死者,还请和我们回去做一下口供,顺便通知一下死者家属。”   除了陶沫几人,其他几个目击证人也都被警察带去公安局录口供了。   “大叔,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再车里等我吧。”想到陆九铮三人的身份特殊,一旦进了公安局录口供,姓名身份都得记录下来,陶沫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左右自己只是认识马致远,不会有什么麻烦。   陆九铮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有事打电话。”   公安局这边负责这一次案件的人正是程明谷,当看向跟随警察过来的陶沫时,不由疑惑的一怔,“你认识死者?”难道这事和陶家有牵扯?   “认识,但是我们没有目睹事发经过,我过来时人已经死了。”陶沫也没有想到死去的人是马致远,来公安局的路上已经打了电话通知乔姐了,看向程明谷,“我可以了解一下事发的经过吗?”   程明谷迟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同意了,不管如何,之前陶沫在医院祛除了蛇毒救了警方的人,程明谷也算欠陶沫一个人情,而且这个案子似乎只是一起意外,还陶沫一个人情没什么。   陶沫和程明谷一起去了一旁的接待室,几个目击证人依次回忆事发的经过。   “当时我就在那等麻辣烫,然后就听到有人说打架了,我回头一看是五六个小青年拿着棍子向着另一边烧烤摊上吃烧烤喝啤酒的人打了过去,打的太凶,四周的人都吓得逃走了,我躲到了麻辣烫的店里,听说死人了才出来的。”   第二个目击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我和死者离的不太远,当时十多人打在一起,太可怕了,我吓的往后面退,然后几个人都打到我们面前来了,我也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被杀的。”   第三个目击证人和马致远离的最近,大妈神情还有激动,对着记录的警察急切的开口,“我看到了,好像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小青年被人一棍子敲破了头,糊了满脸的血,然后突然向着死者冲了过去,估计是打红眼了,将死者也当成了敌人,我就看到他挥着水果刀,我太害怕就跑了,谁知道会不会将我也给误杀了。”   几个目击证人的口供大致可以拼出整件事情的经过,两群小青年在小吃街打架斗殴,波及到了四周围观的人,其中一个人误将马致远杀害了,死了人之后,所有打架的混混一哄而散都跑了。   “小吃一条街人多杂乱,打架斗殴也是隔三差五就有。”程明谷将视线从几个目击者身上收回,看向一旁的陶沫,懒散一笑,“那边也没有监控探头,要查找这些混混的下落只能去打听,陶家在这方面应该会比警方更快。”   “有没有人用手机拍到?”陶沫也没有想到马致远竟然还没有离开潭江市,难道他还想要挽回乔姐?一想到马致远就这么死了,陶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希望乔姐不要太难受。   “这还需要去走访调查,或许有人用手机拍下了打斗的场景。”程明谷并不确定,毕竟当时小吃街那边的关系很暗,而且人太多,一打斗起来整个场面都乱了,围观的人都吓得四处逃窜,估计没人会有这个闲情拿手机出来拍视频或者照片。   陶沫也明白这个情况,事发突然,因为误杀了马致远,所以斗殴结束的也快,估计围观的人最多就拍到了马致远躺在地上的画面。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急切脚步声,陶沫快速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乔甯步履匆忙的小跑过来,身后跟着的是朱经理和曹鹰。   “沫沫,是真的吗?他真的……真的去世了?”乔甯一把抓住陶沫的手,手微凉,不断的发抖着,从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就蒙了,她想过要远离马致远,却从没有想过他会突然死亡,而且还是死在潭江市。   “乔姐,你冷静一点,我已经了结事情经过了,这是一场意外,谁也意料不到的意外。”陶沫用力的抱住脸色煞白的乔甯,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乔姐终究曾经深爱过马致远。   突然听到他离世的消息肯定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马致远还是死在这里,他是因为乔姐才会一直留在潭江市,陶沫最担心的就是乔甯会自责内疚,到时候和马家老太太他们又牵扯不清楚。   程明谷倒也诧异曹鹰的出现,因为和曹长允是发小兄弟,此时程明谷也快步迎了过去,“曹小叔,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好在唐宋居吃饭,乔小姐也是我朋友,我过来也方便一点。”曹鹰温和开口,和程明谷走到一旁,低声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乔甯此时也冷静了一些,听到曹鹰的问话,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看向一旁的程明谷,哽咽着声音开口:“我是死者的前妻,他是怎么死的?”   之前陶沫打电话时只说了马致远在意外里死亡了,让乔甯到公安局来一趟,具体的事情都没有说。   “经过警方初步判断马先生是被牵扯到一起恶性打架斗殴事件里,被误伤致死的……”薛时多少也明白了乔甯的身份,唐宋居在潭江市的特殊地位谁都清楚,此时快速的将目击者的口供和现场警方的勘察结果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来说去只能算是马致远倒霉,不过是到小吃街来吃点东西,谁知道被牵扯到了斗殴事件里,被小混混给误杀了。   程明谷看了一眼冷静下来的乔甯,做了案情的最后总结,“因为水果刀被扎入了心脏,马先生当场毙命,如今尸体在二院的太平间。”   “乔小姐,我送你过去二院那边,至于马先生的家属,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来通知,后续事宜就交给我来办吧。”曹鹰看着明显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乔甯,体贴的接手所有后续的事情。   唐宋居在潭江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但是这也仅限于那些豪门世家才知道的事实,有曹鹰出面帮忙处理后续事宜,绝对比朱经理要方便许多。   “谢谢你,曹副市长。”再次感谢的看向曹鹰,乔甯对他的印象很好,一方面是因为曹鹰爱妻的传闻,妻子难产死亡之后,曹鹰这么多年抚养儿子长大,却没有再婚,这一份深情就很难得。   另一方面是因为曹鹰的确是一个俊雅非凡的男人,谈吐优雅、学识渊博,曹鹰送了几次上品的好茶给乔甯,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也就熟悉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曹鹰正色道,关切的看向乔甯,“你脸色不好,等到了医院见过马先生最后一面之后,让陶沫送你回去休息吧,相关的事情我和朱经理可以一起处理。”   “是啊,小姐,其他事交给我来就行了。”朱经理点了点头,他是很厌恶马致远,当年小姐就是因为嫁给了他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可是人死如灯灭,所有的是是非非如今再计较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过朱经理毕竟冷静一些,他已经听出了曹鹰话里的深意,马致远的后事倒容易办,但是马家那些人可不好处理,马老太太那些人就是吸血虫,不管如何马致远是为了挽回小姐才留在潭江市,如今人死了,马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朱经理明白这些事小姐不适合插手,曹副市长毕竟身份不同,说话也有分量,有他帮忙处理马致远的后事是再好不过了。   陶沫陪着乔甯,一行人一起去了二院,马致远只是心脏被刺,当场死亡,所以面容倒不难看,乔甯站在太平间里,看着躺在不锈钢台子上的马致远,眼泪慢慢的流淌下来。   “乔姐,不要太伤心,生死无常,谁也无法意料。”陶沫用力的抱着乔甯的肩膀,对于感情,陶沫上辈子就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她也不清楚一份真正的感情到底会如何?   是海枯石烂?是刻骨铭心?还是可以被时间冲淡,陶沫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另一个人爱的死去活来,这种感情对陶沫而言太陌生,不过看着乔甯这么难受,陶沫也只能用苍白的言语安抚乔甯。   想了很多很多,曾经爱过的恨过的,都因为马致远的死亡而彻底消失,只留下几分伤痛几分惆怅,乔甯苍白着脸,抹去脸上冰冷的泪水,看着担心自己的陶沫,不由牵强一笑,“我没事,只是太突然了,有些无法接受而已。”   “乔姐,我们回去吧,很晚了。”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乔姐对马致远的确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份感情,如今更多的只怕是自责和内疚,如果马致远不留在潭江市,他或许就不会死亡。   “乔姐,其实你知道这世间的事,有很多事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玄乎诡异的事件也层出不穷,即使马先生离开了潭江市,避免了这一次的意外,或许会在其他地方再次遭受这一劫,生死无常,这是人的宿命。”陶沫柔声安抚,扶着乔甯向着太平间外走了去。   上辈子的陶沫对这些玄学就有些的相信,只是不过度相信,如今重生到原主的身上,这让陶沫更相信这个世界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是宿命,也许是天意。   曹鹰的确很像陪着乔甯进太平间,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和乔甯之间只是朋友之交,乔甯真正当成家人的是陶沫,所以曹鹰也就识趣的和朱经理一起等在外面走廊里,倒也打消了朱经理之前的怀疑。   乔甯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朱经理一开始也怀疑曹鹰是不是要追求自家小姐,不过曹鹰爱妻的名声的确很好,几十年如一日,只爱死去的妻子,所以朱经理转念一想,曹鹰或许是为了小姐背后的乔部长,想要搭上这条关系。   刚刚曹鹰主动开口让陶沫陪着乔甯进去,自己在外面走廊里等着,朱经理就愈加肯定曹鹰应该不是要追求乔甯,否则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那就是因为乔部长的关系了。   朱经理倒不在意,毕竟人和人之间很多都是因为利益而纠缠在一起,小姐能多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也不错,毕竟能不能给曹家带来好处,乔部长自然有分寸。   “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曹鹰看着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乔甯,即使她毁了右脸,可是依旧是一个婉约美丽的名媛闺秀,更重要的是乔甯的性格很善良,否则当年她也不会爱上马致远,如果自己能和乔甯结婚,曹鹰可以肯定自己绝对能牢牢掌控乔甯,如此一来,就等于直接拉拢了乔部长。   从医院出来,陶沫也累的够呛,毕竟她下午给祁正则医治,足足用了四个多小时,晚上因为马致远的意外死亡,又折腾了几个小时,“乔姐,我车在那边,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去找你。”   乔甯也很疲惫,看着陶沫点了点头,“你也是,回去注意安全,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目送着乔甯几人离开,陶沫这才走向不远处的车子,打开后座的车门爬了进去,“大叔,我们也回去吧。”   若是没有乔甯的关系,马致远死也就死了,最多上潭江市的社会新闻,不消两三天就被人给忘记而来。   坐在车上,陶沫就打了电话将事情告诉了陶靖之,而回到唐宋居的乔甯在听了曹鹰的分析之后,也亲自打了电话拜托陶靖之,希望可以查出误杀马致远的凶手。   这也算是乔甯唯一能为马致远做的事情了,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希望马致远可以走的瞑目。   按理说医治好了祁正则,陶沫真的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谁知道出了马致远这事,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就醒了,一看时间不过六点多一点。   “也不知道乔姐怎么样了?”陶沫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原本打算好好陪大叔在潭江市逛逛的,这会估计又得泡汤了,想到此,陶沫拿出手机拨通了陆九铮的电话。   “出来,开门。”电话几乎在同时被接通,手机里传来陆九铮一贯低沉而简短的声音。   “大叔?”错愕的眨了眨眼,陶沫将手机往床上一丢,顶着鸡窝头直奔大门口而去,赫然看见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的陆九铮,不由咧嘴一笑,“大叔,早啊,我还担心吵了你好梦。”   之前陆九铮就感觉陶沫看起来比同龄人小,此时一看就更像了,她穿着淡蓝色的米奇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我五点半起床。”走进公寓顺手关了门,陆九铮看向难得起早的陶沫,过年在镇子上的时候,她可是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来。   心有灵犀,陶沫同样想到当初在镇子上,陆九铮每天雷打不动早上五点半起床,即使不出去锻炼,他也会在屋子里坐着看书,这让爱赖床的陶沫几乎感觉看到了外星人。   此时陶沫也不由的调侃的笑了起来,“我和大叔你有代沟,我是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想起,大叔你是老古板,天天五点半就起床,大叔,你要是结婚了,就冲你这毛病,你铁定也得离。”   正常小姑娘哪受得了天天五点半爬起来的男人,夏天也就算了,大冷的冬天,五点半外面天还是黑的,就爬起来,不锻炼也是捧着书看,绝对有病啊!   陶沫回头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陆九铮,再次肯定大叔这个封建老古板估计很难恋爱结婚,昨晚就明确禁止自己再去小吃一条街吃烧烤油炸食品,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吧唧着拖鞋向着卧室走去准备洗漱的陶沫,突然回过头看向笔挺着腰杆坐在沙发上的陆九铮,“大叔,有个笑话你听过吗?”   不等陆九铮回答,陶沫继续开口:“从前有个老中医,他声称自己发明了长寿的秘诀,他将一群人带去自己所在的村庄,指着一群百岁老人道,他们的长寿秘诀就是多吃粗粮多喝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油少盐不吃荤。”   “这边老中医刚说完长寿秘诀,就听其中一位百岁老人有气无力的开口,我什么时候能死啊,这样当和尚一样活了几十年,简直生不如死啊。”   瞅着面无表情的陆九铮,陶沫无语的耷拉着脑袋,“大叔,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看着陶沫,“禁止去小吃街。”   “好吧,大叔,我投降。”陶沫彻底被打败而来,尤其是想到昨晚上陆九铮竟然说如果真的想吃烧烤、油炸食品,可是去私人定制的饭店。   一想到到了五星级的大酒店,让主厨给自己弄点烤串麻辣烫什么的,陶沫很怀疑对方会不会将自己当成踢馆子的给打出来,更何况吃小吃图的就是气氛,去五星级酒店吃烤羊肉串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可惜陆九铮的面瘫脸不为所动,陶沫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法说服陆九铮的,乖乖的跑进卧室去洗漱,反正大叔忙的厉害,自己偷偷去他也不知道。   洗漱之后,看着君子远庖厨,端坐在客厅认真看书的陆九铮,陶沫乐悠悠的在厨房准备早饭,手机铃声清脆的响了起来,“陶叔,什么?那些打架斗殴的人都找到了?好,我知道了,吃过早饭我就回来。”   早饭陶沫准备的很简单,荷包蛋、面条,咸豇豆,外加现炒了一个青椒冬笋肉丝配面条吃,虽然说陆九铮很多方面古板又封建,但是有个优点却是无比的明显,他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尤其是看到锅里多余的面条和碟子里剩下的青椒冬笋丝都被陆九铮给包圆了,这让下厨的陶沫感觉到了无比的满足感。   陶家在潭江市的消息最为灵通,所以昨晚上陶沫拜托了陶靖之之后,他立刻就让人去查这一次的事情,毕竟道上的消息瞒不住,更何况狂马致远的死亡是误伤,所以一查就查到了。   等陶沫和陆九铮回到陶家大宅时,昨晚上在小吃一条街上涉嫌打架斗殴十来个人都找到了,此时都站在大院里等待着最后的处理结果。   “来了,快坐。”诧异的看了一眼出现的陆九铮,陶靖之倒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他对陶沫的关心照顾,陶靖之是知道的,“刚刚我已经问了。”   “陶叔,到底是谁动的手?”陶沫看了一眼院子外的十来个人,一个一个黑着眼圈,耷拉着脑袋,有几个人眼神飘忽,看起来还不怎么清醒,怎么看都像是吸毒了。   尤其是这十来个人,至少有五个脑袋都被棍棒给砸破了,想到昨晚上目击者的口供,陶沫怀疑他们昨晚上绝对不清醒。   果真如同陶沫猜测的一样,陶靖之叹息一声,“一边是吸了毒,一边是喝多了,之前在酒吧喝酒的腾兵这六个人围殴了吸毒那边的一个人汪小强,腾兵六个人喝多了,把酒吧也给打砸了被赶出来之后,几个在小吃街喝酒庆祝。”   被围殴的汪小强原本就吸了毒,被打的神志不清就跑回去搬救兵了,他几个同伴也都吸了毒,跑到酒吧那边才知道腾兵他们已经走了,据说是去小吃一条街了,所以汪小强一行人冲到小吃街然后就打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围观的人看到的混乱场面,先是棍棒在打,后来棍棒被打丢了之后,神志不清的这群人就动了刀子,混乱之下,再加上他们脑子都不清楚,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误杀了马致远。   “陶叔,既然人都找到了,那就送去公安局那边吧,希望匕首上有指纹可以知道是谁误杀了马致远。”陶沫也很是无语,尤其是院子里这些人看起来最大的估计也就二十来岁,几个小的估计也就十八九岁,一个一个不是喝的神志不清,就是吸毒导致的意识不清,大白天看来像是阿飘一样。   “行,这事你也不要插手,我就不去唐宋居了,你替我去看看乔甯,让她注意身体。”陶靖之没有追求乔甯的打算,所以在知道曹鹰插手马致远被误杀的事情之后,陶靖之为了避嫌就不打算过多的介入。   时间还挺早,陶沫和陆九铮就一起先去了公安局,将十多个涉案的小混混交给了程明谷,“怎么样?水果刀上能提取出指纹吗?”   因为乔甯身份的特殊,再加上曹鹰也交待了,所以程明谷是一夜没有睡,此时揉了揉眼睛,挫败的摇摇头,“那水果刀是小吃街那边卖水果的老板的,打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些人给拿到了误杀了马致远,水果刀上提取不出有效的指纹。”   水果刀上放在摊子上的,有时候老板忙了,就让关顾的客人自己用水果刀切一点西瓜或者哈密股,吃了之后感觉甜了就买,不甜就不买,所以水果刀刀柄上的指纹是乱七八糟的覆盖、叠加在一起。   马致远死亡之前手上沾着血,一直握着水果刀,最开始是握在刀柄最上面,后来估计人太虚弱了,手没有力气,染血的手指头就顺着把柄滑下来,所以刀柄上的指纹基本都被马致远的鲜血给抹了,根本提取不出有效的指纹。   ☆、第109章 案情视频   因为水果刀上提取不出有效的指纹,再加上参加打架斗殴的这十来个人,不是喝多了脑子不清楚,就是因为吸毒到这会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公安局,对昨晚上小吃街打架斗殴的事情就个模糊的片段,根本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况来。   “根本没有办法录口供。”审讯室外,程明谷也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连打架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更不指望他们记得是谁误杀了马致远。   陶沫一直在双向玻璃外听着里面的审讯,原本以为可以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至少能让乔甯心里好受一点,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陶沫看向程明谷,“这种情况会怎么判?”   “无法找到凶手,这个杀人罪就只能是这十多个人一同承担,如果有经济赔偿,取得家属谅解之后,法官量刑会稍微轻一点,大概在五到十年,没有经济赔偿,应该是十到十五年的刑期。”程明谷虽然也是程家少爷,但是在工作这一块也算尽职,想到乔甯的身份,“如果活动一下,刑期还可以增加。”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从法律走。”陶沫摇摇头,她明白乔甯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因为抓不到误杀马致远的凶手,就迁怒到这些人身上,利用乔家关系给他们增加刑期。   从公安局出来,上了车的陶沫看向驾驶位上一直在等自己的陆九铮,“大叔,去前面公园路口停一下,祁少打算和我们告个别,然后我们就去唐宋居看乔姐。”   陆九铮没有任何抱怨的发动汽车,十多分钟之后在,在公园门口就看见了祁家一字排开的五辆豪车引人注目。   这边看到陶沫下车了,祁正则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才正色的打量了一眼跟在陶沫身后的陆九铮,五爷爷说的果真不错,这个男人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不管他的身份如何,祁正则和陶沫也算是交好,所以她的朋友越强大其实越有利,依旧苍白的俊脸上扬起笑容,祁正则向着陶沫伸过手,“陶沫,大恩不言谢,日后只要有用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祁少客气了,日后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陶沫笑着回了一句,感觉到祁正则冰凉的手,精血亏损的太严重了,不由的开口道:“我擅长的是调养,药膳这一块也算精通,这几天我会给你拟几个方子,三天之后,让人来陶家拿。”   “如此就多谢了。”祁正则明显感觉出自己和陶沫握手的时候,不远处那个男人过于压迫的眼神,随即松开陶沫的手,心里头已经有几分猜测,“关于昨天的事,我会让人给陶家一个交代的。”   祁正则没有说给陶沫什么交代,毕竟陶沫如今也是陶家大小姐,而且陶靖之对陶沫也是视如己出,所以在钱财方面陶沫不需要什么弥补,祁正则将这份补偿算到陶家,也等于是给陶沫在陶家树立几分威信。   “对了,蛊虫的事情,如果祁少有什么调查结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一声。”陶沫对从祁正则逼出的蛊虫还非常有兴趣,若不是出了马致远的事,陶沫这会绝对在实验室研究了。   听陶沫提到蛊虫,祁正则眼神里划过一抹冷厉之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祁正则也从没有想过竟然有人在那么多年前就如此算计自己,还是用这样诡异的手段。   不过祁正则心里头也划过一抹疑虑,既然对方可以算计到自己,那么为什么要用蛊虫,如果是其他剧毒,自己早就死了,不会拖了十三年。   花这么大的代价用这种慢性的手段说是谋害自己的命,在祁正则看来更多像是为了折磨自己,让自己承受病弱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但是祁正则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一段仇。   “陶沫你放心,如果有什么头绪我一定第一个会告诉你。”祁正则敛了情绪,笑着保证,余光瞄了一眼一旁的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陶沫,后会有期。”   “再见。”有了祁正则的保证,陶沫也放心了,她上辈子就对这些有兴趣,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去研究,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还会碰到蛊虫这一类的诡异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养出了蛊虫,难道这个世界也有人会使用精神力?陶沫上辈子对蛊虫有一点了解,养蛊虫并不是武侠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样放一堆毒虫,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毒王了。   真正饲养蛊虫是极其困难复杂的事,想要让蛊虫有灵性,首要的就是需要用精神力不断的喂养它,而能吸收精神力的毒虫十万只里面都不一定能找出一只来。   而且用蛊虫这东西来害人有伤天和,饲养蛊虫的人都会遭到天谴报应,不是短寿就是意外死亡,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般。   和祁正则告别之后,陶沫和陆九铮刚打算驱车去唐宋居,这边陶沫却接到房东的电话,听了几句之后,副驾驶位上的陶沫猛地坐直了身体,嗓音也提高了几分,“什么?我的药店被砸了?”   “陶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嚣张,竟然敢这么做。”电话另一头的房东忙不迭的给陶沫道歉的,这都是拆迁惹的祸,“陶小姐,他们是大半夜砸的店,我真不知道,早上起来才知道街上不少店都被砸了。”   “我马上过来。”陶沫恼火的挂了电话,对上陆九铮看过来的目光,依旧有些的气愤难平,开口解释着,“老街那边要拆迁了,结果他们竟然将我的药店给砸了。”   越想陶沫越恼火,或许是因为上辈子一直独居,再加上身份的特殊,所以陶沫的领地意识极强,更何况那药店也是陶沫尽心尽力给弄出来的。   结果开业不到一个月,得,直接被砸了,还不知道到底被砸的什么样,一想到自己花了十多万定制的药柜,那么多中药都是自己一味一味的检查好了才放到药柜里的,现在被砸了,陶沫想想心都痛了。   这还是陆九铮第一次看见陶沫生气,之前在小镇上,不管陶家那些人怎么过分怎么闹腾,陶沫都很平静,此时陶沫却气鼓鼓着小脸,粉嫩的嘴唇也因为恼火嘟了起来,清澈的眼睛里此时喷着火,看起来像是要和人撸袖子干架的小野猫。   “大叔,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虽然陆九铮依旧是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可是陶沫分明感觉出陆九铮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自己都气的抓狂了,大叔不但不出言安慰自己两句,竟然还在一旁笑?   陶沫脑子一抽,气恼的嗷呜一声,一把抓住陆九铮的右手,恼火的就啃了上去,当牙齿接触到温热的皮肤,陶沫一个激灵,傻愣住了,低头瞅着被自己咬住的大手,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陶沫都没这么尴尬过,竟然做出咬人的举动?   自己果真是被气疯了,陶沫都不敢抬头去看陆九铮的表情,懊恼的恨不能时间倒转回去,这么傻了吧唧的人真的是自己吗?自己有这么二吗?   越想越感觉丢脸,陶沫吞了吞口水,然后再次傻愣住了,之前用牙齿咬已经够丢人的了,刚刚一不小心,舌头竟然舔到大叔的手了,这都什么事啊!   陆九铮此时也是一怔,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软软的舌尖舔到手上的温热感觉,像是连冷硬冰冷的内心也被人给瘙动了一般,一时之间,不由愣神的看着低着头抱着自己右手啃的陶沫。   而此时,陆九铮才发现陶沫的耳尖却是通红一片,连同小小的耳垂都染上了红色,配以她白皙柔嫩的脖子,看起来无比的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揉一揉、捏一捏。   终于回过神来的陶沫快速的抬起头,心虚的对着陆九铮咧嘴一笑,余光扫到他手上那莹润的口水,忙不迭的连忙伸手擦了又擦,这一下不仅仅是连耳朵,陶沫整张小脸都尴尬的红透了。   陆九铮也将视线重新看向车子正前面,可是右手刚刚被陶沫碰触到的肌肤上像是火烧了一般,有股子说出来的灼热感觉,让陆九铮忍不住的盯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看了几眼,却怎么都无法将心头那一瞬间悸动的感觉剔除。   车内一时之间沉默蔓延开来,陶沫扭头看着车窗外,脸上火烧火燎的感觉才一点一点的褪去,将自己这发傻的行为归结于药店被砸了,自己一定是被气狠了,才会吧唧一口啃上大叔的手。   老街这边已经闹成了一团,这几年隔三差五的就传出拆迁的传闻,但是都是传闻,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可是这一次却是真的了。   只是让所有老街原住民气愤的是拆迁的补偿条款:普通的住宅房,一平米补偿两千,临街的门面房,一平米是三千的补偿。   这个拆迁条款一出来,直接点燃了老街所有人的怒火,就算是将房子留着最后烂掉,他们也不会贱卖的,不会便宜了开发商!   潭江市虽然只是一个五星级的城市,但是市区的房价也有七千一个平米了,老街这边住房一平米只补偿两千,一套房子的拆迁款下来根本不够他们在市区重新买套房的,这个价格估计也就只能去下面的农村买房子了,也难怪所有住户都一致抗议。   廉价补偿条款的风声还没有过去,结果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发现,老街不少的店铺都被人给砸了,卷闸门的门锁被撬了,然后店里面的东西被砸的一团糟,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开发商干的好事。   “陶小姐,你来了。”房东一直站在店门口等着,看到陶沫下车,连忙满脸愧疚的迎了过去,“他们是大半夜砸的店,谁也不知道啊,早上警察也来过了,可是就拍了照,询问一下就走了。”   陶沫大步向着自己的药店走了过去,卷闸门已经被撬坏了,一半的铁皮子都掀开了,店里的盆栽和放在柜台上的摆设都被砸了,泥土洒了一地,好在药柜什么的都没动。   估计这药柜是纯木质的,大晚上的那些人随便打砸了几下就走了,柜子就右边有几块地方脱漆了,后面熬药的小厨房和一旁的休息室也都没动。   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药柜小抽屉里的药材,还好,所有的药材都是当初陶沫摆放时的样子,药材没混到一起,也没有被破坏。   “陶小姐,你这里还算好的,都是纯木的家具,补一下漆就可以了,隔壁的服装店还有饭店就惨了,只要是玻璃的都被打砸了。”房东看着陶沫舒缓了表情,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此时苦着脸抱怨着,“我听说这第一次只是给个警告,如果还不答应搬迁,只怕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   “拆迁赔偿这么低?”陶沫听着听着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价格也给的太低了。   老街的门面虽然租不上什么价,但是多少也是个门面,这三千一平米的补偿价格连市区房价的一半都没有,更别说市区的门面房了。   潭江市偏僻的商业区门面房那都是一两万一个平方,更别说市中心的三个商业区了,十多万一个平米都有,这三千的补偿价格简直是欺负人。   “是啊,关键是警察来了也没什么用。”房东也恼火的厉害,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此时除了愤怒也多了几分的挫败,“肯定是开发商雇用了小混混来闹事,这总是大半夜的过来砸店,这些门面就不指望租出去了,听说还要断水断电。”   房东说到最后,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后期待的看向陶沫,“陶小姐,你关系广路子多,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对上房东那带着几分谄媚几分讨好的眼神,陶沫一怔,这才恍然大悟,必定是之前开店的时候自己和卫生局的人起了冲突,证件都被扣押了,后来事情解决了,房东知道自己有关系门路,所以才找自己来打探消息。   见陶沫没回答,房东表情有点讪讪的,干干的陪着笑脸,房东也知道自己这样开口有些的唐突,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自己家里经济条件不行,普普通通的人家出生,还有两个儿子,都二十多岁要结婚的年纪了。   偏一点小区的房子,一套就要七八十万,还不加装修和结婚要花的钱,一个儿子没有一百万就甭指望可以娶媳妇结婚,两个儿子那就是两百万。   房东自己工作一个月就三千五,自家老婆一个月就两千八,现在物价高开销大,两个儿子虽然都工作了,人也勤恳老实,但是年轻人的开销就更大,谈了女朋友之后,工资基本都花出去了,所以房东一家就指望着这个门面房和住宅房的拆迁来买两套婚房了。   对于普通人一分钱就能难死英雄汉,陶沫不由想起自己上辈子,在那个圈子里,钱这东西就是个数字,即使陶沫是孤儿院出生,但是她从入了部队被特训了八年,到后来成了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陶沫是一点不差钱的,圈子里流行的一句话:但凡能用钱来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看着面色为难,又是尴尬又是哀求看着自己的房东,陶沫和善的笑了笑,“据说这一次的老街开发是势在必行,但是拆迁补偿这一块的事情都是开发商的机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这一次肯定会拆?”房东急切的开口,之前也闹过好几次拆迁,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这一次如果政府真的要拆,那可是关乎自己一家子的命运,也难怪房东如此极迫切不安。   点了点头,陶沫看了一眼药店外三五个聚集在一起,气愤填膺的众多房东和租客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我只怕没办法继续租房子了,一会我让人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拉走。”   如果真的要拆迁,再加上开发商这么不择手段的闹事,老街所有的店铺都不指望能做生意了,陶沫店里没什么损失,可是有些店铺的损失都是好几万,和房东都吵起来了,毕竟房子被砸,店里商品被毁是因为拆迁造成的,房东肯定要付一部分的责任。   “那我把这一年的房租都退给你。”房东虽然不舍得房租,毕竟就算要拆迁,估计也要拖个一年半载的,这房子一旦退了肯定租不出去了,这损失也是好几万呢。   但是房东也知道陶沫是肯定不愿意租这里了,太不安全,更何况陶沫有关系有后台,房东也不敢得罪陶沫,虽然不情愿也只能退房租了。   房东回去取钱去了,陶沫和陆九铮站在药店门口,看着外面七嘴八舌闹起来的众人,不由叹息一声,“大叔,普通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若是一辈子都平平淡淡,顺顺安安的还好,一旦碰到什么点事,尤其是对方比起有钱比你有权,估计普通人只能认栽认亏,这让陶沫不由的皱起眉头,至少她是无法忍受那种憋屈的。   看着突然感慨的陶沫,陆九铮想起她之前说过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连开个店都遇到这些麻烦事,难怪陶沫会这么唏嘘。   “万事有我。”温暖的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顶,陆九铮冷眼看着乱糟糟的外面,她只要负责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余下的事自己来处理。   这种被人时刻关心的感觉真的很窝心,陶沫不由笑了起来,也不计较陆九铮那在自己头顶乱揉的大手,抬头回给陆九铮一个感激的笑,“大叔,你这样会将我惯坏的。”   对于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兵,甚至包括陆家的小辈,陆九铮从来都是严格要求、铁血训练,可是面对陶沫,陆九铮这一生所有的或者说仅有的那一点柔软都放到了她身上,总想惯着她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陶沫之前交了一年的房租和押金,虽然房子才租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后陶沫就收了十个月的房租和押金,让陶家的人过来将药店里的东西都暂时搬回陶家一间闲置的仓库里放着,等有合适的店铺再来重新开药店。   “陶小姐,你快一点过来,马家来人了,我家小姐估计又要心软了。”压低了声音,朱经理是抽空给陶沫打了电话。   马致远的死亡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愿意它发生,朱经理知道自家小姐心善,马致远一死,她肯定心存内疚,甚至还有几分自责。   果真被朱经理给猜到了,马老太太一大家子的人接到警方的电话之后,没有去公安局了解案子的进展情况,也没有去二院太平间去见马致远的尸体,反而直奔唐宋居来了,开口就是哭,一群人哭过之后,就找乔甯要钱。   “朱经理,我马上就到了,你看好乔姐,别让马家人伤到她。”陶沫无奈的叹息一声,乔姐就是性子太软和,这一次又是愧疚自责,陶沫都可以肯定,以马老太太那些人的尿性,乔姐只要答应给钱了,那就是个无底洞,估计隔三差五这些人就能来唐宋居要钱。   挂了马经理的电话,陶沫看向任劳任怨开车的陆九铮,“大叔,你有没有感觉烦?”   貌似大叔从到了潭江市之后都快成了自己的专属司机了,陪着自己到处乱跑,陆九铮的性子陶沫多少有些了解,古板又封建,还说一不二的固执、强势,而且大叔更多的时候是喜静,可是如今却跟着自己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陆九铮看了一眼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己的陶沫,那怯生生的带着几分不安的模样,让陆九铮忍不住的勾了一下嘴角,她一贯可是将自己当成了自家人在使唤,这会还矫情起来了。   “不要想太多,长不高。”陆九铮沉声开口,态度严肃而认真,明显就是不认同陶沫的说法。   果真,话刚说完,看着陶沫蹭一下亮了眼睛,一脸笑意融融的得瑟模样,陆九铮就知道刚刚她那怯生生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大叔,我就知道你不会在意的,我们俩谁跟谁啊。”咧嘴笑着,陶沫虽然知道陆九铮不会在意跟着自己到处跑,但是多少有点不放心,此时却是完全安心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过去只是营养不良,等我调理好了,我还会长大的!”   陶沫都二十二岁了,骨骼都定型了,就算再调理,估计也就长点肉而已,想要从一米六的身高再长一点,那绝对是不可能,陆九铮无视着信誓旦旦的宣扬的陶沫,老神在在的开着车。   “大叔,你这是不相信我还会长高吗?”陶沫不满的嚷了起来,小牙齿咬得咯咯响,为毛自己又想要狠狠的咬大叔几口,这面瘫脸看起来还真是可恨,即使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陶沫就感觉到了来自陆九铮面无表情的嘲笑!   今天已经丢人一次了,绝对不能再丢人了!陶沫气恼的一挑眉头,哼了一声,“大叔,我和你打赌,我一定会再长高的,到时候你要是输了,可要愿赌服输。”   若是普通人,二十二岁肯定不会长了,但是陶沫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再者她本身应该还可以长高一点的,只是因为小时候被陶家人虐待的营养不良,才导致骨骼发育的不安全,日后调理好了身体,再用精神力滋养,陶沫再涨个三五厘米还是很有可能的。   宣告完毕之后,陶沫对着陆九铮扬起白嫩嫩的手掌,郑重其事的开口:“大叔,击掌为誓!”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陶沫还有这么闹腾的一面,可是看着孩子气十足,一脸必胜笑容瞅着自己的陶沫,陆九铮面瘫脸也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黑沉沉的凤眸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和宠溺。   陆九铮抬起右手,陶沫连忙将自己的小手迎了过去,啪!啪!啪!三声击掌省过后,陶沫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狐狸,只等着日后陆九铮输的心服口服。   还没有到中午,唐宋居并没有客人,朱经理虽然不愿意让马老太太他们进来,但是乔甯对马致远的死心存愧疚,所以朱经理不得不妥协,让马老太太他们进了乔甯居住的后院。   当看到宛若江南庭院般精致的屋子和花园,马老太太和两个女儿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来,这得多有钱才能住在这样像过去千金大小姐才能居住的房子,那么只要乔甯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足够他们一家子过上富裕的生活了。   “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抛下妈走了啊……”马老太太看到乔甯之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一边哭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妈都答应你不干涉你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是走了啊,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你死了,妈也不活了……”   “小弟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从小到大家里就宠着你,结果你就这么死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马大姐也跟着哭起来,红着眼眶,对马致远这个弟弟倒是真有几分感情。   马二姐则心性薄凉多了,她比马致远大了三岁,一开始在马家,马老太太最娇惯的就是她这个小女儿,大姐那就是个傻大帽,在家里就跟佣人似的,什么好吃的新衣服都是紧着自己。   可是这种好日子就过了几年,等马致远出生之后,马二姐渐渐发现这个小弟才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儿子,不过襁褓里的马致远还小,只能吃奶,衣服也就是自己小时候穿旧的衣服,马二姐日子过的还是最好的。   但是随着马致远渐渐长大,马二姐终于发现自己也沦为和马大姐一样的境地了,零嘴什么的,那是小弟吃不完了糟蹋了,都轮不到她吃,逢年过节的新衣服那肯定是小弟买了一套又一套,自己和马大姐最多就一套。   渐渐的,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可惜不等马二姐抗议,就被马老太太直接镇压了,就这样一直到了马二姐结婚,马老太太依旧要让贴补还在上大学的马致远,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马二姐唆使着马老太太磋磨乔甯。   对马致远的嫉妒和恨,马二姐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报复不了了,那么她就报复马致远最喜欢的女人身上,看到乔甯被磋磨,看到马致远苦恼无奈的夹在自己妻子和自己母亲中间,马二姐终于感受到了报复成功的变态快感。   如今马致远死了,马二姐是高兴的,至少马致远的工资和房子都归自己和马大姐了,而马大姐那性子就是个傻帽,随便忽悠一下,自己肯定能拿大头,更何况还可以从乔甯这里要到一大笔钱。   想到这里,马二姐也跟着痛哭起来,抱着马老太太就扯着嗓子嚎起来,“小弟,你走的干净,你让妈怎么活啊?让我和大姐怎么活啊!妈年纪大了,就靠你养老了,你却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弟你不孝啊……”   听着又哭又嚎的马老太太三人,再看着冷漠着表情站在一旁的施明和施艳艳这个两个马致远的侄子侄女,朱经理感觉自己就不该让马家这些人进来,她们这不是来哭丧的,她们这是来要钱的。   “马致远的死我很抱歉。”乔甯柔声开口,昨晚上睡的不好,此时看起来很是憔悴。   “你抱歉就行了!”马老太太习惯了对乔甯的强势,此时抬头就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如果不是为了你,致远怎么会留在这里,怎么会死!你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就是,就是,乔甯,你害死了小弟,难道还想逃避责任!”马大姐也跟着附和起来,气氛的盯着乔甯,“你得赔钱!不能让小弟就这么死了!”   “几位,马先生会死亡,完全是被牵扯到打斗斗殴事件里,被人误杀的,和我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朱经理冷声开口,她们这还讹诈上了。   “朱经理,算了。”乔甯不想和马老太太几人做过多的纠缠,更何况她心里清楚马致远的死的确和自己有些关系,此时也叹息一声的开口:“你们想要多少赔偿?”   一听到乔甯软了态度,马老太太那还红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看向一旁的马二姐,她也知道马大姐性子憨傻,这从乔甯这里要多少钱,还是要和二姐儿拿主意。   马二姐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布置高雅的客厅,墙壁上挂着她看不懂的字画,架子上还有那些电视上才能看见的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值钱的古董,而且乔甯穿的可好了,脖子上那黄色的宝石项链肯定值许多钱。   原本马二姐就想要讹诈个两百万,毕竟现在一般死了人,赔偿都在八十万到一百万,但是乔甯这么有钱,给个两百万肯定行的。   但是放大了内心贪婪的欲望之后,马二姐盯着乔甯,吞了吞口水,随后理直气壮的开口,“我们不找你要多,但是小弟这辈子因为你送了命,乔甯你赔偿一点钱赡养我妈也是应该的。”   乔甯并没有开口,一旁朱经理不屑的别过目光,他倒要看看马家这几人怎么狮子大开口。   马二姐鼓了鼓勇气,最后伸出一个手指头。   “你就给我们一千万吧,反正你也有钱,这对你只怕是个小意思,有了这钱,我妈也可以好好的过下半辈子了,而且小弟生前就打算收养明明和艳艳两个孩子,所以这钱也要拿一部分出来给这两个孩子,日后逢年过节或者忌日,致远也有人给他烧点纸钱。”   马大姐和马老太太都傻眼了,这和她们来之前说的不一样啊,之前就说了要两百万,如果不行一百五十万也行,怎么现在成了一千万?   但是钱是越多越好,看着衣着淡雅的乔甯,马老太太恨恨的瞪着眼,“对,都是你害的致远无后,这是要我们马家断子绝孙那!大姐儿和二姐儿愿意将她们的孩子过继给致远,那是当姐姐的照顾致远,现在致远死了,这两个孩子结婚买房子的钱都要你来出,一千万不多,一点都不多。”   “是啊,不多,外面一套房子都五六百万呢,两个孩子两套房,一千万就没有了。”马大姐也附和的直点头,自己说的还算便宜的房子,电视新闻上好多房子都上千万了。   朱经理都被气乐了,还一千万?她们知道一千万有多少钱吗?这幸好小姐已经和马致远离婚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乔甯也愣了一下,她心存愧疚,所以补偿一些钱也是图个心安,可是她没有想到马家老太太他们会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一千万。   “乔小姐,这事我来处理吧。”就在朱经理要开口时,一直站在外面的曹鹰走了进来,看着错愕的乔甯,不由温声一笑,“我就是担心你处理不了这些事,所以一下班就赶过来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乔甯的确不习惯处理这类家长里短的事情,尤其是马老太太她们根本不讲理,乔甯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担心会太麻烦曹鹰。   “我和你是朋友,何必见外,说不定以后我也有让你帮忙的地方。”曹鹰笑着,随后看向无理取闹的马老太太三人,收敛了笑容,端起身为潭江市副市长的架子。   “我是潭江市副市长,关于马致远先生意外死亡的事情我很抱歉,老太太你们还是和我先去公安局吧,误杀马致远先生的凶手今天一早已经捉拿归案了,至于赔偿的问题稍后再说。”   一听到曹鹰的身份,马老太太三人就吓到了,即使马二姐那也只是性子刻薄奸猾的小人物而已,曹鹰西装笔挺,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关键是他身上那不怒而威的官架子,让马二姐也不敢放肆。   “乔小姐和马致远先生已经离婚了,所以如果你们继续闹下去,我可以保证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还会因为寻衅闹事被逮捕。”曹鹰冷冷的开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逼人,“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尽可以试试。”   “不!我们相信,我们绝对相信!”马老太太被吓的一个哆嗦,她可不想坐牢,惊恐的看着曹鹰,“你真的会给我们赔偿?”   “等事情解决了,该赔给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但是如果你们继续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警察过来。”曹鹰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直接就震慑住了马老太太三人,说白了她们不过是见乔甯性子软,才敢这样闹,碰到个狠的,立马就怂了。   看到马老太太和两个女儿外加施明和施艳艳五人被朱经理带出去了,乔甯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对上曹鹰戏谑的模样,尴尬的一笑,“这一次是多谢你了,我是真不擅长处理这事。”   “我知道,你啊,就是性子太温和。”曹鹰又恢复了一贯的风度翩翩,笑着看向乔甯,“等事情结束之后,乔小姐总该请我吃一顿饭感谢一下吧?”   “一定一定。”乔甯也跟着笑了起来,感觉轻松不少,如果马老太太她们再这样哭闹下去,说不定她还真的屈服了。   “那我先过去公安局那边,你也去休息一下,昨晚没睡好吧。”关切的开口,曹鹰突然伸手抱了一下乔甯,在她没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转身大步向外面走了去。   错愕的一怔,可是曹鹰已经离开,乔甯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不过也没有多想。   到了公安局这边,程明谷昨晚上熬了一夜,今天早上也忙了一早上,这会回去休息了,负责接待曹鹰的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   “曹市长,您好,这就是死者马致远的家属?”副局长看了一眼后面马老太太五人,倒是认出了朱经理,也连忙过去问好,这才开口说起了案子,“打架闹事的十二个人今天一早都抓捕归案了,刚刚我这里还收到了一份目击者提供的视频。”   ☆、第110章 重大突破   “案发时拍摄的视频?”曹鹰诧异的看向张副局长,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如此最好,说不定可以找到误杀马致远先生的凶手。”   “是的,我们也是刚刚才收到的视频,还没有来得及观看,不如曹市长和朱经理一起?”张副局长忙不迭的附和着,看了一眼马老太太一行五人,倒也有几分感慨,据说马致远是马家唯一的儿子,“找到凶手,马致远先生的家属也可以有个安慰。”   “那就麻烦张局长了,改日一定亲自道谢。”朱经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能找到凶手,那么马老太太她们就不能冲着小姐死要钱。   一行人进了公安局一间办公室。   “小赵,手机卡插一下,把视频放出来。”张副局长领着众人到了公安局最精通电脑的小赵面前。   小赵将手机卡插到电脑上,快速的调取着手机拍摄的视频,昏暗的画面里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却是一个小姑娘在给自己的男朋友拍的视频。   小姑娘男朋友估计不能吃辣,这会被辣的满头大汗,一边抹着汗,一边又大口吃着鸭血粉丝,拿手机拍视频的小姑娘咯咯的笑着。   画面持续了一分多钟之后,然后四周突然噪杂起来,不时有人尖叫着,有人高喊着打架了,小姑娘刚刚拍视频的时候是站在一旁的花坛上的,因为地势高一点,这会正好用手机拍摄到了不远处打架的画面。   “小赵,画面太模糊了,放大一点。”曹鹰盯着电脑屏幕,因为地势高,所以拍摄的画面虽然远,但是还算清晰,能清楚的看到十多个小青年拿着棍棒、椅子打成了一团,正是早上被陶沫送到公安局的那些人。   小赵将画面放大了一些,虽然画质模糊了一点,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打架的这一群人神智都不太清楚,一个一个脚步都漂浮着,只凭借着本能打砸在一起。   画面里一片混论,幸好一旁无辜的围观者退让的快,否则以这些小青年喝得太多的或者吸毒不清的脑子,只怕会将四周无辜的人都给打了。   画面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突然看见从画面左侧没有拍到的地方,冲出一个人来,他右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额头上看起来血糊糊的,这人直奔角落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马致远而去,一刀正中马致远的胸口。   然后整个视频画面就乱了起来,四周的人尖叫着,喊着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原本打的红眼的十来个小青年似乎也被吓清醒了,呼啦一下,丢了手里头的东西,四逃窜到人群里,引起人群一阵混乱,所有涉案的人都逃了,杀人凶手也趁机逃走了。   “那个凶手根本不是打架的这帮人。”朱经理眉头一皱,虽然没有拍到杀害马致远的凶手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但是从视频画面里明显看得出他根本不在打架的人群里,是突然从左侧钻出来的,而且目标明确,直奔马致远而去。   张副局长和小赵也都愣住了,原本以为这一起案子不过是因为打架斗殴引起的误杀凶案,可是此时看到视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起蓄意杀人案。   “能看到凶手的脸吗?”曹鹰冷冷的开口,看起来脸色严肃而凝重,“朱经理你放心,案子一定会调查清楚的,绝对不会牵扯到乔小姐。”   小赵再次将视频画面定格,随后放大凶手的脸,可惜因为拍视频的小姑娘离的很远,又是晚上,小吃街的光线晦暗,整个视频画面都是晦暗的,而凶手的脸上血糊糊的一片,挡住了他的脸,所以画面一放大,根本看不出凶手的脸部特征。   “我可怜的致远那,你死的冤枉那!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不得不好死啊!”马老太太又扯着嗓子哭嚎起来,一把抓住了朱经理的胳膊,凶悍的逼问着,“是不是乔甯派人杀了我儿子,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你们还我儿子的命那!”   “乔甯好狠的心那,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竟然谋杀自己的丈夫,还想要推卸责任,没有天理了,官官相护啊!”马二姐此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从乔甯手里掏钱的法子。   不管乔甯是不是凶手,只要将这脏水泼到乔甯身上就行了,这些有钱人最在乎名声,更何况乔甯还是个女人,她急着和小弟离婚,说不定就想要再嫁。   电视上经常这么放,这些有钱人直接花钱让人害命,越想马二姐越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如果乔甯真是凶手,让她赔偿一千万都是少的,说不得可以要到两千万,乔甯不给,自家就去告,让乔甯身败名裂,为了自己的名声,乔甯一定会给钱的。   马老太太和马大姐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出,此时听到马二姐这么一说,马老太太更是抓着朱经理不撒手,一旁马大姐也一把抓着朱经理的另一条胳膊。   “肯定是你们害死了小弟。”马大姐恨恨的开口,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经理。   “对,肯定是你们下的手,上一次那个男人还用枪吓我们,我就说乔甯这个小贱人勾搭了野男人,这一下将我的致远给害死了啊!”马老太太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一双死鱼眼看向一旁的警察,尖利着声音怒骂,“我不管,你们要将杀人凶手给抓起来,否则我就去告,告你们包庇杀人犯。”   “马老太太,你的情绪激动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张副局长此时连忙上前要将揪着朱经理不放的马老太太和马大姐给扯开,“等我们抓到凶手,案情就明了了,这一切和朱经理没有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马老太太梗着脖子叫了起来,刻薄的老脸上满是怒火,恶狠狠的指着劝解的张副局长,“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这个朱经理可是乔甯家的人,就是乔甯指使人杀了我儿子,你们还想要包庇凶手!”   “就是,上一次乔甯还指使人用枪恐吓我们,说要杀了我们全家!”马二姐想起上一次在唐宋居门口,被陶家保镖拿枪指着的恐怖画面,回家之后,她可是做了整整三天的噩梦。   张副局长对于说不通的马家几人也很是无奈,求助的看了一眼朱经理,难道他们真的用枪恐吓了马家人?心里头一惊,说不定还真是乔甯动的手,毕竟有权有势的人要弄死一个人,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到张副局长那不确定的眼神,朱经理倒也知道张副局长会有这样的猜测,都是因为马老太太她们的胡扯。   此时,不由朱经理愤怒着原本和善的脸庞,指着撒泼叫骂的马老太太三人,“你们够了!不要将脏水往我家小姐头上泼!马致远是被谁杀了和我家小姐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上一次,不过是陶家主见不得你们死缠烂打,才给你们一个教训而已。”   “上一次你们都敢用枪,这一次你们肯定敢杀人,那个男人说不定就想要和乔甯结婚,所以才害死我家小弟!”像是抓到了朱经理的把柄一样,马二姐一蹦多高的接过话。   反正这脏水一定要泼出去,只要乔甯和那个姓陶的野男人是凶手,他们就要赔钱,赔钱才能了事,否则就一直告,一直闹,将尸体抬到乔甯饭店的大门口去,让记者来采访,让媒体来曝光!   一直旁观的曹鹰看差不多了,这才向着一旁的张副局长开口,“死者家属情绪过于激动,先带过去让她们冷静一下,牵扯到了陶家主,不如让他也过来一趟,不过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抓捕到凶手。”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马致远的死亡是一场意外,是一场误杀!但是谁曾想到这个视频一出,竟然让案子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陶沫和陆九铮原本正在唐宋居和乔甯吃饭,这边筷子刚放下就接到了朱经理的电话,陶沫不由的眉头一皱,“我知道了,我陪乔姐过来一趟。”   “怎么了?”乔甯刚打算去泡茶,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发生了什么事?”   “乔姐,马致远先生死亡的案子出现了变化,朱经理让陶沫过去公安局一趟。”陶沫大致的说了一下视频的事,却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特意杀害马致远。   马致远的突然死亡,的确让乔甯震惊,也有些的内疚自责,不过经过陶沫的开解,心情多少好了一点,这会听到案子出现了新变化,乔甯也顾不得其他了,和陶沫、陆九铮一起去了公安局。   十多分钟之后。   陶靖之刚从这里下来,就看见同样下车的乔甯和陶沫、陆九铮三人,随即走了过去。   “大叔,又得麻烦你等我了。”陶沫抱歉的开口,大叔的身份毕竟不简单,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所以都是陶沫下去处理事情,陆九铮充当尽职的司机留在车上等。   “无妨。”陆九铮倒没什么在意,只可惜他原本打算好好陪陪陶沫,却没有想到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陶靖之远远看着陶沫和陆九铮站在车门前说话,也没有过去打扰,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有些憔悴的乔甯,“视频的事情我刚刚听说了,这些事让朱经理来处理,马家那些人少接触。”   “我知道,沫沫之前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被说教了,乔甯微微感觉有点的尴尬,明明自己才是长辈,可是沫沫却比自己更管事,之前就被陶沫这个小辈教育了,乔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谁知道陶靖之的第一句话也是如此。   “那丫头也就亲近你。”陶靖之不由的笑了起来,从外貌上还真看不出陶沫行事的果决狠戾,看着不远处的陶沫,陶靖之目光里快速划过一抹心疼之色,不过又有谁天生行事狠戾毒辣,却都是环境造就的。   乔甯从小被乔部长养的性子善良宽容,当年若不是乔部长出事,乔甯一辈子都会生活的很幸福、平顺。不过好在虽然经历了一段不幸的婚姻,乔甯并没有移了性子。   陶靖之侧目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温柔婉约的乔甯,论起来她比陶沫那丫头幸福多了,   只有幸福温暖的家庭才能养出乔甯这样和善温柔的性子,能一辈子这样也算是一种幸运。   就如同陶靖之,人人都道他君子端方,可是陶靖之背后的狠戾冷血,其他人又怎么会明白?陶家的地位注定了陶靖之不可能真的温和优雅,否则陶家早就被其他人给生撕了。   知道乔甯要过来,曹鹰陪同朱经理就在大门口等着,当远远看到并肩而来的一双人时,曹鹰那原本温和的表情快速的一变,一抹狠戾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陶靖之!   大小姐和陶家主看起来还挺配的!朱经理没有注意到曹鹰的脸色变化,陶靖之给人一股子君子如玉的温润,乔甯温柔婉约,两人并肩走着,阳光之下如同一对璧人。   “曹老弟,朱经理。”看着站在外面的曹鹰,陶靖之微微眯了一眼凤眸,看来曹鹰倒是真的下了心思要追求乔甯了,否则这么忙的曹鹰不会在公安局,陶靖之笑着快步走上前来打招呼,拉开了和乔甯之间的距离。   “马致远先生的死亡只怕不简单。”曹鹰也端起温和的笑和陶靖之寒暄着,随后看向后一步过来的乔甯,关切的开口:“原本我和朱经理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这事你有知情权,不过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都交给我和朱经理来处理。”   “给你添麻烦了。”乔甯再次向着曹鹰致谢,她原本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不过曹鹰能告知自己实情而没有选择隐瞒,这让乔甯对曹鹰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即使性子善良宽容,但是乔甯也不希望马致远死亡的这件事上被隐瞒真相。   陶靖之识趣的微微后退了几步,和朱经理一起向着公安局里走了去,曹鹰虽然城府极深,但是名声的确不错,这么多年也就死去的妻子一个女人,不管参加什么宴会,也没有和其他女人逢场作戏,当然至于曹鹰到底要怎么解决他的生理问题,陶靖之就没有兴趣打探了。   当然,陶靖之自然知道曹鹰会主动追求乔甯是因为乔部长的关系,但是曹鹰是个精明的男人,甚至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攀上乔部长,他绝对会一辈子都对乔甯好,如果乔甯真的愿意,其实这样也算不错。   过河拆桥这种事的确有些人会做,但是陶靖之可以肯定以曹鹰的圆滑和精明,他绝对不会背负为恩负义的恶名,所以即使日后乔部长退下去了,或者离世了,曹鹰依旧会照顾关心乔甯。   毕竟到了曹鹰这种位置,一旦和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恶名搭上边,那曹鹰的仕途就毁了,毕竟谁也不敢任用这样的手下,天知道日后会不会被反咬一口,乔部长为什么会平步青云,就是因为他从头至尾都不曾反水,没有背叛上面的人,一个人死扛着,甚至坐了八年冤狱。   张副局长真没有想到马致远的死亡会牵扯到这么多的关系,不管是曹家还是陶家,或者是唐宋居,在潭江市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可惜这个案子是程少接手的,否则自己若是接手,办好了,日后要升迁就容易多了。   陶靖之、乔甯和陶沫又重新看了视频,三人脸色都有几分的难看,任谁都看得出来马致远是被人蓄意杀害的,但是杀人总有动机,马致远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凶手买凶杀人。   “凶手手上戴着手套,所以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小赵放大了电脑屏幕,果真,凶手握着水果刀的右手上戴着肤色的塑胶手套,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那凶手脸上的血很有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真面目。”陶沫冷声开口,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上被定格的杀人凶手,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偏瘦,微微低着头,俩上血糊糊的一片。   从视频上可以看出凶手之前是隐匿在人群里,借着小吃街晦暗的光线,和一群人打架斗殴的混乱,突然冲了出来,直奔马致远而来,然后又随着惊慌混乱的人群离开了杀人现场,就凭着这个视频,根本没办法找到凶手。   但是马致远只是一个普通人,凶手如果是蓄意杀人,有可能这些天一直在跟踪马致远,刚好趁着今天的绝好机会动手,因为行凶的水果刀就是小吃街上卖水果的摊贩的。   当时凶手有可能隐藏在暗中跟踪马致远,或者说是想要寻找机会杀害马致远,所以凶手可能随身携带着凶器、红色颜料、塑胶手套,而抓到这个打架斗殴的机会,凶手就动手了。   如此一来,可以事先调查马致远这几天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被人跟踪,还有一个突破口,那就是找到杀人动机,只有找到了杀害马致远的动机,就能顺着线索寻找到凶手,或者是凶手幕后的人。   “马致远当时为什么没有避让开?”陶靖之让小赵再次回放了一下视频,打架斗殴是先发生的,凶手差不多在三分钟之后才出现杀害马致远的。   当时斗殴一发生,四周的人都吓得到处逃窜了,甚至差一点引起小吃街的踩踏事件,可是马致远却依旧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似乎没有发现这一切。   而且从画面上看凶手突然向着马致远冲过去时,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正常人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向着自己冲过来,再加上当时打架斗殴的混乱,肯定会害怕的逃走,但是马致远没有,所以他才被凶手刺重心脏杀害了。   听到陶靖之的话,在场其他人也都凝眉思索着,的确,马致远在案发时的表现不符合常理,如果他躲了逃了,或者和凶手搏斗了,那么马致远身边的人肯定会注意到凶手。   马致远像是雕塑一样木讷讷的坐在那里,四周的人又关注着打架斗殴的十多人,所以直到马致远被杀了,其他人才惊恐的叫了起来,此时凶手已经隐匿到人群里逃走了。   陶沫回想着昨天陪着乔甯去二院太平间看的马致远的尸体,“当时马致远眼下一圈青黑色,人也瘦了很多,下巴上有没有打理的胡子,而且他的衣服皱巴巴的,这些天马致远应该没有休息好,导致了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如果是这样,那么马致远突然被杀没有反抗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具体的还要等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至于马致远留在潭江市的行踪,有没有被人跟踪,或者有没有什么仇人,这些都需要后续的调查。   而原本在办公室待的着急的马二姐总担心会官官相护,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和马大姐偷偷的溜了过来,当看到陶靖之的时候,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再加上四周又没有陶家的保镖,让马二姐忘记当初被陶家用枪恐吓的害怕,一把冲了过来。   “就是你,肯定就是你杀了我小弟!”马二姐对着陶靖之叫嚷了起来,眼珠珠滴溜溜的转着,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你这个杀人凶手!肯定是你派人杀了我小弟!除非你们都将我们马家人给杀光了,否则你们不要指望可以官官相护,我们马家一定会告到底的!”   马大姐也跟着反应过来,人高马大的身体也挤了过来,看了看乔甯和陶靖之,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肯定是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勾结在一起,害怕我小弟不离婚,所以你们杀了我小弟。”   越想越感觉对,马大姐恶狠狠的瞪着陶靖之和乔甯,“前年我们村子里就出了这样的命案,一对通奸的狗男女就杀了丈夫,还将尸体给埋在后山上,说男人外出打工去了!那对狗男女勾搭成奸的在一起好几年了,最后下暴雨把山里的尸体给冲出来了,他们才被警察给抓了。”   张副局长是真的拿马大姐和马二姐这对农村泼妇没法子,她们嗓门大,叫骂的速度又快,又是死者的家属,根本不指望可以和她们说理。   “你们冷静一点,陶家主如果真的要谋杀马致远,你以为你们还能找到马致远的尸体?”曹鹰挫败的看着一脸认定凶手的马大姐和马二姐,无奈的摇摇头,“没有根据的推断就不要说了,否则这是诬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一听到要坐牢,马大姐和马二姐都吓的一跳,都不敢对陶靖之撒泼了,只是两人越看陶靖之越感觉他就是杀人凶手。   这个曹市长都说了他能无声无息的将尸体给处理掉,家里的保镖还有枪,这肯定是黑社会,黑社会要弄死人还不轻而易举?   被当成了杀害马致远的凶手,陶靖之倒没什么生气,看着满脸歉意的张副局长,不由笑了起来,“张局长,缉拿凶手还需要靠警方,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开口。”   “陶家主客气了,我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绝对不会让人冤枉了陶家主。”张副局长连忙点头,虽然马致远死的蹊跷,但是他也相信不会是陶靖之动的手,如果陶家动手,马致远绝对是连尸体都找不到,曹市长刚刚那话可是话糙理不糙。   “那如果找不到凶手怎么办?刚刚电脑视频上那个凶手一脸血糊糊的,天知道是什么人,我们住在潭江市吃喝都要花许多钱,还要办丧事,这都是钱。”马二姐忙不迭的开口,贪婪的目光看向乔甯,倒是不敢找陶靖之要钱。   “你们放心,案子没查清楚之前,所有的开销我们局里给你们报。”张副局长也精明,马老太太几人没多少伤心,不过是为了钱,张副局长出了这个钱,算是讨好了陶靖之和乔甯,绝对物超所值。   暂时安抚了马老太太几人,张副局长连忙派人将她们五个人给送去招待所了,又忙不迭的送走公安局这一尊一尊的大人物,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法医那边加快速度,验尸报告尽快送上来,小赵,你们几个去查找马致远的落脚地,走访一下周边群众,落实马致远这段时间的行踪。”   “小吴,你们去邻市一趟,去马致远的单位和住所多了解一下马致远生前的情况,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杀人动机无非就是情杀仇杀,或者为了钱。”张副局长有条不紊的布置着。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是归程明谷查的,即使有功劳自己也捞不到,不过能和曹市长、陶家主,还有唐宋居的朱经理打交道、拉关系,自己也值得了。   陶靖之为了避嫌,所以独自回陶家的,曹鹰则是护送着乔甯回去,这让陶沫不由诧异的眯了眯眼,曹鹰真的要追求乔姐?   虽然曹鹰的风评不错,但是陶沫怎么想都感觉乔甯的性子不适合关系复杂的曹家,而且曹鹰野心太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性子淡雅的乔甯。   “大叔,你说曹鹰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老婆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他难道能当二十多年的和尚,每天靠自己的右手解决?”副驾驶位上,陶沫眯着眼,隐隐的警觉到一丝不对劲。   开车的陆九铮面瘫脸倏地一下崩裂,猛地转过目光,冷沉的目光恼火的看着口无遮拦的陶沫,她才多大的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敢开口。   呃……正在捕捉脑海里一闪而过亮光的陶沫,对上陆九铮那冷冷的视线,彻底石化住了,自己怎么和大叔讨论男人性欲这个问题?以大叔那古板又封建的个性,这绝对是不能说的话题。   不过大叔难道也当了几十年的和尚?脑子一想歪,那思绪就越来越偏了,陶沫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陆九铮的下半身扫了过去。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陆九铮第一次对陶沫冷了脸。   果真越想越偏!陶沫立刻将脑海里那些黄色废料刷刷的丢了出去,端正的坐直了身体,一副乖巧小学生的模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叔,我是个医生,那个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不过大叔我发现不对劲了,曹鹰的深情的名声太好了一点。”   在整个潭江市,曹鹰绝对算是中年男人里的钻石王老五,比陶靖之的名声还要好不少,曹鹰长的也英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如今已经是副市长,据说很快就要升迁了。   再加上曹家又是名门世家,关键曹鹰对亡妻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再婚,就冲着曹鹰的深情,不少云英未嫁的小姑娘都想要嫁给曹鹰。   “大叔,曹鹰面色红润,眼睛锐利有神,中气足,完全没有禁欲后生理机能失调的迹象。”陶沫正色的开口,越想越感觉到不对劲。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开荤后的男人,更不可能禁欲二十多年,就连陶靖之私底下也曾找一些银货两讫的女人,陶靖之也不曾隐瞒这一点,食色性也,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曹鹰的名声太好了,好到他根本没有私生活,也没有找女人泻火的传闻,若是曹鹰私下里找了女人,一次两次能隐瞒,这也很正常,但是二十多年了,外人都没有听到任何传闻,这就说明曹鹰是特意隐瞒的?   曹鹰的气色一切正常,甚至比起一般中年男人更好,之前没有注意,此时一想,陶沫就发现了不对劲了,中年男人一般都有肾虚的毛病,只是有些重一些,有些是轻微的。   可是曹鹰身上却没有,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因为曹鹰禁欲了,没有女人,自然不会肾亏肾虚,但是陶沫此时想起来曹鹰那红润的脸色,分明就是特意的补过,曹家分管的是卫生系统这一块,会懂一些药理知识太正常,一个禁欲的男人会补肾吗?   “大叔,帮我调查一下曹鹰,他绝对不对劲。”陶沫担心的皱起眉头,一个正常男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私下里找女人的消息,这种特意隐瞒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陆九铮点了点头,只是面瘫脸依旧冰冷冷的,“这事我来处理,你不许过问!”一想到陶沫学医的途中,甚至可能接触到男人的裸体,连肾虚肾亏都清楚,陆九铮的脸此时黑的可以刮下一层锅灰。   陶家要查一个人,在潭江市绝对比公安局的警察更快,这边陶靖之一个电话回去之后,马致远在潭江市的住所和他去的实验室情况都一清二楚的汇报上来了。   陆九铮调转了车头直奔马致远租住的公寓而去,陶沫从隶属陶家的小弟那里拿到了钥匙上楼打开门,公寓很小,一室一厅的布局。   陶沫仔细的检查着,“大叔,你看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发霉了,这说明马致远这几天一直在忙着什么,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任由垃圾发霉而不处理。”   陆九铮拿过桌上放着的水电缴费单子看了一眼,是二月的单子,上面写着水费是一块五、电费三块而,马致远是二月末住进来的,估计缴的是二月末那几天的水电费。   等陶沫将公寓检查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发现,装衣服的箱子放在卧室里都没有打开来,卫生间新买的牙膏只用了一点点,说明马致远虽然租住了公寓,但是绝对没有在这里住多久。   “大叔,我们去查一下水电就知道马致远到底住了多久。”陶沫和陆九铮拿着水电缴费单子出了公寓,几分钟之后找到电表,对照了一下上面的度数,就多了四度电,再次说明马致远虽然租住了公寓,但是真的没有住几天。   查过水表之后,陶沫看了看小区,“马致远大部分时间应该是在实验室里,他这些年因为愧疚,所以业余时间都在研究治疗深度烫伤的办法,再结合马致远死前过度疲惫的状态,他有可能是有什么发现了,所以一直留在实验室里。”   陶沫和陆九铮离开马致远的公寓,再次赶往了实验室,顺便拨通了陶靖之的电话,让他帮忙可以进入实验室。   “对不起,这是私人研究所,拒绝访客。”大门口的保安拦下车子,制止陶沫和陆九铮的进入。   “刚刚你没有接到通知吗?”陶沫倒是一愣,陶叔肯定已经疏通了关系,怎么还会被保安拦下来。   “你们就是上面主任刚刚说的客人?我要核对一下身份证。”保安倒是接到了通知,“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登记一下。”   陶沫倒是无所谓,可是陆九铮却是不行的,看着过于严格的保安,陶沫诧异的开口:“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怎么还要查身份证?”   “小姑娘,不是我为难你,虽然主任通知了,但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冒的,昨晚上老刘之前就是因为工作麻痹大意,不知道让什么人混进来了,在研究所里放了一把火,差一点造成几百万的损失,幸好就烧了一间实验室。”   保安想到此,也不由的唏嘘,他们研究所虽然检查也严格,但是还不到那么严格的地步,这些年也一直相安无事,谁知道昨晚上就出事了,幸好触动了火警警报器,这才及时扑灭了明火,好在烧毁的只是一间备用实验室,如果是那些有几百万实验器材的房间,那损失就大了。   陶沫和陆九铮对望一眼,难道是因为马致远的研究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这才导致被人谋杀了,否则为什么昨晚上马致远刚死,研究所就失火了。   等了五分钟,研究所的许主任接到了陶靖之的第二个电话,此时咚咚的跑了出来,“陶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昨晚上失火了,所以门卫这边草木皆兵,真不是故意将陶小姐您拦在外面。”   许主任一边忙不迭的道歉,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保安,刚刚都说了,如果有客人来了,赶快放行,谁知道保安一根筋到底,竟然将人给挡在外面了。   “徐主任你客气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陶沫和陆九铮向着研究所里走了去,陶沫看着气喘吁吁的许主任开口:“刚刚听说昨晚上有人潜进来放火了,烧毁的是马致远的实验室吗?”   一提到马致远,许主任就火大,不过如今他人也死了,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言语里还有几分抱怨,“就是那间借给他的临时实验室,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保密的厉害,半个字都不透露。”   许主任回想了一想今天一早几个研究员和保安的话,继续开口:“马致远整天埋首在实验室里,据说已经有好几天吃住都在实验室里,昨晚上保安看他急匆匆的跑出来也就问了一句,他说出去吃饭,谁知道人就死了,连累实验室都被烧了,还好没有引起更大的火灾。”   陶沫和陆九铮看着被烧的乌黑的一间实验室,里面乱七八糟的,纸质的文件也不知道是被烧毁了还是被纵火的人给偷走了,整间实验室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想马致远是不是因为研究被人惦记上了。”看着黑漆漆的实验室,许主任此时也有几分的感慨,马致远没日没夜的埋首在实验室里,只怕真的是研究出了什么,这才被人给惦记上了,最后被杀了,实验的数据估计是被偷了,然后为了隐藏行迹,才放了一把火。   马致远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执念,一个就是找到他一直深爱的乔甯,一个就是医治好乔甯被毁容的右脸,当初在邻市,马致远所有的业余时间也都泡在实验室里。   实验室被烧的太干净,没什么可查的,陶沫跟着陆九铮向着外面走去,陶沫开口:“大叔,深度烫伤是国际性的难题,马致远不可能几十年都没有成果,到了潭江市就有了重大发现。”   如果马致远的研究真的有重大突破了,他肯定是回邻市去了,毕竟他一直在那边做研究,所以陶沫猜测马致远很有可能在乔甯口中得知了赤竺兰,然后在这里研究。   当初陶沫意外得知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的特殊,也曾没日没夜的研究,马致远可能是和什么人说起了赤竺兰,这才遭遇了杀身之祸。   “如果真是因为赤竺兰的研究被杀,那么马致远这几天肯定是被人跟踪了。”陶沫上了车,和陆九铮一起赶往陶家大宅,这个必须依靠陶家的势力来查了,还有关于曹鹰的问题,陶沫也不放心,也准备回去当面询问一下陶靖之。   ☆、第111章 伪装暴露   陶家大宅。   “陶叔,你对曹鹰了解有多少?”急匆匆的研究所回来之后,陶沫直奔书房。   曹家也算是陶家的姻亲,再加上之前曹家是站在二叔公那一派的,所以陶沫相信陶靖之对曹家肯定有详细的了解。   “怎么?为了你乔姐打听的?”陶靖之笑着看向火急火燎的陶沫,倒是难得看到这丫头这么急切的表情,也难怪乔甯将陶沫当成自家小辈看,任何一份感情都是双向的。   “也算是,我总感觉曹鹰很不对劲。”陶沫正色回道,这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感觉到不对劲。   陆九铮将陶沫送回陶家大宅之后,联络了痞子陆和小野猴调查曹鹰,陶沫一下车就跑过来了。   看着皱着眉头,满脸凝重之色的陶沫,陶靖之俊雅温润的脸上笑容不由的加深了几分,开导着陶沫,“你是不是感觉曹鹰是因为乔部长的关系,所以才追求乔甯?陶沫,也许曹鹰的出发点的确不纯,但是只有乔部长的关系在,曹鹰一辈子都会对乔甯好的。”   见陶沫还是凝眉思索着,苦着小脸,这让陶靖之想起陶野小时候,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传闻自己将要再婚,上小学三年级的陶野竟然闷声不响的来了一个离家出走,抗议陶靖之的再婚。   当时将陶靖之吓的够呛,还以为陶野是被人绑架阿勒,直到找到在公园里窝了两个多小时的陶野才知道了原因,此时看着如临大敌的陶沫,陶靖之只当她和当年的陶野心思一样,笑着继续开解陶沫。   “即使日后乔部长去了,为了自己的名誉,曹鹰也不会亏待乔甯的,所以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真当朱经理就只是负责唐宋居,乔甯的情况,乔部长绝对是一清二楚,如果曹鹰真不合适,乔部长是不会点头同意的。”   尤其是在乔甯经历了一段失败而又惨痛的婚姻之后,陶靖之相信这一次乔甯如果真的会再婚,乔部长必定会牢牢把关,将一切都布置好,不可能再让乔甯受到任何伤害。   “陶叔。”见陶靖之根本不知道自己纠结的地方,还一脸语重心长的劝慰自己,陶沫也豁出脸皮不要了,“陶叔,这么多年你一直单身着,偶尔有需要了,也会私下里找女人吧。”   饶是陶靖之一贯淡然自若,此时也被陶沫这话给弄的一阵挫败,纠结着俊脸无语的看着陶沫,这种属于男人的隐私问题,这丫头就没有必要知道吧?   陶沫紧接着就开口:“但是,陶叔,你私下也会找女人,可是曹鹰这么多年是一点这种传闻都没有吧?他就算做的再隐秘,一年两年还可能瞒得住人,但是能瞒住人二十多年吗?只要一种可能,曹鹰是特意隐瞒的。”   她知道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也只能等陆九铮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才能彻底理顺思路,也证实自己的猜测。   陶靖之想了想,还真的从没听过曹鹰找女人泻火的传闻,陶靖之做这事也是私下的,隐秘性也算强,但是必定没有特意隐瞒,所以时间长了,外面的人多少会听到一点风声。   只是陶靖之找的女人都是银货两讫,外面人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男人本能而已,倒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话。   “陶沫,也许曹鹰是从政的,所以他才会特意隐瞒。”陶靖之只感觉这气氛越来越诡异,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小辈讨论这种桃色问题。   “但是我发现曹鹰在补肾!”陶沫此话一出,坐在书桌后刚端起杯子喝水掩饰尴尬的陶靖之一口茶直接狼狈的喷了出来。   “你……”呛咳着,陶靖之抹去嘴角的茶水,彻底无语的瞅着陶沫,实在是很无语很纠结,“男人到了这种年纪会补肾也不奇怪,曹鹰既然要追求乔甯,肯定会和外面那些女人断的干干净净的,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既然补肾了,那曹鹰外面肯定有女人,性欲估计也挺强,只是外表装的比较深情而已,但是陶靖之是男人,也能明白曹鹰的作法,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当了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陶沫摇摇头,虽然陶叔说的也算在理,可是陶沫感觉不对,曹鹰是个野心极强的男人,这样的野心勃勃、城府极深的男人,绝对不会留给人任何把柄。   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曹鹰即使偶尔有生理需要,他的确很有可能私下找女人,但是次数绝对不会太多,毕竟纸包不住火,曹鹰需要塑造自己洁身自好、深情专情的名声,不会冒险,肯定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所以曹鹰会补肾这一点就显得特别奇怪,按理说他找女人那也是因为生理的需要,更多时候有肯能就靠自己的五指山来解决,特意补肾就太诡异了,曹鹰不可能自毁城墙,那么他为什么补肾?   而且看曹鹰的气色,他的私生活绝对丰富,这对其他男人而言并没有什么,甚至可能是一段风流佳话,可是这对野心勃勃的曹鹰而言,则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危险,但是曹鹰为什么明知道这有可能毁了自己的仕途,却还是如此?   那只有一种可能!曹鹰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脑海里纠结的思路此时终于明朗了,陶沫越想眼神越沉,曹鹰很有可能有种变态的性欲方式,而且是他无法控制的,所以曹鹰才会刻意隐瞒。   半晌之后。   “丫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陶靖之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的开口:“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而且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陶靖之的确不太喜欢曹家人,和曹鹰也算是点头之交,否则当初曹家主动示好,陶靖之也不会置之不理,让曹家渐渐站到了二叔那一边去,但是在陶沫一番推断之下,曹鹰直接成了变态了。   “陶叔,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陶沫想通了,神色也舒缓下来,余下的只有等大叔的调查结果了。   摇摇头,陶靖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海里浮现出曹鹰那温和的隐匿了野心的脸庞,难道这真是一个隐藏了几十年的变态?喜欢道具?喜欢三人行?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或者根本是喜欢男人?难道曹鹰不是喜欢那种奶油小男生,而是粗犷豪放的野汉子?这么一想,脑海里的曹鹰穿着紧身黑色小皮衣,只包裹住了重点部位,妖娆的笑着,手里头拿着的小皮鞭甩的啪啪响,脚下踩着一个粗犷黝黑的大男人……   突然之间,陶靖之整个人都不好了,快速的将这乱七八糟的思想丢出脑海外,都是被陶沫这丫头给影响的,陶靖之敢肯定下一次再见到曹鹰,自己绝对无法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曹鹰。   三天之后。   马致远死亡的案子因为有了目击者提供的视频,让之前的误杀变成了蓄意谋杀,只是视频里的凶手到此时都无法找到,警方发动了一切力量,大量走访群众,检查小吃一条街这边的所有监控探头,想要比对出凶手,可惜忙了三天三夜,却是一无所获。   陶家也出手帮忙查找凶手,当初马致远被杀之后,第二天早上,陶家就将十多个打架斗殴涉案的小混混找了出来,速度可以说极其迅速,可是这一次的凶手或许是隐藏太深。   即使陶家和警方联合出面,黑白两道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却也没有找到杀人凶手,让整个案子顿时陷入到了死胡同。   公寓。   “陶丫头,记得多放一点辣啊,杨杭一会也要来蹭饭。”客厅里,痞子陆扬头嗷了嗓子,随后敲击着架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校,陶丫头可以去当神算了,绝对是一看一个准。”   陆九铮翻看着手里头的关于曹家还有曹鹰的资料,“追踪到对方的下落了吗?”   “一旦我强行入侵了曹鹰的笔记本系统,就会触发警报,到时候我会反追踪对方的下落。”说到正事,痞子陆原本俊雅的痞子脸表情转为了严肃和认真,   原本以为调查曹鹰只是时间的问题,陆九铮也打算停留在潭江市的这几天帮陶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了,可是谁知道当痞子陆破译曹鹰的笔记本时,竟然被极其复杂的防火墙给拦在了外面。   曹家在潭江市也算是举足轻重,曹鹰如今更是任职潭江市副市长,他的笔记本会设置防火墙很正常,可是痞子陆一开始竟然无法突破他的防火墙,还差一点被人反追踪,那问题就大了。   陆擎天的黑客技术在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在国内迄今没有碰到比他更强的对手,当然,也有可能一些黑客高手隐匿在民间,但是陆擎天的黑客技术绝对是不容小觑。   即使一开始他的确有些的轻敌,毕竟一个副市长的私人笔记本要破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差一点被对方反追踪之后,痞子陆就警觉到不对劲了,迅速的抹除了自己入侵的痕迹,退出了程序。   之后痞子陆重新开始入侵曹鹰的电脑系统,这一次却是严阵以待的谨慎小心,慢慢的,痞子陆却发现曹鹰的电脑防火墙系统极其复杂,如果被强行入侵,会直接摧毁硬盘,清除电脑里的一切资料。   一开始痞子陆以为曹鹰是购买了某个黑客高手的防护程序,用以保护他的电脑资料,可是当痞子陆在网络上搜索同样的脚步程序时,却发现搜索结果为零。   黑客高手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那是深层网络,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痞子陆一番调查之后再次肯定这一款强大的防护程序,并没有在外出售,那曹鹰是怎么弄来的这一套程序?   不过不管如何,却算是间接的验证了陶沫的猜测,这个曹鹰绝对有问题,否则他不可能会弄这么一个强大的防护程序来保护笔记本里的资料。   而且痞子陆之后又入侵了曹家的网络系统,发现不管是曹家主还是曹长允,他们的电脑上虽然也有防护程序,却是分分钟就可以破译普通防护墙,和曹鹰的系统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因为曹鹰的不对劲,小野猴和操权都被陆九铮派出去掘地三尺的调查曹鹰,痞子陆三天来一直在攻克曹鹰的防护程序。   当然,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可以破译这一套防火墙了,但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痞子陆一直没有进一步行动,反而打算追踪背后曹鹰背后的黑客高手。   杨杭过来时拎着几个熟菜,看着茶几和沙发上堆放的资料文件,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曹鹰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痞子陆都花费了一天时间才能破译防火墙。   “查出来了什么吗?”走进厨房,杨杭将手里的三个熟菜放到了流理台上,询问着身边正炒菜的陶沫,一面从橱柜里拿出碟子来装菜。   陶沫翻炒着锅里的虾仁,“大叔将曹鹰所有的资料都过了一遍,包括他从政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工作事项也都调查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看来只能等痞子的反追踪程序设定好了之后,再进入曹鹰的笔记本里查看。”杨杭将三个熟菜都装盘,顺手端了出去,“痞子,可以开饭了。”   因为曹鹰的事,痞子陆三天加起来睡了不到十个小时,不过好在即将大功告成,又恢复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模样,“快饿死我了,吃饱喝足,小爷就看看这个曹鹰到底隐藏了什么。”   “大叔,吃饭吧。”陶沫将最后一个汤送到桌上,笑着看向陆九铮,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却见茶几上是一个小姑娘的照片,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却因为事故淹死在了河里。   “那是曹鹰几年之前的一个污点,不过因为曹家的关系,被隐瞒下来了,并没有担责任。”陆九铮仔细查看了曹鹰的所有资料,从他上学的时候都没有放过,看得出这的确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过就目前的资料上看,曹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曹鹰从国外学西医归来之后,一开始是以镀金的身份进入的医院,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升任到了副院长,后来因为曹家的关系被调入了卫生局,从此开始了他的仕途,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而这个叫刘亚亚的小姑娘死亡可以说是曹鹰政途上唯一的污点,是几年前曹鹰在东屏县任职县长时的事故。   潭江市就是个经济落后的五星级城市,东屏县以加工服装成了潭江市最富裕的县城,曹家将曹鹰调到东屏县任职县长,就是为了给他镀金,日后履历上更漂亮,为进入市委打基础做准备。   潭江市地处东南部,每逢春季雨水极多,所以每年都有防汛工作,当初市里拨下了一笔三十万的专款,为的就是东屏县下面几条河流堤坝的整修。   可是这笔款子下来之后,曹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将此事忘记了。款子不到位,下面乡镇没有钱,堤坝整修工作也就没有开展,不过往年都没有出事,而且这堤坝三年前也才整修的,所以也没有人敢找曹鹰要钱。   谁知道今年雨水来的早,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这个刘亚亚的小姑娘和父亲从幼儿园回家的时候,堤坝突然坍塌,父女两人都坠入河中,最后父亲获救,年幼的刘亚亚却永远死在了河水中。   这个事件一出,那肯定是瞒不住了,毕竟出人命了,曹鹰当时的自辩是他根本没有收到整修堤坝的专款,没有接到电话,财政这一块也没有看到钱。   曹鹰以为市里没有拨下来,毕竟从市里抠钱可不容易,再加上堤坝三年前才修的,所以虽然市局开过会了,但是那不过是面子工作而已,钱并没有下来,曹鹰也没有多在意,谁知道会发生堤坝坍塌,刘亚亚被淹死的恶性事件。   下面的人都认为是曹鹰这个县长想要贪污这一笔专款,毕竟堤坝三年前才整修过的,现在修不修都无所谓,等汛期一过,随便拿个三五万整修一下,把表面工作做好,这个款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曹鹰私吞了。   谁知道曹鹰会这么倒霉,这堤坝也结实的很,偏偏刘亚亚和她父亲走过时,突然就坍塌了,造成了年幼的刘亚亚的死亡,也成了曹鹰从政的一个污点。   市里倒是真的拨了这专款,不过只给了东屏县,其他几个县都没有,毕竟潭江市财政也穷到很,不过因为曹家的关系,才会拨了三十万的专款下来,也是为了让曹鹰的政绩多上光彩的一笔。   知道曹鹰背后是曹家的人都明白,曹鹰不可能会贪污这三十万的专款,很有可能是因为曹鹰工作的疏漏,当然,说白了也是曹鹰倒霉,那一段出事的堤坝真的很牢固,天知道为什么刘亚亚和她父亲走的一段会突然坍塌,淹死了年幼的刘亚亚。   后来曹家介入,给了刘父巨额的赔偿,又公开申明是市里工作人员的失误,并没有将专款的情况汇报给曹鹰,导致了事故的发生,相关人员已经撤职处理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倒是将曹鹰给干干净净的摘出来了。   陶沫翻看着手里头关于这一次刘亚亚死亡的事件资料,看着这个圆圆着脸,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皱了皱眉头,“大叔,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曹鹰不可能贪污,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工作失误,难道真是市里的人没有通知到曹鹰?”   陆九铮从成堆的资料里翻找了一下,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陶沫,资料显示:三十万专款从市里拨下来的当天,曹鹰并不在县里,因为私事请假离开了。   负责拨款的工作人员说当时打了曹鹰的私人电话,说的就是专款的事情,曹鹰说知道了,当年针对刘亚亚死亡的调查工作开展之后,工作人员的手机显示他的确是拨通了曹鹰的电话,不过通话时间很短,只有短短一分钟左右,那么说谎的人只有可能是曹鹰。   可是后来因为曹家的关系,整件事都被粉饰太平了,而背黑锅的工作人员也得到了一大笔补偿,陶沫手里头的这份资料则是小野猴后来调查来的。   “曹鹰去什么地方了?”陶沫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曹鹰对这一次事件的自辩是自己没有接到专款下拨的通知,所以曹鹰并没有背负什么责任。   可是从第二份资料上看,工作人员分明是打了电话,曹鹰因私事外出,那么他去了什么地方?处理的又是什么事?见的是什么人?他因为这个私事而忘记了专款的事情,足可以看得出这件私事对曹鹰的影响之大。   “操权还在查。”陆九铮沉声开口,当时翻开曹鹰的资料时,他也是发现刘亚亚死亡事件的诡异之处。   “上校,陶丫头,先吃饭,不管曹鹰藏了什么,只要进入了他的笔记本,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痞子陆笑着调侃着,一边津津有味的啃着卤鸡爪,“陶丫头,你厨艺真不错,日后谁娶了你绝对有福了。”   “吃的你,鸡爪都堵不住你的嘴。”杨杭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痞子陆,又塞了一根鸡爪到了他嘴巴里。   这边还没有吃完,操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丫头,记得给我留饭留菜,我们马上回来,有重大发现。”   “留个屁,我们快吃。”痞子陆嘿嘿阴笑着,原本已经吃饱了,这会听到操权的电话,竟然又拿起筷子大吃起来,活脱脱饿死鬼投胎。   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痞子陆,若是之前在锋刃,痞子绝对不敢在上校面前这么放肆,果真是因为有陶丫头在,上校周身的气场都收敛了,所以痞子陆才敢如此的放肆。   十多分钟之后,操权和小野猴兴冲冲的回来了,看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的陶沫、陆九铮和杨杭,再看着还死撑着继续吃的痞子陆。   两人对望一眼,随后直接冲了过去,一左一右的夹住了痞子陆,随后操权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已经吃的凸起来的小腹上,“饿死鬼啊,吃饱了滚一边去。”   “小爷就是吃撑了吐了,也不给你们两吃,哈哈。”得意大笑着,痞子陆一个反扭,挣脱了操权的控制,低头瞅了一眼凸起的小肚子,还真是吃撑了。   “小野猴,告诉小爷,你们有什么重大发现,说了,小爷就给你们留几筷子菜,否则就啃鸡骨头吧。”痞子陆懒散的笑着,毫不客气的趴在正在吃饭的小野猴的后背上。   陶沫倒也来了兴趣,向着餐桌方向看了过去,不过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至少让操大哥和小野猴都吃饱了再说。   “上校,陶丫头。”操权扒了几口菜,也没有痞子陆吊人胃口的尿性,直截了当的开口:“我们发现每个星期曹鹰都要消失一晚上,曹家人以为他住在自己公寓里,其实曹鹰都是秘密的离开了,第二天才回来的。”   “这有什么奇怪?曹鹰是个男人,他的名声再好,每天早上起来也会竖旗子,也有生理需要,晚上偷偷出去找女人挺正常,不出去找女人鬼混那才不正常呢。”痞子陆故意的调侃着,对着黝黑皮肤的操权贱贱一笑,“是男人都懂得……哎呦……谁砸我……上校。”   这边还口无遮拦的乱扯,突然被一个橘子砸到头上,痞子陆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瞄了一眼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陆九铮,慢慢挪移到餐桌另一边坐好,这才想起来还有陶沫在这里,自己竟然找死的在陶丫头面前开黄腔。   操权也懒得理会嘴贱的痞子陆,继续开口说出自己和小野猴这三天的调查结果,“曹鹰离开公寓开的是另一辆登记在其他人名下的车子,不过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又换了一辆普通的黑色汽车,去的是龙鸣涧的别墅群。”   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景色却还是不错的,大大小小的山谷、小河流什么的,也吸引了不少的游客,龙鸣涧因为山形地势而得名,又因为有龙的传说,所以不少潭江市的富豪和高官都在这里修建了别墅,想要沾沾龙气,以求生意兴隆、官运亨通。   但是后来龙鸣涧发生过一次恶性旅游大巴车翻车事件,当时死了不少人,住在这边别墅群的贵人们多少有些的忌讳,就有人请了大师过来看风水。   谁知道大师说龙鸣涧根本就是一处凶地,这里并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恶蛟,因为化龙失败,怨气聚集,龙鸣间又呈现凹字状,恶蛟的怨气无法散去,所以就造成了旅游大巴翻车事件,这一次又死了这么多人,这里彻底成了阴地。   别墅群这里的贵人一个一个都吓的够呛,谁也不敢住这里了,忙不迭的都搬了出去,而曹家当年在这里也有一幢靠山的别墅。   如今曹鹰每个星期来的就是这里,因为地方偏僻,再加上死了不少人,成为了阴地,传言有阴魂会在这里吞噬活人,所以龙鸣涧几乎无人问津,也因此没有人发现曹鹰每个星期晚上会偷偷过来。   “这别墅肯定藏了曹鹰的秘密。”小野猴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曹鹰的行踪的确很难查,四周都有曹家的保镖,曹鹰行事又一贯小心,短时间内能查到龙鸣涧别墅,也算是小野猴和操权本事大。   等到操权和小野猴吃完之后,众人都坐到了沙发上,痞子陆也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快速的敲击着键盘,“曹鹰的电脑系统一旦被入侵,就会触发警报,我设定的这一款反追踪程序,可以趁机追踪曹鹰背后的黑客高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却见笔记本屏幕上,一个一个的字符快速的闪烁着,随着程序指令的输入,痞子陆脸色也越来越严肃,“对方用的是虚拟IP……国外的虚拟代码……不对,这也是对方的障眼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痞子陆看着不断闪烁着荧光的笔记本屏幕,无奈的一耸肩膀,“我已经追踪到了,信号绕了大半个地球,可惜这是僵尸账号,白忙活一场了。”   僵尸账号是黑客高手的一个说法,黑客最神秘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隐藏在电脑屏幕后面,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了杜绝被人查到自己的行踪,很多黑客多会在多年之前培养一些僵尸账号。   说白了就是利用网络漏洞,盗用一些人的身份信息,虚构出生记录、家庭成员、上学、工作记录,甚至会有专门的微信这一类的社交软件,社保、医保这一类都齐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黑客高手就是用这些假身份当自己的替身,即使犯了什么事,被调查被追踪,最后查到的也是僵尸账户,依旧能隐藏黑客的真实身份。   “先查一下曹鹰的笔记本吧。”杨杭拍了拍痞子陆的肩膀,对方黑客高手隐藏的这么深,短时间之内查不到也不奇怪。   “也好,还有这一条漏网之鱼,让小爷看看曹鹰到底有什么秘密。”痞子陆又恢复了精神,退出了反追踪程序,重新入侵曹鹰笔记本,没有了任何顾虑,痞子陆如同大刀阔斧攻城的将军,毫不客气的就打碎了防火墙。   除了一些基本的资料之外,痞子陆打开一个隐藏的程序,笑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揭秘的时候到了,五……四……三……二……一……”   当痞子陆打开了隐藏文件,一张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是一个一个被凌辱、虐待的女人,赤身裸体,眼神呆滞,身上是交错的伤口,淤青、鞭伤、刀伤、烫伤……   而随着照片的翻阅,更都大尺度的照片出现了,却是曹鹰光着下半身,恶意入侵这些女人的画面,灯光之下,曹鹰如同脱掉了外衣的野兽,露出嗜血变态的本性。   囚禁!虐待!强暴!甚至可能谋杀!客厅里即使是见惯了生死的杨杭几人,此时脸色也是冷厉的难看,谁能想到衣冠楚楚、野心勃勃的曹鹰竟然是如此的变态。   曹鹰利用了曹家的关系,利用了龙鸣涧别墅的隐蔽性,这么多年来,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甚至还如此恶毒的拍下照片欣赏,享受这种变态的过程和结果。   陶沫只看了几张图片之后,就被陆九铮给蒙了双眼,当眼皮上那温暖的略显得粗糙的掌心移开来时,痞子陆已经合上了笔记本。   “暂时不要行动,操权你和小野猴继续调查曹家,看曹家是否涉案,擎天你继续追查曹鹰背后给他防护系统的人。”陆九铮沉声下达着命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杭,“你负责选一个人接替曹鹰的位置。”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杨杭点了点头,曹家如果涉案了,那么曹家必定会被连根拔起,杨杭需要安插的人就多了,那么就要和毕书记通一声气。   如果只是曹鹰一个人,那么会被撸下来的人就少一些,杨杭可以直接处理,不过不管如何,曹鹰这一次是必死无疑,真看不出他竟然是人面兽心的变态!   等杨杭几人都领了命令离开之后,陶沫眨了眨眼,看着一脸正色盯着自己的陆九铮,倏地站直了身体,这种严厉教官审讯新兵蛋子的诡异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大叔,你要说什么?”气场莫名的就弱了下来,陶沫可怜巴巴的瞅着陆九铮,这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大叔这么盯着自己,压力倍增那。   沉默了片刻,估计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陆九铮正色开口:“曹鹰这事你看出什么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陶沫立刻回答,就连陶叔都不相信曹鹰有问题,只能说这种高智商的变态才会隐藏,太会做戏,人前衣冠楚楚,人后禽兽不如,“所以大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谨慎交友的。”   “记住,不准早恋。”陆九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最终要说的话,就担心哪天自己出任务去了,陶沫被某个野男人给骗了感情,即使是陆九铮,第一次见到曹鹰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怀疑过他。   陆九铮虽然不在京城圈子里混,但是该知道的传闻也都知道,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为了感情爱的要死要活的小情侣,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就可以战胜一切,反对家族联姻,反对门当户对,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家族撕破脸闹翻。   可是最终结果大多数都是惨淡收场,若不是乔甯和陶沫关系亲密,陆九铮都要将乔甯拿出来当反面教材,当年没有和马致远结婚之前,乔甯必定以为这个深爱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遮风挡雨,谁知道结婚后,一个马老太太就让马致远退缩了。   怎么又是早恋!陶沫挫败的看着满脸严肃的陆九铮,举起白嫩的小爪子,“大叔你放心,我若是要谈恋爱,肯定先让你把关,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让你给调查一遍,没问题了我再谈。”   陶沫如此乖巧听话,陆九铮感觉自己这番谈话的目的也达到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些的不痛快,抬头向着陶沫看了过去,却见她咻一下又站直了身体,谄媚的笑着,陆九铮眉头皱了皱,“人是善变的。”   所以即使之前做了调查,确定没问题了,谁知道后来会不会变?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么一想,陆九铮发现自己怎么都不放心将陶沫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照顾。   不过转念一想,陶沫年纪还小,而且也没有谈恋爱的趋势,便将这个问题给压了下去,只是决定让杨杭和陶靖之多留意陶沫,禁止一切野男人出现在陶沫周围。   “大叔,没事那我先回陶家一趟了。”见陆九铮点了点头,陶沫松了一口气,抓起一旁的背包三两步冲到了门口,回头对着陆九铮摆了摆小爪子,“大叔,再见,我先回去了。”   终于出了公寓,陶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已经二十二了,大叔为什么总担心自己早恋?这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再次回到陶家大宅,陶沫去见了书房的陶靖之,这一次也将双腿寒气被拔除了一小半的陶野也推着一起过来了,顺便又让陶管家将三叔公也请了过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开家庭会议?”陶靖之将茶递给了一旁的三叔公,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陶沫,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单单陶靖之差异,陶野和三叔公也有几分的诧异,不过他们也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陶沫不会让他们都来书房。   “陶叔,关于对曹鹰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陶沫也没有隐瞒什么,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起来,“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曹家有没有涉案?”   一贯冷静自若的陶靖之,这个星期第二次喷茶了,呛咳的看着陶沫,“你说……咳咳……你说曹鹰他真的是……咳咳……”   “爸,小心一点。”陶野诧异的看着大惊失色的陶靖之,孝顺的给他拍着后背顺气,“沫沫,你和爸说的是什么事?曹鹰怎么了?”   曹家算是陶家的姻亲,只可惜陶靖之不愿意和曹家多打交道,所以曹家和二叔公一派联系的比较多,这会听到陶沫的话,陶野和三叔公都听出几分意思了,曹鹰只怕要出事了,曹家也有可能牵扯其中。   一想到之前在笔记本屏幕上看到的那不堪入目的照片,陶沫即使脸皮再厚,有三叔公在场,她也说不出来,含混其词的道:“曹鹰牵扯到多起杀人案里,曹家还在调查中,所以如果我们家和曹家有什么关系纠葛,要尽快处理,也可以趁机吞并曹家的一些产业。”   ------题外话------   曹鹰的案子会很复杂,亲们尽请期待!   ☆、第112章 江边浮尸   关于曹鹰背后的人调查还没有结束,公安局那边倒是有了重大突破,视频里那个满脸血糊糊的杀人凶手被人给认出来了。   “我见过他,当初在大宅的外我见过他一面,虽然视频不清楚,脸上还血糊糊的,但是他当时不小心撞到了我,这才有了印象。”   陶家昌信誓旦旦的开口,怀疑般的目光看了看老神在在的陶靖之,阴森冷笑着,陶靖之的算盘打的挺精明,想要和乔部长的女儿结婚,到时候乔家还有自己的地位吗?   被泼了脏水,陶靖之倒没什么怒意,俊雅端方的面上一派的沉静淡然,面对咄咄逼人的陶家昌,莞尔一笑的开口:“这只是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做不得真。”   “家主,你手底下人多,随便舍去一两个还是轻而易举的。”嘲讽一笑,陶家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乔甯,意有所指的哼了一声。   陶家内部不和的事情,在场几人都知道,当年陶野腿残废了,陶靖之就等于没有了继承人,所以陶家昌就蹦跶的厉害,又有曹家这门姻亲,总想着将陶靖之这个家主拉下来。   可惜虽然陶野的腿残了,可是陶靖之毕竟还年轻,所以陶家昌这些年再怎么折腾,也没什么实际的效果,如今再一看恨不能给陶靖之钉上杀人凶手四个字的陶家昌,众人心里头有些的不屑,难怪陶家昌这些年白忙活了,就他这水平和陶靖之一比,简直比成渣了。   不说陶家,其实哪个世家豪门内部都没有矛盾,但是出事的时候,却都是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陶家昌为了一己之私就如此泼陶靖之的脏水,足可见他的人品低劣。   马致远就算真的是陶靖之派人杀的,身为陶家人,陶家昌也该帮着藏着掖着,谁曾想他像是抓住陶靖之的把柄一样,大咧咧的将所有人都叫过来,要置陶靖之于死地。   见陶靖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否定了,而自己又真的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陶家昌不由又恼火又焦虑,瞄到一旁的曹鹰,不由眼睛一亮,“小舅子,你可知道我为人的,我绝对不会说谎,反正视频里那个凶手我就是在大宅外看见过。”   曹鹰抱歉的看了一眼陶靖之,无奈的看着乍呼呼的陶家昌,“好了,姐夫,没有证据的猜测就不要说了。”   一看曹鹰这个小舅子都不帮自己,陶家昌就急起来了,蹭一下站起身来,“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有杀人动机啊,家主要追求乔小姐,那马致远肯定是一大障碍,他人一死,家主自然可以趁虚而入,成了乔部长的女婿,那他的家主之位可以坐的牢牢的。”   说到这里,陶家昌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陶靖之一贯装的的多么温和儒雅,结果呢?还不是个小人,乔甯那右脸可是毁容了,大晚上的看到还不得吓死,陶靖之为了保住家主的位置,还真是舍得牺牲色相。   “陶先生,还请慎言!”站在乔甯身旁的朱经理弥勒佛一般的胖脸一沉,警告的看着口无遮拦的陶家昌,自家小姐的名誉可不是他能随便诋毁的。   这才想起乔甯身份的非同一般,陶家昌心虚的干干一笑,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反正不管如何马致远肯定是陶靖之杀的,就算没有证据,想必乔甯也不会和陶靖之走到一起。   “陶家主,事已至此,还希望陶家主可以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身为马致远死亡案件的负责任,程明谷正色开口,“我希望可以详细调查一下陶家下面的人员关系。”   如果说不知道曹鹰的真面目,陶靖之只怕以为今天这事只是陶家昌为了家主之位来陷害自己,如今看了一眼曹鹰,陶靖之可以肯定马致远的死和曹鹰绝对脱不了关系,陶家昌这个混蛋不过是被曹鹰利用了,自己被扣上了杀人凶手的罪名,曹鹰却被摘的干干净净,为了追求乔甯,曹鹰还真是不择手段。   “陶家下面的人多复杂,就不劳烦警方动手调查了,回去之后我会亲自调查,有了结果之后会通知程少的。”陶靖之态度淡然的拒绝了程明谷的提议,曹家和程家走的近,曹鹰又隐藏的那么深,陶靖之绝对不可能让程明趁机调查陶家。   “家主,你这是心虚了吧?”陶家昌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俗话说的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家主你为什么拒绝警方的调查?”   “够了,我看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陶靖之看似温润的黑眸倏地一沉,冷冷的目光锐利的盯着得意忘形的陶家昌,陶靖之从来不说心慈手软的人,心善的人接不了陶家家主的位置。   如今曹鹰既然要倒了,曹家即使没有搀和进去,也必定会被削弱,那么二叔这一脉就没有了外援,一抹冷厉的寒光从陶靖之眼中一闪而过,有些人也到了该收拾的时候了。   陶靖之对于马致远被杀一案一直是支持的态度,这一次突然拒绝警方介入,倒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一愣,难道陶家主真的是杀人心虚了?   曹鹰也有些的疑惑,说实话陶靖之是个人物,外表看似温和,实则精明狠戾,按理说陶靖之不应该拒绝程明谷的提议,眉头皱了皱,曹鹰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却是达到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等待它发芽成长即可。   这一出闹剧以陶家昌突然到公安局报案,说自己认识视频上的凶手开始,到此刻,被陶家保镖强行押上了汽车而结束。   “乔小姐。”公安局大门外,陶靖之看了一眼乔甯和朱经理。   “陶家主不必多言,我相信你。”乔甯温柔一笑的打断了陶靖之的话,一双莹润的眼眸清澈见底,却是满满的信任。   在黑暗里待的太久,此时突然对上乔甯这一双干净透亮的眼,陶靖之一怔,却也感动乔甯的信任,此时俊逸的脸上也不由染上几分笑意,“如此就多谢了,乔小姐和朱经理留心曹鹰,我先告辞了。”   看着说话这一句话就离开的陶靖之,乔甯只是诧异他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倒是一旁的朱经理眉头紧锁着,陶靖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经营唐宋居这么多年,朱经理自然不是真正和善的人,关于陶家和陶靖之,朱经理也有些了解,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外表看似的温和优雅,可是说他会派人杀了马致远,朱经理倒是不相信的,手段太拙劣。   可是陶靖之之前拒绝警方调查陶家,又让朱经理有些怀疑,难道陶靖之真有问题?他对小姐是欲擒故纵的手段?还不等朱经理想明白,就听到陶靖之那句留心曹鹰的警告,倒是让朱经理整个人都乱了,马致远被杀难道和曹鹰有关系?   不得不说,短短几秒时间,朱经理脑海里已经想了很多,如果陶靖之真的是无辜的,那么马致远的死很有可能就是曹鹰指使,借着陶家昌的手来陷害陶靖之,曹鹰一直在追求自家小姐,难道真是他做的?   可是如果陶靖之就是凶手呢?他故意丢出这样似是而非的一句话,朱经理一时之间也想不透,看到曹鹰过来了,立刻收敛了点表情,恢复一贯的和善模样。   “乔小姐,我送你们回去。”曹鹰温雅的笑着,看了一眼陶家离开的几辆车,不由摇摇头,“我姐夫为人不说也罢,他说的话不足为信,这事和陶家主绝对没有一点关系。”   “我知道。”乔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曹鹰,即使他开口,乔甯也不会相信陶靖之会出手杀人的。   陶靖之有没有追求自家小姐的打算,朱经理是没有看出来,但是曹鹰的目的是显而易见,此时看着给陶靖之开脱的曹鹰,朱经理心里倒是七上八下的。   陶家是潭江是黑道第一家族,手底下的小弟很多,但是真查起来也容易,依照视频上的身高体型一对比,就可以筛出一部分人,再询问一下事发当晚的行踪,有没有人证明,虽然事情繁琐,但是要查起来也不难。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一辆黑色的汽车嘎吱一声停到了陶家大宅前面,陶家昌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甚至顾不得后面的二叔公,疯一般的向着陶家大宅冲了进去。   “陶管家,你给我滚开,陶靖之在哪里?他在哪里?”陶家昌是真的要疯了,一开始他以为陶靖之是排查寻找视频上的杀人凶手,谁知道陶靖之竟然是为了查自己的底细。   两天的时间,二叔公一脉的人被抓的抓,被换的换,所有他管理的地盘和产业也都被陶靖之直接收回了,换上了家主一脉的人,陶家昌手底下的人和生意被清洗了九成。   “家主在正义堂。”陶管家没有理会发疯的陶家昌,看先脸色阴沉走进来的二叔公,态度依旧恭敬,“二爷,家主再正义党,二爷请。”   “哼。”二叔公再没有了过去那种孤僻冷傲的模样,此时也阴冷着脸,大步向着正义堂的方向走了过去,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陶靖之这是要收拢手中的权力,打压自己一脉。   “陶靖之,你到底什么意思?”嘴里愤怒的叫骂着,陶家昌冲进正义堂,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倒是吓了一跳。   随后又愤怒的看向罪魁祸首陶靖之,咬牙切齿的怒骂,“你凭什么打压我的人,凭什么将我手里头的地盘都收了?”   “就凭我是陶家的家主。”端坐在主位上,陶靖之冷眼看着发疯狂吠的陶家昌,“从此之后,二叔一脉所有的权利收回,你们若是安生,自然平平安安,若是再折腾,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不顾手足之情。”   “家主好大的威风!”二叔公压抑着怒火,瞄了一眼在座的人,都是陶家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来陶靖之真的要动手了,只可惜陶靖之行动太突然太快,打了自己措手不及。   “堂哥做的那些事,二叔难道不清楚吗?”陶靖之冷声开口,示意的看了一眼陶管家,陶管家将手里头厚厚的一沓文件递了过去,“刚刚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查看过了,以堂哥的所作所为,按照陶家家规,逃不过一个死字。”   二叔公眼神阴狠的骇人,并没有接过陶管家手里头关于陶家昌的调查证据,冷冷的看着陶靖之,“那家主为了剥夺家昌手里头的权力,难道就可以和冯家合作,出卖陶家的利益吗?”   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陶家昌手底下不干净,一旦陶靖之清查,这是逃不掉的罪名,但是因为二叔公一脉从事的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陶靖之为了漂白陶家,绝对不会再接手这些生意,所以这一块都交给了冯家。   在二叔公看来陶靖之就是叛徒,为了打压自己这一边,不惜勾结外人,冷眼看着陶靖之,二叔公质问的声音陡然之间拔高的狠戾,“难道我说错了吗?家昌有罪,难道家主你就是清白的?”   在座其他人此时都保持着沉默,家主一脉和二叔公一脉一贯不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以前家主一直没有动手清理,但是如今听说少主的双腿已经渐渐恢复了,甚至可以站着走几步路了,家主也终于动手了。   “就是,陶靖之,你为了扳倒我,竟然勾结冯家?你就不怕日后冯家势力扩大之后,反咬你一口吗?”陶家昌气的几乎要抓狂,原本还以为自己有本事和陶靖之抗衡。   谁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两名大将竟然都是叛徒,都是陶靖之的走狗,害的自己一败涂地,原本死忠自己的几个部下也都被陶靖之给抓起来了,还有几个被冯家的人给弄走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权利,陶家昌看向陶靖之的目光里凶狠的满是嗜血的仇恨。   自从陶靖之开始漂白陶家之后,冯家就抓着机会上位吗,这几年冯家也是虎视眈眈的想要压陶家一头,成为潭江市的黑帮老大,如今陶靖之和冯家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二叔公也冷眼盯着陶靖之,实在是他突然发难打了自己这边一个措手不及,再者因为有冯家的介入,所以才会兵败如山倒,但是二叔公还是不愿意就此认输,还有曹家,曹家可是一大助力!   “冯家的确是一条疯狗,不过如今这一条疯狗已经有了主人。”冷淡的看着不甘心的二叔和陶家昌,陶靖之明白接下来就要处理和曹家有关联的一些产业。   二叔公猛地一惊,难怪,难怪陶靖之突然敢动手,只怕他是和冯家背后的人达成了协议,如此一来,却是回天无力了,二叔公眼神狠了狠,“家昌,我们走。”如今只能依靠曹家了。   陶家昌即使不愿意,却也只能跟着二叔公一起离开了正义堂,而此时陶靖之也正式开始了对陶家的清理整顿。   陶家的变化,其他几个世家也都紧盯着,对于陶家昌一派的落败,没有人感觉到诧异,毕竟陶家昌那点本事在陶靖之面前完全不够看,而警方这边也一直在秘密调查陶家,为的就是找到视频里出现的凶手。   酒吧。   在大量的调查之后,程明谷最终将人锁定到了俞自明身上,二十六岁、无业游民,从身高到体型、长相都和视频上的凶手很相符,而且目前俞自明失踪了,完全找不到他的下落。   “你说马致远的死到底和陶靖之有没有关系?”酒吧晦暗的灯光之下,程明谷懒散的依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对着灯光晃动着,“姓俞的肯定是凶手,只是他到底是谁派的?”   曹长允看了一眼软骨头一般的程明谷,“左右不是陶靖之就是陶家昌。”只是心里头却有着一丝的不安。   身为日后曹家的继承人,曹长允更佩服的人其实是曹鹰这个小叔,他也清楚曹鹰不是外人以为的那么正人君子,马致远的死,若不是陶家人所为,曹长允仰头一口干了酒杯里的烈酒,那就很有可能是小叔做的。   薛莳看了看两人,依旧沉默的喝着酒,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需要说出来。   “不管了,不过陶家这两天的动静可够大的,听说连你家都被波及了?”程明谷又恢复了精神,一手搭上曹长允的肩膀,“陶家这是彻底和曹家撕破脸了?”   陶家昌娶的毕竟是曹家的女儿,虽然陶靖之和曹家不怎么打交道,但是陶家昌却死死巴结着曹家,所以两家也有一些合作的生意,如今陶家昌败了,这些合作的产业也遭到了陶靖之的打击。   眉头一皱,曹长允有些烦躁的再次倒了一杯酒,陶靖之此次的行动太出人意料,难道他知道是小叔派人暗杀了马致远陷害他,所以才和曹家直接撕破脸?不知道为什么曹长允心里头总有些的不安。   程明谷刚要开口,丢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公安局的办公室电话,不由诧异几分,“是我,有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手机,程明谷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曹长允,“刚刚有人报警,在江边发现了一具浮尸,被谁泡的不成人形了,不过有可能是俞自明。”   “我和你一起过去。”曹长允将酒杯丢到了茶几上,俞自明是马致远被杀案件里的关键人物,他如今死了,如果事情是小叔做的,只希望小叔做的滴水不漏,否则以陶靖之的行事作风,陶家昌这个姑父已经被收拾了,这一次曹家和陶家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程明谷三人离开酒吧之后直奔江边而来,同样得到消息的曹鹰、陶靖之也立刻驱车赶了过来,而朱经理这边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只是担心乔甯的情绪,所以朱经理安抚了乔甯之后,独子向着江边赶了过去。   江边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察正在维护现场,灯光之下,不远处的围观的人都远远的伸着头看着,江水之中,隐隐可见一具尸体,警方和消防队的人正在打捞尸体。   “陶叔,我刚刚问了,发现尸体之后,江边防护所的人先过去的,发现死者有点像电视上通缉的杀人犯俞自明。”陶沫是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此时向着陶靖之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如果只是普通的浮尸,不可能是出动这么多的警力,正因为有九成的可能是俞自明,所以警方这边出动了不少人维持秩序,张副局长已经先过来了,正在现场指挥浮尸的打捞工作。   陶靖之看着暗黑一片的江面,远远可以看见打捞浮尸的小船在江中漂动着,“凶手身份浮现是第一步,尸体被人发现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出现我和凶手之间联系的证据,这一惯是曹鹰的行事手段,环环相扣,一步接着一步,滴水不漏,他不需要让我认罪,曹鹰只需要让乔甯知道我有可能杀害马致远就行了。”   曹鹰将乔甯的性格摸的很准,以她的善良和宽容,也许不会相信陶靖之是杀害马致远的凶手,但是这么多证据都指向陶靖之,那么乔甯心里就会有一个疙瘩,无论如何,乔甯都不可能和陶靖之关系再进一步,曹鹰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题外话------   抱歉,今天一天有事外出了,晚上回来才有时间打字,~(>_<)~,明天一定努力更新,争取补上。   ☆、第113章 告白失败   江边的浮尸被打捞上来之后,一看已经被水泡的不成人形了,不过依稀还是能看出是被全市通缉的俞自明。   “程少,张局长,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了一双塑胶手套。”这边负责搬运处理尸体的法医将死者裤子口袋里的一双塑胶手套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证物袋里。   塑胶手套进了一些水,浑浊里,隐约可见血色,极有可能就是俞子明行凶杀死马致远时戴的手套。   “将尸体带回去,立刻进行尸检。”程明谷一边下达着命令,余光不由扫了一眼不远处赶到现场的曹鹰,曹小叔此事做的是否太急切了?陶靖之绝对不是任人泼脏水不还手的人物,更何况还有一个陶沫。   江边风很大,三月的夜晚,风一吹倒是有些的冷,曹鹰远远看着警方有条不紊的处理尸体,“没有想到俞自明竟然死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自然做了,就不要指望可以天衣无缝。”陶靖之依旧是一派的温和俊雅,只是那一双眼却满满都是冰冷的寒意,锐利的目光嘲讽的盯着曹鹰,“曹市长,我说的可对?”   曹鹰笑了起来,他知道陶靖之应该已经猜到了马致远死亡的真相,可是那又如何?富贵险中求,为了得到乔甯,这个冒险是值得的!自己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冒险,必须找到更大的靠山!   不过自己还是小看了陶靖之,这个看似温雅的男人比起自己想象的更加狠戾果决,从猜测到马致远的死亡和自己有关,陶靖之就和冯家联手,收拾了陶家昌,也同时出手打击曹家和陶家合作的生意。   但是曹鹰的目的已经到达了,只要陶靖之成了杀害马致远的凶手,他和乔甯之间就不绝对不可能,想到此,曹鹰眼中隐隐的闪烁着疯狂的野心和欲望,只要自己得到了乔甯,以乔甯那样柔软善良的性子,有了夫妻之实,让她嫁给自己就容易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陶靖之冷眼看着疯魔的曹鹰,终于相信陶沫的话,他果真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陶沫看了一眼挡在风口上的陆九铮,虽然站的远不曾听见陶靖之和曹鹰之间的话,但是陶沫用想的也知道大概说的是什么,“大叔,曹鹰为什么如此冒险?”   以曹鹰的诚服和心机,即使他要追求乔姐,要暗杀马致远嫁祸给陶叔,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急切,这一次马致远被杀的事情,在陶沫看来即使曹鹰环环相扣做的滴水不漏,可是终究还是太急切了。   陆九铮身材高大,此时像一座山一般挡住了江风,牢牢的将陶沫给护在了身前,可是看着她依旧有些轻颤的身体,陆九铮眉头一皱,温暖如火的大手握住了陶沫的手,果真是一片冰凉。   “回家。”沉声开口,陆九铮却不准陶沫再吹冷风,霸道的握着她冰凉的手就将人向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了过去。   看着突然不悦的陆九铮,再看着他牢牢抓着自己的温暖双手,掌心略显得粗糙,可是很暖,让陶沫心里头也跟着一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让人眷恋。   上了车,将空调开到最大,过了几分钟之后,发现陶沫整个人都暖起来了,陆九铮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只是依旧凝着眉宇,她以前到底是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的?   “大叔,我保证再调理两三年,一定会将身体给养的棒棒的、壮壮的。”咧嘴笑着,陶沫微微侧起身,调皮的用手指在陆九铮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大叔,不要皱着眉头了,都不帅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陶沫,纵然有再大的怒火也熄灭了,陆九铮也知道陶沫有秘密,可是她不说,陆九铮也不会问,只是听到她的保证,这才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   重新坐稳了身体,陶沫侧目认真的打量着开车的陆九铮,汽车晦暗的光线里,大叔的脸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冷峻,刀斧凿刻出来的五官很立体,饱满的额头,如同利剑出鞘的眉宇,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着的显得严肃而冷漠的嘴唇。   大叔真的很好看,虽然看起来性子冷漠,可是接触的久了,真切的感受到了陆九铮那种细致的关心和温暖,陶沫忽然将头转向了车窗外,日后大叔若是结婚了,只怕自己就不可能和大叔这样嬉皮笑脸的胡闹了……   这么一想,心里头突然空了一般,酸涩涩的有几分苦涩和难受,汽车向着潭江大学陶沫的公寓开了过去,大叔的车子开的稳,速度却也不是很快,明明有那么好的车技,却依旧如此平稳的开车,大叔性子真的有几分古板。   当汽车停了下来,陶沫下车,看向跟着下车走在自己身后的陆九铮,突然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心突然砰砰的剧烈跳动着,陶沫似乎都能听见自己拿急切的心跳声。   “大叔。”站定脚步,仰起头,陶沫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背后的双手却因为紧张和莫名的冲动而攥紧,“大叔,你不准我早恋,那我日后嫁不出去我就赖着你一辈子,嫁给你吧。”   陶沫不曾相信一见钟情,她更相信日久生情,只可惜她上辈子的身份不同,接触的圈子却是位高权重的世家子弟,即使她要恋爱结婚,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他身后的家族。   一份不纯粹的感情,那便不是真正的感情,陶沫上辈子即使和很多人处的不错,却从不涉及到感情,她内心深处终究无法接受联姻,更渴望的还是一份属于自己的纯粹的感情。   重生到了原主身上后,陶沫甚至期待着当一个普通人,寻找一份平平常常的爱情,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没有那么的权力争斗。   可是此刻,想到日后陆九铮身边或许会有其他的人,再也无法感受到那一双干燥而温暖的大手,这么一瞬间,陶沫突然就冲动了。   话一出口,陶沫脑子一懵,可是她那一双眼却紧紧的盯着沉默的陆九铮,陶沫知道自己并不后悔此刻的冲动。   也许,自己只是眷恋大叔带给自己的那种温暖,只是太喜欢被大叔宠着娇惯的感觉,这并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可是陶沫却还是问出口了。   陆九铮整个人直接怔住了,他看陶沫就像是看一个孩子,一个乖巧懂事,偶尔却又胡闹的孩子,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关系,或许是因为他是陆家幺子,辈分比同龄的人大了一辈。   所以从第一次见到陶沫的时候,陆九铮就将她当成了小辈,当成了孩子,陆九铮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宠着陶沫,但是她的确触动了他内心唯一柔软的地方。   看着陶沫,看着她笑闹的样子,陆九铮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这个孩子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快乐下去。   此时,看着陶沫那亮晶晶却有几分紧张的干净眼眸,陆九铮依旧面瘫着看不出表情的峻脸,出口的声音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嘶哑,“不要胡闹,外面冷,快回家。”   果真失败了!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感觉,陶沫不傻,所以她能感觉出陆九铮对自己就像是对一个孩子,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的难受,心里头闷闷的,让陶沫一瞬间如同失去了亮丽的色彩。   “嗯,回家吧。”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陶沫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表情的僵硬,以大叔那古板又封建的性格,他将自己当成了小辈,那就是会一辈子将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终究还是自己贪心了,陶沫率先迈开脚步向着电梯走了过去,咬了咬唇思虑着,大叔已经不年轻了,至少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了,就算大叔再拖,也绝对拖不了几年。   而短短的几年之间,陶沫知道自己不可能掰弯陆九铮,让他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一个晚辈看待,可是为什么有些的不甘心呢?   回到了公寓,开了灯,看着熟悉的地方,陶沫回头看了一眼面瘫着脸跟着自己进来的陆九铮,明明一路上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可是自己却像是经历了无比漫长而纠结的过程,酸甜苦辣各种滋味轮番在心里头上阵,可大叔为什么还是这么冷静,似乎自己刚刚冲动的提议在他面前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真的有些不甘心那!陶沫定睛看着陆九铮,再次鼓足了勇气开口:“大叔,你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吗?你看我也二十多了,也没有不良嗜好,长的也算能看的过去,医术还不错,大叔,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交往?”   “胡闹什么!”冰冷无情的四个字,突然打断了陶沫那洋洋洒洒的自我推销,陆九铮此时彻底冷了脸,幽深的凤眸是一片的冰冷。   如果说那一瞬间的冲动提议,其实带着几分连陶沫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那么此时陆九铮冰冷的话语,却如同一瓢冷水,将陶沫泼的冰凉,一股说出来的难堪和难受也同上涌上心头。   张了张嘴,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陶沫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陆九铮,眼中一股酸涩,陶沫从来不是心软爱哭的性子,只是此刻,心里头酸涩的难受。   深呼吸着,平复着情绪,有那么一瞬间,陶沫希望对着背后的陆九铮大吵几句,这叫胡闹吗?自己不过是间接的提议一下,为什么就成了胡闹?   可是终究还是将情绪压了下来,陶沫用力的攥紧手,指甲狠狠的在掌心里摁紧着,刺痛传来,让陶沫也终于冷静下来,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回过神,不满的对着陆九铮一瞪眼,“大叔,不过是一句玩笑,你也太凶了。”   看着依旧调皮的陶沫,陆九铮此时也察觉到刚刚的语气太过于严厉,不过仔细一看,陶沫只是气鼓鼓着脸,那表情如同胡闹之后被训斥的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难受和伤心。   陆九铮叹息一声,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不要胡闹,明天还要去上课,早点休息。”   “知道了,大叔,你越来越啰嗦了。”哼哼着抱怨了两句,陶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背对着陆九铮摆摆手,“大叔,出去的时候记得替我关门,大叔,晚安,好梦!”   看起来和平常的告别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陶沫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关上了卧房的门之后,陶沫背靠在冰凉的墙壁慢慢的滑座在地板上,将脸埋首在膝盖之中,用力的抱紧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么难受呢?明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是为什么心里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想要笑又想要哭,最后却只能咬着牙将一切的情绪都狠狠的压到心底最深处。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陆九铮看着关上的门沉默着,明明和之前一样,可是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的不对劲,脚步向着卧房走了两步,可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陆九铮不知道自己即使敲响了门又能和陶沫说什么?想到刚刚她那些胡闹的话,陆九铮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陶沫的笑脸,那一双眼在夜色之下却是闪亮如同星辰,熠熠的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一会说要嫁给自己,一会又说开个玩笑,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陆九铮面瘫脸也不由的柔软下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关了客厅的灯向着门外走了去,反手锁了门,这才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不足的陶沫直接去了学校,因为有陆九铮的介入,所以陶沫必须得老老实实当个学生,不准请假。   在上了三节课后,陶沫刚出校门就接到了陆九铮的打过来的电话,有那么一瞬间,陶沫心里头一悸,随即又将这感情压了下去。   “大叔,找我有什么事吗?”声音一如既往般的轻快,陶沫一边说话一边向着校门外走了去。   听着电话另一头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声音,陆九铮打电话之前担心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再次肯定昨晚上的那番话只是陶沫的胡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抹莫名的失望在心中一闪而过,“中午一起吃饭。”   大叔果真一点没将自己昨晚上的告白当真,陶沫苦涩一笑,不过立刻又恢复过来,刚走到校门口,听到不远处的喇叭声,正是早上突然打电话约自己吃饭程明谷。   “大叔,今天中午不行,我有约了,大叔你要自己吃饭了。”笑着向着程明谷的车子走了过去,余光扫过另一边陆九铮那黑色的越野车,陶沫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声音依旧轻快明朗,“大叔,我朋友过来了,就这样吧,再见。”   挂了电话,陶沫看向已经下车,绅士十足帮自己打开副驾驶车门的程明谷,“程少,谢谢了。”   “你不认为我唐突就好。”程明谷性子张扬,之前虽然和陶沫有过不愉快,好在并不算什么大事,圈子里的小辈们有矛盾大打出手很正常,只不过以前都是男人对男人干一场,然后酒桌上一坐,一通酒喝下来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不过好在陶沫性子并不尖酸小气,之前因为牧琳的事情,程明谷也出面维护陶沫,所以两人虽然不至于是朋友,倒也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坐上了程明谷的车,陶沫再次瞄了一眼倒车镜,却见陆九铮的车子果真不远不近的跟了过来。   程明谷订的是一间西餐厅,里面的牛排味道一绝,在美食的前提下交谈,气氛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程少,突然找我是为了什么?”陶沫吃了一口牛排,一口咬下去,浓郁香味的汁水伴随着肉味弥漫在口腔之中,牛排肉质鲜嫩,味道真的很赞。   程明谷放下叉子,看了一眼陶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之前我爸见过以前一个老部下,想必你也认识,从百泉县公安局调上来的周长丰。”   “周队调到市里来了?”陶沫一怔,之前在镇子上时,周队长对陶沫也算帮助良多,卫家垮台之后,陶沫就知道周长丰很快就会升迁,却没有想到杨杭的动作这么快,周队长竟然就调到市局来了。   “还没有,目前周长丰是百泉县公安局局长,不过我爸说了以他的工作能力,再加上卫家已经倒台了,要升到市局只是时间的问题。”程明谷之前并不知道周长丰的事情。   因为得罪了卫家,周长丰一直被打压着不能出头,只能在镇上的派出所工作,而这份工作,还是因为程明谷的父亲出面周旋的,否则以当年卫家的作风,若没有程父暗中出力,周长丰连派出所的工作都保不住。   在卫家倒台之后,程父顶替了卫家的位置,接手了市公安局一把手的工作,周父自然想起了能力极强,为人豪爽的周长丰,在部队的时候也算是自己的部下,将周长丰调上来,绝对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是程父还没有出手,周长丰就升迁了,程父一打探才知道竟然是新上任的杨杭出的面,程父虽然懊恼自己出手太迟,不过却也不会和杨杭这个背景极强的市长抢人,双方能和谐相处就是最好。   周长丰的工作能力极强,调到市局是迟早的事情,这一次程父请周长丰吃饭,自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程明谷自然作陪,也不知道怎么说到了陶沫,周长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给了程父暗示,陶家不会败。   官场上的人都有老油条,浑身长满了心眼,周长丰在部队里被程父照顾过,后来得罪了卫家,能保住派出所的工作,也是程父暗中出力,所以周长丰会暗示程父也是情理之中。   陶家和曹家虽然没有明着撕破脸,却也等于是决裂了,陶家昌一脉被清理,和曹家合作的产业都被停顿,陶家甚至开始在经济上施压,抢夺曹家的生意,这已经等于两家开战。   程明谷和曹长允是发小,但是这件事,程家却是保持中立,虽然说是陶家主动对曹家出手,但是程父包括程明谷都清楚事件的导火索就是马致远的死,虽然程明谷和程父都不清楚,鹰为什么会如此急切的出手。   但是不管事实如何,曹家和陶家却是撕破脸了,只是目前还只是小打小闹的阶段,没有到完全开战的局面。   “陶沫,你告诉我,这一次陶家和曹家会彻底闹大,还只是点到为止?”程明谷叹息一声,也很是无奈,他和曹长允关系密切,可是因为周长丰的话,程父的立场已然改变。   如果只是点到为止,那么程家依旧可以保持中立,如果两家真的彻底闹大开战,程家只怕会站到陶家这边来。   程明谷是最为难受的一个,但是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之间的兄弟情太薄弱,更何况程明谷即使要帮曹家,可是程家做主的是程父,程明谷纵然想出手却也无能为力。   “法医验尸的结果如何?”陶沫看了一眼为难的程明谷,倒是换了个话题,曹家的事情大叔那边一直在追查,曹家应该不知道曹鹰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要抓的人应该只有曹鹰一个,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曹家肯定会被牵连到,有损失是肯定的。   一想到马致远的,程明谷就感觉曹鹰精明了一辈子,这一次却是下了一招烂棋!就算为了迫害乔甯和陶靖之,也不用出手这么急切,就算陶靖之背负了杀害马致远的罪名,难道曹小叔就能和乔甯成功结婚?   “俞自明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药物检测也正常,初步判断俞自明是投江自杀,塑料手套里的血液已经查明,和马致远的血液完全符合,他就是凶手,还在继续深挖其他的线索。”程明谷也没有什么保留,毕竟这些陶家要打探也是很容易的。   能让俞自明杀人之后再投江自杀,那么肯定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这个筹码分量很大,大到俞自明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   陶沫低头动作熟练的切着牛排,陶叔说的很对,不需要着急,曹鹰既然布下这个局,那么证据会一点一点的出现,到时候见招拆招即可。   半个小时后。   “小姐,你要的外卖已经打包好了。”服务员将餐盒递了过来,倒是第一次看有人来西餐厅吃饭还外带的,连刀叉都一起买了,不过顾客就是上帝,有钱无所不能。   “牛排很好吃,谢谢招待。”陶沫接过餐盒,站起身来看向程明谷,“陶家和曹家的事情不会闹大。”   曹鹰是曹鹰,曹家是曹家,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只针对曹鹰一人,看着一瞬间松了一口气的程明谷,陶沫也不由的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和曹长允之间的交情倒是挺深厚。   从潭江大学到西餐厅用了二十分钟左右车程,再加上吃饭的一个多小时,前后一共两个小时了,陶沫有些无奈的向着餐厅外走了过去,敲了敲越野车的玻璃窗,“大叔,你不饿吗?”   陆九铮其实并不太饿,他打电话给陶沫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校门口,只是习惯了陶沫的乖巧,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和自己吃饭,尤其是看着她上了程明谷的车子,陆九铮第一反应就是陶沫在闹脾气,而起因就因为昨晚上的事。   终究不放心陶沫,陆九铮就驱车跟了过来,其实按照陆九铮的性子,他应该第一时间就将陶沫带走,可是这一次却也不知道为什么,陆九铮没有直接出面拦陶沫,而是一路跟到了西餐厅外。   将车停在可以看见餐厅玻璃花窗外,陆九铮就这么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陶沫和程明谷相谈甚欢的共进午餐,陆九铮也突然意识到,有一天陶沫会结婚,身边会有另一个男人,会和其他男人携手生活,一起吃饭生活。   这种情绪来的太突破太激烈,让陆九铮有那么一瞬间,有股子冲动,要将陶沫身边所有的男人都赶走,可是转而就放弃了这种可笑的念头。   陶沫终于会长大,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给她把关,只是目前陶沫还在上学,大学毕业和研究生毕业之前,陆九铮是坚决禁止陶沫谈恋爱。   看着依旧面瘫着脸,看不出表情变化的陆九铮,陶沫笑着走向驾驶位位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大叔将自己当成孩子,虽然禁止自己早恋,但是却没有禁止自己和别人正常的人际交往,所以甭指望会在大叔脸上看到什么吃醋的表情。   “大叔,快吃吧,我刚刚和程明谷问了一下尸检结果。”上了车,将手里头的餐盒递给了陆九铮,陶沫还是有些疑惑,“大叔,曹鹰为什么会如此急切的出手,想要和乔部长搭上关系?”   乔甯虽然性子软绵,但是因为之前那一段不幸的婚姻,所以乔甯再婚的可能性不大,曹鹰这样做,虽然可以利用马致远的死将陶靖之三振出局,但是他要追求到乔甯只怕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更何况这事不少人也怀疑是曹鹰布的局,当然,也有人认为凶手就是陶靖之,端看每个人的看法了。   接过陶沫递过来的餐盒,陆九铮心里头不由软了下来,越看陶沫越是感觉到她的懂事乖巧,“擎天之前查到了半个月前,曹鹰的邮箱里收到过一封加密的邮件,不过这邮件设定了自毁程序,和曹鹰笔记本上的防护系统是同一个黑客高手编写的,有可能是曹鹰想要脱离幕后的人,所以才急切的要攀附上乔部长。”   曹鹰城府极深,从之前那些虐待女人的视频里也看出他的控制欲极强,又有野心,这样的男人肯定不愿意被幕后的人操控当一个听命行事的木偶,而且以曹家的实力,再加上曹鹰的把柄有可能在幕后人的手中攥着,所以曹鹰想要摆脱幕后人几乎不可能。   若是半个月之前,曹鹰又收到了幕后人让他行事的加密邮件,而不愿意被操控的曹鹰,如此急切的要和乔甯结婚,也在情理之中,有了乔部长这个靠山,曹鹰才有能力摆脱幕后人的控制。   陶靖之推测的果真不假,从俞自明的尸体在江里被找到之后,又一个证据出现了,而这个证据直指杀害马致远的凶手就是陶靖之。   “陶靖之,我看你还怎么给自己脱罪!”新仇旧恨之下,陶家昌看向陶靖之的眼神狠戾的像是要杀人,短短数日,自己手里头的权力都没有了,陶家昌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恶气,所以就算要死,他也要拖着陶靖之去死。   此时,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在场的除了被指控是杀人凶手的陶靖之之外,还有代表乔甯过来的朱经理,曹鹰自然也在场,余下的就是负责马致远被杀案的程明谷,和负责接待众人的张副局长。   兵败如山倒!陶家昌也知道要扳倒陶靖之根本不可能,但是明明自己的家主之位唾手可得了,陶家昌怎么甘心,而目前唯一能扳倒陶靖之的就是乔部长了,而陶家昌坚信陶靖之就是杀害马致远的幕后真凶。   可是这一切需要证据,陶家昌手里的人被清洗了九成,利用余下的这一点人手,陶家昌就盯着马致远被杀案使劲查,没有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陶家昌查出证据来了。   一想到陶靖之马上就会成为杀人凶手,远在京城的乔部长肯定不会放过陶靖之,那么陶家家主的位置非自己莫属了,陶家昌顿时就得瑟起来了,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陶靖之,冷哼一声,郑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硬盘,“这是我费尽心思才查到的证据,陶靖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程明谷公事公办的拿过硬盘走到电脑前,连接了数据线就打开了硬盘,随着里面画面的播放,却是陶家大宅庭院里的场景。   此时恨不能立刻就钉死了陶靖之,陶家昌也不卖关子了,忙不迭的开口:“这个硬盘我能拿到也是意外,这也说明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凶手不管如何狡猾,终究会露出马脚的。”   原来陶家昌想要最后翻盘,用余下的一点人脉调查马致远被杀的案子,陶家昌坚信陶靖之是杀人凶手,当然,这件事肯定不是陶靖之亲自去做的,肯定是让他信任的手下去做的,所以陶家昌的调查方向自然是这些人。   随着调查,陶家昌的人意外发现在陶家大宅的庭院里,竟然会有一个监视探头,能在陶家大宅里偷偷安装监视探头的人,肯定是陶家大宅的内部人。   顺着这个线索一查,倒是让陶家昌失望了,虽然这个监控探头是内部人安装的,不过却是为了抓奸夫的!   原来陶家大宅里负责搭理花园的园艺师小冯今年才结婚,农业大学园林专业毕业,她的老公也是学园艺的,不过是在市政负责绿化工作。   小冯的老公有些的小肚鸡肠,嫉妒心又强,原本以为自己拿的是铁饭碗,比起给私人工作的小冯强多了,可是他不知道陶家的家底,虽然小冯只是陶家雇用的园艺师,但是工资高待遇好,有几次工作晚了,陶管家也派了陶家的人开车送小冯回去。   几次之后,小冯老公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他长的一般,个头矮,这也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从小也被同学同伴嘲笑叫做小矮子,而偏偏送小冯回来的陶家保镖都是同一个人,西装笔挺,身材高大健硕,这就戳中了小冯老公心里头的那根刺。   他越想越感觉小冯肯定背着自己偷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但是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不管内心多自卑,可是装出来的却是高高在上的高傲,所以不可能明着质问小冯,小冯老公就想了个法子。   他先是在小冯的手机里偷偷装了窃听器,可以偷听到她打电话,可是监听了一个星期,什么猫腻都没有抓到,小冯老公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连电话都不打,那肯定是更加机密的偷情。   最后他偷偷花了三万多买了一个无线监控探头,利用找小冯的机会,进了冯家大宅,也看到了小冯要打理的这一大片庭院,偷偷的将探头装上了,想要看看小冯是不是趁着工作的机会和其他男人偷情。   这事做的毕竟不隐秘,所以被陶家昌给查到了,原本以为白忙活了一场,可是随着画面的播放,陶家昌突然在画面里看到里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俞自明。   监控画面显示,在马致远被杀的五天前,陶家大宅庭院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俞自明站在原地大转着,像是在等什么人,神情有些的急切,可是等了一会,俞自明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却见陶管家出现在了屏幕里,手里头拿着一个普通的黑包,而俞自明也再次出现,接过黑包,对着陶管家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陶靖之,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俞自明马?那可是陶管家,他交给俞自明的是什么东西,不需要我明说了吧,肯定是钱吧,而且我也查出来了,俞自明有个妹妹在国外上大学,可惜她心脏不好,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国外学费又昂贵。”   俞自明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这一点连程明谷都没有查出来,更不知道俞自明的这个妹妹却是品学兼优,当年虽然因为心脏不好被俞自明的母亲抛弃了,不过小姑娘运气不错,被送到孤儿院之后,被一对不孕的夫妻收养了。   俞自明自己一直记得这个妹妹,也曾偷偷去孤儿院看过,后来半年不到小姑娘被收养之后,俞自明发现小姑娘比跟着自己母亲这边居无定所的四处漂泊更好,所以也就没有再担心。   后来俞自明成了无业游民,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度日,跟着上面的大哥四处收保护费、打架、看场子,也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直到俞自明的母亲因为吸毒太多病死在嫖客的床上之后,俞自明才偷偷去找了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才知道小姑娘拿着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了,学的正是西医,俞自明也没有再打扰小姑娘的养父母,不过倒是打了小姑娘的电话,告诉这个妹妹母亲的死亡。   谁知道小姑娘的心脏病突然恶化,需要一大笔钱,不管是俞自明,还是小姑娘只是普通工人的养父母,都无法拿出这一笔救命钱。   而就在马致远死亡的当天,小姑娘的账户上收到了一笔一百万的汇款,陶家昌此时又拿出证据,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这是我从银行那边调来的监控,正是俞自明在银行汇款的画面,这钱可是从陶管家给他的黑包里拿出来的。”   银行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正是汇款的俞自明,他也的确是从之前的黑包里拿的一百万现金汇款的,只是前一个监控画面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左右,银行这边的监控却是下午一点多,中间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差。   “我会打电话询问陶管家的。”陶靖之从始至终都不曾慌乱过,虽然看到陶管家出现在监控视频上时也震惊的一愣,不过并没有多在意,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陶管家的电话,而且用的是扬声器,声音足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听到陶靖之的询问,电话另一头的陶管家想了一下,随即回答:“家主,那天早上王嫂准备早饭的时候,天然气管道出了问题,一贯负责维修的老师傅那天刚好回老家了,所以让他手底下的一个学徒过来修理的。”   陶管家负责陶家大宅的一切事务,所以记性极好,他记得当天那个学徒到了陶家大宅之后,据说很紧张,估计是没有进过这么大的私人宅院,厨房的王嫂子还笑着打趣了几句。   这边馒头蒸好,陶家下夜班的保镖过来吃早饭,看着统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健硕的保镖,小学徒被吓的够呛,腿都不断的抖着,好在终于修好了管道。   不过估计是被吓的狠了,修理好了之后,小学徒连工作包都没有拿就吓的跑出去了,唯恐速度慢了,会被陶家这些保镖给扣押下来。   陶管家当时刚吃好早饭,正好要开始每天的巡视工作,所以就顺手接了厨房王嫂子拿过来的黑包,顺便还给了吓得够呛的小学徒。   不过当时小学徒一直低着头,紧张的厉害,陶管家也没有多在意,昨晚上他不知道怎么受了凉,早上起来头有点发烧,虽然吃了药,可是视线还有的模糊,陶管家也没有注意到小学徒的长相。   “陶靖之,这不过是你们事先编造好的借口说辞。”陶家昌好不容易抓到了陶靖之的把柄,哪里容得他狡辩,立刻气愤的嚷了起来,“你和陶管家不过是为了脱罪才编造的,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挂了陶管家的电话,陶靖之看着上蹿下跳的陶家昌,“监控视频只显示了陶管家和俞自明有过短暂的接触,交给他一个黑包,却不能证明包里装的就是钱而不是修理天然气管道的工具,毕竟下午一点多俞自明才去的银行,他包里的钱不能证明就是陶管家给的。”   的确,有这么长的时间差在这里摆在,也许是俞自明从别人那里得到了这笔一百万的现金,然后装到了黑包里去的银行汇款,陶家昌要钉死陶靖之,只依靠这两个监控视频当证据并不行。   陶家昌气的狰狞了脸,却也没办法证明陶靖之的狡辩,而且在场的这些人,一个一个都面色正常,根本没有人站到自己这边指控陶靖之,即使是自己的小舅子曹鹰也是如此,这让陶家昌恨不能扒掉陶靖之伪装的外皮,让这些人看看他的黑暗的内心。   正恼火的够呛,突然手机响起了起来,陶家昌火大的接过电话,刚要发火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可是当听着电话另一边手下的话,陶家昌脸色慢慢的转为了笑容,眼神狠戾下来,这一次他倒要看看陶靖之怎么狡辩,铁证如山!   ------题外话------   沫沫冲动了一下,可惜告白的激情被大叔一瓢冷水华丽丽的给熄灭了,O(n_n)O~   ☆、第114章 可怕心机   “我有证据证明俞自明在银行汇的钱就是陶管家给的。”挂了电话之后,陶家昌信心十足的开口,挑衅的目光看向沉稳冷静的陶靖之,“你敢和我去银行对峙吗?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狡辩。”   程明谷看着信心十足的陶家昌,心里头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余光扫过一旁不远处完全看不出表情变化的曹鹰,曹小叔真的是胜券在握?   “既然陶先生有了新的证据,我们就去银行一趟。”朱经理率先发话,此时,他也有些的捉摸不透了,这马致远的死到底是曹鹰出手陷害陶靖之,还是陶靖之故意设局?   只是因为陶沫的关系,再加上陶靖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追求乔甯的意思,朱经理心里头还是偏向陶靖之一点。   “那就去看看新证据吧。”朗然一笑,陶靖之动作优雅的起身,不管如何,这份气度却让人敬佩,而对比之下,陶家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一行人驱车去了银行,而银行这边两个女工作人员也被经理带去了办公室,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看到程明谷一行人过来了,立刻殷勤的迎了过去。   “不用客气了,我们只是正常程序,这两位是个什么情况?”程明谷对着银行经理摆摆手,看了一眼两个微微有些紧张的银行女职员。   “就是你们两个吗?你们快说,那笔钱是不是陶管家的?”陶家昌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来,急切的目光看向两人,“你们可清楚了,如果敢做假口供,就算警方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乔部长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最好将事实原原本本本的说出来,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程明谷包括在场其他人都不屑的看了一眼耍横的陶家昌,这些年来,陶家主没有收拾他,估计是懒得动手吧,又或者是看在曹家的面子上,但是陶家和曹家已经撕破脸了,所以陶家主毫不客气的将陶家昌给收拾了。   “陶先生,你冷静一点。”张副局长陪着笑脸,无奈的将冲上前的陶家昌给按坐在椅子上,这才看向两个被吓到的女职员,温和的开口:“你们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不需要有什么隐瞒。”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女职员,看了一眼身旁同伴那染着蓝色指甲的手,这才缓缓开口:“三月六号那天,小莉是下午班,中午来交接班的时候,高兴的和我们说她一个做指甲的同学给拉过去免费做了指甲。”   年轻一点的女职员正是小莉,银行有银行的规定,是不准染指甲的,可是小莉毕竟年轻爱美,又是同学让帮忙说她的手漂亮,手指白皙修长,让小莉帮忙做个手模,染一下指甲,她拍几张照片,放微信上做宣传。   小莉犹豫了一下也答应了,不过也知道规定,所以中午来交接班的时候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就是为了其他几个女同事看看,然后在上班之前就洗掉。   小莉也不会为了爱美而违反银行规定,所以得瑟了一下自己才染的蓝色妖姬指甲之后,就打算用同学给的药水来清理指甲,而刚好这个陶管家过来取一笔钱。   足足三百万,陶家大宅的规定延续了几十年,所有的薪水都是发的现金,所以陶管家每个月月头都会来银行一趟。   因为数量大,银行这会正是交接班的时间,虽然还没有到下午上班时间,小莉也帮忙点数着钞票,毕竟三百万可是一大笔钱。   手指甲上刚染上的蓝色指甲油一不小心摁到了其中一扎的百元大钞上,指甲上是四叶草的花形,也就在这一扎百元大钞的第一张钱币上留下了一个蓝色四叶草的印记,小莉当时还笑称,说不定过几年之后,这代表幸运的四叶草钱币又回到自己手里来了。   几个同事也都笑了起来,毕竟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人在钱币上写了字,后来过了几年兜兜转转这钱币又回到了自己手里,只是这几率太小,不亚于中彩票。   可是无巧不成书,当俞自明来银行汇款时,拿的一百万也都是一扎一扎的,其中一扎上面正好就有那个蓝色四叶草的花形,一下子让银行的几个员工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想到小莉当时的一句笑言竟然成真了。   这边听两个小莉说完,银行经理也调开了之前的监控录像,三月六号那天中午陶管家来取钱的一幕很清楚,监控也清晰的拍到了其中一扎百元大钞上有一个蓝色印记,放大屏幕之后,虽然画面有点模糊,隐约可以看出那印记就是四叶草。   随后银行经理又调了另一段俞自明来汇款的监控,他从黑包里拿出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因为其中一沓同样有一个蓝色四叶草的印记。   “陶靖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俞自明的这钱正是陶管家从银行里取出来来交给他的,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到这两段监控视频,再加上银行女职员的话,陶家昌得意洋洋的开口,他倒要看看陶靖之还怎么给自己狡辩。   曹鹰果真是个人物,这一环接着一环,一步扣着一步,倒真是部署的滴水不漏,陶靖之看了程明谷和章副局长,神色依旧温和,“我会让陶管家去公安局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你要舍弃陶管家来自保?”陶家昌不由怒了起来,他的目的是要钉死陶靖之,抓到一个陶管家有屁用。   那个死老头对陶靖之忠心耿耿,如今即使证据确凿,陶管家那个死老头肯定会一人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将陶靖之摘的干干净净的。   陶家昌气的直发抖,狰狞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陶靖之,可是突然想到了乔甯,陶家昌顿时冷静下来,得意大笑起来,“你就算要舍车保帅,那也要看乔部长答应不答应!”   朱经理看了看淡定自若,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的陶靖之,又不动神色的扫了一眼同样滴水不漏的曹鹰,朱经理发现自己果真还是道行不够,竟然完全看不出这两人到底谁有问题。   幸好小姐的身份之前一直没有暴露,否则绝对没有这些年安生的日子,朱经理起身看向程明谷和张副局长,“缉拿真凶的事情就拜托给警方了,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请告诉我一声,我先告辞了。”   朱经理走了,陶靖之也没有多留,告别一声也跟着离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叫嚣的陶家昌,能将事情安排的如此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能算计到陶管家身上来,曹鹰的确有本事。   程明谷和张副局长也懒得理会上蹿下跳的陶家昌,不要说他现在什么地位权利都没有了,就算陶靖之被乔部长收拾了,陶家也不可能由陶家昌来继承家主之位。   陶靖之如果一倒下,冯家和其他几个黑道家族绝对会将陶家瓜分的一干二净,也就陶家昌这个蠢货一直叫嚣着陶靖之是杀人凶手。   他稍微有点脑子就该明白,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陶家在,即使陶家昌没什么权利,但是依旧是陶家的人,是陶靖之的堂兄,外人还给他几分薄面,陶家倒台了,陶家昌绝对会活的连狗都不如。   唐宋居。   “今天怎么蔫了?”乔甯笑着看向趴在抱枕上蔫了吧唧的陶沫,陶沫性子虽然不闹腾,但是平时候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今天倒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陶沫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我没事,乔姐,不过我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了,防备着曹鹰。”   一想到陶沫之前和自己说的话,乔甯婉约的表情也顿时僵硬,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曹鹰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可是私底下却是如此的人面兽心,若不是陶沫特意提醒,自己只怕会将他当成一个可以谈得来的好友。   “我这辈子只怕真的是识人不清。”叹息一声,乔甯一时之间心绪极其复杂。   当年自己爱上马致远,义无反顾的和他走到一起,最开始父亲还没有出事,那个时候父亲曾劝过自己,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书香门第,性情温和的男人,说那样的生活更合适自己。   可是乔甯当时已经喜欢了马致远,她也知道父亲是真的疼爱自己,从没有打算让自己联姻,毕竟乔家没有背景,如今的地位和权利都是靠乔父一个人爬上来的,一旦乔父去了,如果是联姻,那么乔甯没了背景,日后的生活必定会很苦。   所以乔部长的打算是找个书香门第的家族,和政治上的牵扯少,乔甯的性子婉约温柔,更合适这种书香门第,可是乔甯认准了马致远,乔父看着女儿那幸福的笑容,也没有再阻止。   毕竟只要有自己在,马致远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乔部长退下来了,也绝对可以震慑一个马家。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乔部长会入狱。   当时,乔部长还庆幸,马致远只是一个普通人,性子倒也老实,自己即使入狱也不会连累到女儿,当时谁能想到还有一个马老太太的存在,乔甯那一段不幸的婚约主因是马老太太,此因却是乔甯自己的和善和马致远的不作为。   这一下不是陶沫一个人蔫了,乔甯也跟着蔫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茶室的平静,陶沫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纠结着是接还是不接。   不管如何,自己也是告白失败啊,就算自己神经粗,抗压能力强,大叔也得给自己几天时间消化一下,大叔却和没事人一样,果真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个娃,自己的告白虽然冲动了一点,那也是告白啊,可惜大叔根本没当一回事。   知道陆九铮的固执,自己如果不接电话,大叔绝对会一直打下去,然后直接定位自己的位置杀上门来,陶沫坐直了身体,深呼吸一声,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喂,大叔,找我有什么事?”   “出来,我在门口。”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般的简短,陆九铮站在唐宋居门外,他原本是打算去学校接陶沫下课的,谁知道过去之后才知道陶沫提前一节课下课了,然后人就溜了。   对于陶沫提前下课,却没有回家,而是窝到了唐宋居直到要吃晚饭都不知道回来,陆九铮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却是有点的不悦。   这感觉就像是自家乖巧的孩子突然学坏了,放学不回来跑出去疯玩,这种失控的感觉让陆九铮不喜,不过也被克制住了,毕竟陶沫不是七岁八岁的熊孩子,而且乔甯的身份陆九铮也清楚,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马上就出来。”陶沫回头一看窗户外,这才发现已经夕阳西下了,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的乔甯,“得,我家家长找来了,我得回去了。”   “去吧。”乔甯笑着看着又恢复几分精神的陶沫,乔甯心细,所以她能感觉到陶沫冷静开朗下,那纤细的内心,这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拎着包,三两步出了唐宋居,陶沫看着站在大门口台阶下的陆九铮,夕阳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亮,挺拔修长的身躯,峻冷的五官,即使收敛了周身冷血的气势,却依旧给人深不可测的敬畏,陆九铮就这么随意的站着,却如同一道风景线,吸引了四周无数过往女人的打量目光。   “大叔!”说不出什么感觉,陶沫喊了一句,在陆九铮转身看过来之前,却突然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利用台阶的高度,一下子扑到了陆九铮的后背上,“大叔,你背我回去吧。”   若是其他人突然这样靠近,陆九铮绝对会本能的一脚踹过去,他自小性子又孤又冷,也不喜和人有身体接触,进入部队之后,从事的又是高危险的任务,所以陆九铮更习惯和人保持距离。   可是看着孩子气十足冲过来的陶沫,陆九铮却任由她趴在自己背上,有些的无奈,又有些纵容的宠溺,明明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长不大的闹腾性子。   “大叔,你背我回去吧。”这还是陶沫第一次让人背着,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她曾经那么羡慕被父亲背着、被母亲抱着的孩子,却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等年纪越来越大了,又进入了部队特训了八年,陶沫性子倒是被磨的越来越冷静,当年训练的时候腿受伤了,可是她却没有让同伴背过,忍着痛让人搀扶着走了五公里,她已经过了那需要人背的年纪。   此时趴在陆九铮的背上,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反正告白都失败了,大叔不是将自己当孩子嘛,那自己就彻底孩子气一点。   陆九铮素来拿陶沫没法子,尤其是此时她耍无赖的趴在自己背上不下来,双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脖子,让陆九铮也只能反手抱住陶沫的腿,背着她向着公寓走了回去。   “大叔,你以后如果谈恋爱了,你会背你女朋友吗?”小脸趴在陆就铮宽阔的肩膀上,陶沫酸气十足的嘀咕着。   陆九铮无视着四周路人诧异的目光,大步向前走着,这根本不需要回答,自己绝对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抱着自己的脖子,颈部动脉是最薄弱的地方,陆九铮怎么可能让人随意的靠近。   听不到陆九铮的回答,陶沫也不泄气,继续嘀嘀咕咕着,“大叔,以后我要是谈恋爱了,我也要找个身强力壮的,他惹我不高兴了,就没收车钥匙,让他天天背着我上下班!”   眉头倏地一皱,一想到陶沫和另一个男人如此的亲近,陆九铮只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怒火,抱着陶沫双手的大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大叔,我告诉你,你结婚的时候,我铁定不会去的,去了说不定我就抢新郎了,大叔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将人让给其他人,看着你以后照顾其他人,关心其他人……”   “大叔,你凭什么不和我交往!”说到最后,语气已经酸的不成样了,之前的告白虽然是一时冲动,可是若是真的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一生,陶沫还是希望这个人是陆九铮,毕竟熟啊,也不会有什么尴尬,大叔长的够帅,又惯着自己。   可是自己想的再好,大叔不同意!陶沫气恼的厉害,嗷呜一口,直接咬到了陆九铮的脖子上,感觉到背着自己的人突然身体紧绷,随后又松软下来,陶沫气呼呼的用陆九铮的脖子磨着牙。   公寓里,看着桌子上的一碟一碟的菜,痞子陆摸了摸饿憋下来的肚子,想要偷吃,又担心被陆九铮训斥,只能伸长脖子向着门口看了过去,“上校不是说接陶丫头回来吃晚饭吗?怎么会这么慢。”   “你饿死鬼投胎吗?”客厅里,小野猴没好气的撇了一眼趴在餐桌上,对着一桌子菜都要流口水的痞子陆,“没事帮我们来整理资料。”   “不要,为了追踪曹鹰背后这个黑客高手,我都一晚上没合眼了,这些资料你们自己处理就好。”直截了当的拒绝,痞子陆趁着没人注意,快速的拈了一块酱香排骨丢到嘴巴里,好好吃啊,上校这是龟速吗?   杨杭也忙得不可开交,曹鹰一旦落马,会牵扯到曹家,曹家一派有不少人也会跟着被被牵连,所以空出的这些位置,杨杭需要安排合适的人选上来,因为曹鹰的事情太偶尔,再加上杨杭到潭江市市委时间也太短,突然安插这么多人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旁同样坐在客厅里翻查的资料的小野猴也累的够呛,关键是没什么收获,小野猴有着不亚于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情报分析,寻找出海量资料里有关联的部分。   这几天关于曹鹰的所有资料和曹家有关系的所有人和事的资料都在这里,垒起来好几大垛,小野猴不断的翻阅着,将大量的资料刻印在脑海之中,然后,将几万条信息,一点一点的分析,找出其中的关键点。   “休息一下,没有结果,说明曹家并没有牵扯到曹鹰的事件里,而曹鹰背后的人,应该是偶然和曹鹰接连上的,这些资料里只怕找不到有用的地方。”杨杭揉了揉眉心,他是从部队出来的,虽然精明,但是却没有那些政客的虚伪和利益熏心。   从本质上而言,杨杭并不希望曹家也牵扯其中,那就说明和曹家相关的那些公职人员都有问题,身为政府人员,杨杭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是他依旧不希望看到为了个人利益而牺牲普通百姓利益的事情出现,曹鹰的事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曹家虽然也有些问题,但是却不是大问题。   三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若不是绝对相信陆九铮的身手,他们都要以为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上校对陶丫头那可是绝对的关心。   一日三餐,到时到点就让吃饭,天冷了加衣,干燥了让喝水,说实话,这根本是在照顾幼儿园的熊孩子,不过上校愿意,陶丫头乐在其中,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这些旁观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上校饿了谁也不会饿了陶丫头啊,这都错过饭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又偷吃了一块排骨,痞子陆含混不清的嘀咕,“难道上校和陶丫头烛光晚餐去了?将我们给忘记了?”   正说着,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看着一起进来的陶沫和陆九铮,痞子陆嗷了一嗓子,被喉咙里的排骨给卡着的,连忙拍着胸口,偷吃被抓个正着了。   “刚好将菜热了一下,吃饭吧。”杨杭将重新加热的汤放到了桌子上,嫌恶的看了一眼猛捶胸口的痞子陆,让他偷吃,活该。   陆九铮冷眼看着终于吐出骨头的痞子陆,将车钥匙丢了过去,人向着厨房走了进去。   顺过来气的痞子陆拿起筷子刚准备大快朵颐,诧异的接过陆九铮的车钥匙,“上校,你给我车钥匙?”   “车停在唐宋居门口。”盛了一碗汤给陶沫,陆九铮头也不抬的冷声开口。   “啊?”错愕着,痞子陆看着幸灾乐祸,已经吃起来的小野猴和杨杭,瞅了瞅自己掌心里的车钥匙,他能说不吗?   可惜平日里再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是在陆九铮面前,痞子陆也是规规矩矩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杨杭和小野猴,认命的起身去拿车,脚步一顿,痞子陆看了看陶沫和陆九铮,“上校,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这车还在唐宋居门口停着,上校和陶丫头难道是散步回来的?好吧,夕阳西下,阳春三月,沿着江畔散步的确很浪漫,可是上校不是到点就让陶丫头吃饭的吗?难道有了浪漫,饭都可以不吃了?   看着三步一回头,眼睛都要黏到餐桌上的痞子陆,喝汤的陶沫抬头眯眼一笑,“大叔背我回来的,放心,我会给你留菜的。”   太过于震惊之下,两声呛咳声同时响起,杨杭和小野猴侧过身拍着胸口顺气,放着车子不开,走回来他们还能接受,背回来?上校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痞子陆也呆愣住了,傻眼的看着依旧面瘫着脸波澜不惊的陆九铮,给陶丫头夹菜的手都不曾抖一下,痞子陆认命的拿着车钥匙向门外走了去,好吧,是自己胆子小,经不住吓,上校果真将陶丫头宠到骨子里了。   朱经理在回唐宋居的路上就拨了京城的电话,等了十分钟之后,电话接通,朱经理立刻正襟危坐的开口,“乔部长,下午好,我这里有点情况需要向您汇报。”   “好,情况我都清楚了,小朱你辛苦了,晚上我会联系阿甯的。”电话另一头,乔部长严肃着面容开口,一个小小的曹鹰,他从哪里借的胆子敢这样算计阿甯。   乔部长之所以肯定马致远不是陶靖之杀的,是因为陶沫的关系,陶沫已经开始着手研究治愈乔甯被毁的右脸,就冲着这份关系,陶靖之如果真的要追求乔甯,绝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弄死马致远。   挂了朱经理的电话之后,乔部长就拨打了乔甯的手机,严肃的面容倒是柔软下来,带着身为父亲的慈爱,“阿甯,吃饭了吗……”   一番关切的询问之后,乔部长这才正色开口道:“我已经听朱经理说了,阿甯,陶靖之和曹鹰,这两个人你相信谁?”   “爸,我已经听沫沫说了曹鹰的事,马……致远的死肯定是曹鹰动的手,和陶家没有关系。”乔甯不曾想害过马致远,他们婚姻的结束,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可是马致远却也是因为自己而死,但是乔甯被陶沫开导之后,愧疚之情倒是减少了一些,毕竟动手的人是曹鹰,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个傻女儿啊,比陶沫年纪大了一轮都不止,却还是这么容易相信人,乔部长叹息一声,“你就没有想过如果陶沫是欺骗你呢?为的就是博取你对陶靖之的好感,你的身份刚一暴露,就有这么人前仆后继,阿甯,我怎么放心你啊。”   “爸,你多想了,沫沫怎么可能骗我。”对陶沫是绝对的相信,乔甯也知道乔部长只是随口一说,也笑着打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这个丫头,”   当年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有流掉,或许也会和沫沫一样,会笑会闹,会哄着自己关心自己,明明年纪小了这么多,却老气横秋的教育自己这个长辈。   “你喜欢就好,陶靖之和陶沫都没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交往。”能感觉出乔甯的心情不错,乔部长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马致远的死亡对阿甯的影响并不大。   乔部长这辈子最挂心的就是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儿,日后自己要是走了,乔部长也担心自己的政敌会对乔甯动手,尤其是这几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乔部长也是越来越不放心。   虽然那些人明面上不会动手做什么,可是阿甯那性子,太善良也太相信人,被人算计了只怕都察觉不到,如此说起来,陶靖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到了乔部长这个位置,看问题的格局和普通人就完全不同了,他不愿意乔甯政治联姻,太累,大家族里的是是非非能将乔甯给生吞了,原本以为普通人家就好一点,环境单纯,可惜马致远的事给了乔部长一击重创。   如今看起来,陶靖之风度翩翩、英俊优雅,这一点和阿甯倒是很相配,能将陶家逐渐漂白,足可以证明陶靖之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陶沫那丫头,心善,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冒险敢给秦老首长动手术,医者父母心,陶沫当得起这五个字。   因为乔甯在潭江市,所以潭江市的情况,乔部长一直关注着,陶家漂白了,南江省又是毕昀的管辖地,杨杭这个年轻的市长日后肯定会往省委调,他是陆家的人,陆家的人品,乔部长是完全相信的。   陶靖之和杨杭交好,陶靖之的人品也是有保证的,如此一来,将阿甯交给陶靖之照顾,乔部长倒真的放心了,也许自己该抽时间去一趟潭江市。   马致远的被杀,从明面上来看,所有证据都指向陶靖之,当然,被直接牵扯进来的人是陶管家,陶管家进了公安局,在口供之后被暂时被关押了,。   随后陶家的律师就开具了医院的证明,将陶管家保外就医给带出来了,只是无法离开医院病房,门外都有警察看守着。   “痞子,别墅这边发现了新情况。”从发现了曹鹰的秘密之后,龙鸣涧别墅就已经被操权亲自带人过来给牢牢监视了,“刚刚发现曹鹰开车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我立刻把照片发给你。”   这个别墅是曹鹰最大的秘密,他每一次前来,中途都会换了两辆车,而且都是半夜偷偷的过来的,这也说明曹鹰行事谨慎小心,这一次他竟然带了人过来,简直太奇怪了。   这边操权将刚刚拍下的照片传给了另一边的痞子陆,继续严密监视着曹鹰的别墅。   另一边,痞子陆将照片输入到了系统之后,迅速的查找着对方的身份,“何启杰,男、四十五岁,现任潭江大学生物研究系教授。”   看着屏幕上关于何启杰的资料,痞子陆也有几分不解,何启杰和曹鹰是大学同学,后来一起出国留学了,能任职潭江大学里面肯定有曹鹰的帮忙,这个人应该是曹鹰的人,可是他来别墅做什么?   曹鹰别墅里并没有被他折磨的女人了,当查到了龙鸣涧别墅的时候,操权就带人亲自过去了,找到了隐秘的地下室,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估计是曹鹰处理了,毕竟他想要攀上乔部长,自然要将过去的痕迹扫除干净。   “大熊,难道曹鹰改行找男人了?”痞子陆将何启杰的资料告诉了操权,一边没个正经的调侃。   “他们俩搬了很多东西进来。”操权这边还在监视着,通过监控探头拍摄到的画面,清晰的可以看见曹鹰和何启杰从车子后备厢里搬出了不少书籍资料夹,还有一些小型的实验器械。   立刻调转了室内的监控探头,操权发现曹鹰和何启杰正将别墅的一间书房填充了大量搬过来的书籍,资料夹也都整齐堆放在一旁,将实验器械也都放到书桌上。   联想到何启杰的生物学研究教授的头衔,操权猜想他们这是要布置一个简易的实验室,因为那些书籍都是和中药材有关,而且还有些是关于烫伤的研究书籍和资料。   “晚上等上校过来,我们来看看曹鹰到底有什么猫腻。”痞子陆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原本已经打算收网,直接拿下曹鹰了,没有想到他又出幺蛾子了。   曹鹰和何启杰忙碌了一整天,果真在别墅里打造了出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再加上书房那些资料和书籍,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陶沫是跟着陆九铮下车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听操权说这边有不少的关于医学的资料,陶沫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上校,陶丫头。”操权迎了过来,快速的向着陆九铮汇报着情况,“曹鹰和何启杰是下午五点半离开的,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们,实验室就在二楼的书房里。”   整幢别墅装潢的很奢华,看得出当年曹家也想要借借龙鸣涧的龙气,谁曾想后来风水大师说这里不但没有龙气,而是凶煞之地,整个龙鸣涧的别墅都荒废了。   “看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陶沫推门进了二楼的书房,若是不事先知道,还真以为这里是某个醉心研究的人的书房,书架上是大量专业的医疗书籍,桌子上堆放了许多的试验资料,角落的桌子上则是实验器械。   可是随着翻看这些资料,陶沫眉头越来越皱,竟然都是烫伤的资料!放下手里头的资料,陶沫快速的翻起其他的资料,也都是关于烫伤的,而且研究方向不是西医,而是中医对烫伤治疗的恢复,甚至包括了针灸这一类的治疗,还有一些民间的偏方,资料之齐全,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准备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资料只怕有很多是从马致远那里弄来的。”陶沫放下资料看向一旁的陆九铮,“我猜测曹鹰之所以会这么急切的杀害马致远,只怕也是因为马致远知道了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对烫伤的痊愈有关键性的作用,这个将是医疗史上一项重大的突破。”   这也证明了当初为什么马致远在潭江市临时借用的实验室会被一把火给烧了,只怕曹鹰是为了掩盖马致远的研究。   而这些年马致远一直在用业余时间研究深度烫伤的恢复,他的资料和书籍很多很齐全,马致远死之前,曹鹰应该就派人去邻市偷取了不少的书籍和资料出来,这才伪造了这么一个实验室。   “这是我大意了。”陶沫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关于赤竺兰对烫伤的治疗,陶沫之前和乔甯说过,为的就是让乔甯相信她的脸是可以恢复的,这种心理暗示在治疗上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上辈子陶沫的身份不同,所以关于赤竺兰的研究,她根本没有隐瞒其他人,甚至和几个专家一起研究,毕竟陶沫那时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在乎金钱和名利,所以她研究赤竺兰,只是为了那些被烫伤而无法恢复的病患。   可是此时陶沫才想起来,这个研究如果有了成果,那将是一项国际性的突破,不管是从金钱还是从名誉上,都能让曹鹰动了杀死马致远,独霸这项研究的野心。   “怎么回事?姓曹的这事想要窃取你的研究成果?”操权眼睛一瞪,对曹鹰更是厌恶了三分。   陶沫无奈的苦笑着,“如此说来倒是因为我害了马致远,他应该是从乔姐那里得知了赤竺兰的情况。”   马致远能研究烫伤十多年,足见他对此的执着和妄念,如今突然知道了赤竺兰的功效,马致远肯定如同疯魔了一般,所以才留在了潭江是没有离开。   操权拍了拍陶沫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曹鹰必定是从马致远那里意外得到了这个消息,他要追求乔甯,肯定派人监视了马致远,会得到消息一点不奇怪,为了霸占这项研究,所以曹鹰才会杀人灭口,顺便嫁祸给陶家主,现在又布置了这个实验室,哼。”   “而且有了这项研究,曹鹰就有了接近乔姐的机会了,甚至可以博得乔姐和乔部长的好感,然后利用乔部长的势力,说不定可以摆脱他幕后的人,曹鹰还真是算无遗策,一举多得!”陶沫此时想想也感觉到曹鹰的可怕,他之所以会失败,只怕是从没有想过赤竺兰的研究不是马致远发现的,而是自己,他杀了马致远以为就可以毁尸灭迹霸占这研究成果了。   陆九铮冷眼看着这个伪造出来的实验室,冷哼一声,直接拨通了杨杭的电话,“逮捕曹鹰。”   大叔,你这也太雷厉风行了吧!陶沫错愕一愣,呆愣的瞅着下达命令的陆九铮,“这样就逮捕曹鹰了?不追查他幕后的黑客高手了?”   “无妨。”大手宠溺了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陆九铮面瘫着峻脸,敢霸占陶沫的研究成果,曹鹰果真是活腻味了。   而接到命令的杨杭也是傻眼了,曹鹰的事情和曹家无关,这一点倒是查清楚了,但是曹鹰背后的黑客高手却是一个大问题,上校怎么突然就要抓人了?   可是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嘟嘟声,杨杭无语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军令如山,自己除了执行还能怎么办,不过还是要通知毕书记一声。   ☆、第115章 发现尸体   “新的一年新的展望,尤其要落实好农村基层的医疗体系,我这里有一份提案,在各个乡镇农村设定一个医疗点……”市委会议上,身为分管卫生系统这一块的副市长,曹鹰正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   雷鸣般的掌声之后,是会议的中场休息,看着主席台上喝茶的曹鹰,这么年轻,本身又是高学历,背后还有曹家这个家族,与会的不少人私下里都小声嘀咕着,对曹鹰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毕竟他们有些年纪比曹鹰还大,可惜职位却差的太多。   “我听说曹市长很有可能明年会调到省委去。”角落里的人,有人继续低声议论着,四十多岁就进入省委,说不定还可以进入京城,那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说曹市长年轻,杨市长不是更年轻。”另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抬了抬下巴,不动声色的看向主席上谈笑风生的杨杭,这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对于曹鹰,众人还有一点羡慕嫉妒的情绪,可是对于杨杭这个年轻的市长,众人却生不起丝毫的嫉妒,从部队出来直接空降到潭江市任职副市长,足可以知道杨杭的背景有多大。   “和杨市长能比吗?估计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出来历练镀金的,看着吧,薛市长还在抓着老街的开发不放,到时候肯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潭江市如今的一把手市委老书记就快要退休了,这个一把手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在众人看来杨杭绝对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毕竟背景摆在那里,能力手段也都有,才到潭江市委多久,杨市长手底下的班子已经拉起来了,否则薛市长也不会这么急的要开发老街这一块。   就在众人低声喝茶议论休息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却见四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带着几分高傲,目光扫视了一圈会场,随后看向主席台上那写有曹鹰名字的名牌。   “不知道几位是?”负责会议杂事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快步的走了过来,将四人的面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看起来来者不善,办公室主任语气倒也客气。   直接无视着询问的主任,四人直接向着曹鹰走了过去,其中一人冷声开口:“你就是曹鹰?”   “我就是曹鹰。”站起身来,曹鹰眉头皱了皱,蓦地有股子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不过终究是在市委摸爬滚打老子很多年,面上丝毫不显,曹鹰看向四人,“你们是?”   “我们是省纪委的,曹鹰,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男人神色依旧是高傲的清冷,直接将盖了省委大红公章,双规曹鹰的文件丢到了会议桌上,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摆手,“将人带走。”   曹市长被双规了!在场所有人里除了事先知情的杨杭之外,所有人都震惊了,曹鹰的工作能力很强,风评也很好,怎么突然就双规了?   如果说刚刚还能维系住冷静,此时曹鹰脸色完全变了,可是不容他多说什么,两个男人直接上前,反扭住了曹鹰的胳膊,粗暴的将他从主席台上拉了下来就要带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薛莳的父亲快步走了过来,曹家、薛家、程家,三家关系一直维系的不错。   薛父这一次想要接替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之前还和曹鹰达成了一些协议,为的就是抵制空调到潭江市,没什么根基的杨杭,谁知道曹鹰突然就被省委给双规了。   程父此时老神在在的坐在原位,不动神色的看向杨杭,果真周长丰说的一点不错,曹家和陶家撕破脸,会败的绝对不会是陶家,这一招釜底抽薪够狠,直接将曹鹰双规了,陶家,不或者说杨杭背后的势力果真惊人。   从部队出来的杨杭警觉性自然一流,此时转过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程父,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各种深意彼此心里头明白就行。   为首的男人冷眼看着薛副,冷哼一声,“让开,这是省委下达的命令,有什么异议,你直接去省委,不要耽误我们工作,带走。”   会场众人傻眼的看着刚刚还被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曹市长就这么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虽然曹家关系也不小,可是纪委的人态度如此强势,只怕这一次悬了。   曹鹰被双规的消息传回了曹家,曹父连同整个曹家都震惊了,可惜不管他们如何发动关系,却是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不过上面的人倒是给了曹家一个明确的答案,曹鹰被双规那是合情合法,曹家最好自查一下,有问题的立刻补救,不要为了一个曹鹰而丢掉整个曹家。   “爸,这是怎么回事?小叔怎么会被双规?”早上市委的会议,曹长允还不够资格参加,收到消息之后,曹长允一路开车狂奔回到曹家,年轻高傲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慌张和害怕。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被挂断的嘟嘟声,曹父放下电话,看着满脸急切的曹长允,疲惫的叹息一声,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开口:“你小叔这一次栽了。”   沉默在书房里蔓延开来,曹家从政,而曹家所有人里曹鹰的职位也最高的,也是最有前途的一个,甚至可能会调到省委,却突然之间被双规了,这个消息曹长允无法接受。   “是不是陶家人动的手?”猛然之间,曹长允阴冷着脸,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满脸狰狞之色,“一定是陶家!小叔最近只和陶家有了矛盾!”   “冷静一点!”曹父怒斥一声,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曹长允的肩膀,“冷静一点,不要慌,陶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血红着一双眼,如同发怒的野狼一般的曹长允一下子泄了气,浑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沙发上,双手用力的抓着头,喃喃自语着:“是啊,陶家没这么大的本事,那是谁?是谁能陷害小叔……”   声音突然渐渐的低落下来,曹长允一惊,猛地抓住了身边曹父的胳膊,太过于用力,整个人都有些的发抖,“难道是乔……乔部长……”   陶家没这么大的本事,那能调动省纪委的人双规曹鹰的就只有乔部长了,而曹父和曹长允即使没有过问,可是他们却有种感觉,派了俞自明杀害马致远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曹鹰,即使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陶靖之,但是自家人终究是了解自家人的。   曹父从听到曹鹰被双规的消息,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想到的也是乔部长,看着一瞬间垂头丧气的儿子,曹父也坐了下来,“可是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即使乔部长认定杀人凶手是你小叔,也不至于突然将他双规,毕竟你小叔行事谨慎,这么多年工作上没有任何过错,而且马致远被杀案的所有证据都指向陶靖之。”   “是,就算是乔部长要动手,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关押着小叔不放。”曹长允总算冷静了一点,不管如何,只要没有证据,小叔就是安全的,乔部长也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一开始被省纪委的带走,曹鹰是慌乱的,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乔部长对自己动手了,可是当被丢到这间四面都是泡沫板,桌椅床铺都钉在了地上,放眼看去一片雪白的房子里,曹鹰就渐渐的冷静了。   这种房间是被双规的人常待的房子,想要寻死都不行,天花板上有四个监控探头,即使连解决生理需要都是被人给盯着的,无形里给人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还没有开始审问,就可以突破你的心理防线。   坐在床上,曹鹰神色一片冷然的沉静,再次在脑海里将马致远被杀的整件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以肯定没有丝毫的破绽和漏洞。   难道真的是乔部长动的手?这是曹鹰如今心里头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没有任何证据,乔部长为什么会对付自己,而且也不可能突然就将自己双规,这太不合情理了?   心里头的各种猜测翻滚,曹鹰最后彻底冷静下来,不管如何,自己手里头还抓着最后的筹码,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将这个筹码放出去,幸好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何启杰的事情。   龙鸣涧别墅。   当程父和程明谷带着警察直奔曹家在龙鸣涧的别墅时,曹父和曹长允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倒是跟着过来了,不单单是曹家的别墅,这一片的别墅都荒废很多年了。   当看到别墅门外停着一辆车时,曹父和曹长允一愣,程明谷其实也不清楚,不过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行事。   “这别墅怎么会有人?”曹父面色一沉,隐隐有些的不安,看向一旁的程父,“程兄,你知道内情吗?”   看着短短两天时间就憔悴了很多的曹父,程父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是接到上面命令。”   这边程明谷已经带着警察快速的进了别墅,一道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别墅里果真有人,这让在外面的曹家人也快速的跑了进去。   “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擅闯私人地方!”何启杰眉头一皱,不高兴的看着冲进来的几个警察,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别墅里翻阅那些实验数据,根本不知道曹鹰被双规了。   “这是我们曹家的别墅,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曹长允脸色冰冷的走上前来,冷眼打量着何启杰,“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听到是曹家人,何启杰一愣,随后不由热情的笑了起来,“那就是误会,是个误会,我叫何启杰,潭江大学生物学研究系教授,是曹市长的同学,因为要做医学研究,想要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曹市长知道之后就将这别墅借给我使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做实验研究。”   “四处查看一下。”程明谷这会真是一头雾水了,不过上面有了命令,程明谷也只有执行的份。   何启杰原本以为搬出了曹鹰的名字,自然就什么误会都没有了,谁知道这些警察竟然直接就想楼上和楼下的房间冲了过去,笑容不由一沉,脸色不悦的开口:“你们是怎么回事?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你们可以向曹市长求证,我的实验室非同一般,关系到一项重大的医学研究,你们没有资格随便闯入!”   “抱歉,何教授,曹市长在两天之前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程父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内情的何启杰开口,示意程明谷他们继续搜查这幢别墅。   “什么?”何启杰此时是彻底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若不是眼前几个人气势非同一般,何启杰都要以为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骗子来糊弄自己的。   愣神之后,别墅被搜查的噪杂声响了起来,何启杰也猛地回过神来,随即向着楼上的实验室跑了过去,“你们小心一点,这些可都是重要的实验数据,这一项的研究可是非同一般,这可是国际性的突破,你们给我小心一点!”   “后院有发现!”就在这时,负责院子外搜查的警察高声的喊了起来,“快,猎犬有发现,拿铁锹过来。”   整个龙鸣涧的别墅都荒废了,植物疯涨,大树遮天蔽日,地上也是杂草丛生,若不是有猎犬在。这满是杂草丛的后院还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将猎犬拉到一旁,两个警察拿着铁锹在地上用力的铲了起来,曹父和曹长允还有程父他们也都跟着过来了,却不清楚这地下埋了什么东西引起了警犬的注意。   越挖越深,现在才三月,刚经历了一个寒冬,土地都被冻的硬实了,好在几个警察都年轻力壮,所以挖起来倒也很快,一直向下挖了半米多深之后,当看到白骨状的手掌出现在视线里时,拿着铁锹的警察也吓的够呛。   “地下埋了尸体。”挖土的警察稳了稳心神,看了一眼曹家父子,又看向程父,“局长,你们后退一点。”   几个警察继续开挖,一具完整的白骨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旁曹父和曹长允脸色阴沉的骇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荒废的别墅后面竟然埋了死尸。   同样站在一旁的何启杰也吓得够呛,这几天他可是日夜都在别墅里待着,一想到这后院竟然埋了死尸,何启杰脸都吓的苍白了,这幸好是大白天,四周都是警察,这若是大晚上的,再加上龙鸣涧这荒废的别墅区,都能将人活活给吓死。   这边刚挖出一句完整的尸骨,一旁的猎犬又继续对着深坑狂吠起来。   “继续挖。”安抚着警犬,警察都有些不敢去看曹家父子的脸,这后院只怕不止一具尸体,否则警犬不会这样叫。   当挖出第三具尸体时,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怔,竟然是一具孩子的尸体,身高也不过一米左右,这是曹家的别墅,这些年荒废了,估计也只有曹鹰来过,否则他不会将别墅借给何启杰,那这些尸体难道都是曹鹰杀害之后掩埋的?   从挖出第一具白骨的时候,程明谷就打了电话让法医过来,此时法医正在一旁研究挖出来的几具白骨。   “初步判断死者是被虐待致死的,头骨处是致命伤,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具体的死因还得将尸体带回去做详细的检查。”法医脸色阴沉,即使他处理过很多尸体,也遇到过变态杀人的案件,但是此时这里已经摆了七具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是孩子的尸体,这让法医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这凶手根本就是一个畜生、禽兽!   “将现场封锁,严令其他人进入。”程父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曹父和曹长允,之前他们都在猜测,曹鹰为什么会被省纪委双规,如今看来,枪毙都是轻的。   一直被双规的曹鹰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不过好在关押了他两天之后,第三天终于有人将曹鹰带出一片雪白的房间,开始提审他了。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要交待的身为公职人员,我对得起自己的工作。”被关押了两天,曹鹰脸色有点的憔悴,不过精神还很好,说起话来掷地有声。   “你这样的官员我审理过很多,最开始的时候都和你一样,可惜到最后熬不过去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我劝你也不要死咬着不放,省的自己受苦了,最后还不是一样得交待清楚。”坐在一旁审讯的男人嘲讽的看了一眼曹鹰,将手里头的笔丢在桌子上,“你自己想想吧。”   “我没有什么需要交待的。”曹鹰丝毫不曾软化态度,已经可以肯定省纪委的人是在诈自己,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罪证,这样做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想吧。”男人冷冷的站起身来,看都不看曹鹰一眼,直接向着审讯室外走了去。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再次从被关押的白色房间带到审讯室里,看着还是之前那个省纪委的男人,曹鹰脸色看起来更加憔悴了,不过眼神却是锐利的发亮,“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犯罪,对得起我的工作,所以我没有任何可以交代的事情。”   男人嗤笑一声,看着一脸坦然从容的曹鹰,翻开手里头的文件夹,将里面一张一张的照片一字排开的放到了曹鹰面前,“希望你对着这些死者的白骨还可以如此的坦然,这些尸体都是从曹家龙鸣涧别墅的后院挖出来的,曹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刚刚曹鹰有多么镇静,此时他就有多的慌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被自己掩埋的很好的尸体,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怎么可能会被挖出来!   一下子,曹鹰彻底的乱了,脸色煞白成一片,抓着照片的手不断的发抖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被人发现!谁会想到荒废了好多年的龙鸣涧别墅,更想不到去将满是杂草的后院挖一挖。   “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交待什么了,铁证如山,天网恢恢。”男人冷冷的站起身来,对着审讯室里的监控探头摆了摆手。   一会功夫,两个警察大开门进来了,手里头拿着手铐和囚服,被双规了,曹鹰还有可能翻身,可是如今的曹鹰该去的地方是公安局的看守所,等法庭的判决下来之后就该去监狱了。   如同被抽走了魂,曹鹰呆愣愣的任由警察给他套上囚服,戴上手铐,押送上了警车,又回到了潭江市公安局的看守所。   直到看到前来探监的曹父,曹鹰那灰败的双眼才有了一抹光彩,戴着手铐的双手急切的抓住对面曹父的手,疯狂的喊了起来,“大哥,大哥,你要救我。”   “我怎么救你?”曹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曹鹰,虽然曹家没有被曹鹰给弄垮,但是还是被牵连了,不少产业都受损,曹家也有不少人都被调查开除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那样的事,你怎么敢做?”一想到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曹父就恨不能将曹鹰给杀了,那可是一条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怎么就下的去手,最小的一个不过才七岁,一想到法医的验尸报告,曹父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没有想到自己那虐待的癖好会暴露,曹鹰烦躁的抓着头,看着手腕上冰凉的手铐,一瞬间,眼神再次疯狂起来,“大哥,我不想死,你替我联系乔部长,我有办法治疗好乔甯的脸,你帮我联系乔部长,只有他能救我,大哥,我不想死。”   这边曹父见了曹鹰半个多小时之后离开了公安局,而此时乔部长也终于秘密的倒了潭江市,此时,茶室,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   “乔部长,我对乔小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饶是陶靖之冷静自若,此时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看起来严肃冷冽的乔部长,陶靖之表情有些的纠结,他是真的没有再婚的意思。   乔部长喝着茶,看了一眼俊逸优雅的陶靖之,古板的脸依旧严肃,出口的声音也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那么你现在可以想一想。”   “乔部长,我认为感情的事不可勉强。”陶靖之不得不再次重申自己的意见,虽然和乔甯谈得来,但是陶靖之真的只当她是普通朋友。   “嗯,你可以多接触阿甯。”乔部长喝了一口茶,眼中划过一抹温柔,他的女儿他明白,只要接触多了,陶靖之肯定会发现阿甯的好。   陶靖之还想要拒绝,乔部长眼神突然冷了几分,“阿甯的身份已经暴露,必定会有不少人会来接触阿甯,我的意思陶家主你明白吗?”   这算是强买强卖吗?但是想到乔甯的身份,曹鹰不就是为了接近乔甯而弄死了马致远,再想到乔甯那性子,陶靖之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充当乔甯的挡箭牌,谁让她有个疼爱女儿又地位非同一般的父亲,“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乔部长可以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部长。”这时,茶室的门被敲响,乔部长的秘书快步走了进来,低声在乔部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乔部长,既然您还有要事,我就先告辞了。”陶靖之站起身来,对着乔部长尊敬的行了个礼,这才很无奈的退出了茶室。   乔部长放下茶杯,严肃的脸庞上划过一抹冷厉之色,“既然如此,那就让曹家人过来一趟。”   从公安局出来之后,曹父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何启杰,虽然曹家别墅挖出了十多具尸体,但是警方这边已经查清楚了,的确和何启杰没有关系。   “你确定赤竺兰的研究真的可以治疗深度烫伤?”曹父冷声开口,锐利的目光刀子一般看向何启杰,因为曹鹰的事,曹家也被牵连了,损失不小,此时曹家再容不得任何冒险和损失。   “曹家主你放心,这一项研究我已经钻研了七八年,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医疗史上一项重大的突破。”何启杰信心十足的开口。   自己有把柄握在曹鹰手里头,不过这是双赢的事,只要一成功,那就是名利双收,何启杰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扬名国际的大好机会。   得到了何启杰的保证,曹父叹息一声,希望这一次可以成功,那么曹家就可以翻身了,否则被这样打压下去,曹家只怕很快就会沦为潭江市的三流家族,成败在此一举,希望小弟并没有欺骗自己。   ☆、第116章 发现诡异   唐宋居茶楼   乔部长这一次秘密过来潭江市,主要是因为乔甯的身份暴露了,甚至因此引起了不小的麻烦,乔部长不过来一趟,的确有些不放心。   更何况他也打算亲自见一见陶靖之和陶沫,见面的结果倒是让乔部长很满意,陶靖之是个聪明的男人,有能力有城府,却也有原则,这样就足够了。   “陶叔,乔部长这是撮合你和我乔姐?”陶沫从茶楼里出来,眼神有点诡异的瞅着走在身旁淡定自若的陶靖之,自己果真段数不够,看陶叔多冷静,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若不是事先见过了乔部长一面,早已经知晓他的意思,陶靖之怎么可能如此冷静,不过对上陶沫那无比崇拜的目光,陶靖之挺直了身体,偶然装一下深沉博取小辈的好感和敬佩也没什么不好的。   “乔甯身份暴露了,自然有不少人为了攀上乔部长这棵大树想要追求乔甯。”陶靖之慢条斯理的开口,已经明白乔部长的打算,不过是将自己拿出来当挡箭牌,“乔甯性子柔和,再加上乔部长年纪终究大了,也不放心乔甯一个人。”   所以有了陶靖之这个挡箭牌,那些有二心的人只能偃旗息鼓,再加上乔部长已经确定了陶靖之的人品,即使只是一个假结婚,但是至少乔甯日后也有一个依靠,晚年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姜还是老的辣啊。”陶靖之之所以会屈服,一面是因为乔部长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乔部长的拳拳爱女之心。   陶靖之瞄了一眼走在自己身旁的陶沫,乔部长也是知道这丫头认识的人都是非同一般,所以才放心乔甯嫁到陶家来,毕竟不管是季老,还是陶沫之前救下的秦老首长,还有陆九铮这边的关系,只要陶家不倒,那么乔甯就是安全的,否则以乔部长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强买强卖的举动来。   其实就算是假结婚,对陶家而言也是利大于弊,更何况,陶靖之也希望和乔部长攀上关系之后,日后陶沫也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所以多方面算计下来,不过是两方互惠互利而已。   “那是曹家的车?”这边出了唐宋居,陶沫刚上车,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却见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到了唐宋居的门口,毕竟是大早上的,没有到吃饭的时间,陶沫再一看发现果真是曹家的车,曹父和曹长允还有何启杰一同下了车。   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陶沫摇摇头,“看来曹鹰还是不死心,想要做最后一搏。”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曹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放弃曹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陶靖之吩咐司机开车,豪门世家没有哪一家的水是干净的,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阴暗面,但是曹鹰这一次竟然草菅人命,太过了。   曹长允跟着曹父一起进了唐宋居的后院,看着三步一哨、荷枪实弹的士兵,曹长允也不由的多了一份紧张,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崇高地位,难怪小叔为了攀上乔甯而冒险,在这样的巨大的权力面前,只怕任何人都忍不住心底的*。   经过严格的检查,乔部长的秘书这才带着三人向着茶室走了进去,轻轻的敲门之后才开口:“部长,曹先生三人已经到了。”   “进来吧。”茶室里,乔部长严肃而冷淡的声音响起。   在秘书开门口,曹父带着曹长允和何启杰进了屋子,快速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一身中山装,清癯的面容严肃而冷硬的乔部长之后,立刻恭敬的问好,“乔部长。”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乔部长冷淡的开口,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可是无形里依旧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   曹父稳了稳心神,这才恭敬的将手里头的文件夹递给一旁的秘书,“这是何教授这些年的研究资料,对于深度烫伤将有重大的成效,只是我们曹家毕竟人单力薄,这样研究后续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我才冒昧打扰乔部长,希望可以让何教授将这项研究继续下去。”   秘书将曹父带来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乔部长低头翻看着,整间茶室顿时安静下来。   曹父和何启杰此时都有些的紧张,两人不时偷偷的看向乔部长,这一项研究不单单是一项重大的突破,更对乔甯的脸有关键性的作用,虽然心里头抱着九成九的希望。   可是看着乔部长虽然再翻阅文件,但是面容却是一派的冷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变化,这让曹父和何启杰不由的紧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关于赤竺兰的研究你是发现的?”十分钟之后,乔部长放下手里头的文件,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何启杰。   “是的,乔部长。”一想到日后自己将要扬名立万,何启杰心里头立刻狂热起来,不过却也知道急不得,继续开口道:“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深度烫伤这一块,经过几年的研究发现,因为烫伤造成了表层肌肤细胞的坏死,所以西医却是完全无法医治的,我的研究方向就从西医转向了中医。”   “你资料里记载的赤竺兰对烫伤恢复很有效?”乔部长眼神锐利了几分,一瞬间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   何启杰被看的心里头一慌,不过随即想到曹鹰虽然背上了杀人罪,但是关于赤竺兰的研究,曹鹰却是做的天衣无缝,而且马致远已经死了,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没有人会想到赤竺兰和马致远有关,何启杰也就冷静下来了。   “是的,这也是我意外的发现,在选用了上千种的实验材料之后,意外发现了赤竺兰根部细胞活性比起普通药材要高出数十倍,目前我正在研究如何提取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后一步的研究将是如何将其用于深度烫伤的治疗上。”   何启杰侃侃而谈,倒是越来越自信,眼中勃勃的满是野心和*,只要这个项目得到了乔部长的支持,日后即使是整个团队取得了成功,但是自己作为发现赤竺兰的大功臣,绝对是收获最大的一个。   乔部长看着信心十足的何启杰,声音陡然一冷,“可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关于赤竺兰的研究却是被杀的马致远发现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曹父和何启杰猛地一惊,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乔部长竟然知道了!可是一想到曹鹰之前所说的话,两个人也快速的冷静下来,马致远已经死了,他在潭江市的实验室也被一把火给烧了。   至于邻市马致远的家和实验室,曹鹰事先派了可靠的人过去,只不过是拿了一些试验资料和书籍,并没有发现关于赤竺兰的研究,所以马致远是在潭江是意外发现赤竺兰的功效的,所有痕迹都抹除了,他们不能慌,如今绝对是死无对证。   “乔部长,这不可能!这个项目绝对是我个人的研究,我已经打算申请专利了。”何启杰一脸诧异的看向乔部长,原本打算直视乔部长的双眼,让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说谎,可是对上乔部长那过于透彻而睿智的黑眸,何启杰心里头一慌的别过了视线。   “为什么不可能?”乔部长冷眼看着不可置信的几人,若不是之前季老抢先一步给陶沫那丫头申请了专利,曹鹰的诡计即使不能得逞,却也要多花很多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曹父有些的愣住了,明明小弟之前说了所有痕迹都抹除干净了,而且从马致远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小弟就派人盯死了马致远,他一直在实验室里,根本没有和外界其他人联系,更没有去申请专利,否则小弟不可能不知道。   看着曹父那急剧变化的表情,乔部长也不想浪费时间,“这个专利并不是马致远申请的,因为赤竺兰的药效也不是他发现的,马致远是从我女儿这里得知了赤竺兰的存在。”   听到这里,曹父和何启杰脸色煞白成一片,原来从最开始曹鹰就判断错误,他以为赤竺兰的存在是马致远发现的,所以将马致远杀了灭口,抹除了一切痕迹,想要霸占这一项研究成果,却根本没有想到马致远也不过是因为一股疯狂的执念,得知了赤竺兰的存在之后,他甚至顾不得这是别人的研究成果,就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从而误导了曹鹰。   曹鹰的事情在潭江市引起了一阵风波,不过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曹鹰灭绝人性父做法,法庭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曹家虽然没有涉案,却也因为曹鹰的事情被波及,损失了不少产业,一些和曹鹰有关联的人也相继被调查被双规被开除,曹家从潭江市一流世家沦落为了三流家族。   何启杰涉嫌学术造假,也被法庭依法判刑,潭江市的这一场风波也终于结束了,收益最大的则是陶家和杨杭,陶靖之肃清整顿了陶家,又吞并了曹家的一些产业,甚至和乔部长也搭上了关系。   而杨杭因为事先知情曹鹰的罪行,提前进行了人事部署和安排,让杨杭在潭江市的关系网又扩大了不少。   “陶沫?”机场,程明谷诧异的看向走过来的陶沫,“你也来送朋友?”   刚送走陆九铮三人,陶沫情绪莫名的有点的失落,看了一眼并肩站立的曹长允和薛莳,立刻明白过来,“你们是来送曹少的?”   “是啊,曹小叔出了这样的事,曹家也被牵连了,曹叔利用关系将长允调去了长望省,那边有曹家的一个旁系在。”程明谷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的悲凉。   当初曹长允在潭江市圈子里那是第一人,他们三个也算是发小,虽然不至于呼风唤雨,但是在潭江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   而且他们三人也算是上进,玩归玩,却不会像那些二世祖一样,整日吃喝玩乐的混日子,他们都利用家族的关系进了相关的位置,毕竟日后家族需要他们扛起来。   可是谁知道曹家突然就败了,曹长允只能离开南江省,却远在千里之外的长望省依靠旁系来发展,程明谷此时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风云变幻、世事无常。   “小心!”正思虑着,程明谷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推着行李的一个旅客,幸好陶沫拉了他一把才没有撞上去,不过拿在手里头的文件夹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谢谢。”程明谷收回思绪,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陶沫,蹲下身来捡地上散落的纸张,曹家败了,曹长允被迫离开,甚至没有告知程明谷和薛莳这两个发小。   得到消息的时候,程明谷和薛莳匆匆赶了过来,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终于赶到了机场,直到见到了曹长允一面,送他上了飞机,程明谷才发现自己一着急之下连办公室文件都带来了。   陶沫蹲下身也帮着捡着地上的文件,当看到其中一张纸上记录的死者资料时,不由的一怔,上面是法医根据头骨还原出来的死者面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可是却死在了曹鹰的手底下。   看到陶沫失神,程明谷也不由的叹息一声,“曹小叔……曹鹰拒绝交待任何关于死者的情况,不过由于那些视频和照片的存在,十多个死者的身份都已经确认了,不过这个小男孩却依旧没有找到身份。”   公安局这边比对了所有的失踪儿童照片,可惜却没有找到,也有可能是法医根据头骨还原出来的小男孩面容和他真正的面容有诧异,所以才没有找到小男孩的身份。   “他并没有受到虐待?”陶沫站起身来,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资料上,上面有法医记录的关于小男孩的死亡尸检结果,小男孩是窒息死亡,而且和别墅后院挖出来的其他死者不同,小男孩并没有受到虐待。   “是的,并没有,而且比对了视频和照片,并没有发现他被虐待的证据,而且法医也证明了这一点,骨头上没有任何被虐待的迹象。”程明谷点了点头,他虽然唏嘘曹家的落败,但是对曹鹰却没有多少任何的好感,毕竟看了视频之后,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灭绝人性的曹鹰,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陶沫看了看手里头的资料,“能将小男孩的所有资料都复印一份给我吗?”   “你难道认识他?”程明谷诧异的看着陶沫,因为小男孩的身份没有查出来,程明谷打算将法医还原的小男孩面容发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可是话已出口,程明谷就知道陶沫不可能认识这个小男孩,法医那边的检测报告显示,小男孩死了至少十四五年了,当时陶沫才几岁大,肯定不可能认识这个小男孩,也正因为年数久远了,所以想要查找小男孩的身份就困难了许多。   “行,一会我复印好了让人给你送过去。”见陶沫不打算说什么,程明谷也没有刨根问底,不过是个顺水人情,陶家要想要这份资料也容易的很。   “我直接跟你过去拿吧。”陶沫总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消失的太快,让陶沫总是想不明白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从公安局回来,已经是中午十分了,此时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客厅的茶几和沙发上还堆放着不少关于曹家和曹鹰的资料。   “大叔他们突然离开了,总感觉寂寞了不少。”陶沫叹息一声,陆九铮几人在的时候,公寓里总是热热闹闹的,陶沫虽然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但是此时看着没有人气的公寓,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不管人前多么的热闹,可是曲终人散回到家里时,面对空荡荡的公寓,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寥,尤其是这短时间习惯了陆九铮他们的存在,“果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陶沫仔细的翻阅着关于法医的验尸报告,骨龄检测小男孩死时七岁,而且已经死了十四年,因为年数久远,从骨头上得到的信息很少,不过法医可以肯定小男孩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陶沫放下小男孩的资料,重新翻阅着一旁关于曹家和曹鹰的调查资料,一垛又一垛,陶沫一点一点的翻看着,想要寻找其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客厅的光线暗淡下来,肚子饿的咕咕叫了,陶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几个小时的资料,这会已经是六点钟了。   揉了揉眉心,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陶沫放下资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向着厨房走了过去,懒得做饭,陶沫只打算炒个菜煮一点面条吃。   当将胡萝卜放到水龙头下清洗时,陶沫整个人一怔,猛地瞪大了眼,随后关了水龙头,丢了胡萝卜直奔客厅而去。   不是这份资料,也不是这份资料,陶沫快速的翻找着,在一大堆的资料里不断的找着,终于找到了两份资料,一份是关于幼童刘亚亚因为堤坝坍塌坠河死亡的资料,一份则是曹鹰妻子难产而死的资料。   “这怎么可能!”灯光之下,陶沫满脸的震惊之色,刘亚亚的死亡可以说是曹鹰政绩上的一个污点,虽然后来因为曹家的关系被抹除了。   此时重新翻阅这份更详细的资料,当初市里拨了三十万的专款到曹鹰任职县委书记的南屏县,负责电话通知的工作人员说了他打了电话给曹鹰,汇报三十万的专款已经拨下来了。   当时第一个电话是打到县委办公室的,曹鹰当天请假了,后来工作人员转而拨通了曹鹰的手机,电话接通了,据工作人员回忆,当时曹鹰似乎很不耐烦,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刘亚亚因为堤坝坍塌坠河死亡之后,调查组下来查办此案时,曹鹰的辩解是他根本不知道市里有这个专款,也没有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   不过工作人员的这一通电话却可以查证,他的确拨通了曹鹰的手机,通话时间也显示了将近一分钟,但是因为曹家的关系,最后这个案子定性为工作人员失误,并没有通知到曹鹰,这一通电话被抹除了存在。   陶沫合上资料,快速的拨通了杨杭的电话,“杨哥,我可以见一见曹鹰吗?”   “有什么事?”电话另一头的杨杭放下手里头的文件诧异的开口,曹鹰背后的黑客高手一直查不到,而且曹鹰从后院十多具尸体被挖出来之后,直到难逃法律的制裁,就守口如瓶,除了被转移到市局的时候见了曹父一次,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法庭的判处是死刑,但是因为他背后的黑客高手存在,陆九铮已经将曹鹰这个案子移交给了相关部门,曹鹰也很快会被转移出去,对外会宣称已经执行了死刑。   “我有些话想要询问曹鹰。”陶沫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些事,只有曹鹰最清楚,他一旦被转移走了,陶沫想要问什么就麻烦多了。   “行,我先安排一下,你在家等着,我过来接你。”杨杭也干脆,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拿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安排好了之后,这才拿过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   曹鹰倒是一点都不诧异看到陶沫和杨杭的出现,穿着囚服,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再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如果可以达成协议,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当乔部长那里失败之后,曹鹰就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法庭死刑的判决下来之后,曹鹰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名利事业都是假的,能活着才最重要。   警方能破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到那些照片和视频,那么肯定会想要知道自己背后的黑客高手,这也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   “你想要达成什么协议?”杨杭冷眼看着曹鹰,到此刻他还想要翻盘,“想要免除死刑?”   “是,只要是无期徒刑。”曹鹰点了点头,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他只求活着。   ☆、第117章 五行杀人   看守所。   “不可能。”杨杭没有丝毫迟疑的就拒绝了曹鹰想要免除死刑的要求,狐狸脸上闪烁着冷厉的寒光,“曹鹰,如果你老实交代,你至少可以痛快的死,否则,你是不会想要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曹鹰脸色一变,这个是他最后的凭仗,可是看着优雅轻笑的杨杭,曹鹰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死咬着不开口,只怕真的会生不如死,被刑讯逼供之后,依旧得开口。   片刻的沉默之后,曹鹰叹息一声,却已经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看向杨杭和陶沫,“你们想要问什么?”   杨杭看向身侧的陶沫,示意她先开口,至于曹鹰背后的黑客高手,杨杭不着急。   陶沫拿出之前从程明谷那里拿到的小男孩资料,“这个是在你的后院发现的尸体,法医鉴定死于十四年前,是你杀了他吗?”   曹鹰看了看资料上陌生面容的小男孩,微微错愕一怔,摇摇头,“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不是我杀的。”   曹鹰有病态的虐待欲,若是得以控制和治疗,也许只是虐待不至于杀人,可是因为曹家的背景,再加上曹鹰自己的权利和头脑,所以他不但没有控制,相反更加明目张胆的进行虐待,最后到虐杀,从以满足自己变态的*,享受这种捕捉猎物、虐待猎物、最后虐杀的过程。   “这是刘亚亚的资料,七年前,你曾经自辩说没有接到市里工作人员拨打的电话?”并没有说相信或者不相信,陶沫拿出第二份资料,正是幼童刘亚亚溺水死亡的资料,也是曹鹰政绩上的污点。   此时曹鹰看了一眼陶沫,却不明白她到底要问什么,不过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并没有接到那一通电话,当时那工作人员的通话记录后来被证实是作假伪造的。”   “这一份是你妻子死亡的资料,她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在手术台上,时间是二十一年前。”陶沫拿出第三份的资料摊在了曹鹰面前。   这一下不仅仅是曹鹰一头雾水,连同杨杭都不明白陶沫这到底要做什么,这三份资料难道有什么联系?   “你到底要问什么?”曹鹰放下手里头关于妻子死亡的资料,不明白的看着陶沫,隐隐约约的曹鹰感觉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下来,而他正如网中无处可逃的麻雀,不管如何挣扎,却都挣脱不了这一张大网。   “我没什么问的了。”将三份资料合了起来,陶沫低头思虑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必定还有两起自己不知晓的杀人案,和这三人合起来正好是五人,每隔七年就会死一人,不,如果时间往前面推,那么说不定今年的杀人案还没有发生。   见陶沫不打算再询问什么了,杨杭这才看向曹鹰,“你和背后的黑客高手是如何联系上的?”   “能给我一支烟吗?”一瞬间,曹鹰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也颓废下来,接过杨杭的烟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下,一张颓败的脸看起来如同任何一个苍老失败的中年男人。   “我并没有见过幕后的人,不过他却掌控了我虐待杀人的证据,也许你也不相信,背后这个人根本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他只是给我的笔记本电脑建立了一个防护程序,说没有人能破译我的电脑,让我可以随性所欲的虐待杀人。”   曹鹰最开始也是害怕,甚至是绝望的,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晓了,只要曝光出去,自己的人生就毁了,甚至可能会被枪毙。   可是这么多年来,幕后的黑客高手真的从没有再联系曹鹰,也从没有要挟过他做任何事,就如同他不存在一般,可是对曹鹰而言,这却像是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掉下来。   尤其是曹鹰的政途越来越顺利,地位也越来越高,曹鹰就更加惶恐不安了,总担心这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所以当知晓了乔甯的身份之后,曹鹰才会疯狂的想要攀附上乔部长,只要成了乔部长的女婿,幕后的黑客高手即使真的要挟自己,曹鹰至少也有谈条件的资本。   曹鹰杀掉马致远却是一箭双雕,一来是为了将陶靖之拖下水,给他钉上杀人凶手的罪名,让他无法追求乔甯。   二来是为了霸占马致远关于赤竺兰的研究成果,曹鹰知道这一项目一旦成功,将是国际性的一项突破,如果没有被抓,曹鹰和何启杰将共同享有这一项名誉,不过其中曹鹰占据主导成分。   有了这个扬名国际的荣誉,曹鹰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国家为了名声,也不可能将自己绳之以法,那丢的就是整个国家的脸面,所以国家只是替自己遮掩。   更何况这一项成果对乔甯脸的治愈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也可以用来拉近和乔甯的关系,乔甯性子单纯,曹鹰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利用治疗的机会,多次接触乔甯,再设计一个简单的局,成就自己和乔甯的夫妻之实,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乔部长的女婿。   而且顶着这项国际性的研究成果,又有乔部长保驾护航,曹鹰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日后的康庄大道,可惜,一切都没有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曹鹰看向杨杭,“终究是我太急切了,否则你们也不会因为马致远的死而怀疑到我身上。”   对于曹鹰的话,陶沫和杨杭都没有回答,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曹鹰这样的凶手终究难逃法网。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杨杭一边开车,一边看向陶沫,“到底是怎么回事?”到这会儿,杨杭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陶沫到底询问了曹鹰什么。   “你注意到了刘亚亚和曹鹰妻子的出生年月日了吗?”陶沫低声开口,若不是上辈子的身份不同,接触到很多平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她也不会察觉到这一点,“他们两个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   “然后呢?”杨杭莫名的感觉到背后一股子的毛骨悚然。   “而且他们死亡的时间都是相隔七年,曹鹰妻子死在手术台上,那也等于是死在手术刀下,这代表了金,刘亚亚是溺水死在河中,五行里代表了水,曹鹰后院发现的小男孩尸体,没有被虐待的痕迹,而且也不是曹鹰所杀,死亡原因可能就是被土活埋,五行中代表为土。”   每隔七年死一人,而且是用五行杀人,看着杨杭表情都变了,陶沫慢慢的开口,“如果我推测的不错,将时间线往前推,那么在二十八年前和三十五年前还有两起杀人案,其中一人死于火一人死于木,如果时间线往后推移,那么二十八年前肯定有一人被杀,而今年还有最后一人即将被杀,他们共同的特征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   身为锋刃里的一员,杨杭手里头见过血,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任务里杀过多少人,可是即使第一次杀人,杨杭都没有此时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沉默了片刻,杨杭开口:“那曹鹰在这件事里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曹鹰之所以会被幕后人注意到,或许是因为他妻子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而且幕后之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迹,才会利用曹鹰。”陶沫目前知道的这已经死去的三个人,都是利用曹鹰来遮掩的,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时间线往前推,最近的是二十八年前,那个时候曹鹰才十七岁,幕后人不可能利用他来杀人,那我们只能去公安局的系统档案里去查未侦破的杀人案。”杨杭看了一眼陶沫,眼神凝重了几分。   如果幕后真的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甚至还手段诡异的杀人凶手,陶丫头如果破坏了他的计划,只怕还有危险,“陶丫头,这样杀人是为了什么?”   “杀人续命。”陶沫已经肯定这一点,对方大费周章的杀人,只是为了给某个人续命。   为什么感觉车子里都是阴风阵阵,后背发冷,杨杭发现自己一个唯物主义的大男人,此时都有些的头皮发麻,陶丫头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第二天,陶沫正在上课,操权的电话打了过来,“丫头,你的推测是对的,我调查了一下二十一年前给曹鹰妻子做手术时的医术,主刀医生在之后出了交通意外当场死亡了,应该是被灭口了。”   “那个十四年前被杀的小男孩身份找到了吗?”陶沫拿着手机向教室外走了去,之前是程明谷他们在查,不过没有查出来,不过操大哥接手了,效率肯定快了很多。   “找到了,当年小男孩名叫陈浩,十五年前被怪拐了之后,他父母因为伤心离开去了外省打工,他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操权脸色也沉重了几分,任谁都对这种灭绝人性的案子感到愤怒,“他被拐之后,应该还被养了一年,然后才被活埋了。”   曹鹰在这一次的诡异案件里虽然说并没有插手,可是正因为他的其身不正,让幕后的人利用曹鹰来遮掩了三次杀人案,若不是陶沫注意到,只怕不会有人想到这些案件里内在的联系。   陶沫出了学校,正看见操权的车子停在外面,挂了电话走了过去,“操大哥。”   “这些是二十八年前发生在潭江市的杀人案件,我按照你之前的排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你说的和五行有关的案子。”曹权将一大垛的资料递给了陶沫,随后发动了车子。   每隔七年必定有一件杀人案件,而且死者肯定是死于五行之中的火或者木,可是操权筛查之后,先是根据阴年阴月阴时这一条来筛查的,不符合这个出生年月的死者都排除在外。   余下的案件里,有一起是碎尸案,迄今没有找到死者的头,有一起案件是强奸杀人案,死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姐,估计是外来人口,身份证都是假的,所以她真实身份和出生年月也不确定,但是死者是被割喉之后奸杀的,也不符合陶沫说的五行杀人。   陶沫快速的翻阅着二十八年前潭江市所有的杀人案件,果真如同操大哥说的一样,没有一个案件符合。   “先去吃饭,之后再说,这段时间我保护你的安全。”操权将车子停在了一间土菜馆门外,不管如何,这个案子如此的诡异,而且幕后人在十多年前就能调动一个黑客高手,身份必定不简单,为了陶沫的安全,操权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包厢里,操权点了三个菜一个汤,看向还在翻看档案的陶沫,“年数太久远,当年都是纸质档案,如果幕后人销毁了档案也有可能,再者潭江市经济落后,有些偏远山区,只怕真的有什么杀人案,市局档案室也有可能没有记载,查起来工作量很大。”   二十八年前,电脑甚至还没有普及,那个年代的潭江市更家落后,所有档案都是人工记录的,潭江市这么大,要调查二十八年前地方上发生的杀人案,绝对不容易。   “五行杀人,必定会发生五起杀人案,而其中第一起杀人案应该最为特殊。”陶沫一边吃,一边看向满脸好奇的操权,也没有卖关子解释道:“这种事情有些的玄乎,但是绝对是存在的。”   陶沫上辈子所处的世界有精神力的存在,也有很多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事情,玄乎诡异之事,对普通人而言那是封建是迷信,但是到了高层,这些未解之谜其实都有迹可寻,但是很多都被特情部门封锁了消息。   五行杀人续命,却非常不容易,首先普通人就不可能找到五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尔后每隔七年用五行之法杀一人,而且施法之人有伤天和,绝对会被反噬,这种事情没有一个具体的论断,可是说到底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操大哥,如果第一起杀人案是发生在三十五年前,那么二十八年前一起,二十一年前一起,十四年前一起,七年前一起,那么五起杀人案都已经完成了,幕后之人的目的在七年前就到达了,那么幕后之人没有必要继续防护曹鹰的笔记本电脑。”   陶沫正色的开口,神色一片冷静,“所以我断定这五行杀人案,是从二十八年前开始的,那么今年必定还要发生一件杀害阴年阴月阴日的人,很有可能是死于火灾。”   “第一起是死于木,发生在二十八年前,可是我们要怎么查?”操权倒没有感觉到什么害怕,只是有些的愤怒,幕后人为了续一人的命,却接连害死了多人,简直畜生都不如。   “养厉鬼续命,最可能就是红衣小鬼,阴气重、戾气重,而且死法肯定诡异,操大哥,你可以派人去潭江市下面所有的县城找上了年纪的人打探,二十八年前有没有身穿红衣服的小孩被杀。”   陶沫正色开口,“幕后人有本事销毁档案,但是广撒网去查,只要发生过命案,堵不住悠悠之口,必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果被杀的人尸体没有被发现呢?”操权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幕后人能力强,要遮掩尸体却是很容易,那就没有凶手案,最多就是儿童失踪案,而且二十八年前,没有电脑记录,查起来不容易。   “如果迄今没有发现尸体,那只能去调查户籍,养厉鬼只能是十五岁之下的童男童女,案子发生在二十八年前,那当初这第一个被杀的孩子年龄最大是在三十三年前出生的,那就是83年开始,83年属阴年。”   阴年为天干之中的:乙、丁、己、辛、癸、说白了就是尾数是单数的是阴年,从83年开始一直到97年,这十五年之间的八个阴年。   同理,阴月和阴日也是如此,尾数为单数的就是阴月和阴日,虽然查起来不容易,但是早几年就进行了人口普查和登记,用电脑排查只是工作量大一些。   “行,我派人继续调查,不过你这段时间也要小心。”操权点了点头,正色的告诫陶沫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若是幕后人一直留意着曹鹰,说不定就会注意到陶丫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知道。”陶沫点了点头,如果今年还有一起命案要发生,那对于自己这个障碍物,幕后人本着宁可错杀千人,绝不放过一人的原则,说不定会真的会弄死自己。   这边陶沫和操权继续筛查着大量资料,查找着二十八年前可能被杀的小孩,老街这边的开发倒是闹的沸沸扬扬,随着曹鹰的被抓,曹家沦落为三流家族。   薛莳的父亲更感觉到了杨杭这个强有力竞争对手的可怕,所以不顾一切的抓紧老街的开发,却弄的天怒人怨。   “陶小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老婆这会还昏迷着,第一医院的床位太紧张了,我是真没法了。”电话另一头的房东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陶小姐,你帮帮我?”   老街这一块的开发薛市长势在必行,可是拆迁补偿太低,住房一平米补偿一千五,门面房一平米补偿三千,这种价格,整个老街六百多户人家,就没有一家人会同意的,一套房算起来补偿不到二十万,市郊都买不到一套房,谁家愿意。   可是薛父这边却像是昏了头一般,任由开发商这边的小混混断了老街的水和电,甚至任由这些混混上门威胁逼迫,这么一闹,两边的冲突就大了。   房东的老婆就是在和开发商的小混混起冲突的时候,被一棍子打到了头,当场就昏迷了,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然后让转院到第一医院,否则人就救不回来了。   可是第一医院床位太紧张,没有关系,根本不指望能弄到床位,眼瞅着人呼吸越来越弱,房东终于想起来了陶沫,毕竟她在卫生部门有关系,说不定可以帮忙,房东这才不顾一切的打了陶沫的电话。   “我知道了,我给你打个电话看看。”陶沫倒没有想到老街的开发弄成这样了,挂了电话之后,打了第一医院院长的电话。   陶沫进入了潭江是专家组,虽然最开始被所有专家无视了,毕竟她年纪太小,不过后来给祁正则看诊,和洪专家对上了,倒是让众人见识到了陶沫的医术,当时在场的就有第一医院的院长。   当时院长就邀请了陶沫有时间来医院中医科坐诊,倒是很看重陶沫,这会陶沫一个电话过去,院长也给了陶沫面子,立刻腾出了床位,让房东的老婆立刻转过来。   结果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陶沫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房东的老婆病情危重,中途又耽搁了,只怕是救不回来了,院长让陶沫是不是过来看看,毕竟陶沫的医术摆在那里。   “突然性心绞痛?”陶沫一怔,快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杜院长,难道患者有先天性的冠心病?”   “是,正是先天性冠心病引起的突发性心绞痛,手术过程中,血管堵塞的很严重,手术成功几率最多百分之十五。”院长脸色也是凝重,谁也没有想到手术过程中会突发意外状况,而且是如此棘手的情况,如果不将堵塞的血管疏通,病人肯定是死在手术台上。   院长这是想起当时陶沫在医院替救了程明谷的警察祛除蛇毒,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只能截肢了,陶沫却偏偏用银针将蛇毒一寸一寸的逼到了小腿肚上,最后保住了警察的腿。   这一次的情况同样危机,但是却有相通的地方,手术过程中出现了血管堵塞的情况,若是陶沫可以银针封存这一块的血管,疏通血管之后,手术就可以继续下去。   “我马上就过来了。”人命关天,陶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快速的上了车,“操大哥,去第一医院。”   操权的车速极快,中间又闯了两个红灯,原本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被压缩到了二十分钟不到,就将陶沫送到了第一医院。   “陶沫,你过来了。”杜院长一直在这边等待着,看到陶沫快速的迎了过来,“人在手术室,这是刚刚拍的片子,这一段血管堵塞了,情况非常危急。”   陶沫拎着药箱一边听着杜院长的话,一边快步向着手术室走了过去,一直等候在手术室外的房东和两个儿子,看到陶沫一怔,“陶小姐。”   “我进去看看。”顾不得和房东打招呼,陶沫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听着主治医生的解说之后,明白了点了点头,快速的拿出银针迅速的向着病人的手腕扎了下去,内关穴。   再取了第二根银针,扎向膻中穴,手速极快,一根一根的银针精准的在病人的手腕下方、胸口、小腿上的几个穴位都扎下了银针。   西医上要疏通被堵塞的血管,基本会用声波仪器,或者进行外科手术,可是这是突发状况,而且堵塞的血管接近心脏,时间紧急之下,危险性太大,杜院长这才让陶沫动手。   在确定了被堵塞血管的具体位置之后,陶沫调动了精神力,在病人胸口慢慢的下针,捻动着针尾,看似极其缓慢的动作,可是却是将精神力运用到了针尖上,一点一点疏通着被堵塞的血管。   手术室里的医生看着陶沫,虽然并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看着陶沫那严肃凛然的面容,一滴一滴的汗水渗透在额头脸颊上,就知道这银针入穴的极其耗费心神,不亚于他们的高精密的外科手术。   半个小时之后。   “我这边可以了,你们继续手术。”陶沫喘息着,收回最后一根银针,示意手术室里的医生继续脑部手术,自己的精神力果真还是太弱了。   这边杜院长看到陶沫出了手术室,“怎么样?疏通了?”   “已经没事了。”陶沫笑了笑,这才看向一旁的房东和他的两个儿子,“不用担心,手术肯定会很成功的,你们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陶小姐,真的太谢谢你了。”房东红着眼眶,哽咽的开口,若不是陶沫出面,这会人根本都进不了手术室,“老大你去办理住院手续,老二你回去将住院需要的东西都带过来,我继续守在这里等你妈出来。”   看得出陶沫有些累,杜院长也没有强留,寒暄一番之后,陶沫跟着操权出了医院大门,看见房东的二儿子正在这边拦出租车,不过拦了好几辆都没有拦到。   “操大哥,我们送他回老街一趟。”陶沫有些疲惫的开口,这个时间段拦车不容易,尤其是第一医院这边更是难。   “行。”操权性子原本就豪爽,此时更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将车开了过来,按了按喇叭,“这个时间段拦不到出租车,我们送你一趟。”   “谢谢,谢谢陶小姐。”房东二儿子忙不迭的道谢着,毕竟他们家和陶沫非亲非故,不过是租了一个月的房子而已,最后因为拆迁,差一点将陶沫的药店给砸了,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求上门了,陶沫就帮忙了。   “不用客气,上车吧。”陶沫靠在副驾驶位置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或许是因为两个不同的空间,虽然发现了精神力,可是增长的却极其缓慢,稍微用一下就耗空了所有的精神力。   老街离的比较远,汽车开了二十来分钟才到,昔日的老街虽然破旧,但是外来人口多,人流大,倒也显得热闹,不过最近因为拆迁,该搬的租客都搬走了,沿街的门面房也都关门了,整个老街就显得萧条起来。   不少的房顶上都拉着横幅,抗议强拆,不远处嘈杂声不断的响起,伴随着吵闹声,人群聚集在一起,让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的陶沫也睁开了眼。   “二子,你回来的正好!你再不回来,你家房子就要被强拆了。”这边房东家二儿子刚下车,一个眼尖的胖大妈瞅见了,连忙急切的跑了过来,“你快回去看看,这挖土机都过来了,说是要强拆,不行就半夜将我们拖出去把房子给拆了。”   “这些人渣!”房东二儿子红了眼,新仇旧恨之下,甚至忘记了和陶沫道谢就向着拥堵的人群冲了过去。   现场好几百人都围堵着,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也过来维持秩序,可是警察人太少,老街的住户和开发商这边的人遥遥相对着,看起来气氛一触即发。   “你爸这是要干什么?疯了吗?”程明谷此时站在角落里,冷着脸看向一旁的薛莳,老街开发如果成功了的确是一个政绩,可是现在都闹成这样了,还打算强拆,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这要是闹出了人命,一个都跑不了。   薛莳一贯冷着脸,此时看了看不远处对峙的两方人,“他的事我管不了,他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看着不管事的薛莳,程明谷挫败的耙了耙头发,薛家那点破事他自然清楚,可是不管如何,薛阿姨已经去世了,如今薛叔虽然找了个小的,而且再婚之前私生子只怕薛时小五岁,说明当初薛阿姨没死的时候,薛叔在外面就有小三和私生子了,但是不管如何,薛莳依旧是薛家的继承人,薛叔如果出了事,对薛莳的影响也大。   “你们要强拆,就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围拢的老街居民愤怒的高喊着,他们这边人也不少,二三百人,才不会怕了开发商和那些小混混。   “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这又老又破的房子,给你们补偿就不错了,你们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一分钱都捞不到!”开发商这边的人态度更为强势,丝毫不在意愤怒的人群。   “就你们这价格,还补偿?老子不差钱,老子的房子就算烂在这里,也不会贱卖给你们黑心的开发商赚大钱!”   “对,我们不拆了,不拆了,你们快滚!”   “滚出老街去,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看着气愤填膺的众人,开发商这边也火了起来,“一个一个都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告诉你们,老子这边从银行贷了上亿块,一天的利息就几万,你们要是乖乖搬走,大家都好,你们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呸,老子是被吓大的啊!今天老子就将这液化气放在这里,谁他妈的敢强拆老子的房子,老子就一把火和他同归于尽!”这边老街住户也气的够呛,有脾气大的此时已经搬出了液化气罐子。   不远处的程明谷一边和薛莳说话,一边注意着情况,不管如何,这事绝对不能闹大,可是薛叔叔如今是真的疯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对,我们不怕死,要死大家一起死!”这边其他几个住户也都红了眼,刷刷的拿出汽油瓶,瓶里灌了汽油,瓶口塞了一个长布条,只要一点燃布条,将玻璃瓶给扔出去,就像个微型的手榴弹。   看到住户的手段极端起来,开发商这边的小混混也刷刷的拿起了手里头的钢管,看起来就要开打了,这倒是让不远处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脸都黑了,这要是打起来,那就真出大事了。   可是上面的态度强势,这老街肯定是要拆的,而且是限时半个月就要完成拆迁,这不是逼着老街的住户造反吗?可是警察也没有法子,这么多人,真的打起来,他们几十个警察冲进去了就被人潮给吞没了。   “好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要谈判好好说!”程明谷看到气氛不对,也顾不得薛莳了,大步走了过来,冷眼看着态度嚣张恶劣的开发商代表,“真闹出人命,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开发。”   “那行,我们给程少面子,不闹,绝对不闹。”开发商嘿嘿的笑着,倒是收敛了很多,可是恶毒的目光却是瞟向围拢的人群,啧啧两声,“晚上最好将家门给锁好了,这要是半夜出了点什么事,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程明谷有些的恼火,可是薛父却强行要开发老街这一块,程明谷也没法子,开发商此时给自己面子,没有起冲突,可是他们半夜如果真的强拆,程明谷也没法子,他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   “就是,等晚上,没人了,这房子也不知道是谁给拆了。”   “是啊,说不定有人得罪了土地公公,将他家的房子给弄垮了。”   开发商这边的小混混一个一个得瑟的显摆着,拍了拍一旁停放的推土机,话里户外的意思不过是等晚上没有人了,一定会强拆。   “我和你们拼了!”房东的二儿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起一旁的塑料桶,呼啦一下将里面的液体向着开发商这边泼了过去,随即打着了打火机,扔了过去。   呼啦一下,火苗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住了,老街住户这边更是傻眼的愣住了,他们虽然要和开发商斗智斗勇,但是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塑料桶里并不是真的汽油,不过是吓吓开发商的,不过几个汽油瓶倒是真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房东二儿子泼过去的液体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汽油,此时被火一点,瞬间就烧了起来,几个被烧到的人立刻发出惊恐的喊叫声。   “快找灭火器!”   “将外套脱了!”   “在地上打滚,你们不要傻站着,帮忙灭火。”   整个现场此时彻底的乱了,不过好在着火面积不大,所以所以众人用衣服帮忙扑打着,不一会儿倒是将火给灭了,几个人都是轻度的烧伤,手上、脖子、脸上都被火给燎起了水泡。   “这塑料桶里不是汽油,我装的是水啊,只放了一点汽油糊弄人的。”塑料桶的主人此时愣愣的开口,这个是他用来糊弄开发商的。   如果他们真的要强拆,到时候他就将这水泼到自己身上,装作要*,这样被人一拍放到网络上,肯定会引起强烈的反响,开发商就不要指望能强拆了,可是谁知道这里面竟然真的是汽油,这幸好自己没有泼一身,否则就真的烧死自己了。   陶沫和操权看到这边汽油着火了,也跟着过来了,此时看着被烧伤的几个人,两个人对望一眼,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说最后一个人还没有死,或者说会死于五行里的火,那刚刚的场面是不是一个提醒?   “陶沫?”程明谷和薛莳都有些诧异陶沫的出现,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寒暄了,程明谷让警察将几个轻伤的人送去医院,又将泼汽油的房东二儿子给抓了起来,这幸好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操大哥,要不我们先排查老街这边的住户,看看有没有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站在一旁,看着混乱嘈杂的人群,陶沫低声和操权开口。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操权明白的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有,那顺着这线索说不定可以查到幕后的人,毕竟之前的案子,年数久远,再查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第118章 断手断脚   派出所。   “我塑料桶里真的是水,我老婆和我爸妈都可以作证,我就是倒了一点汽油进去,用来糊弄人的。”此时审讯室里,中年男人挫败的开口,“我真不知道这水怎么就变成了汽油了。”   随后又询问了男人的妻子和父母,他们的说法都是一样,因为开发商这边太强势,所以中年男人准备将事情捅到网上去,但是要引起广大网友的注意,肯定得有亮点。   所以中年男人就想了,开发商真比他逼急了,到时候他就将塑料桶里的水倒上身,假装要*,之所以加了一点汽油进去,就是为了汽油的味道,显得逼真,到时候拍了视频发到网上,肯定有点击量,一旦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开发商这边肯定就不敢强拆了。   可是男人是真没有想到塑料桶里的水什么时候被人给换成了汽油,这会想想都有点的后怕,这要是真的倒自己身上了,火星子一碰到,那自己就真的成*了。   程明谷让派出所的警察做了笔录口供之后,将人给放了,这才看向一旁的陶沫,“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被你们抓的那人是我之前房东的二儿子,因为之前和开发商的冲突,他母亲被打伤了送医院去了,下了几张病危通知书,人才救回来,估计情绪激动了一些。”陶沫叹息一声,看着审讯室里房东的二儿子,若不是被逼急了,谁会这样做,普通老百姓若是出了一点事,求救无门,只能被逼着走极端。   “放心吧,被烧伤的几个都是轻伤,你不出面,他最多也就关几天。”程明谷笑了笑,有些意外的瞅着陶沫,看不出她还这么心善,一个前房东的儿子,陶沫竟然跟着到了派出所。   “人那!那个泼汽油的兔崽子呢!敢泼汽油,活腻味了!”就在陶沫和程明谷说话的同时,突然,派出所外传来一阵噪杂声,却见一个穿着西装,却一身痞子味十足的青年带着一群小混混,趾高气扬的冲进了派出所。   环视了一下派出所里的几个警察,鲁绍伟眉头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程明谷,高昂着下巴,“耳朵聋了吗?问你话听不见吗?之前那个泼汽油的兔崽子呢?给老子叫出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连老子的手下都敢动!”   一贯都是程明谷在潭江市耀武扬威,这一次被人趾高气昂的鄙视着,程明谷直接气乐了,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鲁绍伟,“这里是派出所,给我嘴巴放干净一点。”   “呦,你们潭江市的小警察还这么横?”鲁绍伟嗤了一声,不屑的看着穿着警服的程明谷,一口吐沫直接吐地上了,“信不信老子让你混不下去,脱了这一身皮。”   “你如果有这个本事,我还真服你了。”程明谷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张狂的鲁绍伟,“这里是派出所,你们要干什么?公然袭警吗?”   “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和我们二少说话!”   “就是,一个破警察,得瑟什么,在我们二少面前是龙也给我盘着,是虎也给我蜷着,给二少舔鞋都不配!”   “小子,你小心一点,半夜回家担心一点,不要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这边看到程明谷根本不给鲁绍伟的面子,一旁的几个混混立刻眼一横,一个一个嚣张至极的放着狠话,若不是这里是派出所,估计都要直接动手了。   “二少。”在一群耀武扬威混混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得不挤了过来,“二少,这里是派出所,对方泼汽油烧伤了我们的人,我们可以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来走。”   “走个屁法律程序!”鲁绍伟懒得理会啰嗦的律师,直接将人一把推开,气势汹汹的走到程明谷面前,一把揪住了他警服的领口,眼睛一瞪,戾气横生,“将那个泼汽油的小子交出来,我就不和你计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啪的一巴掌打掉了揪着自己领口的手,程明谷也怒了,毫不客气的一脚就对着鲁绍伟的小腿踹了过去,“给我滚出去!”   程明谷虽然也是个官二代,可是毕竟是警察,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身手不错,鲁绍伟又没有防备,直接被一脚给踹的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鲁绍伟被踢的蒙了,直到膝盖上的刺痛传来,顿时炸了起来,睚眦欲裂的怒吼起来,“我*的,你敢对老子动手!给老子打死这个兔崽子!”   “这里是派出所,你们谁敢动……”一旁的一个警察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小混混,一杯子砸到了头上,额头破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陶沫是真的傻眼了,一旁的操权也是黑了脸,见过嚣张的,却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在派出所里都敢动手。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程明谷也气狠了,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一旁的几个警察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护着程明谷,程明谷就抓着鲁绍伟一个人狠揍,不消片刻功夫,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响起。   “小心!”陶沫一把拉过正揍人的程明谷,一脚踢开了一旁的一个混混,也将他手里头的匕首给踢飞了出去。   程明谷这才发现自己腰侧的警服被化了一道口子,刚刚若不是陶沫拉的快,这一刀捅下来,程明谷绝对伤的不轻。   有操权和陶沫在,再加上派出所里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十来个混混在一番打斗之后都被制服了,一个一个被反扭了手铐了手铐。   “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双手被手铐勒的痛了,鲁绍伟还想要耍横,结果程明谷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了过来。   看着被踢翻的鲁绍伟,程明谷松了松警服最上面的扣子,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公然袭警,你胆子真不小,就不知道你家能不能将你平平安安的弄出去!”   “我们二少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却是你先动的手,更何况二少此时已经被制服了,你刚刚那一脚我已经拍照取证了。”之前跟着鲁绍伟的律师在发现情况不对劲时就溜出去打电话了,这会更是抓着了程明谷的把柄,律师一张利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和他废什么话,打电话给我爸,就说我被这群警察给打了!让我爸立刻撤资。”鲁绍伟恶狠狠的盯着程明谷,呸了一口吐出血唾沫,“一个小警察,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鲁。”   负责老街开发的正是齐鲁集团,程明谷冷眼看着眼前的律师,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齐鲁集团怎么弄死我!”   律师之前已经打了电话,这会看着程明谷,也发现了不对劲,这嚣张的样子,那张狂的气势,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警察。   派出所的其他警察也都过来将被打的一团糟的办公室拍照取证了,十来个混混也都被拎到了审讯室里,虽然知道他们是齐鲁集团的人,但是有了程明谷发话,在场的警察毫不客气的借着审讯的名头狠狠的将十多个小混混给教训了一顿。   “今天让你见笑了,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程明谷也冷静下来,这才致谢的看了一眼陶沫,刚刚要不是她拉了自己一把,被几个混混在派出所给伤了,自己今天还真是丢大脸了。   “孙亮替我照应一下。”陶沫原本就因为不放心房东的二儿子孙亮才跟着来了派出所,这会见到鲁绍伟这嚣张跋扈的样子,就更加不放心了,原本就是普通人,又招惹了鲁绍伟这样的纨绔,陶沫知道自己如果不打个招呼,孙亮只怕就麻烦了。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暂时将人关着更安全。”程明谷原本就打算卖陶沫一个人情,虽然孙亮泼了汽油,不过只是轻伤,更何况鲁绍伟今天抹了程明谷的面子,于情于理他都会照顾孙亮。   一旁的律师眉头一皱,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孙亮就是之前泼汽油的凶手,再听到陶沫和程明谷的话,律师立刻拦住要离开的陶沫和操权,“你们暂时不能离开派出所,你们都是涉案人员,我们二少和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受伤,具体要怎么处理还需要我们老板过来。”   “你这个婊子和那泼汽油的小畜生是一家的?”鲁绍伟眼睛一横,凶狠狠的瞪着陶沫,“老子今天就告诉你,弄不死你们,老子就不姓……”   操权毫不客气的一拳头就挥了过去,“嘴巴放干净一点,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你他妈的敢打老子!”鲁绍伟愤怒的吼了起来,可惜双手被手铐给铐住了,此时再嚣张也如同丧家之犬,只能恶狠狠的放着狠话,“老子告诉你们,早晚老子要弄死姓孙的和这个小婊……”   操权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拳头挥了过来,鲁绍伟直接被打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痛的浑身直抽搐,呛咳之下,一口染血的唾沫加上三颗白牙一起被吐了出来。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律师根本没有想到操权这么狠,刚要怒斥,可是一对上操权那冰冷的眼神,和魁梧健硕的身躯,顿时被吓的一怔,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忙不迭的扶着地上的鲁绍伟,“二少,你忍一下,等老板过来再说。”   “看来你暂时也走不了了,去办公室坐一下。”程明谷懒得看作死的鲁绍伟,虽然齐鲁集团财大气粗,依靠房地产发家,可是毕竟只是个暴发户,在潭江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倒是轮不到齐鲁集团嚣张霸道。   程明谷带着陶沫和操权进了隔壁的办公室,走到一旁开始泡茶,低头沉思着,薛叔是真的疯魔了,为了政绩不管不顾,齐鲁集团虽然有资金开发老街,但是这样粗暴的拆迁,这老街开发绝对会不成功。   “谢谢,对了,老街这边住户的资料可以让我看一下吗?”陶沫接过茶杯看向程明谷,既然他负责这一块的治安维护,那肯定有老街的资料。   虽然不明白陶沫这打算做什么,程明谷倒也没有拒绝,“行,等一下,我来调一下档案。”   老街派出所这边的资料齐全,整个老街六百来户的情况也都有详细记录,尤其是每一户的人口,住房面积,家庭人员情况,都是一应俱全。   资料出来了,操权也就开始一一的查看起来,而等了几分钟,齐鲁集团的人也到了派出所,跟着过来的还有老街这边的几个政府人员。   “谁把我儿子给打成这样!”这边刚到派出所,一个中年贵妇一看到坐在椅子上,双手铐着手铐,脸颊红肿的鲁绍伟,立刻尖着嗓子叫了起来,一把抱住鲁绍伟,“儿子,谁打的你,你和妈说,妈给你报仇。”   “你们这些警察真是翻了天了,你们竟然敢打我儿子,你们凭什么打我儿子!”贵妇怒目着,随后愤怒的看向跟着过来的几个政府人员,“欧区长,这就是你管辖下的派出所,连我儿子都敢打,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鲁少是我们的贵客吗?谁让你考手铐了,还不快给我打开!”欧区长也怒了,凶狠的瞪了一眼在场的几个警察,“你们是怎么回事?竟然在派出所里殴打群众,你们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欧区长,看来你们不欢迎我们齐鲁集团来潭江是投资,先是有人泼汽油纵火伤人,现在我儿子和手下在派出所竟然被警察给打了。”鲁绍伟的父亲鲁达国此时冷哼一声,板着肥胖的脸,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明天就撤资,至于薛市长那里,欧区长你自己去解释吧。”   “鲁总你放心,不要生气,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绝对不会让鲁少受委屈的。”欧区长忙不迭的赔礼道歉着,鲁达国出手打发,这开发还没有进行,就已经给自己送了五十万了,这还只是开始,欧区长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这尊财神爷。   一旁的律师此时也快速的上前,“鲁总,二少脾气虽然冲了一点,但是也是因为得知有人竟然泼汽油烧伤了齐鲁集团的员工,这才来派出所了解情况,谁知道他们警察竟然先动手打了二少,我们的人情急之下和警察起了冲突。”   “后来警察将二少和其他十多个齐鲁集团的员工都铐起来了,二少也被铐起来了,不过他们竟然还殴打二少,我都拍了照片为证。”律师牙尖嘴利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警察身上,拿过一旁的手机给鲁达国看,“而且我发现他们警察和泼汽油纵火伤人的孙亮家属关系匪浅,这分明是知法犯法、恶意包庇罪犯。”   “你是律师,你懂法律,该怎么起诉你直接做。”鲁达国一看这些照片就更是火大,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警察!   之前强拆的时候,明明薛市长已经打了招呼,可是这些警察竟然还维护老街那些破烂户,阻止强拆,让工程进度一直被耽搁着,鲁达国已经打算利用这一次的事情,狠狠的立威,到时候他看看强拆的时候谁敢来阻止。   “是谁先动的手打了鲁少,给我滚出来,就地免职!”欧区长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愤怒的目光瞪着在场的几个警察,拍着桌子发火,“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身为人民警察,竟然公然动手殴打群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谁先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欧区长好大的威风,是我动的手,怎么?欧区长这是要将我抓起来?”程明谷从隔壁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嘲讽的看着耀武扬威的欧区长。   “就是你打的我儿子!”一旁的贵妇没有注意到欧区长遽变的脸色,一看到程明谷出来了,直接冲了过去,抬手就要抓程明谷的脸,“你这个小畜生,你敢打我儿子!”   “欧区长,鲁总,看见了吗?这才叫公然袭警。”程明谷冷笑一声,不需要他动手,一旁的两个警察见状不对就将撒泼的贵妇给拦了下来。   “好了,闹什么!”鲁达国怒斥了撒泼的贵妇,此时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程明谷,比起只会耍横的鲁绍伟,鲁达国自然精明多了,一看程明谷这架势,再看苍白了脸色的欧区长,自然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程少,你怎么在这里?”欧区长是真的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程明谷会在这里,此时苍白着脸,看了看鲁达国,连忙低声说了一下程明谷的身份。   程明谷高傲的站在一旁,并不阻止欧区长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倒要看看鲁达国这个暴发户会怎么做。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鲁达国此时热情的笑了起来,向着程明谷伸过手,“今天是我儿子不对,这小子就是性子太直,太冲动,程少,多多包涵,唉,我这儿子比起程少真的是差远了。”   程明谷看了看转变态度的鲁达国,不得不承认这个暴发户还真是能屈能伸,不过齐鲁集团资产雄厚,又是薛父招商引资弄到潭江市的,就冲着这个关系,程明谷也不可能揪着这事不放,更何况该揍的他也揍了。   此时程明谷也笑了起来,伸过手和鲁达国握了握,“鲁总客气了,今天我也是冲动了,还希望鲁总不要怪罪。”   “哈哈,程少太客气了,今天不方便,改日我一定请程少和程局长喝酒,可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啊。”鲁达国热情大笑着,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自己那宝贝儿子的确强太多了。   欧区长一看程明谷和鲁达国有说有笑的寒暄起来,此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幸好这两位握手言和了,否则自己夹在中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外面已经是一派的和乐,此时办公室里,“丫头,查到了。”操权快速的调出其中老街一个人的资料,“姚丽云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她原本在外地工作,这一次拆迁才回来的。”   “操大哥,我们派人盯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陶沫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关于姚丽云的资料,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只是陶沫也不敢肯定幕后人会不会盯上姚丽云,目前也只能派人盯着了。   查到了需要查的消息,陶沫和操权也不打算多停留,而鲁绍伟看到陶沫出来了,狰狞着表情,恨不能生吃了陶沫。   “程少,那我先回去了。”陶沫和程明谷说了一声,就和操权急匆匆的离开了派出所。   鲁绍伟刚想要开口,一旁的鲁达国却警告的看了一眼不甘心的儿子,也和程明谷告别了,“程少,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今天的损失都算我的,改天我亲自请大家喝酒,我先带绍伟回去了。”   “鲁总,慢走。”程明谷笑了笑,比起鲁达国,鲁绍伟这个二世祖果真差太远了,估计是因为鲁达国从小就培养的是大儿子当齐鲁集团的继承人,防止出现兄弟阋墙的局面,所以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娇惯着,所以才养成了鲁绍伟这没脑子的纨绔。   出了派出所,上了车之后,鲁绍伟就忍不住了,“爸,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我被人打成这样就算了!”   “就是,老公,难道我们就算了,你看绍伟被打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我这个当妈的还心疼呢,那些人凭什么打绍伟!”贵妇此时也气愤的嚷了起来,满眼心疼的看着鲁绍伟红肿的脸。   “够了,你懂什么!”鲁达国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贵妇,靠在真皮的后座上,“那是程局长的儿子,程家是潭江是的世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程明谷可不是好动的。”   鲁绍伟还是不甘心,但是却也知道程明谷只怕是真的动不了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给打了,就怎么都不甘心。   “不过我鲁达国的儿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说到这里,鲁达国那胖脸凶狠的冷了下来,丝毫不见刚刚和程明谷寒暄时的热情和憨厚。   鲁达国发家之后,就用心培养大儿子当自己的继承人,从小严格要求,对这个小儿子,鲁达国就心软了很多,和大儿子已经不亲近了,自然就亲近这个小儿子,更何况不需要鲁绍伟继承齐鲁集团,所以不但贵妇娇惯着鲁绍伟,鲁达国同样如此,出了什么事,反正用钱就可以摆平,这也算是弥补鲁绍伟不能继承公司的补偿。   “爸,你打算怎么做?”鲁绍伟这才缓了脸色,刚想要笑,扯动到了破裂的嘴角,痛的整个人一哆嗦,眼神也顿时歹毒起来,“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姓孙的小畜生。”   “程明谷我们不能动,但是这个脸面还是要找回来,更何况老街的开发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自然要杀鸡儆猴!”鲁达国冷着声音开口,眼中闪烁着狠戾的精光。   第一人民医院,此时重症监护室里,只有病床边的机器发出轻微的声音。   “爸,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派出所看二子。”房东大儿子此时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疲惫,祸不单行说的就是如此。   之前因为拆迁,母亲被打的当场昏迷,几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好不容易父亲托了陶小姐的关系将人转到了第一医院,结果这边母亲救回来了,二子却因为和开发商那边起了冲突被抓进派出所了。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吧。”房东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岁,原本期待着这一次的开发,可以给两个儿子买上婚房,等两个儿子结婚之后,自己和老伴也就放心了,谁知道最后变成这样,差一点家破人亡。   房东大儿子多少有些的不甘心,但是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母亲,房东大儿子也无奈的抹了一把脸,“爸,你先去休息,拆迁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好,你也去睡一下。”房东疲惫的点了点头,和大儿子一起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随着两人离开之后,凌晨三点,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向着重症监护室走了过来,白色口罩遮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脸,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一分钟之后,重症监护室内的警报器滴滴的响起,护士站的护士急忙冲了过来,“快,通知值班的刘医生,病人病情突然恶化。”   这边医生和护士都忙了起来,可惜终究还是太晚了,一番抢救之后,病床上的病人失去了呼吸,而匆匆赶过来的房东和大儿子此刻都崩溃的大哭起来,明明已经抢救过来了,怎么病情突然就恶化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是被程明谷的电话给吵醒的,“陶沫,我对不起你。”   电话另一头,程明谷无比的暴躁,一想到早上接到的通知,此时再次怒了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对着一头雾水的陶沫开口:“鲁家人对孙亮动手了,早上发现的时候孙亮双手双腿都被人给打断了,这会已经送医院去了。”   陶沫和孙亮没什么关系,会特意拜托程明谷照顾一下他,也是因为同情心,程明谷卖陶沫一个人情,自然也答应了,也打了招呼,让人不要难为看守所里的孙亮。   若是没有人出手,看守所里的人自然不会难为孙亮,可是鲁家连夜找了人出手了,孙亮在看守所里大半夜的被人给活生生的打断了双手双腿,人当场就痛的昏厥过去了,直到早上才被发现。   “什么?”陶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昨天在派出所和鲁绍伟的冲突陶沫也没有多在意,却没有想到鲁家这么狠。   “陶沫,还有个事。”程明谷抹了一把脸,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鲁家太狠,而自己和陶沫都大意了,深呼吸着,程明谷继续开口:“刚刚孙亮受伤之后,我的人打了电话通知孙亮家属,这才知道昨天半夜孙亮母亲病情恶化去世了,而一大早离开医院的孙父也被车子给撞伤了,这会人也在第一医院抢救,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陶沫抓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一贯平静的脸此时也染上了遏制不住的怒火,“这是草菅人命吗?”   程明谷也气的够呛,他也没有想到鲁家人这么狠,“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全。”程明谷只是说了一句,让人照看一点看守所里的孙亮,并没有多在意,只想着将他留在看守所里比出去肯定安全,谁知道鲁达国行事这么狠戾毒辣。   “和你无关,是我们太粗心大意了,小看了鲁家的人。”陶沫虽然怒到极点,却也知道这事怪不到程明谷,他们俩谁也没有想到鲁家人如此丧心病狂。   程明谷此时也冷静了不少,“鲁达国这是就着由头杀鸡儆猴,孙家这接二连三的出事,到时候再拆迁,老街那边估计没有人敢二话了。”   “我去医院一趟。”陶沫说了一声,只感觉无比恼火,普通人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不过是没有答应强拆,就被弄的家破人亡。   “行,一会我抽空也过去一趟。”程明谷又和陶吗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刚下楼,就看到坐在楼下客厅里正看报纸的程父。   放下手里头的报纸,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儿子,程父开口:“吃一堑长一智,鲁达国虽然是个暴发户,但是他能暴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鲁达国敢这么做,不过是吃准了我不会因为不相干的孙亮和齐鲁集团撕破脸,更何况中间还夹着薛叔。”程明谷也不傻,鲁达国不会明着和自己过不去,但是鲁绍伟被打了,鲁达国总要找人出气,又警告了老街那些不愿意拆迁的住户,一举两得而已。   “你认为陶沫会怎么做?”程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向程明谷,对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身上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性,但是却明辨是非、眼界也还行,以后程家交到程明谷手上,程父也放心。   说到陶沫,程明谷不由的想了想最初和陶沫在唐宋居相遇时,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文静的陶沫性子爆的狠,直接和曹长允打了起来。   “陶沫看似性子温和,其实极其护短,一般不触到她底线,陶沫比谁都狠,鲁达国这一次弄出人命来了,陶沫不会罢手的,更何况陶家和杨杭交好,齐鲁集团倒霉了,就等于薛叔的开发失败。”   程明谷思索了一番,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联,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其实真的做起来都是内含玄机,“所以陶沫和杨杭肯定会紧抓着孙家的事不放手,薛叔这是主动将把柄递过去了。”   “不错,明谷,你要记得合作的伙伴很重要,你薛叔为了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已经疯魔了,日后的潭江市只怕是杨杭的天下,所以我们即使不和陶家交好,却也不能交恶。”程父也想不透薛父为什么这么急切,虽然拿下老街开发这个政绩很重要,但是齐鲁集团却不是好的投资方。   “我听说薛叔好像和京城某个大人物搭上了关系,市委一把手的位置绝对是囊中之物。”程明谷说着自己听到的风声,若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强有力的靠山,薛叔应该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开发老街。   “有靠山是不错,但是也要行得正,更何况你以为杨杭没有靠山?”程父倒是一点不看好薛父,“曹鹰被抓之后,曹家一下子空出那么多位置,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结果呢,上位的都是杨杭的人,这说明在省纪委抓捕曹鹰之前,杨杭就得到了内幕消息,提前进行部署了,你薛叔这一次只怕也危险了。”   政治一途凶险异常,一步踏错,满盘皆输!经商的人失败十次之后都可以东山再起,可是从政的人只要失败了一次,有了污点,政途一辈子就毁了。   陶沫这边出了公寓直奔第一医院而去,车子刚停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边刚下车,突然停车场里两辆面包车刷的一下拉开车门,刷一下十多个混混向着陶沫围拢了过来,为首的人正是鲁绍伟。   “臭婊子,我让你多管闲事!”鲁绍伟此时阴沉着眼神,被操权揍了两拳头的脸还红肿着。   昨天在派出所的时候,他以为陶沫是孙亮的家属,后来让人一查才知道,陶沫和孙家屁关系没有,不过是之前租住了孙家的房子。   就因为这一点屁关系,她竟然还敢给孙家出头,鲁绍伟狰狞着表情,恶狠狠的盯着陶沫,一脚踹在陶沫的车子上,“来医院看望姓孙的那小畜生?”   不动声色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陶沫看向来者不善的鲁绍伟,“我早上接到电话孙亮在看守所里被人打断了手脚,孙亮母亲在医院病情突然恶化,孙父早上出了车祸,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哼,是我做的又怎么样?”鲁绍伟嗤笑一声,若不是因为程明谷身份非同一般,鲁绍伟连他都不会放过,不过,暂时不报复不代表以后不报复,鲁绍伟已经想明白了,等事情平息了,过了半年再找人狠狠教训一顿程明谷,谁也猜不到是自己动的手。   “你们鲁家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陶沫冷着脸,鲁绍伟会带人出现在这里,只怕也是守株待兔要报复自己。   这边鲁绍伟和十来个混混都忍不住的嘲笑出声,鲁绍伟更是张狂到了极点,“王法?我就是王法!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就算再这里轮了你,你又能怎么办?”   “对,二少,这妞长的还不错。”   “哈哈,是啊,跟了我们二少,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不定被二少上了之后,就被二少的男人雄风给征服了,只怕以后哭着喊着要跟着二少。”   佯装被这些污言秽语给气的愤怒不已,陶沫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车旁,“鲁绍伟,你不要说大话,就凭你这个没脑子的纨绔,你除了打打杀杀你还能做什么?孙家的事只怕是你父亲做的吧!没有你爸鲁达国,谁又会瞧不得起你!”   “是我爸做的又怎么样?”估计没少被人拿这个说嘴,鲁绍伟半点不在意,“老子会投胎,所以高人一等,你们这样的贱命,就活该被欺负。”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该录音的都录到了,陶沫一扫刚刚的惶恐不安,此时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将背包和手机丢到了驾驶座上,冷眼看着鲁绍伟,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鲁绍伟根本没有想到陶沫会先出手,不过他这边待了十多个人手下过来,就是为了教训陶沫,结果陶沫一出手,鲁绍伟才知道昨天在派出所不过是小儿科。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鲁绍伟痛的狰狞了脸,右脚生生被陶沫给踩断了。   “二少,知道吗?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陶沫冰冷着眼神,毫不客气的再次抓起鲁绍伟的胳膊一个反扭,嘎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再次响起。   四周到底的混混此时一个一个惊恐的苍白了脸,忍着痛向着一旁挪移着,看向陶沫就如同看到了满身煞气的恶魔,明明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可是出手好狠,生生的将鲁绍伟的四肢都给打断了。   ☆、第119章 蠢到坑爹   第一医院,住院部。   一夜之间,房东大儿子孙雷如同苍老了十多岁,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病房里,两张病床上躺着的一个是早上出了车祸被抢救回来的房东,一个是从看守所里被送过来断了手脚的弟弟,而原本已经脱离危险的母亲也在半夜突然病情恶化去世了。   家破人亡的噩耗和沉重压垮了这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年青人,灰败着脸,听到开门声,抬起满是血丝的一双眼看了过去,嘶哑的声音里隐含着悲痛和无奈,“陶小姐,你怎么来了?”   陶沫看着病床上的昏睡的房东和孙亮,再看着满脸痛苦的孙雷,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的难受,“我过来看看,你要休息一下吗?去吃点东西,这里我帮你看着。”   孙雷其实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看着双手双脚都被打上了石膏的弟弟,看着被车子撞的满脸淤青血痕的父亲,终究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陶小姐了,我出去买点吃的。”   自己不能垮了,自己要是垮了,爸和二子要怎么办?一时之间悲从心中来,孙雷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快步的向着门口走了去,不愿意让陶沫看见狼狈不堪的自己。   安静的病房里,看着昏睡的房东父子两人,陶沫走到走廊里拨通了杨杭的电话,“杨哥,我发给你的录音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鲁达国心狠手辣,你刚刚断了鲁绍伟的手脚,鲁达国绝对不会罢休,医院这边只怕不安全,我已经让操权过来了,程明谷那边我也打了招呼。”杨杭知道薛市长为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已经疯魔了。   齐鲁集团虽然资产雄厚,但是齐鲁集团的名声却是臭不可闻,为了拆迁,什么灭绝人性的事都敢做,贿赂相关的人员,欺下瞒上、无恶不作,否则也不会因为拆迁就害的房东一家家破人亡,死的死、伤的伤。   “来了正好。”陶沫冷声开口,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监控视频,“杨哥,你不用担心我,让警方这边来迟一点,还有医院走廊的视频别让人给删了。”   “放心,这些我来处理。”杨杭自然知道陶沫的身手,不过依旧有点的不放心,好在操权已经赶过去了。   挂了陶沫的电话会后,杨杭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老街开发这边的确是一个政绩,只是薛市长做的太急切,杨杭所有的后续工作就是为了摘桃子。   他不是不知道齐鲁集团的粗暴行事,但是为了抓住薛市长和齐鲁集团的把柄,杨杭也只能任由事态的发展。难怪当初自己准备从政,上校眼神那么复杂。   杨杭苦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锋刃,行事作风是黑白分明,虽然血腥又危险,可是每一个锋刃的士兵都可以骄傲的挺直背脊。   即使有一天他们马革裹尸,即使他们可能尸骨无存,甚至没有任何的荣誉,不为世人知晓,但是他们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他们是为了保卫这个国家而牺牲,可是如今从政,自己却也是各种手段和城府算计,任由齐鲁集团草菅人命。   陶沫挂了电话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等了不到十分钟,果真,走廊里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病人家属惊恐的喊叫声,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说,姓孙的那一家在哪个病房?”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一个护士,凶狠着脸逼问着,“快点说,老子可没时间和你耽搁。”   “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干什么?”小护士也吓的够呛,不过医院经常会有家属来闹事,她也见过几次,所以此时还算冷静。   “你他妈的废什么话?问你姓孙的那一家住在哪个病房?”抓着小护士的男人老脸一狠,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小护士的脸上,满眼都是骇人的戾气,“快说!”   “你怎么打人啊?”小护士哭着喊了起来,可是为首男人手里头的刀子已经逼到了她的脸上,让小护士吓的苍白了脸,哆嗦的指了指不远处的走廊,“608房。”   这边刚说完,为首绰号黑头的男人带着身后四五个手下直奔陶沫这边而来,气势汹汹,直接踹翻了沿途碰到的两辆放药的小推车。   “看不出你倒是个练家子!”黑头停下脚步,冷眼打量着站在走廊里的陶沫。   三月末的天,陶沫穿着一身淡蓝色小碎花的衬衫,浅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长款毛衣,扎着马尾辫,之前过长的刘海都被扎到了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陶沫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清瘦,眼睛清澈透亮,气息文静,完全看不出她不但将鲁绍伟带过去守株待兔的十多个手下都给揍了,甚至还残暴的折断了鲁绍伟的手脚,联想到在看守所里被同样断了手脚的孙亮,是个人都明白陶沫这是在以牙还牙。   “这里是医院,你们想要干什么?”冷声开口,陶沫清冷着目光看向来者不善黑头五人。   比起鲁绍伟带的那群不上台面的混混,黑头五人看起来气势凶狠了很多,穿着黑色T恤,肩膀、胸口、胳膊上都是贲张的肌肉,关键是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暴戾和血腥。   “你只是孙家的租客,有些事不是你能惹的。”黑头冷声开口,倒没有直接和陶沫起冲突,“只可惜你不该对二少出手,你和我们走一趟,孙家的人我们不会再动了。”   毕竟鲁达国要的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孙家死的死、伤的伤,有这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这里,想来老街那些人也不敢再闹事,毕竟有钱是好,可是有钱也不能没命花。   “是你们害了我弟弟和我爸?”随便吃了两个馒头填了肚子的孙雷刚过来就听到了黑头的这句话,孙雷也不是傻子,这些开发商为了强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此时顿时明白过来,不由红了眼,疯一般的冲过来,“你们这些畜生!”   陶沫离的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抡着拳头冲过来的孙雷还没有靠近最后面的男人,却已经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五个人应该是鲁达国的保镖,和那些整天在老街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混混完全不同,陶沫看着狠戾着表情的黑头,直接向着摔在地上的孙雷走了过去,将人给扶了起来。   “陶……陶小姐,你快走!这……和你无关……你快走……”孙雷捂着腹部,痛的脸都苍白了,此时急切的抓着陶沫的胳膊让她快离开,陶小姐已经帮了自家许多,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他也不能让这些人伤了无辜的陶小姐。   陶沫反手握住了孙雷的手腕,指尖探查着脉息,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内出血,也就没伤到内脏器官,“放心,我没事,你先冷静一下。”   “陶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黑头冷声开口,虽然知道陶沫是个练家子,倒也不在意,毕竟鲁绍伟带的那些混混,别说十多个,就算二十多个,黑头一个人也能全挑了。   黑头他们五个就是刀口舔血玩命的狠人,鲁达国钱给的多,他们自然就听命行事,鲁达国也知道自己行事过于歹毒狠戾,为了自家人的安全,所以才高薪请了黑头五个人保护自家人的安全。   “你到底将我儿子怎么了?”走廊里,再次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贵妇踩着高跟鞋满脸怒容的跑了过来。   之前在医院地下停车场,鲁绍伟被陶沫断了手脚,那群混混立刻就近将鲁绍伟送到了第一医院来,其实手脚被折断了,只要重新接上,养上百天也就没事了,可是在鲁绍伟的双手和双腿都被接上了,可是右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痛的厉害。   原本医生还以为自己的手法不对,立刻让主任医生过来了,结果发现,鲁绍伟的右腿邪乎了,明明已经将骨头给接上了,可是鲁绍伟就是痛的都要打滚了,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忍受不了痛苦之下,扯着嗓子嗷了起来,只感觉骨头里像是有钝刀子在磋着一般,那种痛根本无法忍受。   来医院的鲁达国和贵妇立刻就慌了,自己疼爱的小儿子这么痛,医生却束手无策,这不是要人命吗?   “我这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接骨的医生被鲁家人骂的狗血喷头,他也冤枉那,这骨头已经接上了,片子也拍了,看起来一切正常,怎么就这么痛呢?要不是鲁绍伟那痛苦的表情太真实,医生都以为他这是在弄虚作假。   “不知道?你不是医生吗?你不知道谁知道?你不看看我儿子都痛成什么样了!再治不好,我让你滚出医院!”贵妇抓着医生的胳膊就骂了起来,心疼的看着在床上痛的惨叫的鲁绍伟,“儿子,你别怕,妈立刻就让医生救人,你别怕。”   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可是医疗水平确实不错的,尤其是潭江市的中医专家组,那也是全国赫赫有名的,所以此时鲁达国虽然也心疼痛的哀嚎的鲁绍伟,却冷静了一些,立刻想到断了鲁绍伟手脚的陶沫。   陶沫当初租孙家的门面房开的就是中药店,鲁达国明白只怕就是她动的手脚。所以这边医生给鲁绍伟打了止痛针,缓解了一下痛苦之后,贵妇和鲁达国就离开了手术室直奔住院部来了。   看到鲁达国和贵妇,孙雷顿时满脸的恨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陶沫给拦了下来。   “怎么?鲁绍伟痛的受不了,你们就心急了担心了?孙家还有两个人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呢。”陶沫嘲讽的看着急切的贵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害的孙家家破人亡,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报应。   “小姑娘,你治好绍伟,之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鲁达国拉过因为担心儿子而发疯贵妇,打量的看着陶沫,倒是大度的打算放过陶沫。   黑头倒也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还留了后手,难怪她一直冷静自若,此时鲁达国过来了,黑头就和其他几个男人站到了鲁达国身后,现在他只需要当个尽职的保镖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他来处理了。   冷嗤一声,陶沫看着压抑着眼底狠戾之色的鲁达国,“鲁总这是糊弄我吗?既往不咎?只怕我治好了鲁绍伟,还没有走出第一医院就会被车撞吧?”   君子一诺千金,可是鲁达国这样的黑心开发商,绝对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真的既往不咎,不过是看陶沫年纪小,想要糊弄她。   被拆穿了内心阴暗的算计,鲁达国也不在意,冷冷的看着陶沫开口:“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不要以为有点身手就能逞凶斗狠,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贪图一时痛快,想过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吗?”   鲁达国能将齐鲁集团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他的手段可想而知,要对付一个小姑娘太容易了,有的是法子让陶沫屈服。   “老公,你还和她说什么,让黑头将她带走,绍伟要是还继续痛,就打断她的手和腿,不行将她父母都抓起来,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贵妇仇恨的盯着陶沫,若不是自己儿子还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贵妇早就让黑头狠狠收拾陶沫了,哪里容得她还这样放肆。   医院这边出事了,杜院长刚好在,所以他亲自带着保安过来了,一看到陶沫不由的愣住了,“陶沫,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们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   “杜院长。”陶沫也缓了脸色,看得出杜院长是帮着自己,“起了一点纠纷,打扰到您老了。”   “你们认识?”贵妇一看陶沫和杜院长这熟稔的表情,立刻就怒了起来,指着杜院长就破口大骂,唾沫直飞,“我说我儿子怎么躺在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敢对我儿子下黑手,黑头给我砸了这破医院,出了事我兜着。”   杜院长倒没有太生气,毕竟医院每年都要碰到几起这样的病人家属来打闹的事情,“有事就说事,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能闹事的地方,如果医院处理不了,可以直接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院长,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纠纷,和医院没有关系。”鲁达国冷声开口,若有所思的视线打量着陶沫,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开中药店的小姑娘,没有想到能认识第一医院的院长,看来这个陶沫也有点关系,也对,若是没有点背景,她绝对不敢多管闲事。   “黑头将人带去手术室那边。”想到还在忍受痛苦折磨的儿子,鲁达国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就让黑头动手,以齐鲁集团的背景,再加上还有薛市长的关系在,鲁达国底气足,绝对不会惧怕任何人。   “早该将她给抓起来了,多管闲事的小贱人,敢害我儿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贵妇恨恨的开口,狰狞着表情恶狠狠的盯着陶沫,已经想着一会等鲁绍伟好了怎么折磨陶沫来消气。   四周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也没有想到鲁达国这些人如此嚣张,杜院长都带保安过来了,他们竟然还想要强行将陶沫抓走,可是明显感觉出黑头几人那浑身的戾气,谁也不敢上前。   气氛顿时又显得紧绷而危险,黑头几人要动手,医院的保安自然听从杜院长的话拦了过来,不过面对是练家子的黑头几人,几个保安明显气势就弱多了。   这边黑头几人刚要将碍事的保安给丢出去,突然,走廊尽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带头过来的人正是接到杨杭电话的操权,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陶家的保镖。   看到黑沉着脸气势骇人的操权,黑头不由忌惮起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和黑头他们那满身的戾气和血腥不同,操权浑身爆发出的则是一股浩然正气,再加上他健硕的身躯,紧绷的峻脸,这是部队出来的,只怕还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跟在操权身后的陶家保镖虽然看起来没有操权那么震慑,但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一个一个身材魁梧,明显也不是好惹的。   “大小姐。”刷一下,几个保镖整齐划一的站到陶沫面前,齐声开口问好,瞬间就将陶沫这边的气场给撑起来了。   这要是真动手,只怕一分胜算都没有,黑头眯着眼,看了看一旁的鲁达国,能有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跟随的陶沫,那绝对不会是小门小户,只怕比起齐鲁集团的势力丝毫不弱。   鲁达国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踢到铁板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并没有查陶沫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租了孙家的门面在老街开中药店,一个开药店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背景靠山,谁知道看走眼了。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贵妇,此时也不由闭上了嘴巴,有些忌惮的看着陶沫,目光不时的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陶家保镖,比起鲁家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这些专业保镖一看就是狠角色。   “潭江市陶家?”鲁达国想了一下猜测的开口,之前只知道这小姑娘姓陶,鲁达国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既然到潭江市来投资,鲁达国该拜的码头肯定是要拜的,该孝敬的他也不会手软,可是他真没有将陶沫和臭名昭著的陶家联系到一起。   “鲁总幸会了。”陶沫冷然着表情,“鲁总大可以抓了我陶家人断手断脚来威胁我,我陶沫都接着。”   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羞辱打脸,鲁达国表情阴沉的难堪,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齐鲁集团虽然也涉黑,而且资产雄厚,但是到了潭江市,他也不敢太放肆。   “陶小姐,之前都是误会,我给陶小姐道歉。”转了笑脸,鲁达国爽朗的笑了起来,“看我这脑子,昨天看到陶小姐和程少在一起,我就该知道陶小姐的身份,刚刚只是太担心绍伟了,这才得罪了陶小姐,我一定备了厚礼亲自去府上赔罪。”   “鲁总只怕暂时没办法去陶家了。”程明谷带着四个警察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对峙的几方人马,随后正色的看向鲁达国,“鲁总,我刚刚接到报案,有人举报鲁总指使手下开车撞伤了孙其民,这是谋杀未遂,又贿赂看守所的民警,指使看守所的犯人重伤了孙亮,还请鲁总跟我回市局一趟,配合警方的调查。”   “程少,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有些人只怕是恶意举报,这是诽谤是诬告。”鲁达国此时的脸色才彻底的阴沉下来,冷着脸死死的盯着来者不善的程明谷,“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毕竟齐鲁集团是薛市长招商引资过来投资潭江市老街的开发,我们是合法企业,不可能知法犯法。”   “是违法犯罪还是被冤枉,都请鲁总和我们走一趟。”程明谷并不想和薛父撕破脸,毕竟比起陶家,程家和薛家的关系更好,可是薛父这一次为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是真的疯魔了。   齐鲁集团的名声臭不可闻,为了强拆草菅人命,楼盘偷工减料,私底下不知道用钱掩盖了多少违法乱纪的罪行,从薛父将齐鲁集团引进潭江市,程家就不可能支持薛父的行动,更何况,鲁达国他们为了拆迁将孙家弄的家破人亡,程家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会让律师和警方交涉的,我儿子目前还在手术室里,还请程少给我一个面子,等我儿子脱离危险了,我再去市局配合调查。”见到程明谷油盐不进,鲁达国就知道他根本不给薛市长的面子。   程明谷的确不可能将事情做绝,毕竟这其中还牵扯到薛父,“那行,我就陪着鲁总一起等。”   鲁达国带着黑头几人脸色阴沉的离开了住院部,阴鹜的眼神看了一眼陶沫,这个仇却是结下了。   程明谷和陶沫打了招呼,也带着警察跟着过去了,有了鲁绍伟的那些话,鲁达国这一次即使能脱罪,只怕也要废不少的功夫。   更何况程明谷明白鲁达国这一次对孙家出手,将孙家弄的家破人亡,若孙家这个平头老百姓来告,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也绝对告不赢,最后不了了之。   可是有陶沫出手,那么鲁达国的犯罪证据搜集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杨杭绝对会利用这一次的机会问诘薛叔,到时候老街开发不是政绩反而会成为薛叔的身上的污点。   杜院长让保安将围拢的病人家属都给驱散了,这才看向陶沫,“刚刚手术室那边说有个病人骨头接上了,X光片显示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病人却疼痛难忍,是你出的手?”   中医能救人,同样也能杀人,对上杜院长了然的目光,陶沫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给他一个教训,放心,死不了人,就是疼而已。”   “你啊。”杜院长虽然年纪大了,头发都花白了,可是并不是一味的医者父母心,看刚刚鲁家人那架势,明显就不是好人,陶沫会出手教训也正常,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手术室那边已经束手无策了,我也过去看看。”   人都散了,陶沫看着几个陶家保镖,“你们暂时就留在病房这边,防止鲁达国会再次出手。”   “陶小姐,我……”孙雷哽咽着嗓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心里头却明白今天若不是陶沫在,以鲁达国他们的心狠手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好好照顾你父亲和弟弟,放心,一定会给你家讨回公道的。”对上孙雷那感激的眼神,陶沫叹息一声,纵然讨回了公道又如何?他母亲已经死了,这却是永远都无法挽回的。   暂时解决了这边的事,陶沫和操权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住院部外的小花园,“操大哥,姚丽云那边安排好了?”   “放心,我已经派了四个人过去了,如果姚丽云真的被盯上了,一定可以顺着线索查到幕后的人。”操权点了点头,只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潭江市也有不少,目前也只能赌一把,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力将所有符合的人都盯着。   杨杭过来时,陶沫和操权正说到齐鲁集团,操权也才知道孙家的遭遇,此时看到西装革履的杨杭,黝黑的脸庞蓦地染上了怒火。   “鲁达国心狠手辣,所以你明知道他会草菅人命,却依旧放任不管?”大步走了过去,操权冷着眼神,愤怒的盯着杨杭,他明白会发生什么,却丝毫不制止,任由鲁达国出手,即使家破人亡的不是孙家,也会是老街其他的住户。   这么多年在部队里,操权学会的是忠诚是保家卫国,之前杨杭要从政,操权虽然不理解,却也是支持的,但是此时,操权却是如此的愤怒,目光里喷着火,一把揪住杨杭的领口,“以后为了政途,你是不是还会这样做?杨杭,你这样做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暴徒有什么区别!”   杨杭并没有开口,他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自己的确是放任了鲁达国行事,齐鲁集团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杨杭事先就知道,他也知道强拆会发生什么,可是如果不抓着这个把柄,杨杭不可能将薛市长赶下台,政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你!”怒到极点,操权气的浑身直发抖,铁青着粗犷的峻脸,右手猛地攥紧成拳头,可是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失望的看着杨杭,“你还对得起上校吗?对得起当初你进锋刃时所发的誓言吗?”   猛地推开杨杭,操权大步向着花园外走着,锋刃里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付出去的伙伴,他们生死与共,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誓言,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可以流血可以牺牲,可是操权无法接受当初的同伴如今为了政途却变得面目全非。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杨杭平静的看着操权大步离开的背影最后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从没有忘记最初的誓言,只是选择了和同伴不同的道路,锋刃有上校在就可以了,上校如同一座山,牢牢守护着锋刃。   可是那些从锋刃退下的同伴,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去曾经付出的鲜血,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牺牲,他们是沉默的战士,在黑暗里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着这一方土地,可是又有谁来守护旧伤累累的他们?谁来守护他们的家人?   杨杭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也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锋刃是隐秘的是黑暗的是无人知晓的存在,而从政的自己却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他们去做些什么。   沉默片刻之后,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杨杭又恢复了一贯精明干练的狐狸模样,转过身笑着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陶沫,优雅迈步的走了过来,“陶丫头,让你见笑了。”   “操大哥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陶沫笑了笑,其实孙家的事怪不到杨哥身上,将齐鲁集团招商引资过来的人薛市长,出手将孙家弄的家破人亡的人是鲁达国,操大哥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看着陶沫一如既往般的笑脸,站在她身边的杨杭不由的心头一暖,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那头笨熊性子太直,黑白分明,只怕他不是一时接受不了,而是永远都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当初一同奋战的同伴如今却玩弄手段,为了政途不断的算计利用,甚至间接的草菅人命,这些杨杭都明白,在当初他和上校提出想要从政的时候都想明白了,可是他不后悔,有些事终究需要有人去做。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将踏着鲜血和生命踽踽独行,他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和赞同,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杨哥,大叔肯定知道你要做什么,否则他也不会放任你离开。”陶沫清澈的目光平静的看向杨杭,大叔性子虽然古板又封建,但是陶沫知道陆九铮肯定能理解杨杭的作法,“大叔如果认为杨哥你做错了,大叔肯定会狠狠的揍你,直接将你给揍服了为止。”   杨杭错愕一愣,不由想到当初在锋刃的时候,锋刃选拔的都是从各个军区挑选出来的兵王和高智商的军事人才,一个一个都是狂到没边,傲的厉害。   而陆九铮的作法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改变,简单而粗暴,直接将人给打趴下,揍到你没了一点傲气,揍到你不敢有任何的意见,然后才开始锋刃的常规训练。   “这的确是上校惯用的作法。”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笑出声来,窒闷的情绪此时才稍微舒缓了一点,余光一扫,随后凛然了表情,“薛市长来了,陶丫头我们也该过去了,程明谷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高级病房,即使杜院长也过来了,可是他也看不出鲁绍伟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痛的这么厉害。   “你们这些庸医!都是庸医!”贵妇愤怒的叫骂着,心疼的看着痛的嗓子都喊哑了的鲁绍伟,“儿子,不要害怕,妈给你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   鲁达国此时无比的暴躁,一方面是因为站在角落里来者不善的程明谷,一方面则是心疼病床上痛苦的儿子,可是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更是恨不能将陶沫给生吞活撕了。   陶丫头这本事绝了!程明谷和四个警察都诧异的盯着痛的嗷嗷叫的鲁绍伟,谁都能看出来他不是装的,他痛的脸都白了,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痛的扭曲了五官,像是能将人活活给痛死。   薛市长过来医院时,脸色还正常,可是眼神却闪烁着几分狠戾和愤怒,鲁达国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将陶沫给牵扯进来,陶家和杨杭关系非同一般,鲁达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是将把柄递给杨杭。   还有程明谷,他到底在做什么?死揪着鲁达国不放,这是因为之前在派出所和鲁绍伟起了冲突在报复,还是因为程家的决定?   “薛市长,您过来了。”看到带着两个秘书过来的薛市长,鲁达国也顾不得鲁绍伟了,连忙迎了过去。   “你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证据都销毁了吗?”站定脚步,薛市长低声的开口,杨杭一旦插手进来,事情就棘手了,一定不能让杨杭抓到鲁达国的把柄。   “放心,薛市长,你之前一说我就立刻让人去处理了,保证抓不到任何证据。”鲁达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孙家这些事他都是让手下去做的,真的被抓了,这些手下也会替鲁达国顶罪,不会将他给供出来,只要有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薛市长看向不远处痛的惨叫的鲁绍伟,“这是怎么回事?第一医院是整个潭江是最好的医院。”   “我知道,薛市长,可是也不知道陶沫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绍伟一直痛到现在。”鲁达国也不傻,如果杜院长他们都解决不了,只怕一般医生都无法解决。   看到薛市长过来了,杜院长和程明谷也都迎了过来,不管私下如何,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   “杜院长,这没办法医治吗?”薛市长此时才真正的正视起陶沫来,没有想到她还真有点本事。   “抱歉,薛市长,我也无能为力。”杜院长叹息一声的摇摇头,自叹不如,听说陶沫师从季老,再想到季石头那桀骜的性子,陶沫会几手整人的手段也挺正常。   杨杭和陶沫过来时,杜院长已经在联系专家组的其他专家,看看有没有有法子,毕竟鲁绍伟这腿也挺邪乎的,骨头接上了,肌肉也没什么损伤,怎么就会这么痛,若不是打了止痛针,估计人都要痛昏过去了。   “杨市长,陶小姐。”看到两人,薛市长笑着走了过来,和杨杭握了握手,这才看向陶沫,“绍伟这孩子性子太冲,如果有什么得罪的,还请陶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医者父母心,陶小姐给我一个面子高抬贵手如何?”   “薛市长,陶沫这丫头也是性子太冲,早上刚到医院地下停车场,就被十多个小混混给堵了,幸好这丫头有几分身手,否则得罪了齐鲁集团,这会只怕人都没了。”杨杭笑着寒暄着,隐射的将孙家家破人亡的事实点了出来。   “对不起陶小姐,这是我家绍伟不懂事,冒犯了陶小姐,还请你饶了她这一次,我一定让绍伟亲自给你倒茶赔罪。”鲁达国也连忙陪着笑脸,此时却也明白薛市长和杨杭两人面和心不合,而自己不过是池鱼之殃。   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比起虚伪,陶沫上辈子所处的地位决定了她不比任何一个政客差,此时也笑嘻嘻的开口:“薛市长和鲁总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是一时之气,不过没什么关系,最多痛上三天,三天之后就会痊愈,谁让鲁绍伟带了那么多人欺负我,我也是小惩大诫。”   痛上三天!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在场所有人都是头皮一麻,鲁绍伟这才痛了一个来小时,就已经痛的浑身抽搐,只能打止痛针了,嗓子都喊哑了,这要是痛上三天三夜,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鲁达国铁青了脸,却也拿陶沫没法子,过去只有他们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欺负普通人,如今被陶沫给整治了,即使愤怒却也只能忍着。   “今天我过来主要是因为孙家的事。”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英俊的狐狸脸上满是奸猾的笑容,“主要是因为这口供是鲁绍伟亲口说的,所以我们也不得不请鲁总去市局一趟。”   这边话音落下,杨杭打开手机调出了录音,随着录音的播放,鲁达国和薛市长阴沉了老脸,恨不能将病房里痛的哀嚎的鲁绍伟拖出去狠狠的打一顿,见过蠢的,没有见过这么蠢,这么坑爹的!   ☆、第120章 保护失败   隐隐的,薛市长有种不祥的预感,杨杭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不由再次看向脸色同样阴沉的鲁达国,“你确定之前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薛市长你放心,对孙家出手的都是我自己人,绝对忠心,即使他们供出我来了,警方这边也绝对没有证据。”鲁达国行事心狠手辣,不过却也是滴水不漏的狡猾。   孙母在重症监护室半夜被人拔了生命呼吸器,是黑头动的手,黑头是道上的老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开车撞房东的只是一个外围的手下,他只是接到十万块钱的信封和房东的照片,信封里纸条写明让他在第一医院门口等着,撞伤了房东之后,这个手下也立刻拿钱跑路了。   至于看守所里被打断手脚的孙亮,这个倒有些的麻烦,毕竟买通看守所的警察还有牢房里动手的犯人都不可能逃走,但是就算真的查起来,鲁达国也可以推出一个手下出来顶罪,所以即使有鲁绍伟那坑爹的蠢货说的那番话,但是警方这边却抓不到鲁达国派人行凶的证据。   听到鲁达国这番保证,薛市长这才放下心来,阴鹜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程明谷说话的杨杭,这的确是个劲敌,不过想到之前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一位,薛市长却没有什么担心,只要办好老街开发这件事,杨杭就算背后有靠山,潭江市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也绝对是自己的!   鲁绍伟还是痛的在病床上直颤抖,可是双手双脚都被打上了石膏,为了防止骨头二次断裂,所以医生不得不将鲁绍伟如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一般,用束缚带给绑在了病床上,这会只听鲁绍伟嘶哑着声音一声一声的喊着痛。   鲁达国虽然心疼儿子,可是陶沫的身份摆在这里了,即使有薛市长的面子,可是杨杭这个市长却是站在陶沫这边的,陶沫不出手救人,鲁达国也只能认了,只是眼神阴狠的厉害,日后若是能找到机会,鲁达国绝对不会放过陶沫的。   “既然安排好了,鲁总和我去一趟市局配合调查吧。”程明谷走上前来,一挥手让身后的两个警察扣押了鲁达国,若不是因为有薛市长在,只怕手铐都要上来了。   几人离开了医院,刚到大门口,陶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刚接通,手机另一头传来操权急切的声音,“出事了!陶沫,带着药箱快过来!”   “什么?操大哥,我马上来!”陶沫眼神一沉,手机另一头清楚的听到了枪声,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拔腿就向地下停车场跑了过去,她的药箱在车子里。   杨杭一看陶沫这表情顿时警觉到不对劲,“程少,余下的事你处理。”随后杨杭也快步追着陶沫而去。   此时,老街。   三月明亮的阳光之下,一幢老房子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四周原本拿着水桶和灭火器的人此时都远远的退到了安全地带,火势太强大,根本扑不灭了,只能等消防队过来了。   “造孽啊!”一旁一个胖大婶叹息的开口,“当初丽云就不该回来,她妈年轻的时候脾气就不好,这一次因为拆迁更是弄的神经质一般,谁想到她竟然这么糊涂,害了丽云。”   “那些杀千刀的开发商简直不得好死!孙其民老婆还尸骨未寒,孙其民在医院门口就被车给撞了,二子也在看守所里被人打成了重伤,听说手脚都被打断了,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狠呢。”   听到孙家家破人亡的遭遇,四周的人都不由的有些的唏嘘,对齐鲁集团这个开发商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普通老百姓怎么斗得过有权有势的开发商。   更何况老街开发这事也闹的算大了,政府不作为,警察虽然经常过来维持秩序,可是那些小混混都是半夜两三点来闹事,警察也没有法子,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老街这里。   之前也有人将事情捅到了网上,可是根本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反响,而且一些媒体也不愿意过来采访,所以开发商才敢这么胆大妄为,老街的居民心里头也都明白齐鲁集团背后肯定有人罩着,否则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   “这都出两条人命了,他们这是要逼着我们去死啊!”年纪大的老一辈子此时都红了眼,他们在老街都住了一辈子了,这些小辈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如今却只能看着他们因为拆迁而丧命。   众人愤怒归愤怒,此时不少人心里头都打起了退堂鼓,虽然钱重要,但是命更重要,更何况老街这六百多户居民,除了一些特别困难的,大都数人经济条件都不错,在市区也都有了房子。   原本他们打算是老街的房子拆迁如果能有丰厚的赔偿款,那肯定是愿意拆的,如果赔偿条件太低,那就不拆了,丢这里租出去,一个月也有一两千的收入,反正他们都不差钱,可是现在接二连三的弄出了人命,他们也不打算为了这几十万弄的自己家破人亡。   陶沫嘎吱一声将车停在了操权所说的路口,这边车子刚停下来,消防车也鸣着警笛快速的越过向着不远处的火灾现场飞驰而去。   姚丽云只怕已经死在火灾里了,可是此刻陶沫却也顾不上其他,拿着药箱和杨杭快速的向着不远处的巷子快速的跑了过去。   因为一直担心操权这边的伤亡情况,飞奔的陶沫和杨杭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四周的情况,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黑色没有挂牌的汽车向着陶沫这边开了过来,车窗缓缓降落下来,黑洞洞的枪口从副驾驶位置的窗口伸了过来,对着陶沫的后背开枪射击。   危险!就在这一瞬间,精神力的刺激之下,陶沫猛然警觉到了致命的危险,飞奔的身体就地一滚,向着右侧躲闪而去,咻的一声,高速飞射的子弹划破空气射到了树杆上。   射击失败之下,副驾驶位上的人却没有再开枪射击,黑色汽车加速离开了。杨杭此时后背一阵发冷,他几乎不敢相信刚刚若是陶沫没有躲开会有什么结果?   “我没事,救人要紧。”拎着药箱从地上爬了起来,陶沫喘息着,自己大意了,刚刚只顾着担心操大哥那边,却没有想到幕后的人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刚刚那一瞬间,若不是精神力的刺激,后背那一枪射过来,陶沫即使能避开要害,但是也绝对会受伤。   “杨哥,没事,对方不是真的要杀我,否则就不会只是开一枪了。”陶沫看着眼神冷厉的杨杭,知道他在自责,只能说幕后人太厉害,将人的心理把握的如此精准。   接到操权的电话,听到手机里的枪声,又得知他这边有人重伤,陶沫和杨杭焦急不安之下,就忘记了他们自身的安全,对方的人不动神色的从陶沫背后放冷枪,陶沫若躲不开只怕不死也重伤。   杨杭点了点头,姚丽云已经死在了大火中,幕后人部署的无形杀人已经完成了,幕后人派人杀陶沫只怕就是一个试探,若是陶沫真的死了,自然最好,若是陶沫没有死,幕后人也懒得再动手,毕竟他的目的已经到达了。   老街一幢有些破旧的老房子门外,看到飞奔过来的陶沫和杨杭,在门口的年轻男人快速的迎了过来,“陶小姐,这边。”   “伤亡情况如何?”陶沫快速进了院子,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脸色不由一沉,出血量只怕有些多。   一进房门就看见了肩膀上满是鲜血的操权,他的手下正拿着毛巾给操权按住了伤口,而床上则躺着另一个伤者,靠近胸口的地方也满是鲜血,操权另外的两个手下正在给他进行急救,看到陶沫过来了,两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丫头,快给小方看看。”光着膀子的操权自己按住了捂住伤口的毛巾,黝黑的脸上满是急切和担心,他派了四个人过来盯着姚丽云,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这也算是赌一把了。   这四个手下都是操权亲自训练出来的,拿出来绝对可以堪比特种大队出来的,谁知道还是失手了,对方早已经发现了陶沫和操权他们的行动,这一次派过来的竟然是一支佣兵小队,若不是操权刚刚救了小方一把,只怕他已经等不到陶沫来救了。   “还好,子弹没有射中心脏。”陶沫快速的打开药箱,先用银针给躺在床上的小方止了血,又拿出之前配置的药丸塞入到了小方的口中,这药丸里有人参一类大补元气的中药材,算是救命的药丸。   看到陶沫有条不紊的开始了急救,操权也松了一口气,他肩膀上的是贯穿伤,子弹射出去了,虽然失血多了一点,好在并没有危险。   等杨杭帮着操权包扎好了伤口,操权这才发现杨杭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虽然之前在医院闹僵了,操权也差一点一拳头揍了杨杭,可是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操权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有些别扭的开口,“你怎么了?”   正洗去受伤血迹的杨杭看了一眼操权,擦干手上的水渍,看了一眼左边关闭的房门,房间里陶沫正在给受伤的小方医治,“十分钟之前,我们刚下车时,陶丫头被人放冷枪了。”   “什么?”穿衣服的操权一愣,随后脸色一沉,怒火中烧的一拳头打在了客厅的大桌子上,“他们这是掐准了我会打电话给陶丫头!”   “你伤口才止血包扎的,注意一点。”杨杭看了一眼发怒的操权,知道他心里头不好受,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一次是自己和操权都轻敌了,幕后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不过对方应该不打算要杀陶丫头,否则就不会是直接放冷枪了而是派狙击手过来了。”   “所以从曹鹰一被抓,对方只怕就盯上我们了。”操权虽然性子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但是却不是傻的,此时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明白从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这边就轻敌了,否则也不会有今天小方的重伤,陶沫也不会被人放冷枪差一点受伤。   “也许更早。”杨杭又检查了一下操权肩膀上的伤口,还好刚刚他那愤怒的一拳并没有让伤口裂开,这才帮着受伤的操权穿好衣服。   杨杭又恢复了一贯的精明干练的模样开始分析起来,“幕后人不惜大手笔用五行杀人给某人续命,而且布局整整持续了二十八年,所以这是一个极其有耐心又强大的敌人。”   那么潭江市的一切变动,幕后人肯定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这样强大的敌人必定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他需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幕后人查不到锋刃,但是关于陶沫的情况肯定是查的清清楚楚。   在杨杭看来从他们开始调查曹鹰的时候,幕后人只怕就盯上了陶沫,所以在操权派了小方四个人来盯着姚丽云的时候,幕后人直接派出了一支八人队伍的佣兵小队,用强大的武力让操权保护姚丽云的行动失败。   幕后人同样清楚陶沫的医术,知道小方受了枪伤危在旦夕的时候,操权一定会让陶沫过来救人,而心急之下的陶沫和杨杭肯定会失去了一贯的警觉,幕后人对着陶沫放了冷枪。   不过幕后人并不真的打算杀陶沫,否则就不会只是开一枪,而且能派出一支强大的佣兵队伍,那么幕后人如果真的要杀陶沫完全可以事先安排好狙击手。   可是幕后人并没有这么做,他似乎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陶沫,这让杨杭深深的感觉到一股子的挫败,这个幕后人如同站在云端的强大高手,只怕在他的眼中,陶沫几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一个多小时之后,房门再次打开,陶沫走了出来了,对着担心的几人笑着开口:“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一阵,晚上注意一下,看看会不会发烧。”   陶沫将取出来的子弹递给了操权,“能查出子弹来源吗?姚丽云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小方他们一直盯着姚丽云,发现她母亲的情绪一直不对,不过从四周邻居口中得知她母亲脾气暴躁,这些年都有些神神叨叨的,姚丽云也是受不了神经病一样的母亲,这才去了外地工作。”   这一次因为拆迁,再加上母亲那脾气,姚丽云也是担心才回来的,监视姚丽云的小方他们发现,姚母每天都在家吵吵闹闹的,又被强拆的事情给刺激到了,所以脾气更不好,姚丽云都打算将母亲送去医院治疗了。   而今天一大早,姚母又发病了,姚丽云喂了姚母吃药之后,原本吃过药应该平静一下的姚母脾气反而更加暴躁,不断的念叨着有人要杀自己,有人要害自己,还让姚丽云快走,不要回来,有人要杀自己。   一会又说是开发商要杀自己了,所以将大门、防盗门都给锁上了,将家里的窗户也都锁上了,不停的念念叨叨。   直到小方他们发现姚母竟然打开了液化气罐要点火时,这才发现事态严重了,好在姚丽云察觉到了,母女两人在屋子里争执起来。   小方他们也赶忙过来想要阻止,可是半路上就遇到了前来阻挡的佣兵小队,对方早就部署好了,就等着操权五人自投罗网,操权从是从锋刃出来的,一个人抗住了四个人,小方四人对上了余下的四个敌人。   随着姚丽云家中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打斗中的小方一个大意,若不是操权拼着自己肩膀中了一枪救下小方,他只怕被当场毙命了。   而完成任务的佣兵小队也不做过多停留,姚丽云家中接二连三的传来五声巨大的爆炸省之后,他们直接撤离了。   受伤的操权和余下的三人赶到了姚丽云家的巷子这边,远远的看着火势也知道根本没办法救人,之前监视姚丽云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姚母在家里备了五个液化气罐,还备了很多粮食一类的。   姚母在老街就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神经病,每天念念叨叨、自言自语,总说有人要杀她,所以每一次总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在家里备足了东西,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老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   而这一次,五个液化气罐都爆炸了,姚丽云也肯定死了爆炸里,否则佣兵小队不会那么利落的撤退,操权他们盯梢姚丽云,原本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人,却根本没有想到对方早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行动,反过来伤了操权这边,还一点让陶沫中了冷枪。   陶沫沉默着,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脑海里一道亮光一闪而过,猛地抬起头看向操权,“操大哥,如果姚丽云的母亲并不是神经病呢?也许她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她,所以她才会一直神神叨叨的。”   幕后人心思之深,让人无法猜测,五行杀人部署了整整二十八年,姚丽云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人,她死在大火之中,也说明了五行杀人的成功,以幕后人的手段和城府,在成功之前他绝对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所以幕后人肯定派人一直在盯着姚丽云家,而且至少盯了很多年,姚丽云的母亲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的第六感让她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家,而且很多年了,可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包括她的女儿姚丽云,所以她才会有些的神神叨叨。   “操大哥,能不能查到姚丽云母亲的就医情况和吃的药。”陶沫再次开口,幕后人虽然杀了五个人,可是除了还没有被发现尸体的第一个人,后面四个人的死,在外人看来都是正常的情况,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曹鹰妻子死于手术台上、小男孩刘浩被活埋在龙鸣涧别墅的后院里、刘亚亚死于堤坝坍塌溺水而亡、姚丽云死于神经病的母亲点燃了液化气爆炸的大火里。   若是姚丽云的母亲是一个正常人,她不可能好好的点燃液化气烧死自己和姚丽云这个女儿,所以幕后人需要姚丽云的母亲是个神经病,需要她疯,所以她就疯了。   操权此时心里头一惊,他已经无法想象这个幕后人的可怕,即使在锋刃那么多年,见过很多很多的疯子,可是这个幕后人依旧让操权感觉到了心惊。   有什么人可以用二三十年的时间来布置一个五行杀人的局,甚至做到了滴水不漏、环环相扣,若不是陶丫头意外的介入,只怕没有任何人会将这五个人的死亡联系到一起。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调查结果出来了,陶沫的猜测一点不错,在老街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姚丽云母亲丢的一个空药瓶,送去检验之后发现这个药瓶里装的药物并不是用来治疗的,大量服用之后反而会让人情绪不稳,会致使人发疯。   姚丽云母亲买药的药店一切正常,买的药也是正常的,只怕是买回来之后才被人给换了,而且就在姚丽云死在液化气爆炸的大火里之后,老街有一户人家突然和开发商签署了协议离开了,他家的房子也在协议签署之后就被挖土机给推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   操权派人查了一下,发现这离开的人是十二年前搬入到老街的,当时买了姚丽云家的斜对面的房子,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而且人已经失踪了,查找不到任何下落,这应该就是派人监视姚丽云的,而且换了姚丽云母亲的药,而且这一监视就是十多年,直到任务完成了才离开。   “所有的情况我已经汇报给上校了,不过上校在出任务,短时间里无法回来。”公寓里,操权用左手吃着饭,一面和陶沫说话。   这一次的失败让操权很恼火,但是他也提高了警觉,更加不放心陶沫了,谁知道幕后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所以刚好也要养伤,操权就住到了陶沫公寓的客房里。   “操大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陶沫无奈的看着操权,他搬过来住,陶沫自然同意,毕竟操权肩膀中了一枪,正好需要好好调理,否则日后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可是操权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全方位的盯梢,让陶沫都头皮发麻。   幕后人虽然强大又可怕,但是陶沫感觉他真的不打算杀了自己,那背后冷枪绝对只是一个试探,毕竟幕后人详细调查了陶沫,自然知道陶沫是个练家子,所以那背后一枪陶沫即使没有精神力的刺激,在关键时刻也会避开要害处,只是肯定会受伤而已。   操权刚要说话,敲门声突然响起,瞬间,操权眼神戒备的严厉起来,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野狼,左手已经拿出了手枪。   看着草木皆兵的操权,陶沫已经放弃了去开门的打算,即使她说了,操大哥也不可能让自己去。   操权神色戒备的到了门口,当发现敲门的人是杨杭时,这才放下了警惕,收起了手枪将门打开,“你怎么过来了?”   杨杭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疲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的陶沫,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刚刚收到消息,薛市长从办公室里跳楼自杀了。”   一时之间,陶沫和操权都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即使杨杭一直抓着齐鲁集团的事情不放,而且也找到了鲁达国那边对孙家下手的相关物证和人证,但是倒霉的也只是鲁达国而已。   当然,负责将齐鲁集团招商引资过来的薛市长肯定也有一些的责任,但是最多政绩上不好看一点,最多竞争不过杨杭,失去潭江市一把手的位置,但是却完全没有必要自杀,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这三天,杨杭也在利用齐鲁集团的事情打压薛市长一派,也准备将老街开发这一块抢过来,而且杨杭和祁氏集团这边已经达成了协议,会由祁氏集团来接手老街的开发,赔偿这一块也大幅度的提高了。   当初陶沫毕竟救了祁正则的命,所以开发老街这一块,即使有风险,祁正则这个祁家继承人强势的拍板决定了,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直到今天早上薛市长从八楼办公室跳下来当场死亡。   “杨哥,先吃饭吧。”陶沫看来一眼有些疲惫的杨杭,将碗和筷子递了过去,薛市长这一条死,只怕会影响到杨哥的名声,外人会以为是杨哥为了竞争潭江市一把手的位置逼死了薛市长。   从政的人习惯的是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见人说人话,见鬼也会说人话,即使是恨不能杀死对方的政敌,可是见面了依旧和乐融融,如今薛市长这一跳,杨杭的名声绝对会大受打击,所有人都会以为他行事太过于歹毒狠戾,半点不留给人一点机会。   看着担心自己的陶沫,杨杭笑了笑,“我没事,吃饭吧。”   虽然薛市长的死是意外,也会给杨杭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扰,可是从决定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杨杭就知道自己日后必定要披荆斩棘,他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倒。   这边三人再次吃了起来,操权对杨杭还是有些的看法,黑着脸,只和陶沫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三人的聊天,陶沫拿过沙发上的手机,却是陌生的号码“你好,请问是哪位?”   “陶沫,是我。”陌生的电话号码,不过打电话的却是程明谷。   在调查鲁达国这件事上,程明谷完全是站在杨杭这边的,虽然有些证据是操权这边调查过来送给杨杭的,但是程明谷也的确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程家隐隐有向着杨杭靠拢的趋势。   “陶沫,薛市长跳楼自杀的事情你知道吧?”电话另一头,程明谷压低了声音,神色带着几分的戒备和紧张,“这话我只和你说一遍,当初薛叔引进齐鲁集团接手老街开发时,我父亲曾经秘密的见了薛叔一面。”   程父去见薛市长不过是为了劝他不要让齐鲁集团过来,程家负责公安这一块,对齐鲁集团的事情还算比较了解,鲁达国看起来是个爽朗热情的暴发户,可是私底下行事却歹毒狠辣,为了拆迁,齐鲁集团手底下有不少条的人命。   “当时薛叔并没有听从我父亲的劝导,他意外说漏了嘴,薛叔说市委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是他的,上面有人给了薛叔准话,只需要他可以完成老街的开发。”程明谷说完话之后就挂了电话,随后将手机卡抽了出来,掰断了,丢到了卫生间里,按下了冲水按钮。   听着电话另一头被挂断的嘟嘟声,陶沫怔愣住了,所有人都以为薛市长这么急切的开发老街,甚至将臭不可闻的齐鲁集团引进过来,为的就是尽快做出政绩,好压过势头强劲的杨杭,为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薛市长已经疯魔了。   不过想想也对,原本老书记一旦退下来,这个位置肯定是薛市长的,可是谁知道杨杭这个年轻的市长突然被空调到了潭江市,而且能力强大,背景又强,薛市长原本到手的位置就要飞了,肯定会着急,这个时候曹鹰又被抓了,让薛市长又少了一个助力,为了这个位置,薛市长才会疯魔化了。   可是直到程明谷这一通电话,陶沫才知道薛市长之所以这么疯魔,是因为上面有人承诺了薛市长市委一把手的位置,而条件就是让他尽快的完成老街开发。   众所周知老街这一块开发风险很大,潭江市经济落后,市中心已经有了三个商业中心,市场已经饱和,老街这一块再开发,失败的几率远远高于成功,再加上老街有六百多住户,按照正常的赔偿价格,仅仅拆迁补偿这一块就有好几个亿,风险太大。   所以一般的集团只要做了风险评估之后,就不可能接手老街这一块的开发,薛市长为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找上了臭不可闻的齐鲁集团,而如今薛市长会跳楼自杀,只怕和上面某个人绝对有关系。   “陶沫,谁的电话?”杨杭放下筷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失神的陶沫,能让陶丫头愣神,这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将手机放到沙发上,陶沫看向杨杭,面色依旧有点凝重,“杨哥,刚刚程明谷打电话来说……”   将刚刚程明谷的话告知了杨杭和操权,陶沫叹息一声,“薛市长所说的那个人只怕就是幕后人,只是如今薛市长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杨杭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此时面色也严肃了几分,沉默之后开口:“这绝对是一个强大而可怕的敌人。”能取信薛市长,承诺给他市委一把手的位置,这个幕后人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老街开发由祁氏集团接手之后,一切都发展顺利,鲁达国雇凶杀人,证据确凿,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   孙亮和房东也都醒了过来,法庭已经让齐鲁集团给予孙家高额赔偿,虽然孙母的死已经无法挽回,不过至少有了经济补偿,在时间流逝里,亲人死亡的伤痛终究会慢慢减轻。   薛市长的死亡虽然对杨杭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不过杨杭一旦将老街开发成功,那就是响当当的政绩,更何况不少人也感觉薛市长的死并不能算到杨杭身上。   毕竟即使老街开发即使失败了,薛市长失去了竞争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也没有必要跳楼自杀,不过警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薛市长的确是跳楼自杀的,不是他杀,这也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谜案。   操权一直跟着陶沫,就是防止发生什么危险,好在这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的,“陶叔,放心吧,我哥的腿已经在痊愈了,不过要彻底祛除双腿里的寒气,还需要一段时间。”   陶沫擦了擦手,笑着看向屋子里的几人,陶野的双腿一直在渐渐好转,如今拄着拐杖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而且那种寒气入骨的剧痛也舒缓了,不过直到此时,看到陶野手臂上那自残的伤疤,陶靖之这个父亲依旧心疼难忍。   “这就好,这就好。”陶靖之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俊雅的脸上是飞扬的笑容,“今天我可是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   陶沫已经知道陶靖之那堪比五星级大厨的厨艺了,倒是一旁的操权和乔甯都是错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俊逸非凡的陶靖之,这个男人像是从古代走出来的君子,优雅端方、温润如玉,实在无法想象陶靖之挽着袖子拿着锅铲子的画面。   “乔姐,陶叔的手艺可是一流的。”陶沫笑着挽着乔甯的胳膊,她自己厨艺也不错,但是至多就是家常菜而已,口味还行,但是和陶靖之一比就差远了。   此时几人到了餐厅,看着圆桌上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再次愣住,从摆盘上来看就知道这绝对是大厨的手笔,一道飞凤羹,是萝卜豆腐一类的素材经过十多道手续才完成的,关键是白瓷汤碗里的萝卜是被雕成的凤凰形状。   更别说还有清蒸石斑鱼、鱼肚煨火腿、芫爆仔鸽、绣球乾贝……就连糕点也是梅花包子,一个一个白嫩嫩胖鼓鼓的包子,顶端的褶皱却呈现梅花状,精致小巧,让人几乎舍不得开吃。   乔甯呆愣愣的瞅着陶靖之,实在无法将这个可以和自己谈书画说茶艺的男人和大厨联系起来,唐宋居虽然是朱经理在打理,不过乔甯这个幕后老板自然也清楚情况,唐宋居高薪聘请的大厨水平也就是如此,而且大厨只掌勺,二厨、配菜的、切菜的、雕花的、摆盘的,好几个人分工协作才能弄这一道精致的席面出来。   “看着我难道就是能吃饱?”陶靖之笑着调侃着身侧呆愣的乔甯,清楚的看见回过神的乔甯脸色倏地染上尴尬的红晕,陶靖之不由莞尔。   很难相信在经历了之前那一段失败的婚姻,到如今,乔甯依旧单纯如同赤子,不管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个是一个心灵干净的女子。   乔甯不由羞恼的瞪了一眼陶靖之,却是赶忙在陶沫身侧坐了下来,乔部长离开之前曾和乔甯说了,让她可以多和陶靖之接触,能交往最好。   乔甯原本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不过陶靖之的确是一个让人倾心的男人,面容英俊、谈吐优雅、学识渊博,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即使接触的时间很短,却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被乔部长那么一说,如今和陶靖之一接触,乔甯总有些的尴尬,此时当着几个小辈的面,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盯着陶靖之的脸失神,还被他给当众说了出来,也难怪性子温柔的乔甯没好气的瞪了陶靖之一眼。   陶沫之前还想过撮合陶靖之和乔甯,不过陶靖之明确说了他没有再婚的意思,他对乔甯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此刻看着相处和洽的两人,陶沫暧昧一笑,感情可是最难让人预料的。   笑着笑着,陶沫不由的想起陆九铮,虽然当初那表白只是一时冲动,可是却被毫不客气的拒绝,让陶沫多少有点受伤,还不等她多纠缠一下,陆九铮就因为任务离开了潭江市,这么多天来联系都联系不上。   就连最近发生的这么多事,操权也只是将事情告知了陆九铮那边,毕竟锋刃出任务的时候,对外的联系都是禁止的,陆九铮自己更是以身作则。   当然在操权看来当初上校那是没有什么私底下要联系的人,可是如今规矩就是规矩,操权将消息发过去了,陆九铮除非任务结束,否则也收不到。   大叔,太可恨了!陶沫狠狠的咬了一口菜,气鼓鼓着小脸,越想越不甘心,可是面对比石头还冷硬,又古板又封建的陆九铮,陶沫只有吃瘪的份。   手机突然响起,操权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渐渐严肃下来,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的看向一旁的陶沫,“第一个被杀的人也许查到了。”   ------题外话------   下一章大叔要出来了,开始走感情线,么么大家,O(∩_∩)O~   ☆、第121章 出逃被抓   在大量的走访调查之后,操权这边收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潭江市天别山,山下的乌蓝镇在二十八年前曾经失踪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不单单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他的出生日期正好是七月七日鬼节这一天的夜里十二点,传言阴气最盛的时候。   小孩失踪之后,当地人有三种推测,一种就是小男孩被人给拐走了,贩卖到了外地,还有一种就是小男孩贪玩进了天别山失踪了。   而最离谱的第三种推测是鬼节这一天阴气重鬼门开,无数小鬼纷纷从地府跑出来,这个小孩原本就是鬼胎出生,所以最后失踪也是回地府了。   “不行,你不准去!”操权黑着脸,洪亮着嗓音坚定的拒绝了陶沫的请求,自从之前陶沫被幕后人放了冷枪,而且幕后人可以调动一只精湛强大的佣兵队伍,操权怎么也不敢再让陶沫涉险。   “操大哥,对方的五行杀人已经完成了,他的目标也达成,不会再对我出手的。”陶沫谄媚的笑着,不管如何是一定要去乌蓝镇走一趟的。   若是平常,陶沫这么可怜巴巴的一哀求,操权这个妹控立马就心软了,但是幕后人太强大,之前为了保护姚丽云,小方差一点死了,操权自己肩膀都中了一枪,最后姚丽云还是死了,这让操权更不敢让陶沫再出去,真出了什么事,就算上校不弄死自己,操权自己都要弄死自己。   “什么都行,就这个绝对不行。”黝黑粗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软化,操权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别过头不去看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陶沫,梗着脖子开口:“反正这件事是绝对不成的,你若是好奇,我让过去的人全场视频给你拍下来,总之你不许过去。”   软的肯定是不行了,陶沫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倔脾气也上来了,“那我就偷偷的去!”   “你敢!”操权不由的恼火起来,可是一对上陶沫那桀骜的小脸庞,再多的火气都发不出来,只能唬着脸,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还是操权最后心软了,无奈的抓了抓板寸头,上校不在这里,操权是真的拿陶沫没办法了,“反正我会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再说那里是山区,据说车子下了高速盘山公路都要开三个多小时,而且还不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听我的话,我们就待家里。”   “操大哥,我可是个中医,你确定能看得住我?”陶沫小眼睛里熠熠的闪烁着精光,她已经开始想着该用什么药丸,用什么方法迷晕了操大哥。   见识过陶沫精湛的医术,操权挫败的瞪着陶沫,打也打不得,骂了又不听,操权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以为乖巧懂事的妹子,真的倔起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看着跃跃欲试的陶沫,操权不由再一次期待陆九铮的出现,上校什么话都不说,陶丫头立马就乖乖听话了,哪里像现在这么难搞。   一场失败的交谈结束之后,陶沫拿过一旁的背包,这边刚迈出一步,操权立刻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唯恐陶沫真的撂担子偷跑,那才是真麻烦。   一个小时之后,陶沫摆弄着茶几上的中药材,拿着捣药杵咚咚咚的捣起药来,不时瞅一眼严阵以待的操权,又低头咚咚咚的捣药。   听着这声音,操权头皮越来越发麻,这个药该不会是陶丫头用来对付自己的吧?   一个早上加一个下午的时间,陶沫都用来捣药了,然后将搓好的药丸分门别类的装到了药瓶里,茶几上已经整齐摆放了六七个药瓶。   “操大哥,都五点多了,我来做饭。”陶沫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坐了一整天僵硬的身体。   “不用,不用你来做。”看着陶沫弄了这么多不知道什么名堂的药丸出来,操权哪里还敢让她来做饭,到时候被迷晕了,肯定会被上校丢回锋刃回炉重新训练。   看着草木皆兵的操权,陶沫压着笑,忽然明白为什么杨杭总喜欢和操权杠起来,操大哥这样粗犷性子的老实人真的不经逗。   对上陶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操权不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时忙不迭的找了个借口,“那个……那个你累了一天……不用做饭了,我去买现成的。”   这边刚说完,看着陶沫眼睛一亮,操权立刻反应过来,“不行,我也不能出去买,我让人送过来,我们在家里等着吃就好了。”   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操权逃一般的掏出手机走到窗边打起电话来,虽然陶沫之前一直说幕后人已经达成目标,不会再动手了,可是操权终究不放心,不单单他自己在公寓里一边养伤一边保护陶沫,外面也安排了人,所以这会操权正好打电话让手下送些饭菜上来。   入夜,公寓里一片的安静,睡了四个多小时的陶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揉了一把脸,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连灯都没有开的下了床穿好衣服。   十来分钟之后,陶沫将柜子里的双肩包拿了出来背好,里面有她的银针包,还有白天忙碌了一天做好的各种药丸,也许要进入天别山,这一类的急救药丸是必须的,当然必备的身份证、钱、手枪也都在包里,陶沫将陆九铮送的军用匕首随身携带着。   此时看了一眼房门口,陶沫却是选择从卧室的窗口离开,当初这间公寓被陆九铮检查了一遍之后就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安全系数直线上升。   而陶沫卧室的窗口就是另一个逃生出口,防止的就是如果有什么危险,敌人从门口进来时,陶沫可以从窗口逃走,而这个逃生窗口正好给了陶沫偷偷离开的机会。   而一直防备着陶沫偷偷下药的操权没有吃公寓里的东西,连水都是喝的未开盖的矿泉水,他却没有想到陶沫会偷偷的将配置的药水倒进了牙膏里,而入睡前刷牙的操权直接中招。   这药水却是为了治疗心悸失眠的药物,有点类似安眠药,所以操权最多晚上睡的比较沉,而陶沫又是从她卧房窗口离开的,根本没有惊动沉沉入睡的操权。   顺着窗口外的下水管道,陶沫一点一点的从四楼公寓爬了下来,刚准备落地的瞬间,背后的攻击突然袭来,陶沫眼神一变,借着此刻还站在一楼窗台上的高度,清瘦的凌空一个后翻,一脚向着身后攻击的敌人踢了过去。   动作极其迅速,落地的一瞬间,陶沫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可是当正眼看到黑暗里攻击自己的身影时,陶沫一愣。   即使凌晨三点的光线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精神力的作用之下,陶沫还是清楚的认出了陆九铮的身型。   一身黑色的劲装,头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余下一双眼露在外面的陆九铮再次向着陶沫发起了攻击,看起来动作迅猛而狠戾,可是若是熟悉陆九铮的部下在就能发现,陆九铮的攻击只发挥了平常三成的力度。   眼瞅着那皮手套之下的拳头向着自己挥过来,陶沫却丝毫没有躲避的趋势,在陆九铮的拳头接近自己的鼻子之前,咧嘴一笑,黑暗里露出一口小白牙,“大叔!”   强劲的一拳在距离陶沫脸庞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陆九铮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认出了自己,从收到操权的消息之后,陆九铮就发现这个幕后人的强大,所以将手里头的任务交接给了痞子陆接手之后,陆九铮匆忙从战斗一线退了下来。   一直到此刻回到潭江市,陆九铮只除去了身上的战斗装备,而用来遮掩的劲装、面罩、手套都不曾脱去,这样黑暗的夜色里,陆九铮是真的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认出了自己。   “大叔,不管你怎么伪装,你只要一出现,我凭着感觉就认出了你。”陶沫笑着抓着眼前的陆九铮出拳的手腕,眯着眼讨好的笑着,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好不容易搞定了操大哥,结果还没有跑出公寓就被大叔抓了个正着,这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   黑色面罩之下,陆九铮沉寂的黑眸看着喜笑颜开的陶沫,顺着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反手一个用力将陶沫拽到了自己身边,随后强劲的手臂直接揽上陶沫的腰将人直接给扛到了肩膀上。   “啊!大叔!你干什么?”突然被头朝下像米袋一样被扛起来了,陶沫连忙用手抓住了陆九铮后背的衣服,头朝下的感觉让陶沫有些难受的挣扎了一下,“大叔……”   可惜陶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夜色里,陆九铮温热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打上了陶沫的屁股,随后手不停的接连打了七八下。   直接被打懵了,也被打痛了,陶沫傻眼的任由陆九铮给了自己一顿打,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头朝下充血红了,还是尴尬羞恼的,陶沫反正是彻底乖了。   陆九铮连续打了十多下也收了手,扛着陶沫大步向着电梯方向走了过去,五分钟之后回到客厅,这才将人放到了沙发上。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操权一瞬间就惊醒了,他警觉的打开了卧房的门,啪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上校?”站在卧房门口的操权呆愣愣的看着将陶沫从门外扛进来的陆九铮,再看着陶沫背上的背包,操权顿时明白过来陶沫还是逃了,不过半途却被陆九铮给抓回来了。   陆九铮扯下了黑色的面罩,面瘫脸看起来显得更加冷漠,冰冷的凤眸扫了一眼门口倏地站直的了身体的操权,然后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因为紧急移交了任务,陆九铮即使在飞机上的时候也是在安排后续的工作,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吃饭。   一时之间,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操权看了看厨房里打开冰箱的陆九铮,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背对着自己的陶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同情陶沫还是该同情自己,或许比起陶丫头自己更要倒霉了。   脸上羞恼尴尬的红晕才褪了一点,感觉脸没有那么烧热了,陶沫抬头瞅了一眼厨房,见陆九铮将冰箱里晚上吃剩的饭菜直接要放到微波炉里,陶沫终究还是气鼓鼓着脸走了过去。   也不开口说话,陶沫直接挤开陆九铮,将微波炉重新打开,拿出里面的饭菜,有那么一瞬间,陶沫狗胆肥的想要将手里头的饭菜直接丢垃圾桶里,让大叔打自己,就算是打,给自己一拳头也好过被揍屁股啊!   可是或许是终究不敢,或许还是心软,陶沫将一碟子和一大碗饭放到流理台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和之前从陶家带过来的香肠,拿出砧板和菜刀咚咚咚的忙碌起来。   锅里放了热油,将两个鸡蛋打散放到锅里炒熟之后,拿碗盛了出来,又放了一些油,烧热之后,将切成碎丁的香肠丢到了油锅里快速的翻炒着,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了厨房里。   炒的半熟之后,放了葱姜蒜继续翻炒了一会提升香味,这才将刚刚砧板上切好的胡萝卜和豆腐干、青椒丁都倒进了锅里,几分钟之后,才将剩饭和鸡蛋也都倒了进去,短短片刻之间,一锅香肠炒饭已经好了。   啪的一声,陶沫将锅盖盖上,也不看一直站在一旁的陆九铮,出了开放式的厨房,依旧气鼓鼓着脸坐回沙发上,盯着还站着水珠的手,自己为什么就手贱呢!饿死大叔得了!   操权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肚子也咕咕叫的饿了起来,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担心陶沫偷偷给自己下药,所以吃的那叫一个快,食不知味的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了,这会真的饿了,可是打死操权他也不敢开这个口。   可是明显感觉出陆九铮和陶沫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操权又想到自己的失误,竟让陶沫溜出去了,这会这个粗犷性子的大男人彻底耷拉了脑袋,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被上校给虐的各种死法。   陆九铮端着饭碗拿着筷子坐在客厅里动作优雅的吃了起来,即使在部队待了多年,即使是和一群大老爷们的粗汉子生活,但是那种刻进骨子里的优雅和尊贵并没有因为外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陆九铮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世家子弟的优雅风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种诡异的宁静让人毛骨悚然,头皮直发麻。   瞄了一眼吃饭的陆九铮,陶沫张了张嘴,小声又糯糯的喊了一声,“大叔。”   “嗯。”陆九铮应了一个字,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陶沫。   是死是活干脆的给句话啊!陶沫恼火的直瞪眼,自己都先低头了,大叔怎么还是这臭模样!哼!陶沫气鼓鼓的咬着牙,恨不能去掐一把陆九铮看不出情绪的面瘫脸,可惜她有贼心却没那个贼胆。   陆九铮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变化的陶沫,看着这丫头一会恼怒一会挫败,一会生气一会心虚的模样,原本冷然的面瘫脸不动神色的软化了几分,当初自己就和大哥说过了,熊孩子就该狠狠的揍,揍的怕了他就不敢犯傻了。   当然,对于陶沫,陆九铮倒是不舍得揍,首先他自己就下不了手,即使刚刚在公寓外看着她从四楼顺着下水管道爬下来,而外面还有幕后人那样强大又隐秘的敌人,陆九铮当时只感觉一把火在胸口愤怒的燃烧起来。   他隐匿在暗中,看着陶沫一点一点的下来,铁青着面瘫脸,已经想着一会该如何教训这丫头,让她长点记性,不敢再这么无法无天,可是当陶沫一个照面就认出了自己,惊喜的喊着大叔两个字,陆九铮心里头的怒火蹭一下就熄灭了。   第一巴掌打上陶沫的屁股时,之前的怒火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生平第一次,陆九铮发现铁血无情的自己,竟然也有舍不得的这种情绪,可是不过为了让陶沫长记性,陆九铮还是狠下心来揍了陶沫十来下。   直到此时,陆九铮其实真的没什么气了,尤其是看到陶沫那怯怯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瞅着自己,陆九铮心里头软的跟什么似的,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这会他铁定宠溺的揉着这丫头的小脑袋。   “大叔,我知道错了。”陶沫叹息一声,老老实实的认错,她知道陆九铮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自己偷跑的行为,毕竟幕后的人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对方又那么强大,自己偷跑出去,大叔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陆九铮放下筷子,看着老实认错的陶沫,这才舒缓了脸色,这丫头毕竟年纪小,好奇心强,想要去天别山也是情有可原。   见陆九铮终于愿意开口了,陶沫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说话,一直在房门口罚站的操权一看陆九铮缓了表情,也立刻洪亮着嗓子喊了起来,“上校,我也知道错了。”   陶沫刚打算趁着陆九铮心软的时候,打铁趁热的再次道歉,博取一下好感,谁知道就被操权这一嗓子给嚎的吓了一跳。   陆九铮也刚打算好好教育一下陶沫,让这丫头知道有些事能做,什么事是不能做的,结果还没有开口就被操权给打断了。   咻一下,陶沫和陆九铮同时转过头,恶狠狠的目光恼火的看向卧房门口的操权,什么时候开口不好,偏偏选这个时候。   被四道火辣辣的目光给瞪的头皮一麻,操权倏地一下绷直了身体,陶丫头偷跑,道个歉上校就过去了,到了自己这里,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死法,上校果真偏心!   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个多余的,操权垂头丧气的退回了卧房,关上门,重新倒回大床上,好吧,反正上校一时半刻估计也不想看到自己,等上校心情好了再认错。   “大叔,你现在回来没事吗?”陶沫看了一眼一身黑色劲装的陆九铮,之前操大哥就说了,大叔一旦出任务就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所以操权虽然将潭江市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都汇报上去了,但是也不指望陆九铮马上就会收到。   谁曾想陆九铮却一直不放心陶沫这边,所以操权的消息发出来之后,陆九铮的副官就用专门的线路联系了陆九铮,他这才知道了潭江市的事情,尤其知道陶沫被幕后人放冷枪了。   陆九铮第一次徇私了,他将正处理的任务移交给了痞子陆接手,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潭江市,看着安安全全坐在身旁的陶沫,叹息一声,陆九铮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不许胡闹!”   感觉着头顶上那手掌的温度,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却也知道自己突然偷溜,的确让陆九铮担心了,可是……   “我陪你过去。”看着欲言又止的陶沫,陆九铮沉声道,既然她这么想要亲自去一趟乌蓝镇,陆九铮已经回来了,自然会陪着陶沫过去。   刹那之间,陶沫眼中满是激动的喜悦之色,一下子抱住了陆九铮的腰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谢谢你大叔,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   南方的姑娘原本就个头偏娇小,再加上陶沫年幼时营养不良,所以比起普通人又清瘦了不少,她微微弯曲的后背形成一抹好看的弧度,明显能看出衣服下的脊椎骨,还是太瘦了,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第二天休息了一整天,陆九铮也详细的听了操权关于五行杀人这件事的汇报,杨杭也大致汇报了一下目前在潭江市的工作进展。   “上校,我错了。”操权站在一旁,绷直了身体,若不是昨晚上上校恰好回来,陶丫头就真的一个人跑出去了,这是自己的失职。   陆九铮抬眼看着满脸自责的操权,审视的凌厉目光如同利刃一般让人无处遁形。   一旁的杨杭都忍不住要开口替操权求情,毕竟这头笨熊之所以会失职,是因为他将陶丫头当成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操权的警觉力就降低了很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如果看守的不是陶丫头,而是敌人,别说一点有助睡眠的中药,就算是给操权注射了乙醚一类的药物,他也不会让敌人在眼皮底下溜走,对自己人不设防,这是操权的优点,也是他无法改变的缺点。   “下不为例。”陆九铮收回目光,却是将此事干净利落的揭过了。   操权傻眼的一愣,一旁的杨杭也是一怔,谁也没有想到会是雷声大雨点小,锋刃纪律严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陆九铮从来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铁血的行事作风,让陆九铮手底下的兵对他是绝对的服从。   操权这一次看守陶沫,虽然不是陆九铮亲自下令的,但是操权也将这个当成是自己的任务,而陶沫竟然逃走了,这就是他的失败,所以操权没有丝毫怨言的向陆九铮领罚来了,却没有想到陆九铮会网开一面。   杨杭脑子一转,余光扫向客厅里还在捣鼓药材的陶沫,忽然明白过来,必定是陶丫头给这头笨熊求情了。   因为陆九铮也一起过去,陶沫打算多准备一点药丸备用着,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陶沫低头沉思着,之所以要去乌蓝镇,并不仅仅是因为好奇,五行杀人续命的手法,诡异非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但是并不是随意的杀五个人就可以给另一个人续命,这其中需要一个媒介,这个媒介载体可以将被杀五个人的寿命叠加到被续命的人身上,而据上辈子陶沫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媒介很多人都是用子母蛊来实现的。   用五行的手法杀死五人之后,可以将五人的寿命叠加到母蛊身上,而在被续命的人身上植入子蛊,只要母蛊不死,那么子蛊就不会死,被续命的人也会源源不断的从子蛊身上吸收生命力。   当初从祁正则身上取出的蛊虫,陶沫仔细研究了,虽然短短一天的时间之后,蛊虫就死了,这让陶沫忍不住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关联,而养蛊首要的就是需要精神力。   但是之前陶沫曾经间接的询问过陆九铮特异功能的事情,而陆九铮的回答那都是子虚乌有,让陶沫少看一点电视剧和小说,所以陶沫可以肯定陆九铮都不清楚精神力的事情,那么能养蛊虫的幕后人到底有多强大多可怕,甚至在精神力的领域上也有所研究。   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存在,陶沫也不由担心陆九铮的安全,如果幕后人真的可以发现了精神力,而且身居高位,日后若是和大叔这边有了冲突,在精神力的辅助之下,大叔肯定必输无疑,所以陶沫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乌蓝镇,她得亲自确认幕后人是不是知道精神力的存在。   第三天,一辆越野车离开市区直奔天别山而去,在高速上开了四个小时之后,越野车上了盘山公路,这也幸好操权车技好,即使是陌生的路段,还是危险至极的盘山公路,却也开的很平稳。   车子在山路上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离开了大山进入了平缓地带,再往前开四十来分钟就达到了陶沫三人此行的目的地乌蓝镇。   充当司机的操权此时眉头一皱,慢慢的将车子给停了下来,却见不远处百来米的地方也停了一辆面包车,车上几人都下来了,车子前方也站着几人,像是起了冲突,“上校?”   “过去看看。”陆九铮扫了一眼,却有些像是拦路抢劫,不过乌蓝镇在天别山下,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会拦路打劫也不奇怪,一般也不会要太多钱,给个二三十就行。   对过往的司机和游客而言算是买个平安,否则真的和当地人因为二三十块钱起了冲突,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司机和游客这些外地人。   “这是五十块过路费,还请几位大哥行个方便。”面包车前,一个皮肤黝黑四十来岁的司机将五十块向着车前面的十来个小青年递了过去。   他车上这三男三女是来天别山探险旅游的,被雇用的司机也知道这乌蓝镇有一批拦路抢劫的小青年,据说依仗着上面有人,就做起了无本的买卖,一般不会伤人更不可能要人命,给个几十块钱就当是过路费。   一个小青年接过五十块钱,立刻揣口袋里了,过去乌蓝镇特别穷,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盘山公路没有开通之前,要出去那就得翻山越岭,没个五六天是出不去的,而且在山里待上五六天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如今旅游业昌盛,天别山又是没有开发的大山,所以来旅游探险的游客特别多,他们一天下来几百上千都可能。   “几位大哥,我们也给了过路费,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的车过去。”司机陪着笑脸,看了一眼挡在车前的几人,“这几个大学生是来旅游的,这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   其他几个小青年都将请示的目光看向站在中间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看得出他是这群人的头头,穿的也好了很多,一身的名牌,染着黄头发,嘴巴里叼着烟,满脸的戾气,看起来脾气很暴躁。   吸了一口烟,叶明昭弹了弹烟灰,斜着眼看着司机身后站着的三男三女,淫邪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娃娃脸的小姑娘身上,抬了抬下巴,“你们六个可以走,她留下,五十块钱也还给你们。”   听到这话,六个大学生脸色都是一变,特别是三个女生满脸害怕的后退了好几步,来之前他们也做了攻略,只知道这里有当地居民收过路费,不过要的钱不多,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要他们中的一个女生留下来。   司机也是傻眼了,呆愣愣的看了一眼叶明昭,回过神来之后连忙陪着笑脸,将香烟递了过去,“几位大哥,这几个孩子不懂事,大哥你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吧。”   “哼,老子在镇上找个女人,一晚上也就五十块,怎么,你们嫌少?”叶明昭脸一沉,戾气从眼中迸发而出,啪的一巴掌打开司机递过来的香烟,阴霾着瘦长的脸,眼神阴厉的骇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不过让她留下来陪老子过一夜,给了五十块,惹火了老子,让你们白刀子红刀子出。”   “我不要!”娃娃脸小姑娘声音都哽咽起来了,一把抓住一旁的男友,苍白着脸不停的颤抖着,“我不要去玩了,我要回学校,回学校去。”   几个大学生也都被吓到了,这要是在市区,他们还不怕,这可是天别山区,这些当地人就是一霸,他们才是大一的学生,此时也都怕了,“我们回去,都回去,不玩了。”   “想走?”叶明昭暴虐的冷笑一声,粗暴的推开眼前的司机,大步向着瑟瑟发抖的娃娃脸女生走了过来,阴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身边的男友,狰狞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银亮的刀身拍打着男友的脸,“你是将她留下,还是将你的小命留下来!”   娃娃脸男友此时吓的腿都软了,不停的哆嗦着,努力想要撑起一点勇气,可是当那匕首拍在脸上,第一次面临生死存亡,哪里还能想到其他,只能哀求的看向叶明昭,“大哥,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我们把钱都……都给你……”   “滚,老子没见过钱吗?”叶明昭突然厉声一吼,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口,血红着一双眼,“老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把自己的命留下,还是把这个女人留下!”   “我……”当锋利的刀子在脖子上滑过,那冰冷的感觉之下,男人终于后怕的崩溃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叶明昭狰狞一笑,一把抓住尖叫哭泣的娃娃脸女生,将人搂在了自己怀里,一手把玩着匕首,“滚吧,都赶快滚。”   “熊子强,你还是不是男人!”另外两个女生虽然也被吓哭了,可是此时却愤怒的叫骂起来,不敢相信他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女友,将她送给这些畜生糟蹋。   其中一个女生一面哭喊着,一面扑了过去,抓住娃娃脸女生的胳膊要将人给抢回来,“你放开小胡,你这个禽兽!畜生!你放开小胡!”   “看来你们都想留下了?”叶明昭阴冷着表情,对着身后的手下开口:“将这两个女人都带回去好好的乐一乐。”   司机一看这架势不对,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向着车子跑了过去,而余下的三个男大学生,其中两个也吓得跟着司机一起跑向车子,只有第三个男大学生向着叶明昭冲了过来,要救下被十来个小混混围堵住的女友。   操权油门一加,越野车咻的一下冲了过来,掀起一片尘土,十多个小混混也都是怕死,此时被吓的够呛,一伙人呼啦一下四散逃窜开来了,好几个连滚带爬的摔在了地上,唯恐被越野车给撞了。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路中间,叶明昭这边的混混都被吓跑了,三个女大学生和余下的一个男大学生回过神来,连忙向着越野车跑了过来。   “他妈的,敢在老子头上耍横!操家伙搞死他们!”叶明昭一口呸掉了嘴巴里的香烟,阴冷着眼神一声令下,十多个混混也都来了火气,向着道路下方的跑了过去,再回来时,一个一个手里头都拿着钢管铁棍。   叶明昭一钢管砰的一声打在了越野车的引擎盖上,“都给老子滚下来。”   一看这架势,三个女大学生吓的连连尖叫,而面包车司机此时已经调转车头跑了,开了上百米远才停了下来,远远看着这边,若是情况不对,只怕马上就能上车就跑。   “当我老子,你还不够格。”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操权走了下来,一米九几的身高,健硕魁梧的身躯,黝黑却刚毅的脸庞上虽然染着怒火,却丝毫不见一点戾气,给人一种正义浩然的强大。   三个女大学生一看操权这架势立刻躲到了他身后,明显感觉放心了一点,毕竟操权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练家子,熊一般的壮硕身躯,让人感觉到安全可靠。   陶沫和陆九铮也跟着从后座下车了,若是只有操权一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是野明昭这边毕竟有十多个混混,可是陆九铮也下车之后,叶明昭也忌惮的眯了眯眼。   潭江市地处东南部,男人身高一般也就一米七几,体型偏瘦小,可是操权和陆九铮一看就是响当当的北方汉子,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九,陆九铮体型并不健硕,但却是精炼的修长挺拔,冷峻着面瘫脸,看起来比操权更加的冷傲强势。   陆九铮根本没有将叶明昭这十多个人放在眼里,操权如果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真的可以滚回锋刃回炉重造了,此时看了一眼身侧的陶沫,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早恋是不对的。”   陶沫一愣,抬头看了看陆九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三女一男四个大学生,明显之前是三对小情侣,可是危险之下,另外两个男人当缩头乌龟一般的丢下女友逃走了。   “大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陶沫无语的白了陆九铮一眼,大叔到底有多么怕自己早恋,无时无刻都惦记着给自己说教。   不过陶沫转而一想,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只是陶沫对当初自己要找一个普通老实的男人,安安稳稳、平平静静过一辈子的想法此时已经完全动摇了,她根本无法接受大难来临的时候,丢下女人独自逃走的男人,身为男人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担当。   ☆、第122章 小镇住宿   “你们要多管闲事?”叶明昭阴鹜着双眼,满是戾气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操权和陆九铮,随后将不怀好意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的陶沫,恶毒的开口:“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双拳难敌四手,你们要是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可别怪我对这个女人先下毒手。”   叶明昭他们拦路抢劫好几年了,也不是没遇到过硬茬,毕竟来天别山探险的驴友,有不少都是身强体健的男人,有些还会一些功夫,但是因为随行的一般都有女人,所以一旦动手,叶明昭这边依仗着人多,基本都会先对女人下手,让其他人投鼠忌器,这一招百试不爽。   操权冷嗤一声,不屑的看着歹毒狠辣的叶明昭,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了过去,“今天我偏要多管闲事!”   “给我打!”被一脚踹出去了四五米远,摔在地上的叶明昭痛苦的嘶吼了一句,四周十多个小青年举着钢管铁棍就向着操权扑了过去。   一旁的三女一男四个大学生吓的尖叫起来,毕竟操权即使看起健硕魁梧,可是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手里头也没有个武器,这些小混混毕竟是山里人家的长大的,从小就漫山遍野的乱跑,身体也强壮的很,人又多,又都拿着钢管,这一看明显操权就是吃亏的份。   陆九铮一手揽过陶沫的肩膀,将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入打斗圈的陶沫给带到了安全区域,打架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小姑娘这么有兴趣做什么。   “大叔,操大哥肩膀还有伤。”陶沫嘀咕了一句,她这身体虽然一直都在坚持锻炼,但是毕竟不是上辈子那个从小就在部队被操练出来的身体,身体本能的反应、灵活性、协调性都差了不少。   若是面对一些普通人,陶沫还是可以应付,但是如果是陆九铮和操权这样的练家子,陶沫往往脑子反应过来了,可是身体却无法协调上,真遇到危急情况就危险了,所以陶沫打算多练练手,打多了,身体的协调性自然就上来了。   “无妨。”陆九铮看了一眼过于关心操权的陶沫,莫名的有点闷闷的感觉。   操权之前为了救小方挨了一枪,子弹贯穿了肩膀,不过有陶沫在,操权的枪伤后期调理的比较好,当然,到现在肯定还没有完全痊愈,但是对付十来个小混混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九铮不由想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陶沫关心的还是操权,知道他要一起过来乌蓝镇,立马给操权备足了药,开车是时候陶沫也打算让操权坐副驾驶休息养伤,她自己来开车,此时一双眼又灼灼的盯着操权,唯恐他会受伤或者撕裂了伤口。   莫名的,这种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人却将注意力和关心都落在其他人身上,陆九铮冰冷着面瘫脸,眼神暗沉了几分,胸口那种闷沉沉晦涩的感觉又重了几分。   不管是叶明昭这边,还是之前逃走的面包车司机和两个男大学生,都以为操权必败无疑,他们远远站在百米外观看者,若是情况不对,立刻上了面包车就能跑,不过倒是记得打了电话报警。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操权竟然那么强,强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十多个手拿钢管的小混混,在操权手下根本过不了几招,基本一个照面,操权就将人一个人给打废了。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十多个小混混此时都痛的哭爹喊娘的,一个一个躺在地上呻吟着,根本爬不起来,地上都是散落的钢管。   陶沫对着操权竖起了大拇指,要过去看看他肩膀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可惜刚迈开脚步,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将陶沫的身体又给霸道的拉了回来。   回头,陶沫诧异的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陆九铮,倒也没有多想,只当他太过于小心,毕竟地上还躺了十多个混混,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陶沫笑着开口:“操大哥,厉害!”   “哈哈,就他们这熊样,再来十几二十个都没问题。”操权爽朗大笑着,黝黑的脸庞上带着无比的轻松,自从受伤之后,操权这个东北汉子就被陶沫给约束的不准这个不准那个。   其实以前在锋刃,受过的伤比这一次严重多了,操权依旧该干嘛干嘛,可是一对上陶沫那清澈的满是担心的双眼,操权就蔫了,只能乖乖的听从医嘱,这几天骨头都歇的痒了。   刚刚这一动手,活动了一下筋骨,操权终于感觉舒坦了,可惜这些混混太不经打,他都手下留情了,十分钟不到还一个一个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边正得瑟的,莫名的对上陆九铮那冰冷冷黑沉沉的凤眸,操权表情一僵,立刻收敛了笑容,自己果真得意忘形了,对付几个小混混有什么可骄傲的。   看到叶明昭这边十多个混混都被打倒了,面包车司机和两个男大学生也都跑了过来,一前一后的哄着被吓哭的女友。   “滚!”   “之前你不是跑了吗?你还会来做什么?”   “滚一边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两个女大学生愤怒的骂着,从之前自己的男友在危险的时候抛下自己独自跑了,她们就已经看透了,这会两个女大学生冷着脸,抹去脸上的泪水,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样的渣男平日里再浪漫再体贴又有什么用?关键时刻男人贪生怕死,丢下女人逃了,这样还不如不找男人。   “你们等着!”躺在地上的叶明昭算是伤的最重的,最开始被操权踹了一脚,此时小腹还痛的厉害,后来又抡着铁棍冲上来,可惜没有打到操权,反而又被伤了后背,这会整个人痛的爬不起来,只是眼神阴森森的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陶沫三人。   警察来的倒也挺快,因为叶明昭这群人,乌蓝镇派出所是三天两天就接到报警电话,不过好在以前叶明昭他们也就拦路抢了三五十块,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再加上上面有人照看着,所以警察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之前接到面包车司机的报警电话,知道这一次竟然碰到不愿意给钱大打出手的游客,警察也不敢耽搁,连忙加了油门赶了过来,唯恐来叶明昭他们出手太狠将人给打伤了,谁知道过来一看,横七竖八躺地上的竟然是叶明昭这群混混,   一看到警察过来了,三个女大学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推开眼前两个渣男,快速的跑了过来,虽然哭的声音有些哑了,倒也清楚的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几个警察忙不迭的安抚被吓到的三个女大学生,带队的王东向着陶沫这边看了过来,越野车前的两个男人绝对是练家子,一个人竟然能放倒这么多混混,这可不是普通的高手。   王东让一旁的手下给几个大学生做了一下口供,好还只是被吓到了,人没有伤到,自己则是向着操权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警察是怎么回事?拦路抢劫也不管吗?”黑着脸,操权冰冷的目光指责的看向一旁的王东和其余几个警察。   之前操权从面包车司机口中已经得知,乌蓝镇这边的拦路抢劫已经已经好几年了,很多游客都不敢得罪当地人,所以就当是过路费给了,不过是几十块钱,花钱买个平安。   在操权看来普通游客会屈服并不奇怪,毕竟叶昭明他们一出动就是十多个小混混,还都带着钢棍铁棍一类的武器,但是为什么当地的警察却纵然这种拦路抢劫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持续了好几年,这分明是知法犯法,公然包庇罪犯。   王东已经三十多岁,在镇上派出所也干了不少年了,此时被操权训斥,不由的苦笑起来,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很多游客都花钱买个平安,但是该报警的还是会报警,有些游客也会在网上发帖披露这件事,还会去潭江市相关部门投诉,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不过王东他们这些警察倒是被网友和游客骂的狗血喷头,如果不是他们警察包庇罪犯,这些人能那么嚣张?还拦路抢劫了好几年,这根本就是双方勾结,说不定派出所的警察也从抢来的钱里拿回扣。   王东是有苦都说不出,此时看着黑着脸的操权,只能道歉,“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既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你们警察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这样办案的?”眉头一皱,操权不满的看向要息事宁人的王东,身为执法人员,竟然公然包庇罪犯,难怪这些人会如此嚣张,今天如果不是操权他们刚好过来了,只怕那个娃娃脸的大学生就被叶明昭给糟蹋了。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王东叹息一声,看得出操权非同一般,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上面有人罩着,而且一般也就是打架闹事,就算关起来也关不了几天,放出来了还是一样。”   “算了。”陆九铮拍了拍操权的肩膀,京城陆家的幺子,即使陆九铮很早去了部队,但是这些事情,他还是清楚的很,这个叶明昭能如此嚣张,必定是上面有人,而且叶明昭这些年估计也没有弄出什么大事,所以警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些混混人渣,但是操权还是听从命令的退到一边,只是依旧黑着粗犷的脸庞,只懊悔刚刚下手太轻了,就该揍的这些人几个月爬不起来。   见陆九铮他们不追究了,王东也松了一口气,“既然都没什么事,不如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天黑之前还能出山。”   这一次他们和叶明昭他们闹的这么僵,肯定是不是去乌蓝镇的,否则以叶明昭的心狠歹毒,他肯定会报复,现在不过下午三点,盘山公路要开三个多小时,七点钟之前能出山还算安全。   面包车司机和六个大学生都没有玩的兴趣了,此时听了王东的话也都点了点头,三个女生上前向操权他们道谢之后,也都上了面包车离开了,只是其中两对小情侣肯定会分手。   “我们去镇上。”陶沫开口,他们过来是为了五行杀人案的第一个被杀的小男孩,更何况有大叔这个大杀器在,还有惧怕几个小混混小流氓。   叶明昭原本以为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毕竟陆九铮他们一离开,天大地大的到哪里去找人报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要去镇子上,这让叶明昭不由冷笑出声,阴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三人,看来铁了心的要报复。   王东原本还想要劝,不过看着陆九铮和操权这身材,倒也没有多嘴了,“那行,你们这几天注意一点安全,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什么事记得到派出所找我。”   因为叶明昭上面有人罩着,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越野车跟着警车又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小镇上。   没有外面的喧嚣和吵闹,整个小镇显得格外的安宁祥和,镇子上都是熟人,三三两两的凑一块说话,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安宁祥和。   “就选那家客栈吧。”陶沫指了指右边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院,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木头做的牌子,上面写着“有家人客栈”五个字,看起来宁静雅致。   “三位里面请。”看到有客人上门了,院子里一个大妈立刻笑着迎了过来,皮肤有些的黑有些的粗糙,但是笑容却是热情而淳朴,“是不是要住宿?快进来喝点茶,歇歇脚,开几个小时车可折腾人了。”   小院子里到处都是绿色的盆栽,三月的天气,不少花都盛开了,院子中间有一张木头的桌椅,虽然简陋了一点,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都是山里头的干货自己的炒的,这茶叶也是山里头的野茶。”大妈招呼着几人,将几碟子干果都端了过来,又送来了热茶,“我们这里吃的都是自家种的,外面饭店也有吃的,你们晚上是留在我家吃还是出去吃?我家老头子烧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   “大妈,你别忙了,我们自己倒水就行,晚上就在这里吃,不跑了。”操权接过茶壶给陶沫和陆九铮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连续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子,的确有些的累,这一口热茶喝的人心旷神怡,浓郁的茶香蔓延在嘴巴里,虽然比不上特供的茶叶,但是比起一般的茶叶口感却是好了很多。   陶沫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菜单子点了一道香菇炖土鸡、一道小鱼煲、清炒山珍、咸菜大肉、炒青菜,看着陶沫还在看菜单,一旁大妈连忙阻止,“姑娘,够了,够了,你们就三个人,这么多菜只怕都吃不完,再点就浪费了。”   “那行,不够我们再点。”陶沫笑着将菜单子递了过去,看了一眼热情的大妈,这才开始打探消息,“大妈,我想问你一个事,你知道二十八年前镇子上丢了一个小男孩吗?”   “二十八年前?”大妈愣了一下,毕竟年数久远了,不过镇子就这么大,来往的都是熟人,所以想了一下就记起来了,“你是说章铁横家?”   “是的,大妈你有印象吗?”陶沫点了点头,当初章家的五岁的儿子失踪了,二十八年前,天别山的路才修了没多久,章家丢了儿子之后,镇上又有人说他家儿子是鬼节出生的鬼子,不是失踪了,而是回阴曹地府了。   或许是因为太伤心,或许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在找了一年多没有找到儿子之后,章家举家都搬到山外面去了。   “怎么不记得,我家明月和章家孩子就是同一年出生的,不过是个姑娘,所以我们倒不太担心,镇上是男娃子家的人,天天将男娃子放在眼睛前面就怕被拐子给拐走了。”大妈叹息一声,同样都是为人父母的,再加上两个孩子同龄,自然是感同身受。   当初天别山的公路修通没有多久,不少商贩都来镇上收购药材和一些山货,人多了车多了,所以大妈还是认为章家的孩子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毕竟男孩子当年也可以卖一千多块钱,当初一家人一年的收入还没有一千块呢。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却见一个女人冷着脸走了进来,不悦的目光打量的看向坐在院子里的陶沫三人。   “明月,你回来了,这是来家里住宿的客人。”大妈一看到自家大女儿回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嗯,妈,我进房了。”叶明月冰冷冷的目光又看了一眼三人,随后板着脸向着左侧的房间走了过去。   看着过于冰冷的女儿,大妈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了,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向着厨房走了过去,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明月就一直这样,明明当年像个小男娃,爱笑爱闹又调皮,怎么就成了这样,而且已经三十三岁了,一直没办法结婚,同年纪的人家小孩子都上小学了。   “我去问问看,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操权放下茶杯子站起身来,之前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成果,对于章家孩子的失踪,镇上的人是众说纷纭,过后随着章家的搬走,也就被遗忘了。   不过同年纪的孩子说不定记得什么、也知道点什么,毕竟失踪的是同一个镇子上的小伙伴,说不定之前还一起玩耍过。   听到敲门声,换下了高跟鞋穿着拖鞋过来开门的叶明月冷眼看着山一般挡在房门口的操权,冷冰冰的开口:“你有什么事?”   习惯了陶沫的懂事乖巧,突然对上叶明月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操权还真有点不习惯,“那个,妹子,章家孩子的事情,我想向你再询问一下情况,这是我的工作证……”   “无可奉告!”丝毫不看操权拿出来的工作证,叶明月冷着脸啪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操权也有几分恼火,但是叶明月这表情,怎么看都感觉像是知道点什么,操权抡着拳头砰砰的又开始砸门。   “你神经病啊!”房门再次打开,叶明月火大的看着熊一般的操权。   “你有药啊!”操权咧嘴一笑,这一次却聪明的将脚卡到了门里,杜绝叶明月再次关门。   院子里的陶沫低着头压着笑,倒是第一次知道操权竟然也会说冷笑话。   “你让开!”压着火气,叶明月冷眼盯着操权跨进来的一只脚,恨不能将这只脚给盯出两个洞来。   操权也不在意叶明月的冷笑,倒是认真的开口:“妹子,消消火,章家孩子失踪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一瞬间,叶明月脸色紧绷的难看,不过迅速又恢复了冰冷,冷冷的看着操权,“我不记得,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让开,我要休息了。”   “你是当老师的,怎么心这么狠呢!”操权不满的看着油盐不进的叶明月,没法子将她和热情好客的大妈联系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母女。   叶明月倏地一下如同发怒的刺猬,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冰冷的双眼恨恨的满是怒火和阴冷的仇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调查我?”   “我是警察,受人之托来调查这件事,警官证给你看你又不看。”操权左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警官证,在叶明月面前晃了晃,“这一次是私人帮忙,我可不是坏人,你看那是我家妹子和我长官。”   叶明月虽然性子冰冷,有些的不近人情,不过却也不傻,院子里的陶沫看起来和善可亲,端着茶杯眯着眼笑着,乖巧可爱的像是邻家小妹妹,陆九铮面瘫着峻脸,虽然气势有些的骇人,但是那强大的气息却并不是坏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叶明月稍微缓了脸色,只是依旧不愿意开口,见操权不打算让步,也不关门了,自己想着屋子里的书桌走了过去,打开放在上面的卷子开始批改起来。   操权这辈子真没怎么和姑娘打过交道,爷爷父亲都牺牲之后,操权是被吴老养在身边的,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后来跟着陆九铮混,然后一起进了部队,面对的都是大老爷们,即使痞子陆杨狐狸他们性格各异,但都是男人,相处起来也不困难。   后来吴老给操权安排了出路,想让他转到明面上来,陆九铮也同意,所以操权到了百泉县也算是镀金了,部队里的那些兵体质太弱,操权训练起来也是毫不手软,都是男人,不认真训练,直接将人揍趴下打怕了,肯定就好好训练了。   后来和陶沫相处,不过陶沫看起来文静,但是性子却开朗,相处起来也没有丝毫压力,操权这还是第一次和叶明月这样的女人相处,性子太孤僻又冰冷,浑身都是刺,让操权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最后看着批改卷子的叶明月,只能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上校,我是不行了。”操权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叶明月的房间,不满的哼了一声,“那女人就跟吃了枪子一样,不过她肯定知道点情况。”   操权性子直爽,但是却不傻,之前自己提到章家失踪的孩子时,那女人表情分明不对劲,肯定是有鬼,不过操权也想不明白二十八年前,章家孩子不过是五岁,叶明月同龄也是五岁,五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心虚呢?   “操大哥,这事急不来,反正我们过来了,到时候再打听打听。”陶沫笑着安抚了一句,操大哥性子爽朗,像个老大哥,很容易相处,只是没有想到这客栈老板家的女儿性子却那么不近人情。   六点钟不到,晚饭就做好了,陶沫他们也饿了,这会都在一楼的大厅吃了起来,客栈老板一家三口也坐在另一张桌子前吃着晚饭。   “你们他妈的怎么在这里?”去医院吊了两瓶水,叶昭明黑着脸向着家门口走了过来,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操权三人,顿时怒了起来,手里头拎着的药向着三人桌子砸了过去。   “你发什么疯!”叶明月倏地站起身来,冰冷着脸,眼神麻木的盯着爆粗了口的叶昭明,“这是客栈住宿的客人,你不愿意回来,就滚出去,家里不欢迎你。”   客栈老板和大妈看着对峙的儿子和女儿,想要开口,最终却又都坐在椅子上没有说完,这个儿子将他们的心都伤透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年纪大了,嫁不出去想男人了?所以你就维护那两个畜生,对自己亲弟弟大吼大叫?”叶明昭满脸的痞气,嗤笑一声,不屑的打量着冷脸怒斥自己的叶明月,“那我是不是该喊一声姐夫!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前任姐夫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叶明月红了眼,甚至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可是随后又挺直了清瘦的身体,一手指着门口,“滚出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你他妈的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让我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滚也是你滚!”被打了一巴掌,再加上今天在操权那里受了气,叶明昭怒吼一声,猛地一下子顺手拿起门口摆放在工艺品架子上的一个瓷瓶向着叶明月的头砸了过去。   “啊!不要!”叶大妈惊恐的喊出声来,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躲闪的叶明月原本已经本能的避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击的痛苦,可是突然肩膀上传来一股向后拉的力度,叶明月被拉的一个踉跄向后跌了过去。   哗啦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响起,叶昭明砸过来的瓷器也掉在地上碎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操权将跌在自己身上的叶明月扶稳了,将人往旁边一推,魁梧健硕的身躯直接站到了叶明昭面前,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冷着脸粗暴的将人给拎了起来,“想打架,我陪你!对女人出气,你算什么男人!”   还不等叶明昭开口,操权已经将人粗暴的给拖到了院子里,然后一声一声拳头砸在*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的是叶明昭不堪入耳的骂声,然后就是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却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大叔和叶大妈此时也都冲了出来,刚到门口,却被叶明月给拦下来了,冷眼看着被操权打的弟弟,叶明月眼中没有半点的软化和同情,“不准出去,他平常害了多少人,这就是报应!”   说这话时,叶明月的眼神冰冷而诡异,透过夜色似乎看向了未知的远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陶沫看了一眼脸色异常冰冷的叶明月,倒是感觉有些的奇怪,一般女人即使心再狠,对自己的家人也还是会心软,叶明昭是她的弟弟,身为姐姐,即使恨铁不成钢,但是也不会忍心看着外人痛打自己的弟弟,叶明月真的很奇怪。   “大叔,大妈,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没有打中要害,就是痛,不会出人命的。”操权收了手,不屑的看着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的叶明昭。   他性子直,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男人,年纪轻轻却游手好闲,整天就知道逞凶斗狠、危害相邻,还对女人动手,那个女人还是他姐姐,这种人渣,丢操权手里,他能将人给揍掉半条命。   操大哥这性子!陶沫无语的看了一眼还邀功的操权,无奈的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叶大叔和叶大妈,他们两人虽然眼中有着心疼之色,却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怨恨操权,看得出是真的开通的父母,只是这样的父母怎么会有叶昭明这样无恶不作的儿子。   一顿饭算是吃的不安生了,叶大叔和叶大妈包括叶明月都没有了食欲,收了桌子,尴尬的和陶沫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都离开了。   “那样的人渣就该狠狠揍,一犯事就该揍的他下不了床,多揍几次就不敢横行霸道了。”操权坐下来继续吃着晚饭,对叶明昭是完全看不上眼,   陆九铮给陶沫盛了一碗鸡汤递了过去,顺便又扯了一个鸡大腿放到了陶沫碗里,看着过于清瘦的陶沫,将余下的一个鸡腿又扯下来放到了陶沫碗里。   看着碗里两个大鸡腿,陶沫怔了怔,她想起上辈子在养父母家里,虽然她也是个孩子,可是两个鸡腿,一个是家里哥哥的,一个是养母的,陶沫这个被收养的孩子并没有受到虐待,只是养父母对她并不亲,因为家境不错,所以只当多养了一张嘴,吃喝都有,其余的感情并没有。   其实鸡腿陶沫吃不吃都无所谓,毕竟养父母家并不会少了她的吃喝,可是那种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你,被人时时刻刻放在心里,放在第一位的感觉却让陶沫渴望,兜兜转转一辈子,陶沫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那样一个处处将她放在心里的人。   陆九铮看着低头盯着鸡腿不动的陶沫,立刻想起她小时候在陶家的待遇,心里蓦地被扯了一下,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暖,“快点吃,汤要凉了。”   “大叔,你也快吃吧。”陶沫抬头眯眼一笑,压下心里头莫名的感动,大叔日后结婚了,有孩子了,自己就算是为了避嫌也得靠边站、往后退。   想到此,陶沫心酸酸的,瞄了一眼冷峻着面瘫脸的陆九铮,大叔眼中那种关心一直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感情,这让陶沫无比的挫败,恶狠狠的咬着口里头的鸡腿。   看着陶沫这凶悍小野猫的模样,陆九铮愣了一下,实在不明白她那拿鸡腿泄恨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喜欢,也该高兴,若是不喜欢,以这丫头的性子,肯定是将鸡腿又夹到自己碗里来了,她这愤恨、恼火、发泄的表情?果真是自己年纪大了,和这丫头有代沟了。   第二天一大早,山里的空气极其清新,陶沫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舒畅,活动了一下身体,陶沫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昨晚上听到叶大妈说街尾一家早点店的小笼汤包味道极好,陶沫就打算买一些回来。   好在她特意放缓了动作,所以并没有惊醒睡在隔壁的陆九铮和另一边的操权,下了楼,清晨六点钟,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安静之下,陶沫独自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那是?   余光一扫,陶沫看向另一边凑到一起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走的极快,陶沫只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背影,应该是没多大年纪的小姑娘,而另一个正是叶明月。   “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根本没有想到会碰到人,而且还是身份不明的陶沫,叶明月一惊之下就脱口质问起来,不过随后又敛了神色,却是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了。   “没看到多少,但是要查的话还是很容易的。”陶沫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的叶明月,再次肯定她刚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深呼吸着,压一下所有的情绪,叶明月冷着眼,目光锐利的盯着陶沫,虽然她本能上感觉陶沫三人并不是坏人,而且之前那个熊一般的男人还拿出了警官证,但是叶明月却可以判断这三人绝对非同一般。   看着雾气之下,面容柔和、眼神清亮的陶沫,她如果真的要查,说不定就查出来了,一想到这里,叶明月脸色更加的阴沉,猛地攥紧了双手。   “我只是过来街尾早点店买小笼汤包,凑巧看见了你而已。”陶沫笑嘻嘻的开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关于二十八年前章家孩子失踪的事情,我保证不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也不去查。”   “二十八年前,我才五岁,你认为一个五岁的小孩会记得什么?”叶明月尖锐着声音反驳着,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再伪装,眼神、下意识的小动作却还是泄露了她隐藏的情绪。   “我现在去买小笼汤包,你回客栈想一想,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你放心,我真的没什么恶意。”陶沫笑着说了一句,对着叶明月摆摆手向着街尾继续走了去,虽然她一直冷着脸,拒人千里之外,但是陶沫看得出叶明月并不是一个坏人。   虽然才早上六点多,但是镇子上的人起来的都比较早,早点店里已经站了好几个过来买早点的人,看到陶沫这陌生的面孔,其他人也不在意,毕竟来天别山旅游的人还是挺多的。   “姑娘你是住在叶家客栈的?他家环境可是我们镇上最好的,每一年旅游旺季的时候,房间都订满了。”卖早点的阿姨笑呵呵的开口,和陶沫拉着家常,“明月那姑娘可是大学生,有见识,将叶家那院子弄的就是漂亮,有些不住他家的人都过去拍照呢。”   “嗯,叶大叔烧的菜也好吃。”陶沫认同的点了点头,小镇就这么大,其他的客栈和店铺都很简单,反正游客来了也只能在这里买东西,没得挑,也就叶家的客栈布置的隔壁清新雅致。   “不过叶老师不好相处,性子太冷,昨天她弟弟回来了,又大闹了一通。”陶沫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卖早点的阿姨,“好像叶老师还没有结婚,她弟弟拿这个说嘴,叶大叔和叶大妈都气的够呛。”   “哎,你是外地人,你不知道,这都是造孽啊。”阿姨感慨的叹息一声,叶明月的事情并不多隐秘,镇上的人都知道,再加上她性格本身就属于话唠八卦形的,此时也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和陶沫开口道:“明月那姑娘之前有个未婚夫,谁知道结婚当天,男人来接亲的时候出了车祸死了,明月这才一直没结婚。”   ☆、第123章 凶案过程   “出车祸了?”站在早点店里,陶沫倒是一惊,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否则叶明月的性格怎么会变化那么多?   即使未婚夫出车祸死亡了,但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就算一直沉浸在痛苦里,性格不可能变得那么冰冷而且尖锐,再想到不久前看到巷子里叶月明偷偷和一个小姑娘见面的情形,陶沫愈加感觉叶明月肯定隐藏了什么。   “是啊,怪可怜的,当时明月也坚强,抹了眼泪就跟着车子去医院了,后来帮着婆家料理了后事,真是个好姑娘,就是可惜了。”早点店阿姨感慨的叹息一声,人这都是命啊,大喜的日子变丧事了。   “那肇事者抓了吗?”陶沫从叶明月冰冷的目光里感觉出几分隐匿的仇恨,这车祸或许还有内情。   将陶沫要的几笼小笼汤包装到了一次性的饭盒里,这才继续开口:“抓到了,也赔了钱,可惜人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姑娘给你,一共五笼汤包,六十块钱。”   接过汤包回到叶家客栈时,陆九铮和操权都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瞅见陶沫过来了,摆放早饭的叶大妈笑着打趣,“我说你去买汤包了,他们还不放心要出去找你呢,我说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不话音刚落你就回来了。”   “大妈,这两盒汤包是给你和大叔的。”陶沫一共买了五笼汤包,这会将其中两个快餐盒递给了叶大妈,余下的放了下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稀饭、馒头、面饼,还煎了荷包蛋,配上腌制的大白菜,虽然比不上酒店自助早餐丰盛,但是都是小镇自家种的粮食做的,一股子的香味。   “哪能要你买的早餐,你们留着吃就行,我们隔三差五的吃也感觉不到多好吃。”叶大妈怎么都不要,又将汤包放回了桌上,“我和你大叔都吃过了。”   叶明月从卧房里出来,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大清早的你怎么瞪人呢。”操权一抬头就看见叶明月用眼刀子瞪陶沫,顿时不乐意了,“有事你冲我来,别瞪我妹子。”   “操权,坐下,吃饭。”陆九铮冷沉的声音响起,将筷子递给一旁的陶沫。   虽然不乐意看到叶明月那像是谁都欠了她几百万的冰霜脸,但是好男不跟女斗,操权一屁股坐了下来,夹起一个汤包,汤汁伴随这浓浓的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味道果真不错,上校、陶丫头,你们快吃。”   “操大哥和叶老师杠上了。”陶沫低声笑着,明显感觉出这两人气场不对。   操权性子爽朗大咧,其实非常好相处,可是叶明月却一身冰冷,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尖锐冷漠,这让操权不喜欢,估计是八字不合,所以一个照面火气就蹭一下上来了。   “她阴阳怪气的。”操权咬着汤包哼了一声,有话说话,有事说事,阴阳怪气的算怎么回事,叶大妈那热情淳朴的人怎么有这么个女儿。   陆九铮习惯照顾陶沫,尤其是在吃食上,基本都是紧着陶沫,又感觉她太瘦,平常见面少,所以一见面总想着喂食,将人给喂的胖一些。   “大叔,我真的吃不下了。”陶沫看着陆九铮夹过来的汤包,连忙将手里头的碗给挪开了,“我已经吃的够多了,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陶沫胃口不大,刚刚吃了一碗稀饭、一个荷包蛋、两个汤包和小半个馒头,已经撑了,可是大叔总感觉自己吃不饱,被大叔这样喂养一年,自己就可以出栏宰杀卖钱了。   陆九铮视线向下移看向陶沫的小腹,三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了,陶沫穿了一件淡黄色衬衫领的连衣裙,外面套了长款灰色毛线开衫,因为穿着裙子,所以即使吃撑了,小肚子都鼓出来了,但是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大叔,我真的吃饱了。”一看陆九铮还没有放下筷子上夹的汤包,坐着的陶沫不得不挺了挺小肚子,努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黑沉沉的目光看着陶沫,陆九铮将筷子上的汤包放回了自己碗里,一旁陶沫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瞬间眼睛瞪直的绷紧了身体,呆愣愣的看着放在自己胃部的温暖大手,脑海里一片空白。   掌心之下的肌肤软软的、圆鼓鼓的,看起来的确是吃的有点多,可是只吃了那么一点东西就撑了,陆九铮眉头皱了一下,贴着陶沫胃部的大手却有条不紊的给陶沫揉着。   脸倏地一下爆红,饶是陶沫一贯镇静自若,这会也被陆九铮这过于亲密的动作给弄的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蹭一下站起身来,“吃多了,我出去走走。”   随后也顾不得什么了,同手同脚的向着院子外走了过去,陆九铮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再看着已经出了院门的陶沫,黑眸沉了沉,也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上校,你不吃了……”操权一抬头就看见陆九铮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桌子上还剩下不少吃的,陶丫头吃饱了,可是上校也没吃多少吧,怎么就走了呢?   不过想来是想不透陆九铮的举动,操权倒是继续胃口大开的吃了起来,这没有添加剂的食物吃起来口感就是好。   从厨房里吃过早饭出来,叶明月就看见院子里饿死鬼投胎一般大吃的操权,一想到早上和阿红见面被陶沫给看见了,还被威胁了,叶明月脸色更是难看,冷哼一声向着房间走了过去。   这女人!操权气恼的看着明显鄙视自己的叶明月,粗噶着嗓音边吃边开口:“怎么了?没见过男人胃口大吗?”   “你这不是胃口大,你这是猪!”叶明月不屑的开口,冰冷着脸,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关门的一瞬间看着熊一般粗壮黝黑的操权,“猪都没有你能吃。”   “就你这素质,你还能当老师?”被骂成猪了,操权倒也不生气,可是他就是看不惯叶明月这一副处处冰冷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   当老师的在操权眼中,即使不是乔甯那样温柔婉约的女人,也应该是热情开朗,叶明月这整天冷着脸,看谁都不顺眼的刻薄模样,她能当老师,那绝对是误人子弟。   陆九铮有一米九多,此刻大长腿一迈开,三两步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陶沫,大手抓住陶沫的胳膊,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依旧简短而漠然,“才吃的饭,走慢一点。”   陶沫脸上火烧火燎的温度这会已经褪下去了,人也冷静了,停下脚步侧过头打量着身材笔挺修长的陆九铮,皱着鼻子哼了哼,“大叔,男女有别,你知道不?”   陆九铮一怔,他个子高,陶沫身材清瘦较小,也不过比他肩膀高那么一点点,看起来就跟个孩子似的,陆九铮却是从没有想过什么男女有别,他将陶沫当孩子一般照顾,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给她揉了揉胃,却没有想到这丫头反应这么大。   “大叔,你都二十二了,过几年都能谈恋爱结婚了,你这动手动脚影响不好。”陶沫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丢下一句话,也不理会陆九铮,慢悠悠的踩着青石板向前走着。   陆九铮看着踮着脚尖走路的陶沫,马尾辫在身后一晃一晃的,十足的孩子模样,可是一想到陶沫刚刚的话,面瘫脸莫名的就黑沉下来。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长辈,即使日后陶沫真的结婚了,依旧可以照看着她,不让她受人欺负了,可是一想到陶沫日后会为了一个毛头小子而疏远自己,陆九铮却是怎么想都感觉心里头不痛快。   走了五六米远,陶沫又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晃了回来,明显能感觉出陆九铮身上的低气压,清晨柔和的阳光之下,陶沫仰起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亮晶晶的双眸透亮而美丽,瞳孔里映着的是陆九铮峻脸的面瘫脸。   “大叔,我们交往吧。”咧嘴笑着,陶沫再一次的主动开口:“你真的放心将我交给其他人照顾?”   陆九铮的确不放心,大家族里都是人精,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人三分笑,可是内里是个什么情况根本看不清,陶沫日后若是结婚嫁到世家,倒不一定会吃亏,但是整日这样算计的过日子,提防这个防备那个,肯定过的不舒坦。   若是陶沫找个家境一般的,也许没那么多的算计,可是却少不了家长里短,甚至会出现马致远那样的情况,到时候受伤的还是陶沫,   “大叔,你就那么瞧不上我?”陶沫气鼓鼓着脸,看起来像是个告白失败,不满抱怨的小姑娘,可是那眼神却晦暗了几分,藏匿了一抹酸涩的痛。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陶沫没有喜欢过谁,甚至她自己也不清楚对陆九铮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可是陶沫却愿意去尝试,她喜欢陆九铮那霸道强势下的温柔,也喜欢和陆九铮这样的相处,没有一点尴尬和生疏,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一般。   可是看着依旧不曾回答自己的陆九铮,陶沫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人,那强撑起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苦涩下来。   看着背对自己的陶沫,丝毫不见之前的神采飞扬,耷拉着脑袋,失落落的清瘦背影,让陆九铮顿时心疼起来,不经过大脑的话也脱口而出,“让我考虑一下。”   倏地一下,陶沫猛地转过身来,错愕的看着开口的陆九铮,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毕竟以陆九铮那古板又固执的性子,他真心将陶沫当成小辈孩子看待,自然不可能逾越一步。   “大叔,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喉咙莫名的有点的干哑,陶沫紧张的询问着,心砰砰的加快速度跳动着,脸上又有种火烧火燎的热度,两辈子加起来,陶沫都没有这么紧张不安过。   她性子看起来柔和文静,可或许是在孤儿院出生,又在养父母家住了一些年,所以自小的时候,陶沫性子里就有一股子的冷漠,即使天塌下来了,陶沫也是面不改色,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而已。   凡事看的太透彻,性子自然就显得冷漠了,两辈子,陶沫第一次如此的不安,但是心里头却像是开了花一般,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欢跃和高兴,那种感觉欢快的似乎让陶沫有种飞上云端的冲动。   陆九铮看着忐忑不安的陶沫,那小脸或许是因为紧张而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可是那一双清润的双眼却固执的盯着自己,似乎不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绝对不会罢休,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有些的喜悦。   陆九铮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脑袋,“走吧。”   要让大叔改变对自己的看法,首要的就是不能让他再将自己当小孩子看待,陶沫落下陆九铮落在自己头上的大手,柔软纤细的手指头握住了他的大手,“嗯,走吧。”   看了看牵着自己手的小手,陆九铮犹豫了一瞬间,迈开步子的同时大手反握住了陶沫的手,他的手大,手指修长,将陶沫的手牢牢的包裹在掌心里,柔软细腻的触感,让陆九铮莫名的紧了紧手指头。   这一瞬间,掌心充实的感觉,陆九铮突然发现原来他的确舍不得将陶沫让给一个陌生的毛头小子,看着其他男人牵着她携手一生。   消食了半个小时左右回到客栈时,操权正待的无聊,余光一扫,看着手牵手进来的陆九铮和陶沫,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的震惊和错愕,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陆九铮那冷峻的面瘫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卧房里,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叶明月,看到陶沫回来之后,打开门说了一句,“我和你谈谈。”   “大叔,我去去就来。”陶沫扬起笑,抽回被陆九铮握了一路上的手,脚步轻快的向着叶明月的卧房走了去。   院子里,操权看了看陆九铮,虽然之前他和陶沫之间很亲密,但是最多就是上校揉揉陶丫头的脑袋,或者偶尔陶丫头淘气的时候,趴在上校的背上,可是再亲密,却也只是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感觉。   可是操权第一次看到陆九铮竟然牵着陶沫的手,关键是那气氛太过于暧昧,让操权隐隐感觉有些的不对劲,可是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陆九铮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操权,径直向着楼上的房间走了过去,从进入部队的那一天起,陆九铮以为自己这辈子终究有一天会马革裹尸,他从没有想过离开锋刃。   或许天生就是适合战场上杀戮的男人,陆九铮冷心冷情,他有着精湛的身手,过人的军事头脑,所以陆九铮这辈子的规划就是一直留在锋刃,直到有一天为国捐躯,可是当他的生命里多了另一个人时,陆九铮第一次发现他并不想面对死亡。   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死了,陶沫该怎么办?那丫头看似精明冷静的样子,其实陆九铮知道陶沫骨子里的柔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陆九铮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留下陶沫一个人她该如何度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没有想过和陶沫交往的原因。   因为陆九铮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在危险的任务里牺牲,所以他只想着将陶沫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即使自己离开了,陶沫依旧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和陶沫交往,首先就是时间问题,陆九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多天都在外面出任务,一年里只有短短几天的接触,这根本无法交往,可是让陆九铮现在就离开锋刃,一来是因为陆九铮自己舍不得,二来也是因为锋刃根本离不开陆九铮,陆九铮如今的身份根本不是他说离开就能离开的,牵扯太多太广。   浑然不清楚因为自己的告白,陆九铮已经想了很多,陶沫此时进了叶明月的房间,布置的过于简单,床、衣柜、书桌、椅子,几乎看不到其他的女孩子喜欢的小摆设一类的,而整个客栈却被叶明月布置的雅致舒适。   这种矛盾的作法看得出叶明月对自己的生活根本不在意,而将客栈布置的如此好,这说明叶明月在安排父母的生活,陶沫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冰冷着脸的叶明月,她可能心存死志。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调查二十八年前章家孩子失踪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叶明月开门见山的开口,看得出她不愿意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平板着声音叙说起来。   二十八年前,叶明月和章家的孩子都是五岁,在同一个镇子上,小孩子肯定都是玩在一起,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玩具,山里的孩子最多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疯玩。   “那一天我们三个孩子正在山脚下摘桃子。”叶明月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遥远的年代,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于惊悚,或许过于愧疚,年幼的时候,叶明月像是失忆一般,完全忘记了那一幕,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一些记忆的片段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当年章家孩子失踪的一幕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章家的孩子章旭阳,因为是七月七日夜半十二点鬼节出生,镇子上的人多少有些的忌讳,小孩子也被大人告知不要和章旭阳玩,也因为出生的时辰的确不好,所以章家才会选了旭阳这两个字当名字,想要压一压阴气。   叶明月小时候性子就野,叶大叔和叶大妈和善,所以倒什么忌讳,叶明月也常常带着同龄的章旭阳一起玩耍。   农历七月的天已经很燥热了,外面都是三十多度高温,也就小孩子不怕热不怕晒的在外面疯玩,五岁的叶明月早熟懂事,“不能上山,我爸说山上会有蛇。”   章旭阳自然是以叶明月惟命是从,站在一旁啃着桃子。   “去山上我给你们吃牛奶糖。”站在一旁七岁的荀朗从口袋里掏出了五颗牛奶糖,那个年代,大山里的孩子吃的零嘴都是自家做的炒米糖红薯干一类的,这种牛奶糖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吃了。   五岁的叶明月有点的馋,章旭阳就更馋了,看到荀朗手里的奶糖时,都忘记了啃桃子,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去不去?去就给你们一个人吃一颗,等到了山上再给你们一人一颗。”荀朗得意洋洋的剥了一口奶糖丢嘴巴里,还得瑟的吧唧着嘴巴发出啧啧声   平日里,家长都不准孩子独自上山,担心毒蛇一类的,也担心孩子小,一个不稳在山上给摔着了,就算要上山,那也是父母带着孩子一起。   在牛奶糖的诱惑之下,叶明月和章旭阳都保证不会告诉家长,两个五岁的孩子在七岁荀朗的带领之下偷偷的上了山。   说到这里,叶明月此时脸色苍白着,额头有着冷汗,似乎想到了多么恐怖的回忆,看了一眼一旁的陶沫,深呼吸了一口,继续的开口:“我们吃着牛奶糖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走不动了,我就带着章旭阳要回去,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上走下来两个人。”   “什么人?”陶沫诧异的看了一眼叶明月,原本只以为她听到一些关于章家孩子失踪的消息,却没有想到叶明月竟然亲身经历了这件事。   可是当初她只有五岁,怎么会记得这么深刻,一般人五岁之前的记忆肯定都被遗忘了,即使记忆深刻,最多也就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不会连这些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一个男人很强壮,另一个人……”叶明月顿了顿,她已经不记得当初两个人的脸,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另一个人年纪大一点,他很恐怖,像是一个死人,我在昏过去之前只记得他那枯树皮一样的手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在我额头抚过去之后,我就昏过去了,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记得他的眼睛,灰白一片,像是没有黑色的眼珠子。”   陶沫一怔,能布下五行杀人案的人,逆天改命绝对会遭到天谴,所以他的眼睛会天盲了也不奇怪。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听我爸妈说章旭阳失踪了,可是我什么印象都没有。”叶明月说的正是当年的情景。   她根本不记得带着章旭阳在山下摘桃子,也不记得她为了吃荀朗的牛奶糖上了山,更不记得曾经在山上见过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没有黑色的眼珠子。   章家找不到孩子,山上镇子上都找遍了,后来听人说应该是被拐了,有人看见有一辆黑色的汽车离开了镇子,众说纷纭,谁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渐渐的,章家人都失望了,眼泪哭干了,在找了一年多之后,终于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做梦,意外的梦到了章旭阳。”叶明月继续开口,人倒是冷静了不少,“后来几年,陆陆续续的,我脑海里总是有些片段一闪而过。”   而一直到叶明月未婚夫出车祸死亡之后,悲痛之下,叶明月昏过去了一次,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才串联起来,时隔二十多年,叶明月才想起来当年她竟然是亲眼目睹了章旭阳的失踪。   “你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什么,太过于惊恐,所以自我封闭了这段记忆。”陶沫看了看叶明月,时间久远了之后,那些被封闭的记忆才慢慢的清晰。   喝了一口水,似乎能将这被深埋的记忆说出来,也是一种解脱,“我昏迷之后,其实中途醒了过来一次,那是一个山洞,我看见那个强壮的男人将章旭阳吊到了山洞里的一根木头上。”   叶明月当时只有五岁,估计动手的人也没有想到她会中途醒过来,甚至还看到了行凶的过程,五岁的章旭阳满是奶糖口水的脸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   小小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头耷拉着,双手背被绳索悬绑着挂这木头横梁上,左脚和右脚被绑在了一起,坠了一个大称砣。   小小的叶明月吓得失了声,呆愣愣的看着章旭阳的尸体,之前还会揪着自己衣尾,叫自己姐姐的小男孩已经没有了生息,而他的眉心中间,却竖着插了一根粗针,而整个山洞阴气森森,叶明月就这么呆愣愣的睁大眼,原本已经没有了生机的章旭阳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叶明月被吓的啊的一声出了声。   那个如同死人一般的天盲中年男人,没有黑眼珠,却精准的看向了叶明月的方向,“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第二天醒过来是在家里。”叶明月一直也很疑惑,自己应该又昏迷过去了,那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起过去的荀朗,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和章旭阳上山,他究竟知道什么?   陶沫沉默下来,之前她以为叶明月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惊悚所以才自我封闭了记忆,可是如今看来叶明月应该是被人催眠了,只是后来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叶明月意外的冲开了被催眠的记忆。   “催眠?”叶明月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难怪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为什么家里人一点都不奇怪。”   叶明月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又刚刚经历了巨大的惊恐,所以很容易被催眠,被抹去了一些记忆,所以叶明月就如同没有和章旭阳一起摘桃子,也没有上山,根本没有山洞里见到的惊魂一幕。   “你要找的不是章旭阳,而是那两个人吧?”叶明月也不傻,章家是乌蓝镇土生土长的人家,陶沫他们不可能因为二十八年前的失踪案来找章家,唯一解释通的是陶沫是为了杀害章旭阳的那两个人来的。   “荀朗是什么人?”陶沫再次开口,从叶明月的叙说中看得出来,这个荀朗有可能知道一点什么,也有可能完全不知晓,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条线索。   听到这个名字,叶明月眼神在一瞬间转为了疯狂的阴狠,眼眸深处是刻骨的恨意,可是却很快又被她隐匿下来了,恢复了一贯冰冷的模样,“荀朗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他脑子不好,早就不住在镇子上了。”   陶沫有些意外叶明月那股刻骨的恨意,如果叶明月也怀疑章旭阳的失踪和荀朗有关,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恨意,不过陶沫倒也没有再多问,“谢谢你,那我先出去了。”   叶明月看都没有再看陶沫,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陶沫回到楼上的房间之后,立刻将从叶明月这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陆九铮和操权,“那应该是一个特制的山洞,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或许我们要进山一趟了。”   “我去查查这荀朗。”操权拿了电话,让人调查一下荀朗,不管如何,这也是一条线索。   十分钟之后,操权接起响起的电话,听到电话另一头的话,错愕一怔,挂断电话之后看向陶沫和陆九铮,“荀朗的确脑子不好,据说有些暴力倾向的神经病,他曾经追求过叶明月,而且叶明月未婚夫的死,当时肇事车辆上就有荀朗。”   ☆、第124章 挟持跳楼   昏暗的棋牌室里烟雾缭绕,此时一个高个的小青年嘴巴里叼着烟,看了一眼坐在正对面打麻将的叶明昭,“昭哥,我听说之前打了我们的那个小畜生正住你家客栈?”   “呦,二毛正好,我胡了。”高个青年的下家,另一个小青年兴奋的一拍桌子,将手里头刚刚摸回来的二毛摔在桌子,得意洋洋的笑着,“自摸,给钱给钱啊。”   “妈的,你走了狗屎运了。”叶明昭这一牌也好,谁知道上家自摸二毛胡了,恼火的将麻将一推,不耐烦的哼了哼,“不玩了,屁意思都没有。”   在座的其他几个人都知道叶明昭心里头不痛快,他们也不痛快,一贯都是他们拦路抢劫揍人的份,这一次十多个人却被操权一个人给打趴下了。   虽然伤的不重,躺了两三天就好了,可是太憋屈,尤其镇子上的人都在说这件事,一个一个都拍手叫好,这让这些小混混们更是恼火的厉害。   一听到这个,叶明昭的脸彻底黑了,点燃了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满脸的戾气,“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可是昭哥,那两个男人只怕不好惹。”一旁一个小混混倒还算冷静,身材魁梧像熊一般健硕的操权一个人就将他们都打趴下来了,陆九铮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但是那种铁血肃杀的强大气息,让这些小混混明白他绝对比操权更加恐怖。   “不是还带了一个女人吗?只要我们先将这个女人抓到了,到时候让他们站着就站着,跪着就跪着。”一个混混得意的笑了起来,如果真的只是这两个男人,他们只能认栽了。   毕竟即使将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也就二三十人,肯定打不过,但是只要抓了那随行的女人,将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架,不怕那两个男人不投降。   其他几个混混一听这话,也都拍好叫好的附和起来,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报仇,不过要将人给抓起来也不容易,毕竟陶沫三个人基本都是一起行动,很少有落单的时候。   浑然不知道叶明昭这些人还在打自己的注意,陶沫此时和陆九铮、操权正坐在派出所不远处的茶楼里,操权动用了一点关系,所以此时王东带着当年的卷宗过来了。   “是你们?”王东错愕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看到的是陶沫三人,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奇怪,之前叶昭明他们拦路抢劫的时候,操权一个人将十多个手持铁棍钢管的小混混都打趴了,王东当时就猜测这三个人不简单。   结果昨晚上接到上面的电话,有人要查一下八年前叶明月未婚夫在山路上出车祸的卷宗,王东也没有多想,一大早就跑到了交警队那边,将当年的卷宗都给找了出来,结果到茶楼一看竟然是陶沫三人。   “请坐。”操权站起身来招呼着王东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将卷宗递给了一旁的陆九铮,对着王东开门见山的开口:“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情况。”   “这个案子当初不是我经手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王东连忙双手接过茶杯,也没有喝就开口道:“当时现场勘查的照片显示,两辆车迎面开过来时,其中肇事车辆突然失控,叶老师未婚夫的婚车为了避让失控的车子急打了方向旁,最后车子被撞了一下翻下了陡坡,车里的司机和新郎、伴郎都当场死亡,场面真的挺悲惨的。”   陶沫翻看着当年车祸现场的照片,翻下了十多米高的陡坡,车子当场就报废了,车里的三个人,两个人当场死亡,伴郎则是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死在半路上,毕竟乌蓝镇这边特别偏,当时从车祸事发地将人送到县医院就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这怎么定性为意外车祸的?”陶沫放下卷宗看向王东,虽然车祸定性为意外事件,当时因为死亡三人,所以肇事车辆的司机被判了十年,加上保险和司机个人赔偿,一共赔付了三个死者一百多万,平均一个人三十来万。   王东看了一眼陶沫,犹豫了一下,倒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时隔八年来调查那一次的车祸,难道是荀书记的对头要抓荀书记的把柄?可是操权看起来就像是个当兵的,陆九铮的身份,王东是半点看不出来。   这个男人冷峻着脸庞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冷漠而强大,不怒而威的气场让人下意识的臣服、敬畏,但是他却又不像是操权那样,一眼看起来就像是部队里出来的,陆九铮那尊贵冷傲的肃杀气势,让王东无法给他定位身份。   至于陶沫看起来太年轻太稚嫩,这样的组合在王东看来不像是纪委或者其他政府部门的人,所以也不大可能是荀书记的对头派过来的,不过想到上面的交待,王东也没有什么隐瞒。   “当年肇事车的司机是荀家一个远方的堂兄,据说拿了驾照一个星期不到,副驾驶位上坐的正是荀书记的儿子荀朗,天别山的盘山公路很陡峭,当时肇事车辆和婚车会车时,司机一紧张将油门当成刹车踩了。”   王东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听到的小道消息,“车子加速冲过去时,司机就慌了,方向盘乱打,婚车司机倒是个老司机,一看情况不对就紧急避让了,可是山路就那么宽,在婚车避让开了之后,肇事车辆竟然一头撞上来了,将已经避让到陡坡边的婚车给撞下去了,车毁人亡。”   “所以荀朗在这一次车祸里只是受害者?”陶沫想到叶明月提起荀朗名字时那股子刻骨的恨意,这其中绝对有隐情。   “荀书记的儿子荀朗据说脑子不太好,有点神经病,他好像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追求叶老师,大学的时候还考到了和叶老师同一所大学,也有人说当时肇事车辆的司机是荀朗,那个被抓的堂兄不过是替罪羔羊。”   王东压低了声音,说完之后就拿起茶杯佯装喝着茶,这话若是传出去,他的工作估计都保不住了,不过王东也不傻,总感觉有些的猫腻。   不过他看陶沫三人倒不像是那些作奸犯科的坏人,这才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透露着隐情,“叶老师的弟弟叶明昭之所以能在镇子上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就是荀书记在上面罩着的,这其中或许有些内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怀疑当时开车的人是求爱不得的荀朗,不过荀书记利用关系将这事压下来了,为了堵住叶家人的口,所以一直罩着叶昭明这个小混混?”操权皱着眉头开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叶明月也太自私了,为了保护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任由杀害自己未婚夫和两外两条人命的凶手逍遥法外。   看得出操权的怒火,王东叹息一声,他对叶明月的印象很好,此时不得不给她开脱,“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做不到准,叶老师是个好老师,虽然人有些的冷漠,但是对学生是真的好,镇子上学生家长都知道。”   “那也是草菅人命!”操权冷着脸开口,他原本就不喜欢阴阳怪气的叶明月,整天冷着个脸,活像是都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这会听到王东这些话,在愤怒的同时也莫名的多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望。   从始至终都沉默的陆九铮,此时冷眼扫了一眼操权,只是简单的一瞥,却成功的让操权冷静下来。   包厢顿时诡异的安静下来,王东有些的尴尬,“或许叶老师也是没办法,死者长已矣,叶明昭是她的弟弟,如果得罪了荀书记,被抓起来后叶明昭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叶老师总得为父母考虑,更何况荀朗脑子有病,即使叶老师真的上告揭发,就算告通了,神经病杀人也不会判刑,可是叶家肯定会被荀书记报复,这是鸡蛋碰石头,叶老师只怕也是没法子。”   王东比叶明月大几岁,虽然男孩子和女孩子玩的少,但是也有些的接触,叶明月自小性子豪爽热心,成绩又好,孝顺又懂事,可是自从那一场车祸之后,叶明月整个人就变了。   当年那个喜欢玩闹的小姑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这么多年来甚至孤身一人,这或许是叶明月对自己的报复,王东叹息一声,普通人平平安安的一辈子那就是福气,真的遇到什么事,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办?叶家对上荀书记,那是鸡蛋碰石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解释叶明月提到荀朗时那刻骨的恨意了,陶沫看着一脸感慨的王东,再看着虽然压着火气,却黑了脸的操权,或许这就是区别,操大哥毕竟不同普通人,性子又直爽,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是王东只是一个普通警察,他更能理解普通人的无奈和妥协。   从茶楼离开回客栈时,刚好碰到下午放学回来的叶明月,操权冷哼了一声,直接越过叶明月大步向着院子走了过去,即使知道叶明月也是没有办法才对强权屈服,可是操权就是心里头不爽。   叶明月倒是没有在意操权,她虽然还是冰冷着脸,可是眉宇之间的郁气倒像是消散了几分,对着陶沫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也踩着高跟鞋进屋了。   “晚上镇子中心有篝火晚会,你们可以去玩,人多很热闹。”大妈将最后一个菜送上桌,热情的介绍着镇子上的娱乐节目。   如果是依照叶大妈的观点,那个篝火晚会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起个大火堆,一群人围着火堆走走跳跳,让镇子上唱歌好听的人出来嚎几句家乡的小调,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天别山旅游的人特别喜欢,一群人说说笑笑、玩玩闹闹的能折腾两三个小时。   “大叔,我们去吧。”陶沫眼睛一亮,脸上熠熠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篝火晚会肯定会很热闹。   操权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陆九铮肯定会同意,上校以前原则性多强,可是到了陶丫头这里,所有的原则都喂狗了,只要陶丫头开口,估计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上校估计也能用关系弄一两块天外陨石来哄陶丫头。   陆九铮点了点头,大手依旧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他自小冷心冷情,这一生不曾有什么愿望,可是此刻,陆九铮别无所求,惟愿用一切换她此生笑靥如花。   吃过晚饭,等到七点钟天黑下来了,镇子中心的广场上已经升起了篝火,音响放着动感的乐曲,不单单是来天别山旅游的客人,镇子上也有不少人都过来了。   “亲爱的朋友们,相逢就是缘,请大家伸出你的左手,和你左边的朋友握住,伸出你的右手,和右边的朋友握朱,不管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大家来到这里就是缘分,放开心房,让我们嗨起来。”站在一旁的主持人激情洋溢的高声说着,篝火映射之下,不少人都已经握着旁边人的手拉起了圈子。   陶沫原本也挺兴致高昂,可惜当主持人说要握着手时,陆九铮眉头一皱,尤其是看到站在陶沫左边的一个小青年眼睛一亮,兴奋的对着陶沫伸出手来,毕竟比起那些四五十岁的大妈和一群大老爷们,陶沫绝对养眼多了。   陆九铮冷漠着面瘫脸,让操权站到了陶沫的左边,自己站在陶沫的右边,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小青年一看身材魁梧,熊一般健硕的操权,顿时没了握手的兴趣,刚刚还是个文静乖巧的软妹子,瞬间被换成了糙汉子,谁能受得了。   见状,陶沫压着笑,眼睛熠熠的瞅着陆九铮,看不出大叔占有欲还挺强的,可是当看到操权里离开,一旁两三个女人连忙向着陆九铮这边挤了过来,都想和陆九铮牵手,陶沫的笑脸彻底垮了。   “大叔,我们不玩了。”看着其中一个热情爽朗的漂亮女人终于站到了陆九铮身边,陶沫彻底没了兴趣,抓着陆九铮的手就退了下来。   一旁操权一愣,刚刚成功挤过来的女人也是一愣,不过看着陶沫和陆九铮握在一起的双手倒是明白过来,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冷酷帅气的男朋友,她也不愿意让他和其他女人牵手。   不过少了陆九铮,女人一眼看中了操权,虽然五官比不上陆九铮的俊朗,但是粗犷里却有一股子男人味,女人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操权的右手,这个男人也不错啊。   操权直接傻眼了,不是陶丫头要来玩的吗?为什么到最后她和上校都不玩了,被丢下的操权想要离开,可是主持人已经嗨起来了,众人手拉着手围着圈子也开始又蹦又跳起来,操权也只能被动的跟着人群走走蹦蹦。   “不玩了?”退到篝火圈子外,陆九铮看了一眼身旁的陶沫。   “其实我们看看就行,看看也就行了。”瞅了一眼夜色之下的陆九铮,陶沫莫名的有点的心虚。   不过陆九铮这种沉默寡言的男人就这一点好,绝对不会追根问底,所以陶沫说不玩了,陆九铮就陪着陶沫站在篝火外围看着眼前几十个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蹦蹦跳跳的闹腾。   “大叔,我们去逛逛吧。”看了一会,陶沫拉着陆九铮的手就走,夜色之下的小镇显得美好而宁静。   远处是篝火堆那边的音乐声,家家户户的门口、屋檐上都挂满了彩灯,沿途的树上也是五颜六色的灯火,沿着贯穿镇子中心的小河走着,夜色朦胧里,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俗世,沉浸在这份宁静安详里。   “大叔,他们到底跟着我们做什么?”原本该是手牵着手在安谧静寂的古镇浪漫的夜游,可是从离开篝火堆时,陶沫就察觉到了背后跟着的尾巴,什么浪漫都没有了,只余下哭笑不得的无奈,想谈点恋爱怎么就那么难呢。   陶沫能发现,陆九铮自然早就发现了,左右不过是叶明昭那些混混,陆九铮原本是懒得理会,毕竟王东说的没错,叶明昭这些人虽然是一害,但是最多就是拦路抢几十块钱,在镇子上逞凶斗狠,一般人不敢招惹他们,自然也不敢和叶明昭他们打架,所以就算被关起来了,几个月还是得放了。   “大叔,他们只跟着没动手,估计是看你在这里,要不你离远一点给他们制造机会。”陶沫低声开口,总被人盯着也不是一回事,估计叶明昭他们是想抓了自己威胁大叔,教训大叔和操大哥他们报仇出气。   “不用理会。”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的悦耳,低沉里带着一丝暗哑如同被奏响的大提琴声,陆九铮想都没有想的就否定了陶沫的提议,若是他真的要知道,直接动手将后面的人抓起来,绝对不可能让陶沫去冒险,即使陆九铮知道陶沫的身手。   “大男子主义!”陶沫轻哼一声,对于陆九铮的大男子主义很是无奈,不过也不会不高兴,“那我们就继续逛吧。”   等到回到客栈时已经九点了,后面的人跟了两个小时,却是没有等到陶沫落单,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入夜,客栈里一片安静,有人踩着木质楼梯上了二楼之后,两个人放低了脚步声向着走廊尽头陶沫的房间走了过去。   “就是这一间。”叶明昭压低了声音,拿出从叶大妈那边偷来的房卡开了们之后,借着走廊外的一丝光亮向着床边摸了过去,“东西准备好了吗?”   “放心,已经弄好了。”跟在叶明昭身后的小混混压低了声音,手里拿着一个毛巾,毛巾上湿漉漉的,正是他们之前搞来的乙醚,倒在毛巾上捂住人的口鼻,一两分钟就能将人弄晕过去。   之前叶明昭他们打算等陶沫落单的时候将人给掳走,谁知道一晚上白忙活了,最后没办法,只好连夜潜入到客栈里,将陶沫迷晕之后再弄走,毕竟这是叶明昭家的客栈,不管是房卡还是地形,他们都熟悉。   啪的一声,开光被按下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黑暗一片的卧室突然一片明亮,陶沫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被吓了一跳的叶明昭和另一个混混。   “你!”叶明昭的确被吓的够呛,谁想到陶沫会突然开灯,但是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叶明昭眼神一狠,一把抓过身后混混手里头的毛巾向着陶沫扑了过来,只要制住了陶沫,他还需要惧怕那两个男人吗?   在两人开门的时候,陶沫其实已经惊醒了,此时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砰的一声,饿虎扑羊的叶明昭根本没有想到陶沫力气会这么大,被当胸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到床边的柜子上,整个人摔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陶沫这一脚的威力丝毫不必当初操权那一脚的力量小。   另一个混混直接看傻眼了,他们知道操权和陆九铮厉害,毕竟那是男人,而且身高摆在那里,可是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谁知道身手就跟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高手一样,一脚就将叶明昭给踹飞了出去。   “不知死活!”卧房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小混混和地上的叶明昭又被吓的一抖,这房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真是活见鬼了。   操权是跟在陆九铮后面进来的,两个外行人,那脚步声自以为是的放轻了,可是在陆九铮和操权这些练家子耳中如同擂鼓。   陆九铮和操权是在叶明昭开门之后就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只是呼吸轻缓,再加上做贼心虚,叶明昭两个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后面还跟着人,然后还没有摸到床边,陶沫就开了灯将叶明昭给踹飞了出去。   “你这种人渣活着真是浪费粮食!”操权冷眼看着摔在地上,还是一脸戾气的叶明昭,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了过去,将人从房间里给踹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我自己走,自己走!”小混混此时吓的直发抖,连滚带爬的向着走廊走了过去,不过倒还算义气的将地上的叶明昭给扶了起来。   大半夜的楼上床来砰砰两声巨响,直接惊动了楼下的叶家人和其他房客,几分钟之后,叶大叔和叶大妈,还有叶明月都穿着睡衣过来了,此时一看这局面,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明白肯定是叶明昭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这个天杀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啊?”叶大妈哽咽的扑了过去,不停的扇打着叶明昭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叶家人的住房都在楼下,楼上是客人住的,而且叶明昭很少回来住,这大半夜的出现在楼上,不是想偷东西就是想侵犯人家小姑娘,这让叶大妈悲从心中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下这个儿子来报复自己。   “报警,将这个畜生抓起来!”叶大叔平日里沉默寡言,是老实的山里汉子,此时却也气的浑身直发抖。   “妈,不要哭了,为了他不值得。”叶明月冷眼看着痛的扭曲了脸的叶昭明,安慰的抱着哭泣的母亲,对这个弟弟,在很早的时候叶明月就死心了。   叶明昭此时缓过痛来了,狰狞冷笑的看着叶明月三人,“报警啊,左右不过关了两三天,走个过场而已,不过你们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担心我一把火烧了这个破地方。”   “谁告诉你三两天就能出来了?”操权冷笑着,一把抓过满脸戾气放狠话的叶明昭,将人反扭住双手压在墙上,“这一次我就让你将牢底坐穿。”   镇子不大,所以电话打过去之后,警察来的倒很快,过来的还是王东,白天见了陶沫三人之后,王东又将八年前车祸的案子仔细的翻看着,结果这一弄时间就晚了,也就懒得回去了,直接在派出所里睡了,半夜接到电话立刻带着两个四个值班的警察赶了过来。   “入室行凶,人证物证确凿,王队长可得将人给我关牢了,谁的人情也不用给。”操权沉声开口,指了指地上的房卡还有沾染着乙醚的毛巾,的确是证据齐全。   叶明昭这是找死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就算荀家有人,据说荀书记的一个大伯在长宁省省委工作,但是王东明白陶沫三人来头也绝对不小。   “你们给我等着!”半点不害怕,这些年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荀家人兜着,所以叶明昭此时依旧张狂的狠,凶狠的目光扭曲而恶毒的盯着陶沫三人,“这个仇我叶明昭记下了。”   看到叶明昭被带上了警车,叶大叔夫妻虽然眼神有点复杂,却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更不会求情,这些年,他们的心已经伤透了也就失望了,就权当没有这个儿子。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三人在吃了早上,又备上干粮和水之后,一起向着镇子后面的天别山走了去,按照之前叶明月的回忆,三人从南边的山脚开始上山。   “这都过了二十八年了,只怕当初那个山洞是特意开挖的,要找到不容易。”操权看着苍茫的天别山,一眼看去,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山势险峻而陡峭。   就算到现在,深山老林里当地人都不敢去,据说还有山猪豹子一类的野兽,毒蛇毒虫毒草瘴气就更多了,一些资深驴友也不敢贸然进入深山的。   时隔二十八年要找一个特意开挖,后来有可能已经被堵上的山洞不亚于大海捞针。   陶沫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比对着手中的高清卫星地图,“大叔,山之北、水之南为阴,向北走两个小时,这里有个盆地。”   按照风水玄学之说,盆地地势低,易藏污纳垢,而且从乌蓝镇镇志上看,三百多年前为了躲避更朝换代的战乱,镇子上的人都躲到了这个盆地,可是后来却被一支在山里迷路的乱军找到,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一千多人都被杀了,此处阴气必定极重,如果幕后人要选取山洞,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陶沫三人顺着地图向着北面的盆地继续走着,陆九铮黑眸沉了沉,陶沫应该是受过专业的野外训练,她知道如何查看地势地形,会本能的避开四周横生的枝叶荆棘。   跟在陶沫后面,陆九铮发现就算是侦察兵,估计也就陶沫这个水准,她会无意识的遮掩了自己的行踪和一路上的痕迹,就好似这段路上从没有人走过一般。   五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北面的盆地,却是荆棘密布,树木遮天蔽日,四周根本看不到路,更不用说在这样地方辽阔的盆地里寻找一个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山洞。   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陶沫是不准备说的,也无从说起,不过对陆九铮,陶沫也没有下意识的隐瞒和防备,此时,在啃了饼干喝了水之后,陶沫闭上眼,放开了精神力。   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之下,精神力如同一根一根透明的触角从陶沫周身向着四周散发出来,陶沫要寻找的地方是阴气最重的一处,人无法感知,但是精神力却可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操权一开始只当陶沫是在闭目养神,毕竟一路急行了五个多小时,操权他们是习惯了这样强度的赶路,在他看来陶沫能跟上他们的速度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这会累了也正常。   可是渐渐的,操权发现了不对劲,陶沫脸色苍白下来,连同嘴唇都有些的发白,而她的额头上满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操权只当陶沫病了,刚要开口,却被陆九铮制止了。   当一股精神力向外延伸了几百米之后,陶沫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一股子冰冷阴暗感觉缠上了精神力,如同是被冰冷的毒蛇给缠上了一般,那种阴冷的气息让人打心底发憷。   陶沫猛地睁开眼,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收回其他散发出去的精神力,指了指两点钟的方向,“山洞可能在这边。”   陆九铮点了点头,不曾问任何问题,就向着陶沫指着的方向走了过去,却是在前面开路,操权摸了摸头,也跟着走了过去,   越向前面走,那种冰冷阴暗的感觉愈加的明显,陶沫继续释放着精神力寻找正确的方向,而陆九铮和操权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三月的天气,即使是深山里,气温也不会那么低,可是他们两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好似被什么脏东西给黏上了一般。   “上校,这感觉难道就是阴气?”操权摸了摸胳膊,似乎才能将那股子的阴气所驱逐出体内。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陶沫收回了精神力,一旁的操权已经不需要陶沫开口了,拿着军用匕首快速的清理着眼前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和荆棘,渐渐的一个被一米多高岩石阻挡的山洞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   陆九铮和操权合力推开了眼前的岩石,拿出强光手电筒,三人刚跨进洞口,那种冰冷的感觉如同实质化了一般,浓郁的阴气像是流沙一样要将人给淹没了。   山洞并不大,顺着山道走了十多米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平坦的山洞,饶是操权艺高人胆大,此时也被吓了一跳。   山洞中间有一根木头横梁,上面悬挂着一个小男孩的尸体,大红色的衣服已经褪色了,因为时隔二十八年,尸体并没有腐烂,可是却如同干尸一般被挂在横梁上,小男孩双脚上的铁秤砣像是承受不住重量,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让操权都吓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一阵的冷汗。   “这就是五岁的章旭阳。”陶沫稳了稳心神,此处三百多年前一个村子上千人被屠杀了,阴气、煞气都聚集在这个盆地里无法逸散。   而章旭阳死时的红衣正是想要将他的魂魄转为最厉害的红衣小鬼,这是厉鬼,阴气重,将小男孩吊死在横梁上,等于是五行杀人中的木杀,木代表生机,这样章旭阳死后,他的魂不会离开消散。   章旭阳眉心中间的那根银针,绝对不是普通的银针,应该是玄学中所说的法器,引魂针开泥丸宫引魂魄出窍,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魂魄不能随土而遁。   “大叔,将章旭阳就地掩埋了吧。”陶沫低声开口,就为了给一个人续命,却足足害了五个人的性命,其中有三个还是小孩,幕后人真的是一个疯子,一个执念强大的疯子。   操权脱下了外套,将章旭阳小小的尸体包裹起来,随后和陆九铮一起用匕首在地上挖着土坑,已经二十八年了,就让章家人以为章旭阳被拐走了,还在另一个人家好好的活着。   陶沫此时用精神力一点一点的检查着这个山洞,突然,陶沫一怔,视线落在正东面的石壁上,将几块碎石拿下,一个特制的木盒出现在山洞石壁里。   果真有残余的精神力!陶沫此时已经肯定,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使用精神力,木盒中间是一个乒乓球大小浑圆的白玉球,幕后人用五行杀人,将五个人的命续到了子母蛊的母蛊身上,再用子蛊给需要续命的人续命。   可是此法却是有伤天和,为了不让母蛊在续命时发生意外,所以才有了这个白玉球,这种白玉球应该是从古墓里的死尸口中拿出来的,白玉球满是阴气煞气死气。   将白玉球放在这里,用白玉球的煞气来掩盖章旭阳被杀时那浓郁的阴气怨气煞气死气,从而保证了母蛊的安全,而白玉球上的残余精神力应该是和母蛊放在一起时沾染上的,毕竟白玉球的阴气煞气死气会自动吞噬精神力。   操权处理好了章旭阳的尸体,一回头就看见陶沫手里头的白玉球,一惊,“这么大的玉球。”   “别用手碰,这东西有煞气。”陶沫将白玉球连盒子递了过去,这是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邪乎的很。   虽然不是很懂玉,但是操权明显能看出这白玉球绝对价值连城,不过因为出现在这个山洞里,总感觉心里头毛毛的。   掩埋了章旭阳的尸体,陶沫三个人连夜出了盆地,在山里露宿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趁着阳光刚出来就开始下山了,这一行,至少让陶沫知道了精神力的存在。   下山倒是快了不少,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左右,终于从天别山下来了,这刚到山脚下,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让陶沫一怔,顺着警车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远处正是镇上的中学。   其中一辆警车开出去上百米之后又倒了回来,驾驶位上的车窗降了下来,王东看向路边的陶沫三人,“刚刚接到学校的电话,荀朗跑到学校挟持了叶老师,现在正在楼顶。”   “什么?”陶沫一怔,看了一眼陆九铮,三人也上了警车,荀朗据说有精神病,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竟然会挟持了叶明月要跳楼。   中学这边楼下已经站满了学生和老师,而五楼楼顶上可以看见一个男人正勒着叶明月的脖子,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颈部动脉,看起来危险至极。   ☆、第125章 卑鄙无耻   “明月,你答应嫁给我,我们明天就结婚,然后去国外度蜜月。”教学楼五楼楼顶上,荀朗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荀朗一手用力的勒住叶明月的上半身,禁锢住了她的动作,一手抓着匕首抵在叶明月的脖子上,荀朗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正常,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阴森诡谲里充满了疯狂。   楼顶上的风有些的大,迎着风几乎有些的睁不开眼,叶明月冰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的惧怕和不安了,听着荀朗的话,叶明月嘴角勾起讥讽的冷笑,若不是为了爸妈,她恨不能现在就抓着荀朗跳下去。   “你答应嫁给我,和我结婚!否则我就和你一起跳下去!”等了半晌没有等到预期的答案,荀朗疯狂的喊叫起来,脸绷的通红,用力的抓着叶明月再次靠近楼顶边缘,竭力的嘶吼着,“说话啊,你说话啊。”   “叶老师,你就先答应他,先答应他。”   “是啊,叶老师,你不用害怕,没事的,你答应荀朗就没事了。”   “啊!小心一点啊!叶老师,你说话,先稳住他。”   距离叶明月和荀朗相距*米远的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老师都大声的劝导着,之前他们都听说荀朗脑子不好,可是毕竟荀朗不住在镇子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此时,所有人都相信了,荀朗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   “阿朗,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站在上校旁边的是一个中年贵妇,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不到,此时抹着眼泪,荀朗母亲哽咽着,不停的劝导着荀朗,看向被挟持的叶明月时,眼神深处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你们都滚开,滚开!不要打扰和我明月。”求爱不得,这股执念让荀朗已经疯了,此时他挥舞着手里头的匕首大喊大叫着,然后又再次将匕首抵在了叶明月的脖子上,阴森森的语气带着让人惊悚的疯狂,“明月,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叶明月,我求你了,你答应阿朗吧。”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儿子,唯恐他真的跳了下去,贵妇哀求着,“叶明月,我求你,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你答应阿朗吧。”   这边中学校长哪里敢让荀书记的妻子真的下跪,连忙将人拉住,也恳切的看向面容冰冷的叶明月,对于当年是荀朗开车撞死了叶明月未婚夫,最后却让他堂兄顶罪的事情,校长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也做不得真。   但是荀朗的疯狂他们是真的看到了,校长拉住情绪要崩溃的贵妇,看向叶明月,“叶老师,不管如何,你先答应了。”   至少稳定了荀朗的情绪再说,否则真的跳下去了,这可是五楼,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死都不会。”可惜,叶明月出口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风吹的她睁不开眼,恍惚里,叶明月似乎又看到当初那个温柔的学长,他说了会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转眼间,幸福的画面一寸一寸的破碎,叶明月看见的是从陡坡下被抬上来的尸体,鲜血淋漓,支离破碎,那个温柔的男人永远的闭上了眼、失去了呼吸。   “啊!啊!”情绪太过于激动之下,荀朗疯狂的喊叫着,用力的勒紧了叶明月的身体,梗着脖子失控的吼叫着,“那我们就一起死,死在一起!”   “不!”荀夫人此时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喊叫起来,为什么阿朗要喜欢上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叶明月,又求而不得,阿朗将会有远大的前程,他会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荀夫人满是恶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被挟持的叶明月,都是这个贱人!为了她,阿朗疯了,为了她,阿朗甚至都要跳楼了,这个贱人真该死,她真该死啊!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楼下消防队已经铺起了气垫,陶沫和陆九铮、操权、王东赶上来时,荀朗已经挟持着叶明月到了楼顶边缘,大风之下,两个人身体摇摇欲坠着,似乎随时都能摔下去。   “上校,我去五楼教室。”操权一看荀朗那疯狂的表情,就知道这真的是一个疯子,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在叶明月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让操权诧异的是叶明月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好似脖子受伤还快要坠楼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在叶明月的脸上操权看到了求死的冷漠。   和陆九铮陶沫说了一声之后,操权快速的离开了楼顶去了五楼教室,希望可以从窗口爬上楼顶解救下被挟持的叶明月。   王东也再次开口劝了起来,此时首要的是稳住疯狂的荀朗,王东一点一点的靠近,一边沉声开口劝导,“荀朗,你冷静一点,什么事都好商量,不要冲动。”   “没什么好商量的。”荀朗对着王东吼了起来,用力的抓紧身前的叶明月,“你不要过来,退回去,我只要和明月结婚,不结婚我们就一起死。”   “阿朗,你想想妈啊,你死了让妈怎么办?”荀夫人哭喊着,只是将叶明月更恨到了骨子里,到这个时候了,这个贱人竟然还不答应阿朗的要求。   陶沫也发现了荀朗的不同寻常,眼角发红,眼神狰狞,面容扭曲,这是典型的癫狂性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旦触及到了某个点,病人会立刻发狂,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余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荀夫人看向叶明月时那阴狠仇恨的眼神,陶沫微微一怔,却没有想到目前这个状况,荀夫人竟然如此仇视叶明月这个受害者。   “大叔,如果一会情况不对,我出手射出银针延缓荀朗的动作,你出手救人。”陶沫低声开口,指间已经多了三根银针,此时距离叶明月和荀朗不过*米远的距离,以大叔的速度应该可以赶过去。   陆九铮点了点头,荀朗是个神经病,再加上叶明月不但不配合,甚至故意激化疯狂的荀朗,陆九铮已经做好冲过去救人的准备。   “我不会嫁给你,死都不会。”叶明月冷笑着,清冷的双眼也充满了恨意,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回答刺激了荀朗。   “那我们就一起死!”荀朗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手里头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抱着叶明月就要跳楼。   千钧一发之际,陶沫的手中的银针伴随着精神力的加速咻一下如同无影的利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三根银针分别扎到了荀朗腿部和胳膊的穴上,用以延缓他跳楼的动作。   原本抱着叶明月要跳楼的荀朗只感觉手臂和腿上剧烈一痛,身体一个踉跄,跳楼的动作就迟缓了瞬间,而陆九铮同时迅速的冲了过去,速度极快的只余下一道残影。   “啊!”楼顶上的其他人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在他们的视线里只看见荀朗抱着叶明月一同跳了下去,而陆九铮则飞快的冲了过去。   陆九铮一手抓住楼顶的栏杆,一手抓住了荀朗的胳膊,而被他抱着一起跳楼的叶明月在本能之下,双手也抱住了荀朗的身体,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身体不断的随风晃荡着,随时都可能掉下五楼。   “抓紧,不要放手!”陶沫速度也是极快,此时也冲到了栏杆上,向着叶明月伸出手,“将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叶明月看着被陆九铮抓住一只胳膊的荀朗,突然,清冷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却根本没有去抓陶沫的手,而是用力的抱住荀朗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是要抱着荀朗一起跳下去。   “你这个疯子!”五楼窗口的操权此时怒吼一声,魁梧的身躯站在窗檐上,右手猛地抱住了叶明月因为挣扎而不停晃动的身体,用力的一个拉扯,抱着叶明月砰的一声从窗口摔回了五楼的教室。   楼顶上陆九铮也迅速的将荀朗拉了上来,虽然是虚惊一场,倒也让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毕竟刚刚荀朗和叶明月都已经从五楼跳下去了,都以为必死无疑了,谁曾想还被拉了回去,而楼下的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人命。   被拉上楼的荀朗在错愕一怔之后,突然再次疯了起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向着陆九铮刺了过去,疯狂大叫着,“谁也不能阻止我和明月在一起,你去死,去死!”   陶沫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了荀朗手里头的匕首。   “你做什么?你敢打我儿子!”荀夫人此时刚庆幸荀朗没出事,而没有看到叶明月,还以为她掉下去了,正高兴的很,却见陶沫突然一脚踢中了荀朗的手腕,听着儿子发出的痛声,荀夫人怒着扑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陶沫。   王东和在场的几个警察,还有中学的校长、老师们都无语了,这荀朗就是个疯子,被救上来了,还要拿刀子伤人,陶沫踢掉他手里头的匕首原本就没什么不对,荀夫人竟然还责骂人家。   “这样有暴力倾向的癫狂性病患,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陶沫冷着脸看向满脸怒容的荀夫人,却是半点不留情,虽然荀朗不可能伤到陆九铮,但是陶沫就是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精神病?啊,你敢说我儿子是精神病!”陶沫的话像是踩到了荀夫人的痛脚,此时她扭曲着表情反骂回来,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沫,“信不信我让你进了精神病院就出不来,敢污蔑我儿子是疯子,你这是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医生过来了,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东也是无语了,荀夫人依仗着荀书记的关系在县里那是可以横着走,但是陶沫三人明显就不是好惹的,再想到陶沫他们要了八年前车祸的卷宗,王东突然有种感觉,八年前的事情会水落石出也说不定。   毕竟儿子的身体更重要,荀夫人凶狠的瞪了一眼陶沫,随后让警察帮忙抬着被抱上担架还在大吼大叫挣扎的荀朗下楼,赶快送去医院检查。   结果这边刚下了五楼,气喘吁吁的荀夫人就看到同样躺在担架上的叶明月时,顿时叫了起来,尖利着嗓音质问着,“你怎么还活着?”   “荀朗没有死,我怎么会死,他可是谋杀未遂。”看着指着自己的荀夫人,叶明月冷笑出声。   她被操权抱着摔进五楼教室时,被撞伤了肩膀,脖子上之前还有被荀朗用匕首划出来的伤口,这会医生正在给她包扎止血。   荀夫人原本以为叶明月从五楼摔下去了,必死无疑,谁知道她竟然还活着,还想要告荀朗谋杀,顿时气的浑身直发抖,狰狞了保养圆润的脸,“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勾引了阿朗,阿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够了。”操权原本就一头的恼火,当然这火气是对着叶明月的,但是叶明月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差一点被疯子给推下五楼摔死的受害者,操权纵然火气大也只能压着。   结果就听到荀夫人这话,操权直接将要扑过来打人的荀夫人粗暴的给推开,黑着脸训斥,“不要以为精神病杀人就不要负法律责任,是疯子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今天稍有不慎,那就是两条人命。   “你敢推我?”被推的一个踉跄,荀夫人呆愣愣的看着身材魁梧的操权,因为荀书记的身份,不管去哪里那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即使荀朗这个儿子不正常,但是也没有人敢在荀夫人面前说一句。   结果这会突然被操权推的一个踉跄,回过神来的荀夫人顿时受辱般的炸了起来,指着操权的鼻子如同泼妇般的叫骂起来,“你是不是这个贱人的奸夫!你们一起想要谋害我儿子,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陶沫和陆九铮下来就看见操权黑着脸被荀夫人指着鼻子怒骂着,虽然不清楚八年前的车祸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从荀夫人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荀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乌蓝镇离县城太远,一个盘山公路就要开三个多小时,好在不管是叶明月还是荀朗都是轻伤,所以直接被救护车送去了镇上的中心医院。   病房里,叶明月的脖子已经被包扎好了,此时,她半靠在病床上,神色一片清冷漠然,似乎刚刚差一点经历了死亡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你和荀朗是怎么回事?”陶沫将刚买来的水果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之前悬挂在半空中的时候,叶明月是想要和荀朗同归于尽,幸好这事没有被荀夫人看见,否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清冷的目光漠然的看着陶沫,或许是因为之前和陶沫说过章家孩子失踪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解脱,沉默了片刻之后的叶明月缓缓开口:“荀朗从高中的时候开始追求我,我没有同意。”   以荀夫人那官架子十足的威风凛凛,她绝对不可能让荀朗去娶一个农家身份的女人当妻子,更何况叶明月原本就不喜欢荀朗,上高中的时候,叶明月一心是在学习上。   可是就因为荀朗的追求,荀夫人却亲自找到了叶家,对着叶大叔和叶大妈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让他们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年纪不大,就学着一副狐媚子模样去勾引男人,他们荀家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门的。   羞辱了叶大叔和叶大妈之后,荀夫人又去了高中,当着班级所有学生的面,狠狠的辱骂着叶明月,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还打了她一巴掌。   不过那个年代的学生单纯,再加上叶明月成绩、人缘好,荀夫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骂出来之后,不少学生都力挺叶明月,毕竟他们都有眼睛,也都知道是荀朗要追求叶明月,叶明月一直是态度明确的拒绝甚至避而不见,荀夫人这样分明是扳不正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迁怒到叶明月身上。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叶明月更加厌恶荀朗,不过好在她性子开朗,同学和老师都知道是她受了委屈,谁也没有嘲笑叶明月,就这样高中结束之后,叶明月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大学。   可是荀朗却是阴魂不散的追到了同一所大学,荀朗原本是比叶明月大两岁,不过小时候荀夫人心疼儿子,所以让他八岁才上一年级的,后来荀朗上高中的时候脑子就有些不太好,又多读了一年高三,所以才和叶明月是同一届高考。   为了让儿子不要记挂着叶明月,在大学里多交往一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同学,荀夫人的口水都说干了,可是荀朗却一根筋到底的认准了叶明月,甚至越来越神经质,还曾经发生过自残。   最终,荀夫人只能妥协了,不过更加痛恨叶明月,若不是为了荀朗这个儿子,荀夫人只怕都能找人弄死叶明月,可是让荀夫人愤怒的是,自己儿子为了叶明月这个农家丫头放弃了那些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叶明月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和其他野男人谈恋爱,公然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   为此,荀夫人没有少动手脚逼迫叶明月,可是叶明月和他未婚夫却一直没有分手,甚至商定了婚期,两个人为了摆脱荀夫人和荀朗,已经决定等结婚之后就一起外出去外省打工。   这些年因为求而不得,荀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人也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有攻击性,动不动就在家里发火,大吼大叫,可是为了面子,荀夫人却只是多请了两个男护工,怎么都不愿意将荀朗送去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治疗。   “八年前是荀朗开的车。”叶明月平静的开口,可是眼神却充满了恨意和愤怒,“当初的没有当场死亡的伴郎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他也认识荀朗,也知道荀朗纠缠我的事情,他被送陡坡上救上来的时候,曾经抓着我的手说开车的人是荀朗。”   可惜这个人证却在送往县医院的途中就死了,而且就算人没有死,有荀家的关系在,叶明月他们也不可能成功揭发荀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叶老师,你要好好活着,才能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陶沫安慰的拍了拍叶明月的手,这就是一个弱势群体的悲哀,明知道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   难怪叶明月的性格变了那么多,陶沫看着满眼悲哀和仇恨的叶明月,她明白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荀家为了封你的口,所以才罩着你弟弟。”   叶明月突然惨笑起来,神色里满是悲怆,泪水从眼中滚落下来,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笑,“是啊,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以为荀家是为了封我的口才罩着我弟弟。”   八年前车祸发生之后,荀朗是在车子上,有传言是荀朗开的车,他的堂兄只是给荀朗顶罪的,也有人说荀朗只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但是所有人知道荀朗对叶明月那疯狂的纠缠,所以不管到底是谁开的车,荀朗绝对有责任。   所以镇子上的人都认为荀家这是为了安抚叶明月,这才处处罩着叶明昭这个祸害,而且一照顾就是八年,要不是有荀家的关系在,叶明昭早就被抓起来吃牢饭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叶明月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虽然叛逆,却还算循规蹈矩的弟弟,哽咽的对着陶沫道:“他们是为了抓住我的软肋,是为了报复我,明昭虽然性子叛逆了一点,可是却没有那么坏,是荀家故意找了那些混混引诱明昭逃学,引诱他逞凶斗狠的学坏。”   当年车祸发生之后,镇上的流言蜚语就没有停歇过,荀书记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要所有行动,荀家也防着叶明月会报复,毕竟当初逼迫的那么狠,叶明月都没有屈服,不但严厉的拒绝了荀朗,还要和其他男人结婚。   这样一个性子坚韧又聪明的女人,荀家也害怕她会去上访,所以荀家就找人带坏了叶明昭,俗话说得好学坏容易学好难,当初十几岁的叶明昭正处于叛逆期,叶明月当时沉浸在未婚夫惨死的痛苦和仇恨里,根本没有关注这个弟弟。   叶明昭就这样学坏了,跟着他所谓的大哥在县城里整天吃喝玩乐,出去都有小弟捧着,振臂一呼,身后是一帮小弟撑场子,都到哪都是威风十足,即使打了架,自己跟着的大哥也能保自己平安无事,而且还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原本高中成绩还算可以的叶明昭高考之后,连个大专都考不上,看到叶明昭彻底学坏了,荀家人也就放心了。   叶明昭那些打架斗殴、偷窃、强暴女人的证据,荀家都送到了叶明月面前,想要这个弟弟平安无事,想要她父母晚年无忧,叶明月必须老老实实的留在镇子上。   “他们故意纵容着明昭犯事,不就是为了抓着我,不让我上告,不让我找荀朗报复而已。”叶明月咬牙切齿的开口,刻骨的恨意写满了冰冷的脸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荀家的可怕和恶毒。   陶沫也怔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叶明昭的学坏竟然还有这种内幕,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荀家抓着叶明昭的把柄,就等于控制住了叶明月,这样荀家才能高枕无忧。   “你放心,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陶沫将纸巾递了过来,这八年来,叶明月活的有多么痛苦,未婚夫惨死,凶手逍遥法外,仇人教唆自己的弟弟为非作歹,这一切都是叶明月一个人扛下来的,估计若不是怕叶明月和荀朗结婚之后,有太多机会能报复荀朗,荀家人说不定已经逼迫着叶明月嫁给荀朗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叶明月脸色瞬间转为了冷漠,比起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荀夫人,真正可怕的是这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男人荀书记。   “叶老师,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抱歉,我的儿子伤害了你。”荀书记叹息一声,一脸悲痛的向着病床上的叶明月道歉着,“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看管好荀朗,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需要什么补偿你也可以说,我一定尽最大的可能来弥补。”   “我没什么要弥补的,荀朗是个精神病,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我只希望可以将他送到精神病院里去关起来,否则我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叶明月迅速的武装着自己,刚刚和陶沫谈话时的脆弱消失的无影无踪。   荀书记的表情微微一变,却没有想到叶明月竟然如此尖锐有攻击性,不过却还是压制住了不悦,“叶老师你的愤怒我明白,可是也希望你考虑一下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叶老师你知道作为父母,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家孩子受苦。”   荀书记这却是话里有话,用叶明月的父母来威胁叶明月,毕竟叶明昭之前因为大半夜的想要谋害陶沫,被王东给抓起来了,到现在还关在派出所里没有放出来。   荀书记这话却是想要和叶明月谈条件,她不追究荀朗,荀书记自然会想办法将叶明昭放出来,否则只怕被关押起来的叶明昭日子就难过了,到时候痛苦伤心的还是叶大叔和叶大妈。   陶沫拍了拍叶明月的手臂,淡然冷笑看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的荀书记,   “荀书记,叶明昭犯了罪,自然要接手法律的制裁,同样的,荀朗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还是一个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所以他必须得送去精神病院。”   “是,我弟弟是个混混,为非作歹、打架斗殴,我父母已经看透了,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是他罪有应得。”叶明月高昂着头,挑衅的看着荀书记,他不要想要用叶明昭来威胁自己,对这个弟弟,叶明月已经失望了,她的父母也已经失望了,比起叶明昭放出来继续祸害相邻,还不如将他关到监狱里去。   如果叶明昭无法再威胁到叶明月,今天荀朗挟持叶明月跳楼的事情又闹得这样大,那么荀朗只能被送去精神病院了,想到此,荀书记彻底阴沉了脸,打量的目光冰冷冷的看向一旁的陶沫。   “叶老师,你现在还不冷静,我希望你多休息一下,多考虑考虑。”即使再愤怒,荀书记依旧压下了怒火,只是离开病房的表情却异常的难看。   这边荀朗的病房,已经打了镇定剂的荀朗此时睡了过去,荀夫人正一脸恼火的坐在病房里,没有想到叶明月那个贱人这么命大,从五楼掉下去都没有摔死他。   听到开门声,荀夫人离开起身迎了过来,“老荀,叶明月那个贱人怎么说?”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知道阿朗病情不稳定,怎么不看好他!”荀书记铁青着脸,冷眼指责的看向荀夫人,慈母多败儿!若是她看好了阿朗,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闹得这么大,荀书记就算想要压下来,也不容易,更何况叶明月不会善罢甘休。   “你怪我?要不是叶明月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引了阿朗,阿朗怎么会变成这样!”荀夫人尖着声音反驳着,看着病床上昏睡的荀朗,抹着眼泪,恶狠狠的开口:“我不管,阿朗绝对不能送走,这对老荀你的名声也不好。”   荀书记何尝不知道,荀朗脑子不好,这只是私底下的传闻,没有人敢当面去问荀书记,但是如果荀朗被送精神病院,那就不同了,等于落实了荀朗是个精神病的传闻,这对荀书记的名声影响就大了。   “叶明月不听教训,不是还有一个叶明昭,老荀,你让人好好教训交好叶明昭,我倒要看看叶家那两个老的会不会心疼儿子!”荀夫人恶狠狠的开口,眼神狰狞而歹毒,有了叶明昭这个软肋,不怕叶明月不屈服。   听到叶明月差一点被荀朗抓着跳楼的事情,叶大叔和叶大妈忙不迭的向医院赶了过来,结果刚到医院就见到了荀夫人。   “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放心,叶明月没事,死不了。”对于叶家人,荀夫人是满眼的仇视和痛恨,此时让秘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两人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叶大妈对荀家人的感觉很矛盾,当初叶明月未婚夫的死亡,和荀朗脱不了关系,但是叶明昭这些年出事,总是荀书记出面将人保下来的,所以叶大妈面对荀夫人矛盾的很。   实在不愿意和这两个泥腿子坐在一起说话,但是为了荀朗,荀夫人压下烦躁,冷声开口:“今天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阿朗因为叶明月弄的情绪不好,今天行动是过激了一点,但是你们也该知道,这些年我们帮了你们家多少,叶明昭那个小混子,要不是我们家出面,只怕在牢里都不知道待几年了。”   听到荀夫人提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叶大叔和叶大妈都低下头沉默着,毕竟这个儿子是做了太多太多未发作歹的事情。   “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叶明昭我会让人将他放出来,否则监狱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荀夫人说完之后,一旁驾驶位上的秘书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正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叶明昭。   叶大叔和叶大妈表情一变,不管如何,这毕竟是他们的儿子,看到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想到叶明昭的不成器,两人却也没有说什么。   “该怎么做,我希望你们心里头明白,监狱里那可都是狠人,断胳膊断腿的太多,更何况叶明昭做了那么多恶事,派出所的证据那都是齐全的,真的追求起来,至少要判个三五十年。”荀夫人冷哼一声,这才让秘书打开车门让两人下去了,她就不相信叶家老夫妻真的会任由叶明昭去坐牢。   这边看到叶大叔和叶大妈进来了,陶沫也就退出了病房,向着一直等在走廊外的陆九铮和操权走了过去,打算回客栈洗个澡,毕竟一大早从山里出来就折腾到现在,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你就是操权。”这边三个人刚走出住院部的楼房,几个警察冷着脸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操权,“你涉嫌恶意伤害、殴打他人,和我们走一趟。”   “推了荀夫人那一下就叫殴打他人?有医院的验伤报告吗?”陶沫直接气乐了,她算是见识到了荀家人的无耻了,当时在楼顶上如果荀朗不是拿着匕首,估计陶沫那一脚踢过去,也要被扣上一个恶意伤害的罪名了。   “让你和我们走一趟,废什么话。”警察的态度很是强硬,冷眼不屑的看了看陶沫和陆九铮,见不远处两个男人跑过来了,眼中划过一抹歹毒的算计。   “警察同志,不要放他们离开,他们是小偷,刚刚从住院楼这边离开之后,我身上的钱就被他们偷走了。”两个男人大喊大叫的跑了过来,指控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   带队的警察嗤笑一声,不屑的打量着三人,“一个恶意伤人的流氓,两个小偷,你们这是团伙作案,只怕还是惯犯吧?都给我带回去好好的搜查一番。”   “警察同志,我的钱肯定在她包里,一万块现金呢,而且我的钱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捆绑现金的那白纸条上我顺手写了一万块三个字。”男人目光盯着陶沫的包,倒是不担心她抵赖,毕竟只要警察一搜查,陶沫的包里势必会多出一万块的现金,这就是贼赃。   陶沫直接气的笑了起来,这方法虽然极其拙劣,但是若是针对的是普通人还真有用,被害者、贼赃,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把你的包拿过来给我检查一下。”对于事先安排好的桥段,带队的警察对着一旁的手下一个事宜,让他将陶沫的包抢过来,同时利用搜查的机会,顺便将一万块现金塞进陶沫包里。   就在警察伸手要抢陶沫背包的同时,陆九铮一手抓住了警察的右手,一个反扭,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陆九铮毫不客气的将警察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拽了出来,一起被拉出来的还有那一万块的现金,那捆绑现金的白纸条上的确有一万块三个字。   在场几个人顿时傻眼的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陆九铮动作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猜到了栽赃嫁祸这个计谋,毕竟一般人被诬陷成了小偷,肯定是气恼的将包递过去给警察检查,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啧啧,原来是我们警察同志知法犯法啊。”陶沫冷笑着,脚尖踢了踢掉在地上的一万块现金,“其实很简单,查一查这现金上的指纹,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带队的警察一愣,这指纹可不能真查,上面肯定有三个人的指纹,一个是荀夫人的,毕竟这一万块是她交给自己的,一个是自己的,还有一个就是此刻捧着手腕痛的惨叫的警察,这要是真的查指纹了,那就麻烦大了,眼前这个叫嚣陶沫是小偷的受害者根本没有碰过钱。   操权几乎不等栽赃的警察反应,立刻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县公安局如果查不了这个案子,那就去市公安局。”   “你们……”带队的警察恼火的厉害,此时却也明白不能让他们将这一万块钱真的拿走了,对着身后的手下一个眼神示意,呼啦一下,几个警察一下子向着操权扑了过去,却是打算强行将钱给抢回来。   ☆、第126章 涨精神力   “你们还敢袭警?”带队的警察没有想到操权这么狂妄,竟然还敢袭警,可是扑过去的几个警察根本不够看,还没有怎么样就被操权给放倒了。   “就你们这样还算是警察?”粗犷的嗓音里满是嘲讽之色,操权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警察,荀家还真是一手遮天,自己不过是推搡了荀夫人一把,直接调动了县公安局的人,栽赃陷害的手段都拿出来了。   “你们等着,你们这是犯罪!”带队的警察此时有些的害怕黑着脸熊一般健壮的操权,但是却强撑起气势,恶狠狠的瞪着了一眼,原本这事是荀夫人吩咐下来的,带队的警察为了讨好荀夫人,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能办好。   想来也是,县公安局的警察要陷害几个游客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才有了之前诬陷陶沫偷钱的事,到时候趁着检查陶沫背包的时候将一万块现金放进去,到时候陶沫他们就算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在场几个警察却没有想到操权态度这么强硬,不但阻止了他们检查陶沫的背包,还将警察身上那一万块用来栽赃嫁祸的现金给捅了出来。   王东和几个镇派出所的民警之前也来了医院,毕竟荀朗抱着叶明月差一点跳楼,这事闹的算大了,王东总要有个说法,否则没法子和镇子上的居民交待,结果刚过来就看到操权将县公安局的几个警察给揍趴下了。   “王东,你来的正好,他们敢公然袭警,还不快将人抓起来。”带队的刘警官一看到王东几个人过来了,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他们自己倒是不敢再和操权动手了。   别说王东根本打不过操权,就算能打过,他也不会出手,刘警官虽然是县公安局的,可是眼前这三人来头更大,估计荀书记都得倒霉,王东此时笑着和稀泥,“怎么会袭警?之前他们还在学校救了叶老师和荀朗,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刘警官没有想到王东竟然不打算帮忙,不由火大的瞪了他一眼,等事情结束之后,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此时也没有办法,刘警官只好让路过的一个护士去通知荀书记和荀夫人。   五分钟之后。   “这是怎么回事?”荀书记和荀夫人原本是在荀朗病房里的,结果就听到医院的医生过来说一楼大厅这里出事了,荀书记身为县里一把手,此时自然要过来,而来的路上,荀夫人也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   此时荀书记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看着地上几个被打趴下的警察,打量的目光看向陶沫三人,最终视线停留在陆九铮身上,这个男人只怕身份不简单,想到此,荀书记不由懊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荀夫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出手之前难道不知道调查一下对方的身份吗?   一看到救星过来了,县公安局的刘警官立刻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了拉警服快速的站直了身体,“荀书记,刚刚我们接到群众报警,有小偷在住院部那边偷窃,这三人被我们抓住之后,竟然公然袭警。”   “还有这件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荀书记压下所有的情绪笑着开口,收回打量陆九铮的目光,“不过既然是误会,三位是否能去派出所一趟协助调查,等事情调查清楚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进了派出所只怕就出不来了吧?”操权冷哼一声,这是当自己这边是傻子呢?操权性子直,但是可不傻,荀书记玩的是什么手段他清楚的很,将人弄进去了,到时候手铐一铐,白的说成黑的,再伪造一点证据出来,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脸一沉,荀书记虽然有点顾虑眼前三人的身份,可是荀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他大伯可是在长宁省省委工作,一般豪门子弟,荀书记还不放在眼里,只是玩政治的人都习惯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操权性子这么糙。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公然袭警,还敢拒捕!”荀夫人原本就因为叶明月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是荀朗为了叶明月要死要活的,人都疯了。   因为儿子,荀夫人也没法子,这火气就一直憋着,想到之前操权敢推了自己一把,正好将这火气撒在他们身上,谁知道踢到硬茬。   操权看着耀武扬威的荀夫人,将自己的军官证拿了出来,冷哼一声,“公然袭警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这是袭击共和*官,阻碍军方的机密行动。”   荀书记只当操权三人是豪门弟子,可是却没有想到操权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正团级别,和自己的身份相当,可是一般而言政府部门是不敢和部队叫板,毕竟部队的枪杆子硬多了,更何况今天这事根本经不起推敲,真的闹大了,倒霉的绝对是荀书记自己。‘   旁观的王东看到操权亮出了军官证,这才松了一口气,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荀书记脸上笑容加深,即使心里头恼火的厉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板着脸训斥着一旁同样惊呆的刘警官,“小刘,你是怎么办案的?怎么不将事情查清楚就下结论?”   “对不起,荀书记,是我的错,我检讨,是我工作不到位,我一定接受组织的批评。”带队的刘警官此时哪里还敢耍横,这种情况肯定得他来背黑锅,不过这也等于帮了荀书记,日后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先回去。”陆九铮不屑和荀书记多做纠缠,如果八年前的车祸真的是荀朗所为,那么被抓的荀朗的堂兄就是顶罪,暗中操作的人肯定是荀书记,所以要查荀书记自然要一查到底,让他无法翻身,纠缠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并没有什么用处。   看到陆九铮和陶沫打算离开了,操权自然也不会做过多的纠缠,冷眼看了一眼满脸虚伪笑容的荀书记也快速的跟了过去。   “老荀,他不过是个团长,你和级别相当,你何必怕他!”再次回到荀朗的病房里,荀夫人给打了镇定剂还在昏睡的荀朗盖了盖被子,不满的抱怨着。   “你懂什么?”荀书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荀夫人,如果有理有据还好一点,否则和部队的人对着干那就是找死。   部队里那些家伙哪一个是好说话的,就算这一次侥幸赢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被敲闷棍,部队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身手一流的莽汉。   荀书记唯恐荀夫人还要生事,严厉的警告着荀夫人,“我告诉你,这一次的事情到此为止,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表情讪讪的,荀夫人倒是不敢忤逆荀书记,只是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感觉更加的憋屈,部队里的人不能得罪,那总可以找叶明月出气吧,这个贱人为什么就没有从五楼摔死呢!   “阿朗的事情你处理一下,千万不要让叶明月上告。”若是平常时候,荀书记倒是不担心,叶明月能闹出什么事来,可是现在住在叶家客栈的人是部队的,又和自己这边生了嫌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手帮着叶明月,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局面。   “我知道该怎么做。”荀夫人点了点头,心里头已经打算如何威逼叶明月息事宁人。   叶家客栈。   吃了饭,洗了个澡,又好好的补了个眠,陶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此时,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拿出了木盒,里面正是从山洞里拿到的白玉球。   这白玉球至少有千年了,因为是放在死人嘴巴里含着的,所有阴气煞气极重,这才能遮掩章旭阳被杀时所产生的阴气煞气。   陶沫释放出精神力,精神力的触角刚碰触到白玉球,一股子阴森湿腻的煞气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的缠绕上了陶沫的精神力,如同恶魔一般要吞噬精神力。   几乎在瞬间陶沫猛地调集了所有的精神力,牢牢的包裹住了白玉球,肉眼看不见的白玉球里,精神力和煞气如同厮杀的两支队伍狠戾的缠斗到了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点一点的冷汗不断的从陶沫的额头上渗透出来,慢慢的精神力渗透到了白玉球的内部,如同饕餮一般疯狂的吞噬着白玉球里蕴含的精纯力量,此消彼长,精神力得到了白玉球的滋养不断的壮大,煞气慢慢的被逼出了白玉球外,最终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气里。   咔嚓!脑海里似乎有一股白光一闪而过,陶沫猛地睁开眼,手中捧着的白玉球如同粉末一般一点一点的破裂,而陶沫脑海里的精神力却粗壮了许多,终于升到一级了。   随着精神力的升级,陶沫只感觉五感在瞬间变得更为清晰了。   陶沫上辈子的时候,处于顶端的分为两类人:一类是陶沫这种精神力强大的脑力劳动者,精神力的不断升级,让他们在特定的领域里比普通人会有更大的成就。   还有一类就是古武者,他们虽然没有精神力,但是强大的基因让他们可以在体内修炼出一股内劲,当内劲贯穿到筋脉之中,可以瞬间提升速度、力度、敏捷度,可以说是人形兵器。   陆九铮敲了敲门,听到陶沫房间里的动静时,他知道陶沫睡醒了,可是刚走到了房门口,房间里却又没有了声音。   陆九铮站在门口等了瞪,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声响,陆九铮这才敲响了门。   “大叔。”精神力的提升,让陶沫心情极好,脸上挂着笑,打开门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九铮,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愉悦和欢快。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陆九铮明显发现了陶沫的不同,中午从医院回来到此刻,短短几个小时,陶沫的变化虽然极其细微,可是却依旧逃不过陆九铮的眼睛。   原本清瘦的小脸虽然还是有些的瘦,但是脸上的肤色却好了很多,白了也嫩了,清瘦的小脸如同上好的白玉,莹润而光洁,因为笑而微微弯曲的眼睛也更有神韵,陶沫整个人像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   “大叔,是不是感觉我有变化了?”陶沫眯眼一笑,拉着陆九铮的手就往房间里走了去,“大叔,是不是想知道原因?”   可惜陆九铮依旧漠然着面瘫脸,看得出即使他发现了陶沫身上的变化,却丝毫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这让想得瑟一下的陶沫顿时蔫了。   “大叔,你真的很古板很无趣,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叹息一声,陶沫无奈的摇摇头,盘膝坐在了床上,不过随后又恢复了精神奕奕,“大叔,你看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陶沫释放出精神力,精神力如同看不见的触角咻一下射了出去,卷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苹果,在外人看来,这苹果竟然凭空飞到了陶沫的手中。   陆九铮一直知道陶沫身上有古怪,但是却从没有想过竟然会这么离奇,陆九铮坐在床边的身体猛地绷紧,凤眸沉沉的看着陶沫手中的苹果。   蓦地想起她曾经询问过自己军方有没有特异功能这一类的特殊人才,当时陆九铮只当陶沫是小说电影看多了,此刻,陆九铮才明白过来。   终于从大叔那冷峻的面瘫脸上看到了震惊之色,陶沫顿时得瑟起来,显摆的瞅着陆九铮,“大叔,想不想知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微微一怔,陆九铮定定的看着一团孩子气十足的陶沫,白嫩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小脸,闪烁着光芒的黑眸里满是顽劣之色。   陆九铮大手突然伸过去掐了掐陶沫的脸,果真和他想象的一般细腻嫩滑,手指碰到了竟然有股舍不得离开的感觉。   “快说。”陆九铮强迫的收回手,只是指尖依旧残留着刚刚那股柔软的感觉。   好吧,大叔还当自己是个孩子,陶沫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哼了哼,这才正色的开口:“大叔,我之所以要亲自过来乌蓝镇一趟就是为了验证一个消息,要养子母蛊,必须得用精神力来喂养,而从山洞里拿回来的白玉球上也发现了残余的精神力。”   陶沫大致的和陆九铮解释了一下精神力的存在,原本她以为这个世家没有人发现精神力,有些领域的佼佼者,其实都属于精神力范畴,套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智商比普通人高,更聪明。   可是从子母蛊的出现,陶沫就怀疑有人已经发现了精神力,甚至知道如何利用精神力滋养蛊虫,精神力一旦发展壮大,若是用来危害社会,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陆九铮面容沉了沉,以陆家在京城的地位,以陆九铮对锋刃的绝对领导权,如果他都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那么京城高层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而五行杀人的幕后者却知道,而且对方又身居高位。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陆九铮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如果幕后人知道陶沫发现了精神力,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那么幕后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暗杀陶沫。   除非是将陶沫放在锋刃,否则以幕后人的强大,陆九铮知道除非自己贴身二十四小时的保护陶沫,否则还是还有危险。   “大叔,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陶沫郑重其事的向着陆九铮保证着,不过好在自己提醒了大叔,日后真的有强大的敌人出现,大叔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陆九铮面容依旧是凝重而严肃,这件事他必须上报给爷爷,以防万一。   “大叔,我怀疑荀朗的发疯可能是因为当年他和叶明月一起被人催眠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暗示的作用在减弱,叶明月恢复了记忆,可是荀朗却发了疯。”   陶沫一开始就有些的怀疑荀朗为什么会对叶明月如此的偏执,二十八年前,是荀朗用牛奶糖诱惑了叶明月和章旭阳一起上了山,他和叶明月同时被催眠了,可是在山洞里的叶明月中途醒了过来。   或许当时七岁的荀朗中途也醒了过来,也目睹了五岁的章旭阳被杀的经过,荀朗饱受了巨大的惊吓,说白了就是被吓的有点神经错乱了,后来为了遮掩整件事,荀朗也被催眠了忘记了这段恐怖惊悚的记忆。   但是当时饱受惊吓的荀朗,情绪波动太厉害,所以对他的催眠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而年幼的荀朗就会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山洞里惊悚的记忆片段,而这个时候叶明月是他唯一的寄托,因为当时山洞里除了荀朗自己还有叶明月。   荀朗之所以对叶明月如此偏执,只怕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年幼时那恐怖的记忆,叶明月是他的救赎,是他惊恐记忆里的唯一同伴,所以荀朗要抓着叶明月不放手,似乎如此才能从那恐怖的记忆里走出来,荀朗应该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儿时恐怖的记忆了。   医院,叶明月的病房。   “你可要想清楚了,叶明月,你敢上告,不要怪我不客气!”荀夫人几乎要气疯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叶明月竟然还敢上告,此时荀夫人保养得当的脸气的铁青,恶狠狠的指着叶明月威胁,“信不信我立刻就派人打断了叶明昭的腿,还有你爸妈,年纪都大了,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被车给撞死了。”   叶大叔和叶大妈此时也都气的厉害,愤怒的看着嚣张跋扈的荀夫人,原本听到荀朗抱着叶明月跳楼,两人就有些的愤怒,但是想到荀朗是个疯子,脑子不正常,叶大叔和叶大妈还不至于如此愤怒。   可是此时听到荀夫人的威胁,叶大叔和叶大妈这才彻底怒了,叶大妈更是站起身来,“荀夫人,就算你们家有权有势,但是凡事要讲一个理字。”   “哼,我说的话就是理,我告诉你们,叶明月不上告,大家都好,如果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怪我不客气。”荀夫人得意洋洋的丢出狠话,以前顾忌着阿朗,所以才没有对叶明月动手,而且荀书记也担心叶明月的性子,真的将她逼狠了,谁知道叶明月会不会鱼死网破,可是如今荀夫人不打算等了,说不定阿朗得到了这个贱人就没有那股子执念了。   越想越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荀夫人此时有些后悔为什么早没有这么想,说不定得到了叶明月这个女人,阿朗就恢复了正常,到时候就可以平步青云,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   “你出去,我一定会上告的,一定会让荀朗进精神病院的。”叶明月冰冷着脸,眼神冷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荀夫人,她已经不想再等了,这多年,她真的累了。   叶明月如今只希望陶沫可以帮忙护住自己的父母,而叶明月相信陶沫一定会做到,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叶明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个温和善良的小姑娘。   “你给我等着。”荀夫人没有再过多的纠缠,阴狠的目光看了一眼叶明予娥,随后踩着高跟鞋咚咚的离开了病房。   入夜,镇医院一片的安静,叶明月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所以到了晚上,叶明月就让叶大叔和叶大妈回家去了。   此时,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进了叶明月的病房,看着病床上睡着的人,两人对望一眼的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拿着沾有乙醚的毛巾猛地捂住了叶明月的口鼻,另一个人立刻压住叶明月动弹挣扎的身体。   几分钟之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抬着叶明月的身体快速的出了病房,向着不远处另一间病房快速的走了过去,而这正是荀朗的房间。   看到被扔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明月,荀夫人冷冷一笑的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到了叶明月的脸上,这才感觉消了一点气。   “把这个药喂给阿朗吃,然后你们在这里守着,担心这个贱人中途醒过来。”荀夫人从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两粒药递给了一旁的两个男人。   这药原本是她特意找一个老中医配的,荀书记毕竟是个中年老男人了,一心又扑在工作上,为了杜绝外面的野女人勾搭荀书记,所以荀夫人这才高价配了这药,吃过之后立马生龙活虎,但是却没有什么副作用。   为了荀朗吃过药之后,原本睡着的荀朗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脸也红了起来,额头上渗透着汗珠子,而睡裤中间也高高的凸起了一块,看得出药效已经出来了。   “记得,等事情过后拍一些照片,我看看这个贱人还敢不敢喝我耍横!”荀夫人越想越后悔,早就该动用这样的手段了,偏偏荀书记太小心,总担心将叶明月逼狠了,有了照片在手,荀夫人倒想要看看她怎么狠,她要是真的敢上访,到时候花个十万块找人撞死这个贱人。   交代完毕之后,荀夫人这才得意洋洋的转身打开门出了病房,看到病房外的人,不由的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哼,人交给你了。”操权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大惊失色的荀夫人,一旁的程明谷带着两个市局的便衣警察直接将荀夫人给扣押了。   程明谷自己则带人进了病房,将里面两个正打算脱叶明月衣服的男人也给抓了起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神色不对的荀朗,“他该怎么办?”   “我来吧。”陶沫脚步上前,这边操权帮忙按住了剧烈挣扎的荀朗,陶沫几根银针扎了下去,将药性暂时给控制住了,看了一眼脸色骚红,不断扭曲着身体的荀朗,眉头皱了皱,给荀朗诊了一下脉,“得打镇定剂,药性太强了。”   操权砍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叶明月,原本他是看不惯这个性子清冷尖锐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的复杂,用床单将人一包,直接扛肩膀上,“陶丫头,我送她回去,顺便让医生检查一下。”   “我以为你是出来旅游的。”程明谷此时看向给荀朗扎针的陶沫,他真的以为她是出来旅游的,谁知道下午的时候,杨杭一个电话打了市局,杨杭亲自带着纪委和程明谷这些市局的人直奔乌蓝镇而来了。   “程少,你这是笑我呢?我也打算好好度个假啊,谁知道偏偏碰到了,总不能不理会吧。”陶沫无奈的一笑,荀夫人这是被抓了个正着,荀书记那边已经有杨杭带领的纪委亲自调查,该跑的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荀朗,他已经疯了,陶沫并不清楚二十八年前荀朗为什么会引诱了章旭阳和叶明月上山,但是当时的荀朗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或许是为了一包糖,或许是为了一个精致的玩具,所以才答应了陌生人将章旭阳引诱到了山上,谁曾想害死了五岁的章旭阳,也害的荀朗自己发了疯,因果循环,不过如此。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镇政府的招待所里,当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男人冲了进来,荀书记脸色一沉,训斥的看向不请自来的几人,“这里是政府招待所,我是县委荀书记,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荀书记,好大的官威啊。”杨杭朗然一笑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脸色微变的荀书记,狐狸脸上闪烁着冷酷的笑容,“市里接到举报,二十八年前,荀朗蓄意谋杀,驾车导致严重交通事故,当场死亡三人,而荀书记你为了给荀朗脱罪,以权谋私、知法犯法,让荀朗的堂兄顶罪入狱。”   “杨市长?”荀书记脸色彻底灰败下来,杨杭的名声荀书记自然知道,卫家当初就是这样倒台的,曹鹰这个副市长也是在杨杭手里被抓的,薛市长也是如此,只是现在轮到自己了。   二十八年前的事,荀书记知道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被捅破了那一切都完了,纪委一查,荀书记身上的问题肯定有很多,冷静了一下,荀书记倒是不怕,他大伯可是长宁省省委的人,必定可以保下自己。   “带走吧。”杨杭看着被拷上手铐,但是还算冷静的荀书记,知道他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这一次谁都保不住他了,谁让荀书记是犯到上校手里头。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整个县委班子和镇领导都傻眼了,荀书记和荀夫人都被抓了,荀朗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而且这一切还是杨市长领导的市纪检委和市局亲自动的手。   后续的问题就不需要陶沫再操心,甚至不需要杨杭亲自动手,纪检委势必会将荀书记所有违法乱纪的罪证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叶家客栈。   “我感觉很悲哀。”叶明月已经出院了,不过脸上还残留着昨晚上被荀夫人打了一巴掌之后的红肿指印,看着眼前的陶沫,叶明月漠然的笑着,眼神空洞而悲伤,“我恨了荀家这么多年,却依旧无法报仇,你不过来乌蓝镇几天就将荀家连根拔起。”   “叶老师,放开过去,才能走出来。”陶沫不知道能说什么,如果不是自己巧合的来了乌蓝镇,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看了一眼叶明月,陶沫低声开口:“你的夹竹桃液就不要再放了,将所有的痕迹都销毁吧。”   刷的一下,叶明月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向陶沫,却不知道她竟然会知道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   是的,叶明月是一个聪明而又坚韧的女人,她不甘心,她要报复,可是为了家人,她只能一次一次的隐忍下来,后来叶明月偷偷的在学校的实验室提取了夹竹桃叶子的提取液,利用阿红在荀家当保姆的机会,偷偷的放到了荀家人每天必喝的牛奶里。   这一放就是三年,夹竹桃的叶子毒性不强,但是常年服用,会导致人的心脏衰竭,最终毙命,而阿红正是叶明月未婚夫的堂妹,当年死在车祸里伴郎的女朋友。   “叶老师,保重。”陶沫笑了笑,从看到荀书记和荀夫人的时候,陶沫就察觉到了他们身体的不对劲,如果自己不出现,叶明月或许也会报仇,只怕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痛。   叶明月怔怔的看着陶沫离开,许久许久之后,叶明月忽然笑了笑,真好,那些害了学长的仇人都得到了报复,恍惚里,叶明月似乎又看见了学长那温柔的脸庞。   陶沫上了车,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乌蓝镇,心绪莫名的有些的复杂。   “上校,刚刚接到精神病院的电话,荀朗清早被送去之后突然清醒过来了,然后他跳楼自杀了,死前只留下对不起三个字。”副驾驶的杨杭挂上电话回头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陶沫和陆九铮。   谁也不知道荀朗到底是如何恢复的清醒,清醒到了什么程度,也许他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章旭阳的死亡,也许他还是个疯子,不管如何,一切都随着荀朗的死亡而结束。   ☆、第127章 去研究所   潭江市。   “乔姐,好了,这个药膏每天要涂在脸上一个小时。”陶沫收回手,也同时收回了已经升级到一级的精神力。   深度烫伤导致肌肤表面和深层的细胞都已经坏死,坏死的细胞形成了丑陋的疤痕盘踞在肌肤上,要治愈必须恢复肌肤的细胞活性,治疗前期,陶沫用精神力和配制的药膏不断的刺激乔甯脸部的烫伤部位。   但是因为乔甯的脸伤了不少年了,而且烫伤太严重,要想完全恢复必须用到赤竺兰的根部,陶沫现在还在研究如何延缓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存活时间。   “谢谢。”乔甯感激的看向陶沫,自从陶沫开始给自己医治之后,乔甯渐渐的感到脸上伤疤处有种瘙痒的感觉,这说明自己的脸是真的在慢慢恢复。   离开唐宋居,外面阳光明媚,有股春暖花开的暖意,想到回到潭江市就离开的陆九铮,陶沫叹息一声,精神力的事情自己告诉了大叔,大叔肯定要回去部署安排,只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抽出时间回来了。   一想到陆九铮离开时那干脆利落的模样,陶沫就气的牙痒痒,没有一点不舍,没有一点的眷恋,说离开那就是离开,脚步都不停顿半刻。   陶沫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干脆利落的人,结果看着头也不回就走掉的陆九铮,心里头莫名的酸酸的、沉甸甸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自己总感觉空落落的舍不得,大叔倒是半点不拖泥带水。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陶沫的郁闷,“喂,王主任。”打电话的正是陶沫的中医系的主任。   “陶沫啊,你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自从知道陶沫是陶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后,王主任对陶沫那叫一个客气,即使陶沫经常有事不能来学校,王主任也亲自找了理由帮陶沫圆了过去,不会传出陶沫旷课的传闻。   “行,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陶沫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潭江大学,原本陶沫也有车,不过因为心里头烦闷,所以陶沫就一路散步到了唐宋居,这会只能打车回学校。   “那就是陶沫?”远远的,看到向着办公楼走过去的陶沫,沿途的学生低声的议论着,陶沫在潭江大学也算是个名人了。   最开始是因为刘亦灿那个渣男,不少追星的女大学生脑子发热的针对这个纠缠刘天王的陶沫,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更是用冷暴力对待陶沫,校内网上那些丑化陶沫的帖子,扔掉她的课本、笔记,将陶沫晾晒的衣服扔到垃圾桶,不足以致命,却依旧伤人。   后来则是因为开学的时候,陶晶莹和洪彩彩两个女人ps了陶沫的床照,在学校里贴传单,诬陷陶沫被老男人包养,让陶沫再次成了潭江大学议论的焦点。   而直到陶沫陶家大小姐的身份暴露出来,顿时过去所有负面的传闻都消失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对陶沫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巨大的转变,虽然不至于巴结陶沫,但是绝对没有人再敢欺辱陶沫。   “我看陶沫很漂亮那。”说话的女生倒不是恭维陶沫,而是实话实话说,“你看陶沫的五官虽然不是那种艳丽的漂亮,可是皮肤特好,水嫩嫩的,而且气质也好好哦。”   “你也不看看陶沫的身份,陶家大小姐,用的化妆品只怕都是国际的大品牌,皮肤能不好吗?一白遮三丑,更何况身份不同了,气质肯定好了。”另一个女生羡慕的开口。   俗话说的好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更何况陶沫原本就不丑,她的五官清秀,如今白了,更显得漂亮,有双眼清澈透亮,而且气息温和优雅,衣服也都是简约得体,越看越舒服,   “陶沫,你来了,快请进。”系里王主任立刻站起身来迎接着陶沫,亲自给陶沫倒了一杯茶,身份不同了,地位肯定就不同了,听校长说陶沫如今可是潭江市最年轻的专家。   王主任虽然不知道陶沫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也许是走后门的,但是这至少说明陶家本事大,能给陶沫弄到专家的名头,学校里多少老教授头发都白了,找了多少关系,还不是评不到专家的称号。   “王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陶沫接过茶杯,不管原主性子太怯懦,在学校里受欺负,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学,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所以也怪不到王主任这些校领导身上,不过开学之后,陶沫多次请假旷课,都是王主任给办的,这也算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是这样的,陶沫,马教授你知道吧?在医药研究上,这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马教授在西南省的研究所需要一个助手,学校就推荐你过去了。”王主任连忙卖着好,这个名额学校里多少人打破了头也想要争取到。   这可是国内最强的中医药研究所,里面都是响当当的泰山北斗的人物,能进去研究所那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也难怪学校里这些老师、教授和有关系的学生都争抢着这个助理的名额。   陶沫这几天外出旅游了,所以陶家倒是没有争抢这个名额,可惜有了市专家组黄局长的推荐,第一人民医院杜院长也推荐了陶沫,潭江大学两个挂名专家组的老教授也推荐了陶沫,再加上陶家的关系,这个助理的名额,陶沫虽然没有争抢,最后却是落到了陶沫的头上。   “让我过去?”陶沫翻看着关于这个中医研究所的介绍,倒真的是顶尖的研究机构,这让陶沫也有些的心动了。   她一直在尝试着赤竺兰的研究,但是陶家药厂的实验室还是太简陋了,如果能去这个顶尖的实验室,不断有先进的器材,各种中药材也是齐全,对陶沫的研究绝对大有帮助。   “是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学校里学的再多那也是纸上谈兵,能进入科研所,跟着那些教授后面,随便学了两三分,那也是一辈子受益无穷。”王主任何尝不眼红,可是他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这个名额也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看着波澜不惊的陶沫,王主任不得不感慨她的沉稳,不过心里头也明白陶沫的医术只怕也是非同一般,否则不会得到那么多专家的推荐,毕竟即使是助理,那也需要扎实的医学知识。   从王主任的办公室离开,陶沫回到不远处的公寓开始收拾行李,大叔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有时间回来,正好自己去研究所,忙碌起来就不会想大叔了,而且乔姐的脸也需要尽快医治,拖的越久越难痊愈。   马教授这边回潭江市只是个人的原因,只停留两天就要回研究所,陶沫也就来得及和陶靖之等人告别,交待了陶野的药浴需要继续泡着,不过可以三天一次,乔甯的脸也要继续涂抹药膏,随后陶沫就跟着马教授上了飞机,然后又辗转火车马不停蹄的向着科研所赶了去。   “我听老黄说你的中医底子很扎实,是季老亲自教导出来的,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马教授虽然年纪六十多了,可是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此时笑着赞赏的看向陶沫。   原本马教授一听潭江大学推荐的是这么年轻的学生,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尤其是有人刻意透露了陶沫陶家大小姐的身份,马教授更是不喜欢,毕竟科研所可不是这些世家子弟镀金的地方。   不过在接到了专家组黄局长的电话,后来杜院长和潭江大学两个老教授都一致推荐陶沫时,尤其知道了陶沫师从季石头,马教授便决定见一面陶沫,结果让他很是喜欢。   陶沫虽然年轻,但是丝毫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桀骜狂妄,看起来是个文静的小姑娘,关键是中医水平扎实,这让马教授打心底喜欢陶沫,若不是她已经拜师季石头,只怕已经要将人给抢过来了。   “马教授你过奖了,我师父也说了我行医经验不足,见过的病症还太少。”陶沫笑着接过话,她是上辈子的起点高,薄弱不足的地方也很明显,马教授虽然现在从事中医药的研究,但是行医经验却是十分丰富,短短一天的交流就让陶沫受益匪浅。   看着陶沫如此谦虚,马教授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聪明勤奋好学,关键还是态度极好,难怪季老失踪的这些年一直在百泉县这个小地方教导陶沫,这样可以传承自己衣钵的弟子绝对值得。   两人正说着话,软卧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一个青年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走了进来,嫌恶看了一眼有些简陋的软卧,鼻子轻哼一声,将行李放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门再次被打开,“立涛,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我可不要和你分开。”   门口,一个年轻的女人嗲声嗲气的撒娇着,挽着身边年轻男人的胳膊,衣着过于暴露,丰满的胸口不断的摩挲着身边男人的身体。   马教授眉头皱了皱,他虽然不算老学究老古板,却也见不惯一个女孩子妖妖媚媚的,大庭广众之下就和男人打情骂俏。   “好了,宝贝,放心,我也舍不得将你放到狼窝里去,晚上记得好好伺候你家男人。”说话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面容还算稚嫩,可是一出口却已经是黄腔,甚至不顾场合,咸猪手在妖媚女人的胸口揉了一把,换来女人娇媚的笑着。   “这是四人的软卧包厢,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滚,别在门口勾勾搭搭,污染小爷的耳朵。”先进来的青年哼了一声,嫌恶的看着门口的女人,这样低级的货色也有男人看得上,眼睛是瞎的吧。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呢?”门口的小青年眼睛一瞪,火气蹭一下冒出来了,大步进了包厢直奔说话的年轻男人而来,看起来是抡着拳头就要打架。   “小爷就这么说哈,怎么你有意见?”倏地一下,封惟尧站起身来,张狂里带着桀骜不驯的高贵,不屑的看着有些怯场的小青年,嗤笑一声,直接撸起袖子,“想打架?”   李立涛倒也挺狂,可是对比一下他因为吃喝嫖赌纵欲过度的身体,封惟尧身高至少一米八,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世家出来的阔少,气势张扬,年轻狂傲的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蔑视,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李立涛顿时气焰蔫了不少。   “孬种。”一看李立涛不敢打架,封惟尧不屑的哼了一声,只感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都是老头子没事瞎折腾,原本自己在京城过的顺顺当当的,结果大哥一句话,老头子竟然认同的将自己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工作。   一想到那些兔崽子嘲笑自己一个月可以拿三千的工资了,封惟尧就想要杀人,为什么平日里温和儒雅的大哥突然变得这么可怕,这根本比杀了自己还要狠。   被骂成孬种了,李立涛气的扭曲了脸,眼中闪过嫉恨的凶光,要是平日里,自己身后至少跟着四五个跟班,自己一定揍的他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人单势孤之下,李立涛不敢招惹比自己还张狂校长的封惟尧,一脚踹在一旁的床脚上,将火气发现马教授和陶沫,“死老头,给我拿着东西滚去,你的床位我要了。”   “你简直不知所谓!”马教授一心扑在研究上,穿着朴素,因为急着赶路,没有休息好,倒显得风尘仆仆,但是不管如何,马教授可是中医药研究的泰山北斗,突然被一个小青年这么对待,多少有些的生气。   “和你说话你耳朵聋了吗?”李立涛怒吼一声,火大的扬起了拳头,“快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封惟尧是封家二少,家族的重任有自家大哥顶着,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当个纨绔,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在京城那地界,也没少打架惹事,但是即使性子暴烈,封惟尧还从没干过欺负老弱妇孺的事情。   此时眉头一皱,不屑的看着李立涛,挑了挑眉梢,“你就这么一点出息?有种你包下整个车厢,没本事,你就该怎么就怎么办,欺负一个老头算屁本事,别打扰小爷休息,否则小爷将你从窗口扔出去。”   被一而再驳了面子,李立涛也火了,恶狠狠的等着马教授,“死老头,我告诉你,我老爹可是川渝县一把手,你现在滚出去,这钱就是你的,你要是不知好歹,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同时,李立涛从包里掏出了一沓一万块,得意洋洋的在马教授的面前晃了晃,“你的床位我要了,拿着钱赶快滚。”   听到川渝县三个字,封惟尧眉头一皱,看着嚣张跋扈的李立涛,“李自强是你爸?”   被自己老头子丢出,封惟尧正是要到川渝县工作,不过虽然是下基层,老头子还是给他弄了一个副县长的位置,不过却一个司机保镖都没有给封惟尧,他只能孤身上任,而且临出门之前,老头子还警告了不许说出封家的身份。   封惟尧性子狂傲,他在京城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贫困县还怕混不出头,就算老头子不说,他也不会说出封家的身份,他封家二少还丢不起这个脸,靠着自己,他也能混的人模人样。   听到封惟尧的话,李立涛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身体,余光扫了一眼小茶桌,看见上面车票显示的地方正是川渝县,顿时计上心头,原本还有些忌惮封惟尧,但是等他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你是李自强的儿子?”马教授看着嚣张跋扈的李立涛,很难相信川渝县一把手的李自强会有这样的儿子,难道是虎父出犬子?   “废什么话,拿着钱快滚。”李立涛厌烦的开口,催促的看向马教授,这个死老头还真是话多,再不管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我看要滚的人是你吧。”封惟尧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了李立涛的胳膊,反手一扭,在他吃痛的惨叫声里,粗暴的将人给推了出去,一脚顺势将掉地上的钱给踢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包厢的门。   “看什么看?不知道道谢吗?”赶走了闹事的李立涛,封惟尧挑起眉梢不满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过于冷静的陶沫,这丫头是个面瘫脸吗?   虽然不够漂亮,不过看起来也算舒服,结果自己出手帮忙了,她竟然还是一张死人脸,顿时让习惯了女伴崇拜自己的封惟尧有些的不满。   “谢谢。”陶沫开口致谢,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她毕竟也算是两世为人,更何况上辈子的身份不同,接触交往的都是些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年轻一辈也都是杨杭这样精明圆滑的,陶沫还真的不习惯和封惟尧这样的纨绔打交道。   明明陶沫已经顺从的道谢了,可是为什么看着她那平静的小脸,越来越感觉不痛快呢,封惟尧哼了一声,“这就是道谢的态度?给小爷削个苹果,倒杯水。”   马教授原本还挺感谢封惟尧的出手帮忙,结果他见义勇为的好印象还没有持续一分钟,就看到他对陶沫颐指气使起来,马教授不由叹息一声,同样都是年轻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抛开陶沫的乖巧懂事、勤奋好学不说,就陶沫的中医水平,拿出来那至少也是专家级别的,但是马教授在她身上丝毫不见半分狂妄骄纵,难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听说陶沫以前过的很不好,直到被陶家主收为干女儿了,日子才渐渐好转。   陶沫看了一眼一脸高傲,好似让自己伺候就是莫大荣幸的封惟尧,莞尔一笑,倒也好脾气的拿过水果刀和苹果,纤瘦的手指极其灵活,咻咻几下,干净利落的将削好皮的苹果递了过去。   明明这女人已经这么听话了,让她削苹果她也就削了,还削的这么漂亮,薄薄的一层皮中间都没有断,可是为什么就是感觉无比的不痛快呢?   “算你识相,再泡点茶,茶叶给你,别拿你们滥竽充数的树叶来糊弄小爷,那个给小爷漱口小爷都瞧不上。”封惟尧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茶叶罐放在了小茶桌上,刷刷的又拿出一个茶壶三个茶杯。   这可是从老头子哪里偷偷顺出来的,特供好茶,别说一般人了,就算那些省委大领导都不一定能喝到。   谁的行李箱里不装衣服,装的是茶叶和茶具?陶沫都无语了,马教授倒也笑了起来,只感觉封惟尧性子虽然有些的高傲狂妄,但还是一团孩子气。   这边陶沫打来了开水,刚准备泡茶,突然,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李立涛倒是一个人过来了,脸色阴沉的厉害,恶狠狠的瞪了包厢里的三人。   从封惟尧这里吃瘪之后,李立涛只好搂着女友去了之前女友的软卧包厢,一肚子火气没发出,结果这个包厢里是三个大老爷们,脾气也糙的很,根本不讲李立涛放在眼里,而且乘警也过来了。   最后李立涛只好独自来这个包厢,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到小茶桌上的茶具,顿时感觉火大的厉害,“我让你们喝,喝个屁!”   发飙的李立涛突然手在小茶桌上猛地一挥,平平砰砰一阵清脆的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响起,陶沫拿着茶叶罐傻眼了。   软卧包厢原本就狭窄,李立涛的床位是左边的上铺,所以他过来放行李,陶沫只好拿着茶叶罐退到一旁让出位置来,可是谁知道他突然发疯,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这套茶具,目测没有个二十多万拿不下来。   “我*的,你敢摔了我宝贝?”封惟尧彻底怒了,此时一把抓住李立涛的后领口,一个用力将人给拽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就一脚踹了上去,如同发怒的狮子,一拳一拳狠狠的砸了下去,“小爷出门小心翼翼护着的宝贝,你他妈的就这么砸了,小爷今天弄不死你。”   封惟尧性子高傲,百分百是个纨绔,可是他特喜欢茶,所以这一次被老头子发配到川渝县,其他东西不带没关系,但是他的茶叶茶具倒是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行李箱里,然后用衣服包裹着,唯恐被碰碎了,谁知道最后竟然被人给砸了。   “小伙子,消消气,别打出人命来。”马教授看着狠揍李立涛的封惟尧,不得不上前劝阻,这样打下去可真要出人命了。   即使暴怒,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封惟尧收了手,但是却狠狠的踹了一脚地上的李立涛,这个人渣是李自强的儿子,只要在川渝县,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人渣败类。   “你给我等着!”痛的身体都蜷在了一起,李立涛吐出口中的血唾沫,歹毒的目光阴狠的看着封惟尧,等到了川渝县,自己一定要弄死这个小畜生,敢打自己,不想活了。   茶是喝不成了,好在茶叶还在陶沫手里,封惟尧恼火的厉害,在京城那地界,也没有人敢和自己这么横的,川渝县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李立涛,封惟尧像是扔垃圾一般将人给丢到了外面过道里,嫌恶的拍了拍手,“小爷告诉你,今天你敢进来,小爷打的你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教训完了李立涛,封惟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都是因为你,小爷要不是为了给你们出头,那小兔崽敢砸我的宝贝!”   哼了一声,封惟尧倒床上闭着眼睡觉了,等在川渝县混出头来,自己一定要回京城去,这破地方谁爱来谁来,小爷绝对不伺候了,要不是为了和自家老头子赌一口气,不想被人看扁了,封惟尧现在就能掉头回京城。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火车到达了川渝县站,陶沫和马教授随着人流向着出站口走了过去,封惟尧臭着脸拎着行礼走在两人身侧。   “到哪里去?坐的车。”   “拼车拼车了,五块钱一个人。”   “这位小伙子,你要去哪?我送你。”   虽然才清晨六点多一点,但是因为火车的到达,整个出站口顿时人声鼎沸的热闹起来,黑头车、卖早点的,卖当地土特产的,所有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倒显得异常的热闹。   封惟尧眉头皱了皱,这破地方到底有多贫穷多落后,怎么看像是时间倒退了至少十年!还有,那叫车吗?三个轮子焊了个铁棚,这也能上机动车道行驶?   从出站口挤了出来,耳边总算是清静了,不远处的路口停了几辆车,这不,一看到马教授和陶沫,站在汽车旁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刻热情的迎了过来,“马教授,一路辛苦了,我来接你回研究所。”   封惟尧倒是一怔,他没有想到衣着有些朴素的老头竟然还是个教授,川渝县最出名的估计也就是中医药研究所了,看不出这老头还是个学术专家。   “小伙子,你去哪里,我们顺路送你。”马教授点了点头,随后笑着看向一旁的封惟尧,虽然脾气粗暴了一点,但是品性还是不错的。   “不用,接我的车子应该也来了。”封惟尧四处看了看,随着路边几辆私家车的离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虽然被分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至少也是川渝县的副县长。   自己来之前市委组织部也打了招呼,肯定有人要来接自己,结果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到来接自己的车子,封惟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小伙子,你去哪里,我们送你吧。”马教授再次开口邀请。   “那就麻烦了。”封惟尧点了点头,心里头倒是烧起一把火,这个破地方,自己还没有来,竟然有人敢给自己下马威,哼了一声,封惟尧年轻的脸庞上划过一抹冷笑,现在他倒是想要会会川渝县的那些牛鬼蛇神。   陶沫余光一扫,将刚要上车的马教授拉到了一旁,就在这时,呼啦一下,从街道另一头冲出来一群小混混,气势凶狠的直奔陶沫这边而来。   “给我砸!”为首的小混混高喊一声,二十多个小混混拿着钢管铁棍对着来接马教授的车子就是一通狂砸,连汽车轮胎都被匕首给扎破了。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辆二十多万的车子顿时成了废铜烂铁,二十多个混混这才停了手,带头的人恶狠狠的看着封惟尧,手里的钢管指着他,“小子,你够狂,什么人都敢动,现在后悔就晚了。”   封惟尧第一次来川渝县,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刚刚这些混混突然冲了过来,倒是让封惟尧也是一愣。   此时一听他们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不由气乐了,“小爷会后悔?你们够狂,李自强的儿子倒真是个小人,小爷刚下火车就用这架势招待小爷,这个仇,小爷记下了。”   “小子,你真够狂的。”为首的混混没有想到封惟尧这个时候还嘴硬,暴怒一喝,“兄弟们,操家伙,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可惜就在小混混要动手之前,封惟尧身影快速一个上前,狠狠踹开离得最近的两个混混,然后直接挟持住了为首的混混,夺下他手里头的钢管,将钢管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都给小爷退下,否则小爷今天就弄死这人渣。”   为首的混混名叫蔡老四,也算是当地的一霸,手底下有一批小弟,平日里无恶不作、嚣张跋扈,不过因为有李立涛罩着,一般人绝对不敢惹他,在这群小混混里,蔡老四也算是有威望,此时他被挟持了,四周的混混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李立涛在火车上被揍了,心里头恨的厉害,不过之前意外看到了车票,知道封惟尧也是要在川渝县下车,所以昨晚上就打了电话给蔡老四,让他大清早就带着一批手下等着,这才有了刚刚砸车的一幕。   原本是要教训封惟尧的,谁知道蔡老四这么不中用,一个照面就被挟持了,不远处的汽车里,李立涛冷哼一声,现在报警来不及了,不过没事,只要他们人在川渝县,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题外话------   这几天有事,更新太迟了,么   ☆、第127章 撕破脸皮   蔡老四被挟持了,其他小混混只能按照封惟尧的命令都四散离开了,只可惜来接马教授的车子已经被砸的不成样了。   “马教授,要报警吗?”司机看着已经无法用的车子,无奈的看向一旁的马教授,这真是祸从天降,好好的怎么就招惹了这些小混混,这辆车可三十多万呢。   陶沫将手机收了起来,从最开始这些混混冲过来时,陶沫就将马教授拉到了安全地带,也不动声色的用手机拍了视频和照片。   从这些混混出现到车子被砸,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马教授也是这会才回过神来,看着被封惟尧挟持的蔡老四,也气的够呛,“还有没有王法了,报警!”   看到司机拿出手机报警了,蔡老四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川渝县就是李少的天下,这报警了,倒霉的绝对不是自己。   封惟尧一脸的煞气和暴躁,他真没有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一个小小的县委一把手的儿子就敢这么横,他倒要看看今天这破事怎么收场。   警察来的很快,当蔡老四被挟持了之后,不远处坐在车子里的李立涛就直接报警了,他原本就打算让蔡老四他们狠狠教训一顿封惟尧,谁曾想蔡老四这么没用,被当人质挟持了,李立涛转而打了电话让警察过来。   “警察同志,你要救我啊!”一看到警察过来了,得到自由的蔡老四一把扑了过去,指着身后的封惟尧,“刚刚就是这个人挟持我。”   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马教授和司机都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陶沫依旧冷静的很,利用背包的遮挡将手机拿出来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封惟尧冷眼看着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蔡老四,年轻而倨傲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今天他就要看看这事会发展成什么样。   “你们怎么回事?都带回局里再说。”带队的毛副局长冷哼一声,态度很是高傲,只要办好了这事,说不定李书记一高兴自己身上这个副字就能去掉了。   几辆警车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不听司机说混混砸车的事情,直接将所有人都带去了县公安局,不过因为李立涛针对的是封惟尧,倒是没有怎么难为陶沫三人。   “你跟我过去审讯室一趟。”毛副局长指着神情高傲的封惟尧,年轻人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现在还一脸的桀骜不驯,可是到了自己手里头,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蜷着。   “审讯室?”封惟尧讥讽的笑了起来,脚步丝毫未动,提高嗓音叫嚣,“我是受害者,凭什么去关押罪犯的审讯室?”   毛副局长和一旁几个警察看白痴一样看着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的封惟尧,得罪了李少,在川渝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会还敢张狂。   “你是警察还我是警察?我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谁说你是受害者?”毛副局长端着官威,趾高气扬的教训着封惟尧,“我告诉你,蔡老四才是受害者,这会人已经去医院验伤了,你这是谋杀未遂!”   “警察同志,当时二三十个混混拿着钢管铁棍冲过来砸了我们的车,还要打人,我们这是   正当防卫。”司机连忙上前解释,警察就看到了封惟尧挟持了蔡老四,却不知道之前这些混混打砸了车子还要伤人。   “闭嘴,这里是县公安局,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该怎么查案我们清楚,现在你们都给去审讯室,老实交待犯罪经过。”毛副局长根本不听司机的解释,不耐烦的挥挥手,“将人都带去审讯室,他们要敢反抗,那就是阻碍执法,罪加一等!”   眼看着几个警察拿着手铐就上来了,马教授气的直发抖,他做了一辈子的学术研究,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却从没有看到过这么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警察,气愤的指着耀武扬威的毛副局长,“你们这是知法犯法、包庇罪犯!”   毛副局长满脸怒容,虽然封惟尧看起来有点身份,但是陶沫三人衣着都挺普通,从来出去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的毛副局长被马教授指着鼻子骂,顿时怒从心头来,一把推了过去,“死老头,你敢指着我?都给铐起来,好好的审!”   “这是中医研究所的马教授,你们谁敢动手!”司机见状连忙挡在了马教授前面,防止他被毛副局长推倒,也报出了马教授的身份。   川渝县是个贫困县,山多耕地少,出入交通极其不便,少数民族又多,依靠的就是农业,基本靠上面的财政支持才能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结构,倒是很适合一些名贵中草药的生长,所以当初中医药研究所才建立在了川渝县,这也是县里唯一能拿得出的东西。   此时听到马教授的名字,毛副局长那高傲的表情一愣,就算是李书记在这里,也要给研究所的面子,更不用说马教授是研究所里的泰山北斗。   “对不起,对不起,马教授,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毛副局长立刻改变了态度,忙不迭的陪着笑脸道歉着,“这真是误会,是我没有调查清楚。”   马教授实在不习惯应付毛副局长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也没有和他握手,不耐烦的开口:“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研究所了,还有我们研究所的车子被打砸了,这个必须得赔偿。”   “马教授您放心,这事我一会联系保险公司和蔡老四,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毛副局长笑着直点头,态度极好,丝毫不见刚刚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官威严。   马教授时间宝贵,他的确没时间浪费在这里,虽然他不喜毛副局长,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打算带着陶沫他们一起离开,顺便也将封惟尧一起带走,担心他吃了亏,毕竟李立涛是李自强的儿子,在川渝县绝对是横行霸道的主。   “马教授,相逢就是缘,改日我一定请您老吃饭。”封惟尧倒不打算走,此时故意的看了一眼毛副局长,“马教授只是好心让我搭个顺风车就被连累了,不知道我的事该怎么处理?那个蔡老四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教训我,总得有个说法。”   毛副局长一愣的傻住了,他原本以为封惟尧也是研究所的人,还想着一会如何给李少赔罪,谁知道这个愣头青竟然说他只是何马教授他们在火车上偶遇,并不是一路的,毛副局长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反正李少要教训的就是他,不是研究所的人那就更好处理了。   “那行,你先留下了做个口供,我先去送马教授他们离开。”毛副局长满脸笑意的开口,看起来像是真的要给封惟尧做主一样。   马教授皱着眉头看着真不打算离开的封惟尧,开口劝道:“小伙子,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用,今天是我连累你们了。”封惟尧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吊儿郎当的翘着腿,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要追究蔡老四的罪责。   明显看出封惟尧是有恃无恐,陶沫笑着开口:“那教授我们先走吧。”   “好吧,毛副局长,这个小伙子也是受害者,你不要为难他。”马教授也没办法,不过还是特意交代了一句,唯恐年轻气盛的封惟尧吃了亏。   封惟尧的确是让马教授他们离开,不离开这出戏怎么唱下去,可是看着陶沫干净利落的真的离开了,封惟尧顿时感觉一股子不痛快,眉头一皱,恶狠狠的等着陶沫清瘦的背影,“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   毛副局长亲自让人开了公安局的车子将马教授三人送去了研究所,这才连忙向着不远处的一辆宝马车小跑了过去,看到后座里的春光旖旎的一幕,不由的眼一热,火辣辣的目光淫邪的盯着女人丰满暴露在外的胸口。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坐在后座上,李立涛一手毫不顾忌的伸进了女伴的衣服里揉弄着,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李少……你好坏,有人呢。”娇嗔着,女说是拒绝,可是那柔软无骨的柔媚身体却更加贴近李立涛,扭动着,不时发出暧昧勾人的声音。   这还真享受!毛副局长恨不能多长两双眼睛,不过却还是克制住了,“李少,刚刚那是研究所的马教授,不过得罪您的那个愣头青这会还在派出所里呢。”   “研究所的人?”李立涛放肆的咸猪手停了下来,这个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中医药研究所,李自强也曾经严厉的警告过这个胡作非为的儿子,在川渝县,研究所里的那些人绝对不能得罪,别小看只是个研究员,背后关系厉害着呢。   李立涛对研究所里那些整天只会做研究的女学霸也没什么兴趣,都是些书呆子,哪里像自己怀抱里的这个小妖精,玩的野玩的开,什么姿势都敢做。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好好收拾那小子。”李立涛也没有在意离开的陶沫三人,反正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封惟尧,当然如果陶沫三人不是研究所的,估计也会遭池鱼之殃。   “行,李少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毛副局长点头哈腰的开口,再次看了一眼李立涛怀抱里妖媚的女人,最终还是关上了车门。   这不刚走两步远,就听见汽车晃动起来,里面传来女人满足的喊声,毛副局长吞了吞口水,这就是干上了,可惜这是李少的女人,他也不敢染指。   三两步回到了公安局里,看着还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的封惟尧,毛副局长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他不去审讯室。”一旁的警察苦着脸开口,毕竟封惟尧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他固执的坐在这里不去审讯室,警察也没法子。   “你怎么办事的?他说不去就不去吗?”一扫刚刚面对马教授的谄媚,毛副局长冷哼一声,再次端起了官架子,“就算是拖也给拖进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公安局里撒野,给我铐起来拖进审讯室。”   在场四个警察立刻向着封惟尧来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倒是打算武力镇压了。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封惟尧直接一脚向着最近的一个警察踹了过去,随手论起椅子向着另一个人砸了过去。   砰砰两声,两个被打的警察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谁也没有想到封惟尧真的如此狂妄,还敢在公安局里动手袭警。   “反了,这真的反了!”毛副局长也被吓的一愣,随后暴怒的咆哮起来,“给我将这个暴徒抓起来!”   “小爷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论起打架斗殴,封惟尧还从没有怕过谁,此时毛副局长狂,他更狂妄,原本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整个大厅彻底乱成了一团,封惟尧年轻气盛,出手又狠戾,几个警察还没有近身都被他打了出去。   去而复返的陶沫无语的站在走廊窗户外看着乱成一团的现场,不过封惟尧身份绝对不简单,所以不管他如何闹也不会吃亏,陶沫会过来就是担心封惟尧寡不敌众,毕竟他的身手是平常打架练出来的,却不是正规训练出来的练家子。   “你给我住手!”毛副局长看着气焰嚣张的封惟尧,铁青着老脸,气的将手枪都拔出来了,“你这是公然袭警,再不住手,我就要开枪了。”   封惟尧眉头一皱,他倒是忘记这一茬了,县公安局的刑警是可以配枪的,再看已经气的失去理智的毛副局长,他只怕真的会开枪。   “小子,你不是狂吗?你继续打啊?”长长的吐了一口恶气,毛副局长挑衅的看向停手的封惟尧,得意洋洋的举着手枪,“怎么不打了?龟孙子,一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你们几个给我将他抓起来!”   “小爷还真没怕过谁!”封惟尧虽然有几分忌惮毛副局长手里头的枪,但是此时也被激起了火气,一脚狠狠的踩在地上一个警察的后背上,高傲的昂着头,将胸口拍的咚咚响,“有种你就开枪,小爷眉头都不皱一下。”   “毛副局长,开枪弄死这枪弄死这个小畜生,出了事我顶着!”李立涛在车上吃足了女伴的嫩豆腐,原本打算过来好好的教训封惟尧一顿,出出气,然后回家抱着自己的女人好好的休息,毕竟昨晚上再火车上睡的不舒坦。   谁曾想过来却看见封惟尧和警察大打出手,还占据了上风,这让李立涛顿时气红了眼,此时快步走了进去,一把夺过毛副局长手里头的枪,“你不敢开枪,老子来,今年弄不死这个小畜生,老子就不用在川渝县混了。”   毛副局长即使平日里再凶狠,也不敢真的弄出人命来,此时不得不阻拦着暴露的李立涛,“李少,你冷静一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暴徒搭上自己,我来处理就好,我一定将人抓起来,让李少你出气。”   这边出了乱子,其他警察闻风也都急忙赶了过来,一下子,大厅里涌进来了二十多个警察,就算封惟尧再能打,估计也不是二十多个警察的对手。   妈的,今天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看到局势不利,封惟尧到没有退缩,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场这些凶神恶煞的警察,抹去刚刚打斗时不小心被一拳打到流血的嘴角,“有种一起上,小爷今天陪你们好好干一场!”   “简直无法无天了!”看着还敢嚣张耍狠的封惟尧,毛副局长气的扭曲了脸,不能开枪,责任太大,但是绝对可以狠狠的教训这个兔崽子一顿,不断掉他一条腿,以后自己在局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就在局面对峙紧绷时,突然,封惟尧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刚要动手的封惟尧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快说,小爷忙得很。”   “封县长,您好,我是县委组织部胡鑫,您现在在哪呢?我到了火车站这边没有看到你。”电话另一头正是负责接待封惟尧的胡鑫。   不过因为之前县委决定给这个空调下来的副县长一个下马威,让他不敢在川渝县指手画脚,只能当一个空架子副县长,所以才故意玩了这一手,将封惟尧火车到达的时间给推迟了一个小时,想要晾晾他,胡鑫到了火车站,原本以为会看到焦急等待的封惟尧,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   县委那边也问了,封惟尧没有去县委报道,而且一个多小时了,也没个电话,胡鑫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这也是个副县长,所以急匆匆的拨了封惟尧的手机。   “我在哪?”封惟尧冷笑起来,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众多警察,嘲讽开口:“我现在在公安局,快点滚过来。”   公安局?胡鑫愣了愣,还想要再问,可是封惟尧的手机已经挂断了,不得已之下,胡鑫连忙让司机赶快调转车头直奔公安局而来,左右不过就几分钟的车程。   “还搬救兵了?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今天让你手脚齐全的走出这里,老子就不姓李!”李立涛满脸的戾气,狂妄的向着封惟尧放着狠话。   五分钟之后,胡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看到大厅这紧绷对峙的一幕,直接傻眼的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胡主任,你怎么来了?”毛副局长自然认识县委被称为老好人的胡鑫,所以虽然也叫了一声主任,可是态度却带着几分不屑。   胡鑫看了看,最终看向站在一旁桀骜不羁的封惟尧,难道这就是封副县长?不过公函上也说了封副县长只有二十五岁。   “封副县长?”胡鑫上前几步,求证的开口,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敢当,你们川渝县好本事,我这个没上任的副县长都差一点将小命丢这里了,以后还敢在这里工作,得,不用你们动手,我直接走人。”封惟尧讥讽的看着满脸尴尬,又有些心虚的胡鑫,敢给自己下马威,他今天就要好好立立威。   毛副县长也傻眼了,他的确听到风声说县委会有一个空调过来的副县长,但是根本不知道就是眼前一脸张狂的封惟尧。   “封副县长,这都是误会,误会。”胡鑫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不过是县委要给封副县长下马威,他早就来接人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要是人还没有到县委报道就走了,别说市里那一关过不去,这传出去也太难听,而首当其冲被推出来顶罪的肯定是老好人胡鑫。   “狗屁的误会,你看看这架势,你还敢说是误会,当小爷是傻子好骗呢。”封惟尧得理不饶人,此时倨傲一笑,将地上一把椅子拉了起来,大刀阔斧的坐下,“今天不给小爷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封惟尧冷哼一声,“一个小混混带了二三十混混拿着钢管铁棍在火车站围堵我,到了公安局,哼,不抓捕行凶的歹徒,却要将我这个受害者带去审讯室严刑逼供,川渝县的风气我算是见识到了,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川渝县委欢迎我这个新上任的副县长的特殊方式?”   “妈的,你不过一个副县长,你和老子狂什么狂!”李立涛哪里受得了封惟尧在这里耀武扬威,虽然他也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是副县长,但是川渝县他爸说了算,一个副县长算个屁。   胡鑫和毛副局长这会都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事一旦追究起来,那就麻烦了,结果李立涛还在这里搅合,这真不给人活路了。   “小爷不和你狂,小爷怕你了,我这就走。”封惟尧讥笑一声,刚打算站起身来,一旁的胡鑫连忙将人给拦下来了。   李立涛的性子,川渝县的人没有不知道的,狂妄暴戾,因为自家老爹一把手的身份,行事一贯都是不可一世的嚣张,可是现在看看封惟尧这个空调过来的副县长那脾气也不遑多让,这两个二世祖碰到一起,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这都是误会,误会。”胡鑫苦着脸开口劝导着,看了看争锋相对的两个纨绔,不得不再次劝解,“封副县长,你稍等,我这就请示李书记。”   “那最好,我倒要看看李书记会不会大义灭亲。”眉梢一挑,封惟尧又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李立涛,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也敢和自己斗,弄不死他丫的。   见封惟尧不打算要走了,胡鑫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毛副局长走到角落里,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头都大了,却也只能拨打了李自强的电话,这事自己真没办法处理了。   县政府大楼,此时办公室里,李自强正和他的几个心腹手下讨论着即将上任的封惟尧,川渝县虽然是个贫困县,但是却是李自强的一言堂,整个县委都是他说了算。   一个毛头小子,即使有点背景,但是李自强并不将人放在眼里,放眼整个川渝县,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说了算,要架空封惟尧太简单。   结果正说着话,电话响了起来,李自强接起电话,随后脸色一沉,然后表情越来越难看,“我马上过来处理。”   砰的一声挂了电话,李自强脸色阴沉的厉害,在川渝县这么多,李自强第一次如此的恼火,原本如何架空封惟尧,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弄成这样。   “书记,出什么事了?”办公室里,身为川渝县的二把手,欧县长诧异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李自强,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需要李书记亲自出面。   几乎气的没法子说话,李自强摆摆手直接起身,阴霾着脸开口:“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过去公安局一趟,让梁局长赶快过来。”   原本早上县委是要开个欢迎会的,不管私底下如何,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所以县里的大领导都到了县委这边,只等着封惟尧过来开欢迎会,可是现在他人在公安局,事情还闹的不可开交,关键其中一方还是李自强的儿子李立涛。   几辆车出了县委办公大楼直奔公安局而去,一路上除了李自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懂怎么突然去了公安局,粱局长在另一辆车上,亲自打了电话给毛副局长,当听到他将事情给说了一遍,梁局长也傻眼了,今天这事要怎么收场?   看到打砸一通的大厅,桌椅倒在地上,文件也是散落一地,而公安局里二十多个警察也都站在这里好似看热闹一般,李自强眼神一沉,冰冷的目光扫过一旁表情僵硬的毛副局长。   被李书记刀子一般的目光凌迟着,毛副局长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之前就想让这些人都散去,顺便再将大厅收拾一下,可是谁知道封惟尧不准收拾,也不准旁观的人离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毛副局长也没办法。   “封副县长,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管教无方。”李自强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态度诚恳的向着封惟尧道歉着,县委一把手向着他这个年轻的三把手道歉,也算是给了封惟尧面子。   “一句管教无方的道歉就想了事了?难怪李少爷性子这么狂,原来是李书记你惯出来的。”可惜面对李书记的道歉,封惟尧却是丝毫不领情,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去,“李书记你是县委一把,李少绝对是川渝县一霸!倒真是虎父无犬子。”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官场的人不管背地里如何,见面那都是三分笑,李书记原本就打算架空封惟尧这个副县长,所以早上才有胡鑫迟到一个小时的下马威,可是此时见面,李书记却放下身份和架子一脸诚恳的道歉。   可是封惟尧却毫不客气的将李书记的面子往地上踩,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模样,倒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抱歉,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忙于工作,疏忽了孩子的教育,封副县长,我给你道歉。”李书记眼神阴狠了几分,可是态度却依旧极好,像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长辈。   封惟尧倒也没有再纠缠,扫了一眼李立涛,狂傲一笑的翘着二郎腿,“既然你爸开口了,我也给李书记这个面子,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鞠躬道歉吧。”   这还真狂妄!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大概可以想象出日后县委一定会鸡飞狗跳。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让我道歉!不要给脸不要脸!”李立涛暴怒起来,睚眦欲裂的对着封惟尧吼了起来,轮着拳头就要打人,却被一旁的其他人给拦了下来。   “李书记,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李少不给你面子。”封惟尧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暴怒的李立涛,嘲讽的看向几乎维系不住笑容的李自强,要是自家有这种蠢的像猪一样的儿子,老头子早就将人给打死了,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闭嘴,给我向封副县长道歉。”李书记铁青着脸怒斥着叫嚣的李立涛,就算要报仇,也不是此时,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封惟尧倒是够猖狂,只可惜太年轻了,日后李书记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但是此时却得低头,但是从政的人哪一个不是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立涛就算平日里性子再嚣张跋扈,但是却还是有些憷李自强这个父亲,此时即使不甘心,即使眼睛里都是扭曲的恨意,却还是不得不低头,阴森的目光狠毒的盯着封惟尧,“对不起。”   话音落下,猛地推开身边的人快步跑了出去。   看到离开的李立涛,众人叹息一声,封副县长还是太年轻了,逞一时之勇,图一时痛快,却将李书记彻底得罪死了,日后在川渝县就困难了。   “这孩子太不成器了,哪里像封副县长如此年轻有为。”李书记依旧笑呵呵的开口赞赏着封惟尧,半点看不出生气,只怕骨子里已经将封惟尧给恨的要千刀万剐了。   成功出了一口恶气,封惟尧倒也没有再刁难李书记,老气横秋的哼哼着,“年轻人吃点教训就好了,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李少肯定不会再这么狂妄。”   “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如封副县长和我一起回政府,大家还在等着给封副县长开欢迎会。”李书记丝毫不在意狂妄的封惟尧,笑着招呼着,估计在他眼里,这个年轻狂妄的下了他面子的愣头青,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等等,我和李少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县公安局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一个混混,这难道就是我们川渝县公安局办事的方法?”封惟尧再次开口,却是语调尖锐的将矛头指向了毛副局长等人,“我没有表明身份之前,我们的人民警察可是要将我打杀掉,连枪都拔出来了,我该和市委组织部反应一下,来川渝县任职太危险,一不小心得罪一个混混就要挨枪子。”   毛副局长这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以为李少道歉了,那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谁知道在这里等着自己呢,难怪之前不准收拾大厅,不准让围观的警察离开,这是人证物证齐全了。   “封副县长,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接受组织的批评和处罚。”见识到了封惟尧的性子,毛副局长连忙躬身道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李书记,你看怎么处理?这样知法犯法、违法乱纪的人还能当人民警察?我看直接停职开除。”封惟尧一棍子就要将毛副局长给打死。   在场其他人再次傻眼,不由同情的看向脸色苍白的毛副局长,让他平时溜须拍马,这会倒霉了吧,该,活该!   李书记倒想要保住毛副局长,毕竟这是自己的人,而且这事也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出头,但是看封惟尧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今天不让他出了气,以封惟尧的性子,他真的能跑去市委告状。   “那就依封副县长的,就地免职。”李书记安抚的看了一眼毛副局长,等日后有机会了,肯定会将他再次启用的。   “那行,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欢迎会也算了吧,我也累了,明天再去县委报道。”封惟尧这才满意了,他倒要看看以后还有没有敢和自己过不去,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和自己过不去,弄不死他!   出了公安局,封惟尧提着行李,看着从走廊角落里走出来的陶沫,得意洋洋的开口:“怎么?你害怕我被他们给揍了,所以跑回来看我?”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陶沫还要去研究所报道,刚刚的确有些不放心性子太冲的封惟尧。   寡不敌众,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不过好在县委组织部的胡主任来的及时,表明了封惟尧的身份,否则今天他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怎么样?小爷今天够威风吧。”封惟尧三两步追上陶沫,倒是挺满意她去而复返的举动,“敢给小爷下马威,小爷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威风不威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日后你会很惨。”陶沫扫了一眼尾巴都要翘起来的封惟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今天是痛快了,日后绝对会麻烦不断,而且李立涛能如此嚣张跋扈,李书记这个当爹的绝对不是好人。   眉头皱了皱,封惟尧也不笨,不过倒也无所谓,“你不用担心小爷,小爷还从没有爬过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了几步到了公安局外面,准备拦出租车的陶沫看向身边的封惟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立涛那性子,今天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陶沫拿出手机,“我拍了视频和一些照片,还有一些录音,你如果上面有人的话,最好将这件事彻底闹大,那样短时间内李自强绝对不会再针对你,当然,如果能在省报党报上发表出来就更好了。”   封惟尧已经和李自强撕破脸了,那就将事情再闹大,闹到李自强投鼠忌器,不敢针对封惟尧,毕竟封惟尧只要一出事,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是李自强在打击报复。   愣了一下,随后封惟尧打量的看着面容柔和的陶沫,“难怪我家老头子说不叫的狗咬人,你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狠毒。”   “你要不要?”陶沫没好气的一瞪眼,自己是白担心了,他还有精力打趣自己。   “要,干嘛不要,小爷弄不死他们。”嘿嘿的笑着,封惟尧此时越看陶沫越顺眼,“小丫头,小爷发现你挺上道的吗?你放心,以后在川渝县,小爷会罩着你的。”   将照片、视频和录音都传给了封惟尧,陶沫上了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28章 分房冲突   中医药研究所。   “听说马教授这一次带了一个助理过来了。”这边研究所里,众人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虽然这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研究所,里面的教授也都是中医界泰山北斗的人物,但是真的论起来,马教授却是独占鳌头,谁不想跟在马教授后面多学一点,日后马教授有什么研究成果,能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结果众人私底下明争暗斗,找关系走后门各种送礼,最后却被外面的人摘了果子,众人心里头虽然有点不平衡,不过嫉妒的心理倒不太严重,若是研究所里谁成了马教授的助力,估计那才会真正的红了眼。   “我是无所谓,左右这个助理名额落不到我头上,不过肖华这一次是白忙活一场了。”一个研究员幸灾乐祸的低声笑了起来,莫名的感觉到几分痛快,甚至对没见面的陶沫还多了几分喜欢。   一听到肖华的名字,几个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随即都压低声音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肖华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这一次助理名额非他莫属,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啧啧,这一次自家打自己的脸了。”   “之前钟一民被人打伤了腿,错失了那一次医疗研讨会,怎么看都像是肖华动的手,他倒是代替钟一民去了捡了个大便宜。”   “这话别说了,谁让肖华家有背景有靠山呢,哎,这一次有好戏看了,我可是听说新来的助理也是找了关系进来的。”   “你傻啊,不找关系谁能进来?这后台只怕还很硬,肖华家可是研究所的大投资商,能从肖华手里抢到这个名额,以后这研究所就不是肖华一人独大了。”   而此时,被众人议论的肖华脸色阴沉的厉害,一脚踹开了眼前的茶几,上面的茶壶茶杯哗啦一下摔在了地上成了碎片。   “敢抢我的位置,好得很,好得很!”眼神恶毒,语调狠戾的开口,肖华知道这一次自己丢脸丢大了。   手到擒来的位置竟然被人给抢了,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恶气,更何况他已经让家族打听了,一个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收养的女儿,真不知道马教授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之前自己三番五次的暗示,甚至家族这边也答应坏许诺马教授好处,增加一千万的投资金额,可是马教授却偏偏不表态,而放眼整个研究所里,唯一有资格和自己竞争的也就是钟一民了。   不过姓钟的那个妹妹是他的软肋,抓住了钟雪就不怕钟一民不让步,原本以为万无一失了,谁知道最后却被那个叫陶沫的女人给抢了助理的名额。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肖华阴沉着脸接起电话,“是我,安排好了吗?”   “肖少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梅灵的父母那可是极品,典型农村出来的泼妇,这一次陶沫抢了他们家的房子,绝对会闹得不可开交,肖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电话另一头正是研究所里负责所有杂事的汪主任,此时谄媚的拍着肖华的马屁,毕竟肖家可是研究所最大的投资者,在研究所里就算是得罪那些教授也不能得罪肖少。   之前那个钟一民就是最好的例子,已经暗示他将参加中研讨会的资格让个肖少,结果钟一民偏偏不识抬举,最后出门遇到打劫的小混混,右腿骨折了,自己吃了苦不说,名额也不得不让给肖少,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偏要自讨苦吃。   这边陶沫到了研究所门口,登记之后,刚走了几步路,一个中年矮胖的男人快步的从研究所里小跑了出来,看了一眼拉着行李箱,看似文静柔和的陶沫,眼光精明的闪烁了几下,随后一脸笑意的迎了过来。   “这就是陶助理吧?马教授都已经和我说了,欢迎欢迎,我是汪主任,以后不管什么事陶助理都可以找我。”汪主任笑眯眯的和陶沫寒暄着,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成为了马教授的助理,可惜这个助理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这陶助理长的还真不错,那皮肤奶白奶白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想到这里,汪主任眼神里多了几分淫邪之色,得罪了肖少,陶助理在研究所的日子肯定难过,那就是自己的机会,说不定还可以一亲芳泽。   “汪主任你好。”扫过汪主任伸过来的手,陶沫却直接无视了,径自向前面走着,“不知道我的宿舍在哪里?”   汪主任在研究所里的权力不算大,但是却不能得罪,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汪主任就是典型的小鬼,得罪了他,大问题没有,可是小问题绝对不断,而这一次分配的宿舍正是汪主任从中捣的鬼。   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无视了自己,他原本打算趁握手的机会吃点嫩豆腐,汪主任脸色阴沉的收回了手,脸色也冷了下来,带着几分高傲,“既然如此,那陶助理就跟我过来吧,因为考虑到陶助理你是马教授亲自招回来的,研究所这边给你分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按理说研究所这边基本都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除非结婚了,否则不会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陶沫微微诧异了一下,瞄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汪主任,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整个中医药研究所很大,当然最值钱的肯定是实验楼,宿舍楼是早期建成的,因为研究资金的紧缺,所以研究所一有资金就购买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名贵的中药材进行研究,倒没有多余的资金扩展宿舍楼,所以研究所的住房一直挺紧张。   有条件好的自然不会住这三十多个平米的单身小公寓,都出去租房子或者买房子住了,但是条件差一点的研究院,却只能住在公寓楼里,结婚了就分大一点的房子。   “姓钟的,你这个没本事的男人,没本事你就不要耽搁我女儿,还说要结婚,你连个房子都没有,结个屁婚!”此时,宿舍楼下面传来刺耳的叫骂声,一个中年妇人恶狠狠的指着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停的怒骂着。   “就是啊,就这穷酸样,还要娶我姐,你凭什么?”中年妇女旁观,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跟着附和着,鄙视的看着沉默不语的钟一民,“连个房子都没有,难怪我们来我姐家就只能打地铺?”   “哼,死丫头,我告诉你,你要是连个房子都没有,就不要想结婚,乖乖给我回去找个条件好人家,以前让你嫁给牛远你不同意,他爸就是我们村的书记,你看家里的房子车子什么都有了,而且还买了挖土机,一个小时就能赚好几百,你跟着钟一民算个屁啊。”   中年妇女再次将矛头转向了一旁性子有些怯弱的梅灵,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胳膊,“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有吃过饭回来午休的研究员不明所以的开口,看了看泼妇般的梅大妈,“怎么又闹起来了?”   要说整个研究所,外地人居多,不过也有几个本地医科大学毕业后来进入研究所的,梅灵就算是一个,就因为她和钟一民谈恋爱,结果梅大妈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今天来要钱说是梅大叔病了,明天来要钱说是给儿子找工作要请客送礼。   别看研究所的工资挺高,一个月都有小一万,可是这钱却是不经用,做研究那就是不断的投资投资,实验失败一次再来一次。   研究所给每个研究员的研究经费都是有限的,要是自己想做点研究,只能个人买药材进行实验,那么一点工资刷刷的就没有了。   而钟一民就是其中的翘楚,他一心扑在研究上,据说研究课题也得到了马教授的认可,这不断的进行实验,他和梅灵两个人的工资都不够用,更别说还要养着梅灵那吸血鬼的一家子。   梅家想要将这个长的漂亮,考上医科大的女儿嫁给同村牛书记的儿子,牛家财力就愿意给八万,而且什么嫁妆都不需要梅家人出,还可以将梅灵的弟弟给弄到村里上班,端个铁饭碗,只要不出大事,五险一金都有,日后找对象结婚也容易。   梅家哪里有不同意的,可是性子怯弱的梅灵,这一次偏偏不同意,坚决要和钟一民在一起,所以梅大妈更是隔三岔五的来研究所里闹,一方面是为了撒气,一方面是为了要钱。   好不容易磨了两年多,牛书记的儿子已经结婚了,梅大妈也知道没法子拆散这两个人,于是开出条件,要结婚可以,房子得有,以后两个人每个月交五千生活费赡养梅家父母,否则一切免谈。   可是钟一民得罪了肖少,所以这结婚的房子一直都没有批下来,这一拖就是一年多,好不容易这一次马教授开了口,研究所这边也腾出了一套八十个平方的房子给两人,谁知道汪主任临时反悔了,将这房子分给了陶沫。   得知消息的梅大妈就气冲冲的赶到了研究所将钟一民骂的狗血喷头,农村人最爱的就是个面子,自家女儿结婚连个房子都没有,梅大妈的脸都没地方搁。   毕竟之前她对村里人说,自己女儿和钟一民可是高知分子,是做学问的研究员,日后说不定还是教授,结婚的房子都是研究所分配的,彩礼也有八万,而且每个月还给五千的养老费,虽然没和牛书记家结为亲家,但是说出去在村子里也是相当有面子的。   可是梅大妈这大话说出去了,结婚的酒席请帖什么都弄好了,但是婚房没有了,一想到结婚的时候,送亲的人回村子里一说,连个房子都没有,梅大妈恨不能将钟一民给生吞活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汪主任来了,正骂的唾沫横飞的梅大妈随即向着汪主任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张嘴就骂,“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说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了?才把我家的房子给了别人,你这个该死的老畜生,老娘今天非要剥了你的皮。”   “你放手,放手!”汪主任哪里碰到过这样的泼妇,以前虽然知道梅大妈性子泼辣,经常来研究所找钟一民闹,但是这和汪主任也没关系,他就当个笑话看了,谁知道今天竟然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老娘放个屁手,你说你收了多少钱,昧着良心干坏事的老狗,你今天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就不走了。”梅大妈口水直接喷了汪主任一头一脸的,一手揪着他的衬衫领口,一手就向着他的脸抓了过去。   哗啦一下,汪主任满是肥肉的脸上五道血痕子出现,梅大妈抓的太用力,还抠掉了一层皮,痛的汪主任立刻嚎了起来。   平常研究所的人没少被汪主任刁难过,这会看到他出丑,四周围观的人顿时都乐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拉架的,若不是汪主任背后是肖华,估计这会都有人趁机给他两脚出出恶气。   汪主任个子矮,估计研究所这几年没少中饱私囊,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梅大妈虽然是个女人,却是个身材魁梧健硕的农村妇女,一根扁担都能挑起一百多斤重的东西,战斗力高低立显。   一时之间,汪主任被梅大妈打的抱头逃窜,脸上手上都被抓出了不少血痕子,衬衫扣子都被揪掉了几粒。   梅大妈呸了一口唾沫,一手抹着脸上热出来的汗,一手指着狼狈不堪的汪主任,凶狠十足的怒骂:“老娘告诉你,今天你不把房子拿出来,老娘就睡你家去!带我家那个八十二岁的老太婆吃住在你家,和老娘玩阴的,老娘还没有怕过谁。”   “你这个泼妇!”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汪主任恶狠狠的瞪着一旁的钟一民和梅灵,随后看向撒泼的梅大妈,摸了摸脸上的血迹,被指甲抓出来的地方火辣辣了的疼着,这让汪主任脸色更加的难看,“我告诉你房子没有了!这是陶助理,马教授亲自从潭江大学招回来的助理,房子你们家没份,要给陶助理住。”   看热闹的众人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陶沫,原本以为他们会看见一个和肖华一样,高傲不可一世,行事霸道嚣张的二世祖,谁知道陶沫看起来却像个邻家妹妹。   比起西南省被强烈紫外线晒得黝黑、粗糙皮肤的女孩,陶沫就是典型的江南小姑娘,看起来清清瘦瘦的,肤色白嫩,明眸皓齿,扎着马尾辫,背着双肩包,一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世家子弟的骄纵和蛮横。   “这就是陶助理,你们有什么事和陶助理商量,房子就这么一套,没多余的了。”汪主任原本是要给陶沫下马威,将祸水东引,谁知道自己先遭了秧,脸上脖子上都抓的每一块好肉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凭什么抢我们家的房子!”梅大妈休息了一下,又恢复了精力,此时一看身材清瘦的陶沫,顿时霸道的上前,一手杵着水桶腰恶狠狠的对着陶沫放狠话,“老娘告诉你,这房子归我们家了,你不要不识抬举,否则老娘对你不客气。”   “那行,房子就归你们家了。”出人意料之外,陶沫倒没有生气,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将房子让出来了。   这让四周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研究员都傻眼了,陶助理这也太好说话了?毕竟陶沫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能进入研究所,还能成为马教授的助理,她的背景肯定相当硬,否则按照学历和资质来说,陶沫根本没这个资格。   可是明明该和肖华一样在研究所嚣张狂妄的陶沫,却这么好脾气,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过看陶沫这和善的面容,倒不像是会惹事的。   钟一民和梅灵这对领证不久的小夫妻,虽然一个性子木讷,一心扑在研究上,一个从小被性子泼辣的梅大妈压抑的过于软弱,但是性子却都善良。   “不行,这是所里分给你的房子,我们不能要。”钟一民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要一套房子结婚,但是却不会去抢别人的房子。   梅大妈刚很满意陶沫的识相,这会一听到钟一民的话顿时怒了起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给老娘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这可是房子,你脑子进水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不要我们梅家要!”   “妈,你不要这样!”梅灵心疼的看着脸上被打了一巴掌的钟一民,却是敢怒不敢言,这房子她也不想要,所里都分出去了,再要这不是等于从陶助理手里抢东西吗?   闹吧闹吧,闹得再狠一点就更好了,汪主任摸了摸被抓伤的脸,就冲着钟一民得罪肖少的原因,他就甭指望可以分到婚房,现在让钟一民他们和陶助理闹起来更好。   “这房子我真不要,我打算买房子住。”陶沫笑着看向又开始撒泼的梅大妈,“不过在房子装修好之前,我估计要住上一段时间。”   “你真的不要了?该不会是想要住进来然后赖着不走了吧?”梅大妈怀疑的看着陶沫,真有这么好说话的人,这可是房子,虽然只有八十个平米,但是现在研究所这边房价都过五千了。   整个川渝县就是个贫困县,好的地段的房子房价也就四千不到,而研究所在川渝县下面的桃和镇上,距离县城开车十五分钟不到,房价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桃和镇有个最出名的长寿村。   据说这里气候宜人,空气里负氧离子含量极高,是个天然的森林氧吧,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少外人地,尤其是很多重病的人都过来这边居住,专门过来吸氧。   而且山中的泉水也含有多种人体需要的矿物质,所以整个桃和镇百岁老人都有十多个,是全国闻名的长寿村。   所以房价也就跟着一路飙升,当初研究所之所建在这里,也就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极其适合很多珍稀中药材的生长,而何家那个大型中药材基地也就在邻县靠山村。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个保证书,再说我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答应你,日后肯定不会反悔的。”看着不相信的梅大妈,陶沫笑着再次补充了一句,她一开始就不打算住在研究所里。   何家这个大型中药材基地,当初在百泉县的药材公盘上输给了董大师,董大师是中药炮制的泰山北斗,独子又意外死亡了,所以对这个药材基地,董大师原本打算请了人来管理经营。   后来陶沫从中牵线搭桥,董大师就出让了一些股份,陶家成了这个药材基地的最大股东,董大师和小胖子这个徒弟就只拿每一年的分红,陶沫是突然决定来研究所的,所以陶家这边的负责人来不及给陶沫准备房子。   汪主任原本是打算让陶沫出丑的,谁知道陶沫竟然这么大方,这八十平米的房子,价值至少三四十万,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让汪主任恨恨的攥紧了拳头,不得不上前开口:“陶助理,这不好吧,房子已经分配给你了,怎么能让出来呢?”   “姓汪的,你什么意思?”梅大妈看陶沫这面相不像是会骗人的,结果还没有松一口气,就听到汪主任竟然还敢阻止,不由的大怒起来,冲过来就要找汪主任拼命。   陶沫乐的在一旁看热闹,这汪主任还真是居心不良,自己刚到研究所,还没有报道,竟然就被人给盯上了。   陶沫笑了笑,看着被梅大妈追着打的汪主任,毫不客气的火上浇油,“汪主任,这房子你说给我了,我要给谁也是我的自由,你是不是和梅家有过节,所以不想让他们家分到房子。”   “原来是你这条老狗在中间作梗!”梅大妈顿时恼火的叫骂起来,一把扑倒了汪主任,骑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挠的,“我说这几年为什么就我们家没房子,比我们来的早的分了房了,来得迟的也分了房子,原来是你这条老狗使的坏。”   梅大妈闹到现在之所以没有保安过来,就是因为之前汪主任特意打了招呼,让保安今天都去所里药材基地那里巡逻去了。   汪主任原本是打算让梅大妈和陶沫闹起来打起来,肯定不能让保安过来阻止,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倒霉的人成了自己,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梅大妈打累了,而且看得出汪主任的确被打的够呛,脸上都抓花了,衬衫也被撕成了布条,四周的人这才装模作样的拉开撒泼的梅大妈,然后将狼狈不堪的汪主任扶了起来。   “我是陶沫,初来乍到,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如果晚上大家不忙的话,我安排了饭局,大家正好认识一番。”陶沫这才笑着看向四周的研究员,日后自己的同事。   “那好,晚上我们就可以出去吃大餐了。”其中一个胖胖的研究院摸着肚子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开始大家对陶沫都有些的看法,毕竟她抢了马教授助理这个位置,但是做研究的人性子都比较单纯,陶沫一出现就间接的收拾了汪主任一顿,让在场这些研究员立刻就有了好感。   再加上陶沫毫不犹豫的将房子放给了钟一民和梅灵,看起来就是个好说话,大家也就没什么成见了,更何况陶沫年纪太小,才大二,不过二十二岁,比他们中间年龄最小的都要小上四五岁,而且白白嫩嫩的,笑起来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大家自然不会再对陶沫有什么意见。   这边陶沫给众人留了个好印象,梅大妈这个泼妇也难得有了好脸,“这是我女儿梅灵,以后你有什么事都交给她来做,不过我们先小人后君子,这房子就给你暂住一段时间,等你房子装修好了,你就要腾出来给我们。”   “放心,一会我问问房子的进度,最迟不会超过一个月。”陶沫笑着点了点头。   这边梅大妈高兴了,大手一挥带着儿子离开了,梅灵在前面带路,钟一民则帮着陶沫提行李向着公寓楼走了过去。   梅灵看了一眼陶沫,怯声开口:“这个房子我不能要,所里分配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一旁的钟一民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汪主任不待见自己,所以才一直不给自己分房子,陶助理能跟在马教授后面,肯定非同一般,所里破给给她分了这房子也是情理之中。   “梅姐,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在这边也不一定待的久,这房子正好给你们,而且我来之前家里人已经帮我准备了房子了,只是因为突然决定来研究所,时间太赶,所以房子没整理好,一好了我就搬出去住。”   陶沫倒是很喜欢性子软和善良的梅灵,只是对她这个妈是敬谢不敏,一撒泼起来,连汪主任都敢打,她是痛快了,只怕钟一民和梅灵日后肯定会被汪主任刁难。   钟一民和梅灵见陶沫这么说,而且是真心实意将房子让给他们,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这样他们就有房子了,就可以结婚了,甚至可以要给孩子了,毕竟钟一民都二十八岁了。   肖华原本打算要给陶沫一个下马威,谁知道汪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完成任务,最后自己被梅大妈那个泼妇给抓花了脸,陶沫倒是顺顺当当屁事都没有,这让肖华不由更加恼火起来。   “肖少,我这真是没办法,谁知道陶沫这么大方,一套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汪主任苦着脸开口,脸像是被猫抓了一样,估计短时间里都不能出门了。   陶家虽然不上档次,是个黑道家族,但是几十万肯定还不放在眼里,肖华倒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当初他来研究所,肖家就准备了一套上下三层的别墅,装潢的极其奢华,肖华自己也看不上研究所那分的小公寓。   “行了,你回去吧。”肖华懒得看汪主任这毁了容的肥猪脸,嫌恶的摆摆手将人赶了出去,这边将关上门,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一看打电话过来的人,肖华倒舒缓了几分脸色,“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不是和你女人出去度蜜月了?”   “肖哥,别提了,晦气。”电话另一头李立涛气愤的开口,一想到自己今天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别让老子逮着了机会,弄不死那个小畜生,敢和老子横。”   “怎么回事?在川渝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还敢得罪你李少?”坐在沙发上,肖华翘着二郎腿,虽然眼中不屑李立涛这个二世祖,不过话语里倒是听不出任何鄙视的味道,反而多了几分兄弟之间的亲近。   李立涛越想越气,他毕竟年轻,性子又冲,所以很多时候,有什么事都是肖华帮着出谋划策,对于肖华,李立涛倒是真心将他当成了大哥,所以也没有什么隐瞒,将火车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不过是个副县长而已,他妈的还敢让老子鞠躬道歉,老子怕这了他的寿命!”李立涛越想越不甘心,眼中满是歹毒的凶光,“肖哥,这口恶气我可吞不下,你给我想个法子老子弄不死那小畜生。”   肖华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陶沫的事,他在研究所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跟在马教授后面学习,在中医这一块,肖华还是很有天赋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狂妄。   此时听到李立涛的话,肖华就想着如何借刀杀人,弄走了陶沫,这个助理的位置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行了,你也别气了,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在川渝想,要怎么报复还不是你李少一句话的事,只要抓不住把柄,他一个副县长也没地方说理去。”   理的确是这个理,若不是李立涛和毛副局长被封惟尧抓住了把柄,李书记也不会低头给封惟尧主动道歉,可惜封惟尧油盐不进,直接不给李书记面子,让李立涛给自己鞠躬道歉,还将毛副局长就地免职,让县委所有领导都知道这个副县长绝对不好惹,真落到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如果李立涛真要报复,只要封惟尧抓不住把柄,那么他这个闷亏就吃定了,肖华想的是如何借着李立涛的手将陶沫给弄走,陶家毕竟是黑帮家族,肖华也担心陶沫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这一点还需要查一下,不过倒是可以让李立涛大头阵。   “今晚上你说的那个陶沫在东水晶大酒店请客吃饭,暂时不能报复那个副县长,你还不能报复一个小丫头,杀鸡给猴看?”肖华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总要试试看陶沫的深浅。   “肖哥你说的对。”李立涛眼神歹毒的狠戾,今天他在公安局是彻底丢了大脸,所以这个面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暂时不能动封惟尧,还不能动一个小丫头片子。   陶沫之前猜测的的确不错,李立涛这种性子狂妄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睚眦必报,他和封惟尧的冲突绝对会迁怒到陶沫身上,更何况还有肖华在一旁煽风点火,今晚上的东水晶大酒店一行绝对不会安生。   东水晶大酒店是川渝县最好的酒店,一桌饭菜至少上千,这还不加上酒水的,若是喝起酒来,估计两三千一桌都有可能。   陶沫请客按照梅灵的说法,请的都是马教授这个研究小组的十多个人,当然,还有几个老一辈的教授,不过他们倒是婉拒了,毕竟一个小助理还不够资格请他们吃饭。   “肖华没有来,以后你要多注意一点,他性格不好。”进了包厢,梅灵低声和一旁的陶沫开口,大致说了一下肖华的性格和行事,“这一次马教授助理的名额原本是他的。”   “我知道了,梅姐,谢谢你,我会注意的。”陶沫笑着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为什么汪主任会针对自己了,只怕就是这个肖华暗中捣的鬼,不过是研究所最大的投资商,也难怪肖华在研究所里狂妄霸道。   菜口味的确不错,不过几个男研究员都不喝酒,上的是鲜榨的玉米汁,一番交谈下来,众人发现陶沫并不是完全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中医知识扎实的很,这让大家对陶沫的印象又好了不少,而且陶沫性子温和好说话,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在场十多个人对陶沫都摈除了偏见,气氛显得更加的和谐热烈。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潭江市的,是不是那个最年轻的专家?”最爱吃的韦胖子突然开口,一脸崇拜的看着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陶沫,“偶像,你可真的是我的偶像,我家老头子之前还拿你当榜样狠狠训了我一顿。”   在场的人都知道韦胖子是中医世家,虽然他这挺着啤酒肚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世家子弟的风范,但是韦胖子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中医,看起来人不着调,但是本事却是有的。   “你是说韦霄?”陶沫一怔,倒是想起之前长宁省的专家组来潭江市踢馆子,其中最有实力的就是周寰宇、东方亦和韦霄。   而韦霄正是长宁省中医世家韦家的继承人,当然看过腹黑精明的韦霄,陶沫实在没法将这个胖子和他联系在一起。   “那是我堂弟,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以前老头子就拿韦霄当例子来训我,虚长这么多岁,医术还不如小堂弟,谁知道又出了你这个妖孽,你才大二啊,医术都让韦霄敬佩,我的日子就更没法子过了。”化悲痛为食欲,韦胖子羡慕嫉妒恨的瞅了一眼陶沫,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众人不由的一乐,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肖华此时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一眼,最后落在陶沫身上,阴阳怪气的冷嗤,“这就是陶助理,怎么吃饭不叫我,这是瞧不起我肖华了?”   虽然在场这些人都在马教授的研究小组,但是平日里的聚会,肖华从来不会参加,嫌他们身份不够,当然在场的韦胖子倒是身份够了,可是他一心就爱吃,性子不着调,肖华也看不上他。   所以今天的聚会,大家下午在办公室说了,当时肖华也在场,虽然梅灵没有正式邀请,当时看肖华那不屑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来参加,谁知道这个时候他突然过来了,还针对陶沫。   “是我的错,我忘记通知肖研究员了。”梅灵立刻站起身来道歉,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肖华会发难。   “梅姐,你坐下。”陶沫看了看一脸狂妄、高高在上的肖华,悠然一笑的站起身来,“是我考虑不周,服务员过来,麻烦将所有的菜撤下去,重新换一桌上来。”   陶沫倒真是出手大方,这一桌子菜才开始吃了不到十分钟,好多菜也就动了两筷子,陶沫也干脆,直接让服务员过来重新整一桌出来。   “再加一瓶茅台,陶助理既然认错了,按照老规矩就罚酒三杯如何?”肖华阴森森的开口,挑衅的目光看着性子绵软的陶沫,看起来还真不像是混黑帮的人,性子太软和,难怪之前二话不说将房子就让给了钟一民和梅灵。   钟一民几个男研究员表情都有些的难看了,陶沫之前要重新换一桌子菜,他们就打算阻止的,毕竟没有叫肖华是他们不对,这会人过来了,直接加一副碗筷吃就行了,这一桌子的菜至少上千,还没有吃两口就浪费了。   结果陶沫已经让步了,肖华竟然得寸进尺,还要让陶沫罚酒三杯,而且还是茅台酒,这可是烈酒,陶沫一个小姑娘三杯喝下去绝对伤胃。   ☆、第130章 谁比谁狠   “肖华,你太过了吧。”韦胖子眉头一皱的开口,陶沫愿意重新换一桌子菜就算是给肖华赔罪了,他这样刁难一个小姑娘确实太过分了。   “韦超,这是我和陶助理的事,和你没关系。”肖华冷嗤一声,根本不理会韦胖子,韦家是中医世家又如何?毕竟没落了。   而肖家走的可是政途,所以肖华根本不将韦胖子放在眼里,挑衅的看向陶沫,阴笑着继续开口:“陶助理,赔罪自然要有诚意,三杯不过分吧?寻常人给我赔罪,那至少是三瓶酒。”   陶沫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菜还没有送上来,不过服务员倒是将酒先送上来了,原本川渝县这样的地方也不会有太高档的好酒,但是自从长寿村的名声打出去之后,不少有钱有势的人都会过来这边吸氧,所以酒店的档次就跟着上来了,这种一千多一瓶的高档酒也有了。   只当陶沫性子软和害怕了,肖华得意一笑,直接开了酒,拿过一旁的玻璃杯,刷刷的倒了三杯白酒,一瓶茅台倒出了一大半,“喝吧。”   “喝什么喝,肖华,你还算男人吗?”韦胖子彻底冷了脸站起身来,肖华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惯了,但是韦胖子也是中医世家韦家嫡系,他还不惧怕一个肖华,他性子好,平日里让着几分,但是却看不过肖华这样刁难陶沫一个小姑娘。   “够了,韦超,你不要多管闲事!”肖华也阴沉下了表情,冷冷的看着给陶沫出头的韦胖子,冷嗤一声,“我肖华的脸不是那么好打的,真当我肖家没人了?还是说你打算为了一个陌生人和我们肖家为敌?”   为了马教授助理这个位置,肖华可以说是势在必得,不但打算对研究所追加一千万的投资,也动用了肖家的关系给研究所高层施压,甚至肖华也按下脸面低声下气的讨好马教授,结果做了这么多前期工作,最后助理的名额却被陶沫给抢了,无论如何肖华也吞不下这口恶气。   肖华倨傲冷笑的看向韦胖子,“我记得你们韦家今年有两款新药要上市,证件还没有批下来,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你?”韦胖子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胖脸上满是不可遏制的怒火,韦家论起来和肖家实力不相上下,可是关键是肖家走的是政途,管理的是药监这一块,正好卡主了韦家的命脉。   韦胖子今天如果执意和肖华翻脸,肖家一旦出手,虽然不至于阻拦韦家的新药不给上市,但是只要拖延上几个月,那亏损就大了,县官不如现管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陶沫,请吧。”震慑住了韦胖子,肖华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马教授他暂时还没有办法,不过只要挤走了陶沫,这个助理的位置还是自己的,日后等学有所成,他绝对不会忘记马教授有眼无珠的“恩德”!   “肖华,这里没人欢迎你。”韦胖子粗壮的胳膊一把将咄咄逼人的肖华推了个踉跄,略显肥胖的身体挡在了陶沫面前,“这酒没人会喝,你出去,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好,你有种!”肖华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只会吃喝,老好人的韦胖子竟然还这么硬气,怒极冷笑起来,“韦超,你做好接受我报复的准备。”   陶沫倒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面之缘,韦超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不惜得罪肖华也要护着自己,陶沫平静的看着盛怒的肖华,“肖少不用迁怒于人,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行了。”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韦胖子这个情,陶沫领了,不过肖华这个仇人原本就是自己结下来的,没有必要让韦家替自己挡下。   “丫头你不用管,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个肖家,怕个屁,老子忍够了。”韦胖子一拍桌子,此时倒是豪情万丈,恶狠狠的瞪着气的铁青了脸的肖华。   的确,从进入研究所这几年,就因为肖家管着药监这一块,韦胖子不得不低了肖华一头,处处忍着让着,他今天的确是帮陶沫出头,不过也是累积的旧怨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好,你们有种,希望一会你们还这么有种!”肖华怒极反笑着,砰的一声,摔门走了出去,不过这事今天怕事不能善了了。   包厢里其他人面面相觑着,钟一民有些担心的看向韦胖子,“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都是普通人,肖华最多平常的时候刁难一下,可是韦胖子家不同,若是因为得罪了肖华而耽搁了新药的上市就麻烦了。   “不管他,早晚都得撕破脸。”韦胖子豪爽的摆摆手,虽然心里头也是有点的忐忑,但是做了就不会后悔,是个男人就没办法看着肖华这样刁难陶沫一个小姑娘。   这边肖华愤怒的摔门离开,直接去了另一个包厢,里面坐着的正是李立涛和他的女伴。   “肖哥,怎么了?”李立涛推开身边的女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脸色阴郁的肖华,倏地暴怒起来,“是不是他们给脸不要脸?”   “几个不上台面的东西,哼。”肖华阴霾着脸坐了下来,看着同样义愤填膺的李立涛,“涛子,韦胖子家的仁和中医馆不是在县城吗?既然他要给陶沫出头,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当英雄!”   “行,肖哥你放心,这事我来做,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让他知道这罚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李立涛满脸的戾气,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蔡老四的电话。   之前虽然因为封惟尧的原因,蔡老四还被公安局关押着,但是也只是为了做个面子,毕竟蔡老四砸车是被封惟尧当场看见的,关押蔡老四只是做个面子工程,他在公安局里也是吃好喝好,手机也是畅通的。   这边安排好了人,李立涛和肖华终于心情舒爽的吃喝起来,砸店是第一步,肖华明白要教训韦胖子,还是得依靠肖家在新药上狠狠的卡韦家一把,不过这个不可能仓促行事,肖华现在不过是杀鸡儆猴,让韦胖子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韦家是中医世家,除了研发新药之外,中医馆才是韦家立足的根本,仁和中医馆是全国连锁的中医诊所,一般市区都有,不过因为韦胖子在川渝县,所以这边才开了一家分店。   陶沫这边众人吃了一个小时,气氛也热烈起来,就在这时,韦胖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当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汇报,韦胖子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在场众人也都看向韦胖子,钟一民也不由的担心起来,“出什么事了?”   “这个狗杂种!”韦胖子砰的一下将手里头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对上众人担心的目光,愤恨的开口道:“肖华让人将我家医馆给砸了,我得过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过去。”陶沫抱歉的看向韦胖子,这事论起来还是自己的原因。   韦胖子知道陶家黑帮的身份,有陶沫在,处理起来这些事或许容易一点,不由的点了点头,“那行,我们一起过去。”   “我们都过去。”其他人也没有心思吃饭了,纷纷都站起身来,肖华平日在研究所就横行霸道惯了,而今天也不过是一言不合而已,竟然就派人砸了韦胖子家的医馆,实在是太过分了。   因为急着赶过去,韦胖子也没时间阻止其他人,一行人上了车急匆匆的赶向被打砸的中医馆,而此时,负责医馆的钱医生已经报了警。   “小超,你过来了。”正和警察说话的钱医生看到韦胖子过来了,连忙走了过来,“刚刚还好好的,正常营业,突然冲过来两辆面包车,里面下来了十多个小混混,将医馆打砸了之后就跑了。”   “钱叔,人受伤了吗?”韦胖子绷着脸,阴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走个过场的警察,明显看得出这些警察只是在敷衍了事,随便问问路人,然后又拍了几张照片,估计这案子拖到最后就不了了之,或者随便抓一两个小混混顶罪。   “还好,我见情况不对让大家都避开了,就两个人挨了两棍子,不过是都是轻伤。”钱医生叹息一声,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种打架闹事。   如果今天打砸了医馆,对方消气了那还好一点,纯当破财消灾,可是如果接二连三的这样闹,这医馆肯定开不下去了。   “钱叔,这事我来处理就行,这几天你们注意一点。”韦胖子愤恨的看着自家的医馆被打的不成样,肥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迸发出凶狠的火光,“肖华这个狗杂种,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冷静一点,说不定不是肖华做的呢?”一旁一个研究员看着狰狞着表情的韦胖子,唯恐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连忙拉住人劝着,“等警察调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不是那个狗杂种还会有谁?他和李立涛可是狼狈为奸的好兄弟。”韦胖子愤恨的开口,向着一旁出警的警察快步走了过去,脸色依旧阴沉的厉害,“警察同志,我有线索举报,打砸中医馆的人正是肖华,一个小时前我们才起了冲突,现在中医馆就被砸了,我怀疑就是他找人做的。”   警察估计事先已经被打了招呼,此时态度高傲的看了一眼韦胖子,开口就是训斥的话,“这只是你的个人怀疑,具体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不要随便瞎怀疑,那是诬告是诽谤,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肖华和李立涛可是好兄弟,我这医馆只怕就是李立涛派人砸的吧,你们这是要官官相护吗?”韦胖子怒了起来,一把甩开钱医生拉扯自己的手,冷笑的看着脸色骤变的警察,冷声嘲讽,“怎么?被我知道真相,恼羞成怒了?”   “哼,你这是诬告!我们完全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既然你不相信我们警方,那就不要报警!”警察气愤的瞪了一眼韦胖子,在川渝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李立涛自然是横行霸道,别说没证据,就算有证据,警察也会替李立涛遮掩。   “我诬告?”韦胖子气哄哄的对着警察吼着,“这边有监控,把监控视频调出来,川渝县这么大点的地方,还怕找不到砸店的人?”   “交通监控探头这两天在升级关闭了,至于你店里的监控,电脑被闹事的人砸坏了,监控没拍到什么。”警察冷着脸回了一句。   “行,老子不依靠你们警察也能查出来。”韦胖子嗤笑着,这是哄三岁小孩呢。   这边韦胖子得罪了警察,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警车就离开了,让研究所的这些人都异常的气愤,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这事我来处理。”陶沫低声对韦胖子开口,从包里拿出手机向着安静的角落里走了过去,“喂,卢经理,是我,陶沫。”   “大小姐,晚上好!”接到电话的卢经理态度极其的恭敬,他原本就是陶靖之的死忠部下,否则也不会被他派到这边来经营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   从陶靖之这个家主口中,卢经理自然知道这个大型药材基地是陶沫牵线搭桥才到了陶家手里,这对陶家的漂白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所以即使没有见面,卢经理对陶沫这个大小姐也十分的敬重,之前得知陶沫过来研究所这边工作,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是卢经理在安排。   “有件事要麻烦卢经理你帮忙了。”陶沫也很干脆,大致的将和肖华的冲突说了一遍,“韦家的医馆也算是被我牵连了,这件事需要卢经理你帮忙压下来。”   “大小姐,您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就打电话来处理。”卢经理倒没有将一个小小的李立涛放在眼里,即使是李自强这个川渝县一把手的书记他也不在意。   身为陶靖之的死忠部下,卢经理多少知道一点陶沫和乔部长那边的关系,所以即使其中有肖家搀和进来,也无所谓,毕竟这件事论起来也是肖华和李立涛的错。   陶家发家走的是黑帮的生意,在陶靖之接手陶家漂白之前,陶家在西南省也有不少的生意,尤其是玉石这一块,和当地的黑帮打交道的比较多,之前也是卢经理在这边处理这些事。   如今经营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卢经理自然也是黑白两道都打点好了,黑帮以前有陶家的关系在,至于政府这边,这个中药材种植基地可是西南省重点项目之下,基本上一路开绿灯,只要经营成功了,对上面的领导而言那也是金闪闪的政绩。   卢经理直接跳过了川渝县而是拨通了市里最大的黑帮洪爷的电话,“洪爷,是我,小卢,这么晚打扰你了。”   “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过,说吧,有什么事是你小子都解决不了的。”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洪爷虽然行事毒辣狠戾,但是却是义字当头,别说在市里,就算是在西南省,洪爷在道上也有几分重量。   之前洪爷和陶家的关系就不错,卢经理接手药材基地之后,陶家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也就顺势给了洪爷,也算是卖个人情。   “也不算是大事,不过是小辈之间的胡闹而已。”卢经理知道洪爷的性子,也就不卖关子,大致的说了一遍,“仁和医馆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总不该这样被砸了。”   “李自强很识时务,问题不大,不过那个肖华是肖家的人?”洪爷也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这事并不算大事,只要他出面周旋一下即可。   不过其中牵扯到了肖华,而真正和陶沫有矛盾的也是这个肖华,肖家是从政的,即使洪爷这边出面压制了李立涛,但是肖华不会罢手,这矛盾还是解决不了。   而且陶家毕竟是混黑帮的,势力也就在潭江市,最多也就是个末流小家族,洪爷和陶家的地位其实差不多,可是肖家却不同了,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三流的豪门世家。   “洪爷,肖家那边不用你出手,只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闹不到那种程度。”卢经理笑着给了洪爷保证,小辈之间的事,一般长辈不会出手,除非闹得太过。   肖华这一次的确是太过了,小辈之间的矛盾却找人打砸了医馆,也算是闹过了,肖华以为陶家只是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所以毫不客气的就对陶沫出手,韦胖子是被迁怒了,可是陶家有乔部长这层关系在,倒也不惧怕肖家将事情闹大。   洪爷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那行,这事我来处理,你放心。”   挂了电话,洪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陶靖之那小子这一次是搭上大船了,连肖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不过也对,能从何家人手里抢到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陶靖之的本事绝对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   这边警察走了不到三分钟,陶沫还在等卢经理的电话,结果刚刚那批砸医馆的小混混却是去而复返,抡着钢管铁棍直奔韦胖子几人而来。   “你们都给老子让开,今天找的就是这个胖子,其他人滚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带头的小混混不过二十一二岁,却是一身的戾气,凶狠的用手里头的钢管指着韦胖子身边的其他人。   “妈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韦胖子气的浑身直发抖,肖华砸了医馆还不罢休,这边警察刚走了,竟然还要来打人,“一民,你们几个让开,我倒要看看肖华他敢不敢草菅人命!”   “不行。”性子老实,有些木讷的钟一民皱着眉头,将身边的梅灵往安全的地方推了推,不管如何,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其他几个男研究员也来气了,一个一个都站在韦胖子这边谁都没有离开一步,原来不过是小矛盾,肖华已经砸了中医馆还不罢休,这是要干什么?未免欺人太甚了。   这边钱医生一看形势不对劲,立刻就打了电话报警。   “什么?有混混来闹事?哼,刚刚你们不还说我们警察和混混是官官相护,蛇鼠一窝,怎么又报警求助了?”电话另一头的警察趾高气昂的开口,冷哼着,“放心,你们不相信警察,可是我们有我们的规定,接到报警电话会立刻出警的,等着吧,我们马上就过来,不过路上如果遇到堵车什么的意外耽搁了时间可不要怪我们。”   “你们!”钱医生气的铁青了脸,这分明就是故意推脱,真等警察过来了,只怕这些混混已经打了人跑了。   这边依靠不了警察了,钱医生只能带着医馆几个人和两个保安冲到了韦胖子这边,而和他们对峙的却是手持钢管的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双方战斗力根本不能比。   陶沫眉头一皱,也顾不得等卢经理的电话了,目光快速的扫了一圈,随后向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车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一脚踹砸车门上,看似轻柔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戾气,“怎么?肖少这是要当缩头乌龟了?”   肖华和李立涛都在奔驰车的后座上,他们就是过来看好戏的,原本期待着韦胖子被狠揍的画面,结果却看见陶沫径自的走了过来,甚至还一脚踹在车门上。   “陶助理胆子可不小。”肖华下了车,阴翳的眼神冷冷盯着陶沫,“也对,胆子不大的话,怎么敢抢我的名额。”   “肖少知道我陶家是做什么的吧?找几个玩命之徒,弄死个把人也不是没有过,肖少不怕死,不知道李少是不是也视死如归?”陶沫冷笑一声,冰冷的目光里满含杀气,看着脸色一变的李立涛,把玩着手里头之前陆九铮给她防身的手枪,“陶家就是个黑道家族,肖少,惹火了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肖华原本以为陶沫是个胆小怯弱的,毕竟梅大妈一闹,她就好脾气的将房子让出来了,之前在酒店包厢,要不是韦胖子出面搅合,陶沫还不乖乖的喝下三杯白酒,可是此刻看着陶沫手里头的枪,即使是肖华也有些被震住了。   “李少,打电话让你的人退下,子弹可不长眼的!”陶沫无视着脸色扭曲的肖华,冷厉一笑的看向被吓呆住的李立涛。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声音有点的结巴,李立涛平日里再嚣张跋扈,最多也就是动刀子而已,他还真的没有动过枪。   从火车上碰到陶沫开始,李立涛就感觉这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和研究所里那些学霸书呆子没什么不同,可是此时夜色之下,陶沫悠然冷笑着,一双黑眸冰冷无情的满是煞气,而黑色的手枪在她的手指之间灵活的转动着,这让李立涛只感觉一股子的寒气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是吗?那我就让李少见识见识。”陶沫眼神陡然一狠,手指一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一旁奔驰车的轮子。   消音手枪开枪时的声音并不大,尤其这一把手枪是经过改装的,声音就更小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弥漫开来的同时,奔驰车的轮子发出咻的一声,车身一震,被子弹射穿的轮胎彻底憋了下来。   “你不要乱来!”李立涛纵然是个纨绔,嚣张跋扈惯了,但是也是怕死的,此时被满脸阴森的陶沫吓的够呛,哆嗦着双手拿出手机,随后惊恐万分的对着另一头的混混吼了起来,“你们都给我回来,都他妈的滚回来,不许伤人!”   和韦胖子他们对峙的混混傻眼的愣住了,之前让他们过来的就是李少,怎么这会又让他们撤了?不过几个混混倒也不敢违背李立涛的命令,十多个混混抡着武器又四散逃走了。   看到韦胖子他们的危机解除了,陶沫这才正色的看向脸色阴沉的肖华,“肖少,我脾气其实不好,肖少最好别惹到我,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一怒之下,不小心伤了肖少的胳膊腿啊就不好了。”   “你有种!今天我肖华认栽!”肖华气的浑身直发抖,他在研究所里横惯了,就算是韦胖子也得低头退让。   可是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陶沫看似柔和文静,可是拿着枪的陶沫却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般,那眼神却是冷血的冰冷,浑身的煞气直接将肖华和李立涛这两个纨绔都给吓到了。   “如此最好了,大家以后是同时,相安无事才好。”陶沫收起了手枪,今晚上的事情暂时是解决了,卢经理那边一施压,相信李立涛也不敢再针对中医馆,如此就够了。   韦胖子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陶沫神色平静的过来了,倒是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一把趴在钟一民的肩膀上,“兄弟,给我撑一下,我腿软了。”   刚过来的陶沫听到这句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放心吧,这事不会再发生了。”   “哥哥以后就靠你了,妹子,以后有事,记得给哥哥我出头啊。”韦胖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脸皮厚的厉害,丝毫不想想他可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陶沫才是大二的学生。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难怪陶沫可以抢到肖华助理的名额,原来都是由背景不好惹的角色。   这边看到陶沫这些人都散了,奔驰车的车轮瘪了,李立涛只能重新找了一辆车过来,这会上了车,这会才发现后背都是冷汗,“肖哥,要不我们就算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疯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转眼就像个杀手,那眼神我到现在都心里头发慌。”   自己小看了陶沫,肖华阴霾着表情,陶家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却是黑帮家族,陶沫骨子里比自己还要冷血狠戾,明着起冲突是肯定不行了,真被陶沫杀了,那才是倒霉。   不过明着不行,还有暗着呢!不能打砸韦胖子的医馆,难怪不能有医闹纠纷?等医馆医死了人,还能开得下去吗?   至于陶沫,肖华眼中仇恨凝聚,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憋屈过,那就让家族来收拾陶家,丰和制药就是陶家的产业,我倒要看看陶家主是要产业还是要维护这个收养的干女儿!   李立涛也不甘心,但是他感觉小命更重要,蔡老四他们也算是半个道上的人,平日里接触的多,李立涛多少也知道一点道上的事,陶沫那威胁的话言犹在耳,她要是真的找了玩命之徒弄死了自己,自己只能去阎王爷那里告状了,短时间之内,李立涛是不打算和陶沫起冲突了,日后碰到这个疯女人绝对要绕道走。   ☆、第131章 比试争夺   川渝这一亩三分地是李自强的天下,一来是因为李书记的确有手段和本事,和市里甚至省里的领导都有些的关系,可以给川渝县要到不少的补助款。   二来是因为川渝县少数民族居多,关系复杂,容易出现矛盾纠纷,要管理起来不容易,李自强在川渝县待了不少年,所以从上到下的关系都已经打出来的了。   川渝这样一个贫困县,有本能有能力的领导不愿意下来,那些没本事的领导到了川渝县任何政绩都做不出来,只是铩羽而归,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川渝县成了李自强的一言堂。   可是今天,省报和党报却同时刊登了一个大版面的报道,标题为《忙于党政工作的同时,官员如何教育子女?》配上的照片正是蔡老四这群混混拿着钢管铁棍恶意打砸车子的画面,还有几幅照片则是派出所里毛局长粗暴执法,颠倒黑白的照片和语录。   “老领导,您放心,这是我没有教育好子女,给我们市丢脸了,给老领导您丢脸了,这是我的错误。”办公室里,李自强此时脸色阴沉的骇人,不断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市领导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而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四通电话,每一通电话都是上面领导打过来的,一开始李自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看到秘书送过来的党报和省报,李自强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挂了电话,看着省报上的大版面报道,毫不客气的点出了李立涛的身份,就差没有说李立涛这个二世祖就是个黑社会,而李自强这个书记就是李立涛的保护伞。   李立涛依仗着李书记的身份在川渝县横行霸道,看谁不顺眼,就召集一群黑社会分子进行打击爆发,而县公安局更是包庇罪犯,刁难受害者,让受害者有冤无处申,助涨了李立涛嚣张霸道的黑社会风气,影响极其恶劣。   李自强阴沉着眼神,如果自己不是绝对掌控着川渝县,就凭着省报和党报的这篇报道,自己都能被撸下来,卷铺盖从川渝县委滚蛋。   “李书记,你消消气,之前立涛已经给封副县长当面道歉了,毛副局长也被就地免职了,即使市里派调查组下来,李书记你也没有处置不当的责任。”一旁秘书将刚泡好的茶递了过来,顺手将办公桌上的党报和省报都收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封惟尧果真是好样的!李自强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对他出手,他倒是敢直接向自己下手了,不过能在党报和省报上黑了自己,这个封惟尧背景绝对不浅,但是李自强并不担心,在川渝县这地界上,要报复封惟尧太简单了。   阴谋也许不行,但是李自强可以光明正大的用阳谋,封惟尧只要在川渝县,背上一些政绩上的污点,他倒要看看封惟尧日后如何从政。   “通知所有有人,九点半正式开会,欢迎先上任的封副县长。”李自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略显得清瘦的脸上一派的平静,但是那眼神却阴冷的骇人,如同冰冷阴狠的毒蛇,此时正张嘴露出毒牙,随时要咬死敌人。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一旁的秘书快速的低下头,不敢正视李自强那阴森诡谲的双眼。   秘书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个封副县长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果真是意气用事,却也不想想老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川渝县就是李书记的天下,封副县长这样黑了李书记,只怕要倒大霉了。   党报和省报披露李立涛的文章和照片,一个早上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县委,县委大大小小的领导对封惟尧这个才上任的副县长有了新的认识。   这就是一个有背景的愣头青,真的撞他手里头了,只怕不死都要脱层皮,毕竟封副县长还没有上任,就敢和李书记对着干。   众人心里头都有了大致的想法和念头了,封副县长是个定时炸弹,他们只远观就行了,平日里最好还要顺着一点让着一点,千万不能正面冲突,也必定不能交好,因为李书记肯定会收拾封副县长,谁和封副县长交好,那就是李书记的敌人。   所以早上县委的欢迎开气氛显得有些的诡异,包括李书记在内,所有人对封惟尧的上任是无比的欢迎态度,没有任何人出口刁难,但是看得出县委的领导班子直接将封惟尧这个副县长当成大佛给供起来了。   相对于封惟尧这边被众人孤立的场景,陶沫这个助理却比较顺当,马教授这边的研究小组,除了肖华之外,陶沫和其他人都相处的比较融洽。   陶沫和梅灵、钟一民夫妻算是关系最亲近,至于韦胖子这个爱吃喝性格热情的大哥也是处处照顾陶沫。   这边实验室里,在一番专注而严谨的实验之后,马教授终于停了手,看向一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给自己当助手的陶沫,不由的一怔。   马教授笑了笑,态度和善的开口,如同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我这一忙就忘记了你才来第一天,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所有数据都记录下来了吗?如果有什么缺失的数据,你直接问。”   平日里跟在马教授身边的是肖华,对于肖华,马教授的态度有些的矛盾,论起来,肖华的确有几分天赋,脑子也活,可是肖华的人品马教授却有几分不喜欢。   马教授这一次虽然明着说是招助理,其实是想要找一个徒弟,将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所以这个助理名额,从最开始马教授就没有考虑肖华,今天自己一忙起来,就忘记了陶沫是第一次跟在自己身边,只怕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所有的数据我已经都记录下来了。”陶沫笑着开口,将手里头的记录本递了过去,又指了指第二页的一项实验数据,“马教授,这里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选用这几种中药材……”   结果陶沫和马教授这一讨论就错过了吃饭时间,看着实验室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站在窗户外的肖华眼神阴沉的骇人,迸发出浓浓的嫉妒和仇恨,这个陶沫绝对不能留下来。   在吃过迟来的午饭之后,陶沫这才正色的看向马教授,也说出这一次来研究所的真正用意,“教授,我有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是关于深度烫伤的。”   马教授虽然资格老,但是性子却和善,对于有天分的年轻人,从来不会打压,也不会摆架子,此时听到陶沫说她有新的研究课题,也没有和其他那些老教授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斥责陶沫夜郎自大,依仗着一点中医知识就敢自己做研究。   “深度烫伤?这可是国际性的难题。”马教授一怔,没有想到陶沫的新课题竟然是这个,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对于深度烫伤一直都很无奈,深度烫伤已经损坏了肌肤深层的细胞,想要医治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是,我曾经意外发现赤竺兰的根部细胞活性极强……”陶沫也没有什么隐瞒,一来是她相信马教授的人品,不会霸占自己的这项研究。   二来是因为关于赤竺兰的研究,陶沫已经通过乔部长的关系在卫生报进行了专利的申报,也不用担心日后被人窃取了研究成果。   这边马教授一边听陶沫叙说,一边查看着她的实验数据,神色越来越认真,表情也越来越严肃,时间一晃就是好几个小时。   马教授是研究所的泰山北斗,在研究实验这一块,比起陶沫的经验更加丰富,两个人针对赤竺兰的实验数据,开始了专业而漫长的讨论。   “啧啧,以前陶助理没有来,教授还会出来指导一下我们,现在是进了实验室就不出来了,中饭和晚饭都是在实验室里的吃的。”下班时间到了,韦胖子活动了一下身体,脱下了白大褂,看了一眼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实验室,羡慕的咂咂嘴,研究所这多人,还真没有哪个一个得到马教授如此的青睐。   其他几个同样下班的研究员多少也有一点羡慕,但是昨晚上短暂的交谈他们就知道陶沫专业知识的扎实,并不因为她的年轻而轻视陶沫,所以此时也只是有些羡慕而已,倒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   一直到了夜里十点多,陶沫和马教授这才都停了下来,两人都有些的意犹未尽,马教授更是欣赏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你这项研究非常有价值,若是成功了,将是医疗界的一个奇迹,我明天就和所里申报,给你批准一个单独的实验室,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   “谢谢教授,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陶沫笑着向着马教授致谢的,虽然是她发现的赤竺兰,但是要将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运用到治疗上,还缺少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赤竺兰根部的细胞存活时间太短。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交流,马教授也给陶沫提供了不少的办法和新的实验思路,陶也是受益匪浅,有了实验室,有了马教授的帮忙,陶沫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乔姐的脸也可以恢复了。   第二天一大早,马教授就提交了申请,他虽然性子和善,可是关于给陶沫批准实验室的事情,却是难得的雷厉风行、态度果决,而马教授在研究所里也有相当的地位。   “我不同意。”收到肖华眼神的示意,另一个教授直接开口反驳着,“能单独拥有实验室的至少都是教授级别,而且在专业领域有相当的分量,陶沫太年轻,一个大二的学生,能进入实验室当助理已经是相当大的宽容了,单独拥有实验室,这简直是乱弹琴。”   “我也感觉这样不妥。”另一个教授也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倒不是针对陶沫来讨好肖华,而是实事求是的开口:“陶沫太年轻,她不够这个资格,所里多少教授一直都想要申请一个实验室都没有批准下来,陶沫昨天才进入研究所,今天就拥有实验室,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一旁的汪主任被梅大妈抓花了脸,原本打算再家里休养两天,等伤口不那么难看了再出来,可是今天这个会议太重要,汪主任也连忙投反对票,“实验室的资金一直很紧缺,再多开一个实验室,一年至少上百万的投入,有这个资金给其他教授,说不定还有重大的突破,批给了陶沫这个助理太糟蹋钱了。”   “你们懂什么!”马教授虽然知道这事不容易,但是却也不能提前暴露陶沫的研究课题,只好态度坚决的开口:“这个实验室一定要开,如果资金不够,我可以将我的资金分一部分给陶沫。”   坐在一旁的肖华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他没有想到马教授对陶沫如此看重,这是打算捧着陶沫,要收陶沫为徒吗?除了这种可能性,肖华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马教授为什么这么偏爱陶沫。   在座的其他几个教授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难道马教授真打算收陶沫为徒,所以才给她争取单独的实验室,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否则以陶沫中医系大二学生的身份,根本不够资格进研究所。   会议最终算是不欢而散,虽然实验室暂时还没有批下来,但是大家也知道了马教授的态度,陶沫单独拥有实验室的事情是势在必行了,其实就算陶沫是个草包,但是她如果是马教授的徒弟,以马教授在研究所的地位,这个实验室也会批下来。   毕竟实验室的大部分成果都是依靠马教授,没有马教授,研究所都无法保证全国第一的水平,而且国内和国外不少研究所也都想要将马教授挖走,开出的条件也非常的诱惑,马教授倒是一直坚定的留在这里,如果这一次所里真的为了一个实验室逼走了马教授,那才是得不偿失。   没有想到马教授这么在乎陶沫,而自己跟着马教授三年多了,迄今为止,在马教授心里头的地位和韦胖子他们相差无几,想到此,肖华脸色愈加的阴沉。   在离开了会议厅回到住所之后,越想越气的肖华狠狠一脚踹在了茶几上,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回家,“爸,事情有变,马教授是真的打算收陶沫为徒。”   “陶家的人?”电话另一头肖父原本并没有将陶沫和陶家放在眼里,此时也有些的不高兴,肖华去了研究所一待就是三年多,为的就是马教授徒弟这个身份,谁知道此时多了陶沫这个变数。   “陶家不足为惧,你行事小心一点就可以了,至于你说的实验室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就行了。”肖父又和肖华说了几分钟这才结束了通话,随后拿出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肖家不单单是研究所最大的投资者,更因为肖家在整个医疗体系里的关系,让研究所的大部分教授都和肖家交好,即使不交好,也不会得罪肖家,毕竟做研究的教授绝对玩不过从政的肖家,更何况肖家在医疗体系强大的关系网,要报复一个教授太简单容易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研究所这边收到了肖父施压的压力,一直顶着没有同意马教授的提议,为此,一向好脾气的马教授气的够呛,甚至放出话来,陶沫如果没有实验室,那么他就和陶沫一起走,让所里大大小小的领导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边是财大气粗的肖家,一边是研究所顶梁柱的马教授,所里家在这两者中间,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选,不过如果马教授态度坚决,所里终究还会妥协,毕竟不可能真的因为一个实验室逼走马教授。   从知道马教授如此维护陶沫开始,肖华这三天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直接命令汪主任将陶沫即将有用单独实验室的消息在研究所里散布了出去。   虽然有不少研究员都有些的嫉妒,毕竟陶沫才来研究所几天,就有单独的是实验,这让那些四五十岁的教授们情何以堪。   但是因为马教授一反常态的坚决态度,大家虽然有点的眼红,却也不会特意针对陶沫,毕竟马教授很有可能收陶沫为徒,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他们和陶沫交恶就等于和马教授交恶,那才是因小失大,马教授随便指点他们一下,好过自己摸索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   不过汪主任还成功挑拨了几个研究员,此时食堂里,几个人来者不善的走到了陶沫正吃饭的桌子前。   “呦,黄教授,你这是要做什么?”韦胖子放下正咬着的鸡翅膀,肥肥的脸上扬起嘲讽的笑容看向气势汹汹的黄教授。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和纷争,即使研究所里九成的研究员和教授性子都比较淳朴和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而黄教授首当其中,论起来学术知识虽然有,但是却不是顶尖。   而黄教授已经快五十岁了,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种重大的成功,所以黄教授的心思也不放在研究上了,平日里总想着些歪门邪道,利用自己教授的身份和研究所的名声,经常去一些大学开座谈会,赚取外快和虚名,平日里对肖华更是马首是瞻,想着有一天可以离开研究所去医院当个副院长一类的职务,那样来钱比开座谈会肯定快多了。   “陶助理,你不要依仗着马教授的身份就在研究所里为所欲为,黄教授这样的资格,申请三年了,实验室都没有批下来,你一个才来研究所的助理,什么资质都没有,你凭什么申请实验室?”此时,说话的年轻女人正是黄教授带的学生,此时满脸嫉妒的瞪着陶沫。   一个实验室批下来,每年最少也有五十万的实验资金,陶沫随便从马教授那里弄点研究数据上报,一年至少可以捞二三十万,她凭什么?   “就是,要说单独的实验室,那也是黄教授才有资格。”站在黄教授身边的几个研究员都跟着附和起来,一个一个气愤填膺的瞪着陶沫,七嘴八舌的嘲讽起来。   “走后门进研究所也就算了,还抢我们的研究资金,真是不要脸!”   “是啊,我们可是中医药研究所,研究出来的药品都是关系老百姓生命安全的,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名声,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敢要实验室,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拿普通民众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这年头不就是这样,有钱有势好说话,我们这些普通研究员熬一辈子都不能出头,黄教授拿了多少荣誉,有多少研究成果,不还是没有单独的实验室。”   韦胖子听着这些酸言酸语的话,不由气恼的一拍餐桌,“我说你们够了啊!陶助理有什么本事,你们不知道,难道马教授不知道,既然马教授开口了,那就说明陶沫有这个资质单独申请实验室,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去申请那!”   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家伙们,韦胖子敢用他的脚趾头打赌,这些得了红眼病的人绝对就是肖华唆使的,可惜他们都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也不用脑子想想,马教授是什么人呢,整个研究所的人都清楚,如果陶沫没有真才实学,马教授会这么给陶沫出头?   “小韦,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个做了几十年研究的教授,专业水平还比不上陶沫这个小姑娘?”黄教授阴阳怪气的开口,冷哼一声看向陶沫,“既然如此,陶沫,你敢和我比一比吗?如果你输了,这个实验室你就让给我。”   “对,能者得之!谁有这个本事,谁就有实验室。”   “算了吧,陶沫她怎么可能答应?一个走后门进研究所的关系户能有什么水平?”   “是啊,陶沫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习中医,她也没有黄教授这水平,我敢说陶沫绝对不敢和黄教授比试。”   这边黄教授一抛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一旁几个狗腿子的研究员纷纷附和着,一个一个鄙视外加不屑的看着陶沫,火药味十足的挑衅,想要激怒陶沫致使她上当。   黄教授很满意这个场面,老神在在的看着陶沫,挑衅一笑,“怎么?陶沫你不敢比试吗?”   放下手里头的筷子,陶沫笑着看向胜券在握的黄教授,“虽然说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不过既然黄教授你要比,我自然是答应。”   一听到陶沫这话,黄教授这边的人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们就等着看陶沫被黄教授比成渣的画面,而且办好了这件事,肖华可得兑现他之前许诺的好处。   陶沫这边几人则是有些的担心,梅灵更是拉了拉陶沫的手,低声开口劝导,“陶助理,你不要冲动。”   “你和黄教授年纪相差太多,这个比试不公平。”钟一民也不赞同陶沫和黄教授比试,即使黄教授再渣,却也是做了几十年的研究,陶沫太年轻。   “的确不公平。”陶沫对着梅灵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这才正色的看向黄教授,“如果我输了,实验室我可以让出来,但是黄教授,如果你输了,你的赌注呢?难道黄教授你想空手套白狼。”   “对,就是这个理,黄教授,你拿什么赌注出来比!”韦胖子眼睛一亮的开口,赞赏的看了一眼陶沫,这丫头上道!   韦霄可是韦家最有天赋的中医师,连韦霄都对陶沫的医术赞不绝口,韦胖子相信陶沫绝对能秒杀了一心钻营钱财和权利的黄教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赌注,没必要让敌人占了便宜。   “你以为你能赢过我?”黄教授不可置信的看向陶沫,啧啧两声的摇摇头,真不知道马教授是怎么想的,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夜郎自大、盲目自信的小姑娘当助理,一个大二的学生,竟然拿还妄想赢过自己。   陶沫神色依旧平静,懒懒的开口:“没有对等的赌注,我是绝对不会比的。”   这一时半会的,黄教授还真不知道拿什么当赌注,一间单独的实验室可是价值不菲,陶沫只怕是故意的吧?想到这里,黄教授眯了眯眼,突然开口:“好,我有一块上好的紫翡药玉,价值至少二十万以上,我就用这个和你当赌注。”   这边陶沫和黄教授要比试医术的消息一传出来,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研究所里不少人虽然看不惯一心钻营钱财的黄教授,但是却不认为陶沫有任何胜算,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教授再不行,比起陶沫一个小姑娘医术肯定要高出许多,说句大白话,姜还是老的辣。   研究所里的教授们都没有参与,马教授也没有去理会,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是真的明白陶沫的医术,有些病例论证,即使是马教授也甘拜下风,既然黄教授要闹,马教授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陶沫证明她有这个资质单独拥有实验室。   川渝县人民医院。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今天过来的这个是疑难杂症,保管黄教授占不了你便宜。”韦胖子嘿嘿笑着,对着陶沫得意的眨了眨眼。   韦胖子虽然爱吃,可是也不傻,谁知道肖华会不会事先做什么手脚,或者找个已经被国手大医看过的病人来让陶沫和黄教授比试,到时候看过大医诊断的黄教授肯定会赢。   而韦胖子也做不出找个假病人来给陶沫作弊的事,当然,他也比较好奇陶沫的医术,所以这才拜托了仁和中医馆的钱医生,最后找来了今天这个疑难杂症的病人,这一次的比试比的倒是真实水平了。   “你快将人扶起来靠在病床上,这一躺下就没法子呼吸了。”一旁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连忙开口,自家老婆得这个怪病已经一年多了,也去市医院看过,就是没有找到病因。   最后也只能回家,毕竟家里穷,也没有钱去外省的大医院检查,好在只要不躺下就没事,所以得病的这一年多,即使睡觉都是靠在床上的,只要不躺下和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黄教授第一个上前,看了看面色正常的中年妇女,“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脉息沉窒,这说明体内有淤塞,但是人体这么多血脉管道,看这妇女的神色却是一切正常,不像是有大病,所以通过把脉就很难知道是哪里堵塞了,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心脑血栓引起的淤塞。   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黄教授脸色有点的难看,就表面现象来看,这个中年妇女除了体内淤塞之外,没什么其他病,而且从问诊来判断,只要不躺下,平常她最多就是咳嗽、胸闷,但是之前去医院拍过片子,也没什么问题。   “你躺下让我看看发病的状况。”在黄教授问诊的时候,陶沫和韦胖子这些人都是在病房外等候着,此时黄教授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让中年妇女躺了下来。   这一躺下,症状立刻就出现了,中年妇女开始不断的咳嗽这,双手捂着胸口,看得出胸部有些的疼痛,而她的脸色也渐渐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红,喉咙里发出呼呼呼的粗重呼吸声,像是被人给勒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一样。   “医生,行了吧?”一旁的男人看不得自己老婆这样受苦,哀求的看向一旁的黄教授,这嘴唇都快发青了,再趟下去,人就要没命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黄教授虽然还想要多观察一下,但是明显看得出病人情况不对,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点了点头,让一旁的男人连忙将中年女人扶了起来。   而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刚刚还差一点就因为窒息而死的女人,此时靠在病床上之后,呼吸慢慢的平稳过来,五分钟之后,整个人就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快死的模样。   ☆、第132章 疑难杂症   前前后后看诊了二十分钟,将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黄教授脸色阴沉的厉害,原本比试之前,肖华也问要不要做点手脚,可是黄教授根本不将陶沫放在眼里,所以懒得动什么手脚,谁知道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喝过之后再看效果。”黄教授冷声开口,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中年妇女和她的男人,若不是她这个疑难杂症的破病,自己今天绝对能胜了陶沫,不过好在陶沫也绝对没法子,这一场比试算是打平手。   但是原本是稳赢的局面,就因为这个疑难杂症变成了平手,黄教授神色愈加的不耐和冷漠,甚至根本不等中年男人开口问什么,怒火冲冲的出了病房。   病房外,看到脸色阴郁的黄教授,韦胖子对着陶沫嘿嘿一笑,看来钱医生找的个病人病情果真很复杂,不管如何,即使陶沫不能治,也算是平手,陶沫的年纪和黄教授的年纪一比,这个平手也等于是陶沫赢了。   “哼。”黄教授何尝不知道韦胖子那幸灾乐祸的笑意,恼火的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陶沫,语调阴森的充满了火药味,“我倒要看看陶助理怎么药到病除!”   听到黄教授这话,站在病房外的肖华和黄教授这边的几个人表情都有些的难看,尤其是肖华,原本以为黄教授虽然沽名钓誉,但是水平能力还是有的,谁知道黄教授竟然失败了,这就等于陶沫即使平手也是成功了。   一行人都进了病房,其他人包括韦胖子都有些好奇这个疑难杂症到底有多棘手,能将黄教授都给难倒了,当然,所有人里除了韦胖子,没有人会认为陶沫能成功。   几乎重复了和黄教授一样的望闻问切,而当中年妇人再次躺下之后,立刻呼吸困难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喉咙里发出呼呼的粗重呼吸声,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脸也因为窒息而憋的通红。   没有亲眼看见,其他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还真有这样的怪病,只要人躺下就发病,坐直了身体就没事了,也难怪黄教授铩羽而归。   “刚刚该查的该看的我都问过了,既然看不出什么就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黄教授冷嗤一声,不耐烦的看着“装腔作势”的陶沫,自己都看不出是什么病,陶沫能看出来那才奇怪。   钱医生找的这个病也太诡异了,韦胖子也是中医世家出身,平日里有时间也会去仁和中医馆坐镇,他年轻的时候还学过几年西医,此时看了看之前在医院拍的片子和各种化验单,这个中年妇人看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脑部有血栓?   “若是脑部有血栓,躺下的时候,血液向头部循环,因为血栓而形成淤塞,会造成呼吸困难也不奇怪。”一旁站在黄教授身边的一个女研究员开口,得意的瞄了一眼陶沫,“平躺的时候,血液向下循环,所以症状就消失了,估计得去大医院做一个详细的脑部CT才行。”   黄教授也认同这个观点,只是微微有些的疑惑,毕竟之前中年女人也拍了片子,从片子上看脑部并没有血栓的出现,但是她这病症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我再给你把一下脉。”陶沫没有在意黄教授几人的话,等中年女人呼吸顺畅了之后,再次给她诊着脉,一边随意的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作息时间、饮食习惯、兴趣爱好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十五分钟之后。   “陶助理,你当这是闲话家常呢?你不行就直接说,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黄教授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心情极度的不悦,毕竟黄教授的本意是要赢了陶沫,好拿到实验室,现在是平手了,这实验室肯定抢不到了。   “黄教授,输不起你就直接说,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韦胖子嘿嘿的阴笑着,左右陶沫不会输,韦胖子此时绝对心宽体胖。   “你!”黄教授气愤的瞪着幸灾乐祸的韦胖子,那满是肥肉的脸上笑容异常的碍眼,可是黄教授也知道韦胖子的身份,肖华敢不将韦胖子放在眼里,可是黄教授却是不敢的,韦家必定是中医世家,他得罪不起,此时只能愤恨的生着闷气。   “你这病不难治,我给你开一剂药就可以了。”陶沫收回把脉的手,心里头却已经有了判断。   黄教授猛地站起身来,暴怒着老脸,尖利着声音指责着陶沫怒斥,“陶沫,这可是一条人命,你不要为了胜过我就在这里胡乱开方子,草菅人命!”   “陶沫,你确定你有把握?”一直阴沉着脸的肖华此时阴翳着眼神盯着面容过于平静的陶沫。   肖华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没有想到黄教授这么没用,一个疑难杂症就将他难住了。如果陶沫证明了她的本事,那么研究所上上下下也会认可陶沫,肖华想要赶走陶沫成为马教授的助理就难上加难。   “是不是草菅人命,我开的方子在这里,黄教授可以看看。”陶沫并不在意他们的质疑,看向满脸期待的中年妇女和她男人,神色柔和下来,“一会让医院熬了药当场就喝下,没事的。”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中年妇女和她男人此时都感激的看向陶沫,之前为了这怪病也花了不少钱,看了不少医生,别说治疗了,连病因都找不到,之情看陶沫年纪小,他们也有些的失望,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说能治,这让夫妻两人都不由的高兴起来。   这边陶沫刚开好了方子,韦胖子第一个抢了过来,视线一扫,眉头一皱,这方子里的生芜荑、生槟榔各四两,分明是治疗体内有虫的偏方。   但是看中年妇人的面色,黝黑里带着红润,并不是体内有虫的蜡黄,至于其他几味中药材也只是很普通的药材,整个方子看起来有些的诡异,韦胖子是完全瞧不出这方子的原理,但是这些药材吃下去绝对不会出人命就是了。   黄教授和肖华也拿过方子看了起来,两个人同样是眉头直皱,看不出陶沫这个方子的原理所在,但是却也知道这六七味中药放一下熬制,喝下去即使没有药效,也不会吃死人,也就不存在草菅人命的说法了。   “既然方子开出来了,反正试试看药效吧。”韦胖子对陶沫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拿着方子就让中年男人跟着自己出去抓药了。   一个小时后,药熬好了被护士送到了病房,中年妇女没任何疑惑的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之前她也听了两耳朵,知道这药即使没用也不会喝死人,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就药到病除了,毕竟一年多不能躺着睡觉也很折磨人。   这边药喝下半个多小时之后,中年妇女感觉胸口偶尔有点抽痛的感觉,但是痛的不厉害,山里人平日里能吃苦,这一点小伤小痛根本不放在眼里,这样十多分钟之后,胸口的痛就消失了。   陶沫再次把了一下脉,随后笑了起来,“现在你试试看躺下来。”   中年妇女一愣,呆愣愣的看着陶沫,在她鼓励的目光之下缓缓的躺了下来,病房里其他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会儿也都睁大了眼睛。   每一次躺下呼吸就困难,中年妇女都有些的害怕,可是此时再次躺下之后,那种不能喘息的可怕感觉竟然真的消失了。   这一下不但中年妇女震惊了,病房里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躺下又坐起来,坐起来后又躺下的中年妇女,竟然真的治好了。   “哈哈,陶沫,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行。”韦胖子第一个回过神来,大笑的拍着陶沫的肩膀,对陶沫是真的敬佩万分。   中年妇女因为这怪病之前也来了仁和中医馆,当时钱医生负责看诊的,没有查出来病因之后,钱医生甚至还求助了韦家,可是根据他的描述,韦家这边包括韦霄在内都无法推断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当然,如果能亲自把脉看诊倒好一些,可是中年妇女家里条件不好,不可能到上千公里外的长宁省仁和中医馆的总部去看病,韦胖子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这么有本事,一剂药下去就药到病除了,这真是神了。   “这不可能!”黄教授脸色大变的,快步到了病床前,抓起中年妇女的手腕就给她把脉,和之前的脉息几乎没什么不同,不对,那种淤塞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韦胖子,你们是不是故意找了个托?”肖华彻底冷了脸,阴狠的目光毒辣的盯着韦胖子和陶沫,他绝对不相信连黄教授甚至自己都查不出来的病因,陶沫竟然一剂药就成了,而且那药方他也看了,乱七八糟的六七味中药搭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是治疗什么病的。   “托?”韦胖子此时只感觉出了一口恶气,不屑的看着肖华,得瑟炫耀,“输不起就不要打赌,你给我找这样一个托来,躺下去就不能呼吸,坐起身一切正常,我倒要看看哪家的托这么有本事,能演的这么像!”   的确,若是其他的病症,也许可以找个托来演戏,但是中年妇女刚刚的病症大家都是亲眼目睹,躺下的时候,脸色通红,嘴唇发青,分明就是呼吸困难的症状,这绝对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我这里还有一个方子,你去抓药,一日三剂,连续喝半个月就可以了。”陶沫没有和黄教授、肖华做口舌之争,又重新开了一个方子递给中年妇女,“还有,以后绝对不能再吃醉虾醉蟹这东西了,要吃什么一定要煮熟了,这病就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的。”   “是,医生,我知道了。”男人感恩戴德的接过药方,他真没有想到折磨了自家老婆一年多的怪病就这样好了,而且之前那一剂中药一共就花了八块六毛钱,这简直是神医。   “陶沫,你给大家说说,也好让有些人心服口服。”韦胖子此时得瑟的厉害,之前中医馆被肖华和李立涛找人给砸了,这一口恶气一直憋在心里,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黄教授和肖华脸阴沉的厉害,看向陶沫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恨不能扑过来将她给活剐了,之前他们还想着虽然打成了平手,丢了黄教授的脸,但是也不算输,谁知道陶沫竟然一剂药就将人给治好了,这是活生生的打脸。   “其实这病是因为她喜欢吃用酒泡着的虾蟹引起的。”陶沫上辈子虽然没有接触到这样的疑难杂症,不过倒是知道不少人都习惯用烈酒泡一些中药材或者毒物来喝,已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有钱人或许会用烈酒泡一些名贵的中药材,烈酒可以激发出药材的药性,融入到酒里之后,喝了这种酒就等于在养身,最常见的就是泡人参的参酒,农村不少地方则是喜欢也烈酒泡蜈蚣或者蝎子一类的毒物,也有一些泡杨梅一类的水果,喝药酒也算是一种养生的偏方。   而这个中年妇女喜欢吃烈酒泡着的虾蟹,而因为常年食用,虾蟹体内的寄生虫就残留在身体里,而这个中年妇女正是肺吸虫病的初期,肺部的寄生虫将肺部咬出一个一个细小的洞口,造成了胸腔积液的出现。   说白了也就是因为肺部寄生虫在肺部咬出一个一个的小洞口,导致胸腔内压出现了变化,中年妇女躺着时,胸腔积水向上涌,堵住了气管,造成了呼吸困难,而坐着或者站着时,胸腔积液下流,呼吸又正常了。   陶沫的第一个药方正是杀死中年妇女体内的寄生虫,而后面这个药方则是调理她的肺部,好在是初期,病症不算严重,只要杜绝了有害的饮食习惯,身体很快就会康复。   “所以一开始把脉出现的淤塞症状,是因为胸腔积水造成的,并不是血栓?”病房里一个研究员喃喃的开口,看向陶沫的目光倒是充满了敬佩,之前她和病人说了十多分钟的家常,原来是为了了解她的生活饮食习惯。   黄教授和肖华此时已经无法再说狡辩的话,在陶沫一剂药方治好病人之后,他们就已经输了,陶沫又详细的说了中年妇女的病因,他们再说什么都已经是苍白无力了。   “黄教授,记得你的那块紫翡药玉。”陶沫笑着看了一眼脸色扭曲的黄教授,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圣母,黄教授既然因为肖华和自己对上了,那就是敌人,对于敌人,陶沫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我们走!”肖华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看了陶沫一眼,随后愤怒的转身离开。   黄教授等人此时一个一个也都灰溜溜的出了病房,这一战,他们输了,而且输的太难看,之前以为黄教授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故意在食堂那样人群聚集的地方挑上陶沫,比试的事情也闹的沸沸扬扬,就是为了打压陶沫。   可是事与愿违,陶沫赢了黄教授的事情一旦传出去,研究所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会知道,黄教授和肖华丢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试,更丢了脸面。   没有忽略肖华离开时那阴狠毒辣的表情,陶沫看着得瑟的韦胖子,不得不泼冷水,“超哥,你要注意一点,肖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陶沫自己倒不畏惧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她倒是有些担心韦超,以肖华的行事,报复不到自己,必定会拿韦胖子开刀,而他的仁和中医馆绝对是现成的目标。   “哈哈,我怕什么,早晚都要撕破脸,再忍下去我都成忍者神龟了。”韦胖子不在意的摆摆手,他虽然脾气好,但是也有个限度。   陶沫没有来研究所之前,肖华那嚣张跋扈的性子,韦胖子一直在忍让,可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陶沫的出现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这边陶沫和韦胖子情绪都不错,肖华要动手,他们接着就是,相对而言,离开的肖华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汁来,原本以为可以必胜,却没有想到被陶沫狠狠的打脸了,肖华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   李立涛赶到肖华的公寓时,肖华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满脸的阴沉,看到李立涛也懒得招呼。   “肖哥。”李立涛坐了下来,直接开了一罐啤酒一口喝干了,这才开口道:“肖哥,我忍不下去了,封惟尧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副县长,在川渝县连三把手都算不到,他竟然还敢对付我!”   封惟尧之前从陶沫那里拿到了照片和视频,直接找了自己之前一个在党报工作的大学同学,对方二话不说就帮着封惟尧在党报和省报上狠狠的黑了李书记一把。   李书记在川渝一直顺风顺水的,这一次却栽了个大跟头,也将李立涛这个二世祖给狠狠的训了一顿,停了他的零用钱,没收了他的车子。   所以李立涛也恼火的厉害,和肖华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咒骂着陶沫和封惟尧,看两人那阴狠毒辣的眼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33章 投资千万   有了韦胖子这个大喇叭的宣传,再加上事先黄教授为了抢夺实验室,在研究所里大肆宣传和陶沫之间比试的消息,谁知道黄教授以为自己肯定能赢过陶沫,当然,研究所里九成九的人也这么认为。   只是有些研究员私底下认为黄教授太不厚道,陶沫才多大年纪,一个中医系大二的学生,黄教授也好意思找陶沫比试,就算赢了那也不光彩。   可是黄教授在研究所里原本就没什么好名声,而且即使是一心做研究的研究员们也知道黄教授和肖华是狼狈为奸。   一个为了是实验室,能单独拥有一个实验室,每年至少会有五十万的实验资金,而另一个人肖华肯定是为了马教授助理这个名额,想要借着比试赶走陶沫。   可是谁知道比试的结果出人意料之外,黄教授狼狈的输了,陶沫一剂药下去,药到病除,这个结果被韦胖子传回研究所,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的明白,陶沫如果真没几把刷子,马教授不可能特意将她招回来当助理,黄教授和肖华想要借着比试挤走陶沫,反而自己被打脸了。   陶沫的医术有了证明,再加上马教授坚决的态度,所以这一次研究所的会议上负责研究所的老所长终于拍板了,“那行,陶沫的实验室审批通过了,北边空置的五号实验楼也该启用了,现在正好就提上议程。”   会议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再反对,老所长也笑了笑,鼓励的看向陶沫这个后辈,“陶沫,你需要什么实验仪器,需要申领什么药材,到时候填个表送上来,所里会尽快完成。”   研究所资金有限,原本三年前就打算扩大研究规模,所以北边也重新起了一幢楼,打算成为所里的五号实验楼,可惜资金一直不到位,所以五号实验楼就成了一个空架子摆在那里,平日里就当仓库用。   老所长之所以这么照顾陶沫,一方面是因为马教授的关系,毕竟马教授是整个所里的顶梁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研究所创造了很多利益,从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管如何,研究所总要给马教授这个面子。   二来则是因为马教授稍微透露了一点陶沫即将要研究的新课题,老所长也不傻,能让马教授那么力推的课题,那绝对非同一般,一旦陶沫研究成功了,那将是所里莫大的荣耀,所带来的利益也非常可观。   所以这个实验室肯定会批下来,陶沫需要的实验资金、器材和药材也都会一步到位,老所长年纪大了,但是冲劲却还是有的。   这边老所长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却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戴着眼镜,脸上有着几分刻薄的傲气,目光扫视一眼全场,不怀好意的在陶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才看向迎过来的老所长。   “赵秘书,你怎么过来了?”老所长心里头微微有些不好的猜测,不过却还是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和来者不善的赵秘书握了握手,“是不是有什么事?”   “所长您客气了,今天我算是不请自来了。”稍微寒暄了两句,赵秘书这才趾高气昂的道明了来意,“这段时间经济不景气,我们风投公司也很艰难,所以董事会决定需要对研究所的投资资金做一个新的规划。”   赵秘书一边说一边将公事包里的文件递给了老所长,“这是新的方案,以前每年对研究所的投资太过于粗糙,这几年基本就是收益和投资相持衡,这么多年的投资金额若是投入到商界,那利润绝对已经翻了好几倍了,公司不少董事也都有意见了。”   猎豹风投公司是研究所的最大的投资者,而公司董事长正是肖华母亲的娘家,投资研究所这边多年,也的确没有赚多少钱,但是绝对没有亏本,当然,肖家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肖家的政途。   对于从政的肖家而言,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虽然在研究所的投资没有高额金钱回报,但是这些年研究所在中医界的研究成果,几乎都冠名到了肖家头上,给在卫生系统的肖家赚足的是名声和地位。   而政途上的一帆风顺,让肖家在其他方面的投资也跟着水涨船高,赚取了大量的金钱,说白了那就是有了权自然就有了钱,肖家投资研究所不赚钱,却巩固了他们在卫生系统的地位。   而肖家旁系和姻亲则利用肖家的地位和权利,在商界如鱼得水,赚的盆满钵满,总的算起来,肖家所赚的钱和研究所每年上千万的投资一比根本是九牛一毛。   老所长翻完了几页文件,脸色沉了沉,目光看了一眼坐在会议桌后面的肖华,却也明白这只怕就是肖家的目的,不能报复马教授。却要报复到陶沫身上。   其他几个研究所的领导和教授也大致的翻看了一眼文件,肖家以前对研究所的投资就是资金直接打到所里的账户上,然后所里的领导和几个教授讨论一下,制定一个大致的资金分配方案反馈到猎豹风投公司,基本上肖家是不理会这投资的钱如何分配的。   可是为了抵制陶沫,肖家这一次的却制定了详细的投资资金的管理条例,按照每一个实验室里教授的资质和研究成果来进行资金分配,也就是马教授这样老资格又有成果的教授,肯定能拿到大笔的实验资金。   而陶沫这种没有任何学历资质,也没有任何研究成果,她即使拥有单独的实验室,最多就能领取最低限额的实验资金,一年五万块,除非陶沫有了研究成果出来,才能上调研究资金。   猎豹风投公司的这个改革,对其他教授并没有什么影响,尤其是那些专注做实验做研究的教授,反而有利,如同黄教授这样依仗着资格老,却没有研究成果的教授,实验资金就下降了不少,这个新方案对研究所绝对有利,只是独独刁难陶沫一个人。   “这?”马教授也是眉头直皱,这个方案的确很好,至少杜绝黄教授这一类人霸占研究资金,可是对陶沫而言就麻烦了。   除了所里基本的实验器材配置和每年五万的实验资金,陶沫等于空有一个实验室的名头,根本没办法做实验做研究。   “各位领导和教授,这个方案也是我们董事会开会研究很长时间决定的,相信大家也不会反对吧?”赵秘书冷哼一声,得意的瞄了一眼陶沫,得罪而来肖家,他倒要看看陶沫怎么嚣张下去。   肖华也得意的笑了起来,总算是扳回了一局,陶沫这样空有实验室的名头,没有资金,也算是研究所里的一个大笑话了。   老所长和几个重量级的教授都不由的看向马教授,这个方案的确对所里有利,只能看马教授的态度了。   “我同意这个方案。”马教授叹息一声,这个方案对大家都有利,他不能为了陶沫一个人损害大家的利益,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就从自己的实验资金里分出一部分给陶沫。   “既然如此,明天我会和公司的律师一起过来,和所里重新签署投资文件。”旗开得胜的赵秘书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静观其变的肖华点了点头。   老所长也只能同意了,眼瞅着赵秘书趾高气昂的离开了会议室,而会议也要接着开下去,毕竟新的方案出台,具体的实施细则还需要讨论。   一直到傍晚时分,会议才结束,新的方案一公布,不少教授和研究员都拍手叫好,只要做实验研究就缺资金,就连马教授他也总感觉实验资金不够,毕竟做实验研究太耗钱了。   新方案一公布,就杜绝了黄教授这些尸位素餐的人依仗着老资格霸占研究资金却没有实验成果,而那些实干型的教授和研究员,即使有再多的想法和思路,可是却因为资金不够,只能干瞪眼。   会议行政楼外的空地上,肖华挑衅的看了一眼陶沫,冷笑的嘲讽着,“陶助理,你可以让陶家也帮忙投资你的实验室,反正陶家是黑社会,来钱快,权当给你零花钱让你玩玩。”   “也对,幸好肖少你的提醒,否则我还忘记了呢,不过所里和猎豹风投公司有协议,其他公司不能对研究所进行投资,否则我也可以让家里帮帮忙。”陶沫懒懒的开口,一脸的惋惜和无奈。   为了独霸研究所的成果和名誉,所以猎豹风投公司和研究所里有协议,如果其他公司对研究所进行投资,那必须取得猎豹风投公司同意,否则哪个教授有了研究成果,和其他公司私下达成协议,到时候研究成果和名誉,肖家就无法独占了。   “陶助理你多虑了,研究所也有其他的投资商,如果陶家愿意投资陶助理你的实验室,猎豹风投绝对不会干涉的。”肖华嗤笑一声,如果陶家是投资其他教授的实验室,猎豹风投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如果是陶沫的实验室,肖华双手赞同,她倒要看看陶沫怎么打肿脸充胖子。   “我陶家大钱没有,每年上百万投资的小钱还是有的。”陶沫高傲一笑,一扫之前的文静和善,气势张扬,倒有几分世家子弟的傲气和架势。   “上百万?”肖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陶沫才来研究所没几天,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先进的实验器材有多贵。   尤其是国外进口的器材,动辄就是上百万,陶家也许愿意给陶沫上百万的零花钱来玩玩,但是一个实验室配备齐全,没有上千万肯定是不行。   如果肖家没有从中阻扰,所里肯定会给陶沫将实验器材配备齐全,虽然前期投资大,但是这些器材还是所里的,只是给陶沫暂用而已,但是肖家新的投资方案一出来,陶沫就空有一个实验室,从实验器材到实验资金都要靠自己解决了,陶家可能给上千万给陶沫来打水漂吗?   “肖华,你够了。”这边韦胖子和梅灵、钟一民几个人走了过来,听到肖华那嘲讽的话,一个一个都有些的气愤,虽然新方案很好,但是绝对是针对陶沫来的,不过因为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所以即使马教授也不会反对。   “我难道说错了吗?陶助理,希望你有个全新的实验室,你放心,猎豹风投是绝对不会阻拦陶家投资的。”肖华只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说出口的话更是慢慢的嘲讽和得意之色,带着胜利者的骄傲扬长而去。   韦胖子不由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随后转移话题的大笑起来,调侃的打趣,“这一次肖家出台新的资金方案,倒是造福了所有人,妹子,你现在可是整个所里的大福星。”   “是啊,黄教授他们那些人当时就气的脸色铁青,以前所里也想过改革,可是一直不成功,现在是肖家提出的方案,黄教授他们只能吃闷亏不敢闹。”另一个研究员也笑着附和,谁都不会嫌实验资金多。   以前就因为有黄教授这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害的大家实验资金都不够,这会好了,算是解决了大毒瘤了。   众人也都心情愉悦的大笑起来,即使是其他教授身边的研究员看到陶沫也善意的点头微笑,陶沫现在只能拥有一个实验室的空名头,但是她是马教授的助理,得马教授看重,其实比大家的机会多多了。   当然,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愁,黄教授这一类的人因为陶沫断了财路,他们倒是不敢找肖华和肖家抗议,所以自然吃柿子找软的捏,将仇恨的目光对准了陶沫。   尤其是得到了肖华的指示,立刻就在研究所里开始散布谣言,“你听说了吗?陶助理和肖研究员杠上了,陶助理说了要让陶家投资她的实验室。”   “肖家有权有钱,陶助理家听说也是有背景的,否则怎么会才大二就被马教授选中,大家族给小辈撑面子投资上百万的实验资金不算什么事。”   “可是我听说陶沫为了压肖华一头,打算建一个最先进的实验室,所以实验器材都是国外进口的,这个实验室置办起来,估计得五六百万。”   “这么多钱?果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都财大气粗的拿钱砸起来了。”食堂里,低声议论的众人不由的感慨起来,人和人果真没办法比的,世家子弟的起点就比他们普通人高多了,这几百万的投资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哼,只怕大话说出来了,到时候不能实现那就打脸了。”黄教授嘲讽的嗤笑着,散布这些谣言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陶沫架火上烤,到时候陶家舍不得拿钱出来,他倒要看看陶沫如何收场?还有没有脸面在研究所里待下去。   “黄教授,听说陶家在潭江市,那可是说一不二的黑道家族,说不定干的就是贩卖孩童,出售毒品的勾当,那可是一本万利的暴利,别说拿几百万,估计拿上千万都是毛毛雨。”另一个教授阴狠的开口。   他已经两年没有实验成果了,但是因为资格老,所以每年还有不少实验资金,而且一些申请实验用的名贵中药材还可以偷偷倒卖出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可是因为陶沫和肖华斗法,新方案一实施,自己的实验资金就没有了,此时这个教授恨不能将陶沫给生吞活剥了,那可是钱,每年到手的二三十万就这么没有了。   “他们是故意的。”钟一民这个一心扑在实验室里的人都知道黄教授他们这是故意在针对陶沫,可是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人说话吧。   陶沫吃了一口菜,看着身边几个义愤填膺的同事,不由的笑了起来,“不用在意,我家里已经决定给我投资实验室了,所以不用管他们说什么。”   “真投资?妹子,那至少得有好几百万。”韦胖子一愣,呆呆的瞅着陶沫,这些流言蜚语,韦胖子感觉陶沫根本不需要理会,反正有马教授在,陶沫要学什么做什么研究都方便的很,单独实验室也就是个空名头了,但是实际上对陶沫没什么影响。   可是韦胖子没有想到陶家真的打算给陶沫投资实验室,虽然把可以给陶沫出口恶气,但是这投资也太大了一点,前期一个实验室就有几百万,后期的实验资金投入,那都是钱,没有必要因为赌一口气而拿这么多钱开玩笑。   在韦胖子看来陶沫虽然医术一绝,但是做是实验研究和给人看病是完全不同的,研究是全新的领域,是开拓是创新,中医给人看病治疗,更多的依靠的是行医经验和扎实的医术,这两者完全不同。   “超哥,没事,我心里有数。”知道韦胖子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陶沫笑着低声开口:“我这里有个新的课题研究,马教授已经认可了,就等着实验室出来之后开始研究。”   韦胖子那胖的眯起来的小眼睛蹭一下亮了,想起之前肖华那些嘲讽陶沫的话,顿时明白过来,陶沫这是在给肖华下套呢!如果是肖家投资的实验室,陶沫的研究成果一旦出来,肖家是要占据一定的名誉和利润的,这等于给仇人赚钱赚名声。   但是如果是陶家投资,那除了研究所这边,所有的利润和名誉那都是属于陶沫和陶家的,想通之后,韦胖子嘿嘿的阴笑起来,对着陶沫竖起了大拇指,啧啧两声打量着看起来文静乖巧的陶沫,这丫头够腹黑的啊。   有了肖华的指示,关于陶家给陶沫投资一个大型实验室的消息在研究所里传的沸沸扬扬,而赵秘书和律师在和研究所重新签署了方案之后,也没有立刻离开,毕竟如果陶家真的要投资陶沫的实验室,那么还要和赵秘书和律师重新签署新的合约。   就这么风言风语的过了三天,赵秘书都等的不耐烦了,此时在所长办公室里板着脸,刁难的看向陶沫,“陶助理,你们陶家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信誉可言?这已经过了三天了,耽误我多少工作,如果陶家不会给你投资实验室,那就明着说,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耽误大家的时间。”   “赵秘书你不用这么抱怨,如果不是猎豹风投工资突然改变了投资方案,我也不需要自己投资实验室。”面对态度高傲的赵秘书,陶沫可是丝毫不相让,态度同样高傲,含沙射影的嘲讽着。   “上千万的投资,陶家绝对拿得出来,不过陶家可不像猎豹风投,说风就是雨的随便改变方案,事先所里连个消息都没得到,陶家这边拿出大笔资金投资,有些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无规矩不成方圆。”   “哼,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陶家是如何的财大气粗!”赵秘书铁青着脸恨恨的开口,肖家会突然改变投资方案自然是为了针对陶沫,所以不可能事先告知研究所,不过这个方案对研究所有利,肖家也不必担心所里会反对,只是如今却被陶沫拿出来讥讽肖家没有规矩。   “我陶家财力如何,不需要外人来管。”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却见西装笔挺的卢经理带着秘书和律师,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满脸煞气的保镖,五人先后走进了办公室。   卢经理是陶靖之培养的心腹和死忠部下,任谁都看不出这个精明圆滑的男人是黑帮出身,学历不过是高中,此时卢经理冰冷的满含杀气的目光看了一眼赵秘书,随后五人恭敬的站到陶沫面前异口同声的开口:“大小姐。”   黑道家族即使没有多少权和钱,但是却不容他人小觑,就是因为黑道家族的人有一股不怕死的煞气和义气,卢经理五人对陶沫那态度是绝对的恭敬,说句夸张的话,陶沫此时让他们死,他们绝对没有二话就会执行,虽然比不上军队铁血军人的那股忠心,但是黑道家族里那些死忠部下也是绝对的忠诚。   赵秘书之前那么嚣张高傲,不过是因为肖家的权势,再加上陶沫只是一个小姑娘,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此时看着卢经理五人,尤其是那两个冰冷着表情,满眼杀气的保镖,赵秘书的嚣张气焰顿时熄灭了。   “不用多理,既然卢经理你来了,那就谈正事吧。”陶沫笑着点了点头,将相关事宜交给了卢经理和秘书来处理。   半个小时后。   肖华脸色阴沉的骇人,他没有想到陶家真的为了给陶沫撑场子而拿出一千万的投资,包括老所长都没有想到,这可是一千万的前期投资,就为了小孩子之间的赌气,未免也太财大气粗了。   “所长,我家大小姐的研究成果,要绝对属于大小姐,至于研究所这边可以冠名,当然,作为补偿,陶家可以每年追加五百万的投资给研究所,这个具体事宜,我和所长可以稍后详谈。”卢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态度极其的强势,说话的同时,还轻蔑的扫了一眼震惊的赵秘书和肖华。   随后,卢经理又看向陶沫,“大小姐,家主说了,不管多少钱,大小姐尽管说,左右不过是几千万的事,输人不输阵,陶家不差这点小钱,大小姐不需要委屈了自己。”   “既然卢经理这么说,那么我就签约吧。”赵秘书此时虽然气极,却也无奈,陶家舍得在陶沫身上花钱给她充面子,赵秘书也无可奈何,日后等这些钱都打水漂了,那丢脸的也是陶沫和陶家。   就算肖华这个肖家的嫡系在研究所,肖家也不可能拿上千万给肖华折腾胡闹,越是大家族规矩越严格,陶沫这个实验室前期投资就有上千万,加上卫研究所每年五百万的投资,这样几年下来就是三四千万,肖家有钱也不会这样胡闹。   协议签署的很顺利,赵秘书和肖华原本想要打脸陶沫,没有想到陶家这么大方,拿几千万给陶沫长脸,肖华几人只能阴沉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所长,长丰县的那个大型中草药种植基地其实陶家占有股份,日后研究所如果用药,可以和陶家合作,从药材品质到价格上,绝对有优惠。”讨厌的几个人离开了,卢经理倒是收敛了刚刚那狂傲的态度,此时精明一笑的和老所长谈起了合作。   研究所这边每年需要用到不少中药材,尤其是一些名贵的中药材,陶家这边大型的种植基地就是种植的名贵中药材,卢经理原本也打算和研究所合作,只不过需要研究所这边帮忙牵线搭桥。   “卢经理,你也知道,虽然研究所这边有不少合作的制药公司,但是大部分研究都是卖的专利,和这些制药厂虽然有合作关系,但是制药公司那边的进货渠道,我们所里不可能干预的。”老所长虽然心动卢经理画出来的大饼,但是有些事需要事先说明。   卢经理不由的笑了起来,“所长你不用担心,在商言商,我们陶家的药材绝对是有质量保证的,我只需要研究所这边帮忙介绍就可以了,至于后期的合作,完全是陶家和制药厂之间的事情,不管合作成功和失败,都和研究所无关。”   陶家也有一个制药厂,但是走的低端中药材的市场,而卢经理经营的的这个大型中药材种植基地是高端中药材,而那些大型制药公司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卢经理再有本事,也很难挤掉那些合作多年的老公司,让陶家来抢生意。   所以他需要一块敲门砖,研究所就是最好的桥梁,陶家种植基地的药材每年可以以五百万的药材投资免费提供给研究所,到时候研究所帮忙牵线搭桥,相信有质量保证,陶家的药材很快可以打出新的市场。   陶家真的拿上千万投资了陶沫的实验室,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研究所里上上下下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顿时都炸开了锅,羡慕的厉害。   他们为了十几二十万的实验资金都能跑断腿,求爷爷告奶奶的,这些世家子弟条件就是好啊,上千万的投资说拿出来就拿出来,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不少人更想要和陶沫打好关系,说不定也可以通过陶沫拿到陶家的投资,而且关系好了之后,还可以借用一下陶沫的实验室,毕竟那可是上千万投资的实验室,那先进的实验器材绝对让人眼红。   难怪第一天的时候陶沫大方的让出了所里分配的房子给了梅灵和钟一民,人家根本不差钱,估计都看不上所里那八十来平米的小公寓。   汪主任是最后悔的一个,他跟在肖华后面刁难陶沫,谁知道陶沫那也是个有钱的主,金大腿粗壮壮的,没看到半个月后实验室一启用,和陶沫交好的韦胖子、梅灵还有钟一民都进入了陶沫的实验小组,想要捞钱那不是轻而易举。   而且汪主任也亲眼看到了,陶沫的实验室,那实验用的中药材都是顶级的,品质优良,随便偷拿一点药材出去卖,就是上万的收入,可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实验室花了半个月才配置齐全,而这半个月的时间,陶沫和韦胖子、钟一民、梅林三个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随后这才展开了关于赤竺兰根部的研究。   经过半个月的理论讨论,和对陶沫过去实验数据的分析,陶沫的思路也渐渐清晰,实验室配置齐全之后,四个人立刻展开了实验。   陶沫目前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将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在真空状态下提取出来之后,利用精神力竟然融合包裹,提高了活性细胞的存活时间。   钟一民和梅灵负责的是如何将这个提取液制成有恢复药效的成品药,而韦胖子则是负责分析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的成分,寻找其中的关键部分,是遗传基因的哪个片段让细胞的活性如此高。   陶沫自己负责的是整体的实验,而且目前实验能进行,全部依赖的是陶沫精神力和细胞的融合,才能在真空状态下进行成品药的研究,要投入生产,必须找到其他的办法代替陶沫的精神力融合,让活性细胞可以存活更长时间。   一眨眼就到了四月,陶沫这边实验室已经忙疯了,几乎是连轴转,别说醉心研究的钟一民和梅灵了,就连韦胖子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里,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都瘦了十多斤下来。   “怎么了?”韦胖子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把上午的实验数据保存下来,就看见梅灵红着眼进来了,韦胖子不由的急了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碰到黄教授那群人了?”   陶沫这个实验室一配置齐全之后,就投入使用了,实验资金充裕、国外最先进的实验器材,品质顶尖的实验药材,的确让所有里不少人都羡慕嫉妒恨,可是韦胖子他们都忙于研究,根本懒得理会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他们将我们的三十年的野山参给换了,现在库房那边的是种植参。”梅灵擦了擦眼睛,她性子和善,说白了有些的软弱可欺,不过好在研究所的环境还算单纯。   今天陶沫让梅灵过去领取野山参,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陶沫发现野山参的药性可以延长细胞的存活时间,而陶沫这边需要的实验药材都是陶家提供的,也都是卢经理负责的。   陶家的药材种植基地才投入使用不久,这三十年的野山参还是卢经理从人参之乡的长白山购买过来的,虽然年数只有三十年,可是实验用起来那耗损也是厉害,不过如果陶沫亚久成功了,带来的利润更是可观。   结果梅灵去了库房那边,却发现野山参变成了种植参,原本她要找库房的人理论,可是梅灵不善言辞,反而被奚落了一顿,只能红着眼回来实验室了。   “什么?当我们好欺负呢!”韦胖子恼火的一拍桌子,这种事,研究所里也有过,偷偷将好的药材置换出去,用次品充当以谋取利益。   但是欺负到自己头上是绝对不行,而且以前的实验药材都是所里提供的,有些人利用关系和门路偷偷置换了一些也就算了,陶沫的中药材可是陶家专门提供给陶沫的实验室使用的,他们竟然也敢偷,这简直欺人太甚。   陶沫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诧异的看了一眼红着眼眶的梅灵,和气愤的撸起袖子要去打架的韦胖子,“出什么事了?”   “仓库那些人依仗着是当地人,所里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他们竟然得寸进尺,敢用种植参偷换我们的野山参。”韦胖子火大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依旧是气愤难耐,“这背后不是肖华指使的就是黄教授那群人干的。”   仓库这边的人平日里不过是占点小便宜,这一次敢这么干,要不是有人撑腰,韦胖子将头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陶沫眉头皱了皱,她实验需要的药材好多都是高端的药材,价格不菲,研究所的保密性极强,所以外面进来的材料都需要经过检查之放到仓库,外人轻易不准进入研究所,毕竟所里的实验室有太多的机密。   “过去看看吧,”陶沫安慰的拍了拍梅灵的肩膀,这个事必须得杜绝,否则日后他们肯定将自己当成了冤大头,陶沫如今在研究所那是财大气粗的代表,大家也都认为陶沫和善可亲,比起嚣张跋扈的肖华,她这个豪门子弟简直太好相处了,也正因为陶沫好相处,有些人才敢这么过分。   仓库。   “你们干什么?我说了,接手的时候就是这些人参,你们不要想讹诈我们。”仓库这边的两个工作人员恶人先告状的开口,态度极强的强势而恶劣,将装有人参的盒子往桌子上一扔,“你们也要就要,不要就拉倒。”   “我靠,你们还和老子横起来了。”韦胖子火大的一脚踹在桌子上,指着盒子里的人参,“你们自己看好了,这可是种植参,这么多加起来也就五千块,陶家送来的那是三十年的野山参,一支都不止五千块。”   “什么野山参种植参的,我们不知道,我们接到的就是这个盒子,说不定是陶家的人自己换了药材,你们在这里贼喊捉贼。”仓库的人冷哼着,反正就是打算赖过去。   韦胖子气的一把冲了过去,却被一旁的梅灵和钟一民给拉住了,研究所和当地人也打过一些交道,有些人依仗着自己是当地人,那就是吸血的蚂蝗,碰一下不讹诈你几千块都不会罢休。   而且这两个人当初就是因为所里征地而讹上了研究所,让研究所给安排工作,否则天天来研究所闹,所里最后没办法,只能将他们安排到了仓库库这里,左右不需要什么真才实学。   这会韦胖子要真的动手了,到时候就麻烦了,他们一个村的上百号人都过来打架,反正依仗着自己当地人的身份,真的闹起来,那也是法不责众,就算政府出面也没办法。   “你们这是讹诈我们不成,还想要打人呢?”一个仓库人员气焰嚣张的吼了起来,将胸口拍的咚咚响,“我们虽然穷,可不是小偷,你这是侮辱我们的人格。”   “侮辱你的人格?”陶沫冷笑的看着嚣张的仓库人员,这会这边一闹,其他两个当班的仓库人员也过来了,保安那边也来了四个人,都是川渝的本地人,研究所里雇用这些人也是为了减少和当地人的冲突。   “怎么的?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就欺负人!”   “对,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真的惹火了我们,老子让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小五,给村长打电话,就说研究所里的人欺负我们。”   见到这些人还贼喊捉贼,韦胖子气的直发抖,“老子还怕了你们,偷了我们的人参,你们只怕都有份吧!”   其中两个刺头看韦胖子被钟一民和梅灵抓住了,眼神一狠,却是快步上前就要打人,可是就在这时,陶沫一手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反手一扭,就听见嘎吱一声,骨头被卸掉的声音响起。   而另一个人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陶沫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痛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欺负了你们也给我认了!”清冷的嗓音冰冷而无情,陶沫出手极其速度,下手的力度也狠。   砰砰砰!七八个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却已经被陶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卸了腿,此时,陶沫冷冷的站在仓库人员的面前,一脚踩在他被卸掉关节的右腿上,“说,我的人参在哪里?我脾气不好,可别让我下狠手。”   “在……后面的柜子里……”刚刚有多嚣张,此时就有多怂,男人吃痛的惨叫着,他们依仗着当地人的身份,耍赖惯了,更何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反正一出事,一个村子里的人都能来研究所闹,根本不怕得罪人。   可是谁知道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是下手却这么狠,直接卸掉了他们的胳膊和腿,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就如同山上那野兽,冰冷的像是谁时能将人给撕了。   “妹子,你……”韦胖子傻眼了,虽然知道陶家是黑道家族,可是陶沫看起来文静又乖巧,此时看到陶沫动手,韦胖子才算真正明白陶沫那可是陶家的人,潭江是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陶家。   “超哥,将我们的药材拿过来。”陶沫笑着看了一眼呆愣的韦胖子,这才收回踩在仓库男人右腿上的脚,冷冷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人,“这是第一次,我就当你们不知者无罪,再有下一次,你们后悔就迟了。”   这边韦胖子将柜子里的野山参都搬走了,和同样呆愣的梅琳、钟一民一起离开了仓库,到这会,他们三个人还是没法子将陶沫和刚刚那出手狠戾、暴打几个仓库人员的场景联系到一起。   ☆、第134章 双方对峙   “你说什么?陶沫和韦胖子他们打了仓库的人?”肖华阴沉一笑,看向一旁邀功的汪主任,嘲讽的开口:“就韦胖子那一身的肥肉,他还能打过那些人?”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倒是真的将仓库和几个保安给打的很惨,这事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汪主任嘿嘿的阴笑着,就算是汪主任对研究所里那些不可理喻的当地人也没办法。   俗话说的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川渝县是个贫困县,当地不少人却没什么上进心,得过且过的态度,反正政府有补助,再懒也饿不死。   平日里也就随便的种点庄稼粮食,偶尔去山里弄点山货,闲暇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玩玩,好在川渝县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攀比的心思,只要肚子填饱了就可以了。   不过贫穷的地方人倒是很团结,当初建研究所的时候,没少和当地人打交道,汪主任当时都气乐了,这些人是真不讲理,耍无赖,还逞凶斗狠,一打架一个村上百号男人都出面,为了不将事态闹大,研究所里也只能息事宁人,结果事情闹这么大,汪主任还以为至少赔个十来万,权当破财消灾了。   结果,这些当地人开口就要了一千块钱,当时让汪主任和研究所的领导都傻眼了,闹的上百号人都要打架,人命案子都快出了,结果就要一千块钱,后来时间久了,研究所里的人也明白了,当地人虽然有些的蛮横不讲理,当时一般人也就是占点小便宜而已,其实本性并不坏。   研究所仓库里的几个人和保安室的几个人都是同一个村的,当时研究所征用的也是他们村的农田,这些人要了征地赔偿之后又开始闹,说没了田地庄稼汉就要饿死了,整天来研究所里闹事,要所里给个解决吃饭问题。   最后经过川渝县委的调解,让这几个人都来研究所上班,而且这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再有其他人想来研究所闹事,讹诈点钱,占点便宜,那绝对行不通了,魏家村几个来上班的小年青哪里能准许其他村的人来自己的地盘上闹事,所以研究所对他们这几个当地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左右是花点小钱图个安宁。   “这一次他们真的敢换了陶沫的野山参?”肖华心情很好,此刻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已经迫不及待的期望着接下来的好戏了。   汪主任看到肖华心情不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因为面对陶沫总是吃瘪,肖华心情不好,汪主任这个跟班也是战战兢兢的,这会也坐了下来,只不过是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   “肖少,你也知道这些当地人,平日里最多占点小便宜,可是保安室那个不是村长的儿子,之前所里组织旅游看上了那个市里的导游。”汪主任的小道消息倒是很多。   原来在研究所里上班的几个魏家村的人也还算安生,每个月不需要做什么事就能拿到工资,可是在魏洋认识了市区的那个女导游之后,开销立马就大了,每一次约会不管是吃饭还是买衣服,那都是钱,几百几百的花出去。   魏洋虽然是村长家的儿子,家底比村子里其他人也好一些,但是市区的消费却大多了,女朋友是导游,平日里化妆护肤用的都是高级货,魏洋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女朋友花销的。   这不魏洋一穷了,手脚就有点不干净了,偷偷和之前药材的供货商拿了回扣,药材商每一次送过来的药材都需要经过检验的,合格之后才会送到仓库,而魏洋在药材入库之后,他会偷偷的搬出一两箱给供货商,用两箱品质差一点的药材代替。   所以这段时间所里提供的实验药材品质差了不少,不少人都反应了,汪主任这一调查就清楚了,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肖华和陶沫就这杠上了,在陶家大手笔的拿出上千万投资陶沫的实验室之后,汪主任立刻就想到怎么报复陶沫了。   汪主任也是有私心的,他原本打算找人接手魏洋要出售的野山参,魏洋并不懂什么,估计这三十年的野山参直接万儿八千的就买了,汪主任这么一转手绝对能赚好几万,不但捞了钱还报复了陶沫。   可是却没有想到陶沫和韦胖子他们这一次竟然将人给打了,这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尤其是魏洋因为没有钱,已经被女朋友下达了分手令了,所以稍微运作一下,这事陶沫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肖少,我这就去找魏洋他们,让他们将事情闹大。”汪主任谄媚的笑着,魏洋不是差钱吗?所以这事就好办。   肖华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圈,烟雾弥漫里,年轻的脸上却是毒辣狠戾之色,肖华缓缓开口:“不,你不用去找魏洋,他们这些当地人虽然会闹事,但是不会闹太过,最多占一点小便宜而已,成不了大事。”   汪主任一愣,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肖少要放弃?汪主任也知道魏洋他们即使闹起来,最多也就是要几千块的医疗费,对陶沫而言绝对是九牛一毛,如果陶沫真的要息事宁人,估计魏洋这事还闹不起来。   眼神陡然一狠,肖华阴森的笑了起来,“你去找那个女导游,直接许诺她市区一套房子,让她唆使魏洋狠狠的闹一场,最好能闹出什么流产一类的就更好了。”   当地人不会因为打一架而将事情闹大,因为打架对他们而言太习以为常了,可是魏洋这么喜欢这个女导游,如果一不小心在冲突了流产了,那可就是出人命的大事了,再有这个女导游从中挑唆,这件事绝对会闹的不可收拾。   汪主任愣了愣,呆呆的看着语调阴狠的肖华,对上他那狠戾血腥的双眼,猛地一怔的收回目光,只感觉心里头直发凉,汪主任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也就贪财而已,肖华这么一插手,真的会闹出人命的。   “让你做,你就去做!”猛地抬起头来,肖华冷笑一声,将手里头的烟慢慢的摁灭在烟灰缸里,如同摁灭的是陶沫的小命一般,“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肖少,我这就去安排。”汪主任连忙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拿肖华的好处有点的烫手,可是如今汪主任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客厅里还弥漫着烟味,肖华眼神愈加的狠戾,不是他心狠手辣,陶沫绝对不能继续留在研究所!   肖华和陶沫早已经撕破脸了,如果陶沫继续留在研究所里,肯定还会起更大的冲突,而上一次,肖华和李立涛派人砸了韦胖子的中医馆,但是陶沫竟然拿出了手枪,这让肖华在愤怒的同时也深深的忌惮陶沫的存在,他也害怕和陶沫之间闹大了,陶沫会突然对自己下黑手,所以必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将陶沫赶出研究所。   魏家村因为魏洋六七个人被打而沸腾了,不少人都气愤的要找陶沫他们算账,真当他们魏家村没人了,欺负到他们头上了,这一次要不将场子找回来,日后其他人都以为魏家村的人好欺负。   “好了,都少说几句。”魏村长看起来是个精瘦的汉子,此时被太阳晒的黝黑而粗糙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和威严,“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魏洋也没有想到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尤其是陶沫当时那冰冷的眼神,再加上这些天研究所里沸沸扬扬的传言,魏洋多少也知道陶沫家是黑道家族,可是一想到女朋友,魏洋也是脑子一热的偷换了人参,谁知道就被打了。   “爸,是我没用,连累的磊子他们……”魏洋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开口,倒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是黑道家族,你也敢碰?”魏村长抽着旱烟,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魏洋的肩膀。   他们村子里的人有时候会贪图小便宜,但是毕竟本性都不坏,就算魏家村的人再团结,县里蔡老四那些混混他们也是不敢惹的,毕竟普通人都要居家过日子,可是那些混混却是刀口舔血的人,和他们结了仇,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其他人听到了陶家的背景之后,一个一个也都没有说话了,毕竟是魏洋他们做的不对,而且陶沫出手也只是小惩大诫而已,并没有真的将人给重伤,而且陶家是黑帮,他们也得罪不起。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其中一个被打的年青男人此时气愤的开口,满脸的不甘心,“如果我们就怂了,说不定研究所里的人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而且传出去了,我们魏家村的名声也不要了?”   在场其他人有些也认同这话,不过最终还是需要魏村长来决定,抽着旱烟,思索了几分钟之后,魏村长终于开口:“算是不能这么算了,打伤了我们村里的人,这个医药费肯定是要出的。”   “对,再说人参后来洋子他们也没有卖,还都还给他们了,这个医药费肯定要出。”   “是啊,否则外面人还以为我们魏家村的人好欺负。”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一家一户都出一个男人,明天一早我们去研究所讨个说法,今天让他们好好歇一歇。”魏村长摆摆手让聚集在自家大院里的三十多号人都散去。   魏洋他们伤的并不算重,养两天就没事了,不过面子倒是真丢了,此时魏洋躺在床上,刚准备拿出手机,谁知道手机就响了,听着另一头女朋友甜美的声音,魏洋顿时来了精神,“小莉。”   “洋子,你在哪里呢?我在和桃镇了,到研究所这边才知道你请假了,害得人家白跑了一趟,洋子,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电话另一头的小莉拿着手机甜甜的笑着,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魏洋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感觉骨头都酥了,以前不是没说过让小莉来自家认认门,可惜都被她拒绝了,魏洋没有想到她会给了自己这惊喜,“小莉,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了好了,你这个傻子,骑摩托车慢一点,我在镇上的华源宾馆,有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哦。”又关切的说了一句,小莉这才挂了电话,一想到事成之后市区那五六十万的房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当初小莉会看上魏洋,纯粹是因为和前男友分手了,正是空窗期,想找个男人玩玩,而魏洋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是身材确实一流的,体格健硕,格外有男人味,所以小莉原本之打算约个炮而已,不过没有想到魏洋这个傻子对自己是言听计从,让小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小莉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的时间也从魏洋身上捞到了一万多块,不过魏洋条件太差了,小丽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了,所以这才隔三差五的故意刁难魏洋,就是为了分手,谁知道这边还没有一脚踢开魏洋,这天大的好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四十多分钟之后,魏洋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宾馆,看着一脸温柔的女朋友,心都化了,尤其是小莉热情的抱住了魏洋,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不停的扭动挑拨,魏洋呼吸顿时粗重起来,腿间的东西也立刻苏醒。   “傻子,这可不行哦。”小莉妖娆的笑着,小手拍了拍魏洋的脸。   刚烧起来的一把火顿时就被泼凉了,魏洋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向拒绝自己的小莉,满脸的失望,“小莉,等下个月我发工资了,你要的那个包包我马上就给你买。”   “你这个大傻子,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爱慕虚荣那?我那也是没办法,女人在一块总喜欢攀比炫耀,我们旅行社都是小姑娘,今天你买名牌包,明天她买名牌首饰,我如果穿的朴素一点,都能被人给嘲笑死。”   小莉拉着魏洋坐在了床上,低着头,语调有点的失落和无奈,“不过现在不用了,我打算辞职不干了,因为我们要有小宝贝了。”   说这话的同时,小莉一把拉过魏洋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看着呆住的男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傻子,回神了,你要当爸爸了。”   “我要当爸爸了?”呆呆的重复了一句,魏洋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体的某处,呆愣愣的看着小莉平坦的小腹,随后满脸的狂喜,“我要当爸爸了,小莉,我们结婚,我们立刻就结婚,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的工资卡都交给你,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不会让你被人嘲笑的。”   等魏洋狂喜之后,小莉这才叹息一声,仰起头看着这个满脸幸福和激动的男人,“可是你也知道你家的条件,我爸妈只怕是不会同意的,我怀孕的事谁都没有说,我就担心我爸妈会反对,然后强行让我堕胎。”   魏洋一怔,看着眼神温柔、面容靓丽的小莉,再想着自家的情况,魏洋第一次感觉自己太缺钱了,此时,不由心疼的楼主小莉的肩膀,目光坚定的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爸妈同意的,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要不我辞了导游的工作,重新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来钱也会快一点。”小莉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到了魏洋的怀里,小手挑逗的在他的胸口上挪移着勾画着,“我们要结婚,要孩子,太多地方都需要用钱了,哎,我们去买彩票吧,说不定能中两个十万二十万,至少房子的首付和结婚的钱都有了。”   “你胡说什么,你现在就该好好养胎,钱的事我来想办法。”魏洋制止了小莉的话,眉头却还是紧锁着,他们家一年也就四万块不到的总收入,把花销一除去,根本没什么钱,魏洋谈恋爱之后,工资都月光了,还找家里要了几千块,可是现在买房子首付最少也要十二三万,   孩子的喜悦被钱的困扰给冲散了,夜深人静,魏洋站在窗口抽着烟,眼神渐渐狠了下来,陶家反正有钱,不缺这十几万,毕竟陶家投资一个实验室都有上千万了。   魏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小莉,神色愈加的坚定,这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所以他一定要给她们幸福!想到这里,魏洋拿出手机向着门外走了去,“磊子,是我,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魏家村的人很团结,小辈的人都以魏洋为首,而且好多都是沾亲带故的,魏洋决定明天要讹诈陶沫一笔钱,磊子这一群跟着他后面的年轻一辈都双手赞成,毕竟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再说陶沫是真的有钱,之前研究所分配的房子二话不说的就让出去了,那可是二三十万。   第二天一大早,老所长对于魏洋几个人的请假并没有多在意,毕竟魏洋他们这段时间也的确太过分了,竟然敢将药材换出去,用差药材以次充好。   而且陶沫那一盒野山参价值不菲,他们都敢偷,所以陶沫和韦胖子他们虽然动手打了人,老所长也没有说什么,只等着魏家村的人上门,再理论一番,最多赔一点医药费,但是要坚定的杜绝偷换药材的现象。   “所长,不好了,魏家村的人来闹事了,将路都给堵了,要我们给个说法。”汪主任第一时间跑到了办公室向老所长汇报着,抹着额头上跑出来的汗,喘息的开口:“他们来了一百多人,气焰很嚣张,这要是冲进来打砸了我们的实验器材那就麻烦了。”   “报警了吗?让陶沫和韦超他们几个过来,我们一起出去,还有让保安都到大门口去,多叫几个男同志过来。”老所长摆摆手,态度依旧镇定,每一次和当地人起冲突,都是这样的场景,上百号人又是堵路又是要砸门的,老所长都习惯了。   陶沫之前就推测魏洋他们连价值不菲的人参都敢偷,肯定是肖华在背后挑唆的,再加上韦胖子在一旁分析了一下,陶沫也知道这几天肯定会太平,所以事先就打了电话给卢经理,让他帮忙调集一批人手。   到时候如果真的起冲突了,至少人数上不会吃亏,至于警方,有李书记和李立涛在,陶沫可不认为警方会站在自己这边。   “肯定会报警,不过李立涛和肖华那是穿一条裤子的,到时候不是和稀泥就是拉偏架,走,我们也出去看看。”韦胖子不屑的冷嗤一声,对警方是不抱有任何希望。   好在知道陶沫这边也有人手,一个电话过去,至少也能有几十号人过来撑场子,韦胖子就乐了,今天这场面肯定会很火爆。   陶家大型种植基地就在邻县,里面保安就是二十多个,卢经理接到陶沫电话之后,又和洪爷说了一声,洪爷也大方的很,直接调了三十多个手下到了川渝县这边,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一个电话过去,这批人就过来了。   “魏村长,有事我们好好说,你让大家都散了吧。”老所长走了出来,看着魏家村上百号人堵在研究所外,很是无奈,不过态度还是很和善,“打人是我们不对,但是那些野山参价值三十多万,这也是韦超他们着急了,才会冲动了一点。”   到如今为止,所有人都以为是韦胖子他们动手打了魏洋这些人,每一个人知道其实动手的是陶沫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她的外表太有欺骗性。   “我也问了,洋子他们说不过是开个玩笑,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你们就动手打人了。”魏村长故意模糊了事实,“所长,不管如何,你们研究所打了我们村子里的人,这必须要道歉,要给个说法,否则真当我们魏家村的人好欺负。”   “对,一定要道歉!”   “要赔偿,开个玩笑就将人给打了,你们凭什么!”   “哼,不过多念了几年书,所以认为我们这些泥腿子好欺负,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的!”   这边魏村长刚一说完,魏家村的人就七嘴八舌的叫骂了起来,群情激动,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第135章 一尸两命   警方的人来的很快,估计也是知道川渝县这边的习俗,一旦出了什么事,都是一个村子的男人出来打架,所以公安局呼啦一下也来了三四十给警察到现场维持治安,再加上研究所还剩下的保安和一些男工作人员,和魏家村这边百来号男人看起来倒是奇虎相当。   “有什么事好好说,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封惟尧在川渝县的工作已经安排下来了,是负责治安这一块的副县长。   此时看着百来个来势汹汹的男人,有的拿棍棒,有的拿锄头,竟然还有拿家里菜刀的,这让封惟尧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想当初在京城,就算是打架,那也是气势十足,装备齐全,打架不就是为了挣个面子。   此时乍一看眼前这场面,倒是让封惟尧有些的哭笑不得,“有事就说事,别动棍子动刀子的,你就是魏村长?”   “是。”魏村长虽然有些诧异这一次负责现场的县委领导这么年轻,不过看封惟尧虽然高傲,但是话语里带着一股子的爽快,比起那些圆滑世故的领导好太多了,也稍微放下心来。   老所长看到封惟尧带过来的警察已经分散开来维持现场,防止出现暴动,这也松了一口气,双方几个人都聚到了中间的空地上,打算好好沟通一下。   “呦,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打架?”封惟尧眉梢一挑,张扬傲气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打量了一眼陶沫,怎么看对比涉事的魏洋几个人,研究所里的这两男两女怎么看都不像是打架的人,而且还能打过魏洋那边七个粗壮结实的汉子。   陶沫这边涉事的其他三个人分别是韦胖子、梅灵和钟一民,就韦胖子他那一身肥肉,在封惟尧看来最多就能靠一身肥肉压死一个人而已。   梅灵就不用说了,低着头,表情怯怯的,一看就是个老好的性子,至于钟一民戴着眼镜,古板着脸,这是典型的书呆子,估计一心就扑在研究上,打架斗殴都不够封惟尧一拳头的。   魏村长也愣了一下,他知道魏洋、磊子一共七个人都被打了,不过好在是轻伤,今天过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讨要医药费和找回脸面,可是看着老所长身边的四人,不得不开口:“洋子,就是他们四个打的你们?”   四周其他魏家村的人此时纷纷抗议起来,“老叔,怎么可能呢?肯定是研究所找了四个人出来冒名顶替的!”   “就是,洋子和磊子他们,再不济一个人至少能打两个人,研究所这边还不知道出了多少人才上到洋子他们!”   “让研究所交出凶手!给我们洋子他们当面道歉,否则我们今天绝对不会罢休,当我们魏家村的人好欺负呢!”   “都给我闭嘴!”四周人这么一吵,封惟尧冷眼瞪了过去,脾气暴躁的吼了一嗓子,“吵什么吵,你们是女人吗?有事就说事,谁再吵,我带着所有警察都离开,让你们好好打一架,不打死七八个人别收手,我让火葬场的人也在一旁等着,打死了直接拖去火化掉!”   以往发生这样的事,县委的领导和公安局的人都是息事宁人,不断的陪着笑容,让他们冷静再冷静,结果封惟尧这么一吼,魏家村的人都傻眼的愣住了,他们虽然性子彪悍了一点,但是也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来,这会倒是被暴怒的封惟尧给震住了。   陶沫眼角抽了抽,看着纷纷闭嘴的众人,佩服的瞅了一眼封惟尧,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就是他们四个,出手的是陶沫。”魏洋也知道这么说有些的丢脸,但是一想到特意从市区赶来找自己的小莉,再想到小莉肚子里的孩子,魏洋黝黑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愧疚之色,可是随后又坚定了眼神看向陶沫。   察觉到魏洋那看向自己的复杂视线,陶沫怔了怔,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倒也没有多在意,如果不强势的制止住魏洋他们偷换药材的举动,日后绝对会麻烦不断。   听到魏洋的话,在场其他几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陶沫,不过研究所这边知道陶家的背景,想来陶沫肯定是从小接受了专业训练,能打过魏洋这几个普通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还有几分身手?”封惟尧正色的看向陶沫,实在无法想象看起来乖巧文静的陶沫竟然是个练家子,不过转而想到之前蔡老四带着一群混混砸车时,陶沫竟然还拍了视频和照片,封惟尧倒是明白了,敢情这丫头深藏不露。   老所长看向脸色有点难看的魏村长,也明白他此时纠结的表情,毕竟魏洋他们被一个小姑娘给揍了,这说出去都丢脸,更何况魏村长还带了全村的男人来找回场子,这传出去真够丢脸的。   “魏村长,这事情经过你也了解了,陶沫一个小姑娘,这会大学还没有毕业呢,之前那些野山参都是陶沫实验用的药材,所以被魏洋他们换了之后,陶沫性子冲了一点才打了人。”老所长此时笑眯眯的开口,如同狡猾的老狐狸,“道歉我看就不必了,不过医疗费我们还是会给的,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再发生,那些野山参价值几十万,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大家都不好交代。”   从知道是陶沫一个小姑娘动的手时,魏村长其实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太丢脸太掉价,一个村子上百号男人过来为难一个小姑娘,说出去魏家村的人都不用做人了。   这会老所长主动开口要佩服医疗费,魏村长倒也干脆,“医疗费就算了,左右就是轻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这几个孩子我也会好好教育的,让他们好好工作。”   毕竟能在研究所里工作真的挺好,工资虽然只有两千多一点,但是所里给买五险一金,老了之后就可以拿退休金,而且工作也轻松,农忙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请假回村里帮忙,魏村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看双方谈得挺好,封惟尧也落得轻松,踢了踢陶沫的脚,挑着眉梢一脸施舍的开口:“小丫头,找机会我们练练手?”没有亲眼看见,封惟尧还真没办法相信陶沫是个练家子,而且能放倒魏洋这边七个结实的男人。   “没时间。”陶沫向一旁挪了两步,实验室配备齐全之后,陶沫这几个人恨不能一天掰成两天来用,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扑在了赤竺兰的实验上,她哪有时间陪封惟尧这个阔少练手。   脸一沉,封惟尧没有想到陶沫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在京城的时候,就冲着封家这个名头,封惟尧随便招呼一声,大把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的想要和封惟尧拉关系。   虽然是个纨绔,但是封惟尧还真看不上那些人,川渝县这破地方对封惟尧而言,几乎和坐牢没什么不同,因为李立涛的原因和李书记交恶了,所以县委上上下下的人对封惟尧那就是面子情,当成大佛供着,不得罪也不亲近。   县城那小酒吧,封惟尧去了一次就滚回来了,里面的酒都是劣酒,酒吧里的女人姿色不怎么样,却一个一个的想要和封惟尧春风一度。可惜见识了京城那些世家千金,川渝县这小地方的女人,封惟尧还真是看不上眼,不是脸蛋问题,只要是谈吐和气质,差的太多。   再者封惟尧以前虽然玩的疯,那也是和自己的那批发小兄弟玩的厉害,对于女人,除非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封惟尧还真没有怎么和女人玩,没什么意思。   没有想到他难得对陶沫这个小姑娘看上眼了,她竟然不给面子,这激起了封惟尧的反骨,再次凑到了陶沫身边,态度高傲的冷哼一声,“拒绝无效,明天是周六,我来接你。”   陶沫没好气的瞪着自说自话的封惟尧,这绝对是个被家里宠上天的少爷,莫名的,却有几分的羡慕,上辈子陶沫年幼是在孤儿院,后来是在养父母家,然后是进入部队接受专业训练,又学习中医,一直到成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陶沫的出生和经历注定了她不可能随心所欲,她更多的是冷静是镇定,过早的成熟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我要做实验,没时间出来。”陶沫笑了笑,虽然封惟尧性子高傲了一点,脾气暴躁了一点,不过并不会让人讨厌。   “你一个小助理,有你没你还不是一样,明天我过来,大不了等你做好事了再出去。”封惟尧嘲笑的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陶沫,她才多大年纪,老所长也说了大学都没有毕业,这研究所里都是中医界泰山北斗的教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起多大的作用,还不如陪自己吃个饭练练手,川渝县这破地方真是无聊头顶,老头子真是狠,杀人不见血!选了这个么个破地方给人。   就在老所长和魏村长气氛融洽的寒暄了几句,双方都感觉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一旁的魏洋突然开口:“医疗费和赔偿不需要太多,十万就行了,反正陶沫家有钱,赔得起!”   老所长和魏村长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呆愣愣的看着突然插话的魏洋,就算双方起冲突了,没有达成和解,最多也就赔偿个三五千而已,毕竟魏洋他们只是轻伤,而且冲突的过错也不再陶沫身上。   “对,就要十万!”一旁昨夜接到魏洋电话的磊子立刻出声力挺,“陶沫之前连所里分配的房子都能无条件的让出来,那可是二三十万,现在陶沫打了我们,我们要十万不过分!”   “就是,不能依仗着是黑社会就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这一次我们不找回脸面,以后谁拿我们魏家村的人当一回事!”   “不赔十万,今天我们绝对不罢休!”   魏家村的一群小年轻们一个一个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气愤填膺的凶悍模样,似乎陶沫不赔偿十万块,他们绝对不会罢休。   “够了,你们在胡闹什么?”魏村长黑着脸制止着,没好气的看向这群热血沸腾的小年轻,陶沫再有钱,那也是人家的,被一个小姑娘打了,还要十万块的赔偿,这根本就是讹诈,魏村长平日里对村子里人占小便宜的问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闹的这么过分。   “叔,反正这事你别管,至少要赔偿十万!”磊子也没办法,之前接到魏洋的电话,知道他要这钱是为了买房子是为了结婚,关键是为了小莉肚子里的孩子。   早上汇合的时候,小莉接了个电话就哭了,魏洋不由的急了起来,不断的追问这才知道,小莉怀孕的事情她父母知道了,已经要过车来川渝县,要拉着小莉去医院堕胎。   看着捂着小腹哭泣的小莉,再看着红了眼,却无奈的魏洋,磊子这群小年轻也都跟着着急,却没有办法,就算买个房子付首付,那也需要十来万,最后,所有人都决定讹诈陶沫一把,等以后他们赚到钱了,一定会将这个钱再还给陶沫。   “你们怎么不去大街上抢呢?”韦胖子气的暴躁的吼了起来,别说是他们先偷换了野山参,被打了那也是活该,研究所赔偿医药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谁知道他们竟然还反而来讹诈十万块。   “你这个死胖子,你他妈的说什么呢!”磊子他们更大声的吼了回去,或许更多的是心虚是无奈,可是为了魏洋和他没有出世的孩子,磊子他们只能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反正陶沫有钱,之前都能让出一套房子,现在多赔偿一点钱也算不得什么。   “打死他们!”魏洋一咬牙,对着磊子几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疯牛一般的向着陶沫他们冲了过去,只要让场面更乱了,只有让自己再受伤了,才能讹诈到十万块钱。   不管是魏村长还是研究所的人,包括封惟尧他们都没有想到魏洋几人会这么冲动,说动手就动手,而后面离得远的魏家村的人根本不知道这边谈的怎么样了,突然就看到魏洋几人动手了,还以为谈崩了,也立刻拿着武器冲了过来,场面顿时就混乱了。   “都给老子住手!”封惟尧是彻底火了,可是上百号人打斗在了一起,他的嗓门再大也没用。   封惟尧眼一狠,出手也愈加的狠戾,直接让魏家村的这些人失去战斗力,否则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而现场虽然也有三十多个警察,可是他们接到了上面的暗示,再加上警察人数少了不少,真的被这些人给打了,那才不划算,所以三十多个警察都是消极怠工,看起来是在帮忙制止暴乱的魏家村等人,可是却不过是在打斗圈的外围和稀泥而已。   “你们!”封惟尧后背挨了一棍子,身体一个踉跄,立刻发现带过来的警察根本没有打算阻止暴乱,不由的狠戾了双眼,这肯定是李自强这个书记故意做的,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封惟尧再纨绔,却也知道这样的混战下去,研究所这边肯定要吃亏,那些可都是中医界的人才,是国家的人才。   这边研究所发生了暴乱,卢经理之前带过来的几十号人也立刻冲了过来,现场是彻底的乱了,不过好在警察不作为,卢经理这边的几十号人却都是老手,他们一加入战局,三两下就卸掉了魏家村这些男人手里头的武器,没有重伤他们,只不过让他们都失去了战斗力。   “啊!我的肚子!”眼瞅着混战的局面要安定下来了,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痛苦的响起,众人刷的一下回头看了过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斗圈里多了一个女人,此时正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裙子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小莉!”打红眼的魏洋惊恐的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小莉,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痛的脸色苍白的小莉,“你怎么了?”   “我……”小莉吃痛的开口,手刚伸出来,却是满手的鲜血,小莉痛的大哭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   魏洋彻底的疯了,如同丧失了伴侣和幼崽的野兽,一把抱住地上的小莉,疯一般的大吼起来,“医生!医生!”   谁也没有想到为什么打斗现场会出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但是看着小莉白裙上的血迹,所有人心里头都咯噔了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保住了。   “我帮她看一下。”陶沫快步走了过来,看向躺在魏洋怀里满手鲜血的小莉,“我是医生,先让我看一下。”   “不!你走开,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害了我的孩子!滚开,我就是死也不要你医治!”小莉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的喊叫着,满是鲜血的手紧紧的抓住魏洋的胳膊,“送我去医院,我不要研究所的这些凶手医治,就是他们的保安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害了我的孩子!”   魏洋此时血红着一双眼,仇恨的盯着陶沫,倒是一旁的磊子几人反应过来,“快送去医院,先去医院再说。”   魏洋猛地回过神来,抱着小莉向着马路边冲了过去,而之前公安局接到魏家村百来号人来研究所闹事的消息之后,就立刻通知了县医院,这会已经有三辆救护车在马路旁停靠着,一看到魏洋过来了,医生和护士连忙赶了过来。   这边魏家村的人和研究所的人都愣住了,直到救护车的警笛声刺耳的响起,看着远去的救护车,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打架斗殴原本就是男人的事,所以魏家村这边来的都是成年男人,谁也没有想到小莉会出现在现场,而且还流产了。   魏村长此时一把抓住磊子,厉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魏洋的女朋友?”   “叔,我们先去医院吧,孩子只怕保不住了。”磊子烦躁的抹了一把脸,他们之所以会闹的这么大,就是为了小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最后结果变成了这样。   封惟尧此时也是眉头紧锁着,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怀孕了,竟然还往里面冲,这不是找死吗?还有这些警察,一个一个都是好样的!   陶沫转身回头看向不远处地上低落的血迹,眼神沉了沉,随后走了过去,站在血迹上方,这样随着四周人群的离开,这边的血迹倒没有被人给踩到。   “丫头,这下是真的麻烦了。”韦胖子走了过来低声和陶沫开口,“之前不过是轻伤,他们就要十万块,现在闹出一条人命了,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要上百万了。”   “超哥,帮我拿个棉棒过来。”陶沫说了一句,之前魏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对,而且以前所里和当地人起冲突,也从没有被讹诈过这么多钱的,而且怀孕的女人都会本能的护住自己肚子的里孩子,怎么可能会往械斗现场冲?   “大小姐。”陶家种植基地的保安队长此时走了过来,幸好他们来的及时,否则魏家村这么多人,研究所就那十多个保安,肯定要出大事,那些警察,一看就是怕死的,所以都外打斗现场的外围和稀泥。   “武队长,麻烦你带几个人过去医院那边,替我盯着之前流产的那个女人。”陶沫低声交待了一句,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让陶沫不得不防。   保安队伍大武点了点头,立刻点了三个人,自己带着亲自赶去了医院,余下的人都让他们散了,不过都还在研究所这边的旅馆里住着,若是再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赶过来。   韦胖子虽然不清楚陶沫要做什么,倒也迈着大象腿跑回了研究所,片刻之后拿着棉棒过来了,这会聚拢的人都散开了,魏家村的人都被魏村长劝着回村子里去了,磊子他们都跟着魏村长去了医院。   研究所这边的保安和几个男工作人员因为警察的不作为都受了伤,这会都回研究所包扎治疗了,倒是三十多个警察尴尬的站在不远处,却被封惟尧一顿冷嘲热讽给赶走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封惟尧一肚子的火气,一回头就看见陶沫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血迹拍着照,然后接过韦胖子手里头的棉棒在地上沾着血。   “陶沫,你这是?”韦胖子也不明白的看着陶沫。   这边陶沫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是刚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武队长,“大小姐,出事了!刚刚那个女人还没有送到医院,在救护车上就死了,到了镇上医院的时候已经没心跳了。”   陶沫眼神一沉,她原本以为这个流产只是陷害,而目的不仅仅是自己,只怕还是站在身边的封惟尧,毕竟他是负责现场指挥的副县长,现在闹出孩子流掉了,封惟尧的责任都不需要多说的。   可是陶沫没有想到这些人手这么狠,竟然连那个女人都弄死了,想到刚刚那些警察的不作为,陶沫神色也冰冷下来,“武队长,你再带人过去,记得,一定要拿到医院这边的诊断记录,能拍照的尽量拍照取证,还有医院视频这一块也留心一下,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的尸体千万不要被火化了。”   “是,大小姐,我马上就派人来做。”武队长是卢经理派过来的,对陶家也是绝对的忠心,他以前是陶家护卫队的,只可惜后来腿部受了伤,离开了护卫队。   原本武队长也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械斗,可是小莉一死,武队长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再听着陶沫的吩咐,他立刻就明白为什么陶家对陶沫如此重视,甚至直接投资了几百万到她的实验室,大小姐绝对非同一般,这份敏锐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看到陶沫挂了电话,韦胖子整个人都傻眼的愣住了,呆呆的开口:“人死了?一尸两命?”   “你这个蠢货!哪有流产就一尸两命的,这是冲着我的!”封惟尧虽然年轻,虽然性子冲了一点,可是绝对不傻。   之前陶沫拍了血迹,又拿了棉棒沾了血迹留证,他还没有想明白,这会一听人死了,就知道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难怪之前那些警察一个一个都和稀泥,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你干什么去?”看着阴沉着脸,转身就要走的封惟尧,陶沫不得不将人给拦住了,他这性子太冲,这会什么证据都还没有拿到,陶沫不能让封惟尧去坏了事。   “放心,你继续查,我只是去出几口恶气,顺便麻痹一下敌人,他们不是以为胜券在握吗?”封惟尧冷笑一声,大步的离开,李自强还真当自己是个冲动的二愣子吗?   这边封惟尧没有回到公安局,而是直奔县委大楼去了,而此时,李自强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几个重量级的县委领导。   “刚刚我接到电话,这才知道研究所那边出事了……”李自强语调沉重的开口,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几个部下,痛心的的继续道:“这是我的错误,明知道封同志年纪轻,工作应验不足,早上我就应该亲自到现场指挥,也不会出现一尸两命的恶劣案件。”   “李书记,这不是你的错,封同志是负责公安这一块的副县长,接到报警之后,原本就该他出面,可是因为他的工作不当,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这完全是封同志的过错。”   “是啊,明明一早就接到了报警,却还是没有控制好局面,导致械斗的发生,这是封同志事先没有部署好,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误,我提议立刻罢免封惟尧的副县长职务,将事情立刻汇报给市委,听从市委接下来的指示。”   在场几个县委领导纷纷附和,李自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尊重同志们的意见,不过川渝县是在我的领导之下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故,我依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外面李自强的秘书根本阻挡不了一身暴戾的封惟尧,只能无奈的看向办公室里的李自强等人。   “李自强,你针对我没有关系?可是你不该拿人命胡闹!”封惟尧满身的怒火大步的走了进来,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脸色阴沉的李自强,“我带的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啊,打斗开始了,一个一个不去阻止,反而都害怕的退到边缘,这就是我们的人民警察!一个一个都他妈的都是孬种!”   “封惟尧,注意你的态度!”李自强猛地站起身来,严厉着表情,怒瞪着封惟尧,“我以县委书记的名誉将你就地免职,至于今天的事故,一切等县委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果真还是太年轻了!李自强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不屑之色,一尸两命即使不能将封惟尧弄到监狱里去,但是他的政途却绝对是毁了。   “我*的!”封惟尧暴怒的吼了一声,突然一个上前,一拳头狠狠的挥向李自强那张老脸,然后毫不客气的又一脚踹了过去。   整个办公室里彻底的乱了,平日里这些领导打嘴战都厉害,但是实际动手,那都是脑满肠肥的家伙,一个一个不中用,封惟尧借着势头发疯,办公室里的几个男人还都拦不住。   ☆、第136章 算计陷害   继封惟尧利用省报和党报坑了一把李书记之后,川渝县委再次因为封惟尧暴打李书记而轰动起来。   “听说当时办公室里好几个人,都没有拦得住封副县长?”   “哎,年轻人啊,依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家世,也太冲动了,可惜了。”   “这事怎么说呢?我和你老交情,这话也就我们私底下说说,前研究所和魏家村的人发生了冲突,封副县长过去现场,原本这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封副县长带过去的三十多个警察都不作为,打斗的时候和稀泥,这才导致出现了一尸两命。”   川渝县是李书记的一言堂,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可是封惟尧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大闹了县公安局,逼得李书记的儿子李立涛当场赔礼道歉,将李书记的手下毛副局长就地免职,这个梁子就结大了。   县委上上下下的领导都知道,李书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结果他们还没有等到封惟尧倒霉,党报和省报就大版面刊登了李立涛黑社会兴致的打架斗殴,再次将李书记架到火上烤。   “公安局那是铁桶一块,都归李书记领导,研究所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封副县长估计也猜到了其中的猫腻,所以才会暴怒的重回县委办公室将李书记给打了。”   这边川渝县委闹的沸沸扬扬,封惟尧吊儿郎当的待在公寓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过终于能将李自强给狠揍了一顿,只感觉畅快无比。   县医院,单人病房。   “我现在就带人去将封惟尧给抓起来!”李立涛看着猪头脸的父亲李书记,气的暴怒起来,满脸狠毒的戾气,说话的同时就要转身出去找封惟尧报仇雪恨。   “够了,你给我站住!”李书记粗声怒斥,起身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痛的嘶了一声,鼻青脸肿的猪头脸更是难看了几分。   川渝县这一亩三分地,这些年来前前后后从市委调了不少人下来,可是最终不是被李自强给收服了,就是将人给赶走了,政界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比的是手段是城府、是算计是布局,可是封惟尧却是不按牌理出牌。   原本借着这一次一尸两命的事李自强完全可以将封惟尧赶下台,而且还在他的履历上重重的画上乌黑的一笔,让封惟尧这辈子都甭指望在政途上有所建树。   谁知道封惟尧竟然敢动手打人,这让李书记气的直发抖,他料到了各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封惟尧如此的粗暴如此的蛮横。   但是封惟尧已经入套了,李书记他也被打了,这个时候,李自强怎么可能再让李立涛这个儿子坏事,市委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封惟尧还是川渝县副县长,李立涛真的将人给打了,到时候封惟尧必定会死抓着这点把柄不放,想要翻身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这个关键时候,李自强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等着市委的调查结果出来就可以狠狠的收拾了封惟尧,当然,前提是李立涛这个儿子不要拖后腿,将把柄送到封惟尧手里。   虽然不甘心,但是李立涛却还是畏惧李自强这个父亲,愤恨的一脚踢在了床腿上,“爸,你难道就这样被他给打了?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好了,这事我会处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等扳倒了封惟尧,到时候你要报仇我随着你。”知道李立涛这个儿子心疼自己,李书记也软了语调开口安抚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李立涛点了点头,他有些惧怕李书记,此时想了想离开病房之后直奔肖华的住所而去。   李立涛离开之后,县委其他几个重量级的领导这才进来慰问了一下,也请示了李书记接下来的县委工作,其他县委小领导是不够资格进来的,毕竟李自强也不愿意让无关紧要的人看到自己这鼻青脸肿的猪头脸,有损自己县委书记的光辉形象。   “李书记,你放心,后面的事我都已经安排了。”病房里,只余下李自强的秘书一人,此时他低声开口,汇报着情况,“于先进六月份就退休了,为了这退休金,还有他的名声,他一定会听命行事,到时候只要他死咬着封惟尧不放就可以了。”   半靠在病床上,李自强点了点头,公安局都是他的人,但是于先进这样快退休的半老头,李自强是懒得拉拢的,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其实于先进有把柄握在李自强手里头。   原本李自强也是懒得理会他的,一个快退休的老民警了,谁知道出了封惟尧这事,李自强立刻就想到了于先进,这事由他去办,谁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   此时,医院,急救室。   “我的女儿……”一道凄厉的哭声划破了急救室的平静,小莉的母亲一把扑在了病床上,不敢相信自己早上还活生生的女儿,现在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和痛苦,小莉父亲也红了眼眶,嘴唇哆嗦着,泪水控制不住的从苍老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这是他们的独生女,养了二十多年了,就这么没了,没了。   “叔、婶子,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孩子,我给你们养老送终。”先一步赶到医院的魏洋此时冷静了一点,扑通一声跪在了小莉父母的身前。   魏洋黝黑的脸庞上满是痛苦之色,他们两老失去了女儿,而他也失去了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你给我滚,给我滚!”小莉母亲突然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疯了一般厮打着跪在地上的魏洋,又是哭又是骂,嘶哑的哭喊里是无法言语的痛苦和悲哀,“是你害了我女儿!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我的女儿,我的小莉啊……”   魏村长和磊子几人也都是面色痛苦的站在一旁,此时魏村长才从磊子口中得知魏洋突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万块赔偿的原因,原来是为了小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谁知道最后却是一尸两命。   这边医生和护士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看着悲痛万分的小莉父母,却也是无能为力,和一旁殡仪馆的人交接了一下死亡证明一类的文件,又看了一眼抱着尸体痛苦的两个老人,这才转身离开了。   “还请你们节哀顺变。”此时,于先进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安慰的看向痛哭的小莉母亲,“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案子牵扯甚广,还是先将死者遗体运送到殡仪馆保存吧,你们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一定会给死者讨回公道。”   小莉母亲再次嘶哑着声音痛哭起来,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一旁小莉父亲不得不抱住妻子,魏洋也以头抢地的痛哭着,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人就这样走了?   让殡仪馆的人顺利的带走了小莉的尸体,于先进也开车警车跟了过去,二十分钟之后,小莉尸体暂时安放在殡仪馆,等整个案子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由死者家属火化。   可是一天之后,却因为殡仪馆工作人员的一个疏漏,将原本要火化的死者没有火化掉,而小莉的尸体却被送进了焚烧炉。   晚上八点,得知小莉尸体已经被焚烧了,病房里的李自强满意的挂上了电话,如今却是死无对证了,市委的调查小组明天也要到达川渝县了。   同一时间,陶沫接起陶家保安武队长的电话,“大小姐,医院这边所有的记录我们都已经拿到了,没有惊动李自强他们,小莉的尸体也被我们偷偷的换了出来,目前送到了市医院的停尸房。”   “辛苦你们了,这几天估计还会闹,还要麻烦你们在和桃镇多待几天。”陶沫感谢的开口,放下手里头的化验单。   之前陶沫就用棉棒取证了地上小莉流产时的血液,经过检测,小莉并没有怀孕,而且这血液是A型血,可是小莉之前旅行社的体检报告显示小莉是O型血,所以这根本不是小莉的血液,以此推断小莉根本没有怀孕。   虽然陶沫不知道具体的内幕,但是她可以肯定小莉必定是和肖华或者李书记达成了什么协议,用流产来陷害自己或者封惟尧,可是幕后人却太狠毒,直接用了小莉的命,急匆匆的火化尸体,也不过是为了死无对证。   相对于县委大大小小的领导之间各种私下交谈、议论,研究所这边气氛就显得有些的沉闷压抑,原本老所长和魏村长谈的也差不多了,最多给个三五千的医药费,皆大欢喜的收场。   谁知道魏洋竟然狮子大开口的要十万赔偿,这边还不等老所长他们反应过来,魏洋、磊子突然就动手了,他们这一动手,远处魏家村的人还以为谈崩了,也跟着就动起手来,所以场面是彻底混乱了。   “这事……这事……算了,陶沫,你不用管,这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错。”老所长叹息一声,一尸两命,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但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老所长看了一眼冷静的陶沫,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你的实验继续不要停,政府和警方那边我会出面,左右不是你的过错。”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马教授看向老所长,不管是哪一行,真正到达顶峰地位之后,身边就多了很多关系,马教授虽然醉心研究,但是只要他开口了,要保下陶沫,不让她被这一尸两命的事情牵扯到,这个能力马教授还是有的。   陶沫感谢的看向老所长和马教授,这事绝对是肖华和李书记两个人狼狈为奸弄出来的,一来对付自己,一来对付封惟尧,不过好在小莉尸体被抢回来了,卢经理也走了关系开始尸检,所以陶沫倒不用多担心什么,随后又回到实验室废寝忘食的继续赤竺兰根部的实验。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市委的调查组也已经到达了川渝县开始了对这整件事的调查,这两天肖华的心情极好,虽然有些震惊封惟尧竟然这么胆大,连李自强都敢打,也难怪李立涛都气炸了。   不过肖华也知道事情到了关键时候,绝对不能让李立涛这个没脑子的二世祖给闹出什么,所以也附和着李书记的话劝着李立涛,然后顺利的让他将仇恨的目标转移到陶沫身上。   不管是小莉一尸两命的死亡,还是李书记被打的事,封惟尧终究还是川渝县副县长,只要市委最后的命令没有下来,暂时谁也不能动封惟尧半分。   可是陶沫就不同了,她只是一个研究员,即使陶家有点本事,但是那可是在南江省潭江市,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牵扯到了人命案子,要针对陶沫太容易了。   这边陶沫和韦胖子四人还在实验室里忙的日夜不分,公安局这边已经出示了逮捕令,通过门外的检查之后,带队的赫然是县公安局杜局长,警车直奔陶沫所在的五号实验楼。   “杜局长,你这是?”从保安室这边得到了消息,老所长匆忙的赶了过来,在杜局长几人进实验室之前将人给拦下来了,只是神色有些的难看。   研究所这两天也在讨论这事,这会听到警笛声,想看热闹的一些人都放下手里头的工作,纷纷出来围观,汪主任和肖华赫然就在其中。   “这是逮捕令,老所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可是这事闹的太大了。”杜局长一脸歉意的看向老所长,随后一脸严肃的开口:“根据县委的指示,我们要将陶沫带回去调查。”   “如果要询问案情,可以在我的办公室里,逮捕令也未免太严重了,之前虽然造成了一尸两命的恶劣影响,但是并不是陶沫的责任,我们这里是国家级的研究所,川渝县没有权利逮捕我们的研究员。”   老所长声音越来越严厉,最后转为了强势,态度坚决的看向杜局长,铁了心不会让他们将陶沫带走,毕竟真的论起来,不管是之前陶沫打了魏洋他们,还是后来小莉一尸两命的死亡,陶沫都没有责任,基于人道主义,陶沫和研究所里愿意拿出一些钱来赔偿,但是这责任绝对和陶沫无关。   “老所长,这是公安机关出具的逮捕令,陶沫必须跟我们回去。”杜局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老所长性子和善好说话,可是这一次却如此维护陶沫,这倒是让他有些的诧异,陶家那点背景不过是在潭江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陶沫这一次的确牵扯进来了。   当然,杜局长也明白陶沫真的论起来,陶沫并没有任何的责任,但是只要将人带到了局里,要弄垮一个人太容易了,有的是手段和办法,等陶沫从局里再出来,只怕就废了,而刑讯逼供背黑锅的警察自然还是于先进。   肖华眼神冰冷了几分,他也没有想到老所长铁了心的维护陶沫,早知道就该让家里见他给换下来,之前肖华也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老所长年纪大了,快退休了,而且性子和善好说话,所以肖家也不愿意花力气将老所长弄下来。   谁知道老所长不但不感恩肖家,这个时候竟然还维护陶沫,肖华阴沉着脸,原本他只打算对付陶沫一个,既然老所长给脸不要脸,恩将仇报,那么趁着这由头也将他拉下位,毕竟研究所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也是老所长管理不善造成的。   “陶沫并不是研究所的正式员工,她只是研究所的助理而已。”杜局长事先也打听清楚了,陶沫如果真是研究所的员工,那还真的不好办。   毕竟这是全国首屈一指的中医药研究所,涉及到了不少机密,川渝县公安局的确没有资格抓捕陶沫,可是陶沫只是马教授的助理,和研究所只是聘用关系。   老所长看着胜券在握的杜局长和他身后的几个警察,不由的笑了起来,“看来杜局长的消息落伍了,陶沫已经是研究所的正式员工了,卫生部这边的公函也下达了。”   说话的同时,老所长将研究所聘用陶沫的正式工作函递了过去,要成为研究所的正式职工并不容易,就连梅灵都不是,首先需要的就是教授资格,然后有研究成果,研究所会议表决通过之后,再报由卫生部审查核实,最后才能成为研究所的正式员工。   杜局长此时是彻底黑了脸,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阴霾的肖华,心里头微微有些的不安,陶沫来研究所才多长时间,都成了正式员工,这绝对是马教授的手笔,如此一来,马教授如果护着陶沫到底,别说是川渝县了,就算是市里也要给马教授这个面子,更何况整件事论起来陶沫并没有责任。   其他围观的人此时心里头或许有些羡慕和微微的嫉妒,毕竟陶沫不但是马教授的助理,还拥有了单独的实验室,甚至还成了研究所的正式员工,这接二连三的优待,的确让人嫉妒。   可是肖华此时则是满眼阴沉的仇恨,他没有想到马教授竟然这么看重陶沫,竟然帮助陶沫成了正式员工,越想越是恨,肖华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既然走明路不能算计陶沫,那还有暗路,做了这么多,甚至搭上了人命,肖华绝对不会让陶沫逃过去的。   杜局长等人耀武扬威的过来,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好了,都散了吧。”老所长摆摆手,让众人离开,看着一起离开的肖华,不由的摇摇头。   如果说单独实验室是陶家花千万赞助的,自己手里头这份公函那就具有相当的重量了,整个研究所里的人都以为这是马教授帮的忙,毕竟陶家只是一个黑帮家族,没这么大的权势。   可是只有老所长明白,在陶沫到达研究所的第三天,公函就下达了,这说明陶沫在卫生部有相当的关系,就连肖华也是在研究所的第三年,肖家花了大力气才让肖华成为了正式职工。   李立涛原本是打算先折磨陶沫来泄恨的,等封惟尧被市委撤职之后,再来找封惟尧算总账,可是谁想到杜局长竟然是铩羽而归。   “你说陶沫是研究所的正式员工?”病房里,李书记眉头直皱,有研究所的保密协议在,川渝县根本没资格审问陶沫,这不亚于陶沫有了免死金牌。   “是啊,我后来问了肖少,应该是马教授帮的忙,毕竟马教授在研究所里地位非同一般,他如果想要收陶沫为徒,给他弄个正式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卫生部肯定会给马教授这个面子。”   杜局长点了点头,原本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局长总感觉有点的不放心,可是却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李立涛几乎要气疯了,整个人都暴怒起来,扭曲着表情,眼中满是不甘心的仇恨怒火,不能报复封惟尧就罢了,现在连陶沫他们都不能出手了,这他妈的算怎么一回事。   李书记的脸色也有些的难看,要钉死封惟尧的计划已经完成九成了,如果将陶沫带回来审问,再从陶沫这里逼问出一点口供来,那就等于是彻底钉死封惟尧,谁知道却是踢到铁板了。   挥手让杜局长退下去之后,李书记凝眉沉思着,走明路是不行了,就算是市委调查组的人最多也就是客气的询问一下陶沫,不可能刑讯逼供,也不可能让让陶沫的口供直指封惟尧。   李书记原本的打算是让陶沫指控封惟尧乱用职权,最后造成小莉的一尸两命,毕竟从李立涛口中得知,陶沫和封惟尧在火车上就同一个车厢,这说明两个人认识。   在李书记的臆想里整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陶沫自恃清高、瞧不起魏洋这些当地人,所以诬陷魏洋等人偷药,还出手伤人,魏村长带人围堵研究所后,接到报警的县公安局立刻请示封惟尧副县长。   封惟尧在火车上对陶沫一见钟情,为了讨好自己的心上人,封惟尧这个副县长知法犯法、胆大包天,在现场指挥时,歪曲事实,指控魏洋几人偷药,引起了魏家村人的愤慨,最后导致械斗的发生,小莉因为担心自己的男友魏洋,在打斗里受伤,最终一尸两命。   在整件事件里,陶沫的责任是栽赃陷害、诬陷他人,最终导致命案的发生,如果按照法律来判,至少是十年以下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封惟尧的罪责就大了,身为副县长,却知法犯法、徇私舞弊,在激化了矛盾之后,处置不当,导致械斗发生最终酿成了一尸两命的惨案,李书记想的是,如果封惟尧背景不够,那么他因为这件事绝对要进监狱。   而如果封惟尧后面的背景足够大,那么封惟尧或许可以免除罪行,但是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在政途上混了,毕竟背景越大,相对而言敌人也越多越强大。   李书记没这个本事封杀封惟尧,但是封惟尧家族的敌对势力绝对会抓住这一次机会封杀了封惟尧,一切都部署的好好的,天衣无缝、一环扣一环,谁知道偏偏坏在了陶沫这个环节上。   “立涛,你去联系肖少,让他来医院一趟。”李书记在沉默许久之后再次的开口,既然抓捕陶沫,刑讯逼供这一招不能用了,那么就只能再用其他办法了。   肖华原本也打算借着看望李书记的名誉过来一趟,此时两人正是一拍即合,两个小时之后,肖华离开了病房,李书记也满脸放心的依靠在床上。   魏家村。   短短三天的功夫,魏洋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呆愣愣的,若不是魏村长狠狠的发了一次火,魏洋估计都能三天不吃不喝。   “洋子,叔说得对,小莉已经去了,她的父母还在,你也说了,以后要给他们养老送终,你现在就得好好的,否则你有个三长两短,谁娶赡养小莉的父母。”磊子叹息一声,安慰的拍了拍魏洋的肩膀,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嘶哑着声音,神色极其的疲惫,魏洋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只要一闭上眼,他脑海里就浮现出小莉一脸温柔的依靠在自己怀里,手轻抚着肚子,满脸幸福的告诉自己,他们有孩子了,憧憬着未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是眨眼之间,一切都破灭了。   看着魏洋这行尸走肉的模样,磊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向着门口走了出去,希望洋子早日可以从痛苦里走出来。   “洋子,怎么样了?”门外的一群小年青此时快速的围了过来,之前的打斗村子里的人并没有什么重伤,都是些皮肉伤,谁知道小莉就死了,还一尸两命。   “还是那样,不过好在今天被叔骂醒之后吃了一些饭。”磊子揉了揉眉心,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了的了,如果当初他们不打算讹诈陶沫十万块钱,说不定小莉就不会死,一切都不会发生,这就是贪婪惹的祸,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尤其是魏村长在知道了魏洋狮子大开口的原因之后,严肃的告诫洋子等人,不管谁来问,即使是村子里的人,也不能说出这个原因,而且要一口咬定是陶沫和韦胖子他们诬陷自己这边人偷野山参。   磊子明白魏村长的担心和忧虑,如果是他们讹诈导致械斗的发生,导致小莉一尸两命的死亡,说不定洋子和自己这七个人会坐牢,而且陶沫和研究所没有责任的话,那么小莉父母一点赔偿金都拿不到了。   人都是自私的,磊子还年轻,他也不想坐牢,所以磊子几人都和魏村长保证了,该怎么说怎么做,他们都清楚,只要咬死是陶沫诬陷他们,那么至少可以要到一些赔偿金,也算是对小莉父母有一个弥补。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事先知道会这样,磊子他们绝对不会讹诈陶沫十万块钱,但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你说当时那么混乱,几百号人都打在一起了,小莉怎么就来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低声开口,满脸的恼火和无奈,人死为大,他也不想说什么,但是那种危险的情况,一般女人早就吓得逃走了,小莉怎么就敢冲进来。   “也许是担心洋子吧。”另一个人开口,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的不相信。   小莉长的的确漂亮,大学毕业、工作也好,父母都是市里的,这条件的确是魏洋高攀了,他们之前和小莉也吃过饭,却不怎么喜欢小莉那高高在上的高傲性子,但是魏洋喜欢,他们当兄弟的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不过包括磊子在内,都不太喜欢小莉,也不认为他们两个能结婚,谁知道小莉会突然怀孕了,最后却死了,要说小莉担心魏洋冲进打斗圈,其实磊子他们怎么都不相信,但是人已经死了,再怀疑什么真的太不道德了,这个疑惑就埋在了磊子几人的心里头。   几人真低声说着什么,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院子门口,磊子几人诧异的看了过去,却见车门打开,小莉父母憔悴的从车上下来了。   “叔,婶子,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磊子一愣,让一旁的人去叫魏村长和魏洋,自己则是快步的迎了过去,因为小莉的案子还没有个结果,尸体也还存放在殡仪馆里,所以小莉父母一直留在了川渝县。   魏洋这三天都去宾馆看他们了,只是两个老人对魏洋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尤其是小莉的母亲更是认为魏洋害死了小莉,见到一次就骂一次,这会看到两个人突然上门,磊子是真的奇怪。   屋子里,看着神色激动,已经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嗓子的小莉母亲,魏村长也是十分的愧疚。   “魏村长,今天过来我是有事想要找你帮忙。”小莉父亲拍了拍妻子的胳膊,这才缓缓开口,语调也是沉重,“我之前打听了一下,听警方那边说小莉之所以会死……”   说到这里,小莉父亲不由的抹了一把眼睛,缓了缓悲痛的情绪这才继续开口:“是因为那个陶沫家里是黑社会,他们之前诬陷魏洋偷药材,后来发生械斗,陶家也来了不少人,就是陶家的人踢伤了小莉,害的她流产,导致大出血,还没有送到医院就死在了救护车里。”   之前陶沫也防着警方不作为,所以让卢经理帮忙找了人过来,一旦械斗发生,不依靠警方也可以控制住局面,而卢经理就让种植基地的保安都过来了,又从洪爷那里召集了一些人,只是如今到了警方口中,这些都是黑社会分子,是陶家找来的打手。   魏村长表情有些的僵硬,不过还是快速的恢复过来,为了儿子和磊子这七个年青人,魏村长只能如此了,“是啊,之前陶沫污蔑洋子他们偷药材,还将人给打了,我这才召集了村子里的人去讨个说法,谁知道最后害了小莉。”   魏洋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他痛恨自己,同样也痛恨陶沫,如果陶沫给了自己十万块钱,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小莉和孩子都不会死了。   磊子几人站在一旁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想坐牢,而且小莉的死亡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当天打斗的时候,明明他们已经占据上风了,三十多个警察都被拦在了外围,可是突然之间却冲出了一批好手,那都是陶沫的人。   虽然小莉之前说是研究所的保安踢了她的肚子,可是当时场面那么混乱,研究所的保安都在打斗的前面,小莉是在后面受伤的,那动手踢小莉的肯定是陶沫的人,这么一想,磊子几人也就不那么心虚不安了。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陶沫不得好死啊!”小莉母亲再次嘶哑着声音哭喊起来,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这三天却比过去三十年还要难熬,她如花似玉的女儿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魏村长!”小莉父亲此时站起身来,神色严肃而认真,“警方说陶沫被研究所护着,不要说认罪伏法了,连警方想要问个口供都不行,而且当时打斗是负责指挥现场的副县长和陶沫是男女朋友,一直护着陶沫。”   说到这里,小莉父亲异常的气愤,牙齿咬的咯咯响,“陶沫有权有势,最后害了我女儿,如今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不过市委有个调查组下来,魏村长,我和小莉母亲两个人势单力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也无法引起市委调查组的注意,所以我想请魏村长你带着群村的人和我们一起找市委调查组喊冤。”   魏村长点了点头,到如今,他只想保护魏洋和磊子这七个孩子,伤害小莉的凶手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是找不出来了,陶沫有权有势,最多也就是一些赔偿,绝对不会坐牢的,而这些赔偿对陶沫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对于小莉父母的请求,魏村长只能答应。   陶沫这边暂时请不来,毕竟有研究所护着,但是市委调查组一下来,李书记也从医院出来了,名誉上是带病工作,配合市委调查组的工作,毕竟在他的管辖之下发生这样恶性的案件,是他这个县委书记领导无方。   封惟尧也不能待在公寓里好吃好喝了,也被请到了县委的会议室,此时,会议室里除了市委调查组的五个人之外,还有依旧乌青着一张脸的李书记,县里负责调查这一次事件的杜局长,封惟尧这个涉案副县长,还有几个当时出警,控制械斗的警察,包括封惟尧暴打李书记市办公室的秘书。   “封惟尧,杜局长刚刚关于整件事件的称述报告,你有什么要辩解的?”调查组的组长此时严厉的开口,杜局长刚刚的称述正式之前李书记预测的整个事件的经过。   “简直一派胡言。”封惟尧嗤笑一声,依旧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事件起因是魏洋他们偷了价值三十多万的野山参,这根本不是诬陷,后来到达现场之后,我这个才上任的副县长没什么权利,指挥不动这些警察,三十多个警察在现场和稀泥,这才导致了小莉的死亡。”   这会是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调查组的组长一边让人记录着封惟尧的话,一边继续开口:“你说械斗是意外事件,那么根据现场警察还有魏家村人,包括周围群众的口供,都说陶家派了几十个人参与到了打斗里,根据杜局长的调查,这是陶沫故意激化矛盾,制造出的冲突。”   封惟尧看白痴一样看着问话的组长,“当时魏洋讹诈十万块不成,恼羞成怒,直接开打,现场警察不作为,如果不是陶沫的保镖出现制止住了局面,研究所估计都要被砸了,那些国宝级的教授不是死就是伤,陶沫的保镖可不是黑社会,他们在这一次的事件里分明是立了大功。”   老书记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听着,封惟尧这张嘴的确很能说,可是口说无凭,他什么证据都没有,而且小莉一尸两命的死亡却是铁证如山,不管如何,这都是封惟尧这个副县长指挥不当造成的恶*件,不管他如何狡辩,这个责任封惟尧是背订了。   就在这时,县政府大楼外突然传来了哭喊吵闹声,伴随的还有鞭炮的声音,县委办公室的人从窗户口一看,傻眼了!   黑漆漆的棺材停在县政府大门口外,一旁摆放着花圈,地上跪着的小莉父母正在烧纸钱,他们身后是魏家村四百多口人,都整齐的跪着,好几个人手里拉着白色的横幅,上面是一个一个大大的冤字!   ☆、第137章 大叔到来   “听说是前几天研究所和魏家村的人发生了暴乱,当场就死了一个女人,一尸两命。”   “是啊,听说是一个才来研究所上班的大小姐,自恃身份高贵,诬陷魏家村的人偷了实验需要的药材,可是那些大小姐哪里知道这些村子里的人可团结了,那个大小姐诬陷不成还打了人,魏家村上百人就来研究所讨说法,最后闹大了,这才一尸两命。”   “看到没有,那个最年轻的就是才调下来的副县长,听说和研究所里那个大小姐狼狈为奸,有副县长护着,人家才敢那么嚣张,听说她家里就是黑社会。”   “黑社会又怎么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现在事情闹大了,电视台的人都过来了,你看不少人拍了视频,传到网上,闹大了,谁都兜不住。”   “网络发达就是好,以前碰到这些事,有冤都无处申,现在只要闹大了,闹到了网上,媒体关注了,他们就甭指望官商勾结残害老百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县政府大门外,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方面是下意识的同情弱者,毕竟陶家可是涉黑的家族,封惟尧又是一个副县长,不管事实如何,他们两个人身份一说出来,不知道内情的普通民众就会本能的认为他们官黑勾结,欺辱普通老百姓。   另一方面则是肖华这边出手,在川渝县大量散播了不利于陶沫和封惟尧的谣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根本没有人去在意。   市委调查小组的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幕,此时一个一个脸色都阴沉的厉害,这大门外就跪着魏家村老老少少几百号人,再加上黑漆漆的棺材和一个一个的花钱,被丢到火盆里烧着的冥币随风飞舞,这如果处理不当,他们这些人到市政府或者省政府这么一跪,整个市的脸面都被他们给跪没有了。   可是此时不管如何恼火,面子工程却还是要做的,现在只能安抚,绝对不能再激化矛盾,毕竟外面人山人海都是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一个处理不当,局面绝对一发不可收拾。   “两位,快起来,我是负责市委组织部负责这一次案件调查的周主任,关于小莉的死亡,我们也很痛心,不过只要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一定严惩凶手。”周组长满脸的诚恳之色,亲自上前要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小莉父母。   “你们说要调查,可是为什么这两个凶手一个还好好的在研究所里,一个还在这里!”小莉目光声音凄厉的嘶吼起来,痛恨的指着站在县委领导之中的封惟尧,“你们这是官官相护,我家小莉已经死了,不讨回这个公道,我就去市里,市里不行,我去省里,总有一个说理的地方,真的说不通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您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周组长就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连忙低声下气的安抚着,“我们绝对不会包庇凶手,刚刚我们就是在进行案件的调查询问工作。”   小莉父亲倒是冷静一些,仇恨的看了一眼封惟尧,“那什么时候有结果,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不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就跪死在这里。”   “严惩凶手!”魏村长也沉声开口,低着头,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愧疚之色,可是为了儿子,为了磊子这些年轻人,魏村长只能泯灭了良心。   魏村长这边一说话,魏家村跪着的几百号人同时喊了起来,场面悲壮的让人四周围观的人都有些的心酸。   “我保证一定会严惩凶手,几位,你们先起来,都散了,留下几个主事的人,你们可以全程参与我们的调查,录音、拍照、视频都可以,我保证整个调查的公正、公平、透明。”周组长再次的让步,不管如何,先要将局面控制住。   小莉父母和魏村长低声商量了几句都点头同意了,毕竟总不能真的让全村几百人都跪在这里,真的得罪了县政府,以后魏家村想要申请一点福利优惠政策就困难了。   更何况魏家村也有不少人是在事业单位和政府部门上班的,真的撕破脸了,肯定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所以魏村长他们也知道见好就收。   看着人群终于散了,周组长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看着依旧吊儿郎当的封惟尧,都一个头两个大了,他是不知道封惟尧的身份,但是能越过自己这个市委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直接空调下来的官员,背景肯定非同一般。   如今这事闹成这样,封惟尧自恃身份根本不在意,可是却给市委出了一个大难题,但是此时,周组长也只能公事公办,具体怎么么处理,到时候将结果报到市委,自然有上面人拍板决定。   为了控制局面,尤其是川渝县如今因为这个案子,群众都在讨论着、观望着,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周组长这边又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有了最终的决定。   此时,县委会议室,不单单有市委调查小组的人,县委一些大领导也都在,研究所这边陶沫、韦胖子几个人也过来了,老所长和马教授也来了,魏家村这边则是村长、魏洋、磊子几个当事人,小莉父母和他们请的律师。   “经过几天的走访调查取证,关于这一次研究所和魏家村恶性冲突造成袁莉死亡的案件,已经有了最终的调查结果。”周组长站起身来沉声开口。   “事件起因是因为研究所助理陶沫和仓库工作人员魏洋几人的冲突引起的,最后导致事态的扩大,封惟尧身为负责现场的副县长,经验不足、处理不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自强脸上的淤青消散了一些,听着周组长宣读的调查报告,一抹得意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年轻人就是太冲动,在川渝这一亩三分地上,敢和自己斗,那就是找死。   “封惟尧党内记大过,就地免除川渝县副县长的职位,赔偿当事人袁莉父母死亡赔偿金十万。”周组长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封惟尧,倒是有些担心他会闹事。   毕竟当初他可是直接冲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将李自强给暴打了一顿,这些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一冲动起来可是不管不顾,好在周组长说完了,封惟尧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姿态,高挑着眉梢,一脸的桀骜,丝毫根本不在乎这个处罚。   李自强自然也察觉了封惟尧那不屑的表情,不由压下得意之色,以封惟尧的背景和家世,根本不在乎这种处罚,可惜封惟尧太嫩,他根本不清楚,这可是现成的把柄,只要被封惟尧家族的敌对势力抓住了这个把柄,封惟尧就不指望可以从政了。   宣读完对封惟尧的处理决定之后,周组长不由的看了一眼陶沫这边,小莉的一尸两命,那样上百人的混乱打斗场面里,根本无法取证,所以陶沫和魏洋的冲突只是导火索,倒不需要背负刑事责任。   “陶沫和魏洋几人之间的冲突是整个事件的起因,不过因为双方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各自的观点,不过基于人道主义,陶沫赔付袁莉父母死亡赔偿金二十万元,研究所赔付二十万的死亡赔偿金,川渝县委也会给予十万的赔偿。”周组长这话一说完,小莉父母立刻就不满起来。   倒是一旁的律师阻止了两人,小莉的死亡可以说是一个意外,混乱里根本无法确定是谁踢伤了小莉,害的她流产大出血,最后导致一尸两命,所以陶沫并没有刑事责任。   而且律师也梳理了整个案件,陶沫这边的说法是魏洋他们偷换了药材,而且研究所这边也有不少人证明仓库的人经常偷换药材,是手脚不干净的惯犯,所以这一点对陶沫有利。   魏洋、磊子几人则说陶沫是诬陷,可是同样的,魏洋他们没有证据,所以这就成了扯皮条,谁都拿不出证据来,律师很清楚,不管是陶沫还是研究所都没有什么刑事责任,死亡赔偿也是基于人道主义,或者是为了将事态尽量平息,说白了就是破财消灾。   否则真的闹上法庭,估计这赔偿金最多也就两三万,毕竟小莉已经是有完全民事能力的成年人,上百人械斗那样危险的场面,她自己冲进去了,意外死亡,小莉自己就担负了九成的责任。   “我女儿分明是被陶沫她害死的,当时出现了几十个陶家的打手,就是他们害死了小莉!”小莉母亲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警察之前就说了,虽然找不到凶手,但是肯定是陶家的打手害死了小莉。   当时场面虽然混乱,但是魏家村的人不可能对小莉出手,研究所的保安都在前面,警察在外围,那害死小莉的肯定是陶家的那些打手。   “关于这点,调查组也进行了调查,陶沫当时是为了防止大规模械斗的发生,所以才会让陶家的保安过来研究所这边,本意是好的。”周组长说到这里,也不得不佩服陶沫的手段,打开一旁的笔记本,一段陶沫和卢经理对话的录音放了出来。   魏家村这边一旦有什么事就是上百号男人拿着武器找上门,陶沫和卢经理商量,防止发生械斗,毕竟不管是那些昂贵的实验器材还是所里的研究人员都不能有半点损伤,所以陶沫防止发生意外就调集了几十个陶家的保安过来了。   而且录音里陶沫也说的很清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不要伤了人,控制住局面等警方来处理就行了。   有了这段录音,再加上当初械斗发生时,警察的不作为,即使是周组长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陶家的保安,当天的事情绝对一发不可收拾,绝对不是死了小莉一个人这么简单了,要是魏家村的人真的冲击了研究所,打死了某个教授,那就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谁知道这录音是不是假的,是她故意这么说的!”小莉母亲可不认为陶沫有这么好心,恶狠狠的指控着,“一个黑社会家族的大小姐,有这么善良?不要将我们当傻子骗!”   “抱歉,周组长,我的当事人因为丧女之痛,情绪不太稳定。”律师连忙拉住情绪又失控的小莉母亲,小莉的死亡是意外,整个案件里,唯一能争取的就是死亡赔偿金这一块了。   在律师看来,如果不是因为事情闹的太大,小莉父母根本拿不到这六十万的死亡赔偿金,刑事责任这一块根本处理不起来,那么混乱的场面,能说谁是凶手?   真的论起来,那魏家村的人责任才最大,是他们上百号人聚集在研究所门口闹事,陶家的保安只是被动防守,毕竟除了小莉一个人死亡之外,魏家村的人最多就是一点轻伤,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陶沫和陶家的保安根本一点过错都没有,谁让当时现场的警察不作为呢。   就在律师安抚好了小莉父母,县委其他领导也很满意这个处理结果,毕竟封惟尧算是被赶出去了,整个事件也可以平息下来了,市委调查小组也算满意,虽然事情闹的有点大,好在后续工作处理的不错,完全控制住了局面。   “我有异议!”就在众人都满意的时候,陶沫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将一份调查报告递给了周组长,“当时袁莉被送魏洋抱着送上救护车之后,我拍照取证了现场的血迹,也进行了化验,现场的血迹是A型血,而小莉在旅行社的体检报告上显示她是O型血,所以我可以肯定小莉当时流的血并不是她的,小莉并没有怀孕,也不存在流产。”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呆愣愣的看着来了一个神转折的陶沫,周组长倒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翻看着手里头的报告,越看表情越是凝重。   陶沫不单单是检验了现场遗留下来的血迹,而取证了当时救护车上急救小莉时所有的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品,证据齐全。   李自强猛地绷紧了身体,目光锐利的看了一眼陶沫,他一直防备的是封惟尧,却没有想到陶沫行事竟然如此的缜密,不过好在小莉的尸体已经没有了,陶沫的说法根本得不到验证。   “你这是污蔑!”魏洋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哐当一下砸在地板上,吃人般的目光凶狠的盯着陶沫,如果不是一旁的磊子几人拉住了,估计魏洋都要冲过来找陶沫拼命了。   “是不是污蔑进行尸检就可以了,而且我派人调查了袁莉在旅行社的朋友,在事发的一个星期之前,袁莉几人还在海鲜自助餐厅吃了大量的海鲜产品,甚至还吃了冰激凌,这些迹象都可以说明袁莉并没有怀孕。”   陶沫的一切调查都在暗中进行的,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所以我想要周组长调查当时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一个没有怀孕的人是怎么流产,甚至大出血死亡的,这根本就是谋杀!”   “立刻进行尸检,将当时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立刻看押起来。”周组长雷厉风行的下达着最新的命令,他也不傻,陶沫这边的证据齐全,而且小莉死亡的案件里,陶沫根本没有刑事责任,最多就是赔偿二十万而已,这对陶沫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陶沫却进行深入的调查,这说明陶沫并没有说谎,小莉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谋杀,想到这里,周组长看向李自强的目光就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了,整个案子,陶沫算是受害者,不过只是赔偿一点钱而已。   真正受牵连的则是封惟尧,一个从政的人,党内记大过的处罚,就地免职副县长的职位,而且殴打县委书记,这一条条的如果记录到了封惟尧的履历里,他的政途绝对完了。   周组长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封惟尧家族的政敌在暗中操控的,目的就是毁掉小一辈的前途,毕竟一个家族最终需要靠年轻一辈来支撑,封惟尧如果不能从政,绝对是他们家族的一个重大损失,这一刻,周组长的思路已经完全阴谋化了。   半个小时之后。   “什么?小莉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这是怎么回事?”周组长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之前的种种还只是推测的话,那么此刻,周组长已经可以肯定小莉的死就是谋杀,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封惟尧。   “是殡仪馆那边出了错。”一旁汇报人苦笑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殡仪馆虽然也是事业编制的单位,但是一般人都不愿意来这里上班,尤其是负责尸体焚烧这一块,整天和尸体打交道,一般人就更不愿意了。   川渝县殡仪馆焚烧尸体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酒鬼,孤寡老人一个,胆子比较大,结果他偏偏喝多了酒,看错了记录。   原本要焚烧的是川渝县一个老乞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是川渝县的人,死在这里之后,公安局这边稍微比对了一下失踪人口,查不到,尸体放在了殡仪馆,等过了三个月,依旧无人认领,按照规定就可以焚烧了,骨灰就放到公墓里。   可是老酒鬼喝多了,将小莉的尸体直接被他在火化间给推进焚烧炉了,结果,周组长这边要进行尸检,到殡仪馆一查,小莉尸体没有了,再核对了数据,这才发现原本该火化的老乞丐的尸体还在,这肯定是弄错了尸体。   小莉的尸体没有了,这就是死无对证,所以被看押的医护人员也一口咬定小莉就是流产之后大出血死亡的,当时的医疗记录还有之后的死亡证明,一应俱全,完全不怕查,甚至还要上告陶沫诬陷他们,追究他们的责任。   死无对证,没有了小莉的尸体,陶沫这边事先所有的调查证据可以说都是空谈,小莉父母原本就不满意小莉的死就只有几十万的赔偿,再加上被有心人一挑拨,小莉父母坚定的认为这是陶沫不想赔钱,想要推脱责任。   魏村长虽然一辈子都在村子里,但是因为年龄的积累,这个老村长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他知道陶沫没有责任,但是人心都偏的,魏村长不得不为了自己儿子还村子里磊子几个小辈考虑,更何况一切和他想的一样,陶沫只是要赔偿二十万,人不会坐牢。   可是魏村长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说小莉没有怀孕,她的死亡是蓄意谋杀,魏村长在房间里抽了一夜的旱烟,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小莉死亡就这样了断,对魏家村的人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真的继续调查下去,会出事的肯定是自己儿子和磊子他们。所以在思考了一夜之后,这个身体还健硕的老人有了决定,他要将事情闹大,闹到上面无法再调查,只能草草结案。   毫无征兆的,第三天一大早,魏家村几百号人连同小莉父母这边的十多个亲戚,再加上被调查的几个医护人员的亲戚家人,几百号人突然冲击了川渝县政府大楼,众人怒吼着,要严惩凶手。   而陶沫这个黑帮大小姐首当其冲就是最大的凶手,魏家村的人高喊着一命还一命!陶沫草菅人命,甚至连二十万的赔偿金都不给,反而诬告医院人护作假,说小莉没有怀孕,这种说法一传出来,就让川渝县一直关注的百姓们都愤怒了。   而外围聚集的群众里,有不少是被李立涛和肖华暗中指使着,站在人群里不断的散播不利的言论进行挑拨,激化矛盾,整个场面彻底的乱了,门口的保安吓的逃走了,门口停着的几辆公车被推翻之后就被打砸了。   今天一大早,陶沫和封惟尧还有李自强等人也都聚集在了会议厅里,原本周组长是要讨论后续的调查,毕竟小莉尸体已经被火化了,没有尸体就没有证据,结果会议刚开始不到三分钟,外面就乱了。   “你们快走,有后门吗?”从窗口一看到下面混乱的局面,周组长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其他人或许没有危险,但是陶沫和封惟尧就不一定了,这么多人已经闹起来了,混乱里被打死或者被踩死绝对都有可能。   县委的领导也都吓得够呛,下面人的吼叫声清晰可见,这几百人一旦冲进县政府大楼,到时候天知道谁会倒霉的被打死,而且死都白死了,法不责众,更何况这么多人,谁知道是被谁给打死的。   站在窗户口向下看的陶沫也是一怔,眼神凝重起来,她没有想到魏家村的人如此的疯狂,原本今天早上,陶沫和封惟尧已经通了气,打算将小莉的尸体拿出来,而且是市公安局的法医进行的尸检,可是此时如此混乱,说什么都没用了。   “快走!”封惟尧冷着脸推了陶沫一把,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下面目测一下至少有三四百人,而且封惟尧可以肯定,除了魏家村的人,这聚集的人中,绝对有李自强的手笔,群情激愤的时候,随便派人带头挑拨一下,就能乱起来,这一乱起来,死个把人太简单了。   “他们想逃,大家快将这些凶手给堵住!”   “不要让凶手逃走了!”   “大家冲啊,打死凶手!”   混在人群里不断挑拨的正是李立涛事先安排的人,此时众人蜂拥的冲进了大楼,有些人被推搡的摔在地上,被踩的直叫,有些人则红了眼,顺着人群又是打又是砸的,还有顺手偷走办公室里桌子上的手机。   “我们分开走,你们两个从这边,我们走这边,老所长你们找地方躲起来。”关键时候周组长还算冷静,因为防备着李自强,周组长让陶沫和封惟尧第一个出了会议厅。   整幢大楼几十个办公室,一时半会那些人也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如果李自强跟着,他若是通风报信,陶沫和封惟尧那才是真的危险。   直接到了六楼,进了一间办公室,关上门之后,陶沫打开后面的窗户,现在从楼梯口出去是绝对不可能了,只能从窗户,这是六楼,陶沫倒是可以徒手从六楼顺着下水管道或者悬挂在外面的空调外机爬下去,然后从行政大楼后面的围墙翻出去。   “你行吗?”陶沫看向铁青着脸的封惟尧,这里是六楼,又没有什么防护措施,楼下就是草坪,这要是摔下去,绝对会死人的。   封惟尧在经常张狂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的狼狈,即使关了门,还可以听见楼下的噪杂声,他知道最多就分钟的时间,几百号人绝对会找到这里,可是封惟尧毕竟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此时根本无法从六楼徒手下去。   陶沫眉头微微一皱,从楼梯出去必死无疑!只是魏家村的人还好一点,若是李自强安排了其他人混在愤怒的人群里,到时候封惟尧就危险了,就算他的背景再强大,在这种混乱里被杀了也根本查不到一点的线索。   “你能下去就快走,不要管我!”怒喝一声,封惟尧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年轻而桀骜的脸上划过一抹狠戾之色,这个时候能逃一个是一个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竟然敢冲击政府大楼,这简直是造反。   “你找地方躲起来,我从正面窗户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小心一点。”封惟尧爬不下去,那也没有办法了,陶沫快速的开口,随后将包里防身的手枪递给了呆愣的封惟尧。   “如果被发现了,用手枪挟持一个人质,震慑住他们就行,里面绝对有李书记的人,如果有人带头挑唆,记得拿他们开枪,杀鸡儆猴,打大腿就好,别闹出人命。”   “你?”震惊的一愣,封惟尧是没有想到陶沫在这样危机的时候,竟然将手枪给了自己,他知道外面这些混乱的人群是被人挑唆的,真的看到枪了,看到死人了,绝对不敢轻易上前。   毕竟谁都怕死,他们会冲击大楼,也是一时脑子发热被人挑唆的,但是封惟尧根本没有想到陶沫会将生存的机会留给自己。   “我们一起躲起来,周组长在外面,一定会联络公安局和武警大队的人,只要再拖延几分钟我们说不定就安全了。”握紧了手枪,封惟尧正色的看向陶沫,眼眶莫名的发酸。   他和陶沫只是认识,因为这一次的案子才多了接触,可是这样危险的时候,她竟然将手枪给了自己。   “不,我出去引起他们的注意,拖延时间,放心,我挂在外面短时间里会很安全,而且大部分人都进了大楼,我如果能下楼就更安全了,别婆婆妈妈了,快躲起来,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陶沫笑着看了一眼封惟尧,随后打开大楼正面的窗户,动作灵巧的上了窗檐,然后快速的开始下着楼下爬了去。   封惟尧喉咙堵住了一般,快步的冲到了窗口,却见陶沫已经慢慢的顺着外墙开始往下爬,大楼背面外墙还有下水管道和空调外机,而正面这边却什么都没有,即使是陶沫,速度却也慢了很多,也危险了许多。   将一个大木柜推到了门口,将门给堵住了,躲在狭小的储藏室里,封惟尧藏身的地方选的很好,这是大楼五楼的一个储藏室,十来个平米,很是狭窄,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他完全可以挟持一个人质站在门口,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只要拖到救援来了即可。   封惟尧知道陶沫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外面的噪杂声越来越大,身为世家子弟,封惟尧知道京城那些狐朋狗友,除了几个发小之后,其他人更多的是因为封家的利益而围绕在自己身边,如果有一天封家倒台了,那些人绝对跑的比谁都快,甚至还会落井下石。   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粗重的喘息着,封惟尧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陶沫翻下窗户时那轻柔的笑容,那一双黑眸干净透亮,闪烁着他不曾见过的冷静镇定,明明那么瘦弱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此时却在封惟尧的心里写下重重的一笔。   “人在这里,在窗户外面!”突然,噪杂声大了起来。   封惟尧一惊,快步的向着窗口趴了过去,却见相隔足足有十多米的外墙上,陶沫故意踢碎了一块窗户玻璃,引起了室内正在找人的那些人的注意,而随着这一嗓子,不少人都顺着窗口向着外面看了过来。   见到陶沫之后,很多人都放弃了寻找,纷纷开始下楼,这个时候陶沫已经到了四楼,躲在五楼储藏室的封惟尧可以清楚的听见不远处咚咚的脚步声,陶沫刚刚那一脚踢碎了玻璃,几乎将所有人都引走了,封惟尧更安全了。   而此时,一楼的地面上也站了三十多个人,不少人都冲到了三楼和四楼的窗户,甚至有人搬着椅子,向着挂在外面,抓着电线管道的陶沫砸了过去。   身体一晃,陶沫右脚对着砸过来的木头椅子踢了过去,砰的一声,椅子直接从四楼掉到了下面,楼下仰头看着的三十多个人惊恐的连连让开,椅子砸在地上碎成了一截一截的木头。   这边看到有人砸椅子了,窗口的其他人也开始拿东西纷纷向着陶沫砸了过去,茶杯、花盆、书,一时之间,挂在外面的陶沫眼角抽了抽,将精神力运用到了双手上,快速的顺着大楼外墙向下爬着。   幸好这是老式的大楼,外墙是以前的造型设计,每一扇窗户上下都做了窗檐来防雨,这才让陶沫有了可以攀爬的地方。   好了,到三楼了!陶沫稍微松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满头的汗水,整个人狼狈不已,之前有人砸了茶杯下来,虽然没有砸中陶沫,可是茶水却泼了陶沫一头一脸的,接着就是一个花盆砸下来,陶沫惊险的避开了,可是花盆里的泥土和沙子又泼了一头一脸的,和着茶水,陶沫简直不能看了,这个时候她也腾不出手来擦一下。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两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分散在三楼和二楼那一排几十个的窗户口,一个一个伸长了头和身体,因为下面站了不少人,倒是没有人再敢用东西砸陶沫了,纷纷找了扫把和拖把,想要将挂在外面的陶沫给打下来。   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打地鼠的画面,不同的是只有陶沫一个地鼠,窗口横七竖八的都是扫把和拖把,陶沫向着哪边爬,哪边的棍子就打了过来。   政府大楼前都不种上几棵大树!否则也可以跳到树上逃走,挂在外面晃动的陶沫又踢开了一个挥舞过来的扫把,三楼也有点的高,跳下去可不好受,而且下面还有两百多人,这一跳下去都能被人潮给淹没了。   目前最安全的就是挂在三楼的外墙上等待救援,挂在二楼不安全,防止也有人从窗口爬出来,或者找了梯子爬上来。   四楼太危险,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不摔死也要断胳膊断腿的,所以陶沫就如同蜘蛛侠一般挂在三楼外墙上。   救援怎么还不到!陶沫粗重的喘息着,正想着,突然汽车喇叭声在外面响起,呼啦一下,几辆军用大卡直接开了进来。   楼下聚集的人一看到军绿色的大卡车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吓得纷纷向着两边的花坛草坪躲避了起来,将卡车直接开到了大楼的入口处,随着卡车的停下,一个一个绿色军装的大兵纷纷跳了下来,一部分人直接冲进了大楼里面,一部分人则是快速的控制着楼下面的两百多人。   那是大叔和操大哥?因为军方的人突然到来,二楼和三楼窗口的人也都停止了手中挥舞扫把拖把的动作,得到喘息机会的陶沫愣了愣,却眼尖的看到了人群里那两个异常高大的身影。   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陆九铮第一时间抬头看了过去,立刻就看见挂在三楼外墙壁上那晃动的清瘦身影,面瘫脸在瞬间黑了下来。   “大叔!”果真是大叔,陶沫兴奋的腾出左手晃了晃,激动的又嚎了一嗓子,“大叔,你怎么来了?”   留守在下面的士兵和操权等人看到陶沫那晃动左手的动作,刷的一下,众人的心脏都快要吓的停跳了,那可是三楼,摔下来也是能死人的!   士兵的动作很快,二楼三楼窗口的那些人很快就被控制了,陶沫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如同小野猴一般,动作迅速的向着二楼爬了下来。   踩着地上散落的各种杂物,陆九铮的表情彻底阴霾下来,一股狂暴的怒火在黑眸里燃烧着,看着已经爬到二楼的陶沫,低沉的声音硬邦邦的响起,压抑着无法言说的滔天怒火,“跳下来。”   听到陆九铮的声音,陶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从两米多高的二楼跳了下来,陆九铮伸出双手,强劲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接住跳下来的陶沫,对上她满是泥垢的小脸,那一双眼满是惊喜的笑意,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陶沫是真的高兴,一开始她还以为军方的救援来了,谁知道只是从三楼一扫,一眼就看到了一群士兵中鹤立鸡群的陆九铮,此时小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陆九铮面瘫脸因为怒火而紧绷着,太过于愤怒之下,冷硬的五官显得愈加的冰冷而骇人,只是抱住陶沫的双臂用力的收紧了几分。   从地上这几把椅子摔碎才程度可以计算出,椅子至少是从四楼摔下来的,一想到陶沫一个人挂在外面,而这些人竟然用椅子砸,用扫把拖把打,陆九铮眼中的杀气在瞬间实质化,若不是面对的这些是被煽动的普通群众,陆九铮几乎要杀人了。   同样愤怒的还有操权,地上散落的东西不少,破碎的茶杯、水瓶、花盆,各种办公室里的杂物应有尽有,一想到陶沫被逼的只能爬窗,还被如此对待,操权黝黑的脸庞满是遏制不住的怒火。   发现了陆九铮那过于慑人的杀气,陶沫挣扎的从陆九铮的怀抱里跳了下来,小手抓着他的大手安抚的晃动了几下,“大叔,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陆九铮大手几乎在瞬间反握住了陶沫的手,这一生,陆九铮从不曾如此的愤怒过,那种怒火,让陆九铮如同发狂的野兽,让他第一次想要杀人,用鲜血来平息心头那燃烧的怒火,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陆九铮甚至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派人注意着陶沫的安全,如果不是赶来的及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陆九铮鹰隼般的黑眸锁定着笑靥如花的陶沫,猛地一个用力将人拉进怀抱里用力的抱住,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失去这丫头了。   军方的人来的更快,控制住了局面之后,县公安局的警察和武警大队的人才姗姗来迟,此时被扣押住的普通群众,已经完全的清醒过来,一个一个垮着脸,不停的哀求着,他们真的只是脑子一时发热才会跟着魏家村的人发起了暴乱。   周组长等人此时也狼狈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任谁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暴乱,好在只是十多个人在踩踏里受伤了,政府这边也有几个人因为阻止暴乱的群众而被打伤了,不过都是轻伤,没有出人命。   封惟尧从五楼冲了下来,此时看到陶沫如同花猫一样站在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身边,微微一愣,随后急切的开口:“陶沫,你没事吧?”   陆九铮目光扫过封惟尧手里头抓着的手枪上,眼神陡然一冷,这样危险的时候,他一个男人竟然躲在楼里,还握着陶沫的手枪,让陶沫一个小姑娘面对危险。   陆九铮的眼神太过于锐利冰寒,封惟尧被看的浑身一绷,尤其是察觉到了陆九铮的目光落自己手中的手枪上,表情顿时尴尬的变了变,封惟尧知道陆九铮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那是赤裸裸的不屑和嘲讽。   一时之间,封惟尧表情变了又变,他性子高傲,脾气也暴烈,可是此时却如同小丑一般,他想要反驳,想要说这枪不是他愿意要的,是陶沫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陶沫已经翻下窗户了。   可是封惟尧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而无力的,事实就是事实,在危险的时候,他让一个女人牺牲了她的安全来保护了自己。   可是这个当兵的他凭什么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封惟尧在恼羞成怒之后,火气也蹭的一下冒出来了,尤其是看到陶沫亲密的挽着陆九铮的胳膊,心里头更是一股子说出来的烦躁和恼火。   “我没受伤,枪还给我吧。”陶沫心情极好的笑了笑,接过封惟尧手里头的手枪,这是特制的手枪,如果不是当时情况太危险,陶沫也不会拿出来交给封惟尧防身。   将枪收到了包里,陶沫这才看向身侧板着脸,冷面如霜的陆九铮,“大叔,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封惟尧正是一肚子说不出来的暴躁和火气,突然听到陶沫这一声大叔,蓦地一下,所有的怒火咻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了看面瘫着脸的陆九铮,他浑身冷血的煞气让封惟尧感觉如芒在背,但是一想到他是陶沫的长辈,刚刚会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己也不奇怪。   封惟尧站直了身体,努力的抗住陆九铮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气之后,这才郑重的开口保证,“大叔,我是封惟尧,是我没有保护好陶沫,不过你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眼神陡然锐利如冰刀,陆九铮冰冷着眼神看着自说自话的封惟尧,这个愣头青说的是什么?他没有保护好陶沫,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他算什么东西,陶沫的安全需要他来保护?一次失败,百次不用,就这样一无是处的愣头青,还想要保护陶沫!   明显感觉出陆九铮那眼神愈加的冰冷而不屑,封惟尧也有些的恼火,可是一想到他是陶沫的长辈,又生生的将自己暴躁的脾气压了下来,再次正色的开口:“我是认真的。”   “滚!”可惜回给封惟尧的却是一个冰冷的滚字,若不是陆九铮知道肯定是陶沫主动将手枪给了封惟尧防身,此时陆九铮都能将人给就地正法了。   脸色变了又变,更多的是被羞辱的难堪和被轻视的愤怒,封惟尧活了二十多年,在京城从来都是他让别人滚的,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的轻视,这让封惟尧也终于怒了起来。   ☆、第138章 偷得一吻   一看陆九铮和封惟尧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了,周组长连忙开口打圆场,“我是市委组织部周德仁,上校同志,这一次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我代表市委和川渝县委郑重的向上校同志和我们广大的人民子弟兵道谢。”   陆九铮并没有开口,一旁操权倒是走了过来,和周组长握了握手,例行公事的寒暄,“周主任你好,我是操权,原本是负责驻军部队的野外拉练,得到消息知道这边发生了暴乱,这才临时改道过来的。”   操权虽然不愿意面对这种场合,但是他离开锋刃之后就是要走到明面上来的,之前在百泉县也是为了镀镀金,这一次过来西南省则是属于军方的任务,当然,明面上则是外调过来,训练西南省的驻军部队。   等着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操权的军衔至少要从正团级提升到副师级,也是上校了,当然,操权这个普通部队编制的上校军衔,和陆九铮锋刃的上校军衔是完全不能比的,锋刃是独立的军种,陆九铮的上校军衔含金量极高,真的论起来绝对相当于军长级别的中将。   后续的工作处理的也快,毕竟法不责众,所以除了相关的责任人之外,其他跟着起哄的普通群众在录了口供之后也都离开了。   虽然整件事闹的很大,但是川渝县这地方经常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村子和村子之间经常因为一点破事,两个村子几百人都能打起来,有时候,也会有上百人的村子围堵政府办事机关讨要说法。   所以基本上只要不出人命,一般后续处理好了就行,也正是因为川渝这种贫困县,外加少数名族居多,各种民族混居,矛盾冲突不断,这也是李自强能牢牢坐稳第一把交椅的原因,这地方太难治理,也就李自强手段有办法,这些年川渝县的治安还算不错。   魏村长这边被扣押了十个人,警方的人正在录口供,小莉父母这边的十多个亲戚,也是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录口供,第三个办公室里则是之前扣押的医护人员的家属,也是例行公事的做口供笔录。   而此时,大楼没有被打砸的一间会议厅,因为操权的介入,让会议厅的气氛跟着一变,一贯军方的人是不干涉政府部门的,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是操权帮忙善后的,周组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不是之前魏家村的人突然暴乱,我想要说小莉的尸体并没有被火化,已经被送到了市局法医室进行了尸检,人有没有怀孕流产,到底是怎么死的,相信市局的法医会有新的说法。”封惟尧冷声开口,嘲讽的看着脸色煞白的李自强,“李书记,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你说什么?”周组长傻眼了,原本以为没有了尸体,只能草草了结这个案子,谁知道峰回路转,小莉的尸体并没有被火化,还被送到了市局去了。   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炸懵的众人都傻眼了,不过转而就想明白了,这是封惟尧棋高一着,抢先一步偷走了小莉的尸体,那李书记?   “封同志,你这话说的太奇怪了,就算小莉如同你说的是谋杀,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李书记在震惊之后,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整件事自己都没有直接插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不管怎么查,李自强是不怕的,小心谨慎、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政的习惯。   “李自强,你以为强词夺理的狡辩就可以给自己脱罪了?”封惟尧恼火的看着李自强,即使他知道小莉的死和李自强脱不了关系,但是目前的确没有相关的证据来指正李自强。   之前唆使小莉用假装怀孕来唆使魏洋讹诈陶沫的人是汪主任,汪主任小心谨慎,是在网吧利用咨询旅游行程的事情找到了小莉,偷偷和她见了一面,许诺了一套房子的事情。   小莉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至于她死亡的原因,是小莉在宾馆门口收到一个信封,让她吃下这个药剂,从而以假乱真造成流产的迹象。   小莉不疑有他吃了药,被抱上救护车之后,小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注射了麻醉剂,她下体流出来的鲜血是假的,但是吃药之后下体已经内出血了。   可是当时负责急救的医生根本不清楚,而且给小丽打的点滴却是破坏凝血因子的药水,小莉就这样还没有到医院就因为下体大出血死了,不过因为注射了麻醉剂所以到死都没有睁开眼。   李自强能在川渝县经营这么多年,尤其是川渝县这边接近边境,也网罗了一两个特殊的手下,在小莉被送到医院急救室之后,救护车上的点滴瓶和软管都被立刻换掉了。   陶沫派过来的武队长和陶家保安迟了一步,拿走取证的都已经是被置换过的医疗器械了。   所以李自强很有自信,他已经扫清了所有的痕迹,即使封惟尧他们怀疑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查,都甭指望能查到自己头上,最多就是查到汪主任那里,也只能证明汪主任见过小莉,但是小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当然在李自强的布局里,小莉的尸体是应该被火化了,那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可惜他没有想到陶沫行事如此的谨慎,他稍微大意了一点,小莉的尸体就被陶沫给偷走了。   其实若不是小莉的死对陶沫而言是突发事故,李自强的手下动作快的置换了救护车的里的医疗器械,那么陶沫拿到的证据会更多。   “封同志,注意一下你的情绪。”周组长不得不开口提醒封惟尧,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么李自强还是川渝县的县委一把手,封惟尧没有权利诋毁他。   封惟尧气的脸色铁青,暴怒的看着淡定自若的李自强,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等着,即使没有证据又怎么样?我绝对有本事将你拉下台!”   封惟尧当枪匹马的在川渝县,他的确拿李自强没有办法,但是这一次牵扯到他的生死,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盯着李自强来查,即使小莉死亡的案子他将所有证据都抹除了,但是李自强在川渝县这么多年,身上肯定不干净,封惟尧绝对会将人给拉下马。   李自强并不害怕封惟尧背后的家族,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如果只是和封惟尧之间的争斗,李自强一直占据着上风。   如果封惟尧背后的家族出手,那么李自强可以肯定封家敌对的势力也会插手,那么对方肯定会保下自己来打击封惟尧,政治有时候就是一场豪赌,而这么多年来,李自强就没有输过,他有脑子有城府有野心,而且在川渝县这些年,他的履历上只有一个一个光辉的政绩,李自强相信自己不会输!   封惟尧气的攥紧了拳头,一旁周组长不由的摇摇头,川渝县这地方不好治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封惟尧的家族和敌对势力角逐较量下来,李自强依旧会牢牢的坐稳这个位置。   事情进行到现在,周组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市局法医发过来的电子档的验尸报告显示小莉的确死于谋杀,吞服了造成内出血的药物,又通过点滴瓶被注射了破坏凝血因子的药剂,导致了小莉大出血的死亡,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来指证凶手,那么这就是一个悬案。   “今天经过了这一场暴乱,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也会将相关事宜提交到市委。”周组长疲惫的开口,会议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了,周组长叹息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也不知道市委会怎么处理。   其他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周组长说的很对,经历了早上那十多分钟的暴乱,在场的人都吓的够呛,若不是因为没办法离开,他们早就回去休息压压惊了,差一点就死在暴乱里,三魂吓掉了两魂半。   “你给我等着!”封惟尧吃人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自强,只等着家族出手再收拾了李自强。   这边陶沫、陆九铮和操权也都起身,门外是站岗的士兵,看到两人过来,立刻站直了身体行礼。   “将李自强扣押带回军区。”低沉冷厉的声音漠然的响起,陆九铮沉声开口,目光都没有看李自强一眼,带着陶沫向着门外步伐沉稳的走了去,会留下来听这个会议,也不过是为了更加了解整个案子的经过,即使周组长这边有证据指正李自强,陆九铮也会将人带走。   这又闹的是什么啊!周组长的头都大了,其他站起身来还没有出去的人也都傻眼了,这一出又一出的,让他们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比他们一辈子经历的都要波澜起伏。   刚对李自强放狠话的封惟尧也是一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李自强的,即使没有证据,利用封家的权势,封惟尧也要找李自强报仇,只是这需要调查需要时间,但是封惟尧没有想到陆九铮如此张狂。   军方的人向来是军令如山,虽然明面上操权是空调到驻军部队的军官,陆九铮是他的副手,但是陆九铮也是上校军衔,所以他的命令一出,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进了会议室将李自强的胳膊反扭住,打算直接带回部队。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周组长,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李自强在震惊之后,不由的暴怒起来,义正言辞的怒斥:“我是川渝县委书记,我没有犯罪,你们军方的人没有权利拘捕我,这是非法囚禁,你们这是在犯法!”   周组长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这案子就够复杂的,封惟尧的背景他都不清楚,陶家还是涉黑的,又牵扯到研究所,马教授更是放了话,不准动陶沫,结果现在军方又出来搅和了,还蛮横粗暴的就要抓人。   这如果抓的只是普通人,那也就算了,李自强可是川渝县委一把手,而且目前小莉的确死于谋杀,可是没有证据指正李自强,就算是军方的人也没有权利抓人。   如果可能的话,周组长真不愿意再管这破事,可是他是市委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又是负责这一次调查小组的组长,他不管都不行。   陆九铮气场太强,眼神太过于冰冷,从头至尾都只是坐在陶沫身边,军方这边的事都是操权在处理,一看陆九铮就是不好惹的,周组长也只能求助的看向操权,这些兵痞子真的很可怕,说翻脸就翻脸,县委一把手他都抓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操团长,你看这事?”   操权也求助的看向自家威严着面瘫脸的上校大人,这就算要抓人,明面上也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身笔挺的军装,气势冰冷而威严,陆九铮凤眸终于看向挣扎的李自强,低沉的声音冷酷无情的响起,“李自强,你和边境恐怖分子勾结,涉及出卖国家情报,军方以叛国罪正式逮捕你,带走!”   大叔威武!陶沫敬佩的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陆九铮,见过霸道不讲理的,却没有见过将不讲理上升到这种义正言辞的程度。   李自强为人的确精明,城府极深,大局观也强,对人性的推测和把握更是精准,他就守着川渝县这地方当个土皇帝,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但凡李自强野心大一些,真的离开川渝到了市里,只怕李自强就不可能这么游刃有余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但是自制力又极强的男人,可是不管李自强如何强大,手段如何了得,到了陆九铮这里却也只有认栽的份。   李自强犯到了陆九铮手里,即使他扫除了一切犯罪证据,但是特殊的刑讯手段之下,李自强这种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有老实交代犯罪罪行一条路可走,平常这种手段却都是用来对付间谍和敌国特工的。   “你这是诬陷!”李自强气的浑身直发抖,陆九铮手段太强势太粗暴,根本不按照牌理出牌,这让李自强根本无计可施,只能愤怒的质问,“你这是栽赃陷害,我要上告!在场这么多人,你们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陆九铮冷冷的看着还负隅顽抗的李自强,面瘫脸冷漠到了极点,那一双眼如同是看待一个死人,“你没有权利上告,而他们同样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王新声或许还有资格侧面打听一下。”   说完之后,陆九铮根本不理会叫嚣的李自强,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余光冰冷的扫了一眼震惊的封惟尧,强势冷漠而高傲。   封惟尧脸色猛的一白,他清楚的明白陆九铮眼神里那种轻蔑的态度,他看不起自己,自己只能对着李自强放狠话,看着他逍遥法外,可是陆九铮却可以毫不客气的将人当着周组长的面抓走。   一时之间,封惟尧脸色复杂的变化,愤怒的同时又有被人看轻的恼火,他清楚虽然跟着陶沫叫了一声大叔,可是这个强大而可怕的男人最多也就三十岁左右,比封惟尧只大了四五岁,可是他们手中的权力却是截然不同。   陆九铮可以无视在场所有人抓走李自强,用叛国罪的罪名将人抓捕,而封惟尧只能叫嚣几声,只能等家族的出手,那种技不如人的落差感觉,让封惟尧脸色惨白着。   不甘心,可是来自陆九铮的轻蔑却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如此的弱小。   陆九铮几人离开了,封惟尧也面色难堪的离开了,留下的周组长等人面面相觑着,王新声!那可是西南省省委书记,一省大佬,而刚刚陆九铮话里的意思却是只有他有资格打听一下,还是侧面打听。   可是堂堂省委一把手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去和军方过不去吗?打听并不代表干涉,在场的周组长等人甚至有种猜测,即使王书记出面只怕也是没用的,李自强或许就会这样消失了,他的档案会被军方封存,从此之后,川渝县再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大叔,这样真的没问题?”陶沫看向走在身旁的陆九铮,虽然大叔给自己出头,那种绝对护短的态度让人心里头暖融融的,可是陶沫也不是十六七岁爱情至上的小姑娘,她想的更多更长远。   “不用理会,我来处理。”对上陶沫担心的眼神,陆九铮一直冰冷的面瘫脸终于软化了几分,大手安抚的揉了揉陶沫的头。   李自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了小莉,甚至将一切证据都清除干净了,那么他手底下势必有那么一两个玩命之徒,所以陆九铮不过是先将人抓起来,用特殊手段让李自强招供之后,再顺藤摸瓜的将他的手下抓捕起来,整个案子就可以完结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陆九铮在军中权利极大,才能将整个程序颠倒过来执行,如果是周组长来接手,他只能先找证据,然后再抓捕李自强的手下,通过他们再来指控李自强,按照这样的办案程序,想要抓捕老奸巨猾的李自强却是难上加难。   “大叔,我目前住在研究所里,你是和我回去还是回部队?”既然大叔说不用担心,那就不用担心了,陶沫又问了一句。   她虽然很想多和大叔多相处一下,可是之前又是被泼了茶水,又是被花盆里的沙土淋了一头一脸的,再加上出了不少汗,陶沫这会儿只感觉浑身都难受,不洗个澡她都没法子见人了。   “等一下。”陆九铮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向着大门外站在军用大卡前面的操权走了过去,沉声开口交待,“审讯李自强之后,抓捕他的手下。”   “上校,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操权点了点头,这个李自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个县委一把手就敢草菅人命,这官位要是再大一点,那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正常的审问估计是审不出什么来,但是到了操权手里,李自强只有老老实实交代的份,这边陆九铮又和操权交代了一句,接过一辆军用越野车的钥匙,这才转身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操权带着手底下的兵,扣押着李自强直接离开了县城,陆九铮也开着越野车将陶沫送回了研究所。   因为保密性,研究所一般是不准外来车辆和人员进来,不过也有特事特办,再加上陆九铮开的是军方的车,带着上校军衔的军官证,所以倒顺利的进了研究所。   陶沫现在暂住的公寓比较老旧,不过卢经理已经在研究所旁观的小区给陶沫弄了一套房子,家具什么的倒是可以直接买,不过墙壁和天花板,还有卫生间厨房都要重新装修,所以陶沫就暂时住这里,也就懒得弄什么布置了,随时拎着行李就能走。   “大叔,这里有些的简陋,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看着客厅沙发上乱糟糟堆放的衣服,晒干的内衣内裤赫然就在其中,陶沫老脸一红,快速的丢出一句话,随后抱着一堆衣服就冲回了卧房。   公寓的确有些的老旧,而且陶沫这段时间都忙着实验,公寓也没有收拾,看起来有些的邋遢,茶几上摆放着快干瘪的水果,一旁的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没有倒,地上也是一层灰。   陆九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快步向厨房走了过去,当看到流理台上堆的一桶一桶的方便面,黑眸冷了几分,而随着冰箱门的打开,里面除了鸡蛋和牛奶之外,就是几根失去水分的胡萝卜和辣椒。   冷沉着面瘫脸,陆九铮莫名的有些火大,直接将所有的泡面连同冰箱里不能用的辣椒胡萝卜都丢到了垃圾桶里,想了想,又将客厅那些干瘪的水果丢了,连同客厅的垃圾袋一起收了起来。   看着到处都是灰的房子,笔挺着身影的陆九铮犹豫了,一分钟之后,却见他拿着洗过后的抹布将茶几给擦干净了,可是因为抹布太湿,茶几上也是一层水,而茶几表面是干净了,下面还是一层灰,而整个房子要擦要扫要拖的地方太多。   五分钟之后,陆九铮冷着面瘫脸将抹布丢进了水槽,这地方一时半会根本弄不干净,而且房子太老旧,光线也挺暗,怎么看都不适合居住。   十来分钟之后,陶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房间,就看到陆九铮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后背挺的笔直,如同是在谈判桌上和敌军交涉一般,面瘫脸冰冷的没有表情。   看到陶沫过来了,陆九铮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冰冷冷的,让陶沫擦头发的手一顿,一股不安的感觉倏地涌上心头,秋后算账!四个字咻一下浮现在脑海之中。   “大叔,这几天太忙,所以没来得及打扫卫生。”这会也顾不得尴尬了,陶沫干干的扯着嘴角转移着话题,大叔性格古板又封建,自己这狗窝一样的住所,绝对让大叔嫌弃了!   陶沫记得当时在潭江市公寓的时候,每个星期阿姨也会来打扫两次,将角角落落都弄的干干净净的,陶沫只需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那个时候陆九铮可不是这样笔挺的坐着,而是放松的依靠在沙发上,这会大叔肯定是嫌弃沙发脏了。   “先将头发吹干!”陆九铮的确是嫌弃陶沫这到处是灰尘的住所,他也打算趁着陶沫洗澡的时候收拾一下,可惜陆九铮发现他宁愿去战场杀敌,也做不来家务,而且也不喜欢做。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九铮,发现他态度还算良好,陶沫立刻就笑开了,咚咚的在柜子里将吹风机找了出来,又咚咚的跑到了陆九铮身边,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大叔,你帮我吹吧。”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大叔这性子,就连谈恋爱这名分还是陶沫死皮赖脸的确定下来的,甭指望大叔会浪漫会体贴到给自己吹头发,所以陶沫笑眯眯的依靠在陆九铮的身边,反正自己脸皮厚,也不怕在大叔面前丢脸,俗话说的好,男人是什么样,那是需要女人调教的!   陆九铮接过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响起,第一次给人吹头发,陆九铮左手略生疏的拨弄着陶沫湿漉漉的长发,将吹风机的热风对着发根吹了过去,湿发上的水沾在手上却也没有丝毫的嫌弃,渐渐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娴熟。   陶沫的头发很多,才洗的头,发丝细滑,在指间滑过,让陆九铮感觉心里头也像是被这柔软的发丝给骚动了一般,手上的动作愈加的轻柔。   “大叔,你这手艺都快赶上理发师了。”陶沫享受的闭着眼,头发半干了之后,她就毫不客气的趴在了陆九铮的腿上,此时,被吹风机吹的头皮暖暖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手一顿,扯痛了陶沫的头皮,陆九铮连忙松了手,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陶沫,黑发如同泼墨一般在纤瘦的肩膀上散开,一想到陶沫去理发店,会有那种妖里妖气的男人也将手在她的发间穿梭,陆九铮老脸一沉,“以后我给你吹。”   “啊?”陶沫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陆九铮,在他那面瘫脸上明显发现了一股子的不悦,这让陶沫稍微有点的不解,然后一想,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戏谑,“大叔,你这是吃醋了?”   “趴好!”陆九铮沉声开口,将陶沫满是笑容的小脸掰了过去,继续给她吹着头发,但是日后却坚定的杜绝陶沫去理发店洗头发吹头发的举动。   “大叔,你看我也不擅长家务,以后我们家里要是这样乱糟糟的,你肯定得嫌弃。”陶沫笑着开口,身为女人,她可以保证家里不会乱的像狗窝,但是别指望陶沫可以做的那么细致干净,她天生不是这块料。   “请人。”陆九铮斩钉截铁的开口,因为他几分钟之前他发现自己更不擅长做家务,而且他也不喜欢做,所以只能请人一条路可以选。   “大叔,我洗衣服也不行,洗的胳膊都酸了,衣服都能洗破,可是总感觉没洗干净,白衬衫洗到最后都不能看了,还有床单被套一落水根本洗不动,还有窗帘也难洗。”   “请人!”陆九铮财大气粗的再次开口,他洗衣服更不行,不过军装料子好,一把洗不破,而且他的衣服很多,真的不能看了就丢掉。   “内衣怎么办?”陶沫憋着笑。   陆九铮眉头一皱,请人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看了看作怪的陶沫,“你洗。”   头发已经干了,陶沫从陆九铮的腿上爬了起来坐好,不满的瞅着陆九铮,“大叔,你的体贴呢,不是说老夫少妻最会疼人的吗?”   放下手里头的吹风机,陆九铮看着陶沫被自己吹的张牙舞爪造型的头发,乱蓬蓬的披散下来,衬得她的脸更加小,白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此时陶沫不满的瞪着眼,嘟着嘴,看起来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正发着脾气。   “大叔,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陶沫哼哼两声。   “……”陆九铮面瘫着脸沉默。   “大叔,你不单单君子远庖厨,你还君子远家务!”陶沫得瑟的批判着。   “……”陆纠正面瘫着脸沉默。   “大叔,你看你,除了一身蛮劲比较会打架,其实你什么都不擅长,也就我不嫌弃你。”陶沫蹬鼻子上脸了。   陆九铮看着越来越放肆的陶沫,终于开口:“今天为什么要把手枪给封惟尧?”   这真的秋后算账了!陶沫得瑟的笑容僵硬在小脸上,心里头直发毛。   “自己冒险从五楼爬墙出去!”   “还主动踢碎玻璃窗,将危险引到自己这边!”   “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你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护着一个陌生男人!”男人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大叔,我错了。”陶沫垮着小脸主动认错,不作就不会死!和大叔这样大男子主义的雄性,主动认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陆九铮那紧绷的面瘫脸,陶沫谄媚的笑着,拉着陆九铮大手,“大叔,要不你就罚我亲你一口?”   看着陶沫这乱糟糟蓬松头发下的小脸,因为精神力提升了之后,肌肤也显得格外的白嫩,再加上陶沫的五官清秀,乍一看真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陆九铮强劲的手臂突然揽上陶沫的腰,一个用力将坐在身旁的人给拉到了自己身上。   陶沫呆滞的一愣,她就是嘴上和陆九铮花花几下,或许是因为知道不管如何放肆,大叔都会包容着自己宠着自己,所以陶沫才有些的肆无忌惮,她说亲一口也不过是胡闹一下,却没有想到陆九铮真的将自己给抱过来了。   一瞬间,陶沫心砰砰的跳动着,近距离之下面对着陆九铮峻朗如同刀斧凿刻出来的脸庞,陶沫只感觉脸上蓦地有些的烧热,带着几分期待带着几分紧张。   可惜还不等陶沫从这旖旎的想象里回过神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面朝下的趴在了沙发上,小腹紧密的贴合在陆九铮的腿上,“大叔……啊!”   当啪的一声响起,屁股一痛,陶沫如同被翻壳的小乌龟一般痛的嗷了一嗓子,随后炸毛的挣扎起来,“大叔,你又打我!”说好的亲吻呢!   可惜回答陶沫的是一声一声陆九铮大手拍打她翘臀的声音,陆九铮控制着力度,可惜还是会痛。   “大叔,你这个混蛋!”陶沫疯一般的挣扎着,可惜陆九铮右手如同铁臂一般压着陶沫的背,左手有条不紊的继续打了十来下。   终于,在陆九铮惩罚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压着陶沫的手一松,陶沫一个翻身狼狈的爬了起来,气恼的跪坐在沙发上,头发彻底乱糟糟的不能看,红着小眼眶,气鼓鼓着小脸蛋,眼刀子狠狠的向着陆九铮射了过去。   “大叔,你这个大笨蛋!大混蛋!大白痴!”陶沫终于小泼妇一般指着陆九铮骂了起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倒不是痛,更多的是亲吻破碎的落差。   若今天换个人指着他鼻子骂,陆九铮绝对能毫不客气的断了对方放肆的手,可是看着眼前发脾气的陶沫,明明是一副凶悍的小模样,可是陆九铮莫名的感觉这样的陶沫有点的可怜。   陆九铮大手再次揽过陶沫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陶沫一惊,随后猛地挣扎起来,气恼的几乎要崩溃,“大叔,你还想要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别闹。”低沉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陆九铮安抚的揉了揉陶沫的头,突然低下头来,可是看着猛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陶沫,一个轻柔的吻落到了陶沫的鼻尖上。   被亲了!还是大叔主动亲的,陶沫倏地一下咧嘴笑了起来,兴奋的一把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大叔,哈哈,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主动亲我!”   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又蹦又跳的陶沫,陆九铮不得不双手禁锢在陶沫的腰上,再次感觉这个披头散发的陶沫像个小疯丫头,他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虽然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清瘦模样,可是性子却是沉着冷静,可是这会看着闹腾的没边的陶沫,陆九铮微微叹息一声,为什么感觉是养了个孩子,还是野孩子。   “大叔,你为什么要亲我鼻子?”陶沫停下动作,一脸疑惑的瞅着陆九铮,就算大叔不好意思亲嘴巴,至少也该亲亲脸蛋吧。   陆九铮看了看陶沫,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顺到了陶沫尔后,微微尴尬的别过视线,“下不了口。”这丫头看起来太小了,陆九铮实在没法子做更亲昵的事情。   我不生气!和大叔这种天生面瘫的男人生气,那只会活活气死自己,而大叔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气死!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不痛快呢!陶沫没好气的瞪着陆九铮,什么叫做下不了口?这是嫌弃自己丑呢?还是嫌弃自己小呢?   “大叔,你听过一个笑话吗?从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将女人侵犯了,被翻红浪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女人对男人说你这个禽兽!”   陶沫干干的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开口道:“从前又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没有侵犯女人,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女人对男人说你禽兽不如!”   再次被骂了,陆九铮面瘫着脸面对着陶沫,他是真的发现这丫头绝对是个两面人,以前因为陶沫过于清瘦的身体和那巴掌大的小脸,陆九铮感觉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现在陶沫长的稍微胖了一点点,小脸也白了也圆润了,可是性格却更像是个孩子,什么文静乖巧、沉着镇定那都是假象,这根本就是个小野猫,脾气烈,爪子利,偶尔还化身小泼妇。   “我去擦脸然后出去吃晚饭!”陶沫没好气的对着陆九铮皱着鼻子哼了一声,穿着鞋子离开了沙发,三两步之后,陶沫走到沙发后面,拍了拍陆九铮的肩膀,趾高气扬的哼哼着,“大叔,回个头。”   不疑有他的陆九铮坐在沙发上转身回头,却见陶沫突然搂住陆九铮的脖子,如同得意的小野猫一般,咧嘴一笑,迅速的在陆九铮的嘴巴上啃了一口,随后一溜烟的吧唧着拖鞋跑进了卧房。   呆滞的一愣,唇上还残留着那一抹柔软到让人冷硬的心都会融化的触感,陆九铮黑眸整整的看着偷腥得逞之后逃走的陶沫,半晌之后,陆九铮面瘫脸不由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   如果陶沫此刻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陆九铮那面瘫脸上竟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只可惜常年板着面瘫脸,面容严肃而冷冽,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陆九铮这冷峻的脸庞上竟然是有酒窝的,而且还是俩。   ------题外话------   小长假咻一下没有了,O(n_n)O哈哈~,亲们,有木有感觉大叔面瘫脸上带着俩酒窝特有反差萌。   ☆、第139章 大叔揍人   川渝县,东水晶大酒店,腾龙阁。   “肖哥,这一次你真的要帮我!”李立涛没有了过去的嚣张之色,整个人都萎靡了,此时只能哀求的看向坐在一旁脸色同样阴沉的肖华,“要多少钱我家都出!”   肖华神色阴沉,抽着烟,桌子上的菜肴都已经凉掉了,烟雾缭绕里,肖华眼神更为的狠戾狰狞,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小莉死了,一尸两命,事情闹太大了,市委都派了周组长带头的调查小组。   这一次的案件里,封惟尧这个副县长的责任首当其冲,而陶沫也有连带责任,只要陶沫这一次赔了钱,他就可以继续唆使魏家村的人找陶沫麻烦,有钱能使鬼推磨,肖华可以让陶沫在研究所里待不下去。   “肖哥……”李立涛以前有多嚣张跋扈,此时就有多颓废无奈,有李自强这个当县委书记的父亲罩着,李立涛从小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二世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不管闹出多大的篓子,都有这个父亲兜着,这也造成了李立涛的无法无天。   可是李立涛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之计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突然就垮台了,被抓了,树倒猢狲散!李立涛和李家的人也开始找李自强的老领导,找各方面的关系,可惜那些人不是不接电话,就是敷衍两句,有些甚至对李家人冷嘲热讽,第一次让李立涛明白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我打电话问问。”肖华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李立涛,倒不是为了他打这个电话回家,而是肖华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自强可是县委书记,是川渝县的一把手,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得按程序来,就像之前封惟尧指挥不当,造成了小莉的一尸两命,可是县委也只是暂停了他的工作,具体处理结果要等市委调查小组的结果出来,要等市委的命令下来才能公布对封惟尧的处罚决定。   可是李自强就这样被军方的人当着市委调查小组和川渝县委领导的面抓捕走了,还是用了那么敷衍的借口,自古军政互不干涉,军方的人根本没有权利抓捕李自强,肖华得到消息之后,又从李立涛这里将事情打探清楚了,就立刻打了电话回肖家,这会家里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听到肖华愿意帮忙,李立涛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了李自强这个父亲,李立涛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李立涛眼神仇恨的扭曲起来,都是陶沫和封惟尧这两个人贱人害的!等父亲安全回来之后,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的!   “爸,你问清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军方的人凭什么抓捕李自强?”肖华走到包厢的走廊里拨通了肖父的电话,神色里带着几分烦躁,原本以为对付一个陶沫很容易,偏偏横生出这么多的枝节。   “这件事你不用过问,我问你肖华,袁莉死亡这件事里你有没有出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电话另一头肖父严肃的开口。   乍一听到肖华说李自强被军方的人以叛国罪带走之后,肖父就傻眼了,这简直是乱弹琴,军方的人这么霸道,真当西南省省委是摆着好看的,肖父可以肯定不出一个小时,李自强就会被放回来。   军政两方这么多年来从京城到地方都一直在博弈,这一次明显是军方的人乱来,能抓到这么一个大把柄,肖父可以肯定政界这边的人肯定会从军方身上咬下一大块肥肉,可是谁知道到了晚上李自强都没有被放出来。   肖父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才严肃对待这件事,也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这才知道当时负责抓捕李自强的这个军官操权虽然只是正团级的,可是架不住背景大,却是京城军方大佬之一李老看中的后辈。   相对于操权金闪闪的靠山,李自强却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在治理川渝县有几分本事,但是牵扯到了吴老,李自强只能自认倒霉,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县委书记去得罪军方大佬,更何况肖父这些老狐狸都看得出小莉的死,其中肯定有李自强的手笔。   李自强到了军方手里,一审讯,什么都吐露出来,所以李自强肯定每个好下场,肖父唯一担心的是肖华会不会牵扯其中。   “爸,你放心,这其中没我什么事。”肖华虽然和李自强在病房见了一面,也谈了半个多小时,不过肖华的目标只是陶沫,李自强为了报复封惟尧,才设计了小莉的一尸两命,当然,现在尸检已经证明小莉并没有怀孕。   “那就好,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肖父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放心的,思虑了一下开口:“那个陶沫当初在潭江市的时候和操权关系就非常好,你如果要行事,记得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肖华又说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锐利的目光阴森的看着阳台外的夜色,陶沫和操权关系密切?   脸上划过讥讽之色,肖华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陶家愿意给陶沫的实验室投资几百万,只怕就是为了拉拢陶沫,从而巴结上操权吧,果真是不上档次的黑道家族,只会用女人来谋求出路。   身为世家子弟,肖华虽然性子高傲,但是该有的见识也是有的,操权如今只有吴老一个亲人,他爷爷是为了保护吴老死在战场上,他父亲为了保护吴老的孙子死在车祸里,所以吴老才如此看重这个操权,将他当成孙子来教育照顾。   当然,操权也的确有本事,如今已经是正团级别的军衔,日后绝对是一个金龟婿,关键是还没有家人,陶家巴结上操权,如果陶沫和操权结婚,操权必定会扶持陶家,陶家愿意拿几百万出来哄着陶沫也是理所当然。   “肖哥?怎么样了,我爸能出来吗?”李立涛低声的询问,期盼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肖华。   “这件事很棘手,之前部队那下令抓捕你父亲的军官是陶沫的老相好,在京城有相当关系。”肖华爱莫能助的看向瞬间垮了脸,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的李立涛,肖华和李立涛原本就是酒色朋友而已,肖华不可能为了李立涛去得罪吴老。   “肖哥?”李立涛看着突然开门走出来的肖华,刚喊了一声,又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上,他只知道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从包厢出来,站在楼梯上的肖华神色突然一怔,居高临下的看向一楼最右边的座位上,吃饭的人正是陶沫,而坐在她身边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应该就是操权了?果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难怪陶沫敢这么嚣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肖华有些的恼火,他原本根本不将陶沫放在眼里,一个潭江市小小的黑帮家族算什么东西,陶沫敢抢自己的助理名额,那是活腻味了!陶沫真以为攀上操权就嚣张不可一世了吗?   操权对付李自强很容易,因为李自强没有背景和靠山,可是肖家却是庞然大物,也算得上京城的二流世家,只要没有把柄,肖华是半点不畏惧陶沫和操权的。   不管是陶沫还是陆九铮都极其敏锐,更何况肖华那打量的目光充满了敌意,陆九铮放下筷子,看向陶沫,“肖华我来处理。”   “不用,肖家背景挺强,再说肖华也只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大叔你不用出手,他真的犯到我手里,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陶沫摇摇头,李自强没背景没靠山,所以大叔抓了也就抓了。   可是肖家却不同,那也是京城二流的世家,关系错综复杂,肖华并没有直接动手谋杀小莉,即使针对陶沫的那些举动,也只是正常的打压、刁难,算不得什么。   大叔如果直接对肖华动手,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牵扯起来就麻烦了,陶沫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给陆九铮添麻烦,更何况一个肖华,陶沫完全可以对付。   陆九铮一贯认为外面这些事都是男人该处理的,陶沫只需要快快乐乐的生活,想要学医救人那就去做,其他的一切障碍都由他来扫平,如同李自强,如同肖华。   但是看陶沫这澄清透彻的双眼,宁静里透露着一股坚定和自信,这让陆九铮想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既然她想要自己处理,那就让她处理吧,左右有自己保驾护航,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大叔,谢谢。”见陆九铮让步了,陶沫不由眯眼一笑的道谢,能让大男子主义的大叔做出这种让步可不容易。   陶沫明白陆九铮不愿意让自己沾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是他性格里的霸道,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宠爱,可是陶沫并不是那些娇弱小姐,她不习惯事事依靠男人来解决,即使这个男人是陆九铮。   “大叔,你说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找乔姐这样性格的人结婚?”陶沫笑着调侃了一句,越想越感觉有这种可能,乔姐心性善良单纯,平日里也不擅长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刚好大叔性子封建古板又霸道,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陆九铮怔了一下,他已经三十二了,这个年纪有些人孩子都可以上小学了,对于女人,陆九铮从来没有什么念头,他甚至不打算结婚,否则陆老爷子也不会年年逼婚,当然,如果真的要结婚的话,陆九铮或许真的会选择乔甯那种性格的女人,至少省事。   可是看着笑意嫣然的陶沫,那清澈的目光里满是打趣的顽劣之色,陆九铮突然发现比起乔甯那种大家闺秀,自己更喜欢陶沫这丫头,即使偶尔她疯闹的时候,让陆九铮很无奈,也有些的不习惯,像是养了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比起和乔甯那种一成不变,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说是夫妻,可是相敬如冰的两个人像是门木头人一样生活,陆九铮发现这样一辈子照顾陶沫也不错。   “陶沫,这就是勾搭上的野男人!”肖华此时站在了餐桌边,嘲讽讥笑的看着满脸笑意的陶沫,眼中更是不屑,“能勾搭上操团长,难怪陶家舍得拿几百万给你投资实验室,果真是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   没有想到肖华会将陆九铮达成了操权,陶沫也懒得解释什么,歪着头看着一脸嘲讽不屑之色的肖华,“就算我姿色一般,可是至少我也是女的,肖少你眼巴巴的上来挑唆,难道想要勾引撬我墙角勾搭我大叔!”   什么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说的就是陶沫!此时肖华一张脸在错愕之后瞬间转为了铁青的愤怒,陶沫竟然将自己比成那些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上的鸭子!   陆九铮那面瘫脸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那眼神却有瞬间的纠结,对于陶沫,陆九铮更多的时候无奈,这丫头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陆九铮再次体验到了当年陆家老大对自家熊孩子那种打死又舍不得,不打又憋得慌的挫败和无奈。   “你给我住嘴!”肖华是彻底的气炸了,之前几次针对陶沫都失败了,这一次搭上了小莉的一条命,原以为可以弄死陶沫,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失败了,连李自强都搭进去了。   新仇旧恨之下,肖华彻底的暴了,狰狞着表情,一手抓住桌子边缘就要掀桌子,可惜陆九铮的动作却是更快,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了肖华的手,刚一用力,肖华立刻在剧痛里发出惨叫声。   “滚!”陆九铮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陶沫一人身上,对于其他人,甚至包括陆家人,陆九铮都是冷心冷情,更何况是肖华,冷声开口的同时,陆九铮反手用力一扭的将人推了出去,肖华的惨叫声再次尖利的拔高。   “你敢对我动手?”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体,此时手腕已经痛的不能碰,肖华阴狠的目光愤怒的盯着陆九铮。   就算吴老再看重他,也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肖华可是肖家的嫡系,日后肖家的继承人,所以肖华虽然听从肖父的命令不敢随便出手对付陶沫,但是也绝对不会惧怕,此时被人欺上头了,肖华这个顺风顺水的肖家大少哪里能忍得住。   “陶沫!”同样失魂落魄下楼的李立涛一看到陶沫顿时红了眼,满是仇恨的怒吼一声,疯一般的冲了过来,随手搬起一旁的椅子就向着陶沫砸了过来,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肖华见状也加入了战局,身为肖家的嫡系,肖华从小也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日后遇到危险,至少可以自保,比起一身蛮力的李立涛,肖华出手的动作狠戾刁钻了许多。   这真是找死!陶沫无比同情的看着敢对陆九铮出手的肖华和李立涛,这眼得有多瞎才看不出大叔那一身冷厉骇人的气势,果真是勇气可嘉,可是下场会更惨!   若是让锋刃那些被陆九铮操练的只想死、不想活的队员看到这一幕,保管他们一个一个会给找死的肖华和李立涛点上三炷香,怀以无比敬畏的态度三鞠躬,上校大人那就是一个大杀器,各个军区抽调出来的二三十个兵王,一起出手围殴,在上校大人手里也撑不了半个小时。   陆九铮一脚踹飞了搬着椅子砸过来的李立涛,转身的同时,同样一脚将出手偷袭的肖华也踢了出去,用了三成的力量,此时两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几下直接昏了过去。   “大叔,趁着没人注意,我们赶快跑吧。”陶沫一手抓着背包,一手抓着陆九铮的大手,拉着他拔腿就向着酒店大门口跑了出去。   五分钟之后,大街上,陶沫看着一脸懵住的陆九铮格格的笑着,“大叔,今天我们不但成功揍人逃走了,还吃了霸王餐。”   陆九铮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看着兴致高昂的陶沫,这辈子陆九铮还第一次吃饭不给钱直接跑了!这要是传出去,陆家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好了,大叔,记得让痞子将饭店的监控给删除掉,我可不想明天早上派出所找上门。”陶沫乐淘淘的拍了拍陆九铮结实的胸膛,拉着人继续向着研究所的方向慢慢的走了回去。   同一时间,锋刃总部。   “删除监控?上校,难道这一次的任务你失手了?”痞子陆不由坐直了身体,对外而言,是操权借调到驻军部队帮忙训练,但是却是陆九铮假公济私的过来川渝县,当然,除了为了看望陶沫之外,陆九铮却也是有任务在身。   之前五行杀人案调查清楚之后,陶沫就和陆九铮坦白了精神力的存在,陆九铮立刻进行的调查,若不是因为绝对相信陶沫,陆九铮和操权也亲眼目睹了陶沫使用精神力,痞子陆几人都以为精神力什么都是陶沫臆想出来的,这又不是玄幻修真的世界。   可是锋刃几人在大量海选的资料调查之后,终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陆九铮亲自来了川渝县。   听到痞子陆的话,办公室里,同样在加班调查精神力的小野猴、木头几人也都神色严肃起来,难道这个视频拍到了上校的脸?   “直接删除!”冷声的丢下命令,陆九铮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痞子陆也不敢多问什么,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可是当轻而易举的入侵了东水晶大酒店的电脑系统之后,痞子陆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这个系统太容易入侵了,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程序?”   “或许这正是敌人的高明之处,如果不是陶丫头说了精神力这回事,我们又怎么可能进行调查。”小野猴揉了揉眉心,因为太过于机密,所以整个调查都是在锋刃进行的,资料情报太多,要一点一点的筛选,这顿时间,几个人都是日夜加班的忙碌,这会都累得够呛。   “掩人耳目的空城计!”木头开口了说了一句,又低头翻阅着厚厚的资料,寻找需要的情报,尤其是这些年国内外的一些非法实验的资料。   痞子陆也不敢大意,迅速的将东水晶大酒店的监控资料给删除了,确保无法再恢复,痞子陆还特意将自己编写的一个追踪程序植入到了对方的电脑系统里。   肖华和李立涛被酒店送去了医院,也报警了,这边警察来调监控视频时,却发现电脑系统坏了,所有监控资料都消失了,警方也无能为力,只能让酒店的服务员描述了一下陶沫和陆九铮的外貌和装束,做了口供又去了医院。   肖华和李立涛在一个小时之后都醒过来了,陆九铮虽然只用了三成的力量,但是却还是将两人踢晕了过去,中度内出血,不算太严重,但是至少要在医院调养一个星期,而肖华的右手腕也有骨裂,打了石膏。   “陶沫。操权!”肖华阴狠的扭曲了脸,他们简直欺人太甚!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肖华一醒来就拨通了肖父的电话,这个仇,他必须要报,这口恶气,肖华也吞不下去。   肖父也很生气,虽然他让肖华不要再招惹陶沫,但是并不是怕了,而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是和吴老闹矛盾,不值当,但是陶沫和“操权”竟然将肖华给打伤了,骨裂和内出血!这分明是不将肖家放在眼里。   肖华受了伤,这个场子,肖父必须讨回来,否则日后肖家如何在京城立足,是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但是要报仇也是需要方式方法的,“小华,你不要冲动,这件事你是受害者,记得一切走正常程序。”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肖华还是有些气愤不甘,却也知道只能按照正常程序来走,因为自己占着理,若没有这个“操权”,肖华哪里能吞下这口恶气,直接找一批人将陶沫和“操权”断手断脚了,但是吴老势大,肖家得罪不起,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第二天,川渝县三十公里外,驻军部队。   “接到受害者报案,操团长涉嫌殴打他人,造成中度伤害?”负责接待杜局长和另外两个警察的政委愣了一下。   操权是上面调下来训练驻军部队的,不同于其他内地的部队,边防军经常和边境的恐怖分子和毒贩、走私犯这些人犯罪分子打交道,操权丰富的战斗经验对他们的士兵来说非常的宝贵,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经验就能救了他们的一命。   更何况操权一来就立了个大功,制止住了魏家村的暴乱,而且操权虽然年纪轻轻军衔高,但是却一点官架子都没有,性情豪爽热情,部队上到领导下到士兵都很喜欢他。   这会儿杜局长说明了来意,政委第一反应就是那两个人该打,操权的性子有些的嫉恶如仇,如果不是对方罪有应得,操权不会出手。   “是啊,姚政委,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受害者报案了,这得按照程序走。”杜局长态度是极好,之前李自强可是川渝县一把手,操权说抓走就抓走了,听说上面要重新调一个县委书记下来,这说明李自强完了。   这个在川渝经营了二十多年,一手遮天的李书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垮台了,杜局长身为公安局的局长,若不是保安的人是肖华,杜局长借个胆子他也不敢来部队找操权麻烦,不过来虽然来了,态度却是放的极低。   “杜局长不用客气,既然有人报案,我让操团长过来说明一些情况。”姚政委倒是不担心操权,毕竟操权是吴老的人,他们边防六团分军区隶属第四军区。   第四军区的总司令就是吴老,所以操权过来这边就相当于太子爷下来了,要是操权被抓了,那么他们六团的人就不用再活了,不过杜局长态度放得低,又按照正常程序,所以姚政委才给了他一个面子,否则直接将人丢出大门外了。   操权过来时是一头的雾水,他刚刚正在和士兵进行对打训练,穿着短袖迷彩服,黑黝黝的脸庞上满是汗珠子,看了一眼杜局长,冷声开口:“杜局长既然你来查案,难道不知道核对受害者口供的真实性吗?我昨晚上根本没有出去,十多个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操团长,我就是过来例行公事的询问一下,了解一下情况。”杜局长一看操权这强势的态度,立刻赔礼道歉,操权连李书记说抓就抓了,他让人给他做个在部队没有外出的假口供太容易了。   “你以为我说谎?”一眼就看出杜局长那谄媚表情里的不相信,操权嗤笑一声,“杜局长,你可以去调监控,看看我昨晚上有没有出去,不过杜局长,我希望你明白诬陷国家现役军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杜局长真恨不得没有来这一趟,可是医院里躺着的是肖华,肖家的大少,他一个小小的川渝县公安局局长能有什么办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刚要再次道歉,杜局长看着操权突然一愣,他想起之前酒店服务员的口供,虽然酒店的监控视频找不到了,但是根据服务员的口供,跟陶沫在一起的是一个军人,身高超过一米九,面容冰冷,但是服务员说肤色只是健康的小麦色,还略微偏白,而操权却是一张黑黝黝的粗犷脸庞,而且身材更为的壮硕魁梧,和服务员口供里说的却不像是同一个人。   若是杜局长当初参加了魏家村暴乱之后的那一场会议,看到李书记被当场抓走,他就会知道当时下达命令的人是陆九铮,服务员描述的人也是陆九铮,而不是这个北方大汉的操权。   姚政委一看杜局长这表情就知道不对劲了,连忙翻开桌子上刚刚杜局长递过来的卷宗,之前姚政委以为是操权打的人,所以也懒得看卷宗,别说杜局长就带了两警察过来,他就是带了整个公安局的警察,姚政委也不可能让他将操权抓走,所以这个卷宗看不看都无所谓。   但是此时,看着卷宗里受害者的口供,再看着服务员的口供,姚政委不由冷笑一声,直接发火了,“杜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根本酒店服务员的口供,她口中所说的受害者根本不是操团长,你的两个受害者公然诬陷现役军人,等着接受军方的制裁吧。”   说话的同时,姚政委将卷宗递给了操权,其他人不了解,操权一看这卷宗就知道打人的肯定是自家上校大人,和陶丫头在一起吃饭,除了上校找不到第二个,不过操权没有想到他们将上校当成了自己,那个肖华还保安了,还让杜局长找到部队来了,这乐子就大了。   “是我的工作失误,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急的满头大汗的杜局长这会已经将肖华给恨死了,他也是堂堂肖家大少,既然不敢私下报复,报案将公安局拖下水也就算了,关键是,你至少知道是谁打的你啊!连人都没弄清楚,别说部队没有理都要占三分,现在现成的把柄送到部队手里,还是诬陷现役军人这样的罪名,杜局长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我相信这不是杜局长你的错。”姚政委笑的如同狡猾的老狐狸,哥俩好的拍着杜局长的肩膀,直接将人给吓的腿软了。   杜局长宁愿姚政委黑着脸训自己一顿,不行揍一顿也好啊,这样笑面虎的模样,让杜局长心里头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的,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半个小时之后,杜局长终于手脚健全的离开了,想到刚刚姚政委的那些话,杜局长一咬牙,不管了,反正是肖家弄错了,出什么事和自己无关!更何况杜局长也不敢得罪操权和姚政委。   操权和陆九铮过来川渝这边却是为了机密调查精神力的事情,这边杜局长离开之后,操权也回了宿舍洗了个澡,接到了痞子陆打过来的电话,“痞子,你那边进展怎么样?有查到什么消息吗?”   “时隔太多年了,当初这戈壁原本就是原子弹的试验基地,一切都是机密,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只能慢慢调查,没什么进展。”痞子陆大致说了一下,随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东水晶大酒店有什么异常?”   半个小时之前,操权才在杜局长拿过来的卷宗上看到东水晶大酒店的名字,这会听到痞子陆这么询问,不由诧异起来,“异常?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上校让我昨晚上将酒店的监控资料都彻底删除了,而且看起来还挺急。”痞子陆不由正色的开口,难道上校并没有告知操权?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足足愣了一分钟,操权将刚刚杜局长的事情和痞子陆说了一遍,两个人拿着卫星电话,隔着上千公里同时傻眼了。   “所以根本没什么异常?东水晶大酒店和我们的调查也没有关系?那上校为什么让我紧急删除视频?”痞子陆是真的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就算上校打了人,也没有必要删除视频,毕竟上校又不是打输了,想要抹除证据。   “别问我,我从来不知道上校在想什么。”操权懒得动脑子,一贯都是陆九铮下达命令,操权坚定的去执行命令,至于动机什么的,操权是真的懒得想,不过是删除了视频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边痞子陆却没操权这么想得开,将整件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不得不看向正在查找情报的自他人,“你们说上校为什么要删除视频?”   “想知道,你直接将被删除的视频再恢复过来不就行了。”小野猴也有点的诧异。   “上校说要彻底删除,你以为我还能恢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痞子陆当时以为这视频和精神力有关,哪里敢怠慢,彻底将视频删除了,自己恢复不了,其他黑客高手也没办法恢复。   这一度成为锋刃十大未解之谜之一,若干年后,众人才意外从陆九铮那顽劣到如同野猴子一样的双胞胎儿子口中得知,当年上校大人之所以让删除视频,不是因为什么机密任务,仅仅是因为锋刃最强的上校大人吃了霸王餐,所以必须清除证据!   病房。   看到杜局长一脸灰头灰脸的过来了,肖华倒一点不奇怪他会碰壁,部队的人多牛气,连李自强说抓就抓了,杜局长过去肯定碰壁,但是肖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肖少,实在对不起,你看这有没有其他证据,操团长说他昨晚上没有离开部队,也没有和肖少你起冲突,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去部队将人给强行带走,我就算有个念头我也没这个本事。”杜局长一脸苦笑的开口。   “杜局长,俗话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操权就算是部队的团长,但是他也犯罪了,杜局长你这样因为强权而退缩,可不是我们人品警察的作风!”肖华嘲讽冷笑着,他就知道李自强被抓了之后,川渝县估计就没有一个人敢找操权的麻烦。   “姚政委说操团长正在进行军方的机密训练,谁要是打扰了操团长,姚政委亲自押着他上军事法庭。”杜局长低着头,只感觉肖华太不厚道,他和军方的人有矛盾,将自己这个无辜者推出去受罪算什么,也难怪姚政委会反过来算计肖家。   “就算操权不过来,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杜局长你知道该怎么做。”肖华也知道杜局长不顶事,不过没关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边肖家因为占了理,再加上操权别说配合警方调查了,连个错都不认,这也太嚣张一点,太目中无人了一点,肖家也因此在京城开始运作起来,消息不消两天就传到了吴老耳中。   李自强之前针对封惟尧的时候,有一点看的很准,封惟尧有背景有靠山,那么势必就有敌对势力,吴老同样如此,这边肖家的风声一传出来,吴老的敌对势力立刻添油加醋的运作,将一点小辈之间打架的小事闹得沸沸扬扬。   依仗军人的身份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将人重伤之后,不配合警方的调查,不道歉,连医疗费都不拿,军方还包庇凶手,这完全是土匪行径,完全是玷污人民眼中军人的光辉形象!   当然,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也说明我们的军队里有不少害群之马,他们依仗着身上的军装,不但不维持正义、保护人民,反而压迫普通民众,不少人也掀起整顿军区纪律的风头,企图拉下一下军官,然后将自己的人推上去。   陆家大宅,客厅。   “你就不管管?”陆老爷子嫌恶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吴老,这事原本就是屁大一点事,可是到了那些政客嘴里,瞬间就成了可以颠覆国家安全的大事了。   按照陆老爷子当年的那暴烈脾气,都能直接将这些推波助澜的人给枪毙了,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挨枪子的时候,这些靠一张嘴爬上来的兔崽子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呢,这会都出来唧唧歪歪了,打了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了?有种的就打回来,打嘴仗算个屁。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也就说说,风声大雨点小。”吴老笑眯眯的喝着茶,完全置身事外的大度。   这边两个军区大佬又说了一会话,到了下班时间,看着依次过来问好的陆家小辈,吴老放下茶杯,看着陆老爷子,嘿嘿的阴笑一声,“陆老头,我和你透个底,这一次打人的可不是我家小权,而是你们家小九。”   听到吴老这话,在场陆家的一群男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想明白了,顿时感觉比起自家脾气大翻天的老爷子,吴老这才是老狐狸,那些人叫嚣的这么厉害,最后肯定要打脸了。   还严惩操权这个团长,肃清部队的害群之马!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操权老老实实在军区训练边防军,根本没出部队,更没有打人,那么他们就是诬告!诬告国家军人!   “难怪你不急。”陆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老,是自家小九打的人,陆老爷子只想说一句打的好,那个肖家的小辈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否则他们家小九才懒得动手。   “再和你透个底。”吴老红润润的胖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同情的看着不解的陆老爷子,“据说当天你家小九在和一个姑娘吃饭,结果肖家那小辈据说来挖墙脚,你别炸,他不是想要挖走人小姑娘,他是想要挖走你家小九。”   吴老笑眯眯的走了,客厅里,陆家上上下下的男人都彻底傻了!陆小九竟然会和人小姑娘一起吃饭,这是天降红雨!还有,肖家那什么叫肖华的,竟然要和他们家小九CP,想要让他们小九断子绝孙,这件事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比挖老祖坟还要严重!肖家不想活了是不是!   ------题外话------   之前看到有亲说到了大叔的家人,哈哈,今天这一章的末尾写到了,有木有感觉乐子大了!   ☆、第140章 陆家日常   吴老是走了,不过走之前却丢下了一个深水炸弹,将陆家从上到下的男人都给炸懵了,尤其是陆老爷子此时更是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将拐杖在地板上砸的咚咚响,火大的吼了起来。   “难怪过年的时候不着家,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将人姑娘带回家来过年吗?”陆老爷子越想越气,暴怒着威严的老脸,“老大,你给我打电话,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啊,有媳妇了,老子这个当爹的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   “爸,你消消气,我这就打小九的电话。”陆大哥不得不安抚的拍了拍老爷子气的绷紧的后背,小九这个臭小子,消息瞒得倒是紧!   这么一想,陆大哥忽然就明白了,难怪之前小九好几次都去了潭江市,年后毕昀打的那通电话也有些的奇怪,陆大哥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杨杭空调到了潭江市,所以他们家小九才会干涉地方上的政务。   陆老爷子脾气虽然还是和当兵上战场的时候一样暴烈,可是政治觉悟丝毫不差,他的暴躁脾气何尝不是一种伪装,让人以为这是陆老爷子的缺点,有了弱点的老爷子即使手中兵权,其他人倒也不会太畏惧。   此时老爷子和陆大哥对视一眼,双双都想明白了,毕昀是陆家的姻亲,之前潭江市市委那边人事变动太频繁,不过潭江市归毕昀管辖,陆大哥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只当是杨杭的动作大了一点。   毕竟杨杭一到潭江市,先是将卫家连根拔起,然后是查处双规了曹鹰这个副市长,又借着老街开发的事情将薛市长扳倒了,陆大哥还感觉杨杭出手有点太急切了,政界不同于军区,行事过于狠戾并不好。   不过陆大哥也没有多想,毕竟杨杭他还是了解的,精明圆滑,有城府有手段,对他们家小九更是忠心耿耿,虽然这一次行事急切了一点,不过有毕昀照看着,在历练两年肯定就能独当一面。   可是这会陆大哥算是看明白了,杨杭那番急切的动作只怕有小九的手笔在里面。陆老爷子和陆大哥进了书房,将陆家其他人都赶了出去,陆大哥这才拨通了陆九铮的手机,可惜等了半分钟却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敢不接电话!”好不容易平息下火气的陆老爷子气的再次炸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书桌上还在没有人接听的手机,咬牙切齿的开口:“给我继续打!”   陆大哥真担心暴怒的老爷子将自己的手机给砸了,听到里面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之后,挂了手机,陪着笑脸安抚着老爷子,“爸,也许小九有什么事耽搁了,我隔三分钟打一下小九的电话。”   研究所宿舍这边,陆九铮知道肖家牵扯进来之后,陆家人肯定会知道陶沫的存在,这会看到手机也懒得接,直接打了静音,拿着衣服去浴室了,任丢茶几上的手机每隔三分钟就响一下。   卢经理那边的安排的公寓已经可以入住了,就在研究所旁边的小区,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陶沫这会正在打包行李。   左右没什么大件的行李,再把衣柜里的衣服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可以搬了,梅姐还等着这个房子当婚房。   陶沫刚到客厅,就看见被陆九铮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陶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大哥,陶沫不由一怔,大叔的大哥?   而且上面竟然有五个未接电话,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叔,你的手机响了,是……”   陶沫拿着手机向着浴室走了过去,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陆九铮冷沉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来,“挂掉,不用管。”   陶沫看着手里头继续不断响起的电话,不接真的好吗?这都是第六通电话了,陶沫怔了一下,“大叔,要不我帮你接吧,至少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手机打了二十分钟了还没有人接,这边陆老爷子气的快要从军区调一架直升机直奔川渝县了,陆大哥也上火了,小九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不接电话!   陆家两个大家长正恼火着,突然手机被接了起来,陆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把抢过陆大哥手里头的手机就吼了起来,“陆小九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敢不接老子的电话!你翅膀硬了,以为老子不敢揍你了是不是!”   一旁陆大哥不由看了一眼中气十足的老爷子,从小到大,老爷子就没舍得动小九一根手指头,想当初陆家其他几个儿子女儿都是在老爷子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就算是孙子辈,老爷子那也是铁面无私的军事化教育。   唯独对小九这个老来子,陆老爷子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然,襁褓里的陆小九也非常的玉雪可爱,白白胖胖的一团,眉眼那叫一个英俊,一笑起来,小脸蛋上两个大大的酒窝。   别说陆老爷子舍不得骂一声了,陆大哥更是将这个幺弟疼的像是命一样,自家儿子都靠边站。京城所有人,包括陆家人都以为陆家必定会出一个混世魔王来,毕竟被老爷子陆大哥这样疼着宠着,不惯出一个纨绔那才叫奇怪。   可是谁知道,从三四岁开始,那个原本白团子一样的陆小九基因突变了,直接变成了小冰山,当然,即使是个小面瘫,在老爷子和陆大哥眼中,他们家小九那也是可爱的不行。   明明才一米高不到,却板着个小脸面无表情,那人小鬼大的样子,让陆家两个大家长喜欢的不得了,外面还说他们家小九会是京城一霸,不过是嫉妒而已,瞧,他们家小九多懂事多聪明,虽然好可惜再看不到那可爱的小酒窝了。   可是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都没有想到陆小九越长大性子越冷淡,那种冷漠是骨子里天生的,别人家十一二岁的熊孩子,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故意掀小姑娘的裙子,一天不捣乱都闲不住。   可是陆小九却整天扑在书房里学习,等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已经自学完了所有大学课程的陆小九直奔部队而去了,陆老爷子和陆大哥这才不得不承认,他们家的小九这辈子都没办法变回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了。   被电话另一头的咆哮声给吼的耳朵都发麻了,陶沫干干的扯了一下嘴角,“那个,大叔刚刚去洗澡了。”   陆家大宅的书房,吼的正起劲的陆老爷子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猛地顿住了,呆愣愣的拿着手机看着陆大哥,自己这是吼了儿媳妇了?还没有见面就将人小姑娘给吼了一顿!   陆大哥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沉默,老爷子盼了多久的儿媳妇,这要是被吼跑了,就等着小九回来找老爷子算账吧。   老爷子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此时端着和善的笑脸,说话声音都压的又低又慈爱,“你就是和小九吃饭的姑娘?我是小九的父亲。”   “老爷子,晚上好。”陶沫也紧张的坐直了身体,和电话另一头的陆老爷子打着招呼,老爷子刚刚那一通咆哮真的怪吓人的,“我是陶沫。”   “哈哈,陶沫,好名字好名字。”陆老爷子朗声大笑着,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了,让一旁的陆大哥不忍直视的别过头,这真是自家老爷子吗?果真是有儿媳妇万事足!   比起陆小九那说不到三句话就冷场,一句话还不超过十个字的破性格,陆老爷子发现电话另一头的陶沫怎么就那么可爱呢,声音也好听,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还有礼貌。   “陶沫,你看小九也是老大不小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陆老爷子这会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试探的询问着陶沫。   结婚?陶沫一愣,她还真没有想的这么长远,连谈恋爱都是自己死皮赖脸的和大叔赖回来的,可是明显听出陆老爷子那急切的语气,陶沫毫不客气的给洗澡的陆九铮上眼药,“不是我不同意,是大叔不同意!”   “什么?这个臭小子!”陆老爷子顿时气的炸起来了,要是陆九铮在眼前,老爷子绝对能举着拐杖将人给揍一顿,“他以为自己十七十八呢?有媳妇了还不结婚,陆小九这是要翻天了!陶沫,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做主!”   “嗯,谢谢老爷子。”陶沫笑眯眯的道谢着,实在无法将陆九铮的面瘫性子和老爷子那火爆脾气联系在一起,“不过大叔会同意结婚吗?”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我马上就给小九排婚嫁,让他滚回京城来结婚!”最好再生个孩子出来,当然,这话陆老爷子聪明的没有和陶沫说,总得等结婚之后再生孩子。   看着老爷子和陶沫聊得兴起,一旁陆大哥也眼馋了,这可是小九的媳妇,老爷子盼了这么多年,也是陆大哥盼了多年的弟媳妇,这会儿见缝插针的打招呼:“陶沫,我是小九的大哥。”   “陆大哥好!”话一出口,陶沫就傻眼了,这辈分不对啊!一个叫大叔,一个叫大哥?   “你好,陶沫,小九性子冷,平日里你多担待一点,别和他怄气,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大哥帮你教训他。”陆大哥笑着接过话,这和善可亲的态度哪里有陆家老大平日里那威严的模样。   这边三个人隔着手机说了几分钟家常,陆老爷子想到陆九铮有媳妇的事还是吴老这个外人说的,心里立马不平衡了,“陶沫,要不你发张照片给我看看,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陆大哥也附和的直点头,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这话说的对,总不能等小九媳妇回京城了,他们却连人都不认识,这传出去算什么事啊。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陶沫拿着手机,顺了顺自己刚刚因为整理行李而乱糟糟的头发,扬起笑容甜甜的笑着,咔嚓一声,看着手机上的自拍照,陶沫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穿着睡衣,但是看起来文静又乖巧,宜室宜家应该能讨老人喜欢。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莫名的紧张起来,手机突然一亮,陆大哥动作迅速的拿起手机打开,当点出陶沫传过来的照片时,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傻眼了。   照片里的陶沫坐在沙发上,穿着hello凯蒂的粉色圆领长袖睡衣,头发披散下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秀气,白嫩的肌肤,甜甜的笑容,这绝对没成年那!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对望一眼,他们突然明白为什么陆小九不愿意结婚了!这是残害国家未成年人!一时之间,两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难道陆小九这么多年不愿意谈恋爱,相亲都不去,敢情他有这个癖好?   “陶沫,你毕业了吗?”陆老爷子平息着,左右小九已经三十二了,大不了等陶沫毕业了就结婚,先订婚也行,十八岁也可以订婚了!结婚等几年就等几年吧!这样一来生孩子也得等几年了。   “没有,还有两年才毕业。”陶沫回道,明显感觉出电话另一头陆老爷子有点不对劲,刚刚还精神勃勃的,说话的语气也是中气十足,可是现在怎么感觉有气无力的。   才高一?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对望一眼,忽然明白为什么陶沫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了,这年龄相距太大了。   看到老爷子没精神了,陆大哥连忙补救,“陶沫,现在你以学业为重,结婚的事还等大学以后再说。”   “对,对,陶沫啊,结婚不急啊,你放心,这几年小九等得起,你好好学习。”陆老爷子也发现自己情绪不对,可是一想到自家小九的年纪,这结婚得有的等,孩子就更遥遥无期了!越想陆老爷子越恼火,陆小九这个混蛋臭小子!让他平日里不找媳妇,结果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还是未成年的,这个臭小子是要活活气死自己啊!   陶沫听着感觉陆老爷子的话音不对,疑惑的抓了抓头,“老爷子,你放心,我都大二了,现在正在川渝县的中医药研究所当助理呢,我会好好学习的。”   “大二?”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同时震惊的开口,那一张看起来没长大的小脸?她都大二了?   “陆小九这个臭小子!他现在不结婚,要等到什么时候!”陆老爷子立刻满血复活了,精神再次高昂起来,结婚可以有,孙子也可以有了!“陶沫,你放心,我马上就准备婚礼,老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你看小九也不小了,你们现在结婚正合适!”   “陶沫,要不你开个视频,我们面对面说说话。”陆老爷子还是有点不相信,毕竟陶沫那照片看起来实在是偏幼齿。   陆老爷子这话锋变的还真快,陶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道刚刚老爷子以为自己高中没毕业?早知道自己拍照的时候就穿一身职业装扮成熟一点!   三分钟之后,看着笔记本里面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陶沫眯眼一笑,“老爷子,大哥,这是研究所暂住的房子,明天一早就搬出去了,外面有新的公寓。”   “嗯,搬出去好,这地方看起来太破旧了,明天搬家让小九来做。”陆老爷子笑眯眯的开口,这就是儿媳妇啊,看起来小小的一只,乖乖巧巧的,怎么看怎么的顺眼。   陆大哥也是满意的直点头,虽然陶沫看起来面容偏小,不过透过笔记本屏幕看得出她的眼神干净透亮,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还能有这样干净的眼睛,绝对是个好姑娘,而且面对自己和老爷子,陶沫神色自然,谈笑自如,这份气度和镇定就非常不错,绝对配得上小九。   “陶沫,你看你什么时候和研究所请几天假回京城结婚?还有,你父母都在哪里,改天我和老大亲自上门去给小九提亲。”陆老爷子恨不能立刻就让两人结婚,就小九那整天能冻死人的面瘫脸,能找到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真不容易。   “你想太多了!”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陆九铮就听到老爷子那迫不及待的话,毫不客气的冷声否定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不想结婚啊?是不是不想负责啊?我告诉你陆小九,你要是欺负陶沫了,你小子就给我滚出陆家,老子将陶沫接回来当女儿养!”陆老爷子一看到陆九铮那面瘫脸,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他开口第一句话竟然还是不结婚,“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小九,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结婚这事你是男人,你得主动一些!”陆大哥也板着脸训斥着陆九铮,他都以为这个弟弟一辈子会打光棍!   陆九铮是天生的面瘫脸,此时看着视频另一头的老爷子和陆大哥,直接伸手就要将笔记本合上。   老爷子和陆大哥顿时急了起来,可是相隔千里远,他们也没法阻止陆九铮,当然,即使面对面,估计他们也阻止不了。   “大叔,我和老爷子、大哥聊的正愉快。”陶沫还想问问陆九铮小时候的事,这会哪能让人将视频关了,眼明手快的就抓住陆九铮伸过来的大手,撒娇的晃了晃,“大叔,晚上下雨了,有点凉,你快去将头发吹干。”   陆九铮皱了皱眉头,警告的看了一眼视频里的老爷子和陆大哥,最后无奈的看了一眼陶沫,转身离开去擦头发了。   尼玛!这还是他们家那个整天冰冷着面瘫脸,眼里都带着杀气的小九吗?这么乖乖听话?老爷子和陆大哥不敢相信的对望一眼,这个震惊太大,一时半会他们还回不过神来。   “大叔,头发要吹,算了,我来吧。”陶沫一看陆九铮那架势,就知道他打算要毛巾随便擦几下就了事了,“老爷子,大哥,我先去给大叔把头发吹干了,一会我们再聊。”   “好,你去吧。”陆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透过视频就看见陶沫起身离开了,片刻之后,陆九铮再次坐回了沙发上,而陶沫则站在他身后拿着吹风机给陆九铮吹头发。   实在懒得去看视频里自家老爷子和大哥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可是陶沫不准关视频,再加上陆九铮也知道她母亲年幼离家,父亲去年又出车祸意外死亡了,也许陶沫想要一份亲情。   虽然陶沫和陶靖之相处的不错,而且对外陶靖之也说收养陶沫为干女儿,可是陶沫依旧称呼的是叔,陆九铮就知道陶沫看起来随和,其实某些方面很固执,在外人面前的陶沫总是温柔乖巧的,也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个丫头才会疯闹的像个孩子。   所以看到陶沫和陆老爷子、陆大哥说的起劲,还不时在自己背后搞怪,陆九铮也就没有打算再关视频了,他的家人日后也是陶沫的家人,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十来分钟之后,陶沫帮陆九铮吹干了头发将吹送机送回了柜子里,陆九铮面瘫着脸看着视频里的老爷子和大哥,硬邦邦的丢出一句话,“暂时不会结婚。”   “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气死我啊?”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陆九铮,从小到大,这个臭小子的脾气就是这么坏,没一次软化的,他说暂时不会结婚,那就肯定不会结婚的。   “还有不准打扰陶沫。”陆九铮再次开口补充了一句,看着暴怒的老爷子继续开口:“陶沫父亲去年意外死亡了,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走了,以后不准再说陶沫的父母。”   虽然从吴老口中得知了陶沫的存在,但是不管是老爷子还是陆大哥都没有私下去查,这是对陶沫的尊重,所以他们之前不知道陶沫的名字长相,同样也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没有想到陶沫的身世竟然凄惨,不过陶沫的眼神却干净透彻,没有半点愤世嫉俗也没有丝毫的自卑怯弱,这让两人对陶沫的印象就更加好了。   “知道了,臭小子,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老子还需要你来教吗?”陆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九铮,他们家小九从小性子就冷漠,第一次主动关心人却是为了外人,虽然那是小九媳妇,可是为什么感觉心里头酸酸的呢。   陆大哥同样也有这样的感慨,小九没有媳妇,他们整天的担心,害怕他一辈子都是孤单一个人,到老都没有一个陪着说话的人,可是小九有媳妇了,而且还一扫在陆家时的冷淡,陆大哥能看出陆九铮对陶沫的重视。   在陆家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敢半夜去接近睡着的小九,而且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处于警戒状态下的小九根本不会让人近身,睡着之后就更危险,陆大哥当年就差一点被刚十八岁成年的陆九铮一刀给割了颈部动脉。   可是刚刚从视频里陆大哥发现陆九铮对陶沫的靠近和肢体接触习以为常,而且他甚至让陶沫站在背后给他吹头发,颈部是人致命的弱点,对陆九铮这样的人而言,若不是对陶沫有着绝对的信任,他绝对不会让人站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十点了,陶沫要睡觉了。”陆九铮说了一句,咔嚓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看向站在一旁角落里笑眯眯的陶沫,站起身来,“喝牛奶,睡觉!”   原本是打算看大叔和陆家人如何相处的,结果大叔还没说上三句话就关视频了,陶沫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这会无奈的看着致力于将自己养的肥肥胖胖的陆九铮,“大叔,我真的长胖了,不需要补充营养了!”   她重生到原主身上的时候,原主因为厌食症的确瘦的厉害,而且因为小时候被陶奶奶陶大伯他们虐待,也是营养不良,但是陶沫调理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已经养回来了。   而且因为精神力的提升,陶沫的体质也好了不少,可是大叔一日三餐都盯着自己吃饭,早上豆浆晚上牛奶,纯粹将自己当成猪崽在养。   陶沫也算是丑媳妇见公婆了,而且老爷子和陆大哥对陶沫的印象很是不错,而肖家在蹦跶了几天之后,终于被打脸了!   吴老亲自在公开场合狠狠的训斥了肖父一顿,肖家这才知道他们竟然弄错人了,他们之前风风火火的将操权拿出来当例子,含沙射影的说操权依仗着军人的身份殴他人,吴老还一味的护短徇私。   吴老的敌对势力也跟着搅和,说什么要整顿部队的纪律,结果到现在他们才知道是冤枉了操权,打了肖华的人根本不是操权。   这个脸是丢大了,吴老甚至不需要拿任何的证据来,他说不是操权打的人,那肯定就不是操权,京城众人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吴老之前什么都不说,任由肖家蹦跶,任由对手搅和,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肖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爸,怎么可能?吴老肯定是在包庇操权,才会说他当天晚上没有离开部队。”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吴老是黄口小儿吗?我将操权的照片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他!那是操权身边的一个部下!”电话另一头肖父气的咔嚓一声挂了电话,他没有想到肖华竟然认错了人。   一想到吴老当众的训斥,肖父疲惫的坐了下来,吴老甚至不需要出手的,自然有其他人会打压肖家来讨好吴老,这一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病房里,肖华打开手机一看,当看到里面关于操权在军方的介绍和照片时,整个人彻底懵住了,手机从手里无力的滑落下来,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这个是操权!那和陶沫吃饭的那个男人真是是操权的部下!   可是肖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肖家这一次栽大跟头了!脸色煞白成一片,肖华猛地攥紧了手,眼中凝聚着对陶沫的仇恨,都是因为陶沫!她分明是故意误导自己!   她明知道那个人不是操权,可是当天晚上在酒店的时候,陶沫却故意不说,再加上肖家调查的资料显示陶沫交好的军官正是操权,所以自己才会误会了,从而误导了肖家,害了肖家!   其实陶沫根本不清楚后续的事,不过是吴老够狠,杀人不见血,不单单狠狠的打脸了肖家,更是戏弄了自己的敌对势力,这才是最为高明的手段。   京城的风云变化和肖家的被打压和陶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刚打算和陆九铮去研究所的食堂吃早饭,然后再搬家,谁知道门铃就响了,这大早上的到底是谁来了?难道是韦胖子他们来给自己搬家?   陆九铮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的封惟尧时,面瘫脸显得更为的冷漠,高大的身体直接挡在门口,根本没有打算让人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让开,我来找陶沫道谢的!”封惟尧不满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陆九铮,或许是因为在陆九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软弱无能,封惟尧此时脸色异常的难看,“让开!”   对于不请而来,还是差一点害的陶沫受伤的罪魁祸首,陆九铮同样没有好态度,冷声开口:“什么事?”   “和你无关,我找陶沫!”看着山一般堵在门口的陆九铮飞,封惟尧气的够呛,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再加上肖家在京城上蹿下跳了几天,封家人也知道了封惟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不过李自强已经被军方抓捕了,而且也招供了谋杀小莉的经过,帮着李自强的两个手下也被操权抓捕归案了,一查吓一跳,这两人是两兄弟,正是二十多年前震惊全国的出租车女司机被杀被分尸的凶手。   那两兄弟逃窜在南方一带作案十多起,抢劫杀害的都是女司机,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强暴之后杀死受害者不说,竟然还分尸,开着受害者的出租车逃亡,然后再廉价卖掉车子,这是全国震惊的大案,原本公安机关已经掌握了线索,可是这两个凶手却突然消失了,这案子也就沉寂了二十多年。   直到通过李自强的口供将人抓捕之后才知道,这两个兄弟当年为了逃避公安机关的追捕,潜逃到了川渝县这边,想要从边境出国,意外被李自强认出来之后,李自强不但没有将两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抓捕归案,反而帮助他们从边境的小村子出国,甚至出钱给他们在国外整了容。   李自强又给两人弄了假的身份证明,两兄弟整了容之后回到川渝县,平日里就听从李自强的指挥,这些年没少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因为这事有操权直接出面处理,吴老坐镇后方,所以封家也就没有出面了,只是像吴老道谢了,封惟尧也从让封家打探了一下,虽然不清楚陆九铮的姓名和身份,不过却知道他是操权的部下,是吴老派过来保护操权的,身份属于机密,封家也告诉了封惟尧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去打听。   封惟尧此时的确看不惯冷着脸挡住门的陆九铮,他不过是操权的保镖而已,操权也只是被吴老收养了,这个男人凭什么一脸高傲看不起自己的模样?   看到封惟尧不打算说什么事,陆九铮突然抬脚对着门口的封惟尧踢了过去。   一见陆九铮竟然敢动手,封惟尧顿时火了起来,身体本能的一个后推,刚要反击回来,陆九铮却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刚刚那一脚不过是虚幻一招,为的就是关门。   “你给我开门!”上当的封惟尧彻底怒了,砰的一脚踹在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开门!”   关门转身的陆九铮眉头一皱,冷着脸打开门,冰冷的黑眸里是骇人的杀气,让刚发飙的封惟尧一惊,那种被死神盯上的恐怖感觉席卷了全身,这一瞬间,封惟尧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给钉住了一般,身体发冷,后背满是冷汗。   “滚!”陆九铮冷冷的警告了一句,再次当着封惟尧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那个男人的眼神好恐怖!阴冷冰寒的满是杀气,门口,封惟尧足足愣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手脚依旧有些的颤抖,刚刚只是一眼,封惟尧却发现自己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遍一样,那个男人的一个眼神足可以震慑住自己!   ☆、第141章 旧友重逢   韦胖子和梅灵、钟一民过来给陶沫搬家时,正好就瞅见封惟尧如同门神一样站在门口,韦胖子笑着走了过来,一脸自来熟的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热情的打着招呼:“封副县长,你是来给陶沫搬家的?”   虽然陶沫之前明确说了不用麻烦韦胖子他们来搬家的,她没多少东西,可是韦胖子自认为是陶沫的大哥,肯定是要来帮忙的。   而梅灵和钟一民心里更是过不去,这房子原本是研究所分给陶沫的,价值至少二三十万,可是因为梅灵母亲那泼妇般的吵闹,陶沫将房子让给两人了,不管陶沫家有没有钱,梅灵和钟一民心里头感觉有些的愧疚,自然也跟着过来了,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是,我也是过来帮忙的。”虽然之前被陆九铮那冷厉骇人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不过此时也缓了过来,封惟尧又恢复了一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封惟尧毕竟是封家二少,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也算是见多识广,只是因为之前再胡闹折腾,都不会闹得太过。这是封惟尧第一次接触陆九铮这样从血腥和死亡里走出来的人,才会被他眼中冰冷的杀气所吓到。   封家为了保护小一辈的安全,以前在他们身边也放过一些从部队退役的特种兵。那些人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只是他们身上的气势却不足以和陆九铮相比、   封惟尧自小也受过专业的训练,后来封家见他虽然闹腾,但是却有分寸,封惟尧又不愿意带着保镖出门,在京城这地界,也没有人真的敢对封惟尧如何,所以他身边的两个保镖才被撤去了,之前实在是突然面对陆九铮那冰冷的满是杀机的眼神才会被震住了。   再次听到敲门声,陆九铮眉头一皱,却是不打算理会,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陶沫正在卧房里将床单、被套折起来收进行李箱里,听着咚咚的敲门声,头也不回抬的开口:“大叔,是不是超哥他们过来了?”   陆九铮很想说有人敲错门了,但是门外已经响起韦胖子的大嗓门,“陶沫,开开门,我们来帮你搬东西了。”   面瘫着峻脸,陆九铮不得不打开门,冷眼看和门外的四个人,那一身冰冷肃杀的气息虽然已经收敛了很多,但是就凭陆九铮超过一米九的身高,足可以让人产生畏惧。   “我们里帮陶沫搬家。”突然面对陆九铮冷峻肃杀的面瘫脸,韦胖子胖脸上的笑容有些的僵硬。   韦胖子实在不习惯面对陆九铮这种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强大男人,快速的说了一句之后,肥胖的身体愣是从门的缝隙里挤了进去,快步向着卧房门口的陶沫走了过去,这种可怕的面瘫脸,陶沫这丫头是怎么习惯的?   梅灵和钟一民也有些的不习惯,不过知道他是陶沫的朋友,所以两个人干干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后也加快脚步的进了屋子,避免和陆九铮的正面接触。   封惟尧最后一个进门,看着面瘫脸的陆九铮,挑着眉梢挑衅一笑,一副欠揍的模样,“你不还是得让我进来,大叔,年纪一大把了脾气就不要这么坏!”   随后不理会陆九铮直奔卧房而去,封惟尧桀骜不羁的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余光扫了一眼关门的陆九铮,火上浇油的开口:“呦,丫头,你这是要搬家?正好,我也懒得住宿舍,你家的客房我要了。”   陆九铮的面瘫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冷眼看着作死的封惟尧。   韦胖子几人也明显感觉出这气氛瞬间显得紧绷而危险,再加上陶沫这边真没什么行李可收拾的,这让兴冲冲过来帮忙的韦胖子三人有些的站立不安。   陶沫无奈的看着挑衅的封惟尧,多少有些明白他和陆九铮不对付是因为之前在县政府会议室里时,陆九铮落了封惟尧的面子,而这个纨绔少爷此时正要扳回面子。   “你要是能说服大叔的话……”语调一停顿,陶沫笑着调侃了一句,“我也是不会同意的,好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帮忙搬东西吧,中午在新房子吃饭,就当给我暖房了。”   韦胖子三人正感觉无比的尴尬,一听到陶沫这话,率先扛起一个打包好的纸箱,“那行,我先将东西搬下去。”   梅灵也感觉气氛怪怪的,所以和钟一民也一个人搬了一个行李,三人逃一般的出去了,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他们不习惯接触封惟尧那一身桀骜的纨绔少爷,更不习惯面对冰冷着面瘫脸的陆九铮,即使陆九铮收敛了那一身锐利的锋芒,可是那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冰冷杀气,依旧让三人无法面对。   封惟尧不满被人拒绝,当然,他更无法接受在陆九铮面前被陶沫拒绝,此时年轻而帅气的脸上却满是坚定之色,目光灼灼的盯着陶沫,“拒绝无效,你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大叔,你自己解决。”陶沫也懒得再说了,封惟尧这高傲的性子,绝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当然因为和大叔杠上了,封惟尧就更不会罢休了,陶沫快速的看了一眼空空的卧房,没什么东西落下了。   以为陶沫妥协了,封惟尧得意一笑,高挑着眼角傲气十足的看向封惟尧,“大叔,你还在部队,等你一走,我有的时间和陶沫磨。”而且封惟尧看出来陶沫性子软绵和善,自己多磨几次,肯定就能登堂入室!   若是陆家的熊孩子敢这样挑衅,陆九铮绝对将他们拎出去,好好检测一下他们的武力值,当然,陆家的那群小辈看到陆九铮那就是如同老鼠见了猫,基本喊一声小叔之后,咻一下跑的无影无踪。   对于别人家的熊孩子,陆九铮接触的很少,看着幼稚又无能的封惟尧,陆九铮冷冷的看了一眼,却是直接转身离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被无视了,这让封惟尧脸上得意的笑容倏地僵硬下来,火大的瞪着转身搬行李的封惟尧,气的咬牙切齿,他不就是一个破当兵的,最多就是特种大队出来的,身手好一点,凭什么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   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封惟尧也搬起一个纸箱,咚咚的下楼,陶沫行李原本就不多,再加上多了几个人帮忙,十来分钟就完工了。   “我车子给你开。”封惟尧一看陶沫上了陆九铮的越野车,随后将车钥匙丢给了韦胖子,迅速的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就上了后座,得意的看了一眼驾驶位的陆九铮。   “下去!”陆九铮沉声开口,这么弱到自己一只手就能弄死的纨绔,他怎么敢来挑衅自己?   “我偏不下去。”封惟尧已经习惯了陆九铮那冰冷的杀气,此时更是得意的坐在后座上,还咔嚓一声将保险带都给扣上了。   陆九铮虽然是陆家幺子,但是和京城那些同龄人基本没有接触,到了部队之后,讲究的是单兵作战的能力和军事指挥才能,陆九铮的强大让他身边的人只有敬佩、服从。   自从进入锋刃之后,锋刃那些手下就更没有敢质疑陆九铮的,更别说对着干的,这还是陆九铮第一次遇到封惟尧这种作死的人。   “大叔,要不就先开车吧?”副驾驶的位上的陶沫不得不开口,她真的很佩服封惟尧的勇气,他该不会以为大叔不会动手吧?   虽然大叔平日里都是面瘫着脸,看起来轻易不会动怒,但是陶沫相信封惟尧这样继续挑衅下去,陆九铮绝对会将人直接给踹下去车去,根本不会管封惟尧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   不和封惟尧计较,不是因为怕了,而是因为他还不够资格,陆九铮发动汽车,步行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开车过去两三分钟就到了。   看到前面的越野车开动了,韦胖子也连忙发动车子跟了上去,刚刚搬家时的气氛实在怪怪的,一会还吃暖房的午饭吗?韦胖子第一次没有了食欲。   三个小时之后。   “丫头,你的厨艺不错,我搬过来之后就口福了。”封惟尧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在京城的时候,什么特色的饭店,五星级大厨的手艺都吃过,可是陶沫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卖相也好看,关键是多了一种温馨家的感觉,这让封惟尧吃的更欢了。   韦胖子三人之前是不打算留下吃饭的,但是陶沫盛情相邀,也就不好意思离开了,而且多待了几个小时之后,韦胖子三人也发现陆九铮虽然气息过于冰冷慑人,但是基本无视了他们三个的存在。   这也让韦胖子三人感觉放松了不少,当然,他们也看出来了封惟尧整个人就在作死,故意挑衅陆九铮,不过交战双方:一个是世家纨绔,一个是部队冰山,韦胖子三人就埋头大吃,坚决不搅合进去,当然,从始至终都是封惟尧这个纨绔在挑衅,陆九铮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吃过饭之后,韦胖子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我们不喝茶了,还要回去做实验。”   随后三人快速的离开了陶沫的新公寓,虽然陶沫烧的菜味道很好,但是那种气氛之下,多来几次绝对消化不良!好在吃饱了,正好去实验室研究赤竺兰。   若是梅灵没有离开,肯定会帮着陶沫收拾碗筷,但是此时,陶沫看着桌上的碗碟,笑眯眯的看向陆九铮,“大叔……”   君子远庖厨!更应该远离油腻腻的碗筷碟子!可是对上陶沫那笑眯眯的小脸,陆九铮二话不说的帮忙收拾起来,虽然态度有些的嫌恶,动作有些的生疏。   两个人做比一个人快多了,而且聚餐之后,女人在厨房洗碗碟,而男人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女人的心里多少会有些的不舒坦,但是两个人一起做,这就不算是家务了,更像是一种情趣。   “就买了我戴的塑胶手套,今天我来洗吧,大叔,你帮忙用清水洗第二遍,然后干净的毛巾擦干放到橱柜里就行了。”陶沫不喜欢洗碗碟,就是因为不喜欢那种油腻腻的感觉,戴上手套之后,开始清洗起来。   陆九铮站在一旁,接过陶沫递过来的碟子,用清水冲洗了之后,再拿毛巾擦干净放到了橱柜里,两个人配合的倒也默契。   “大叔,有没有夫唱妇随的情调?”陶沫侧过头看着板着面瘫脸,动作生疏的陆九铮,大叔这身高,这峻脸,看起来的确养眼。   情调?陆九铮看着陶沫那边还剩下的几个碗,再看了看自己这边洗好的碗碟,他是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看出来,不过倒也没有那么抵触,这种安宁静谧的感觉还不错。   对上陆九铮古板的面瘫脸,陶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果真要和大叔说情趣说浪漫,不亚于对牛弹琴!陶沫眼珠子突然滴溜溜的一转……   “做什么?”陆九铮突然后退一步,避开陶沫那伸过来的戴着塑胶手套,满是油腻的双手,这丫头又要闹什么?   陶沫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油腻腻的,别说大叔会嫌弃,自己也嫌弃了!“大叔,弯腰,低头!”   陆九铮戒备看了一眼陶沫“杀伤力”十足的双手,刚弯下腰,陶沫吧唧一下凑过去在陆九铮的脸上啃了一口,得意的一眯眼,“现在感觉到情调了吗?”   被偷袭的陆九铮看着得意洋洋的陶沫,哗啦啦的水声里,陶沫快速的清洗着剩下的碗碟,哼着五音不全的歌曲,白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笑,这让陆九铮紧绷的面瘫脸也跟着柔软下来,幽深的黑眸里蕴含着陶沫不曾发现的宠溺和温情。   客厅里,封惟尧正喝着茶,刚刚陶沫让陆九铮收拾碗筷的时候,虽然陆九铮那面瘫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同样是男人,封惟尧可以肯定没一个男人愿意去做这些。   所以封惟尧原本高兴的坐在客厅里,想象着封惟尧那面瘫却像是佣人一样做家务,心里头满是得意,可是当隐约的听见厨房里陶沫的说话声,而自己却被孤单的留在客厅里,这一瞬间,封惟尧突然发现自己被陶沫和封惟尧排斥在外了,顿时没有了刚刚的好心情。   放下茶杯,封惟尧起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便看见陶沫和陆九铮并排站在水槽前,一旁的流理台上是摆放整齐的干净碗筷,那种默契而温馨的气息,让封惟尧彻底垮了脸。   收拾好了厨房,洗干净手,陶沫突然将满是水渍的手对着陆九铮弹了弹,水珠子四溅,落在陆九铮的额头上鼻子上,让偷袭得逞的陶沫乐的大笑起来。   对于陶沫的闹腾,陆九铮已经习惯了,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她笑的肆意的模样,陆九铮大手拍了一下陶沫的头顶,“擦干净,不许胡闹。”   这个板着脸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封惟尧嫉妒的看了一眼陆九铮,开口打破两人之间温馨和谐的气氛,“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要买些绿植盆栽回来吗?正好我陪你去苗圃挑一下。”   陆九铮眉头皱了一下,他的私人时间基本很少,所以能陪陶沫的时间就更少了,这一次若不是为了调查,陆九铮也不可能到川渝来陪着陶沫,之前无视了封惟尧,但是并不是让他得寸进尺的打扰自己和陶沫的相处。   “大叔,把碗碟放到橱柜里,我和封惟尧说一下。”陶沫也不喜欢有人介入到她和陆九铮之间的相处,若是普通朋友也就罢了,可是封惟尧却是处处针对、不断的挑衅,陶沫只能和封惟尧说清楚。   出了门站在公寓门口,封惟尧不满的看着面容沉静的陶沫,丝毫不见刚刚在厨房里时那种肆意飞扬的明艳笑容,过于冷静的陶沫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一个面具一般,这让封惟尧有种被隔绝在外的不满和嫉妒。   “说起来我们也就见了几次面,最多算是普通朋友。”斟酌着语气,陶沫态度却是坚决,目光平静的看着封惟尧,“我和大叔去挑盆栽,是为了布置房子,你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封惟尧莫名的感觉火气上涌,恼怒的看着拒绝自己的陶沫,年轻英俊的脸上有着压抑的不满,“这也是我要住的地方!你的客房我要了!”   “封惟尧,你不要无理取闹!”陶沫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纨绔少爷,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的!就算是陶沫没有和陆九铮交往,她也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同居。   “我无理取闹?”封惟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么的恼火,京城多少女人求着自己入住,自己都懒得看一眼,偏偏她还这么不识相!   火冒三丈之下,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封惟尧怒着一双眼瞪着陶沫,“我不管,你的客房我住定了!你就为了那个老男人不让我住!我不同意!”   陶沫眉头皱了起来,冷眼看着暴怒的封惟尧,总是清和的声音却显得冰冷而漠然,“封惟尧,我和你说起来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我没有必要理会你的胡闹。”   “陶沫!你说我们是陌生人?”封惟尧气的几乎要炸了,若是在以前碰到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封惟尧都懒得看一眼。   但是对陶沫的感情却有些的复杂,此时即使气的快炸了,却也克制着脾气,“之前魏家村的人暴乱的时候,我们经历了生死,你竟然敢说我们只是陌生人!”   “那个时候,即使不是你是其他人,我也会做同样的事。”陶沫头痛起来,之前她将手枪给封惟尧防身,自己从窗户爬出去,也算是救了封惟尧,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封惟尧的特殊。   而是因为陶沫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她才会这样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救人,即使那个人不是封惟尧,陶沫都会做。   “你?”封惟尧暴怒的脸猛地一白,目光呆愣愣的看着冷漠的陶沫,她怎么敢这样说!她怎么敢!   巨大的落差之下,封惟尧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失控的对着陶沫吼了起来,“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算了,你以为我堂堂封家二少需要巴结着你?”   转过身,封惟尧怒火冲冲的向着楼梯口走了过去,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就为了一个老男人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那个老男人除了身手好一点,有什么比自己的好的?陶沫这个笨蛋蠢货!喜欢老男人的大白痴!   目送着封惟尧离开,陶沫叹息一声,她的确不太习惯和封惟尧这样的纨绔子弟相处,他们活的太肆意妄为,随性所欲惯了,根本不会顾忌到别人的感受。   陶沫又不是那些想要巴结他们谋求利益的人人,所以即使今天没有矛盾,日后肯定还会有矛盾,性格不同,的确很难相处。   推门进屋,就看见站在一旁的陆九铮,刚刚封惟尧的声音那么大,想必大叔都听见了,陶沫笑了起来,“大叔,我可是帮亲不帮理。”   “他有什么理?”陆九铮沉声说了一句,不过陶沫这帮亲不帮理倒是让陆九铮很满意,不管外人有理没理,身为家人,首要的就是护短,帮理不帮亲,虽然公正,但是却会寒了家人的心。   封惟尧对陶沫和陆九铮而言毕竟只是一个外人,所以陶沫和陆九铮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两人就一起出了门,去苗圃那边买绿植。   和桃镇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极高,日照时间长,气候适宜植物的生长,陶沫和陆九铮去的苗圃就在镇子下面的长寿村,开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大叔,这里空气真的不错。”陶沫一下车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明显能感觉到空气的清新宜人,难怪不少有钱人都在长寿村建了别墅,有时间就过来吸氧调理身体。   而且不少有重病的人,靠中医和西医治疗无望了,也会来长寿村这边,租个房子,每天去村子里的山里去吸氧,希望可以活下去。   “大叔,阳台上我们就种点蔷薇花,室内买一些多肉植物,再买一些开花漂亮的盆栽。”陶沫顺着路牌向着不远处的苗圃走了过去,陆九铮沉默的陪伴在一旁。   苗圃旁种植的的桃花梨树正怒放着,一片春意盎然的艳丽,而苗圃门口的几株三角梅也开着花,其他的种植在盆里的绿植也都盛开着花朵,让整个苗圃看起来春意盎然。   这边听到门口的狗叫,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脚步有些的虚浮,面色苍白着,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的病态,说话的声音却带着爽利,“两位是来买花的?随便看。”   这边话刚说完,屈子文就有些吃力的扶着一旁的墙壁,急促的喘息着,脸色愈加的苍白,眼前一阵一阵黑暗的晕眩,虽然他努力的用骨瘦嶙峋的手抓着墙壁,但是身体还是支撑不住的向着一旁倒了下去。   陆九铮脚步上前,将屈子文扶了起来,长臂有力的撑起他整个身体,将人给扶进了屋子里,陶沫也连忙跟了进来。   他看起来应该也就三十岁左右,可是病痛折磨之下,整个人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眉宇间带着郁气和戾气。   “谢谢。”靠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晕眩的感觉散了去,屈子文这才缓了过来,道谢的看向眼前的陆九铮和陶沫,“身体有些不适,你们要看什么盆栽就自己去选。”   眉头皱了皱,陶沫看着看向屈子文,“你是不是只有一个肾?”   屈子文猛地一惊,有那么一瞬间,那睁开的双眼里迸发出刻骨的仇恨和防备,可是这瞬间的气势转而就消失了,只是依旧带着几分戒备,屈子文喘息着,目光警惕的盯着陶沫,“你们是谁?”   “我在镇上的中医药研究所上班,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所以我才发现你的身体有些不不对劲。”陶沫微微一笑的开口,柔和气息给人如沐春风般的宁静。   不是封家的人!屈子文眼中散去了戒备,抱歉的开口:“刚刚我语气不好,抱歉了,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医术已经这般好了。”   川渝县的人都知道能进入研究所上班,那医术绝对非同一般,陶沫看起来如此的年轻,却已经能进入研究所,想必是中医世家的人,有权有钱的世家子弟果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相比的。   想到了过往,屈子文自嘲的笑着,眼中满是不甘心的戾气和仇恨,他不想死,所以才会到了长寿村,死马当做活马医,可惜这三年来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屈子文明白失去了一个肾,自己是真的不行了,活不长了。   “我给你诊个脉吧。”虽然屈子文眼中满是戾气和仇恨,但是医者父母心,既然碰到了,陶沫也无法置之不理,在屈子文同意之后,手指搭上了屈子文的手腕。   “都说失去一个肾没有关系,一个肾就能维持人的正常生命机理,这真是最大的笑话!”看着陶沫面色越来越凝重,屈子文嘲讽的说着。   他从没有想过一场爱恋,会要了他的命,不甘心那!可是他又能如何?一个快死的废人,封家的人说不定认为留给他一个肾,留下他一条命已经是恩赐了。   “西医的确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中医而言,两个肾却是缺一不可。”陶沫收回手,其实不用诊断也知道屈子文病的太重了,“中医上左边的肾叫肾,人体排出毒素,而右边的肾叫命门。”   中医理论认为命门是人身阳气的根本是生命活动的动力,人活一口气,这就是阳气,也有其他一些中医大家认为命门藏真火,这也是人的生命之火,阳气没有了,人就死了,生活之火熄灭了,人也就没命了。   屈子文失去的正是右边的肾,所以他整个人呈现的就是年老体弱、元气亏损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不如七八十岁的老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救不了了吧?”屈子文狞笑着,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太久,所以此时倒没有丝毫的伪装,满眼仇恨,面容狰狞,宛若厉鬼。   缺少了一个肾,根本不算是病,所以也就不存在救,最多就是调养,长年的调养,或许可以延缓寿命,但是陶沫刚刚给屈子文把脉发现,他的身体亏损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这说明他根本没有进行过后期的调理,所以在失去了右肾十年的时间,整个人就垮了。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暂时调理着,将体内毒素先排出一些,再固本培元,暂时缓解一些情况。”陶沫开口,缺少一个肾,首先体内就聚集了大量的毒素,而且屈子文之前为了医治身体,应该也吃过不少药,身体里残留着一些药毒,所以不管如何,首要的就是排毒。   “不用了,我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药。”屈子文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早几年碰到陶沫,他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他的仇都没有报,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无声无息的腐烂。   可是现在的屈子文几乎身份分文,他在苗圃里工作,一来是因为求救无门,只能来长寿村试试运气,二来是因为他已经没有钱了,这剩下的几千块钱,他需要安排自己的后事,他不想死了连一个墓地都没有。   “没多少钱,药费我来出就行。”陶沫不在意的开口,她发现屈子文是一个奇怪的人,乍一看,会认为这个男人满眼的戾气,面容是病态的阴沉,看起来古怪孤僻尖锐。   但是和他的交谈里,陶沫却发现屈子文身上带着一股子豪爽的侠气,他的戾气和仇恨应该是因为缺少的右肾造成的,陶沫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只是碰到了,也算是缘分,这些药材对普通人而言或许舍不得,但是于陶家而言,这钱并不算什么。   之前陶沫诊脉的时候,陆九铮就走出去了,陶沫也没有多想,此时,陆九铮再次走了进来,看着椅子上的屈子文,沉声开口:“你是屈子文,操权的发小?”   猛地一愣,屈子文错愕的看向陆九铮,他虽然穿着一身休闲装,但是那高大的身材,笔挺的身姿,他绝对是一个军人,而且这一身冷厉尊贵的气质,至少是一个军官,对了,操权那小子听说也是进入部队了。   “大叔,是操大哥的朋友?”陶沫回头看向陆九铮,这个世界真的很小,碰到的竟然算是熟人。   陆九铮点了点头,能认出屈子文来,还是源于陆九铮可怕的观察力,当年操权爷爷牺牲之后,操权父亲也从军了,操权是在老家生活,他奶奶早亡,母亲也在操权八岁的时候病故了。   不过因为操权是军人后代,所以村子里很照顾,而且当时民风也淳朴,屈子文是操权的邻居,他爹是村长,屈子文比操权大一点,村长家里条件也比较好,两个人从小玩在一起,屈子文对操权这个弟弟很是照顾,直到操权父亲再次牺牲之后,操权彻底成了孤儿,被吴老接回了京城。   操权离开之前,很是不舍得屈子文这个大哥,只带走了他和屈子文的一张合影就到了京城,后来也认识了陆九铮,再后来操权跟着陆九铮进了部队。   虽然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不过陆九铮是因为自学完了所有大学的课程,而操权是因为学习成绩不行,吴老大手一挥,让他也离开学校入伍了,反正跟着陆小九绝对不会吃亏。   陆九铮曾经看过一次操权小心翼翼夹在钱包里的相片,上面正是年幼的屈子文,他左边眼角下方有一颗显眼的泪痣,时隔多年,操权进入部队之后就和外界断了消息,中途曾经打探过屈子文的消息,知道他上大学了。   操权毕竟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而且进入了锋刃之后,操权就更加没有时间了,两个人也就彻底断了联系,直到陆九铮注意到了屈子文眼角的泪痣,和操权那照片上男孩泪痣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面容虽然改变的很多,但是还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陆九铮刚刚出去打了电话给操权。   “小权还好吗?”物是人非,屈子文不由的有些的唏嘘,不过脸上却是真切的笑意,“当年他就说要和爷爷、爸爸一样去当兵,这会只怕是长成的人高马大了吧?”   “操大哥很好,我这里有瓶药丸,你先服用一颗,以后一日服用一颗,睡前服用就行了。”陶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汝瓷瓶,这是她闲暇的时候配置的药丸,算是救命的东西,之前也给了陆九铮几瓶,用的都是极好的中药材。   若屈子文和操权不认识,陶沫也不会将这珍贵的药丸拿出来,这一小瓶至少就价值十多万,而且配置的过程极其复杂,从药材的购买到炮制,到后期的成品药丸,都是陶沫亲手弄的,花了她一个月的空闲时间,陶靖之那里陶沫也就留了两瓶,一瓶是给陶冶调理身体的,一瓶算是急救的。   屈子文也干脆,笑着笑着陶沫道了一声谢,就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浓郁的药香味在口腔里蔓延,药丸几乎入口即化,片刻的时间,屈子文顿时感觉一股暖融融的气息在五脏六腑扩散开来,原本冰凉的四肢也慢慢地暖起来了,混沌沌沉甸甸的脑子也似乎清醒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这药太珍贵了!”屈子文震惊的看着手里头的小药瓶,久病成医,这十年,他自己也看过很多医术,对自己的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也了解,若是病,还可以对症下药,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因为缺少右肾而加剧的衰弱,好似提前衰老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医治。   就如同陶沫说的一般,屈子文的情况只能慢慢的调养,缓解身体衰弱的速度,可是屈子文病了之后,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家中父母也都是朴实的农民,更何况屈子文不愿意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所以在身体衰弱的第五年,他就断绝了和家里的联系,失踪的消息总比死亡的噩耗好。   此时陶沫这一颗药丸就让屈子文感觉自己衰弱的身体里重新注入了一股生命力,而且他也看出来陶沫是在知道操权和自己的关系之后,这才将药拿出来的,想必很珍贵,无功不受禄,若是几千块的药材,自己也就厚着脸皮收下来了,但是这药丸太珍贵了。   “屈大哥不用客气,这药丸只是配置的过程有些的麻烦,操大哥那里也有一瓶,你先服用着。”陶沫推拒了屈子文还回来的药瓶,看着屈子文此时四月了,大家都穿单衣了,他却因为病弱还穿着毛衣和厚外套,也有些的难受,等操大哥过来了,最好将人带回镇子上,这样自己医治调理要方便许多。   操权来的很快,二十多分钟之后,整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苗圃,之前操权曾经打听过屈子文的消息,知道他上了大学,操权后来就没有多想了,毕竟屈子文小时候上学就聪明,年年都是第一,进的也是京城最好的大学,而且拿的还是全额奖学金,上大学也比加重家里的负担。   失去了这么多年消息的大哥突然可以见面了,操权黝黑的脸上满是狂喜的笑容,可是当看到椅子上满脸病容的屈子文时,那一声大哥则堵在了喉咙里,呆愣了瞬间之后,再次扑了过来,神色急切而不安,“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病的这么严重!没事,没事,陶丫头医术好,有她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好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像个炮仗一点就炸,你这么急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看着结实壮硕的操权,屈子文脸上难得露出开怀的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小权长大了,和当年的操叔叔一样高大结实了,穿着军装格外英武!”   ☆、第142章 门当户对   屋子外,操权这个东北大汉此时红着眼眶,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时隔多年,虽然操权没有想起来去找屈子文,但是他一直以为这个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大哥会过的很好,京城最好的大学毕业,有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   可是操权没有想到再见面,却是今天这般的状况,若不是上校和陶丫头意外碰到了大哥,大哥只怕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平复着情绪,操权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狠戾,“陶丫头,大哥他少了一个右肾?”   “是,他的身体衰落正是因为缺少的右肾造成的,而且因为心情郁结,导致身体状况急剧下降,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医治。”陶沫神色有点的凝重,失去一个肾之后,肯定都会有后遗症,只是有些人的情况轻一点,有些人严重一点。   屈子文眼中有着刻骨的恨意和戾气,心情郁结,这也加重了他身体的衰弱,陶沫叹息一声,屈子文不可能是自愿捐出右肾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被人强行手术将右肾取走了。   操权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此时神色极为的愤怒,赤红的双眼里满是怒火和仇恨,“陶丫头,你先帮我医治着大哥,不管需要什么药材多少钱,只要能医治好大哥就行。”   “操大哥,你放心。”陶沫点了点头,只是医生并不是神仙,屈子文这种情况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依靠医术根本没办法,陶沫医术再好最多只是延缓病情,给屈子文争取几年的时间而已,可是最多也就五年。   “先将人带回去,陶沫对门的房子听说也要卖。”陆九铮安抚的拍了拍操权的肩膀,“先将人安排在客房住下。”   “上校,我知道,我这就给大哥收拾行李。”操权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平复了一下情绪,不管是什么人害了大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目前首要的大哥的身体,能和陶丫头暂住在一起是最好。   陶沫和陆九铮没有来之前,按照屈子文这种状况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之前服用了陶沫给的药丸,和操权说了一会话之后就疲惫的睡过去了。   “哎,你们是谁啊?”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陶沫三人,确定不像是坏人,倒缓了脸色,“你们是来买花的,不对!你们要什么自己看……”   老头脸色一变,也顾不得院子里的陶沫三人,拔腿就往屋子里跑,子文那孩子这几天身体越来越差了,中途还昏厥过一次,现在有客人来苗圃,子文却没有出来接待,这让老头不由的担心屈子文是不是又昏厥了。   “刘爷,你放心,我大哥没事,睡着了,我叫操权,屈子文是我大哥,这三年多谢刘爷你对大哥的照顾。”操权拦下面色急切的刘爷,之前和屈子文的谈话里才知道,这三年若不是在刘爷的苗圃里工作,得到刘爷的照顾,只怕大哥的身体会更差,说不定都等不到陶丫头来医治。   “你是子文的家人?操权?对了,对了,以前子文就和我说过有个弟弟去当兵了,长的壮实的很。”刘爷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拍了拍操权满是肌肉的胳膊,“子文看到你肯定很高兴,可惜他身体越来越差了,唉,你们先进来坐,喝杯茶。”   屈子文的身体太差,所以之前操权也就稍微说了几句话,就让屈子文去休息了,这会看到刘爷了,倒是急切的询问,“刘爷,你知道我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刘爷叹息一声,目光看向屈子文休息的卧房,朴实的脸上带着几分唏嘘和感慨,“子文这孩子太倔,他身体不好,也不愿意加重家里头的负担,所以一个人偷偷到了这里,谁也不联系。”   和桃镇下面的长寿村全国闻名,不少人都来这里建造别墅,隔三差五的过来休养一两个月,当然,还有很多病重的人也过来,想要通过多呼吸负氧离子来治疗体内的疾病。   “三年前子文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好了,他租住的就是我的房子,我有时候要出去送盆栽,子文就帮我照看一下苗圃,我老头子也就一个人,子文来了正好搭个伴。”刘爷慢慢的说起三年来和屈子文的相处。   “子文病的很重,他也没吃什么药,之前别墅区那边有个富商让我去送盆栽,那富商人很和气,我就舔着脸让他随行的医生帮子文看看病,结果医生说子文这是身体机能衰竭,没办法医治,只能靠后期用好药材调理。”   屈子文不愿意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他们家也就在农村,平日里是吃喝不愁,但是多了一个病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没办法医治屈子文,早晚都是要死,屈子文怎么可能让父母晚年贫困潦倒来给自己延缓几年的寿命。   刘爷也没有办法,屈子文太倔,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刘爷的苗圃这些年也存了一点钱,都拿出来给屈子文买药调理身体,可是好的中药材太贵。   屈子文这样的病情,当年那个富商的随行医生就说了,最好多服用品相好的人参,人参大补元气,屈子文缺少就是元气。   可是人参药性有些的猛烈,屈子文身体太过于虚弱了,不能直接服用,必须得以人参做药膳,中和了药性温补,别说刘爷那十几万不够买一支好人参的,就算买来了,也不会弄药膳,而且屈子文也不可能让刘爷为了自己把钱都拿出来。   所以这三年屈子文最多就是喝一点普通的中药,可是根本没什么效果,最后这一年,屈子文也不愿意浪费刘爷的钱了,连普通的中药都不喝了,身体也是一日比一日差,眼瞅着人是真的不行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和操权再次相遇。   “刘爷,谢谢你,我要带大哥回去医治。”操权是真的感谢刘爷,萍水相逢,刘爷为了照顾屈子文,几乎将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这份恩情根本不是一点钱可以报答的,“刘爷,这是我的电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等大哥好了,我带大哥回来给您养老。”   “好,这就好,这就好,我也没条件给子文医治,他又不愿意治疗,你来了就好了。”刘爷接过操权递过来的写着三个手机号码的纸张,郑重的收了起来,能活着总是好的,就算是刘爷也不愿意看着屈子文英年早逝,虽然只相处了三年,刘爷却是将屈子文当成自家孩子一样。   操权写了三个号码,一个是自己的,但是操权有时候因为部队的训练会暂时屏蔽对外的通信,所以又将陶沫和杨杭的手机号码都留下来了,这样一来,如果刘爷有什么事至少能找到自己。   这一觉屈子文睡的很好,这三年来他第一次睡的这么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操权已经打包好了他的行李。   刘爷也十分客气,知道屈子文要尽快回去治疗,所以也没有留晚饭,但是却给两辆越野车的后面都装满了盆栽。   “子文,正好你也懂养花,这些盆栽就交给你了。”刘爷笑呵呵的将最后一盆正开花的四季海棠搬到了车上,病是肯定要治的,但是人也不能太闲了,利用空暇时间帮忙照顾照顾这三十多盆花草正好。   “刘爷,你这是要赶我走了?”屈子文爽朗的笑着,走上前来,用力的抱住了刘爷,“你放心,等我好了就回来看你,也就十公里的路程近的很。”   “好,我等你痊愈了回来。”刘爷笑着点了点头,朴实而沧桑的脸庞上满是喜悦的笑容,自己条件不行,希望操权可以好好给子文医治。   时间不早了,陶沫四人开了两辆车离开了苗圃,陶沫对面的公寓的确也在卖,不过因为要价高了一些,所以没有卖出去,毕竟只是在镇子上,外地人如果想要来长寿村调养,一般都会在村子里租房子或者买房子,镇子上毕竟不方便。   “等回去就把对面的房子买下来,大叔,明天我打算去市里一趟,要买不少药材。”坐在副驾驶位上,陶沫正在考虑屈子文的状况,川渝的药材不够齐全,市里倒是有一个药材市场,陶沫打算走一趟,将屈子文暂时需要的药材买回来。   “尽力而为。”陆九铮沉声开口,屈子文的情况,即使不是医生也能看出来,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陶沫即使出手医治,也只是延缓病情,不可能彻底医治。   “嗯,我知道。”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身为医生,她见过太多的死亡,只是认识的人在这么年轻却要面对死亡,陶沫多少有点的难受,此时不由的看向开车的陆九铮,正色的开口:“大叔,我给你的药你要随身带着,还有要注意安全。”   看着一脸严肃叮嘱自己的陶沫,陆九铮眼神柔软了几分,大手揉了揉陶沫的脑袋,为了她,他也会保重好自己,这个丫头看起来和善,其实脾气烈的很,没有自己护着,若是惹上强大的敌人,她该怎么办?   陆九铮不是不相信其他人,操权、杨杭他们也好,陆家的人也好,终究不是自己,将这个丫头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护着,陆九铮才能真正的放心。   两辆车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屈子文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不过从刘爷那里带了三十多盆盆栽回来了,倒是要搬好几趟。   “大哥,你和陶丫头上去休息就行了。”操权虽然想要询问屈子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急不得,这只怕是大哥心里头的伤疤。   “屈大哥,我们先上去吧。”陶沫笑着看向屈子文,这是老小区,陶沫的房子是在顶楼,要爬五层楼。   屈子文性格带着一股子的侠气,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也没有矫情的要帮忙搬花盆,连行李箱都是陶沫拎着的,两个人慢慢的向五楼走了过去。   操权和陆九铮前后搬了七八趟才将所有的盆栽都搬到了五楼陶沫的公寓,陶沫已经开始做晚饭了,屈子文在客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晚饭后,客厅。   “大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也不会和你拐弯抹角的墨迹,你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操权正色的开口,黝黑的脸上压抑着无法克制的怒火,到底是谁害了大哥!   “果真是长大了,小时候就像个炮仗,什么话都藏不住。”屈子文笑着看向操权,他之前还在想小权什么时候会开口问,没有想到他能从下午一直忍到现在,他是真的长大了。   想到过往,屈子文眼中的恨意慢慢代替了笑容,神色显得狰狞而扭曲,“小权,既然你有条件,大哥我也不是矫情的人,这个仇不报,大哥我死不瞑目!”   若不是身体太差,若不是斗不过那些人,屈子文怎么愿意去死!怎么愿意看着他的仇人用着自己的右肾好好的活着,而自己却只能像蝼蚁一般连活着都是奢望。   陆九铮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屈子文,倒是有几分欣赏他直爽的性格,没能力报仇也就算了,既然有机会报仇了,自然不能放过仇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十五年前,屈子文刚好二十岁,京城最好的大学刚刚迈入大二的学生,虽然只是普通的农户人家,但是屈子文脑子转得快,学习成绩好,性格更是直爽,经过了一年的大学生活,大二的屈子文在学校里可谓过的是风生水起。   可是噩运的到来却是毫无征兆,甚至带着几分的甜蜜和诱惑,已经进入学生会负责接待大一新生的屈子文认识了十八岁的封瑶。   最开始的时候屈子文并没有动任何的心思,他看得出封瑶的家世绝对不一般,那种世家小姐的优雅气质是普通女孩子所没有的,封瑶心性很单纯,带着几分羞涩,一入学之后,就成了大一的校花,也成了其他男同学追逐的对象。   屈子文性情豪爽侠气,但是他的脑子同样精明,看得开也看的透,门当户对不仅仅是普通人家会讲究,豪门世家更是如此,不仅仅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彼此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消费观念、为人处世,甚至交往的朋友圈都截然不同,长此以往,再好的感情都会产生隔河。   可是封瑶却是对如同白马王子一般的屈子文一见钟情,在封瑶的眼中屈学长高大英俊,有着如同阳光般的笑容,眼角的泪痣更是凭添了几分神秘和诱惑,更何况屈子文的学业更是遥遥领先,进入了学生会不说,还拿了两次的全额奖学金。   其他男同学的趋之若鹜,屈子文的主动避让,更是让封瑶彻底陷进去了,性格温顺的封瑶生平第一次鼓足了勇气倒追屈子文。   这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小姑娘,从小被养在城堡里,封瑶爱的彻底而疯狂,而她姣好的面容,温顺的性子,世家千金的优雅气息,终于让屈子文也沦陷了。   这是一段美丽的爱情,在校园里更是掀起一阵风潮,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一个又一个的赞美让屈子文和封瑶更加坚定了彼此的感情。   “我和封瑶在一起整整四年,一直到她大学毕业。”屈子文此时想起来只感觉莫名的嘲讽,看向操权自嘲一笑的继续开口:“封瑶大学毕业之后,她的父母终于开始出面干涉了,要给封瑶订婚,对方是一个世家子弟,据说父亲已经是副市长了。”   面对父母的强权婚姻观,即使是屈子文都很难相信封瑶会那么强烈的反抗,她性子温柔和顺,甚至带着几分的怯弱,但是为了屈子文,封瑶如同一个女战士,她一次又一次的抗拒父母的干涉,甚至还用自残终于吓退了父母。   “我们被她的父母打压,好几次工作好好的都被辞退了,那段日子过的是真的苦,可是我们甘之如饴,甚至依旧感觉到幸福美满。”屈子文继续开口,那个时候因为没有钱,只能下午的时候去菜市场买最差的蔬菜,鸡蛋都是省着吃的,屈子文就算是农民出生,他也没有这么苦过。   可是封瑶熬下来了,屈子文也熬下来了,他坚信着等封瑶的父母不再打压他们的时候,好日子就会来临了,即使不依靠封家,屈子文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照顾好封瑶,他们会过的很幸福。   可是屈子文却小看了封瑶父母的狠心程度,他们依旧不断的打压两人,让他们无法找到工作,让他们在城市里无法立足,只能去做日结的小时工,而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两年。   封瑶的改变是那么的突然,那一次是同学聚会,当看着昔日的同学依旧靓丽如同小公主,而只是两年的时间,封瑶感觉自己就像是中年妇女。   她没有钱买化妆品,没有钱买新衣服,甚至连吃顿肉都是如此的艰难,为了生活,她如同泼妇一般和菜市场的老妇女讨价还价,为了生活,她每日早出晚归,连孩子都不敢要,因为养不起。   为了爱情疯狂的封瑶心里头筑起的爱情堤坝突然间就垮塌了,而这个时候封瑶的父母开着豪车将封瑶接回了家,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看着豪华的别墅,衣柜里一整排吊牌都没有剪掉的四季衣服,化妆台上的那些高档化妆品,首饰盒里璀璨的珠宝……   而和母亲站在一起的时候,封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苍老,她看起来就像是母亲的妹妹,贫困的生活磨平了她身上优雅的气质,这一刻,封瑶崩溃了,她是那么的害怕而恐慌。   为了爱情,封瑶曾经那么疯狂而执着,可是现实如此赤裸裸的将一切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封瑶突然发现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深爱过屈子文,为了她反抗父母,为了他贫困度日,为了他苍老而丑陋。   可是只有两年的时间,封瑶的爱情梦破碎了,她像是突然醒了一般,在曾经的家里重新当回了小公主,吃着大厨精致烹饪的菜肴,喝着下午茶,在花园里弹着钢琴……   封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回到屈子文的身边,她无法接受那如同老鼠洞一样的地下室,如同泼妇一般在脏乱的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生活。   “那后来呢?”操权正色的开口,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成了拳头,封瑶就算要分手了,那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失去了右肾?   “后来啊,我终于知道封家一开始为什么没用激烈的手段来对付我这个普通人,而是任由我折腾了两年,为的不过是我的右肾而已。”屈子文嘶哑着声音,满眼刻骨的仇恨,时隔多年,被抬上手术台的那一幕依旧如此的清晰而深刻。   大学的时候,屈子文曾经参加过一次医疗上的公益活动,也就在那个时候,他被封瑶如今的丈夫盯上了,因为对方需要换肾,而屈子文的配型成功了。   对方去国外待了两年时间,调理好了身体,回国之后就换上了屈子文的右肾,那一刻,屈子文才知道这两年他一直被封家的人盯着,那些自愿捐肾的文件上都是他自己的签名,连屈子文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签下的这些名字。   或许这两年穷困潦倒的生活让他疲于奔命,所以被算计签了名字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文件齐全,一切合法,即使上告也只是败诉。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操权沉声的开口,这些人太狠了!操权可以肯定即使没有拿到捐肾的合法文件,他们也会用非法的手段强制的夺去大哥的右肾。   “小权,如果你有本事有能力,就帮大哥报仇,如果你不行,就不要为了这些人将自己搭进去。”屈子文看不开,他都要死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大度的看得开,自己要死了,可是仇人活的好好的,屈子文将那些人恨到骨子里,但是他不会让操权为了给自己报仇而将他自己搭进去。   “后来,估计是懒得搭理我这个废人,他们将我赶出京城之后就收手了。”那个时候,屈子文不得不拖着残废的身体离开了京城,原本以屈子文的能力和学识,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垮,所以屈子文还可以爬起来。   但是封家那些人却依旧如同恶魔一般,屈子文如果只是找普通的工作养活自己,他们根本不会理会,但是屈子文一旦可以升迁,或者要接手大的项目,有好的发展时,封家的人就会出面干涉,将屈子文打压下去。   屈子文算是看明白了,封家人不会赶尽杀绝,但是也绝对不会准许屈子文爬起来找他们报仇,所以他们依旧盯着屈子文,确保他只能勉强过活,一辈子都没有能力报仇,他们才可以彻底的放心。   直到屈子文的身体越来越差,三年前,屈子文到了长寿村,封家人终于收手了,只是却告诉屈子文,他继续保持现状,大家相安无事,如果他还有什么其他报仇的心思,担心他的父母。   屈子文不得不屈服,因为他无法用父母来做赌注,更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已经不行了,即将死亡,更不用说报仇了,只是致死屈子文都不甘心,他以为这辈子自己会含恨而终,却没有想到会碰到操权和陶沫。   “屈大哥,你放心,我虽然暂时没有更好的医治办法,但是至少可以先帮你延续五年的时间,这五年说不定会碰到什么珍稀的药材,到时候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陶沫轻声开口,柔和的语调却给人一种坚定的力量。   屈子文微微一愣,从吃下陶沫给的那一颗药丸之后,屈子文感觉到陶沫医术必定非同一把,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延续自己五年的寿命,这样就足够了,至少可以大仇得报,即使是死,屈子文也可以瞑目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和陆九铮就开车去市里买药材,操权则是去找对门的房东买房子,之前卢经理帮陶沫买房子的时候,这两套房都在卖,不过对门那房东开价高了十万,因为他的房子是精装修,家电家具齐全。   卢经理就买下了陶沫住的这套房,毕竟陶沫要入住,里面所有的家具电器都要换新的,对门的房子即使是精装修也是浪费了,不过这对操权而言却是刚好。   这房子虽然贵了一点,但是可以拎包入住,这样稍微打扫一下,屈子文就可以搬过来住了,而且是门对门,来陶沫这边吃饭也好,治疗也好,都很方便。   陶沫和陆九铮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之后,就向着药材市场走了过去,“大叔,之前卢经理就说了,这个药材市场也算是黑市,里面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有些连药店都买不到,不过假药材太多。”   “西南省气候适宜,边境的几个小国家盛产药材。”陆九铮虽然不知道这个黑市药材市场,不过陶沫一说他也就明白了。   西南省也算是全国的贫困省份了,因为经济落后,所以环境就非常好,崇山峻岭连绵起伏,不少深山都是无人区,第四军区就在西南省,有着七大军区里战斗力最强的野外作战的部队。   这也是因为西南省的地势地形造成的,因为是边境,经常有实战的机会,比起纸上谈兵,第四军区直接可以将人拉到深深里进行野外训练,战斗力提升也是刷刷的。   周边几个小国家,比起西南省更穷困,而中医一贯是华夏民族的国粹,所以那些珍贵的中药材经常会被走私到西南省,而这个黑市药材市场也是这样形成起来的。   “千年老参,更需完整,都成娃娃型了,一下片下去,只要人不断气就能活过来!”   “海拔五千米的天山雪莲,错过就没有了!”   “玉髓!玉髓!无价之宝!”   这边陶沫和陆九铮一到药材市场,就像是进了奇珍异宝店,不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这个市场也简单,除了一些店铺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在地上用蛇皮袋一铺就是个摊点,叫卖的药材更是珍贵的让人咋舌。   当然,九成九都是假的,拼的就是个人的眼力见,估计有些药材连摊贩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这么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一路走下来看下来,陶沫倒是有几分失望,她就没有看见一味珍贵的药材是真的,连冬虫夏草这一类不算太珍贵的药材也都是假的,至于那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玉髓的,陶沫都不用看了,如果是真的直接送去拍卖行了。   突然,陶沫脚步一顿,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摊子,摊子也很简陋,就是一个蛇皮袋,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光头男人坐在塑料小椅子上,他身前乱七八糟的摆放了一些药草,有些甚至真的是杂草。   这黑市药材市场和古玩市场大同小异,有本事将东西卖出去就算是你的本事,买了假货也不可能退货,黑市药材市场自然有它的规矩,而且别小看这简陋的摊子,据说租金还不便宜,卢经理之前也透露了这个药材市场是洪爷的地盘,陶沫如果遇到麻烦可以直接找洪爷。   看到陶沫和陆九铮两人,光头男人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这绝对是大客户上门了,而且一看这两人的气息,肯定是有钱的主。   “小姐要看什么药材?我这里的药材可都差一点将命丢了才弄回来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光头男人竭力的推销着,目光似乎戒备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声音对陶沫开口,“小姐,这可是千年的灵芝。”   陶沫低头翻看着这个所谓的千年灵芝,目光则是聚集在灵芝根部的泥土碎叶上,陶沫来到黑市药材市场上之后,就将精神力释放出来了,若是真的有珍贵的药材,精神力必定会波动。   可是看了半个多小时了,一直到刚刚精神力才有了细微的波动,这也让陶沫注意到了这“千年灵芝”下的腐土,估计是为了让药材显得更加逼真,所以下面还沾着黑色的腐土,而这腐土里竟然蕴含着一丝珍贵的药性,让精神力有了细微的波动。   “你这个是在哪里挖的?”陶沫指着明显是造假出来的“千年灵芝”,这灵芝是假的,但是这腐土开挖的地方绝对蕴含着珍贵着药材,药材的药性渗透到了腐土里,所以这土里竟然含着让陶沫精神力的波动的药性。   “哎,深山老林里,我们一起去的三个人,差一点都折在那里,我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出来了,两个重伤,这会还在医院里躺着等着用钱,所以我这才将这灵芝拿出来卖,否则这东西绝对留着当传家宝。”   “我最喜欢探险了,这样吧,你将之前去的地图画给我,我付你钱。”陶沫笑着开口,回头看向身后的陆九铮,“大叔,你会陪我去深山老林探险吧?”   陆九铮面谈着峻脸点了点头,却不明白陶沫打算做什么。   光头男人没有想到陶沫竟然问的是这个,而且根本不打算买千年灵芝,顿时冷了脸,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边去,不买东西就不要废话连篇,老子没时间和你说。”   “大叔,算了,既然他不说,肯定还有其他人愿意说,花上几千块钱买个地图而已。”陶沫拦住眼神一冷的陆九铮,如果真的打探不出来,陶沫也不介意用一点特殊手段将挖腐土的地点问出来。   “你真想知道?”一听到陶沫说几千块钱,光头男人有点的心动了,他这千年灵芝是人工合成的,但是造假手段非同一般,一般的行家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不过陶沫要想知道这地点也容易,他随便说一个就没问题了,深山老林的,自己嘴巴一张,地图上随便一画,几千块就到手了,虽然只有几千,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行,你说了,五千块就算是你的中介费,不过你最好不要骗我。”陶沫蹲下身来,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捻了一小撮腐土放到纸巾中间包了起来,“如果你随便说个地方,到时候我会将两个地方的土质化验对比,如果不一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他妈的给我老子滚!”光头男人脸一黑,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还有这打算,不由怒了起来,“那地方就这千年灵芝,已经被老子挖了,你去了也挖不到什么东西,滚,不就是五千块钱,老子没见过钱吗?这灵芝卖出去至少上百万!”   黑市药材市场不少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所以洪爷也明确规定了不准动手,否则光头男人此时绝对将自己的人叫过来狠狠教训陶沫一顿了,但是此时,那阴森森的眼神也说明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市场上不准动手,但是出了市场,洪爷可就不管了。   看来一会只能让洪爷帮忙了,陶沫也没有过多纠缠,更没有在意光头男人那阴狠的眼神,和陆九铮离开之后摊子之后,向着不远处的店铺走了过去,地上这些简陋小摊子上的药材假的太多,陶沫也懒得再浪费时间。   这一家药店的名气起的很好玩,就叫“一家药店”,一进去感觉乱糟糟的,完全不见那些正规中药店的整齐,药材也都是随意的散放着,药店的店员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玩着手机,见到客人上门也不招呼。   药店虽然乱,但是里面的药材品相却是不错的,陶沫眼睛蹭一下就亮起来了,也顾不得一旁的陆九铮了,开始挑选起药材来。   屈子文的身体急需调理,而且最主要的一味药材就是人参,陶沫之前实验时用的也就是三十年的野山参,但是此时竟然在这里看到有一百年的人参,关键是根须完整,足足有三两多重,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陶沫加快了选药材的速度,不一会儿柜台上就堆满了陶沫挑选出来的一大堆药材,玩手机的店员诧异的看了一眼,估计也是第一次碰到选这么多药材,竟然连价格都不问一声的。   不过在看到陶沫挑选的这些药材的时候更是震惊的一愣,在药店里也干了三年多了,这些药材有好有差,老板根本不差钱,所以药材弄回来了就这么堆放着,陶沫能在短时间里将药店这几年的好药材都给挑出来了,这眼力劲够吓人的,绝对是个行家。   看到陶沫放弃挑选药材转而在架子上选药玉时,店员咻一下跑上楼找自家老板过来算账,就单凭那支百年的老参定价就一百多万,这么大手笔的单子,店员也不敢自己做主。   “妈,你听谁说的这里的药材市场有好药,这地方乱七八糟的,一看都是假的。”这时,门口传来小姑娘娇气十足的抱怨声,一脚跨进店铺之后,直接找了椅子坐了下来,“我不管了,你要买药材干脆让奶奶或者外婆帮你买,在京城什么好药材找不到,跑到这里来受罪。”   “好了,这家药材店东西听说不错,口碑很好。”说话的女人很是和气,微微一笑的看向抱怨的女儿,随后一脸期待的看向走在身旁戴着眼镜、西装笔挺的清瘦男人,“老公,你放心吧,这药店我可是听之前王书记的小姨子介绍的,绝对不会错的。”   “嗯。”清瘦男人一看就是政府一类的官员,官威很重,神色里带着几分高傲,此时也跟着进了门。   他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都是封瑶调理的,封瑶当初学的就是中医系,后来这几年更是跟着大师专门学习了药膳,所以男人倒是很满意封瑶对自己重视的态度。   ☆、第143章 冲突不断   这边封瑶一家三口进了药店,扫了一眼,封瑶眉头不由的一皱,这药材店看起来太杂乱了,药材都没有精心的保存就杂乱的堆放在一起,若不是因为这是王书记的小姨子推荐的药材店,封瑶都不想进来。   可是当目光扫到柜台上的那堆药时,封瑶眼睛一亮,快速的走了过去,惊喜万分的开口:“这个人参的品相真好,老公,这支人参给你调养身体正合适。”   眼光被人参吸引了之后,封瑶再定睛一看,发现柜台上这一堆杂乱堆放的药材里有不少品相好的药材,正好是做药膳需要的,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看来敏敏推荐的这家药店真的不错!”   正在角落的架子上赌药玉的陶沫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自言自语的一家三口,柜台上那一堆药可是自己挑出来的。   这边店员刚从楼上告诉还在睡懒觉不起来的老板有大生意上门了,下一楼,就看见封瑶站在柜台边正满脸喜悦的拿着这株百年的老参。   “这些药材我都要了,帮我算一下多少钱。”封瑶一看到店员过来了,连忙笑着开口,没有进店之前,外面那些小摊子都是些假药材,封瑶以为这个黑市药材市场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根本没什么珍稀的好药材,却没有想到刚到了这家药店就找到自己药膳需要的九成药材,而且品相都极好。   店员也傻眼了,呆愣愣的看了看同样无语的陶沫,不得不开口:“对不起,柜台上的这些药材是那边那位小姐挑中的,客人你如果有需要的药材可以在店里重新挑。”   “什么?”封瑶笑容一僵,有些的无措,这些药材可都是极好的,尤其是这株百年的人参,更是可遇不可求,封瑶不由求助的看向身旁的黄源礼,“老公,怎么办?这些药材对你调养身体正需要。”   黄源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高傲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陶沫,打量了一番她的衣着,能买得起人参,肯定是有一点钱,但是陶沫看起来太年轻,而且身上丝毫看不出世家子弟的那种贵气和傲气,黄源礼倒是放下心来了。   “这位小姐,这些药材我们急需要,还请小姐可以转让给我们,当然,我也会拿出五万块钱补偿小姐你的损失。”黄源礼倨傲的开口,虽然话说的还挺得体合理,可是那态度却是高人一等的清高,带着几分施舍。   “小姐,拜托了,我家老公身体不好,正需要人参这些药材来调理身体,还请你帮帮忙?”封瑶也紧接着开口,保养的娇嫩的脸庞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此时半咬着红唇,祈求的看向陶沫,目光里满是期盼的光芒,倒是让人舍不得拒绝。   “对不起,这些药材我也是急需的,没有办法让给你们。”陶沫开口拒绝了,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陡然一冷的黄源礼,微微有点的不悦。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然黄源礼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可是脸色偏苍白,说话声音元气不足,身体的确不好。但是看得出他们家世不错,黄源礼的身体调理的很好,只要不做重体力的活,这样继续调理下去,至少也可以活到七十岁。   “我们给你十万的赔偿!”黄源礼没有想到陶沫如此干脆的拒绝,脸色有点的不好看,冷着脸又加了五万。   “不行,这些药我不会让给你们的。”陶沫再次拒绝,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态度很恳切,但是这个男人明显带着高高在上的高傲,这样的人陶沫懒得打交道,“麻烦帮我先算一下,我还要选一些药玉毛料。”   “好的。”店员忙不迭的点着头,再次佩服陶沫的好眼力,她几乎将店里这两年存的好药材都给挑出来了,老板要是看见了肯定要跳脚了。   封瑶彻底垮了脸,无措又难受的拽了拽黄源礼的胳膊,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无奈。   黄源礼没有想到陶沫这么不识抬举,他已经加价十万了,她竟然还拒绝自己,这让黄源礼有些的恼火,脸色也难看起来。   “爸,和她啰嗦什么,这药材她有没有给钱,我们买了!”一旁的小女孩高傲的开口,不屑的看着陶沫,抬着下巴高傲的开口:“喂,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和我们抢东西,我看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毓婷,不许没有礼貌。”一听到女儿这嚣张跋扈的话,封瑶皱着眉头,连忙制止着,“这事让爸爸妈妈来处理。”   “妈,你就是性子太好才会被人欺负!”小女孩不满的看着好脾气的封瑶,只要报出他们的身份,她倒要看看谁敢来抢药材,在学校里,那些女同学不都是自己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连老师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黄源礼倒是满意的拍了拍女儿的头,这才看向一旁的店员,信心十足的开口:“这些药材她还没有付钱,所以还是属于你们药店的,我和你们腾市长是朋友,还请给行个方便,把这些药材卖给我。”   小女孩得意洋洋看向陶沫,还很年幼的脸上却带着属于成人的势力和高傲,挑衅的笑着,“大婶,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封瑶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陶沫,可是一想到这些药材对黄源礼的身体调理很重要,又别过了视线,不管如何,等一下一定让老公给她十万块钱的赔偿。   黑市药材市场的确是价高者得,不管是外面那些小摊子还是这些药材店,但是有些店却是例外,而这家药店就是例外之一。   “这个抱歉,我们老板有规定,谁挑中的药材就是谁的,而且店里也不还价不涨价。”店员背着老板的规定,来黑市中药材市场的人,不少也是三教九流过来捡漏的,冲突纠纷矛盾经常会发生。   其他店有时候是双方竞价,店老板渔翁得利,可惜这家店老板不差钱,估计也是懒得处理这些麻烦,所以药店规定谁挑中了就是谁的,假药不退换,好药不涨价,先来先得,倒是和赌药玉的规定差不多。   黄源礼原本以为搬出了腾市长这药店肯定会将药材卖给自己,谁知道这店员竟然也油盐不进,不由恼火起来,推了推眼镜冷声开口:“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小女孩也炸了起来,尖利着嗓音对着店员就怒骂着,“你们这破店不想开了是吧?你知道我爸是谁吗?知道我妈是谁吗?敢和我们家过不去,我让你的店开不下去!”   封瑶虽然有点感觉女儿只有十岁却这么蛮横不讲理是不对的,可是看着柜台上的百年人参,老公真的需要这些药来调理身体,而且他们也会将价格给的更高,也会给之前这位小姐十万块的补偿,他们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衷呢?   “我就是老板,抱歉,我们药店的规定就是如此,你们请便吧。”站在楼梯上,一道清丽的女音悠然自得的响起,女人穿着白底蓝花的长裙,黑发用簪子斜斜的固定着,面容并不是特别的漂亮,却透露着一股慵懒妖魅的气质。   黄源礼不由看呆了几分,身为黄石集团的二少,他大伯是黄石集团的总裁,他父亲从政,因为和封家成为了姻亲,如今已经是市委一把手了,据说明年的选举很有可能再进一步,进入省委。   黄源礼从小因为肾坏死,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里渡过的,直到十年前换了健康的肾脏之后,他才开始工作,娶的正是封瑶。   封瑶面容姣好,性子单纯,十足的小女人姿态,黄源礼倒是很满意这个温柔体贴,一切以自己为天的妻子,而因为步入政界,黄源礼接触到的都是那些职业女性,即使有漂亮的,可是目的性太强,野心太大,黄源礼并不喜欢。   而且他虽然换了健康的肾脏,但是身体依旧需要调理休养,几乎很少应酬,下班基本都回家,黄源礼的生活可谓是枯燥乏味,可是此刻,看着站在楼梯上,斜斜的依靠着栏杆的女人,那种妖娆慵懒的气息,如同一道亮光一般,让黄源礼眼前一亮,原来女人也可以这般有味道这么的性感。   别看小女孩只有十岁,可是却早熟,此时看和站楼梯上的药店老板,再看着自己父亲有些失神的表情,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子的不安,突然尖利着声音叫了起来,随后向着楼梯跑了过去。   “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穿成这样你想要勾引谁?”小女孩尖叫着,还很稚气的脸上却满是愤怒的扭曲表情,“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和就和我们班的刘莉莉一样,就会穿的妖里妖气的勾引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单单是店老板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封瑶和黄源礼也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女孩越来越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响起时,封瑶这才快速的跑了过去,将揪着店老板裙摆,不断辱骂的小女孩给抱住了。   “够了,黄毓婷,你像什么样子?”黄源礼只感觉丢了脸,板着脸怒斥着,随后又恢复彬彬有礼的模样看向店老板,“抱歉,是我管教无方,给你添麻烦了。”   店老板妖娆的笑了笑,勾着嘴角,眉眼带着魅惑的妩媚,她的面容只能算是一般,可是浑身上下的这股子慵懒的气息却是异常的勾人,点点星光的眼眸深情一般的看向黄源礼,“这位先生不用客气,我不介意,不过店里的规矩就是规矩,这些药材只怕是不能卖给先生你了。”   “没有关系,下一次如果还有好药材麻烦给我留着。”黄源礼风度翩然的一笑,只感觉这店老板嗓音像是带有魔力一般,娇娇嫩嫩的如同情人在耳边呢喃,让黄源礼心跳不由加快,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几分。   封瑶并没有注意到黄源礼的不对劲,此时担心的开口,“老公,可是你的身体?”   “好了,先来后到,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黄源礼不满的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胳膊的封瑶,以前感觉封瑶这样乖巧温顺的小女人很不错,可是对比一下,黄源礼突然发现眼前的店老板那才是真正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含着十足的味道。   看到黄源礼斥责封瑶,店老板勾着殷红的嘴角笑着,几缕黑色散落在耳畔,她微微侧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娇柔的嗓音里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之色,“多谢这位先生的理解。”   老板又在勾引人了!柜台前的店员无奈的摇摇头,只可惜外人看到的只是老板的风情万种,可是若是去了老板的卧房看到那邋遢的一幕,就会发现外表那都是伪装,脱去伪装,老板那就是一个又懒又邋遢的大懒虫!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就是喷火龙!   不再理会黄源礼一家三口,店老板看了一眼柜台上的药材,随后将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陶沫,莲步轻移的走下楼梯,妖娆的纤细腰肢在裙摆的衬托之下,带着弱柳扶风般的风情,轻笑的称赞,“小姑娘眼力不错,今天我心情好给你打八折。”   “谢谢。”陶沫身体微微一个后退,动作灵巧的避开了店老板伸过来的手,这种妖孽万分的女王陛下,陶沫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店老板倒是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能避开自己的动作,目光里顿时多了一份深思,不过嘴角的笑容却更加的魅惑,落空的纤细玉手自然的收了回来,可是却以更快的速速向陶沫靠了过去。   啪的一声!店老板偷袭的手在碰到陶沫之前却被一只大手挡了下来,陆九铮出手没有留情,店老板那白皙的手背瞬间就红肿起来。   丝毫不在意手背上的疼痛,店老板此时震惊的看向拦住自己的男人,他一手挡下了自己的手,一手揽着陶沫的腰将人拉到一旁,从刚刚到现在,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存在,这让店老板心惊的同时,看向陆九铮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虽然店老板刚刚出手偷袭,但是并没有什么恶意,陶沫扫了一眼她红肿的手背,随后拍了拍陆九铮搂在自己腰侧的大手上,“大叔,我们去选药玉毛料吧。”   陆九铮面瘫着峻脸,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陶沫身后,和让被丢下的店老板不由的再次笑了起来,有意思的男人和女人,就凭着这个男人刚刚那隐匿气息的本事,店老板可以肯定他的身手只怕丝毫不比自己差。   “你们打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吗?”黄源礼不满的开口,心疼的看着店老板那染着蓝色豆蔻的手背上,此时已经红肿起来,黄源礼上前一步拦住两人,指责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一点素质都没有!道歉!”   “让开!”冰冷着面瘫脸,陆九铮冷眼看着挡路的黄源礼,从最开始他们一家理所当然要抢药的时候,陆九铮就准备出手了,不过却被陶沫眼神制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这会黄源礼又充当了正义使者来给店老板出头。   “你……你……”突然对上陆九铮那冰冷无情的肃杀黑眸,黄源礼猛地感到了一股可怕的危险,出口的话都有些的结巴。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想到店老板此时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崇拜的看向自己,黄源礼稳了稳心神,“道歉!”   店老板眉眼含笑的看向不怕死的黄源礼,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他收敛了气势,但是骨子里却透露着一股铁血无情的杀气,这绝对是个手上沾过不少人命狠角色,而且他眉宇清正,隐约可见一股浩然正气,所以店老板可以肯定这必定是军方的人。   见陆九铮虽然气势骇人,但是并没有那些玩命之徒的戾气阴森,黄源礼已然冷静下来,出口的声音更是响亮了几分,“道歉!”   陆九铮这辈子除了年幼时在陆家生活,后来所有的时间都在部队,几乎很少接触外面的人,直到因为陶沫的关系,陆九铮才和外人打交道。   此时看着一脸“义正言辞”,却脸色苍白,带着几分病态瘦弱的黄源礼,陆九铮眉头皱了一下,却还是毫不客气的将黄源礼挡住的胳膊一个反扭。   惨叫声立刻痛苦的响起,太弱,弱到陆九铮几乎没有用力,黄源礼就承受不住了,可是他之前却偏偏有胆子拦住陆九铮。   “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老公!”封瑶急的喊了起来,她不明白陆九铮怎么如此的粗暴不讲理,明明是他先不对的打了店老板,老公只是出于正义才让他道歉,他怎么还打人。   一旁的小女孩倒是被陆九铮身上那股子冷厉的气势所吓到,见到黄源礼抱着胳膊惨叫,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只是看向陶沫和陆九铮的目光却显得格外的阴沉。   “大叔,我们去选药玉。”陶沫叹息一声,就算要“英雄救美”那也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更何况他那身体弱的大叔一成力度都能将人给弄死。   “啊,好Man!那,我喜欢,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十足的男人味!”唯恐局面还不够乱,店老板不但不阻止,反而一脸崇拜的看向陆九铮,这让一旁吃痛的黄源礼眼神陡然之间阴狠下来。   从小到大因为肾脏器官的坏死,黄源礼在黄家是众人照顾的对象,不管有什么事,同辈人都是让着他,老一辈都是宠着他,黄源礼自认为自己的学识能力手段不比任何一个差,可是就因为身体太差,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里渡过。   这让黄源礼的心理多少有些病态的扭曲,直到十年前换了健康的肾脏之后,黄源礼才慢慢的正常起来,不过身体比起普通男人还是弱了很多,工作之后,不少人背地里也嫉妒黄源礼的家世背景,没有少用他病弱的身体诋毁黄源礼。   这让黄源礼对身强力壮的男人有种本能的仇恨和敌视,尤其是此刻,竟然在店老板面前被陆九铮落了面子,而且店老板刚刚崇拜自己的眼神也转移到了陆九铮身上,这如同刺激了黄源礼内心深处那扭曲变态的心理,此时他看向陆九铮的目光赫然充满了嗜血的仇恨。   陶沫倏地一下将目光看向故意挑唆的店老板,眼前这一家三口一看就是有点背景家世的,否则之前也不会用腾市长来威胁店员,店老板这故意挑唆,让他仇视自己和大叔,虽然陶沫并不惧怕,但是却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招惹仇人。   自己竟然看走眼了!店老板再次震惊的一愣,之前她发现陆九铮的非同一般,但是对陶沫并没有多在意,只当她有几分身手,算是个练家子。   可是此时对上陶沫的双眼,太过于澄清透亮,反而让店老板心惊,物极必反!这样澄清的眼眸太过于清冷,隐含着看透一切的凌厉。   店老板收敛了打量的眼神,看向陶沫妖娆一笑,退让了一步,“我去给你算账,你要什么药玉,尽管选,今天全部五折。”   “那就多谢了。”陶沫悠然轻笑的点了点头,原本她只打算选几块对屈子文有用的药玉,但是既然店老板要赔罪,陶沫也接着,走到了木架旁,释放出精神力。   一个小时之后。   陶沫一共选了二十块毛料,因为用精神力作弊了,陶沫可以肯定这里面都有药玉,有一块还是极品的药玉,其他一些品质或好或差,但是看得出这店老板果真不简单,不管是这些药玉的毛料,还是那些药材,都不是普通人能拥有。   药玉毛料再加上陶沫之前选的百年人参,还有其他的药材,总价加起来一共有两百二十万,不过因为打了五折,一百一十万就拿下来了,陶沫是赚大了,就这百年的人参至少也有一百万。   “今天我是大出血了,下次再次光顾啊。”店老板倒是一点不在意这一点钱,上挑着媚眼笑着看向陶沫,若是其他男人,店老板肯定会上前调戏一番,但是知道陆九铮不好招惹,店老板只好退而求其次和陶沫搭话。   “好说。”陶沫笑着点了点头,在她挑药玉毛料的时候,之前的一家三口已经离开了,只是陶沫感觉绝对那个病弱的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黄源礼是带着怒火和仇恨离开的,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就算是日后继承家主之位的大堂哥,也要对自己避让三分,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落自己的面子!尤其手腕此时还火辣辣的痛着,更让黄源礼无法忍受。   出了黑市药材市场上了车之后,黄源礼并没有离开,而是拨通了滕市长的电话,“什么?黄老弟,竟然让你在我管辖的地方受委屈了,这是我工作做的不好。”   电话另一头的腾市长立刻开口道歉,他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否则也会到石溪市任职,石溪算是西南省最贫穷的市了,而且因为毗邻边境,这里不但穷而且还乱,少数民族又多,石溪市根本就是个没人接手的破地方。   如今好不容易能巴结上黄石集团和封家,虽然黄源礼只是任职川渝县县委一把手,但是在腾市长看来,黄源礼只是过来镀镀金,到时候肯定会飞黄腾达,当然,这也是腾市长的好机会,只要和黄源礼打好了关系,说不定可以外调到其他富裕的省市工作。   “腾市长你太谦虚了,这事不怪你,是有些人不长眼,不过那些药材对我很重要,还请腾市长帮帮忙,这个人情我们黄家记下了。”黄源礼笑着寒暄。   腾市长就怕黄源礼不麻烦自己,麻烦那才好,有来有往,那就等于有了人情往来,日后自己就算不升迁,平调到其他经济发达的省市也是好的。   这边腾市长挂了黄源礼的电话之后,立刻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按理说涉及到了黑市药材市场,那就找洪爷,铁定能完美解决,可是腾市长和洪爷之间有些的龌龊,所以腾市长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局。   市局这边和道上的人打交道的更多,当然,也知道腾市长和洪爷之间不对付,所以市局这边直接找了洪爷下面的二把手,在道上绰号钱三刀,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凭着三把刀打出的天下,后来得到洪爷的赏识,成了洪爷下面的二把手。   这边陶沫和陆九铮刚出了药材市场,呼啦一下,一群人就围了过来,带头的赫然就是之前卖那千年灵芝的光头男人。   “之前戏弄你窦爷挺痛快的吧?”光头男人原本以为可以将那“千年灵芝”卖出去,谁知道陶沫不识好歹,不买千年灵芝也就算了,竟然还挑衅自己,要问自己那灵芝是在哪里挖的,这让光头男人气的够呛,这会正好教训这没规矩的两个人。   光头男人这边一共来了八个人,估计是之前看陆九铮那样子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来八个人是为了保险,更何况陆九铮身边还跟着陶沫这个“累赘”,所以光头男人此时耀武扬威的抽着烟,“乖乖和你窦爷认个错,磕个头,大家一切好说,否则不要怪你窦爷招呼你们。”   陆九铮将陶沫往后推了推,冷眼看着挑衅的光头八个人。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兄弟们给我上!”光头男人一看陆九铮这架势就知道他不打算服软,气恼的将手里头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招呼着身后七个大汉就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   砰砰砰!光头八个人刚冲过来时,陆九铮就踹飞了一个人,战斗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对于这些道上的混混,陆九铮用了三成的力度,不至于将人给弄死了,但是绝对要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不过是一个照面,此时八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光头捂着肚子,忍着痛跪了下来,一扫刚刚得意嚣张的模样,哆哆嗦嗦的求饶,“这位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位,您高抬贵手,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道上的人有些是豪气冲天的,有些也如同光头这样的,碰到狠角色的硬茬,立刻就孬了,哪里还管什么男人气概,直接就跪地求饶。   其他七个人也捂着痛处呻吟,知道陆九铮不好惹,这会哪里还敢横,要不是痛的爬不起来,他们这会也和光头一样直接磕头赔罪了,磕几个头也不损失什么,至少可以免一顿打。   陶沫走过来看向光头男人,“之前你那灵芝在哪里挖的?别说谎骗我,我可是取了那灵芝下面的腐土留样了。”   光头眼珠子一转,此时抹了抹脸上痛出来的冷汗,“那千年灵芝可真的差一点折了我们三兄弟,不过小姐你想知道,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十来分钟之后,陶沫接过光头在地图上勾画出来的地点,是靠边境这边的五粱山,光头这地图画的还挺准。   “小姐,你从东边这上山,一直爬两个多小时,就能看到一个小峡谷,在峡谷右边再走半个多小时,我那千年灵芝就在那里挖出来的。”光头嘿嘿的笑着,看向乖巧文静的陶沫,“小姐,你要是探险也可以,不过你看这灵芝我已经挖出来了,那地方估计没什么珍贵药材了,要不这灵芝我便宜卖给你,我就要五十万,这真的是贱卖了。”   陶沫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会还想骗自己的光头男人,“得了吧,那合成的灵芝你自己留着吧,我就过去探探险而已。”   一听到陶沫说的合成灵芝,光头男人脸一白,惊恐的瞅了一眼陆九铮,发现他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腹部就挨了一拳头,这会还痛的厉害,这男人一拳头到底有多重!   “怎么回事?在这里敢闹事?”就在光头男人以为事情算是了结了的时候,突然,十来个人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将陶沫陆九铮和光头八个人都围了起来。   光头男人一愣,面色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连忙开口解释:“几位大哥,我可没破坏规矩,我们这是在外面,就在外面起了一点冲突,已经解决了,都解决了。”   “光头窦?”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走了出来,带着戾气的眼睛扫了一眼跪地上的光头男人,声音陡然一狠,“还不起来,你这是要将洪爷的脸给丢尽了吗?”   光头男人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毕竟黑市药材市场是洪爷的地盘,严禁打架闹事,虽然光头男人阻拦陆九铮和陶沫的时候已经出了药材市场,但是毕竟是打擦边球而已,要是洪爷追究,可不是被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刚刚光头男人看到钱三刀带人过来了,以为这一次死定了,结果一听这话,立刻挣扎的站起身来,忙不迭的点头哈腰,“刀爷,您老怎么亲自出来了?我刚刚就是摔了一下,这不就站起来了。”   “一边去。”钱三刀不屑的看和没半点骨气的光头,三角眼带着几分阴狠之色看向陆九铮,低沉的语调显得狠戾而阴森,“小子,这是里洪爷的地盘,你打了我们的人,就这样走了,未免太不给洪爷面子了吧。”   陶沫刚打算开口,陆九铮却制止了,明显能看出光头对这个刀爷的恐惧,而且眼前这个刀爷看起来有些的黑瘦,可是眼神却阴狠锐利,如同鹰眼一般,这也算是个角色。   “这两位是我的客人,怎么?他们冒犯了刀爷?”就在紧绷的对峙里,一道清丽的声音妩媚的响起,店老板妖娆的走了过来,嘴角勾着妩媚的笑,扫了一眼全场,最后含笑的视线看向钱三刀,“刀爷,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钱三刀没有想到店老板会出面干涉,黑市药材市场这边虽然有些的混乱,但是因为是洪爷的地盘,外人看起来乱,其实内行人一打探就知道这里秩序井然的很,洪爷订下的规矩就没有一个人敢违背的。   黑市药材市场这边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而这个店老板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很神秘,据说来头很大,就连洪爷看到了也是客客气气的,别看她只有三十岁左右,但是在药材市场已经待了八年了。   钱三刀曾经亲眼看见有不长眼的混混想要强了店老板,而当时店老板出手时那狠戾血腥的手段,让三楼窗口的钱三刀都震惊了,这绝对是个毒寡妇!而店老板教训完不长眼的混混离开时,却突然向着三楼窗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以前游走在边境线上的钱三刀有着敏锐的直觉,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他可以肯定,店老板是真的发现了自己,那一眼只是一个警告,从此之后,钱三刀对店老板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一时之间,钱三刀想了很多,若是其他时候,他绝对会给店老板这个面子,可是这是腾市长交待下来的事情,洪爷老了,可是却依旧占着总舵的位置不放,而且这几年行事也越来越谨慎小心。   这让钱三刀多少有些的不满洪爷的稳重,而且洪爷和腾市长有些的龌龊,这让明光帮的那些人越来越张狂,甚至敢欺负到他们的头上,钱三刀多次想要让洪爷出面收拾了明光帮的人,可是洪爷却一直不同意,这几年地盘都被明光帮侵吞了不少。   再后来,腾市长意外的交好钱三刀,态度也放出来了,只要钱三刀可以上位,他们绝对一路绿灯,至于明光帮,只要钱三刀做的够机密,不会引起暴乱,就没有人会管。   钱三刀一面交好腾市长,但是一面又不愿意背叛洪爷,就这么矛盾着,但是这段时间,洪爷和陶家的人接触的很多,而陶家已经漂白了,钱三刀一想到洪爷有可能也想金盆洗手的漂白,心里头的天枰不由偏向了腾市长这边。   “抱歉,卢老板,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今天他们在这里打了我们的人,如果这个面子不找回来,日后我们怎么在道上立足!”钱三刀拒绝了店老板的打圆场,不过态度倒是放的低,看得出他不愿意和店老板交恶。   似乎料准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店老板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长发,依旧是那么妖娆的姿态,半点没有因为钱三刀的拒绝而生气,“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他们只是我店里的顾客,我可是在刀爷你的手底下混饭吃,孰重孰轻我还是知道的。”   听着店老板这话,钱三刀不但没有感觉放心,还感觉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可是从店老板那妖媚慵懒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她的真实意图,所以钱三刀也只能暂时将店老板的话放一边了。   ------题外话------   之前有看到群里的亲小女孩年龄的问题,这里大致的说一下,屈子文现在三十五岁,十年前被摘除了右肾,他是二十岁的时候,也就是大二遇到的封瑶,大学里认识了三年,毕业相处了两年,一共五年,然后分开被送上手术台。   封瑶十年前离开就嫁给了黄源礼,所以小女孩是十岁。   ☆、第144章 身份明了   光头男人连同他带过来的七个人,此时都忍着痛,哆嗦着双腿退到了一旁,原本他们是来找陶沫和陆九铮的麻烦,也打算趁机讹诈一点钱,谁知道反而被陆九铮给收拾了,结果连刀爷都出现了,光头男人也不敢介入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角色。   店老板妖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之色,笑眯眯的退让到一旁,表明不会介入刀爷和陆九铮、陶沫之间的争斗,只做旁观者。   钱三刀此时才正色的打量着陶沫和陆九铮,精锐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戒备之色,游走在边境的死亡线上,钱三刀过去打交道的都是些玩命之徒,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的戾气和杀气,可是钱三刀却从不畏惧,因为他也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可是越打量陆九铮,钱三刀神色越是凝重,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那股子杀人见血的狠戾毒辣,可是那种内敛的肃杀铁血,反而更让钱三刀畏惧,道上都有种说法,真正的凶人分为三种。   一种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凶神恶煞,满脸戾气的人,这一类人不过是凭借自己的身手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足为惧,光头这样的连第一种人都算不上。   第二种则是钱三刀这种心狠毒辣,行事歹毒的人,这一类人骨子里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气,如同嗜血的野兽,让人望而生畏。   还有一种人,危险却强大,只有真正见证过无数死亡的人才能成为第三种人,他们身上流淌的鲜血、他周身的气息,都是在死亡里沐浴出来的,这一种人不轻易杀人,但是他若要杀人,那么对方必死无疑。   而此时,钱三刀发现自己应该见到了这传说中的第三种人,一旦招惹只怕就是必死无疑!可是到了钱三刀这个位置,更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也必须迎头而上。   陆九铮漠然的视线扫了一眼满脸戒备的钱三刀,比起刚刚的光头男人却算是个练家子,可是这些普通的练家子,在陆九铮面前同样不足为惧。   “你们退下。”钱三刀郑重的开口,阴沉的目光里满是冰冷的煞气,手腕一动,右手赫然是两把锐利的闪烁着银光的匕首,而左手同样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从踏上道上的那一刻起,钱三刀的三把刀就从不离手,即使跟在洪爷身后这些年,钱三刀虽然很少在人前动刀子,即使出手最多也就一把刀,但是他的三把刀却从不离身。   因为钱三刀明白他这样的人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了防备,他的三把刀就是他的命,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刀爷?”跟在钱三刀后面的十来个手下满脸的震惊和诧异,他们震惊的是刀爷竟然将三把刀都拿出来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钱三刀的名字和威望,却从没有见过钱三刀的三把刀。   而诧异的则是钱三刀竟然让他们都退下,再没有眼力,他们也看出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他们过来的时候光头这边八个人都是痛的在地上呻吟,而面对这样一个狠角色,刀爷竟然要独自迎敌。   “退下!”厉声一喝,钱三刀握着三把刀的掌心里渗透出了冷汗,即使心生畏惧,钱三刀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一击失败,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而面对这样强大而可怕的敌人,钱三刀明白自己身后这些手下人再多也是没用的。   看得出钱三刀这是要搏命了,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狠戾血腥眼神,倒是让陆九铮对他高看了几分。   “啊!”突然怪异的嘶吼一声,钱三刀动手了,动作极快,如同嗜血的野狼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他手中的三把刀熠熠的反射着白亮的阳光。   在其他人眼中,钱三刀的动作很快,手中的三把刀更是向着陆九铮的脖子、胸口、小腹三处要害同时刺了过去,三把匕首冰冷的闪烁着寒光,几乎可以想象瞬间鲜血飞溅的血腥场面。   可是钱三刀再快,在陆九铮眼中依旧太慢,所以陆九铮站在原地都不曾挪动脚步,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匕首落地的声音响起,战斗开始的太迅猛,结束的更快。   只是一个照面,钱三刀已然失去了他的三把刀,而握着三把刀的左右手腕此时呈现怪异的姿势,手腕骨头凸出了一块,两只手怪异的耷拉着,赫然是被生生的扭断了手骨。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站在角落里观战的店老板猛地收紧了瞳孔,这一瞬间,即使自己出手面对全力攻击的钱三刀,也不一定能有这个男人的动作,如此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   输了!输的如此彻底!钱三刀呆愣愣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三把匕首,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但是钱三刀以为自己全力一搏,不可能会赢,但是钱三刀也想要试试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可是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竟然只是一个照面,不但被打落了三把刀,同时被扭断了手骨,而眼前这个冷峻着面容的男人甚至连脚步都未动一下,只怕对方至多也就用了三成的力度。   原来钱三刀以为自己也算是个人物,他甚至有些不屑洪爷如今的稳重谨慎,此时钱三刀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甚至连一个照面都支撑不住。   “走吧。”陆九铮并没有看失魂落魄倍受打击的钱三刀,这些道上的练家子一般都是些玩命之徒,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和人命。   但是陆九铮也明白没有钱三刀,还有李三刀、王三刀,有光明就有黑暗,所以陆九铮虽然性子古板冷硬,但是却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老顽固,所以此时他也不会理会钱三刀,只是和陶沫一起离开。   光头这边八个人,和钱三刀一起过来的十多个人此时咻一下让出一条路来,今天他们见到了刀爷的三把刀,可是同样也见证了刀爷的失败,败的那么快,败的那么干脆,此时没有人再敢出手阻拦陆九铮和陶沫。   陶沫和陆九铮上了车就打算离开黑市药材市场,可惜车子开了不到五分钟,这边还没有出市区,滴滴的警笛声刺耳的响起,几辆警车从后面包抄了过来,四周的车辆连忙避让开。   “大叔,这估计是打算要请我们去市局喝茶了。”副驾驶位上的陶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后面追赶上来的几辆警车,之前药店那一家三口还真是麻烦!   陶沫轻易不动怒,毕竟为陌生人生气不值当,可是之前那一家三口强卖药材失败,只怕那个刀爷就是对方招惹过来的,结果道上的走不通了,这不警察又过来了,陶沫想想都感觉恼火的很。   “前面黑色越野车靠边停车!前面黑色越野靠边停车!”警车里,警察拿着对讲机大声喊着。   陆九铮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后面追过来的警车刷一下就将越野车给包围了,停在前面的警车车门打开,一个警官黑着脸走了过来,趾高气昂的敲了敲驾驶位的玻璃车窗,“下车。”   按照陆九铮的性格,这些人他根本懒得理会,但是一想到陶沫还要在川渝县待着,如果这些人不处理好,日后必定会给陶沫惹来麻烦。   看到陆九铮和陶沫下了车,带队的警官打量了两人一眼,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开口:“我们接到群众报警,你们涉嫌一起打架斗殴案件,跟我们回市局一趟接受调查。”   “行,你们带队,我们开车跟你们后面。”陶沫笑着点了点头,态度极好,积极的配合。   “你们上警车,我让人将你们的车子开回警局。”警官原本以为会有一番口舌,毕竟连钱三刀都奈何不了这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这么配合,倒是让警官有些的诧异。   陶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打自己车子主意的警官,看来那一家三口还是想要后备箱里的那些药材,“既然接受调查,那就说明还没有定罪,就算是市局也没有权利强行要征开我们的车吧?而且我车子里可有两百多万的名贵中药材,这要是丢失了怎么算?”   “你!”带队警官不由恼怒的一瞪眼,上面交代下来,将人带回市局调查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他们之前买的那些药材。   一会如果是警方开的车,将药材偷偷从后备箱里拿走,到时候陶沫他们即使想要追究,市局有的是办法推诿,可是陶沫却一口点破了警方的心思,这让带队的警官不由的恼羞成怒。   “你们涉嫌打架斗殴,让你们开车,一会半途跑了怎么办?”带队警官恶狠狠的开口,态度傲慢且强势,“让你们上警车就乖乖上警车,别给脸不要脸。”   怒斥的同时,带队的警官抬手就要抓陶沫的胳膊打算将人强行的拉上一旁的警车,可惜他的手还没有伸过来,一旁的陆九铮已然抬手挡了下来。   对上陆九铮那冰冷的目光,带队的警官被看的心里头一惊,虚张声势的对着陆九铮吼了一嗓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公然袭警吗?”   看着四周的警察都戒备起来,陶沫不得不笑着开口:“这算什么袭警?还有这位警官,我大叔怎么说也是现役国家军人,上校军衔,还请警官你们客气一点。”   军人?还这么年轻的上校?带队的警官微微一怔,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没点本事和背景,能从钱三刀手里安全的离开,不过陆九铮的身份不同了,带队的警官还真不敢乱来。   “行,你们开车跟着我们。”这破事自己是管不了了,带队警官摆摆手,态度倒是软化了一下,让陶沫和陆九铮上了越野车。   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向着市局开了过去,而此时市局,局长办公室里,黄源礼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一旁的腾市长亲自来招待的。   “腾市长、黄先生,几位喝茶。”市局章局长亲自倒了几杯茶,殷勤的招呼着眼前的几人,腾市长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而这位黄先生,张局长也清楚,虽然黄源礼暂时的身份川渝县县委书记,但是黄源礼背后可是黄石集团和封家,随便搬出来一个,张局长都招架不住,也难怪腾市长都亲自作陪。   “黄老弟,喝茶,哈哈,我们的老章就好这一口茶。”腾市长热情的笑着,看向黄源礼掷地有声的保证着,“黄老弟你放心,这事交给老章肯定给你办好。”   “那就麻烦腾市长和章局长了。”黄源礼笑着道谢着,一派世家子弟的得体风范,和腾市长、章局长寒暄着,“实在是我这身体拖累的,给二位添麻烦了。”   “黄先生太客气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这边章局长刚接过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章局长接起电话,面色一喜,“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   “腾市长,黄先生,还有十五分钟人就到市局了,我先下去处理一下,洪霖和钱三刀也过来了。”章局长知道腾市长和洪爷不对付,所以接到腾市长的电话之后,就找了钱三刀,原本以为肯定能将黄源礼要的药材拿回来。   谁知道钱三刀竟然失手了,章局长一方面恼火钱三刀办事不利,让自己在腾市长这里失了面子,另一方面也担心得罪了黄源礼,尤其是他背后的黄石集团和封家,所以立刻就让警察过去,以调查询问的借口将人带回市局,人只要带回来了,那药材肯定就带回来了。   黄源礼倒也想要下去看看陆九铮被警方整治的狼狈样子,让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狂妄,可是转而一想,自己的身份倒不合适,所以也按耐住了,“章局长正事要紧,我和腾市长喝点茶就行了。”   另一间办公室里,洪爷笑眯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他玩了多年的核桃,手指灵活的转动和,两个核桃在他的掌心里旋转着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钱三刀双手的手骨已经被街上了,不过并没有打石膏固定,只是简单的绑了纱布,此时钱三刀没有了往日那股子戾气,低着头,眼神带着几分失神的呆愣。   洪爷看了一眼自己当年亲自收的手下,这几年腾市长的小动作不断,一方面想要将明光帮扶起来和自己争势,一方面又想要拉拢三刀背叛自己,洪爷都看在眼里,活到他这个年纪了,什么钱啊势啊女人啊,洪爷都看淡了,也都无所谓了。   若不是手底下还有当年一批死忠的手下需要照顾,洪爷都能金盆洗手住到长寿村去,每天养养花下下棋喝喝茶,拎着鸟笼去林子里走走,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钱三刀就是洪爷想要培养的接班人,他的身手自然不必说,威望如今也有了,唯独戾气太重,脾气太烈,洪爷不阻止腾市长拉拢钱三刀何尝不是一种考验,这边正想着,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章局长。”看到来人,洪爷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笑着,“我这手下不成器,反而要麻烦章局长你了,改日我亲自摆酒酬谢。”   老狐狸!章局长心里头腹诽一句,明白洪爷这话里含沙射影的嘲讽意味,毕竟钱三刀会出手拦截陆九铮和陶沫,那是自己打的电话,这事是腾市长吩咐下来的,谁知道钱三刀竟然失手了,这事也等于闹到了台面上,洪爷这是讥讽腾市长手伸的太长。   “洪爷你老太客气了,既然有人报案,我们警方自然要调查清楚。”章局长也笑着回了一句,余光扫过一旁的钱三刀,这可是道上一位狠角色,没有想到竟然失手了。   不过听说对方是军方的人,年纪轻轻已经是上校军衔了,这破事麻烦的很了,不过有黄石集团和封家这两座大靠山在,章局长倒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见这个打败了三刀的高手。”洪爷嗤笑一声,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三刀,跟上。”   “是,洪爷。”钱三刀猛地回过神来,随后恭敬的跟在洪爷后面出去了,以前的钱三刀太过于张狂,如同出鞘的利剑,而被陆九铮一个照面就打掉了三把刀之后,钱三刀突然明白过来,以前是自己太过于自大,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这样的打击和顿悟,让钱三刀突然明白了洪爷的处世之道,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过于张狂的锐气,收敛了利爪和锋芒,毕恭毕敬的跟在了洪爷身后。   到了市局之后,陶沫一下车,就咚咚的跑到了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然后将后备箱里装药材的纸盒直接搬了起来,回头看向后一步下车的陆九铮,眯眼一笑,脆声道:“大叔,我们进去吧!”   带队的警官呆愣愣的看着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虽然他的确打算等车子停到了市局之后,趁着陶沫和陆九铮进去录口供的时候,让人将后备箱撬了,把药材拿走。可是带队的警官没有想到陶沫这么狠,一下车就将药材不离身的抱走了。   别说今天只是在石溪市公安局,就算是是京城国安部,谁将陶沫的药材给弄走了,陆九铮也会让对方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不过看着陶沫这模样,陆九铮冷沉的峻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只要这丫头高兴就好。   章局长这边陪着洪爷和钱三刀出来了,也打算会一会这个军方的高手,结果就看见一个身材笔挺,面容峻冷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并排走了进来,而小姑娘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纸箱,走得近了,一股子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想到黄源礼此刻还在自己楼上的办公室里坐着,而且他的目的正是这一男一女在黑市药材市场购买的药材,章局长表情不由的僵硬了几分,他有种预感,今天这事只怕不好办了。   这边章局长刚打算开口,一旁的洪爷却率先迈步上前,看了一眼陶沫之后,视线转向陆九铮笑呵呵的道歉着,“今天这事我都听说了,完全是三刀的错,还请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洪爷必定不会推辞,三刀,过来道歉。”   钱三刀微微一怔,随后没有丝毫迟疑的上前,对着陆九铮鞠了一躬,“今天是我的错。”   看到钱三刀如此,洪爷含笑的目光倒是柔和了几分,他不怕手下有本事有野心,但是人要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就做多大的事情。   一旁章局长脸色顿时僵硬的难看起来,市局将陆九铮和陶沫带回来,用的是打架斗殴的名头,论起来也算是冠冕堂皇,可是洪爷这一主动道歉,那就等于将市局放在火上烤,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洪爷让钱三刀都低头道歉了,那就不存在受害者,那还怎么录口供,还怎么查?章局长气的几乎要抓狂,却也拿洪爷没办法,可是一想到楼上办公室里的那两尊大佛,章局长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事得怎么收场?   药材肯定是不指望能拿到了,关键是对方还是军方的人,年纪轻轻就是上校,这军方如果追究问责,章局长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洪爷和钱三刀根本没有报案,那警方凭什么将军方的上校带回市局,这是不是看不起军方?   石溪这地方,靠近边境,所以军方的人态度一贯都非常强势,没理都要占三分,更不用说有理了。之前川渝县李自强的事,章局长也清楚。   当初市局调查组的人就在那里,军方还不是直接用一个莫须有的叛国罪就将李自强当着县委领导班子的面抓走了,然后审讯了李自强之后,再用光明正大的罪名将他定罪了,军方手段一贯粗暴强势,一想到这里,章局长头都大了。   洪爷可是丝毫不给章局长半分面子,敢越过自己联系三刀来办事,是章局长先坏了规矩,洪爷何必给他留脸,此时洪爷嘲讽一笑,“章局长,原本只是三刀和朋友切磋一下,市局也太大惊小怪了,这都要带回市局录口供,那以后市局的警察同志只怕要跑断腿了,就我那里,那群小兔崽们每天都要打上几回练练身手,章局长,可别都将人抓回来啊。”   “洪爷这话说的过了。”腾市长的声音愤怒的从几人身后响起,他原本就和洪爷不对付,此时看洪爷就更是不顺眼了,“洪爷你说是朋友切磋,可是我可是听举报的群众说都动刀子了,这幸好没有出人命,否则必定又是一桩大案血案!”   不等洪爷开口,腾市长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继续义正言辞的打着官腔,“打架斗殴在洪爷看来是小事,但是为了保护市民的安全,我们警方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的,洪爷你这是打算包庇罪犯?我可不知道洪爷什么时候和军方的人有联系!”   洪爷将钱三刀和陆九铮之间的冲突定性为朋友之间的切磋,可是腾市长却点明洪爷这是在和稀泥,明明双方互不相识,还发生了冲突,可是洪爷还可笑的说什么小辈之间的切磋。   就在腾市长和洪爷僵持对峙里,陶沫突然笑着打破了僵局。   “之前一直打算拜会洪爷,我听卢经理说了,我们陶家的种植基地多亏了洪爷的照顾,来药材市场的时候,卢经理就说了,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让我来找洪爷,这不之前碰到一个叫姓窦的光头想要讹诈我,洪爷就派了刀爷过来处理了。”   陶沫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腾市长,笑着开口:“洪爷,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呢,警察说我们涉嫌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让我们回市局接受调查,这还不知道是谁报的案?难道那个光头讹诈不成,还想要诬告?”   “陶沫你这丫头,哈哈,靖之老弟有你这个女儿可是修来的福气。”洪爷何其精明,陶沫这话一出口,洪爷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刚刚腾成刚还说自己包庇凶手,洪爷和陶家的关系众人皆知。   “腾市长,我说了这是小辈之间的切磋,你还不相信,这是靖之老弟的干女儿,也算是我的干女儿了,都是一家人,切磋一下身手,别说陶沫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谁报的案?”   被洪爷再次质问,腾市长气的铁青了脸,到此时他也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叫陶沫,是潭江市陶家的人,陶家也是黑帮家族,虽然远在南江省,但是陶家和洪爷关系一直很密切,腾市长也清楚,毕竟陶家才投资了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   这个种植基地原本是西南省的何家经营的,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转让出去了,腾市长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以何家强势作风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陶家就算实力再强,那也是在潭江市,在南江省,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何家的势力远大于陶家。   陶家的药材种植基地却能安安生生的经营下去,一方面就是因为洪爷他是帮着陶家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军方的关系,腾市长听上面的人隐晦的提起过,陶家和军方关系密切,边境驻军部队是护着陶家的,所以何家才没有对种植基地下黑手。   黄源礼原本以为找了腾市长的关系,绝对可以扳回面子,他不好方便出面,所以刚刚到了另一间办公室,打开了门听着事态的发展,谁知道腾市长竟然也不行,别说拿回药材了,连面子都扳不回来了。   这让黄源礼气的够呛,此时直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陶沫和陆九铮,一个小小的潭江市黑道家族,黄源礼都没有听过,一个黑道小家族算什么,他根本不将陶沫和陶家放在眼里。   至于陆九铮,虽然黄源礼有些诧异他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上校军衔了,但是以黄石集团的财力和封家的权势,一个上校而已,黄源礼也看不上。   看到黄源礼这个正主出现,陶沫是一点都不奇怪,笑着看向脸色阴沉的腾市长和章局长,“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走?”洪爷冷笑的扫了一眼腾市长和章局长,他们越过自己让三刀出手,却没有想到三刀碰到硬茬失手了,现在还想借着三刀的名头来收拾对方,那也要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人可以走,药材留下!”黄源礼冷冷的开口,既然明着暗着都不行,那么他就仗势欺人又怎么样?就凭着黄石集团和封家,黄源礼倒要看看谁敢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呦,不知道这位是?”洪爷看向出言不逊的黄源礼,他只知道腾市长越过自己找了三刀,让他出面教训一个人,但是具体的情况洪爷还没有来得及打探清楚。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黄源礼出来,腾市长和章局长都松了一口气,否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了,强扣押着不让人走,那肯定说不过去,还有洪爷这个搅局的,而且他们都是公职人员,要扣押一个人至少也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但是若是直接放了陶沫和陆九铮离开,腾市长和章局长的脸算是丢尽了,不出一天功夫,整个石溪市的人都会知道,腾市长先是利用钱三刀收拾一个人失败了,然后又让章局长出面动用市局的人,最好还是失败了,这不单单是丢了面子,更多的是丢了身为一市之长的威信。   “我姓黄,黄石集团是我黄家的产业,我妻子姓封,京城封家,这分量够吗?”黄源礼得意洋洋的开口,神色倨傲,蔑视的目光恶狠狠的扫过陆九铮,他之前敢抹自己的面子,那么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还敢吗?不过是个有几分身手的兵痞子而已!   洪爷一怔,此时倒是明白为什么腾市长会出面了,黄石集团也就罢了,但是封家那可是不容小觑,京城的世家,难怪腾市长这样鞍前马后的奉承黄源礼。   陶沫和陆九铮对望一眼,之前屈子文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屈子文的前女友正是封家的人——封瑶,而她离开屈子文之后嫁给的正是黄石集团黄康平的第二个儿子。   再想到屈子文那苍白的肤色和清瘦的身体,难怪他也要百年的人参调补身体,因为他也只有一个肾,而这个肾还是从屈子文身体里强行摘除的!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陶沫嘲讽的冷笑起来,一直到刚刚陶沫的眼神都是平和的,脸上带着悠然的浅笑,可是此时,她整个人的气息却冰冷下来,带着锐利和敌意,“黄石集团和封家又如何?尽管出手,我们都接着,大叔,我们走!”   陶沫一开口,陆九铮自然同意,别说黄源礼只是封家的姻亲,就算是封家的嫡系封惟墨在这里,陆九铮也不会在意。   封家是从政的,虽然也是京城的一等世家,但是比起陆家还是差了几分,因为陆家是军政世家,陆家手里握着兵权,陆老爷子和秦老首长、吴老这三个军区大佬一直都是同进退。   七大军区,实力最强的是陆老爷子,当然,第二强的则是董家,董家和陆家一直不对付,可是秦老首长和吴老这第三和第四的军区大佬却是坚定的站在陆老爷子这一边,余下的三家,两家保持中立,一家和董家是姻亲。   不论是单独的实力,还是联合起来的实力,陆家都是军中最强的一方势力,封家也的确很强,但是毕竟只是从政的世家,没有兵权就少了几分话语权。   黄源礼根本没有想打自己已经说出了身份,陶沫和陆九铮竟然还不给自己的面子,和让黄源礼气的浑身直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更为苍白了。   “老公,不要生气,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生气!”封瑶这会也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跑了过来,不断的拍着黄源礼的后背给他顺气着,一方面也有些迁怒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他们明知道老公身体不好,还这样故意气人,这不是害人吗?   这就是封瑶?陶沫正色的打量着一脸急切不安的封瑶,的确是个小家碧玉的美女,明明孩子都十岁了,可是眼神依旧带着小女孩的单纯,言行举止里也透露出温柔和顺的优雅气息,只可惜封瑶现在美好的生活,却是用屈大哥十年的病痛和生命换来的。   “你的命十年前就该绝了。”陶沫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抱着装满药材的纸箱和陆九铮直接离开了市局,有些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黄源礼和封瑶都是一惊,刚刚陶沫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们都明白,可是让他们震惊的是陶沫是怎么知道的?   洪爷也没有多留,带着钱三刀也走了,虽然这黄源礼靠山很强硬,可是陶家可不简单,不说药材种植基地是被军方护着的,连何家都不敢动手,近的就拿李自强被捕一案,之前卢经理找洪爷抽调了一些人手过去,所以洪爷也知道李自强会被军方强制抓捕,绝对是因为陶沫的关系,有军方当靠山,黄源礼要动陶沫也要掂量几分。   市局大门外。   陶沫将纸箱递给了陆九铮,这才向着同样出来的洪爷走了过去,“洪爷,家里还有病人,所以我们急着赶回去,改天一定向洪爷亲自道谢。”   “你这丫头和我客气什么,你让小卢给我弄几瓶好酒就行了。”洪爷笑呵呵的开口,陶沫不简单,刚刚跟在这丫头身边的年轻上校更不简单,能一个照面就败了三刀的强者,就算是部队也不多见的。   “丫头,你需要药材,我让人给你留意着,有好药材就给你送过去,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开个药材单子给我。”洪爷最开始就是和陶家交好的态度,如今在见识了陆九铮的身手之后,对陶沫就更为亲切了。   “暂时还不需要,不过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和洪爷客气的。”陶沫再次致谢,好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有洪爷帮忙的确是给陶沫省了许多事。   且不说市局里,黄源礼想着如何报复陶沫和陆九铮,这边陆九铮和陶沫和洪爷告别之后,终于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研究所旁边的公寓,车刚停稳了,就看见操权和封惟尧打在了一起,只不过操权有所保留,出手收敛了很多。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这房子我不会卖!你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卖!”封惟尧火大的厉害,在京城的圈子里,他也算是个人物,平常出去真碰到打架闹事的,三五个人也是不在话下的。   结果到了川渝县这个破地方,碰到一个人比自己强,碰到另一个还比自己强!封惟尧原本是打算住到陶沫的房子里,可是陶沫不答应,还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封惟尧当时气的转身就走。   可是下了楼之后,不甘心的封惟尧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直接将陶沫对门要出售的房子给买了下来,因为他副县长的身份,所以过户手续办的很快,一天时间就弄好了。   可是谁知道这还没有搬进来住,就被操权找上门来了,按理说之前魏家村的人暴乱的时候,操权也算是救了他,可是一想到陆九铮,封惟尧就对操权没了一丝好感,更不用说操权竟然还想要强买自己的房子。   操权因为屈子文的事情,心情极其不好,封惟尧因为陆九铮的事也火大的厉害,所以这两人碰到一起,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先是吵了几句,然后直接大打出手,正好发泄着憋着的火气。   ☆、第145章 找上门来   操权那身手是陆九铮亲自训练出来的,虽然因为吴老的关系,已经离开锋刃转到了明面上,但是那身手比起特种兵王都要强许多,别说一个封惟尧,就算来十个二十个封惟尧,也不可能是操权的对手。   所以陆九铮根本没有看因为要发泄怒火而打在一起的封惟尧和操权,停好车之后就搬着装药材的纸箱和陶沫一起上楼了。   五楼,公寓。   或许是因为陶沫之前说了至少可以延续屈子文五年的生命,而且还报仇有望,屈子文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散了,此时正在打理着阳台上那一盆一盆的植物。   别说整间公寓因为这二三十盆绿色盆栽的点缀,让公寓看起来多了一股温馨和雅致,听到开门声,屈子文放下水壶看向进门的陶沫和陆九铮,“回来了。”   “屈大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买到了一株百年的人参。”陶沫笑着指着陆九铮手里头的纸箱,倒是没有将遇到封瑶和黄源礼的事情说出来。   “麻烦了。”屈子文感激的致谢,久病成医,此时他也看得出陶沫这一箱子药材的珍贵,就这一株百年的人参没有上百万都买不回来。   屈子文儿时虽然很照顾操权这个邻家弟弟,但是毕竟也只是照顾而已,不说陶沫之前给的那瓶珍贵的中药丸,就眼前这些药材,若是可以多活一些年,屈子文倒可以还一些人情,但是五年的时间,屈子文知道自己拖着这破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报答陶沫和操权。   但是屈子文不是矫情的人,他是真的想活着,至少要报了仇,否则他是死都无法瞑目,这份情他只能记下,若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他也会报答他们的。   因为公寓有屈子文这个外人的存在,陆九铮开了一眼手机上特定的信号,锋刃发过来的联络信号,陆九铮和陶沫说了一声就暂时离开公寓了。   这会陶沫正在处理药材,从药店买回来的这些药材都只是经过了基本的处理,要入药还得经过炮制,一抬头就对上屈子文那复杂的目光,陶沫不由调侃一笑,“屈大哥,你别在看操大哥这样子,他有钱的很,再者我也算是小土豪了,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陶沫很喜欢屈子文的性格,屈子文为人很真,他想活着,从不矫情,也不将这份恩情挂在嘴边,左一个感谢又一个感谢,而是记在心里,他想报仇,也同样和操权、陶沫明说,这是一个爱恨分明的男人,若不是生在普通人家,若不是遇到封瑶,屈子文必定会一生平顺、前途远大。   陶沫自己并不是真正善良的人,若是普通病人,陶沫不可能花费这么多钱和精力来帮忙,如同陶沫自己说的,这些钱于现在的陶沫和操权而言真的不算什么,能帮忙陶沫肯定会尽全力医治屈子文。   “我知道。”屈子文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当初会拒绝苗圃刘爷的资助,因为那些钱是刘爷仅有的用来养老的钱,屈子文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可是他不会拒绝陶沫和操权的帮忙。   半个多小时之后。   封惟尧是跟着操权一起上楼的,两个人动手的时候倒注意着并没有对着脸上招呼,所以此时看不出来刚刚大打了一架。   封惟尧刚打了一架,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屈子文,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的病弱,但是感觉还行。   封惟尧嫉妒的看了一眼半点事都没有,呼吸都不带急促一下子的操权,忿忿的开口:“要卖房子肯定不行,但是让他住进来倒是可以的,不过我得过来陶沫这里吃饭!这就是条件!”   操权性子带着东北大汉的直爽豪迈,之前封惟尧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肯卖房子,让因为屈子文身体而一直压抑着情绪的操权终于怒了起来,打了一架,发泄之后,操权发现封惟尧还不错。   虽然他是个纨绔,但是性子却算是光明磊落的,明明身手根本比不上自己,但是打斗的时候却玩命似的发狠,但是出手的动作并不阴狠,这会听到封惟尧愿意让屈子文入住,操权缓了脸色,不过却不会擅自做主,“吃饭这事我不能答应,得问陶丫头。”   “那行,你去问,反正那房子有三间卧房,让出两间给你们住完全可以,再说你要去部队,他一个病人单独住着,你肯定不放心,有我照看着总比一个人好。”封惟尧大爷似的点了点头,对着操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问陶沫。   操权转念一想也对,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而且一旦训练起来,有时候至少三五天的野外拉练,操权还真不放心屈子文一个人住着,封惟尧虽然是个纨绔少爷,但是心性本质并不坏。   卢经理当初装潢这房子的时候,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余下的一间按理说是书房,可是知道陶沫是学中医的,所以在请示了陶沫之后,将书房改造成了一间药房。   陶沫将人参切片保存了,又将药膳要用的几味药材炮制出来了,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封惟尧。   之前没想起来,此时陶沫不由眉头皱了皱,他姓封,而且家世背景绝对不简单,否则以封惟尧这性子不可能成为川渝县的副县长,估计封家人也是知道封惟尧不靠谱,所以只让他任职副县长算是历练,毕竟若真的成了为川渝县的一把手,封惟尧这不靠谱的纨绔性子,那就真的害了一方百姓了。   “陶沫,你什么意思?”被陆九铮针对排斥,封惟尧最多就是恼火愤怒,可是看着陶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封惟尧顿时怒了起来,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恼万分的看向陶沫。   之前魏家村暴乱的时候,她还不顾危险的救了自己,可是现在就为了那个姓陆的男人,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凭什么啊!   “你姓封,京城封家?”陶沫正色的开口,若他真是封家的人,为了屈子文,陶沫也不可能和封惟尧再有任何的接触,和敌人交好,那就是在自己的朋友心头上插一刀,即使陶沫知道封惟尧只是纨绔了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姓封,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陶沫这些人的朋友。   姓封?听到陶沫的话,一旁的操权脸色猛的阴沉下来,双目满是仇恨的怒火。   屈子文也是一怔,不过比起操权倒是冷静了一些,他虽然恨封家的人,但是真正恨的还是封瑶和黄源礼,还有他们的父母,当然,屈子文对封家人并没有丝毫的好感。   “小权。”屈子文拉住差一点暴怒而起的操权。   封惟尧也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陶沫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可是操权此时那神色已经狠戾的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他们难道和封家有仇?   不过不管何时,封惟尧也不可能否定自己的出生,“是,京城封家,你们……”   “滚出去!”暴怒的一喝,操权黝黑的粗犷脸上满是铁青的怒容,若不是被屈子文拉着,只怕此时已经冲上前来将封惟尧给打出去了。   封惟尧在京城一贯都是耀武扬威,谁见了也要给封家二少一个面子,这会先是被陶沫嫌弃,现在又被操权怒斥,封惟尧也火了起来,砰的一脚踹在茶几上,“你们够了啊,我是封家的人又怎么样?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有事就说事!敢让我滚,你们还不够资格!”   操权拨开屈子文阻拦自己的手,怒火万分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封惟尧的领口粗暴的将人往门外拽,“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权!”一看操权和封惟尧又要打起来了,屈子文连忙上前,他虽然痛恨封家,但是也知道封家的强大,屈子文不可能让操权为了自己得罪封家这个庞然大物。   他要报仇的只是封家的一些人,而不是整个封家,更何况屈子文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真的为了报仇而连累了操权,屈子文宁愿不报仇了。   “封瑶是你们封家的人?”陶沫比操权冷静一些,之前回来的时候,陶沫也询问了一下陆九铮关于封家的情况。   陆九铮虽然这些年一直在部队,和京城的世家没有任何接触,但是封家这样的一流世家,陆九铮还是知道的,封家家风不错,而且和陆家也算是交好,所以陶沫才会做最后的确认。   “封瑶?那是谁?”封惟尧怔了一下,想了想,脑子里却没有这个名字的存在,再看着抓着自己领口的操权,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迁怒了,不由火大的一脚踢向他的腿,“又不是每个姓封的人都是我们封家的人,这个名字我根本没听过!”   暴怒的操权傻眼的一愣,也没有在意封惟尧踢在自己腿上的那一脚,依旧粗声粗气的质问,“你真的不认识封瑶?”   “妈的,你够了啊,谁是封家的人我难道不知道?而且我们封家也是百年世家,所有小辈的名字都是三个字,封瑶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我们封家的人!”封惟尧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恼怒的淬了一声。   陶沫三人对望一眼,这一下都有些的愣住了,封瑶不是封家的人?若是说屈子文可能弄错了也正常,毕竟屈子文只是个普通人,他根本没办法知道京城世家圈子里的事情。   但是陶沫之前看黄源礼和封瑶,那态度可是异常的高傲,而且黄源礼也声称自己背后可是黄石集团和封家,当时腾市长和章局长那么捧着黄源礼,只怕更多的原因还是政界封家。   封惟尧一把甩开操权揪着自己领口的手,强势的看向陶沫,格外的恼怒,恶狠狠的开口:“你们这样冤枉我,我告诉你们,以后我一日三餐都要在这里吃饭!”   “你真的不认识封瑶?”屈子文怔怔的开口,忽然感觉有些的悲哀,他恨了那些人整整十年,到如今却发现连仇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我骗你做什么,我大哥叫封惟墨,我叫封惟尧,我其他那些堂兄堂弟们的名字都是三个字,这是封家嫡系的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封家旁系后来小辈们取名字也都是三个字。”封惟尧不满的开口,封家嫡系必须三个字这是封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旁系倒是无所谓,两个字三个字都行,但是封家旁系就没有一个小辈是两个字的名字,为的就是向嫡系靠拢,嫡系也没有阻止,毕竟一个家族的繁荣昌盛,不单单是靠嫡系,也需要旁系。   在京城,你顶着两个字的名字说是封家人,绝对是贻笑大方,谎言分分钟就被戳破了,封惟尧此时得意洋洋的瞅着陶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高傲,“你们肯定是被人骗了,这绝对不是封家的人,不过对方既然敢冒充是封家的人,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事?”   屈子文表情有些的不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悲凉,陶沫明白他的感受,毕竟恨了这么久的仇人,竟然连身份都弄不清楚,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陶沫,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封惟尧不满陶沫对自己的无视,不过她既然误会自己了,那肯定是要补偿的,哼!   看着得意洋洋瞅着自己的封惟尧,陶沫却肯定的开口:“封瑶绝对和你们封家有关系,否则黄石集团的嫡系不可能和她结婚。”   黄石集团是全国五十强的大型企业集团,黄石集团如今的总裁是黄源礼的大伯,黄源礼父亲这一系是从政的,典型的官商互惠互利的家族模式。   屈子文是个普通人,他可能弄错封瑶的身份背景,但是黄石集团不可能会弄错,黄源礼父亲当初已经是副市长了,封瑶和屈子文当初甚至同居了两年,黄源礼即使身体出了问题,但是若不是因为封家这份关系,黄源礼不可能娶封瑶。   毕竟一般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为了其他男人要死要活的,甚至还同居了两年,黄源礼和封瑶会结婚,只怕就是为了她背后的封家。   听到陶沫这么一说,封惟尧眉头皱了皱,即使再不管事他也知道,黄石集团这样大的集团是不可能娶一个封家的冒牌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你们等等,我去问问我家老头子。”封惟尧拿出手机拨通了封父的电话,五分钟之后,封惟尧挂了电话,神色有些的懊恼,这个封瑶还真是封家的人,但是也不算是封家的人。   看到封惟尧表情不对,操权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封瑶是不是你们封家的人?”   封惟尧看了一眼同样等待自己答案的陶沫,烦躁的拨了拨头发,“这事得从我一个堂伯说起……”   封家因为是从政的世家,所以家风极其严谨,封瑶的父亲算是封惟尧父亲隔了辈分的一个堂兄,论起来也不算是封家嫡系了。封惟尧爷爷和这个堂兄的爷爷是堂兄弟,到了封惟尧的父亲这一辈,血缘关系就远了。   那一支也不在京城,而是在川吉省,这一支共有兄弟姐妹五个人,其中老五是老来子,得到了上面哥哥姐姐的宠爱。如同陆九铮当初出生时的情况一模一样,陆小九是根正苗红的长大,可是封家老五却成了一个真正扶不上墙的纨绔。   当堂支封家发现老五长歪了,想要将他掰过来却失败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性格早就定型了,不过好在封家老五虽然长歪了,但是后期封家管的严厉,倒不至于成为封家一害。   只是性子却是不求上进的纨绔,好女色,据说也好男色,男女关系混乱,当然以封家老五的身份,他倒不至于干出欺男霸女的事来,有的是那些男男女女自愿的扑上来。   封家后来没办法,给封家老五娶了一个老婆,那可是十足的母老虎,性子强势,封家人兄弟姐妹对这个弟媳妇很是支持,有了靠山,母老虎管起封家老五那更是得心应手,男人有钱才能变坏,没有钱了,就算想要变坏也难。   这些年就这么过去了,也一直顺顺当当的,封家老五虽然还是不求上进的胡闹,这些年也没有折腾出什么大事来,上面的哥哥姐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封家老五和母老虎妻子的感情虽然是打打闹闹的出来的,但是也算是不错,只可惜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这让母老虎对封家老五有些的歉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家老五他们虽然是旁支,但是在川吉省那也是响当当的家族。   可是封家老五那性子,自己被惯的还像个孩子,没什么担当和责任心,没有孩子他也不在意,反正自家侄子侄女多的事,在他看来那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使自己妻子不孕,封家老五也没有弄出什么私生子。   母老虎这辈子虽然没有孩子,但是过的也算是平顺,打打闹闹的就过了大半辈子,四十来岁的时候因为车祸意外死亡了,封家老五也难受了大半年,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封瑶上门了。   亲子鉴定出来了,十岁的封瑶就是封家老五的骨肉,当年封家老五年轻胡闹的时候,这个逢场作戏的女人竟然怀了孩子,得知怀孕之后,封瑶母亲直接带着所有的家当离开川吉省回老家了,一直到封瑶十岁,封家老五的妻子过世,这才找到了封家。   原本以为一辈子没有孩子,现在多了一个女儿,虽然算起来是小三生养的,但是木已成舟,而且妻子已经死了,封家兄弟姐妹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不过出于对妻子的尊重,封家老五并没有再婚,也没有给封瑶正式的名分,只是将母女两人养在外面。   “那个封瑶算是我堂伯的私生女,我堂伯一支都在川吉省,这事说起来也不光彩,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封惟尧此时莫名的有点的心虚,原本他还义正言辞的说陶沫他们冤枉了自己,可是这封瑶论起来是封家旁支小三生的女儿,虽然不算是封家的人,但是身上也流淌着封家的血液。   封家老五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出生不光彩,但是毕竟顶着封家人的身份,否则黄源礼也不会和封瑶结婚,而对旁支封家而言,黄源礼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毕竟身后是黄石集团,再加上封瑶的名字只有两个字,论起来都不算是封家人,所以双方这才有了婚约。   “你们川吉省旁支知道内情吗?”屈子文正色的开口,想到十年前的过往,依旧无法平静,不过屈子文倒是想起来,当初自己在京城被打压,从没有见过封瑶的父亲,倒是见过封瑶母亲一次,她自称是京城封家。   “我家老头子说了川吉省旁系这一脉一直发展的很好,家风也正,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问清楚的。”封惟尧此时也知道为什么操权和陶沫知道自己是封家人之后,如此的抵触自己。   一个正常人被强行摘除了右肾,不管落到谁的身上都会将仇人恨的刻骨铭心,屈子文明明也就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像是五十五岁,封惟尧表情有些的复杂,不过看向陶沫时,神色顿时又强势起来。   “陶沫,我告诉你,封家旁支人那么多,你不能将他们犯的错都推到我身上,我会查清楚封瑶这件事的内情,但是你不准仇视我!”封惟尧撑起气势愤愤的开口。   虽然从老头子的口风里,封惟尧感觉川吉省的封家应该不会这么做,但是毕竟是旁支,封惟尧也不了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陶沫凭什么将他们的过错算到自己头上来。   “你放心,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他们不知情,我们肯定不会迁怒,但是如果他们知情,你就别怪我们报复。”操权沉声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封惟尧,虽然是旁支,但是川吉省封家的旁支发展的很好,如果真的报复,难保封家嫡系会出手干涉。   “我告诉你,我家老头子一贯都是黑白分明,如果真是川吉省旁支做的事,你们尽管出手,我家老头子绝对不会出手。”封惟尧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挑着眉头看着陶沫,“我们封家可是行的端做得正!”   陶沫看着夸下海口的封惟尧,他想到太简单,如果封家旁支不知情也就罢了,如果真的知情,屈大哥一旦报复起来,封家不可能置之不理。   说起来屈子文只是一个普通人,封家家风再正,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外人,舍弃川吉省的封家旁系,尤其这旁系发展的还如此好,封家嫡系最多就是给屈子文补偿。   “那等你查清楚了再过来!”对于封家的人,操权还是没有一点的好感,所以在说清楚之后,操权毫不客气的将封惟尧扫地出门了。   “你们等着!”气恼的看着被关上的门,封惟尧狠狠的一瞪眼,随后咚咚的下楼,他一定要尽快将事情查清楚,那什么封瑶,果真是小三生的女儿,害的自己被陶沫扫地出门!还有陶沫那个笨女人,有仇报仇,她迁怒自己算怎么一回事!   虽然封惟尧是一肚子火气的离开了,但是却还是在当天晚上就搬到了陶沫对门的这个公寓,一晚上都在打电话查封瑶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没有睡好的封惟尧用冷水洗了个脸,一会就去陶沫那里吃早饭,自己可是为了查封瑶的事才没有睡好,陶沫必须得补偿自己!   黄源礼在市局被陶沫和陆九铮抹了面子,气的够呛,但是还是带着封瑶和女儿黄玉婷到了川渝县,会调到西南省这么个贫困县,而不是留在川吉省发展,那是因为黄源礼知道封惟尧这个封家嫡系在川渝县。   封瑶说起来是封家人,黄源礼在官场也打着封家女婿的名头,但是他和黄家人都明白封瑶他们只是封家的旁系,根本算不上真正封家的人,日后不管是黄源礼还是他父亲大哥要在政途有所发展,肯定要和京城封家打好关系。   可是封瑶和封家老五虽然是封家的人,但是一个是小三生的女儿,一个是不管事的,川吉省封家的旁支给黄家的助力很少,更不可能给黄家和京城封家牵线搭桥,所以黄家在商讨了一番之后,就想要主动和京城封家搭上关系。   因为一直注意着京城封家的动向,黄家人最开始是打算和封惟尧接触的,毕竟他是封家嫡系二少爷,但是却是个纨绔,这样接触起来比较容易,至于封惟墨,黄家人可不敢打他的主意,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封家大少行事却果决狠戾。   封瑶当初就是在京城上大学的,黄源礼也打算去京城和封惟尧接触,谁知道封惟尧突然被封父和大哥封惟尧给丢到川渝历练了,黄源礼和黄家正懊恼着,谁知道李自强突然被抓了,川渝县委一把手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凭着黄石集团的财力再加上封家姻亲的关系,而且黄源礼的父亲如今也是川吉省下市里的一把手,将同样从政的黄源礼调到川渝这个没有人愿意接手的贫困县任职县委书记还是很容易的,毕竟黄石集团就有意向来川渝投资了。   一大早,封瑶和黄源礼就带着礼品找到了县里分给封惟尧的房子,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封惟尧昨晚上就搬走了,打听到了新的地址之后,封瑶和黄源礼又带着礼品直奔而来。   结果刚爬到五楼,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就和出门买菜回来的陶沫碰了个正着,一时之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怎么在这里?”黄源礼脸色阴沉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陶沫像是要吃人一般,若不是因为才上任,有太多的工作要安排,而且父亲说的对,目前最重要的是和封惟尧打好关系,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收拾陶沫,否则黄源礼早就下手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碰到陶沫。   昨天下午已经知道了封瑶的底细,这会看到封瑶和黄源礼拎着东西出现在这里,陶沫立刻明白他们是过来找封惟尧的,毕竟旁系永远都比不上嫡系。   而且听封惟尧话里的意思,封家的门风还是很清正的,那么给黄源礼的帮助肯定就很少,黄源礼这会过来肯定是为了巴结封惟尧这个嫡系。   “她凭什么不能在这里!”这边陶沫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刚打开门的封惟尧正好听到这句话,昨晚上查了一晚上封瑶和黄石集团的资料,所以封惟尧也认出两人来,此时一大早的看到他们就格外的恼火,尤其是黄源礼还对陶沫出言不逊。   “你是惟尧堂弟?”此时黄源礼也顾不得陶沫了,快速的站直了身体,一脸热情笑容的看向门口的封惟尧,主动的介绍起自己来,“只怕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妻子是川吉省封家的女儿,论起来是你堂姐,我刚好接手川渝县县委书记的位置,没有想到堂弟你也在这里,这真是缘分。”   封瑶也满脸激动的看向封惟尧,目光真挚而喜悦,“惟尧堂弟,你好,以前听爸爸说起过你,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川吉省封家旁支发展的很好,所以和嫡系一脉的关系自然就近了,嫡系也会扶持川吉省的旁支,但是封瑶叫封惟尧堂弟却是高攀了。   看着自说自话来认亲的封瑶和黄源礼,就算抛开屈子文的事情不说,封惟尧也看不上黄源礼这样主动巴结上来的人,此时更是嗤笑一声,倨傲的抬着头,斜睨了满脸笑容的黄源礼。   “大清早的你就敢骗到小爷头上来了?封家的人,自古以来名字都是三个字的,你们两算什么封家的人,想要攀关系也看你们够不够资格,叫我堂弟?你们好大的脸!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   黄源礼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因为之前关注着封家嫡系,自然知道封惟尧的性格,但是却没有想到封惟尧如此张狂,这样打自己的脸。   一旁的封瑶泫然欲泣,被封惟尧辱骂了,眼中含着泪水,期期艾艾的看向满脸嘲讽的封惟尧,“惟尧堂弟?”   ☆、第146章 至贱无敌   “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有不要以为姓封就是我们封家的人,你们还不够资格!”封惟尧性子直,原本就不喜欢封瑶这个小三生的私生女,再加上屈子文的事情,封惟尧对封瑶就更没有任何好感了。   尤其是此刻她还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这幅小女孩的姿态,若是放到其他男人面前,或许还会怜香惜玉,可是封惟尧看到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就烦。   被骂的封瑶泪珠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哀伤的目光里满含心痛之色,她的出生虽然不光彩,可是封家老五毕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封瑶母女也是在原配妻子车祸意外死亡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川吉省旁支的封家人对封瑶母女倒没有那么厌恶。   再加上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封瑶性子单纯,她母亲要精明了很多,好在知道自己的本分,也没有依仗着封家的身份如何,所以封家人对她们母女的存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封瑶从十来岁之后,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的生活,只是后来因为和屈子文恋爱,毕业后过了两年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是封瑶及时抽身,嫁给黄源礼之后,就从千金小姐成为了一名贵妇。   因为背后封家的身份,黄家的人包括黄源礼这个丈夫对封瑶都很好,封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点情面都不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嘲讽怒斥封惟尧,一下子承受不住的就哭了起来。   黄源礼也气的脸色铁青,他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只可惜被病弱的身体拖累了,所以黄源礼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心理却有些的扭曲,见到那些青年才俊,总认为对方根本不如自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已,否则算什么俊杰!   而从黄石集团想要和京城封家攀上关系时,黄源礼就对封惟尧这个封家嫡系二少很是不屑,有着强大的家世背景,身体健康,可是封惟尧却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整日和京城那批世家子弟吃喝玩乐。   黄源礼虽然知道要巴结封惟尧,可是打心底是瞧不上一无是处的封惟尧,此时被他这样羞辱了,黄源礼气的浑身直发抖,他这个纨绔凭什么侮辱自己!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折腾,难道昏过去了打算赖到我身上,想要讹诈我一把,从封家捞好处。”封惟尧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扭曲了表情的黄源礼,即使他伪装的再好,但是眼底深处那种不屑和嫉妒,封惟尧看的清楚明白。   身为封家二少,封惟尧虽然吊儿郎当的当个纨绔,但是他可不傻,否则在京城世家圈子里,封惟尧早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封家有老头子掌舵,有大哥坐镇,封惟尧自认为自己只要当个尽职的纨绔就可以了,但是黄源礼这种角色,封惟尧还真看不上眼。   “封二少何必出口伤人!”黄源礼双手攥紧成拳头,努力压制着怒火,只是这么多年在黄家一直过的顺风顺水的,这会被封惟尧如此羞辱,黄源礼脸色依旧不好看。   封惟尧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双手懒洋洋的环着胸口,笑的得意而张狂,“这不是你们俩送上门来让我羞辱的吗?我昨天晚上才搬到这里,你们就能找上门来,被骂了那也是活该。”   “老公,你不要生气,注意身体。”封瑶哽咽着,也顾不得态度狂妄的封惟尧了,连忙扶着黄源礼,不断的给他拍着后背,“惟尧堂弟心情不好,老公,我们暂时先回去吧。”   若不是他是封家二少!黄源礼低下头,隐匿住目光深处扭曲的恨意,刚打算和封瑶离开,陶沫这边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屈子文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一打开门,当看见门口的封瑶和黄源礼时,瞬间,整个人愣住了,整整十年!屈子文在病痛和仇恨里煎熬,一日一日的等死,而他的两个仇人却过的这么好!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是封瑶看起来和当初并没有太的区别,只是从一个女孩变成了贵妇,神色里多了一股成熟妇人的清雅韵味。   黄源礼看起来同样变化不大,因为换了健康的肾脏,又步入了官场,黄源礼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精英男人的成功装扮。   可是对比之下,想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弱,没有钱调理买药,只能在不甘的仇恨里等待死亡的降临,屈子文眼中凝聚起刻骨的恨意,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封瑶和黄源礼。   听到开门声,封瑶和黄源礼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越过陶沫,就看见一个有些苍老的清瘦男人站在门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这让两人同时一愣,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用如此阴森的眼神盯着自己。   “啧啧,十年不见,竟然认不出我来了,怎么拿了我的右肾,半夜不会做噩梦吗?”屈子文突然嘲讽的冷笑出声,想当初的屈子文在大学还被称为白马王子,可是短短十来年的时间,却已经苍老病态的让人认不出来了。   “啊!你是……你是……”封瑶猛地一惊,红红的眼眶里盛满了震惊和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病态苍老到无法认出来的屈子文,当年封瑶会爱上屈子文,除了他的性格之外,屈子文英俊的容貌也是一方面。   可是此时再看,屈子文面色苍老,眼角满是皱纹,因为病态,脸瘦削的只余下骨头,蜡黄的肌肤耷拉着,眼中含着刻骨的恨意,头发也花白了,整个人阴森的看起来如同一个疯子。   “屈子文!你竟然还没有死!”黄源礼也没有想到会再看到屈子文,之前为了防止屈子文报复,毕竟能考上京城最好的大学,屈子文的头脑和能力是绝对有的,黄家一贯奉行的行事准则就是将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当年强行摘除了屈子文的右肾之后,黄家一直监视着屈子文,只要他稍微有点发展的趋势,就立刻进行打压,所以这些年来,屈子文会过的如此潦倒,连买药调理身体的钱都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黄家的打压。   直到三年前,屈子文的身体恶化的越来越严重,屈子文已经没有办法了,最后到了这个全国闻名的长寿村,想要借此地的空气来延缓生命。   黄家也确定了屈子文身体的确不行了,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寿命,这才撤走了对他的监视,但是却还是盛气凌人的警告了屈子文,若是不想他的父母双亲晚年遭受生命意外,最好乖乖的留在长寿村等死。   黄源礼根本没有将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这十年来也几乎没有想起他来,所以刚刚也没有认出来,此时看着一脸病态,瘦骨嶙峋的屈子文,怔愣了一下之后,眼神陡然之间狠戾下来,愤怒的斥责声脱口而出,“是不是你在封二少面前挑拨离间?”   若不是屈子文,封惟尧这个纨绔怎么好好的对自己恶言相向,态度如此恶劣!越想越感觉自己猜准了,黄源礼吃人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屈子文,当初自己就该听了父亲的话,将屈子文彻底弄死。   结果呢?自己想着他至少给了自己一个肾,所以就留了屈子文一条命,让他苟活了十年,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善换来屈子文反咬一口,竟然在封惟尧面前挑拨离间,让封惟尧敌视自己。   “学长?你怎么能这么做?”封瑶心疼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黄源礼,随后失望又痛心的看着屈子文,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学长怎么变成这样挑拨离间的小人了?   老公为了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放弃了原本升迁的机会,到了川渝这样一个贫困县来工作,而且还打算让黄石集团来川渝投资,这一切就是为了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可是老公付出了这么多,都被学长给破坏了,而且老公身体不好,更不能受气。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屈子文放声嘲讽大笑起来,原本就病弱骨瘦的身体更是笑得直颤抖,笑声戛然而止,屈子文猛地瞪大了仇恨的双眼,阴冷的看着封瑶和黄源礼,“我恨不能亲手将你们活剐了,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不过是挑拨离间而已,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屈子文,你给我闭嘴。”黄源礼怒喝一声,高傲的神色里带着不屑和鄙视,“你算什么东西!当初我们黄家留你一条性命,却没有想到养出一条狼心狗肺的畜生来!”   “学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知道老公多重视和惟尧堂弟的关系,老公付出了多少,你怎么能这样?老公身体原本就不好,现在被学长你气的更加不好了。”封瑶心疼的看着气的绷紧了身体的封惟尧。   之前的百年人参又没有拿到,现在老公又生气,生气最伤身了,封瑶越想越担心,看向屈子文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抱怨。   被封瑶这样质问着,屈子文嘲讽的冷笑着,“我怎么变成这样?那也是你们害的,是你们逼的!当年我为什么瞎了眼睛,为什么要答应和你在一起!”   当年的封瑶单纯优雅美丽,自从主动追求屈子文之后,封瑶的眼里只有屈子文,为了他反抗母亲,拒绝联姻,甚至和他一起吃苦,那个时候屈子文是真的感动,可是此时他才真正的明白,封瑶根本不值得!   封瑶不过是养在城堡里的小公主,她自以为爱情至上,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和屈子文在一起,其实对于她而言,说是爱上屈子文,不如说她正做着爱情的美梦,所以两年之后,封瑶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是小公主,不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泼妇,她不要过为了一毛钱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所以封瑶抽身离开,接受了和黄源礼的联姻,然后又过上了属于小公主的优雅生活,也许这一次不是因为爱情,但是这才是封瑶要的生活。   封瑶再次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幸福的美梦,文质彬彬的老公,活泼可爱的女儿,富裕的家境,优雅的贵妇生活,所以此时封瑶才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屈子文。   “屈大哥,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陶沫低声开口,只为屈子文感觉不值,封瑶说到底不过是自私自利、享受富裕生活的女人而已。   她当年敢为了爱情反抗,不过是因为封瑶知道自己是封家的人,不管如何,她的父母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因为有了这个底气,所以封瑶才会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干脆利落的和屈大哥在一起。   可是两年来贫困的生活,让封瑶渐渐明白比起爱情,富裕优雅的生活更重要,她自以为的爱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而且父母是真的不可能同意她和屈子文在一起,在一起的代价就是贫困,所以封瑶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然后重新当回了小公主,过上贵妇般的优雅生活,只留给屈大哥破碎的爱情和残缺了一个肾的身体。   “我没事。”屈子文对封瑶已经没有了感情,此时听到她质问的话,更不会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他只是为自己感觉到不值得。   如果说一开始封惟尧就因为屈子文的遭遇厌恶封瑶和黄源礼,那么此时听着这两人的话,尤其是黄源礼那种高傲十足留了屈子文一命的话,更是让封惟尧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强行摘除了屈子文的肾脏,还有脸做出这种施舍的表情,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脸面!   黄源礼也知道有屈子文在这里挑唆,封惟尧这种没脑子的纨绔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他也不愿意受辱,此时正色的看向封惟尧,“惟尧堂弟,你被屈子文蒙蔽了,我多说也是无益,改日有机会我再和你再谈。”   封瑶连忙扶着黄源礼,转身的那一瞬间,余光扫过因为病态而显得丑陋屈子文,完全没有了的英俊温雅,封瑶收回目光,看着面容虽然有些苍白有些清瘦,但是依旧非常英俊的黄源礼,当年自己选择离开果真没有做错。   “让你们见笑了!”看到陶沫和封惟尧都担心的看向自己,目送着仇人离开的屈子文朗然一笑,他面容虽然因为生病而变的难看,但是眼神却是干净的,那股子被仇恨压抑的戾气也没有了,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屈子文的英俊潇洒,“我如今只想着报仇,不会因为封瑶而伤心的。”   当年被强行送上手术台摘除了右肾,屈子文被打压的过不去下去的时候,他听到的是封瑶和黄源礼美满幸福的生活,那一刻,屈子文就将封瑶从心里头移除了,他是干脆利落的男人,爱恨分明,封瑶可以走的那么干脆,屈子文又怎么可能留恋这段夭折的感情。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打着封家的名头出来招摇的!”封惟尧有些抱歉的看向屈子文,不管如何,这事终究和封家是有些的关联的,此时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陶沫,唯恐她又因此迁怒自己,将自己拒之门外。   陆九铮和操权昨晚上都没有回来,陶沫倒也没有多想,这边她刚进门,封惟尧立刻跟着进了门,让最后一个进来的屈子文不由的笑了起来。   因为被羞辱而愤怒离开的黄源礼下楼下的太快,此时到了楼下之后,整个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靠在汽车上喘息着,眼中满是不甘是愤怒是扭曲的仇恨。   “老公。”咬了咬嘴唇,封瑶担心的看着脸色不好看的黄源礼,拉了拉他的胳膊,抬手要给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别碰我。”啪的一声,打掉了封瑶的手,黄源礼一肚子的怒火此时刚好发泄到了封瑶身上,阴阳怪气的嘲讽,“你的旧情人真是好手段,人都要死了,还要来害我!当年我就不该心软!”   被骂了,委屈的厉害,封瑶也没有想到屈子文竟然变成这样的小人,在背后来给黄源礼添堵,“老公,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   “行了,封瑶,你这个旧情人只怕不简单那,之前难怪陶沫扣着百年的人参不撒手,只怕都是冲着我来的,现在又在封惟尧这里挑拨离间,封惟尧不待见我也就罢了,如果封惟尧对黄家下手,封瑶,你别怪我不客气!”   黄源礼此时将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屈子文身上,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已经快死的人竟然还能这样折腾,害的自己当众受辱!这个仇,一定要报,这口恶气,黄源礼可吞不下去,屈子文算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善之下苟延残喘了十年,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恩将仇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心里头有了决断,黄源礼倒是冷静了几分,看着低着头受了委屈的封瑶,倒也软了态度,“你也别怪我对你发火,你看看屈子文做的那叫什么事?小瑶,你能不能说服屈子文放弃挑拨离间,改善封惟尧对我们的态度。”   “老公,我一定可以的。”封瑶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黄源礼面色温柔,不由的破涕为笑,一下子将人给抱住了,“老公,你刚刚吓到我了。”   “抱歉,你也知道岳父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事都不管,我们身为黄家的一员,总要为家族做点贡献。”黄源礼温柔的拍了拍抱着的封瑶,语重心长的感慨:“小瑶,我身体需要调养,毓婷要上一流的贵族学校,日后还要去国外上学,你自己也要保养,珠宝首饰都缺一不少,而且岳父岳母那边每年我们黄家也都要拿出一大笔钱供他们开销,小瑶,这些都是钱。”   “我知道的,这些我都明白。”封瑶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年前,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她再也不要体验了,所以黄石集团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和惟尧堂弟打好关系,不能让学长这样挑拨、破坏下去!   公寓里,陶沫吃了早饭,原本她是打算让屈子文留在公寓里,刚好药膳也需要人在一旁看顾着火候,可是想到了早上才遇到的黄源礼和封瑶,为了防止出意外,陶沫将药膳的材料连同瓦罐都打包带去研究所,“屈大哥,你也跟自己一起过去研究所吧?”   “陶沫,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对屈大哥动手的。”封惟尧面容严肃的保证着。   可惜陶沫并不放心将屈子文留下,如果黄源礼找了打手过来,屈大哥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经受不住一点的伤害。   封惟尧一看陶沫这眼神就知道她不信任自己,俊脸一垮,眉头一挑,火大的厉害,自己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有的,陶沫凭什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封二少,我还是和陶沫去研究所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屈子文笑着打圆场,封惟尧一看就是个纨绔少爷,虽然他身份摆在这里了,但是不一定能震慑住黄源礼,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屈子文也不打算冒险。   看着陶沫和屈子文向着研究所的方向走了过去,封惟尧火大的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封惟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直奔县委大楼而去,但是心里头对黄源礼和封瑶这两个罪魁祸首更为的痛恨厌恶。   赤竺兰的研究有了韦胖子、钟一民、梅灵三人的帮忙,再加上陶沫上辈子的研究经验都在,所以进展的比较快,刚好马教授也结束了手里头的实验,暂时有时间,也加入到了陶沫的实验研究里,大大的提高了速速和效率。   “你去忙,我先照看着药膳,再四周走走。”屈子文笑着开口,让陶沫去工作不需要担心自己,五号实验楼是才使用不久的,外面种植了不少的中药材,正好可以边走边看,屈子文难得可以这么悠闲。   “那好,屈大哥,药膳要小火熬四个小时,中午如果我没有出来,你就先去食堂那边吃饭,我都打了招呼了,如果累了,这边也有房间可以休息。”陶沫又交待了几句就直奔实验室去了。   一旦忙起来,陶沫也就忘记了外面的屈子文,尤其是陶沫他们终于发现延长赤竺兰根本活性细胞存活时间的方法,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是如实可以成功,那将是最重要的一项突破。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马教授也不由吃惊的看向陶沫,中药材种类那么多,谁也不清楚如何延缓赤竺兰的存活时间,毕竟这是全新的领域,却没有想到陶沫之前提出的方法竟然有七成的把握。   “之前去了一趟市里的药材市场,有人卖假灵芝,当时我突然想到了太岁肉灵芝,一直都有传闻说太岁肉灵芝只要切下一块,就可以自行长大,这说明太岁肉灵芝里必定含有某种强大的再生细胞,所以我才想到分析太岁肉灵芝的基因图谱,也许可以用来提取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   陶沫笑着回了一句,神色激动的看着实验器材上的图谱分析,若是可以的话,那么一旦可以成功的提取并且保存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那么烫伤药的研究就成功了九成。   这边实验室里的五个人激动万分的忙碌起来,直接连吃饭都忘记了,屈子文自己去食堂吃了午饭之后,刚在五号实验楼外的小中药园里散步时,一个保安快速的跑了过来。   “屈先生,外面有位封瑶小姐想要见你。正在门外室里。”研究所注重保密性,所以外来的人基本不准入内,除非得到了所里领导的批准。   保安一开始是不打算理会找上门来的封瑶,直到她报出自己县委书记妻子的身份,保安这才让封瑶暂时留在门卫室里,自己跑过来找人了。   封瑶竟然找来了?在研究所里,屈子文倒不担心有什么危险,“谢谢,我跟你过去一趟。”   站在保安室的外面,封瑶眉头皱了皱,刚刚里面那两个保安竟然用那样猥琐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简直太过分了!封瑶这才站到了外面,对迟迟不来的屈子文更多了一股子的怨气。   五号实验楼离大门口有些远,步行至少需要十多分钟,再加上屈子文身体不好走的就更慢了,等到封瑶看到屈子文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冷淡的看了一眼封瑶,屈子文走到门卫室外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倒是想要回到封瑶能和自己说什么。   “学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封瑶不愿意和瘦骨嶙峋一脸病态的屈子文坐在一起,只是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怨念的看着冷漠的屈子文,“学长,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挑唆,让我和老公多难做。”   “你们摘除了我的右肾给了黄源礼,难道我还要反过来感激你们?”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屈子文冷冷的目光盯着抱怨的封瑶,当年自己真的是眼睛瞎了!   “可是那也是学长你自愿捐出来的,我知道学长你当年是为了让我过的幸福,所以才会捐出一个肾给老公,这些年,学长,我过的真的很幸福,也很感激学长你当年捐肾的举动,我会一直努力的幸福下去,就像当初我和学长在一起说过的一样。”   此时封瑶脸上带着几分梦幻般的幸福,感激的目光看向屈子文,学长知道他当年不能给自己幸福,所以才会将自己交给老公照顾,甚至捐出了一个肾来救老公,所以她一定会将这份幸福延续下去。   “封瑶,这就是你自欺欺人的做法是吗?这样想,你才能过的心安理得吧?”屈子文嘲讽的冷笑起来,他算是看明白了。   “封瑶,你真的不单纯也不傻,你比谁都聪明,为了爱情,你和我在一起,为了过好日子,所以你离开我嫁给黄源礼,为了让自己心里没有任何负担和罪恶,所以你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来说服你自己,哈哈,封瑶,我真是小看你了。”   被屈子文这样赤裸裸的撕了脸皮,封瑶不由尖叫起来,“够了!学长,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病了,所以你的想法才会这样扭曲,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生病了,就来破坏我和老公之间幸福安定的生活!”   实在不愿意和封瑶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再争论什么,屈子文冷声开口:“行了,随便你怎么想,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喘息着,封瑶平复和自己刚刚过于激烈的情绪,老公说的一点都不错,学长真的疯了,当年他为了让自己幸福,明明连肾都能捐出来,可是现在却反过来害自己和老公,人果真是会变的,学长看到自己和老公这般幸福,肯定是嫉妒了,所以心思才扭曲了。   又恢复了单纯柔顺的模样,封瑶出口的声音带着恳切的柔软,目光满怀期待的看向屈子文,“学长,我知道陶沫买的那些药材是给你用的,其他药材我都不要了,你能不能将那支百年的人参还给我,老公身体需要人参来调理。”   “不可能!”屈子文毫不留情的拒绝,别说这人参对自己也重要,就算不重要,屈子文将人参丢了也不会给他的仇人,他没有那么善良!   脸一白,封瑶不满的看着冷血无情的屈子文,学长怎么变了这么多!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想到中午吃饭时黄源礼的话,不由再次软软的开口:“学长你不给也就算了,那学长你可以和惟尧堂弟说清楚吗?说你只是嫉妒我和学长,所以才故意说了那些坏话挑拨离间,让惟尧堂弟不要再对老公有偏见。”   “封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和黄源礼只有恨,所以我不可能帮你们,我只会报复,所以你和黄源礼等着吧,我会将黄源礼身体里属于我的肾再挖出来!”屈子文冷冷的丢下话,不再看封瑶一眼,转身离开。   封瑶不敢相信的看着转身就走的屈子文,一瞬间只感觉无比的委屈,可是渐渐的委屈就转为了怨恨,学长既然这么偏执,那老公要出手,自己也不会拦着了,都是学长自己惹出来的。   陶沫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实验室里的几个人这才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不过几人神色都是兴奋而激动的,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基因图谱出来了,通过理论上的学术研讨,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剩下的就是实验来验证。   “今天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会非常忙!”马教授笑着开口,赞赏的看向陶沫,这项研究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投入生产了,这将会是医疗史上一项重大的突破。   韦胖子更是嘿嘿的笑着,撞了撞陶沫的肩膀,笑的异常的奸猾,“陶丫头,等成果出来了,肖家和老所长可要将你给生吞活剥了!”   研究所这边的主要投资都是肖家经营的猎豹风投,所以肖家对研究所的成果有这一定的话语权,谁投资谁受益,这也正常。   可是当初肖华因为马教授助理名额的问题和陶沫冲突不断,最后肖华为了算计陶沫,肖家风投公司改变了对研究所投资的规定,所以陶沫这间实验室完全是陶家投资的,甚至研究所都没有一点的所有权。   这烫伤膏药一旦研究出来,不单单是经济利润,更重要的是名誉。而且深度烫伤是全球的难题,所以国外的药厂肯定也会想要合作,韦胖子此时想想都有些的吞口水,这利润绝对惊人,陶家将会因为陶沫而一举成为商界的巨富。   钟一民和梅灵只对研究有兴趣,当然,他们也知道烫伤膏研究出来了,肯定是名利双收,不过却不会想的更多更深。   此时韦胖子故意落后了几步,看向陶沫低声开口:“陶丫头,我也不会和你客气,如果陶家拿不下这个烫伤膏,我们韦家绝对是愿意合作的,就凭我们的关系,如果陶家要是找合作商,记得我们韦家是首选,当然,我只负责牵线搭桥,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   “超哥,这个具体的事宜都是陶叔来处理,不过你放心,如果会合作,肯定会首选韦家。”陶沫笑着点了点头,韦胖子这样明着说,陶沫半点不反感,朋友之间原本就该这般的坦诚。   “哈哈,那我就先谢谢了。”韦胖子脸上一喜,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沫,如果真的能合作,对已经开始没落的韦家而言,那将是腾飞的新机会。   可是韦胖子却是小看了陶家,当然,陶家在外人眼里就是潭江市一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陶沫即使研究出了烫伤膏,但是以陶家这三流家族的实力,根本保不住烫伤膏,所以韦胖子才会提出合作,毕竟韦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中医世家。   但是陶沫背后有陆九铮在,就凭着这一点,陶沫的研究成果谁都抢不走,更何况还有卫生部的乔部长坐镇,乔甯和陶靖之目前关系进展良好,想要抢陶沫的烫伤膏,那也得看乔部长会不会同意。   当然,陶家的药厂的确规模太小了,这将是国际性的突破,牵扯的范围就广了,所以陶沫是打算将烫伤膏交给陆家来处理,就国内而言,烫伤膏带来的只是经济利润,但是放到国际上,烫伤膏则可以给国家带来其他方面的收益,这些只能靠陆家来运作。   屈子文原本以为陶沫会和白天一样,至少忙到晚上才会从实验室里出来,却没有想到这才四点半不到,陶沫一行人就一个一个面带微笑的走出五号实验楼了。   “屈大哥,今天下早班,走吧,我们回去顺便买些水果带回去,屈大哥,有没有感觉很无聊?”陶沫和韦胖子几人说了一声,随后笑着向着屈子文走了过去。   “没有,下午我一直在学习如何打理那些草药。”屈子文气色好了不少,或许是心境放开了,人也恢复了生机和活力,下午他就跟在打理中药园的一个老师傅后面学习怎么种植草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从研究所到公寓这边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天气好,所以到了下午的时候,小区里不少人都在外面活动着,孩子在嬉戏玩耍,老人们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凑一块说话,整个小区看起来很是宁静和谐。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突然,一道尖利刺耳的童音响了起来,伴随的还有鸡蛋向着陶沫和屈子文砸了过来。   黄毓婷毕竟只有十岁,力量有限,砸鸡蛋的准头也不够,所以陶沫拉着屈子文轻松就避开了,而小区里正活动的人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是不是!”黄毓婷尖利着声音,还很幼稚的小脸却完全扭曲了,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屈子文,骂出口的话更是不堪入耳,“就凭你这个病的快要死的男人,还想要破坏我爸爸和我妈妈之间的感情,不要脸的贱男人!我爸比你强一万倍了!你拿什么和我爸比?”   黄毓婷才到川渝,所以黄源礼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安排学校,早上黄源礼和封瑶回家之后,就屈子文的事开始了讨论,想要拿出个方法来,黄毓婷从头听到尾,对这个敢破坏他们家和封惟尧搭关系的屈子文恨的咬牙切齿。   结果下午的时候,封瑶又一路哭了回来,和黄源礼说了和屈子文见面的情况,黄源礼当场就气的砸了茶杯,黄毓婷也气的够呛,只感觉封瑶这个妈妈太没用了。   下午黄毓婷偷偷的拿了冰箱里的生鸡蛋,在小区这里等着,一看到陶沫和满脸病容的屈子文就冲了过来,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第147章 突发癫痫   “不要脸的下贱男人!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凭什么和我爸比?凭什么追求我妈?”黄毓婷虽然只有十岁,但是那眼神却带着豪门子弟的骄纵和成熟,不堪入耳的话从嘴巴里噼里啪啦的蹦出来,“我家是黄石集团,全国五十强的集团公司,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哪个山沟里出来的老土鳖!”   底气十足的黄毓婷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屈子文继续骂道:“我妈妈是封家大小姐,也是你这个下贱男人能追求的?你看看你这快要死的蠢样,长的比赖皮狗都丑,我告诉你,你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我们家绝对让你混不下去!”   最开始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尖叫怒骂声时,小区里的这些人都是本能的认为了这小姑娘受了什么委屈,纷纷过来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忙。   可是当那堪比泼妇的话被骂出来之后,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年纪大的那些大爷大妈们更是反感。   “小姑娘,你好好说话。”一个大妈好心的说了一句,看这小姑娘长的也漂亮,衣服穿的也好,怎么这话怎么难听。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我说什么需要你来管?也不看看你这穷酸样,你还敢管我?”黄毓婷嫌恶的看着一身朴素的大妈,随后又瞪着屈子文,鄙视的嗤笑,“果真穷鬼就能住在这破小区里。”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你爸妈呢?”一旁脾气暴躁的大爷看不过去了,这小姑娘越骂越难听!陶沫虽然是才搬过来住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研究所工作,能进入研究所,还这么年轻,那绝对是高知分子。   而且陶沫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和气,操权之前都是穿着军装过来的,所以虽然陶沫是新住户,但是却得到了整个小区这些老住户的认可,刚刚黄毓婷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骂的太难听,即使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但是大家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突然被这么多大人用指责的目光盯着,黄毓婷再成熟世故,也有点胆怯,此时更是尖利着嗓子叫骂起来,“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帮着这对狗男女欺负我吗?我可不怕你们,你们知道我爸我妈是谁吗?敢管我,哼!”   “养不教,父之过!不管你爸妈是什么身份背景,可是他们却没有教育好你这个女儿。”屈子文冷冷的开口,从黄毓婷那敌视的态度可以看得出黄源礼和封瑶只怕是将自己恨到骨子里了,所以连带的他们的女儿也如此。   陶沫再和善,但是对黄毓婷这样被娇惯到无法无天,蛮横不讲理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好态度,“你是孩子,受法律保护,但是你父母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屈大哥,我们上楼。”   陶沫是懒得和黄毓婷多说什么,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估计封瑶和黄源礼在家里诋毁屈大哥的时候,根本不避讳着孩子。   “害怕我爸妈了,想要逃了?”一看陶沫转身要离开,黄玉婷立刻冲过来挡住了陶沫的去路,气势汹汹的骂着,“还追究我爸妈的责任?哼,你知道我爸妈是什么身份,谁敢追究他们的责任,我告诉你们,我伸出小指头就能弄死你们!死了不就是赔点钱吗?我们家不差钱,我妈妈一件首饰比你的贱命都值钱!”   陶沫真没想到自己的避让,让黄玉婷以为自己是怕了,看着这半大的小姑娘咄咄逼人的嚣张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绑在小区的树杆上等你爸妈来领你回去!”   “你敢!”像是捅了马蜂窝,黄毓婷气的尖叫起来,指着陶沫跳脚的怒骂,“你敢动手,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四周的住户看黄毓婷越来越过分,但是他们都是大人,总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已经有人打算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了。   刚有一个大妈要拉住黄毓婷,黄毓婷一爪子向着大妈的脸抓了过去,随后尖声大叫起来,“打小孩了!打小孩了!”   四周的大爷大妈都眉头直皱,却是不敢再拉黄毓婷,毕竟这孩子太乱说,到时候她爸妈过来了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看到四周的人都不敢上前,黄玉婷洋洋得意的笑着,挑衅的看着陶沫和屈子文,爸爸和妈妈就是太好心了,对待这些贱人就应该狠狠出手,他们不配给好脸色。   陶沫走上前来,看着张扬跋扈的黄毓婷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你知道我全家是干什么的吗?黑帮!杀人越货,什么事都做的,你信不信我派人枪杀了你爸妈,让你再嚣张不起来!”   说话的同时,陶沫拉开背包的拉链,露出放在里面随身携带的手枪,一旁黄毓婷那嚣张的表情猛地一僵,在学校里,因为黄石集团的背景,因为封家的家世,上到学校领导、老师,下到学生,对黄毓婷那都是退让三分,更是一批小姑娘跟在她后面,将她当成大姐大捧着奉承着。   在黄家,黄毓婷也的确因为封家的关系而高人一等,所以这才养出她这样跋扈嚣张的性子,可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当看到陶沫背包里的手枪时,直接被吓住了。   陶沫这才和屈子文顺利上楼了,小区的其他人也都摇摇头,能养出这样没家教的小姑娘,她父母就算有钱有势又怎么样?自己孩子都教育不好,以后只怕是社会一害。   看到陶沫他们走了,四周的人也都散了,黄毓婷这才从刚刚的恐吓里回过神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陶沫给吓住了,不由气的扭曲了幼稚的小脸。   再加上四周那些散去的小区住户都是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让黄毓婷气的直打斗,恼火的从斜跨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源礼的电话,“爸,我被人欺负了……”   几分钟之后,再次拨通了黄源礼父亲的电话,“爷爷,我被人欺负了……”就这样短短十来分钟,黄毓婷将黄家长辈的电话都拨了一遍,最后两个电话打给的则是封瑶的母亲和封家老五,外公外婆叫了几声之后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等挂了电话,黄毓婷抹去脸上假哭的泪水,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楼房,敢用手枪吓唬自己,哼,等着吧!   因为赤竺兰研究的突破性进展,陶沫今天心情极好,虽然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黄毓婷,也没有破坏陶沫的好心情,更何况她也懒得和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   所以此时正乐悠悠的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陶沫,半点不知道她退让了不和黄毓婷计较,可是黄毓婷却不打算放过陶沫和屈子文。   十来分钟之后,黄源礼、封瑶是和警察一起到达小区的,而此时,黄毓婷一扫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这会却是哭的眼睛通红,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土,看到父母过来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活脱脱被人给欺负的悲惨模样。   “毓婷,不哭不哭,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不哭啊!”看到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封瑶一把将人给抱在了怀里,自己的泪水也滚落下来,哽咽的开口:“老公,他们怎么能欺负毓婷,她还是个孩子!”   黄源礼对自己女儿的性格是了解的,不过他需要的正是舆论偏向自己,尤其是想要扳正封惟尧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此时黄源礼也是满脸的怒容,“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   一起过来的几个警察此时也都是眉头直皱,抛开黄书记的身份而言,欺负一个未成年人也的确太过分了,不过一想到陶沫是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陶家的人,倒是也明白了。   “黄书记,我们先上去了解一下情况。”带队的警察低声的开口,看着哭着抱在一起的封瑶和黄毓婷母女两人,叹息一声,不管如何,欺负小孩子真的是太过了。   陶沫的背景,县公安局的人都了解,毕竟之前魏家村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再加上还有封惟尧这个副县长到川渝上任第一天就和李自强的儿子在县公安局起了冲突,当时陶沫和马教授都在场。   现在李自强这个书记都已经被抓捕了,县公安局的人都听说这其中有军方的手笔,而据说陶沫的男朋友就是部队的,现在黄书记今天上任第一天也和陶沫起了冲突,不过黄书记可不是没后台没背景的李自强,这事绝对麻烦了。   几个警察陪同黄源礼、封瑶,带着受害者“黄毓婷”直奔五楼,敲响了门,陶沫还在厨房里忙活,过来开门的是屈子文。   当看到门口的警察,还有黄源礼一家三口,屈子文眉头皱了皱,“有什么事?”   “学长,不管你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你怎么能欺负毓婷呢?她还是孩子,只有十岁,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封瑶哽咽着,红着眼眶指控的看向门口脸色冷漠的屈子文,学长真的变了,变的疯狂变的扭曲了。   屈子文目光看向站在封瑶身边的黄毓婷,冷声一笑:“你指控我欺负你女儿了,还请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会向市委举报黄源礼这个县委书记以权谋私、仗势欺人!”   “你!”封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含着泪水的清润眼睛里满是错愕之色,随后失望的摇摇头,似乎不敢相信屈子文怎么变成这样。   带队的警察原本就是偏向黄源礼这边的,再加上屈子文一看就是一脸的病态,肤色蜡黄,干瘦的满是皱纹的脸皮包裹在骨头上,神色阴郁,所以此时更是偏向黄源礼这边。   “这位先生,至于证据我们会调查的,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规定,如果你故意伤害未成年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带队的警察冷声开口,对屈子文的态度有些的恶劣。   屈子文丝毫不在意警察冰冷的态度,看了一眼黄源礼,呛声开口:“法律同样规定,如果未成年人犯法,家长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调查的时候希望警方可以做到公正严明,不要因为另一方是县委书记就徇私、包庇。”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但是因为你涉嫌伤害未成年人,需要和陶沫一起接受调查!”带队警察脸色愈加的不悦,虽然他们肯定是偏着黄源礼的,毕竟陶沫就算再有背景本事,但是他们都是在黄书记手下混日子,陶家的手还没有这么长,但是屈子文这样直白的说警方会包庇,等于直接扒了警察的脸皮。   陶沫原本还以为是陆九铮他们回来了,结果一听是麻烦找上门了,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向一脸“正义凛然”的几个警察,“一个小姑娘的胡言乱语,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让我们回公安局接受调查?那我是不是可以找十个八个小姑娘出来说黄源礼涉嫌伤害未成年人,他是不是也要暂停县委书记的工作,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陶沫,你这是强词夺理!”带队警察面容一僵,若只是普通人的案件,警方这边肯定是要先收集证据,但是涉及到了黄书记,他们肯定是要将陶沫和屈子文两人带回去调查的,然后再收集证据,可是陶沫这么一反驳,顿时让警察没办法圆场。   看着气急败坏的警察,陶沫倒是笑了起来,“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但是我能将李自强拉下台,自然可以将几个不按照规定办案的警察拉下去,所以如果有证据,一切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如果没有证据,谁要欺负到我们头上,也别怪我不客气,明的不行我们陶家还有暗的。”   带队的警察包括他身后的几个警察此时都脸色异常的难看,陶沫这话说的直白而明了,他们因为黄源礼的身份而有所偏袒,但是陶沫要真的对他们出手,他们还真的没办法,尤其是他们不按照规定办案。   更何况陶家是黑帮,要报复一个人,手段绝对会层出不穷,之前洪爷就派了人在魏家村暴乱的时候保护陶沫,几个警察都是普通人,他们会溜须拍马也是正常,可是碰到陶沫这种硬茬,他们还真的不敢乱来。   黄源礼眯着眼盯着陶沫,此时他才算明白李自强为什么会垮,陶沫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却精明聪慧,行事也是滑不溜手、软硬不吃,你横,她更横,警察讨好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是为了事业前途,但是得罪了陶沫,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屈子文看着吃瘪的黄源礼,再次明白这个世道的残酷和现实,黄源礼敢伪造了器官捐献的文件,敢强行摘除了自己的右肾,不过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是个小人物,可是面对陶沫,即使有黄石集团即使有封家,黄源礼却只能憋屈的认栽。   如果有下辈子,屈子文攥紧了手,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不是为了凌驾普通人之上,而是为了受到屈辱和不公平对待时,至少可以反抗。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警察还真不敢对放了狠话的陶沫做什么,这让黄源礼感觉丢了脸面,刚要开口说什么,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刚下班的封惟尧一到五楼就看到在门口对峙的两方人,尤其是看到黄源礼和封瑶,顿时冷了脸,“怎么?黄书记早上没有闹够,下午还带着警察上门闹事吗?”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封副县长和黄书记也不和?带队的警察原本还诧异封惟尧怎么也出现了,结果一听到他这嘲讽的话,顿时头皮一麻,他有种感觉,川渝县委日后肯定会是状况不断。   “惟尧堂弟,你不清楚事实,是陶沫和学长欺负了毓婷,所以我们才过来的。”封瑶一脸伤心的开口,抱紧了怀里的黄毓婷,哽咽的抹着眼泪,“他们怎么能欺负毓婷一个孩子!”   “陶沫会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就算要栽赃陷害也换个好点的方法。”封惟尧嗤笑一声,对上黄毓婷那愤怒的从封瑶怀抱里探出来的小脸,明明才是十岁的小姑娘,可是那眼神却是恶毒的扭曲,封惟尧更是不屑的收回目光。   在京城,封惟尧不是没有遇到过那些被惯坏的世家子弟,黄毓婷这样的太多,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再过几年,那就是地方上的一害,依仗着家世背景,什么事都敢做。   封惟尧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是京城百年历史的名校,能进来的都是权贵世家的子弟,普通的暴发户再有钱也甭指望将孩子送进来上学,不过学校却会招收一些高智商的优秀学子,不论家世背景。   当时有一个小姑娘,父母好像只是摆摊子的普通人,小姑娘被免除了学费入学,被称为小学霸,长的也不错,因为心思都在学习上,显得有些的呆萌,世家子弟都早熟,更何况上初中的男孩子了,爱恋小姑娘很正常。   可是就是因为小学霸被一个世家弟子暗恋了,另一个世家千金无法接受自己爱恋的白马王子竟然喜欢一个只穿校服的小学霸,嫉妒之下,明明只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却找了一群流氓混混,深夜闯入了小学霸的家,打晕了她的父母之后,将未成年的小学霸糟蹋了,还用刀子将她的脸划了十多刀。   最后,虽然有学校的干涉,涉案的几个流氓都被抓了,可是根据法律就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而且圈子里人都明白,这事有幕后人,但是警方不会继续查下去。   至于是谁指使的这些小混混,封惟尧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明白,至多就远离这样的家族,但是对小学霸而言,她的一生还没有开始就被毁了,只是因为一份嫉妒。   此时看着黄毓婷,那还幼稚的小脸上却是扭曲的恨意和恶毒,眼神已经不是小女孩的干净,封惟尧不由的看向陶沫,明明出生黑帮家族的陶家,可是陶沫的眼睛却是黑曜石般的透亮干净。   黄源礼原本是打算利用黄毓婷被“欺负”的事情来抹黑陶沫和屈子文,因为根据黄家之前的调查,封惟尧对未成年人很维护,京城的圈子很乱,有些世家子弟更是无法无天,找未成人出来玩乐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封惟尧只要看到一次绝对会揍对方一次,京城封家势大,被揍的人因为理亏也不敢说什么,所以黄源礼想着即使不能改变封惟尧对自己的态度,至少可以让封惟尧不和陶沫他们亲近,谁知道封惟尧却还是袒护着陶沫和屈子文。   这个纨绔少爷真是脑子进水了!陶家算什么东西,抛开封家姻亲的关系不说,黄石集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企业集团,封惟尧也不知道被陶沫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这么维护陶沫!   脑海里亮光一闪而过,屈子文一怔,目光忽然看向陶沫的脸,不算顶漂亮的五官,却很秀气,肤色白嫩,扎着马尾辫,气息干净,看起来的确很舒服,难道封惟尧喜欢陶沫?   这么一想,屈子文突然发现自己会失败也正常,不过如果封惟尧喜欢这一类型的女人,那么要拉拢他也就容易了。   因为陶沫的威胁,也因为没有证据证明黄毓婷的指控,再加上黄源礼也找到控制封惟尧的办法了,所以这一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了,唯一不甘心的则是黄毓婷这个小姑娘。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闹,再加上黄源礼县委书记的身份,肯定能将陶沫和屈子文都抓起来,让警察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谁知道最后不了了之,临离开时,黄毓婷看向陶沫和屈子文的眼神阴冷毒辣的有些骇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刚刚我帮了你们,就让你们用晚饭来还人情吧。”封惟尧得意洋洋的瞅着陶沫,高傲的昂着下巴,一副皇上施恩的欠揍姿态。   封惟尧如果不针对陆九铮,陶沫倒是不介意他来蹭饭,毕竟封瑶的事论起来和封家、封惟尧并没有关系   封惟尧一看陶沫沉默着,以为她又要拒绝自己,英俊的脸上满是挫败和恼火,随后趁着陶沫不注意,蹭一下溜进了门,随后老爷一般的坐在沙发上,陶沫这个蠢丫头总不能将自己拖出去吧。   这果真是没长大的纨绔少爷!陶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还真做不出将人拖出去的举动来。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流淌着,转眼就是四月下旬,天热的厉害,陶沫整天都埋首在实验研究里,而陆九铮和操权也忙的不见人影。   陶沫除了实验,就是给屈子文调理身体,因为陆九铮没有出现,封惟尧自然也不会再针对他引起陶沫的反感,所以每天的早饭和晚饭都过来蹭饭,而屈子文也住到了封惟尧这边的客房,两个男人处的很不错,屈子文性格里带着一股子豪爽的侠气,爱恨分明,正对了封惟尧的胃口。   此时,川渝县临水的一间茶楼,包厢。   “肖老弟请坐,这茶是我从川吉带过来的,口感还不错,不过肯定是比不上肖老弟家的特供。”黄源礼风度翩然的笑着,屏退了茶博士,动作悠然的煮着茶。   因为打听到封惟尧这个纨绔少爷竟然嗜茶,所以黄源礼特意带了好茶过来,原本是打算和封惟尧拉关系的,只是因为陶沫和屈子文,暂时是不可能缓和关系了,所以黄源礼将茶拿出来招待肖华。   之前接到了黄毓婷告状的电话,黄家就打算收拾陶沫,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陶沫挑拨了封惟尧对黄源礼的态度,结果一打探她在研究所的情况,黄源礼就结识了肖华,两个人因为陶沫这个共同的敌人倒是一拍即合。   “黄书记太客气了。”肖华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倒真的是好茶。   也是因为黄源礼的关系,肖华这才知道封惟尧竟然是京城封家的二少,肖华在中医药这一块的确有天赋,从小就跟在好几个大师后面学习,所以对京城的情况了解的不多,也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是京城封家的人。   此时想明白了,肖华感觉李自强会垮台是真的一点不亏,他得罪的是封家二少,没有被弄死那是封家人心善,所以肖华自然支持黄源礼拉拢封惟尧,但是目前首要的还是先整治了陶沫。   “人我已经安排好了,该怎么做黄书记就看你的了。”肖华笑眯眯的开口,眼神深处划过一抹算计的寒光,肖华也厌恶陶沫,毕竟几次争锋相对都是陶沫占据了上风。   可是之前肖父就严厉的警告了肖华,不要明着对陶沫出手,因为陶沫和操权交好,操权背后是手握兵权的吴老,肖家这样的二流世家绝对得罪不起。   但是黄源礼才到川渝来,他并不清楚陶沫的背景,李自强的垮台,在黄源礼看来肯定是封家给封惟尧出头而出手收拾的,所以肖华此时就打算利用黄源礼来对付陶沫,到时候出了事,被吴老追究的也是黄源礼。   黄石集团能有如今的规模,私底下肯定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黄源礼看陶沫不顺眼,自然就有了毁掉陶沫的念头,此时笑着接过话,“肖老弟你放心,意外无处不在,死个把人太简单了。”   这边肖华和黄源礼相视一笑,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仁和中医馆。   钱大夫送走了一个病人,刚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噪杂声,医馆的实习医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钱大夫,快,来了一个急诊,情况很危险。”   “快过去看看。”钱大夫连忙放下茶杯,随后急忙的向着外面跑了过去,却见外面的医生已经病人送到了病床上,发病的却是个小孩子。   病床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此时全身肌肉痉挛的抽搐着,病床前的医生正将撬开了小男孩紧闭的嘴巴,防止他咬到舌头,或者因为呕吐出来的呕吐物堵住了气管而窒息。   “医生,快救救我儿子!”小男孩的母亲心疼的看和嘴角满是白沫的儿子,一看到钱大夫过来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着了他的胳膊。   “你冷静一点。”钱大夫让一旁的人拉开了小男孩的母亲,快步的上前解开了小男孩领口的扣子,“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随后将小男孩侧躺着,接过消毒后的银针,随后快速的将银针扎入到小男孩的人中穴和内关穴,然后银针依次扎下,后溪穴,后背的长强穴,随着钱大夫的行针,刚刚癫痫发病的小男孩抽搐的身体慢慢的松软下来。   被拉开的小男孩的母亲看着舒缓下来的儿子,焦急的神色也松了下来,感激的看向医馆里的医生,“谢谢,谢谢!”   钱大夫的银针果真一绝!在场的几个大夫都敬佩的看着行针的钱大夫,不但下针稳,而且穴位找的精准,没有几十年的经验,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第148章 非法行医   看到小男孩的症状舒缓下来了,钱大夫也松了一口气,等了几分钟,刚刚扎下的银针还没有拔出来,钱大夫刚准备再次行针时,小男孩突然全身剧痛的抽搐起来,白眼直翻,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呼呼声。   这突然的变故,不单单是钱大夫愣住了,一旁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此时小男孩嘴角吐出白沫,双手的手指都痉挛的抓成了一团,若不是病床前的大夫出手按住,小男孩只怕已经从病床上抽搐的滚下床来了。   “大夫,怎么了?怎么了?”小男孩的母亲再次担心的喊了起来,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痛的已经人事不知的儿子,急切不安的哭喊起来,“这是怎么了?”   “将人按住!”钱大夫眉头皱了皱,一股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抬手搭上了小男孩的手腕,仔细探查着脉息,脸色愈加的凝重。   不再是刚刚下针时的急速迅稳,此时钱大夫手中的一根银针慢慢的捻入到了小男孩的百会穴,动作极其的轻微而缓慢   看到钱大夫神色沉重,在场的人都本能的安静下来,担心呼吸重一点都能打扰了钱大夫给小男孩行针治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半个多小时之后,钱大夫疲惫的退到一旁,“小林,一会你帮我起针。”   此时钱大夫是满脸的倦容,连续高精准的行针接近半个小时,让已经上了年纪的钱大夫有些的吃不消了,看着病床上已经被止住了痛而睡着的小男孩,钱大夫面色更为的沉重。   看着儿子终于不再痛苦的抽搐,小男孩的母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坐在一旁的钱大夫,“谢谢你大夫,真的是谢谢你。”   对上眼前女人感激的眼神,钱大夫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病我治不了,只是暂时稳定了他的病情。”   但是癫痫这种情况,钱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而且一旦发作,病情又如此剧烈,如果得不到及时准确的医治,小男孩只怕是有生命危险了。   “那我马上去大医院。”小男孩母亲没有想到钱大夫会这样说,神色顿时又急切起来,回头看向病床上睡熟的儿子,这个病是家族遗传下来的,小男孩的爷爷父亲都有。   癫痫病到了年纪大了自然也就好了,所以家里根本没有多在意,小男孩也发过了几次,但是只要不窒息就没事,十来分钟发病期过去了,人立刻就生龙活虎了。   可是这一次发作的太严重,嘴唇都乌青了,刚好看到了仁和中医馆,原本以为钱大夫行针半个小时了,孩子就没事了,却没有想到钱大夫竟然说治不了。   听到小男孩的母亲打算去大医院,钱大夫犹豫着,终究还是开口坦诚道:“孩子现在暂时无法移动,他的情况是属于脑动静脉畸形造成的癫痫发作,之前就有过几次,这一次太严重了,脑部已经出血了,随意移动会造成脑部大出血。”   旁边的几个大夫听到钱大夫这话都不由震惊的愣住了,癫痫病他们见过很多,一般成年之后就会慢慢痊愈,不再发病,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小男孩的情况如此的危险,竟然已经是脑出血的症状了。   这如果是在医院,拍了脑部CT之后,可以进行手术排除脑部的淤血,但是现在是在中医馆,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械,根本无法判断小男孩脑部出血的位置和出血量,也就等于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如果钱大夫什么都不说,让小男孩转去医院治疗,即使转移过程中增加了出血量,但是论起来也不是中医馆的责任,更何况小男孩母亲根本不懂这些,可是钱大夫却将话明确的告诉了小男孩的母亲,这样一来等于是将责任背到了自己身上。   “难怪过年之前他就一直说头痛头痛,我以为是孩子太小,不愿意写寒假作业。”小男孩母亲呆愣愣的开口,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泪水滚滚的落下,神色悲痛里满是懊悔和自责。   她根本不知道癫痫病竟然这样严重,更不知道之前孩子的头痛是因为脑部有了淤血,而这一次的发作更是加剧了病情,甚至有了生命危险。   “大夫,大夫,你救救我儿子啊!”扑通一声,小男孩母亲跪在了钱大夫的面前,用力的抱住了他的双腿,一声一声嘶哑的哭泣着,哀求着,“你救救我儿子,他才八岁啊,才八岁啊!”   钱大夫神色格外的凝重,原本脑动静脉畸形在西医上就极其难治疗,小男孩头部有一团畸形血管,内含直接相通的动脉和静脉,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全部切除。   但是在脑部动手术原本就非常危险,更何况小男孩已经几次发病,这一次发病更是严重,脑部已经有了淤血,手术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钱大夫之前的行针,只是暂时稳住了病情,甚至都不能将病人移动,否则会再次造成出血,就小男孩目前的情况,只怕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接收,孩子死在手术台上的几率太大了。   但是钱大夫做不到隐瞒病情,让小男孩母亲将他转院,这样随意的移动,上了手术台之后只怕连五百分之五的成功率都没有了。   “钱大夫,还是先通知医院过来吧。”一旁的大夫低声开口,这情况太危机了,就算稳定了病情,但是小男孩如果再次触发癫痫,身体痉挛的抽搐,脑部必定会再次出血,那就危险了。   钱大夫点了点头,这个情况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幸好是先送来中医馆的,钱大夫毕竟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行针稳定了小男孩的病情之后,就发现了他的异常,若是直接送到医院,几番检查折腾下来,估计人就没救了。   知道儿子病危,小男孩母亲已经慌的六神无主了,还是中医馆的大夫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但是为了防止医院不愿意接收小男孩,所以在病情描述这一块只是模棱两口的说了一下。   医院的救护车来的很快,因为事先知道是癫痫病的小男孩,所以随车过来的医生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   “什么?脑动静脉畸形引起的癫痫病?”医生刚打算替小男孩检查一下,听到钱大夫的话,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三分钟之后,医生脸色彻底冷沉下来,对上小男孩母亲那期待的目光,冷声开口:“对不起,病人情况太危险,我们医院没有办法手术,还是尽快转到市里的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医生,你不能走啊……”小男孩母亲看着医生要走,急的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情绪都已经崩溃了,“医生,医生……”   “对不起!”医生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却是将小男孩母亲的手给扒了下来,和护士快速的离开了中医馆。   这样的情况,钱大夫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还心存了一丝希望,毕竟医院有医疗器械,可以进行手术,但是因为手术成功率太低,为了不担责任,医院根本不愿意接收。   县里的医院不接收,钱大夫只好找了关系打了电话去石溪市的三家医院,可是当钱大夫将小男孩病情一说,即使是市医院,却也是不愿意接收,让直接送到省医院,而且西南省医疗水平并不好,这样危机的病情最好是送到长宁省或者京城那些真正的大医院治疗。   “钱大夫,这可怎么办?”这会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病床上的小男孩也苏醒了,目前情况还好,可中医馆的大夫也担心小男孩会再次发病,但是医院根本不接收病人,大夫只能求助的看向钱大夫。   钱大夫休息了一会也缓过来了,这病情太棘手,钱大夫看着守在病床前,哭红了眼的小男孩母亲,再看着乖乖巧巧躺着的小男孩,实在说不出将人赶出中医馆的举动来。   市医院不接收,而就算送去省医院,这路途上如果有什么意外,钱大夫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此时的小男孩就像是个定时炸弹,移动不当就会提前爆炸,钱大夫也很是无奈。   “我去问一下小超。”这样的情况,钱大夫也无法决定,他是一片好心,但是如果小男孩真的出了意外死亡了,他的父母说不定会将死亡推到中医馆,这样的情况钱大夫也遇到过。   治疗好了病人,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大夫毕竟只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一旦出现了意外,病人家属就会将所有的责任怪罪到大夫身上,这样的情况,不但要赔钱,甚至还要搭上中医馆的名声。   韦超正在实验室里忙得连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不过因为有了研究方向,再忙那也是值得的,接到钱大夫的电话,韦超放下手里头的实验数据,“情况很危险?”   “是,市医院都不愿意接收,目前只是暂时稳定了病情,但是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可是要送去省医院,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太危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钱大夫沉声回答,若不是如此危险,市医院也不会不接收病人。   “病人家属愿意签责任书吗?”韦超并不会责怪钱大夫事先告知了小男孩母亲和医院真实病情,因为隐瞒病情,虽然可以让中医馆免除责任,但是却会加重小男孩的危险。   可是牵扯到人命,韦超不得不为中医馆的名声考虑,小男孩这种情况只能进医院进行脑部手术,如果真的送去省医院,中医馆可以派大夫随行,但是小男孩的父母必须当着律师的面签署免责协议,否则一旦出事了,那就说不清了。   “小超,即使有了协议书,如果人真的死了,家属肯定还会来中医馆闹事的。”钱大夫叹息一声,一纸协议的确具有法律效益,但是一旦死人了,几十个家属天天来中医馆闹。   不赔钱就闹事,中医馆拖不起,最后只能妥协只能赔钱,甚至还要搭上中医馆辛苦建立起来的好名声。   韦胖子眉头皱了皱,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算了,钱叔,救人要紧,让律师在场,再拍一个现场视频,这样即使以后家属来闹事,中医馆也没有责任。”   “行,我知道了。”钱大夫应下,他能在韦家的中医馆一待这么多年,就是因为韦家人具有医德,是悬壶济世的中医世家。   “对了,钱叔。”韦胖子突然想了起来,连忙开口道:“我让陶丫头过来看一下,说不定她有办法。”   听到韦胖子提到陶沫,钱大夫也是眼睛一亮,之前陶沫和黄教授为了实验室还比了一场,当时那个中年妇女就是个疑难杂症的怪病,一躺下就无法呼吸,做起来就和没事人一样。   当时钱大夫也没有想到陶沫一剂中药下去就将人给治好了,虽然小男孩的情况很危急,也不属于疑难杂症的怪病,当时说不定陶沫也有办法,现在市医院都不接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陶沫和韦胖子到达中医馆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钱大夫一看到两人,立刻迎了过来,“目前情况还好,没有发病,但是现在头部有淤血,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突发癫痫。”   小男孩母亲看到陶沫如同看到了救星,之前钱大夫也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说明了,小男孩母亲也知道情况危急,医院都不接收,只能去省医院。   现在陶沫过来了,即使她看起来太年轻,但是钱大夫肯定了陶沫的医术,小男孩母亲也没有任何的怀疑,恳切的看向陶沫开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小星,他只有八岁啊,还这么小,我……”   喉咙哽咽住了,小星母亲低头抹着泪水,却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了,含着泪水的目光哀求的看向陶沫。   小星母亲和父亲感情不和,川渝县原本就贫穷,留在山里就更是挣不到钱,可是小星父亲不想出来给人做工赚辛苦钱,宁可守着家里的两亩山地重点粮食种点菜,再养点家禽,温饱是解决了,人也过的比较轻松自在。   可是这样下来一年到头家里都存不到钱,根本没有办法给小星一个好的学习条件,在多次争吵未果之后,小星母亲只好带着孩子来了县城,她给一家饭店洗菜洗碗,小星在这边上学,之前也有几次癫痫发作,可是谁知道这一次这么严重。   陶沫走到病床前,看着不吵不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急的小星,不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比起之前骄纵蛮横的黄毓婷,这个孩子却懂事多了,“别怕,阿姨给你看病,把手伸出来。”   “谢谢姐姐。”小星笑着道谢,露出的笑脸上豁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但是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陶沫将手指搭上小星的手腕,探查着脉息,渐渐的,陶沫神色也多了一份凝重,钱大夫之前的判断很准,脑部有淤血,而且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刻手术,否则再次突发癫痫引起脑出血的话,人就没救了。   此时,小星的母亲已经被带下去休息了,陶沫这边就留下了钱大夫和韦胖子,等到陶沫诊脉结束,两人都不由期待的看向陶沫。   “小星的情况还是西医手术比较好。”陶沫正色的开口,身为中医,陶沫并不会敌视西医,在医治速度上而言,西医的确比中医更快一些,但是西医很多时候是治标不治本,中医虽然见效慢,却是从根本上将病根给除去了。   “我可以暂时将他的病情稳定下来,不过时间应该只有二十四小时,应该来得及送去省医院。”陶沫再次开口,小星现在的情况就是太危险,如果可以将病情完全稳定下来,也就可以安全的将他送去省医院继续手术。   这边情况危急,陶沫也没有再迟疑什么,十多分钟之后,屏退了其他人,陶沫开始给小星行针,因为他只有八岁,陶沫也担心小星见到银针害怕,所以将人麻醉昏睡过去之后才开始下针的。   银针减弱了小星身体的血液循环速度之后,陶沫慢慢的将精神力释放出来,钱大夫无法处理小星的情况,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因为没有精神力,所以才无能无力。   陶沫目前做的正是利用精神力在小星的脑部出血区域建立一个屏障,将这些淤血禁锢住,不会因为小星身体的挪动而继续扩散下去,至于造成癫痫的脑动静脉畸形,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算是高危手术。   但是陶沫在固定好了淤血,确定不会扩散之后,将精神力细化成银针大小,一点一点的清除手术要切割的这一块畸形血管。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脑部手术原本就是外科高危险的手术之一,人的大脑太过于精细复杂,稍有不慎就是死亡的危险,而且小星的这个手术,即使侥幸成功了,也有可能对脑部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人可能瘫痪,或者因为脑损伤而成为傻子。   陶沫闭着眼,神色郑重的脸上面色渐渐的苍白,操控着精神力进行这样高危高精细的脑部操作,极其耗费心神,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仁和中医馆外。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有人非法行医。”带队的警察冷声开口,之前接到县公安局接到举报电话,有人非法行医。   原本县公安局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川渝这地方还很贫穷落后,好多人一辈子都住在山里没出来过,而且因为靠近边境,少数名族又多,一些赤脚医生很多,什么狗皮膏药,什么治病的偏方,这些层出不穷。   少数名族的信仰毕竟不同,他们相信那些没有证件的医生,要吃那些偏方的药材,不愿意去正规医院看病,警方也管不住,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行。   可是早上从县委开会回来的杜局长刚刚宣布了黄书记对川渝县的工作要求,新官上任三把火,黄源礼这个才上任的县委书记,第一把火就是整顿医院这一块。   县委会议要求一定要整顿医院的乱收费现象,让老百姓看的起病,同时要整改那些无证经营的诊所,对于非法行医要一查到底,不能让黑心医生为了钱将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原本县局对非法行医最多就是抓起来问个口供,教育一番,就将那些赤脚医生给放了,可是这一次黄书记上台要整顿这一块,县局自然也就重视起来了,所以接到举报电话之后,两辆警车直奔仁和中医馆而来。   “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仁和中医馆在川渝也开了六年了,证照都是齐全的。”钱大夫连忙笑着走了过来,心里头微微有些的不安。   这边警察上门,中医馆的人已经将证件都拿了出来,中医馆的证件,钱大夫这些医生的行医证都是一应俱全,中医馆的药材也都有卫生部门发下里的相关证件。   难道是假的举报电话?警察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所有的证件,的确都很齐全,再加上他们也知道仁和中医馆,之前也有警察受过伤来这里针灸按摩的,而且仁和中医馆也是全国连锁的中医诊所,非法行医的现象应该是不存在的,估计是同行恶意举报的。   就在警察刚打算离开时,突然,一个矮个黑瘦男人蹿了进来,“警察同志,是我打的举报电话,我刚刚亲眼看见他们让一个小姑娘在里面治疗病人呢,病人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钱大夫和韦胖子眉头一皱,同行之间有竞争一点都不奇怪,也存在恶性竞争,中医馆抢了一些小诊所的生意,而且连县里的中医院都受到了影响,不过钱大夫他们医术好,中药材价格便宜,所以上门的病人一直是络绎不绝。   可是钱大夫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给盯上了,还打了举报电话,韦胖子脸色也是一变,陶沫虽然医术了得,但是毕竟才是大二的学生,还没有毕业,不可能有行医资格证,韦胖子之前急着让陶沫来救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警察同志,你看我们这里都是有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大夫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来给病人看诊。”韦胖子笑呵呵的开口,哥俩好的拍了拍警察的肩膀,“不如警察同志你和我进去检查一下,保证没有人非法行医。”   带队的警察点了点头,跟着韦胖子向着中医馆里面走了过去,钱大夫则留在外面,拦住了打举报电话的矮个男人。   “警察同志,这就是同行之间恶性竞争,还劳烦你们白跑一趟了,这一点东西不成敬意,算我请哥几个喝茶的。”在警察挨个房间进行检查的时候,韦胖子去而复返,将手里头的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了警察的手里头。   仁和中医馆的名声在外,而且也开了六个年头了,风评一直很好,所以警察接到举报电话过来检查也是因为县委才下达的工作指示,这会看到韦胖子这么客气,警察推脱了几下,可是韦胖子异常坚定的将红包再次塞了回来。   “就喝喝茶而已,以后有什么医疗纠纷,还要麻烦哥几个呢。”韦胖子笑着开口,私人的中医馆,要是出了什么医疗纠纷,只能自己解决,所以和警察打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那行,以后有什么人来闹事,你直接找我。”警察朗声一笑,算是接下了。   此时警察也没有继续查看下去,和韦胖子一起向着外面走了过来,“刚刚我都检查过了,不……杜局长,您怎么过来了?”   刚打算说并没有发现非法行医的情况,结果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县局杜局长,这让带队的警察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这是黄书记,今天县委领导班子在结束会议之后,亲自下来走访,查看我们公安局的工作情况。”杜局长沉声开口,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慌张的手下,语调倏地严肃了很多,“刚刚说接到群众举报,仁和中医馆有非法行医的情况,具体结果如何?”   一看杜局长脸色不对劲,带队的警察不由的绷紧了身体,犹豫了一瞬间,随后正色的开口:“中医馆很大,我还没有检查完,但是我认为群众的举报是属实的,刚刚中医馆的人竟然想对我行贿,这就是他们行贿的证据。”   “证照齐全的中医馆,竟然非法行医?”黄源礼板着脸神色严厉的怒斥,目光扫过摆放在桌子上的证件,“对于这样知法犯法、草菅人命的行为,我们县委一定要严厉打击!”   韦胖子和钱大夫此时脸色异常的难看,他们明白今天这事绝对没办法善了,一想到陶沫还在里面救治病人,韦胖子立刻上前挡住要搜查的警察,“刚刚中医馆接到一个危险的病人,县医院和市医院都不敢接收病人,要将病人转去省医院危险太大,所以我们只能让陶沫过来帮忙。”   “什么叫做帮忙?非法行医,那就是草菅人命,法不容情,任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你们知法犯法的恶劣罪行!”黄源礼冷声怒斥,随后一脸感慨的看向自己身后的县委领导班子,“这样的行为一定要严厉打击,这样非法的行医机构一定要坚决取缔。”   “黄书记说的对,法律之所以称为法律,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法律、触犯法律!”县委的领导立刻附和着黄源礼的观点。   “那难道因为陶沫没有行医证,见到有人要死了,也不出手医治一下?”封惟尧冷声嘲讽,之前他就感觉黄源礼早上的会议有些的奇怪,原来根源是在这里。   “封副县长,你说的是意外状况,但是法律就是法律,若是不坚决打击这样的非法行医,日后必定助涨这股歪风邪气,到时候造成的就不是一个两个病人的死亡了,所以我认为只要触犯法律,就必须严惩,不能有一点的包庇纵容。”   这边封惟尧刚开口,就有靠向黄源礼的领导立刻出言反驳,封惟尧这个年轻的副县长看起来的确有背景,但是黄书记可是川渝县一把手,而且背后可是黄石集团,就冲着这一点,县委领导班子里不少人都竭力的向黄源礼靠拢,此时更是想要通过打压封惟尧来讨好黄源礼。   “是,我也认同黄书记的观点,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对于犯罪我们应该是零容忍,当然,今天这事的确是事出有因,法外容情,我们应该酌情对待,但是却不能纵容非法行医的事实存在。”   这边县委领导班子的成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口,都是力挺黄源礼这个才上任的县委书记,至于封惟尧,他的背景众人不清楚,而且封惟尧太过于年轻气盛,在官场上肯定走不远,趋吉避凶,众人自然知道该偏向着谁。   这边杜局长也开口了:“不管如何,陶沫非法行医就已经触犯法律了,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将她抓捕。”   这边杜局长的话音刚落下,几个警察就打算冲进去抓人了,钱大夫眉头一皱,韦胖子倒是快速的拦了过来,“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现在陶沫正在行医救人,若是因为被打扰而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担的起?”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的确,陶沫非法行医是触犯法律了,但是如果他们贸然抓人,导致病人死亡,这个责任真的论起来,谁也担负不起,从政的人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否则这辈子都别指望升迁了。   “既然这样,等陶沫出来了再将人带回局里调查。”黄源礼开口,神色里划过一抹阴狠算计之色,等陶沫被带到了局里,若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死亡了,那也是陶沫运气不好!   陶家不过是个黑帮家族,黄源礼根本不将陶家和陶沫放在眼里,至于封惟尧?黄源礼扫过这个一直和自己对着干的堂弟,人死如灯灭,在惟尧堂弟因为陶沫的死亡而伤心痛苦的时候,若是出现一个性格酷似陶沫的女人出现,安抚了惟尧堂弟受伤的心,那可就是一桩大好的姻缘。   而这个人选黄源礼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正是他大伯的女儿,黄源礼的堂妹黄源怡,和京城封家嫡系联姻,日后不管是黄石集团还是自己和父亲的政途,一定会一帆风顺!   因为是脑部的高危险手术,陶沫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精神力才一点一点的将小星脑部这一段畸形的血管进行了术前处理,等人送到省医院之后,再次手术的成功率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因为太过于耗费心神和精神力,陶沫此时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痛着,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揉了揉太阳穴五六分钟,人这才缓了过来,看着还在昏睡的小星,陶沫起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让钱大夫可以安排随行的医生送小星去省医院做手术了。   这边陶沫刚走出来,两个警察倏地上前,冷着面容义正言辞的开口:“陶沫,你涉嫌非法行医,请和我们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韦胖子和钱大夫都是满脸歉意的看着疲惫而诧异的陶沫,明明是他们将人请过来帮忙的,却害得陶沫被抓,韦胖子和钱大夫心里头都非常过不去,不过韦胖子肯定会让韦家出面将陶沫平安无事的带出来的。   封惟尧也不傻,陶沫非法行医是证据确凿,但是担心黄源礼私下里害陶沫,所以此时封惟尧直接上前,冷冷的看了一眼黄源礼开口,“我是负责分管县公安局的副县长,陶沫这个案子我会亲自接手。”   “封副县长对待工作很是热情,这一点非常值得我们学习。”黄源礼笑着赞扬了封惟尧一句,对付这样的纨绔少爷,黄源礼有的是办法,他知道封惟尧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陶沫。   可是县公安局是杜局长把持的,而在自己的身份表露之后,杜局长就成了自己的人,要在眼皮子底下弄死陶沫,黄源礼有的是办法,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   “陶丫头,今天是我连累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安全无虞的弄出来。”看到封惟尧和黄源礼在交锋,韦胖子快步的走了过来,满脸歉意的看向陶沫,若不是为了帮自己,陶沫也不会被抓。   到此时头还抽痛的厉害,陶沫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得意的黄源礼身上,这事只怕不是中医馆连累了自己,而是自己连累了中医馆,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陶沫微微一怔,眼神猛地一冷,“超哥,我怀疑这是一个圈套,你注意一下小星,不要让任何人将他带走了,他的病情我已经控制住了,在县医院就可以进行手术的,那个估计不是小星的母亲。”   韦胖子傻眼的一愣,听着陶沫交待的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不过终究是中医世家走出来的,韦胖子此时也明白过来了,如果这是事先设置好的圈套,那么陶沫如果真的将小星救活了,即使非法行医,也没什么大事。   可是如果小星死亡了,那么陶沫非法行医造成小星的死亡,这个罪行就重了!此时韦胖子那胖脸猛地一沉,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封惟尧的坚持,黄源礼也不愿意撕破脸,此时反倒退让了,“既然封副县长的要求,那就不用戴手铐了。”   “算你识相!”封惟尧冷哼一声,随后一脸邀功的向着陶沫走了过去,得意洋洋的开口:“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虽然自己大二还没有毕业,但是早在潭江市的时候,乔部长就特事特办的给自己弄了中医专家证和行医证,陶沫疲惫的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用非法行医的罪名将自己弄进公安局,黄源礼到底要做什么?   这边陶沫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封惟尧一起上了警车,黄源礼目送着警车离开,眼中划过一抹阴冷之色,最开始的时候,黄源礼的确打算用车祸意外死亡弄死陶沫。   可是想到封惟尧对陶沫的维护,黄源礼清楚若是陶沫意外死亡了,陶家远在潭江市,等陶家来人调查时,黄源礼早就将所有证据都抹除干净了,陶家不管怎么调查,陶沫都是死于交通意外。   但是想到封惟尧的性子,他一定会维护陶沫,肯定会和陶沫上同一辆车,这样一来交通意外肯定是行不通的,陶沫死了也就死了,黄源礼丝毫不怕陶家,但是封惟尧即使车祸只是轻伤,京城封家肯定会一查到底,所以黄源礼不得不放弃最开始的打算。   黄源礼之后就想到了刑讯逼供这一条,人在局里,要对陶沫一个小姑娘动点手脚很容易,而且这些都不需要黄源礼来处理,黄石集团自然会派人过来料理了陶沫,而且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此时警车里,陶沫疲惫的闭着眼靠在座位上休息着,不管黄源礼有什么手段,陶沫都是不打算理会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然陶沫并不怕黄源礼出招,可是今天大叔和操大哥要回来吃饭,正好菜市场就在公安局这边,就权当坐了顺风车了。   后面车子里的黄源礼正想着如何弄死陶沫,如何让堂妹黄源怡趁机搭上封惟尧,他若是知道陶沫此时搭顺风车的想法,只怕会气的疯过去。   ☆、第149章 啪啪打脸   韦胖子家的中医馆离县公安局挺近,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陶沫下了警车还是有些的疲惫,精神力虽然已经是一级了,但是毕竟太低,之前给小星进行的又是高危险高精准的脑部手术,陶沫这会一脸倦容的耷拉着脑袋,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痛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惟尧看着陶沫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因为非法行医这事给闹的,不由的心疼起来,“陶沫,你放心,有我在,黄源礼他不敢将你怎么样!”   看着桀骜脸庞上满是诚恳之色的封惟尧,陶沫一愣,不由笑了起来,“那谢谢了。”   黄源礼跟着其他几个县委领导也下车走了过来,早上县委才开的会议,黄源礼这个县委书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陶沫就成了非法行医的典型,再加上之前李自强的事,县委其他领导此时心里头都有些的七上八下的,陶沫不好惹,黄书记就更不好惹了,封副县长又搅和进来,这事估计得有的闹了。   其实在县委其他领导看来,黄源礼完全没有必要抓着陶沫不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样皆大欢喜,可是看黄源礼这坚定打击非法行医的态度,却是要死揪着陶沫这个典型案例不放手。   “既然要问那就快一点问。”封惟尧冷声开口,冰冷的目光看向黄源礼,看着陶沫在车上闭着眼疲惫的模样,封惟尧第一反应是将她送回家去休息,可是封惟尧却忍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进入川渝县委之后,封惟尧就真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并不是依仗着家世背景就能解决的。黄源礼明知道自己是京城封家的人,却依旧抓着陶沫非法行医这一点将陶沫抓捕了,自己甚至没办法将陶沫直接带走,因为那等于给了黄源礼再次抓捕陶沫的借口,除了非法行医,还会多一项拘捕。   再想到李自强那件事,那个时候,自己如果不是只挂着副县长的名头,而是像大哥一样握有实权,那么他就可以强行将李自强抓捕归案了,而不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军方的人出手。   此时这种无力又挫败的感觉再次涌上封惟尧的心头,他突然明白如果没有了封家,没有了这个家世背景,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此时封惟尧才明白自家老头和大哥让他离开京城到川渝县历练的用心。   “杜局长,该怎么审怎么判,是你们公安机关的事,我们不便插手。”黄源礼笑着开口,将主动权交到了杜局长手里。   黄源礼在政界待了好几年了,最明白这个道理,即使是下属,身为领导也不应该轻易插手对方的工作,身为领导,只需要将态度隐晦的表明出来,下面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即使出了什么问题,那和领导也是没有关系的。   如同陶沫这件事,黄源礼坚定的要将非法行医一查到底,他的态度就搁在这里了,再加上他虽然让杜局长来处理这件事,但是却带着县委其他领导留在杜局长的办公室里等待结果,这就说明黄源礼对这件事的重视,只要杜局长不傻,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而黄源礼的目的也就到达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收到了一条加密的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别人看不懂的数字,可是黄源礼却明白,数字1代表黄家已经安排好了。数字十三则代表了陶沫的死法。   陶沫进了审讯室之后,会接受审讯调查,途中会有警察送上水,而审讯的警察会中途离开,空空的审讯室里只有陶沫一个人,而喝了水的陶沫则会昏迷过去。   这个时候,黄家安排好的人穿着警服进入审讯室,不需要其他手法,对方会拿着一个空的针筒,然后将针筒里的空气注入陶沫的静脉之中,一切都结束了,即使尸检查出什么,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真的追责,那也是杜局长的责任。   “封副县长,我们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我相信杜局长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结果。”比起封惟尧冰冷敌视的表情,黄源礼依旧是笑容温和,看起来像是个平易近人的领导,他和封惟尧年纪相差不过十来岁,但是一个是政坛游刃有余的老手,一个却是愣头青。   “不用,我会陪着陶沫,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刑讯逼供!”封惟尧冷声拒绝,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黄源礼,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封惟尧明白黄源礼根本是针对陶沫,所以这个时候他怎么敢离开,若是刑讯逼供那些手段真的用到陶沫身上,封惟尧再后悔就迟了。   杜局长脸色微微一变,不过瞬间又恢复过来了,只是看向封惟尧的眼神有些的不悦,黄书记的态度摆在这里了,杜局长对待陶沫肯定不会手软,但是封惟尧这样当着县委领导的面说警方刑讯逼供,那就等于是打杜局长的脸。   “封副县长请放心,我们公安局的审讯绝对不存在刑讯逼供,一切都是合情合法的!经得起调查考验!”杜局长冷声道,幸好黄书记不是这样纨绔,否则川渝县的工作就甭指望开展下去了。   县委其他领导都有些同情的看着杜局长,封惟尧这个副县长分管的就是公安这一块,杜局长以后有的受了,之前李自强被抓之后,他们听说上面空调了一个县委书记下来,而且年轻的很,当时县委所有人都头皮一麻。   有个什么都不懂、为所欲为的纨绔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还好他只是副县长去,权力不大,如果县委一把手也是这样的纨绔,他们以后真不知道怎么在县委待下去了,还好,黄源礼一开口,众人就明白这是个在官场游刃有余的角色,所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既然合情合理,我这个副县长旁观一下审讯过程不可以吗?”封惟尧眉头皱了皱,杜局长越是拒绝,封惟尧越是不放心。   杜局长的脸彻底垮了,黄源礼这时再次充当和事老,拍了拍杜局长的肩膀笑着道:“既然封副县长要旁观,那就旁观吧,只是有一点,不可以将个人情绪代入到工作中,干涉公安机关的正常审讯工作。”   因为黄源礼是为了和封惟尧搭上关系而来川渝县的,黄家对此事格外的重视,所以跟随黄源礼过来的就有黄家的一些精英,不管明着出面还是暗地行事,黄源礼只要开口了,余下的事情就不用他担心了,自然有人会帮黄源礼处理妥当。   所以此时黄源礼根本不担心封惟尧的干涉,黄家的人势必有办法将封惟尧暂时支走,然后再对陶沫出手,陶沫一死,堂妹黄源怡才有机会接近封惟尧,若是两人可以结婚,黄家才是真正的找到靠山!   看着封惟尧严阵以待,杜局长这边已经派两个警察过来打算将陶沫带去审讯室,黄源礼一副信心十足的奸猾模样,看着这架势,被人遗忘的陶沫此时终于开口:“虽然我是大二的学生,但是我也是有行医资格证的。”   如同一滴油掉进了水里,在场所有人都是呆滞的一愣,陶沫是研究所马教授的助理,他们都知道,也明白陶沫的医术肯定不错,但是毕竟只是大二的学生,不可能有行医资格证的,所以从最开始接到举报,到陶沫当场被抓,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陶沫是非法行医。   “黄书记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陶沫笑着看着脸色遽变的黄源礼,他铁了心的要将自己抓进来,只怕还有后手,可是陶沫懒得搭理了,所以注定了黄源礼的算计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边县委众人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黄源礼,一个一个表情也都讪讪的,黄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有烧起来,没有立威,就闹了一个大乌龙,而且看陶沫这模样,分明就是故意的,否则当时在中医馆的时候陶沫就说了。   这边杜局长让人亲自上了卫生部的官网进行查询,果真查到了陶沫的中医执业医师资格证,而且陶沫还是卫生部认可的中医药专家,隶属潭江市专家组,只要是从医的人都知道,潭江市的中医专家组那也是全国闻名的,陶沫的这个名头具有相当的重量。   打脸打的啪啪的,黄源礼此时彻底黑了脸,他和肖华之前已经算计好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陶沫这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竟然就有了行医资格证,而且还是潭江市最年轻的专家。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还希望下次黄书记对举报电话核查清楚了,否则这样兴师动众的抓人可真是闹笑话了。”陶沫面容亲和,可是那笑容却满是嘲讽之色,“不过这只是黄书记的工作失误,我不会揪着不放的,毕竟黄书记新官上任,会犯错也是难免的,我都理解。”   封惟尧此时也回过神来,只感觉眼前得瑟着态度嘲讽黄源礼的陶沫是那么的可爱,恨不能将人抱在怀里狠狠的揉几把,她怎么就这么蔫坏呢?哈哈,看着黄源礼那扭曲的脸,封惟尧几乎想要大笑三声,太解气了。   陶沫离开了,封惟尧也跟着一起走了,留下的县委众人面面相觑的,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黄书记要算计陶沫,谁知道陶沫技高一筹,反过来将黄书记的脸抽的啪啪响。   还非法行医?陶沫年纪小,可是架不住她资格老啊!顶着专家的名头,说陶沫非法行医那真是大笑话。   韦胖子看到陶沫被抓走,急的不行,毕竟是他让陶沫过来帮忙的,谁知道会是个局面,此时不得不向韦家求救。   “非法行医?陶沫?”韦霄听着电话另一头韦胖子急切的声音,不由的笑了起来,“堂哥,你是关心则乱,他们设局想要对付陶沫,只怕是空忙活一场。”   “小霄,我知道陶家有些势力,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个黄源礼我看就是针对陶沫来的,他可是县委书记,陶沫进了公安局,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刑讯逼供!到时候就迟了。”韦胖子是真的不放心,陶沫到了县局,那就是羊入虎口,真的出什么事那就太迟了。   韦霄听着自己堂哥急切不安的声音,再次笑了起来:“堂哥,你冷静一点,你想想陶沫可是潭江市中医组最年轻的专家,能成为专家的首要条件是什么?没有行医资格证,陶沫怎么拿到专家的头衔,再者之前陶沫在潭江市曾经开过一个中药店,证件肯定都是齐全的。”   韦胖子眨巴着眼睛愣了愣,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陶沫当时怎么不说,还跟他们去县局干什么,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   韦霄笑了笑,陶沫那个性和善,那面容看起来还好欺负,她当时绝对是故意不说,等到了县局那才是将那个黄书记打脸打的啪啪响。   这边韦胖子刚打算再和韦霄说几句,门被敲响了,钱大夫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小超,那个女人又在哭闹了。”   “小霄,我不和你说了,我这里还有麻烦事。”韦胖子挂了电话,打开门看向站在门外的钱大夫,肥胖的脸上满是冷色,厉声开口:“让她继续闹!等小星那孩子醒过来,我倒要问问看他母亲到底是谁?”   既然这是一个局,对付陶沫的局,那么送过来看病的小星和他的妈妈就绝对有问题,小星只是个孩子,他的病情也的确危险,那么有问题的肯定是他的妈妈。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凭什么将我扣在这里,是不是你们治不好我儿子,所以将我扣押着,好毁尸灭迹!”之前因为担心小星而满脸慈爱的女人此时却尖利着嗓音叫喊起来,可惜中医馆的两个保安牢牢的守在门口,任凭她如何撒泼就是不让开。   “谁说我们治不好小星!”韦胖子一脸冷意的走了过来,冷眼看着吵闹的女人,“县医院的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小星马上就能送去市医院治疗了,你真的是小星的母亲吗?”   “你什么意思?”女人眼神心虚的躲闪了几下,随后又昂起头,怒火冲冲的对着韦胖子叫骂起来,“我现在就要看到我儿子,就算送去市医院,我也要跟着过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庸医,害死了我儿子想要推卸责任!”   韦胖子也不傻,自然看出眼前这个女人心虚的眼神,眼神不由冰冷了三分,“你最好真的是小星的母亲,否则我不管是什么人指使你带小星过来的,我绝对会让你悔不当初!”   被韦胖子那眼神吓到,女人瑟缩了一下身体,只想着一会趁机溜走,大不了回山里躲上几个月,反正五万块钱已经到手了在,再说自己也没有犯罪。   陶沫从县局出来就先到了仁和中医馆,县医院的救护车也刚好过来了,韦胖子和钱大夫看到陶沫,两个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没有家属陪同?这不符合规定,如果路上出了事怎么办?”急救车司机眉头皱了皱,原本以为只是将病人送去市医院,那倒没什么,可是没有家属陪同,这孩子又需要去市医院医治,病情肯定棘手,这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   “师傅你放心,我们中医馆会有两个医生随行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钱大夫连忙开口,小星那个母亲明显有问题,钱大夫也不敢让她陪同,陶沫虽然不是非法行医了,但是如果小星出了什么意外死亡了,说不定误诊致人死亡的罪名又会扣到陶沫头上,为了安全起见,钱大夫决定亲自随急救车去市医院。   “那也不行,就算送到市医院,没有家属签字也不可能送到手术室里。”司机师傅还是摇摇头拒绝,没家属,又是个孩子,到时候出了问题,家属一闹起来就麻烦了。   “我是川渝县副县长,我可以给你担保,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封惟尧连忙开口,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在陶沫面前,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这么年轻的副县长?司机师傅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封惟尧,他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面容英俊,眉宇之间带着世家子弟的桀骜和尊贵,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县长,不过也看出封惟尧的身份不简单,司机师傅也不敢对,但是还是固执的摇摇头,“这不符合规定,要不你们请示我们院长?”   韦胖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看封惟尧那得意的模样,还以为他出马肯定行,谁知道这个司机师傅就是不答应,封惟尧的脸也是一阵青白的扭曲,毕竟这师傅也没有错,他只是固执的按照医院的规定行事。   “我先让小星醒过来,问问他情况。”看了一眼恼火的封惟尧,陶沫也笑了起来,迈步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之前用了麻醉剂,所以小星这会还昏睡着,陶沫接过韦胖子递过来的银针,慢慢的扎入小星的风池穴……   片刻之后,小星慢慢的睁开眼,估计脑子还有点的迷糊,不过当对上陶沫的脸之后,却笑了起来,“医生姐姐。”   “小星,救护车来了,马上就要送你去医院继续治疗,小星,之前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陶沫笑着摸了摸小星的头,只感觉这孩子格外的听话,而且他一醒来并没有立刻要找妈妈,再次让陶沫肯定之前那个女人只怕不是小星的母亲。   小星怔了一下,随后开口:“那是小舅妈,小舅妈和院长奶奶说要带我出来治病。”   院长奶奶?陶沫看着格外听话懂事的小星,“你是住在孤儿院?”   “阳光儿童福利院?”一旁韦胖子倒是知道川渝县的确有一家福利院,收养的一般都是身体有病的孩子。   小星点了点头,他也不记得还有一个小舅妈,他只知道爸爸死了之后,妈妈就走了,然后没有人养自己,所以他就被送到孤儿院了,不过院长奶奶还有其他人对他都很好。   而几天前,小舅妈突然找到福利院,说是要将小星接出去治病,福利院依靠政府的补助和社会上的资助,也就勉强维持下去,而且里面的孩子重病的就有三个,所以多余的一点钱都给这三个孩子治病了,小星每一次发病都是癫痫的症状,所以福利院也没有在意。   去年石溪市妇联组织了一下慰问活动,不少专家和医生来福利院给孩子检查身体,有个老专家听了小星的情况之后,福利院才知道小星的情况也很危险,并不是普通的癫痫,一旦发病,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可是老专当时也无奈的开口,小星的情况很危险,即使上手术台,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五,而且即使成功了,也有可能因为脑损伤而瘫痪或者成为傻子,这个病没办法医治,只能听天由命了。   福利院后来打了电话给小星父亲和母亲这两边的亲人,将小星的病情告诉了他们,可惜当初他们都不愿意收养小星,现在就更不可能拿钱出来给小星看病。   小星是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倒是好办多了,这边韦胖子联系了福利院,知道仁和中医馆愿意送小星去市医院治疗,而且承担全部医疗费用,福利院立刻派了一个工作人员带着小星的出生证明和收养证明一类的文件过来了。   当知道小星这个所谓的小舅妈根本不是给小星治病,而是打算讹诈中医馆,福利院的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和钱大夫、另一个大夫三人连同小星上了急救车。   “黄源礼才到川渝没多久,他就算要陷害陶沫,也不可能找到小星,黄源礼肯定还有一个狼狈为奸的合伙人!”封惟尧目光不由的看向陶沫,这丫头还真是能惹事,黄源礼来川渝时间这么短,这个和黄源礼勾结的人肯定也是陶沫的仇人。   韦胖子眼睛一亮,“我知道,肯定是肖华从中捣鬼的,他是肖家的人,肖家也是世家,和黄源礼认识很容易。”更重要的是肖华和陶沫有仇。   封惟尧也知道肖华,之前李自强的事情里,肖华就参与了,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小星已经送去市医院了,有钱大夫跟着应该没什么事了,陶沫想起还被扣押的女人。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小星的舅妈,我带他来治病可不犯法!”女人心虚的开口,对上陶沫那过于清冷的眼睛更是害怕的别过头来,反正自己也没有犯罪,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你的确没有犯罪。”陶沫冷淡的道,从法律角度而言,她带小星来中医馆是没有犯罪,或许说她没有来得及犯罪。   陶沫可以肯定,以黄源礼和肖华的行事作风,非法行医这个罪名不足以将自己如何,说不定还要加上一个误诊致人死亡的罪名,那么这个女人肯定会在急救车上对小星动手。   小星已经有脑出血的迹象了,这个女人到时候只要使劲的摇晃或者捶打小星的头部,就能致小星死亡,甚至查不出任何的痕迹,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陶沫之前才让韦胖子注意保护小星的安全,将这个女人扣押下来,不要让她接近小星。   “我想起来了,去年的时候肖华的确参加了福利院的慰问活动,不过是肖家给他镀金而已,估计肖华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小星的情况。”突然开口的韦胖子恼火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随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不收养小星也就罢了,竟然为了钱还拿小星当工具,简直没有人性。   “这个女人怎么处理?”韦胖子是真的厌恶眼前这个女人,当然还有肖华和黄源礼,肖华去年参加这个慰问活动,不过是给自己镀金,日后从政的时候履历更好看。   但是韦胖子无法接受肖华为了报复陶沫,竟然草菅人命,小星只有八岁,还是个孩子,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当然,韦胖子也知道,不管是肖华还是黄源礼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他们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帮他们做这些事,而且即使事发了,最多是替罪羔羊被推出来伏法认罪,肖华和黄源礼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将人放了吧,扣押着也不成事。”陶沫冷淡的说了一句,嘲讽的看着满脸喜悦的女人,她的确没有犯罪,可是她不清楚,不走正当途径,陶沫也可以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复。   哼!女人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不过韦胖子和封惟尧的表情过于冰冷,倒也不敢嚣张什么,连忙向着医馆外跑了出去。   陶沫目送着女人落荒而逃,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洪爷的电话,上一次在市局虽然见了一面,但是因为要急着回来给屈子文医治,所以只和洪爷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留了电话,“洪爷,有件事要麻烦你帮忙了。”   “哈哈,你这丫头比你陶叔还要客气,上一次三刀的事情我还没有谢你呢?有什么事,尽管说。”电话另一头洪爷朗声笑了起来,态度极其和善。   钱三刀上一次在黑市药材市场被腾市长指使着对陶沫动手,好在陆九铮手下留情了,只折断了钱三刀的双手,这也算是洪爷欠了陶沫一个人情,更何况洪爷和陶靖之关系密切,陶沫论起来也算是他的小辈。   陶沫也没有和洪爷客气,将小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腾市长和洪爷不和,黄源礼和腾市长沆瀣一气,所以论起来陶沫和洪爷是一派的,陶沫和黄源礼有仇,洪爷自然愿意帮忙。   “放心,这事我来处理。”知道陶沫只打算教训一下小星的小舅妈,洪爷自然满口答应,教训一个普通人,于洪爷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陶沫,黄源礼既然已经出手了,你要小心一点,需要我派几个人过来吗?”   洪爷和藤市长不和,虽然说腾市长是白道,但是洪爷盘踞石溪市这么多年,根基深厚,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腾市长抓不到洪爷的把柄,所以拿他也没法子。   但是黄源礼却不同,他背后是黄石集团,妻子是封家的人,就凭着这两个可怕而强大的背景,黄源礼要对付陶沫太容易了,洪爷不得不担心,毕竟黄源礼这一次出手就要致陶沫于死地。   虽然陶沫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但是对洪爷这种老江湖而言,当他知道黄源礼一定要将陶沫抓去县局审问的时候,立刻就明白黄源礼是动了杀机   尤其是这一次出手失败,黄源礼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丢了大脸,黄源礼肯定要扳回这个面子,否则他就没办法在川渝县立足,洪爷可以肯定黄源礼第二次出手绝对比这一次更加的疯狂,更加的狠戾。   “暂时还不不用,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和洪爷你客气的。”陶沫笑着道谢,有洪爷出手,小星的那个贪财的小舅妈必定会遭到报应的。   洪爷这边的速度也很快,查出了小舅妈的情况之后,就发现她的账户上多了五万块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一次的酬劳。   可惜到手的钱还没有来得及捂暖和,倒霉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手机和身份证、现金被偷了,又丢了县城里的工作,然后租住在县城的房子莫名的失火了,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出租房里买的家电家具都被烧了,还赔了房东三万块的装修费用。   小舅妈也有点担心是因为小星的事情被报复了,所以就和小星的小舅回了山里的老家,但是噩运却是不断,不是家里养的家禽被毒死了,就是地里种的庄稼被人给拔了,小舅妈气的天天在家叫骂。   而喝醉酒的小舅被人引诱的赌了钱,一下子就输了三万多,被人找上门来,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之前的五万块权赔了不说,还倒贴出去两万多。   可是这只是开始,从此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小舅妈一家不断的失去钱财,之前她贪财,如今却是报应不爽,最后小舅妈只能窝在山里的老家,勉强吃饱穿暖,只要家里有点余钱,不是出事赔出去了就是遭小偷被盗了。   同一时间,中医药研究所。   “爸,你放心,这一次是马教授领头的考察,这个名额我一定会争取到的。”肖华信心十足的开口,若不是肖家在卫生系统有相当的关系,肖华也不会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京城这边即将有一个重大的考察项目,因为极其机密,所以具体到底是什么项目,即使是肖父也不清楚,但是肖父却知道京城高层对这一次考察的重视程度,而据说考察组领头的人就是马教授。   肖华日后肯定是要从政的,所以他需要更光彩的履历,而这一次的考察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京城高层如此重视,只要肖华在考察组表现的极好,那么肯定会被上面注意到,这对肖华以后的政途将有深远而重要的影响。   “那个陶沫呢?”肖父此时眉头皱了皱,之前李自强的事情让肖家被牵累了,肖父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手打了肖华的人竟然不是操权,结果肖家太过于急功近利,最后被吴老给收拾了一顿。   论起来陶沫在这件事里起到了主导的作用,再加上陶沫又抢了肖华马教授助理的名额,所以现在肖父想到陶沫就感觉她天生是来克肖华的。   “爸,你放心,陶沫只怕是自顾不暇了。”肖华阴冷一笑,黄源礼看起来病弱的清瘦,但是心倒是黑的很,再加上黄源礼根本不清楚陶沫背后有个操权,而操权背后则是吴老,所以肖华自然而言的隐瞒了这个,利用黄源礼来借刀杀人。   “怎么回事?”对陶沫有些的草木皆兵,肖父连忙开口,唯恐肖华又出手对付陶沫,可是却计划不周,反而过来被陶沫给收拾了。   肖华也没有隐瞒,大致的将和黄源礼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爸,你放心,黄源礼的心大着呢,黄石集团想要和京城封家搭上关系,封惟尧目前对陶沫念念不忘的,黄源礼是打死弄死陶沫,再用美人计,就算这一次失败了,黄源礼也会再次动手的,左右和我关系不大,我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京城封家?有那么一瞬间,肖父也心动了,但是他知道封惟尧和陶沫交好,肖华和陶沫也算是撕破脸了,所以不管如何,肖家是不可能搭上京城封家的,既然黄石集团有这个心思,而且铁了心的要弄死陶沫,肖父和肖华自然不会阻止,反而会在后面推一把。   结束了肖父的通话会后,肖华阴冷一笑,陶沫目前不需要自己出手了,有黄源礼出手就行了,自己目前首要的就是打好和马教授的关系,争取到这一次考察组的名额,想到此,肖华从书桌上拿出一份试验资料,随后离开向着马教授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陶沫没有来之前,肖华虽然名誉上不是马教授的助理,但是实质上,肖华一直跟在马教授后面学习,也相当于是马教授的学生,此时,马教授并不在办公室,肖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难道陶沫真的有什么好的研究项目,让马教授这几天一直在五号实验楼?”   马教授之前结束了手头上的研究之后,暂时没什么事了,研究所里也没新的任务下来,所以马教授就去陶沫那里了,肖华刚刚和肖父打了电话才知道,马教授之所以空闲下来,是因为京城高层那边将要让马教授当然考察小组的领头。   可是肖华真不认为陶沫一个大二的学生能有什么好的研究项目,马教授只怕是过去指点陶沫,想到这里,肖华眼神阴狠了几分,自己明明跟着马教授好几年了,可是他从没有认真的指点自己,陶沫才来多久,马教授就将她当成弟子一样亲自指点!   原本肖华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却意外发现马教授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这让肖华犹豫了一瞬间,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做研究的人一旦忙起来,实验室、办公室和家里都会乱成一团糟,到处都是资料是实验报告是各种实验数据。   肖华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办公室,微微一怔,他跟了马教授好几年,自然知道马教授的习惯,忙得时候这么乱很正常,但是马教授手里头的实验项目已经结束了,按理说马教授肯定会将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这是马教授的习惯。   这会怎么还这么乱?难道马教授又有什么新的研究项目?想到这里,肖华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好奇,可是慢慢的,肖华神色越来越严肃,抓着文件的手因为太过于紧张而用力的收紧。   这不可能!陶沫怎么可能!难怪马教授会帮着陶沫!越看越是心惊,可是马教授这里的资料过于杂乱,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当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时,肖华一惊的将手里头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快速的离开了马教授的办公室。   太过于心惊而离开的肖华浑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当肖华离开之后,办公室里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看了看被关上的门,随后拿起桌上肖华刚刚放下来的文件资料,眼中划过一抹诡异之色。   肖华神色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平复着粗重的呼吸,之前他一直以为陶沫的实验室是陶家为了给陶沫撑面子而投资的,此时才明白,陶家狠狠的算计了一把肖家。   如果马教授办公室里那些实验数据都是真的,一旦陶沫的实验能成功,那不单单数亿的收入,更是医疗界的重大突破,这个名誉如果落在肖家头上,那么肖家必定可以成为京城一流的世家!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肖华深呼吸着,将激动万分的情绪压了下来,这才拿起手机一看,是黄源礼的电话。   ☆、第150章 谈判失败   “什么?陶沫有行医资格证?”肖华猛的站起身来,震惊的开口,眼神复杂的变化着,最终转为了阴冷和恼怒。   从父亲那里知道京城高层即将有一个极其机密的考察组,而马教授将被认命为考察组的领头时,肖华原本打算借着黄源礼收拾陶沫的机会,通过马教授的关系成功的进入考察组,可是却没有想到黄源礼失败了,陶沫竟然有行医资格证。   “是,已经核实了。”黄源礼比起肖华更为的恼火,于肖华而言,一次算计失败,还可以谋划第二次。   但是黄源礼才到川渝县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烧的就是陶沫,黄源礼也是存了心的拿陶沫来立威,可是谁知道兴师动众的将人给抓到了县公安局,最后反而被陶沫打脸了,黄源礼这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若不是官场多年的打磨,黄源礼早就当场气的发飙了。   “陶沫!”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肖华此时是真的动了杀机了,几次出手,几次失败,这让肖华这个一直顺风顺水的豪门子弟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种挫败,面容狰狞的有些的骇人,陶沫若是平安无事,马教授必定会让陶沫参与这一次的考察组,而这一次考察组的规格可是非同一般。   肖家毕竟在卫生系统拥有相当的地位,所以才打听到了这些内幕,整个考察组的人选都是京城高层挑选出来的,而马教授因为是考察组的组长,所以才有一个额外的名额,可以带一个人进入考察组,如果陶沫平安无事,肖华明白这个名头肯定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没有这个名额,就等于提前断了自己的官途。   “黄大哥,陶沫有些的棘手,不如暂时先停手,我们从长计议。”虽然恨不能陶沫立刻就去死,但是想到刚刚在马教授办公室里看到的实验资料,肖华强压住情绪,笑着和黄源礼又寒暄了几句。   “我明白。”黄源礼虽然也将陶沫恨到骨子里去了,但是目前首要的是树立在川渝县委的威信,牢牢的掌控川渝县委,毕竟他才在陶沫身上栽了跟头,若是马上就对陶沫出手,会显得太过于急切,于在官场上的黄源礼而言并不是好名声。   陶沫丝毫不知道黄源礼和肖华思思念念的还想要报复自己,当然即使知道了,陶沫也不会在乎,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这几天,陶沫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赤竺兰的研究上,当成功的延长了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后,烫伤膏的成功研制已经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深夜,凌晨三点,夜色下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明亮,实验室里此时只有陶沫一个人,倒不是陶沫不相信韦胖子、梅灵、钟一民他们,而是烫伤膏的配方太过于机密,这将是医疗界的一项突破,怀璧其罪,为了确保他们三人的安全,所以最核心部分的研究实验都是陶沫亲自处理的。   当看着手里头的最终出来的实验数据,陶沫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终于成功了!上辈子陶沫就对赤竺兰开展了研究,到如今,总算成功了。   陶沫放下手里头的实验数据,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烫伤膏的配方里足足有五十多味中药,当然最核心的部分还是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而烫伤膏核心的核心则是如何提取活性细胞并且延长活性细胞的存活时间,此时陶沫快速的将所有的数据都传送到了一个加密的硬盘上。   确保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实验数据和实验结果都已经拷贝到了加密硬盘上之后,陶沫重新打开了一个软件,这是之前陶沫进行实验之前,陆九铮就让痞子陆对陶沫这边的几台电脑都进行了特定的程序编程,可以杜绝任何实验数据被传送出去。   而此时陶沫则启动了毁灭程序,几台电脑在毁灭程序之下,所有关于烫伤陶的实验数据都被清空了,即使有人偷了这些电脑硬盘,也无法将删除的数据恢复过来,用同样的毁灭程序,将实验室里所有实验器材的数据也都进行了清空。   如今,关于烫伤膏的实验数据只有陶沫手里头的这个加密硬盘里有记载,其他所有的数据都已经被清除了。   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了,陶沫这才将加密的硬盘放到了背包里,即使有人找到了韦胖子三人,即使逼供也只是能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核心部分和完整的配方都只有陶沫一个人掌握。   “大叔,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陶沫知道陆九铮过来川渝县是因为军方的机密任务,陶沫也没有询问,陆九铮也忙碌起来,和操权两个人都失去了消息。   从实验室出来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四月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陶沫虽然熬了一夜,不过因为烫伤膏的成功,此时却是精神勃勃,半点感觉不到疲惫。   陶沫来的太早,食堂里的大叔错愕一愣,不过研究所里经常有研究员和教授一忙起来就是一整夜,所以这么早看到陶沫来吃早饭也没有奇怪。   吃过早饭之后,陶沫原本打算回公寓补个眠,这几天陆九铮都不在,因为烫伤膏的研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以陶沫一忙起来就是连轴转,几天吃住都是在实验室里,忙的很了,饭也忘记吃,睡不到两个小时又爬起来继续,这种打了鸡血的状态一直到烫伤膏的研制成功了才结束,陶沫这会正打算回公寓补个眠,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肖华。   “陶沫。”肖华神色复杂的看向走过来的陶沫,若不是在马教授的办公室里意外看到那些实验数据,肖华不敢相信陶沫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一时之间嫉妒挫败敌视各种情绪复杂的糅合在了一起。   但是肖华明白轻重缓急,他和陶沫的恩怨可以放一边,陶沫关于深度烫伤的研究成果对肖家而言至关重要,抛开经济利益,这份殊荣绝对可以让肖家一跃成为一流家族,所以肖华这几天一直紧盯着陶沫实验室这边,也偷偷的在马教授和韦胖子他们那里安装了窃听器。   肖华知道陶沫应该很快就能成功了,可惜韦胖子他们事先和陶沫都签署了保密协议,离开五号实验楼之后,私下里几乎不会谈论实验的情况,肖华根本无法得到有用的情报,而中医药研究所的每个实验室里都有反监听的设备,肖华不可能将窃听器装进去。   而前天开始,韦胖子几人就离开了五号实验楼,而马教授也接到了京城的电话,直接飞去京城了,肖华知道马教授这一次离开肯定是因为考察组的事情,但是肖华目前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陶沫身上。   肖华推测陶沫的实验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所以她才会让韦胖子他们都离开了实验室,如今这个关于烫伤膏的研究配方,只怕只有陶沫一个人清楚,这也是为了保密性,研究所里其他教授的研究也是如此,配合的助理副手进行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实验,真正的核心部分只有自己才清楚。   “肖研究员这是特意在这里等我?”陶沫停下脚步看着面色复杂的肖华,他找自己做什么。   之前因为马教授助理名额的事情,陶沫和肖华等于撕破脸了,在研究所里基本都是当对方是空气直接无视了,私底下,肖华更是几次算计陶沫,这会肖华突然特意等自己,陶沫倒是有些的好奇肖华来找自己干什么。   以肖华的高傲的性子,他根本无法接受对陶沫低头,但是为了肖家的发展,肖华此时倒是笑了起来,“陶沫,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肖华这态度值得玩味,陶沫冷然一笑,“抱歉,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之前小星那件事,虽然看起来是黄源礼设计的,但是黄源礼来川渝才多久,他怎么可能知道小星癫痫的情况,这其中肯定是肖华的插手,陶沫真没打算和敌人握手言和。   “你!”肖华脸色难堪的一变,他已经拉下脸来主动找陶沫,谁知道陶沫竟然不知好歹!可是想到陶沫关于深度烫伤的研究,肖华不得不将怒火压了下来,等弄到了陶沫的配方,不要怪自己翻脸无情!   自己这样打脸了,肖华竟然还能忍下去,陶沫微微皱了一下眉,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身上能让肖华觊觎的只怕就是关于烫伤膏的研究了,可是虽然让韦胖子、钟一民他们加入了研究,但是烫伤膏的九成研究都是上辈子陶沫完成的。   到了中医药研究所这边,陶沫只是将研究继续下去,上辈子没有完成研究,主要就是因为没有找到解决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存活时间这个问题,其它五十多味的中药配方上辈子都已经研究出来了。   到了研究所这边,前前后后的研究时间加起来也就两个多星期而已,肖华不可能得知,难道是谁意外的泄露了烫伤膏的研究?陶沫倒不认为是韦胖子他们故意泄露了,只怕是肖华从其他途径意外得知的。   “陶沫,以后你要跟着马教授,我也跟了马教授好几年了,我们之间虽然有些误会不和,但是终究是能解决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肖华笑着开口,一扫过去对陶沫的敌视,看起来态度诚恳,倒是真的打算和陶沫化干戈为玉帛。   陶沫猜测肖华是知道了烫伤膏的事情,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此时点了点头,“那行,走吧。”   肖华和陶沫去的是研究所外不远处的一家餐厅,因为长寿村的存在,不少富商都会来长寿村住住,多吸收吸收负氧离子,调节身体,所以和桃镇上这些餐厅倒都很优雅高档。   封惟尧今天是一大早来研究所堵陶沫的,他为了搬到陶沫的对门居住,之前还和操权打了一架,好不容易这几天陆九铮和操权都不在,封惟尧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来陶沫这里蹭饭了。   谁知道陶沫竟然几天几夜的都在实验室里,除了交待屈子文继续熬制药膳之后,根本都不归家,这让原本满心期待的封惟尧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今天周六不用上班,封惟尧一大早就过来堵人,结果就看到陶沫跟着肖华进了餐厅。   封惟尧和肖华只见过,没有说过话,对肖华也没有任何的好感,乍一看到陶沫跟一个男人进去吃早餐,竟然不回公寓,封惟尧是满腔的怒火,可是当认出这个男人是肖华的时候,立刻就担心起来。   “这个笨丫头,明知道肖华不怀好意,还和他独处!要是出了点事,看她怎么办!”气恼的哼了一声,封惟尧也跟着走进了餐厅。   这边陶沫刚在食堂里吃了,倒也不饿,随意的点了几样中式的糕点,肖华自然也不是真来吃早茶的,此时看着眼前的陶沫,肖华拿出事先想好的说辞,“陶沫,我们握手言和如何?以后你的实验室依旧是猎豹风投公司投入资金,你和我都跟在马教授后面一起学习。”   “为什么?”陶沫也直接的询问肖华原因,清澈的眼睛看似戒备的瞅了他一眼,“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肖华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的恼火,不过还是开口了:“你只怕不知道封惟尧的身份,京城封家嫡系二少。”   肖华最开始的确不知道封惟尧的身份,否则他也不会和李自强联手,一个陷害陶沫,一个算计封惟尧,从黄源礼那里他才知道封惟尧的身份,这会他将封惟尧拿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陶沫。   “你想和封惟尧打好关系,所以要和我握手言和?”陶沫笑了笑,眼神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打量着肖华,“那以后我的实验室都由肖家投资,而且你也不会再针对我?”   “是,不过希望你也可以在封惟尧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即使做不成朋友,但是至少不会成为敌人,只要陶沫你同意,我可以立刻让猎豹风投和你重新签署投资合约。”肖华一脸正色的开口,似乎因为京城封家的权势而不得不退让。   封惟尧刚刚还担心肖华为什么找上陶沫,担心她吃了亏,又有些好奇他们说了什么,所以偷偷的躲在包厢外偷听着,这会听到肖华说出了本意,也忍不住的了,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嫌恶的看了一眼肖华,“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们只可能是敌人!不可能是朋友!”   肖华一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封惟尧,而对上封惟尧那鄙视不屑的眼神,肖华猛地攥紧了手,他是利用封惟尧打个幌子,如果能哄骗陶沫重新和猎豹风投签署了协议,那么烫伤膏的研究成果肖家就占据了主动权。   各种考虑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肖华此时顾不得封惟尧那鄙视的眼神,不得不站起身来,将姿态放到最低,“封二少,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有你和陶沫大人不计小人过。”   主动赔礼道歉的同时,肖华对着封惟尧深深的鞠了个躬,低下头,眼中是压抑的屈辱和算计的隐忍,只要能成功拿到烫伤膏的所有权,此时的屈辱都是值得的,肖家一旦成为京城世家,自己就不需要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你不用道歉,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封惟尧也没有和肖华打过交道,之前感觉这就是个京城二流世家的少爷,狂妄高傲,阴险毒辣,为了针对陶沫,什么手段都敢用,可是封惟尧没有想到肖华这么没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立刻就怂了。   不过想到肖华忌惮自己,不敢再找陶沫麻烦了,封惟尧倒是得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陶沫,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显摆着,解决了肖华,现在就剩下黄源礼这个麻烦了。   “肖研究员三番五次的算计我,怎么也该道个歉吧?”陶沫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看向肖华,既然他要玩,那自己就奉陪到底。   陶沫!肖华背对着两人,此时面容阴狠的扭曲着,但是为了拿到烫伤膏的所有权,肖华深呼吸着,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得瑟挑衅的陶沫,不得不隐忍下来,“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   封惟尧还没有吃早饭,这会看到桌子上的糕点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瞄了一眼身侧的陶沫,“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报我名字。”   “陶沫,我马上让猎豹风投过来和你重新签合约,以后你的实验室都会有猎豹风投来投资。”肖华再次开口,眼中隐匿着无尽的扭曲的恨意。   “那倒不用了,我的实验室最近才结束一项研究,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的研究课题。”陶沫神色淡然的回了一句,清澈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肖华。   突然对上陶沫那过于清澈的双眼,干干净净的,似乎能将自己的一切都看透了一般,肖华愣了愣,神色忽然急剧的变化着,陶沫分明知道自己求和的目的,她是故意的,刚刚故意羞辱自己!   “陶沫!你何必如此,我已经道歉了,更何况以陶家的实力根本保不住你的研究,有肖家合作,对陶家百利而无一害!”肖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若不是因为要合作,此时肖华早已经忍受不住怒火拂袖而去。   “肖研究员可以放心,这项研究成果我陶家吃不下,自然有吃得下的人,不需要肖家费心。”陶沫冷冷的回绝了肖华,之前陶沫就打算将烫伤膏交给陆家来运作,可惜陆九铮这几天外出联系不上。   封惟尧一开始以为肖华会道歉是忌惮自己和封家,此时听着他和陶沫之间的对话,这才明白,肖华根本是拿自己当幌子,目的是为了骗取陶沫的研究成果,这让封惟尧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姓肖的,你竟然敢消遣我?”封惟尧气的站起身来,突然一脚踹在了小肖华的膝盖上。   根本没有防备封惟尧会突然出手,肖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上的痛再加上刚刚的受辱,肖华终于忍不下去了。   “陶沫,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希望你可以保住你的研究成果!”厉声开口,肖华脸色终于不再掩饰的扭曲起来,阴狠的眼神恶毒的盯着陶沫。   “陶沫由我护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肖家敢怎么做!”封惟尧面带冷笑,倨傲的看着暴怒的肖华,之前他还想着如果肖华收手,封惟尧也懒得出手,没有想到肖华野心大得很,欺骗不成就放狠话了,那也不看看肖家有没有这个本事。   肖华知道肖家不是封家的对手,但是却也不会放弃这一次的研究成果,阴冷的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转身向外走了去,陶沫留不得了!   看着离开的肖华,封惟尧面色沉了沉,郑重的看向陶沫开口:“肖华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你得小心,我会通知我家老头子和大哥,让他们派人过来,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安全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封惟尧,能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关心和诚意,“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不用麻烦了,肖家折腾不出什么,大叔会安排好的。”   看着陶沫脸上那种信任的表情,封惟尧莫名的火了起来,愤怒的话脱口而出,“那个老男人能安排什么?他这几天都不见人影了,我说了会护着你,肯定能护住你!”   ☆、第151章 布下杀招   对于再次和陶沫不欢而散,封惟尧气的够呛,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恼火,明明自己是一片好心,那个蠢丫头还不领情!姓陆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过虽然有些的不满,可是封惟尧也不敢大意,还是打了电话回去,“老头子,给我送几个人过来,以一敌百的那种,我这边不太平!”   封惟尧父亲结婚早,只有封惟墨和封惟尧两个儿子,现在大儿子封惟墨都可以出来独当一面了,封父也才五十多岁,位居京城高层,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极大,当然,封家目前是韬光养晦的阶段,封父也是防止这个纨绔小儿子在京城会被人利用,所以才将他丢到了川渝。   可是封父没有想到的原本只是打算找一个贫困落后,没有太多复杂关系的地方,说是让封惟尧历练,其实是为了让他避开京城这两三年的风云变幻,可是谁知道川渝的水也不平静。   肖家只是一个二流的世家,封父倒不在意,可是吴老可是军方大佬,却已经介入到了川渝,紧接着黄源礼这个黄石集团的人,论起来和吉川封家旁支也算是姻亲,也跟着到了川渝,而在川渝还有几股目前探查不出来的隐秘势力。   现在仔细一看,这川渝比起京城的水还要深还要复杂,京城这边即使乱,但是封家毕竟是盘踞政途多年的一流世家,再乱也能摸到头绪,可是川渝这个贫困小县城却像是笼在白纱里,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摸不透。   而乱上加乱的是,京城高层这边突然决定成立一个考察小组进入川渝县,据说是为了上个世纪存留下来的几个老实验室遗址,封父这样的身份,也多少知道一点那几个老实验室的情况。   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川渝外的戈壁滩是研究原子弹的旧址,当年的规模很大,老一辈的科学家都在那里,国家早起的导弹武器也都在那里研发的,但是据封父了解,在这个旧址里还有几个生物实验室,这是一级机密,而且隶属的是军方,所以封父知道的并不多。   所有的档案资料据说当年就被军方销毁了,而且毕竟时隔七八十年了,当年知情的人也都死亡了,没有档案资料没有知情者,这几个生物实验室现在说起来真的只是各种推测和传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再次的提起,甚至还成立了考察小组,让原本就浑浊不清的水被搅和的更混了。   这个节骨眼上,封父是真的不想封惟尧这个小儿子搅和进去,也存了心思,等过段时间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将人调走,留在川渝太危险了,这会听到封惟尧找自己要人,封父也没有任何迟疑,“行,海明几个人明天就能到川渝。”   “不是吧?老头子,你竟然舍得将海哥他们给我?”封惟尧傻眼了,封家明面上都是从政混官场的,但是暗地里还是培养了不少人才,这些人算是封家的精英力量,搜集资料、情报调查、出行保护都是归他们管,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就是秘书师爷型的,虽然这一类人明面上不会从政,但是却是封家人的幕僚,擅长各种情报的搜集整理分析,脑子好使,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还有一类则是看起来和封家关系不大,但是却是商界的一些杰出人才,毕竟一个家族要发展壮大,少不了钱财的供给,封家家风严正,不可能是官商勾结的收受贿赂,所以封家就有供养整个家族发展壮大的企业集团。   第三类则属于武力精英,他们相当于古代家族培养的死士一般,负责保护封家人的安全,也负责处理一些不能在台面上处理的人和事。   封惟尧口中的封海明是封家管家的大儿子,比封惟尧兄弟大了十来岁,可以说是封家精英里的第一人,虽然隶属武力精英,但是平日里基本算是封父最得用的手下,这会突然听到封父将封海明派过来,封惟尧是震惊大过于惊喜,就连大哥封惟墨都没有这个殊荣。   “哼,有海明过来帮你,你小子好好做点政绩出来,只有有一点成绩了,我马上将你调走。”封父哼了一声,要不是川渝的水太混,他也舍不得将海明送过去,不过有了海明帮忙出政绩就容易了,到时候立刻将这个混小子调走,远离川渝这个是非地。   之前知道老头子和大哥要将自己调到川渝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历练,封惟尧那是一脸的抗议,就差没和家里决裂了,习惯了京城灯红酒绿的纨绔生活,川渝这破地方对封惟尧而言不亚于是坐牢。   若是封父早些时候这样说,封惟尧一定会让海明哥帮忙,随便弄点政绩出来,立刻就调走,可是此时,封惟尧理直气壮的拒绝了,“我不走,来川渝的时候,京城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还打赌说我能在这破地方待几天,老头子,我告诉你,不做出相当的政绩来,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地方换届三年一次,你还真打算待满三年?”封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若是以前,封惟尧赌气要多待就多待,待上三年更好,磨练磨练,对这个儿子而言,待在地方上,多接触各种人,多经历各种历练最好,但是现在川渝太过危险,封父已经打算尽快将人调走,要历练随便换个地方都行。   若是陶沫那丫头在这里待三年,自己也未尝不可,在研究所待三年,该学的也差不多都学到了,到时候正好让陶沫去京城,自己也回去,有自己罩着,看谁敢欺负这个蠢丫头。   “老头子,你别管,反正短时间之内我是不会回去的,要回去我会提前告诉你的。”封惟尧不满的哼了哼,“对了,黄石集团的事怎么说?他们倒是脸够大的,打着封家的名头在外面耀武扬威!”   对于黄石集团的事,封父也是不久前从封惟尧口中得知的,这事说起来真不算大,虽然封瑶算是私生女,但是也是在封家老五妻子过世之后才出现的,而且封家老五没有孩子,封瑶这个私生女是他唯一的子女,吉川封家旁支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石集团即使打着封家姻亲的关系,但是也不是利用封家的名头为非作歹,只是有了封家的名头,很多时候黄石集团行事更为便利,若真的利用封家的名头作奸犯科,不管是吉川封家旁支还是封父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目前这样的状况,还真不好追究什么。   “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封父沉声开口,黄源礼突然调到川渝县任县委书记,是什么目的,封父清楚的很。   看来是吉川封家旁支并没有给黄石集团多少便利,所以黄石集团才将主意打到了这个臭小子头上,野心还真是十足,若是以前封父不会太在意黄石集团,但是现在却是上心了,黄石集团若是知趣,只利用封家姻亲的名头也就罢了,既然他们野心勃勃,若真的越界了,封父不介意出手。   “什么叫做我不用管?老头子,屈子文的事情我不是和你说了,你难道就放任不管?”封惟尧气恼的嚷了起来,自己在陶沫面前一直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能模样,若是以收拾了黄源礼,至少让陶沫也对自己刮目相看,而不是有什么事都依赖姓陆的老男人。   那不就是一个穷当兵的,身手强了一点,不过是操权的手下,操权背后可是吴老,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本事的也是操权!姓陆的那个老男人有什么不值一提!   “屈子文的事情只是片面之词,就算如你所说是黄家强行摘除了他的右肾,但是一切都有合法的器官捐赠文件,而且屈子文被打压被威胁,也不算犯法。”封父知道这个儿子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本质却是好的,只是太过于幼稚。   急公好义是不错,可是黄家既然出手了,时隔十年,什么证据都没有,虽然黄家对屈子文做的事的确很过分,但是没有证据,就算是封父也不可能贸然针对黄石集团,为了一个陌生人,不值得。   这些道理封惟尧自然都明白,但是一想到陶沫对屈子文这么上心,陆九铮和操权这几天虽然不见人影,但是从屈子文口中,封惟尧知道他们会找黄家报仇的,可是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被摈除在外的感觉,让封惟尧异常的憋屈又恼火。   再听着封父这些话,更是气的火不打一处来,对着手机另一头就吼了起来,“老头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就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明知道是黄家草菅人命,你都置之不理?”   “封惟尧,你发什么疯?”封父平日里对这个儿子也算惯的很,封家两个男人都已经为了家族而卖命,所以不管是封父还是封惟墨这个大哥都希望封惟尧可以随性所欲的生活,只要他不长歪了就行。   平日里封惟尧对封父也是孝顺,只是嘴上花花,但是此时听到封惟尧这么没大没小的混账话,封父也难得严肃起来。   “反正你不管,我自己管!”封惟尧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再一次明白自己的无能,没有了封家,他真的什么都不是,虽然刚刚嘴上说的强硬,可是封惟尧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报复黄源礼,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说报复不过是纸上谈兵。   这个混小子怎么了?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封父眉头皱了皱,封惟尧虽然平日里纨绔了一点,闹腾了一点,但是只是爱玩爱疯而已,在京城这地界,屈子文这样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   毕竟人要往上爬,为了各种利益做出泯灭良心的事情太多,甚至有些真正不将普通人当人看的纨绔子弟说是草菅人命也不为过,屈子文这一类的事在京城的封惟尧绝对见过很多,他若是见了,也会插手管一管,但是绝对不会如此在意。   想到这里飞,封父打了了个电话,片刻功夫,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走了进来,虽然封海明已经有四十岁了,但是看起来比封惟尧大不了多少,只是方正刚毅的脸上多了封惟尧没有的沉重,眼中偶然闪烁的光芒也显示这是一个精明干练的男人。   “海明,这一次去川渝,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不要让惟尧搅和进去就行,也防止他被人利用。”封父笑着开口,神色是面对家人才有的和蔼。   封海明是管家的儿子,比封惟尧大了十多岁,比封惟墨只大了八岁,论起来算是封父的晚辈,否则封惟尧也不会叫他一声海明哥。   可是当年封父十多岁的时候,封海明出世,所以一直到上大学离开,封海明也算是封父的小跟班,牙牙学语走不稳的时候就跟在封父后面叫哥哥,说是封父的晚辈,有时候也像是封父的弟弟。   “我明白。”封海明知道川渝目前的混乱情况,自然知道封父的担心,只是当时决定将封惟尧放过去历练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川渝会比京城更乱。   “还有,海明你帮我注意一下,惟尧有点不对劲。”封父总感觉封惟尧对屈子文的事情过于上心,而且那小子竟然不打算尽快离开川渝,封父怎么想都感觉有点的不对劲,所以才有特意交待了封海明。   川渝的变化除了京城的高层,外界的人并不清楚,而同样的,即使是川渝上上下下的领导,包括石溪市,甚至西南省的领导其实也并不清楚。   陶沫同样没有发现,只是在拒绝了肖华别有目的的示好之后,陶沫再次被肖家的人给找上门来了,只是这一次来的除了肖华之外,还有猎豹风投的赵秘书。   此时,公寓。   “屈大哥,这是我新改的药膳方子,之后都按照这个方子吃。”陶沫收回给屈子文把脉手,有了上一次的百年人参,屈大哥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好转,人参大补元气,之前亏损的厉害,所以才吃药膳,恢复的效果也很好。   “麻烦你了,我也感觉这段时间人轻松了不少。”屈子文脸上带着笑,药膳最为养人,屈子文现在看起来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人精神了不少,也胖了一些,花白的头发因为气血足了,显得乌黑了一些,虽然还是很清瘦,却没有了那种病态。   这些药膳只是治标不治本,陶沫知道以目前的恢复的情况,她至多就能延续屈子文五年的寿命,缺少一个右肾,这是病根,而且还是没办法医治的病根,想到这里,陶沫不由的沉思起来。   赤竺兰之所以能研究成功,是因为上一次在黑市药材市场,看到那姓寇的光头男人叫卖的假千年灵芝,这让陶沫突然想到了太岁肉灵芝,在传说中太岁肉灵芝被神话了,吃了都能长命百岁。   但是从中医学角度而言有些的夸张了,不过太岁肉灵芝的确有很强大的药性,切下一块甚至可以再生长,这种强大的再生功能,让陶沫研究出赤竺兰的时候突然想到利用太岁肉灵芝的强大生命力而延续赤竺兰根部的活性细胞存活的时间,所以陶沫才会分析太岁肉灵芝的基因图谱。   而此时看着屈子文,陶沫忍不住想若是真的找到太岁肉灵芝,是不是也可以延续屈大哥的生命,缺少右肾就等于少了阳气,右肾又被称为命门,藏有真火,生命之火渐渐灭了,人自然就死了。   可是如果想办法以太岁肉灵芝的药性佐以其他中药材,塑造新的阳气和真火,是不是可以代替右肾,虽然陶沫明白再强大的药也不可能真的取代人体器官,但是至少可以多延续屈大哥的生命,将身体调解过来了,说不定可以通过移植右肾来彻底痊愈。   想到那一株假千年灵芝根部的腐土,途中蕴含强大的可以让精神力有轻微波动的灵气,陶沫也忍不住想要去光头地图上所说的地方去看一看,那里肯定有珍贵的中药材,   陶沫正想着,门铃声突然响起了起来,陶沫起身打开门,看着门口的肖华和赵秘书,神色不由冷了几分,肖家还真是阴魂不散,“我说过不会和肖家合作的。”   “陶小姐何必将话说的这么死,不如我们好好谈谈。”赵秘书一扫上一次见到陶沫时高傲嚣张的态度,此时伏低做小的陪着笑脸,也顾不得陶沫拒绝的表情,愣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肖华脸色倒是冰冷冷的,之前他赔礼道歉,就是想要忽悠陶沫重新和猎豹风投签合约,谁知道陶沫早就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是耍弄自己给她低头道歉,若不是因为烫伤膏的研究成果太过于重要,肖华是打死也不会再次上门的。   正在厨房里打算煮药膳的屈子文也走了出来,他并不认识肖华,但是从陶沫的态度里就看出这两个并不是受欢迎的客人,所以屈子文也走到陶沫身边坐了下来,却是担心她被外人给欺负了。   “这位先生,我和陶小姐需要商谈的是机密事件,还请你回避一下。”赵秘书依仗着肖家的关系,在公司一贯是用鼻孔看人。   他原本也是看不起陶沫的,一个潭江市黑帮家族的出来的小姑娘,在肖家人眼里根本不够看,但是架不住陶沫烫伤膏的研制成功,这对肖家而言可是一举腾飞的机会,赵秘书也不得不陪着笑脸。   “陶沫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要是愿意谈现在就谈,不愿意谈现在就离开。”屈子文冷笑一声,陶沫刚刚开门的时候明显是不打算让他们进来的,是他们强行进了屋   陶沫此时虽然冷着脸,可是她肤色太白皙,五官清秀精,看起来就是个没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模样,在屈子文看来她即使冷着脸,也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所以这个恶人屈子文来做。   看着有些清瘦,但是态度过于尖锐的屈子文,再加上陶沫也没有开口反对,赵秘书只能又笑了笑,这才进入主题,“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就明说了,陶小姐,猎豹风投对你研制的烫伤膏非常有兴趣,如果你愿意,猎豹风投愿意出价五千万购买烫伤膏的配方。”   五千万别说对个人了,就算对一些小型的家族企业那都是天文数字,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千,一些小型的企业一年利润也就几十万上百万,五千万绝对能让任何人心动。   屈子文知道陶沫在中医药研究所上班,也知道前几天陶沫忙的都没有回来,吃住都在实验室,直到结束了手头的实验才回来的,但是屈子文真的没有想到陶沫的研究成果竟然这么值钱,对方开口就五千万,那么实际的价值肯定远远超过五千万。   “我说过不会和肖家合作的。”扫过赵秘书眼中那隐晦的贪婪和轻视,陶沫直截了当的开口拒绝。   赵秘书原本以为自己开口说了五千万的天价,陶沫必定心动,关于陶沫的身份来历,肖家已经打听清楚了,小时候的陶沫在陶奶奶和陶大伯手底下过的那叫什么日子,根本就是被虐待长大的。   不过陶沫也是个有心计的,小时候逆来顺受,直到长大了,陶奶奶他们管不到她了,立刻翻脸无情,搭上陶靖之这个家主之后,更是一跃成为了陶家大小姐,还和操权关系匪浅,从而被操权护着,也等于是被吴老护着,肖家已经可以肯定陶沫能成为马教授的助理,挤走了肖华,肯定是吴老出的力。   对于陶沫这样一个有心计有城府的小姑娘而言,五千万绝对能让她心动了,此时看到陶沫拒绝,赵秘书笑眯眯的开口:“陶小姐,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当然,我知道如果陶家进行生产,能赚的绝对不止五千万,可是陶小姐你得明白,陶家赚的钱不等于你的钱,而这五千万却是完完全全属于陶小姐你的。”   赵秘书再次卖弄肖家打探到的消息,继续挑拨离间的游说陶沫,“我听说陶野的双腿已经在痊愈了,也开始接手陶家的生意了,陶小姐你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毕竟亲生的那是有血缘关系,再者陶小姐日后结婚,陶家给的嫁妆只怕都没有五千万。”   “你要多少钱才愿意将烫伤膏的配方卖掉,直接开价。”肖华不悦的开口,陶沫也太贪心了,五千万还不够她花的,研究所里那些教授的研究成果,好的也就几百万的专利费而已。   这是听不懂人话吗?陶沫看着自说自话的赵秘书和肖华,不得不再次开口:“我说过不会和肖家合作。”   赵秘书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陶沫,眉头皱了皱,这是嫌弃钱少了?也对,陶沫不过才二十二岁,一个大二的小姑娘,又在陶家那样的环境里被虐待长大,比起普通小姑娘只怕心性更阴狠谋算更深,“六千万,陶小姐,我们肖家的诚意是十足的,也是真心希望可以陶小姐你合作。”   估计赵秘书是真的认为陶沫贪财,所以这个买断烫伤膏配方的价格从最开始的五千万一直涨到了一个亿,可以说这已经是天价了!但是于肖家而言,垄断烫伤膏的国内和国际市场,一个亿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烫伤膏带来的名誉绝对可以让肖家一跃成为京城一等的世家,只要肖家地位上去了,多少钱都能再捞回来。   看着陶沫已经彻底无语了,屈子文不由笑了起来,这个赵秘书还真的喜欢自说自话!屈子文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严肃的开口打断了赵秘书游说的话,“抱歉,这个烫伤膏的配方我们不会卖,陶家会自主生产烫伤膏。”   屈子文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烫伤膏的秘方绝对是价值连城,陶家完全可以自己赚钱,而不是将配方卖出去,这才是因小失大。   “自主生产?”肖华终于忍不住的冷笑出声,不屑的看着贪心不足的陶沫和屈子文,“今天我就将话放在这里,这个烫伤膏除非是我肖家控股,否则别指望可以上市销售!”   说的口干舌燥的赵秘书也上火了,见过不识抬举的,却没有见过陶沫这样不识抬举的,一个配方一个亿,竟然还不知足!至于肖华说的话,赵秘书同样高傲的哼了一声表示附和。   肖家的势力就在卫生系统里,总管着药监这一块,陶家是有一家制药厂,不过是老字号的药厂,就目前市场而言,一年到头盈利的钱还不够成本,就这样陶家还想要独占烫伤膏,痴人说梦罢了!   既然陶沫不识抬举,到时候就派人将烫伤膏的配方弄过来,还省下了这一个亿,而且有肖家人在,陶沫别指望可以申请专利,到时候配方一到肖家手里,立刻利用肖家关系申请专利,陶沫贪心不足的下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就看看肖家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要是惹火了,担心我将烫伤膏的秘方公布出来。”陶沫是真的懒得和肖家人浪费口水,他们根本听不懂人话。   “你!”一听这话,肖华和赵秘书同时怒了起来,他们已经将烫伤膏配方看做是肖家的东西,是肖家一举腾飞的途径,结果陶沫竟然敢公开配方,这让肖华和赵秘书狰狞着表情,恨不能将陶沫给生吞活剥了。   终于送走了怒火冲冲的肖华和赵秘书,陶沫叹息一声的摇摇头,大叔不在,看来自己只能联系大叔的家人了,否则肖家再折腾下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看肖家这势在必得的野心,陶沫还真担心他们会对陶靖之或者陶野下手,到时候来威胁自己交出配方。   “肖家势力不小吧?陶家真的能保住烫伤膏的配方?”屈子文有些担心的看向陶沫,自从十年前被强行摘除了一个右肾,而求告无门的时候,屈子文就明白了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   刚刚肖家那嚣张的态度,而且能拿得出一个亿,绝对非同一般,财帛动人心,他们要是真的不择手段,屈子文担心陶沫会吃大亏。   “屈大哥放心,这个烫伤膏我知道怎么处理。”陶沫笑了笑,再次拨了陆九铮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想到肖家行事的狠戾毒辣,陶沫想了想就拨通了上一次陆大哥留给陶沫的电话,当然,陆老爷子也留了联系方式,可是这事看起来还是让陆大哥处理比较好。   京城,陆家大宅。   陆家的男人平日里就没有不忙的,即使偶尔休息一天,也会将工作带回来处理,不过周日好在可以一起吃个饭。   电话突然响起的时候,陆家正在吃午饭,虽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京城有些的乱,这股乱不是明面上的,而是隐匿在黑暗之中,如同聚集着暗流的海面,表面看起来平静如常,但是底下却是波涛汹涌。   陆家男人今天一大早就被陆老爷子召集回来开了个家庭会议,结果这一开会就迟了,到一点多才吃饭,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陆家大哥原本不在意,当看到上面显示的手机号码时,不由一愣脱口而出,“小九媳妇!”   刷一下,从陆老爷子开始,所有陆家男人都停下了筷子,陆老爷子更是催促的开口:“快接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否则陶丫头不会打电话过来,这丫头,明明说了有事让她找我。”   说到这里,陆老爷子倒是有些吃醋了,陆家都是军事化管理教育小一辈的,唯一被娇惯的估计就是陆小九了,偏偏这娃四五岁懂事就开始面瘫,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软绵绵的陶沫,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可爱,陆老爷子恨不能将她当成女儿来宠。   “陆大哥,下午好。”一听到电话被接通,陶沫立刻乖巧的问好,别看她平日和陆九铮闹腾起来没大没小的,但是面对陆家其他人的时候,陶沫总有些的紧张拘谨,“大叔估计有任务,这几天联系不上,所以才冒昧给陆大哥你打电话。”   “小九经常这样,陶沫,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陆大哥语调也放的柔软下来,他以为小九这个弟弟要一辈子打光棍了,现在好不容易找了媳妇,一看还是这么乖乖巧巧的一小只,陆大哥真担心陶沫会被陆九铮那冰冷的性子给吓走,连带的他和陶沫说话都是轻声轻于的,态度那叫一个柔软。   “嗯,是有一件事要麻烦陆大哥来处理……”陶沫言简意赅的将烫伤膏配方的事情说了一下,倒没有忘记乔部长,“之前会研制这个烫伤膏,只要是为了给乔姐医治脸,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的研究专利已经申请过了,现在整个配方已经出来了,我还没有告诉乔部长。”   出于对陆九铮和陶沫的尊重,陆家并没有对陶沫进行调查,知道陶沫的一些情况还是通过询问陆九铮得来的,当然,陆家也知道陶沫在中医药研究所,但是陶沫毕竟年纪太小,而大二,还没有毕业,所以陆家都以为这是陆九铮走的关系。   毕竟当初就因为陶沫在潭江市,陆九铮就将杨杭空调到了潭江市,以陆九铮护短的程度,走后门的将陶沫塞进中医药研究所太有可能了,更何况陶沫怎么说也是季石头的徒弟,医术肯定是不错的。   但是陆大哥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能研究出这种治疗深度烫伤的膏药,即使不懂医术,陆大哥也知道这绝对是医疗界的重大突破,一贯冷静的陆大哥此时语调也有些的变化了,“陶沫,你注意保护好自己和配方,我立刻联系军方的人过去,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陆老叶子和陆家其他人一听陆大哥这话,顿时都紧张起来,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连军方都要出动,而且能让陆大哥表情发生变化,这绝对是大事。   又快速对陶沫交待了几句之后,陆大哥也顾不得给陆老爷子他们解惑,陆九铮和操权联系不上,陆大哥拨通的是边防军姚政委的电话,边防军隶属吴老,吴老和陆家交好,陆大哥从政之前也是在部队待过的。   之前知道陶沫的存在之后,陆大哥就特意打了姚政委的电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注意保护陶沫的安全,又特意联系了石溪市委一把手,只说了陶沫是家里小辈,如今在川渝县的中医药研究所,如果有什么事,让对方出面照顾一下小辈。   毕竟陆九铮和操权一出任务就会消失好几天,所以陆大哥担心陆九铮会保护不周,而现在不长眼的人又太多,所以这才特意交代下去,这要是让陆家小一辈们知道,估计都得醋死,对自家孩子,陆大哥都不会这么护着,还特意打电话到军政两个单位,想都别想。   这边姚政委接到陆大哥的电话,倏地一下站直了身体,神色极其的恭敬,听了片刻之后立刻开口道:“请首长放心,我亲自带一个小队过去保护陶小姐的安全!”   “那就麻烦姚政委了。”陆大哥毕竟不是姚政委的直属领导,所以该客气的地方依旧很客气,确定了陶沫的安全之后,这才挂了电话看向神色急切的老爷子,“爸,你放心,是好事,我只是担心陶沫那丫头的安全。”   五分钟之后,听到陆大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之后,陆老爷子兴奋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好,不亏是小九的媳妇,既然是一家人,我们也不和陶丫头客气,老大,烫伤膏的事情你亲自处理,不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人欺负了小九媳妇。”   一项重大的医学研究突破,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利益,放到国家层面而言,这将是国家的荣誉,陶沫能如此干脆的将烫伤膏的配方交给陆家来处理,这让老爷子和陆大哥都很高兴也很欣慰。   陆家其实不差钱,也不差荣誉,但是一家人就该像是一家人,陶沫这样做说明她将自己当成了陆家的一份子,当然,陆家也不会亏待了陶家,毕竟陶沫明面上也是陶家的人。   肖家还信誓旦旦的打算用各种方法逼迫陶沫交出烫伤膏的配方,而浑然不知到陆家已经着手开始运作了,若是陶沫拿出这个配方,估计上面那些老一辈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和批判,一个小姑娘还能攻克这个国际性的难题,即使验证了烫伤膏的真实性,这个荣誉最后估计也落不到陶沫的头上。   但是现在是陆家出面,卫生部乔部长保驾护航,根本没有人会怀疑烫伤膏的真实性,而还留在京城的季石头也是第一时间通过陆家知道了这个配方是陶沫研究出来的,顿时高兴的乐了起来,有徒如此,当浮一大白!   陆家是军人世家,所以行事很是干净利落,对陶家的照顾也很明显,日后烫伤膏若是要投入生产,那么所有需要的中药材都将从陶家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购买,只要药材质量不出问题,陶家将是国家制药厂的首选药材商,这等于就端到了国家的铁饭碗。   肖华和赵秘书气哄哄的离开陶沫的公寓之后,直接和肖副通了电话,既然陶沫软硬不吃,就不要怪他们用非常手段了。   “肖少,先将韦超他们三人控制起来,看看他们到底知道多少。”赵秘书眯着眼,神色阴狠,韦超毕竟是中医世家韦家的人,所以赵秘书也不敢轻易出手,但是梅灵和钟一民就简单多了,只要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一下,不怕他们不招供。   “嗯,不过陶沫行事很谨慎,估计他们三个知道的不多,核心机密肯定还在陶沫手里。”肖华狰狞着表情,在陶沫身上吃瘪太多次,肖华早已经忍无可忍了,“我先找黄源礼,他只怕也要对陶沫下杀手,这样一来,倒是可以将我们隐在幕后。”   这边肖华和赵秘书商量好了之后,肖父也同意了他们的行事方案,肖家这一次跟随赵秘书过来川渝的人也立刻依照命令行动起来。   ☆、第152章 大叔回来   因为赤竺兰的研制成功,再加上马教授又去京城了,所以钟一民和梅灵暂时算是空闲下来了,正好陶沫之前也搬出去住了,所以梅灵和钟一民正打算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将婚房装潢出来。   “因为房子不是很大,所以这是我们公司出的设计图,两位先看一下,你们认为有什么地方需要重新修改的都可以提出来。”这边装修公司的员工将电脑上的装修设计草图调了出来,从厨房卫生间到客厅卧房都有详细的设计,一目了然。   梅灵刚看了一眼,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一民,你先看,我妈打过来的电话。”   梅灵的母亲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贪财又好面子,性子泼辣,之前从陶沫手里将研究所分配的房子要走了之后,又开始不讲理的折腾起来,大到钟一民结婚要给多少彩礼钱,小到房子装修买什么价格的家具都有各种要求。   梅灵性子好,但是看着母亲这样挑剔钟一民,也很是无奈又恼火,好在钟一民脾气也好,对于梅灵母亲的闹腾虽然不喜欢,但是绝对不会迁怒怪罪到梅灵身上,反正结婚之后他们都会在研究所,只是逢年过节或者有假期回去,到时候多带一些礼物或者给一些钱,就相安无事了。   这边梅灵刚接通电话,另一头梅灵母亲就担心的嚎哭起来,“小灵,你弟弟被人抓起来了!这可怎么办?那些人将你弟弟抓走了。”   “妈?怎么回事?”梅灵原本以为她妈打电话过来又是对自己这钟一民的婚礼各种挑剔,却没有想到是弟弟出事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赶快回来,快点回来,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弟弟动粗!”梅灵母亲急的的破口大骂起来,越想越是不安,快速的开口:“把你的工资卡还有钟一民的工资卡都带回来,要是你弟弟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梅灵皱着眉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很多时候她真的希望没有这个母亲,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大逆不道,可是一想到母亲的无理取闹,想到她的撒泼叫骂,梅灵总想着自己难道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当刚开始听到弟弟出事的时候,梅灵是担心的,但是此时听到母亲要自己将工资卡带回家,梅灵就想到肯定是游手好闲的弟弟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被人找上门来了,让自己回家不过是为了填补弟弟的无底洞而已。   钟一民一走出来就看见梅灵皱着眉头,拿着手机失神的样子,不由走上前来,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关切的开口:“出什么事了?”   看着钟一民那满关怀的眼神,梅灵苦涩一笑,“让我们回去,肯定是我弟弟又惹事了。”   梅家重男轻女,总认为儿子才是自家人,要传宗接代的,女儿养大了就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所以从小到大梅灵在家里都像是个佣人。   梅家的重心就是她弟弟,吃的喝的穿的都是紧着弟弟,小时候不是没有心理落差,只是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一直到梅灵工作,工资除了生活费那都是要上缴的,梅灵甚至可以肯定,她的婚房若不是研究所分配的,而是自己在外面买的,父母肯定是让她将新房让给弟弟,镇上没一套房子还怎么谈女朋友结婚。   虽然不愿意,可是梅灵还是和钟一民回到了家里,刚从院门跨进来,梅母一脸喜悦的将院门给关上了,目光里闪烁着急切的贪婪之色,“快进去,快进去!”   不管是梅灵还是钟一民,他们能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中医药研究所,都说明他们脑子不笨,只是不擅长处理家长里短的关系,而且性格太过于柔软,所以碰到梅母这种得寸进尺的人,只能一步一步的退让。   梅灵和钟一民对望一眼,这才带着心底的疑惑进了屋子,堂屋里,三四个明显一看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这会正坐在屋子里,嘴里叼着烟,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黄金链子,一看就是那些在道上混的人。   “姐,你一定要救我啊!”梅灵的弟弟此时被两个人按压在椅子上,一看到梅林和钟一民过来了,立刻喊了起来,可是什么神色里却没有多少惊恐害怕,更多的是和梅母一样的贪婪和兴奋。   “你就是梅峰他姐姐?”坐在堂屋主位上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神色冷傲带着几分戾气,“你弟弟欠了我们一百万,按照规矩,还了钱就大家都好,不还钱,十万断一条胳膊,二十万断一条腿,你弟弟欠了一百万,断了双手双腿我们还亏了四十万。”   一听到男人这么说,梅母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一把抓住梅灵的胳膊,“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啊?小灵,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去死吗?”   梅峰也跟着大叫起来,“姐,姐夫,你们要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梅灵皱着眉头看着母亲和弟弟,他们明知道自己和一民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他们,剩下的钱他们都用来做实验了,不要说一百万,就算十万都没有了,可是他们还是这样来逼迫自己!   看着表情看似急切和不安,可是眼神却贪婪的母亲和弟弟,看着坐在角落抽着烟什么都不说,却是默认这种做法的父亲,梅灵沉默的闭上眼,过往的一幕一幕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小灵?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管你弟弟死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到梅灵半天不说话,梅母顿时大怒的指着梅灵破口大骂起来,狰狞的表情,如同眼前这个是她的仇人一般,“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小畜生,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生下来啊!”   “姐,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梅峰也恼火的叫骂着,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梅灵,“妈,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还没有结婚就不管我这个弟弟的死活了。”   “够了!”梅灵在承受着父母和弟弟的辱骂之后,终于开口,眼神清冷了几分,“我和一民没有钱,妈,我们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之前因为结婚,梅母是死咬着六万块的彩礼不放,梅灵的钱几乎都被梅母要走贴补弟弟了,钟一民的这点工资还需要装修房子办酒席,可是梅母死咬着六万彩礼不松口,最后还是韦胖子借了五万块给钟一民。   听到梅灵的话,梅母不由的心虚了几分,可是一想到刚刚这些人说的话,只要事情办成功了,可以给他们一百万的酬劳,梅母面色顿时又贪婪起来,“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你弟弟去死!欠条可就在他们手里拿着呢。”   “弟弟到底怎么欠了这么多钱?”梅灵无力的开口,一百万那!对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这就是天文数字!而且就算这一次还了,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又是一百万的欠条!   听着梅灵的质问,梅峰嘟囔着,“我也没有想到会输了这么多。”其实梅峰只记得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然后赌红了眼,一开始他可是赢了十多万呢,到后来虽然输了,但是梅峰当天晚上手气好,说不定能扳回本。   然后就这样神志不清的赌了一天一夜,没有钱就打欠条借,然后直到今天梅峰才知道自己一共签下了六张欠条,一共一百万,不过虎哥也说了,只要将事情办好了,欠条一笔勾销不说,还反过来给自己一百万的好处费。   果真又是赌钱!梅灵看向眼前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我们没有钱,你们这是违法的,我们会报警处理。”   嘴巴里叼着烟的男人不由的冷笑出声,看着梅灵和钟一民,“行,你们报警啊!不过日后你们可要小心了,什么时候遇到个打劫断了胳膊腿那正常,走马路上被车子撞死那也是意外,以后担心点,兄弟们,我们走。”   别说男人的威胁,就是想到这原本可以到手的一百万好处费没有了,梅母和梅峰都不答应,梅母更是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梅灵的脸上,尖利着嗓音怒骂着,“我养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小贱人干什么?你就要害死我们一家子是不是?”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梅灵脸被打的歪到一旁,嘴角流着血,白皙的脸颊瞬间就红肿了,钟一民也没有想到梅母会突然动手,皱着眉头将被打的梅灵拉到了自己身旁,“我们没有这么多钱,报警吧。”   “你们是没有钱,但是你们不是有研究所的配方吗?只要你们说出来就行了。”梅母急的叫嚷起来,这可是一百万的好处费,只要到手了,将这钱放到银行里,利息就够他们一家子的吃喝了。   梅灵和钟一民都是一愣,却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是冲着烫伤膏的配方来的,他们虽然都帮着陶沫做了不少实验,但是到了后期,最核心部分的时候,陶沫却是一个人处理的,研究所里很多教授也是如此,核心部分掌握在自己手里,担心助手会窃取实验成果。   当然,陶沫不是为了防备他们,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所以韦胖子、梅灵和钟一民都明白,财帛动人心,烫伤膏的配方太过于机密,一旦传出去,不但国内,只怕国外都有人会动心,这个时候知道配方那就等于怀揣定时炸弹,陶沫让他们先离开实验室,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此时看着堂屋里几个男人,梅灵和钟一民都明白陶沫的猜测成真了,真的有人找上他们了,不过陶沫当时就说了,如果有人找到他们,不需要保留,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毕竟核心部分在陶沫手里,梅琳灵他们即使将知道的都说了,那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   “将配方说出来,这欠条就一笔勾销。”为首的男人嘴巴里叼着烟,白色的烟雾之下一双眼阴冷狠戾,威胁的语气也是阴冷的骇人,“若是不说,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们不知道具体的配方,核心部分我们都没有参与。”钟一民护着梅灵冷声开口,这个烫伤膏的事情知道就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是谁泄露的?不可能是韦胖子,也不可能是马教授,那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知道多少说多少。”为首男人冷眼扫过梅灵和钟一民,上面交代下来了,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查清楚这个配方,所以他们乖乖说也就罢了,若是不说,哼哼!   这边为首男人示意一个手下拿出手机录音,梅灵和钟一民也只是帮陶沫做了一些实验,所以能说的部分真的只是皮毛。   五分钟之后。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钟一民开口,戒备的看着明显有些不悦的为首男人,护着身侧的梅灵,“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这个配方是机密,陶沫没有让我们知道核心部分。”   对于钟一民他们说的,为首男人也听不懂,对着手下示意让他们看好梅灵和钟一民,这才走到一旁拨通了赵秘书的电话,将录音放了出来。   “这些都是没用的部分,再审,他们肯定还知道什么,不惜手段也要问出来!”赵秘书眉头皱了皱,梅灵和钟一民说的都是没用的部分,连烫伤膏配方需要的那些药材都不清楚,这根本就没有说实话,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为首男人挂了电话,看向梅灵和钟一民的眼神冷厉了几分,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旁还想着一百万的梅母和梅峰此时谄媚的陪着笑脸,“小灵他们知道的都说了,那一百万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了?”   “一百万?”嘲讽的看着满脸贪婪的梅家人,为首那人一招手对着一个手下道:“先断了他一条腿。”   梅峰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被两个男人反扭住了胳膊摔在了地上,其中一人抓起他的腿悬空,另一个人一脚狠狠的跺了下来,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梅峰杀猪般的惨叫声凄厉的响起。   “我的腿!”痛的直哆嗦,梅峰此时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贪婪的脸此时被痛苦所取代。   “小峰!”梅母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扑了过去,而一直在角落里沉默抽烟的梅父此时也急切的跑了过来,担心的看着痛的嚎叫的儿子,愤怒的眼神看向为几个暴徒,可是因为害怕,又扭过头来,心疼的抱住地上的儿子。   梅灵和钟一民不由的一个后退,却没有想到这些暴徒真的这么狠,可惜还不等他们俩拿出电话报警,啪的一声,手机就被打飞了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男人满脸的戾气,忽然,目光诡谲的盯着梅灵有些受惊的脸,“长得不错,听说要结婚了,既然如此,今天哥几个先给你开苞。”   其他几个男人一听这话,一个一个都淫邪的笑了起来,更是上前来撕扯梅灵的衣服,钟一民气愤的红了眼,可是拳头还没有挥出去,就被为首的男人一把给抓住了。   “你们放了梅灵,有什么事冲我来!”被控制住的钟一民愤怒的斥责,可惜他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研究员,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身后扭住自己胳膊的暴徒。   “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说的多了,我一高兴就没事了,如果嘴硬,今天我就替你洞房了。”为首男人阴森冷笑着,羞辱的拍了拍钟一民的脸,“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们根本不知道具体的配方,这些都是陶沫处理的,我们只是负责做一些实验,记录实验数据而已!”钟一民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担心的看着被抓住的梅灵,“我们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为首男人脸一沉,虽然他看出钟一民的确知道的不多,但是事已至此,送上嘴的女人不吃白不吃。   梅灵也被吓的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疯狂的挣扎着,可惜女人的力量根本比不上男人,更何况还是这些有几分身手的暴徒。   梅母三人看着被抓住的梅灵,愣了愣,不由惊恐的开口:“什么配方我们都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抓就抓他们两个,一切都和我们没关系的。”   原本还想着能弄到一百万,结果却被断了一条腿,梅峰更是将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梅灵和钟一民,恶毒的辱骂,“让你们害我,让你们不说,活该有这一劫!”   梅灵愣愣的看着如此冷血的父母和弟弟,屋子里一共有四个暴徒,可是如果他们都出手,说不定还可以救下自己,可是梅灵没有想到她的家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辱,甚至还责怪自己怨恨自己,一时之间,梅灵的心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就在为首男人一步一步向着梅灵走过去的时候,突然,院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了,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快步冲了进来,堂屋里几个暴徒刚戒备的走了出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一脚踹进了屋子里。   军方的人出手更为迅速快捷,控制住了局面之后,带队的男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浑身依旧展露出属于军人的正义凛然,向着梅灵和钟一民沉声开口:“抱歉,让两位受惊了。”   钟一民此时抱住受惊的梅灵看向眼前的几人,“你们是陶沫安排的人?”   “是的,刚刚被耽搁了,我们护送二位回研究所。”他带队的这个小组是收到上面命令,带队过来保护钟一民和梅灵的,谁知道刚刚在外面碰到另一帮人,双方对峙了几分钟,互相确认了对方身份之后,这才知道他们是洪爷的人,也是过来保护梅灵和钟一民的,这才耽搁了一下。   “小灵?”看到危机解除了,梅母表情讪讪的喊了一句。   “我们走吧。”梅灵短时间之内是不想再和父母接触,和钟一民快速的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公寓。   陶沫这边也接到了洪爷的电话,从肖华第一次找到自己的时候,陶沫就拜托洪爷帮忙照看着梅灵和钟一民,“抱歉了洪爷,我不知道军方这边出手了。”   “哈哈,没事,没事,有军方这些专业的人出手,就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洪爷倒不在意的大笑着,“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洪爷我其他本事没有,在石溪这地方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陶沫再次和洪爷道了谢,这才挂了电话,军方的人会出动,肯定是陆大哥安排的,这边陶沫刚想着,门被敲响了。   公寓里一个军人快速的站起身来,戒备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左手开门,右手却已经放到了腰间的配枪上。   “姚政委。”当看到门外的人正是姚政委,开门的军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陶沫也跟着站起身来,看向姚政委后面跟着的两个军人,虽然是便衣,但是那种强大而内敛的气息,说明他们的身手不凡,而另一个则是西装笔挺的中年人,笑着走向陶沫,“陶小姐,敝姓李,陆部长的秘书。”   “李秘书你好。”陶沫没有想到陆大哥竟然将自己的秘书派出来了,足可以看出他对烫伤膏配方的重视程度。   陆家大哥的秘书,放到地方上,就算是省委一把手那也是要礼遇的对象,陶沫也知道李秘书必定是抽空才能过来的,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将包里的加密硬盘递了过去,“李秘书,关于烫伤膏的配方和一些实验数据都在这里面。”   “陶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将硬盘安全的交到陆部长手里。”李秘书也是突然接到陆大哥的命令,直接乘军方的直升机到了川渝,李秘书身后这两个军人也是陆大哥从部队里抽调出来的兵王。   当知道烫伤膏的存在之后,李秘书终于明白为什么陆部长如此重视,甚至派自己亲自过来,此时打量了一眼陶沫,李秘书很难相信一个三流家族出来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的气度,不急不缓、淡定自若,没有一些高知分子的清高木讷,也没有半点的谄媚,陶沫面对自己的态度太过于平淡,对于一个三流家族出身的人而言太难得了。   陆九铮到达公寓的时候,就感觉出四周隐匿的人,这让陆九铮眉头皱了皱,快步的上了楼,刚打开门,屋子里的李秘书也打算离开,毕竟李秘书太忙,没有过多的时间留在川渝,更何况拿到了烫伤膏的配方,后续的工作会更多。   结果门突然被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冷峻身影,李秘书直接傻眼了,“小九?”身为陆大哥身边的第一秘书,李秘书对陆家人很熟悉,对于陆九铮,李秘书小时候见过他几次,等陆九铮去了部队,这些年,李秘书只见过他一次。   但是陆九铮身上那股铁血冷厉的气息,让李秘书见过一次就再不会忘记,可是李秘书没有想到陆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小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大叔?”陶沫眼睛一亮,没有想到陆九铮会突然回来。   李秘书亲眼目睹着陆九铮那冰冷的面瘫脸软化下来,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我回来了。”   天降红雨了!李秘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的陆九铮,这真的是陆家那个从小面瘫着脸的陆小九?即使面对家人时,陆九铮的面容也是冷峻而漠然的,李秘书曾经就听过陆家大哥说过,后悔让陆小九进入部队,说不定陆小九不会变的那么冷漠。   陆九铮确定了陶沫安然无恙之后,转过头,冷厉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李秘书,“出什么事了?”大哥的秘书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外面那些人应该是大哥派过来保护陶沫的。   “大叔,你离开之后,我把烫伤膏的配方研究出来了,你不在,所以我就找了陆大哥,李秘书从京城过来拿配方的。”陶沫抓着陆九铮的手,手指不动声色的搭在他的脉搏上,确定陆九铮也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   ☆、第153章 下单杀人   听见李秘书的招呼声,陆九铮漠然的点了点头,烫伤膏配方的重要性陆九铮明白,所以大哥才会让军方的人过来,但是自己回来了,这些人就不需要了,“将外面的人都撤走。”   “是,我马上来办。”李秘书倒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是陆家大哥身边的第一秘书,对陆家的消息知道的自然比外人多了很多。   李秘书虽然不知道陆九铮在部队的具体情况,但是却知道他的强大,有他在陶沫这里很安全,更何况烫伤药配方的事情陆家也会马上运作起来,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打配方的主意。   姚政委跟着李秘书一起离开了,部署在外面的人也都听从姚政委的命令都离开了,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姚政委只知道陆九铮虽然也是上校军衔,但是却跟在操权后面的,姚政委也没有多想。   可是刚刚看李秘书对陆九铮的恭敬态度,姚政委再傻也知道陆九铮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再想到李秘书是陆部长的下属,联想到陆九铮的姓氏,姚政委立马不淡定了。   “老姚啊,有些事知道就行。”李秘书笑眯眯的拍了拍姚政委的肩膀,陆九铮的身份在外面都是保密的,再加上这些年陆九铮都在部队里,连续好几年连三十晚上的团圆饭都没有回来吃,京城的人几乎将陆家这个幺子给淡忘了,而地方的人就更不知道陆家还有一个在部队的小儿子。   “我明白。”深呼吸着,姚政委平复了情绪,李秘书不瞒着自己,这说明了没有将自己当外人,姚政委怎么可能冒失的暴露陆九铮的身份,更何况吴老和陆家交好,操权和陆九铮那更是兄弟一般的关系,姚政委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随便的暴露陆九铮的身份。   操权也刚回来,只可惜他还要去接手军方刚刚从梅灵家抓回来的四个暴徒,为首的男人叫陈虎,这一次跟着赵秘书带过来的,不过陈虎也只是个肖家普通的角色,毕竟对付梅灵和钟一民根本不用不到肖家的精英。   此时陈虎四人被押到一幢老旧公寓的毛坯房里,房子很暗也很破旧,看起来勉强可以住人,可是客厅包括卧房的窗户却都装了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屋子里一片灰暗。   “哥几个报出个身份?”陈虎此时甩了甩晕眩的头,已经清醒过来了,刚刚在梅灵家里突然被袭击,陈虎四人没有防备直接被打倒了,然后就被押上了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到了换个毛坯房里。   屋子里站着四个便衣的男人,此时根本不理会陈虎的话,两个人守在门口,两个人守在客厅里,身姿笔挺,面容冷峻。   这一次碰到硬茬了!陈虎动了动手后的手铐,铐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看了一眼三个手下,都被手铐反手铐住了,陈虎眉头皱了皱,再次冷声开口,只是气势却嚣张了几分,“哼,哥几个既然不说,我也不强求,可是我背后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可惜看守陈虎的几人却依旧冰冷着面容,肃杀着眼神,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陈虎原本想着川渝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他们肖家的人肯定横着走,就算是在石溪市,凭着肖家的身份,要对付几个人不要太容易,可是陈虎没有想到一出手就被人给抓了,而且眼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倒是有几分像是军方的人。   想到这里陈虎也有些的不安了,不过再想到肖华就在川渝,此时再次开口:“我们是京城肖家的人,哥几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惜不管陈虎是耍横还是报出肖家的身份,看守他们四个的男人却如同木头人一般,面容冷厉,却是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陈虎也没法子,手机已经被搜走了,现在只能等赵秘书来找自己了,就算是军方,但是有肖家出面,必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公寓。   刚回来的陆九铮洗了个澡就出来了,因为不是饭店,陶沫正在厨房里煮面条,一旁的流理台上的碟子里已经摆了两个煎好的荷包蛋,第二个碟子里是陶沫现炒的青椒肉丝。   锅里的面条翻滚着,陶沫用筷子搅拌了几下,回头看向走过来的陆九铮嫣然一笑,“大叔,再等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陆九铮或许是天生的冷心冷情,即使面对陆家人,陆九铮不是不在乎,只是却没有那种熟络,可是此时看着站在灶台前给自己煮面条的陶沫,陆九铮却感觉心里头暖暖的,那种满足的幸福感觉软化了陆九铮冷硬的面瘫脸。   三两步走到了陶沫身后,陆九铮伸出手,长臂圈住了陶沫的腰,将人微微的拉入到了怀抱里,低下头,下巴亲昵的抵在了陶沫的头顶上。   身体蓦地一僵,陶沫一直认为自己和大叔之间的感情是她厚脸皮赖出来的,大叔很关心自己,但是更多的时候却还是像照顾孩子,很少有男女之间的亲昵动作,而此时,低头扫了一眼圈在自己腰上的长臂,陶沫无声的笑了起来,身体向后的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   “大叔,任务结束了?”陶沫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将火调小了一点,面条再煮一会就差不多可以了。   “没有。”即使此时动作很亲密,可是陆九铮依旧是言简意赅,最开始从陶沫口中得知精神力的存在之后,陆九铮就开始了周密的调查,而在大量的资料里,陆九铮选定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川渝这边的戈壁滩。   上个世界四五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原本是国家建立的原子弹试验基地,可是陆九铮却发现在这里还有生物实验室,虽然大量的资料都被销毁了,而且知情的人也都死亡了。   可是仅存的一些零散资料里,陆九铮敏锐的发现这几个生物实验室有些的不对劲,所以这才和操权亲自过来调查了。   之前陆九铮接到痞子陆的电话,京城高层竟然也成立了一个考察小组,目的就是这几个上个世纪的生物实验室,这让陆九铮第一时间怀疑自己不是自己的调查曝光了。   但是这件事进行的很机密,知情的也只有痞子陆他们这些陆九铮亲自训练出来的属下,甚至连陆家,陆九铮都没有说,所以陆九铮初步判断这只是巧合,不过因为京城高层的介入,陆九铮和操权不得不暂停了任务。   相对于陶沫和陆九铮之间的情意融融,对门公寓。   肖家的事,操权从姚政委那里已经知道了,可是最不放心的还是屈子文,这不,操权啃着刚刚从楼下公寓买回来的大饼,坐在封惟尧买回来的公寓里看向屈子文,“大哥,你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陶沫的药膳很有用,慢点吃,我给你倒水。”屈子文如今的心态很好,他的仇可以报了,也可以再活五年,对屈子文而言已经够了,吃了药膳之后,大补了元气,身体的机能又恢复了不少,所以屈子文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精神。   可是如同陶沫一直担心的,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药膳也好,陶沫特制的中药丸也好,只是利用中药材里的药性来滋补屈子文的身体,可是缺少了右肾,终究有一天,药材的药性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屈子文的寿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大哥,你放心,我这段时间太忙,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报仇的。”操权黝黑的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若不是目前上校调查的事情太过于重要,为了保密,也就痞子陆、小野猴他们几个人知道,所以操权根本腾不出时间来调查封瑶和黄源礼,痞子陆他们也没精力帮操权调查,只能等过了这段时间。   “左右还有五年的时间,我不急,小权你也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屈子文回想起当年,一段爱情却毁了他的一生,甚至连生命都搭上了,但是屈子文并不惧怕爱情,小权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个家人,屈子文一闲下来就有些急了。   “这个不急,我不急。”操权三两口吞了饼子,对着询问的屈子文尴尬一笑,他是真的没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也没有碰到合适的姑娘家。   不过痞子他们说的对,上校那面瘫都有人要,他们一定不会一直打光棍的,总能碰到性格合适的姑娘。   “我去上校那边!”一看到屈子文还要继续这个话题,操权蹭一下站了起来,三两步的就出了门,直奔对面陶沫的公寓。   小权这是害羞了?屈子文失笑的摇摇头,将桌子上的茶杯还有刚刚操权吃的饼渣子都给收拾了,有陆九铮还有陶沫看着,小权必定不会和自己这么倒霉,想到这里,屈子文也不急了。   “上校,我吃好了,肖家那几个人被扣押着,我马上过去处理一下。”进门之后,操权朗声开口,看着陆九铮正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面条,餐桌上还有一个荷包蛋,另一个碟子里是配面条吃的肉丝,想到刚刚自己啃的饼子,操权突然感觉有个媳妇真好。   “操大哥,我洗了草莓和葡萄。”陶沫端着果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刚刚洗好的水果放到了餐桌上,“大叔,吃水果。”   看着自家上校大人吃了面条之后还有水果,连碗筷都是陶沫收拾的,操权嫉妒的猛啃着草莓,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现在想想有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不管任务多么危险多么辛苦,回来之后有个人给你送上饭菜,会关心对你嘘寒问暖,操权心里头酸酸的,他决定了等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自己也要找个媳妇!   “上校,姚政委那边来电话了,让我过去处理一下。”操权再次啃了一个草莓头也不抬的开口。   “大叔,我也去。”知道肖华派过去的陈虎四人被看押着,陶沫也打算尽快处理了这件事,烫伤膏也研制出来了,陶沫必须抽个时间回潭江市给乔甯医治脸。   肖华这事不处理好,陶沫还真不放心离开,这一次幸好自己拜托了洪爷,陆家大哥也派了军人的人过来,否则梅灵和钟一民肯定要遭殃。   以前出任务,陆九铮从不会有其他念头,可是如今离开之后,尤其是对外界的通讯都断了,陆九铮却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陶沫,想着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是不是自己不在一旁看着,她就在实验里熬夜。   这种淡淡的思念感觉,如同看不见的网一般,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心里头,让陆九铮侧目看着身旁的陶沫,点了点头,他也想要和陶沫多待在一起,不经意之间,陶沫就住到了他的心里,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可惜在陶沫看来,陆九铮只是面瘫着峻脸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从这一张冷峻如霜的脸上半点看不出其他的情绪,自然也不清楚陆九铮心里头的变化。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陶沫三人出了公寓,瞅着走在身侧的陆九铮,陶沫犹豫了一下,小爪子刚伸了过去,却在瞬间就被陆九铮的大手反握住,速度之快,让想要偷袭的陶沫微微愣了一下,大叔是不是太敏锐了,自己手刚伸过去呢?   握着掌心里柔软的手,终于养的胖了一些,肉肉的、软软的,握住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放开,陆九铮面无表情的牵着偷袭得逞的陶沫下了楼,走在两人身后的操权看着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再次被刺激的打算尽快找个媳妇。   看守陈虎他们的一共有八个人,四个人在楼上,四个人在楼下,操权过来时,楼下的人立刻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将情况说了一下这才继续潜伏在楼下,防止有任何意外状况发生。   听到开门声,屋子里的陈虎猛地绷直了身体,戒备的看向进来的三个人,陆九铮和操权身上那种强大铁血的气势让陈虎心里头有些的不安,可是当看到陶沫时,陈虎一愣。   不管之之前屋子里看守他们的四个便衣军人,还是此时的陆九铮和操权,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那种气势,即使收敛了很多,可是依旧让在道上混的陈虎感觉到不安惶恐,可是陶沫看起来却是格格不入。   面容清秀白嫩,清澈如水的眼睛,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袖衬衫,浅色牛仔裤,背着双肩包,乍一看,绝对是走错门的学生,这让陈虎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三人组合。   “肖华派你们来的?”操权大步走了过去,黝黑粗犷的脸上满是冷色,最看不惯这种依仗着身份对普通人出手的人,尤其是从姚政委那边知道,若不是救援及时,这些人只怕会将梅灵给糟蹋了。   就因为一个不属于他们的配方,就敢这样草菅人命,操权有时候真不明白,那些世家子弟,他们真以为依仗着家世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吗?   听到对方一口报出肖华的名字,陈虎怔了一下,他们完全不惧怕肖家的实力吗?神色快速的变化着,陈虎此时忙不迭的点着头,“是,是肖二少派我们过去的,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发现操权似乎根本不忌惮肖家,陈虎立刻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想要逃避责任,左右他知道的也只是一点皮毛,不过是听从二少的命令去逼问那一对研究员夫妻烫伤膏的配方,具体的事情,陈虎都不清楚。   “我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么多,都是赵秘书下达命令的。”陈虎此时一脸的怂样,哀求的看向操权,“几位领导,还请高抬贵手,我也就混口饭吃,以后我保证不敢了。”   对待普通人那就是嚣张跋扈、出手狠毒,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出卖老板,这种孬种,操权满脸的不屑,都懒得动手,询问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将赵秘书抓过来?”   肖家是京城的二流世家,背靠的是董家,七大军区,陆家居首位,而一直和陆家敌对的董家则是居第二位,这段时间更是蠢蠢欲动,总想着将陆家打压下去,而肖家投靠的就是董家。   上一次,肖家误以为在东水晶大酒店动手打了肖华的人是操权,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在京城大肆宣扬,说操权依仗着吴老的身份为所欲为,军方不但不处理还包庇操权,想要借着这股风整顿军区纪律。   而其中在肖家背后支持的人就是董家,只可惜吴老棋高一招,肖家蹦跶的厉害,董家在后面煽风点火,最后却闹了一个大乌龙,打人的人根本不是操权,因此肖家被收拾了一顿,董家也闹了个没脸。   现在操权要动肖家的人,即使他性子粗犷直爽,却也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所以要不要抓捕赵秘书和肖华,还是需要陆九铮决定。   “肖华暂时不动,将赵秘书抓来。”陆九铮冷声开口,他倒不是害怕肖家或者董家,而是之前陆九铮刚回来碰到了李秘书。   李秘书离开公寓之后立刻就通知了陆家大哥,陆大哥知道陆九铮回来之后,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肖家肯定要动的,但是目前却不宜动手,川渝的水越来越浑了,陆九铮身份特殊,这个时候没有确凿的证据动了肖华并不合适。   陈虎原本还想着说出了肖华的身份,对方多少有点忌惮,可是听陆九铮的口气,根本不将肖华放在眼里,这让陈虎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了上来。   赵秘书暂时住在肖华在外面的公寓里,此时完全不知道陈虎四人已经被抓捕了,将茶杯放了下来,赵秘书看向沙发上抽烟的肖华,“二少,我估计梅灵和钟一民知道的不多,只是一些皮毛,韦家那个韦超知道的肯定也不多,陶沫为人阴险,行事谨慎小心,核心的配方肯定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陶沫!”肖华冷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却也知道陶沫依仗着操权和吴老这层关系,态度强硬的很,只怕轻易不会说出烫伤膏的配方来,如此一来,只能利用黄源礼将陶沫控制住,严刑逼供之下,肖华相信陶沫不会为了守住配方连自个儿的小命都不要了。   “放心,黄源礼比我们更急,听说黄石集团已经打算来川渝投资了,黄源礼想要利用自家堂妹拉拢封家二少,势必会对陶沫出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只需要等待就行。”肖华虽然恨不能将陶沫给宰了,但是还是很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情况,吴老不是好招惹的,上一次肖家就在吴老身上吃了闷亏,所以这一次借刀杀人才是上策。   对黄源礼而言,他只以为陶沫是潭江市臭名昭著陶家的大小姐,而且还是收养的,想当初封瑶爱屈子文也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还不是放手了,黄源礼明白不管多深的感情,都会淡忘,陶沫一死,封惟尧即使伤心,但是人死如灯灭,趁着封惟尧失恋的时候,正是黄源怡出手的机会,一旦和京城封家成为了姻亲,那才是黄石集团一举腾飞的大好机会。   所以为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陶沫这个挡路石必须得死,只要做的干净,封惟尧这个纨绔少爷能查出什么来?至于陶家,黄源礼根本不放在眼里,最多到时候给陶家一些好处,陶家必定会不会追究陶沫的死因,再者只要做的干净漂亮,陶家就算要查,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如同肖华猜测的一样,黄源礼的确很着急,一开始他会调到川渝来,就是为了和封惟尧搭上关系,可是因为屈子文和陶沫的关系,别说打好关系了,直接成了仇人。   而且黄石集团也收到了吉川省封家旁系隐晦的警告,以前黄石集团打着封家姻亲的关系在外行事,只要不过分,不触犯到封家的底线和原则,吉川封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黄石集团在一次招标里打出封家的名头,却被吉川封家给警告了。   黄源礼和黄家的人都明白,这必定是因为封惟尧仇视黄家的原因,吉川封家那个警告一放出来,黄石集团敌对的企业集团立刻展开了对黄石集团的打击,商场如战场,黄家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和京城封家拉好关系,所以陶沫这个绊脚石必须立刻移开。   肖华这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听着电话另一头监视黄源礼的手下的汇报,不由笑了起来,满足的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的赵秘书,“放心吧,黄源礼已经出手了,他也担心被封惟尧查到,所以去找了道上的人。”   “这样就好,二少,我们只需要等消息即可了。”赵秘书拍着马屁,一想到能从陶沫这里拿到烫伤膏的配方,到时候肖家给自己的好处肯定不少,赵秘书是满脸的笑容,“二少,我先出去安排一下。”   “去吧。”肖华懒懒的摆摆手,拿起香烟吞云吐雾的抽了起来。   赵秘书点头哈腰的道别之后这才出了门,结果才出了肖华的公寓,赵秘书就被两个人从后面控制住了,没来得及开口喊一声被打晕之后,塞到了一旁无牌照的越野车里带走了。   石溪市。   一间隐秘别墅的地下室,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脸上蒙着黑布,整个人惶恐不安的叫喊着,可是整个冰冷的地下室只有他惊恐的喊叫声。   “到底是谁?谁抓了我?”窦光头挣扎着,惊恐的喊着,可是四周太过于安静,这反而让窦光头更加惊恐,他不过是个卖假药材的,道上也有点关系,平日里光头很识时务,碰到没关系没背景的普通人,他才会讹诈。   一旦碰到硬茬子,光头立刻就怂了,装孙子的求饶,所以光头在黑市药材市场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但是今天突然就被人从背后一闷棍给敲晕了,然后再次醒过来时,就被绑在这个地下室里,眼睛上蒙着黑布,这让光头越想越害怕。   一直断断续续喊了快一个小时了,嗓子都喊哑了,人也没有了精神,光头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将这辈子得罪过的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也没有找到嫌疑犯,正想着着,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光头猛的抬起头,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谁在外面?是谁在外面?你们抓我做什么?”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晦暗的灯光之下,其中一个人向前走了过去,看着叫喊的光头,突然一拳头向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啊!”光头痛的惨叫一声,头被打的歪到一边,吐了一口血唾沫,里面有两颗门牙,看得出这一拳打的有多重,光头嘶哑着声音快哭了,“你们抓我到底要做什么?”   “闭嘴!”挥拳的男人冷厉的声音冰寒的没有一点的温度,冷冷的制止了光头的哭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这才开口问道:“十天前,在药材市场,一男一女到底问了你什么?”   十天前?光头回想着,猛地想起那天他正打算将合成的千年灵芝卖出去,后来被揍了,再后来刀爷来了,还亮出了他的三把刀,只可惜刀爷也失手了,最后还是市局的人过来了。   记忆太深刻,此时一被问,光头立刻忙不迭的开口:“那个女孩喜欢冒险,她问了我灵芝是在哪里挖的,我就将大概的方位告诉了她。”   “说!”男人冷声再次逼问,光头也不敢隐瞒,立刻将上一次告诉陶沫的大致方位说了出来。   地下室里,另一个人拿着地图比对着光头所说的位置和线路画了起来,眼神复杂的沉了沉,刚打算说什么,突然身后楼梯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从楼梯走过来的男人目不斜视的向着拿着地图的人走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拿着地图的女人知道从光头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跟着转身离开了,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光头更是吓的哆嗦起来,“该说的我都说而来,你们放过我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闭嘴!”站在光头前的男人冷声开口,眼神一冷的迸发出慑人的杀气,双手抓住光头的脖子,用力的一个扭动,咔嚓一声,颈骨被扭断的声音响起,光头男人头呈诡异的姿势耷拉在脖子上。   而此时,先一步离开的女人到了别墅的一间书房,打开了监控,却见另一间房里,黄源礼同样是眼睛被蒙着黑布带进来的,手里拎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这里是一百万,事成之后的一百万我会再次送来。”拿下了眼睛上的黑布之后,黄源礼扫了一眼四周,将手里银色的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沓一沓的钱,足足有一百万。   石溪市毕竟是边境城市,贫穷混乱,所以也拥有这些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其中“三月”就是道上的人才知道的一个组织,据说“三月”拥有一批身手出神入化的杀手,只要你有钱,那么你要买谁的命都可以,不过最普通的一条人命至少也是两百万,据说在“三月”的价格单上,有些人甚至高达几千万。   “要杀谁?”接待黄源礼的男人面色麻木的开口,动作熟练的检查着手提箱里的钞票,确定无误之后,这才将手提箱合上。   “放心,对于三月而言那就是个普通人。”黄源礼快速的开口,大致的将陶沫的身份说了一下,随后再次叮嘱道:“我希望贵组织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任何人都查不出来。”   男人冷淡的扫了一眼黄源礼,“三月有三月的规矩,既然接了单子就不会出岔子,即使真的出了问题,也不会有人查到你身上。”   “三月”的信誉极好,但是每一次任务却都需要任务的发布人当面现金交易,如果可能黄源礼肯定不愿意自己出面,随便派一个手下过来和三月交易,到时候即使查到了什么,最多将手下拿出来顶罪。   可惜三月的规矩没有人敢破坏,如果让三月查出来下单的人不是主事人,三月会立刻终止这个单子,甚至还会反过来报复,黄源礼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面,不过好在三月保密性极好,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听过三月泄露了雇主的信息。   “你和陶沫有什么仇恨?”接待黄源礼的男人冷声开口,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却已经调出了陶沫的一些资料,当然更详细的资料需要三月确定接单之后再调查。   这就是三月的规矩,每一个单子必须得问清楚来龙去脉,也是为了确定下单的人就是主事人,而不是什么不重要的手下,黄源礼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三月良好的信誉,也就没有了顾虑。   “陶沫挑拨了我和封家二少封惟尧之间的关系,我打算将堂妹黄源怡介绍给封惟尧,所以陶沫这个挡路石必须得死。”说到这里,黄源礼声音阴森下来,满脸狠戾的杀机,之前他想要抓陶沫非法行医,谁知道反而被陶沫打脸了,这让一直顺风顺水的黄源礼根本无法接受,更是加重了弄死陶沫的念头。   接待的男人将黄源礼所说的原因快速的录入到了电脑资料里,保存之后冷声道:“任务我们接了。”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满脸喜色的黄源礼,将黑色的布条再次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后将人带了出去,送上了车子。   一个小时之后,黄源礼被人从车上放了下来,汽车扬长而去,而此时黄源礼才发现自己站在偏僻的郊区,至于刚刚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黄源礼完全不清楚。   三月的保密性极强,必须通过特殊的地点将请求送上去,审核调查通过之后,三月会通知你在什么地方等着,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上车之前就被蒙上了眼睛,扫描全身,确定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之后,这才会将人带去三月接洽的地点。   然后面对面谈好单子,再用同样的方法将人送出来,而且因为要将杀人的原因说出来,所以三月也不怕雇主会泄露什么。   陶沫!黄源礼阴森一笑,下车之前,他的手机已经还回来了,黄源礼阴森一笑,招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三月的消息了。   此时,别墅,地下室的光头已经被处理了,黄源礼也离开了,书房里的女人关上了监控设备,妖媚一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蓝色豆蔻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既然有人下单,那就接了,让三队去处理陶沫。”   ☆、第154章 关系亲密   赵秘书突然失踪了,这让肖华不由的紧张起来,他想召集和赵秘书一起来川渝的精英手下,可是却发现所有人都跟着赵秘书一起失踪了,包括之前去找钟一民和梅灵的陈虎四人   一贯嚣张跋扈的肖华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恐之色,当看到出现在研究所公寓楼的两人时,肖华阴沉着脸快步的走了过来,“他们人呢?”   梅灵和钟一民微微一愣,之前陈虎四人在梅家差一点害了梅灵,还好军方的人赶来及时,之后陶沫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梅灵和钟一民这才知道陈虎这四个暴徒竟然是肖华派过来的,目的自然是烫伤膏的配方。   此时再见到仇人,梅灵和钟一民表情都有些的不正常,当然更多的则是仇恨,以前在马教授的研究小组里,肖华一贯跋扈惯了,连韦胖子都避其锋芒,更不用说性格好的梅灵和钟一民。   但是这一次为了烫伤膏的配方,肖华竟然下毒手,钟一民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军方的人过来及时,梅灵说不定就被那些暴徒给糟蹋了,而这一切就是因为肖华觊觎根本不属于他的烫伤膏配方。   “我们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钟一民冷声开口,右手握紧了梅灵的手,他几乎不敢相信,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是去了梅灵。   同样跟在马教授身后学习,钟一民虽然不喜肖华,但是他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和平相处,却没有想到肖华的心如何的毒辣!   察觉到钟一民的怒火,梅灵用力的反握住他的手,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们走吧。”   “等等,你们不要以为有陶沫和韦胖子护着就平安无事!说,昨天来找你们的人呢?他们怎么了?”肖华面容陡然阴鹜下来,眼神满是怒火的盯着携手要离开的钟一民和梅灵。   依仗着肖家的身份,肖华在研究所里连很多资深教授都不放在眼里,此时他正因为赵秘书等人的失踪而恼火着,结果平日里如同蝼蚁一般的两个人竟然还敢无视自己,这让肖华彻底的怒了起来。   想到陶沫之前的电话说了,如果肖华真的要问他们什么,大可以将知道的都说出来,钟一民和梅灵明白,陶沫是真的不惧怕肖华,而且也知道肖华会对他们动手,所以事先才安排好了人护着他们。   此时看着狰狞着表情拦在前面的肖华,钟一民冷冷的开口:“那些人被军方的人抓走了。”   军方的人?肖华一怔,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吴老!陶沫竟然和吴老合作!难怪她之前根本不和肖家联手,原来是攀上了吴老,如此一来,肖家明面上是不可能得到烫伤膏的配方了,有了吴老插手,肖家甚至不能明着对付陶沫和陶家,因为吴老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而肖家在京城原本就是二流世家,和吴老争夺烫伤膏的配方,不亚于鸡蛋碰石头,但是烫伤膏的配方绝对是肖家一跃成为一流世家的机会,肖华和肖家都不可能放弃,那么明着不能动手,只能暗着从陶沫身上下手了。   黄源礼已经找到了“三月”下单,不行,在拿到烫伤膏配方之前,陶沫不能死了,肖华神色阴沉复杂的变化着,看来自己也需要好好的部署一番,不惜一切代价在陶沫临死之前将烫伤膏的配方逼问出来。   肖华离开研究所回到了公寓,再次拨通了肖父的电话,“爸,事情有变,陶沫竟然和吴老合作,赵秘书他们都被吴老的人给抓了。”   电话另一头,肖父一愣,神色阴沉,陶沫一个小姑娘还真是有魄力!烫伤膏配方何其重要,陶沫才研究出来,竟然没有任何的准备就和吴老合作了!她就不担心吴老得了配方之后翻脸无情?   肖家在从肖华那里知道烫伤膏的存在之后,就可是紧锣密鼓的谋划,想要将烫伤膏的配方占为己有,他们原本有两个方案,一个方案就是:陶沫如果将配方交给陶家,那么以陶家的制药厂根本保不住烫伤膏的配方,肖家要谋夺配方很容易,不管是威胁陶家,还是在陶家制药厂安插间谍,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配方。   第二个方案则是:如果陶沫有自知之明知道陶家保不住配方,那陶沫和陶家肯定会寻求外面的合作,最开始肖家就是打着合作的名头想要谋夺配方,但是被陶沫拒绝了,肖家认为陶沫即使真的找吴老合作,那也不会这么快,毕竟卸磨杀驴的事情太正常。   陶家算什么东西,潭江市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吴老如果知道烫伤膏的存在,说不定会将陶家踢到一旁,独占烫伤膏的配方,即使吴老真的愿意和陶家合作,但是从陶沫和陶家的角度而言,他们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肖家推断陶沫和陶家一定会小心行事、谨慎部署,首先会将烫伤膏的配方申请专利,在确定不会被吴老吞掉配方之后,才会和吴老接触,才会暴露烫伤膏的存在,这样才算是万无一失。   可是肖家一直盯着陶沫这边,她研究出配方之后,根本没有和陶家的人接触,也没有申请专利,所以肖家以为陶沫还在考虑如何和吴老合作,这正是肖家的机会,只怕逼问出配方,到时候肖家立刻注册专利,那烫伤膏就是肖家的配方了,可是肖家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这么冲动,没有丝毫的部署和后手就和吴老合作了。   “陶沫太年轻,太冲动,反而坏了我们的计划!”肖父冷声开口,如果是肖家拿到了配方,即使要找京城那些一流世家合作,首要的就是确保不会被对方卸磨杀驴,前期工作肯定要准备,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知道烫伤膏的配方之后就背信弃义。   但是陶沫这样冒冒失的和吴老就合作了,让肖父即使恼火也很是无奈,目前只能想补救措施了,“既然吴老插手了,余下的事你不要管,我会亲自派人过来,黄源礼既然找到三月要暗杀陶沫,那么陶沫必定在劫难逃,到时候我会安排人过去营救陶沫,再逼问出配方来。”   这样一来,即使吴老震怒彻查陶沫被杀的案件,最多就是查到“三月”这个黑道组织和黄源礼身上,不过肖父明白吴老已经知道烫伤膏的存在了,否则他不会派军方的人将赵秘书他们抓起来,那么肖家想要独吞配方是不可能了。   肖父凝眉沉思着,从陶沫手里得到配方之后,肖家只能和董家合作了,有了董家坐镇,吴老势必竹篮打水,多了董家这个合作方,肖家也会损失一些利益,不过好在有了董家这个军方大佬当靠山,肖家只能有经济利益了,至于烫伤膏这个医疗界上突破的名誉只能归董家所有。   公寓。   陶沫丝毫不知道肖家在背后如此的算计自己,黄源礼甚至找到了“三月”这个杀手组织,因为马教授的离开,烫伤膏的研究也结束了,陶沫目前算是空闲状态。   “大叔,刚刚马教授电话里说五月份京城会有一个考察组,马教授会让给我一起参加,所以我必须要尽快回一趟潭江市。”陶沫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陆九铮,烫伤膏一出来,陶沫势必要回潭江市给乔甯医治。   但是因为不放心屈子文的身体,陶沫还是打算去之前光头所说的密林里去找一找那未知的灵药,连腐土的药性都那么强,陶沫有种预感这灵药必定会对屈子文的身体有益,等找到这药材之后,陶沫得马不停蹄的回潭江市,然后在考察组出发之前,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陆九铮神色带着几分凝重,这个考察组涉及到的就是生物实验室,陶沫牵扯进来,陆九铮有些的不放心,但是他了解陶沫,她知道危险,必定会更加坚持的要进入考察组。   “大叔?”陶沫明显发现陆九铮有些不对劲,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陶沫不由一怔,“大叔?是不是这个考察组有问题?”   对于陶沫,陆九铮有着绝对的信任,“之前搜集了大量的资料,这一次考察组要进入的生物实验室遗址应该和精神力的实验有关。”   陶沫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亲昵的一把抱住陆九铮的胳膊,“大叔,那我进入考察组正好可以给你当卧底,而且考察组要进入戈壁,肯定会派军方的人随行,大叔你也可以混进来。”   从知道京城高层组织了这一次的考察组,陆九铮就有这个打算,将保护这些专家教授的人替换成自己的人,看着兴奋的陶沫,陆九铮就知道她不但不会畏惧危险,反而会兴致勃勃,自己随行,必定可以保护好陶沫的安全。   “大叔,大叔,让我去吧。”陶沫拉着陆九铮的胳膊晃了起来,柔嫩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哀求之色,“我保证注意安全,再说还有大叔你在呢。”   虽然已经决定让陶沫去了,只是面瘫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此时看着嘟着嘴的陶沫,樱红的唇瓣看起来格外的柔软,陆九铮眼神暗了几分。   难道大叔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不打算让自己去?陶沫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双手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扫刚刚柔软撒娇的娇憨,绷着小脸,严肃着表情正色开口:“大叔,我要去!”   陆九铮眼神愈加晦暗,陶沫此时过于亲密的动作让陆九铮微微有点的不习惯,陶沫身上淡淡的药味缠绕在鼻间,陆九铮突然感觉心跳加速,血液似乎也沸腾起来。   这种陌生的情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现而来,陆九铮只感觉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若是开口,声音必定嘶哑不堪。   可是陆九铮还在克制,陶沫却以为陆九铮的沉默是拒绝,虎着小脸,恶狠狠的瞪着陆九铮,“大叔,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唔……清澈如水的眼睛猛地瞪大,陶沫怔愣的看着突然一手搂住自己的腰,一手放在自己后脑勺将她的头猛地压下的陆九铮,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陆九铮已经激烈的吻了下来。   唇抵着唇,气息缠绵的混在一起,陆九铮那沉寂的黑眸如同看不见的漩涡,带着强势和霸道的凶残,狠狠的吻住了陶沫……   脑子里直接空了,陶沫呆愣愣的瞪大一双眼,窒息之下,砰的一声!陶沫只感觉脑海里炸裂出一道白光,什么都忘记了。   片刻之后。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唇角发麻,脸红的如同染上了胭脂色,陶沫喘息的靠在陆九铮的怀里,差一点被吻的晕过去,这让陶沫这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雾蒙蒙着一双眼抗议的瞪着突然化身野兽的陆九铮。   气息同样有一点紊乱,但是比起已经软成了泥的陶沫而言却好太多了,陆九铮双手搂住怀抱里的陶沫,看着她满脸的红潮,那氤氲的双眸没有丝毫的震慑力,水蒙蒙的,反而让陆九铮呼吸再次的急促起来。   一想到刚刚的一幕,陶沫脑子里依旧是混沌一片,陆九铮的吻来的太突然太霸道,陶沫那一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吻的晕乎乎的,差一点没窒息过去。   “大叔,你就算使用美男计,我也要去!”平复了呼吸,陶沫难得有些的羞赧,故意用恶狠狠的语调来伪装自己此时的不好意思,大叔这根本是作弊,陶沫偶尔偷袭,最多也就在大叔的嘴巴上啃一口,大叔竟然直接用舌吻!   看着虚张声势的陶沫,满脸的红潮,唇角有些的红肿,看起来异常的可口,陆九铮莫名的吞了吞口水,略显得粗糙的大手亲密的抚上陶沫柔嫩的小脸,低沉的嗓音嘶哑而感性,“可以去,但是听从命令。”   “哎?”陶沫还打算继续抗议,却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答应了,呆愣愣的眨了眨眼,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大叔,你这样算不算被美色诱惑了?那我以后是不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对大叔你使个美人计?”   看着眯着眼笑的如同孩子的陶沫,陆九铮依旧冷峻着面瘫脸,他绝对不会说从最开始他就决定让陶沫一起去。   “大叔,我们今晚上出去吃大餐,明天带着地图去林子里挖灵药!”陶沫振臂一呼,乐淘淘的拉着陆九铮的胳膊就要往门口走,“叫上操大哥和屈大哥一起去吃大餐。”   陆九铮怔了一下,虽然和操权他们很熟悉,但是在锋刃更多的时候,陆九铮都是一个人行动,不过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陆九铮沉默的跟了过去,锁上公寓的门,就看着陶沫咚咚的如同强盗一般敲响了对面的门。   操权性子大咧,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打扰到陶沫和陆九铮,可是屈子文却精明多了,操权回来之后,屈子文就将人留在自己这边,除非到了饭点,否则绝对不会让操权这个电灯泡过去打扰两人。   “操大哥,晚上我们出去吃法。”陶沫语调轻快,明显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半点没有注意到陶沫微微红肿的唇角,操权点了点头,“行,我叫大哥,我们一起吃饭。”   镇子上的特色的土菜馆还是很多,价格也便宜,这一次不需要陶沫偷袭,陆九铮已经习惯的握住了陶沫的手,两个人并肩一起下楼。   “大叔,我听梅姐说这家店的干锅虾特别好吃。”下了楼,陶沫刚说完一句,就看见封惟尧和一个看起来时尚干练的女人在楼下。   封惟尧原本以为黄家的人都很讨厌,可是刚刚通黄源怡的一番交谈,即使在京城见过很多漂亮聪明的女人,封惟尧也不得不承认黄源怡给人一种好感,“投资的事情我们可以明天再谈……陶沫,你要去哪?”   刚和黄源怡说话着,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封惟尧回头一看就看见最想要见的陶沫和最不希望看到的陆九铮。   这就是陶沫?堂哥说的让封二少喜欢的人?黄源怡也侧目卡了过去,她自己就很漂亮,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美丽的眉眼里带着职业女性的干练精明,身材高挑,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就这么站在这里,那种张扬而骄傲的气场就让人移不开眼。   “去吃晚饭。”陶沫回了一句,看了看封惟尧身边的黄源怡,不由笑了起来,这难道是封惟尧的女朋友?川渝这地方明显培养不出这种漂亮干练的职业女性。   “我正好也没有吃,一起!”封惟尧连忙开口,之前他只是京城的纨绔少爷,负责吃喝玩乐就行,可是到了川渝之后,经历了一些事,封惟尧成熟了不少,否则他也不会和黄源怡就投资的事情谈了半个多小时。   但是对封惟尧而言,和陶沫吃饭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尤其是又看到了陆九铮这个面瘫脸,看着他那大手握着陶沫的手,封惟尧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能克制住脾气,看得出封惟尧的确成长了不少。   “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封二少蹭一顿饭?”黄源怡对着陶沫四人微微一笑的颔首,随后俏皮的看向一旁的封惟尧,在他要拒绝之前笑道:“玩笑而已,既然封二少有约,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我会去办公室和封二少相谈,再见!”   随后再次对着陶沫四人微笑,黄源怡干净利落的转身向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走了过去,司机立刻恭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黄源怡上车离开。   ------题外话------   最近家里有些事,所以更新字数不够啊,呜呜,过几天颜会努力的……   ☆、第155章 联手对战   昨晚上吃饭,知道陶沫今天一大早要进山去找药材,封惟尧直接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守在了门口。   这边陆九铮和陶沫刚打开门,就看见门神一边站在一旁的封惟尧,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装,脚下一个双肩包,对上陆九铮那冰冷的面瘫脸,封惟尧桀骜的哼了一声,“我也要去山里挖药材。”   陆九铮没有开口,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给封惟尧,跟着出门的陶沫一看封惟尧这架势,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陶沫,这山是谁都能去的,我只不过刚好和你们顺路而已!”封惟尧连忙开口,一手抓起双肩包,无赖十足的一笑,“既然顺路,我们不如就开一辆车去,又环保又省油。”   陶沫可以肯定即使自己不答应,封惟尧也会开着车跟在后面,也懒得做口舌之争,“大叔,你决定。”   “陶沫!”封惟尧不满的瞪着陶沫,这个蠢丫头什么意思?不就是顺路而已!她也要征求这个老男人的意见!她就那么在乎姓陆的吗?   下了楼,陆九铮依旧冷峻着面瘫脸,看着站在越野车前的封惟尧,眼神沉了沉,冷声开口:“让开!”   说话的同时,大手直接推开了站在一旁的封惟尧,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陶沫上了车之后,径自向着驾驶位走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老男人!明显知道陆九铮不可能让自己上车,封惟尧恶狠狠的瞪了陆九铮一眼,若是打不过,封惟尧绝对会强行上车,此时只能快步向着一旁自己的汽车走了过去,不让自己上车,自己开车跟在后面总行了吧!   眼瞅着陆九铮已经发动汽车了,封惟尧快速的向着裤子口袋摸了过去,车钥匙呢?眉头皱了皱,封惟尧快速的找了起来,可是裤子和上衣口袋里都是空空的,根本找不到车钥匙,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拿了车钥匙。   正恼火着,封惟尧猛地抬起头,黑色的越野车已经开了出去,封惟尧快步追了过去,“等等……我……”   可惜越野车却是加速离开,让追在后面的封惟尧吃了一口嘴巴的尾气,“该死的!”封惟尧恼火的咒骂了一句,明明自己拿了车钥匙!   “封二少,要去哪里?我送你!”就在封惟尧恼火的同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驾驶位的车窗降下,黄源怡笑着看向站在花坛边的封惟尧。   封惟尧也顾不得黄源怡为什么会在这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追上前面那辆黑色越野车!”   “行,我车技还算不错。”黄源怡了然一笑,油门一踩直接向着小区大门飞驰而去,而陆九铮的车子因为早高峰过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正好让黄源怡的车子追了上来。   黑色越野车里,陶沫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后面那红色的跑车,不由一笑,“大叔,那个是黄源怡的车子吧?看来你偷了封二少的车钥匙也是没用了。”   昨天傍晚下楼吃饭时,陶沫就看到了黄源怡和封惟尧在说话,而黄源怡离开时开的正是这红色的跑车,在川渝这小地方很少能看到几百万的跑车。   陆九铮扫了一眼陶沫,油门一加,越野车飞驰而去,也没有在意紧追在后的红色跑车。   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川渝县边境的深山老林,“大叔,就在这里停车吧。”陶沫看了看地图,之前想要找光头男人过来带路,但是洪爷那边找了,光头外出了,暂时失去了联系,时间又太紧,陶沫也只好自己过来。   这边越野车刚停了下来,红色跑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封惟尧得意洋洋的下了车,挑衅的看着陆九铮,“天气不错,正好过来找点药材。”   黄源怡也笑着下了车,看向陶沫和陆九铮,微微颔首,“陶小姐,打扰了。”   关于陶沫,黄源怡倒是打听的很清楚,可惜陆九铮的消息涉及到军方,即使以黄石集团的势力,也无法在军方打听到什么消息。   所以黄源怡只知道眼前这个冷峻面容的男人姓陆,军衔上校,但是其他的资料都打探不到,据说是陶沫的男朋友,按理来说,陆九铮这样的男人,黄源怡会更喜欢,五官峻冷,身材笔挺,浑身上下透露出属于军人的铁血肃穆,此时冰冷着面瘫脸站在越野车前,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只可惜对比一身高傲的封惟尧,虽然他是个纨绔,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虽然到了川渝任职副县长,可是黄源怡知道封惟尧根本不是混官场的料,但是不管封惟尧其他方面多么不好,只有一点却是好的,那就是他的家世好背景好!   陶沫和陆九铮开始上山,封惟尧和黄源怡也跟着一起,陆九铮除了陶沫对其他两人是直接无视,不过黄源怡的确给人一种好感,偶尔和陶沫搭话,又和封惟尧说几句,看起来气氛倒算是不错。   林子因为来的人少,除了一些采药的人,几乎没有人会进来,所以都看不到山路,空气倒是很清新,这样一路爬了两个多小时,陆九铮自然是呼吸都没有急促一下,陶沫一直在调养锻炼身体,所以爬了两个多小时山路,也很适应。   倒是让陶沫诧异的是黄源怡这个黄石集团的大小姐,竟然也坚持下来了,额头上热出了汗,脸微微有些的红,不过看起来却是精神奕奕,“我一贯喜欢爬上攀岩,偶尔也跟着教练学习跆拳道。”   封惟尧最开始因为黄源礼和封瑶的关系,对找上门的黄源怡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因为黄源怡是代替黄石集团来川渝投资,封惟尧想要做出一些政绩来,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接待了黄源怡。   不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封惟尧发现黄源怡身上看不出半点豪门千金的骄纵蛮横,而且还知趣,对封惟尧不谄媚不巴结,笑起来格外的爽朗,如今跟着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也没有说一句累,体力看起来丝毫不比封惟尧差。   即使是陶沫也发现黄源怡很好相处,她很善谈,天文地理、商业政治,几乎都了解,再加上美丽而自信的面容,真的很难让人厌恶。   休息的间隙,陶沫喝了一口水,顺手将水递给了身侧的陆九铮,对比着地图看了起来,“还有半个小时,应该差不多就快到了。”   陆九铮接过矿泉水,没有丝毫的迟疑,对着瓶口就喝了两口水,这让一旁同样休息喝水的封惟尧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黄源怡擦着额头上的汗,扫过脸色明显不悦的封惟尧,不动神色的勾了勾嘴角,看来堂哥说的不错,封二少的确喜欢上了陶沫,也许第一眼陶沫看起来并不显眼,至少五官不是那种惹眼的美丽。   但是黄源怡发现陶沫是耐看型的姑娘,尤其是肤色很白,脸看起来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俗话说一白遮三丑,陶沫这种天然白皙的肌肤就更给她增色不少,而且陶沫的眼睛很漂亮,黝黑如同曜石、清澈如水,配上她白嫩的脸庞,这种乖巧清纯的模样,的确很勾男人,否则封二少这样的纨绔不会动心。   黄源怡余光扫过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陆九铮,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看来陶沫这样乖巧的小姑娘的确吸引人,陆上校这种一看就是骨子里都冷血的男人竟然对她都格外上心。虽然两个多小时都没有说话,但是一路上,黄源怡发现都是陆九铮在前面开路,遇到横出的树枝或者荆棘,都会照顾着陶沫走过去,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陶沫身上,看得出他对陶沫的重视。   “大叔,我们继续上路吧。”收起地图,陶沫眯眼一笑,率先迈开了步子。   “封二少,我们也继续吧,山里空气真不错。”黄源怡笑着看向封惟尧,用的却是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先成为朋友是第一步,否则以封二少这种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成为了朋友,走的近了,才能一步一步的将关系转为恋人。   封惟尧点了点头,对黄源怡的态度好了不少,他一开始也怀疑黄源怡接近自己的目的,但是黄源怡很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了,她投资川渝,只是希望可以和封惟尧修复一下关系,毕竟这些年黄石集团都是打着封家姻亲的关系在外做生意,所以她亲自来川渝投资,也不过是为了回报一下封家。   走了十多分钟之后,陶沫脚步一顿,快速的看向身侧的陆九铮,却见他眼神也冷厉了几分,这让陶沫明白陆九铮也发现了不对劲。   “封二少,差不多到地点了,我们分头行动吧,找到的药材都算彼此的。”陶沫笑着看向跟在后面的封惟尧。   “我会缺一点药材?”封惟尧恼火的瞪着想要赶自己走的陶沫,看起来平日里也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犯傻了!封惟尧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就算找到了好药材,我也都送给你!”   “是啊,这里毕竟人烟罕至,大家一起行动也安全一点。”黄源怡不动神色的帮着封惟尧说了一句,抱歉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我也就体力好一点,这山里真的遇到什么事,我只怕就是个拖累了。”   “分开走!”陆九铮冷声开口,占有欲十足的握着陶沫的手,冰冷着黑眸看向封惟尧,“你们左边,我们右边。”   “凭什么!”封惟尧火大的吼了回来,恶狠狠的瞪着陆九铮,指着右边的山路,“我们也走右边!”   可惜面对封惟尧的怒火,陆九铮根本不在意,冷厉的眸光冰冷而无情,“我可以将你打晕再走。”   “你!”封惟尧气的直发抖,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这样威胁自己,可是对比陆九铮的武力值,封惟尧根本没法子。   恼怒的同时,封惟尧不由的看向一旁的陶沫,可惜陶沫却只是站在陆九铮身边,神色冷淡,明显是向着陆九铮,这让封惟尧感觉到受伤的同时,又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说出来的烦躁,凶狠的目光喷火般的瞪着陶沫,“你也这样认为?我就这么碍着你的眼?”   “封二少,抱歉,我和大叔先走了。”陶沫歉意的说了一声,和陆九铮一起向着右边的山路走了过去。   “什么东西!”恼怒的低吼一声,封惟尧一脚狠狠的踹在在一旁的树杆上,英俊的脸上满是挫败和愤怒,“走就走,我难道还会怕了!”   发泄的同时,封惟尧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和陶沫离开的背影,随后向着左边的山路大步的走了过去,黄源怡也迈步跟了过去,如此一来,自己倒是更有机会和封二少拉近关系了。   陆九铮和陶沫担心封惟尧还会跟上来,所以在走了十来分钟之后,和陶沫迅速的向着另一条岔道上快速的小跑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陶沫淡然开口,并没有被埋伏的人而有所忌惮。   密林里只有沙沙的风声,无人回答,但是陶沫和陆九铮都能感觉出危险的来临,但是对方隐匿的本事却是极好,不用精神力探查,陶沫甚至都无法确定敌人隐藏的位置。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四五分钟,过分的安静反而给人一股更为可怕的危险,此时,陆九铮也微微沉了沉黑眸,暗中的敌人却是不容小觑,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陶沫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茂盛的密林里却走出两条身影,来人脚步极其轻微,在这样满是荆棘灌木的树林里却如同平地,乍一看,两人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身上那股内敛的冰冷杀气。   “小心!”陆九铮握了握陶沫的手低声叮嘱,在锋刃见过太多的敌人,陆九铮也杀过太多的敌人,此时,两人一出现,陆九铮就可以肯定这两个人绝对非同一般,甚至比起那些恐怖分子或者国际间谍更为的强大而恐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两人中高瘦男人神色木然的开口,冰冷的眼瞳却是浅咖啡色,微微竖立的眼瞳乍一看却如同野兽的眼睛。   “冲着我来的?”陶沫一愣,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她也没有招惹上这么强大的敌人。   两个敌人此时突然发动了攻击,明明距离陶沫和陆九铮还有十来米,但是那距离似乎在瞬间就被他们跑过来了,出手的速度快若奔雷,只余下一道残影,必杀的攻击已然到了陶沫和陆九铮眼前。   好快的速度!陶沫眼神一沉,身体急速的向后退了三大步,而此时心中猛然涌现出一抹警觉,身体在后退的同时,迅速的向着左侧快速的躲避。   砰!却见随着陶沫的躲闪,从高瘦男人的手中划出的黑色软鞭,鞭子如同毒蛇一般,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割破了空气,打在了树杆上,树皮飞溅而出,若不是陶沫避让的快,这一鞭子抽到身上,绝对是皮开肉绽。   微微喘息着,陶沫眉头紧锁,这个速速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也许比大叔差一点,但是绝对和操大哥不相上下了,这让陶沫不由的想起自己所处的世界,除了精神力之外,还有一种古武者。   见陶沫竟然躲开了自己刚刚的一鞭子,高瘦男人也有些的惊讶,不过手上动作却没有停,黑色的软鞭再次如同毒蛇一般向着陶沫挥了过去。   密林之中,四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速度都是极快,一招招都是必杀狠戾的攻击,只不过陶沫和陆九铮同样不弱,两个敌人越大脸色越是凝重,已然出现了败相。   突然,陶沫眼神陡然之间狠戾一变,却见陶沫手中匕首刺过去的同时,高瘦男人竟然没有躲闪,而是迎着陶沫的匕首攻了过来,竟然是打算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倏地一下,陶沫匕首刺进了高瘦男人的肩头,鲜血飞溅的同时,高瘦男人一拳头狠狠的击中了陶沫的胸口,力度之大,让陶沫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气血一阵翻滚,口中也多了一股血腥味。   陆九铮虽然在迎敌,却是一直注意着陶沫的动静,此时看到陶沫受伤,陆九铮神色在瞬间转为了阴冷,出手的速度陡然又快了几分,右脚踢起一阵浮土烂叶。   就这么一瞬间,陆九铮右手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袭上敌人的脖子,嘎吱一声,却是颈骨被陆九铮一击给打断了。   解决了敌人的同时,陆九铮立刻支援一旁的陶沫,二对一之下,高瘦男人立刻呈现了败势,突然,一股莫名的危机席卷上心头,陶沫猛地释放出精神力,立刻警觉到一颗子弹从对面的山头破空射了过来。   “大叔,小心!”几乎在子弹飞射的同时,陶沫猛地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   子弹射空,打到了对面的树杆上,陆九铮脸色一沉,暗中有狙击手,此时顾不得眼前的高瘦男人,拉起陶沫迅速的向着更密集的树林扑了过去,“走!”   高瘦男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颈骨被折断的同伴,灰色竖瞳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头,却是向着陆九铮和陶沫逃窜的方向柱了过去,有狙击手配合,必定可以将敌人赶向之前的包围圈,陶沫必死无疑!   ☆、第156章 撤销追杀   有了密林的掩护,狙击手就等于失去了作用,陶沫上辈子虽然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毕竟重生后的这具身体太弱,上辈子的实力最多也就发挥出五成,这才导致陶沫不是高瘦男人的对手。   “大叔,树林里只要有埋伏。”跑了一段路之后,微微喘息着,陶沫吐掉口中的血涂抹,刚刚高瘦男人以伤换伤,陶沫的匕首虽然扎伤了他的肩膀,但是陶沫胸口也被他重拳击中,不过只算是内伤,暂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   陶沫和陆九铮会来这里,只要是因为之前在黑市药材市场上,光头男人合成的假千年灵芝根部的腐土里发现了让精神力微微波动的灵气,这说明那腐土四周绝对有珍稀的中药材,药性甚至都渗透到了泥土里。   两人的行踪虽然不太保密,但是却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大手笔的安排了伏击,甚至这些人不是针对陆九铮,而是针对陶沫而来的。   以陆九铮的能力,完全可以带着陶沫借着树林的掩护安全撤退,但是此时,对上陶沫那熠熠的满是战意的双眼,陆九铮停下脚步,“我当诱饵,你来伏杀。”   “好。”陶沫眯眼一笑,将染血的匕首收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手枪,论起战斗力,陶沫毕竟弱了一些,暗中的敌人却是身手精湛,可是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陶沫的枪法绝对可以算是百分百中的精准,既然如此,何不展开反伏击来剿杀敌人?   “注意安全。”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肃杀,陆九铮冰冷的黑眸看了看遮天蔽日的树林,暗中针对陶沫的敌人很强,这让陆九铮都有些的震惊,这样强大的敌人,大手笔的伏杀,甚至出动了狙击手。   这对陆九铮而言是从未有过的挑衅,尤其是这些人是冲着陶沫来的,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陆九铮看似冷峻的面瘫脸上却已然布满了冰冷的杀机。   目送着陶沫拿着手枪潜入到了林子之后,陆九铮高大挺拔的身影也随即向着前方继续前进着,和陶沫一明一暗的向着之前地图上可能有珍稀中药材的目的地赶了过去。   大叔速度太快了!陶沫因为要隐匿在暗中,所以行动受限,此时却已经有点跟不上处于明处的陆九铮,之前袭杀自己的那两个敌人,那种速度也快的不正常,因为出现了精神力,让陶沫不得不怀疑这个平行世界是不是也有人秘密的研究了古武。   陆九铮到达目的地之后,就敏锐的发现了暗中至少还有四个敌人潜伏着,甚至比之前出手的两个敌人丝毫不弱,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拥有这样强大敌人的秘密势力!   一直以来,陆九铮都认为锋刃是最为强大最为精锐的一支秘密部队,不管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整体协作的战斗力,甚至对高科技军事装备的运用,都远远强于七大军区所有的队伍。   当然,民间自然也有高手,可是比起常年接受训练的锋刃队员而言,肯定要弱上许多,锋刃的每一个队员都是从鲜血和死亡里历练出来的,这种实际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才是他们真正的依仗。   陆九铮不否认一些佣兵组织或者大家族里也拥有一些高手,可是这些高手毕竟是凤毛菱角,可是今天只是为了对付陶沫,对方至少出动了十人左右的一支队伍,而且是如此的强大。   这让陆九铮再次肯定,在锋刃或者整个军方甚至京城高层都不清楚的情况之下,一直存在着一股强大的势力,隐匿的极深,甚至可以和锋刃相媲美,而这个隐秘的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好是坏,陆九铮也无法肯定。   潜伏在密林这边有四个人,陶沫和陆九铮之前没有按照预期到达,四人也没有多在意,高瘦男人两人绝对可以轻松的杀了陶沫和陆九铮,在他们眼中,陆九铮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上校军衔,在部队里也算是佼佼者。   可是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轻易可以捏死的蝼蚁,至于这一次的目标任务陶沫,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其实他们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派出整支队伍,绝对是小题大做。   片刻之后。   “我去解决他!”从高瘦男人口中得知陶沫和陆九铮竟然逃脱了,而且陆九铮甚至杀死了他们中的一人,潜伏的四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其中一个略黑的男人阴沉着灰色瞳孔的眼睛快速向着陆九铮的方向杀了过去。   “我也去。”想到陆九铮可以杀掉他们的一个同伴,那绝对比他们之前判断的要强大很多,当即另个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余下两人对望一眼,通知后勤小组三人注意寻找陶沫的下落,这两人也跟了过去,只是神色却是平静,即使陆九铮能杀死他们一人,但是绝对不可能在两人联手下活着。   战斗在瞬间一触即发!面对两个敌人凶猛的扑杀,陆九铮峻冷着面瘫脸,出手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每一招都是必杀的攻击。   砰!拳头和拳头撞击在一起,陆九铮没有后退,只是眼神微微凝重了几分,他已经发现眼前两个敌人和锋刃队员的不同之处。   而同样的,出手攻击陆九铮的黑个男人反而借着这一拳的撞击之力,身体就地一个旋转,双脚速度加快,如同装了电动机一般,身体陡然之间腾空跃起,连环拳带着杀气向着陆九铮的上半身攻击而来。   而余下一个人,则是立刻出腿攻击陆九铮的下半身,两人配合的默契,一时之间,竟然完全封死住了陆九铮的退路,却是要将他当场剿杀。   黑眸微缩,陆九铮身体快速的后退,比起刚刚硬碰硬的对杀,陆九铮清楚的能感觉眼前这两个敌人身上的诡异之处,每一拳每一脚,似乎都蕴含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若是被这股力量击中,绝对能伤到内脏器官或者骨头。   “倒是挺能躲的!”黑个男人眼瞅着陆九铮有条不紊的脱离了自己的攻击范围,脸上露出不屑的轻蔑之色,阴森冷笑道:“可惜你再能躲,今天也注定命丧当场!”   大叔这是在试探对方?后一步赶过来的陶沫隐匿在暗处,此时,目光专注着打斗圈里的三人,那股气息?陶沫神色凛然的眯着眼,如果说之前只是推测,那么此时陶沫可以肯定和陆九铮对战的两个男人出手攻击时,却都带着一股内劲!   只是比起她上辈子知道的古武者所拥有的内劲,却似乎又有些的不同,这股内劲看起来要弱了一些,内劲并不能完全聚集,有些的分散,所以导致攻击的内劲至多就加快了他们的速度和力度。   陆九铮的确是在试探,他的身手除了天生的战斗天赋之外,更多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再加上多年游走在死亡线上累积的战斗经验,所以眼前两个敌人虽然强,但是他们的强却缺少了技巧和经验,陆九铮看似只能自保,实际却是游刃有余的在试探对方。   后一步过来的两个敌人看着正在战斗的三人,对陆九铮的强大倒是微微震惊,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在黑个男人两人联手攻击之下还能周旋,难怪之前能杀了他们的一个同伴。   观战的两个男人刚打算出手,四人联手一起解决了陆九铮,可是正在战斗的黑个男人却警告的扫过一眼,阻止了他们两人的加入,若是连一个普通人都杀不了,他也没有脸回去组织了。   隐匿在暗处的陶沫此时看向观战的两个男人,将精神力调集到了手中枪膛里的子弹上,清澈如水的眼眸愈加的冷凝肃杀。   咻咻!两颗子弹接连的射了出去,有了精神力的附加作用,子弹的速度比起正常射出的速度更快了,观战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第一颗子弹正中眉心,却是一击毙命!   第二颗子弹随后再次射了过来,而一旁的男人看到同伴突然眉心中弹身亡,猛地一惊,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身体本能的向着右侧避让着。   不可能!灰色的瞳孔猛的瞪大,明明自己已经避让开了,可是射过来的子弹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在同时向右转了一个弯,男人身体轰然倒地,死前脸上凝固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看到陶沫射杀了两个人,正在和陆九铮战斗的两个敌人也怔住了,而这一瞬间的失神在战斗里却是致命的危险,陆九铮此时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出手极快,而陶沫同时开枪射击配合陆九铮的攻击。   越是真正的强者,战斗越危险,战斗的时间也越短,四个人估计致死都不敢相信原本以为没有丝毫风险的任务,竟然会让他们断送了性命。   “大叔。”陶沫从暗中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比起大叔,自己即使有精神力,却也弱了很多。   “先离开再说。”陆九铮已经快速检查了一下四具尸体,可惜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后拿着手机快速的将四人的面容都拍了下来,等之后再进行详细的调查。   刚走了两步,陶沫脚步一顿,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陶沫立刻释放出了精神力,精神力丝如同看不见的触角一般向着南边的方向延伸着,陶沫脸色凝重了几分,“大叔,有人在利用精神力搜索我们。”   在陶沫的上辈子,精神力的运用基本都是在科学研究上,各行各业顶尖的专家必定都是精神力的佼佼者,而在实际的战斗中,古武者则是充当了主角,说白了就是一个偏文一个偏武。   拥有精神力的陶沫战斗的时候最多是出手更加的精准,实际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利用精神力却可以运用到其他方面,如同此时的精神力搜索,就如同雷达一般,一旦被精神力锁定,想要逃离就困难了。   而陶沫没有忘记对方还有狙击手,若是被精神力锁定了行踪,那么敌人狙击手的枪就如同死神的催命符,防不胜防、无处可躲。   “收回你的精神力。”陆九铮黑眸沉了沉,陶沫的精神力知道的人只有自己和操权,不可能泄露出去,虽然陆九铮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对陶沫出手,但是之前受伤的高瘦男人曾说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话。   这说明是有人要杀陶沫,所以才找上了对方,这只是单纯的买卖交易,但是如果陶沫的精神力暴露了,陆九铮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抓捕陶沫。   若是生擒也就罢了,若是对方认为拥有精神力的陶沫是危险的变数,那么等待陶沫的必定是不死不休的追杀,陆九铮不能让陶沫冒这个险。   陶沫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对方不但拥有精神力,更拥有古武者,若是暴露了,陶沫一个人绝对抵抗不过一个庞大而强大的机密组织。   敌人古武者的内劲并不纯粹,说不定对精神力的研究也只是起步,若是被抓,陶沫说不定会被送进实验室,等待她的将是各种非人的折磨和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   十人小队来对付陶沫和陆九铮,原本因为绝对是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却已经是死了五人,余下四人,一个是隐匿在高处的狙击手,一个是肩膀受伤的高瘦男人。   而一直没有露面的三人,一人和被杀的五人一样,拥有并不纯粹的内劲,最后两个人此时正在用精神力搜捕陶沫和陆九铮的下落。   “不行,林子太大,树木太多,陶沫和陆九铮的动作太迅速,我找不到他们。”其中一个精神力者脸色苍白的开口,额头上是阵阵的虚汗,身体站不稳的扶住一旁的树杆,脑袋一阵一阵的剧烈抽痛着,却是精神力耗损太厉害的后遗症。   另一个同样释放精神力的敌人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他的精神力虽然强一些,但是也只是强上一点,不足以支撑大范围的释放。   高瘦男人简单的将肩头上被陶沫匕首扎伤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走到一旁开始联系上头,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他还在想为什么会派出十个人的精英小队,此时死了五个同伴,高瘦男人才明白陆九铮和陶沫的可怕。   电话另一头的人听着高瘦男人的汇报,娇媚的女音此时陡然冰冷下来,太过于震惊之下,猛地站起身来,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你说什么?死了五个人?”   沉默蔓延开来,女人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再次开口,一扫刚刚悠闲喝茶的慵懒妩媚,声音冰冷阴沉,“暂时停止行动,等我的消息。”   挂了高瘦男人的电话之后,女人重新拿出一个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加密的号码,“头,出事了……”   一间古朴而雅致的屋子,此时,一个身穿唐装的男人听着手下的汇报,放下手里头的狼毫毛笔,黄花梨的长案上铺着上等的宣纸,一副巍峨山势的山水画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但是从落笔就可以看出画中那磅礴的山势。   “陶沫?”唐装男人保养的极好,乍一看像是三十来岁,可是那深邃的黑眸带着岁月沉淀的睿智冷静,让人明白他的年纪绝对不年轻。   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唐装男人翻看着手下递过来的资料,当看见资料里陶沫的照片时,男人不由怔了一下。   资料里有两张陶沫的照片,一张是她走在潭江大学里的照片,在一群莘莘学子之中,陶沫乍一看泯然在人群里,穿着简约,身材清瘦,扎着马尾辫,五官秀气,似乎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定睛一看就会发现陶沫身上有股沉淀的气息,她的双眼很漂亮,干净透彻,丝毫不见资料里所说的怯弱自卑,陶沫如同一枚古玉,内敛雅致,将一身光华都收敛起来。   而另一张照片则是陶沫给人看诊时拍的,不同于第一张时的内敛,此时陶沫神色严肃而沉静,带着一股身为医者的强大自信,这样的陶沫如同那些国手风范的大医,让人似乎忘记了她的年纪,忘记她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   “具体怎么回事?”唐装男人怔怔的盯着陶沫的照片,似乎透过这照片看见了久远记忆里的那个人,只是再一看,便知道这只是他的奢望。   一旁的手下低声回禀,“之前是三月接到的一单生意,而三月也查出来陶沫似乎牵扯到了川渝那边的生物实验室,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三月还是打算斩草除根,而且之前在潭江市,陶沫曾经到过天别山,在潭江市老街的时候,也出现在了当时的火灾现场,所以三月派出了十人的队伍打算将陶沫处理了,谁知道折了五个人。”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是“三月”的行事准则,更何况陶沫身上的疑点太多,五行杀人就在潭江市,陶沫似乎都参与进去了,如今她人又倒了川渝,为了确保组织的安全,“三月”这才接下了黄源礼的单子。   甚至为了确保任务万无一失,直接出动了十人的队伍,否则以黄源礼那两百万的佣金,都雇不起其中一人,“三月”这样大手笔,就是为了扼杀一切潜在的危险,只是如今折了五个人,若是继续追杀陶沫,可能会损失更多的人。   “收手,让三月放弃对陶沫的追杀。”唐装男人合上手中的资料,虽然陶沫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看上陶沫照片的这一瞬间,唐装男人木然到空洞的内心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一旁手下微微一愣,不过却丝毫不会质疑眼前唐装男人的决定,恭敬的开口:“是,我立刻通知三月收手。”   鞠躬之后,手下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却听见身后的唐装男人再次开口:“将陶沫所有的资料都收集上来。”   “是。”手下再次领下命令,转身离开了屋子。   丝毫不知道“三月”已经撤除了对自己的追杀令,陶沫此时和陆九铮正戒备着暗中的狙击手,也担心敌人的后援会到来。   “小心!”陆九铮握着陶沫的手小心的避开一旁的荆棘丛,下了陡坡之后,陆九铮转身快速的将荆棘丛拨弄了几下,若是有人追踪过来了,绝对看不出这里有人走过。   “大叔,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陶沫低声开口,暗中的敌人很强大,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一直察觉不到敌人追踪的行踪,这让陶沫感觉不大对劲。   陆九铮同样也察觉到了,虽然一路上陆九铮小心的将所有痕迹都抹除了,可是暗中敌人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尤其是对方是有备而来,不可能半个多小时都追踪不到这里。   看了一眼陶沫,陆九铮眉头一皱,小心的擦过她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荆棘划出来的血痕,“不许冒险!”   “大叔,我会小心的,如果发现不对劲,我会立刻将精神力收回来。”陶沫拉着陆九铮温暖的大手撒娇的晃了晃,看了看密集着林木的四周,“否则这样四处乱窜,我总有些不放心。”   “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收回精神力。”峻冷的面瘫脸上满是担心,陆九铮再次坚定了变强的念头,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不管陶沫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可以护她周全。   可是现实却直白而凶残的展露在陆九铮的面前,他甚至不知道暗中还有这样一股可怕的势力,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研究已经超过了现有的科学水平,或许自己该回京城一趟。   事关自己的安全,陶沫也不敢大意,此时将精神力释放出来,向着一个方向铺设而出,慢慢的,精神力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向着远方延伸着。   十多分钟之后。   “大叔,就剩下东边了,其他三个方向都没有发现敌人。”陶沫越来越感觉疑惑,之前对方这样大手笔的要致自己于死地,在杀了对方五个人之后,迎来的应该是对方疯狂的反扑和追杀,但是此时竟然无声无息了。   陶沫再次将精神力向着东边释放而出,突然之间,陶沫一愣,精神力像是碰到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突然兴奋的雀跃起来。   即使没有发现敌人的动静,陆九铮也一直在高度戒备着,此时察觉到陶沫脸上异常的表情,陆九铮再次戒备起来。   “大叔,没有找到敌人,但是我好想找到了好东西。”陶沫咧嘴一笑,兴奋的拉着陆九铮的手,直接向着东边小跑了过去。   这原本就是无人问津的森林,此时陶沫快速的顺着精神力的方向指引着,走了十来分钟之后,此时看着眼前一个七八个平米的土坑,里面都是一些小灌木,上面落了不少枯黄的烂叶。   “大叔,我感觉这土里有东西。”陶沫这还是第一次发现精神力如此的雀跃,将背包丢在了地上,拿出匕首,回头看向陆九铮,“大叔,你就在上面帮我戒备着。”   点了点头,陆九铮看着陶沫如同兔子一般跳到了土坑里,然后拿着匕首就在坑里挖了起来,估计太过于兴奋和期待,陶沫根本不在意这个土坑的脏乱,片刻的功夫,衣服上就沾了泥土,脚下一双鞋简直不能看了。   估计是因为前几天下了雨,土坑积了水,这会虽然表面看起来干了,但是陶沫一脚下去,鞋子至少下陷了六七厘米,直接等于踩进了烂泥坑里。   挖了半个多小时,陶沫这会估计和野人也没多大的区别了,当看见土坑深处一个白色肥肉状的东西时,兴奋的嗷了起来,“大叔,大叔,你看,你看,我猜的没错,这绝对是太岁肉灵芝!虽然看起来有点的小。”   将匕首丢到了上边,陶沫小心翼翼的将太岁肉灵芝抱了出来,乍一看真的挺像是一大块肥肉,表面有点的干燥,但是摸起来却是软乎乎的。   陆九铮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岁肉灵芝,看着满身泥土,却笑靥如花的陶沫,也伸手摸了摸她怀里的肉灵芝,这东西的珍稀陆九铮也明白,切下一小片就可以独立生长,虽然不像民间传闻的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但是绝对具有极好的药性。   “大叔,有了这个,屈大哥的身体至少可以延缓十五年!”陶沫兴奋的几乎快蹦起来了,上辈子她所在的世界,或许是因为精神力和古武者的出现,科技进步的更快一些,但是环境破坏的也更彻底。   而且有了精神力,不管多么人烟罕至的森林,将精神力释放出来,那些珍稀的药材都会被发现,所以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之后,到了陶沫所处的年代,太岁肉灵芝这种珍稀药材只处于书籍的记载里,其他一些珍贵的药材同样如此。   所以在这里,陶沫花上一两百万也可以买到一支百年的人参,但是在上辈子,估计这个价格至少要翻十倍才行,而且品相还不够好。   太岁肉灵芝是天然形成的古生物,由很多个不同菌体,慢慢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的菌体团,相互依靠、相互依赖,形成独特的食物链形式。慢慢变大,形成大的菌体团,就变成了如今的太岁肉灵芝。   在陶沫看来,其他的药性不说,太岁肉灵芝的强大再生能力才是最值得研究的方向,只不过陶沫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所以具体如何入药,她也需要再次研究。   将太岁肉灵芝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背包里,陶沫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狼藉,咻咻两下脱了满是淤泥的鞋子,用树叶擦了几下之后,将鞋带一系然后挂在了背包带子上,整个人兴奋的扑到了陆九铮的背上,“大叔,你得背我下山了。”   陆九铮在陶沫挖肉灵芝的时候,已经联系了锋刃,痞子陆调动了卫星,仔细的搜查了陆九铮所在的这片林子,之前的敌人都已经离开了,虽然原因不明,但是目前算是安全了。   封惟尧之前气呼呼的离开了,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那憋屈的怒火就消散了,“不让我跟着,我偏要跟着!”   “封二少,那我们再回去吧,之前我大致看了一眼地图,还记得一些。”黄源怡笑着开口,率先在前面带路,“陶小姐看起来只是小孩子脾气,封二少不要和她计较。”   “哼,那个蠢丫头!”有了黄源怡打圆场,封惟尧心里舒畅了一点,高傲的哼了一声,不过对黄源怡的印象倒是更好了一些。   又走了四十多分钟,封惟尧终于拨通了陶沫的电话,一开口就火大的骂了起来,“蠢丫头,你在哪里?该不会被老虎野狼给拖走了吧?”   “封二少,你站在原地别动,我和大叔还有十分钟就能过来了。”陶沫心情好,也不计较封惟尧那一句蠢丫头的称呼,趴在陆九铮的背上指挥着他向着封惟尧和黄源怡的方向汇合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看着被陆九铮背过来的陶沫,封惟尧一怔,随后担心的跑了过去,“怎么回事?是不是摔了?”说话的同时,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他到底是怎么保护陶沫的?   黄源怡也是一愣,没有想到陶沫会这么狼狈的出现,浑身都是淤泥不说,光着脚丫,挂在背包上的鞋子简直像是臭鱼头,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腐烂泥土的味道。   “没事,摔到了泥坑里,走吧,趁着时间早还能在天黑之前下山。”陶沫笑了笑,瞄了一眼因为嫌弃自己这一身臭味而站的稍微远一点的黄源怡,看来黄家大小姐伪装的还不够专业。   确定陶沫真的没什么事,封惟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不让自己跟着,好吧,摔了吧,真是活该!不过当看到陶沫那晃荡的白嫩嫩小脚,肉呼呼的,指甲盖泛着肉粉色,封惟尧莫名的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别过头,可是余光又看了过去,这丫头的皮肤还真白。   ------题外话------   估计是今年运道不好,颜家的几个长辈接连住院,而且还都是需要动手术的大病,去一趟医院,四五个长辈的病房跑一圈,今天大姑父才从手术室出来,早上九点半打的麻醉,下午三点二十人才出来,估计还需要接受化疗,突然感觉人活的真的要开开心心,现在环境太差,食品又不安全,所以真的要保护好身体,没有身体,说什么都是空谈。   ☆、第157章 突破重围   陆九铮虽然背着陶沫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竟然比上山的时候速度更快一些,跟在后面的封惟尧三两步追了上来,看着乖巧的趴在陆九铮肩膀上的陶沫,心里头酸涩涩的,“你也背了这么久了,换我来背陶沫吧。”   陆九铮冷眼看着气息有些急促的封惟尧,冰冷着面瘫脸迈步的速度却更快了几分,虽然速度快了,可是步伐却是沉稳,趴在他背上的陶沫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   “你!”虽然陆九铮是面无表情的加快了速度,可是封惟尧却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轻视和不屑,气的铁青了脸,看着已经走了十多米的陆九铮,封惟尧恶狠狠的一瞪眼,也加快了步伐。   可是毕竟体力、耐力和陆九铮根本没办法比,这样速度一块,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封惟尧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只凭着一股子的怒气死撑着。   而一直走在最后面的黄源怡此时是真的不行了,满头的大汗,呼吸急促,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不得不喘息的开口:“可以慢一点吗?我走不动了。”   趴在陆九铮的肩膀上,陶沫双手亲昵的环着陆九铮的脖子,此时听到黄源怡的喊声,陶沫收回刚刚释放出来的精神力,凑到陆九铮耳边开口:“大叔,那些人真的离开了,我们慢一点。”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耳边,陆九铮身体猛地僵硬了几分,倒是放缓了步伐,即使那些人走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陆九铮还是通知了操权过来支援,因为敌人的强大,第四军区普通的军人过来只会白白送命,所以陆九铮只让操权单独过来,现在放慢下山的速度倒不会耽搁什么。   趴在陆九铮的背上,陶沫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顽劣一笑,却是故意对着陆九铮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   几乎在瞬间,陆九铮身体再次僵硬的绷直,换来陶沫一阵闷笑声,“大叔,你当初肯定接受过专业训练,怎么能现在就破功了?”   锋刃的每一位队员都接受过各方面的专业训练,其中自然有男女关系这一项,当初陆九铮就接受过高纯度的迷幻药和催情药的测试,当时负责的教官嘴角直抽,其他人面对这两种药物对大脑神经的侵袭,会表现出各种症状,有些痛苦的大叫,有些会发疯般的狂笑。   当然,熬过去是肯定的,在熬过去的同时也会接受审讯逼供,身为军方精锐的战士,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必须咬紧牙关,绝不能吐露任何的秘密,其他人的症状各不相同,可是陆九铮却像是一个怪物,从头至尾,他就这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瘫着峻脸,眼神锐利的满含杀气。   教官都怀疑注射的药物是不是失效了?迷幻剂一类的药物没用,连这种催情类的药物对陆九铮同样失去了作用,其他人或许会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全身血液在药性之下沸腾起来,可是陆九铮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冷静,直到测试结束。   其他人测试一结束,第一时间就直奔浴室而去,虽然熬过了测试,但是药性可是实打实的注射到了身体里,尤其是催情类的药物,肯定是要去浴室解决一下的,偶尔有几个强悍的,虽然不至于这么急色,但是明显可以看出腿间的变化。   只有陆九铮依旧面瘫着脸,步伐都不曾乱一下,沉稳的离开了测试室,让当时的教官一度怀疑这绝对是个性无能!否则正常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冷静!要知道他们给陆九铮注射了药物之后,甚至还大屏幕的播放某国的片子。   当初陆九铮面对几重的测试都面不改色,可是此时陶沫微微胡闹了一下,反而让陆九铮有些的把持不住,尤其是此时陶沫竟然坏笑着,嗷呜一口咬在陆九铮的脖子上,用牙齿磨着他的颈部皮肤,呼吸猛然一顿,陆九铮沉稳的步子瞬间就乱了。   “不许闹!”陆九铮低沉着声音警告着闹腾的陶沫,只感觉脖子上那温热的触感,如同看不见的羽毛一般在心里头搔动着,这一刻,陆九铮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好。   “大叔,我只是帮你提前训练一下,要不然以后你出任务碰到了美人计,那不是功亏一篑?”陶沫低声笑着,紧搂着陆九铮的脖子,刚刚是用牙齿咬,这会却故意使坏的用舌尖在陆九铮的脖子上舔舐了一下。   “陶沫!”身体猛然绷紧,陆九铮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对于陶沫这闹腾的性子,打是舍不得,骂了也没用,陆九铮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奈,大手在陶沫的屁股上警告的拍了两下,粗哑着声音道:“不许胡闹!”   “好吧。”也知道场合不对,陶沫倒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如同被顺了毛的猫一般,安静的趴在陆九铮的肩膀上,低喃的语调轻微的几乎听不见,“大叔,你要一辈子这样背着我。”   陆九铮黑眸沉了沉,依旧继续迈着步子,半晌之后沉声应了一句,“嗯。”   封惟尧跟在后面,虽然陆九铮放缓了速度,可是黄源怡毕竟累倒了,此时看着她咬着牙努力的想要跟上来,封惟尧不得不将人搀扶着。   走在前面的陆九铮和陶沫似乎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无形的将其他人给隔离在外,这让封惟尧不由的心里头酸酸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封惟尧就发现了,陶沫看起来很好相处,性格也乖巧平和,但是这只是一种假象而已,陶沫根本没有和自己推心置腹的相处,她用随和隐匿了骨子里的清冷,可是和陆九铮在一起的时候,陶沫明显放下了心防。   黄源怡似乎是突然发现封惟尧看向陶沫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微微一愣诧异的开口:“封二少,你?”   封惟尧猛地转过头,目光警告的看向搀扶的黄源怡,“你想说什么?”   “封二少,别误会。”黄源怡了然一笑,看着前面的陆九铮和陶沫,压低了声音,“二少,其实感情这回事更多的是日久生情,一见钟情虽然也有,但是毕竟少,以前二少身边的那些人只怕都是冲着二少你背后的封家来的,陶小姐并不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孩子。”   听到黄源怡是在帮自己分析,封惟尧立刻舒缓了脸色,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所以呢?”   “以我的看法,二少你不能操之过急,目前只能成为陶小姐的朋友,以朋友相处,处的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出来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黄源怡对着听了自己的话而思考的封惟尧默契一笑,“我也是女孩子,二少若是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下山的路上,陆九铮背着陶沫走在前面,封惟尧搀扶着黄源怡走在后面,四个人倒也算融洽,尤其是黄源怡不时说一些追求女孩子的小技巧,让封惟尧收益颇丰,以前他的那些死党发小,追女人那都是直接用钱来砸。   买珠宝首饰,送名牌衣服鞋子,去高级的餐厅,再出国来个豪华游,基本上都能成功,可是封惟尧一直明白那种依靠金钱维系的感情并不值得拥有,要追求陶沫,那些土豪的方法根本没用。   反而黄源怡说的没事发发微信,打个电话,偶尔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或者去公寓走走,不停的刷存在感,这样更有用,送陶沫珠宝首饰,不如送一些好的食材,不但可以蹭一顿饭,还可以帮忙拉近彼此的距离,要送就要送陶沫需要的东西,而不是那些价格高昂的礼物。   一直到了山下,天已经暗了下来,封惟尧倒也听了黄源怡的建议,此时快步向着黑色越野车走了过去,看向副驾驶位上的陶沫,目光扫过她白皙的脚丫子,有些别扭的开口:“我在东水晶订了包厢,一会你也别做饭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习惯了封惟尧强势不讲理的一面,突然看到他这样语调恳切的请求,陶沫倒是一愣,算起来封惟尧也算是朋友,只要他不针对陆九铮,陶沫自然愿意和他好好相处,而不是三句话一说就不欢而散。   “我已经让屈子文过去先点菜了,我们回去洗个澡时间刚好可以,就这样吧。”不给陶沫拒绝的机会,封惟尧先斩后奏的说完之后就回到黄源怡这边了,上了她的红色跑车。   屈子文已经过去了,陶沫自然无法拒绝,陆九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光冷沉的看了一眼绕过红色跑车车头走向驾驶位的黄源怡,随后也拉开车门上了车。   黑色越野车在前面开路,黄源怡的红色跑车紧随其后,   夕阳最后的光芒渐渐的向着西边隐落,开往川渝县的路上车子并不是很多,此时,半路上,两辆黑色无牌照的汽车停靠在路边,其中一辆车上,驾驶位的男人拨通了肖父的电话。   “你是说三月的杀手突然从山上撤退了?陶沫和陆九铮安然无恙的上车回来了?”电话另一头,肖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三月”的名声在外,只要“三月”接下来的单子就没有失手的。   这一次黄源礼找上了“三月”来杀陶沫,肖父则是派出了肖家的精英,只等着陶沫重伤致死之前,再出手将陶沫带走,逼问出烫伤膏的配方,到时候陶沫死了也不关肖家的事,真的查起来那也是黄源怡背黑锅。   可是肖家派出了两队精英,一队远远的利用望远镜一直密切观察着,二队则是潜伏着,若是“三月”的杀手一动手,二队立刻靠近,在关键时候将陶沫救走,可是因为陶沫和陆九铮事先发现了暗中潜伏的敌人,两个人动作迅速的在密林里穿梭奔跑着。   肖家一队也是精英,但是比起陶沫和陆九铮毕竟差太多了,所以负责侦查的一队直接将两个人给弄丢了,林子太大,又担心会被陶沫、陆九铮或者“三月”的杀手发现行踪,肖家一队只好慢慢的搜查着。   到最后,肖家一队才发现陶沫和陆九铮一行四人安全无虞的下山了,肖家一队直接傻眼了,陶沫还活着,这说明“三月”失手了,如此一来,肖家想要捡漏将重伤的陶沫抓走,根本没办法了。   所以肖家二队立刻离开了山脚,抢先一步潜伏到了回川渝的半路上,而肖家一队则是远远的缀在陶沫他们的后面,具体到底要如何行事,目前只能请示家主。   烫伤膏的配方对肖家而言太重要了,而且陶沫又打算和吴老合作,若是不尽快将配方的拿到手抢占先机,肖家根本没办法利用烫伤膏一跃成为京城一流世家,肖父阴霾着脸,原本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偏偏“三月”失手了。   富贵险中求!肖父眼神一狠,冷声道:“直接出手,不惜一切代价抓捕陶沫!”有了“三月”在林子里的追杀,此时再动手,即使调查,也只会查到“三月”,不会想到是肖家半途劫走了陶沫。   “是,家主!”肖家一队领下命令,立刻通知埋伏在半路上的二队准备行动,而一队也加快了速度,准备和二队来一个前后夹击,务必要将陶沫抓走。   夕阳最后一点的光芒落下,并不宽的马路上,远处两辆无牌照的黑色汽车原本是正常行驶,可是当远远的看到迎面过来的黑色越野车和红色跑车时,两辆黑色汽车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冲了过去。   马路原本只是两车道,此时两辆黑色汽车并排疾驰,让开过来的越野车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紧急刹车停车。   “大叔?”陶沫原本以为密林里的杀手已经退让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半路上伏击,“冲过去?”   陆九铮瞄了一眼紧跟着开过来的红色跑车,以陆九铮的车技,绝对可以在在两辆车并冲撞里开出去,但是后面的黄源怡和封惟尧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坐稳,扶好!”陆九铮沉声开口,一脚踩在油门上,汽车猛地提速向着迎面而来的两辆黑色汽车加速开了过去。   封惟尧和黄源怡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黄源怡眉头一皱,一脚快速的踩在了刹车声,眼瞅着越野车以疯狂的姿势撞了过去,不由的微微一愣。   “该死!姓陆的疯了吗?”封惟尧猛地从副驾驶位置上绷直了身体,睚眦欲裂的看向眼前即将上演的疯狂撞车一幕,头也不回的对着开车的黄源怡吼了起来,“不许停!开过去!”   黄源怡眉头皱了皱,想到自己拉拢封惟尧的目的,也只能重新放了刹车踩上油门,红色跑车也再次开了过去,但是速度确实慢了不少。   黑色越野车以更疯狂的车速直奔而去,两辆黑色汽车驾驶员心里头一惊,他们原本是打算逼停越野车,可是谁知道对方比他们还疯狂,眼瞅着三辆车就要迎面撞到一起,车速如此快,这样的碰撞,绝对是车毁人亡!   这一刻,比的是谁比谁更疯狂,谁比谁更不怕死!两辆黑色汽车的驾驶员在最后一刻,猛地踩了刹车,快速的打着方向盘,避让开高速飞驰的越野车。   看着两辆车在危险的一瞬间让开了,陆九铮也猛地踩上了刹车,急刹之下轮胎在地面剧烈的摩擦着,越野车如同巨龙摆尾一般,在马路上快速的划出一个弧度。   太岁肉灵芝!就在急刹车的那一瞬间,陶沫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太岁肉灵芝,扶着座位的双手随即拿起放在座位下的背包抱在身前,惯性之下,陶沫身体猛地向前摔了去,瞬间又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   “啊!”陶沫身体痛的一缩,她之前在密林和高瘦男人打斗时,胸口原本就挨了一拳头受了内伤,此时被安全带这么用力的一勒,陶沫痛的脸都白了,只感觉喉咙里一阵血腥味翻滚,却是伤上加伤了。   陆九铮也没有想到陶沫会在紧急刹车的最后一刻会松手抱住了背包,此时车子刚一停稳,立刻担心的看向身侧的陶沫。   “大叔,我没事,只是勒了一下。”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将口中的血腥味又咽了回去,来者不善!密林那些敌人太强大了,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一点小伤。   陆九铮也知道情形不对,松开保险带的同时,右手已经握住了手枪,而几乎就在他要打开车门的瞬间,后面汽车里肖家二队的精英也立刻开枪射击,为了防止陶沫会开车逃走,他们首先选择的是射穿了车轮胎。   封惟尧和黄源怡在红色跑车里都吓的一怔,他们虽然见过危险,但是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凶险的枪战,而因为目标正是陶沫和陆九铮,所以肖家二队的人都直接无视了后面红色跑车里的封惟尧和黄源怡。   “大叔,好像不是之前的人!”借着车门的阻挡,陶沫手中的手枪精准的射了出去,之前在密林里时,陶沫也曾开枪偷袭,第一个敌人被陶沫的子弹正中眉心而死。   第二个敌人却明显警觉到了危险而躲避,只可惜陶沫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才能将避让的第二个敌人也射杀了。可是此时,陶沫一开枪就发现眼前的敌人比起之前的却若是弱了很多,最多只能算是普通的强者。   肖家一队赶过来支援时,肖家二队的人都已经被一枪毙命了,一队的两辆汽车疯狂的向着陶沫和陆九铮撞了过去。   “不好!”封惟尧猛地出声,最开始枪战的时候,封惟尧知道自己不能下车,没有手枪,他下去只会是拖累是负担,即使有枪,封惟尧也知道以自己在射击俱乐部锻炼出来的枪技,根本没法和这些人实战。   明明局面已经对陶沫和陆九铮越来越有利,谁知道这个时候又从后方开来两辆无牌照的黑色汽车,汽车如同疯狂的野兽,直接向着陶沫和陆九铮撞了过去。   陶沫身体就地一个翻滚,险险的避开冲撞过来的车子,顾不得膝盖和手肘上的擦伤,快速的转身,手枪对准了前方。   一撞失败的汽车也迅速的调转方向,第二次向着陶沫冲撞了过来,而此时陶沫已经站直了身体,纤细的手臂伸的笔直,目光冷静而锐利,精神力附着在子弹上,瞬间,手指扣动扳机,子弹从枪膛急速的射了出去。   汽车驾驶位的人是看到了陶沫的举动,但是并没有在意,汽车距离陶沫一百多米远,手枪的射程至多也就五十米,这样的情况之下,陶沫根本不可能射中,而等陶沫要开第二枪的时候,汽车已经开过来了,会直接将陶沫撞飞出去。   可是这手枪是陆九铮从锋刃改造出来的,射程将近三百米,而附着了精神力之后,子弹的射速更快更精准,一枪正中驾驶员的眉心。   失去了驾驶员的控制,汽车失控的在路上飞驰着,陶沫再次一个避让,不等后座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开枪继续射击。   另一辆汽车里的驾驶员发现情况不对,却也不敢再对陆九铮出手,油门一加就要逃走,此时,封惟尧此时也顾不得危险了,“快追过去!”   黄源怡也只好开车追了过去,可惜车速慢了许多,黑色无牌汽车已经开车两百多米远了,再追也追不上了,“抱歉,二少。”   “算了,和你无关。”封惟尧虽然可惜最后一辆车逃走了,但是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黄源怡虽然比他过去认识的那小娇贵的世家千金好了很多,但是毕竟只是普通人,和陶沫根本没法比。   此时,封惟尧透过汽车挡风玻璃看向外面的陶沫,刚刚枪战发生的一瞬间,封惟尧的目光就紧盯着陶沫,看着她冷静的开枪射击,百发百中,子弹所到之处,敌人立刻倒地身亡。   当后面肖家一队的汽车冲撞过来时,那一刻,封惟尧的心都拎了起来,可是他却看见陶沫动作利索的一个翻滚避开了冲撞的汽车,然后清瘦的身影如同一杆枪,笔直而挺拔,那一刻的陶沫在封惟尧的心理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看着陶沫举枪射击,看着那再次冲撞过来的汽车因为驾驶员被射杀而失控,看着陶沫如同死神一般上前收割汽车里余下敌人的性命,明明是那么清瘦的身影,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可是爆发出的战斗力却是如此的惊人,风华绝代不过如此。   操权开车过来时,正好看到逃跑的黑色无牌汽车,操权眼神一冷,油门一加的将汽车撞了过去,黑色汽车的驾驶员原本就有些的慌乱,此时眼睛猛地瞪大,砰的一声,两辆汽车撞击到了一起。   操权开的是军方的悍马,黑色无牌汽车直接被撞的翻了过去,而操权的车子只在路上失控的开了一小段路就稳了下来。   下车看了一眼陆九铮和陶沫的方向,确定没什么事,操权下车直奔路边翻滚的黑色汽车而且,汽车倒翻在地上,车底朝下,副驾驶位的人满脸是血的爬了出来。   男人踉跄的站直了身体,看了一眼过来的操权,眼神微微变了变,带着视死如归的狠戾,满是鲜血的手举着手枪向着汽车油箱开了一枪。   汽车砰的一声爆炸了,热滚的气浪伴随着火焰和浓烟扑面而来,操权一怔的顿住了脚步,却也没有想到敌人如此的狠绝,为了不被活捉,直接打爆了油箱。   不远处的陶沫和陆九铮也见到了爆炸,在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战斗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留活口,原本以为操权这边可以抓到活口,却没有想到对方行事如此狠戾,失败之后直接自杀而亡了。   封惟尧顾不得其他人,快步的向着陶沫走了过来,担心的看着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渗透着鲜血的陶沫,“陶沫,你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陶沫刚一开口,胸口一阵翻滚,一口淤血吐了出来,胸口倒是松缓了一点。   封惟尧脸色猛地一白,一把扶住陶沫的肩膀,急的喊了起来,“怎么会吐血?哪里受伤了?我们快去医院!”   看着急的六神无主,按住陶沫肩膀乱摇晃的封惟尧,陆九铮快步上前拨开了封惟尧的手,将陶沫拉到了自己身边,“回去吃药。”   “你!”封惟尧气恼的瞪着如此冷静的陆九铮,陶沫都吐血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封二少,我没事,只是吐了一口淤血而已。”明显察觉到封惟尧的担心,陶沫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着看向封惟尧,“真没事,我一会吞了药丸就好了。”   确定四周的确没什么危险了,陆九铮转身向着越野车快步走了过去,拿过副驾驶位置上陶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瓷瓶,里面装的是陶沫自制的药丸。   陶沫倒出两颗药丸吞了下去,一股清润甘甜的气息在胸腔里蔓延开来,原本因为内伤而窒闷疼痛的胸口慢慢的松缓下来。   封惟尧看到陶沫吐血急的厉害,这会看着陶沫不急不缓的吃了药,脸虽然有点的苍白,不过脸上却是轻柔的笑容,封惟尧也根本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但是你都吐血了,真的没事?”   操权过来时看了一眼黄源怡,收敛了几分对陆九铮过分的尊敬,看起来只是和普通同僚之间的招呼,“陆上校,没什么事吧?”   “嗯。”陆九铮神色冷然,看了一眼被子弹射穿的轮胎,“先回去再说。”   陆九铮和操权两个人快速的换了轮胎,操权则是留下来,这边毕竟死了不少人,军方的人会过来处理,陶沫和陆九铮重新上了车,封惟尧和黄源怡也上了车,只是黄源怡刚刚吓的厉害,这会儿是封惟尧开的车。   一路安全无虞的回到了公寓,屈子文知道陶沫他们出了事不能过东水晶吃饭了,立刻让酒店将饭菜打包带回了公寓。   此时屈子文焦急的站在门口,直到陶沫他们的车子开回来了,看着他们下了车,一个一个没什么外伤,屈子文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来,“都没有受伤吧?”   “屈大哥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就是一些擦伤。”陶沫眯眼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和手肘,“只是一点擦伤,擦点药油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屈子文松了一口气,一行人回到了公寓,封惟尧因为担心陶沫也跟着过来了,不过还是戒备的瞅了一眼陆九铮。   陆九铮冷淡的看了一眼封惟尧,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或许是知道封惟尧的确是真的关心陶沫。   “封二少,要不你先回去洗个澡,一会过来吃饭。”陶沫看向封惟尧,虽然他并没有动手,但是爬了一天山,肯定是累的一身的汗水。   公寓的餐桌上是屈子文打包带回来的饭菜,屈子文多少明白封惟尧对陶沫的心思,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惟尧,你先去洗个澡再来吃饭吧。”   见陶沫和陆九铮都要洗澡,封惟尧也点了点头,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黄源怡。   “我先回去吧。”黄源怡很识趣,笑着向着陶沫几人道别,和封惟尧一起出了门,“二少,我先回去了,以后什么事打我电话,关于投资的事情,我明天去办公室找你商谈?”   封惟尧的确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在京城的时候,身边的发小都是这样的纨绔,封惟尧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但是和陆九铮一对比,封惟尧才发现自己如今是一无是处,碰到任何事,只能找家里帮忙。   这样的打击之下,封惟尧更想做出成绩来,黄源怡带来的是黄石集团的投资项目,这是封惟尧政绩的起点,所以他也很重视,“可以,明天早上你来。”   ☆、第157章 事情明了   陶沫看向浴室的镜子,因为突然急刹车,所以胸口被保险带勒出了一道一寸多宽的淤青,直接从肩膀贯穿到了腰腹后方,而左边胸口正上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此时已经青紫红肿起来,看得出当时高瘦男人这一拳的力度有多大。   其实这两道伤并不算什么,保险带勒出来的淤青,擦点药油过个三五天就没事了,胸口这一处倒是有些内伤,陶沫吞服了药丸,到时候再喝几剂调理内伤的中药,最多也就一个星期的事。   可惜陶沫肤色白皙,尤其是精神力提高之后,血脉流通更畅,气血足,所以肤色就调养的更白嫩,配上这两道淤青红肿的伤,青青紫紫的,乍一看还真是有些才触目惊心。   换上了睡衣,陶沫刚从浴室出来,卧房的门就被敲响了,陆九铮拿着药油站在门口,睡衣的领口有些的大,此时微微从陶沫肩头滑落下来几分,露出了她圆润白皙肩头上那紫红色的淤青。   陆九铮眉头不由得一皱,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不管是陆九铮自己,还是锋刃的那些队员,谁没有受过伤,之前在车上的时候,陆九铮知道陶沫被保险带给勒了一下,虽然心疼,但是并没有多担心,毕竟这样的伤放到陆九铮他们身上直接忽略不计,都不能称之为伤。   不过陆九铮毕竟舍不得陶沫受伤,即使是瘀伤也会心疼,所以在客厅的浴室里冲了个澡之后就拿着药油过来了,此时看着那白玉一般的肩头一片延伸到睡衣下的淤青红肿之后,陆九铮心里头揪了一下,有股子莫名涌上来的烦躁。只恨不能这是伤在自己身上。   发现陆九铮冷沉着面瘫脸,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肩膀,陶沫侧目一看,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大叔,只是一点小伤,擦点药油就没事了。”   “嗯。”应了一声,只是看得出陆九铮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面瘫脸像是覆盖了一层寒霜,“我给你上药。”   若是陆九铮让陶沫自己上药,以陶沫那闹腾的性子,必定死皮赖脸的让陆九铮帮忙,可是陆九铮主动开口,陶沫蓦地有些羞涩了,毕竟保险带勒出来的淤青斜斜的贯穿了上半身,突然要脱了上衣坦诚相见,陶沫还真有些的不好意思。   可是目光一抬对上陆九铮那带着几分自责几分心疼的黑眸,陶沫不由的释然一笑,若是今天受伤的人是大叔,自己肯定也会这样,不亲自上药绝对不放心。   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里面的伤口,陶沫发现陆九铮脸色再次冷沉了几分,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这段感情并不是自己厚脸皮要来的,大叔是真的担心自己心疼自己。   虽然从陶沫肩头上的瘀伤就已经猜测到下面的淤青会更严重,可是亲眼看到了,陆九铮更为的心疼,将药油倒在掌心里,快速的搓揉,直到掌心微微发热之后,这才覆盖上陶沫的肩膀按揉起来。   瘀伤一定要用药油揉开来,这样才好的快,知道陆九铮心疼自己,陶沫虽然被揉的有些的痛,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笑着转移话题,“大叔,你说后来半途开车伏击我们的那些是什么人?”   因为半路上伏击的人身手比起密林里的敌人差了太多,论起来,密林里的敌人可以媲美锋刃经过专业训练的队员,而半路伏击的那些人,虽然身手枪法也不错,但是至多就是一些世家的精英,两者的实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陆九铮看了一眼微微拧着眉头思索的陶沫,却也知道她这是怕自己担心,才故意转移了话题,心头蓦地软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疼了就说。”   “大叔,这一点疼算什么。”陶沫咧嘴一笑,大叔才精明了,所以想要忽悠一下根本行不通。   看着喜笑颜开根本不在意瘀伤的陶沫,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也柔和下来,左手习惯的想要揉上陶沫的头,这才想起掌心里满是药油,不得不将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一直以来,陆九铮都认为自己会独身一辈子,他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到了锋刃里,更何况天生的冷心冷情,陆九铮无法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日夜相处、同床共枕。   而骨子里又带着保守和封建的陆九铮更不可能为了应付陆老爷子,而随便的找个女人结婚,直到遇见了陶沫,陆九铮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感情的,看着陶沫受伤,他恨不能将时间倒转回去,看着她笑靥如花,陆九铮的心情也会跟着轻松下来,看着她瞎闹腾,自己却没有一点的不耐烦,纵容着,只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快快乐乐的生活。   瘀伤用药油揉散开了,身体倒是松了一些,只是那扑鼻的药油味真不好闻,陶沫嫌恶的皱了皱鼻子,低头一看,原本一寸多宽的瘀伤斜斜的贯穿了上半身,这会再加上腻腻的药油在上面,即使光着上半身,那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陶沫虽然感觉自己小包子的胸口不够丰满,但是大叔看着只穿着内衣的自己,多少也会有点男人的冲动吧,可是药油这么一抹,什么旖旎暧昧的气氛都被破坏了,难怪大叔从刚刚到现在,眼睛都不斜视一下。   陆九铮此时坐在床边,大手正揉着陶沫的右侧腰腹,最开始因为心疼她满身的瘀伤,陆九铮还真没有什么心思,可是当掌心触摸着那光滑的肌肤,一抬眼变看见陶沫只穿着内衣的胸口,纤瘦的锁骨,圆润白嫩的肩头,陆九铮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虽然平日里高危险的任务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但是男人该有的冲动自然都是有的,以前一直将陶沫当成孩子,即使交往了,陆九铮更多的还是讲陶沫当成孩子宠着惯着,自然不会有什么暧昧的心思。   可是此时,看着眼前这白玉一般纤瘦的身体,掌心里是滑腻的触感,陆九铮如此清晰而深刻的明白,陶沫并不是自己认为的小孩子,她是一个成熟的大女孩,她的身体对自己有着无比的诱惑和魔力。   尤其是此时,揉着陶沫腰腹处的淤青,那纤瘦的腰身带着完美的曲线,让陆九铮忍不住的想要用掌心来丈量一下,是不是自己两只手就可以握住她的纤腰,可是这冲动瞬间又被陆九铮强大的自制力压了下来。   “好了。”声音蓦地低沉沙哑了几分,陆九铮快速的站起身来,目光不再看坐在床上的陶沫,再看下去,陆九铮担心自己真的把持不住。   “大叔,虽然我发育不良不是波霸,多少也是女孩子吧,你就没一点心动的?”陶沫一面穿睡衣,一面不满的嘀咕着,大叔这冷静淡定的柳下惠模样还真是有点伤人。   陆九铮余光扫过陶沫那抱怨的小脸,再次迅速的别过眼,此时陶沫睡衣已经穿上了,正在扣纽扣,这样半遮半掩的风情,配以她乖巧娇俏的小脸,让陆九铮猛地攥紧了拳头,呼吸瞬间急促。   陶沫将睡衣扣子完全扣上了,气恼的瞪着站在床边身材笔挺的陆九铮,“大叔,你就没有那么一丢丢的心动?”   胸小是小了一点,主要是原主从小就营养不好,饱一餐饿一顿的,自然发育的就不好了,但是被内衣这么一塑形,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吧,至少白啊!   陶沫嘀咕抱怨的同时,不由拉了拉睡衣领口。   陆九铮是站在床边的,原本陶沫的睡衣领口就有些的大,这会儿她还将领口拉开,陆九铮余光一扫,自然而然的将睡衣下的风情揽入眼中。   “大叔,你是不是喜欢胸大的?”陶沫一脸认真的抬起头询问着正克制压抑的陆九铮,基本上男人貌似都喜欢大胸的,药膳应该会有效果,要不再睡觉之前再按摩按摩,想到这里,陶沫突然暧昧的笑了起来,“大叔,我听说多揉揉就能变大了。”   “陶沫!”陆九铮终于克制不住的低吼一声,猛地俯下身来,在陶沫眼神无辜,表情错愕之下,直接将人给压到了床上,截获住她的红唇,狂野而霸道的啃噬起来。   被吻的一个愣神,陶沫自己都有些的嫌弃一身的药油味,却没有想到大叔一点不嫌弃,看来自己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陶沫,我给你带了药油……”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封惟尧手里头拿着药油,结果便看见床上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陶沫的睡衣已经滑落下肩膀,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衣裳半露之下,小巧却饱满的胸口也暴露在封惟尧的视线里。   而此时,陆九铮正虚压在陶沫的身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上陶沫的脖子,听到开门声,陆九铮眼神陡然一狠,快速的拉过被子将被吻的晕乎乎的陶沫遮了个严实。   “姓陆的!”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的封惟尧彻底的怒了,暴吼一声,猛地向着陆九铮扑了过来,他怎么敢!怎么敢!   被打断了好事,陆九铮自然不会如此恼火,他恼怒的是封惟尧竟然这么闯进来看到了陶沫的身体,陆九铮双眼冷厉的含着杀气,“滚出去!”   封惟尧已经被刚刚的一幕刺的红了眼,抡着拳头就向着封惟尧扑了过去,可惜拳头还没有打到陆九铮的脸就被他的手给截获住了,反手一扭就制服住了暴怒的封惟尧。   回头看了一眼羞于见人,直接将被子蒙头盖住的陶沫,陆九铮嘴角不由勾了一下,压着封惟尧出了卧房将人松开,反手关上了卧房的门。   客厅里,屈子文已经将碗筷都放好了,操权让军方的人将马路上那些尸体也都处理了,刚好赶回来吃晚饭,结果就看见陆九铮押着封惟尧出来了。(检查错字的时候发现写的是“压”,突然感觉“陆九铮压着封惟尧”这句话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嘿嘿。)   “陆九铮,你这个混蛋!”得到了自由,封惟尧喷火的目光愤怒的盯着门神一般挡在卧房门口的陆九铮,再次攥紧拳头扑了过去。   不是吧!封惟尧这是脑子进水了?操权呆愣愣的看着竟然敢对陆九铮出拳的封惟尧,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想当初在锋刃,面对陆九铮这尊杀神,锋刃的队员恨不能避着走,不是因为陆九铮的强大让他们畏惧,而是因为不管你如何努力如此刻苦的训练,可是到了陆九铮面前才知道,自己差的竟然这么多!   在锋刃,陆九铮保持的各项训练的记录,迄今为止就没有一个被人打破的,而且远远甩开了点第二名,锋刃的队员都清楚,他们家上校大人那就是非人类,身体机能堪比禽兽,各项记录都已经突破人类极限了,他们是人,上校大人那就是机器。   正因为差距太大,甚至一辈子都没办法赶超,所以锋刃的队员集体忽略了陆九铮,要比那也是和第二名来比,和上校大人比,那就是找虐。   当然,每一年的新入锋刃的队员都不信这个邪,他们都是从各大军区最精锐的部队里抽调出来的兵王,自然有股子傲气,可惜到了陆九铮面前,立刻被比成渣了,打击太大,锋刃都不得不配了心理辅导员,毕竟锐气、傲气也是一个强者所不可缺少的,要在锋刃立足,首要的就无视陆九铮这尊杀神。   “这是怎么了?”屈子文从厨房里将刚煮的豌豆排骨汤端了出来,诧异的看着剑拔弩张的封惟尧和陆九铮。   因为一直住在封惟尧公寓的客房里,对这个封家二少,屈子文也有些的了解,说白了就是个没长大的大孩子,虽然性子纨绔了一点脾气大了一点,但是封家的教育之下,封惟尧的本质并不坏。   封惟尧对陶沫的那点心思,屈子文也知道,毕竟封惟尧每一次看到陆九铮就不顺眼,甚至还隔三差五的挑衅一下,只可惜陆九铮的性子冷,根本不理会无理取闹的封惟尧,之前都是小吵小闹一下,这还是屈子文第一次看到封惟尧对陆九铮动手。   几番出拳都根本近不了陆九铮的身,封惟尧收了手,他知道再打下去不过是自己丢人现眼而已,可是一想到陆九铮刚刚对陶沫的举动,封惟尧依旧铁青着脸,气的浑身直发抖。   屈子文走上前来,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笑着对着陆九铮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对,吃饭吃饭。”操权同情的看了一眼封惟尧,和上校动手,那纯粹是找虐,“上校,那些尸体都已经处理好了。”   陆九铮点了点头,真正让陆九铮在意的则是密林里的那些敌人,至于后来半路伏击的人,一开始陆九铮猜测是不是黄源礼派过来的,但是想到黄源怡公然和封惟尧正面接触,那么黄家就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毕竟当时黄源怡就在后面的红色跑车里。   除了黄源礼之外,和陶沫有矛盾甚至到下杀手的只有肖家了,当然,这些都是陆九铮的推测,接下来就是调查,不管幕后人是谁,陆九铮眼神陡然狠戾下来,既然敢出手,就不要怕被剁手!   卧房里,拉开蒙头的被子,陶沫脸上火辣辣的,她根本没有想到封惟尧会突然推门进来,“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哀怨的嘀咕一声,拍了拍脸颊,陶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九铮解开的睡衣扣子再次扣好,这才厚着脸皮出了卧室,客厅里几人就等着陶沫一起吃饭,封惟尧依旧冷着脸,当然,满眼的怒火是针对陆九铮。   “今天那些人交给我来查。”东水晶大酒店打包回来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操权一边吃一边开口,半路上那些伏击陶沫的肖家精英的尸体军方已经接手了,第四分军区隶属吴老的管辖,操权的权力很大,调查起来也方便。   至于密林那些敌人,陆九铮会亲自让锋刃来调查,陆九铮已经可以肯定密林那些人和之前潭江市的五行杀人应该是一路人,都有精神力,甚至还是陶沫所说的古武者。   这个神秘组织的势力必定不小,当初老街纵火发生的时候,操权一行人曾经被一支佣兵队伍伏击了,当时操权为了救部队的同伴肩膀被子弹贯穿了,能调动训练有素的佣兵,足可以知道幕后人的强大财力。   “大叔,我打算后天回潭江市一趟。”陶沫开口看向陆九铮,马教授那边的考察组很快就要启动了,陶沫需要回去尽快医治乔甯的脸。   川渝的水浑了,而且这个神秘的组织也涉及其中,陆九铮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调查,但是想到密林那些人是针对陶沫而来,虽然后来都撤离了,但是陆九铮却也不放心陶沫一个人回潭江市。   “我陪你过去。”陆九铮沉声开口,这样一个强大的神秘的组织,要调查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无论如何,陆九铮绝对不会让陶沫一个人走。   操权自然要留下,一方面是为了调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屈子文,有黄源怡和封瑶在川渝,操权绝对不放心屈子文,不过好在有陶沫开的药膳和调理的方子,再加上陶沫找到了太岁肉灵芝,所以短时间里屈子文的身体并不需要担心。   封惟尧一听陶沫要走。再想到吃饭前在卧房里看到的暧昧一幕,若是姓陆的老男人和陶沫一起离开,孤男寡女的,谁知道这个老男人会不会占陶沫的便宜,但是封惟尧刚想要做出一番政绩来,甚至和黄源怡约好了明天早上在办公室商谈黄石集团投资川渝的事情,此时更不能走了。   一时之间,封惟尧陷入了矛盾纠结里,若是依照他以往的脾气,自然是直接撂担子陪陶沫回潭江市,反正川渝县一把手就是黄源礼,他绝对不敢对旷工的封惟尧怎么样。   可是封惟尧不想当一个只依靠家族势力的纨绔,他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想要和陆九铮抗衡,那么他自然不能如此任性的离开工作岗位。   陶沫也感觉到川渝有些的乱了,而且她从潭江市回来之后就要去马教授的考察组,一旦进入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说不定一两个月之内都无法回来。   看了一眼气色改善了不少的屈子文,陶沫放下筷子,“屈大哥,你跟我一起回潭江市吧?”从黑道而言,潭江市是陶家的地盘,从白道而言,杨杭目前算是潭江市的一把手了,虽然上面还有一个老书记,但是对方只等着退休给杨杭让位了,所以屈子文去潭江市最为安全。   而且潭江市事宜药材的生长,有不少珍稀的中药材,潭江市的专家组也是全国闻名,屈子文留在潭江市,陶沫至少可以让专家组的专家们帮着调理屈子文的身体,这样一来,即使陶沫去了考察组几个月不能回来,也不会耽搁屈子文身体的治疗调养。   “我去哪里都可以。”屈子文笑着回答,他目前最在意的就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仇人落败,所以去不去潭江市都可以。   操权一怔,却也明白陶沫的建议对屈子文而言是最好的,不由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上校,要不推迟一天去潭江市,我将手里头的事情处理一下,陪你们一起过去?”   “可以。”陆九铮点了点头,操权孤身一人,小时候一直照顾他的屈子文也算是操权的亲人,尤其是分别的这十多年,屈子文又遭受了这样的噩运,操权不放心,想要亲自送屈子文去潭江市的心情陆九铮明白,再者那些人的调查并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   封惟尧原本就矛盾着,不过想着目前还是事业更重要,陶沫回了潭江市,最多三五天,肯定还是要回来的,所以封惟尧倒是打算留下来和黄源怡谈谈黄石集团投资的事,但是眼瞅着操权、屈子文他们都要去潭江市了,封惟尧也忍不住了,“那我也去潭江市!”   陶沫几人去潭江市也都算是有正事,听到封惟尧这话,四人里除了陆九铮之外,其余三人都诧异的看向封惟尧,他去潭江市做什么?   “怎么?就准你们去?还不准我去吗?”封惟尧不满的一瞪眼,少爷脾气倒是上来了,哼了一声,“反正我也去,不是要等操权将手里头的事情处理好吗?我刚好也可以将工作处理一下,正好休个假!”   到最后,封惟尧盯着屈子文订了五张去潭江市头等舱的机票,这才满意了,众人打算三天后回潭江市。   三天的时间对操权而言,借助军方的力量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并不困难,肖家的那些人大部分被陶沫和陆九铮当场击毙了,而另一辆车在翻车之后,倒是有活口,可惜还不等操权走过去,从副驾驶位爬出来的男人当时就对着油箱开了一枪,引爆了汽车,让仅存的活口也都死了。   可是操权在第二天就查到了那些死尸的身份,也确认了他们是肖家精英的事实,抽丝剥茧的调查肖家反而查到了黄源礼身上,这倒是意外之喜。   肖家想借刀杀人,利用黄源礼来杀害陶沫,肖家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黄源礼提着一百万现金去“三月”下单杀人的事,肖家跟在后面帮着黄源礼扫清了所有的痕迹,操权调查肖家反而查到了这里,自然也就知道当天密林里的那些人是杀手组织“三月”的人。   “大叔,你说黄源礼找了一个叫三月的杀手组织来杀我?”研究所里,陶沫正在研究眼前的太岁肉灵芝,这太岁肉灵芝并不大,据说这个体积越大,药性越好,陶沫想着屈子文的身体即使没有太岁肉灵芝,至少也可以延迟五年。   陶沫想利用这五年的时间,将肉灵芝培养的更大一点,刚在查看肉灵芝的切片,就接到了陆九铮的电话,“大叔,这个杀手组织只怕是个掩护而已,或者只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分支。”   “嗯,我会调查。”电话另一头的陆九铮也是同样的推断,“三月”杀手组织,锋刃并没有什么信息,但是军方这边却有一些记录,的确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杀手组织,因为牵扯到的都是私人恩怨,所以军方调查一段时间之后,只留了记录,并没有再继续调查。   “陶助理,外面有人找。”这边陶沫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门卫打过来的,有人来找陶沫。   “大叔,我这里有事,一会中午下班我们再详细说。”陶沫说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倒是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是什么人来研究所找自己。   刚出了五号实验楼,就碰到了脸色阴郁至极的肖华,肖家原本将陶沫给算计的滴水不漏,先是利用黄源礼找的“三月”杀手来杀陶沫,肖家在最后一刻将陶沫救走,逼问出烫伤膏的配方之后,将弄死陶沫,不管陶家还是吴老怎么查,都只会查到黄源礼和“三月”头上。   可是密林里“三月”的杀手突然撤走了,肖父不得不让肖家的两队精英在半途伏击陶沫和陆九铮,这也算是铤而走险了,但是为了得到烫伤膏的配方,一切冒险都是值得的,可是肖父没有想到肖家两队精英,一共十八人,却还是失败了。   最后连尸体都被军方的人带走了,这让肖父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安,肖家这一次出动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整整十八个人,竟然都命丧在川渝,肖家的精英虽然隐秘,但是军方要查肯定是能查到的。   一想到吴老的报复,整个肖家的人都惶恐了,肖华得到任务失败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蔫了,之前是赵秘书和陈虎那些人被军方抓走了,现在肖家的两支精英队伍全军覆没了,连尸体也被带走了。   查到肖家头上,整治肖家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肖家投靠了董家,但是吴老如今人证物证在手,肖家即使侥幸不灭,也会沦落为不入流的家族,到时候不需要吴老动手,肖家这些年来树立的敌人都会将肖家活撕了。   “陶沫。”肖华没有了过去在研究所里横行的傲气,此时眼神复杂的看向陶沫,就因为她,肖家接连出事,肖华恨不能将陶沫给杀了,可是他更知道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陶沫,我明天就要离开研究所了,希望你可以放过肖家。”   “抱歉,肖家做了什么事,最后会如何,都不是我能操控的。”陶沫冷淡的开口,肖家三番五次的出手,陶沫并不是善男信女,肖家既然敢下狠手,就承担事后的报复。   “你!”肖华气恼的盯着陶沫,恶狠狠的开口:“陶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目前不过是依仗着吴老的势力,担心将烫伤膏交出去之后,吴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那是我的事,不劳肖研究员担心,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算和肖华浪费口水,陶沫向着研究所大门口走了过去,几分钟之后,看着站在门卫室一身复古红裙的妖魅女人,正是黑市药材市场的女店老板。   ☆、第158章 商量合作   看到门卫室前面的来人,陶沫微微有几分的诧异,不过上一次女老板的药材店里买到了百年人参,而且全部五折,陶沫笑着开口:“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姓卢,卢轻雪。”女店老板妩媚的笑着,盈盈如水的目光打量的看向陶沫,“这一次有一批好药材,不知道陶小姐有没有兴趣?”   陶沫眼睛一亮,“不管有多少,我都要了!”   卢轻雪药店里的药材品质却是极好,好的药材,就算有关系有门路,但是突然急要,一时半会也是没办法的,总需要花时间去筹集,这一次对方找上门来了,不管有什么目的,陶沫都不会放过这一批好药材。   “既然如此,那陶小姐就和我去一趟药店吧,药材都在店里。”卢轻雪笑着点了点头,妩媚多情的眼中带着魅惑人心的光彩。   卢轻雪绝对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这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无关长相面容,甚至不只是对男人,就算是陶沫这个女人也对卢轻雪有着说不出来的好感。   陶沫感激的看向卢轻雪,“可以,那卢老板等我十分钟,我回实验室拿一下包。”   转身过陶沫向着五号实验楼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凝眉思索着,卢老板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不是陶沫以最大的恶意推测别人,但是却也不会单纯的就相信找上门来的卢轻雪,至于对方的目的,且看之后再说。   十分钟之后,陶沫上了卢轻雪的车子,汽车直奔石溪市的黑市药材市场而去,驾驶位上,卢轻雪侧目看了一眼陶沫,轻柔的笑声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魅力,“陶小姐是不是很诧异我会突然找到你?”   “的确有一点。”陶沫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自己对卢轻雪的怀疑。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卢轻雪定睛看着面容软和,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陶沫,她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乍一看,陶沫和普通的大学生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性子似乎更和善,但是卢轻雪知道陶沫绝对不简单。   “那是为什么?”陶沫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开车的卢轻雪,清澈见底的目光里一片的平静,似乎这只是最单纯的疑惑,而不是什么恶意的揣测。   卢轻雪车技娴熟的避让开一辆超速的汽车,视线直视正前方,“我的店在药材市场能经营下去,还需要依靠洪爷,陶小姐你和洪爷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卖个好给你也不过是为了和洪爷打好关系,日后生意经营的更顺畅一点。”   卢轻雪这话倒不是虚假,之前陶沫和黄源礼、封瑶第一次见面冲突就是在卢轻雪的药材店,当时,卢轻雪将百年人参和其他一些药材都卖给了陶沫,抹了黄源礼的面子。   黄源礼当时就将事情闹的很大,甚至找上了腾市长,而腾市长直接找到了钱三刀,原本是打算正面武力教训陶沫,谁知道钱三刀在陆九铮面前失了手,腾市长丢了面子,为了巴结黄源礼,当时就派市局的人将陶沫和陆九铮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带回了市局。   后来洪爷得到消息直接出面,钱三刀也否认了打架斗殴的事,陶沫、陆九铮安全无虞的从市局离开了,腾市长当场震怒了,却也无可奈何,无法报复陶沫和洪爷,腾市长就想到了狠狠的报复卢轻雪来讨好黄源礼。   洪爷虽然在石溪市的势力并不小,但是毕竟只是黑道,他和卢轻雪并没有私交,腾市长要报复卢轻雪自然有的是光明正大的办法,工商、质检、卫生任何一个部门上药材店明着检查,暗着找碴,然后开个停业整顿的通知,就足够卢轻雪喝一壶的。   所以此时卢轻雪也没有掩藏什么,她主动示好陶沫,就是为了可以和洪爷拉上关系,如此一来,腾市长再针对她,有洪爷出面周旋,卢轻雪的境况必定会好很多。   川渝县距离石溪市并不算远,四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卢轻雪带陶沫去了药材店的一间当做仓库的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摆放了不少的中药材,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药材的品相极好。   “妹子,你缺什么就挑什么,还是按照老规矩,给你五折优惠。”卢轻雪个子高挑,此时穿着红色的复古长裙,就这么随意的靠在门框上,黑发如墨般的盘起,别着一支玉簪,如同古典画卷里走出来的仕女,再加上她此时走着嘴角妩媚的笑容,端的是风情万种。   “嗯,谢谢卢老板了。”陶沫致谢的点了点头,若是熟悉陶沫的人就能从她的称呼上明白过来,陶沫对卢轻雪依旧是保留的态度,这是她的直觉。   当初在长寿村的苗圃里,陶沫也是第一次见到屈子文,知道他和操权堪比兄弟的关系之后,陶沫就直接的称呼一声屈大哥,说明她是真的将屈子文当成了自己人。   而在潭江市的时候,虽然最开始并不清楚乔甯的家世,但是陶沫却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性格温柔婉约的乔甯,也亲密的称呼她一声乔姐,可是卢轻雪即使再释放善意,陶沫却依旧守着原则,只喊一声卢老板。   似乎并没有发现陶沫对自己的态度,卢轻雪笑着转身离开,裙摆迤逦的衬托出那纤细的腰肢如同弱柳扶风一般,再配以她妩媚妖艳的神韵,让柜台后的店员再次直勾勾的看直了眼,明知道自家老板的那性子,可是每一次依旧会被吸引住心魂。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担心我四月份工资发不下来吗?”卢轻雪格格的笑着,曲折手肘依靠在柜台上,微微挑起眼角,魅惑轻笑的调侃着店员。   “老板,这三天两天的查,我们店里到现在一笔生意都没有做出来,真的没事吗?”店员虽然知道自家老板有些神通广大,但是现在他们被腾市长给盯上了,三天两天市里的那些部门就来查,鸡蛋里挑骨头般的找碴,这生意根本没法子做下去!   老顾客根本不敢得罪腾市长,自然不敢再来店里买药材,那些散客听风就是雨,一听说这药店的药材有问题,被市里勒令停业整顿,自然也不敢来买药材,都担心是假药材,所以店里的生意瞬间一落千丈,可是药材市场的房租可不便宜,就这家店一个月可是一万二的房租。   “放心,饿死谁也不会饿死你的,没人上门正好多歇歇。”卢轻雪笑着伸出手,染着蓝色豆蔻的纤细手掌暧昧的在店员的脸上拍了拍,看着他的脸倏地一下爆红,卢轻雪顿时笑的如梨花轻颤。   “老板!”店员羞恼的瞪着释放魅力的卢轻雪,忽然扫到有客人上门了,不由心头一喜的迎了过去,可是当看清楚进门的一男一女之后,顿时脸色一沉,若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店里怎么会这么冷清,他们暗中报复不说,现在还敢上门!   黄源礼目光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依在木质柜台上风情万种的卢轻雪,目光倏地一下就看直了,好美!那一袭红裙,那妖娆的身姿,那勾唇轻笑的风情,无一不让黄源礼心跳加速!   从第一次见到卢轻雪之后,黄源礼就无法再忘记这个风情魅惑的女人,甚至和封瑶在床上的时候,那么尽兴忘情,也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将封瑶的脸换成了卢轻雪。   所以在知道腾市长为了巴结自己而针对卢轻雪的时候,黄源礼并没有阻止,他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如同白马王子一般出现在卢轻雪的面前,替她解决所有她无法解决的困难和危急。   在等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黄源礼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卢轻雪,脑海里甚至想象着卢轻雪用崇拜英雄的眼神看向自己,然后小鸟依人般的投入自己的怀抱。   “卢小姐,上一次没有买到药材,深感遗憾,这一次希望可以合作愉快。”脸上扬起笑容,黄源礼大步向着卢轻雪走了过去,笑着向她伸出手。   封瑶丝毫没有察觉到黄源礼过于热情的笑容,此时也走了过来,轻柔的笑容里满是期待之色,“是啊,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品相好一些的中药材,我想要给老公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卢轻雪扫过黄源礼伸过来的手,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笑着伸出手,“开门做生意,说不上什么合作不合作的,药材都在这里,想要什么自己挑吧。”   终于握着卢轻雪的手了,纤细无骨,带着微凉的触感,黄源礼心跳猛地加速,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欲望之色,但是却也知道场合不对,也想在卢轻雪面前保持自己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风范,所以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松开了卢轻雪的手。   “小瑶,药材你懂行,你去挑吧,我在这里等你。”黄源礼侧目看向封瑶,以前认为封瑶这样单纯的性子当妻子很不错,但是在见识到了卢轻雪的魅力风情之后,黄源礼顿时发现自己过去的想法错的多离谱。   女人就该有女人味,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封瑶这样的,才遇见或许感觉不错,温顺懂事,但是时间一长了就会厌烦,那不是妻子是养女儿!   “好的,老公,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挑到好药材给你滋补身体的。”封瑶点了点头,向着一旁摆放着药材的货架走了过去。   见到封瑶离开了,黄源礼迫不及待的将目光转向卢轻雪,状似诧异的开口:“刚刚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几家药材店生意都不错,卢老板店里的药材都挺好,只是客源似乎少了。”   卢轻雪看了一眼气愤不平的店员,眼神示意他离开之后,这才叹息一声,原本魅惑的脸惹上了轻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是啊,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神仙,我一个女人就算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美人蹙眉顿时让黄源礼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大手直接抓住而来卢轻雪的手,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我和卢小姐也算是朋友了,在西南省我还算能说得上话,不如我替卢小姐走动走动?”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了!”卢轻雪眼睛一亮,惊喜万分的看向黄源礼,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我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这真是太好了。”   黄源礼顿时感觉英雄气概十足,浑然没有注意到卢轻雪那眼中的冷意和不屑之色,信誓旦旦的开口保证,“轻雪你放心,我现在就给石溪市市长打电话,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告诉我,不要着急扛着,我看着都心疼了。”   目的已经达到,黄源礼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此时当着卢轻雪的面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腾市长的电话,“腾市长,没有打扰你工作吧?我这里有点小事要麻烦你一下。”   腾市长一直想要通过巴结黄源礼从而搭上封家,封家可是京城的一流世家,手握政权,若是得到了封家的青眼,自己的仕途不说青云直上,至少可以调离石溪这个贫困市,到长宁省这些经济大省任职。   “黄老弟你太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要和我客气。”腾市长态度放的极低,笑着和黄源礼寒暄着,倒是有几分奇怪究竟是什么事。   黄源礼看了一眼身侧很震惊的卢轻雪,得意一笑,估计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自己认识的朋友竟然和一市之长如此的熟稔,“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腾市长,我的一个朋友在药材市场开店,卢轻雪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被人找麻烦,腾市长,这可是你管辖的地方,有事情我自然要找你帮忙了。”   电话另一头的腾市长一愣,事先黄源礼并没有和他通过气,但是腾市长也是官场的老油子了,此时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豪气十足的接过话,“黄老弟你放心,既然你开口了,我保证将事情处理好,你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那行,就拜托腾市长了,改天我亲自请你吃饭道谢。”黄源礼很满意腾市长的识相,他之所以不事先告诉腾市长,也算是为了试探一下。   腾市长想要和自己打好关系,黄源礼明白他的目的,但是黄石集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巴上的,若是腾市长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黄源礼也不可能给腾市长这个机会,既然他如此识相,到时候提拔一下腾市长也是可以的。   挂了电话之后,黄源礼一脸表功的看向卢轻雪,“轻雪你可以放心了,这一通电话之后,我保证没有人会再来为难你了,选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如何?”   看着自编自演的黄源礼,卢轻雪轻笑一声,“今天还是算了吧,毕竟有尊夫人在也不方便。”至于为什么不方便,卢轻雪却没有说,只是那染笑的眼神却魅惑的勾人,勾的黄源礼心里头痒痒的。   可是黄源礼却也知道分寸,他和封惟尧之间几乎如同仇敌,所以要缓和和京城封家的关系,势必不能和吉川省封家闹僵,这个节骨眼上黄源礼自然得哄着封瑶。   但是堂妹和封二少相处的不错,若是堂妹可以搭上封二少,那么黄源礼就不需要理会封瑶了,那个时候,自己保留封瑶妻子的名分,但是私底下自己则会和轻雪一起生活,这才是他追求的幸福。   因为最近药材店被查的紧,所以基本是没有客人上门,倒是存了不少好药材,封瑶挑了半个多小时,就找到了不少想要的药材,此时一脸激动的看向黄源礼,喜悦的抓着他的手,“老公,这些药材都不错,你放心,我一定会调理好你的身体。”   黄源礼眉头皱了皱,平日里习惯了封瑶这小女人般亲密的姿态,但是此时却有些的厌烦,明明女儿都十岁了,封瑶这个当母亲的却如此的不庄重,都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像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撒娇,简直丢自己的脸。   黄源礼不由自主的看向卢轻雪,唯恐她会吃醋会伤心,不过卢轻雪却对着黄源礼理解的一笑,这倒让黄源礼松了一口气,心里头更对卢轻雪高看了几分,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端庄识大体!   “既然是给你调理身体的,这些药材就免……”这边卢轻雪刚打算将这些药材送给黄源礼,黄源礼却截断她的话,“轻雪,你一个人开店也不容易,这些药材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客套。”   “那好吧。”卢轻雪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之色,她原本就不打算真的不要钱,刚刚这话不过是为了哄骗黄源礼,现在好了,连折扣都不需要打了。   封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黄源礼在外面一贯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可是在家里的脾气并不好,但是封瑶知道病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每一次老公发火之后,都会后悔的和自己道歉,给自己买许多礼物,在床上的时候甚至还一脸温柔的疼惜自己,所以封瑶早就习惯了。   但是此时,封瑶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但是看了看黄源礼,却也没有发现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老公最爱自己了,这么多年了,那么多世家子弟在外面都养了女人,有些甚至私生子都好几个,可是老公却只疼爱自己一个人,根本不会在外面乱来的,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送走了黄源礼和封瑶,卢轻雪转身看向不知道何时从库房走出来,站在角落里的陶沫,悠然一笑,踩着高跟鞋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陶小姐,关于屈子文的事我也打探到了一些。”   此时的卢轻雪眼神妖媚却冰冷,完全不似刚刚面对黄源礼时的性感,风情十足的撩了撩鬓发,“黄源礼这时将我当傻子耍,不知道陶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番?”   “卢老板你是打算?”库房和外面只隔了一道墙,所以陶沫在库房里的时候就将黄源礼和卢轻雪之间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自然发现了黄源礼对卢轻雪的心思。   而此时听到卢轻雪说合作,又说了屈子文,陶沫明白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当初封瑶受不了贫困潦倒的生活,毅然离开了屈子文不说,甚至还害的他失去了一个右肾。   如今黄源礼对卢轻雪起了心思,陶沫若是愿意合作,卢轻雪自然可以勾搭黄源礼,来一个逢场作戏,而封瑶也会饱受当年屈子文所受的苦,当然,即使封瑶被黄源礼抛弃了,至少她还算封家老五的女儿,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比起屈子文这些年所遭受的折磨和病痛却好太多了。   “抱歉,这是屈大哥的事,我无权做决定,不过我可以问问屈大哥。”从骨子里而言,陶沫并不是善男信女,上辈子她的手也沾过人命,更何况陶沫护短,屈子文要报复在陶沫看来是理所当然,至于封瑶,她更不是无辜者,但是,陶沫有分寸,具体要如何做,她不会替屈子文决定。   “可以,毕竟我还希望可以和洪爷打好关系,当然,如果能和陶小姐还有军方打好关系就更好了,我只是想在这里安安生生的开个店而已。”卢轻雪笑着点了点头,丝毫不遮掩的也暴露出自己的一些本事,能打探到陶沫在军方这边有关系,卢轻雪的确不是普通的药材店女老板。   以五折的价格付了钱之后,陶沫带着药材打了一辆出租者就离开了,站在门口,亲自送陶沫上了出租车的卢轻雪勾起嘴角诡异的笑了起来,有意思的一个小姑娘!   陶沫看似平和好相处,却是滴水不漏,骨子里的戒备很深,那精湛的医术,同样精湛的身手,竟然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陶沫倒真的有意思啊。   陶沫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对门的公寓,封惟尧因为要和黄源怡商谈黄石集团来川渝投资的事情,所以中午并没有回来。   “又让你破费了。”屈子文看着陶沫手里一大箱的中药材,知道这都是给自己的,笑着向陶沫道谢。   “大哥,我和上校就是一家人,陶丫头就是我妹子,你不要太客气,这钱一会我就转给陶丫头。”操权也是将陶沫当成了自家人,所以根本不会和陶沫客气。   陆九铮坐在一旁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陶沫,她必定还有事没有说,否则不会来这边。   “屈大哥,还有一件事我和你说一下。”陶沫将装药材的纸箱放到了桌子上,坐到了陆九铮的身边,这才将卢轻雪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卢轻雪我有些看不透,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她要报复黄源礼和封瑶应该是真的。”   卢轻雪能在黑市药材市场立足,自然不会真的是一个弱女子,黄源礼不过是被色欲迷了眼才看不透,陶沫从洪爷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卢轻雪的确不是普通人,来历很神秘,但是在药材市场开这个店也不少年了,看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少不像是冲着陶沫来的。   但是洪爷也让陶沫留个心眼,毕竟卢轻雪突然找上陶沫,洪爷也感觉有些的猜不透,黄石集团的确很强,但是卢轻雪也不容小觑,黄源礼这拙劣的计策,卢轻雪早就是破了,她要报复黄源礼倒是挺正常,能在黑市药材市场立足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男信女。   但是卢轻雪为什么找上陶沫,真的只是冲着陶沫背后的军方关系来的吗?洪爷也不确定,有一种可能是卢轻雪的确无法抗衡黄源礼,又知道屈子文和黄源礼之间的仇恨,为了防患未然,卢轻雪才会找上陶沫,这也很有可能。   这十多年来,屈子文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可是他也知道黄石集团的庞大,所以屈子文报仇的前提是不会给操权带来麻烦,卢轻雪的提议正和屈子文的心思,“如果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话,我不介意和她合作。”   操权眉头皱了皱,他性子直爽,所以对于报仇这件事,操权一直认为也该直来直去,卢轻雪的这个提议在操权看来太卑劣,尤其对一个女人而言,用自己的美色和身体赖诱惑报复对方,操权不喜欢,更不愿意和卢轻雪合作。   陆九铮性子古板封建,黄石集团虽然强大,但是陆九铮要对黄石集团动手也不难,只是需要查证黄石集团是否有犯罪,若是黄石集团不干净,陆九铮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若是黄石集团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黄源礼和封瑶这几个人,陆九铮的报复也不会迁怒到黄家其他人,卢轻雪这个女人,陆九铮从第一眼看到就不喜欢,太过于轻佻,所以自然也不愿意陶沫和她多接触,这个合作不提也罢。   陶沫看了看操权,又看了看身侧的陆九铮,立刻就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屈子文虽然性子侠气,但是人更精明,自然也看出来操权和陆九铮不喜欢和卢轻雪这样轻佻的女人合作。   “大叔,我打算先拒绝卢轻雪,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这一次拒绝之后,她必定还会找上我们。”陶沫开口,她总感觉卢轻雪不仅仅是为了报复黄源礼,或许报复黄源礼只是一个小原因。   真正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或者大叔来的,可是洪爷说了卢轻雪在黑市药材市场已经不少年了,那么她会突然找上自己,必定是因为近期发生的某些事让卢轻雪盯上了自己,短时间里的事情不外乎肖家、黄石集团还有密林里的那些神秘杀手,陶沫真的好奇卢轻雪是哪方的势力。   陆九铮明白陶沫的打算,“先拒绝,其他事等从潭江市回来再说。”正好用这几天的时间来调查一下卢轻雪。   “可以。”陶沫也不着急,左右都要等到从潭江市回来再说,想到今天看到的黄源礼,陶沫看向陆九铮,“大叔,黄源礼这边会怎么处理?”   肖家当初是想要借刀杀手,借的就是黄源礼的手,而黄源礼找的是“三月”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肖家自以为帮着黄源礼扫除了一切痕迹,但是锋刃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卢轻雪打算利用黄源礼对她的迷恋来报复封瑶,目的自然是为了交好陶沫这些人,但是如果黄源礼因为买凶杀人的事被双规了,卢轻雪之前的提议就等于是作废了,陶沫转念一想就有了两种推测。   一种是卢轻雪背后的势力有限,所以她不清楚川渝目前的局势变化,自然不知道黄源礼很快就会被双规了,还有一种就是卢轻雪早就洞悉了一切,她知道黄源礼找上“三月”杀手组织买凶杀人的事,但是更清楚川渝目前的局势,黄源礼暂时不会被双规,一旦川渝行局面明了之后,黄源礼就会锒铛入狱,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卢轻雪就值得重视了。   “黄源礼怎么了?”屈子文只知道陶沫他们之前去山里找到太岁肉灵芝的时候遇到了伏击,后来操权和陆九铮就开始了调查,陶沫也去了研究所研究肉灵芝的培育问题,所以屈子文倒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大哥,黄源礼被抓只是时间的问题,目前不能动手。”操权对政治不敏感,但是也知道一些。   川渝目前看起来平静,但是却是多方势力混合在一起,水太浑,尤其是密林那个神秘组织,多方势力都平静的潜伏着,维系着短暂的平衡,这样的局势之下,黄源礼也侥幸的逃过一劫,暂时不会被双规。   毕竟一旦动了黄源礼,势必牵扯到黄石集团,再牵扯到吉川封家旁支,那整个局面就乱了,所以陆九铮才决定暂时不动黄源礼,任由他这样四处蹦跶。   ☆、第159章 回潭江市   机场,候机厅。   回潭江市的飞机是早上十点半,封惟尧暂时和黄源怡商谈的还不错,但是因为投资金额过大,还需要去实地考察,封惟尧决定等他从潭江市回来再和黄源怡具体详谈。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在众多旅客或是休息或是拿着手机等待时,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少男性旅客都不由自主的抬眼看了过去。   一道墨绿色的古典长裙迤逦散开,墨黑的长发随意的用玉簪松松的固定着,樱红的嘴角带着妖魅的笑容,万种风情的勾人魂魄,顿时让人看直了眼。   即使在京城见多了美女,封惟尧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韵味的女人,尤其是出现在石溪这种贫困落后的市里。   屈子文扫了一眼就没有多不在意,于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倒是坐在一旁的操权眉头一皱,对于这种妖娆的女人,操权一眼看过去就不喜欢这种妖精一样的女人。   因为是早班的飞机,所以旅客还是比较多,操权这边空了几个位置,卢轻雪看了一眼,蓝色豆蔻的手拎着小包向着操权走了过来,淡淡的香气也随之席卷而来。   “这两个位置有人了。”操权粗声粗气的开口,眉头直皱拒绝了卢轻雪的入座。   “那我坐这边吧。”明显发现操权那嫌恶的态度,卢轻雪也不在意,勾着嘴角一笑向着第三个空位坐了下来,白玉般的长腿斜放的叠在一起,在绿色裙摆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的细腻修长,让四周的男人不由看直了眼睛,恨不能将眼珠子顺着长裙看到里面去。   操权黝黑的脸又沉了沉,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屈子文和他说着话,眼不见为净,封惟尧虽然被卢轻雪惊艳了一下,但是毕竟不喜欢这种妖艳的类型,此时也不会多看几眼。   坐下来之后,被操权这样的北方汉子无视了,卢轻雪也不在意,顺了顺耳边散落的黑发,将手腕上的一串鸡油黄蜜蜡拿着手指间盘玩起来,原本妖魅的气息不由的转为了沉静优雅。   陶沫从卫生间回来时,远远的就看见在人群里最吸引人的那一抹墨绿色,不由一笑,“大叔,那就是卢轻雪,看来对方报复黄源礼是假,是冲着我们来的。”   陆九铮顺着陶沫手指的方向冷漠的看一眼卢轻雪,的确是一个妖艳的女人,但是比起那种天生性子放荡的女人而言,卢轻雪的妖魅里多了一抹看不透的深沉诡谲。   不过不管卢轻雪是什么样的女人,陆九铮都坚定了陶沫远离卢轻雪的念头,这种喜欢卖弄风情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带坏了陶沫。   看着走过来的陶沫和陆九铮,卢轻雪微微一怔,随后笑着站起身来,“陶沫,好巧。”   “卢老板。”陶沫也微笑的寒暄了一句,“卢老板也是去潭江市?”   听到陶沫的称呼,一旁的操权和屈子文同时抬头看向卢轻雪,一想到之前卢轻雪打算色诱黄源礼的计谋,操权更是冷着脸,难怪妖里妖气的!   “是啊,潭江市有不少珍稀的药材,正好打算过去看看。”卢轻雪笑着接过话,余光扫过操权那明显黑脸,妖娆的勾起嘴角,这个大黑个还真有趣!   陶沫点了点头,却不打算深谈下去,卢轻雪也识趣,微微颔首又安静的坐了下来,陆九铮自然不会让陶沫临着卢轻雪坐,而陆九铮自己同样也不喜欢和卢轻雪坐一起,冷沉的黑眸不由的扫了一眼操权。   上校!操权眼睛猛地瞪大,可是在陆九铮的权威之下,操权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陆九铮坐了下来。   卢轻雪慢悠悠的抬起视线看了一眼操权,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站就站着吧!操权别过头不愿意再多看卢轻雪一眼,自然更不愿意和她临着坐,这么妖里妖气,身上还有一股子的味道!   陶沫和卢轻雪之间空了个座位,操权不想坐只打算站着,可是对面一个一直色眯眯盯着卢轻雪的猥琐男人,一看到这个空位,拿起公事包就要打算坐过来了。   卢轻雪绝对是风情万种的妖艳类型,而陶沫看起来则是乖巧文静,一下子可以坐在两个女人中间,猥琐男人眼神愈加的下流,甚至开始在脑海里幻想左拥右抱的下流画面。   “你想干什么?”操权眉头一皱,冷眼看着迫不及待过来的猥琐男人,若不是场合不对,操权绝对一拳头挥过去,打掉他脸上那下流淫邪的笑容。   “什么干什么?”猥琐男人个子最多也就一米七,此时被操权这个超过一米九,身材魁梧的北方男人一阻拦,顿时有些的害怕起来,可是却舍不得一亲芳泽的机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时梗着脖子强撑着开口:“这个座位空着,你不坐我坐。”   “滚!”怒声一喝,操权碗口大的拳头直接对着猥琐男人的脸庞挥了挥。   “你!”猥琐男人吓得连连后退了两三步,双腿哆嗦着,虽然知道操权只是吓唬他,可是操权那气势太强,猥琐男人还真不敢来硬的,不满的嘀咕了一句,灰溜溜的打算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可惜因为早班飞机的旅客众多,猥琐男人刚刚离开,座位就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给坐了,猥琐男人不由的恼了起来,不敢对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的操权如何,他还会怕了一个老头子。   “你起来,这是我的座位你不知道吗?”怒声开口,猥琐男人踢了踢老头放在脚边的帆布包,这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有人用这种包,一看就是个穷鬼,竟然还有钱坐飞机!   “这个你不坐了,我就坐了。”老头说着石溪市的方言,面对嚣张跋扈的猥琐男人,看起来有些的不安。   原本猥琐男人打算直接将老头给弄走,可是一想到身后风情万种的卢轻雪,眼珠子一转,嗤笑一声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对着老头不屑的开口:“这钱给你,这个座位我买下了。”   老头一愣,他原本就是山里人,穷了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将家里最小的儿子送出去上大学了,如今小儿子就在京城工作,这一次谈了女朋友,可是城里头的姑娘不愿意来山下,老头子实在想看看儿媳妇,所以这才打算去一趟京城。   原本为了省钱,老头之打算坐火车过去的,虽然时间长了一点,但是火车票便宜多了,可是小儿子却想着坐一天两夜的火车,等老头到了京城,只怕就跟逃荒来的乞丐一样,为了面子,这才给老头订了特价的机票。   “这钱真给我?”丝毫没有发现猥琐男人眼中的鄙视,老头愣愣的看着他手里头的钱,因为第一次坐飞机,老头天不亮就出发,行李里还带了很多东西给京城的小儿子,却没有想到有些行李是不准托运的,这不一而再的折腾时间就耽搁了,这会好不容易想过来坐下休息,可是连座位都没有了。   一想到之前小儿子电话三番五次的说了不准给他丢脸,老头愣是僵着腿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坐地上,虽然在老头看来候机厅的这地面比家里头的板凳都干净多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空位了,老头立刻抢先坐了下来,其他人看到他的年纪不小了,自然也没有人和他抢,此时看着猥琐男人手里头的一百元,老头已经打算站起身将座位让出去。   “我就当打发叫花子。”猥琐男人自以为了不起的哼了一声,将手里头的钱丢在了地上,施舍般的嘲笑着,“捡起来吧,还有把座位给我擦三遍,天知道有没有什么病!”   如果猥琐男人只是用一百元买这个座位,老头宁愿再多站一个小时也会将座位让出来,但是这会明显发现猥琐男人这根本是在侮辱人,不由的犹豫了一下,毕竟他小儿子已经在京城工作了,还找了个城里头的姑娘,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可不能给小儿子丢了脸。   四周其他了旅客脸色都有些的不好看,暴发户他们见过,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可是毕竟也不算是什么大的冲突,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四周的人虽然有厌恶的眼光看着猥琐男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什么。   “这个座位我不要了,钱你拿回去吧!”老头不敢惹猥琐男人,但是也不愿意接受侮辱给自己的小儿子丢了脸,拿着帆布包站了起来。   “你这是嫌弃钱少?”猥琐男人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后再次打开钱夹,呼啦一下,抽出十来张一百的大钞,高傲的丢在了地上,“捡起来都是你的了,机票钱就赚回来了。”   说完的同时,猥琐男人挺了挺腰杆,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卢轻雪,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心里头痒痒的,像是被猫抓了一般。   正好自己也是要去潭江市,一会上了飞机,一定要将手机号码要过来,说不定下飞机之后这个风骚的女人就会和自己一起走,反正自己有的是钱,包养一个美人绝对值得。   “大爷,既然他钱多,你就收下。”屈子文冷笑的看了一眼猥琐男人,却是主动走了过去,将地上一千多块钱都捡了起来塞给了一旁的老头,倒是免除了老头被侮辱的尴尬。   若是操权出面,猥琐男人绝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认栽,但是看着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瘦骨嶙峋的屈子文,猥琐男人顿时嚣张的横了起来,“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老子的钱也轮到你来管?”   “你对我大哥说什么?”操权原本就看不惯猥琐男人,此时见到敢对屈子文怒骂,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手抓住猥琐男人的领口,直接将人拎了过来,黝黑粗犷的脸上染上怒火,厉声喝斥:“有种你再说一遍!”   猥琐男人习惯性的想要低头,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身价不同了,尤其是卢轻雪正一脸期待的看了过来,猥琐男人倒是客服了对操权的恐惧,“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妹夫可是你招惹不起的!”   “你妹夫?”操权黝黑的脸上完全没什么害怕的表情,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男人,操权都懒得动手,反正刚刚屈子文已经将钱塞给了一旁的老头,顺便将人给送去不远处的六号候机厅,操权将揪着猥琐男人领口的大手松了开来,黑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招惹不起操权,而老头又跑走了,猥琐男人气愤不平的坐了下来,他们都是去潭江市的,哼,一会儿妹夫和妹妹就要来了,等到了潭江市,看自己怎么收拾这个大黑熊还有那个病秧子!至于这两个美人,自己就收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二十,等待的众人拿着登机牌也顺利上了飞机,潭江市虽然地处东南部,但是比起相邻的长宁省却贫穷了很多,从飞机型号就可以看出来,不过是小飞机,前面的头等舱也就八个座位。   陶沫这边加上卢轻雪就占了六个,还有两个头等舱的座位是被西装革履的两个中年男人坐了,看得出,其中一个是老板,另一个身材健硕的西装男明显是保镖。   经过空姐空少的一番忙碌,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半,可是飞机却还没有起飞,就有乘客询问了空姐,才知道还有两位客人刚刚过了安检,需要大家再耐性等待几分钟。   五分钟之后,不同于其他迟到乘客左一个道歉,又一个对不起,急匆匆跑过来的情形,此时,却见一个矮胖的男人和身侧穿着妖艳暴露的女人慢悠悠的上了飞机,如同是莅临的皇帝一般,明明迟到了,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却一副不急不缓让你们等待是看得起你们的高傲模样。   “亲爱的,我不要坐后面的经济舱,我们坐头等舱。”妖艳女人看着飞机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撒娇的抱着矮胖男人的胳膊嗲声嗲气的摇晃撒娇着,故意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丰满挺立的双胸上挤压着。   “宝贝,你说什么就说什么!”矮胖男人嘿嘿的笑着,故意凑过头吧唧一口,自以为情圣的亲在了女人的脸上,昂着头,目光高傲的看了一眼头等舱的八个座位。   西装男老板和他的西装男保镖一看就是那种成功的商业人士,绝对不好惹,陶沫和陆九铮坐在一起,就陆九铮那冷峻的面瘫脸,足可以震慑住一切宵小。   操权原本的座位是和卢轻雪在一起的,但是明显不喜欢这个身上带着香水味、妖精一般的女人,操权直接坐到了屈子文这边,封惟尧顿时不满意了,他也不愿意和卢轻雪坐在一起,引起陶沫的误会。   所以一番争论之下,屈子文倒是选择了坐到卢轻雪这里,毕竟卢轻雪之前打算合作,陶沫拒绝了一次,但是现在又在机场巧合的碰见,这说明卢轻雪绝对是冲着陶沫他们来的。   既然避不开,自然要迎面而上,看看卢轻雪到底有什么目的,所以屈子文和卢轻雪坐在一起,正好谈谈如何报复黄源礼和封瑶的事。   矮胖男人对上操权那黝黑粗犷的脸,再看着他那魁梧健硕的身躯,立刻别开了目光,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卢轻雪和屈子文身上,一个是女人,一个看起来病弱,吃柿子自然找软的捏。   只是比起身旁搂着自己的女人,矮胖男人目光更为痴迷的看向一旁的卢轻雪,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他身边的女人空有一张脸,画着妖艳的浓妆,装着性感的裙子,手上脖子上都带着名贵的珠宝,可是气质却差了很多,而卢轻雪则完全是女神级别的美丽,那种风情那种气质,让男人看了就舍不得移开眼。   “亲爱的,你?”明显发现了眼前卢轻雪的太具有魅惑力,女人拉着矮胖男人的胳膊再次摇晃起来,画着浓妆的脸上满是不安。   矮胖男人虽然好色了一点,但是对女人却是真的好,此时立刻收回看向卢轻雪的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屈子文,“这两个座位我们要了,你们去后面的经济舱,我会十倍补偿你们的。”   从石溪市飞往潭江市头等舱的机票价格也就一千多,十倍的价格就是一万多,但是能坐得起头等舱的人自然不差钱,更何况是矮胖男人这明显用钱砸人的态度。   “一百倍也不换。”卢轻雪轻蔑的扫了一眼,懒洋洋的拉过一旁的毯子搭在了腿上,也露出了白皙皓腕上品相极好的蜜蜡手串,只要稍微懂点珠宝首饰的人都明白这一串蜜蜡至少几十万,而且品相好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矮胖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戴了珠宝首饰,自然也知道蜜蜡,此时不但嫉妒卢轻雪那吸引男人的魅惑风情,还嫉妒她有钱,“亲爱的,我才不要去坐后面的经济舱!”   “两位客人,飞机要起飞了。”空姐估计也见多了这样的场景,此时微笑的提醒着僵持在一旁的矮胖男人和女人。   之前陶沫他们是一起上飞机的,封惟尧一看就是那种世家子弟,操权和陆九铮那气势绝对不是普通人,唯一看起来弱一点的就是屈子文了,所以空姐自然明白这群人肯定是有身份有背景的。   而眼前的矮胖男人最多就是个暴发户,他想要拿钱换座位根本不可能,所以空姐才会劝他们去后面的座位做好,让飞机起飞。   “没有头等舱我可不坐!”女人不满的瞪了一眼空姐,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们航空公司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几个头等舱的座位!你让我们怎么办!哼,我们可不差钱,出来还从没有坐过经济舱,今天你不把座位换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矮胖男人也明显的不高兴,晃动着脖子上那粗粗的黄金链子,指着空姐就骂,“我们只坐头等舱,你们想办法给我们调剂一下,要多少钱都可以!”   空姐被骂的几乎都要无语了,但是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依旧微笑的劝解道:“抱歉两位,下一次麻烦你们提早一点订购头等舱的机票,现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还请两位回去坐好,不要耽搁了其他乘客的时间。”   “要坐就坐,不坐就滚下去,航空公司还不缺你们两张机票的钱!”封惟尧冷嗤一声,他自认为已经够纨绔了,此时看着这两人,才知道原来有人比自己更猖狂,“非头等舱不坐?你们怎么不打9飞机呢?直接包场不更好。”   听到封惟尧的嘲笑声,一旁空姐别过头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如此,要显摆也不是这样的显摆法,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就他们这暴发户的粗鲁作法,谁也不会将座位让给他们。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矮胖男人眼睛一瞪,恼怒的看着气势张扬的封惟尧,得意洋洋的昂着头,“得罪了我,担心我让你们在潭江市有去无回!”   “陶沫,有人抢你家的生意了!”封惟尧看都不看耍横的暴发户,笑着看向后座的陶沫,陶家在潭江市绝对算是黑道老大了,让别人有去无回这说法,陶沫说出来倒有几分信服力,这个暴发户也敢信口开河。   陶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封惟尧,靠在座椅上打算休息,封惟尧也笑着坐直了身体,因为飞机要起飞了,操权几人也懒得理会矮胖男人,纷纷打算休息。   空姐依旧端着面具般的笑容站在一旁,矮胖男人气的浑身直发抖,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陶沫几人,一扭头对着身旁的女人开口:“我们先坐,等到了潭江市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送走了这一男一女,飞机终于起飞,不过比预定起飞的时间足足迟了快二十分钟,此时后座经济舱的猥琐男人看到一男一女过来了,连忙殷勤站起身来,“妹夫,妹妹,你们来了。”   “哥,你怎么在这里?”女人眉头一皱,不知道猥琐男人怎么会出现。   “这不是因为我也打算跟着妹夫去潭江市发展,再说多一个家里人也等于多个帮手,对吧妹夫。”猥琐男人谄媚的笑着,巴结的看向矮胖男人,之前知道矮胖男人要去潭江市发展,猥琐男人立刻就想跟着去,对方手底下随便漏一点出来就够他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摆阔了,更何况猥琐男人可是偷偷的听到了,矮胖男人的一个大伯可是调到了潭江市任职市长。   有了这个铁关系在,以后他们在潭江市还不横着走,虽然猥琐男人留下石溪,自然可以在矮胖男人的公司里捞点油水,但是毕竟有限,哪有跟去潭江市划算,所以知道了自家妹妹和妹夫订订机票之后,猥琐男人立刻跟着订了机票,即使对方不同意,他也会厚着脸皮跟过去享福。   “算了,大哥要去就去吧。”矮胖男人不想做无所谓的争执,反正这个大舅子能力没有,但是看人眼色的本事倒是一流,有他跟着也方便。   飞机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潭江市,这边飞机还没有停稳当,矮胖男人带着女人和身后的猥琐男人三个人就已经走到舱口了,即使空姐几次劝解,对方依仗着有钱根本不理会,经过头等舱的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几人。   下了飞机,刚走出来,陶沫就看见来接机的陶野,不由错愕一愣,“哥,你?”陶沫知道陶野的腿恢复的不错,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恢复的这么好,甚至可以来接机了。   “胖了。”陶野笑着拍了拍陶沫的头,满眼的宠溺和温情,随后对着一旁的陆九铮点了点头,“走吧,爸和乔姨都在家里等着呢,”   这会已经是两点多了,可是为了欢迎陶沫回来,陶靖之他们愣是没有吃午饭,只是简单的吃了点心,就等陶沫他们回来吃个团圆饭。   “陶沫,那我先告辞了,几位,再见!”卢轻雪提着行李箱走了过来,对着陶沫微微一笑的告别一声,随后迈步离开,迤逦的风情再次吸引住了四周不少男人的眼光。   陶野皱了一下眉头,陶家虽然漂白了,但是毕竟涉黑,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麻烦需要处理,陶野经历的多了,自然看得出卢轻雪的深不可测,而且她太过于轻佻妖艳,陶野也不喜欢,“沫沫,刚刚那个女人你注意一点。”   “嗯,我知道了,哥,我扶着你走吧。”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陶野的腿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毕竟不能长时间站立,也不能用力。   陶沫笑眯眯的靠了过来,陶野也不客气,一手揽上陶沫的肩膀,刚打算依靠着陶沫,一旁陆九铮眼明手快的架住了陶野的伸过来的手臂,冷沉的声音响起,“我扶着你。”   迟一步没有来得及表现的封惟尧嫉妒的瞪了一眼陆九铮,气的直咬牙!真看不出姓陆的老男人平日里都是面瘫着脸,倒是会抓住时机表现。   三两步凑到了陶野的左边,封惟尧朗声笑着打招呼,一扫纨绔子弟的作风,看起来英俊帅气又懂礼,“大哥你好,我叫封惟尧,是沫沫的好朋友。”自发的跟着陶野一起叫陶沫的小名。   陶野一愣,陆九铮和陶沫的关系,陶靖之和陶野这对父子是心知肚明,陶沫之前在潭江市这段时间,陆九铮为了陶沫和陶家也做了很多,只是陶沫毕竟才大二,所以陶靖之这个当长辈的也不着急。   此时看着一脸热情的封惟尧,陶野也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瞅了一眼面瘫脸的陆九铮,无声的询问着,陆九铮依旧扶着陶野往前走,直接无视了凑上来封惟尧。   陶家大宅,因为杨杭明里暗里的帮忙,陶靖之终于彻底将二叔公一脉打压下去了,将陶家的生意都已经漂白了,这会看到陶沫回来,陶靖之这个家主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而乔甯也很喜欢陶沫这个晚辈,再加上她和陶靖之的关系越加亲密,此时也从唐宋居过来了。   “那是沫沫的车子吧?也不知道陶沫在川渝过的怎么样?”乔甯柔声开口,急切的目光看向远远开过来的三辆汽车,刚打算向前走一截路去迎接,却被身旁的陶靖之拉住了胳膊。   “人都回来了,是胖了瘦了一会就能看见了。”陶靖之笑着看着急切的乔甯,她性子温婉柔和,这倒是陶靖之第一次看见乔甯这么焦急,从刚刚一直就念叨着怎么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女。”   “你……”乔甯脸一红,娇嗔的瞪了一眼优雅轻笑的陶靖之,随着熟悉,乔甯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骨子里却有一股顽劣,常常让乔甯又是恼又是怒的,却又拿陶靖之没办法,只能凶狠的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就你这力度,距离泼妇母老虎还差的太远了。”调侃的看着恼怒成怒的乔甯,陶靖之俊雅的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多了一抹调侃和揶揄。   乔甯实在拿陶靖之没办法,看到汽车停了下来,无视着身后的陶靖之,快步的向着下车的陶走了过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乔甯,陶靖之眼中多了一抹复杂,最开始的时候接到乔部长的电话,陶靖之是犹豫的,在陶野母亲因为他救他而死亡之后,陶靖之的心也就死了,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陶野这个儿子和陶家而已。   陶靖之是个精明冷静的男人,乔部长的意思很明确,他看重的就是陶靖之的精明识时务,有他照顾乔甯,再者还有陆家的关系在,乔部长即使退位了甚至去世,至少可以保证乔甯生活无忧。   于陶靖之而言,他将陶沫当成了干女儿,陆九铮的身份陶靖之却是知道的,京城陆家,那是陶家再发展百年也比不上的,但是如果有了乔部长这层关系,至少给陶沫一个更好的身份在京城立足。   而且乔甯的性子很温婉,为了陶家为了陶沫,陶靖之答应乔部长和乔甯相处,随着接触,陶靖之也明白了乔部长的拳拳父爱之心,乔甯性子太柔和、太善良,乔部长在京城多年,没有家族背景的占据卫生部部长这个位置,势必会得罪很多人。   乔部长在位还好一点,一旦乔部长退位,或者去世,乔甯的处境就危险了,谁也不知道乔部长树立的那些敌人会不会对乔甯下手,有了陶靖之对乔甯的照顾,再有陶沫和陆家在,乔部长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乔姐。”陶沫一下车就看到过来的乔甯,兴奋的一把将人给抱住了,瞅了一眼后一步走过来的陶靖之,眯眼一笑,顽劣的开口:“陶叔,我抱着乔姐你不会吃醋吧?”   陶靖之倒不在意,乔甯不由的脸一红,可是却又拿喜笑颜开的陶沫没办法,她没有孩子,当年唯一的孩子也流产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陶沫合了她的眼缘,所以乔甯几乎将陶沫当成女儿来宠着,此时被她打趣,不由的恼怒起来,“沫沫!”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饿死了,乔姐,你不知道飞机餐实在太难吃了。”陶沫见好就收,拍了拍肚子,“我们去吃饭。”   “不是飞机餐难吃,是你太挑食。”陶靖之笑着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将目光看向后面下车的几人,陆九铮和操权,陶靖之自然认识,倒是屈子文和封惟尧?   “陶叔你好,我是封惟尧。”再次凑上前来刷存在感,封惟尧笑着向着陶靖之伸出手,“陶叔,我是陶沫的好朋友。”   “你好。”陶靖之笑着和封惟尧握着手,余光扫过冷峻着面瘫脸看不出表情变化的陆九铮,玩味一笑,这倒是有意思了,情敌都出现了,“这位是?”   “陶叔,你好,我是屈子文。”屈子文也走上前来,只是比起封惟尧那种熟络,屈子文这表现才算是正常。   “你好,既然都到了,都进来吧,饭菜都好了。”陶靖之热情的招呼着众人,而封惟尧此时则快步到了陶野面前,搀扶着他一起进门,这态度,若是让京城那些纨绔子弟看到,绝对会惊掉下眼珠子。   一行人在陶家大宅吃了个团圆饭,气氛倒是极其融洽,随后陶管家就给众人安排了住宿的房间,尤其是屈子文的身体还很虚弱,此时已经需要休息了。   陶沫打算休息一下晚上就给乔甯看脸,谁知道却接到了程明谷的电话,程明谷消息也算灵通,知道陶沫回潭江市之后,就打算约陶沫还有陶野一起出来聚一下。   论起来他们都算是潭江市圈子里的二代们,曹鹰被抓捕之后,曹家就垮了,曹长允就离开了潭江市,现在程明谷和薛莳两个人时常聚一下,偶尔陶野也会出来。   只是在曹鹰这个副市长和薛父这个市长相继垮台之后,潭江市又调过来了一正一副两个市长,这两人的儿子成了潭江市的新贵,直接搅浑了水,处处压着程明谷他们一头,现在陶沫回来了,程明谷会积极的约见陶沫吃饭也算是别有目的。   挂了电话,陶沫看向一旁的陶野,“哥,那两个人很嚣张?”否则以程明谷他们这些潭江市老牌的二代们,完全不需要忌惮他们。   “算是吧,家里有些背景。”陶野点了点头,他的腿还在治疗痊愈中,所以出去的次数不多,但是碰到过两次,明显看得出对方的嚣张跋扈,气焰极其嚣张。   潭江市因为杨杭这个市长的上任而搅浑了水,先是拔除了卫家,然后就是曹家然后是薛市长,杨杭的动作不得不说很大,也算是犯了官场的忌讳,但是有毕昀这个省委一把手在上面罩着,杨杭的仕途绝对无忧。   而且潭江市的老书记就要退位了,这个位置非杨杭莫属,当初薛市长那么急的在老街上开发,也就是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可是毕昀也要兼顾各方面的势力,他力挺了杨杭上位,那么自然要放开这一正一副两个市长的位置给其他势力。   所以这新上任的两个市长都不属于毕昀的势力,甚至算是敌对的势力,倒是和杨杭形成了三角鼎力的局面,这种平衡也是官场的常态,避免的就是一方独大,而新上任的两个市长儿子也跟着过来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极其的嚣张。   “那行,晚上我们就去一趟吧。”陶沫听了陶野对目前形势的分析,倒是明白的点了点头,新上任的两个官二代如此嚣张,程明谷和薛莳会急着拉拢自己,不过是为了和打好和杨杭的关系,用以抗争这新势力。   陆九铮和操权吃过饭之后就去了杨杭那里,陶沫晚上倒也没有什么事,正好和陶野一起出去见见程明谷和薛莳。   ☆、第160章 新贵二代   戴亚东这边率先向着外面走了去,担心陶沫他们会逃走,让戴大雷的十个彪形大汉断后,两边人一起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朱经理倒是打算带保安过来,却被陶沫摆摆手阻止了,她是看出来程明谷和薛莳都憋了一口气呢,正好趁着机会发泄出来,否则长久压抑着还憋出病来了,左右有自己压阵,出不了大事。   但是以前因为陶沫没有回来,腰杆子不够硬,只好忍气吞声,现在正好找回场子,至于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有陶沫在,一个打地下拳击的谢勋不算什么。   “没事,谢勋交给我,再不行还有陶沫在。”程明谷走到封惟尧身边低声开口,他是从警校毕业的,现在就在市局上班,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身手也算不错,程明谷早就憋了一口气了。   “要打就出去打,啰嗦给什么劲!”封惟尧冷哼一声,却是懒得在这里浪费口水,不过这个谢勋看起来真有点疯,那眼睛就像个嗜血的疯子。   “你们什么意思?”戴亚东被封惟尧几人那诡异的眼神给看的头皮一麻,只感觉莫名其妙的,以为又是他们耍的什么花样,不由嗤笑出声,“怎么?是不是不敢了!可以,今天你们从我胯下爬过去,本少爷也会放过你们!”   想到陆九铮那一张冷峻的面瘫脸,封惟尧再次佩服的看了一眼戴亚东,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也知道陆九铮的强大和可怕。   “你强!”封惟尧对着戴亚东竖起了大拇指,他是知道陶沫身手的,所以戴亚东这种侮辱的话,封惟尧倒是想不起来生气,不过是逞口头之快而已,就算陆九铮事后不出手,封惟尧已经决定一会先弄残他!   我靠!果真是胆大包天!知道陆九铮存在的几个人刷的一下将敬佩外加同情的目光看向放狠话的戴亚东,就连封惟尧都一脸崇拜的看了过去,敢对陶沫说这种话,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就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停车场那边,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戴亚东嚣张的开口,目光落在陶沫身上,眼神淫邪了几分,“至于这个女人,只要今晚上好好伺候我,本少爷倒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过你。”   在室内打架的确不方便,更何况唐宋居的保安就在不远处站着,一眼看去也有二十多个保安在,若真是打起来,从人数上而言,还真不知道会谁胜谁负。   “要打架出去打,地方小可施展不开来!”封惟尧率先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一旁脸色阴沉诡谲的谢勋,之前程明谷说的一点不错,这个男人眼中只有暴虐的杀性,若是继续恶化下去,只怕就会沦落为没有人性的屠夫。   在戴亚东看来,陶家是真的不行了,说什么要漂白,黑道大佬的地位被冯家取代了,陶家一些地盘也都被冯家占据了,陶家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龟缩在一旁,简直是丢人现眼,而程明谷会和陶野在一起,说明他们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怎么?现在被孬种了?想要拖延时间?”戴亚东不屑的嗤笑出声,鄙夷的看着程明谷和薛莳,“果真都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程明谷你和陶家混在一起以为能有什么结果?”   “唐宋居开门做生意也不容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程明谷是知道唐宋居的非同寻常,只可惜戴亚东和谢勋根本不将唐宋居放在眼里,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就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程明谷不能因为私人恩怨给朱经理添麻烦。   这边程明谷猜的一点不错,他们虽然速度极快的吃了起来,但是却也只是吃了个半饱,听荷厅包厢的门就第二次被人踢开了,而此时过来的正是戴亚东和谢勋。   “不用担心我。”屈子文释然一笑,知道陶沫是担心自己多想,可是屈子文虽然痛恨黄源礼和封瑶,却不是愤世嫉俗,他明白只是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这两个人而已,更何况现在他又遇到了小权和陶沫,过去的霉运已经过去了。   “屈大哥,一会你和我哥注意一点,别被波及到了。”陶沫笑着看向一旁的屈子文,倒是明白他眼中的感慨,可是这就是现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出人头地,不过这个社会有黑暗的一面,自然也有光明的一面。   屈子文此时是感触最深,听着程明谷他们说话,屈子文想到过去的自己,这个谢勋能弄死人依旧逍遥法外,不过是依仗着家世,但是屈子文并不尖锐,他知道有黄源礼、谢勋这样草菅人命的纨绔,也有封惟尧和程明谷这样的,他们虽然也横了一点,但是却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那我们赶紧吃,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嚣张。”封惟尧调侃一笑,招呼着众人快一点填饱肚子,否则一会打起来就吃不上了。   “魏杰不算什么,不过那个谢勋据说不是个东西,施虐成性,听说以前就弄死过人,后来被谢家遮掩了,谢勋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打地下拳击,出手狠戾。”程明谷一边吃一边向着陶沫大致的说了一下这两人的情况,“戴亚东就是个脾气大的纨绔,横行霸道惯了,估计一会这两人就要找上来。”   若是没有陶沫,程明谷和薛莳对现在的潭江市新贵不得不避让三分,退出一射之地,毕竟他们两人的父亲是一正一副的两个市长,现在风头正盛,程父也不敢略其锋芒,但是有了陶沫在这里,程明谷和薛莳倒是丝毫不惧怕什么了。   朱经理自然知道魏杰一直是跟在戴亚东和谢勋身后,但是陶沫和程明谷都说了会自己处理,朱经理也没办法,但是却依旧让唐宋居的保安严阵以待着,一旦有什么意外状况,立刻带人过来护着陶沫他们。   “谢少,我陪你一起去,他们在听荷厅吃饭,程明谷嚣张的很,我们一起去,人多也不怕吃了亏!”明知道谢勋就如同一个嗜血的暴力疯子,魏杰此时故意这般挑唆,果真谢勋眼中的暴虐的杀气更为的凝重。   一旁的谢勋没有说话,却是一把将身旁搂着的女人给推开,满脸冷血暴戾的杀气,转身就往外面走,明显是要找程明谷他们算账了。   “什么东西!”戴亚东脾气爆烈,此时脸一沉,一股子阴霾在眼中凝聚,“敢动手,我倒要看看程局长怎么徇私舞弊!当市委是摆着好看的!”   魏杰此时也掀开了上衣,露出小肚子上那一大块被封惟尧踢出的淤青伤痕,足可以证明他刚刚所说非虚。   明知道魏杰添油加醋的说话,戴大雷也没有点破,“是啊,小堂弟,你没有看到他们那嚣张的样子,魏少还挨了一脚。”   “戴少,你就别挖苦我了!”魏杰一扫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此时苦着脸开口:“刚刚碰到程明谷和薛莳,不过是仗着程局的身份,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哼,他们看不起我也就罢了,我说了在唐宋居是给戴大哥接风,是戴少你和谢少安排的饭局,程明谷倒是嚣张的很,让我滚出去呢。”   “这是怎么了?”戴亚东眯着眼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魏杰,不由的笑了起来,“谁敢给我们魏小弟脸色看?活的不耐烦了。”   十多分钟之后,戴亚东和谢勋一起过来的,他们如今是潭江市的新贵,走路那都是带风的,身边跟着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了包厢里。   “哼,脱毛的凤凰不如鸡,等戴少和谢少过来,且看他们还怎么嚣张!”魏杰点了点头,很满意戴大雷的上道。   “魏少,你不用担心,一会等小堂弟过来,我们问问他该怎么处理。”戴大雷笑着开口,使了个眼色,一旁猥琐男人立刻起身殷勤的给两人倒着茶水。   魏大雷也担心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不过听了魏杰的话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程明谷和薛莳身份对普通人而言非同一般,但是对戴亚东和谢勋这两个市长公子而言,自然是不足为惧,戴大雷也就放心了。   薛市长虽然跳楼自杀了,但是薛家毕竟没有被牵扯进去,再加上杨杭的态度,所以薛莳依旧在潭江市委工作,在魏杰看来,现在的程明谷和薛莳都过期了,不足为惧,只是魏家还惹不起而已。   因为杨杭的到来,首先被牵连的就是曹家!曹鹰涉嫌到五行杀人案,而且曹家牵扯的比较深,所以曹家算是被曹鹰给连累了,沦落成为而来三流家族,离开了潭江市。   “哼,程明谷和薛莳算什么东西!过期的官二代而已!”魏杰坐了下来,越想越气,“薛莳父亲过去是潭江市的市长,因为犯了事最后跳楼自杀了,不过薛家到没有被牵连,薛莳现在只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至于程明谷,他父亲现在是公安局一把,过去薛家、程家、曹家是潭江市的铁三角,但是现在算个屁!”   魏大雷也不傻,他毕竟是初来乍到,也不敢随便得罪不能得罪的人,此时等魏杰气消了一点,这才隐晦的打探程明谷和薛莳的身份,“魏少,消消气,后来的这两个人很是嚣张,他们是什么身份?”   相对于陶沫这边的气氛和洽,铩羽而归的魏杰则是气的铁青了脸,回到包厢之后,一脚就踹翻了椅子,这口恶气怎么都吞不下。   屈子文虽然只是普通人,身体还不好,但是他的性格却让程明谷和薛莳都很有好感,尤其是屈子文头脑精明,知识面也广,所以包厢里几人倒是处的很是融洽和谐。   封惟尧是京城的纨绔大少,那种世家子弟的气息,谈吐举止,让程明谷立刻就明白封惟尧是同类中人,虽然他远在石溪市,但是能和陶沫在一起,也算是他们的朋友。   “潭江市虽然经济不行,但是风景名胜还是挺多的,这几天要去哪里玩直接说一声,我和薛莳一定当好东道主。”程明谷性子比较开朗直爽,所以热情的开口炒热着气氛。   封惟尧明显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陶沫之前对朱经理介绍的时候却点名了自己封家二少的身份,可是对程明谷和薛莳介绍的时候,却只是说是川渝县的朋友,一起过来潭江市玩,就冲着这介绍,封惟尧也看明白了,唐宋居的朱经理是陶沫自己人,或者说是唐宋居幕后的老板是陶家自己人。   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最后却夹着尾巴不甘心的离开了听荷厅,朱经理这才笑着进来,和程明谷两人招呼一声,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这个时候再闹事,就等于将把柄递给程明谷,戴大雷这个暴发户手底下的人若是被抓进市局了,那就等于给戴市长脸上抹黑,所以魏杰不得不先退下。   “你不要太嚣张!”自己身份不够格,魏杰不敢和程明谷叫板对着干,只能忍下这一口恶气,阴狠毒辣的目光扫了陶沫一行人,随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转过身来,程明谷看着不甘心的魏杰,倨傲冷笑,“怎么?魏少这是该行当门卫了?”   薛莳性子冷淡,倒也对陶沫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陶野和几人熟悉了,自然招呼着两人落座,也将刚刚倒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程明谷冷眼打量着魏大雷,随后毫不客气的和薛莳越过众人向着包厢走了进去,看到陶沫几人,程明谷这才露出笑容来,态度极其热情,“陶沫,欢迎回来。”   魏大雷一愣,明显看出魏杰对程明谷两人的畏惧,不由的眉头直皱,这是踢到铁板了!   “程明谷!”魏杰表情剧烈的变化着,不甘心的看着走过来的程明谷,论其身份,魏父只是副局长,而程明谷的父亲却是公安局局长,而且魏父到潭江市不过才半年,根基浅,程家可是潭江市的老牌世家。   “好大的威风,我倒要看看魏少今天怎么卸掉我朋友的一条腿!”就在气氛紧绷里,包厢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程明谷和薛莳并肩走了过来,此时程明谷冷眼扫过眼前一排的彪形大汉,冷笑一声,“怎么?寻衅滋事?当公安机关是吃素的吗?”   回过神来的魏杰彻底的怒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都表明身份了,陶野和封惟尧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气的浑身直发抖,指着封惟尧怒声骂道:“老子今天不卸了你一条腿,日后就不要在潭江市混了!”   一旁的彪形大汉毕竟是练过的,此时脚步一个上前,抬手就挥了过去,在茶杯砸中魏杰之前将茶杯给截住了,被大汉挥开的茶杯啪的一声砸到了墙上碎成了瓷片。   封惟尧虽然不算是练家子,但是毕竟也经受过专业的训练,此时突然出手,魏杰被吓的一愣,眼瞅着茶杯就要砸到他的脸上,到时候必定是鲜血直流的场面。   “你敢让我给你下跪道歉?我怕折了你的寿!”封惟尧火冒三丈,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手里头的茶杯直接对着魏杰就砸了过去,“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就算你是陶家的人又怎么样?”魏杰不屑的开口,嗤笑一声,明显不将陶野放在眼里,阴狠的目光仇视的盯着封惟尧,“既然你是陶家的人,我也给你一个面子,让这个小畜生给我下跪道歉,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陶?”魏杰怔了一下,潭江市陶家,魏杰多少知道一点,但是在魏杰看来如今的陶家在潭江市已经不算什么了,黑道老大的位置被冯家取代了,陶家论起来只是明日谢花,不足为惧!   陶野不希望给朱经理添麻烦,此时站起身来,冷笑一声的看向魏杰,“原来是魏少,久仰大名,我是陶野。”   说完的同时,戴大雷瞄了一眼朱经理,事出有因,就算唐宋居有背景又怎么样?可是陶沫他们先出手犯了规矩。   所以戴大雷直接无视了朱经理,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几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可是魏少,工商局魏局长的公子,你们敢对魏少出手,简直是活腻味了!”   在戴大雷看来一个饭店就算再高档那也就是个饭店,唐宋居虽然规模不同一般,但是且不说他背后的戴市长,就算是身旁的魏杰也不是一个饭店经理能惹得起的。   “几位,是有什么问题吗?”朱经理带着保安快步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来者不善的魏杰,又看了一眼面生的戴大雷,板着脸继续开口:“唐宋居有唐宋居的规矩,禁止在里面打架闹事。”   “嗯,魏少,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碰到的,这几个人可嚣张的很。”戴大雷点了点头,因为和陶沫也结了仇,所以和魏杰之间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显得同仇敌忾。   魏杰毕竟太年轻,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戴大雷那伪装的诧异,不解的开口:“你和他们认识?”   “呦,原来是你们!”戴大雷此时故作一脸诧异的开口,随后阴森冷笑起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砰的一脚,听荷厅的门被一脚踹开来了,魏杰带着身后十个彪形大汉,连同戴大雷和猥琐男人此时来者不善的站在包厢门口,倨傲的目光得意洋洋的扫过包厢里的陶沫几人。   虽然之前陶沫进门的时候就说了不需要在意魏杰,但是朱经理却知道魏杰这些人的嚣张跋扈的性子,所以就一直让人盯着,这会得知他们这边来了十个彪形大汉,经验丰富的朱经理立刻就明白这是魏杰来找场子了。   “那行,魏少你先请。”戴大雷点了点头,一旁的猥琐男人已经快步过去的打开了门,一行人从包厢里出来,带着外面十个彪形大汉向着陶沫他们所在的听荷厅气势汹汹而去。   若是自持身份的世家公子,自然会同意戴大雷的提议,但是对魏杰这样的纨绔少爷而言,要教训陶沫他们,自然要自己亲自过去才解气,最好看着他们给自己磕头赔罪,要知道到这会儿,魏杰的小腹还一阵一阵的抽痛,看得出当时封惟尧踹的那一脚多用力。   “魏少,你身份尊贵,不如暂时让我出面教训教训他们!”戴大雷深谙这些行事规矩,所以此时人手一到位立刻打算去教训陶沫。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戴大雷的这批手下就过来了,陶沫这一行人只有四个,陶沫是个小姑娘,屈子文和陶野一看就是个病秧子,唯一有战斗力的只有封惟尧一个人,所以戴大雷这边来了十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气势十足。   至于黑道这边,冯家倒是可以用,但是冯家人奸猾的话,新贵二代到潭江市没多久,冯家一直在观望着,轻易不出手,所以魏杰也只能利用戴大雷的手下了。   “行,让人都过来。”魏杰自己手底下没什么人,公安局这一块是程家的地盘,魏杰这些新贵二代和程明谷这些潭江市的老二代之间是剑拔弩张的不和,自然没办法调动公安这一块的人。   现如今打算在潭江市发展,初来乍到的,虽然有戴市长护着,但是戴大雷事先就将这批小弟都派过来了,为的就是有什么事自己手底下有人,行事也方便。   “魏少,我打电话让兄弟们过来,今天这个场子一定要给魏少找回来!”戴大雷之前是开矿发家的,所以手底下自然养着一批小弟。   戴大雷倒是很满意着大舅子的办事能力,在其他方面不堪大用,但是处理这些事,猥琐男人脑子倒灵活的很,而且能屈能伸,戴大雷将他留在潭江市,丝毫不用担心这个好色的大舅子会给自己惹麻烦。   推开包厢的门,猥琐男人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对着魏杰和戴大雷点头哈腰的陪着笑容开口:“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在唐宋居的听荷厅,倒茶的小妹只听了一耳朵,那个陶沫好像是潭江大学的学生,说什么要回学校一趟。”   唐宋居的服务员素质极好,猥琐男人出去打听了一下,足足试探了五个人之后,这才拿出一千块递给了工作不到半年的一个负责茶水的小姑娘,知道了陶沫他们所在的包厢。   戴大雷一行人进了包厢之后,他拿了一沓钱交给了猥琐男人,让他去贿赂店里的服务员,想要知道陶沫他们去了哪个包厢,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讨好魏杰,日后自己经商有什么事也好特事特办,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报复陶沫。   但是最后反而是自己被收拾了,几次之后,潭江市有点身份背景的人都知道唐宋居非同一般,绝对动不得,这也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谁也不敢在唐宋居里撒野。   唐宋居在潭江市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一般人都知道唐宋居的幕后老板来历神秘,据说和京城有莫大的关系,以前也有同行嫉恨唐宋居抢了生意,也会动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整垮唐宋居。   猥琐男人看着戴大雷和魏杰勾肩搭背的说话,不由的敬佩三分,他脑子原本也活,虽然是又好色又猥琐,但是最会看人眼色,一些戴大雷不愿意做的事,都是猥琐男人这个大舅子去处理的,此时猥琐男人再次庆幸自己来了潭江市,这才是男人该过的生活。   “好兄弟。”魏杰满意的拍了拍戴大雷的肩膀,有了戴大雷这话,就等于有了戴亚东这个市长小公子的支持,要收拾几个敢对自己动手的小瘪三不要太容易。   戴大雷自然不傻,此时也不会点破,反而气愤填膺的开口:“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魏少,他们肯定也是在唐宋居吃饭,一会我让人留意着,只要找到了人,到时候哥几个给魏少你出气。”   “别提了,几个小瘪三,占着人多偷袭了老子。”戴杰恶狠狠的开口,眼神狰狞的扭曲着,不过却依旧记得粉饰太平将自己被打说成了被偷袭。   魏杰父亲虽然在工商这一块,但是戴大雷可是背靠戴市长,魏杰自然不敢对他怎么样,更何况戴大雷人傻钱多,就是个傻缺的暴发户,有他来了潭江市,日后他们这群公子哥的一切开销就有人买单了,所以魏杰对戴大雷态度倒是挺好。   戴市长新官上任自然想要做出一番政绩来,尤其是在薛市长跳楼自杀之后,杨杭和祁氏集团合作正在开发老街,这可是金闪闪的政绩,戴市长不甘落后,所以才会找了戴大雷,让他来潭江市投资,有他这个大伯市长在一旁保驾护航,绝对会是双赢的局面。   戴大雷是个暴发户,之前是开矿发家的,后来又投资房地产,别人看戴大雷是个粗俗的暴发户,但是若真的没几分脑子,也不可能身价上亿,潭江市新上任的戴市长论起是戴大雷的堂大伯,戴大雷和戴亚东也算是堂兄弟。   “魏少,这是怎么了?”戴大雷虽然又矮又胖,但是此时速度却是很快的跑了过来,扶住踉跄的魏杰,皱着眉头看着他身上的灰尘,不由眉头一皱的骂了起来,“魏少,谁他妈的敢对你动手?活的不耐烦了!你和兄弟我说,老子带人削死他!”   若是陶沫他们被魏杰教训了自然更好,他们刚好过去再趁机教训陶沫几人消消恨,若是魏杰一个人寡不敌众被反教训了,那也好,戴大雷过来添油加醋的挑拨一番,加深魏杰对陶沫几人的仇恨,到时候不怕魏杰不出手报复陶沫。   其实早在魏杰和陶沫他们起冲突的时候,矮胖男人戴大雷就已经到了,但是一想到之前和陶沫之间的仇恨,戴大雷却没有立刻过来,他算计的很好。   而此时停车场,魏杰一脸扭曲恨意的刚从地上爬起来,不远处快步走过来几个人,陶沫他们若是在这里必定会认出来,这几人正是之前在飞机上起了冲突的暴发户和猥琐男人一行。   唐宋居大堂此时没有其他客人,若是有客人必定会很吃惊,能让朱经理亲自迎接送进包厢的客人,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封二少、屈少,几位里边请。”震惊归震惊,朱经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巴结和谄媚之色,热情的招呼着众人进门。   可是陶沫交好的这些人却都是非同一般,之前将秦老首长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又救了秦老首长唯一的孙子,陶沫又和陆家关系匪浅,甚至还是国手御医季石头的亲传弟子,如今陶沫和京城封家二少又扯上了关系,朱经理可以相信即使日后乔部长真的退位了,有陶家护着,乔甯必定会一生无忧。   朱经理微微一怔,他虽然为了照顾乔甯一直在潭江市经营唐宋居,但是对京城的世家却非常了解,而一听到陶沫这么介绍,朱经理立刻就明白封惟尧的身份了,不由再次感慨乔部长的慧眼,陶家在外人看来只是普通的黑道家族,即使漂白了,但是对京城的人而言,潭江市这种落后城市的小家族,根本不算什么。   “朱经理你好。”陶沫笑着寒暄,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人给朱经理介绍,“这是屈子文,算是我大哥,这位是京城来的封二少。”   最开始朱经理对陶沫很好,是因为陶沫和乔甯交好,而且陶沫有可能医治好乔甯被烫伤的脸,后来则是因为陶靖之和乔甯在交往,朱经理自然就将陶家人当成了自家人,所以态度才会如此热情而真切。   此时接到停车场保安的电话,朱经理正快步的赶了过来,他早就见识过了陶沫的身手,倒不担心她会怎么样,看向走过来的陶沫,朱经理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陶小姐你回来了!陶少,几位里边请,魏杰那边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   不要说魏杰不算什么,就算是潭江市目前的新贵二代戴亚东和谢勋,陶沫他们都不在乎,所以此时懒得理会放狠话的魏杰,一行人直接向着唐宋居的大门口走了过去。   “你们敢动手!给我等着……”痛的一哆嗦,狼狈摔在地上的魏杰狰狞着脸,凶狠的瞪着陶沫几人,尤其是出手的封惟尧,魏杰那目光更是毒辣的包含了杀机。   魏杰嚣张是在他粗俗的言语和暴虐的性子上,封惟尧的嚣张那是世家子弟拥有嚣张跋扈的资本。此时封惟尧倨傲的看着被踹飞出去在地上痛的呻吟的魏杰,眼中满是不屑,这算什么二世祖!连自己一脚都受不了,想当初自己在京城打架,虽然不会闹出人命,但是场面可也是异常的火爆凶狠,一个一个都是血性十足的纯爷们。   封惟尧知道陶野的双腿才痊愈不久,之前在机场被陆九铮抢了刷好感的机会,现在陆九铮不在这里,封惟尧眼睛一亮的冲上前来,一副纨绔弟子的嚣张模样,毫不客气的对着魏杰的肚子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敢和我们横,回去再修炼几年吧!”   “我操你妈的!你竟然敢让老子滚?”魏杰原本以为会看见陶野这一行人点头哈腰的给自己赔不是,然后乖乖的将停车位给让出来,谁知道陶野看起来瘦弱弱的,出口倒是嚣张,陶野的一个“滚”字直接将耍横的魏杰给气爆了,手里的香烟让地上一扔,暴怒着一双眼就要冲上来教训陶野。   陶野以前腿不好,几乎没有在潭江市的圈子里露面,认识他的人自然也就极少了,魏杰的父亲是半年前调任到潭江市的,所以魏杰也不认识陶野。   “滚!”陶野倒是认识魏杰,之前和程明谷他们聚会时,曾在酒吧看到过他跟在戴亚东和谢勋后面,算是这两人的跟班。   所以这也导致魏家这个二世祖根本没有将陶家放在眼里,自然不知道陶野的长相,魏父是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如今靠上了才上任的戴市长,可谓遇到了贵人,魏杰这个二世祖也巴结上了戴市长和谢副市长家的两位公子,这段时间在潭江市那绝对是横着走,所以此时才会这样的嚣张。   杨杭在潭江市的一番举动可谓太大,从卫家被拔除,到曹鹰这个副市长被双规,然后薛市长在老街开发这一块的罪行被揭露之后就跳楼自杀了,所以这样的局面之下,为了不给人留下行事太狠戾的作风,杨杭行事愈加的谨慎小心,和杨杭交好的陶家同样低调行事。   直到杨杭抓着冯家的把柄,将冯家收为己用之后,陶靖之就没有任何顾虑的漂白了陶家,冯家如今则成了龙头老大的位置,但是有杨杭在,冯家也只算是个傀儡,丝毫不敢对付陶家。   陶家一直立于潭江市黑道老大的地位,但是陶靖之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一直想要将陶家漂白,而处于黑道第二位置的自然就是虎视眈眈的冯家,陶靖之当初不敢贸然漂白陶家,就是担心冯家一跃成为黑道老大之后,反过来对付陶沫。   封惟尧看着这傻了吧唧的二世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调侃的看向陶沫,“这是第二次了吧?陶沫,你这是越混越差了,之前在飞机上也是,啧啧,我现在都担心屈大哥留在潭江市会不会太危险,不行还是跟我回石溪吧,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整的混不下去。”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敢抢老子的停车位,老子看你们是活腻味了!”没有了后顾之忧,魏杰嗤笑一声,高昂着头,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陶野的车,“将停车位给老子腾出来,否则担心老子让你在潭江市混不下去。”   而当陶沫、屈子文、封惟尧都跟着下了车时,嘴巴里斜斜的叼着烟,粗口不断的二世祖魏杰打量着眼前陶沫几人,两个病秧子一个女人,封惟尧看起来倒不像是好欺负的角色,但是魏杰将潭江市不能招惹的二代们的脸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封惟尧的脸是完全陌生的,那就更不用有什么忌惮了。   “你想干什么?”打开车门,陶野冷着脸下了车,他的腿还在康复痊愈中,再加上这些年寒气入体的折磨,陶野虽然个头不矮,但是看起来绝对不壮实,尤其是他的气息偏阳光,所以乍一看并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陶野眉头一皱,他虽然身上不见黑道少主的戾气和暴烈,但是任谁被这样欺上头来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刚刚玛莎拉蒂分明是想要超车抢停车位,可惜陶野的车子原本就在前面,而且陶野车技不差,自然不会被玛莎拉蒂抢了车位。   “妈的,敢抢老子的停车位!”这边玛莎拉蒂的司机一看没了停车位,顿时怒了起来,叼着烟下了车,怒火冲冲的直奔陶野的车子而来,刚走上前,砰的一脚就踢在了车门上,“给老子滚下来,这停车位老子看上了。”   这边陶野刚将车子停在了唐宋居的停车位上,车里的几人还没打开车门下来,而紧跟着陶野后面的一辆玛莎拉蒂却没有停车位了,看得出唐宋居的生意是极好的,停车位都紧张。   天色暗下来之后,陶野开车载着陶沫和屈子文去唐宋居和程明谷、薛莳聚会,封惟尧自然也吵着跟了过去,陶沫之所以让屈子文一起过来,就是打算让屈子文和程明谷他们打好关系,毕竟他留在潭江市调养身体,虽然有陶家在,但是多认识一些人并没有坏处。   ☆、第161章 围堵痛殴   唐宋居外停车场,此时双方人马紧绷的对峙着,有路过的人立刻远远的躲避开了,唯恐被波及到。   程明谷和薛莳早就被戴亚东和谢勋这两个新贵二代压的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可以狠狠的出一口恶气,自然撸起袖子就打算干一场。   “谢勋交给我,余下的人那些人就交给你们了。”程明谷咧嘴一笑,眼中战意蒸腾,却是打算好好的和谢勋干一场。   “行,剩下的人交给我们。”封惟尧同样兴奋不已,自从被老头子放到川渝历练,他就一直憋屈着,尤其是有姓陆的那个老男人在一旁对比着,封惟尧每一次都气的咬牙切齿,却偏偏技不如人,今天刚好也让他可以痛快的发泄一下,再憋下去,封惟尧早晚得憋出病来了。   陶野性子和顺一些,再加上双腿还没有痊愈,平日里走路倒是可以,但是打架是不指望了,所以此时他笑着和屈子文退到安全的角落里,让他们去疯吧。   陶野毕竟是陶家的少主,日后陶家的继承人,所以陶野出来都是带着陶家保镖的,只是没有危险的时候,这些保镖都远远的跟着,这会警觉到不对劲了,陶家的保镖也都过来了,只是接到了陶沫的示意,在两辆车里没有出来,一旦真的有危险了,保镖自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救援。   戴亚东这边可谓是人多势众,毕竟有戴大雷那十个彪形大汉跟着,但是圈子里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戴亚东摆摆手让戴大雷的那些彪形大汉退下,“就我们几个就行了。”   戴大雷傻眼的一愣,不让他手底下的小弟动手而是自己上去打?且不说戴大雷又矮又胖,抛开身材的劣势不说,戴大雷也不是打架的料,再者封惟尧这边虽然是三个人,但是程明谷可是个警校毕业的警察,薛莳话不多,但是看起来也不好招惹,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   至于封惟尧就更不用说了,看起来就是个打架的老手,那种张扬狂野的气势,估计一两个练家子都不是他对手,而他们这边若是没有十个彪形大汉保驾护航,那明摆着是挨揍的份。   “是孬种就滚一边去,怕死就不要出来混!”封惟尧眉梢一挑,英俊帅气的脸上满是桀骜的不屑,一看戴大雷那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世家子弟平常矛盾冲突很多,有矛盾都是亲自撸袖子干仗,若是让保镖打架,那还打个屁!就凭着他们的身份家世,一百个保镖都能找到,难道拼谁家保镖多,谁家保镖能打?   “就是,要当缩头乌龟就滚回家喝奶去。”程明谷赞同的大笑着,哥俩好的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再次肯定封惟尧绝对也是世家子弟,甚至有可能家世背景比自己还要强,毕竟那份气度摆在了这里。   被仇敌落了面子,戴亚东脸扭曲的一沉,狠狠的瞪了一眼戴大雷,果真是个不上台面的暴发户,一打架就让保镖上,就算赢了也会被所有人鄙视看不起,日后也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谢勋原本性子就暴虐,谢父才到潭江市不久,自然要站稳脚,所以也告诫了谢勋这个儿子凡事有个度,不要像以前一样闹出人命来,谢勋这段时间也一直憋着,此时终于可以发泄了,那野兽般的双眼里泛出嗜血的疯狂光芒,甚至不管其他人,直接向着程明谷扑了过去。   程明谷也不是好惹的,咻的一下也冲了上来,两个人瞬间凶狠的缠斗在一起,出手都极其狠戾,谢勋天生就像个疯子,程明谷看起来要斯文一点,但是骨子里也是有股子野性,两个人如同愤怒发狂的野兽,根本不防守,你一拳我一脚,以伤换伤的血腥暴力。   戴亚东和魏杰此时也红了眼,薛莳和封惟尧同时冲了过来,可是对比之下明显是封惟尧这边战斗力更强,戴大雷看到已经见血的程明谷和谢勋,嘴角直抽,自己若是遇到什么事,那都是让手下去教训人的,根本不会自己上,那一拳头那一脚的打在身上,绝对会痛死。   可是此时看着已经有些落败的戴亚东和魏杰两人,戴大雷一咬牙,对着同样想要退缩的猥琐男人一瞪眼,两个人也逼不得已的冲上去给戴亚东、魏杰帮忙,今天他们要是退缩了,日后就甭指望可以和这些公子哥打好关系,所以今天就算是死,也要闷着头往前冲。   戴大雷带过来的手下没有动手,陶沫自然也不会出手,只是注意着程明谷那边,毕竟谢勋出手太狠,都是冲着人身上的致命处出手,整个人就像是陷入虐杀游戏里的疯子一般,让陶沫都看的直皱眉头,这样的人身上沾染了人命是一点都不奇怪。   十多分钟之后,明显看出程明谷不是谢勋的对手了,此时被一拳打到胸口上,程明谷身体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胸口窒闷的痛着,眼前一阵黑暗,这一拳的力度不至于将人打死,但是绝对将人打出内伤来。   谢勋擦了擦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看着手背上的鲜血,阴森诡谲的笑了起来,舌头慢慢的舔舐完血迹,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看着不敌的程明谷,带着要将人撕碎的凶狠再次向着程明谷扑了过去。   “这个疯子!”程明谷被刚刚那一拳打的心脏都痉挛般的痛了起来,此时看着更加疯狂冲上来的谢勋,终于明白之前的调查一点不假,这个谢勋就是个疯子。   所以之前谢家人为了不让他惹事,才会任由他一个官二代去打地下拳击,对谢勋这样见血就疯狂,虐杀成性的疯子而言,不让他发泄出来,他真的会杀人的。   此消彼长,程明谷再强也是个正常人,他原本就不是地下拳击谢勋的对手,更何况谢勋这会已经疯了一般,那一招一式根本是冲着程明谷的性命来的,程明谷小腹又挨了一拳头,却是没有招架的余地了。   “哥,你和屈大哥小心一点。”陶沫一看到不对劲了,立刻和陶野说了一声,直接向着谢勋和程明谷冲了过去。   屈子文一怔,他也发现了陶家的保镖就在一旁的车子里,所以倒不是太担心,但是屈子文只知道陶沫医术极好,却根本不知道她也是个练家子,此时看到陶沫突然冲过去,不由担心的拦了过去。   “屈大哥你放心,这丫头外表太有欺骗性,你一会就知道了。”陶野笑着拦住差一点跟着冲出去的屈子文,知道他是真的担心陶沫,对这个才认识一天的大哥也很有好感。   看到陶沫过来了,程明谷痛的扭曲的脸上强撑出一抹苦笑,这会已经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事了,“这就是个疯子,你小心一点。”   同情的看着站都站不稳的程明谷,陶沫点了点头,正色的打量着谢勋,而谢勋在发现程明谷已经没有战斗力之后,就没有了之前那股子的疯狂,只是充血的眼神依旧狰狞而暴虐,谢勋原本是打算重创程明谷的,享受敌人在自己手下痛苦惨叫的快感,却没有想到陶沫出现了。   在地下拳击场打了七八年的拳击,重伤不治死在谢勋手下的就有好几个人,重伤的就更多了,谢勋就是个嗜血的疯子,拳击场不是没有比他强的对手,但是其他人都没有他这么疯狂这么不要命,所以谢勋只要上场几乎就没有输的,一见到血,谢勋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嘶吼着发狂着,只想着将对手给撕碎。   在外人看来陶沫的外表很有欺骗性,但是在谢勋看来陶沫却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因为她的眼睛太过于冷静,拳击场上的时候,谢勋发现每一个敌人对上自己的时候,那眼神或是惊恐或是戒备或是哀求,可是只有陶沫是如此的冷静,一双眼清澈见底干干净净的,这更加激起了谢勋的血性和杀机。   谢勋从不因为对手是女人或者弱者而留情,所以此时,他阴森的笑着,舌头舔舐着嘴角干涸的血迹,眼神猛地一狠,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向着陶沫狠戾的攻击起来。   从刚刚的观战陶沫就发现了谢勋的打法是不要命的一种,根本不防守,不在乎以伤换伤,他要做的就是将敌人打死打残,几乎拼的自己重伤也不在乎,但是面对陶沫这种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而言,谢勋根本不足为惧。   他狠,陶沫出手比他更狠,他凶,陶沫比她更为凶残,他快,陶沫的速度更是快的如同一道道残影,精准的避开谢勋每一次的攻击的同时,陶沫的攻击则狠戾的打在不防备的谢勋身上。   “这才解气!”程明谷此时靠在车头上喘息着,兴奋的看着陶沫压着谢勋打,刚刚他面对谢勋的时候,不像是在和一个人在打,而像是和一头野兽在搏命,那种憋屈感真的没法说。   但是此时陶沫一出手,程明谷就感觉憋屈的恶气终于散了,也该让谢勋尝尝被人压着打的痛苦和挫败,而且陶沫出手根本不是花架子,招式狠戾、凶猛刚烈,每一击的角度刁钻,让人根本没法防守,尤其是谢勋根本不懂防守,却是和陶沫过了几十招就被打翻在地。   虽然痛的直抽搐,可是谢勋依旧血红着一双眼,疯狂的想要再战斗,可是刚挣扎了一下,身体在剧痛里趴的一下又摔回了地上,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陶沫的拳头给招呼了一遍,谢勋不甘心的嘶吼着,那一双眼狰狞的几乎骇人,就这么直勾勾凶残的紧盯着陶沫,杀机毕露。   “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快上!”猥琐男人此时对着那十个彪形大汉惊恐的吼了起来,原本戴亚东和魏杰就是花架子,空有凶狠的气势,身手根本不够看。   戴大雷后来也上来了,只多了一个挨揍的人,至于猥琐男人那就更奸猾了,不时的吆喝两声,但是还没有冲上去就吓的退了回来,就这样身上也挨了好几拳头也被踹了几脚。   原本还指望着谢勋来扭转局势,结果听到谢勋那不甘心的嘶吼声,猥琐男人吓的够呛,顾不得什么的就招呼十个彪形大汉来帮忙,面子是小,挨打是大。   挨了狠揍的戴亚东此时也不强撑着面子了,封惟尧气势太张狂,对付练家子的高手不行,但是对付这些纨绔子弟,封惟尧绝对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和薛莳配合的极其默契,将戴亚东这边四人给揍惨了。   十个彪形大汉刚要冲过来救场子,陶家的保镖也都下车了,虽然只有八个人,但是对比之下高下立现,戴大雷的十个彪形大汉虽然身材高大魁梧,胳膊上都是贲张的肌肉,可是气势却差了很多,陶家的八人保镖那种肃杀的眼神,冷漠的气势,一看就能横扫全场。   “算你们狠!”戴亚东此时气的直发抖,呸的一口吐出了血唾沫,阴狠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陶野,这个陶家看来真得收拾了!否则日后自己怎么在潭江市立足!   “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风吧,有什么后招我们都接着。”程明谷身体总算恢复过来了,高傲的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戴亚东一行人,不过倒也算有风度,并没有再说什么侮辱的话。   从到了潭江市之后,戴亚东身边就聚集了一批潭江市圈子里的官二代和富家子弟,一直是顺风顺水,只在程明谷和薛莳身上碰了钉子,新旧两股势力交锋,自然是你死我活,之前程明谷他们一直在避让,戴亚东更是混的风生水起,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栽跟头了。   “我们走!”看着戴大雷这边的人扶起了谢勋,戴亚东凶狠的看了一眼陶沫几人,这才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今天这个仇,他一定会找回来的!   “刚刚就没有吃饱,不如我们再回唐宋居吃饭吧。”封惟尧也是意气风发,终于找回了之前纨绔子弟的感觉,摸了摸肚子,吃了一半就出来打架了,这会还真的饿得慌。   其实程明谷他们也都差不多,此时几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勾肩搭背的又回到唐宋居了,朱经理一直带着保安在不远处观望着,唯恐陶沫和陶野会出了点意外,这会见他们安全归来,自然笑着迎了过来,“没吃饱就再回来吃,我让人重新上一桌子菜,今天就算我请客。”   “朱经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程明谷笑着接下朱经理的盛情邀约,就算抛开唐宋居非比寻常的背景,这里的菜肴那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三尺。   狼狈离开的戴亚东几人越想越不甘心,谢勋伤的算是最重,其他人都是皮肉伤,但是受伤是小事,丢了面子才是大事,尤其对好面子的戴亚东而言,他父亲可是潭江市市长,他这个市长小公子被人揍了,传出去丢的就是戴市长的脸。   “戴少,我他妈的真不甘心!”魏杰也被薛莳揍的鼻青脸肿,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是薛莳看起来是个闷葫芦,下手的时候又重又狠,专门往魏杰脸上招呼。   戴亚东也是不甘心,此时一脚狠狠的踹在车门上,“老子也不甘心,程明谷算什么东西,陶家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出手!老子弄不死他们!”   戴大雷和猥琐男人受的伤最轻,此时他们自然也是不甘心被揍,戴大雷看起来是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但是却是几人里最精明的一个,此时眼珠子一转的开口:“小堂弟,程明谷可是警察,陶家可是黑道家族,他们这样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能做的文章可不少。”   戴亚东也好,谢勋、魏杰也罢,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行事都是直来直往,此时听到戴大雷一提醒,戴亚东眼睛不由的一亮,狠狠的一抹脸,“堂哥,你具体说说该怎么操作!”   若是平常,戴亚东他们打输了肯定是不甘心,下一次绝对带更多的人去找回场子,但是还真想不到这种阴招,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但是平日里都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玩乐而已。可是程明谷和薛莳不同,他们一个是市局的警察,而且据说还是刑事科的大队长,而薛莳也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要是在他们身上做文章那性质就不同了,身为政府公职人员,却勾结黑社会打架闹事,这影响太恶劣了,往小里说那绝对是党内警告处分,往大里说都可能被开除公职,甚至影响到他们身后的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陶沫一行人丝毫不知道戴亚东他们打算出阴招,在唐宋居吃饱之后,又闲谈了一个多小时,倒没有继续续摊了,毕竟屈子文和陶野身体都不算好,陶沫又是个小姑娘,去酒吧这些地方也不合适,大家出了唐宋居就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带着屈子文去了市卫生局,之前因为曹家的事,陶沫这个中医专家组最年轻的专家在保安室这边早就众人皆知,保安室就差将她的照片放大挂在墙上,防止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陶小姐,你请你请,不要登记的,我一会补个记录就好了。”门口的保安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态度极其的殷勤。   “那就谢谢了。”陶沫也没有多在意,和屈子文向着行政大楼走了过去。   看到陶沫和屈子文离开之后,刚刚态度热情的保安这才站直了身体,想当初曹家多么张狂,谁想到会变成这样,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豪哥,那小姑娘是什么人那?我看你们怎么对她这么客气?”一个新来的小保安不解的凑上前来,他们虽然是保安,但是那也是市卫生局的保安,没一点关系门路还真找不到这工作。   在小保安看来陶沫和屈子文开的只是普通的车子,也就二十来万吧,而且衣着朴素,陶沫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而屈子文带着病态的苍白、清瘦,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身份的人,而且还是直接去找专家组的黄局长,豪哥竟然问都不问,也不让登记,就将两人殷勤的送进门了。   “你小子懂什么,陶小姐那叫低调。”豪哥笑着一巴掌拍在小保安的后脑勺上,勾着他肩膀训导着:“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门缝里看人,那些真正有身份的人反而更低调,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你大舅到时候都保不住你。”   小保安明白了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好奇的缠着豪哥询问陶沫的身份,而陶沫带着屈子文进了大楼之后直接到了黄局长的办公室。   “来就来了,不需要带什么东西。”黄局长看似冷淡的脸上此时表情却带着几分和蔼,这可是潭江市中医组最年轻的专家,陶沫年纪小,可是医术却精湛,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这是在川渝淘到的虫草,品质算是不错。”陶沫笑着将一小盒子冬虫夏草放在了桌子上,这才介绍道:“黄局长,这是屈子文,我大哥,他身体不好,我过几天还要回川渝去,马教授那边有个考察组,我哥要留在潭江,日后有什么问题,还需要黄局长你多照看一下。”   从屈子文一进门,黄局长就发现了他的情况,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屈子文因为缺少右肾,所以生机在减弱,给人的气息就像是耄耋老者,“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当手指搭上屈子文的手腕之后,黄局长一惊,这是缺了一个肾!所以导致了严重的后遗症,右肾主命门,命中藏真火,缺少右肾就等于缺少了生机,难怪他三十来岁的人,乍一看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   而随着诊脉,黄局长神色愈加的震惊,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陶沫这才收回了手,感叹一声,“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陶沫,你的医术已经可以称为神技了。”   屈子文这样的身体状况,明显是亏损了多年,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可是陶沫却生生的将人从鬼门关前抢了回来,屈子文的身体还是很差,但是却可以看出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按照目前陶沫调理的结果来推断,屈子文至少还有五年的寿命。   如果最开始是黄局长出手,他至多只能给屈子文延缓一年的寿命,若是运气极好碰到珍稀药材,或许可以延缓两年,五年的寿命那绝对是个奇迹。   “我最擅长的其实就是药膳和调养这一块。”陶沫笑着接过话,上辈子他是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负责的就是调理对方的身体,因地制宜的用药,比起看病救人,药膳调理真的是陶沫的强项。   这边陶沫也将屈子文恢复情况,自己的用药情况,详详细细的都和黄局长讨论了一遍,确保即使她回了川渝,也不会耽搁屈子文的身体恢复。   封惟尧也是跟着陶沫、屈子文一起出来的,只是他们要来黄局长这里,封惟尧的身份毕竟不一般,黄局长是体制内的人,说不定从他的姓就能想到封家,所以封惟尧在半路就下了车。   之前跟着陶沫来潭江市,封惟尧就带着行李过来了,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首次到陶家,至少得备点礼品,所以这会下车之后,封惟尧就来了商场,打算给陶靖之、陶野还有乔甯都买些东西,不在乎礼品贵重,至少是他的心意。   “这个紫翡的镯子不错,给我包起来。”封惟尧指了指柜台里的贵妃镯,乔甯心情温婉,送玉镯最合适不过,至于陶靖之封惟尧买的是茶叶,陶野就更好打发了,在一间看起来有些破烂的店铺里竟然淘到了一把匕首。   一个小时之后,封惟尧向着和陶沫事先约好的一家全鱼宴的饭店走了过去,“三个人,没有包厢那就在大堂里吧,选个角落靠窗的桌子。”   在服务员的引领之下,封惟尧向着右边角落里的一张四人座的木桌走了过去,一面临着窗户,后面是墙壁,前面是镂空的木质屏风,一旁摆着一盆阔叶盆栽,虽然不是包厢,但是倒也静谧。   而此时封惟尧半点不知道他从商场出来就一直被人给盯梢了,尤其是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和身后一个高瘦男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也是对方事先布下的局。   陶沫和屈子文过来的很快,这边人刚过来,刚好菜也送了上来,屈子文身体在调理,需要忌口,尤其不能吃辛辣,所以封惟尧点了好几道鱼都是清淡和酸辣口味的,至于陶沫和他自己则有一条烤鱼。   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但是环境不错,尤其是水域丰富,鱼产品自然就多了,而最鲜美的自然是长江里的刀鱼,可惜这鱼太贵,上千块一斤,还是可遇不可求,这全鱼店里的鱼做的也非常不错,鲜美异常。   这边刚吃了一半,突然刚刚在门口和封惟尧撞了一下的高个男人带着两个保镖怒火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脸凶狠的对着封惟尧吼了起来,“你他妈的吃什么吃!将从老子这里偷走的东西还回来!否则不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原本正在吃鱼的众多客人都是诧异的一愣,齐刷刷的转过身看向封惟尧这一桌,倒是没有想到他看起来英俊潇洒的模样,竟然会是个小偷。   “你说什么?”封惟尧倏地站起身来,他堂堂封家二少竟然被人污蔑成小偷了,难道自己看起来很缺钱!想到刚刚进门时被对方撞了一下,封惟尧但是没有在意,此时才明白是被人下套了,不由冷笑一声,“捉奸拿双,捉贼拿赃,嘴巴不干不净的,以为我好欺负?”   “哼!”高瘦男人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封惟尧,“倒是牙尖嘴利,那手镯可是二十多万,就你们这穷酸样也能买得起?刚刚进门的时候,你撞了我一下,只怕就是那个时候将我刚买的手镯偷走了吧!”   封惟尧眉头皱了皱,对方这是有备而来的?他是第一次来潭江市,不存在得罪什么人,唯一有可能算计自己的估计就是昨晚上打架的戴亚东和谢勋,一想到对方打输了,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封惟尧眼中满是不屑。   陶沫和屈子文自然也看出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同样也想到了幕后指使的人,陶沫看着来势汹汹的高瘦男人,“直接报警吧。”   “报个屁警,我文哥的名字就是保证,你去外面问问,我文哥还真没有怕过谁,敢偷到老子头上了,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文哥洋洋得意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这手镯是老子买来送给我老婆当生日礼物的,发票还在这里!”   啪的一下,文哥将手里头的发票拍在了桌子上,正是之前商场开出来的贵妃镯的发票,封惟尧眉头一皱,他很少自己去市场买的东西,刚刚买了手镯之后,专柜小姐到底有没有将发票放在装贵妃镯的盒子里他还真没有在意。   “你去商场买东西了?”陶沫诧异的看向封惟尧。   “给陶叔他们买点礼物。”封惟尧被陶沫看的有点的尴尬,以前他纨绔惯了,有什么需要也都有管家安排好,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用心的给人挑礼物,谁知道碰上这破事。   封惟尧去挑礼物肯定是偶然的举动,他连自己都没有说,那么肯定是他被人盯上了,陶沫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昨晚上就自己、程明谷、薛莳和封惟尧四人动手了。   程明谷和薛莳怎么也算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自己背后还是陶家,都不好下手,唯有封惟尧是生面孔,估计戴亚东他们打算将封惟尧当成普通人,所以他成为了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封二少的身份,否则绝对能活活吓死他们。   全鱼店的老板一看局面不对也过来了,对着文哥陪着笑容,此时看向陶沫三人,封惟尧虽然看起来气势挺强,可是毕竟也年轻,桌子上的发票显示这紫翡的贵妃镯足足有二十六万,怎么看都不像是陶沫他们能买的起的。   “几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文哥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否则就甭指望在这条街开店了,店老板陪着笑脸,看了看封惟尧,“说不定只是误会,这位客人不如将桌子还给失主,就算是你捡到的?文哥,你就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追究了,年轻人容易犯错。”   封惟尧直接被店老板这和稀泥的作法给气的笑了起来,就当是自己捡到的?这叫什么话!没好气的将店老板推开,冷眼直视着文哥,“既然说不清楚,我们就去市局说说!看看到底我是小偷还是有人诬陷我!”   这边屈子文打了电话报警,陶沫则联系了程明谷,对方既然有备而来,那就看看能闹出什么样!   警察来的很快,大致的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将发票当成物证收了起来,又看向封惟尧,“将手镯交出来,这都是物证,等查清楚之后,手镯该是谁的就会还给谁。”   封惟尧也不傻,在京城纨绔这么多年,有些门门道道的事情他都清楚,这会将手镯交出去,说不定真说不清楚了,但是封惟尧还真不怕,勾着嘴角吊儿郎当的笑了起来,将十多万的贵妃镯直接丢在桌子上,好在手镯外面还有盒子,否则以封惟尧这粗暴的动作,说不定就将手镯给摔了。   警察将手镯也收了起来,又调了店里的监控录像看了看,果真在进门的时候,封惟尧和文哥撞到了一起,而文哥就以此指控封惟尧当时故意撞了自己,实则是为了偷窃。   派出所。   此时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封惟尧和文哥各执一词,警察录了口供之后,直接打了电话去商场询问,听着听着,怀疑的目光就看向封惟尧,然后啪的一声挂了手机,“封先生,我刚刚已经求证了,商场那边说中午时候只卖了一个紫翡的贵妃镯,而买主正是文先生。”   面对警察那铁面无私的严肃脸庞,封惟尧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懒的笑着,抬了抬下巴,“那监控视频呢?也没有拍到我买手镯?”   “我们的同事也过去了,相信一会就有消息传回来。”此时警察已经认定了封惟尧就是小偷,尤其是这手镯高大二十六万,这可是重大盗窃罪,真的判起来至少是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十分钟之后,警察再次接起电话,此时打开的是扬声器,电话另一头的警察开口:“刚刚我已经去了监控室,今天中午商场的监控在升级维修,所以十点四十到十一点四十这一个小时里所有监控都关了。”   封惟尧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这监控升级维修的真是时候,现在只有发票当证据了,而且还是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此时陶沫和屈子文还有文哥的两个手下都在外面,而全鱼店老板也站在外面,对着陶沫那过于清冷的双眼,店老板讪讪的扯着嘴角笑了笑,与其得罪文哥这个不能得罪的人,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因为证据都对封惟尧不利,再加上店老板这边的口供,派出所的警察直接将封惟尧定罪了,只可惜封惟尧根本不理睬警察,更不可能签名认罪。   “我的手镯拿回来了,剩下的事就是你们公安机关的事了。”文哥倨傲的开口,挑衅的看了一眼封惟尧,拿起手镯就往派出所外面走,这宝贝可价值二十多万,今年一年的花销就有了。   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陶沫,文哥阴森一笑,冷嗤一声,“果真是今非昔比了,陶家的人竟然沦落到和小偷为伍,当初我幸好离开了陶家。”   文哥在美食一条街这边也算是一霸,这边有些的破旧,戴市长想要立下政绩和杨杭相抗衡,毕竟老书记要退休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任谁看了都眼红,所以戴市长打算将这里好好改造一番,建一个以旅游和美食为主体的古镇。   因为要开发美食一条街这一块,之前戴亚东就和文哥有了一些接触,戴亚东毕竟到潭江市没多久,虽然和圈子里的二代混的比较熟悉了,但是手底下却没什么人,文哥也算是他的跟班了。   再加上文哥过去是陶家的人,只可惜他手脚不干净,在陶家的酒吧里兜售毒品,最后被断了一条腿一只手赶了出来,文哥从此就仇恨上了陶家,昨天晚上戴亚东被唐宋居落败之后,直接去了酒吧喝酒发泄,刚好碰到了文哥在这里,几人一勾搭一合计,就打算拿封惟尧开刀。   毕竟封惟尧只是陶沫的朋友,没什么身份背景,拿他开刀正合适,文哥之前也是陶家的人,所以买通了外围的人打算监视封惟尧,刚好就得到消息知道封惟尧和陶沫他们出来了。   封惟尧在市中心的商场这边下了车,就被文哥的人盯上了,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一出,至于商场这边柜台小姐的口供还有监控录像、手镯的发票自然都是猥琐男人打着魏杰的名头出面办的,而全鱼店的老板也是吃软怕硬,做了不利于封惟尧的口供。   “陶家现在算个屁!哼,当初陶家多辉煌,可惜啊,陶靖之太没用,最后将陶家给败了,也不知道他死后有没有脸去地下的列祖列宗!”文哥见陶沫只是个小姑娘,再加上谢勋他们昨晚上在酒吧只说了打架,并没有说后来陶沫也动手了,所以文哥根本没有将陶沫放眼里,愈加得意的嗤笑着,“冯家可就不同了,现如今潭江还有谁知道陶家!尤其是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东西,敢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被整死也是活该!”   “说完了?”陶沫将身侧的屈子文往后面推了推,笑眯眯的看着格外癫狂的文哥,笑容突然一冷,一拳头向着文哥的脸挥了过去,力度之大,直接将刚刚还炫耀的文哥直接打飞了出去,砰的一声,人直接从台阶上摔到了下面,被打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陶沫自认为脾气够好,可惜有些人偏偏找死!此时打飞了屈子文之后,看着他两个的手下,也毫不客气的一脚一个,将两个男人都踹飞了出去。   全鱼店的老板面色惊恐的看着笑嘻嘻的陶沫,头皮一麻,腿立刻就软了,原本以为陶沫这三个人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而文哥可是心狠手辣,可是谁知道陶沫竟然这么狠,文哥虽然瘦了一点,但是个子高啊,一百四五十斤重的大男人,就被陶沫一拳头给打飞出去七八米。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派出所!”全鱼店老板声音发抖的开口,脚步不断的往后退,却忘记了后面就是台阶,重心一个不稳,脚一滑,砰的一下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砸到了地上的文哥身上,引得文哥痛的嚎了一声。   派出所的警察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走了出来,一看地上的四个人,不由震惊的看向陶沫,其中一人眉头一皱的上前,厉声怒斥:“你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敢在派出所打架闹事!”   文哥一看到警察出来就安心了,毕竟这事是戴少安排的,派出所这边肯定打了招呼,文哥踉跄的站起身来,和身后两个手下突然向着陶沫扑了过去。   混乱在瞬间展开,程明谷和薛莳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文哥这边三个人,外加五六个警察直接将陶沫包围了,“妈的,老子看你们谁敢动手!”程明谷火大的冲下车,迅速的上前,一脚就将最近的一个警察踹飞了出去。   薛莳也是脸色一沉的下来加入了战局,整个场面彻底的混乱了,封惟尧刚刚还在派出所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尤其是七八个警察都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向外面跑,封惟尧也顾不得什么了跟着跑了出来,一看他们对陶沫动手,毫不客气的就加入到了混战的队伍里。   “都给我住手!”一道冷厉的喝斥声响起,程父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战局里的儿子,余光扫过身后市局和市委的一些领导,他就说了,市委怎么临时决定到下面检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在派出所公然打架闹事,这就是我们潭江市的治安,传出去了,你们市局的脸丢尽了,我这个市长的脸也丢尽了!”戴市长板着刻薄的老脸发火着,“今天这事一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第162章 下不了台   封惟尧看了一眼一身官威的戴市长,英俊的脸上带着桀骜不羁的倨傲,这局部署的虽然挺粗糙,但是有戴市长出面了,被算计的如果真是普通人,今天绝对要栽一个大跟头,先是偷窃,而且紫翡的手镯高达二十多万,这偷窃罪判起来就不轻,再加上在派出所公然袭警,这两条叠加起来,估计能在监狱里待个十年。   “都和我进来,程局长,这是你管辖的部门,我刚刚听说这位还是贵公子?身为市局的执法人员却公然在派出所袭警,程局长,与公与私你这个责任都没有尽到!”板着脸,戴市长略显干瘦的脸上满是刻薄的嘲讽,直接迈步向着派出所走了进去。   市委其他领导还有市局的人都同情的看了一眼程局长,不管这是不是个陷阱,但是事实摆在了这里,而且还被到下面巡视工作的戴市长抓了个正着,程局长即使有杨杭市长护着,但是这一次只怕也要遭殃了。   被针对的程局长并不认识陶沫,此时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惹事的儿子,“都跟我进来说清楚!”   戴市长设局是一回事,关键是平日里挺精明的儿子竟然入了套,这让程局长不由的恼火了几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后期的处理。   “这是算准了你会找我过来?”看着程局长这些领导都进去了,程明谷这才一扫刚刚颓败不甘的模样,低声询问着一旁的陶沫。   “一网打尽呗。”陶沫笑了笑,封惟尧在戴亚东他们看来只是个普通人,所以才会拿他开刀,被抓到派出所之后,陶沫肯定会找程明谷来救场子,谁知道薛莳刚刚和程明谷在一起吃饭,也跟着过来了,还真是一网打尽了。   陶沫甚至可以肯定,即使自己不主动出手,陷害封惟尧偷窃的文哥也会主动挑衅,一旦发生打斗,派出所的警察再搀和进来,程明谷和薛莳赶过来一看,就算他们冷静的过来拉架,到时候也会被颠倒黑白的说成了袭警,这局不怎么高明,唯一能成功的关键就是戴市长亲自抓了个正着,陶沫他们就算浑身长满嘴巴都说不清了。   派出所的会议室,所长亲自给戴市长和其他市委领导、市局的领导都倒了茶,负责封惟尧偷窃案子的警察也将之前的口供拿了过来,大致的将案情说了一遍。   “简直是乱弹琴!还有没有王法了!”啪的一声,再发官威的戴市长将手里的口供笔录拍在了桌子上,似乎是被气的不轻,冷眼嘲讽的看着依旧冷静的程局长,“这是口供,程局长你先看看,让在场所有人都看看!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刁民!”   派出所的口供写的很清楚明白:文哥是报警的受害者,他刚从商场买的价值二十六万的手镯在全鱼店门口被封惟尧给偷了,这一点有全鱼店的监控录像为证据,当时两个人的确是撞到了一起,当然这这个监控只是间接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封惟尧就是小偷。   不过全鱼店的老板同样指控了封惟尧,最关键的证据则是文哥出示的手镯发票,还有商场柜台小姐的口供,都证明手镯是文哥买的,所以从口供上完全可以看出文哥的手镯就是被封惟尧给偷了。   至于银行卡的消费记录,商场这边的电脑并没有显示封惟尧的消费,只有文哥二十六万的消费,这一点和发票上一致。   当然,派出所这边的警察还需要去银行再做调查取证,不过牵扯到了银行,手续就麻烦了一点,银行那边的反馈信息还没有出来,但是绝大部分的证据都显示封惟尧就是小偷。   “那后来的袭警是怎么回事?敢在派出所里就打警察,那是不是敢到市委来我们?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倒要想知道他们凭什么这么张狂!”戴市长余怒未消的再次发火,眼神示意的看向一旁负责案件的警察。   “戴市长,后来的情况是这样的。”一旁的警察立刻站直了身体,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陶沫,倒真看不出她脾气竟然这么暴烈,“这位陶小姐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伴,案情明了之后,受害者文先生刚走到门口就和陶小姐发生了冲突,陶小姐将文先生、他的两个同伴包括全鱼店的老板都给打了,我们出来制止时,这两位先生突然从车上下来参与了后面的袭警。”   程局长之前还有点担心,他也知道因为戴市长和谢副市长的到来,潭江市的格局就发生了改变,戴亚东和谢勋这两个二代处处找程明谷他们的麻烦,但是为了大局考虑,程明谷一直都忍让着。   今天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局,程局长只当是程明谷实在压抑太久了,所以一时冲动被算计了,但是当听到警察指着陶沫称呼为陶小姐时,程局长立刻就明白过来,心头的担忧倏地一下就放了下来。   不过毕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此时程局长依旧黑着脸,看起来正在压抑着怒火,不时用眼刀子凌迟着被指控的程明谷和薛莳,看得出他是怒到了极点,但是因为戴市长他们都在这里,所以还是拼命压抑着怒火。   “这说来会发生袭警的恶性案件,是因为这位陶小姐见到同伴偷窃被抓了,恼羞成怒的殴打受害者,而警察出来制止时,才发生的袭警。”戴市长此时算是冷静下来了,阴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陶沫,陶家一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而且还是已经被冯家打败的失败者,竟然还敢如此的张狂!   戴市长到了潭江市也有段时间了,对于杨杭这个年轻市长的所作所为他也都打听清楚了,杨杭太年轻,行事太狠戾毒辣,这是犯了官场的大忌,也引起潭江市委包括省委不少人的反感,戴市长初来乍到,他虽然也对市委一把手的位置眼红,但是却是不急不缓的行事风格,反而拉拢了市委不少人。   美食一条街的改造计划正是戴市长打算做出来的政绩,而收拾陶家,不仅仅是因为陶沫他们得罪了戴亚东和谢勋,也是因为戴市长打算立威了,之前温和的行事作风让戴市长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但是官场讲究甜枣加大棒的行事风格。   而这一个大棒就要重重的打在陶家身上,给戴市长树立威信,让潭江市的人知道戴市长不仅仅是个温和的人,他也可以如此的狠戾果决。   “程局长,这牵扯到贵公子,你认为该怎么处理?”戴市长老神在在的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程局长。   程局长是杨杭一派系的人,戴市长和杨杭之间的和平共处不过是假象,戴市长打算借机收拾一顿程局长,虽然不可能将他拉下局长的位置,但是绝对可以将程明谷开除出市局,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的局长,经过这一次的事情,绝对可以打击程局长在市局的威信。   程局长冷着脸看了一眼程明谷,铁面无私的开口:“于公而言,程明谷首先是一个人民警察,其次才是我的儿子,身为警务人员,竟然知法犯法,市委和市局该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正因为我和程明谷的父子关系,所以我申请行政回避,我相信戴市长和市委会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决定。”   戴市长眉头皱了皱,他没有想到程局长如此果决,直接舍弃这个儿子,这番话倒是说的大义凛然,也算是将程局长自己撇干净了,戴市长眼中划过一抹胜利的冷笑,舍车保帅是不错,可惜程局长连儿子都不帮,甚至不多说一句给他开脱的话,这样的冷血无情,日后谁敢跟着程局长干?   一旦出了事,程局长肯定不会出面保下他们,毕竟他连自己儿子都能舍弃,铁面无私说的是好听,但是放眼官场,谁如果真的铁面无私,那绝对会被清理出官场,官场需要的是游刃有余,是你来我往,程局长这一步舍车保帅绝对是一步烂棋。   “我根本就没有承认偷窃,你们公安机关就这样自说自话的给我定罪?”封惟尧嗤笑一声,一脸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嘲讽的看着戴市长,“我要和市委上访举报,派出所的警察连同姓文的污蔑我偷窃,警察包庇罪犯不说,还将手镯交给姓文的带走,陶沫就是为了阻止你们警匪勾结才会拦下姓文的。”   封惟尧继续开口,无视着众人诧异的表情,“谁知道派出所的警察为了防止东窗事犯,帮着姓文的殴打陶沫,程明谷和薛莳身为公职人员,不过是阻止警察知法犯法而已。”   陶沫佩服的瞅了一眼封惟尧,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纨绔大少嘴皮子这么溜,这一番话下来直接将局面完全扭转过来了,甚至还将程明谷和薛莳说成了正义的化身。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明明是我买的手镯,我有发票还有专柜小姐的口供证明,你这是颠倒黑白!”文哥立刻怒声斥责着封惟尧,随后一脸恳切的看向戴市长等人。   “戴市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这个陶沫就是陶家的人,那可是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帮,平日里就没少干烧杀抢掠的勾当,他们不过是见财起意想要偷我的手镯,被我们的人民警察识破了奸计之后,恼羞成怒的殴打我,你们看我的脸,就是被陶沫给打的,还有他们三个,也都是陶沫下的黑手,她就是黑社会,是社会的毒瘤。”   “烧杀抢掠?”陶沫面对文哥字字泣血的指控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的外表太有欺骗性,看起来柔和乖巧的模样,文哥和他的两个手下一看就是道上的人,说陶沫打了他们三个,在场的人包括戴市长在内还真不怎么相信。   “既然你这么说,如果我们陶家不做出点名副其实的事情来,还真的浪费你这一番指控了?”陶沫依旧面带柔和的笑意,眼神清澈透亮,可是那轻柔的语气却听的人毛骨悚然,说这话的同时,陶沫目光从文哥身上掠过,在会议长桌前的市委众多领导脸上一一扫过,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虽然都说民不和官斗,但是说实话,一般当官的还真不敢和黑帮撕破脸,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的惹火了这些亡命之徒,将他们逼到绝路上去了,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好的例子就是远在石溪的洪爷和藤市长,两人公开撕破脸的不和,但是因为抓不到洪爷的把柄,腾市长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洪爷手底下就有钱三刀这些好手,腾市长也害怕会被洪爷派来的人给杀了,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将对方逼上绝路。   所以此时陶沫这样云淡风轻的笑着,那似是而非的威胁像是一道看不见的枷锁落在每个人的心里头,尤其是文哥脸色一变,他是投靠了戴市长,再加上和陶家有仇,所以一时冲动就答应了这事。   此时一想,文哥的脸就白了,陶家再落魄了,那也是曾经黑道的龙头老大,也许陶家收拾不了戴市长,但是要弄死自己绝对易如反掌,文哥甚至害怕自己出了派出所之后说不定就会被车撞死,或者被人敲昏过去,然后喂了安眠药丢江里。   “陶沫!”戴市长恼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铁青着干瘦的脸怒声斥责,“你们陶家是不是太嚣张了,当着我的面就敢出言威胁受害者,简直无法无天!不整治你们这些黑社会,我就不配当潭江市的一市之长,不配称为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听着戴市长如此疾言厉色的斥责陶沫,封惟尧顿时怒了,在他的面前,一个小小的市长还敢这么张狂!封惟尧也紧跟着站起身来,一脚踹开身旁的椅子,疾言厉色的怒道:“你不想干就不要干!潭江市还真不缺你这个市长!”   所有人都傻眼了!陶沫就算张狂,但是刚刚她那威胁的话也是说的似是而非,要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来,毕竟陶沫也没有明着说要对文哥怎么样,可是封惟尧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还敢指着戴市长的鼻子大骂,这不是嚣张,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程明谷和薛莳对望一眼,今天他们俩算是见识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啊!什么话他都敢说,可惜戴市长可不是普通人,封惟尧就算再有背景家世,他也没有权利对戴市长怎么样。   话一说话来,封惟尧也有点尴尬,之前在京城嚣张跋扈惯了,一时忘记这不是在京城,当然,封惟尧真的要将戴市长撸下来也肯定行,毕竟戴市长他们算计到了封惟尧身上,封家出手也是名正言顺,最多被外人说封家太护短,太小题大做。   但是在川渝县经历的那些事,封惟尧也成熟了不少,他明白就算真的要对付戴市长,绝对不能这样粗暴行事,必须证据齐全才行,一时之间,封惟尧对上陶沫调侃的眼神,不由尴尬的坐回椅子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什么,你们纯粹当我没说这话。”   程明谷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总是脸色冷淡的薛莳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倒是一旁的戴市长被气的仰倒,浑身直发抖,他可是一市之长,还从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别说封惟尧不过是个没身份的普通人,今天就算是陶沫是陶家,戴市长也不准备放过,还轮不到一个愣头青在他的头上撒野。   程局长同情的看了一520小说被气的脑出血的戴市长,打量的目光看向封惟尧,之前程局长只注意了陶沫,此时才发现封惟尧虽然年轻气盛了一点,但是浑身那股气势,绝对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   再想到封惟尧刚刚那嚣张至极的话,程局长可以肯定封惟尧身份绝对不比戴亚东这些二代差,那么戴市长这一次只怕就踢到铁板了。   知道戴市长被气炸了,一旁戴市长的秘书冷眼看着封惟尧质问的开口:“你说是派出所的警察勾结受害者陷害你,这话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确定真的要这样指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一旦立案调查,如果你的话纯属诬告,那么你将面临数罪并罚的局面?”   封惟尧这会也冷静下来了,看了一眼文哥,嘲讽冷笑:“那我收回这话,不过我要告姓文的诬陷国家公职人员。”   此时封惟尧再次站起身来面对会议室的所有人,长身玉立、气度非凡,清朗的嗓音缓缓开口:“我是西南省石溪市川渝西副县长,我来潭江市是为了给川渝招商引资的,我倒不知道我堂堂一个前途远大的副县长需要偷一个混混的东西!”   程明谷和薛莳也算是年轻有为了,一个在市局刑侦科任大队长,一个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如果不是两人家里的关系,以他们的年纪绝对不可能坐上这样的职位,可是对比之下,封惟尧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是一个县的副县长,这可是实权的位置,就算是程局长也花大力气,也不可能给程明谷弄到这样一个实权的职位。   看封惟尧那一身纨绔的气息,再加上他副县长的职位,只要在官场里混过的人就清楚,这绝对是大家族里的嫡系后辈被放出来历练的,基本上半年之后就能成为县长,最多一年或许就会平调到另一个县成为县委书记。   三十岁之前绝对会被家族调到市里,职位至少也是副市长,就像封惟尧自夸的一样,他绝对是前途远大!关键是这样一个世家子弟,说他偷窃一个手镯,这简直是贻笑大方,更不用说封惟尧背后的家族如果追究起来……   戴市长脸色急剧的变化着,封惟尧虽然看起来和戴亚东一样,都是个十足的纨绔,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川渝县副县长!戴市长会议桌下的双手猛地攥紧。   一旁的市长秘书也眉头直皱,现在这局面到底要如何收场?封惟尧如果真是普通人,诬陷他偷窃,再加上现有的证据,有戴市长坐镇,半点不怕陶家会如何,但是封惟尧可是一县之长,说他偷东西,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戴市长这个局布置的粗糙,根本经不住深入调查,能成功不过凭借戴市长的地位权势,说穿了就是以权压人而已。   其实戴市长此时已经后悔的恨不能将戴亚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给宰杀了,这个局根本不是戴市长布下的,而是戴亚东出的手,所以才会如此的粗糙,不过戴市长因为轻信了儿子的话,所以才会突然决定带着市委一些领导和市局的人下来到各个派出所巡查。   一开始,戴市长也感觉一切挺顺利的,收拾了陶家给自己立了威,顺便整治了杨杭一派的程局长,最后还给儿子出了气,可谓是一箭三雕,谁知道戴亚东判断失误,封惟尧不但不是普通人,他还是一县市长,这一下问题就麻烦了。   程局长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端着茶杯不说话,这事闹成这样,还真是绝了!戴市长吃柿子找软的捏,得,直接捏到一只刺猬了,今天这事不处理好,西南省委绝对不会罢休,污蔑他们招商引资的副县长是小偷,这不等于打西南省委的脸,更何况封惟尧后面的家族更不会善罢甘休。   姓封?程局长目光一转,不由的想到了封家,同样的,在场这些官场老油子同样也想到了封家,封惟尧这身气度就不是普通纨绔能具有的,更何况背景如此大,绝对是封家的。   不过想到川渝这个贫困县,或许是封家旁支的子弟,但是就算是旁支,那也是封家的人,敢污蔑封家的人,戴市长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着头,这事简直没法子处理了,还能怎么处理?虽然乍一看封惟尧偷窃是证据确凿,但是你说一个县长偷东西,而且这还是下来历练的世家子弟,封惟尧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差钱。   戴市长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兴师动众的带着人下来巡视,结果闹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戴市长别说立威了,老脸都丢尽了,更何况戴市长也担心封惟尧背后的家族会报复。   程明谷和薛莳倒是眼观鼻、鼻观心,之前他们想的好,有陶沫在,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陶沫比他们年纪都小,看起来也是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可是程明谷就是相信陶沫会处理好一切。   谁知道事情来了个神转折,封惟尧这不靠谱的纨绔少爷竟然还是川渝县的副县长,这事顿时就麻烦了,处理不好,那影响简直深远。   就在这让人呼吸都感觉到窒闷的僵持里,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却见四五个人一起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西装笔挺,带着眼镜,笑的如同老狐狸的杨杭,而他身后则是谢勋的父亲谢副市长,和市委其他两个领导。   “原来是封副县长,果真是年轻有为,你好,我是潭江市市长杨杭。”杨杭风度翩翩的向着封惟尧走了过去,率先向他伸出手,“我代表潭江市欢迎封副县长的到来。”   “杨市长,你好。”封惟尧也站起身来,他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毕竟是封家二少,这种场面早就驾轻就熟了,更何况封惟尧的大哥封惟墨看起来也是杨杭这一类的精英,只是杨杭笑的如同老狐狸,而封惟尧则温雅如同君子,但是本质上两人都是城府极深的一类人。   寒暄之后,封惟尧也没有咄咄逼人,因为他看出来杨杭走过来的时候,陶沫笑了,那表情就说明这个杨杭绝对是自己人,而且程局长此时也站起身来给杨杭搬了椅子,还亲自倒了茶,无一不说明杨杭的身份,封惟尧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一切看杨杭的处理就行了。   坐下来之后,杨杭倒没有喝茶,而是拿过会议桌上的口供笔录看了起来,又压低声音询问着一旁的程局长一些话,县长依旧一片安静,戴市长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此时多说多错。   五分钟之后,杨杭点了点头,示意程局长回去做好,这才朗然一笑的看向在场的众人,“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首先我代表潭江市市委向封副县长你道歉,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让封副县长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检讨。”   杨杭虽然之前留给人行事狠戾毒辣的印象,但是不得不说听杨杭说话,那绝对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官场老油子,此时杨杭道歉之后,并没有说戴市长的任何不对,笑着继续开口:“程局长,文达利既然能证据齐全的诬陷封副县长,看来是买通了不少人,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一旦传出去,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潭江市,所以程局长,这个案子我交给你查清楚,务必要将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封副县长一个满意的交待。”   “是,杨市长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程局长掷地有声的领下命令,虽然一旦查,肯定是查不到戴亚东和谢勋身上,但是这事总要有人背黑锅,那个魏杰估计就要被牺牲出来顶罪了。   杨杭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赞同的看向程明谷和薛莳,“程队长和薛主任在这件事里表现的极好,我提议将程队长升任为武警大队副队长,薛主任提升为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刚好戴市长和谢市长你们都在,你们都表个态。”   戴市长都已经栽了个大跟头,此时他还能说什么,虽然痛恨杨杭的奸猾,趁着这个机会提升了程明谷和薛莳的职位,却也只能咬着牙认了,谢勋父亲只是一个副市长,杨杭开这个口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所以程明谷和薛莳算是这件事里得利最大的两人了,一旁程局长此时也眉开眼笑的,要知道他虽然是市局一把手,但是市局也要受市委管辖,要提升程明谷的职位,戴市长这些人肯定会反对,毕竟程明谷还太年轻,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政绩来,谁知道今天竟然就升职了,而且还是武警大队这个实权的部门。   武警大队虽然归市局管,但是因为里面不少人都是军籍,所以外人根本不好进,进去了也很难掌权,可是杨杭是从军队空调到地方任职的,而且操权也是个团长,如今升任上校了,程明谷到了武警大队,那绝对是如鱼得水,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哈哈,只要下一次不出现这样的误会就可以了,毕竟我也是很好说话的。”封惟尧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向着众人开口,瞄了一眼戴市长,“你说是吧?戴市长。”   “是,今天是我的工作失误!”戴市长已经气的要杀人了,偏偏封惟尧还敢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可是一想到封惟尧又九成的可能是封家旁支的人,戴市长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陶沫瞪了一眼封惟尧,笑着看向杨杭等人,“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陶沫、屈子文、封惟尧上了车离开了派出所,这事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一上了车,封惟尧就痛快的大笑起来,“不行,我一定要让程明谷他们请客,我们遭罪了,他们倒是升职了,绝对要请客。”   屈子文也笑着摇了摇头,今天这事真的是戏剧性的变化,可是屈子文也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封惟尧身份特殊,如果今天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说不定就会被冤枉的入狱,这就是世道!突然的,屈子文坚定了要自强的念头,只要手握权力或者财富,才能有地位,才能不被人任意的欺辱!   回到陶家大宅之后,封惟尧乐不可支的将事情说给了陶靖之和陶野听,陶沫则是静下心来休息,下午她要开始给乔甯医治脸颊上的烫伤。   下午三点。   乔甯自己还好一点,毕竟她的脸也伤了这么多年了,能不能医治好也无所谓了,倒是朱经理比乔甯更紧张,连带的远在京城的乔部长也紧张起来,一下午工作的时候都在分心。   站在房间外,陶靖之原本以为自己对乔甯更多的是妥协,是为了陶家日后的发展,是为了给陶沫一个更好的身份靠山,但是此时,陶靖之倒也有几分的紧张起来,不时的看向关闭的房门。   卧房里,乔甯躺在床上,此时陶沫手里头的银针已经消了毒,面容冷凝而严肃,手中银针慢慢的捻入到了穴位中,因为烫伤的时间太久远了,陶沫首先要做的就是用银针打开烫伤部位的经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乔甯的脸上头上都布满了银针,而陶沫自己额头上也微微带着汗珠,脸色有些的苍白,此时,再次将精神力运用到了银针上,随着银针入穴,精神力如同一道看不见的细丝,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了穴位里,顺着穴位慢慢的渗透进入到了烫伤部位坏死的肌肉和经脉之中。   “乔姐,如果感觉痒,一定要忍着。”陶沫低声安抚的开口,随着穴位的打开,经脉被精神力滋养着,躺在床上的乔甯有些难耐的微微动着,脸上有股子从肉里散发出来的瘙痒,让人几乎忍不住的想要用手去抓去挠。   乔甯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她之前还不明白陶沫为什么拿医用束缚带将她身体都固定住,此时才知道,那股瘙痒根本让人忍受不了,若是身体没有被绑住,乔甯肯定会忍不住的在脸上抓几下来止痒。   医治乔甯的脸,远比陶沫预想的还要棘手,幸好她离开潭江市去川渝之前,已经给乔甯配置了恢复坏死肌肉的一些膏药,所以坏死的肌肉部分已经被滋养了,这就如同给要枯死的植物注射了营养液,只有先让植物恢复了生机,才能有后续的治疗。   而此时,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在乔甯坏死的脸上,肉眼看不见的皮肤深层,银针打开了穴位,密布的毛细血管和经脉里都是陶沫的精神力,密密麻麻,如同一道看不见的精神力网。   陶沫脑子突然一痛,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截断了一根一根的精神力细线,被截断的精神力自然就留在了乔甯的经脉之中,会源源不断的滋养她的经脉,直到精神力细丝耗尽了。   截断了一根之后,陶沫开始了截断第二根第三根……又是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而此时乔甯只感觉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好像是有看不见的热流在肌肤里流淌着,那种温热舒适的感觉,让乔甯忍不住的喟叹,她也真切的明白过来自己的脸是真的可以恢复过来了!   当最后一根精神力丝被截断之后,陶沫脸已经白的像是纸一样,连同嘴唇都发白了,浑身都是冷汗,眼前是一阵一阵的晕眩,截断了太多的精神力,陶沫的脑袋剧烈的抽痛着,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脑袋里不断的敲打着,痛的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猛地甩了甩头,暂时恢复了清醒,陶沫慢慢的将乔甯头上脸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等明天就可以将烫伤膏涂抹在脸上。   内部是精神力在经脉和穴位里滋养,而烫伤膏里的活性细胞会融入到肌肤里,从而慢慢的让坏死的脸部细胞重新生长出来,从而到达治愈的功效,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到最后或许还需要配以激光祛疤治疗。   外面等待的人都有些的急切,毕竟这已经过了快五个小时了,有时候一个大的外科手术也就四五个小时,乔甯只是医治脸部的烫伤,竟然会要这么长的时间,难怪会让人感觉到不安。   陆九铮此时也守在门外,峻冷的面瘫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他刚回来不到二十分钟,就知道陶沫在里面给乔甯医治脸,可是之前他并没有听陶沫说今天会动手医治乔甯的脸,陶沫是隐瞒还是忘记说了?这让陆九铮眼神不由的沉了沉。   “你要是累了就去吃饭休息,年纪一大把了,可不能和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比!”封惟尧得意洋洋的刺了陆九铮一句,今天他可是顺利的解决了戴市长诬陷自己的事,还帮着杨杭给程明谷和薛莳升了职。   这种胜利的感觉让封惟尧欲罢不能,比起过去依靠家世背景、依靠嚣张跋扈来让人妥协,这种靠自己的实力来取胜,那感觉不要太好!封惟尧再次坚定了念头,回到川渝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黄石集团这一次投资的事情,一定要做出响当当的政绩,让所有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陶沫出来的时候,乔甯还在睡着,被精神力滋养的感觉太舒服,所以乔甯睡着了到现在还没有醒,陶沫一开门就对上陆九铮那严肃的面瘫脸,心里头蓦地惊了一下,大叔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   陶沫虽然已经擦去了脸上的冷汗,甚至还在里面休息了十来分钟,但是她的脸苍白的像是鬼一样,根本骗不了陆九铮,也许陶靖之他们只会以为陶沫是经过五个小时的治疗,所以才会这么疲惫劳累,但是陆九铮知道陶沫拥有精神力,此时一看陶沫这心虚的小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果真是特意隐瞒了自己!   “大叔,你回来了啊。”陶沫吞了吞口水,苍白的笑着,不敢去看陆九铮那张面瘫脸,随后看向陶靖之等人,“乔姐还在睡,一会醒过来就没事了。”   “多谢陶小姐。”朱经理感激的开口道谢,若不是陶小姐,自家小姐只能一辈子顶着被毁容的脸,甚至都不能去外面走动。   “你快去休息一下。”陶靖之点了点头,只感觉陶沫的脸色太差了一点,习惯了她总是精神奕奕的模样,这会的陶沫一看就像是要倒下一般。   陆九铮走了过来,一把将陶沫拦腰抱了起来,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人就要离开,一旁封惟尧眉头一皱,“你干什么?”封惟尧刚要出手阻拦,却被陶野和屈子文联手给挡下来了。   “陶沫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屈子文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陶沫的脸的确太过于苍白了,更何况陆九铮虽然从没有明说他和陶沫的关系,但是是个人都明白他们绝对是情侣,封惟尧对陶沫的心思,屈子文也知道,可惜陶沫只有一个,这注定了封惟尧只能是个旁观者。   “我……”封惟尧依旧不甘心,若是姓陆的老男人没有提前回来,那么自己就可以抱着陶沫回去休息了!   陶野叹息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情这事只有当事者才明白,陶沫看起来年纪小,其实比谁都冷静懂事,封惟尧太年轻太冲动,绝对不是陶沫喜欢的类型,陆九铮虽然看起来过于冷漠,但是他对陶沫的照顾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个是成熟可靠的男人,一个是没长大的纨绔少爷,真让陶野来选择,他也会选陆九铮当自己的妹夫。   虽然当众以公主抱的姿势被抱走了很尴尬也很丢脸,但是陶沫此时真的很累,头依旧一抽一抽的剧痛着,此时陶沫乖巧的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大叔,我想睡觉,你陪着我。”   陶沫原本以为陆九铮会很生气,可是半晌之后却听到了一个嗯字,这让陶沫不由的勾着苍白的嘴角笑了起来,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回到卧房之后,陆九铮动作轻缓的将已经昏睡的陶沫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床边,将陶沫的身体微微抬了起来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随后双手慢慢的按揉着陶沫的太阳穴,缓解着她精神力亏空之后的剧痛。   这一按却是整整一晚上,而陶沫也昏睡了一整天都没有醒过来,陆九铮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陶沫那蹙起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了,冷峻紧绷的脸这才松缓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陶沫放回了枕头上睡着。   十五分钟之后,快速的冲了个澡回来的陆九铮也掀开被子躺在了床外侧,长臂将陶沫重新揽回了怀抱里,低头,薄唇在陶沫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才闭上眼休息。   ------题外话------   亲爱的们,五一节快乐!谢谢大家送的花还有月票,么么,感谢!O(n_n)O~   ☆、第163章 凶杀晋级   陶沫为了给乔甯医治被深度烫伤的脸,将渗透进她肌肤内部的精神力丝悉数截断了,造成了精神力的亏损,这才足足昏睡了十多个小时,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多才醒了过来。   虽然睡足了,头还是依旧有些的痛,脑子里一抽一抽的,不过疼痛的程度倒是轻缓了一些,半晌才完全清醒过来的陶沫躺在床上,活动了一下睡的僵硬的身体。   她明白精神力亏损的这么厉害,至少得花半个多月才能完全恢复过来,这也是因为她的精神力只有一级,太低下,所以截断了一部分精神力之后,症状才会这么强烈。   安静里,听到开门声,陶沫侧头看了过去,却见陆九铮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面瘫脸冰冷的看不出情绪来,但是任谁都能发现陆九铮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怒气息。   后一步跟进来的封惟尧一下子就冲到了床边,担心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陶沫,急切的开口询问:“陶沫,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我没事,只是因为给乔姐医治,耗损了不少心神,所以才会这么累,多睡睡就好了。”陶沫挣扎的坐起身来,躺着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此时一坐起来,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要医治的人是乔甯,陶沫绝对不会舍己为人的截断自己好不容易提升的精神力来给人治病。   封惟尧一听到陶沫这话顿时就怒了,如同喷火龙一般,对着刚头晕目眩坐起身的陶沫就吼了起来,“你是傻子还是白痴啊?你都累的昏过去了,早上医生过来给你看病就说了是过度疲惫,多来几次都能折寿,你这是救人还是以命换命!”   早上怎么都叫不醒陶沫,陆九铮立刻就警觉到了不对劲,陶靖之这边直接请了中医组的黄局长过来给陶沫看病,得出的结论是陶沫耗损了太多的心神,按照中医的说法这等于是亏损了精气神,所以才会陷入昏睡中,昏睡也是身体机能在自我恢复。   虽然黄局长知道陶沫这一次的问题不太大,而且等陶沫苏醒过来之后,她就可以开方子调理,但是这样耗损精气神对一个人而言太伤神,长此以往,绝对会早逝。   所以封惟尧这才气的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没有想到陶沫这么白痴,竟然为了救人,把自己给弄成这幅样子,难道以后再碰到病人,她都这样亏损自己的身体来给人治病?   陆九铮面瘫着脸站在床边,却是没有反对封惟尧的怒声斥责,陶沫这一次太胡闹了!若不让她记下教训,以后这个丫头一定还这样胡来。   “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了。”陶沫哭笑不得的开口,乔姐脸上的烫伤因为拖的年数太久了,所以才需要用精神力来滋养,重新打开经脉和穴位,若是其他的患者,直接用烫伤膏就完全可以恢复过来。   “你还想有下一次!”封惟尧气的想要敲打陶沫,但是一看这她过分苍白的小脸,尤其是此时披散着头发,衬的脸更小了,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封惟尧只好硬生生的将火气压了下来,却是再也不舍得对陶沫发火了。   “大叔?”安抚好了封惟尧,陶沫可怜兮兮的看向一旁冷着脸不开口的陆九铮,原本以为大叔今天才回来,陶沫还想着瞒天过海,谁知道陆九铮昨天下午提前回来了,将陶沫抓了个正着。   陆九铮冷着脸,薄唇紧抿,在床边坐了下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起碗开始喂陶沫喝粥,是黄局长临走前让厨房做的粥,加了一些人参片在里面,对耗损了精气神的陶沫而言,喝这个最滋补。   明显发现陆九铮不想开口,陶沫惨兮兮的张开嘴巴,一口接着一口的被喂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想着该如何将冷怒的陆九铮给哄好。   一碗粥喂的很快,其实陶沫醒过来之后,身体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至于亏损的精神力,只能依靠时间来恢复。   看着陶沫吃完之后,陆九铮依旧冷着脸拿着空碗和托盘直接转身离开了,无视了陶沫那欲言又止的委屈小模样。   “你活该!”封惟尧心里头酸酸的抱怨了一句,他自然看出来陶沫对陆九铮的在意,而姓陆的老男人估计也是气狠了,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虽然封惟尧感觉陶沫也该得到教训,谁让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但是看着陶沫这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封惟尧又舍不得了,只感觉陆九铮是不是太绝情了一点?陶沫年纪小,犯了错,好好的教育不就行了,他板着一张面瘫脸,这不是让陶沫难受吗?   “少落井下石了。”陶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封惟尧,吃了人参粥身体倒是恢复了一些力气,至少不眼花头晕了,陶沫扁了扁嘴半靠在床上思虑着,这一次大叔是真的生气了,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封惟尧见到的陶沫都是精神奕奕的,虽然她不是性子活泼的人,但是那眼神却总是充满了冷静和睿智,此时看着陶沫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让封惟尧心都化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卧房里一片安静,陶沫正在苦恼如何让陆九铮不生气,实在不行她就来个色诱!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虑的动物嘛,她就不相信自己都牺牲色相了,大叔还好意思板着脸不说话的生气!   封惟尧享受着和陶沫独处的感觉,虽然陶沫没有说话,可是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陶沫,封惟尧也感觉是如此的满足,似乎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他都不会厌烦。   突然的,陶沫脸色猛的一变,倏地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太过于激烈的动作,让陶沫脑子又是一抽一抽的剧痛起来,可是恐怖的危险席卷而来,让陶沫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虚弱。   “陶沫,你干什么?”封惟尧呆愣的看着下了床的陶沫,第一次发现陶沫的脸色是如此的冰冷而严肃,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冷凝里有种和陆九铮身上如出一辙的气息。   “一会瞅准机会跑出去!”陶沫将封惟尧推到床尾,清冷的目光戒备的看向门口,随着轻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响起,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看起来有些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而当发现来者那微微竖立的灰色瞳孔时,陶沫猛然一惊,竟然是当初在密林里的杀手!难道“三月”杀手组织依旧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追杀!   封惟尧不是练家子,但是此时他本能的感觉到眼前这清瘦男人的可怕,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娃娃脸,笑眯眯着,可是封惟尧却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   “姐姐好敏锐的感觉,难道女人的第六感都是这么强吗?”娃娃脸笑着开口,声音同样带着几分稚嫩,一脸无害的模样,若是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当成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陶沫的戒备一直没有放下来,若是平常,陶沫绝对有一战之力,即使打个平手,她也可以让封惟尧逃出去,但是在亏损了精神力之后,陶沫的战斗力下降了至少五成,所以她绝对不是眼前娃娃脸的对手,而且比起密林里的那些杀手,陶沫感觉眼前这个娃娃脸更为的强大而可怕。   “姐姐脸色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一会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娃娃脸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陶沫,周身的气势同时爆发出来,强大而冰冷的杀气在安静的卧房里弥漫开来,那种恐怖而危险的威压,如同死神的气息一般,让被盯住的人只感觉浑身直发抖,甚至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念头。   陶沫上辈子并不是古武者,所以她的战斗力只是起辅佐作用,而此时,陶沫咬紧牙关,不顾脑袋里的抽痛,将所有的精神力都调集了出来,这将是一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似乎没有发现陶沫的防备一般,娃娃脸笑着看了一眼封惟尧,恶劣的开口:“姐姐,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跟我走,我就放过他怎么样?”   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即使没有发现自己有精神力,却也绝对对自己起了疑心!陶沫冷然开口:“要战便战!”   一听到陶沫的拒绝,娃娃脸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既然姐姐不答应,那我只好将姐姐打晕了带走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娃娃脸的身影便动了,明明他刚刚还站在卧房门口,可是瞬间就到了陶沫的眼前,夹杂着内劲的一拳直接向着陶沫的头部挥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果真比密林里的那些杀手还要强!陶沫将精神力运用到了双眼之中,已然看清楚了娃娃脸攻击的招式,可是她的身体却因为虚弱而无法跟上思维。   陶沫一咬牙,也不躲避了,直接抬手挡下了娃娃脸的一拳,拳头和手掌撞击在了一起,爆发出来的力度排山倒海一般,让陶沫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四步。   依照目光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陶沫都不是娃娃脸的对手,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封惟尧,陶沫全面调动了仅有的精神力之后,立刻就发现外面还有一个杀手,那么封惟尧绝对不能出去,否则必死无疑!   “姐姐虽然病了,但是还是很强,可惜碰到了我。”娃娃脸一面笑一面再次出手攻击,刚刚的第一拳却只是试探,他还一直好奇能杀掉“三月”杀手的人会有多强,此时却有些的失望,陶沫虽然很强,但是却还是不够,更不用说组织里那些真正的高手。   “三月”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杀手组织,但是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三月”不过是组织淘汰出去的人组成的一个分支,说白了“三月”里的杀手都是不合格的淘汰品,只能去做拿钱买命的杀手勾当。   在抵挡住了娃娃脸的连番攻击之后,陶沫只感觉手臂和手掌一阵一阵痛的发麻,而且在此调动了精神力,让陶沫的脑袋已经剧痛的抗议起来,精神力已经完全被调动出来,所以她的脑海里处于一种亏空的状态,若是这样继续下去,陶沫不是脑死亡就是成为植物人。   但是此时陶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陶沫此时主动发出了攻击,身影快如奔雷,将精神力发挥到了极致,战斗力在瞬间飙升了数倍。   娃娃脸一愣,嘴角笑容飞扬,没有想到陶沫病了战斗力还能这么强!这才过瘾嘛,不枉费自己特意跑了这一趟。   十来分钟之后,头已经痛的麻木了,喉咙里一阵腥甜,可是陶沫死咬着牙关将翻滚的气血压了下去,她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三分,浑身都是冷汗淋漓,看起来随时像是要倒下去一般,可是陶沫的一双眼却诡异的发亮,那种澎湃的战役在眼中燃烧着。   此时的陶沫只是在依靠身体的本能在战斗,疯了一般,明知道不敌,可是陶沫却依旧疯狂的向着娃娃脸发动狠戾的攻击,身上已经不知道被娃娃脸打到了多少次,嘴角鲜血不断的从牙缝里溢出,可是陶沫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你疯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娃娃脸避开陶沫狠戾的一击,愤怒的喊了起来,他虽然不清楚陶沫的到底怎么了,但是明显看得出陶沫此时的状态不对,这像是预支了生命力在战斗一般。   封惟尧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想要趁机逃出去找陆九铮来帮忙,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累赘,只会拖累了陶沫,可是封惟尧还没有迈开步子,就感觉脑袋剧烈一痛,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攻击了一般。   一阵剧痛和晕眩之后,封惟尧就昏了过去,而此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趴在冰冷地面上昏迷的封惟尧听见娃娃脸的喊声,缓慢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当看到陶沫此时的状态时,封惟尧一愣,随后疯一般的喊了起来,“陶沫,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   陶沫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封惟尧,回给他一个安心的浅笑,在他被精神力攻击的那一瞬间,陶沫也发出了一道精神力细丝去干扰对方,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封惟尧被攻击而自己却因为要隐瞒精神力的存在所以不出手帮忙。   所以封惟尧只是昏迷了二十分钟就醒了,如果没有陶沫的阻拦,谁也不确定封惟尧会怎么样?人的脑部太过于复杂而精密,也许封惟尧只是多昏睡一段时间就醒了,也许他的脑部会因为被精神力攻击而受到不可恢复的损伤,最坏的可能就是封惟尧被攻击之后成为了白痴傻子。   这是第二次了!封惟尧心痛的看着陶沫嘴角的笑容,那苍白的嘴角被鲜血渲染的那么艳丽,那笑容如同一道烙印深深的刻进了封惟尧的心底,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沫受伤,看着她被欺辱而无法帮忙。   砰!砰!砰!安静的卧房里回响着拳头对碰撞击的声音,陶沫已然是强弩之末,在娃娃脸的一击之下,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倏地一下被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击到了门边的墙壁上。   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吐了出来,陶沫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可是似乎因为伤的太重,却是无法再爬起来。   “陶沫!”封惟尧拳头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他想要爬起来,想要看看陶沫怎么样了,可是脑袋却依旧剧烈的痛着,后背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巨锤压着,封惟尧根本爬不起来。   “我……没事……”陶沫牵强的笑着,刚一说话嘴角的鲜血就溢了出来,衬得她白如纸的脸更加的苍白怵目。   一直在门外的人此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封惟尧,于他们而言,封惟尧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如同蝼蚁一般,而此时,他的目光则是看向地上的陶沫,脸色苍白,嘴角染着鲜血,冷汗将头发都湿透了,一缕一缕的粘在脸颊上,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娃娃脸皱了皱眉头,只感觉有一点的不对劲,可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就在后进门的男人蹲下身来要将失去战斗力的陶沫打晕之后,娃娃脸眼神一变的喊了起来:“小心!”   可惜还是太迟了!陶沫身体陡然暴起,精神力运用到了双手之上,咔嚓一声,却是男人颈骨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响起,轻敌在任何时候都是致命的危险。   “陶沫!”娃娃脸怒吼着,他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刚刚自己那一脚陶沫不是避不开,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杀掉自己的同伴。   “再来!”此时,陶沫再次站起身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面容冷凝如霜,刚刚那偷袭的必杀是陶沫最后的精神力了,她原本以为今天要栽了,可是随着精神力的耗尽,陶沫突然感觉剧痛的脑海里传来一阵温润清凉的感觉,像是干涸的土地里突然冒出了一股清泉一般,这重新滋养出来的精神力立刻缓解了陶沫脑海的剧痛。   陶沫从来不知道精神力耗尽之后,竟然不是永久性的脑死亡或者损失,而是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再次被滋养出来,这让陶沫眼中的战意再次飙升,她有种预感,经过今天的战斗之后,她之前医治乔姐损失的精神力不但悉数回来了,而且精神力还有可能会提升到二级。   娃娃脸愤怒的盯着陶沫,他今天的本意并不是要杀陶沫,他只是好奇,所以才会来试探,可是娃娃脸没有想到又死了一个同伴。   此时娃娃脸突然向着地上刚爬起来的封惟尧攻了过去,陶沫见状连忙阻拦,却没有想到娃娃脸只是虚幻一招,引开陶沫之后,他一般将地上颈骨被折断的男人扛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消失在了卧房里。   封惟尧此时终于感觉那种压力消失了,快步冲到了陶沫面前,赤红着双眼看着陶沫,“你怎么样?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你先出去,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陶沫笑了笑,快速的将担忧的封惟尧推了出去,随后反手锁上了门,盘膝坐到了床上,源源不断的将脑海里重新滋生出来的精神力流转到了全身的经脉、穴位之中。   娃娃脸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扛着肩膀上一个一百多斤的尸体却像是扛着羽毛一般,避开了陶家的保镖之后,离开了陶家大宅。   三分钟之后。   娃娃脸男人将尸体丢到了后座上,自己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气鼓鼓着脸,有些的挫败有些的恼火,“我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这么强,她明明就比我大三天出生,怎么就那么坏?心眼那么多!”   娃娃脸虽然很强,但是他的强只在身手上,却永远没有陶沫那种视死如归的狠劲和城府,明明陶沫像是强弩之末了,还吐了那么都血,可是竟然将他带去的同伴杀了,虽然这只是个组织的学员,是他自己大意轻敌了,但是若置身相处,娃娃脸不得不承认自己绝对比不过陶沫。   “小乙,你的起点太高,这也造就了你的高傲自大,可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身手最重要,头脑同样重要,今天的事就当是一个教训。”驾驶位的女人轻声的笑了起来,安抚的看向依旧气愤不平的娃娃脸,“反正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嗯,我看到陶沫的时候她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脸白的像是鬼一样,刚刚也受了伤,如果她真的有精神力,肯定需要药玉来滋养,毕竟普通的药材根本没有药玉的效果好。”娃娃脸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本这个任务根本轮不到他来执行的。   但是自从知道陶沫竟然能杀了“三月”的杀手,而且她只比自己早出生三天,娃娃脸虽然看不起“三月”,但是他知道对于外界而言“三月”还是很强的,一直以来自以为自己是最强大的娃娃脸这才偷偷溜了出来,到了潭江市,霸道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谁知道竟然损失了一个学员。   封惟尧一脸惊悚的出来之后,立刻就惊动了陶家的保镖,众人这才知道刚刚竟然有两个人潜入到了陶家,甚至还和陶沫来了一场凶险万分的生死斗。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离开,陶沫怎么会受伤!”当看到脸色一变,快步向着卧房走过去的陆九铮时,封惟尧失控的咆哮起来,可是他知道根本不能怪陆九铮,要怪就怪自己没用,不但帮不到陶沫,甚至还成为了拖累。   陆九铮脸色第一次如此剧烈的变化着,太过于担忧之下,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可是却被他狠狠的攥紧了成了拳头,这才控制住了情绪。   “大叔,我没事,我正在调息。”陶沫虽然正在运用精神力在滋养身体,但是却也放出了一股精神力戒备着,防止娃娃脸会卷土重来,此时发现门外的人是陆九铮之后,陶沫分心说了一句,又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精神力的调息升级里。   陶靖之等人都来的极快,此时就看见陆九铮如同山一般站在卧房门口,浑身爆发出冰冷骇人的气势,估计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陶家大宅里发生这么危险的状况。   “沫沫,怎么样?”陶靖之总是温雅的俊脸此时严肃的紧绷着,对方能避开陶家的监控器和暗中的保镖潜入进来,就说明了对方的强大,陶沫的身手陶靖之多少有点了解,能伤到陶沫,绝对不是普通人,否则陆九铮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紧绷的面瘫脸上带着肃杀带着不安带着愧疚。   “暂时无事。”声音低沉的暗哑,陆九铮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关闭的门,是自己大意了!明知道“三月”的人根本不是因为黄源礼而找上陶沫的,自己却还是因为生气将陶沫一个人留在了卧房里,独自面对那些高手。   昨天陆九铮是提前回来的,操权是早上才回来的,陆九铮之所以在喂了陶沫吃完粥之后就离开了,一方面是为了冷冷陶沫,让她长点记性,以后不敢再乱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操权回来了,陆九铮去见他了。   五行杀人这五件凶杀案就发生在潭江市,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偏僻落后的城市,陆九铮并不清楚,一种可能就是需要潭江市特定的地点位置,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暗中布置五行杀人的幕后人,或者是幕后人的手下,二十多年前在潭江市或者在南江省任职高官,对潭江市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所以才能保证五行杀人不被人注意到,才能抹除一切的犯罪痕迹。   所以陆九铮也暗中派了锋刃的队员过来潭江市秘密调查,所以到了潭江市之后,陆九铮就和操权见了杨杭,也和暗中锋刃的队员有了私下的见面,想要了解情况,毕竟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历史久远,而且对方隐匿的太深,要查起来并不容易。   陆九铮昨天下午提前回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操权,早上操权刚回来,陆九铮也就去见操权询问情况了,谁也没有想到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惟尧,你冷静一点,陶沫没事的。”陶野看着情绪要崩溃的封惟尧,不由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男人,他理解封惟尧此时的心情。   当年双腿残废之后,看着二叔公一脉处处和父亲作对,想要继续让陶家一条道走黑下去,当时的陶野也是这种心情,那么的愤怒又那么的痛恨,痛恨自己是个残废,一点忙都帮不上,甚至还是个拖后腿的累赘。   “陶沫吐了那么多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封惟尧仰起头,将眼中酸涩的泪水又逼了回去,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陶沫嘴角溢着鲜血,却向着自己微笑的模样,这样危险的时刻,她还在安慰自己,让自己不担心!   封惟尧从未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过去二十多年都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但凡他有点能耐,即使不能像陆九铮这样强大,至少也可以像大哥那样年轻有为,至少可以事后给陶沫找回场子,让那些人再也不敢对陶沫动手,让他们知道陶沫是不能得罪的人!   可是封惟尧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沫被打,被人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眼前受伤。   陶野叹息一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再次安慰的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   “封惟尧,你还是不是男人?不要说你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你就算从小训练,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要在这里自怨自艾!”操权厉声斥责,他知道封惟尧是在内疚在自责,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那些人,只要将那些人找出来,才能给陶沫报仇。   “是啊,惟尧,陶沫现在在卧房里,只有你目睹了所有的经过,你冷静一下,将事情经过告诉我们,尤其是那些细节。”屈子文也跟着开口,封惟尧身份不同,过去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人捧着,是个顺风顺水、说一不二封家二少,所以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落差,毕竟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尤其惟尧他还喜欢陶沫,在心理上就更加接受不了。   封惟尧只是一时情绪不受控制,此时倒也冷静下来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才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幕,“陆九铮离开之后,过了不到五分钟,陶沫突然戒备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当时陶沫让我抓住机会离开。”   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封惟尧脸色阴沉下来,继续开口:“可是外面还有一个人,陶沫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娃娃脸打斗在了一起,我想要逃出去叫人,可是只感觉脑子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攻击了,然后我就昏迷了。”   其他人不清楚,可是陆九铮和操权明白,那是精神力攻击,所以封惟尧才会突然昏厥过去,封惟尧揉了揉太阳穴,此时依旧有些的痛,像是脑袋被人重击了一般。   “我醒过来的时候,陶沫已经受伤了,她不是那个娃娃脸的对手,不过陶沫很聪明,她假装被踢了出去,门外第二个敌人就出现了,他以为陶沫已经不行了,所以轻敌之后被陶沫扭断了脖子。”至于最后娃娃脸的攻击,封惟尧明白那只是虚幻一招,娃娃脸带着同伴的尸体离开了。   陆九铮视线依旧停留在卧房紧闭的门上,但是心里头已经有了推断,对方这一次绝对不是奔着陶沫下杀手的,否则不会只出动两个人,当初在密林,对方至少出动了十个人的队伍,而这一次只有两个人,更像是一种试探。   也正是因为如此,陶沫才拼着受伤也要将第二个男人杀了,陆九铮可以肯定封惟尧被精神力攻击的时候,陶沫一定出手帮忙了,所以陶沫的精神力肯定暴露了,而知道这一点的应该就是第二个敌人,所以他才被陶沫给杀了灭口。   “操权,带他去做一个面部头像还原。”陆九铮沉声开口,封惟尧见过两个人,虽然陆九铮知道即使有头像也不可能查到这两个敌人的身份,但是至少也是一份资料情报。   这个组织的强大远比陆九铮推断的还要强大可怕,隐藏的也更深,第一个五行杀人是发生在二十八年前,所以这个组织至少存在了也有三十年了,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人察觉,想想就可怕。   陶沫受伤的事倒是瞒着乔甯,封惟尧此时也冷静下来了,跟着操权一起离开了,余下的人都在这里等着陶沫,若不是陆九铮肯定陶沫没事,陶靖之他们真的忍不住要破门进去了。   卧房里,陶沫的确没什么事,她受的都是皮外伤,甚至因祸得福的将精神力晋升到了二级,精神力在周身走了一遭,全身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而且之前因为医治乔甯而一直抽痛的脑袋此时也完全没事了。   重新洗了个澡,陶沫换了一身衣服,精神奕奕的打开房门,赫然对上外面七八双不安担心的眼睛,让陶沫不由的一惊,咧嘴一笑,“我没事,好好的。”   这是什么怪胎!操权嘴角抽了抽,过去他一直认为自家上校那就是个禽兽,是天生的战斗机器,锋刃的那些记录迄今为止无人能破,此时看着活蹦乱跳的陶沫,再想到之前封惟尧自责内疚的描述,操权不得不承认陶沫这自愈能力也太可怕了,别说吐血了,这面色红润的看起来像是吃了灵丹妙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陶靖之同样的无语,昨天陶沫给乔甯医治之后,状态很差,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早上还请了黄局长过来给陶沫诊断,两个小时之前,陶沫不是才和敌人打了一架,还被打的吐血了,封惟尧都快内疚死了,结果陶沫倒成了打不死的小怪兽,这精神奕奕的模样,跟打了鸡血没两样。   陶沫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九铮,见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板着脸生自己的气,不由的眼睛一亮,乐淘淘的奔了过来,满脸期待的笑容,“大叔。”   得!人没事就好,陶靖之对着外面几人摆摆手,大家都散了吧,省的在这里当电灯泡!可怜的封惟尧这会还在昏睡着,真该将人叫醒看看陶沫活蹦乱跳的模样。   再多的气早就在听到陶沫受伤吐血之后就消失了,陆九铮无奈的看着仰起头笑靥如花的陶沫,大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精神力晋级了?”   “嗯,大叔,你不要这么聪明那。”陶沫高兴的猛点头,这一次真的是因祸得福了!上辈子的时候,陶沫包括所有人都知道精神力的重要,一旦精神力耗尽,那么肯定会人的大脑带来永久性的伤害,所以没有人一个人敢耗尽自己的精神力。   谁知道如今陶沫拼死一搏的耗尽了精神力之后,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让精神力得到了提升,这等于给陶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虽然耗空了精神力之后,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是这样可以提升精神力,陶沫不怕吃个苦。   “以后不会了。”陆九铮伸出手将陶沫揽到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何尝不自责不内疚,封惟尧还能大吼大叫的将情绪发泄出来,可是陆九铮却是一个人扛着,他只能将这份自责化为利刃在胸口一刀一刀的扎着,告诫自己再也不能大意,不能再让陶沫受伤。   “大叔,我没事,更何况这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明显能感觉到陆九铮的自责,陶沫放软了身体靠在他的怀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抱住了陆九铮紧绷的后背,乖巧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   陆九铮低头,刚毅的下巴抵在了陶沫的头顶上,用力的抱紧怀抱里的人久久的沉默着,他以为自己可以护住陶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将她照顾的好,看着她笑靥如花、平安喜乐,可是此时,陆九铮明白自己还不够强,甚至还很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抵抗这个强大而神秘的组织。   陶沫今天虽然用受伤拼的对方轻敌的机会将第二个敌人杀了,可是即使没有直接的证据,幕后的组织应该早就怀疑上了陶沫,一旦对方不择手段的要将陶沫抓捕带走,陆九铮只能无能为力!   察觉到这诡异的沉默,陶沫从陆九铮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严肃着脸的陆九铮,踮着脚,吧唧一口亲在了陆九铮的下巴上,看着他终于从冷凝肃穆的思虑里回过神来,陶沫笑着开口:“大叔,我能感觉到幕后的人并没有对我下杀手,所以大叔你不要太担心我。”   “嗯。”陆九铮揉了揉陶沫的头,这一点他也清楚,但是终究是一个隐患在,陆九铮知道自己必须尽一切可能的将这个组织查清楚,不能给陶沫留下这个未知的危险。   陶野虽然不想打扰陶沫和陆九铮之间这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和谐暧昧气氛,但是却不得不走了过来,结果距离陶沫他们还有二十多米,两人同时回头看向陶野,这种堪比野兽的警觉让陶野不得不承认操权的说法,这两人就是禽兽!绝配!   “刚刚收到了邀请函,是最大的药玉商殷氏送来的,殷氏会在潭江市举办一个大型的药玉拍卖会。”陶野晃动着手里头烫金的邀请函,这还真是巧了,陶沫原本回潭江市之前就让陶靖之帮忙留意药玉,但是药玉毕竟可遇不可求,尤其是高品质的更不好找了。   谁知道无巧不成书!殷氏是最大的药玉商,这一次在潭江市开这个药玉拍卖会,只要有钱,绝对可以买到品质极好的药玉,倒是节省了陶沫的时间。   “哥,真的?”陶沫眼睛一亮,快速的接过陶野手里头的邀请函打开一眼,脸上满是喜悦的笑意,“大叔,我们一定要去!”   可是好的药玉绝对价值不菲,这种拍卖会,即使是赌药玉,那毛料的价格也不少,陶沫眨了眨眼,随后瞅着陆九铮,“大叔,我没那么多钱。”   “我有。”陆九铮终于脸色舒缓了几分,他这么多年根本不花钱,每一次锋刃任务里的奖金都存着,而且陆家每年也有不少红利,所以陆九铮绝对身价不菲。   陶野无语的看着撒娇的陶沫,陶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家族,但是买药玉的钱还是有的,至少不会让陶沫穷的要找陆九铮哭穷要钱,“明天晚上的拍卖会,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嗯。”陶沫点了点头,有了药玉,说不定可以培养太岁肉灵芝,到时候就可以给屈大哥彻底医治了,而且太岁肉灵芝这种传说中的灵药,用处简直太多了。   ☆、第164章 拍卖风波   陶沫原本就打算在潭江市多买一些药玉,虽然她还没有研究明白太岁肉灵芝该如何培育,但是药玉数千年才能形成,被包裹在玉石里的药材吸收了玉石的灵气,大幅度的提升了药材的药性,即使不能培育太岁肉灵芝,药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稀药物。   这不刚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殷氏药玉集团可谓是国内十强的公司,经营的就是药玉生意,相传殷家从祖辈开始就做这一行的生意,一代传一代,到如今已经有百年了,殷家几乎垄断了全国十分之一的药玉毛料。   传言殷家的传家宝就是一块重达千斤的一块毛料,这毛料从祖辈流传下来的,里面蕴含着最珍稀的玉髓,被埋在殷家祖宅的地下,殷家每一代的继承人,每隔十年都会将大量半开的毛料埋到地下,滋养这块传家宝。   十年之后,这些品相极好、半开口的毛料被挖出来之后,只要切开,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废料,毛料里的药玉都消失了,相传就是被这传家宝的大型毛料吸收了,所以无数人都觊觎着殷家这一块传家宝。   关于殷家的传家宝,外界的传言更是离奇诡谲,这传家宝已经被传成了仙丹灵药,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返老还童,只可惜传言归传言,殷家能传承百年,自然有相当的门路和关系保住传家宝不被人觊觎,这种世家根本不是外人轻易可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因为陶沫的受伤,封惟尧很是自责,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之前也受到了精神力的攻击,所以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从噩梦里惊醒了过来,结果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精神奕奕、活蹦乱跳的陶沫。   这让原本担心又自责的封惟尧,足足愣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陶野同情的拍了拍床上封惟尧的肩膀,面对陶沫这种生命力无比旺盛的小禽兽,他们这些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几个小时之前都被打的吐血了,脸苍白的像是鬼一样,封惟尧都自责的恨不能将这些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结果几个小时之后,陶沫就跟没事人一样,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让饱经病痛折磨多年的陶野和屈子文只能无语的对望一眼,他们能说什么?人跟禽兽是不能比的。   陶沫之前的受伤也是有好处的,精神力在耗尽之后晋升到了二级不说,关键陆九铮也没法生气了,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任何黏糊的暧昧,但是那种默契,那种外人插不进的气氛,依旧让一群单身人士嫉妒的牙痒痒!   入夜之后,陶野这边开了两辆车直奔殷家在郊区一个高级度假山庄举办的药玉拍卖会,下了车之后就能看见远处山庄的灯火辉煌,两个大型的停车场里停满了中高档的豪车,殷氏的拍卖会门槛并不是很高。   毕竟真正的富商、权贵只会买品相极好的药玉毛料,但是有些低档的品相差一点的毛料自然也要有人买,所以殷家的拍卖会一般分为两部分,就如同这停车场一样,得到殷家烫金邀请卡的自然都是左边的停车场,进入的也是左边的别墅,自古以来以左为尊。   而右边不远处的那独立的一幢别墅则是普通客户进入的会场,虽然界限分明,但是不少三流世家和小型公司的人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和左边这些尊贵的客人碰个面,打个招呼,说不定就会被贵人看重,到时候就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而至于最后的拍卖会,左边会场尊贵的客人可以无条件的参加,而右边会场的客人至少要在这里消费了一百万才能拿到拍卖会的门卡才可以进入,就算是为了能多认识一些名流富商权贵,右边会场的这些人也会愿意花上一百万拿到门卡,不得不说殷家在经商这一块的确有手段。   下了车之后,陶沫这边一行众人向着左边的别墅走了进去,宽敞的别墅内部摆放了一张一张的长桌,上面正是药玉毛料,因为经过了殷氏的第一次筛选,所以这些毛料的价格自然也都不菲,但是赌涨的可能性也大幅度的提高了。   陶野日后要继承陶家,所以这样的场合自然要面带笑容的去寒暄交际,殷氏的这一次拍卖会原本是不会在潭江市这样经济落后的城市举办的,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半个月之前殷氏突然改变了决定,将拍卖会订到到了潭江市。   所以这一次前来南江省潭江市参加殷氏拍卖会的人比以往要少了一些,不过南江省周边省份因为地域关系,过来的人算是最多,南江省是东道主就更不用说了,熟面孔很多,陶野带着屈子文和陶沫说了一声之后就过去交际了。   “屈大哥和我哥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陶沫错愕的眨了眨眼,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她怎么感觉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操权嘿嘿一笑,倒是很喜欢陶野对屈子文的亲近,他大哥原本就是青年才俊,只可惜被封瑶和黄源礼给害了,“大哥说既然他的身体还能多活五年,总不能浪费了这五年的时间,陶家才转型,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陶叔说阿野性子直,有大哥在一旁出谋划策正合适。”   陶靖之的确是最合格的陶家家主,虽然屈子文才能陶家不过两天时间,但是通过接触,陶靖之就看出屈子文绝对是个经商的人才,精锐果决、有心计有城府,但是却带着一股子的侠气正直,屈子文日后绝对能成为商界让人敬畏的角色。   而且他是陶沫和操权的朋友,陶靖之完全可以信任,让屈子文跟在陶野后面学习,陶靖之相信最多就半年的时间,屈子文就能成为陶家的顶梁柱。   而对屈子文而言,他不甘心就这么平庸的活一辈子,不管这辈子还有几年的时间,他想要变强,也想要实现自我价值,陶靖之抛出了橄榄枝,屈子文自然就接住了,能为陶家贡献一份力量,也算是偿还了陶沫的恩情,所以才会跟着陶野一起过去交往寒暄。   封惟尧自然想要跟着陶沫,可惜却敌不过操权的蛮力,硬生生的被拉走了,这让被拽出去的封惟尧气恼的对着操权这个糙汉子直瞪眼!   “天涯何处无芳草!封二少,我可是当你是朋友才提醒你,上校和陶丫头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搀和个什么劲。”操权同情的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他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根本就插不进去啊,所以身为男人自然要干脆利落的退出,真的死缠烂打,那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用你管!”封惟尧不甘心的哼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自己根本插不进去,陶沫一直就将他当成朋友而已,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是真的能这么干净利落的退出,封惟尧也不会喜欢上陶沫了。   站在门口,封惟尧侧目看向人群里正专注查看药玉毛料的陶沫,灯光之下,陶沫的侧脸洁白如玉,一双眼透露着专注和认真,她即使不是面容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却是封惟尧所有见过的女人里最特别的一个。   在封惟尧看来,陶沫如同一块古玉,虽然没有钻石、宝石那种耀眼的光芒和外表,但是古玉的优雅古朴,却让人越看越喜欢,越赏越爱不释手。   目光从陶沫身上转移到跟在她身侧的陆九铮身上,即使是情敌,封惟尧也不得不承认陆九铮是一个强大而可靠的男人,他此时一身冷然的站在陶沫的身侧,如同最忠诚的骑士,牢牢的守护着他的公主,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但是那种气氛的确是外人无法靠近的。   “走吧,别看了,越看越纠结,我们出去转转。”操权再次一把拉过封惟尧,粗暴的揽着他肩膀将人给带了出去,留在这里也看不懂那些药玉毛料,还不如出去晃晃。   殷氏的药玉毛料有暗拍和明拍两种,明拍很好理解,自然有拍卖师出面,谁给出的价格高,毛料就归谁,暗拍则是指全场展示的这些毛料,主办方这边提供记录了所有毛料编号的文件,看重了哪一块毛料,就可以在后面写上自己可以接受的价格,到最后将手里头的文件交上去。   暗拍结束之后,主办方会核对所有提交的资料,哪一块毛料的价格谁出价最高就归谁所有,这就考验个人的眼力和判断力了,有些时候一块好毛料说不定就相差一千块钱就和自己失之交臂。   此时留在别墅大厅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看毛料,少部分如同陶野他们这样过来纯粹是为了交际联络关系的,则在大厅左侧的休闲区域交谈。   别墅的后面则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不远处是玻璃暖房,配以灯光,在夜色之下显得迷离而梦幻,若是平常,估计不少来山庄休闲度假的游客都会过来拍几张美照。   操权和封惟尧两个大男人没这个闲情逸致,此时出来不过是为了躲清静,花园不小,占地至少有五亩地,另一侧临着树林,环境真的不错。   此时,靠近林子这边的花园角落里,一男一女似乎因为什么起了纠纷而拉扯起来,“殷杰你够了,我要离开了!”女人冷声怒斥着,可惜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一旁的男人给拦了下来。   “你和我大嫂不是最好的闺蜜吗?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的情况?”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一副吊儿郎当的轻浮模样,虽然穿的西装笔挺,可惜那猥琐的笑容,因为纵欲过度而有些黄的肌肤完全折损了他天生的好相貌。   “我要是想知道我会自己询问罗琳的,你让开!”卢轻雪面容清冷,看起来已经发怒了,可惜对色欲熏天的殷杰而言,美人发怒也是说不出来的风情。   卢轻雪今天依旧是古典装的民族长裙,蓝色的裙摆迤逦的拖到脚踝处,黑发如墨的披散下来,在耳边簪了一朵淡蓝色的玫瑰花,妩媚又妖艳,此时板着脸生气,带着疏离的清冷,正应了那一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我为什么要让开?”殷杰恶毒的笑着,他可是被这个女人勾了好几年了,每一次只要想到卢轻雪那妖艳的身段,就心里头痒的厉害,恨不能立刻将她的衣服扒了,将人压在身下一逞兽欲!   可惜卢轻雪的去处成谜,殷杰虽然色,但是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大嫂罗琳询问,只能一直压抑着憋着,都快魔障了,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到了卢轻雪,殷杰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她,就算拼着得罪了大嫂,他今天也要占有这个女人。   此时,殷杰甚至顾不得是在外面,咸猪手一把抓住了卢轻雪的皓腕就要将人往一旁的树林里拉,色眯眯的淫笑着,“天为被、地为席,正好让我们洞房!”   就在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殷杰本能的回头,就看见站在后面的操权和封惟尧,不由的眉头一皱怒骂出声:“滚一边去,不关你们的事!”   为了这一天,他都等了好几年了,一想到一会可以将卢轻雪这样的尤物压在身上,殷杰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西装裤下更是起了变化,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这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有了兽欲的殷杰。   可惜操权抓着殷杰肩膀的手却如同铁爪一般,任由殷杰如何挣扎却也无法挣脱,这让殷杰终于大怒起来,松开了抓着卢轻雪的手,暴怒的转身看向多管闲事的操权,满脸不耐烦的戾气,“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殷氏的地盘得罪殷家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得到了自由,卢轻雪快速的离开了殷杰的身边,操权刚刚还真没有注意被殷杰挡住的长发女人是谁,此时一愣,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说实话,操权真的不喜欢卢轻雪这样轻佻妖艳的女人,尤其是她之前打算和屈子文合作,而计划竟然是色诱黄源礼,在机场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穿的妖里妖气的卢轻雪,操权就更加不喜欢了,这会没有想到被纠缠的人她。   卢轻雪似乎也是一愣,洞悉了操权的不喜,头一抬,依旧一身高傲的走到了封惟尧身边,似乎同样不喜欢出手相助的操权。   看着卢轻雪那骄傲的模样,甚至连个谢都没有,操权蹭的一下就火了起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卢轻雪,不屑的嗤了一声,“穿成这样,难怪被色狼纠缠!你这是活该!”   说实话,卢轻雪穿的并不暴露,不是那些低胸的礼服,今晚上来的九成九的女人都穿着礼服,不是露大腿就是露后背的,露胸那就更正常了。   只是卢轻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性感丰满,长裙剪裁的合体,将她秾纤合度的身材勾勒的无比完美。曲线毕露,在操权看来这就是妖艳!尤其是卢轻雪有着风情万种的韵味,一看就是天生喜欢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我乐意,怎么着?”卢轻雪挑着修剪精细的眉梢妖艳一笑,殷红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更是挑衅一般的撩了撩长发,笑的勾人心魂。   “你!”操权被气的脸红脖子粗,越看卢轻雪越不顺眼,黑眸里喷着火,他就不该手贱的过来帮忙,就该让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得到教训!   直接被无视的殷杰脸色愈加的难看,看了看卢轻雪又看了看操权,在封惟尧看来这两人是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但是在色欲熏心的殷杰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一对有奸情的狗男女!   “我说怎么一面勾着我一面拒绝我,原来是找到了奸夫了!”殷杰冷笑着,嫉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操权,阴森一笑,“看你这穷酸样!我给你五十万,把这个女人让给我睡一晚上如何?”   操权和卢轻雪一听这话,两人同时脸一变,火大的同时对着殷杰吼了起来:“你给我闭嘴!”   这默契!卢轻雪和操权眉头一皱的对视一眼,同时别开脸,一旁被吼的殷杰眼神不由的狰狞起来,“给脸不要脸的狗男女!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操权原本就被卢轻雪弄的火大!虽然他嘴上说如果知道救的人是卢轻雪,他就不过来了,但是以操权的性子,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憋的一肚子的火,这会听到殷杰嘴巴不干不净的骂着,操权毫不客气的对着他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殷杰原本就是个酒囊饭袋,被女人掏空了身体,直接被操权一脚踹的摔了出去,趴在花丛里半天没有爬起来。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操权烦躁的看了一眼卢轻雪,真不想管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妖精一样不说,还不识好歹!但是操权也不是真的傻大兵,他知道如果今天不将卢轻雪带走,说不定她又会落入魔掌,但是让操权帮不领情的卢轻雪,他还真的不乐意,可是不乐意他也得做。   操权转身就要离开,可是看着卢轻雪树桩子一样的站在原地,不由火大的吼了一句,“你还傻站着做什么?等着被这个色鬼拖进树林里?”   “我就算被拖进树林里被奸被杀,关你什么事!”卢轻雪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半点不饶人的刺了操权一句,“我也没有让你来帮忙!”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操权直接被气炸了!他在部队这么多年,虽然接触的女人很少,但是那些女军医也好,文艺女兵也好,有些虽然娇气了一点,甚至还有些的很主动的想要追操权,但是至少有个度。   当然,操权骨子里最喜欢的还是那种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女孩子,绝对的贤妻良母型,这会看着不识好歹的卢轻雪,简直气的想要扇人,可是他不打女人,此时只能气的暴怒着黝黑的脸,怒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活脱脱的像是要将卢轻雪给撕了。   封惟尧双臂环胸的站在一旁,他满脑子里的都是陶沫,看了一眼杠上的操权和卢轻雪,倒是感觉操权太偏颇了一点,虽然封惟尧也不喜欢卢轻雪这种类型的妖艳女人,但是平心而论,卢轻雪的确很有女人韵味,而且看起来虽然妩媚妖娆,但是并不是那种放荡气息的女人。   封惟尧不明白操权怎么那么大的火气,若是操权到了京城,他就会知道卢轻雪这样绝对算是好的,京城多少女人那才是天生的放荡,酒吧里买醉,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就能上床,有些玩的开的,甚至一夜和几个男人同时开房,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怎么样都是个人的自由,当然日后有什么代价也需要自己来承担。   被踢摔了出去的殷杰此时终于缓过起来了,凶狠的目光歹毒的看向不远处的操权和卢轻雪,已经偷偷的打了电话让殷氏的保镖过来,因为殷氏的背景,这么多年来,殷杰还真从没有这么屈辱过,今天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他一定要当着这个奸夫的面,狠狠的弄死卢轻雪这个下贱的女人,要这个奸夫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欲生欲死,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还有卢轻雪这个贱人,给脸不要脸!既然她不识好歹!一会等自己玩够了之后,就将她赏给殷家的保镖,拍个录像,她不是自诩清高吗?他要让卢轻雪日后成为自己的一条狗,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想要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操权看似粗暴豪放,其实该细的时候丝毫不比任何人差,此时虽然在和卢轻雪杠上了,但是也注意到了殷杰那种毒辣阴森的算计眼神,这让操权不由的眉头一皱,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识好歹的卢轻雪。   若不是她穿的妖里妖气的,怎么会被这种色胚盯上,就算今天没事了,操权担心日后殷杰也不会罢休,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将卢轻雪给抓走。   卢轻雪似乎气的不轻,可是当目光扫过操权那黝黑刚毅脸庞上的担心之色时,卢轻雪微微的低下头,遮掩住眼中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在操权看来,卢轻雪还是在不知好歹的死撑着。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走!”火大的开口,操权没好气的瞪着卢轻雪,看着她这模样,气的脚步一个上前,粗壮的胳膊一把抱住了卢轻雪的腰,一个用力扛麻袋一样将人扛在了肩膀上,关键还是脚在前、头朝下的姿势。   “你这头蠢熊,你将我放下来!”卢轻雪直接傻眼了,妖艳的脸上划过一抹真正的恼怒,一巴掌拍在操权粗壮结实的后背上,这头死熊!蠢熊!   “闭嘴!”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操权根本没有发现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一巴掌拍在卢轻雪的大腿上,扛着她就要离开,至于卢轻雪拍打在后背上的巴掌,对皮粗肉厚的操权而言,直接当挠痒痒的忽略不计了。   摔在地上的殷杰正不甘心操权他们就要离开,突然看见不远处跑过来的殷氏保镖,顿时一喜,扯着嗓子嚎了叫来,“给老子将他们都拦下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操权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将抗在肩膀上的卢轻雪放了下来,动作太过于粗暴,卢轻雪身体一晃,一个不稳扑在了操权的身上,痛的嘶了一声。   “你没吃饭吗?站都站不稳……”操权扶住腿软的卢轻雪,听到她的痛呼声,不由自主的向着卢轻雪的脚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卢轻雪右脚踝处一片红肿,应该之前和殷杰拉扯时扭到了,肿的有些厉害,也难怪她刚刚一直站在原地不走。   “轻雪?”随着殷氏保镖一起过来的还有今天拍卖会的主角,殷氏集团现任的总裁殷正安,之前保镖接到了殷杰的电话之后就将情况汇报给了殷正安。   知道殷杰的尿性,他说的话绝对有失偏颇,担心殷杰得罪了晚上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所以殷正安这才跟着保镖一起过来了,此时看了一眼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殷杰,再看了一眼卢轻雪,殷正安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不由的有些的难看。   “哥,你要给我做主,他们明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动手,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殷氏,这是在打我们的脸!”殷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操权和卢轻雪,黑白颠倒的告黑状。   “你给我闭嘴!”殷正安警告的看了一眼这个继母的小儿子,随后抱歉的看向操权三人,“殷杰喝醉了有些的胡闹,还请几位不要介意,作为赔偿,今晚上几位所有看中的毛料都会打七折,轻雪,小琳一会就过来了,你们好久不见,这一次正好可以聊聊。”   操权并不是占人便宜的人,比起殷杰这个色胚,殷正安看起来正派多了,至于他的赔偿,操权刚打算拒绝,一旁封惟尧却抢先一步的开口:“是吗?那就多谢殷总裁了,不过麻烦管好令弟,殷氏是庞大,但是总有一些殷氏招惹不起的人。”   殷杰自小就被养废了,有些惧怕殷正杰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所以刚刚一直憋着,这会听到封惟尧这话,顿时气的咆哮起来,“好大的语气,你算什么东西!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殷杰,你给我闭嘴!还是说你想回祖宅?”殷正安冷眼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殷杰,封惟尧这话乍一听让人生气,可是殷正安打量着张狂高傲的封惟尧,虽然他浑身透露着一股子纨绔的气息,但是那种气度却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而且面对殷氏集团的总裁,封惟尧是半点不在意,那是一种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眼神,殷正安明白这绝对是一个世家子弟,如同封惟尧所说,殷氏集团再强大,却也有很多不能得罪的人。   “好了,既然没事了,那么我们就走吧。”封惟尧乐悠悠的开口,正着急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陶沫,陶沫今晚上肯定要买不少的药玉,七折的优惠可是很大的福利,一千万就省下三百万了。   操权也跟着转身离开了,有殷正安在这里,卢轻雪不会再出事了,更何况她和殷正安的妻子似乎是旧识,只要不落单,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别墅这边的会场里,陶沫已经看完了所有的药玉,因为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陶沫暗投的都是百分百会赌涨的毛料,当然,她也放弃了一些明显品相极好的料子,毕竟品相好,看上的人肯定就多,这个暗投的价格肯定会很高。   陶沫挑中的都是一些品相乍一看一般,可是药玉品质却不错的毛料,这些毛料也有人看重,但是因为赌涨和赌垮的可能性各占一半,这样暗投的价格就不会太高,毕竟风险太大,所以陶沫稍微将暗投价格提高一些,成功标下这些毛料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以上。   这会操权和封惟尧回来时,刚好陶野和屈子文也结束了交际,四个人一起过来,封惟尧更是高兴的向着陶沫走了过来,“刚刚殷氏总裁说了,今晚上你选的毛料都七折!有便宜不占是傻瓜,陶沫,再去多挑一点。”   “真的?”陶沫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兴奋的再次向着长桌上的毛料奔了过去!   都说赌翡翠是一刀穷一刀富,即使上千万在赌石界里也砸不出一个水花来,但是赌药玉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百块毛料里也许只有一块好翡翠,但是一百块药玉毛料里,说不定都开不出一块药玉来。   殷氏的高端药玉毛料品相不错,但是那价格更是翻了好几倍,赌石的毛料从几百到几十万,赌药玉的高端毛料价格直接从是几十万开始的,所以这个七折优惠简直太划算了。   陶沫这个妹妹到底有多穷那!陶野无奈的叹息一声,实在有些不习惯陶沫那一副“穷酸模样”,不说陶家给陶沫的钱,陆九铮看起来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可是陶沫这模样简直是掉钱眼里去了。   因为这个七折优惠,陶沫刷刷的又挑选了七块毛料,虽然陆九铮有钱,也任陶沫花,但是药玉真的太贵了,陶沫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自然保证开出来的药玉品质都不错,而且暗投的价格也不会吃亏。   可是因为这些药玉都是用来培育太岁肉灵芝的,这就等于只出不进,陆九铮就算再有钱,也架不住陶沫这么败家,而且陶家才投资了西南省的那个大型中药材种植基地,家里的资金也紧张,陶沫自然不会乱花钱给陶靖之添加负担。   “后面有个小型的交易会,不如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捡个漏。”陶野笑着看向几人,陶沫挑毛料的速度太快,其他人还在看毛料,还在思考犹豫,到底怎么订暗投的价格,陶沫这会都已经结束了,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后面逛逛。   “嗯,走吧。”今晚上一定可以买不到不少好的毛料,陶沫心情正好,直接拉着陆九铮就直奔后面而去。   看着在陆九铮面前欢快如同孩子一般的陶沫,封惟尧晦暗下了眼神,在自己面前,陶沫永远都是那么的冷静随后,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封惟尧就明白陶沫真正放在心里头,让她放下一切心防的人只有陆九铮。   陶沫小跑的速度挺快,差一点和一旁的人撞到一起,还是陆九铮眼明手快的将陶沫拉了回来,看着她这闹腾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还真是冤家路窄!陶沫一眯眼,却没有想到碰到的竟然是戴亚东、谢勋这几个新贵子弟,殷氏在潭江市开拍卖会,会送邀请卡到陶家来,自然不会错过潭江市的这批新贵二代,当然,殷氏也不会忘了程明谷、薛莳这两人。   只是在之前的交锋里,杨杭成功的给程明谷和薛莳都升了职,而且都被提到了实权岗位上,这个时候自然要低调行事,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今晚上的拍卖会谢亚东他们肯定会过来,所以程明谷和薛莳就没有来了,避免起了冲突。   虽然乍一看是程明谷他们退让了,但是他们已经升职了,得到了实惠,这会儿让一步也没什么,反而会让人见识到他们的气度胸怀。   戴亚东恶狠狠的瞪着陶沫,恨不能当场将陶沫给撕了,之前两次交锋,唐宋居停车场的那一次被陶沫他们给揍了,后来想要拿封惟尧开刀报复,谁知道封惟尧竟然是川渝县的副县长,让戴市长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丢了脸不说,还丢了两个实权的位置。   戴市长告诫戴亚东这个儿子必须冷静克制,不能再冲动行事,否则不是报复,而是给敌人报复自己的机会,所以这会戴亚东只能用凶狠的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沫。   一旁谢勋神色更为的阴冷,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目光疯狂的看向陶沫,眼中闪烁着虐杀的光芒,可惜谢父同样也叮嘱了谢勋,而且此时场合不对。   “小堂弟,我们先进去吧。”戴大雷一看气氛不对了,立刻走上前来打着圆场,戴大雷算是看清楚了,潭江市的水深着呢,原本以为有了戴市长的关系,在潭江市能横着走,谁知道潭江市这些二代们一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抓住机会就会咬下你一块肉。   戴大雷这会看着面容轻柔的陶沫都有些的头皮发麻,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和善可欺,可是动起手来,那就是个疯子,比起谢勋这个真正的疯子还要恐怖,估计是因为反差太大。   这个小型的交易平台算是给来拍卖会的贵客图个乐子,经过殷氏的核查之后,确定身份没什么问题,才会让他们进来,卖的东西也是乱七八糟的,不是古董字画,就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传家宝,要捡漏也不容易。   而且来卖东西的人也都是行家,或许是因为差钱了,或许是想要将手里头来路不正的东西倒卖出去,反正乍一看有点的龙蛇混杂,不过因为殷氏的监管,所以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封惟尧这边看了一块蜜蜡,之前在商场给乔甯买礼物,谁知道被文哥插了一脚,那紫翡的镯子封惟尧也不打算送了,这蜜蜡的手镯看起来品相倒是很不错,而且是老蜜蜡,也算是很珍贵了。   “这个手镯多少钱?”封惟尧指了指看上的蜜蜡,陶野则是看重了摊子上一个鼻烟壶,陶靖之比较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不管多少钱,这个手镯我要了!”这边摊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戴亚东的声音却插了进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陶沫几人,财大气粗的就要抢封惟尧看上的手镯,不能明着动手,至少要出出这口恶气!   封惟尧顿时火了起来,他在京城横行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碰到过敢和他硬着来的!不屑的看了一眼戴亚东,对着摊主开口:“你出价!”   “这个十二万。”摊主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只感觉自己的好运到了!只要这两个公子哥较上劲了,那么这个手镯的价格肯定会一路飙升,卖到上百万都有可能!   “二十万!”戴亚东不差钱,此时看都不看的就开口,就是要用钱将封惟尧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封惟尧更不差钱,高傲一笑,“二十五万!”   “三十万!”戴亚东半点不相让,虽然这蜜蜡手镯最多也就十万块的价值,但是为了赌这口气,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面子!   戴大雷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他虽然不懂女人的首饰,但是他知道这价格高了,而且看戴亚东这个架势,肯定会一路喊价下去,而且最后买单的人肯定是戴大雷,可是为了戴市长这关系,戴大雷只能咬着牙认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喜笑颜开的摊主,白白便宜他了!   ☆、第165章 小三挑衅   这老蜜蜡的手镯品相的确不错,但是十来万的价格已经封顶了,可惜戴亚东这个新贵二代和封惟尧这个京城纨绔是死杠上了,为了争这个面子,谁也不愿意将手镯让出去便宜了对方,这个价更是直接飙升到了一百二十万了。   “你和我杠上了?”封惟尧眉梢一挑,满脸傲气的看着嚣张跋扈的戴亚东,豪气冲天的开口继续喊价:“那就看谁拼的过谁!一百五十万!”   戴亚东也是气的面色铁青,之前技不如人打不过他认栽了,算计失败他也认了,但是这一次他绝对要找回面子,挑衅的看了一眼再次开价的封惟尧,戴亚东不怕死的跟着喊价,“一百八十万!”   封惟尧比阔还真的没有怕过谁,财大气粗的再次加价:“二百万!”   一旁卖蜜蜡手镯的摊主眼睛已经笑的没有缝了,今天真是赚大发了!而四周其他摊主羡慕嫉妒恨的看了过来,为什么抬价的两个纨绔少爷看上的不是自己的东西,都两百万了,省点花,一辈子都不用出来上班了,这钱放银行里,利息一年都有七八万了。   这个小型的交易会原本就是殷氏拍卖会里的附属,此时不少过来玩的客人都看向了喊价的封惟尧和戴亚东,眼中是意味不明的笑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和不屑。   在他们看来,戴亚东和封惟尧就是钱来的不痛、去的不痒的二世祖,所以才敢这么闹腾,不过是拿爹娘老子的钱摆阔,所以面子上大家都其乐融融的,但是骨子里却根本看不起这样的纨绔少爷。   一旁的戴大雷听到戴亚东不断的和封惟尧喊价,脸已经彻底黑了,这已经到了二百万了,继续下去,估计三百万都可能,就为了一个十万块的手镯,这钱花的真冤枉,但是戴大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的认栽。   果真价格被戴亚东飙到三百万之后,封惟尧刚打算继续开口,一旁陆九铮冷漠的看了一眼封惟尧,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懒得理会这两个抬杠的傻子,纯粹是浪费时间。   封惟尧也不是真傻,刚刚不过是赌一口气,这会一看封惟尧陶沫他们都打算走了,立刻停止了喊价,笑眯眯的看向同样赌气的戴亚东,“行,三百万我让你给了,戴少果真是人傻钱多,十万的手镯,三百万高价买下来,看来戴市长这些年工作真勤恳!”   “妈的,你说什么呢?”戴亚东脸色一变,愤怒的看向嬉皮笑脸的封惟尧,不屑的讥笑,“你没有钱就明说,敢和我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的确,我还真没有戴少你钱多,你请。”封惟尧哈哈一笑,虽然没有买到手镯,但是转念一想坑了戴亚东三百万,封惟尧顿时痛快了,潇洒的摆摆手追上陆九铮几人的脚步。   “怎么样?本少爷的表现不错吧,杀人于无形之中!”封惟尧三两步上前,趴在陶野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显摆着,“希望戴亚东这傻子一会再和我杠上,今晚上绝对能坑掉他上千万。”   陶野笑着看了一眼得瑟的陆九铮,毫不客气的点出,“刚刚如果不是我们走了,估计被坑的傻子就成了你自己。”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种事封惟尧在京城没少做,以前感觉那是输人不输阵,现在回头一想,只感觉当年的自己果真是人傻钱多,今天这只是巧合,若是那摊主是自己事先安排好的,那还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突然的,封惟尧发现一扇崭新的大门在眼前打开,京城这帮子纨绔二代们,比的是义气是豪爽,赢的是面子,可是封惟尧此时才明白在老一辈眼中,他们就是年轻气盛的傻帽,钱多了没地方花,幼稚到了极点,要坑人多的是方法,而他们这群纨绔貌似一直都选择了最蠢最傻的一种。   屈子文悠然一笑,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戴亚东花了三百万买了蜜蜡手镯,一会拍卖会的时候我们顺手将他堵在卫生间敲闷棍,然后再将手镯顺走如何?”   封惟尧一愣,眨了眨眼,三百万的手镯绝对已经让戴亚东吐血了,他明面上看起来是赢了面子,可实际上不过是被坑了一把,如果连手镯最后都保不住,封惟尧敢肯定,戴亚东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陶叔眼光果真好,有屈大哥在,半点不用担心哥日后会吃亏,陶沫闷闷的笑着,对着提议的屈子文竖起了大拇指,“一会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操权看了一眼脸色依旧显得苍白的屈子文和双腿不便的陶野,而封惟尧行事太粗暴,所以敲闷棍这种事还得专业人士出手,才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对于教训戴亚东这样的纨绔子弟,操权是半点不会手软。   “人人有份!”陶沫笑眯眯的开口,调侃的目光看向陆九铮,大叔也跑不了!   堂堂陆家幺子,锋刃上校,竟然沦落到去卫生间敲人闷棍!陆九铮眼角抽了抽,最后在陶沫那兴奋期待的目光里,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什么原则底线早在碰到陶沫的时候就不见了。   “既然要敲闷棍,不如我们再坑戴亚东一把?”封惟尧倒是来了兴趣,目光快速的在全场扫视着,想找个不错的宝贝再来坑戴亚东。   这个交易会并不大,占了大约一百个平米左右的地方,不过卖的东西倒是乱七八糟的,当然经过了殷家的筛选核查,所以一般摊主卖的东西都不错,突然的,封惟尧雷达般扫描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   封惟尧和陶野几乎同时看上了最左边角落里的一个摊子,而摊主是个中年大叔,而他面前就摆放着一把唐刀,在热武器的时候,这种冷兵器基本都是收藏品,而陶野就对各种匕首军刀长剑有兴趣。   “这把唐刀怎么卖?”陶野眼睛里冒着炙热的火光,一拿起地摊上的唐刀,立马就爱上了,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这是唐刀四制中的错金仪刀,在古代,这种仪刀一般都是作为重要礼仪活动中的刀具使用,属于观赏类的藏品,陶野看中的这把唐刀:环首,双手柄,刀身笔直,刀柄为金属所制,刀鞘中间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玛瑙,造型华美。   “五十万,不二价!而且要现金!”中年大叔懒洋洋的开口,说完之后就不搭理陶野了,也不在乎他把唐刀拿在手里头把玩欣赏。   “我马上就去取!”陶野立马接过话,因为往年的交易会上也有不少脾气怪异的摊主就收现金,所以殷家在这边准备了不少的现金,当面划账就可以交换现金。   交易会场就这么大,再加上刚刚封惟尧和戴亚东之间因为蜜蜡手镯的争执,这会看到封惟尧看到戴亚东看向自己这边,立刻挑衅的一笑,扬声开口:“戴少不是财大气粗吗?不知道还敢不敢再来一次!”   戴大雷几分钟前才肉疼的从银行卡上划走了三百万,这会听到封惟尧的挑衅声,顿时头皮一麻,连忙开口:“小堂弟,他分明是不怀好意的故意激怒你?说不定这摊主就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是为了坑我们的钱。”   戴亚东刚刚赢了封惟尧买到了手镯,虽然封惟尧最后说是坑了自己三百万,但是在戴亚东看来不过是因为封惟尧没有钱,所以才故意嘴硬的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找回点面子。   此时,听着封惟尧的挑衅,再听着戴大雷的阻止,戴亚东不悦的脸一沉,“我还怕他激怒?哼,今天我就要让他一样东西都买不起!”   “就是,戴少,不就是钱吗?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小跟班的魏杰同样趾高气扬的开口附和,不屑的看了一眼远处挑衅的封惟尧,“他不过是个副县长,能有几个钱,估计只能打肿脸摆阔而已!戴少,我们过去!”   “嗯。”戴亚东自然同意,几个人再次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戴亚东更是蔑视的看向封惟尧,掷地有声的放出狠话来,“有我在,今天你注定了一样东西都买不到!”   “戴少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你不差钱,我也不差钱!”封惟尧桀骜的哼了哼,只想着一会用多少钱来坑戴亚东,之前那手镯被叫到三百万,这把唐刀价格更高,那就坑到五百万,可惜啊,早知道戴亚东人傻钱多,自己就该安排几个摊主进来,绝对赚的盆满钵满,太失策了!   “小堂弟,他就是故意的!他和这些摊主说不定就是一伙的!”后一步过来的戴大雷恨不得将戴亚东给拖出去,刚刚已经花出去三百万了,现在为了这把破刀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   想到这里,戴大雷气愤难耐的瞪了一眼封惟尧,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同样都是世家子弟,为什么别人就那么奸猾,而小堂弟却那么傻,明知道是陷阱,被人三两句一激怒就上当了。   “老板钱在这里,这把唐刀我要了!”就在戴大雷还想着如何劝说戴亚东不要上当时,陶野换了五十万现金过来了,连同装钱的袋子都直接丢给了中年大叔,一把拿起看上的唐刀。   戴亚东刚刚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但是一看陶野把唐刀拿起来了,顿时就怒了,对着卖刀的中年大叔吼了起来,“这把唐刀刚刚我不是说要了吗?”   陶野虽然性子比较温和,但是一看有人要抢自己看中的唐刀,像是被人戳了软肋一般,毫不客气的对着戴亚东讥讽回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戴少来迟一步了,下次请赶早!”   恶狠狠的瞪着陶野,戴亚东这会也顾不得是不是陷阱了,对着中年老板趾高气昂的开口:“这把唐刀我要了,你开个价!”   中年大叔淡漠的看了一眼嚣张的戴亚东,却是拿起五十万就要转身离开,看都不看戴亚东一眼,更不打算将唐刀拿回来。   “喂,戴少和你说话你耳聋了吗?”魏杰脸一沉,快速的拦下要离开的中年大叔,高傲一笑,“戴少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说吧,你开价多少!哼,我们最不差的就是钱!”   中年大叔看了一眼魏杰,粗噶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冷,“唐刀已经卖出去了,银货两讫,你们要买就找他吧!”   随着中年大叔身体一转,却是步伐精妙的避开挡在前面的魏杰大步的离开,明显是不想搅合进来,也不像蜜蜡摊主一样等着他们杠起来然后发一笔横财!   “啧啧,可惜了,看来戴少的面子也不怎么值钱!”封惟尧没有想到陶野是真的看中这把唐刀了,左右也是出了气,此时笑着讥讽着戴亚东,“戴少,你该明白有时候钱可不是万能的!”   戴亚东原本就性子冲,年轻气盛的,怎么能接受被封惟尧这般冷嘲热讽,此时脑子一热,一拳头就向着封惟尧的脸挥了过去,要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冷笑。   一旁的魏杰和谢勋几乎都在同时出手,只有戴大雷看直了眼,之前在唐宋居停车场那一次就受教训了,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陶沫他们的对手,怎么小堂弟还这么傻了吧唧的和他们硬碰硬,这不是找揍吗?自己身上到现在都是一大片的淤青,碰一下就痛的一哆嗦。   “抱歉,几位,有话好好说,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几位有什么矛盾冲突,不如拍卖会之后再解决,实在不行也可以在拍卖会上一较高低!”从最开始封惟尧和戴亚东因为蜜蜡手镯杠上的时候,殷氏的一个经理就带着保镖过来了,就是担心会发生冲突,所以此时一看到情形不对劲,立刻上前来阻止。   “那好,既然参加了殷氏的拍卖会自然要遵守规矩,如果戴少你们要压我们一头,不如我们就比一比今晚上上谁消费的钱多,谁输了谁就是孬种,从大门口爬出去如何?”封惟尧停了手,算是给了殷氏经理一个面子,得意洋洋的看向戴亚东,要比就比大的,看看谁差钱!   当然,封惟尧因为事先知道陶沫已经暗投了不少的药玉毛料,拍卖会上随便买点东西,绝对比戴亚东消费的钱多,到时候就等着看他们从这里爬出去吧!   “好,比就比,看谁怕了谁!”戴亚东硬气十足的接下了挑战,大手一挥,带着谢勋和魏杰扬长而去直奔另一边的拍卖会。   唯独一旁的戴大雷傻眼了,晴天霹雳一般,原本以为最多就花个几百万,至多不会超过一千万,可是这样一比下来,估计一千万都不够,关键是看封惟尧这笑的奸猾的模样,戴大雷心里头一拎,连忙追向戴亚东几人,这绝对是个陷阱,小堂弟一定不能上当。   看着离开的戴亚东几人,经理笑眯着眼,感激的看了一眼封惟尧,不仅仅是因为封惟尧给了面子没有继续动手打架,也是因为封惟尧的这个提议,最终受益的还是殷氏。   当然经理也知道之前封惟尧和操权在花园里碰到过殷杰,还起了冲突,所以今晚上封惟尧他们的消费都会打七折,这样一来,他们就等于占了便宜。   尤其是暗投那边,陶沫也算是个大客户,所以封惟尧这个提议一出口,经理就知道他是在坑戴亚东,当然,于殷氏集团而言可没有丝毫的损害,谁让戴亚东人傻钱多,当然,经理自然也发现了封惟尧的精明之处,同样都是纨绔,这觉悟也是不同的。   因为拍卖会要开始了,所以交易会这边大多数的客人都离开了,就在进入拍卖会场的门口时,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却见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正和一男一女对峙着,而引起陶沫注意的是站在孕妇身边的女人正是卢轻雪,从飞机上的碰见到殷氏拍卖会的再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这里是殷氏的拍卖会,我身为殷家的当家主母,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离开!”罗琳冷声开口,看得出是在强忍着怒火,不过不愧是大家闺秀,此时即使怒到极点,可是丝毫不损她的端庄高贵。   “姐姐说这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说话的女孩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此时娇俏的笑着,神色里带着高傲,不屑的瞄了一眼大肚子的罗琳,眼底深处划过恶毒之色。   “我和姐姐论起来也算是一家人,再说姐姐现在又不能照顾正安,我也好给姐姐分担一点,而且今天我和师兄也是拿到邀请卡才过来的。”季敏格格的笑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卡,正是殷氏为了这一次的拍卖会发出去的。   一想到殷正安在外面找了小三,而且小三还如此高调的挑衅上门,罗琳气的浑身直发抖,若不是身侧的卢轻雪快速的扶住了她,只怕罗琳此时都站不稳了,深呼吸着,将怒火压了下来,罗琳面容冰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立刻出去!”   季敏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罗琳这个有着贤良淑德名声在外的贵妇,此时态度如此的强硬,不过这样也好,最好活活的气死她,气的她流产!那么日后殷氏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可以继承殷氏。   “哼,殷氏好大的威风,敢将我们拒之门外!”跟在季敏身边的中年男人此时眉头一皱,冷冷的开口,一身湛蓝色的长袍,乍一看像是个高人,只可惜这份气息被他面容上的刻薄和高傲破坏了。   “师兄不要生气,正安一直将我们当成自己人呢,是有的人到现在还认不清事实,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正安来了亲自邀请我们进去!”季敏忙不迭的安抚着身边气氛的中年男人,神色里带着几分的卑微之色,可转向罗琳时,态度立刻变得高傲起来。   卢轻雪扶住浑身直发抖的罗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动听的嗓音笑着开口劝慰道:“和这样不要脸的小三生什么气,贬低了你的身份,就算她不要脸的要和你共事一夫,你可是当家主母,按照殷家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得给你磕头倒茶,权当养了个小丫鬟。”   卢轻雪妩媚一笑,无视着愤怒的季敏,继续开口:“罗琳你想啊,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出去找女人还要给钱,这种免费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还能省下一笔钱捐给乞丐也是做善事了。”   “你给我闭嘴!”被卢轻雪诋毁成不要钱的女人,季敏气的大叫起来,恨不能扑过来撕了妖艳的卢轻雪,可是四周都是殷氏的保镖,他们只听从当家主母罗琳的命令。   “这是怎么了?”殷杰之前在花园里想要对卢轻雪施暴被操权破坏了,又被殷正安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给训了一顿,恼火的想要离开,潭江市虽然经济落后了一点,但是美女还是不少的,随便找两个女人正好发泄发泄今晚上憋屈的怒火。   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走,殷杰就接到他妈的电话,让他不要错过这一次能结识一些大客户的机会,日后的殷氏也有她两个儿子的一份,现在不多接触接触这些生意上的事,日后所有家产还不都被殷正安这个原配妻子的儿子给抢走了。   所以殷杰虽然恼火,却也只好乖乖的回来了,远远听到吵闹声,自认为到了自己这个殷家三少发挥的机会了,连忙走了过来,看到季敏的时候一愣,随即猥琐一笑,“小嫂子,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阿杰,我和师兄来参加拍卖会,谁知道有人不让我们进去呢,我正打算打电话给正安,这邀请卡可是正安那天晚上亲自给我的。”季敏无时无刻不想着刺激罗琳,故意将话说的暧昧非常,妻子大肚子快生了,老公晚上不在家去了另一个女人的地方,怎么想都感觉这里面有奸情。   殷杰平日里好色,但是身上真没有殷家人的骨气和能力,所以此时一对上罗琳这个大嫂冰冷的脸,殷杰顿时就孬了,可是一旁又是和自己还有大哥、母亲交好的小嫂子,殷杰不由懊恼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腿快的过来,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罗琳并不指望殷杰能做什么,这个老公同父异母的弟弟,平日里就是个胡作非为的纨绔,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最喜欢的就是吃喝玩乐,毕竟是继母的儿子,所以不管是殷正安还是罗琳都不会真心对待,殷杰当一个纨绔是最好,殷正安和罗琳日后也不会亏待他,凭着殷氏的分红,就可以让殷杰一辈子衣食无忧。   只可惜殷杰想要当纨绔,他的母亲却思思念念的想要让大儿子和小儿子上位,最好将殷正安这个嫡子给赶出去啊,由他们母子三人霸占殷氏,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殷正安早就独当一面,甚至越过殷父直接成为了殷氏的总裁。   但是也正因为继母和两个异母弟弟带来的威胁,殷正安这些年压力也不小,尤其是殷父一直不满殷正安这个儿子竟然越过自己成为了殷氏的总裁,处处针对殷正安,再加上继母的枕边风,殷正安和殷父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一时半会扳不倒殷正安,所以继母就想着其他办法,在知道殷正安竟然找了小三之后,继母顿时感觉机会到了,要知道殷正安之所以能越过殷父上位,就是因为罗琳家世非同一般,对殷家帮助极大,他们两人的婚姻也算是强强结合的联姻。   所以继母一家三个人才会交好季敏,只要小三真正的上位了,到时候势必会破坏殷正安和罗琳之间的关系,若是殷正安志杰将罗琳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扫地出门就更好了,这等于他失去了罗家这个大助力不说,甚至还多了一罗家这个敌人。   即使到最后殷正安也不会离婚,但是只要季敏的存在,就说明殷正安和罗琳之间的关系会破裂,如此一来,罗家对殷正安这个女婿肯定不会满意,到时候也是继母一家三人上位的大好机会。   “将他们赶出去!”罗琳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一年前就发现了殷正安似乎在外面有了女人,可是这些年罗琳一直没有孩子,这也成为了殷氏内部那些敌人攻讦殷正安的一方面。   或许是为了息事宁人,或许是为了面子,罗琳虽然知道殷正安外面有女人了,却也一直没有说,如同不知道一样,但是罗琳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她也只求一个眼不见为净,毕竟比起大多数成功的男人,殷正安已经算是好的了。   可是罗琳没有想到季敏这个小三竟然敢上门挑衅,尤其是在每年一度殷氏的拍卖会上,而且还是在她大着肚子的时候!正因为殷正安的出轨,所以明知道现在不该出来奔波,但是为了杜绝小三靠近殷正安,罗琳还是挺着大肚子跟过来了。   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季敏,罗琳很庆幸自己不辞辛苦的跟来了潭江市,否则她可以肯定自己在家养胎的时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定会和殷正安在一起,按照季敏的脑子,她甚至会以殷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出来招待客人,没看见殷杰都喊她一声小嫂子了!   抛开罗琳殷氏当家主母的身份不说,罗家也是不好惹的隐世世家,所以殷氏的保镖对罗琳的话完全是言听计从,此时听到罗琳下命令赶人,两个保镖快速的上前,“两位,请出去!”   “罗琳,你这个黄脸婆敢赶我走?”季敏直接气炸了,她这一次过来就是想着罗琳肚子大了,肯定不会四处奔波,她正好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跟在殷正安身边出来露露脸,落实自己二夫人的身份。   可是谁知道罗琳竟然跟来了潭江市,甚至还让保镖将自己赶走,里子面子都没有了的季敏气恼的尖叫起来,用力的推开眼前的保镖,“我不走!你们没有权利赶我走!让正安过来,我被人欺负了!”   殷正安最看重的就是每一年的拍卖会,为了防止出任何的意外状况,所以安保这一块做的非常好,一点风吹草动他都清楚,自然也知道这边罗琳和季敏碰上了,殷正安放下暗投这边的工作快速的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季敏的尖叫怒骂声。   比起罗琳那一身优雅的气度,季敏虽然自诩为季家的千金小姐,但是本质上却差了很多,可是一来是图新鲜,这些年被继母三人和自己父亲逼的压力倍增,殷正安神经都是紧绷着,正好在季敏身上放松一下,这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对殷正安而言最好,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警惕和戒心,可以得到片刻的轻松。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殷正安的身体出了问题,为了牢牢掌控殷氏,殷正安隐瞒了自己生病的消息,甚至连罗琳这个最亲密的枕边人都不知道,可是在看了很多国手御医之后,却都不知道什么病,也就无法医治。   而也就在这时,殷正安才知道季敏竟然是隐世的中医世家的人,抱着一线希望,殷正安找到了季家人,病情这才得到了缓解,他原本对季敏也就是玩玩,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殷正安对季敏好了很多。   而季家那些人说是医道传家的家族,其实骨子里被谁都黑,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季家这一代的当家人说的很清楚,殷正安的病很棘手,他们虽然能医治,但是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季家答应给殷正安彻底医治的条件就是殷正安和季敏结婚,日后他们的孩子继承殷氏,当然,季家也知道罗琳家族的强大,所以不需要殷正安立刻就做,但是必须在三年之后完成这个条件,左右殷正安的病要完全康复也需要三到五年,季家掌握着殷正安的命,所以丝毫不怕他会毁约。   “正安,你来了!我被人欺负了!”眼尖的看见了人群后面的殷正安,季敏嗲声嗲气的哭喊起来,一路小跑的扑到了殷正安的怀里嘤嘤的哭泣着,活脱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眉头一皱,殷正安原本想要推开怀抱里的季敏,他当初会和季敏上床,也不过是因为压力太大,喝多了酒,所以才和季敏开了房间,后来发现这个女人没什么脑子,所以殷正安才会又和她上了几次床,排解着压力。   但是原本就是个万物而已,殷正安真正爱重的还是罗琳,不单单是罗家的势力,也因为罗琳自身就是个非常合格的当家主母、漂亮端庄识大体,能力也有,只可惜殷正安不可能在床上玩弄罗琳来发泄压力,所以他才会找到季敏。   可是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自己的身体竟然出了问题,而且找了那么多的医生都没办法,唯独季家人可以医治,此时,对上不远处季家中年男人的视线,殷正安要推开季敏的手也就放了下来。   扑在殷正安的怀抱里而没有被推开来,季敏更为的得意,哽咽了几声,随后亲密的抱着殷正安的胳膊,甚至还故意的在自己丰满的胸口上磨蹭了几下,挑衅的看着一旁挺着大肚子的罗琳。   罗琳她算什么东西!哼,正安最爱的可是自己,罗琳不过是个没情趣又古板的大肚婆,她有自己的身体娇嫩白皙吗?她有自己腰软腿长吗?她有自己能在床上放的开吗?正安是自己的,当家主母的位置早晚也是自己的!   深呼吸着,殷正安避开罗琳那过于冷静的眼神,目光扫了一圈,季敏刚刚就是故意在拍卖会的入口堵着罗琳,所以此时殷正安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好在这一次的拍卖会是在潭江市举行,来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南江省和长宁省的,其他一些身份的贵客因为地点的关系并没有来,也算是减少了一点损失。   “不要闹,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你这样耽搁了大家的时间。”殷正安低声和撒娇的季敏开口,这一次季家派过来给自己检查身体的正是季敏口头上的师兄季夋,所以殷正安即使丢了脸,却也压抑着火气和不满,好言好语的和季敏开口。   “啊?我忘记了!”嘴巴一嘟,季敏撒娇的抱着殷正安的胳膊摇晃着,娇柔做作的声音都能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对不起,正安,我忘记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了,要不今晚上在床上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想要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   季敏这话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大家都围在这里看热闹,距离都挺近,更不用说现场不少贵客都是带着保镖的,他们的耳力就极好,所以季敏这话一出,殷正安的脸一阵扭曲的狰狞。   不远处的陶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低下头忍着笑,见过开放的,还真没有见过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开放的!   罗琳站的近,自然也听到了季敏这话,从殷正安出现她一直在忍着,看着自己老公大庭广众之下任由另一个女人扑进他怀里撒娇,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来。   罗琳双手攥紧成了拳头,太过于用力之下,指甲在掌心里抠出一个一个的血痕来,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发怒的尖利嗓音甚至颤抖着,“将这不要脸的女人给我赶出去!”   殷氏的保镖最听从的肯定是殷正安这个总裁的命令,但是殷氏和罗家是联姻,罗琳身边也有一些人充斥到了殷家里,保镖里也有几个都是罗家的人,所以此时听到罗琳的话,几个保镖直接上前,两个人到了季夋这里,两个保镖直接向着季敏走了过去,要强行将她拖出去。   混乱就这样发生了!季敏的尖叫声伴随着季夋高傲的怒斥省,推搡声还有殷正安的斥责声都混杂在了一起,众人原本都是为了拍卖会而来的,却没有想到看到了一出家庭伦理剧,不少客人都向着一旁退让着,唯恐被混乱的局面波及到。   陆九铮也在第一时间带着陶沫退到了安全角落里,若不是因为陶沫真的需要这些药玉,陆九铮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   原本在场的女人都以为殷氏总裁殷正安还算是个不错的商人,妻子多年未孕,也没有在外面搞三搞四的,却没有想到殷正安的好名声都是假的,小三都敢到正妻面前来挑衅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白痴的小三,连罗琳这个罗家大小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难道男人就真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   “大叔,你以后要是敢出去找女人,我一定……”陶沫右手比了个剪刀的姿势,还阴森森的咔嚓咔嚓的配音。   陆九铮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倒是一旁的其他几个男人被陶沫这阴森森的小眼神给吓到,下意识的并拢了双腿,突然都同情的看向陆九铮,一个医术精湛的枕边人,要对男人做什么那简直太容易了,估计尸检都查不出死因来。   医术好也就罢了,陶沫那武力值也是杠杠的,这要是一不小心真出轨了!众人头皮一麻,他们已经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可怕的结果!   对吃过一次大亏的屈子文而言,以后看到女人绝对绕道而行!同样被退过一次婚的陶野对女人暂时也没有兴趣,而操权瞅了瞅陶沫,虽然这丫头什么地方都好,但是操权感觉自己还是个温柔的小女人比较好。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痛哭的惨叫声响起,陶沫几人侧目一看,却见混乱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下来了,而挺着大肚子的罗琳此时痛苦的坐在地上呻吟着,腿下是大片殷红的血迹。   ------题外话------   五一三天假期咻一下就没有了,亲们,哀悼一声吧!明天上学的该上学了,上班的也要上班了,O(n_n)O~   ☆、第166章 保住孩子   罗琳多年未孕,这一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不管是罗家还是殷家都小心谨慎,唯恐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罗琳已经八个月了,身边一直跟着医生,所以虽然算是高龄产妇,但是身体调理的比较好,孩子也很健康。   眼瞅着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可是却知道殷正安在外面有了小三,罗琳也正因为身体一直很健康,所以才会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跟着到了潭江市,就是不想让小三上位,可是谁知道却发生了意外。   七活八不活!尤其看到罗琳腿下大片的血迹,不少人都暗自叹息,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而且这一次的拍卖会地点是在潭江市的郊区,从这里到市区医院至少也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这样大出血,到时候别说孩子了,只怕大人也都危险了。   殷红的血迹在视线里蔓延开,季敏惊恐的苍白了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瑟瑟发抖的双手猛地藏到了身后,刚刚的混乱里,季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将罗琳推倒在地了。   此时看着罗琳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的模样,季敏怔了一下,在巨大的惊恐之后突然恶毒的笑了起来,罗琳这个黄脸婆没有孩子了!哈哈,流了这么多的血,罗琳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日后殷氏当家主母的位置一定是自己的!日后殷氏的继承人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喧闹嘈杂声似乎远了,殷正安根本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此时呆愣愣的看着痛苦不已的罗琳,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他期待多年的孩子,他盼望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一个和罗琳的孩子,日后让他继承殷氏,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殷正安,快叫医生!”卢轻雪蹲在地上,扶住痛苦呻吟的罗琳,愤怒的对呆愣的殷正安吼了一声,随后又看向罗琳,安抚的柔声开口:“没事的,不要怕,没事的,医生马上就过来了,孩子一定能保住的,罗琳,你不要怕!”   “对,叫医生!”殷正安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大声喊着医生,也向着摔在地上的罗琳扑了过去,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满是汗渍的手,满脸的愧疚、自责和担心,“罗琳,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听到殷正安的声音,罗琳猛地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可是肚子里无法承受的绞痛再次让罗琳将注意力放到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痛的苍白的美丽脸庞上满是冰冷的汗水,一字一字的开口:“一定要保住……保住孩子……”   罗琳身边一直都跟着医生,所以此时保镖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医生已经快步奔了过来,一看地上的殷红触目的血迹,脸就变了,快速的蹲下身来给罗琳检查着,神色愈加的凝重。   半晌之后,医生对着一旁殷切期待的殷正安摇摇头,打算将他喊到一旁边来说,可是痛苦的罗琳却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胳膊,艰难而坚定的开口:“就在这里说……我要知道孩子的……情况……”   医生为难的看着罗琳,从她怀孕两个月的时候,他就是罗琳的专属医生,自然知道罗琳对这个孩子的用心和期待,此时孩子保不住了,医生想想都于心不忍,更加不敢刺激罗琳让她知道真实的情况。   “殷正安!”罗琳的心突然冷了起来,此时却也顾不得什么贵妇的端庄高雅,尖利的声音失控的向着殷正安吼了起来,痛的苍白的脸上泪珠子滚落下来,“我要知道情况!”   罗琳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哽咽,这是她的孩子,她一直想要的孩子,不求他漂亮,不求他聪明,只求他健健康康的成长,可是如今这个卑微的愿望也要被打碎了。   “说吧。”殷正安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对着医生点了点头,事到如今,瞒着也是无用了,想到此,殷正安看向季敏的眼神赫然充满了冰冷的杀机。   “夫人,孩子只怕保不住了。”医生痛心的开口,看着罗琳的眼神瞬间从期待转为了死灰般的哀伤,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大出血,夫人你需要立刻去医院手术,否则你也会有危险。”   孩子没有了!罗琳和殷正安虽然都预想到了会是最坏的结果,可是当亲耳听到医生的宣判,两个人都痛的无法自已,明明他们的孩子很快就可以出世,就这样没有了!   罗琳苍白成一片,双眼也黯淡的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呆愣愣的抚摸着疼痛的肚子,怎么都不敢相信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期盼了多年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呢?   殷正安也有些的无法接受,微微仰起头,逼回了眼中酸涩的了眼泪,愧疚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罗琳,殷正安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先抢救夫人再说。”   医生明白的点了点头,刚要让保镖将罗琳抬到车子上,一边坐急救一边赶往医院,毕竟他手边的医疗设备有限,罗琳现在大出血不说,孩子即将胎死腹中,救不回孩子至少要救回大人。   失去了孩子,罗琳此时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啪的一下挥开医生的手,冰冷的满是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罪魁祸首的季敏,一字一字如同泣血,“殷正安,我要让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虽然刚刚有些的混乱,可是罗琳却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就是担心会出意外,可是却突然被人给狠狠的踢在了肚子上,然后又被推的摔倒在地,而这个凶手正是季敏。   能参加殷氏拍卖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九成九的男人在外面都有女人,长期包养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男人成功了心思自然就花了,倒不是他们不爱重妻子,但是对妻子的这份感情却不足以战胜他们内心的欲望,所以外面的女人于他们而言只是玩玩,图个乐子图个放松。   此时围观的众人看了一眼殷正安,都有些的唏嘘,殷氏盼了多年的继承人就这样胎死腹中了,不要说踢伤、推倒罗琳的罪魁祸首就是季敏,即使今天只是意外,但是也是季敏这个小三上门挑衅引起的。   他们若是殷正安,活剐了季敏的心都有了,更何况罗琳背后可是和殷氏奇虎相当的罗家,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今天殷正安都不会放过季敏这个罪魁祸首!   突然成了千夫所指,季敏刚刚暗自得意的脸吓的苍白一变,随后向着殷正安扑了过来,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抱着他的腰嗲声嗲气的撒娇着,“正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否则我就不会来潭江市了。”   “正安,小师妹只不过是因为太想你而已,否则我也不会有时间陪她过来这一趟。”一旁的季夋也走上前来,神色依旧带着几分冷漠的高傲,若不是因为罗琳真的是被季敏给弄的流产了,季夋都懒得过来说话。   看到季夋,听着他话里的暗示,殷正安眉头紧锁着,他不能倒下!殷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就算为了死去的母亲,他也要牢牢的守住这份家产!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那三个人!   而殷正安最痛恨的三个人自然就是他的继母连同两个儿子,殷父并不成器,当年殷老太爷为了这个儿子,不得不给他选了一个性子泼辣刚强的千金联姻,为的就是能管住殷父,不让他胡作非为。   殷正安的母亲只是三流世家的千金,因为性格刚烈泼辣,所以当初殷母并不打算和殷父结婚,家世相差太多,而且殷父那性格说好听一点是软弱,说难听一点其实就是没脑子,还偏偏骄傲自大,这样的男人殷母根本看不上。   可是殷老太爷却暗中使了手段,殷母家的公司面临倒闭的危险,为了挽救家族,殷母不得不妥协,从而嫁给了殷父,得到了殷家的帮忙。   结婚之后,殷母家的公司也得到了资金的支援,而浑然不清楚这一切都是殷老太爷在背后捣的鬼,殷母对殷家很是感恩,对殷父也是格外用心,想要经营好这一段感情,可是谁知道殷父根本不满这段婚姻,更不满意殷母那刚强的性子,直接在外面找了女人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而这个女人就是如今殷正安的继母,她的大儿子也是殷父的私生子,比殷正安足足大了五岁,殷母很聪明,不要说五年了,结婚半年之后,她就知道殷父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殷母设计和殷父上了床之后,终于怀了孩子。   殷母打算好好培养这个儿子,也算是报恩了,而殷老太爷对殷父在外面养小三,私生子都五岁了,对殷父这个儿子老太爷也是彻底失望了,和殷母的打算不谋而合,两人都想要好好培养殷正安这个继承人。   果真如同殷母盼望的那样,殷正安自小就展露出了不同于幼儿的聪慧精明,骨子里也带着殷母的刚强冷厉,孙子的优秀让殷老太爷喜出望外,直接放弃了不成器的儿子,至于外面的私生子更不看在眼里。   殷母更是在怀孕之后就当殷父这个男人不存在了,一心扑在殷正安身上,只可惜殷母对外而言是个女强人,性情果敢刚烈,却没有想到殷父在外养的情妇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虽然她没有殷母的能力和睿智,可是她却有着小女人的歹毒阴险,而殷父也因为殷老太爷偏爱殷母这个儿媳妇,也是格外的不满。   一个简单却又歹毒的杀人计划就出现了,殷父听从了情妇的枕边风,偷偷的给殷母每天要喝的蜂蜜水里下了重金属,每一天一点点,殷母根本没有察觉,而漫长的五年之后,殷母的身体终于彻底的垮了,重金属中毒,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因为重金属中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初期只是体质变弱,偶尔的头痛,有时候会感觉恶心,一般人都以为是自己的体质变差了,根本想不到是重金属中毒,而且医院除非进行特殊的化验,否则也查不出病因来。   殷母在殷正安五岁那年死亡,而因为殷老太爷隐瞒了最后的检查结果,殷母只以为自己是体弱变差而亡,临死之前将殷正安托付给老太爷照顾,终于带着对幼子的不舍闭上眼离开了人世。   殷父在殷母死后三个月就将情妇带回了殷家,殷母的家族只是个三流小家族,根本无法撼动殷氏,更何况为了殷正安考虑,身为外家的他们也不能和殷氏闹,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女儿尸骨未寒,而殷父却带着私生子进门。   殷老太爷原本是想要将这个心机歹毒的情妇赶出去的,谁知道她竟然又怀了孩子,而这个孩子正是后来的殷杰,殷老太爷和殷父毕竟是父子,殷母已经死了,心里头的天平自然就倾斜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接受了,只是老太爷将殷正安带在身边继续照顾。   殷正安早慧懂事,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却已经再婚,甚至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又生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说明殷母在医院被病痛折磨、面临死亡的时候,殷父这个丈夫却在外面和情妇颠鸾倒凤,甚至珠胎暗结。   年幼的殷正安就在心里头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是五岁的殷正安却半点没有表现出来,乖乖巧巧的跟在殷老太爷身后,只是再早慧聪明,殷正安也是一个孩子,他在内心深处也渴望父爱。   可是殷正安就这么看着殷父和继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而他这个儿子就像是多余的人,慢慢的,这份渴望就被殷正安压到了心底,因为有着殷老太爷的看护,殷正安也一直平安的长大,继母倒是想要对殷正安出手,可是却是忌惮殷老太爷,就这样殷正安到了十四岁。   而这一年正是殷正安彻底改变的一年,就在三十晚上吃团圆饭的这一天,殷正安意外的听到了殷父和殷老太爷之间的争吵,原来殷家嫡系子嗣一出生都能拥有殷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可是继母的两个儿子迄今为止一点股份都没有,而殷老太爷或许是为了弥补被自己儿子毒杀的殷母,所以殷正安出世的时候收到了百分之三的股份,在殷母死的第二年又收到了百分之三的股份。   争吵里,殷正安突然听到了老太爷气愤的怒斥声,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生病而亡,而是被殷父下毒毒杀的,而即使殷老太爷后面的话不说,已经十四岁的殷正安也清楚以殷父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他想不到下毒,而且也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连续五年的下毒,真正的指使者是他的继母,殷父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殷正安看似没有变,可是内里却已经变化了,他痛恨殷父,但是在还没有完全掌控殷氏之前,一切都只能忍耐着,他更痛恨继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对老太爷而言,他们都是殷父的儿子,是殷家的骨血,是他的兄弟,所以殷正安谁都不能动,他只能等,等老太爷死了,等自己完完全全掌控了殷氏,到时候必定会有仇报仇!血债血偿!   可是殷正安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出问题了,一想到自己会死去,而且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殷正安明白就算他有了孩子,那也是稚童幼儿,而他那个“大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殷杰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不可能继承殷家,但是殷正安这个“大哥”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殷正安真的死了,殷氏只可能交到他“大哥”手上,所以为了报仇,为了一切,殷正安不能死。   为了报仇,为了活命,殷正安也走上了和殷父一样的道路,辜负了妻子罗琳,在外面找了小三,因为季家人是隐世医道世家,只有季家人可以医治他的病,他不能死!大仇未报,他怎么能死?将殷氏让给他的仇人!   罗琳怔怔的看着扑在殷正安怀抱里的季敏,这是害死她孩子的仇人!她以为自己了解殷正安,为了他们的孩子,殷正安不会放过季敏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看着殷正安的并没有推开季敏,罗琳感觉自己的心跟随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这就是她爱的男人,甚至在知道他出轨包养小三之后,依旧抱有一丝希望想要原谅他,罗琳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空洞的吓人,伤到极致,却已经是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扑在殷正安的怀抱里,季敏挑衅的看向心如死灰的罗琳,正安果真是最爱自己的,即使孩子流产了,正安心里头最在乎的人也是自己,罗琳这个黄脸婆没有保住孩子,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先送夫人去医院!”没有人知道此时殷正安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他推开怀抱里的季敏,俊朗的脸庞看似来是一片冷漠的沉静,完全看不出痛失爱子的悲痛和绝望,冷静镇定的指挥着保镖开始处理目前的情况。   卢轻雪嘲讽的看了一眼息事宁人的殷正安,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罗琳,安慰着:“罗琳,孩子以后还会有,最关键的是你自己的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是啊,自己的孩子没有了!殷正安这个当父亲的不给他报仇,可是自己这个当母亲的绝对不会放过季敏这个贱人!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季敏给她的孩子偿命!罗琳慢慢的点了点头,这一瞬间,似乎又恢复成为了殷氏那个高贵端庄的主母,只是她的眼中再没有了柔和和爱,只有刻骨的恨意!   季敏正得意着,突然对上罗琳那冰冷刺骨的视线,不由惊恐的一怔,此时她才知道了怕,才想起来罗琳不仅仅是殷氏当家主母的身份,她还是罗家大小姐,罗家的家世丝毫不比殷氏差。   一旁的季夋同样也发现了这一点,高傲刻薄的脸上眉头皱了皱,虽然他们用治病要挟了殷正安,但是也看出来殷正安并不高兴,只是迫于无奈!罗琳如果报复,季夋推测以殷正安的态度,他只怕会置之不理,两不相帮!   可是季家虽然明着说是医道世家,但是比起那些长宁省韦家这个医馆遍布全国的中医世家来说却差的太多太多,否则季家也不会不择手段的攀附殷正安,罗琳一旦举罗家之力来报复,季家就危险了!   这一瞬间,季夋眼底深处有着冷凝的杀机一闪而过,罗琳不能留了!看着腿上满是鲜血的罗琳,看着她挺起的肚子,季夋突然走上前来开口:“我或许可以帮忙,说不定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   一石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季夋,却没有想到看起来高傲刻薄的中年男人竟然也是医生,甚至还说可以保住罗琳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众人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罗琳会变成这样,罪魁祸首就是季敏这个小三!   虽然殷正安到此时还在维护季敏,但是罗琳可不是那些依靠男人、以男人为天的菟丝花!殷正安不出手,罗家也绝对不会放过季敏的,季夋突然开口估计也是为了保护季敏。   果真众人就听到季夋再次开口,“我可以尽力而为,但是我需要罗家和殷家都保证今天这事只是意外,和季敏无关!”   “师兄!”季敏一脸感激的看向出言维护自己的季夋,这会她也知道害怕了,毕竟自己还要和正安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怎么能这么早死亡!可是季敏再傻也知道罗琳和罗家不会放过自己的,即使有殷正安护着她,但是罗家如果不择手段的要报复,季敏绝对是难逃一死!   “你确定能保住我的孩子!”罗琳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向季夋,再大的仇恨都被她放到了一边,只要能保住孩子,罗琳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使是放过季敏。   “只有五成的把握,要不要试试都在于你。”季夋倒不敢将话说的太满,目前罗琳这样的情况,其实季夋只有一成的希望保住孩子,但是他开口的真正用意一来是为了保护季敏,二来则是想要找到机会对罗琳下手。   当然,刚刚要杀罗琳的念头已经被季夋按下去了,罗琳如果死了,罗家人只会更加的疯狂,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这样一来,季家就危险了。   所以季夋想到的办法是让罗琳再也不能生育,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哼,殷正安势必要和罗琳离婚,这样一来,罗家和殷家肯定会翻脸,只要殷正安娶了季敏,季敏再有了孩子,那么就不用担心罗家的报复了,因为殷氏必定会护着季敏,必定会护着季家。   五成的把握?罗琳还在考虑,可是殷正安眼神则完全阴沉下来,他和季家人打过交道,季家自我标榜是悬壶济世的隐世医道世家,可是内里却肮脏又丑陋,季夋如果真有办法保住孩子,他肯定不会开口,那么季夋此番开口必定不怀好意。   卢轻雪同样在打量着季夋,冷声讥讽,“你真的有这么好心?害得罗琳这样的人可正是你的小师妹!”   “哼,要不要让我出手随便你们选择!”季夋高傲的冷嗤一声,双手背在湛蓝色的长袍后,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轻雪,我想要试试。”罗琳一手用力的抓住了卢轻雪的手,一手放在高耸的肚子上,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试试,即使因此放弃报复季敏,如果孩子真的保住了,罗琳会放过季敏,就当给孩子积德。   如果孩子救不回来了,那么就算背信弃义报复季敏又如何?没有了这个孩子,罗琳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季敏给她的孩子陪葬!一命偿一命!   “罗琳!”殷正安沉声打开打断了罗琳的话,他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不能再失去罗琳!季夋绝对不是真心实意的保孩子,他不能拿罗琳的生命安全来冒险。   听到殷正安叫自己,罗琳嘲讽的冷笑起来,神色冰冷,原本让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转眼之间就成为了怨偶,甚至可能是仇人!罗琳冷声一笑:“殷正安,你没有权利给我做决定,你不要这个孩子,我要。”   深呼吸着,随后罗琳看向面容高傲的季夋,身为罗家大小姐,又是殷氏当家主母,罗琳虽然心性温和了一点,但是她不傻,季夋有什么打算她也有所猜测,可是为了这个孩子,她必须冒险,任何风险都是值得的,如果季夋真的敢对自己下黑手,穷其一生,罗琳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必定让他们悔不当初!血债血偿!   看着罗琳那冷漠的表情,再没有了过去的温柔暖意,殷正安只感觉心里头像是空了一大块,钝钝的痛着,这一瞬间,殷正安突然怀疑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值得?   可是一想到被毒杀的母亲,想到殷父还有继母还有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兄弟,殷正安再次坚定了报仇的念头,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   见罗琳答应下了条件,季夋也就放心了,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罗家为了声誉考虑,也不会毁约,那么季敏和季家就是安全的。   季夋此时蹲下身来,随身竟然还带着一个布包,放在椅子上打开,布包里赫然是一根一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此时四周的人才确信季夋真的是中医,医术应该很不错,否则不会随身携带着行医用的银针。   “你要在子宫穴行针?”陶沫见到情况不对就上前来了,虽然她没有出手给罗琳诊脉,却在观察了她的气色和流血情况之后,已经在脑海里推敲着该如何行针救治。   这真不是陶沫见死不救,实在是陶沫上辈子就没有医治过孕妇,俗话说的好: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陶沫最擅长的是药膳调理这一块,而最不擅长的就是妇科。   上辈子陶沫的身份也算是尊贵,妇科这一块陶沫真的没有行医经验,而且那些世家也不会让陶沫一个小姑娘给他们的老婆看妇科,怀孕生子这事肯定还是老医生有经验,所以刚刚看到罗琳出事了,陶沫就将过去所学都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思虑着行针救人的方案。   “你是什么人?不要耽搁了我下针救人!”季夋拿着银针的手不由的一抖,随后愤怒的训斥着陶沫,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肚脐下四寸,中极旁开三寸,对一个孕妇你竟然要在子宫穴行针,你这是不是救人是要害人!”陶沫原本就对季敏这个小三没好感,不单单是因为她破坏了别人的婚姻,而是从刚刚的叙说里她知道罗琳会大出血,都是因为季敏对罗琳下的手。   罗琳粉色孕妇装的腹部还可以看到脚印,对一个孕妇下手,季敏死不足惜,此时再看着季夋打着行医救人的名头再下黑手,陶沫是彻底怒了。   季夋心里头一惊,看陶沫年纪小,他只当是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娘,可是陶沫准确的说出了子宫穴的位置,季夋就知道陶沫肯定懂中医,而且看她的年纪,估计是中医大的学生。   虽然心里头有些的惊慌,可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季夋高傲一笑,冷眼轻蔑的看向陶沫,“不要以为在学校里学到了一点中医的皮毛就敢出来班门弄斧!我季家是隐世医道世家,不出山多年,你只知道子宫穴,却不知道我季家有祖传的九针法,此针法出神入化,只要人不死就能被救回来。”   说到这里,季夋神色更为的高傲,只可惜在场这些人自诩非富即贵,却都不知道季家九针法的神奇所在,夏虫不可语冰!   陶沫一愣,姓季?九针法?这不是师傅的绝技?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季石头可以说是中医界的一个传奇人物,绝对算得上是真正的国手御医第一人,只可惜那脾气却是古里古怪的,而且多年之前就离开了京城,一直下落不明。   所以中医界除了老一辈知道季石头的名头之外,年轻的一辈基本上都不知道季石头的大名,更不用说知道季石头最鬼斧神工的九针法。   当初陶沫给秦老首长手术救治时,季石头就从京城过来了,当时在手术里施展了九针法给陶沫配手,此时突然听到九针法,陶沫难免会吃惊。   罗琳最开始就猜测季夋可能不怀好意,但是还存着一丝希望,此时听到陶沫对季夋的质疑,顿时明白季夋根本不是要救自己,而是要害自己。   殷正安从最开始就不想要让季夋出手,此时更是对着罗琳劝道:“我们还是去医院吧,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罗琳神色悲痛而绝望,她盼望了这么多年的孩子,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自己!想到此,罗琳看向殷正真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恨意。   “陶小姐,不知道能否请你出手?”卢轻雪此时期待的看向陶沫,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陶沫能进入中医药研究所,中医上的造诣肯定不差,而且陶沫一共来了她的药材店两次,挑选的都是品相最好的中药材,这都说明陶沫精通中医。   “你们不相信我这个季家的人,反而要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季夋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将手里头的银针也收了起来,气愤不平的嗤笑出声,“那好,命是你们自己的,要怎么折腾悉听尊便!”   但凡是某个领域的专家,脾气势必有些的古怪,季石头就是最好的例子,他高兴了就给你看病,一毛钱的诊费都可以不要,甚至还白搭药材给你,季石头要是不高兴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出手,反正要治病不行,要命倒是一条,所以才有了季石头这个名号,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季夋虽然性子高傲,面容刻薄了一些,但是怎么看他这个中年人都比陶沫这个小姑娘看起来靠谱多了。   “我试试看。”陶沫也懒得理会季夋,毕竟时间紧急,此时陶沫上前,抬手搭上了罗琳的手腕,仔细探查着脉息,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刚刚季夋明显是说谎了,如果没有精神力,按照目前的状况,保住孩子的可能性最多就一成,根本没有季夋说的五成。   “哼,不知道所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草菅人命!”季夋此时满脸的怒火,不过却没有甩袖离开,而是冷眼站在一旁观看着,罗琳如果死在自己手里,罗家人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给罗琳报仇。   但是罗琳若是死在这个姓陶的小姑娘手里头?季夋眼神狰狞了几分,到时候罗家要报复也只会报复别人了,季敏就可以嫁给了殷正安,罗家即使不满,难道还真的能和殷正安撕破脸吗?   只是罗琳状态很是危险,但是只要及时送到了医院里,孩子肯定是死胎了,但是大人还是可以保住的,季夋眉头皱了皱,一会自己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让罗琳必死无疑!   “将人抬到沙发上放稳,联系医院妇产科那边随时准备送手术。”陶沫收回手,幸好在医治乔姐之后精神力不但恢复还升到了二级,否则要想保住这个胎儿真不容易,可是即使目前这种危险的状况下,这个孩子还在坚强的活着,虽然心跳极弱,但是陶沫也同样不会放弃。   若是单看陶沫的年纪,估计在场没有人相信她会比季夋医术好,可是罗琳相信卢轻雪,而殷正安一开始就不相信季夋,他知道陶沫之前在暗投区那边标了不少的药玉,所以此时殷正安也没有开口阻止陶沫,而是让保镖听从陶沫的命令行事。   随着身体的移动,虽然保镖的动作极其的轻微,可是罗琳还是痛的再次苍白了脸,无法承受的痛苦之下,嘴唇已然被她咬的流血了,此时,粗重的喘息着,罗琳看向身旁的陶沫,苍白的笑了起来,“谢谢你。”   这一声道谢如此的真诚而凝重,罗琳不知道陶沫的医术如何,可是看着陶沫那沉静如水的黑眸,罗琳的心突然也就安定下来了,她甚至有种莫名的期待,这个小姑娘可以救自己,可以救自己的孩子。   陶沫点了点头,对着罗琳笑了笑,柔声安抚,“不要害怕,你的孩子很坚强,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下这个孩子的。”   听到陶沫的保证,罗琳放心的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季夋和季敏都不由自主的嗤笑一声,就罗琳这大出血的状况,别说保住孩子了,耽搁了去医院的时间,估计连大人都保不住,当然,如果一尸两命那就最好了。   季夋随身携带的银针,陶沫同样如此,而且她的背包还装了一些保命用的药丸,此时陶沫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了罗琳吞服下去,洁白的药丸莹润如玉,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四周围观的人此时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几分肯定,能拿出这样的药丸来,必定不是虚有其表之辈,说不定是哪个中医世家的子弟。   罗琳吞下药丸之后,只感觉一股子甘甜的气息从口腔一直蔓延到了腹部,慢慢的,那股子折磨人的剧痛也舒缓了一点,而之前完全凭着母爱支撑的罗琳此时也有了几分力气,对陶沫的医术更加的期待。   ☆、第167章 大出血了   看着陶沫只给罗琳吞服了一枚中药丸之后,罗琳的气色顿时好看了不少,旁观的季夋眼神阴沉了几分,他原本以为陶沫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现在看来能拿出这样的药丸来,只怕是那些中医世家的子弟。   季夋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他最开始是打算趁机弄死罗琳给季敏腾位置,但是又担心罗琳一旦死亡会激怒罗家,到时候一旦罗家不顾一切的报复季家,那样反而得不偿失,季夋就改了注意打算趁着医治罗琳的时候彻底让她丧失生育功能,如此一来殷正安势必要和罗琳离婚。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尤其是殷正安已经快四十岁了,却依旧没有一个孩子,所以罗琳一旦不能生,殷正安势必会离婚,到时候罗家即使要报复季敏,有殷正安护着,季家倒是不惧怕罗家。   可是季夋打算的好好的,谁知道陶沫一眼看出他要在罗琳的子宫穴行针,直接戳穿了季夋的阴谋,季夋转而想到利用陶沫的手来弄死罗琳,以罗琳目前大出血的危险状况而言,陶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贸然出手医治,罗琳必死无疑。   但是看到陶沫拿出这珍贵的药丸之后,季夋就有些的担心了,陶沫只怕真有几分本事,保不住孩子是肯定的,但是陶沫说不定能保住大出血的罗琳,如此一来,季夋之前的谋算就落空了,原本想要不劳而获,如今却只能抓住机会暗自出手。   见罗琳恢复了一点力气,陶沫慢慢的精神力输给了她腹中的胎儿,因为胎儿还太弱,陶沫动作极其的轻缓,精神力化为肉眼看不见的细丝,一点一点的滋养着在母体里受伤的胎儿。   在围观的众人看来,陶沫最开始只是诊脉,然后给罗琳吞服了药丸,再然后她的双手慢慢的在罗琳高耸的腹部轻轻的按揉着,不像是医生倒像是按摩师。   可是罗琳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之前因为腹部剧痛而痛苦狰狞的表情也一点一点的舒缓下来,围观的众人不由惊叹难道按摩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而感触最深的自然是罗琳,陶沫的双手按摩之前,罗琳身为母亲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快不行了,可是此时,腹部的疼痛在不断的减缓,最让罗琳激动万分的是她感觉孩子又挺过来了,想到此,罗琳看向陶沫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之色,莹润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她的孩子还活着,还活着!   一旁的殷正安此时也不由的万分期待,比起不怀好意的季夋,殷正安同样更加相信陶沫,但是他也知道这一次情况凶险,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只能尽快的将大出血的罗琳送往医院,至少能保住大人。   可是此时,看着罗琳那充满母爱的眼神,殷正安也激动的不能自已,若不是不能出声打扰到了陶沫,此时殷正安一定按耐不住的抱住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不管是谁,只要在心底存着一丝善意,那么此时看到罗琳和她未出世的孩子有救了,脸上都会露出轻松欣慰的表情,可是唯独季敏和季夋两人阴霾着表情,看向陶沫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恼怒。   在罗琳和腹中胎儿的状态都舒缓过来了,陶沫才停止了输送精神力,假装是按摩的双手也收了回来,而此时陶沫将背包里的针盒打开,长方形的盒子里是陶沫惯用的一套银针。   此时,陶沫先是将罗琳胳膊抬起来平放在沙发上,随后右手一动,咻一下,银针直接对着罗琳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合谷穴扎了下去,这一针干净利落,银针有三分之一处没入到了合谷穴中。   “你疯了?”一直在旁观的季夋下意识的喊了起来,随后懊恼的闭上了嘴巴,之前他要在罗琳的子宫穴扎针,是为了害罗琳,让她无法生育。   陶沫在合谷穴上行针同样是孕妇的大忌,“孕妇禁针,合谷三阴,缺盆昆仑。”只要懂妇科的中医都知道这歌诀,说的就是孕妇因为身体的特殊性,有些穴位是不能按摩的,更加不能行针了,而合谷穴正是其中绝对不能行针的穴位之一。   平日里若是身体不适,什么头痛、牙痛之类的都可以自己按揉合谷穴来缓解疼痛,这个穴位有镇静止痛、通经活经、清热解表的作用,但是对孕妇而言,在合谷穴行针则会造成早产流产。   所以刚刚看到陶沫突然在这个地方行针,季夋才下意识的喊了起来,这会已经后悔自己的最快了,陶沫如果医死罗琳那才是皆大欢喜。   殷正安原本就不相信季夋,所以此时他的失态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多在意,而陶沫更是不受外人影响,她自然清楚自己此次的施针有违常理,但是要保住罗琳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如此。   银针扎入到了合谷穴之后,陶沫将一丝精神力聚集在指尖,随后在针尾轻弹了一下,银针不停的颤动着,没有外力也不见停下。   看到陶沫露出这一手绝技的围观众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都说中医博大精深,今天他们才是真正开眼界见识到了。   在给罗琳左手行针之后,陶沫如法炮制的在罗琳的右手合谷穴也扎上银针,两根银针同时颤抖着,而被扎针的罗琳只感觉那腹部无法承受的绞痛和阵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陶沫两针结束之后,再次给罗琳诊了脉,神色轻缓了不少,抬头对着殷正安开口,“将人小心的抬上车,现在立刻去医院进行破腹产手术。”   在陶沫给罗琳医治的时候,车子早就准备好了,此时殷正安感激的看向陶沫,“陶小姐,不知道你?”   “放心,我会随车一起过去的。”陶沫知道殷正安要说什么,罗琳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下来了,银针只是保胎的作用,陶沫得一直跟着去,到了医院手术室,银针一拔下,孩子立马就要出世了。   原本只是来参加殷氏的拍卖会,想要夺买一点药玉回去,谁知道却生出这么多的波折来,不过救人如救火,陶沫抱歉的对着一起过来的屈子文几人笑了笑,跟着陆九铮就上了车。   殷正安这边将拍卖会的事交给了得力的几个手下,殷杰倒是想要趁机做主,可惜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纨绔弟弟,殷正安直接吩咐保镖将他打晕了看押起来。   至于陶沫选中的药玉毛料,只要暗投中标的分文不收,算是对陶沫的报答,安排好了诸多事宜之后,殷正安也马不停蹄的向医院赶了过去。   因为时间太紧急,耽搁几分钟就有可能有生命之危,所以殷正安之前联系的是里度假山庄这边最近的中医院,而不是医疗技术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   度假山庄和第一医院一东一南两个位置,从度假山庄到第一医院不堵车至少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再倒霉的碰上堵车,估计还得两个小时。   这边医院已经准备好了,车子一到,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就连忙赶了过来,将罗琳抬上手术推车之后直奔手术室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手术室这边负责主刀的主任宋医突然喊了起来,呆愣愣的看着罗琳左右两只手上合谷穴位置上的银针,脸色变了又变,“这是哪个庸医做的!简直是草菅人命!”   跟着过来的殷正安一愣,之前陶沫行针的时候,季夋也这样失态的喊了出来,现在医院的医生也是同样的表情,不由的让殷正安察觉到了不对劲。   “殷总裁,平日里在合谷穴行针,那是为了止痛,可是孕妇是绝对不能用,更不用说殷夫人大出血即将生产了,这根本就是谋杀!”为了巴结殷正安这个殷氏的总裁,宋主任疾言厉色的指了出来,凶狠的目光最终落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过来的季夋身上,这一行人里,只有季夋看起来最像是中医。   其他几个三院的医生此时也是眉头直皱,在临盆生产前合谷穴被扎了,即使不流产不早产估计都要被逼的早产了,而且也孕妇还大出血了,这一旦上了手术台,那就是一尸两命,这个责任在场这些医生护士谁也不愿意担当。   “医生不要看我,这草菅人命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这个小姑娘。”季夋此时神色倨傲的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一眼宋主任,随后指出了陶沫这个罪魁祸首。   “简直是胡闹!”宋主任一看陶沫这年轻的模样顿时冷了脸,厉声斥责,“你是哪个医学院的学生?你才学医多久,就敢这样那人命胡闹开玩笑,你这根本就是犯法!”   “是啊,可惜殷总裁不愿意让我接手而是选择相信了一个小姑娘。”季夋附和的落井下石,虽然有几分不屑宋主任,毕竟他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防止手术过程出了什么问题,至少要将责任推到陶沫身上。   “出了什么事我负责,现在孕妇一切情况良好,需要立刻进行破腹产手术!”陶沫不想和宋主任在这里多做不所谓的争论,而且如果宋主任真的担心罗琳的安全,那就应该第一时间给罗琳检查,尽快实施手术,而不是在这里摆老资格不断的训斥自己,真的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也应该是在手术结束之后。   殷正安此时也快速的开口,“宋主任,马上进行手术吧,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追究医院和宋主任的。”   虽然殷正安不懂医术,但是身为殷氏的总裁,殷正安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虽然这个合谷穴行针对孕妇而言很危险,可是殷正安相信陶沫绝对是有绝技,否则罗琳的情况不会在渐渐好转,宋主任这样喋喋不休反而是在浪费救人的时间。   一听这话,宋主任脸色顿时僵硬的难看起来,可是却不敢对殷正安如何,只是不甘心的的再次重申:“殷总裁,如果尊夫人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绝对不负责任!”   “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追究你们的。”殷正安几乎想要将宋医术赶进手术室,若不是陶沫之前在车里说了,她真的不擅长外科手术,尤其是破腹产手术,殷正安都想让陶沫给罗琳操刀。   对殷正安而言,且不说之前陶沫对罗琳的急救缓解了她疼痛的症状,就在上车来医院的途中,罗琳的随行于医生就对殷正安说了罗琳状态极好,孩子的状态很好,虽然于医生是西医,对中医仅限于了解,但是他对陶沫的医术叹为观止,此时殷正安实在厌恶唧唧歪歪的宋主任。   “那好!”宋主任阴沉着脸转身进了身后的手术室,只是临走之前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   “殷总,我进去了。”罗琳的随行于医生此时也穿戴了手术服,进行了术前消毒之后走了过来,和殷正安说了一声,大步向着手术室走了进去,留下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几人。   潭江市原本就是个经济落后的城市,而医疗设备最好、医资力量最强的自然是第一人民医院,三院这边突然接到殷正安的电话之后,知道要急救的是他的夫人,院长也亲自从家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医院的其他几个领导,同行的还有三院花高薪聘请回来的一个专家医师冯教授。   殷正安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术室里,实在不想和院长寒暄,但是也不得不应酬一下,而手术室外的一个实习医生则将刚刚宋主任的话说了一遍。   “合谷穴被行针?这是哪个白痴做的!”宋主任之前唧唧歪歪只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防止手术过程里出了意外说不清楚,毕竟殷氏的影响力太大,所以殷正安和陶沫虽然不喜宋主任,倒也明白他的担心,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此刻整个跟着三院院长一起过来,神情高傲的冯教授此时却完全不同,高昂着头,鼻孔朝上的看人,“哼,院长,这个手术我不接,明摆着是要一尸两命的手术,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医生都不会接的。”   殷正安的脸倏地一下就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此时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可是冯教授出口的话就是一尸两命,不要说殷正安这样的上位者,就算是普通人此时都会暴怒,但凡有一点的医德就不会当着家属说出这样的话来。   三院院长脸色也尴尬的难看起来,冯教授是三院的牌子,是他们高薪从外省挖回来的骨干,平常就他这个院长都要退出一射之地,但是殷正安也是三院得罪不起的。   院长讪讪的开口打着圆场,“殷总裁,冯教授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但是对孕妇在合谷穴行针的确是大忌,太危险了。”   殷正安并不懂医术,但是他相信陶沫,此时不由求助的看向陶沫。   “是我行的针。”陶沫倒也干脆,直接的开口“这是我师父的绝技,合谷穴保胎针法,外人不知晓而已。”   冯教授和之前宋主任一样,原本以为出手的是季夋,谁知道会是陶沫这样一个小姑娘,冯教授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不屑的目光看白痴一样看着陶沫,“师父?将他的名字说出来,我打电话给市公安局,这样草菅人命的庸医就要抓起来判死刑!现在中医界的风气越来越坏了,那些赤脚医生屁都不懂就什么病敢治!”   陶沫平日里性子的确好,基本很少动怒,但是陶沫最为护短,此时看着冯教授那一脸不屑的诋毁季石头,陶沫的脾气顿时上来了,一扫那乖巧文静的模样,眉梢一挑的倨傲冷笑,“那好,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师父!”   院长一看陶沫和冯教授呛起来了,顿时头皮一麻,再一看殷正安却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不由的更为纠结,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这脾气不小,此时看起来比冯教授还要狂傲。   “哼,你一个草菅人命的杀人犯还敢这么张狂!”冯教授被人捧惯了,此时被陶沫这么一刺,铁青着脸气的浑身直发抖,怒不可遏的骂道:“你说你师傅是谁?我马上就派人将这个用意抓起来!”   “中医界国手御医季石头!”陶沫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的看向冯教授,他倒是抓啊!他真的敢抓人,陶沫还真是佩服他的能耐了。   季石头的名字年轻一辈的不知道,但是老一辈的还是知晓的,而院长之所以会知晓一方面是因为季石头当年的名声的确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潭江市中医专家组的研讨会,而这一次的专家组出了一个最年轻的专家,据说她的师傅就是季石头。   “你是陶沫?”院长微微一愣,随后惊喜的看向陶沫,当初这个研讨会的时候,院长去外省出差了,所以她不认识陶沫,但是却听闻了陶沫的大名,此时一看陶沫不由的两眼冒着绿光,这可是潭江市专家组最骄傲的村咋,据说将长宁省的专家组比的铩羽而归。   “我是。”面对院长,陶沫倒是温和的笑了笑,随后余光扫过表情明显震惊一边的季夋,看来他也知道师父的名头,而且什么季家九针法,陶沫可以肯定是季石头的绝技。   但是陶沫可从没有听师父说过还有家族的存在,师父挂在口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糟老头一个,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多了陶沫这个徒弟,就算死了,每年忌日也有人给他烧点纸钱,一辈子就够了。   而且大叔之前来百泉县找师傅,也没有说过师傅还有家族,这个季家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陶沫决定等罗琳安全出了手术室之后,一定要打电话给季石头询问一下这个季家的情况。   冯教授大话说的太满,此时被陶沫给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都是一个医疗体系的人,冯教授就算平日里架子再大、再狂妄,陶沫这个潭江市最年轻的专家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在冯教授看来陶沫不过是虚有其名而已,根本是被吹捧出来的。   可是冯教授还真不敢对陶沫如何,因为陶沫的师傅是季石头,他完全得罪不起的泰山北斗,传言里季石头那脾气又臭又硬,关键他还护短,冯教授敢肯定他今天得罪了陶沫,明天季石头就能让他在医疗界混不下去。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陶沫是陶家的,那个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冯教授早年因为医疗事故,曾经得罪了一个黑帮小头目,差一点被整死,否则他也不会来潭江市这个落后的地方,此时冯教授脸色一阵青白的扭曲,绷着脸,表情显得异常的难看,却是丝毫不敢对陶沫如何。   “陶沫,这个合谷穴真的能保胎?”院长也算是个医痴,此时根本顾不得冯教授了,激动不已的看向陶沫,这如果是真的,那对中医而言又将是一个突破,越想院长越激动,“陶沫,你能不能多留几天,我这里还有不少的问题要请教你。”   冯教授看不惯院长此时的见风转舵,不甘心的嘀咕一句,“等母子平安了再说吧。”   “那时,我相信一定可以母子平安的。”陶沫好不想让的回了一句,可是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不好了,产妇再次大出血!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陶沫傻眼的一愣,刚刚她才放出了狠话,结果现在就被打脸打的啪啪的,而一旁的冯教授则顿时高昂起头来,合谷穴保胎?简直是不知所谓,合谷穴杀人还差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夋此时也一愣,随后满脸的狂喜之色,最好大小一起死在手术台上。季敏也跟着喜上眉梢,恨不能立刻听到罗琳一尸两命的消息。   ☆、第168章 三病同发   “刚刚是谁说合谷穴对孕妇有保胎作用?”讥讽的嘲笑声响起,冯教授刚刚的确被季石头的名头给震慑住了,但是此时听护士说手术台上的罗琳再次大出血,而且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个,冯教授更加认为陶沫这是在吹牛,季石头那样的国手御医怎么可能收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当徒弟,绝对是假冒的。   季夋此时已然恢复了常色,高傲的看了一眼陶沫,眼底深处闪烁着贪婪,冷声质问:“季老乃是我季家的人,我季家的医术从不外传,你竟然敢冒充是季老的徒弟!殷总,我希望你可以将这个人交给我带回家族去处理,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们绝对无条件做到。”   说这话的同时,季夋甚至拿出了季家代表身份的一个木制圆形镂空的族徽,“每一个季家人一出生就拥有家族的族徽,你既然敢冒充季家人在外行医敛财,就该想到有一天会被揭穿。”   殷正安所求的正是让季家人出手医治他的身体,而季家之前提出的条件则是让殷正和罗琳离婚,然后娶季敏为妻,此时季夋却答应只要殷正安将陶沫交给他们季家,那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季家依旧会医治殷正安,却不在强迫他离婚。   一时之间,殷正安有些的犹豫,他自然知道陶沫是潭江市陶家的人,但是对于殷氏而言,一个陶家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陶沫如果真的冒充是季家的人,打着季家的名头在外头行医,季家完全有理由将陶沫带走。   更何况此时罗琳在手术台上很危险,在场的医生都可以证明是陶沫导致的,不管是罗琳还是孩子出了身体,陶沫都难辞其咎,殷正安也有理由将陶沫交给季夋来处理。   可是一想到陶沫之前出手医治罗琳,那份自信和冷静,让殷正安又有一些相信陶沫的医术,如果陶沫可以医治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完全不需要受制于季家。   可是看着面容年轻的陶沫,再看着满脸讥讽不屑的冯教授,还有之前宋主任包括其他几个医生都质疑了陶沫合谷穴扎针的手法,殷正安突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陶沫毕竟看起来太年轻,而且季夋说了季家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外传,很多大家族都是如此,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外传,有些还传男不传女,那么陶沫说她是季石头的徒弟很有可能就是说谎。   没有人知道殷正安此时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只有殷正安自己明白一旦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后果将有多么严重,此时殷正安再次看向面容宁静柔和的陶沫,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真的有那么好的医术吗?如果真的是,那么罗琳此时怎么会再次大出血!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一想到殷母的仇恨,再想到虎视眈眈的继母还有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一刻,殷正安终于下定了决定,“好,我希望季家说到做到。”   殷正安终究还是决定选择相信季夋和冯教授的话放弃了陶沫,话一出口,殷正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头怔了一下,但是想到了自己压抑了十多年的仇恨,殷正安眼神愈加的坚定。   卢轻雪从罗琳进入手术室之后就一直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等待着,此时听到殷正安的决定,卢轻雪那看似妩媚的脸上划过一抹嘲讽之色,殷正安竟然走到了这一步,等罗琳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他们俩之间只怕真的完了。   感情这东西果真经不住时间的流淌,对于男人而言,野心、权利、财富永远都比爱情重要,只有拥有了前者,要多少爱情没有,要多少女人没有。   “那殷总裁就将保镖借给我用一下,我已经联络季家的人过来了。”季夋似乎已经料准了殷正安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殷正安最在乎的还是他的性命,至于陶沫?   季夋是真的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是季石头的徒弟,想到此,季夋眼中更是贪婪的光芒,季石头啊!那个身居精湛医术的老头,竟然抛弃季家的人而选择收一个外姓人为徒弟!   这让季夋又嫉又恨,若不是因为季石头这些年行踪成谜,季家早就不惜一切力量将季石头给抓回来了,到时候有的是办法逼问出季石头身上的秘密,尤其是真正的九针法!   不过季家还真不敢大肆搜寻季石头的下落,因为季石头可是真正的国手御医,京城那些跺一跺脚的大佬们,好多都受过季石头的恩惠,季家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私下里秘密的寻找,茫茫人海里要找一个老头子,不亚于大海捞针。   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有找到季石头,却找到了陶沫,虽然季夋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认为陶沫是冒充季家人,但是从陶沫拿出了那枚中药丸给罗琳吞服之后,季夋其实就相信了,陶家不是医药世家,陶沫一个小姑娘不可能有这样珍贵的中药丸,必定是季石头给陶沫的,或者将药方交给陶沫让她自己揉制的。   陶沫原本就不喜欢殷正安这个出轨的男人,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可是他终究背叛了妻子,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甚至这个女人还害的他妻子生死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现在殷正安转眼就将自己出卖了,陶沫冷笑一声,却是懒得再看他一眼。   “院长,我要进手术室。”陶沫并不是请求,而是肯定,按理说罗琳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现在突然再次大出血,陶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她在乎罗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进手术室?”一旁的冯教授再次讥讽的开口,高昂着头,神色极其的狂妄,“在合谷穴上行针,你已经害的孕妇流产了,怎么?现在还想进去毁尸灭迹吗?”   院长虽然醉心医学,但是能成为三院的院长他自然不傻,冯教授针对陶沫不过是因为他生性狂妄,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又是从军区大医院出来的教授,自然看不起潭江市三院这种地方小医院。   而季夋之前的说法,院长多少也有点明白,绝对是不怀好意了,但是院长却是相信陶沫的医术,她能进入中医专家组,就说明通过了黄局长的考验,据说陶家陶野的双腿就是陶沫亲自出手的,当年陶野双腿残废之后,院长也被陶靖之请过去医治了,可是院长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祁氏集团的继承人祁正则病了好多年,辗转国内国内寻医问药,却是连病因都找不出来,也是被陶沫治好的,种种迹象表明陶沫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虽然合谷穴保胎的说法,院长也是从没有听过,但是他相信陶沫。   “行,我和你一起进去。”院长肯定的点了点头,抛开其他乱七八糟的因素,此时最重要的是手术台上的罗琳和她腹中的孩子。   冯教授一愣,没有想到处处捧着自己,让着自己的院长这一次竟然选择了帮着陶沫落自己的面子,顿时气的铁青了脸,愤怒的挡住两人,“院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杀人凶手,你竟然还要相信她!如果院长这样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这样的医院我可不敢待下去了!”   冯教授说到最后依然是威胁了,想他过去可是军区医院的教授,若不是因为小人作祟怎么会到这样一个破医院来,院长今天竟然还敢打自己的脸,哼,也不看看若不是自己,这家破医院还能不能开下去,那些患者都是冲着自己的医术和名声来的。   “殷总裁,你是病人家属,你有决定权!”季夋可不想让陶沫这事上再横生枝节,她既然得到了季石头的真传,一定要尽快将陶沫抓回季家,逼问出季石头的那些珍贵的药方和行针绝技,更何况罗琳如果死了,季敏才有机会上位。   院长也没有理会发怒的冯教授看向殷正安,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抛开那些算计和阴谋,身为一个男人,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可是陶沫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了,看了一眼陆九铮随后大步向着手术室走了进去,再耽搁下去只怕真的要出意外了。   “快拦下她!”季敏一看陶沫进去了,立刻尖叫起来,指挥着殷氏的保镖让他们将陶沫拦下,不管是为了陶沫身上的医术,还是为了弄死罗琳和她的孩子,季敏都不能让陶沫进手术室救人。   殷正安张了张口,可是对上季夋威胁警告的眼神,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有殷母的仇恨,却终究没有说出阻拦的话来,殷氏两个保镖立刻就上前要将陶沫给拉回来。   陆九铮脚步一个上前,冰冷着面瘫脸挡在手术室前,冷峻肃杀的气势说明了一切,要想进入手术室,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过陆九铮这一关。   两个保镖眉头一皱,虽然陆九铮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那种危险恐怖的气息却让两人忌惮,可是身为殷氏的保镖,他们自然要听从命令行事,两人一左一右的合作向着陆九铮同时出手攻击。   砰砰两声!陆九铮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没有动,却已经将两个保镖给踢飞了出去,力度之大,让两个保镖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来。   不远处的卢轻雪勾唇一笑,起身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罗家的电话,而这个号码正是罗琳的大哥罗刚的私人号码,罗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却极为的护短,而罗刚这个大哥更是其中翘楚,百分百的妹控。   若是知道罗琳遭受了这么大的欺负,罗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卢轻雪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就事论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至于刚刚自己起身时,背后那一道冰冷的视线,卢轻雪选择了无视,她明白从她接近陶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陆九铮这个男人盯上了。   院长一看陆九铮这杀伤力,顿时也放心了,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也跟着进了手术室,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陶沫的绝技了。   看着陆九铮踢飞了自己的保镖,殷正安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或许他从心底还是愿意相信陶沫的,所以陶沫进了手术室,就等于罗琳和未出世的孩子都安全了。   季夋和冯教授此时则气的够呛,但是殷氏的保镖根本不是陆九铮的对手,殷正安又站在一旁不说话,两人对望一眼,随后目光停留在手术室门上,最好一会儿一尸两命,他们倒要看看陶沫怎么给自己狡辩!   手术室里,陶沫一进来,负责主刀的宋主任就叫了起来,血粼粼着一双手冲了过来,“都是你害的!你如果不在合谷穴上行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能做手术就滚开!”陶沫冷声怒斥,快步上前,看了一眼一旁的于医生,“什么情况?”   于医术是罗琳的随行医生,也是罗刚派过来的,所以于医生最关心的也是罗琳的安全,此时见到陶沫过来了,倒是心头一喜,连忙将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至于合谷穴行针的问题,于医生还是相信陶沫的,因为从事发到医院,罗琳的情况一致在好处,胎儿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这些都是于医生亲眼所见,所以他自然相信陶沫的医术。   “这就是你乱扎针害的,导致病人出现了血瘕,必须马上进行时手术救治!”被陶沫之前冰冷的眼神给吓到的宋主任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了,怒声指责着陶沫。   血瘕是指妇女小腹内出现了淤血肿块,一般出现于产后或者生理期,血脉精气不调,形成打大量的淤血,堵塞在经脉之中,在宋主任看来罗琳会出现血瘕这样的危险,就是因为陶沫在合谷穴行针造成的。   陶沫根本没有理会叫嚣的宋主任,快速的检查了一下罗琳的状况之后,将精神力汇集在了指尖,随后迅速的在罗琳的身上几乎穴位上点了几下。   于医生震惊的一愣,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点穴止血法?可是虽然有这个说法,但是却没有得到实际的验证,更多的人认为点穴止血是杜撰出来的,只出现在电视电影和小说了,于医生是个西医,他之所以了解一点,就是因为他当年考博时,同寝室的同学是学中医的,最痴迷的就是这些,听得多了于医生也了解了一点,不过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于医生顾不得震惊了,此时再看向手术台上的罗琳,明显的发现在陶沫点穴止血之后,罗琳大出血的状况在一点一点的好转。   “不是血瘕。”陶沫对着于医生说了一句之后,开始给罗琳诊脉了,幸好自己过来的及时,若是按照血瘕来医治,保不住罗琳腹中的孩子不说,只怕罗琳生命也有危险了。   于医生心里头一惊,刚刚他也认同了宋主任的说法,打算按照血瘕来进行手术的,这若判断错了,于医生此刻脸都白了,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手术室里,其他几个医生和护士也都吓的一愣,虽然陶沫出现的很突兀,而且有之前合谷穴行针的偏见在前面,他们根本不相信陶沫的医术,可是在陶沫出手点穴之后,罗琳大出血的情况的确在好转。   此时听陶沫一说,他们也跟着吓出一身冷汗,罗琳此刻的情况这么危险,如果救治方案错了,那真是一尸两命的可怕后果。   “这是崩漏和急性心肌缺血两种症状并发了。”陶沫收回诊脉的手,倒是松了一口气,在来医院之前给罗琳诊脉的时候,陶沫就知道罗琳的身体调养的很好,不管是孕前还是孕后,罗琳的身体一直没事,所以刚刚护士说再次大出血了,陶沫就有些怀疑了。   到了手术室之后,听到于医生说是血瘕,陶沫直接在心里头否定了,罗琳的身体状况很好,气血足,不可能发生血瘕的症状,再一把脉诊断,陶沫就找到了再次大出血的源头,却是严重的崩漏和急性的心肌缺血同时出现了,这也是误导了于医生。   一听到崩漏两个字,于医生包括手术室的其他医生和护士刷的一下就目光看向主刀的宋主任,罗琳进手术室之前虽然在合谷穴上被扎针了,但是一切情况都不错,那么会发生严重的崩漏,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主刀宋医生手术中发生了点失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竟然听一个小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宋主任脸色剧烈的变化着,愤怒的咆哮起来,可是怎么看怎么的心虚,此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这手术我不做了!”   怒声骂完之后,宋主任竟然直接转身跑了出去,让手术室里的其他人都看傻眼了,就算是宋主任主刀的时候发生了失误导致了眼中崩漏,但是身为一个医生,竟然将病人丢在手术台上跑了,宋主任却是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了。   “我可以接手手术。”于医生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原本就是外科医生,所以接手宋主任的工作完全没问题,更何况还有陶沫在这里帮忙。   陶沫点了点头,将银针拿了出来,“你负责剖腹将孩子拿出来,其他的事交给我。”话说完之后,陶沫已经开始在罗琳行针。   在场其他的医生和护士此时看到面容严肃而认真的陶沫,也都被她所影响,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配合于医生进行接下来的手术。   心肌缺血极其的危险,更何况此时罗琳还出现了严重的崩漏,出血严重,还要生孩子,几乎是所有危险的情况都碰撞到了一起,可是此时,手术室里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在专注的工作着,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   “需要再次输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于医生此生冷静的开口,瞄了一眼手术台边的仪器,看着上面显示正常的生理数据,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但凡陶沫不在这里,绝对会是一尸两命的凶险。   “我立刻去血库取血。”一旁的护士长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的向着手术室外跑了出去。   手术室外,不久前宋主任一脸愤怒的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见到院长就开始诋毁陶沫,说完之后,更是对殷正安开口:“殷总裁,你们竟然放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进手术室,既然你们不在乎尊夫人的安全,我这个医生也不在乎了,出了什么事我概不负责!”   可惜不管宋主任如何挑拨,医院这边有院长坐镇,宋主任和冯教授都无可奈何,手术史前陆九铮如同门神一般挡在这里,谁也无法进去找陶沫的麻烦。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护士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对上手术室外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也诧异的一愣,但是却也顾不得什么了,“院长,产妇急需要输血……”   “AB型血血库里有很多,病人情况怎么样?”院长真的有些急切了,若不是冯教授和宋主任在这里,院长都想要进手术室了。   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进去了,在医院拥有一定全力的冯教授和宋主任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院长只能留在手术室外震住这些牛鬼蛇神。   “病人情况一切良好,出血已经止住了。”护士长刚说了两句,看到血库将血送过来了,也顾不得院长了,接过五袋子血转身就向着手术室跑了过去。   一切良好!到底是怎么个良好法?院长心里头急的跟猫爪了一样,可是偏偏宋主任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不断的诋毁陶沫,根本没说罗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知道一切情况良好,院长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陶沫的医术绝对有保障,而且也证明了合谷穴行针对保胎绝对有作用,至于为什么再次大出血?院长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满脸气愤,可是眼神却有几分心虚的宋主任,只怕这其中还有内幕。   季夋和季敏此时有些的不安和担心,按照罗琳来医院前的凶险状况,再次在手术台上大出血,那就是没救了!一尸两命!可是此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护士长竟然出来取血,这说明罗琳的情况在好转。   一想到此,季夋和季敏都恨不能将陶沫给活剐了,如果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问题!说不定罗琳送医院之前就死了,一想到罗琳不但没有死,而且腹中的孩子还能活着,季夋和季敏将一口牙都快给咬碎了。   “殷总裁,你真放心陶沫在手术室里?”季夋阴森森的开口,语调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罗琳死不死倒不说,她的孩子必须得死,否则以殷正安对罗琳和罗家的亏欠,这个孩子肯定会成为殷氏的继承人,而殷正安说不定也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殷正安他放心不放心不管用,今天我罗刚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妹妹下黑手!”突然,一道冷厉的满含怒气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罗刚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队黑色西装的保镖,正是罗家的精英。   殷正安一怔,却没有想到罗刚竟然会来了,不过想到卢轻雪在这里,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必定是卢轻雪通知了罗刚,罗刚调用了直升机过来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到达。   “殷正安,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妹妹的?”罗刚怒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可是陡然之间眼神一狠,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殷正安的脸上,将人打翻在地的同时,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殷氏的保镖一见连忙上前祖郎,可是却被罗刚带过来的人都给挡了回去,毕竟殷氏这边只有六个保镖,而罗刚足足带了十多个人,调用了三架直升机。   罗刚没有再动手,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殷正安,随后嗜血的目光扫过四周的所有人,视线定格在季夋和季敏身上,阴森冷血一笑,“我妹妹和孩子今天平安无事的出了手术室,我会让你们两个痛快的死,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季家所有人陪葬!”   季家并不是一个小家族,虽然隐世多年,但是实力还是有的,可是罗刚却是个十足的妹控,他要为了罗琳报仇,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将罗家搭进去也在所不惜,所以他这话绝对不是说大话。   冷声说完之后,罗刚对着不远处的卢轻雪点了点头,最终看向手术室前的陆九铮,见过很多人,罗刚自认为眼里不差,可是此时,看着面容峻冷的陆九铮,罗刚还是有些的忌惮,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冰冷,内敛了气势,可是反而更让人心惊,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多谢了。”罗刚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道谢,他明白按照卢轻雪的叙说,今天若不是有陆九铮和陶沫在这里,他的妹妹和没出世的孩子只怕都要死在潭江市了,这个恩,他罗刚记下了!而这些仇,罗刚也记下了!   ☆、第169章 设鸿门宴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术室外的人心情各异的在焦急等待着,罗琳身为罗家大小姐,这些年和殷正安过的一直很好,或许是为了面子,或许是想要再给殷正安一个机会,也或许是不想给娘家添麻烦,所以殷正安出轨的事情罗琳一直瞒着没有说。   此时罗刚在揍了殷正安之后,这才向着卢轻雪走了过去,详细的询问季敏和殷正安的事,毕竟刚刚电话里说的不清楚,而随着卢轻雪的叙说,罗刚那笑容却是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森冷,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季敏和季夋,破坏他罗刚妹妹的幸福不说,还敢对他没出世的外甥下黑手,甚至差一点一尸两命!   殷正安要保护这个小三不追究她的责任,可以啊,但是除非罗家垮了,罗刚死了,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敢害罗琳的凶手。   从罗刚出现之后,季夋和季敏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就害怕罗家的报复,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罗刚那表情,季夋明白只怕有殷正安护着都没有,罗家必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报复了。   想到此,季夋眉头狠狠的皱了皱,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依旧挡在手术室外的陆九铮,若不是这个男人阻拦,他早就让殷氏保镖将陶沫给抓走了,到时候即使得罪了罗家,只要从陶沫身上逼问出季石头的绝密药方和九针法,那么季家就有资本在京城找一个大靠山,何须惧怕罗家!   只是此时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季夋想了想走到角落里开始打电话,不远处的罗刚扫了一眼,不屑的冷嗤一声,却是根本不阻止,在他的眼里,季夋和季敏早就是死人了,所以此时罗刚才任由他蹦跶折腾。   殷正安此时心里帝最为复杂,一方面他期待着罗琳和孩子都安全无虞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另一方面又担心罗刚这个大舅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季夋手里握着可以治好自己病的秘方,殷正安只能护着季家和罗家为敌。   “殷总裁。”打完电话之后,季夋快步走了过来,忌惮的看了一眼罗刚和他的手下,发现他们根本不理会自己,季夋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和殷正安开口。   “殷总裁,事已至此,只要殷总裁你帮着我们季家将陶沫带走,到时候不单单是殷总裁你的病我们会帮忙医治,而且季家也可以提供给殷总裁你一些特殊的药物,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人,或者弄疯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保管外面的那些专家教授都查不出病因来。”   季夋此时也算是下了血本,他一直自诩季家为隐世家族,自然也有一些保密的东西,所以季夋有信心配置一些药丸出来,毒死个把人绝对是手到擒来。   看到殷正安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动心了,季夋再次下了血本低声开口:“只要殷总裁帮了这一次帮,我们季家可以将季敏交出来!”   而这最后一个条件才是真正让殷正安动心的,他之前包养了季敏,最开始是为了放松、发泄压力,可是后来在身体出了问题之后,则是被季家要挟的,殷正安一直在妻子孩子和仇恨中左右摇晃不定,如果季家真的愿意将季敏交出来,那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殷正安相信只要自己放下一切和罗琳道歉,相信罗家看在孩子的面上,必定会原谅自己,而且到时候再将季敏这个罪魁祸首交给罗家,一切都会有转圜的余地,想到此,殷正安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季夋的交易。   不远处的季敏正急的六神无主,她根本不知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罗琳的大哥来了,别说对罗琳和那个小贱种怎么样,只怕自己和师兄都危险了,而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殷正安,但是想到罗刚一出现就强势的揍了殷正安,季敏是真的害怕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此时护士长满脸喜悦的走了出来,怀抱里还抱着刚出世的小婴儿,“孕妇顺利产下一枚男婴。”   罗刚大喜的上前,殷正安同样如此,可惜他刚要去看护士长手里的儿子,却被罗刚一把推了开来,殷正安不配的当一个父亲。   看着那小小的皮肤红红的小婴儿,手指头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孩子的脸,罗刚大笑了起来,神色和善的看向护士长,“我小妹怎么样了?”   “产妇一切正常,再有一个小时手术就可以结束了,因为早产,婴儿还需要送到育婴箱里再观察一段时间。”护士长小心翼翼的抱着襁褓里的孩子,今天这一场手术真的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见,对中医行针的绝技,护士长也是叹为观止。   罗琳来医院之前就已经大出血了,有流产的征兆,手术过程里因为主刀医生宋主任的失误,造成了严重的崩漏,差一点就按照血瘕对病人进行手术救治,而且要放弃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幸好陶沫来的及时,发现了罗琳再次大出血并不是血瘕,可是此时躺在手术台上的罗琳又引发了急性的心肌缺血,可谓是多种危险的病状同时发生,好在最后的结果却是母子均安。   罗刚并不放心其他人照看这个得来不易的小外甥,所以派了两个手下过去了育婴室那边,即使是殷氏的人也禁止入内,就担心才出世的小婴儿再发发生了意外。   一个小时之后,陶沫和于医生终于出来了,两个人虽然累的够呛,但是脸上却是轻松的表情,罗琳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养着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恩不言谢,以后陶小姐有任何困难,只要找到我罗刚,我们罗家绝对二话不说,倾全族之力也会帮陶沫小姐。”罗刚大步上前郑重的向着陶沫鞠了一躬道谢着,今天若不是有陶沫在这里,罗刚明白自己的妹妹和小外甥都会惨死在手术台上,这个恩情大于天。   “不用客气。”陶沫疲惫的笑了笑,之前在手术室里为了护住罗琳的孩子,陶沫一方面释放着精神力滋养着她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另一方面要行针对罗琳进行施救,一心二用之下,陶沫累的够呛,这会还真没精力来应付罗刚,她只想好好吃个饱饭然后睡一觉。   罗刚自然也看出了陶沫的疲惫,再加上他也急着去看罗琳,所以再次和陶沫、陆九铮道谢,说了改日亲自去陶家拜访之后,罗刚就急匆匆的去看被推出手术室的罗琳。   陶沫要离开自然没有人会拦着,包括殷正安这边也是如此,当然,有罗刚在医院坐镇,殷正安也不敢明着阻拦陶沫,倒是季夋和季敏眼神仇恨盯着离开的陶沫和陆九铮,因为忌惮陆九铮的身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离开。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潭江市已然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沿途的路灯散发出晕黄的光芒,“大叔,你说人为什么会变的面目全非呢?”陶沫低声开口,虽然救回了罗琳和她的孩子,但是一想起殷正安之前的表现,陶沫心里头就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陆九铮看了一眼情绪有点低迷的陶沫,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深夜里掷地有声的响起,“我不会。”他永远不会出轨,不会伤害陶沫,只是这些不需要口头来说,需要的是时间来证明。   “我知道大叔你不会的。”陶沫仰起头对着陆九铮咧嘴一笑,她知道大叔不是这样的人,有些人不爱则已,爱上了就是一辈子,在茫茫人海里,他们会一眼就发现此生需要等待的人,陆九铮如此,陶沫也是如此,除了彼此,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   “那就不要多想。”陆九铮很少会因为外人外物而改变,只是他也清楚陶沫年纪小,所以因为殷正安的事情有所感慨也正常。   “我可做不到和大叔你这样不动如山,否则我们就是俩面瘫在一起,估计一年都说不上十句话。”陶沫翻了个白眼,倒是有些鄙视陆九铮那无趣的性子,指望大叔说点甜言蜜语这辈子都不指望了。   不过正是陆九铮这种性子,让陶沫感觉到了安全感,她不会担心所爱非人,不会害怕日后陆九铮会和殷正安这样出轨,这种安全感陶沫上辈子没有遇到过,不过所幸这辈子她遇见了陆九铮,死皮赖脸的缠了上去,而陆九铮虽然不善言语,却同样将陶沫放在了心上。   明显听出陶沫语调里的嫌弃,陆九铮侧过头,黑沉沉的凤眸看向陶沫,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眨着眼,挑衅的瞅着自己,陆九铮又收回目光,只是握着陶沫的手收紧了几分。   “大叔,你真的会将我惯坏的啊。”陶沫笑着再次揶揄,脸上有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幸福,只有在陆九铮面前,她才会像个肆无忌惮的孩子,而不是那个从孤儿院出来,处处冷静、过早成熟的小姑娘。   殷氏的拍卖会虽然中间因为罗琳和季敏的冲突起了波澜,不过总体还是挺成功的,殷正安去医院之前也交待了,所以陶沫这边买回了不少暗投的药玉毛料,拍卖会上也由陶野做主买了一些药玉回来。   陶沫感觉这一次回潭江市绝对是值得的,乔甯的脸在一点一点的恢复,陶野的双腿也痊愈的极好,屈子文留在陶家,不单单可以安心的治病,而且跟在陶野后面学习做生意,屈子文也不至于浪费了他的才华。   只可惜对陶沫痛恨的人自然也有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潭江市的这些新贵二代们,戴亚东和谢勋之前几次对陶沫出手,可惜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口恶气他们如何都吞不下去。   抛开旧仇人不说,季夋这里也开始了调动人手,为的就是将陶沫活捉,逼问她季石头传授的药方和九针法,所以季夋会和戴亚东他们碰面很正常,因为他们都有个共同的敌人。   此时,第三医院,病房。   “殷正安,我倒是小看了你!”罗刚站在病床前,怒极反笑的看向进门的殷正安,昨晚上手术结束之后陶沫和陆九铮离开了,至于季夋和季敏倒是想要离开,可是他们敢对罗琳下黑手,要离开也看罗刚同意不同意!   可是一大早罗刚却接到手下的电话,季夋从被关押的房子里失踪了,这让罗刚当场就变了脸色将手机给砸了,随后用罗琳的手机再次拨通了手下的电话,这才知道季夋是失踪了,不过季敏还在。   能在罗刚的眼皮子底下将季夋给带走,除了殷正安不做第二人选,罗刚在愤怒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失望,这个妹夫他是认可的,可是罗刚却没有想到殷正安却变的如此的面目可憎。   “大哥,你不要生气。”罗琳拉了拉床边罗刚的手,对于殷正安,在自己大出血几乎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他还在维护季敏,那一刻罗琳的心就死了。   “这些事大哥来处理,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调养好身体,还有好好照顾我的小外甥。”罗刚宠溺的拍了拍罗琳的头,这个妹妹这一次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个仇罗刚不可能不报。   殷正安是一夜未睡,此时看起来异常的疲惫,眼睛里满是血丝,丝毫不见过去那种成功人士的精神奕奕,看着病床上神色淡漠的罗琳,再看了一眼冷怒的大舅哥,殷正安扑通一声在床边跪了下来。   这让吃饱睡足前来探望罗琳和小宝宝的陶沫吓了一跳,此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昨晚上那些药玉殷氏都没有收钱,但是陶沫不想和殷正安有所牵扯,原本是让陶管家将支票送了过去。   可惜殷氏那边的经理却拒收了,只说之前总裁特意交代了陶沫所有的消费都免单,他一个给人打工的经理不敢违背老板的命令,陶管家也没办法,只好带着支票回来了,陶沫想着这个时候殷正安肯定在医院,所以就和陆九铮一起过来了。   “殷正安,你给我说清楚,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刚也被殷正安下跪的动作给弄的一愣,看着他眼中的愧疚和自责、悔恨,不由火大的怒了起来,他不相信殷正安真的为了一个小三而弄成这样,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让罗刚是又气又恨。   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殷正安看向罗琳,嘶哑着声音开口:“我身体得了一种病,看过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只有季家祖传的九针法可以医治。”   罗琳和罗刚都不傻,殷正安此时一开口说,他们就猜到了所有的原因,可是即使知道,罗琳却依旧无法接受,看着跪在地上忏悔的罗刚,嘲讽冷笑出声:“所以你为了自己活下来,就接受了季家的威胁,不顾我和孩子的性命?殷正安,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昨晚上罗刚在暴怒之后也冷静下来了,他也认为殷正安必定是有什么原因苦衷,当然,对罗刚而言不管有什么苦衷,殷正安出轨了是事实,他伤害了罗琳和孩子也是事实,可是当听到这个理由时,罗刚是彻底怒了。   “殷正安!”怒吼一声,无法克制的暴怒之下,罗刚猛的上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殷正那踢翻在地,狰狞着脸怒吼起来,“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你为了自己活命,你不顾老婆和孩子,你还是个男人吗?”   罗刚想了无数的理由,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荒唐的原因,就因为季家人可以医治好他的身体,他就对罗琳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不管不顾,任由季敏那个贱人糟蹋他们母子,越想罗刚越是愤怒,血红着一双眼,要杀了殷正安的心都有了。   “我不怕死!”从地上爬了起来,殷正安重新跪在了床边,目光愧疚的看向罗琳,“我不怕死,可是在死之前我必须给我母亲报仇,否则我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   这一下轮到罗琳和罗刚诧异了,他们自然知道殷氏的情况,殷父就是个不着调的,殷正安母亲在他五岁死亡之后,殷父就将情妇接回了殷家,而且大儿子比殷正安大了五岁,进门的情妇肚子里还怀孕着,正是日后的殷杰。   不过虽然殷父不着调,继母和两个儿子虎视眈眈,但是殷正安有殷老爷子护着,再加上殷正安自己又成器,所以牢牢将殷氏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外界一直都认为殷母的死亡是病弱,根本没有想到其中还有内情。   殷正安也没有任何保留,将殷母是重金属中毒而死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他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害死殷母的这些凶手还逍遥法外,殷正安一旦死了,即使罗琳生下了儿子,日后的殷氏肯定归到了殷正安同父异母的大哥殷涛手里。   虽然罗琳的儿子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是毕竟只是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而且罗家家风正,不会让罗琳和她的儿子搅合进来,所以一旦殷正安死了,最后可能的情况就是殷涛继承殷氏,而作为他继承的条件,罗琳会带着儿子回到罗家,这个孩子从此之后只是罗家的孩子,不会和殷氏有关系。   对于殷老爷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殷氏,所以他即使不喜欢殷涛,但是为了殷氏的发展,老爷子也会让殷涛成为继承恩,正是看透了老爷子的自私无情,所以殷正安这么多年一直都秘而不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彻底掌权,可以脱离殷老爷子的掌控再来向这些人报仇,而他的仇人里除了继母和两个兄弟之外,还有殷父这个下毒的直接凶手。   听完这一出殷氏的私密,罗刚和罗琳都沉默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殷母是被毒杀的,而且下毒的是殷父,帮助隐瞒这个秘密的是殷老爷子,十四岁的殷正安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罗琳冷冷的开口,他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伴侣,为什么他要隐瞒着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她?罗家也有关系人脉,说不定可以帮殷正安找到治病的良医,而且对他要报仇的事情也有帮助。   殷正安沉默的低下头,许久之后喃喃的开口:“我因为压力太大,之前才会喝多了和季敏在一起,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隐瞒下来了。”隐瞒了季敏的存在,再然后受到季家的逼迫,为了治愈他的病,殷正安别无选择的只能妥协。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罗琳靠在床上失神着,可是不管有什么理由和苦衷,事实就是事实,她和孩子差一点一尸两命的死在季敏手里头,而即使在那样的时候,殷正安为了活命或者说为了报仇,他还是选择了维护季敏。   “你走吧,等罗琳出院之后,我会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你,至于你和季家的合作和我们罗家没有关系,我们要报复季家,你也可以插手也可以旁观,那都是你的事。”罗刚冷声开口,虽然他承认为母报仇很重要,但是难道活着的人就不重要了吗?   殷正安说了这么多,除了报仇之外,他同样出轨了,而且只怕殷正安也不想死吧,所以他才会那么干脆的答应和季家合作。   听到这内幕的陶沫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说到底其实还是殷正安不想死,他怕死,所以报仇就成了他遮掩自己胆小懦弱的理由,也成了他自我安慰的借口,他是不得已才和季家合作,因为他要为被毒杀的母亲报仇,所以殷正安才心安理得的牺牲罗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男人彻底让陶沫看不起。   殷正安也知道多说无益,该说的他也说了,余下的就是需要用时间来让罗琳回心转意,因为还有孩子的存在,殷正安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会让罗琳心软,他能重新拥有妻子和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看到殷正安站起身来,陶沫这才开口:“殷总裁,这是昨晚上的那些药玉毛料的钱,无功不受禄,我想我医治罗小姐和孩子的这份情自然会有罗家来还,不需要殷总裁费心了。”   “当然,陶小姐的这份情我会还。”罗刚一开始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陶沫和陆九铮,不过倒也没有阻止,殷正安都能做出这些恶心人的事来,罗刚就不怕被外人听到什么。   此时罗刚倒是赞赏的看了一眼陶沫,看不出她这乖乖巧巧的文静模样,可是性子却这么烈,直接就抹了殷正安的面子,将罗琳和孩子的事说成了罗家的事。   看着陶沫递过来的支票,殷正安眉头皱了皱,一来是因为被陶沫一个外人知晓了他的秘密,二来是陶沫这么说分明就是打脸,他还没有离婚,陶沫却直接说救罗琳是罗家的事,和他殷正安这个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之前离开的季夋,殷正安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扭曲的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陶沫,接过支票扫了一眼就直接离开了病房,陶沫昨晚上消费了足足有上千万,既然她不识好歹,那殷正安也不会嫌钱多了咬手。   陶沫这才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将手里头的鲜花递了过去,看着气色还算不错的罗琳,“我给你把个脉吧。”   “有劳了。”罗琳是真的很感激陶沫,早上醒来之后,她就听罗刚将手术室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若不是陶沫坚持进了手术室,罗琳和孩子只怕都要死在手术台上,当时情况太危机,连于医生也判断失误,差一点就造成了误诊。   几分钟之后,陶沫收回手,“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并没有大碍,后面需要的就是调养。”因为两次大出血,罗琳的身体的确很虚弱,但是只要调理好了,并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这说着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陶沫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柔和染笑的表情倏地一冷,手机上却是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让陶沫晚上去唐宋居,季夋要关于季家的行针绝技和陶沫好好的谈一谈。   “罗小姐,罗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将手机收了起来,陶沫笑着和两人说了一声,这才转身跟着陆九铮向外面走了去,“大叔,我还没有找他们,季家还敢找我来了。”   昨晚上因为罗琳的情况太紧急,陶沫并没有深究季夋的事,今天早上醒来之后,陶沫立刻打了季石头的电话,刚说出季家,季老头顿时大怒的骂了起来,一通咆哮之后,就火大的挂了电话,让打电话的陶沫直接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季石头发这么大的火。   五分钟之后,季石头再次打了电话回来,虽然没有详细的告诉陶沫季家的事,但是季石头很明白的告诉陶沫,季家那就是冒牌货,根本不是季石头的一脉,至于更深的情况,季石头或许因为什么原因隐瞒了,但是明显看得出季石头很反感季家这些人。   出了病房,陶沫思索的看向陆九铮,“会约在唐宋居,大叔,这绝对是来者不善!”季夋对潭江市应该也不熟悉,没有必要将见面的地方选择唐宋居。   这让陶沫不得不怀疑这见面后面更深的阴谋,毕竟当初第一次和谢亚东起冲突就是在唐宋居,而且当时唐宋居明显是帮着陶沫的。   “晚上一起去。”陆九铮并不将季夋放在眼里,当然,戴亚东和谢勋他们,陆九铮同样不看在眼里,他们若是要找死,陆九铮不介意出手,也算是帮杨杭清除政途上的障碍。   “那好吧,晚上我们就去唐宋居,我倒要看看他们在乔姐的地盘上能做出什么事来。”陶沫笑了起来,甚至有些的迫不及待了,不解决了戴亚东他们,陶沫还真不敢直接离开潭江市,毕竟屈子文和陶野他们都留在这里,戴亚东和谢勋行事太过于张狂,肆无忌惮,陶沫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对于外人而言,唐宋居就是潭江市一家最好的饭店,装潢的古色古香,菜色口味也都是极好,而与潭江市那些老牌世家而言,唐宋居是什么的代表,背景深不可测,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唐宋居。   可是对戴亚东和谢勋这些到潭江市不久的二代而言,他们根本不将唐宋居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是,唐宋居幕后的老板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据说和陶靖之是情侣关系,想到陶家在潭江市的地位,陶靖之女人开的酒店,潭江市的人会忌惮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对戴亚东他们而言,既然要和陶沫杠到底,那么选在唐宋居就是打陶沫和陶靖之的脸,到时候起了冲突将唐宋居给砸了也正常。   在陶沫和陆九铮打算赴约之前,杨杭的电话打了过来,“上校,冯家刚刚打了电话给我,戴亚东他们联系了冯家,想要一起对陶丫头出手,今晚上的唐宋居绝对是鸿门宴。”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好。”陆九铮冷声开口,不过想到之前“三月”的人潜入到陶家大宅对陶沫下属,陆九铮也布下了局,若是今晚上“三月”的人不出现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出现,陆九铮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170章 事情解决   入夜,潭江市。   “今天不会出问题吧?”戴大雷这个暴发户此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不详的预感,总感觉陶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怕个屁,今天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戴亚东阴森一笑,眼中满是毒辣的寒光,之前他们都压着程明谷和薛莳一头,可是就因为陶沫的出现,反而让戴亚东他们接连失利,更让杨杭抓住机会将程明和薛莳提升到了实权岗位上,这口恶气戴亚东绝对忍不下来,今晚上就是报仇的大好机会。   “戴少,你放心,就算今天这事闹大了,也有文哥和季夋那两个蠢货顶罪。”魏杰谄媚的笑着,只是面容显得有些疲惫,眼下一圈灰黑色,不见以前的狂妄不可一世的纨绔姿态。   文哥之前在全鱼店用手镯诬陷封惟尧,谁知道闹了个大乌龙,最后杨杭倒没有深究,只是提了程明谷和薛莳两个人的职位,但是魏杰的父亲却也不傻,他知道文哥这事说起来是戴亚东设的局,可是真正操作的人却是魏杰,杨杭暂时不会对戴亚东他们动手,但是要收拾一个魏杰简直太容易了。   魏父一想到日后会被杨杭或者陶家报复,就有些的坐立不安,杨杭是如今潭江市市委最炙手可热的市长,说不定等到老书记退休,杨杭就成了一把手,要对付在工商局的魏父太容易了。   而陶家虽然漂白了,但是毕竟是盘踞潭江市黑道多年的家族,陶家要对魏杰下黑手也很容易,魏父越想越不安,魏杰这个二世祖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这一次的鸿门宴,魏杰也是打算破釜沉舟的干一票大的,只要陶沫死了,那么杨杭真的要追究首当其冲的也是戴亚东和谢勋,魏家也能算是个附庸。   几人正在唐宋居对面的茶楼包厢里说着话,包厢的门被敲响了,却见文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几个纨绔少爷,神色恭敬的回禀,“戴少,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文哥当初就是因为不遵守陶家的规矩,在陶家的地盘上贩卖毒品才被赶出陶家的,之后文哥一直仇恨着陶家,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巴结上潭江市的新贵二代们,正好狠狠的打陶家的脸。   谁知道陷害封惟尧不成,反而将文哥自己给搭进监狱里去了,一想到陶家的报复手段,文哥知道自己在监狱里逃不过一个死。   好在戴亚东和谢勋还是有点本事的,他们秘密的将文哥从看守所里捞了出来,将今晚上的事交给文哥来负责,此时文哥大致的将布置的人手都说了一遍,眼神阴狠里带着一股子疯狂。   文哥知道只有陶沫死了,陶家垮台了,自己才有活路,所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他死就是陶沫死,当然,文哥也明白戴亚东这些纨绔是将自己当枪使,可是他没有选择。   “唧唧歪歪的做什么,不就一个陶沫,她还能有三头六臂,今晚上我们布置了花这么多人,我就不相信陶沫和陶野死不了!”身为冯家大小姐,冯霜苔此时一脸高傲,哼了一声,今晚上可以说是多方势力聚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了陶沫和陶野的命,彻底将陶家打垮。   对于冯霜苔的出现,戴亚东丝毫没有怀疑,当初陶家是潭江市的黑道大佬,冯家屈居第二,自然想要代替陶家,直到陶靖之漂白了陶家,冯家才有机会上位,可是即使如此,道上的人对冯家却有些看不上眼,总有人说不是陶家漂白,冯家就甭指望上位,冯家只是捡了陶家不要的东西。   冯霜苔原本就和陶沫、陶野不对付,流言蜚语之下,这股子仇恨就更深了,所以戴亚东才会联络了冯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而冯霜苔也愿意和戴亚东合作,今晚上布置的人手里就有一部分是冯霜苔带过来的。   文哥倒不敢对冯霜苔有意见,他得罪了陶家,自然不敢再得罪如今的黑道大佬冯家,只希望陶家垮台之后,自己可以得到文家的庇护。   “对了,那个季家是个什么鬼?可靠吗?”冯霜苔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此时手里头夹着女士香烟,眼神带着几分冷傲看向戴亚东。   “放心,季家要将陶沫活捉带走。”戴亚东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今晚上这鸿门宴可不是小事,背后里有戴父给他出谋划策,之所以会结识了季夋,也算是巧合。   谢勋阴翳诡谲的脸上带着几丝疯狂,对于这些算计和利益纠纷,谢勋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陶沫的身手,一想到今天晚上可以和陶沫过手,可以亲手杀了她,谢勋脸上满是疯狂的狞笑。   几方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至于唐宋居的特殊地位,戴亚东、谢薛这些新贵二代并不清楚,文哥不过是个小混混,他自然更不清楚,季夋和背后支持他的殷正安根本不是潭江市的人,对于唐宋居就更不了解了,一场喋血之战即将在唐宋居展开。   唐宋居。   今晚上的唐宋居被季夋大手笔的包场了,陶沫一行人过来时,朱经理依旧如同不知道有什么情况一般热情了迎了过来,扫了一眼四周,随即压低了声音,“陶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会乱起来,让其他人都避开。”陶沫今天并没有带陶家的人过来,虽然有一场混战,但是有陶沫他们几个就可以了,抱歉的看了一眼朱经理,“给乔姐添麻烦了。”   “陶小姐你太客气了,唐宋居原本就打算重新装修了,刚好碰到这个机会,装修费都省下来了。”朱经理不在意的笑着,戴家和谢家真的太猖狂了,他们才到潭江市没多久,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拿唐宋居和陶家开刀,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季夋是带着连夜归从季家赶过来的几个人手下一起到的唐宋居,此时,大堂里,看着进来的陶沫等人,季夋高傲的扫了一眼,却连起身都没有,明摆着是看不上陶沫。   “找我来有什么事?”陶沫扫了一眼季夋背后十来个个保镖,将椅子一拉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原本柔和宁静的表情此时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陶家人骨子里的那股狠戾冷血。   季石头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抛弃季家不说,还选择了一个臭名昭著黑道家族的小姑娘当徒弟!季夋越想越气,面容更为的难看,施舍般的开口:“陶沫,季家的针法决不能外传,你开个价,愿意多少钱将九针法交出来,而且日后绝对不能外传。”   陶沫看白痴一样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季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懒懒的开口:“我的针法是师傅教的,和你们季家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找我师傅去!”   季石头的那性子绝对又臭又硬,而且季家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季石头,更别提九针法了,此时季夋设下这鸿门宴何尝不是有恐吓威逼陶沫的意味,只可惜陶沫并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别说语言恐吓了,就算拿枪抵着陶沫的眉心,她也绝对脸都不变一下。   “五千万。”季夋皱着眉头冷声开口,却是开出了高价想要买下九针法,季石头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身为国手御医,季石头背后的关系网绝对非常可怕,他认识的人都是那些跺一跺脚整个国家都要颤三颤的大佬。   所以季家虽然在秘密的寻找季石头的下落,但是绝对不敢明着来,否则激怒了季石头,估计整个季家都要被毁了。   这些年季家之所以一直隐世不出,不就是因为害怕季石头和他师傅的报复,不过毕竟年数久远了,季石头师傅死后,季石头也一直没有报复,隐世的季家人这才蠢蠢欲动,慢慢的季家出世之后,发现季石头也没有报复,胆子这才越来越大。   可是季家出世之后才发现中医早已经式微,如今更流行的是西医,除非是那些医道世家或者大型的制药厂还有利润可赚,其他中医小世家都慢慢没落了,季家野心勃勃的想要壮大家族,却发现大环境是如此的艰难。   季家倒也努力了好几年,可是中医原本见效就慢,季家这些年在不断的努力,但是效果甚微,尤其是季家懂得也只是其他中医都懂得的医术,没有真正的拿手绝技,所以季家就这么不愠不火的。   前些年,季家凭借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依靠一些祖传医书上的药物,算计了一些人,害了一下人,季家总算发展了一点,只能算是一个三流的小家族。   季家人如何甘心,所以他们自然就想到了季石头,因为旧事,季家人自然不敢打着季石头的名号,他们觊觎的是季石头的医术,尤其是最为出名的九针法,可惜季九针失踪多年,季家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如今好不容于碰到了陶沫,季家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九针法。   “陶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季夋猛地一拍桌子的怒了起来,现在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从陶沫身上逼问出九针法,否则一旦惊动了季石头,没有拿到九针法,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喝罚酒!”陶沫冷笑一声,没有动怒,可是那倨傲清寒的眼神却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之色,明摆着是不怕季夋的威胁,“在潭江市这地界上,我还真不知道谁敢让我陶沫喝罚酒!”   季夋神色更为的愤怒阴沉,他知道要拿到九针法只能依靠武力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安排妥当了,所以半点不害怕陶沫,眼神阴狠到了极点,“动手!”   刷的一下,季夋背后的手下从身后的椅子上拿出砍刀和铁棍就冲了出来,陶沫这边人还真不多,也就陆九铮、操权外加一个封惟尧,至于陶野和屈子文,他们身体不好,陶沫可不敢让两人搀和进来,杨杭如今可是公职人员,更加不适合这种打斗。   黑帮械斗讲的就是个狠字,不怕伤不怕死,凭着一股子的狠戾毒辣,基本上在气势上就能压倒对方,陶沫这边只有四个人,季夋这边拿着砍刀铁棍的就有十多个男人,而且打斗发生之后,从楼上又冲出来二十多个人,正是冯霜苔安排过来的人手。   整个场面是彻底的乱了,陶沫身影一闪的冲入人群之中,却也不知道是夺了谁手里头的钢管,所到之处,惨叫声一片,被钢管打中的人基本都丧失了战斗力,抱着胳膊或者腿在一旁痛的直叫唤。   比起陶沫,陆九铮和操权的战斗力更为恐怖,避开迎面砍过来的砍刀之后,直接反手擒住对方的胳膊,嘎吱一声扭断,将人摔在地上的同时,直接踩断了对方的腿,如同死神一般在几十人里穿梭着。   相对而言,封惟尧算是最狼狈的一个,不过此时也打红了眼,好在陆九铮几人战斗力太强,所以封惟尧倒也安全的很。   得知季夋这边几十号人根本不是陶沫四人的对手,暗中的谢勋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带人冲了进去,文哥也带着人紧随其后的冲了过去,他的这些人都是些玩命之徒,有些是和陶家有过节,有些则是想要攀附戴亚东这些新贵二代们,总之也有三十多号人。   戴亚东倒是也想过去,却被戴大雷给拦住了,“小堂弟,里面太混乱,你进入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冯霜苔不屑的看了一眼戴大雷,嗤笑一声,倒也劝了几句,“戴少还只不要进去吧,刀棍无眼的,而且听说陶靖之和唐宋居幕后的女老板有一腿,不如戴少去将朱经理他们抓起来,或许可以威胁到陶沫。”   “对,对,冯小姐这办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有个备选方案比较好。”戴大雷认同的直点头,去抓一个人可比冲进几十号人拿着砍刀铁棍的混战里安全多了。   今晚上的鸿门宴,陶沫不可能报警,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官二代的圈子也有圈子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谁破坏了基本就会被所有人鄙视,今晚上的打斗注定了是私底下的矛盾冲突,不会让警方介入进来。   一个小时后。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乍一看场面的确有些的血腥,虽然陶沫他们出手有所保留,可是毕竟不少人拿着砍刀,所以见血是难免的,好在并没有出人命。   “三月的人没有混进来。”操权踹翻最后一个人,走到了陆九铮身边低声开口,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一出,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引出“三月”的人,看来对方并不上当。   陆九铮点了点头,原本也只是一个试探,“三月”既然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分支,必定不会轻易入局,今天主要是为了震慑戴亚东这些新贵二代,确保日后屈子文和陶野在潭江市的安全。   年后陶沫才到潭江市陶家,虽然也和程明谷他们有过冲突,但是程明谷他们毕竟不是只知道逞凶斗狠的二代,还是有理智的。   可是戴亚东和谢勋这两人却不同,他们根本无法无天,或许不敢对程明谷他们怎么样,但是对漂白的陶家却半点不放在眼里,今天不把他们打狠了打怕了,日后这两人绝对会对陶家下黑手。   “过瘾。”封惟尧嘿嘿一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虽然身上也挨了几下,但是却感觉通体舒畅,将之前还态度高傲的季夋拎了过来,砰的一声丢到了陶沫面前,“陶丫头,有什么要问的你直接开口,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隐瞒!”   “你……你要干什么……”季夋结巴的开口,神色里满是惊恐之色,原本以为今天肯定能带走陶沫,毕竟他们这边几乎有上百人了,陶沫这边只有四个人,唾沫星子都能将他们淹死。   谁知道陶沫和陆九铮、操权根本不是人,在上百号人里却如入无人之境,几乎一个照面就能废掉一个敌人,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下来,上百号人都被陶沫他们给放倒了。   “都说陶家行事跋扈、心狠手辣!我今天倒是见识到了!”戴亚东此时脸色阴沉的带着最后一些人走了进来,冷眼愤怒的盯着陶沫几人,“带上来!”   随着戴亚东的开口,却见几个人押着朱经理走了过来,明摆着是打算拿朱经理威胁陶沫,当然,戴亚东最开始想要抓的人却是乔甯,可惜乔甯一直在陶家大宅,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抓了朱经理。   “交出九针法,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季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冲到了被抓的朱经理面前,“陶沫,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九针法,你选一个!”   戴亚东眉头皱了皱,倒是有些不满季夋的反客为主,能让他参与进来,不过是看季夋和陶沫也是仇人,潭江市这地界还轮不到其他人来做主。   “你敢杀人?”陶沫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季夋,朱经理是乔部长放到乔甯身边来保护她的,这些年虽然在搭理经营唐宋居,但是朱经理也是个练家子,会被戴亚东抓住,不过是为了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收拾戴亚东和谢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一次不将他们弄怕了,以谢勋那疯狂暴虐的性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就对陶野或者屈子文动手了,陶沫赌不起,所以离开潭江市之前,她必须得解决了这事。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季夋为了九针法已经疯狂了,此时看了看四周,突然捡起地上一把染血的砍刀,恶狠狠的对着陶沫再次逼问,“不说出九针法,我就杀了他!”   这边朱经理刚打算动手,冯霜苔却砰的一脚将发疯的季夋给踹了出去,这一举动让戴亚东错愕一愣,不解的看向冯霜苔。   “陶沫,这一次我帮了你们陶家,算是扯平了!”冯霜苔依旧是那副高傲狂野的样子,冯家早就投靠了杨杭,但是知道这事的只有冯父和他的几个亲信,还有冯霜苔这个女儿。   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团结,内部都有矛盾有分化,冯家有些人看到陶家漂白了,心也就大了,想要唆使冯父壮大冯家,但是冯雄也不是傻子,且不说他的把柄在杨杭手里头抓着。   就潭江市这局面,冯家真的敢乱来,分分钟就会被杨杭这个市长给灭了,如今虽然受制于杨杭,但是也等于有了靠山,只要冯家不乱来,那么他们就是如今潭江市的黑道老大,但是冯家内部那些人却是不甘心的。   于是冯雄就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将这些野心勃勃的人都让冯霜苔带出来了,明着说是和戴亚东谢勋两人合作收拾陶沫,其实是借着陶沫的手将他们这些人彻底收拾掉,如今的冯家绝对是冯雄的一言堂,少了这些蛀虫,冯家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戴亚东一愣,戴大雷这个爆发户倒是明白过来了,愤怒的看向冯霜苔,“你们是一伙的?”   所有人都以为冯家和陶家势如水火,冯霜苔和陶沫更是仇人,眼前好几次都正面冲突了,所以戴亚东他们才会找上冯霜苔,却根本没有想到冯霜苔竟然和陶沫是一伙的。   “哼,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潭江市吆五喝六的!”冯霜苔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铁青着脸的戴亚东,程明谷他们都是潭江市的二代,和冯霜苔他们虽然不在一起玩,但是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   可是戴亚东和谢勋多张狂,到了潭江市没多久,就接着戴市长的身份对程明谷这些人进行打压,他们真以为潭江市圈子里的人都是吃素的,更何况就戴亚东这个没脑子的,还有谢勋这个疯子,冯霜苔他们还真看不上,内部矛盾是内部矛盾,有了外来的敌人,他们自然会团结一致的对外。   “陶家的人不是你们能动手的。”陶沫冷声开口,这边她话音刚落下,操权脚步一个上前,从地上抓起一个中年男人,却是当着戴亚东几人的面,嘎吱一声将对方的脖子给扭断了,将尸体丢在了满是血泊的地上。   冯霜苔扫了一眼,倒是暗自送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在冯家有些地位,当年也是忠心耿耿的跟在冯雄身后,可是后来心却是越来越大了,性子也是越来越暴虐,竟然喜欢玩弄处女,借着冯家的名头祸害了不少小姑娘。   冯雄一直想要收拾他,可是对方也奸猾,每一次都是做的滴水不漏,而且冯雄也要顾着冯家的名声,结果此人更是得意,从强暴迷奸竟然发展到了对未成年人下手,甚至还玩死了两个人,现在被操权直接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冯霜苔这一次带出来的人除了一些野心勃勃有异心的人之外,还有一些都是作奸犯科的罪犯,都借着冯家的名头违法犯罪,冯家毕竟也是黑帮,当初为了发展,冯雄在行事上没有陶靖之那么严格,现在倒是后悔了,可是这些人冯家有不少,想要处理根本不容易,这一次真的是借着陶沫的手将这些毒瘤都给挖了。   戴亚东和戴亚雷此时都被操权那冷血无情的杀人手法给吓的脸一白,他们手底下也不干净,但是平日里都是手下去做的,这么直白的面对杀人场面,两个人都有些的受不了,毕竟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会却已经耷拉着脖子死在了地上。   冯家这些人真的不少,操权扫了一眼之后,又送地上拎起来一个,黝黑的脸上满是冷血无情的漠然,在戴亚东惊恐的目光里,嘎吱一声,却是再次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砰的一声,将软下来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戴少,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今天的画面,日后若是再找上陶家,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人命真的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陶沫笑容冰冷到了极点,看向戴亚东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不要说戴亚东和戴大雷了,一旁的季夋此时已经被吓瘫了,哆嗦的在地上半天怕不起来,而之前带人冲进来的谢勋和文哥也是脸色煞白到了极点,谁也没有想到陶沫这边人竟然阵的敢杀人,当着他们的面就杀人,再想到陶沫陆九铮和操权几人的身手,如果他们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封惟尧原本以为今天只是来打架的,虽然对方人多,可是封惟尧还真没有怕过,可是此时,封惟尧是彻底的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性子憨厚的操权竟然敢直接杀人,而且还是连杀了两个人。   呆愣的目光震惊的从操权身上转到了陶沫和陆九铮身上,封惟尧发现陶沫和陆九铮面色依旧如常,人命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一般,说杀就杀了,这对封惟尧的冲击太大,他第一次发现陶沫竟然有这样冷血无情的一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操权扭断了两个人的脖子,她怎么会这样?   因为冯霜苔的反水,所以之前戴亚东和谢勋商量如何对付陶沫的这些话还有视频,包括戴亚东挟持朱经理的监控画面,都被杨杭发了一份给戴市长和谢副市长。   有这份证据在,虽然不至于扳倒两人,但是连自己儿子都教导不好,事情只要捅出去,戴市长两人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儿子都管理不好,难道还指望管理一个市?   戴亚东和谢勋则完全是被陶沫那冷血无情的一面给吓到了,他们再嚣张再跋扈,却也是怕死的,而操权那么直白的杀人手法,让他们明白,陶家人真的不能得罪,因为会死人。   陶沫来潭江市一方面是为了安置屈子文,另一方面是为了医治乔甯的脸,陆九铮过来则是为了陪陶沫,当然也是为了和杨杭见一面,彻查这些年所有的官员,如今事情算是都解决了。   “他没事吧?”机场,操权看了一眼精神有些不对劲的封惟尧,从唐宋居离开之后,封惟尧就一直不对劲,甚至连话都少了。   陆九铮并没有开口,封惟尧平日里再纨绔,却也有个度,可是终究是被封家照看长大的,没有见过血,没有沾过人命,和陆九铮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陶沫闻言看了一眼操权,却没有出言安慰,平日里看起来性格再温和,可是陶沫毕竟不是真的善男信女,上辈子她杀过人也受过伤,封惟尧接受不了也正常,可是陶沫却认为操权那样做有什么不对!   冯家被杀的两个人按照法律制裁早该枪毙了,操权只不过避开了法律途径直接杀了这两个人,陶沫能接受,封惟尧却无法接受。   ☆、第171章 仇人相见   万米高空,飞机平稳的向着石溪市机场飞去,两个多小时的旅程即将要结束,封惟尧一直沉默着,这个没有经历过血腥和死亡的纨绔二少,第一次感觉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   他不得不正视身边这些才认识的人,不管是陆九铮、操权还是陶沫,原来在他们的眼中,杀人就如同呼吸一般的平常、容易。   “封惟尧没事吧?”睡了一觉的陶沫从陆九铮的肩膀上直起身体,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才发现隔壁座位上的封惟尧一脸的茫然,眼神空洞,这表情从上飞机开始就这样,到现在都没有变一下。   陆九铮余光扫了一眼,却没有在意,封惟尧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罢,终究只是个陌生人,陆九铮抬手将陶沫因为睡觉而蹭的乱糟糟的头发顺了顺,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机舱里温度高还是因为睡觉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略显得粗糙的手指在陶沫的脸上掐了一下,顺势往外扯了扯,陶沫的小脸瞬间变形。   “大叔!”陶沫眼睛一瞪,不满的瞅了一眼,一把抓住陆九铮作怪的大手,为什么小说电视里都是那么温情暧昧的抚摸,到了大叔这里,就是扯脸皮!   这让陶沫不由想起自己若是看到小萝莉或者小正太的时候,也喜欢掐掐对方的小嫩脸,扯扯脸皮,喜欢将小孩子给逗哭起来,这是陶沫的恶趣味,可惜轮到自己被作弄了,陶沫报复的捏了捏陆九铮的手,陆九铮的手骨节坚硬、强劲有力,就陶沫这力气再捏也像是挠痒痒。   低头看着陶沫和自己的手较劲,那气鼓鼓的脸颊,凶狠狠的小眼神,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不由的柔软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宠溺,“别闹。”   “大叔,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陶沫哼哼的抬起头,放弃对付陆九铮的手,清澈的黑眸眨了眨,忽然坏笑起来,“担心你睡着了我给你扎几针。”   陆九铮没有在意陶沫的威胁,封惟尧比陶沫还要大几岁,可是迄今为止也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少爷,陶沫明明才大二,可是比起同龄人却成熟了许多,所以偶尔看着她这么闹腾,陆九铮也是心里头欢喜,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的轻松嬉笑。   “大叔,你以为我骗你?”陶沫眉梢一挑,双手突然按住陆九铮的肩膀,将身体直了起来靠近陆九铮头边,低声在他耳畔轻笑一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喃着,“大叔,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要是我一不高兴给你扎了几针或者给你下了点药,导致大叔你从此不举……”   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倏地僵硬下来,足足呆愣的了片刻,直到陶沫格格笑的倒在自己身上,陆九铮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抱住笑的不能自已的陶沫,无奈的叹息一声,凤眸无力的看着怀抱里的陶沫,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将脸埋在陆九铮的胸膛上亲昵的蹭了蹭,陶沫随后仰起头,刚刚理顺的头发又变得乱糟糟的贴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眉眼里满是轻松的笑意,“大叔,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保证说到做到!”   陆九铮在遇到陶沫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到这么一个人,让你又爱又恨,不管她如何闹腾,对上她如花的笑靥,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慢慢的无奈和宠爱。   “快到了,坐好。”陆九铮的确拿陶沫没法子,大手再次轻轻的掐了掐她满是笑容的脸,柔软细腻的感觉让陆九铮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空姐的声音已经响起,提示机舱内的旅客系好安全带,陶沫也跟着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窗户外,又回到石溪市了。   从陶沫睡醒和陆九铮说话的时候,封惟尧就回过神来了,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操权和陶沫他们如此“草菅人命”,即使他知道那些人的确该死,可是看着身边的人就那么面色如常的结束了两个人的性命,封惟尧依旧有些的无法接受。   而此时,看着陶沫闹腾陆九铮,看着她飞扬的眉眼里满是笑意,封惟尧却再也无法将陶沫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他一直记得陶沫面对操权杀人时那清冷漠然的表情,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冷漠,这一刻,封惟尧清楚的明白他和陶沫似乎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下了飞机,僵硬的保持同一个坐姿两个多小时的封惟尧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上陶沫清澈的双眼,表情微微有点的尴尬,“我去一下洗手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封惟尧,陶沫怔了怔,“他也看到过我出手啊,怎么就这么接受不了呢?”   陶沫是真的有点的奇怪,之前在川渝县从密林回来的时候遭到肖家两队精英的狙击,当时陶沫和陆九铮可以说是大开杀戒了,基本子弹所到之处就收割了一条人命。   后来在潭江市陶家大宅那一次,“三月”的杀手潜入进来,后来封惟尧虽然被门外的杀手用精神力震晕了过去,但是之前也看到陶沫当时动手的场景,封惟尧毕竟是封家的二少,他也应该见过很多大场面,昨晚上唐宋居操权杀人的一幕,算起来也不算血腥,陶沫是真不明白封惟尧为什么接受不了。   洗手间里解决了生理需要之后,封惟尧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颓废茫然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转不过弯来,之前陶沫开枪杀人,封惟尧感觉很正常,那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场面再血腥,封惟尧感觉也正常。   可是昨晚上在唐宋居,看着操权那么冷漠的将地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人拉了起来,看着操权就这么嘎吱一下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想着陶沫当时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封惟尧就是过不了心里头的那个坎。   或许他一直认为心目里的陶沫是温柔的是勇敢的,却从没有想过陶沫会有这样冷血无情的一面!两个没有战斗力的人,陶沫却眼睁睁的看着操权扭断他们的脖子,这个画面太有冲击力,封惟尧叹息一声,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以为了解陶沫,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还接受不了,看到我会不会做恶梦?”跟着来卫生间的操权爽朗一笑,大手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操权性子直,过去一直不喜欢那些无法无天的纨绔,但是封惟尧虽然算是个纨绔,可是性格倒也不错,所以操权也将他当成了朋友。   “去你的。”封惟尧没好气的一瞪眼,他只是心里头有个结而已,又不是真的三岁小孩子,还做恶梦!只是封惟尧也清楚的认识到操权他们和自己的不同。   看着封惟尧并没有真的抵触,操权也笑了起来,揽着他的肩膀向着卫生间外走了去,当初在部队,那些新兵蛋子就和封惟尧一样,第一次杀了人之后都会这样,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你干什么?请让开!”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卢轻雪眉头皱了皱,想要甩开强行拉着自己手腕的年轻男人,可惜对方似乎喝了不少酒,这会满身的酒气不说,估计神智也不清楚。   “没有想到石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尤物!”龙武咧嘴笑着,年轻傲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轻佻的目光打量着一袭长裙的卢轻雪,暧昧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这女人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活该!操权和封惟尧出来时就看见了被人纠缠的卢轻雪,一想到卢轻雪那妖里妖气的模样,会被人纠缠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可是看着龙武轻佻的靠近了几步,鼻子故意在卢轻雪的脖子处清嗅着,操权眉头一皱。   “放开她!”冷声开口,操权脚步上前,虽然他看不惯卢轻雪,但是更看不惯耍酒疯纠缠她的龙武,这派头明显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估计没少干吃喝嫖赌的事情。   听到操权解围的声音,卢轻雪诧异一怔,她知道操权不喜欢自己,可是看着他皱着眉头却还是过来帮忙时,妩媚的脸上不由染上几分笑意。   “我说怎么不搭理我,原来是有姘头。”龙武其实并没有喝醉,上飞机之前喝了不少酒,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这会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一出来就发现卢轻雪这个尤物,这让向来男女不忌的龙武顿时来了精神,借着酒劲就缠上了。   转过头,龙武并没有松开抓着卢轻雪手腕的大手,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操权,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戾气,“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滚一边去!”   这就是操权看不上这些纨绔子弟的原因,此时看着一脸狂妄的龙武,操权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的收紧。   “嘶!”龙武只感觉手腕子剧烈一痛,像是要被人生生的给捏断了一般,剧痛之下就松开了卢轻雪,而操权也同时松了手。   看着卢轻雪快步走到了操权这边,龙武脸一沉,满脸的戾气,“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动手!”   “你都不知道你是谁,还指望别人知道你是谁!”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封惟尧此时已然走了过来,不屑的看着耍横的龙武。   “封惟尧!”倒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龙武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石溪市看到封惟尧,随后不由冷笑起来,“我说怎么在京城看不见你了,还以为你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原来是躲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你这个鸟人来了就可以拉屎了。”封惟尧争锋相对的嗤笑一声,眉头皱了皱,倒是有些怀疑龙武为什么会来石溪市。   封父之前说过川渝的水太混,所以为了保持局面短暂的平衡,黄源礼虽然买凶对陶沫下手,却依旧没有被捅破,还坐在川渝一把手的位置上,这会看到龙武出现了,封惟尧愈加感觉封父的判断没有错,看来川渝这地方的天也要变了。   操权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没有想到封惟尧这个纨绔还挺能说的,一旁被讥讽为鸟人的龙武彻底怒了,眼神一狠,抡起拳头就向着封惟尧的脸打了过来。   “操大哥,你别管。”避开龙武的拳头,封惟尧对着要帮忙的操权说了一声,随后也抡着拳头冲了上去,他打不过姓陆的那个老男人,还打不过龙武这个喝多了的二世祖。   在京城的时候,封惟尧和龙武自小就不对付,从光屁股的时候,他们就分属两个阵营,这些年更是一见面就冲突,平日里打架是正常,争锋相对的互相算计也是常态,这会更是一言不合的就打起来。   龙武平常和封惟尧是不相上下,龙武性子更狠戾暴虐,封惟尧身手要好一些,不过今天龙武喝了不少酒,所以动作自然就迟缓了一些,直接被封惟尧一脚给踹翻在地。   “封二少好大的脾气!”冷傲的声音响起,姚文峰走上前来将地上的龙武扶了起来,拦住暴怒着一张脸还要动手的龙武,“好了,要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龙武虽然性子暴戾,但是却很听姚文峰的话,此时一抹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阴森的目光看向封惟尧放出狠话,“我们走着瞧,你最好看好这个女人!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帮你好好疼爱疼爱她!”   “你有胆子就试试看!”封惟尧脸色一变,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意,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封惟尧圈子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然,龙武倒没有用武力胁迫,而是用糖衣炮弹。   封惟尧当初的一个发小在大学的时候并没有暴露家世,因为尊重女友,也一直没有发生过关系,原本以为找到了真爱,可是龙武却插了一脚,摆出了官二代的身份,成功的将女人勾搭走了,给封惟尧的发小戴了绿帽子。   当初两方人马是在生日宴会上碰面的,龙武得意洋洋的搂着女人,嘲讽封惟尧的发小不够男人,否则为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需要自己日夜的疼爱,当时封惟尧和他的发小就怒了,一群纨绔在生日宴上就大打出手,龙武虽然下作,但是传出去终究是封惟尧的发小丢了面子。   这会听到龙武将这事又拿出来说,封惟尧气的脸色铁青,被操权安抚的拍了拍肩膀,封惟尧顿时一愣,自己果真傻了,卢轻雪又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而且陶沫也说了卢轻雪不简单,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先吃萝卜淡操心。   “没事不要出来瞎晃悠!”操权看着离开的龙武几人,随后冷声对着卢轻雪说了一句,跟封惟尧也一起离开了。   还真是个古板保守的男人!卢轻雪揉了揉被龙武掐的青紫的手腕,笑着看向离开的操权,随后风情万种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才踩着高跟鞋慢慢的离开。   陶沫和陆九铮正在等行李,远远的,当看见过来的三人时,陶沫一怔,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褚若筠,当初在百泉县的药材公盘上,褚若筠是冲着炮制界董大师徒弟的位置来的,可惜最后被陶沫给搅黄了,没有想到时隔几个月,竟然会在石溪市再次碰见。   “陶沫!”褚若筠依旧是褚家大小姐的优雅高贵,她是从京城飞到石溪市的,行李这会也没有出来,当看到陶沫的时候,褚若筠那优雅的表情倏地崩裂,这辈子褚若筠就只在陶沫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否则她早已经成了董大师的徒弟,将董大师的炮制绝技拿到手了。   后来褚若筠一直想要报复陶沫,而当时秦老首长在潭江市突然犯病,京城那些国手御医为了自保纷纷推脱,谁也不愿意来潭江市给秦老首长做手术。   毕竟秦老首长当时的心脏问题太严重,弹片卡在动脉血管里已经多年,这个手术没有一成的成功率,谁接下这个手术那就等于是找死。   后来却是陶沫挑了大梁主动给秦老首长手术,当时褚若筠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和褚老爷子还有京城那些国手御医纷纷到了潭江市,褚若筠也跟了过来,就是为了看陶沫怎么死的!   可惜褚若筠直到后来才知道,陶沫是季石头的徒弟,当时秦老首长这场手术,季石头亲自从京城赶了过来,最后救了秦老首长,褚老爷子也告诫褚若筠暂时不要对陶沫动手,有了秦老首长救命恩人这个头衔在,谁对陶沫动手那就是打秦老首长的脸。   褚若筠不是冲动的人,因为秦老首长的关系她只能罢手,但是却一直将这口恶气憋在心里头,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石溪市再碰到陶沫,想到她是季石头的徒弟,褚若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陶沫只怕也是为了这一次考察组的事情来的。   “怎么?若筠你认识?”姚文峰明显发现褚若筠表情有些不对劲,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人群里陶沫和陆九铮还是挺显眼的。   陆九铮身高就超过一米九,身材笔挺修长,站在人群之中,那冷峻的气势让人一眼看了就移不开眼,相对的,陶沫倒平凡了许多,比起京城那些各有千秋的美女,陶沫看起来平凡多了,不过胜在五官秀气,面容白皙,乍一看像是个温顺乖巧的小姑娘。   姚文峰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陆九铮身上,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厉之色,他追求褚若筠多年,在京城也没有人敢打褚若筠的注意,可是此时看到褚若筠因为一个男人而失神,姚文峰看似神色正常,可是真正内心真正的想法却没有人知晓。   “有点过节。”褚若筠回过神来优雅一笑,倒依旧是一副褚家大小姐的高贵姿态,关于陶沫的情况她都打探清楚了,一个就是京城吴老的关系,这一点是因为操权和陶沫交好,一个就是季石头还有秦老首长的关系,所以褚若筠明白要报复陶沫必须部署好,绝对不能像在百泉县那样轻敌。   听到是过节,姚文峰倒是放下心来,此时才发现褚若筠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陶沫的身上,不由冷傲一笑,“既然认识就打个招呼吧。”   “好。”褚若筠笑着点了点头,在男人面前,她虽然保持着高雅尊贵的一面,但是更多时候也表现出娴熟懂事的特质,和姚文峰一起向着陶沫和陆九铮走了过去。   龙武一贯心高气傲,狂妄的很,刚刚和封惟尧动了手又打输了,这会心情格外的不好,此时看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嗤笑一声,“若筠,你在哪里认识的这些土包子?”   “龙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后一步过来的封惟尧一看龙武针对陶沫,顿时怒了起来,三两步的上前,直接挡在了陶沫前面。   姚文峰也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和陶沫认识,而且看封惟尧这急切维护对方的表情,姚文峰目光沉了沉,却是明白了一点。   “多日不见,陶小姐交友的能力又加强了。”褚若筠优雅的笑着,眼神里却是含沙射影的讥讽,“能让封二少主动维护可不容易!”   在京城的圈子里,龙武这些纨绔那是吃喝嫖赌,样样都会做,封惟尧虽然也是个纨绔,但是却有底线,平日里更多的是玩乐,对于女人倒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此时看到封惟尧突然出面,姚文峰和褚若筠才有些的惊奇。   “陶沫,你们认识?”封惟尧明显发现褚若筠的针对,不由回头看向陶沫,貌似她也没有去过京城,怎么会和褚若筠结了仇。   “手下败将而已。”陶沫眉梢一挑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一句话却将褚若筠给气炸了。   在京城,从老到小,其实真没几个傻白甜的,真有那些个脑子一根筋的,也玩不转京城这圈子,褚若筠在圈子里备受追捧,一来是她洁身自好,二来则是褚若筠自小就是个医药天才,对于男人而言,女人除了一张脸,气质、学识、涵养同样都重要。   陶沫一句手下败将,等于直接在中医上否定了褚若筠,也难怪一贯优雅端庄的褚若筠也当场变了脸,看向陶沫的眼神歹毒的要杀人一般。   “陶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褚若筠气的浑身直发抖,可是她是知道陆九铮和操权的身手,吴老将操权当成自家的孙子辈,所以即使褚若筠也不敢随便得罪操权,更何况还有一个封家二少搅合进来了。   姚文峰发现他错看了陶沫,原本以为这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如此的牙尖嘴利,看着气的够呛的褚若筠,姚文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陶沫冷然一笑,看似是正常的寒暄,可是语调了却充满了威胁,“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不要以为找到几个靠山就敢目中无人了。”   “姚少也不要威胁陶沫,我的朋友就算是无法无天又如何?”封惟尧毫不相让的顶了回去,姚家的确非同一般,但是封家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封惟尧也知道有陆九铮在,谁也欺负不了陶沫,只是陆九铮毕竟只是个当兵的,身手好一点而已,论起家世背景却是差太多了,封惟尧也知道操权和吴老的关系。   可是姚文峰是姚家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一个,和封惟尧的大哥封惟墨在封家的地位一般,能调动的关系和人脉仅次于家主,操权虽然受吴老照顾,但是真的和姚文峰对上了,只怕也要吃亏,所以这个时候封惟尧必须得上。   “你这是看上这个丑丫头了?”旁观的龙武嗤笑的看向封惟尧,京城那么多女人,多少人都想攀上封惟尧,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身材干瘪的小丫头,不过如果是封惟尧喜欢的女人,一旦被自己搞上手?龙武笑容陡然之间阴邪了许多。   陆九铮十多岁没有进入部队之前,也没有在京城的圈子里活动,毕竟他的性格太冷漠,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陆九铮都用在了学习和训练上,十多岁进入部队之后,陆九铮基本就在京城的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到如今,除了老一辈还记得陆家小九,年轻的一辈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陆九铮,就连封惟尧也一直当陆九铮是个普通的军人,只是因为身手极好,所以在部队里占有一席之地,年纪轻轻已经是上校。   看着龙武那歹毒阴邪的眼神盯着陶沫,陆九铮眼神一沉,一手揽过陶沫的肩膀,一手拉过传送带上的行李,却是目中无人的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   操权一贯是以陆九铮马首是瞻,更何况这些京城纨绔,操权也看不上眼,此时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走了。”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封惟尧警告的看了一眼龙武,也跟着转身离开,让被丢下的龙武几人彻底的冷了脸,他们在京城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是今天在石溪市这破地方,竟然被陶沫几个人给无视了,说实话,除了封惟尧,就算是操权有吴老的关系在,姚文峰他们也看不上他,谁知道陶沫这些人如此的狂傲。   “妈的,什么东西!”龙武脾气组暴躁,此时火大的骂了起来,却是不甘心被人给无视了。   “来日方长。”姚文峰却是冷静了许多,只是看向陶沫几人的眼神同样不善,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张狂,他会让他们知道张狂的代价。   提着行李出了机场,封惟尧看向陶沫几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不过如果以后碰到了要小心一点,龙武还好一点,最要防备的就是姚文峰。”   “姚家的人?”操权毕竟从锋刃已经退出了,如今被吴老转到了明面上,所以对京城这些世家也有所了解,此时听到封惟尧的话,不由的眉头皱了皱,看来川渝的水真的越来越混了。   “是,这个人太阴险,我哥说了就算是我碰到了也要避其锋芒。”封惟尧点了点头,姚文峰虽然在部队里,但是这人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犯到他手里基本都是死路一条,出手太狠,即使是封惟尧这些纨绔也不敢轻易正面相碰,被阴被算计的可能性太大,“不过想来碰到的可能性不大。”   陶沫看了一眼封惟尧,笑着摇摇头,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褚若筠必定是为了这一次考察组来的,那就不是碰面了,而是要整天相处了。   “封二少!”就在几人出了机场,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却见黄源怡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我来接机了。”   看到黄源怡,封惟尧一怔,这才猛然想起来之前因为看到操权在唐宋居那样杀人,一时心里头转不过弯来的封惟尧是浑浑噩噩的,接到黄源怡的电话说来接机,封惟尧也糊里糊涂的同意了,这会突然看到她,不由尴尬的看向一旁的陶沫。   “既然你有人来接,那我们就先走了。”操权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跟着陆九铮和陶沫向着不远处的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走了过去,这是军区派过来接操权的。   是自己答应黄源怡来接机的,再加上心里头还有一个弯转不过来,封惟尧看了一眼离开的陶沫,跟着黄源怡向着她的红色跑车走了过去,毕竟自己要做出一番政绩来,黄石集团的投资就是首要的。   从石溪市到川渝县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操权将陶沫和陆九铮送回公寓之后,自己则是跟车回了部队,而另一边,褚若筠三人也到达了川渝县。   “终于回来了。”陶沫软在了沙发上,懒得动弹,抱着靠枕看向放下行李箱主动去烧水的陆九铮,不由的笑了起来,“大叔,我发现你越来越贤惠了。”   厨房里的陆九铮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后将电水壶装满水,插上插头开始烧水,因为之前不确定要离开几天,冰箱里已经被清空了蔬菜肉类水果都没有了,还得去超市一趟。   “起来,去超市。”烧开水的时候,将家里的窗户都打开来透气,顺便收拾了一下行李箱,看着懒在沙发上的陶沫,陆九铮发现陶沫现在是越来越懒散了,以前估计是不熟悉,这丫头还要面子,现在熟悉了之后,陶沫是越来越随性了。   “大叔,我不想去。”躺在沙发上,陶沫嘟嘟嘴对着陆九铮撒娇着,以前常听人说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陶沫发现陆九铮根本不需要调教,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   换下来的衣服当天肯定得洗,碗筷放在水槽里绝对不会过夜,垃圾每天都要倒,这让性子懒散,有点拖延症的陶沫简直像是受刑,可是自己死皮赖脸追回来的男人,所以不习惯也得受着。   陆九铮沉着黑眸看着耍赖的陶沫,越加的感觉这像是个闹腾的孩子,这不好的习惯肯定得改过来。   “大叔,我们出去吃吧。”陶沫坐在沙发上抱着陆九铮的腰撒娇着,她不想买菜洗菜烧菜,关键是最后还得洗碗,一会洗了澡还要换下脏衣服,陶沫不好意思让陆九铮洗衣服,所以肯定得自己洗。   “不许闹,买菜回来烧,我洗碗。”所谓的君子远庖厨,在遇到陶沫之后,陆九铮的原则就在一点一点的退让,此时将懒在沙发上的陶沫拉了起来,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顺便走走。”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然后从机场回来又是一个多小时,人的身体都坐僵了,陶沫知道躲不过去,瞅着陆九铮,“那行,大叔,你记得要洗碗那。”   十分钟之后,陆九铮看着精神奕奕拉着自己的手说要烧什么菜的陶沫,峻冷的面瘫脸不由的柔软了几分,就这样听着陶沫叽叽咕咕的说话却也感觉到一种平静的幸福。   “大叔,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拿给你。”陶沫显摆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貌似和大叔交往到现在,大叔除了将银行卡丢给自己随便花之外,还真没给自己准备过礼物,当然就陆九铮这古板又封建的性子,陶沫也不指望会有什么情调情趣了。   “嗯。”陆九铮简短的应了一声,他也发现陶沫这些天晚上都在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还瞒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给自己的礼物。   两个小时后。公寓。   “大叔。”陶沫看着正在洗碗的陆九铮,蹭一下扑了过去,如同猴子一般跳到了陆九铮的背上趴着,也幸好陆九铮是从部队出来的,否则一般男人被陶沫这么一扑肯定得趴下。   背上多了一个人,陆九铮倒也不在意,动作不乱的清洗着两个人晚饭后的碗筷和碟子,油腻腻的感觉,也难怪这丫头不喜欢,陆九铮已经决定以后只要时间,碗筷都由自己来洗。   趴在陆九铮的背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陶沫双手搂着陆九铮的脖子,此时亲密的靠在他的肩头,“大叔,我将古武学的内劲功法写了下来,一会你看看能不能照着练。”   陆九铮洗碗的动作一顿,之前和“三月”的人交手,陆九铮就发现了他们的速度、力度、敏捷度都高于常人,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后天训练出来的,从陶沫口中陆九铮也知道这叫做内劲。   在陆九铮的认知里,内劲功法这一类基本都是武侠小说电视里才有的,当然,一些隐世家族也有一些家传的武术绝学,但是效果并没有那么夸张,锋刃训练出来的人丝毫不比这些武术世家的优秀子弟差,而且真的动了杀机,锋刃的人绝对更强。   可是从“三月”的杀手交锋之后,陆九铮就明白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强大和可怕,不但拥有精神力,甚至也拥有古武学,此时听着陶沫的话,陆九铮点了点头,一旦有用的话,需要尽快在锋刃推广起来,否则根本无法和这个神秘的组织相抗衡。   “大叔,你怎么奖励我?”陶沫轻笑着讨着奖赏,身体往上爬了爬,担心从陆九铮的背上滑下来。   “以后我洗碗。”陆九铮沉声开口。   陶沫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看向陆九铮,“大叔,你确定?”随后兴奋的嗷了起来,不用洗碗简直不要太幸福。   听着趴在自己背上陶沫兴奋的笑声,陆九铮继续洗着碗,他绝对不会告诉这丫头其实之前他已经决定不要她洗碗了,无知有时候果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去了研究所,在门口赫然看到一群武装整齐的大兵,而带队的竟然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姚文峰,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陶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的考察肯定不会太平。   ------题外话------   今天是母亲节,祝愿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O(n_n)O~   ☆、第172章 搜身刁难   从褚若筠口中,姚文峰大致的知道了陶沫的情况,这会看到她出现在研究所也是一点不奇怪,只是她想要进入考察组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有马教授护着又如何?这一次的考察组一共三个教授,要将陶沫踢出去并不困难。   “什么意思?”陶沫冷眼看着将自己拦下来的大兵,眉头皱了皱的看向姚文峰,原本以为他即使要动手也不会如此粗暴,却没有想到姚文峰还真的明目张胆的刁难自己。   “这一次的考察组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从今天开始进出研究所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姚文峰穿着笔挺的军装,冷傲的脸上带着不近人情的漠然冷酷。   如封惟尧所说,他的确心机城府极深,但是那是对同等身份的敌人而言。在姚文峰看来陶沫根本不够资格让自己精心布局来对付,陶家的那一点势力,姚文峰根本看不上眼,至于季石头的确是一个国手御医,可惜在姚文峰眼里也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和姚家的家世相比不足为惧。   至于吴老这边的关系,却是转了几折,毕竟陶沫只是和操权交好,而操权也不过是吴老比较看重的后辈,所以姚文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刁难陶沫,行事简单粗暴又如何?只要管用就行。   姚文峰高傲的扫了一眼陶沫,冷哼一声,随后看向一旁的手下下达着命令,“从现在开始,每一个进入研究所的人都要进行搜身,严格检查身上的通信设备,任何拒绝接受检查的人一律关押起来接受军方的调查。”   “是,中校。”一旁十多个大兵声音洪亮整齐的响起,面容肃杀,眼神冷厉,却是要严格执行姚文峰的军令。   姚文峰摆明了公报私仇,说是检查不过是为了侮辱陶沫,不但要检查通讯设备,还要进行搜身,但是他就是要用身份压着陶沫,尤其是他是这一次负责考察组安全的带队军官,姚文峰有这个权利。   “陶沫,你拒绝检查是不是心里头有鬼?”冷笑开口,姚文峰看着陶沫转身就要离开,手一挥,两个士兵脚步上前直接挡住了陶沫的去路。   “这么说褚若筠一会过来也要接受搜身了?”陶沫站定脚步,冷冷的转过身看向姚文峰。   “那是军方的事,你没有权利过问,现在你必须接受检查,我有理由怀疑你想要窃取这一次考察组的机密资料,陶家可是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不知道干了多少作奸犯科的事,谁知道你是不是间谍。”姚文峰神情愈加的冷傲,违反犯罪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你们两个出列给陶沫进行检查,她如果反抗,以窃取国家秘密情报罪论处!”   得到命令的两个大兵再次逼近陶沫,陶沫啪的一下挥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若真的是正规的检查,陶沫不会有二话,这摆明了是姚文峰要刁难自己,陶沫还真不怕,“我拒绝接受检查!既然是上面的命令,还请姚中校将正式文件拿出来。”   “哼,你一个研究所外聘的助理有什么权利要求我出示文件?”姚文峰嗤笑出声,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陶沫,她倒是牙尖嘴利,可惜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陶沫这样的负隅顽抗根本是无用功,脸倏地一沉,姚文峰厉声怒斥,“将陶沫抓起来!”   两个负责检查的士兵立刻听令的向陶沫出手,在他们看来陶沫长的清瘦文静,又是研究所的助理,必定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是谁知道陶沫突然就出手了。   避开大兵抓向自己的右手,陶沫侧身飞起一脚,两个没有防备的士兵砰砰两下踹飞了出去,一个九十二三斤斤的小姑娘将两个一百三十四斤的大男人如同踢沙包一样踹飞了出去,这画面实在太有震慑力。   “姚中校想要公报私仇的对付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倨傲冷笑,陶沫收回脚,冷眼挑衅的看向态度高傲的姚文峰,他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不成。   “很好,很好!”原本以为对付一个陶沫绝对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她还是个练家子,姚文峰怒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出口的声音更为的冷厉得意,“公然袭击国家军人,陶沫,我现在更加怀疑你是敌国间谍,潜伏在研究所里为了窃取国家情报,将她给我抓起来,死活不论!”   站在姚文峰身后的一排士兵,又出列了四人向着陶沫攻了过去,可惜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了陶沫,有了之前的例子,此时四人同时出手,陶沫冷眼一笑,出手回防,五个人瞬间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姚文峰是特种大队的中校,这一次的考察组京城非常的重视,所以姚文峰在特种大队挑了一批亲信过来的,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到时候再配以地方驻军,绝对能圆满的完成这一次的考察任务,可是谁知道在陶沫这里就碰壁了。   精神力提高之后,陶沫的速度更快,身影更为的灵巧,攻击的力度和精准度也大幅度提升,再加上她上辈子不但接受过八年的专业训练,又是精通人体构造的中医,所以陶沫一出手就攻击到了敌人的弱点上,直接将人给打趴下来了。   砰砰砰!短暂的交手之下,姚文峰这边的人被陶沫打趴下了八个,虽然他们都再次忍痛爬了起来,可是被陶沫攻击到的地方剧痛难忍,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此时这八人估计都躺地下痛苦呻吟了。   要羞辱陶沫反而被陶沫给打脸了!姚文峰此时怒到极点,铁青着面容,嗜血的目光歹毒的盯着陶沫,倏地一下拔出了配枪,他带出来的可是特种大队的精英,都是跟着他出来挣功绩的,这一次的考察任务完成之后,所有跟着姚文峰出来的人至少都是三等功,军衔也可以往上提一提。   可是谁知道被陶沫一个研究所的助理给打趴下了八个人,这如果传回京城,传回特种大队,姚文峰的脸那就是丢尽了,而且也会有损他在军区的威信。   特种大队的精英,而且还是八个人联手围攻一个小姑娘,最后却被打趴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不会让人认为陶沫多厉害,他们只会怀疑特种大队的人是不是豆腐做的,姚文峰这个中校是不是徒有虚名!所以不管如何,这个面子姚文峰必须要找回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陶沫却是半点不惧怕,冷着脸嗤笑出声,精致的脸庞上满是嘲讽的意味,“姚中校好大的官威,有种你就开枪试试,看看我陶沫会不会躲一下!”   四周的大兵看到陶沫出手都有些的震惊,他们虽然是姚文峰的亲信,但是特种大队出来的人,最佩服的还是强者,军区原本就是以武力来说话,尤其是特种大队,那更是比一般士兵战斗力强了很多。   刚刚姚文峰突然要针对陶沫,这些人其实也很诧异,毕竟之前进研究所的人他们也没有进行搜身检查,毕竟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是负责考察组的安全,和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都没有关系,根本不需要在大门口进行搜身检查。   但是军人的宗旨就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军令,所以姚文峰开口之后,他们也就执行,却没有想到陶沫看起来柔和文静,可是却敢和姚文峰叫板,更重要的是陶沫的身手太好,他们八个人围攻竟然都被打趴下来了,此时众人看向陶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畏,对强者的敬佩。   “你以为我不敢?”厉声一吼,姚文峰握着配枪的手一紧,咔嚓一声已经将保险打开子弹上膛,有这么一瞬间,姚文峰是想要就地枪毙了陶沫。   但是姚文峰毕竟不是封惟尧、龙武这些纨绔,他此时虽然看起来极其愤怒,也很冲动,但是头脑却是冷静的,他做出这样暴怒失控的状态为的就是震慑陶沫,将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可惜陶沫不是吓大的!身为一个医术精湛的中医,陶沫能清楚的分辨出姚文峰此时生理上表现出来的情绪状态,他在虚张声势,想要以此恐吓自己求饶找回面子,陶沫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脚步一个上前,冷声一笑,指着暴怒的姚文峰,“今天不开枪的就是孬种!”   就陶沫此时面对枪口却面不改色的勇气,让四周的大兵更加的佩服万分,今天换了他们面对姚文峰的枪口,估计都没有陶沫这么冷静。   原本想要用枪来震慑陶沫,却反而被陶沫给逼的进退两难,不开枪,那姚文峰的脸就再次被丢了一遍,真开枪?那后果必定很麻烦,这根本不是姚文峰可以承受的。   他之前分析了陶沫身后的势力,所以姚文峰敢以权压人的刁难陶沫,但是那也只是刁难而已,如果真的枪杀了陶沫,姚文峰根本站不住脚,吴老那边肯定会抓着不放,姚文峰好不容易在特种大队站住了脚,只要他犯了错,那么这个位置势必保不住。   而且季石头也认识不少京城的大佬,自己就这么没有理由的射杀了陶沫,闹大了,即使有姚家的势力在,也够姚文峰喝一壶的,为了一个陶沫拼掉了自己的前途这太不值得了。   骑虎难下的姚文峰面色愈加的狰狞,此时若不是在公开场合,姚文峰绝对会一枪崩了陶沫,此时拿着手枪的右手绷紧的有些发抖,姚文峰极力的在克制杀掉陶沫的冲动。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姚文峰下不了台时,从门卫这边得到消息的老所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吓的一愣,毕竟普通人面对手枪还是有些本能的畏惧,更何况姚文峰此时这怒不可遏的表情,看起来随时就像要开枪一般。   “姚中校,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来。”老所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连忙劝着姚文峰,看了一眼被枪指着面不改色的陶沫,倒有几分的佩服,连忙关切的开口询问,“陶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哼!”姚文峰似乎看在老所长的面子上这才将手枪收了起来,冷笑一声,态度依旧高傲,“陶沫拒绝接受检查,这一次的考察组涉及到国家机密,我身为负责此次考察组安全的中校,有权调查每一个进入研究所的人,我有理由怀疑拒绝接受检查的陶沫有窃取国家机密情报的可能性。”   老所长虽然脾气好,但是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此时姚文峰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老所长一眼看出他是故意针对陶沫,而陶沫又不是好脾气的人,所以两人就这么硬碰硬的起了冲突,矛盾爆发到动枪的地步。   “姚中校身为国家军人,难道不知道凡事讲究证据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给我定罪,是不是褚大小姐学艺不精,医术不如我,所以姚中校为了讨好心上人,给褚若筠出气,所以大帽子就给我扣下来了?”   嗤笑出声,陶沫也毫不客气的将姚文峰那点心思当众点了出来,他敢做初一,陶沫就敢做十五,谁怕谁呢!还搜身检查,自己弄不死他,大叔也会弄死他!   老所长原本以为姚文峰刁难陶沫是因为陶沫被马教授钦点进入考察组,挡了谁的路,所以姚文峰受人之托的针对陶沫,此时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来姚文峰是要讨好褚若筠,所以才故意刁难陶沫。   四周这些特种大队的大兵也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难怪之前进入研究所的人都没有接受检查,偏偏到了陶沫这里,姚中校突然说要严格检查,原来是为了讨好心上人,但是对军人而言,他们虽然服从姚文峰的军令,但是此时心里头都有些的不痛快。   毕竟陶沫看起来就是个乖巧文静的小姑娘,能进入研究所,甚至能进入考察组,绝对是医学天才,姚中校为了心上人这样刁难打压陶沫,未免太过分了。   “陶沫,我想是你误会了,你在川渝所以不知道这一次考察组的重要性,姚中校严格执行检查制度,也是为了确保考察组每一个成员的安全,为了确保国家机密不被泄露出去。”   不知道在暗中旁观了多久,褚若筠快步走了过来,气度优雅,面容姣好,此时微微一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愉悦。   “所长,你好,我是褚若筠,以后医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晚辈还想要向所长你请教。”对着姚文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褚若筠向着老所长走了过来,礼貌微笑的问好。   就凭着她这一身褚家大小姐的优雅气质就很难让人厌恶,更何况褚若筠身上丝毫没有世家千金的那股子高傲,更多的却是谦和是有礼。   “褚小姐,客气了。”老所长笑着点了点头,京城中医世家褚家的大小姐果真名不虚传,而且难得的是褚若筠身上没有恃才傲物的清高,这一点上肖华就差了许多,肖家的家世还不足以和褚家相比,可是肖华这几年在研究所那是横着走,依仗着家世欺人。   褚若筠此时再次看向姚文峰,柔和的嗓音带着歉意,配以她美丽优雅的面容让人舍不得责备,“抱歉姚中校,因为我和陶沫的私人矛盾,让姚中校你被误会了,严格执行检查制度是为了确保考察组的安全,既然陶沫误会了,不如我先接受检查吧。”   “有劳了。”姚文峰喜欢的不仅仅是褚若筠这一张美丽的脸庞,更多的还是她的学识她的涵养和她的聪慧,此时褚若筠这么一说就给姚文峰解了围,主动接受检查不但衬托出了褚若筠的识大体,反衬出陶沫刚刚的刁蛮和无理取闹。   陶沫扫了一眼,四周那些大兵看向褚若筠的眼中多了一份欣赏,在军队待的久了,母猪赛貂蝉,更不用说褚若筠原本就美丽出众。   精致如画的五官,典型东方美女的瓜子脸,面容白嫩,眉眼漂亮,此时面对亲切和善的笑意,再加上她那份被富养出来的优雅气度,绝对能成为众多男人心目里的知性女神。   “褚小姐和姚中校是旧识,本着避嫌的原则,我想楚小姐的检查还是让地方驻军来进行比较好,否则姚中校要是想要包庇什么的也太容易了。”陶沫朗然笑了起来,既然褚若筠要塑造她美丽大方的一面,那自己就当个小人好了。   褚若筠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一脸责备的看向陶沫,美丽端庄的面容也冷了几分,“陶小姐,你这是不相信我们的军人?怀疑姚中校和他的士兵徇私枉法吗?”   褚若筠这话一出,四周的士兵看向陶沫的眼神顿时多了一抹不悦,虽然之前的确是姚中校过分了一点,但是陶沫明显是怀疑他们的品质,认为他们会包庇会徇私,身为特种军人,被人当众质疑他们的品格,这绝对是对军人的侮辱。   “军令如山,我不是怀疑他们,我是不相信姚中校!”陶沫也是半点不相让,褚若筠刚刚话里的陷阱陶沫自然清楚,此时她也不客气,她就是怀疑姚文风的品格,当然,陶沫也侧面赞扬了一下在场这些特种军人,毕竟军令如山,如果姚文峰要徇私,他们也只能听从命令。   陶沫!姚文峰和褚若筠此时都是眉头一皱,对于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陶沫很是恼火,却偏偏又拿她无可奈何。   局面再次僵持住,一旁的老所长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无奈的瞅着陶沫,虽然她来研究所没有多久,却勤奋好学,对研究所里的那些教授也很尊敬,绝对是一个好苗子,可是偏偏陶沫看起来温和,可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的倔强,狠起来绝对是六亲不认,所以之前才会和肖华他们争锋相对。   今天这事,老所长明白是因为姚文峰要讨好褚若筠所以才刁难陶沫,若是一般人,基本都是忍下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陶沫偏偏是个硬茬,她不但闹得姚文峰拔枪了,甚至连打圆场的褚若筠给刁难上了。   “陶沫,既然你不遵守考察组的规矩,那又凭什么进入考察组?你真的以为考察组非你不可吗?”肖华从大门口走了过来,阴郁着眼神凶狠的盯着陶沫,恨不能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虽然暂时一切都很平静,可是肖父已经警觉到了不对,肖家这一次只怕难逃大劫了,从肖父想要利用黄源礼来杀陶沫,派出两队肖家的精英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肖家派到川渝的人都被操权控制了。   远在京城的肖父,还有肖家其他人虽然还没有被正式的双规,但是很多重要的决策决议都避开了肖家,肖父明白这是上面要对付肖家了,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肖华最痛恨的人就是陶沫。   如果不是陶沫,他会成为马教授的助理,他会顺利的加入考察组,肖家也不会因为贪图烫伤膏的配方而走上不归路,如今肖家已经无力回天,但是肖华他不甘心,他学医多年,为的就是日后大好的前途,有肖家在卫生系统的地位,肖华认为自己一定会平步青云,可是这一切都被陶沫给毁了。   考察组的名额是如今肖华唯一翻身的机会,只要他进入考察组,只要他在考察组里立下了大功,肖家即使毁了,自己却可以平安无事,可是马教授却只认定了陶沫,这让肖华又气又恨,如今看见褚若筠、姚文峰和陶沫对上了,肖华立刻站出来。   “你是谁?”虽然肖华看起来和陶沫有仇,但是以姚文峰如今的地位并不是每一个投诚的人都看得上眼。   “姚中校,你好,我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肖华,肖成善是我父亲。”肖华神色极其的卑微,将态度放到了最低,进入考察组是唯一的机会,肖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这个名额。   肖家在京城只能算是二流世家,但是不久之前肖家闹出了“操权”无辜殴打他人,军方包庇的闹剧,多方势力都搀和进来,风言风语满京城,针对的就是吴老。   可是最后被查实,在东水晶大酒店殴打肖华的人根本不是操权,此事最后以闹剧收场,吴老也借此发威狠狠的收拾了一些上蹿下跳的人,其中肖家直接沦为三流家族。   姚文峰和褚若筠都知道这事,毕竟当初肖家只是一个引线,是其他几个军方大佬想要从吴老手中夺权闹出来的,此时两人自然明白肖华痛恨陶沫的原因了。   “肖研究员,多谢你的配合。”姚文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给了肖华的面子,手一挥让大兵给肖华进行检查。   操权带人过来时,肖华刚检查完,之前陶沫和姚文峰起了冲突,韦胖子消息也灵通,立刻就通知了操权,原本今天也要过来和姚文峰汇合的操权立刻油门一踩的狂飙而来。   此时,嘎吱一声将越野车停在了门口,操权踏着军靴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带着身后几个边防军的部下大步向着姚文峰走了过来。   这一次考察组京城高层非常的重视,所以保密工作必须做好,姚文峰从特种大队带了一队精英过来,因为川渝这边毕竟太遥远,不可能从京城带大部队过来,所以余下的兵力自然从当地部队抽调。   西南省第四军区隶属吴老,边防六团目前就归操权管辖,所以这个这个任务也就落到了操权头上,算是特种大队和边防六团共同合作。   “姚中校,考察组安检工作从后天才开始,姚中校带人堵在研究所的大门口,还动枪了,这是要在我的地盘上耍威风吗?”操权黝黑的脸上一片冰冷,接到韦胖子的电话时,操权当场就怒了。   姚文峰身为军人却以权压人的刁难陶沫,还在川渝这地盘上,这分明是不将边防六团放在眼里,操权虽然不善言语,但是此时表情很是愤怒“既然姚中校看不起我们第四军区边防六团,我立刻请示吴司令,这一次的考察组任务,边防六团退出!”   姚文峰倒不怕边防六团退出,但是整个第四军区都是吴老的地盘,操权退出了,那么西南省就没有任何一支队伍会参加考察组的任务,姚文峰就带了一队人,二十个特种大队的精英,兵力太少根本不足以完成任务。   此时被操权这样直白的威胁,姚文峰脸色阴霾到了极点,却还是压制着怒火,“操团长,一切以考察组的任务为重,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操权嗤笑一声,刚毅的目光扫了一眼全场,“是谁在研究所耀武扬威!是谁对陶沫动枪?姚中校,你有什么权利单方面对陶沫拔枪?”   操权冷沉有力的声音洪亮的响起,直指脸色难看的姚文峰,“身为人民军人,你的冷静呢?你的军法军纪呢?这一次考察组的任务是京城特种大队和边防六团合作,相关安检的工作还没有落实,姚中校就对陶沫动枪,还以窃取国家机密资料的理由,我倒不知道姚中校是从哪个渠道得到消息认定陶沫是间谍?”   从最开始刁难陶沫的时候,姚文峰根本没有将陶沫放在眼里,但是此时,姚文峰才知道陶沫是个硬茬,她本身就是一身反骨,而操权甚至不惜为了陶沫就和自己公然对抗,这让姚文峰几乎气炸了,却依旧将怒火克制下来。   “抱歉,操团长,这一次是我草率大意了。”将愤怒压下,姚文峰理智的向着操权道歉,随后看向陶沫,双腿并拢的行了个军礼,“抱歉陶沫,我身为这一次考察组的中校,为了确保考察组的安全,行事有些粗暴,还请陶小姐不要介意。”   姚文峰低头了,而且还打着为了考察组安全的名头,就算真的传出去,姚文峰最多就是行事急切了一点,方法粗暴了一些,但是出发点却是好的,而且事后也道歉了,谁也不能揪着这件事对姚文峰发难。   “姚中校客气了,希望日后我们可以合作愉快。”姚文峰能屈能伸,陶沫也不会傻了吧唧的揪着姚文峰不放,此时悠然一笑,大度的摆摆手,“既然没事,那我就进去了,操大哥,希望你和姚中校好好合作,确保考察组的安全。”   能合作那才奇怪,但是面子上的和平却要保持,操权对着陶沫点了点头,也不会揪着这事不放,不过之后,姚文峰要起幺蛾子,操权也不是好惹的。   一场闹剧最终以姚文峰低头而结束,褚若筠面色如常,倒是一旁的肖华嫉妒的直咬牙,为什么陶沫总有这么好的运气!若不是操权给她出头,就凭着得罪了褚家大小姐和姚中校,陶沫也没有资格进入考察组!   马教授是在陶沫回来的前一天回到川渝的,此时,马教授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的开口:“进来。”   “教授,我回来了。”陶沫笑着推门走了进来,看向办公桌前忙碌的马教授,此时桌子上满是文件,看得出这一次的考察,马教授很重视。   “等我一下。”马教授看了一眼陶沫又开始忙碌起来,直到二十分钟之后,马教授这才放下手里头的文件看向陶沫,笑着开口:“回来了,这些资料你看一下,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川渝最西边的戈壁进行考察。”   在陶沫翻看文件的时候,马教授继续解说,“这一次考察非常机密,你在我这里看到的文件资料绝对不能外传给第二个人知道,这其实已经是第三次在戈壁进行考察了。”   陶沫手里头的文件显示,最开始进行戈壁考察是在将近一百年前,当时在戈壁上似乎发现了什么珍稀的中药材,戈壁这种地理环境,按理说不可能有珍贵的药材,所以就有了第一次的考察。   至于第一次考察的结果到底如何,官方并没有实际的结果,时隔太久,而且据说第一次考察的时候发生了资料文件泄露和教授被杀的事件,究竟是因为内斗还是因为其他国家的间谍介入导致的,并没有正式的说法。   因为第一次考察期间,国内正面临着政权的更迭,当时京城的情况太复杂,那个时候又没有电脑记载,都是纸质文件,所以第一次考察到底有什么结果,文字记载基本都没有了。   五十多年前就有了第二次的考察,可是这一次考察却是真正的危机,考察还没有结束就被中止了,因为当时从考察组回去的教授身体突然发生的病变,最后死在了医院里,而对考察组其他教授和研究员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全体成员都被未知的毒素感染了。   第二次考察可谓是中医界上最大的一次灾难,当时很多优秀的专家教授都死在这未知的毒素之下,这一次才有了第三次的考察,具体这戈壁滩到底有什么凶险,迄今也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   半个多小时之后,陶沫放下手里头的文件,对这个戈壁滩陶沫倒真的有兴趣了,抛开前两次的考察不说,这戈壁滩绝对很诡异,而且很危险。   距离戈壁滩最近的是依兰村,算是川渝县最西边的村子,因为地理环境恶劣,村子是全国闻名的贫困村,基本都是要靠政府救济和支援。   考察组的大本营就定在了依兰村,而要考察,只怕要不断的深入到戈壁深处,整个戈壁占地有两千多平方公里,越往里面越是荒无人烟的危险区域,漫天的风沙、毒草毒虫、骤变的温度、缺少水源,任何一个情况都能致人死亡。   虽然现在有了高科技,但是到了戈壁深处,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卫星信号,第二次考察导致所有考察组死亡的毒素会不会再一次出现,而这个隔壁到底藏了什么样珍贵的药材,从第一次和第二次考察遗留的资料来看,并没有详细的记载。   “我知道了,教授,我会做一些准备。”陶沫是真的好奇,在马教授这里看到的只是关于前两次考察的历史资料还有关于戈壁的一些地理情况。   但是从陆九铮那里陶沫知道在隔壁深处曾经是原子弹的研究基地,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目前陶沫还不清楚,不过要深入戈壁,陶沫也不敢大意,该准备的东西肯定要多准备一些。   “那就好,这一次的考察很重要,尤其你还年轻,只要出了成果,日后对你而言这就是资本。”马教授慈祥的笑着,他年纪大了,要不要名声已经无所谓了,可是陶沫这么年轻,她的前途不可限量,虽然这一次的考察很危险,但是有多少人为了进入考察组都找尽了关系。   这边陶沫顺利的离开研究所之后,就埋首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准备大量可以急救的药丸,而考察组的其他两个教授和考察员也都陆续抵挡了川渝,等到了五月十五号,就是考察组正式发出前往戈壁的日子。   川渝县最大的酒店,东水晶大酒店。   身为川渝的一把手,黄源礼的情报自然最快,所以他很快知道将有一个大型的考察组进入川渝,那些考察组的专家教授黄源礼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京城褚家大小姐褚若筠,和特种大队中校姚文峰,还有随行过来的龙武,若是能和这三人搭上关系,即使黄石集团和封家交恶了都不怕。   一扫在县委众多领导前的高傲姿态,黄源礼此时态度放的极低,殷勤的招呼着姚文峰和褚若筠入座,作陪的还有肖华,肖家的危机还没有暴露出来,所以在黄源礼看来肖华还是肖家的继承人。   “黄书记客气了。”姚文峰一贯都显得有些冷傲,话并不多,只是和黄源礼寒暄了几句,黄石集团虽然也是全国大型企业集团,可是黄石集团打的是封家的关系,姚文峰、龙武和封家不对付,自然不会对黄源礼多客气。   “我说封惟尧就在川渝县委,怎么?黄书记你和封惟尧闹僵了?”龙武吊儿郎当的一笑,他的确没有想到黄源礼会盛情邀约,毕竟京城的圈子都是泾渭分明,哪一个阵营的人就是哪个阵营的,黄源礼这样放到京城绝对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人人唾弃。   提到封惟尧,黄源礼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不过黄家也不会冒险,毕竟和吉川封家论起来也是姻亲,但是也不能吊死在封家一棵树上面,所以此时黄源礼笑着开口:“封二少可是封家嫡系,估计是看不起我们黄石集团。”   “封二少脾气是大了一点。”褚若筠接过话笑着,褚家是中医世家,所以和黄石集团交好没有什么害处,灯光之下,褚若筠优雅一笑的调侃,“听肖华说因为陶沫的关系,封二少对黄书记误会很深。”   一听到陶沫的名字,黄源礼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他花了一百万找到“三月”,原本以为陶沫必死无疑,毕竟还从没有听说过“三月”失手的,可是谁知道到如今陶沫还活的好好的,黄源礼的一百万却打了水漂。   如今石溪市“三月”的据点也不见了,让黄源礼气不打一处来,任务失败了不说,竟然连个说法都没有,可是黄源礼还真不敢对“三月”如何,毕竟这可是杀手组织。   ------题外话------   估计好多亲都快将褚若筠给忘记了,呵呵,这两天生理期,简直是各种折磨,~(>_<)~   ☆、第173章 秘密出行   “你是说封惟尧看上陶沫那个女人了?”包厢里,龙武眉头一挑,眼中划过一抹震惊之色,在京城,龙武和封惟尧是两个不同的圈子,平日里因为家族的关系,两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是敌对的关系。   不同于龙武的男女通吃,封惟尧算是洁身自好了,基本不再女人身上花功夫,还被龙武明里暗里嘲讽过封惟尧不行,否则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却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会在川渝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找到女人了。   “是,龙少,你不要看陶沫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估计骨子里浪的很,她真正的男朋友是操权的一个姓陆的手下,军衔也是上校,不过听说没什么背景,估计是靠着操权才从军区爬上来的。”肖华原本就对陶沫恨之入骨,现在找到机会了自然不惜一切代价的抹黑陶沫。   龙武扑哧大笑起来,激动的拍着桌子,“封惟尧这白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还是其他男人的,肖华,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百泉县的时候,褚若筠就知道陶沫身边跟着的人是陆九铮,虽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是那个男人却让人一眼看过就无法忘记,褚若筠依旧清晰的记得,即使他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却依旧无法减弱那与生俱来的冷寒傲气。   陆九铮在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惹眼的存在:冷峻、强大、漠然,那一双黑沉的凤眸冰冷无情,让人心生畏惧,却又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靠。   但是对褚若筠而言,陆九铮即使再完美,可是他却有一样不完美的地方,这一项的不完美就抹除了他所有的完美,陆九铮没有家世背景,他只是跟在操权身后的一个下属,没有家族在后面运作,所以那个男人迄今为止军衔只是上校,估计这还是因为操权的关系。   姚文峰同样在军区,年纪比起陆九铮还要年轻五岁,可是如今军衔已经是中校,而且还是特种大队这种强大军种里的中校,而且考察组的任务只要圆满完成之后,姚文峰的军衔至少要升到大校。   二十七岁的大校,这绝对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只要有姚家在后面当靠山,也许姚文峰三十多岁就能成为少将,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褚若筠很早就清楚自己日后的选择是什么。   陆九铮那样优秀的男人一辈子只能是一个兵,即使自身再强大,也只能成为世家手里头的一个可以榨取价值的工具。   可是姚文峰这个姚家大少日后却会成为军区一把手,这是陆九铮穷其一生都无法攀越的高度,所以褚若筠不会犯糊涂,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她需要的生活。   龙武正听着肖华说着关于陶沫的事,黄源礼偶尔补充两句,三个男人浑然没有注意到褚若筠的失神,一旁的姚文峰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左手夹着烟,白色的烟雾氤氲里,姚文峰优雅的靠坐在椅子上,姿态悠然,川渝县这样落后贫穷的地方,依旧无法遮掩姚文峰这一身世家公子的尊贵气息。   “龙少,那个操权就是个倔驴!根本不识时务!依仗着吴老的关系,处处给陶沫出头!”肖华说到这里就是恨的直咬牙,若不是操权横插了一手,肖家的精英怎么会被抓走。   越想越是恨,肖华狰狞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今天早上也是操权不给姚中校面子,一个男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女人出头,哼,操权、陶沫还有姓陆的三个人私下里关系还不知道怎么乱,估计玩的就是3P!”   “哈哈,就这样的女人,封惟尧还眼巴巴的凑上去了?难道他们还想玩4P?”龙武大笑着的拍着肖华的肩膀,他不关心陶沫和操权还有陆九铮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想知道封惟尧这个死对头知道这个情况会如何。   “好了,越说越远。”顾虑到褚若筠的存在,姚文峰的警告的看了一眼肖华,就陶沫那种身手,会吸引封惟尧并不奇怪,京城那些女人不管是妖艳的清纯的还是高贵端庄的,终究太多,看的也就厌烦了。   封惟尧会喜欢上医术精湛,外表也算过得去的陶沫很容易,毕竟比起京城那些千篇一律的女人,陶沫绝对算是独立特性的存在,就如同姚文峰会喜欢上聪慧过人的褚若筠一样,比起那些知道喝茶、美容、买名牌衣服和首饰的世家千金,一直在中医上有所建树的褚若筠则耀眼多了。   褚若筠默契的对姚文峰温柔一笑,这种黄色话题,她不好打断,姚文峰是男人则没有什么顾忌,灯光之下,褚若筠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柔和典雅的笑意,似乎是不经意的提起来,“肖少,我听说这一次考察组的名额原本是你的,因为马教授偏爱陶沫,所以才会选了陶沫进考察组。”   这一次考察组一共有三个教授带队,除了马教授之外,还有京城中医界最负有盛名的程教授,第三个教授则是从港城来的小陈教授,为了照顾三个教授,所以京城高层决定,每个教授都有一个名额,基本上这个名额教授都会给自家的小辈或者徒弟。   褚若筠这个名额就是从程教授这里拿到的,褚家是中医世家,在京城的关系原本就深厚,更何况褚若筠也是程教授的得意门生,所以她能拿到这个名额很正常。   小陈教授的这个名额给了他的一个同样学中医的侄子,马教授一辈子没有结婚,因为一心扑在中医药的研究上,也没有收徒,京城不少人都想活动活动关系拿到马教授的这个名额,毕竟这一次的考察组太重要了。   除了三个教授都有一个名额之外,其余能拿到名额的人都可谓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的人物,当然,因为戈壁环境太恶劣,所以老一辈不会冒险了,来的基本都是四十五十岁的专家教授,不管是从医经验、医术,还是在中医界的地位、名誉,这些教授都不是褚若筠他们这些小辈可以相提比伦的。   “有操权和吴老的关系在,肖华想要拿到这个名额太困难了。”黄源礼状似惋惜的感慨,安慰的拍了拍肖华的肩膀,有了陶沫这个共同的敌人,两人的关系显得格外的亲密深厚。   “陶沫算个什么东西!”龙武冷嗤一声,桀骜的脸上满是不屑和鄙视,潭江市一个黑帮家族收养的女儿,倒是让她得瑟起来了,大咧咧的开口:“肖华你放心,这个考察组陶沫甭指望进去!”   肖华一听不由的喜上眉梢,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龙武鞠了一个躬,激动的连声道谢,“有龙少你给我主持公道那就是太好了,我先干为敬!”话音落下的同时,肖华接连喝了三杯白酒。   “你准备把陶沫怎么办?”姚文峰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冷眼看着冲动的龙武,这一次考察组的名额都是高层定下来的,龙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更改考察组的人员名单。   被肖华捧的高高的,正得意的龙武表情猛地一僵,这才想起来为了进考察组,那些中医世家还有那些中医界的专家教授几乎都疯魔了,什么关系都用上了,为的就是进入考察组。   可是这一次的考察组名额完全是高层订下来的,别说一个龙武了,就算是京城一些稍微次一点的高层都没有权利干涉,但是承诺已经许出去了,龙武讨饶的看向姚文峰,“峰哥,你给想想办法,陶沫那可是嚣张的很,不将她嚣张气焰打下去,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从最开始在百泉县,陶沫破坏了褚若筠拜入董大师门下的计划之后,褚若筠就对陶沫恨之入骨,但是因为陶沫和季石头联手救了秦老首长,褚家只是中医世家,却也不敢轻易对陶沫动手。   但是如果能将陶沫从考察组踢出去,褚若筠自然愿意帮忙,看了一眼神情急切又不安的肖华,褚若筠叹息一声,姣好的面容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和,“陶沫是马教授钦点的,只有程教授和小陈教授同时反对,肖少你才有可能代替陶沫进入考察组,程教授是我的老师,我倒是可以帮忙,小陈教授那里就不好打点了。”   毕竟到了马教授他们这种地位,不缺名声地位,也不差钱,毕竟这些国手御医给那些贵人看一次病,诊费估计都要上百万,所以他们绝对不差钱,马教授若不是因为醉心研究,所有的收入都砸到研究里去了,早就是身价上亿的富豪了。   肖家以前在京城也就是二流的世家而已,所以这个从港城来的小陈教授,肖华根本不清楚,更别提说服小陈教授让他得罪马教授将陶沫赶出考察组了。   “褚小姐,还请你提点一二,日后只要用得上我肖华的,我一定不敢二话。”肖华恳求的看向褚若筠,肖家已经是大厦将倾,进入考察组是肖华唯一的机会,否则等待他的将是肖家的倒台,他的前途尽毁,若是陶沫下作一些,肖华甚至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肖华不甘心,他原本有大好的前途,可以鹏程万里,日后到了京城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强强联手,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可是一切都因为陶沫而破灭了。   褚若筠也凝眉思索着,考察组带队的三个教授名单确定下来之后,褚家就对小陈教授进行了调查,小陈教授当年也是中医界富有才华的教授,可是后来为了钱却离开了京城去了港城。   所以想要让小陈教授帮忙,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以肖家目前的情况,虽然没有被双规调查,但是也相差不远了,肖家的资金不可能调动,纪检委的人肯定在盯着,肖华又拿什么来回落小陈教授?   褚若筠倒是可以帮忙,但是一来如果这是被吴老查出来,知道是自己出钱贿赂了小陈教授将陶沫赶出去了,对褚家影响不好,二来小陈教授如今的身份地位,褚若筠也明白只怕没有上千万都不行,这太不值得了。   “我倒知道一个情况,不知道可不可以。”肖华眼睛突然一亮,肖家虽然要倒台了,但是研究所的人并不知情,所以肖华在研究所里依旧地位超然,再加上前几天陶沫回潭江市了,肖华在研究所更是一手遮天。   “陶沫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她竟然找到了一块太岁肉灵芝,虽然不太大,估计只有四五斤左右,但绝对是太岁肉灵芝,小陈教授是中医,肯定会对这个有兴趣。”肖华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他也觊觎这个太岁肉灵芝,但是陶沫将肉灵芝放在她的实验室里。   研究所的安保规格是最高的,没有陶沫的指纹、虹膜还有密码根本打不开实验室的门,肖华也只能望而兴叹,太岁肉灵芝可是传说中的宝贝,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可以延年益寿,只要是个人都会贪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小陈教授对太岁肉灵芝有兴趣,以他的地位和名声要和陶沫共同研究肉灵芝还是给陶沫面子,但是肖华了解陶沫的性格,她看起来很欺负,可是骨子里比谁都狠都冷硬,陶沫必定不会同意,这样小陈教授必定不满,说不定会威胁要将陶沫赶出考察组。   说到这里肖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脸都是阴险的算计和得意,“陶沫性子最为狂傲,小陈教授即使威胁,陶沫也不会交出太岁肉灵芝,到时候小陈教授为了面子肯定要将陶沫赶出考察组。”   褚若筠和姚文峰同时看了一眼肖华,却没有看出他还有几分脑子,这个计策运作起来绝对可行,以小陈教授那贪婪的性子,必定会觊觎太岁肉灵芝,如果这肉灵芝是褚若筠的,小陈教授还得掂量掂量。   可陶沫是什么身份?臭名昭著黑帮陶家的大小姐,给小陈教授提鞋都不配,小陈教授行事一贯是欺软怕硬、贪婪无度、刻薄刁钻,他绝对会想要昧下太岁肉灵芝。   如此一来,褚若筠和肖华等人不需要浪费一分钱就能算计到陶沫,而且即使吴老查起来,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褚若筠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将陶沫拥有太岁肉灵芝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泄露给贪财的小陈教授。   此时,正在五号实验楼忙碌的陶沫浑然不知道肖华和褚若筠这样的算计自己,因为戈壁的环境恶劣,陶沫需要配置大量的急救药丸,以防止出现任何意外,因为时间太紧急,这一次带回来的药玉毛料,陶沫也都放在了实验室里来不及处理了,更没有时间研究太岁肉灵芝,一切只能等从戈壁回来再说。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陶沫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一怔,随即放下手里头的药材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陶沫。”   “陶小姐,晚上好。”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我是乔部长的秘书郑源,陶小姐,乔部长的飞机会在九点半抵达石溪市,乔部长希望陶小姐可以过来接个机。”   “什么?乔部长要来?”蹭的一下,陶沫站起身来,震惊的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乔部长是秘密出行吗?安全方面需要我负责吗?”   身为卫生部的部长,乔部长出行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出了任何意外,谁都担当不起,更何况以陶沫和乔甯的关系,陶沫对乔部长也如同长辈一般的尊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乔部长突然来石溪市,也不怪陶沫会担心他的安全。   郑秘书是乔部长的亲信,自然知道陶沫和操权之间的关系深厚,陶沫说负责乔部长的安全,其实是指让通知操权这边来保驾护航,“陶小姐不用担心,乔部长不算是秘密出行,只是提前了两天,这边有警卫团保护乔部长。”   “那好,我马上就过来。”听到这话,陶沫倒也不用太担心,左右自己会和大叔一起过去接机,就算真有什么意外,有大叔在也不用担心。   “陶小姐不用担心,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石溪市机场。”郑秘书笑着开口,又和陶沫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乔部长要过来只怕是因为考察组的事情,陶沫此时也顾不得揉制药丸了,将余下的药材和药丸收拾好了,打了电话通知陆九铮就急匆匆的从实验室出去了。   从京城过来的飞机在晚上九点半准时到达了石溪市,陶沫和陆九铮在贵宾通道这边等待着,过了一会,却见一队人快速的通过贵宾通道走了过来,走在中间的是一个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的清癯老者,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看起来有些的严肃清冷。   “陶小姐,陆上校。”郑秘书先一步上前和陶沫、陆九铮打着招呼,随后介绍着身后的老者,“这是乔部长。”   “乔部长,晚上好。”陶沫和陆九铮同时问好,不管从年龄上还是身份地位上,乔部长都担得起这两人的尊敬。   乔部长原本清瘦干冷的面容软化了几分,看得出他对陶沫的印象很好,“小甯的事还没有谢谢你,小九你也很不错。”   跟随在一旁的郑秘书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陶沫和陆九铮,但是郑秘书一直以为陆九铮只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军官,这么年轻能成为上校或许也是因为操权和吴老的关系。   但是此时听到乔部长的话,尤其他称呼的不是陆九铮的名字也不是军衔,而是一句小九,这让郑秘书不由的思索起来。   突然,郑秘书眼神微微一变,他在京城多年,又是乔部长的秘书,认识的人、了解的机密自然也就多了,京城军政世家陆家的幺子貌似就被称为小九,这还是郑秘书多年前陪着乔部长参加一次家宴,偶尔听到老一辈的人在一起寒暄说起了陆家小九。   此时听到乔部长对陆九铮的称呼,再结合他的姓,郑秘书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所有人都以为没有身份背景的年轻军官,正是陆家消失匿迹将近二十年的幺子。   陆九铮从出生开始大名就很少有人叫,外面老一辈说起来也都是一句小九或者陆小九,包括陆家人也是如此称呼陆九铮,所以陆九铮的大名差不多被京城的人都遗忘了,更何况陆九铮十多岁进入部队之情啊,基本都是在陆家学习和训练,不和外面同龄的孩子交往接触。   十来岁进入部队之后彻底在京城的圈子里销声匿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京城风云变幻,陆九铮也的确被所有人给遗忘了,当然,这也是陆家人的初衷,毕竟陆九铮在军区的身份特殊。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正好去外面走走吧。”乔部长淡然的开口,年纪大了,坐久了身体就僵硬了。   五月的石溪市气候宜人,空气清新、花香四溢,比起京城的气候倒是好了不少,乔部长正打算和陶沫、陆九铮一起走走。   “那好,我知道有一条梧桐路最为宁静,适合晚上走走。”陶沫点了点头,自己走在乔部长的左侧,陆九铮则是在右侧,如果有什么突发的危险,陶沫和陆九铮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乔部长。   因为是秘密出行,所以乔部长的警卫队此时都隐匿到了暗处,只有郑秘书和警卫队的柳队长走在最后面。   从机场到梧桐路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这边的确是石溪市最美的一条路,一面临着天然的淡水湖,空气湿润而清新,到处都是种植的花草,淡淡的灯光之下,让人烦躁的心瞬间就安宁下来。   “乔姐的脸要完全恢复估计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最后也许还需要激光祛疤。”陶沫大致的说了一下乔甯脸部的医治情况,随后不由的笑了起来,“前几天我回去,陶叔和乔姐相处的不错,而且我给乔姐诊了脉,也留下了调理身体的方子,乔姐还可以再生育。”   乔部长脚步一顿,震惊的看着陶沫,他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女儿,乔甯年幼失母,忙于工作的乔部长几乎没有时间来教育乔甯,好在乔甯性子温婉,从不会惹事,这让乔部长在愧疚的同时也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乔部长没有想到真是乔甯性格的和善温婉,反而让她和马致远的婚姻里饱受了痛苦和伤害,不但毁掉了右脸,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乔部长在监狱待了八年,等他出狱之后,一切都太迟了,乔甯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到如今,陶沫给乔甯医治了会烫伤毁容的脸,而陶靖之和乔甯的感情进展的也不错,陶野的品性,乔部长也仔细了解过,是个不错的孩子,对乔甯很尊敬也很爱护,乔部长也算是真正的放心了,至少将乔甯的后路都给安排妥当了。   直到此时,听到陶沫说乔甯日后还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一瞬间,这个当年入狱八年都不曾变色,在狱中知道唯一的女儿在马家饱受刁难、折磨,毁了脸、流了产,也强忍住自责和痛苦的老人,此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好!”许久之后,终于将澎湃的感情压抑下来,乔部长嘶哑着声音,用力的拍了拍陶沫的手,微红的眼眶里满是对陶沫的感激和谢意。   “前面有一座茶楼,乔部长,我们过去喝点茶吃点东西。”陶沫笑了笑搀扶着神色激动的乔部长向着不远处的茶楼走了过去。   虽然乔甯年纪不小了,但是年幼时身体底子很好,虽然在马家遭受了几年的折磨,但是后来乔部长出狱之后,乔甯的身体也被调理过来了,这些年乔宁一直修身养性,所以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陶沫给的药膳方子,日后和陶靖之结婚之后有孩子的可能性至少是六成。   跟在后面的郑秘书和柳队长此时也都明白,日后陶沫在乔部长心里的地位只比乔甯这个亲生女儿差一点,在京城那绝对是能横着走的,不过余光一扫看到一旁面容冷峻的陆九铮,郑秘书不由的失笑,即使没有乔部长,有陆上校护着,陶沫在京城也绝对可以横着走。   石溪市因为经济落后,所以大型的工厂企业几乎没有,维持经济的就是农业,所以这里环境好,种植的熟菜水果还有养殖的家禽肉类口感都是极好的,不同于大城市那些用激素和饲料喂养出来的食材。   “没有外人,都坐下吧。”乔部长笑着招呼着一旁的郑秘书和柳队长坐了下来,一旁的服务生已经将红茶还有水果糕点都送了上来,熟食还得等厨房现做。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秘书这才落座,一旁的柳队长也坐了下来,几人说着石溪市的风土人情,品尝着当店的糕点水果,喝着茶,气氛显得极其的融洽。   因为这会已经快晚十点了,所以陶沫点的是稀饭还有面食,吃起来比较好消化,再配上几个小炒,虽然菜色菜式简单了一点,不过胜在口感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石溪市的环境的确不错。”乔部长心情也挺好,放下筷子,正色的看向陶沫,“这个长寿村具体如何?”   “长寿村里研究所不远,那里气候更好,应该是经纬度的关系,空气里富氧离子含量极高……”陶沫上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药膳和调理,所以对于长寿村的情况陶沫还算比较了解。   长此居住在长寿村,除了空气好之外,当地的蔬菜水果和水质也都好,所以住的年数久了,对身体肯定有好处,而且最重要的居住在这里心境平和,没有了名利之争,人平和了,情绪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乔部长点了点头,刚想继续说什么,余光不经意的扫过窗口,却见五六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店门口的服务员立刻迎了过来,“几位先生,是吃饭还是喝茶?”   “吃夜宵。”带头的黑个男人粗声的说了一句,将手里头的一个盒子放在圆桌上,一旁的服务员拿着纸笔打算开始记菜单。   突然桌子一震,放在桌子边缘盒子也随之晃动起来,服务员刚打算扶一下,可惜还是太迟了,大盒子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的祖传玉佛!”黑个男人眼睛一瞪,一把将服务员推了多远,快速的蹲下身将地上的大纸盒打开,里面是破碎的白玉,男人将大纸盒抱了起来,哗啦一下将里面的碎玉倒在桌子上。   “我操,你竟然敢将黑哥的祖传玉佛打碎?”一旁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服务员的领口,一拳头向着他的肚子打了过去,满口的粗话连天,“我操你妈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知道这玉佛多少钱?你他妈的赔得起吗?”   服务员被一拳头打的蹲下身来,脸色煞白成一片,半点没法说出话来,一旁黑哥的几个手下呼啦一下将四周的桌子椅子都掀翻了,让在外面吃饭喝茶的客人都吓的退到了一旁,惊恐的看着黑哥几人。   ☆、第174章 正面冲突   乔部长刚刚从窗口看的很清楚,黑个男人故意将装有玉佛的大纸盒放在了桌子的边缘,而负责点菜的服务生根本没有碰到桌子,这盒子会掉地上摔坏了里面的玉佛分明就是个碰瓷的圈套。   看到外面出了事,餐厅的胖老板急忙走了出来,一看黑哥几人的架势就知道这是故意找碴的,不过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个和气生财,胖老板陪着笑脸,递着香烟想要息事宁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哥几个有话好好说。”   “说你妈的头啊,你店里的人摔了黑哥的祖传玉佛,你说该怎么赔?”将餐厅外的桌椅都被掀翻了,其中一个男人冷嗤一声,夹着香烟的手指着桌子上的玉佛碎片,趾高气昂的哼哼着,“这可是钱都买不到宝贝!弄死你们都赔不起。”   胖老板倒也不生气,依旧是和气生财的大度模样,“我这都装了摄像头,如果真的是我的服务生碰坏了黑哥的宝贝,我们一定照价赔偿。”   梧桐路这边环境优雅、气候宜人,所以有不少的茶楼餐厅还有一些特色的文艺范店铺,而且是洪爷管辖的地盘,所以治安一直都不错。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里的店铺都统一装了监控探头,基本是360度无死角,有什么事监控录像一看就明吧了,省了不必要的纠纷麻烦。   “你他妈的这么说是指老子讹诈你?冤枉你的服务生?”黑哥眼睛猛地一瞪,戾气横生,淬了一口吐沫,指着胖老板狞笑出声,“好,老子就跟着你去看监控,要是你的人摔了我的祖传玉佛,老子就亲自断了他两只手!”   这边看到起了冲突,餐厅的一个保安还有后厨的人还有几个男性的服务员也都出来了,黑哥这边只有六个人,敌寡我众,所以胖老板倒也不担心黑哥他们敢来狠的,只是看到黑哥这么干脆的答应了,胖老板心里头有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不报警?”乔部长看着胖老板带着黑哥几人进了餐厅后面的办公室,倒是有几分的诧异,这明摆着是碰瓷,如果店里装有摄像头,报警应该是最合理的处理方式。   “这事有的闹。”陶沫给乔部长倒了一杯茶,这才低声开口解释:“这地方是洪爷的地盘,洪爷和石溪市的腾市长不和,所以餐厅老板才没有报警而是私下处理,不过看这情况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敢在洪爷管辖的地盘上讹诈,这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打洪爷的脸,所以黑哥几人肯定是有靠山的,所以这监控探头肯定被处理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想要取代洪爷地位的明光帮。   乔部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自然也清楚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在乔部长看来身为一市之长,不为民生民计考虑,而是花心思找一些三教九流的混混来设局对付一个黑道人物,从这一点上看这个腾市长根本不配称为市长。   俗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其实谁都有私心,但是在其位、谋其政,这是乔部长的人生准则,他不敢说在政途上自己没有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乔部长却问心无愧。   这边陶沫猜测的果真不错,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餐厅里再次传来了噪杂声,伴随着东西被摔砸的声音,“妈的,什么监控探头坏了,老子看你就是不想赔钱!”   “哥几个,操家伙,给老子砸了这破地方,敢摔了老子的祖传玉佛,还敢不赔钱,胆子肥了,当老子好欺负是不?”粗俗不堪的叫骂声不断的响起,从办公室看监控出来的黑哥几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嚣张至极的叫嚣着要将餐厅给打砸了。   一旁的郑秘书和柳队长同时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的护在了乔部长的身侧两旁,地方上的事务他们管不了,但是这些人如果威胁到了乔部长的安全那绝对不行。   得理不饶人的黑哥六人叫骂着走到了餐厅中间,扫了一眼餐厅里的几桌客人,抓起一旁的椅子砰的一声砸到了墙壁上的生态鱼缸上,哗啦一声玻璃破碎,鱼水洒了一点,抓着椅子腿指着众人,“不想死的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否则不要怪老子将你们给打了。”   其他三桌的客人此时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都抓着包拉着同伴退到了餐厅外,和之前在外面吃饭的客人都聚集在院子里,不远不近的观望着,也有人将手机拿了出来,一旦情形不对立刻就打电话报警。   “有什么事等警方来了再说。”胖老板也知道是被算计了,否则怎么会监控探头刚好坏了,为了防止出意外,胖老板已经报警了,只是他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知道洪爷和石溪市的高层不对付,所以在报警之后,小心谨慎的胖老板也让人通知了洪爷负责这边的手下。   “别说是警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摔了老子的祖传玉佛也得照价赔偿!”黑哥气焰格外的嚣张,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椅子腿指着胖老板,“老子看你也就是个开穷餐厅的,给个五百万了事,否则担心老子什么时候弄死你。”   若是没有碰到这事,乔部长也许不会管,但是事情发生在眼前了,乔部长脸色冷沉下来,准备等警方过来,可是谁知道黑哥正嚣张得意的很,见其他客人都害怕的跑出去了,偏偏陶沫这一桌的几个人都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顿时黑哥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也懒得理会胖老板,黑哥眉头一挑,异常嚣张的走了过来,手里头的椅子腿指着陶沫几人,“妈的,耳朵聋了吗?老子让你们滚,是不是没听见?敢将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嘴巴放干净一点!”陶沫眉头一皱,手里头的茶杯毫不客气的向着满嘴喷粪的黑哥砸了过去,左一个老子又一个老子,却是戳到了陶沫的肺管子。   上辈子她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这辈子重生过来,亲妈在三岁就离家出走了,父亲在半年前就车祸死亡了,所以父亲和母亲是陶沫原本以为不在意的称呼,却永远是她心里头的一个结。   谁也没有想到这群人里是陶沫一个小姑娘脾气最爆第一个动手,啪的一声,青瓷的茶杯砸到了黑哥的嘴巴上,力度不小,黑哥痛的叫了一声,茶杯砸到了牙齿碎了,割破了嘴唇,黑哥此时正是满嘴的鲜血,乍一看血糊糊的还真是有点的瘆人。   郑秘书和柳队长都傻眼了,尤其是郑秘书,陶沫的资料都是他收集调查的,他一直以为陶沫性子温顺柔和,和陶大伯、陶奶奶那些家事也是因为陶沫被逼的狠了才反击,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可是此时郑秘书看着满嘴是血的黑哥,顿时颠覆了心里头对陶沫的判断,这小姑娘乍一看乖巧文静,其实骨子里烈的很。   柳队长此时则是吃惊陶沫出手砸杯子的力度,瓷的茶杯摔地上破裂那很正常,但是砸到人嘴巴上,即使和牙齿碰到了,但是要想将茶杯砸碎了,那力度可不小,估计一般成年老爷们都没有这力度,柳队长扫了一眼陶沫,这姑娘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一抹一手的鲜血,黑哥彻底的炸了,怒瞪着一双眼,抡着椅子腿就冲了过来,愤怒的咆哮着,“我操你妈的,你敢对老子动手!”   身为乔部长的警卫队队长,柳队长的身手自然不用说,即使知道陶沫是练家子,但是柳队长还是率先冲了出去,一脚就将叫嚣耍横的黑哥踢了出去,没有留情之下,黑哥一个大男人被踢飞出去两米多远,撞到桌子腿上,整个人痛苦的挣扎了一下直接昏过去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黑哥的五个手下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的慌了,但是想到黑哥背后的明光帮,还怕个屁啊!五个人呼啦一下向着柳队长扑了过来,解决五个小混混对柳队长而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胖老板原本以为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谁知道这一桌的客人却是不简单的人物,连忙感激的走上前来,“多谢几位帮忙,不过这是私底下的矛盾,几位不如先离开,一会警察来了我就说几位走了,反正监控探头也坏了。”   “老爷子你先去车上,我和大叔处理一下就过来。”考虑到乔部长的身份特殊,陶沫也不敢暴露了他的身份,左右这是洪爷的地盘,有陶沫和陆九铮在这里坐镇完全可以。   这边餐厅发生了冲突,暗中的警卫队其实已经严阵以待了,只要柳队长一声令下,这些荷枪实弹的警卫会第一时间冲进餐厅,此时乔部长点了点头将事情交给了陶沫,带着郑秘书和柳队长先一步离开。   警察和洪爷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虽然黑哥来讹诈的事的确是被人指使的,腾市长就是为了给洪爷找不痛快,谁知道偏偏又碰到了陶沫和陆九铮。   “这几个混混事先破坏了监控探头,然后来餐厅敲诈勒索,我们不过是见到了就帮了一下。”陶沫也没时间和警察纠缠,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又将陆九铮的军官证亮了出来。   陆九铮军衔上校,黑哥的身份不需要查看肯定是罪行累累的惯犯,这事拿到台面上一说肯定是黑哥几人站不住脚。   带队的警察眉头皱了皱,上面已经有人打了招呼,原本这事肯定是帮着黑哥的,可是多了陶沫和陆九铮就棘手多了,带队的警察让一旁的手下拍着照,给餐厅的人录着口供,自己则是走到暗处悄悄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快速的将陶沫和陆九铮的搅合给说了一遍。   带队警察等了十分钟之后,再次接起电话明白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就当普通的案件处理。”   “多谢两位的见义勇为,这几个闹事的混混我们先带回警局了。”带队的警察一扫刚刚冷淡的态度,此时神色倒是热情多了,像是真的很感激陶沫和陆九铮的路见不平。   “不用,我们还有军方的任务,先告辞了。”陶沫也不多停留,对着感激的胖老板点了点头,跟着陆九铮就出了餐厅。   暗中,洪爷这边的人也过来了,陶沫远远的看了一眼摆摆手,随后向着不远处的黑色汽车走了过去,陪同乔部长几人直接回了住宿的酒店。   十五分钟之后,洪爷被人从睡梦里惊醒,听着管家的回禀,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文物核桃盘玩着,老神在在的感叹,“腾市长这是按耐不住了,急着讨好黄源礼。”   “是,刚好碰到陶小姐和陆上校在餐厅里,随行的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个气度不凡的老者。”管家身为洪爷的亲信自然知道目前石溪市的局面,腾市长和洪爷不对付,这样僵持了不少年,谁也胜不了谁,尤其是这几年洪爷韬光养晦,约束手下,腾市长想要找麻烦也没有证据。   腾市长就想着培养明光帮来取代洪爷的位置,之前甚至还拉拢了刀爷,可是钱三刀上次在黑市药材市场被陆九铮秒败了之后,思想上却是大彻大悟,没有了过去那股子戾气和野心,死心塌地的跟在洪爷后面打理事务。   陶沫和黄源礼矛盾不断,腾市长知道洪爷和陶家关系极好,对付陶沫不成之后,腾市长就想着打击洪爷来讨好黄源礼,这一次的黑哥六人正是明光帮的。   有腾市长撑腰,背后站着仅次于洪爷的黑帮势力:明光帮,黑哥几人才敢这么嚣张,摆明了就是找洪爷的晦气,谁知道被陶沫和陆九铮给搅和了。   洪爷看了一眼时间,这会都是深夜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段,能让陶沫来石溪市作陪的老者?洪爷眼神闪了闪,川渝如今的水不平静,尤其是考察组的出现,道上消息原本就灵通的洪爷到了一些风声,这个老者身份只怕不简单,如此一来,洪爷就更不担心了。   正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洪爷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陶沫的号码就连忙点开手机一看,陶沫发过来的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半晌之后,洪爷不由大笑起来,心情极度愉悦,“好一个他强由他强!吩咐下去,不管这段时间明光帮如何挑衅,我们一概不理。”   陶沫这句话明着看是劝洪爷不要和腾市长起冲突,避着点让着点,但是实际却是暗示洪爷不要担心腾市长,他这个市长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是一回事,再结合川渝县这段时间的暗潮汹涌,洪爷自然明白陶沫的用意。   因为太晚了,陶沫和陆九铮也没有回川渝而是在石溪市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陶沫就急匆匆的开车回去了,将陆九铮给留下来保护乔部长的安全。   因为乔部长是提前两天过来的,只依靠警卫队的人,陶沫和陆九铮都不放心,明着又不能调动边防六团的人过来,所以陆九铮就被陶沫丢下来了暂时充当保镖。   目送着陶沫开着越野车离开,站在酒店门口的陆九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前都是陶沫黏着陆九铮不放,他都习惯了陶沫像个孩子一样的黏糊,可刚刚陶沫却那么干脆利落的摆摆手就走了,陆九铮莫名的感觉到有股子不痛快。   “亲爱的,快赶不上飞机了。”同样在酒店门口,大清早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拉着眼前男友的人撒娇着,嘴上说着去机场的时间来不及了,可是却偏偏拉着男友的手不松开。   “好了,宝贝,我把手头的工作完成,最迟后天就回来啊。”男人安抚着女友,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快点开车去机场吧,否则真的来不及了,我会想你的。”   “我不要,亲爱的,一想到和你分开我就难受。”女人咬着唇,用力的抱住男友,原本正是热恋时期,这突然分开就跟要她的命似的,想想就舍不得。   男人似乎也习惯了女友的撒娇任性,用力的回抱着她,低头在女人的额头上亲了亲,温柔的男音像是要滴出水来,“我尽可能加快工作进度,说不定明天晚上就可以回去,乖啊,你这样我都心都化了。”   时间的确是来不及了,男人和女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又交换了一个热吻,女人这才向着酒店门口的汽车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可是发动汽车后,女人突然又停了下来,车门一开,小鸟一般的飞奔而出。   “亲爱的,我还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女人再次扑到男友的怀里,腻歪了几分钟,最终被男友又是亲又是哄的送上了汽车,车子以二三十码的龟速离开了酒店门口的停车场。   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幕的陆九铮面瘫脸显得愈加的冷沉,刚刚陶沫那丫头走的是不是太痛快太干脆了一点?虽然陆九铮是受不了眼前这对恋人的腻歪和黏糊,又不是生离死别,但是对比之下,陆九铮愈加的发现陶沫离开的太干脆了,不要说又抱又亲了,连个再见都没说。   开车回川渝的陶沫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怪有谁在算计自己?陶沫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研究所,打算抓紧时间揉制药丸。   韦胖子一直在研究所大门口等着,看到陶沫车子过来了,肥肥的身体炮弹一般冲了过去,幸好陶沫车技好,一个急刹一个转向避开了抱着大无畏牺牲精神,用肉体撞汽车的韦胖子。   “妈呀,吓死我了。”跑得太急差一点就撞上了,韦胖子急促的喘息着,啪啪的拍着车窗,忙不迭的开口催促,“陶沫快下车,快下车,出事了。”   “超哥,怎么了?”陶沫看向神情急切的韦胖子,这刚下车连车门都没锁好就被韦胖子抓着胳膊向前冲了出去。   陶沫体力好,别说跑十来分钟,就是跑个几小时也没问题,回头看着气都喘不过来的韦胖子,陶沫停下脚步,笑着开口:“超哥,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先说,说完了我先跑过去。”   “对,我是急傻了。”弯着腰,双手杵在大腿上,韦胖子平复着呼吸,这才急切的开口说道:“一定是肖华那小人告的秘,说什么带领考察组的教授参观研究所,哼,其他实验器材先进的实验室不去,第一个就去了五号实验楼,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陶沫眉头微微一皱,五号实验楼是研究所后来才启用的,毕竟所里资金不多,当初陶沫要进行烫伤膏的研究,必须得有单独的实验室,为此和肖华还杠上了,最后是陶家单独给陶沫投资了实验室。   要说带考察组的教授专家参观,肯定是马教授他们所在的实验室更有参观的价值,五号实验楼也就陶沫一个实验室,整体显得很简陋,韦胖子这么一说,陶沫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放在实验室里的太岁肉灵芝。   “是冲着我的太岁肉灵芝来的吧?”陶沫也不是傻,当初肖华就觊觎烫伤膏的配方,还动用了肖家的两队精英想要截杀陶沫。   陶沫估计是肖华趁着自己离开川渝回潭江市的这几天时间,偷偷的去了五号实验楼,目的肯定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进去陶沫的实验室,可惜这个实验室的安保设备都是陆九铮动用关系从军方弄过来的,乍一看和研究所的设备都是一样的。   可是陶沫实验室的安保设备的规格却高级多了,里面有痞子陆编写的特定程序,一旦有人入侵,整个实验室会立刻发出警报。   “对,听说从港城过来的教授对肉灵芝很有兴趣,但是你人不在研究所,所以他们也没办法,但是我听陈教授那口气,明显是打算霸占你的肉灵芝。”韦胖子终于缓过起来了,说起陈教授满脸的不屑和鄙夷,“说什么共同研究,不过是找个理由想要霸占肉灵芝。”   “谢了超哥,我先过去看看。”知道是什么事了,陶沫倒也不担心,她当初答应马教授来研究所是为了研制烫伤膏,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陶沫倒不担心起什么幺蛾子,实在不行她就离开研究所,虽然她还想跟在马教授后面多学习学习。   此时五号实验楼,陶沫的实验室前。   “这么大一个实验室,这么多先进的实验器材和装备就给一个助理使用?所长我说这也太浪费了,简直暴殄天物。”小陈教授一脸感慨的摇摇头,这说话的语气分明是说陶沫一个小助理用一个单独的实验室太浪费。   “是啊,小陈教授,我也认为这样会造成资源的浪费,研究所里那么多的教授,那么多的课题,都是因为设备紧缺一直没办法进行研究。”这边小陈教授一开口说话,立刻就有肖华这边的人附和着赞同着,好像陶沫干了多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老所长笑着给陶沫解释着,“这个实验室是陶家给陶沫私人投资的,所以和所里的关系并不大。”   “话不能这说,中医药研究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和发展,思想怎么能如此狭隘呢?如果每一个教授和专家都为了个人利益考虑,敝帚自珍、自私自利,有研究成果都藏着掖着,不拿出来分享,那中医药还如何发展?”刻薄的板着脸,小陈教授语调激昂的批判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陶沫太过于自私。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算计,陶沫一个大二的学生一到研究所就成了马教授的助理,又用了独立的实验室,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遭人嫉妒,肖华当初凭着家世在研究所里横行霸道同样遭人嫉妒。   可是肖华行事嚣张跋扈,那些人最多私底下嘀咕几句,却不敢明着说什么,担心被心胸狭窄的肖华报复,相比较而言陶沫性子要温和一些,反而这些人更为的嫉妒陶沫,什么酸言酸语都有。   这会小陈教授一说,那些暗地里嫉妒陶沫的人都不需要肖华指示的,纷纷附和起来指责陶沫太过于自私,“是啊,陶沫一个人霸占这么大的实验室,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天,实验室就这么空放着,太浪费资源了,我想做个基因检测的实验都排到了一星期后。”   “对啊,所长,你看陶沫马上就要参加考察组了,一走至少半年一年的,这实验室难道就这么摆着?我们手里头那么多的课题都没办法进行研究,就是因为实验器材太紧缺。”   “要不让陶沫将实验室暂时借出来,等她从考察组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还给她。”   “这个办法好,这才是合理利用资源,我看可行!”   “陶沫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个合约,保证不会毁坏她的实验器材,谁毁坏了一定要照价赔偿,有合约在,白纸黑字的,陶沫也可以放心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少人都眼红陶沫的实验室,这会正好借着机会开口,陶家投资的这个实验室可有几百万,比有些教授实验室的设备器材还要先进,研究所里僧多粥少,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众人直接拧成了一股绳,大有陶沫和老所长不答应,那就是大逆不道,是犯了众怒。   陶沫远远的就将精神力释放了出来,自然听到了众人讨伐声,不由嘲讽一笑,在利益面前,人性果真不值一提,自己平日里果真表现的太和善了,所以为了共同的利益,有些人就蹬鼻子上脸,肖华也有一个实验室,这些年怎么不见他们借用肖华的实验室?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众人说的正兴奋,突然有人来了一句,“陶沫来了。”刷的一下,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一个一个都有些的尴尬,毕竟这是他们遮掩起来的丑陋私心,这会被陶沫这个正主抓到了,难免尴尬,但是转念一想,刚刚大家都这么说,这说明做的不对的人是陶沫,他们凭什么不好意思?   “你就是陶沫?”小陈教授透过人群看向站在门口的陶沫,大二的小姑娘,五官秀气精致,肤色白皙,扎着马尾辫,穿着浅绿色的长袖衬衫,白色长裤,帆布鞋,一看就像是个乖乖女,小陈教授更加放心了。   “我是陶沫,不知道大家聚在我的实验室门前有什么事吗?”陶沫微微一笑的看向众人,面容亲切随和,怎么看都像是无害的小兔子。   人群里,唯独老所长老神在在的保持着笑容站在一旁不说话,肖华压住眼底的嫉妒和仇恨,可是那表情还是显得丑陋而狰狞,其他人多少知道陶沫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切,真的是绵软的性子就不会和肖华杠上,还将肖华给都垮了。   所以此时,小陈教授再次开口了,“我是这一次考察组三个领队之一的陈教授,我都在这里站这么久了,你不知道将实验室打开让我进去,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果真还是太年轻了,待客之道都不懂!”   一个照面小陈教授就给陶沫冠上了年轻莽撞不懂礼的罪名,陶沫笑了笑却是半点没开门的打算,既然来者不善,陶沫也不浪费时间,“抱歉了教授,我才从石溪市赶回来,这大清早的还真不知道教授亲自上门拜访。”   小陈教授嘲讽陶沫不懂礼,陶沫毫不客气的讥讽小陈教授不请自来,刷的一下,气氛顿时冷凝了,陶沫和小陈教授直接杠上了。   小陈教授此刻才真的相信了之前那些人对陶沫的评价,这小姑娘外表太有欺骗性,乍一看好欺负,其实性子刁钻的狠。   小陈教授彻底冷了脸,干瘦的脸庞显得愈加的刻薄,“哼,简直不知所谓,你一个小小的助理,不要以为懂点医术就狂的没边!多少人想要请我都请不到,你如果不是马教授推荐进入考察组的成员之一,我身为中医界的大师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我此行是负责检测考察组成员的品性,如果不行直接踢出考察组!”   听着小陈教授的威胁,陶沫也不在意,“我听说三个带队教授都有一个名额,我是马教授推荐进入考察组的,和小陈教授你没什么关系吧?”   “三个教授如果有两人反对,你以为你还能进入考察组?”小陈教授彻底怒了,原本只打算威逼一下陶沫,让她交出太岁肉灵芝,谁知道她比自己还要狂,小陈教授也不打算和陶沫客气了,“我现在就和京城高层联系,如果有你陶沫在考察组,我坚决退出!”   听到这里,在场其他人表情各异,有些人则担忧的看向陶沫,有些人面上不显,心里头则乐开了花,让陶沫什么好处都占了,现在好了,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了吧!   唯独肖华此时是满脸的激动和狂喜,事情进展的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小陈教授甚至都没有提到太岁肉灵芝,陶沫就将人得罪死了,就算为了面子,小陈教授也一定会将陶沫赶出考察组,那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那我就等着考察组的通知,让我退出我就退出,现在还请小陈教授你让开,我要进行实验研究了。”陶沫冷笑一声的直接赶人,丝毫不给小陈教授的面子。   在外面受追捧惯了,根本没有想到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给打脸了,小陈教授气的浑身直发抖,铁青着脸,“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求我!”   话音落下,小陈教授转身就大步往外面走了去,却是被陶沫给气的不轻,连同太岁肉灵芝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见小陈教授被气走了,肖华等人纷纷迈开步子追了过去,得罪了陶沫,最多时候赔个罪而已,陶沫的性子还算和善的,不会私底下报复。但是小陈教授性子却是睚眦必报,所以众人自然不敢得罪他。   老所长无奈的看了一眼陶沫,笑着摇摇头也跟着离开了,虽然小陈教授说的冠冕堂皇的,可是却经不住推敲,在中医界小陈教授的名气也很大,但是人品却是臭不可闻,一些国手御医根本看不上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小陈教授。   以小陈教授无利不起早的个性,他会好好的来陶沫的实验室考察她的品性?这话说出去绝对会笑掉人的大牙,小陈教授摆明了是要算计陶沫什么,只可惜陶沫是个硬茬,一言不合,两人直接杠上了,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后台更硬,谁先让步!   目送着众人离开,陶沫也不在意这才开了门进了实验室,三个教授每个人都有一个名额,其实说白了这个名额就是给带队教授的照顾,和医术人品都无关,只要教授愿意推荐你进入考察组就行了。   不过陶沫如果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小陈教授这么威胁,上面为了考察组的顺利进行,肯定会牺牲陶沫,但是不要说有陆家的关系在这里,就凭着乔部长对陶沫这个晚辈的喜欢,她进入考察组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说白了,小陈教授真的退出了考察组,陶沫也不会被开除出去。   毕竟陶沫无私的将烫伤膏的配方交给了陆家,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小陈教授当年为了利益和金钱,直接离开国内去了港城,两人品性一对比,是个人都会选择保护陶沫。   更何况有烫伤膏这个事实存在,陶沫又是季石头的徒弟,秦老首长的手术也是陶沫亲自操刀的,她的医术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京城高层更不会护着小陈教授而牺牲陶沫。   时间很紧迫,陶沫也懒得理会小陈教授和肖华的算计,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陶沫抓紧时间继续处理手里头没有处理完的中药材,戈壁的环境很恶劣很危险,有前两次考察组的例子摆在这里,陶沫也不敢掉以轻心。   肖华将愤怒离开的小陈教授哄好了之后,就打了电话给褚若筠,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褚小姐,为了找回面子,小陈教授也不会让陶沫留在考察组,所以程教授那里还需要褚小姐多费心了。”   “陶沫还真是年轻气盛啊。”电话另一头的褚若筠不由的笑了起来,陶沫还真是太幼稚了,她真的以为吴老会一直护着她?就算有秦老首长的关系在,但是陶沫这一次明显是得罪了小陈教授。   这一次考察多么重要,看京城高层的态度就知道了,陶沫还敢使小性子,这真是活该!褚若筠又和肖华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看来爷爷说的很对,自己不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报仇上,只要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就可以将所有的敌人踩在脚底下!   陶沫即将被赶出考察组,而褚若筠则会跟着这些中医界最厉害的专家教授进入考察组,不说这段时间里能学到多少东西,就凭着这个功绩,褚若筠日后在中医界的地位也会有大幅度的提升,而陶沫则只会有一个洗刷不掉的污点,从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第175章 开除离开   五月十四号,整个考察组的教授和考察员都已经抵达了川渝,因为京城高层的重视,所以考察组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凑,早上八点是第一次正式会议,每个人会签署保密协议,等会议结束之后,第二天所有人都将向依兰村开拔。   因为陆九铮留在石溪市保护乔部长的安全,陶沫也就没有回公寓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药丸的准备工作上,而早上八点的会议,在褚若筠和姚文峰的运作之下,却没有人通知陶沫参加。   此时,川渝县政府。   会议室外,龙武嘴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靠在墙壁上,得意的的笑了起来,“陶沫真的没有得到消息?”   姚文峰暂时没有进会议室,考察组的专家教授还有成员都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会议最开始不过是签到、互相认识一下,然后是三个带队教授大致说一些这一次考察的主要任务,姚文峰只负责安全一块,不需要一开始就参加会议。   “操权昨天就带人先去了依兰村,他倒是留下了四个人配合我的工作。”姚文峰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贯的冷傲,对操权这样的人,姚文峰并不放在眼里,首先他只是吴老看中的后辈,并不是真正吴家的人。   其次操权的性格太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样的性格在部队里,操权或许可以树立威信,拉拢一批人,毕竟操权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操权已经被吴老安排到明面上,在官场政途上,操权这样是非分明、太重义气的性子却不足为惧。   “那陶沫就倒霉了,之前狠狠得罪了小陈教授,现在连考察组的会议都不参加,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被踢出考察组不过是分分钟的事。”龙武大笑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恶劣的光彩,不知道封惟尧知道他喜欢的女人被恶整之后踢出考察组会是什么表情?   操权走之前的确留下了四个人,目的就是防止姚文峰刁难陶沫,只要考察组到了依兰村,操权就不怕姚文峰明着暗着针对陶沫,可惜姚文峰比操权想象的要可怕很多,他留下的四个人直接被姚文峰给支走了,连考察组要开会的情况都不清楚,更不用说给陶沫通风报信了。   “黄源礼说封二少为了做出政绩来,跟着黄源怡去了下面乡镇农村考察,准备引进合适的项目。”姚文峰看向抽着烟吊儿郎当的龙武,神色依旧是一贯的冷傲,此时却多了几分严肃,“你呢?还打算就这样混日子?”   龙武自小就跟在姚文峰后面,他们虽然是发小兄弟,但是真的论起来都是姚文峰领头,龙武和封惟尧一样是个典型的纨绔,以前混日子也就罢了,如今他们也都过了那年少轻狂的年纪,总要接手家族的事务。   否则当年姚文峰也不会进入部队,只是龙武到现在还没有这个觉悟,依旧无所事事的吃喝嫖赌,于姚文峰而言他更希望多一个有能力的同伴,而不是一个没长大的纨绔发小。   “峰哥,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龙武带着几分天生戾气的脸冷了下来,有些烦躁的抽了一口烟,龙家嫡系一脉同辈孩子比较多,龙武虽然是家主一脉,但是上面有能干的大哥二哥大姐,还有同样精明干练的几个堂兄,下面同样还有脑子好使,从小学习成绩就拔尖的弟弟,龙家能培养的人才多,自然就没有人约束龙武了,任由他混了这些年。   只是这一次封惟尧都被封家丢出去历练了,褚若筠和姚文峰也都进入了考察组,龙家老爷子突然发现自家三儿子还是个小纨绔,顿时就怒了,打算好好约束约束龙武。   龙武提前收到大姐透露的风声,直接跟着姚文峰一起溜到了川渝,人是逃过一劫了,可是之后龙老爷子的夺命连环电话就响个不停,将龙武给骂的狗血喷头。   姚文峰自然看出龙武不愿意,不冷不热的开口:“封惟尧若是和黄石集团合作成功,再有封惟墨这个大哥在后面帮他运作,不需一年的时间,封惟尧至少会被提升到市委,在市委再历练个一年,之后调任到封家的地盘上再待个三五年,三十岁之前,封惟尧如果回到京城,势必会带着一身耀眼的政绩。”   如今寒门再难出贵子,寒门子弟再努力再上进,最后也只是被世家招安,成为世家手里头一个有价值的属下,可是封惟尧这样的世家子弟,不管年轻的时候多么纨绔,只要浪子回头,再有家族的保驾护航,人力物力财力都供养上,世家子弟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脱颖而出,从此扶摇直上。   知道姚文峰是故意将封惟尧拿出来当对比,可是龙武的表情还是变得有些难看,他和封惟尧斗了这么多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谁也不服气谁。   当年赛车的时候两人杠上了,龙武一气之下开着跑车将封惟尧的车子堵在了会所外的停车场,就这样两辆价值几百万的跑车就这么摆着吃灰,谁也不挪一下,赌的就是一口气,争的就是个面子。   一直到现在都三年多了,那两辆跑车还丢在停车场,偶尔圈子里聚会还会被人拿出来说,当时有个被带进圈子的小姑娘听了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这么傻?那可是几百万的车子,就摆在那里不怕被人偷了?而且就算没有人偷,那也不值得啊。”   小姑娘的单纯论调当时引的众人哄笑出声,对龙武和封惟尧而言,他们不差钱,也不差一辆跑车,两辆车堵在停车场僵持着,赌的就是一口气,谁的车先挪了,那就输了面子。   “峰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比封惟尧差!”龙武冷声开口,眼中却是蒸腾的战意,封惟尧能做到的事,他龙武绝对也能做到。   姚文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也多了一抹肯定的浅笑,神情也舒缓下来,“左右不着急,趁着这一次考察你自己想想要走哪条路。”   如果龙武还继续执迷不悟,一直吊儿郎当的纨绔下去,姚文峰依旧会同他交好,毕竟龙武也是龙家的人,但是为了日后姚家的发展,姚文峰会转而再交好龙家最有发展前途的后辈,一个纨绔在家族里是没有话语权和决策权的。   这边姚文峰和龙武在谈话,而会议室里,在考察组的成员和三个教授都做了简短的介绍,之后小陈教授率先开口:“在这里我要说一句,这一次的考察有多么重要不需要我多说,所以只要谁不遵守考察组的纪律,或者私自和外界联系,泄露了考察组的情况,都给我卷铺盖滚回去!”   能进入考察组的都是中医界的翘楚,除了三个教授推荐进来的人之外,其他成员年纪最轻的也有三十五岁了,所以不需要小陈教授强调,他们也会珍惜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至于今天缺席会议的人,不管有什么理由,坚决开除出考察组!连时间都不遵守的人,还指望她能守口如瓶!”小陈教授之前的确是被陶沫气的不轻,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不管去哪里都被人追捧,陶沫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助理算什么东西,敢和他呛声!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傻眼的对望一眼,竟然还有人缺席?这是傻了吧,这么重要的会议也敢缺席?难道是哪个教授推荐的纨绔子弟,不是来考察组学习的而是来玩的?   听到四周突然的嘈杂声,刚刚和程教授就针灸术在交谈的马教授微微一愣,从进入会议室开始,其他成员在签到互相认识一下,马教授就和程教授两个欲罢不能的谈起针灸术,越说兴致越高。   此时听着乱糟糟的议论声,马教授看了一眼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马教授。”小陈教授再次开口,看向不解的马教授开口道:“虽然陶沫是马教授你推荐进入考察组的,但是她却不珍惜这个机会,甚至连会议都不出席,这样蔑视考察组的人,我坚决认为该踢出考察组。”   马教授这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了,原来是陶沫没有出现,看着咄咄逼人的小陈教授,马教授原本就不善言辞,此时眉头皱了皱,“是不是没有通知到?陶沫性格很好,不是恃才傲物的人。”   “所有要参加会议的人昨天晚上都电话通知了。”负责考察组杂事的是京城高层指定的罗主任,他四十多岁了,身体素质极好,处事圆滑,有罗主任负责协调考察组里三个教授和其他成员之间的关系最合适不过了。   “或许陶沫是忘记了,她一忙起来研究来就忘记时间。”马教授倒没有发现小陈教授对陶沫的针对,有些急切的帮陶沫找着理由。   “不管什么原因,陶沫缺席了会议就说明她根本不重视这一次的考察工作,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没有资格进入考察组!否则以后再有相同情况,我们该如何处理?其他成员有一样学一样,我们还要不要进行考察工作了?”   小陈教授嘴巴像是炮弹一样,霹雳啪啦就是一阵强势的逼问,让马教授想要给陶沫周旋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其他成员此时都静待着处理结果,他们毕竟只是普通的成员,没有资格干涉这件事,所以此时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负责整个考察工作的程教授,相对而言,小陈教授和马教授的地位比起程教授稍微要次一点。   比起刻薄强势的小陈教授,还有一心研究,不谙人情世故的马教授,一直在京城,而且可以算是中医界如今龙头老大的程教授则精明多了,关于陶沫和小陈教授昨天早上的冲突,褚若筠大致和程教授汇报过了。   而且今年上半年秦老首长在潭江市突然病发需要手术时,京城这些国手御医纷纷推脱,毕竟秦老首长的情况太危机,成功率不足一成,谁接了手术就等于自毁名声,程教授当时刚好在外面考察,自然也就推脱了。   后来因为这事牵扯到秦老首长,所以也没有人敢多嘴议论什么,不过程教授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虽然最后是季石头赶到了手术室救了秦老首长,但是最开始手术的人却是陶沫。   也因为陶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敢接下这一场手术,甚至救了秦老首长,当时在京城高层,程教授这些中医界的国手御医备受非议,不少大佬都有些不喜,在他们看来程教授他们是怕手术失败,怕毁了自己好名声,所以宁可看着秦老首长病危也不接手术。   所以即使没有褚若筠之前含沙射影的诋毁,程教授也打心底里不喜欢陶沫,看到陶沫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隐射出那个追逐名利、自私胆小的自己,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当初学医的时候程教授也是一腔热诚,可是现实却容不得一个真正只懂得医术的人,能有如今的地位,程教授学会了为人处世,学会了见风使舵,所以此时程教授状似斟酌了一下开口:“陶沫的确有些的无组织无纪律,但是要开除这惩罚未免也太重了一点,姚中校负责这一次的安全,不如也听听他的意见。”   “教授,我出去叫姚中校。”褚若筠身为程教授的学生,此时自然表现出自己懂礼乖巧的一面,起身向着会议室门口走了去。   姚文峰一身笔挺的军装,面容冷傲,年纪轻轻已经是特种大队的中校,他的确有高傲的资本,掷地有声的嗓音显得冰冷而无情,“这一次的考察极其重要,全程都属于军事化封闭管理,禁止外传任何消息,陶沫既然无组织无纪律,必须开除,严惩不贷!”   “陶沫一忙起来只是忘了,我们做研究经常如此!”马教授再次开口给陶沫争取机会,按理说虽然缺席了会议,最多也是批评,不至于闹到开除。   “马教授你也不要着急,不如我们做个举手表决,同意开除陶沫的请举手。”程教授笑着打着圆场,看向在场众人,“陶沫这是首例,才有这个表决,再有下一次,不管是什么人违反了考察组的纪律直接开除。”   在座的这些考察组成员除了马教授和少数几个只在意研究的成员之外,其他人都很精明,小陈教授明显是针对陶沫,姚中校也是一样的态度,为了一个陶沫得罪这两个人太不值得,更何况程教授看似模棱两口的态度,可如果程教授真的要帮陶沫,就不会提议这个表决了。   所以整个考察组三个带队教授,三十五个成员,除了缺席的陶沫,足足有二十多人举手同意开除陶沫。   小陈教授得意洋洋的冷笑一声,陶沫不是狂吗?不知道她听到这个结果还能不能狂起来!原本想和陶沫好好商量,让她分出一半太岁肉灵芝,毕竟肉灵芝因为强大的生长性,即使切下一小块也能独立生长。   既然陶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陈教授这一次就不是要一半肉灵芝了,除非陶沫将整个肉灵芝都交出来,否则他绝对不会让陶沫再进入考察组。   陶沫根本没有接到考察组罗主任的电话,自然也不知道考察组早上八点开会的事情,她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制了不少救急的中药丸。   会议是在中午时间结束的,研究所这边安排了用餐,肖华自然也跟着老所长和所里的领导一起过来招待众人,不过大家都懂规矩,没有人询问早上考察组的会议说了什么。   “你倒是不错。”小陈教授看了一眼给自己倒茶的肖华,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态度并不显得熟络。   小陈教授虽然贪财但是可不傻,肖华这么积极主动的献殷勤,不过是为了想要通过自己的关系进入考察组,但是考察组的名额这么重要,小陈教授可不会因为肖华殷勤了一点就将名额给出来,他还等着用这个名额和陶沫谈判。   “这都是应该的,晚辈日后还想要向教授你多学习学习。”肖华知道小陈教授的目的还是在太岁肉灵芝上,所以他也压下了急切的心理,看起来像个懂事好学的晚辈,并不是为了考察组的名额来的。   这边肖华又说了几句之后,这才斯文有礼的和小陈教授告别转身离开了,从头至尾都没有提一句考察组名额的事,这倒是让喝茶的小陈教授微微疑惑的眯了眯眼,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了?肖华真的是单纯的献殷勤?   背对着小陈教授,肖华瘦削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狞色,小陈教授以为他用考察组的名额可以威胁到陶沫,让她交出肉灵芝来,可是以肖华对陶沫的了解,看似温顺的陶沫其实是一身反骨,她绝对不会接受威胁,如此一来,小陈教授必定会大怒,最后这一个名额肯定会给自己,毕竟小陈教授不可能便宜了三番五次得罪他的陶沫。   龙武懒得和考察组这些无聊的高知分子吃饭,直接约了肖华和黄源礼单独开了一桌,这会一条腿架在椅子上,龙武拿出手机拨通了封惟尧的电话,“呦,听说封二少为了做出点政绩来,亲自下乡考察了,果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龙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电话另一头的封惟尧不耐烦的开口,虽然知道西南省就是个贫困身份,川渝更是全省最穷的县,但是在川渝的时候,封惟尧最多也就是感觉生活上不便利。   没有大型的购物商厦,没有娱乐消费的场所,对习惯了京城灯红酒绿的封惟尧来说,在川渝待着就像是坐牢一般,可是等到了下面的乡镇农村,尤其是最贫穷的依兰村,封惟尧才知道什么叫做穷!   村子里有能力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只余下老弱妇孺,偏偏越是穷的地方孩子生的越多,最少的一家也有三个孩子,五六个的也正常,整个村子在看起来像是个贫民窟,不少孩子都光着脚在地上跑,黑瘦的身体,蜡黄的头发,一张没有多少肉的脸上凹陷下去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人看。   为了接待封惟尧这个下来考察的副县长,村长拿出来的最好的一道菜就是辣椒炒鸡蛋,玉米窝窝头吃的都刮喉咙,太粗了,不就着水都咽不下去。   城市里讲究养生,流行吃粗粮,高纤维对肠道好,封惟尧也吃过,现在才明白那些叫粗粮的话,那他手里头这咬一口都能噎死人的窝窝头叫什么?   其实窝窝头也算不错的了,这边家家户户吃的最多的都是那种黑面饼,那才真的是难以下咽,饼子冷了之后,拿刀子切开都得花力气。   第一次,封惟尧迫切的想要做出点什么来,不是为了政绩,而是为了改变村子里这贫穷落后的面貌,至少让他们能吃得饱,至少让孩子有些穿,不会将他丢掉的牛奶盒捡走,然后用牙齿咬开却舔里面剩下的一点牛奶。   “呦,封二少脾气这么冲做什么。”龙武挑衅的大笑着,心情显得极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听说陶沫被考察组开除了,封二少是不是特心疼心上人。”   “龙武,你他妈的敢对陶沫出手!”封惟尧猛地丢下手里头的窝窝头,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对着手机另一头的龙武吼了起来,“行,你趁着我不在就对陶沫下手,龙武,你给我等着!”   “哈哈,封二少果真是看上陶沫了,可惜啊,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对陶沫下黑手,这一次的考察组也不是我一个纨绔少爷能干涉的,不过封二少你或许可以试试看,说不定京城高层会给封二少你面子呢。”   龙武嚣张大笑着,将陶沫被小陈教授开除,二十多个考察组成员举手同意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随后不给封惟尧发火的机会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他倒是想要看看封惟尧能为陶沫做到哪一步。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封惟尧火大的厉害,差一点就将手机给砸了,可是瞬间想到自己在依兰村,这地方别说买手机了,连买吃的都困难。   狠狠的一脚踹开眼前的石头,封惟尧想都没有想到的就拨通了封惟墨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哥,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都不说我怎么帮你?”封惟墨的声音听起来清雅悦耳,带着淡淡的笑意,“出什么事了?”   “哥,龙武这一次太过分了……”封惟尧快速的将陶沫的事情告诉了封惟墨,越说越是愤怒,“哥,你帮我活动一下,不管如何一定不能将陶沫开除掉,不是他们玩鬼,陶沫会缺席吗?简直是贼喊捉贼!”   电弧另一头的封惟墨并没有开口,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这让封惟尧不由急了起来,“哥,你倒是说话啊!”   “小尧,你也不小了,其他的话我不多说,这一次考察组的规格你也知道,多少人打破头的找关系就是想要进考察组,你和陶沫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花大力气卖出封家的人情来帮这个忙?”   封惟墨的声音依旧如同琴声般悦耳,可是清朗里却带着封惟尧没有的冷静理智,封家是京城一流的世家,封家的一个人情绝对非同一般,如果今天被开除的是封家的人,或者是封家一派系的人,封惟墨或许会出面帮忙。   但是与他而言,陶沫只是和封惟尧这个弟弟认识,关系或许还不错,但是这一点关系却不值得封惟墨出面给陶沫活动,往深里说,封家日后的继承人亲自帮陶沫,这不仅仅是一个帮忙,也昭示着封家和陶沫交好,同样这也就得罪了和陶沫交恶的褚家还有姚家。   “我……”封惟尧烦躁的抓了抓头,他就算是个纨绔也知道封家人情的重要,今天别人帮了封家,日后封家为了还这个人情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他不能看着陶沫被龙武他们算计。   “哥,我喜欢陶沫,你就当帮帮我。”片刻之后,封惟尧终于还是说出口了,语调格外的陈恳,“哥,陶沫之前救过我两次,为了我连命都豁出去了,我能为她做的不多,哥,你就当是给我还这个救命之恩。”   “好,小尧,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你也要记得,仅此一次。”封惟墨自然知道陶沫之前对封惟尧的帮忙,“小尧,你说喜欢陶沫,可是如果家里反对,你拿什么来抗争?但是,如果你手中有了权力,今天或许就不需要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帮忙了。”   是啊,权力!封惟尧久久的沉默着,不需要他哥开口点明他也知道权力的重要,不是为了用手中的权力去敛财或者剥削他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让她受欺负!   如果今天自己和哥的位置互换,封惟尧相信不管是褚若筠还是龙武,或者是姚文峰他们都不敢去阴陶沫,因为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他哥,可是变成自己了,他们不但做了,还敢回头来耀武扬威的炫耀。   远在京城的封惟墨挂了电话之后,沉思了片刻,随后又拿起了电话,半个小时之后,封惟墨的电话再次响起,听着电话另一头人的详细汇报,封惟墨这才将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这一次川渝戈壁的考察非常重要,封惟墨自然也买通了考察组的成员,之前封惟尧虽然说了,但是封惟墨一贯谨慎仔细,所以他才会第二次求证,“看来这事倒挺复杂,多方面势力搅合在一起了。”   明着看是陶沫和小陈教授起了冲突被穿小鞋,但是实际上却有褚若筠和姚文峰的手笔,再想着带队程教授的态度,只怕程教授也插了一脚,所以才有陶沫的被开除。   这边封惟墨在给陶沫活动关系,而在川渝,得到自己因为没有出席早上的会议而被开除出考察组,陶沫怔了一下,随后看向满脸歉意的马教授,“教授,你不用内疚,这是有人针对我。”   “我都听所长说了,这事不怪你,小陈教授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马教授难得的发怒起来,他就说陶沫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忘记了参加早上的会议,谁知道陶沫根本没有接到会议通知,而且小陈教授也是故意针对陶沫。   但是考察组已经举手表决了,而且明天就要出发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马教授叹息一声,“陶沫,你也不要难受,你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   “嗯,教授我明白,你先回去准备把,明天就要出发了。”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明白除了小陈教授,褚若筠他们绝对都插了一脚。   这一次考察组的时间的确太紧迫,马教授自己也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看陶沫还算冷静,这才放下心来,又安慰了陶沫几句才离开了她的实验室。   这边马教授前脚刚走,操权安排下来的四个大兵此时一脸歉意的过来了,他们刚刚才知道陶沫被开除出考察组的事情,立刻就打电话给了远在依兰村负责临时据点安排工作的操权,刚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就被操权披头一顿骂,四人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姚文峰特意支开的,为的就是好算计陶沫。   “你们不用道歉,这事原本就和你们没关系,他们要针对的是我,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陶沫连忙开口,她是实话实说,就算这一次没算计成功,等到了依兰村,到了隔壁,估计他们还是会算计自己。   “是我们失职。”四个大兵依旧很内疚,这一次的考察有多么重要他们也清楚,可是因为他们的麻痹大意,害的陶沫被人算计了,不道歉自己心里头都过不去。   “真的不用,操大哥那里我也会说明情况的,这事真的和你们没关系。”陶沫刚打算说什么,看着远远走过来的小陈教授,目光闪了闪,“你们先回去工作吧,放心,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不行还有操大哥帮忙呢。”   见陶沫的确没有责怪他们,四个大兵心里头这才好受了一点,又给陶沫敬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了,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姚文峰可是中校军衔,级别高出他们许多,要算计四人太容易了。   小陈教授此时半点不着急,慢悠悠的向着五号实验楼走了过来,几分钟之后,看着实验室里忙碌的陶沫,小陈教授推门走了进来,神色倨傲,眼神得意,“陶沫,我说会将你踢出考察组就一定会将你赶出去,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得罪我了!”   放下手里头的药材,陶沫看向一脸得意的小陈教授,“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离开!”   “哼,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和我狂?研究所的肖华还真不错,既然将你开除了,那名额就多了一个,不如给了肖华!”小陈教授根本不在意陶沫的冷脸,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陶沫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   “名额能给谁那也是马教授的权力,就算给了肖华又如何?”眉梢一挑,陶沫冷声开口,神色倨傲,“小陈教授你如果是想要奚落我的,那么还请不要浪费时间,就算没有这个名额又如何?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发展历练的机会。”   小陈教授原本以为陶沫回愤怒或者会软化,却没有想到她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听陶沫这语气根本不在意这一次的考察组名额,如果她不在意,那自己还怎么能拿到太岁肉灵芝。   虽然外面经常有人说意外挖到了太岁肉灵芝,可是好多都是假新闻,这种天地宝材哪有那么容易得多,小陈教授有些恼怒的看着油盐不进的陶沫,只感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里,明明胜利的是自己,却偏偏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等了几分钟,见陶沫根本不是虚张声势,小陈教授倒是按耐不住了,愤恨的开口:“陶沫,我能将你从考察组踢出去,自然也有办法让你重新回到考察组。”   话说了一半小陈教授就没有再开口了,就是想要吊吊陶沫的胃口,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提出用太岁肉灵芝来交换这个名额。   “不劳小陈教授你费心了,太岁肉灵芝我是不会给你的。”陶沫讥讽一笑,毫不客气的就刺了回去。   “你简直不知好歹!”小陈教授被气炸了,铁青着脸低吼着,可惜陶沫却依旧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气的小陈教授浑身直发抖,血红着一双眼,恨不能扑过去将陶沫给生吞活剥了。   “好,好,好!”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小陈教授狰狞着表情,恶狠狠的盯着陶沫,“既然你不知好歹,那这个名额我就交给肖华,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贯都是心高气傲,因为医术一绝,去哪里都受人追捧,小陈教授此时真的被陶沫给气狠了,算计了一通,原本以为可以马到成功,却没有想到又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小陈教授愤怒的转身大步离开,已经决定将名额交给肖华。   但是他可不会平白无故的便宜了肖华,如果肖华能从陶沫这里偷到肉灵芝就更好了,实在不行肖家也是京城的世家,肯定舍得花重金买下这个名额,要知道多少人想要花钱都买不到呢!   目送着小陈教授愤怒的离开,陶沫揉了揉眉心,刚打算拨通陆九铮的电话,毕竟这个一次戈壁考察的机会陶沫肯定是不舍得丢弃的,结果手机刚拿出来,却是乔部长打过来的电话。   “陶沫,事情我都听说了。”乔部长的声音依旧冷静,这一次的考察组明着说是卫生部领头的,乔部长自然也是一把手,所以什么情况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乔部长原本以为罗主任只是个中间派,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暗中投靠了姚家,而姚家背后可是七大军区里第二强的董家,董家一贯和陆家在较劲,姚家这几年势头很强劲,明着看在七大军区里是中立的,但是姚家和董家是姻亲,只怕两家早已经拧成一股绳了。   “乔部长,我又给你惹麻烦了。”陶沫摸摸鼻子,有点的心虚,明天就要出发去依兰了,谁知道今天就出了这事,也是陶沫自己大意了,她忙着制急用的中药丸,却没有想到被褚若筠他们联手阴了一把。   乔部长倒是笑了起来,“没事,明着说你的确是违反了纪律,被举手表决开除了,这事高层也算是都知道了,这个马教授推荐名额丢了就丢了,你将烫伤膏的配方捐献出来,就冲着这个功劳,你绝对可以成为考察组的正是成员。”   陶沫一愣,随后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就多谢乔部长了,我这就准备,明天一早准时出发,保证完成考察任务!”   这一次的考察看起来只是医学考察,可是京城各方面的势力都渗透进来了,就如同封惟墨也买通了其中的成员,罗主任暗中投靠了姚家,陶沫也算是陆家、吴老还有乔部长这边的人了,不过陶沫最期待的还是明天那些人看到自己出现时的画面,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第176章 胜利回归   小陈教授先后两次被陶沫给气的够呛,若是换成其他人此时早就不理会陶沫,直接将考察组的名额换成肖华了,毕竟肖华也是跟在马教授后面多年,陶沫被开除了,名额空着也是空着,换成肖华至少不算浪费了,更何况肖家这些年对研究所也投资了不少钱。   但是小陈教授终究舍不得之前在陶沫实验室里看到的太岁肉灵芝,尤其是肖华根本没办法偷出肉灵芝,也拿不出上千万或者珍稀的中药材来贿赂自己。   “教授,不如我再帮你去问问陶沫,看她愿意不愿意将肉灵芝交出来。”肖华不是没有看见小陈教授眼中的讥讽和不屑之色,可是如今的肖家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会被军方清剿。   别说上千万了,肖家现在连上百万的资金都无法调动,纪检组一直在盯着肖家,银行那边也冻结了肖家的账户,高层动手清算肖家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肖华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小陈教授。   “你有这么好心?”嗤笑一声,小陈教授刻薄的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怀疑的盯着肖华,之前还以为肖家也算是京城二流世家,拿出千万换这个考察组名额是肯定的,谁知道肖家竟然一毛不拔。   小陈教授从港城过来的,他自然不清楚肖家的情况,也懒得问肖华是不是肖家的弃子,否则怎么连一千万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会看着积极主动的肖华,小陈教授可不认为他是真的要帮自己。   “教授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全程将手机扬声器打开。”肖华乞求的笑了笑,这几天没有睡好,整个人看起来气息异常的低迷、阴沉,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收敛了过去世家子弟的傲气,肖华卑微的开口:“如果陶沫还是不识好歹,希望教授可以帮帮我,让我进入考察组。”   其实即使陶沫被开除了,这个名额也是由马教授分配,肖华这么卑微防的就是小陈教授会从中捣鬼,只要小陈教授不干涉,肖华完全可以让马教授点头自己进入考察组。   小陈教授可以针对陶沫,抓着她的把柄把她从考察组踢出去,但是真的让谁进入考察组,小陈教授也没有这个权利,此时也愿意卖个好给肖华,大度的摆摆手,“那行,你把手机扬声器打开,你去吧,如果陶沫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进入考察组我绝对不会反对。”   肖华顿时狂喜,肖家的情况外界并不清楚,所以肖华在研究所里还可以耀武扬威,再加上他之前刻意讨好褚若筠和姚文峰,所以程教授那里也不会反对。   马教授也松了口,如果陶沫真的被开除了,明天早上就让肖华进入考察组,当然,临时换人也需要另外两个教授和罗主任同意,否则肖华也不会在这里巴结小陈教授   此时,五号实验楼依旧灯火明亮,其他几个实验楼也是如此,陶沫还在抓紧时间揉制急救药丸,打算明天白天去车上补个眠,依兰村距离川渝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陶沫!”敲了敲门,肖华过来时透过玻璃窗户看见陶沫将托盘里一些药丸放入到了瓷瓶里,这让肖华不由的眉头皱了皱。   为了这一次的考察,每个人都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毕竟戈壁很危险,而且这一去至少三五个月,要准备的东西肯定多,肖华从知道有这个考察组的时候做准备了,甚至还弄了一把枪防身。   按理说陶沫已经被开除出考察组了,她怎么还在这里弄这些急救药丸,肖华看陶沫这平静的姿态,根本不像离开考察组的模样。   “有什么事?”将最后一瓶药丸装好,陶沫这才抬头看向外面的肖华,打开了门,为了保密性和安全性,实验室的门都有特定的密码,除非陶沫事先解除了设定,否则从外面是打不开的。   “陶沫,我来是想问你,小陈教授给你最后的选择机会,如果你愿意交出太岁肉灵芝,小陈教授既往不咎,依旧愿意让你重新回考察组。”肖华隐忍下眼中扭曲的恨意平静的询问陶沫。   “不用,肉灵芝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交出去的。”站在门口的陶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肖华的提议,看了一眼眼中狂喜一闪而过的肖华,冷笑一声,“让你得偿所愿了吧?你可以离开了,我也要下班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肖华只感觉胸口的心在激动的狂跳着,他知道以陶沫的性格,她势必不会接受小陈教授的威胁,但是知道归知道,此时真的听到陶沫的拒绝,肖华才彻底放下心来。   陶沫嗤笑一声,神色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你真的让我再考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毕竟太岁肉灵芝只要切下一块都可以独立生长,可进入考察组的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肖华的表情在瞬间扭曲起来,狰狞的眼神阴狠的看向陶沫,可是想到口袋里的手机开的是扬声器,肖华压抑下暴怒的情绪,他知道陶沫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被陶沫这样的奚落依旧让肖华狂怒不已。   若不是肖家不行了,他肖华何须对陶沫低声下气!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让陶沫悔不当初!一定讨回今日所受的屈辱。   “麻烦转告小陈教授,我不会答应的。”陶沫也懒得再纠缠什么,关了门转身进了实验室。   陶沫,你会后悔的,后悔为了赌一口气放弃这一次的机会!肖华阴森的视线扭曲的陶沫的背影,即使肖家垮了,他也一定会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再交好褚家和姚家,日后他一定会让陶沫付出血的代价。   手机另一头的小陈教授此时愤怒的挂了电话,气的在原地转了三圈,却也拿油盐不进的陶沫没办法,最后只好无可奈何的上床睡觉。   此时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不过褚若筠还在翻看关于前两次考察的一些机密资料,一部分是褚老爷子弄来的,一部分是姚文峰交给褚若筠的,这一次考察组到底要深入到戈壁,到底要考察什么,到现在褚若筠也是一头的雾水。   敲门声突然响起,褚若筠放下手里头的文件站起身来开门,看向门外的姚文峰不由温柔一笑,明眸里带着几分调侃,“这么晚了,难道是打算请我吃夜宵?”   姚文峰一扫面对外人时的冷傲之色,此时俊朗的脸庞柔软下来,跟着褚若筠进入房间,看着灯光之下她婀娜的身姿,姚文峰眼神晦暗了几分。   川渝因为有长寿村的存在,所以县城里的酒店还算不错,褚若筠倒了两杯茶,瞄到姚文峰那有些压迫的眼神,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喝茶,我从京城带过来的,论起来茶道来还是封二少最为精通。”   “姚文峰长臂一伸,将准备坐在一旁的褚若筠拉坐到自己的腿上,一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一手按在褚若筠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按下的瞬间火热的吻就侵略而来。   褚若筠并没有拒绝,双手顺势抱住了姚文峰的脖子,任由他狂热的吻侵袭自己,客房里气息渐渐的淫靡而暧昧起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衣服剥落的声音。   许久之后,褚若筠整个人带着娇媚之色偎依在姚文峰的怀抱里,睡衣的领口已经被拉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姚文峰的手正放在她的挺立之上,气息也是紊乱,眼睛里充满了狂热的欲望。   “等结婚以后。”褚若筠面色酡红,吐气如兰,她知道姚文峰对自己的追求,也默许了甚至在他动情的时候配合着。   可是褚若筠却一直守着最后一步防线,因为她明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除非她和姚文峰公开订婚了,否则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在世家子弟里,姚文峰玩归玩,但是却玩的也有分寸,此时褚若筠拒绝了,姚文峰倒也没有强迫她,毕竟他也有固定的女伴,不至于像个急色鬼,当然那些女人只是不上台面的东西,只是为了发泄生理欲望的存在。   比起那些公开在外面找女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要快的纨绔子弟,姚文峰绝对算是洁身自好,褚家包括褚若筠也不可能要求姚文峰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去找女人,那根本不现实,甚至结婚之后,姚文峰也有可能会有其他女人。   但是只要姚文峰懂得分寸,只是随便玩玩,不要弄出私生子,一切都无所谓,褚若筠也知道姚文峰有几个固定的干净女人,别说女朋友了,连情妇都算不上,是真正的银货两讫,所以褚若筠也放心,不怕日后被情妇找上门来。   “肖华那边来了消息,陶沫还会拒绝了小陈教授的提议,拒绝交出太岁肉灵芝。”姚文峰姿态放松的靠在床头,一手把玩着褚若筠散落的头发,一手在她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游走,“封二少应该找了封惟墨,封家在帮陶沫活动想要保下这个名额。”   “这只怕不容易吧?”褚若筠微微挪了一下身体,小鸟依人般的依靠在姚文峰的怀里,这一次的考察事关重大,多少人打破头都挤不进来,“陶沫被开除了,就等于多了一个名额,那些没有进考察组的人只怕像是一群饿狼看到一块肉,即使他们吃不到,也绝对不会将肉让出去便宜了其他人。”   多方势力争夺、僵持的最后结果,就是这个名额谁也拿不到,当然陶沫也甭指望再进去,虽然角逐的几方都是小势力,但是他们真的抱成团了阻止陶沫再进来,这股力量也不容小觑。   “封家的面子还是有的,可是小陈教授之前就放出狠话来,如果陶沫出现在考察组他就退出,上面那么重视这一次的考察,怎么可能放小陈教授离开,再者明天就出发了,时间太紧迫,封惟墨想活动也没有时间给他来运作。”   姚文峰说到这里倒是得意的笑了起来,在京城,姚文峰唯独将封惟墨当成了敌人,虽然要家这几年劲头很强,但是比起封家还是差了不少。   封惟墨这些年表现的又是可圈可点,几乎成为了京城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姚文峰自然不甘心被比下去,如今看到封惟墨吃瘪,倒是痛快了几分。   褚若筠也跟着笑了起来,陶沫一身反骨,她高傲的拒绝交出太岁肉灵芝,想要保持一身傲骨,却根本不知道这一次的考察有多么重要,陶沫这样赌气,分明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傻到极点了。   “倒是便宜了肖华。”褚若筠悠然一笑,心情莫名的愉快,连封惟墨都没有办法,操权那里就更不用指望了。   姚文峰倒是不在意这一点,肖家已经败了,肖华不过是死死的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不放手,这样的人倒是可以收拢过来,培养好了日后也是一条凶狗,让他咬谁他就会咬谁,“把他留在考察组也算是给你帮忙。”   “谢谢。”褚若筠温顺的点了点头,随后撑起身体,在姚文峰的唇上亲了一口,与其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的人进来,不如让肖华进考察组,肖家已经要垮了,肖华没有靠山只能依靠褚若筠和姚文峰,这绝对是最好用的手下。   第二天一大早,五月的阳光明媚,研究所门口,姚文峰带着特种大队的二十多个手下,加上操权留下的四个人,一共三十个人分为了六组,边防六团这边也调了八辆越野车,两辆军用卡车,九点一到车队将要载着三十来个研究员直接奔赴依兰村。   陆续过来的考察组成员按照大兵的指示将大件行李箱都放到了卡车上,自己则带着简易的行李和包到了指定的车辆前等待出发。   如同姚文峰之前的推断,京城各方势力都想要陶沫的这个名额,多方势力互相角逐僵持着,谁也不愿意便宜了别人,再加上时间太紧迫,他们根本来及说服马教授,最后在姚家和褚家才运作之下,这个名额也就便宜了肖华。   此时肖华和三个教授打了招呼,又在名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将行李也送到了卡车上,随后向着提早过来的褚若筠走了过去,“褚小姐,早上好。”   “肖研究员不用客气,以后大家都在考察组需要互相帮助。”褚若筠依旧是一副亲和的模样,优雅的微笑着,半点不见世家千金的骄纵,即使是肖华也对褚若筠很有好感。   肖家已经败了,若是其他人看到肖华,不是嘲讽就是奚落,落井下石是人之常态,可是褚若筠却态度极好,就像肖华还是肖家嫡系继承人一把,没有半点的轻视。   因为这一次考察的重要,再加上陶沫之前只是缺席会议就被开除了,杀鸡儆猴之下,其他成员都提前到达了,唯恐自己一旦迟到,考察组的车队不等人的直接离开。   小陈教授看了一眼不远处和其他人打招呼的肖华,不满意的哼了哼,虽然他是出了一口恶气将陶沫给赶出去了,可是从肖华身上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多少有些的意难平。   嘎吱一声,突然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一辆黑色现代突然停在了研究所的大门口,四周警戒的大兵瞬间警备起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黑色的车子,若是有任何异动,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制服暴徒。   封惟尧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打开车门扫了一眼全场,自然看到这些荷枪实弹的大兵,若是以前,封惟尧绝对会第一时间就冲上来找姚文峰干一架,但是川渝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封惟尧冷静了不少。   他明白若是自己找上姚文峰,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甚至会给封家惹上麻烦,姚文峰完全可以将破坏考察组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到时候这些大兵将自己一抓丢到军区或者公安局,丢的都是封家的脸,姚文峰公报私仇了不说,还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封二少,你这是要干什么?”对着四周的大兵摆手示意,姚文峰踏着锃亮的军靴,一步一步向着满眼怒火、阴沉着表情的封惟尧走了过来,冷傲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挑衅和示威,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封惟尧。   “姚中校。”怒到极点,封惟尧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却没有对姚文峰挥拳相向,当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龙武时,封惟尧再也克制不住怒火了,“这是我和龙武的私事,和姚中校你没关系!”   丢下话的同时,封惟尧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直接向着龙武扑了过去,龙武一看到封惟尧就知道他这是为了陶沫来报仇了,脾气原本就暴戾的龙武何尝怕了,此时得意大笑着,随后也抡起拳头就和封惟尧打成了一团。   没有想到封惟尧还长进了,姚文峰转身看向打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沉了沉,刚刚他还以为封惟尧会不管不顾的对自己动手,以姚文峰的身手收拾封惟尧绝对手到擒来,到时候将人给打了,还扣上一个意图破坏考察组的罪名将人给关押起来。   姚文峰已经想着封惟墨到时候不但要忍受弟弟被打成重伤,还要向自己道歉,这幅画面怎么想怎么的痛快,可是姚文峰却没有料到封惟尧竟然忍住了怒火,不向自己动手而是找上龙武,这就是世家子弟之间的斗殴,姚文峰就没有立场出手了,封惟墨看似君子端方,骨子里却被谁都黑都要狠。   “怎么?封二少这是心疼心上人了?”脸上挨了一拳头,可是龙武却嚣张大笑着,得意洋洋的看向暴怒的封惟尧,“可惜这事已经铁板钉钉了,封家也无能为力!”   封惟尧再次被激怒,暴怒着一张帅气的脸,眼睛里满是赤红的怒火,出手也更加的狠戾,他原本以为求了自家大哥,而且还是以陶沫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求的,不管如何,哥一定会帮着陶沫拿回考察组的名额。   可是封惟尧却没有想到因为时间太紧迫,封惟墨也是无能为力,这个名额已经被肖华拿走了,一大早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回到川渝,封惟尧恨不能捅龙武两刀,他们有什么冲着自己来,对陶沫下黑手算什么!   封惟尧和龙武伸手相当,平日里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但是这一次暴怒的封惟尧气势更甚,龙武倒是有些的不敌,姚文峰这才指了两个人,“将他们拉开,不要耽搁了考察组的行动。”   “是,中校。”两个大兵立刻领命的向着打成一团的封惟尧和龙武快步走了过去,他们打了十来分钟,这会已经有些乏力了,姚文峰带过来的又是特种大队的好手,所以很容易的就将封惟尧和龙武分开了。   擦去嘴角的血迹,龙武也被激起了血性,此时怒不可遏着,但是却被一个大兵牢牢的拦住了,只能对着封惟尧挑衅冷笑着,“可惜了,不管封二少你做什么,陶沫也进不了考察组。”   “龙武,你给我等着!”封惟尧粗喘着,血红着一双眼睚眦欲裂的紧盯着龙武,他绝对不会罢休,否则日后他们一定还会再对陶沫下黑手,只有将龙武他们打怕了,他们才不敢通过对付陶沫来报复自己。   “老子等着你!”哼了一声,龙武一脸暴戾的桀骜,完全不将封惟尧的威胁放在眼里,反正圈子里有圈子里的规矩,小辈之间的争斗都由小辈自己解决,除非闹得太出格,否则家族是不会出手的,这也是为了锻炼自家的小辈,所以即使家世比封家差一点,但是龙武半点不惧怕封惟尧。   这边两个纨绔子弟大打出手,倒是让四周考察组的人都看了一场热闹,不过也都明白,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还是不要招惹这些京城阔少,省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姚中校,时间差不多了,人也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罗主任是负责整个考察组的杂事,此时看了一眼名单对着一旁的姚文峰开口。   “那行,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出发吧。”姚文峰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五,距离九点还有十来分钟,但是人都来了,到达依兰村还要三个小时,早一点出发也好。   就在罗主任和姚文峰准备出发时,突然,行李箱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当看见迎着阳光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陶沫时,所有人都傻眼的一愣,不明白陶沫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   封惟尧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小跑了过去,看着面色如常的陶沫,封惟尧突然懊恼起来,之前接到封惟墨的电话知道这事不成后,封惟尧当时就想打电话给陶沫。   可是那会才早上五点多,封惟尧担心时间太早吵了陶沫睡觉,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封惟尧开不了这个口。   回川渝的路上,好几次封惟尧都想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偏偏因为无法面对陶沫就这么拖着,暴怒之下和龙武打了一架,封惟尧倒是冷静一点了,可是他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拖着行李箱来了,她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帮忙解决了这事,这让封惟尧更是满脸的愧色。   “陶沫你来做什么?所有非考察组成员都离开,这一次的考察涉及到机密,外人一律不准靠近!”小陈教授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此时更是快步走上前来奚落陶沫,“姚中校,我说的不错吧?”   马教授也顾不得落井下石的小陈教授了,连忙向着陶沫走了过去,安慰的开口:“这一次不能去就算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实在不行,我再和上面争取一下,说不定你还可以回来。”   “对,陶沫,你不要难受,我会让我哥再给你争取的,最多你就晚几天到考察组。”封惟尧连忙接过话,只感觉马教授的这个提议很好,反正考察组现在过去也只是暂时安顿在依兰村,不会立刻就进行科考,到时候陶沫再过去也耽搁不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的小陈教授不由的嗤笑出声,“你们以为这一次的考察是儿戏吗?还想要再次进来,那根本就是做梦!”   “好了,所有和考察组不相关的人员请让开。”姚文峰对着手下的大兵下达命令,让他们开始清场,也让考察组的成员陆续上车。   肖华是跟在褚若筠身后走过来的,因为肖家已经不行了,面对其他人时,肖华倒是收敛了过去世家子弟的高傲态度,但是看向陶沫时,肖华面带扭曲的笑容,得意洋洋的感慨:“抱歉陶沫,这一次的机会太难得了,你不珍惜,所以我才求了马教授让我进入考察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的,必定会跟在三位教授还有其他前辈后面好好学习的。”   坐在越野车里,透过车窗,褚若筠微笑的看着下面的陶沫,她以为有封惟尧在,必定可以万事无忧,所以才那么干脆的拒绝了小陈教授,不愿意交出太岁肉灵芝。   可惜陶沫小看了这一次考察组的规格和重要性,否则她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世家子弟,没有背景,陶沫凭什么和自己斗!   “教授,没事的,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陶沫笑着看向担心的马教授,她知道马教授不善言辞,而且一直为自己被开除的事情内疚自责,自己能回到考察组,马教授也不用再有心结了。   封惟尧和马教授都是一愣,在陶沫被开除之后,他们都帮着陶沫活动着,封惟尧甚至用救命之恩拜托了封惟墨,可惜依旧没有办法,这会听到陶沫这么说,两个人都傻眼的一愣。   “陶沫,你这大话说的都快以假乱真了!”鼻青脸肿的龙武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嘲讽的看向陶沫,啧啧两声摇摇头,“你以为这一次的考察组是你家菜园子,你想进就进,想出去就出去吗?”   姚文峰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他倒不认为陶沫在吹牛,但是封惟墨都没有办法,姚文峰不认为陶沫真的能回考察组,难道她从哪里得到了错误的消息?   就在这时,罗主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号码,罗主任神色一凛,随后拿着手机向着安静的角落走了过去,神色急切的恭敬,“乔部长,您好!”   这一次的考察组是卫生部牵头的,乔部长自然是一把手,罗主任正是乔部长认命的负责处理整个考察组的杂事,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在,面对卫生部的一把手,罗主任也必定会如此的恭敬。   “什么?”罗主任错愕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是在和谁通电话,眼中快速划过一抹懊恼,随后又恢复了冷静,快速的接过话,“乔部长,我知道了,您放心,我马上就处理,是,好的,乔部长再见!”   看到罗主任在接电话,姚文峰心里头愈加有种不祥的感觉,余光扫了一眼陶沫,姚文峰眼神一变,难道?   挂断电话之后,罗主任大步走了过来,看向陶沫的眼神愈加的复杂难辨,“陶沫,根据上面的指示,特招你进入考察组。”   不再是以马教授推荐的身份进入考察组,而是以考察组正式成员的身份,若不是这个电话是乔部长亲自打过来的,事情也是乔部长亲自交待下来的,罗主任几乎以为是弄错了。   三个教授每个人有个名额,这个名额说白了就是对教授的照顾,褚若筠和肖华还有小陈教授的侄子即使进入了考察组,都不是正式成员,很多方面都有了限制,毕竟以他们目前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够资格进入考察组。   但是陶沫这一次却是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进入考察组,那么她的地位只比三个教授差,恶化其他考察组的成员都是一样的,比起褚若筠三人却要高了一些。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龙武眉头一皱的就骂了起来,一把抓过罗主任的领口,暴戾着一张脸,冷声怒道:“你把话再说一遍?”   “够了,龙武,放开罗主任!”姚文峰冷声怒斥,一把将撒野的龙武给拉到了一旁,虽然震惊,但是姚文峰却还算冷静,冷声开口:“既然如此,陶沫你立刻归队吧,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要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说完话,姚文峰拉着不甘心的龙武大步离开了,自己却是小看了陶沫,她竟然还能回来,切还是以正式考察成员的身份!难怪陶沫会拖着行李箱,但是是谁在陶沫后面撑腰?   “峰哥,封惟墨是不是耍了我们?”龙武愤恨不甘的一脚踹在越野车轮胎上,只感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陶沫一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吴老和操权毕竟是军方的势力,没有这个本事干涉到考察组的内部事务,那只有可能是封惟墨在暗中做的。   姚文峰第一时间也是这样的怀疑,认为自己被封惟墨给耍了,但是转念一想姚文峰摇了摇头,“不会是封惟墨,如果陶沫是封家嫡系的身份或许还可能,一天一夜的时间太短,封惟墨没这么大的本事,若筠还不是正式的考察员。”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成为考察组的正式成员,那么京城那些各大势力就不会为了一个名额争的头破血流,当初褚家第一时间就为褚若筠活动了,但是到最后也只能依靠程教授的推荐名额才进入考察组。   一天一夜的时间,陶沫不但胜利回归,而且还是正式考察员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是封惟墨做的,陶沫背后难道还有更大的靠山?   封家已经是京城第一世家了,陶沫背后的人不可能强过封家,姚文峰眼眸深沉的晦暗下来,那么给陶沫帮忙的这个人必定是京城高层,甚至是这一次考察组的牵头人,所以才能轻而易举的将陶沫安插进来。   马教授没有想那么多,此时高兴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这就好,这就好,到时候你就可以配合我工作了。”   “以后要给教授添麻烦了。”陶沫眯眼一笑,随后看向身侧目瞪口呆的封惟尧,“谢谢你了,我马上得出发了,以后有时间再联系,还有谢谢你哥。”   “谢我什么,你快上车,快上车。”剧情反转的太快,封惟尧有点反应不过来,哥早上明明说不行了,难道是哥故意骗自己的?封惟尧想到这里不由的挫败起来,什么玩笑不好开,哥偏偏拿这个开玩笑,差一点让自己内疚死,都没有脸来见陶沫了。   “马上就要出发了,马教授我们上车吧。”罗主任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在官场多年,罗主任也是个老油子,从刚刚乔部长那一通电话,罗主任就发现乔部长提到陶沫时的语调不一样,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态度。   乔部长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因为没有家族保驾护航,当年甚至还坐了八年监狱,罗主任对乔部长多少有些的了解,乔部长对工作是兢兢业业,没有家族的拖累,所以行事一贯是果断利落、说一不二,可以说是真正的铁面无私、冷面无情。   这还是罗主任第一次发现乔部长冷面之外的态度,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罗主任明白以后绝对不能明着针对陶沫,否则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人就是乔部长。   考察组的其他成员一开始都诧异陶沫怎么拖着行李箱过来了,众人也都低声议论着,然后就看着陶沫将行李箱放到了卡车上,然后跟着马教授一起上了越野车,而小陈教授也黑着脸,和肖华一起也上了车,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文峰上车之前打了一个电话回姚家,将姚家帮忙查清楚这件事这才上了车指挥着考察组的车队离开。   封惟尧此时对着越野车里的陶沫摆摆手,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封惟墨的电话,抱怨的嘀咕,“哥,我差一点被你吓死好不好?一路上我可是以一百码的速度飙回川渝的,我要是出了车祸,你看妈和老头子不揍死你。”   “你说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封惟墨疑惑的开口,因为时间太紧迫,所以封惟墨是连夜帮陶沫活动,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封惟墨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封惟尧,当时这个弟弟直接暴怒的炸起来了。   封惟墨还以为这个弟弟至少三五天不会理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不但打电话过来了,而且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一点生气和愤怒。   没好气的淬了一声,封惟尧笑了起来,心情愉悦,语调飞扬,“还能有什么事?陶沫的事啊,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你是没有看到当时姚文峰还有龙武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哈哈,笑死我了,估计打死他们都没有想到陶沫竟然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回来了。”   电话另一头的封惟墨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小尧,陶沫的事情我的确失败了,你说陶沫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回到考察组了?那不是我出的力。”   “啊?”封惟尧直接傻眼了,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很想说自家大哥是不是又和自己开玩笑,可是封惟尧知道不可能,呆愣了半晌,“哥,不是你帮的忙?那是谁?难道是吴老?”   “吴老也不大可能,算了,你不用管,这个我来查,到时候再告诉你情况。”封惟墨挂了电话,吴老的确本事不小,但是毕竟是军方的势力,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涉京城高层,让陶沫以考察组的成员进入考察组不大可能。   同样姚家接到姚文峰的电话之后也开始了调查,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有这么大的本事将陶沫弄回了考察组,还是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   ☆、第177章 村中暴徒   汽车出了川渝之后全速向着依兰村开了过去,开了两个小时之后,车队就进入戈壁地带,从车窗向外看了去,一眼看去天地显得极其的空旷而荒凉,除了漫天的黄沙之外,唯一的景物就是戈壁里千年不倒的胡杨树。   考察组成员原本兴奋激动和期待的心情也慢慢的冷静下来,接下来的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他们都要在茫茫的戈壁上工作、生活,荒无人烟的戈壁吞蚀了多少生命,前两次考察组的资料说明了一切,第二次考察组的人甚至全员死在这里,起劲死因都没有查清楚。   这样的恶劣的环境里怎么会有珍稀的药材?陶沫将之前马教授给的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无法想象这茫茫一片的戈壁里究竟藏匿着什么药材,甚至让京城高层如此的重视。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会到达依兰村。”汽车里传来罗主任通过对讲机传来的介绍音,“依兰村源于依兰河,河流从东北方的阿金山流到这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流域,因为水量丰富,所以在依兰村种植了大量的棉花、白杨、枣树,算是戈壁荒漠里的世外桃源,也是我们这一次考察组的大本营。”   罗主任没有说的是,早些年依兰村的确算是一个富庶的地方,那个时候依靠农业发展经济,依兰村的地理条件算是得天独厚,绝对是川渝境内富裕的村子之一。   可是这些年随着环境的恶化,不少河流都干涸了,放眼看去,在戈壁上能看不到不少干涸的河床,依兰河虽然还没有干涸,但是水流量却减少了很多,如今甚至不能称为河了,只是一条小小的溪流。   社会在不断发展,人工种植已经落伍了,外面更多的是农业机械大生产,所以依兰村渐渐就没落了,如今整个村子里都是些老弱妇孺,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去了,但凡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是整家搬迁出去。   中午十二点半,当考察组的车队出现在村子口时,立刻引起村子里正四处玩耍的孩子们的注意,一个一个黑瘦的孩子,睁大黑溜溜的眼睛,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可是却又带着几分惶恐不安,远远的看着车队缓缓驶入村口。   事先接到消息的操权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虽然暂时居住在村子里,但是操权依旧没有放弃警戒,引导着车队进入村子最北面废弃的学校。   “大家先下车,按照之前发给自己的手册上找到自己的宿舍,休息一下,钟声一响就可以吃饭了。”罗主任大声吆喝着,安排着下车的众人立刻规整,看到这恶劣的环境,罗主任眉头也是直皱,这地方已经不能说是穷了,简直不适合人类生存。   三个带队的教授,原本是三十五个考察员,现在多了陶沫一个,正好三十六个人,每一个教授带十二个人为一个小组,陶沫拖着行李下了车,跟着马教授这边向着住宿区走了过去。   戈壁的空气很干燥,今天起了风,空气里弥漫着沙土,一呼吸都感觉不顺畅,像是吃了一嘴巴的沙土。   眼前出现最多的颜色就是黄色,没有一点的绿意,让人真切的明白他们已经进入了方圆2000平方公里的戈壁。   考察组一共就五个女性,刚好都在北边住宿区有个单独的小院,估计是以前教师临时住宿的地方,院子不大,不过两百多个平米,一排四间屋子,一共两排,两排屋子中间是个小院子,中间是一颗高大的胡杨树。   嘎吱一声,有些腐烂的木头门被推开,一阵灰尘扑面而来,陶沫被呛的别过头,同样开门没有防备的褚若筠被呛的直接咳嗽起来。   宿舍倒是挺大,足足有二十个平米,最里面是部队用的行军床,上面已经有墨绿的铺盖、枕头,都是前一天过来的操权带人布置的,靠床边是一个简易的折叠桌和一把椅子。   桌上同样是按需分配的生活用品,茶杯、碗筷、毛巾、肥皂一类的东西,看来是将考察员当新入伍的士兵对待。   陶沫扫了一眼,将一进门旁边的窗户打开来透气,将背包丢床上,然后打开行李箱,知道是戈壁的环境,陶沫准备的上衣都是长袖的,裤子是最耐穿的牛仔裤和迷彩服,鞋子也是军靴,估计穿上三五年都磨不坏。   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到了床上,甭指望这里有无线网络,所以陶沫事先在笔记本里下载了大量的关于戈壁的资料,一些珍贵的中药丸,陶沫只拿出了两瓶放在随身的背包里,余下的则放回了行李箱,这个行李箱的锁陶沫改装过了,除非有密码,短时间里别指望可以用暴力开锁。   一旦进行考察,一些珍贵的资料陶沫都会储存到硬盘里,然后和其他药丸放到行李箱里锁起来,卫星电话也被从陶沫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到了背包里,若是真有什么紧急情况,至少可以联系到外界,当然也少不了防身的手枪和弹夹。   陶沫这边有条不紊的在整理行李,隔壁房间,褚若筠眉头直皱,她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这屋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住过了,泛着一股子的霉味。   墙壁泛黄不说,墙上的白石灰也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的砖头,屋顶上都是蛛网,别说什么水泥地了,这屋子就是夯实的土地,一脚踩上去都是灰尘。   一想到要住在这种地方,褚若筠立刻想回京城,但是知道这一次考察的重要性,她也只能忍耐下来,刚准备打开行李,外面传来铛铛的钟声,正是食堂开饭的声音。   多少年都没有过这种集体生活了,陶沫拿起桌上的饭盒和筷子锁了门就向外走了出去,褚若筠此时也刚好出门,两人对看一眼,都知道各自的底细,所以连面子功夫都没有做,如同不认识一般,一前一后的离开。   “杜姐,刚好吃饭,我们和王姐她们一起过去。”脆声打着招呼,褚若筠此时热情微笑的迎了过去,她早就熟悉考察组里三十多人的情况,尤其是几个女考察员。   被称为杜姐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有过两段失败的婚姻,后来一心扑在中医研究上,在国内也算是翘楚,在出发来戈壁之前,褚若筠已经和杜姐、王姐见过面,小聚了一下,所以此时三人看起来像是认识多年了一般。   而最后一个从对门屋子走出来的女考察员则一直冷漠着脸,褚若筠虽然热情相待,可是许柏萍却依旧冷漠的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和她们一起走。   “若筠,走吧。”王姐嗤了一声,明显看不惯许柏萍的清高孤傲,再加上许柏萍在中医界名声强过王姐,处处被压了一头,王姐就打心底不高兴了,偶尔中医研讨会碰面的时候,也是含沙射影的嘲讽诋毁。   看得出许柏萍性子很孤僻,陶沫也不自找没趣,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独自向着临时的食堂走了过去。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子,这会都中午一点多了,大家肚子也都饿了,说是食堂,其实是以前学校的教室,一些荒废的课桌和凳子随便摆了几排,临时充当食堂的餐厅使用。   因为这一次的时间比较紧,整个考察组从提案到今天正是启动,一共也就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依兰村这边真没什么准备,也就让距离村子大约50公里处的农二师18团的人过来联合村子里的人将这个废弃的学校大致的修整了一下,保证考察组的人过来有房子可以睡觉,有食堂可以煮饭,有厕所可以使用而已。   其他的床铺被子一类的东西,还都是操权的人用两辆大卡车从边防六团拉过来的,所以整个考察组的驻地是真的简陋,吃的饭菜也是一般,但是真的论起来在依兰村也还算不错,一旦考察组离开这里,进入无人区域开展考察工作,别说吃喝住了,连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   操权扫了一眼闹哄哄的四周,发现坐在角落的陶沫立刻端着碗快速的走了过来,“陶丫头,上校怎么没过来?”   “乔部长来石溪市了。”陶沫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这才低声和操权说了起来,“我以为乔部长是为了考察组过来的,看来不是。”   早上出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乔部长,而且考察组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说明乔部长是因为其他事情过来石溪市的,陶沫也不方便打听,不过陆九铮留在了乔部长身边,左右不会有什么危险。   操权也是一怔,乔部长不是为了考察组怎么会来石溪市,不过这肯定涉及到了京城高层的机密,操权自然也知道规矩,随后笑着换了个话题和陶沫说了起来。   整个食堂里的人也都是三五个一群的边吃边说话,三个带队教授坐了一桌,大致讨论着接下来的考察工作安排。   姚文峰跟着罗主任则是坐在一起,毕竟时间太紧凑,考察组这边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要处理的事情有不少,杂事罗主任负责,安全事宜则是操权和姚文峰负责。   而此时,远在村子最南边的一幢看起来新建的房子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见到从门外小跑进来的手下,这才微微直起了身体,看得出他是在等待手下打探的消息。   “罗哥,考察组的人都过来了,一共来了六辆越野车,两辆军用大卡,这一次随车过来的当兵的估计也有三十人,其实三十多个都是考察员。”小黄鱼嘿嘿笑着,快速的将打听到的消息继续汇报给罗哥。   “罗哥,我问了一下四周的村民也向村长打听了,这些考察员都是学中医的,估计是来戈壁上寻找什么药材,记录一些植物生长情况什么的,村长说好像是为了考察戈壁的环境,研究水土流失、防风固沙,这些我也不懂,反正考察组和我们关系不大。”   “不管如何,继续让人盯着考察组的一举一动,不要坏了我们的事。”罗哥看起来有些狠戾的脸上划过一抹冷色,从昨天见到操权带过来的那一批,三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大兵之后,罗哥就谨慎多了。   他的石场虽然也有一百多人,但是不少都是村子里的男人在石场打工,完全听命罗哥的也就三十多个人而已,他的这些手下和那些荷枪实弹的大兵完全不能比,更何况今天中午又来了小三十人的大兵。   这样考察组至少有六十个好手,罗哥完全不敢轻举妄动,而且18团那边也有不少当兵的,一旦有什么不对劲,18团的支援很快就到了,罗哥除非脑子进水了才敢和正规军正面冲突。   “罗哥,你说他们脑壳是不是坏了,来戈壁上能考察出什么?到处都是沙子。”小黄鱼一屁股坐了下来,弯腰脱了鞋子,往地上倒了倒就是一小撮的黄沙,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小黄鱼真不认为有什么好考察的。   “你懂个屁。”罗哥嗤笑一声,他来之前已经稍微调查过了,这可不是第一次有考察组出现,听老一辈的说以前也有过考察组。   罗哥虽然不懂中医和植物学,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考察,但是他知道这无人区的戈壁滩肯定有什么东西,否则国家是钱多了,派这么多知识分子过来吃黄沙吗?   被骂了,小黄鱼也不生气,此时忽然淫邪一笑,吞了吞口水,“罗哥,之前我用望远镜看了,你不知道这一次考察组里可有一个大美人,那身段那气质,绝对比电视里的女明星漂亮多了,啧啧,这荒无人烟的破地方,到处都是那些当兵的,孤男寡女、长夜漫漫,说不定考察没结束孩子就出生了。”   眼睛一沉,戾气横生,罗哥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看向小黄鱼,出口的声音也诡异的冰冷血腥,“我告诉你,这些考察组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去警告郭子他们,给老子将裤子拉链拉好了,要是招惹了那些当兵的,那就是死路一条!”   小黄鱼被罗哥那阴沉的表情吓得脸一白,哆哆嗦嗦的点着头,从去年罗哥接手了快要倒闭的石场,他们一群人都跟着过来了,仗着罗哥有钱,仗着他们人多势众,在村子里没少调戏那些小姑娘小媳妇的,左右不过是给点钱了事。   尤其是郭子那几个色胚,更是从川渝县城里弄了一些药回来,将几个小媳妇给整的像是荡妇一般,没男人都没法活了,所以依兰这地方虽然穷,但是对郭子他们而言像是天堂一般。   依仗着村子里的那些小媳妇好欺负,男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女人守不住,有没有钱,郭子这些人一来,也算是王八看绿豆都看对眼了,给点钱三下两下就搞在一起了,村长和其他村子里的长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来是因为穷怕了,郭子他们玩一次至少给五十块。   二来是村子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外面肯定也有女人,留在村子里的女人要照顾老的要照顾小的,真心不容易,整夜整夜的活脱脱就是守活寡,关键是村长也不敢得罪满身戾气的郭子他们。   因此郭子几人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之前甚至还糟蹋了四个来旅游的青年男女,将两个女人活活给做死了,两个男人被抢劫了财物,然后埋在了戈壁的黄沙下。   后来警察也陪同家属过来这边找过,但是戈壁原本就危险重重,风一起,黄沙一飘,什么证据都被淹没了,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警察陪同家属在村子里待了三天最后就这么走了,当时罗哥知道这事也没说什么,根本不在意,不过是四条人命而已。   此时小黄鱼突然听到罗哥这么严厉的表情,的确被吓到了,不过想到考察组的人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但是随行保护他们的可都是拿着枪的当兵的,郭子他们要真的敢乱来,只怕一颗枪子就将他给崩了。   看着小黄鱼哆嗦着双腿走了,罗哥将香烟摁灭,满是戾气的脸更为的狰狞,看来要加快动作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东西找出来,否则这一年就白待了,尤其是考察组的人突然来了,罗哥也担心夜长梦多。   今天只是考察组的休整,陶沫他们这些考察员并没有具体的事情要做,姚文峰依仗着自己中校的军衔,全权接手了考察组的安全工作,操权也大方的直接放手不管了,带着陶沫在村子里逛逛,熟悉熟悉戈壁的环境。   就在陶沫和操权边走边说的时候,两个孩子突然蹿了出来,大的莫过于七八岁,小的只有四五岁,大孩子牵着小孩子跑到陶沫面前,仰起头,“姐姐,姐姐,你给我一点钱吧。”   “给……钱钱……”小的说话还不清楚,刚一开口口水就顺着嘴角流淌出来了,大太阳地下,黝黑的小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估计连什么是钱都不明白,只不过是跟着姐姐要着钱。   “小毛,给姐姐跪下,姐姐是好心人,一定会给我们钱的。”小姑娘估计做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一看陶沫愣住了,拉了拉身旁的弟弟,扑通一下,两个人就跪到了陶沫前面。   陶沫和操权对望一眼都很是无奈,这两个孩子都很瘦,衣服也是灰扑扑的,估计穿了好几天都没有洗了,看起来有些的可怜,但是这样直白的下跪讨钱,这让陶沫不知道说什么好。   陶沫和操权都是练家子,此时自然注意到了不远处躲着的其他孩子,估计是看看眼前这下跪的姐弟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他们再跟着出来,讨不到钱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而且来戈壁旅游的人一般都很大方,或许是看这些孩子可怜,大多数的人都会给钱。   “都过来吧。”陶沫无奈一笑,从背包里拿出钱包,这边陶沫刚一开口,呼啦一下七八孩子都从四周跑了过来,纷纷都要跪下,让陶沫和操权不得不一人一个将地上的小姐弟给拉了起来。   好在陶沫钱包里有些零钱,一个孩子给了两张十块的,刚好十个孩子,人人有份,所有小孩子此时满眼的惊喜之色,小小的干瘦的手紧紧攥着手里头的二十块钱。   “谢谢姐姐!”七嘴八舌的道谢之后,十个孩子兴奋的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操权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半晌之后喃喃低语,“都是穷的。”   不是穷的,谁家孩子会出来给人下跪讨钱,依兰村这地方虽然有点水资源,但是最多也就解决温饱,要上学必须去川渝那边,最近的一个村小学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依兰村的孩子根本去不了。   以前经济依靠农业种植的时候,依兰村也算是富裕的村子,村子里建了小学,也有老师过来这边教孩子,但是随着物价越来越高,村里人的生活条件越来越低,再加上依兰河的水量日渐干涸,戈壁的环境也愈加恶劣,风沙吞没了不少肥沃的土地。   村子里的男人为了糊口纷纷外出打工,小学也关闭了,再没有老师愿意来这地方,村子里这些孩子只能靠村长他们这些认字的大人农忙空闲的时候自己教一下,但是整个西南省都是贫困省份,外出打工的男人只能出卖力气赚点血汗钱,村子里的人生活依旧困难。   后来有些人来戈壁旅游探险,看到村子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给一些钱或者一些零食衣服什么的,渐渐的,小孩子们都学会了找外来人讨钱,尤其是是女孩子心软,更是小孩子讨钱的对象。   陶沫和操权向着村子外走了过去,放眼看去,茫茫的戈壁一眼看不到边际,只有矗立的胡杨树昭示着这戈壁上还有生米,而不是一望无际的荒芜。   “郭子,那不是潘蓝蓝和焦元?”靠村子外的依兰河边,当看到端着木盆洗衣服回来的年轻女孩子和同行的一个年轻大男孩之后,四个男人嘿嘿的阴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淫邪的欲望,尤其是被称为郭子的男人更是一脸是色欲。   “妈的,看看就行了,你们给老子记住了,潘兰兰是罗哥要娶的妞,不想死的你们就去招惹。”郭子吞了吞口水,随后一巴掌拍在身边满脸淫邪的同伴头上。   被打的人一个激灵,倒也不敢乱来,谁都知道罗哥年后就亲戚去焦家提亲了,想要娶了潘蓝蓝,可惜焦良那怂货偏偏护这个女儿护的紧,直接拒绝了罗哥的提亲,所以就算再色,郭子他们也不敢对潘蓝蓝怎么样。   而此行,郭子他们的目标则是随行的焦元,也就是潘蓝蓝同父异母的哥哥,郭子在村子里为所欲为惯了,几乎能搞上手的小媳妇都被他糟蹋了一遍,习惯了刺激生活之后,现在郭子只感觉日子过的怪无趣的,村子里的小媳妇玩多了也就那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郭子突然将目标转移到了焦元身上,焦元今年十六岁,在依兰村这地方长的算是好看的,十六岁的男孩子身材清瘦,干瘦笔挺的像是拿才栽下的白杨树,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或许是喜欢看书,焦元身上有股子的书卷气息,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的,抬头看人时一双眼干净透亮,黑沉沉的像是夜晚的星辰,若不是穿的太破旧,随便换一身衣服,绝对像是谁家的小公子。   郭子带着身后三个人突然出现在路上,拦住要回去的潘蓝蓝和焦元,“呦,洗衣服啊?你郭子哥的衣服也脏了,顺便给哥洗洗。”   “你们要干什么?让开!”焦元此时冷着清秀的脸,一把将潘蓝蓝护在自己清瘦的身体后面,戒备的看着来者不善的郭子四人。   潘蓝蓝自然知道郭子几人在村子里的那些恶行,就是担心被这些流氓欺负了,所以潘蓝蓝出来洗衣服都是让焦元这个哥哥陪着,谁知道大白天的还是被他们给盯上了。   “干什么?”郭子色眯眯的笑着,嘴巴里叼着烟,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潘蓝蓝干瘪的没怎么发育的身体,像是用目光脱了她的衣服一般。   “罗哥想要明媒正娶了潘蓝蓝,谁知道你们焦家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郭哥今天就好好看看潘蓝蓝有什么傲人的资本,连罗哥都看不上。”说这话的时候,郭子眼神陡然狠戾下来,明显是不打算放过潘蓝蓝。   “郭子,你看这小妞皮肤还真白,这身上说不定就更白呢。”另一个手下附和的大笑着,他们是不敢动罗哥看上的女人,但是口头上调戏几句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来脱了她的衣服,看看这衣服下的身体到底白不白?滑不滑?”另一个手下一边说,一边状似要上前脱潘蓝蓝的衣服。   这会已经在村子外了,外面又刮着风,即使喊叫,村子里的人也根本听不见,一看到郭子几人要动手,焦元一把拿过潘蓝蓝木盆里的捶打衣服用的木棒子横在胸前,“你们让开!”   “哈哈,别说拿个棒子,你就算拿把刀,你郭子哥也不怕。”张狂大笑着,郭子轻蔑的看了一眼焦元,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郭子和另一个男人缠住了挥舞着棒子的焦元,余下两个人则是对着潘蓝蓝趁机下手。   “啊!你们放开我……让开啊……”潘蓝蓝只有十四岁,这会更是惊恐的大叫起来,脸色苍白着,可是却怎么都躲避开两个男人的四只手,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大半个肩膀。   “你们这些畜生!”焦元红了眼,可是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身体清瘦没多少力气,挥舞的棒子也被郭子夺了过去丢在地上,而他的双手也被郭子和另一个男人掐住,无法动弹之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潘蓝蓝被余下的两个人欺辱。   “哥,救我……”凄厉的哭喊声响起,潘蓝蓝捂住胸口,满脸泪水的向着被抓住的焦元求助,不断的挣扎中衣服被撕的更开。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焦元怒的浑身直发抖,血红着一双眼仇恨的盯着身侧的郭子,“罗刚要娶蓝蓝,你们敢对蓝蓝动手?”   郭子阴笑一声,阴邪的目光打量着气的红了眼的焦元,比起那种书卷气,此时的焦元更为的动人,郭子忍不住想着一会这人在自己身下该是如何的诱惑,“你们以为罗哥非潘蓝蓝不可吗?罗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焦元脸色一白,他也知道这个道理,看着张狂得意的郭子,一字一字的开口:“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代替潘蓝蓝如何?反正男人也不会怀孕。”郭子此时才暴露出自己丑陋的心思,目光赤裸的盯着呆愣住的焦元,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你如果不答应,郭子哥也不会强人所难,左右潘蓝蓝的身体更娇软,说不定明年还能给我添个大胖儿子。”   其他三个男人闻言也跟着大笑起来,一旁的潘蓝蓝一愣,随后疯狂的挣扎起来,“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放开我哥,放开我哥……”   “好,你们放蓝蓝离开!”焦元狠狠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的黑眸里一片枯寂的沉静,“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那可不行,潘蓝蓝就在一旁,否则她跑回村子里叫人,你郭子哥可不能尽兴。”郭子阴笑一声,一手摸上焦元的脸,虽然皮肤粗糙了一点,但是比起村子里那些小媳妇的脸却嫩滑了很多。   焦元没有闭上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郭子,而一旁的潘兰兰再次崩溃的哭喊起来。   砰的一声!突然消音手枪轻微的声音响起,子弹划破了空气,咻一下射向了郭子的右手,伴随着一声惨痛的叫声,郭子右手已经是腕鲜血淋漓。   其他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陶沫和操权走了过来,而陶沫手中正是之前陆九铮给她防身的手枪。   ☆、第178章 四人失踪   “你们是什么人?”郭子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因为算是近距离射击,所以子弹直接贯穿了他的手腕,留下一个血窟窿,此时郭子痛的脸已经白了,不过还是撑起气势,阴狠的眼神狰狞的盯着过来的陶沫和操权。   一旁郭子的三个手下也都顾不得潘蓝蓝和焦元了,全都戒备起来,不过陶沫手里头的手枪依旧让他们带着几分恐慌。   若是一般的混混看到手枪,而且陶沫已经开枪,郭子已经见血了,这些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是眼前郭子四人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还算镇定,这让陶沫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们绝对不是依兰村普通的混混,至少见过枪。   “依兰村虽然地处戈壁,也是有王法的!”陶沫冷声开口,精致的面容是一片寒冷,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上狠戾的郭子,将地上哭的已经瘫软的潘蓝蓝扶了起来。   而一旁焦元也回过神来,快速的跑了过来,抱住泣不成声的潘蓝蓝,十六岁的大男孩脸上没有差一点被强暴的惊恐和慌乱,清澈干净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冷静,反而让人感觉有几分的诡异。   撕下了一截T恤的衣摆将手腕上的伤口堵住,郭子目光阴翳的看着陶沫两人,操权这一身刚毅的正气让郭子明白了两人的身份,恨声开口:“你们是考察组的人!哼,既然如此,今天算老子认栽!”   考察组的人是中午十二点多到达的,但是一个星期前18团的人过来将废弃的小学重新修整了,昨天一大早操权开了两辆军用大卡和两辆越野车带着三十来个大兵过来,正式入住废弃的小学,而今天中午考察组的专家教授也都来了,所以郭子明白暂时无法招惹陶沫和操权。   “你还想走?”看着一脸不甘心的郭子带着三个手下打算离开,操权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犯了法,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眉头一皱,郭子愤怒的转身看向操权,若不是知道考察组这一次过来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大兵,而且陶沫一个小姑娘手里都拿着手枪,甚至能在百米外精准的射中自己的手腕,明白这两人绝对是硬茬,否则郭子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都让步了,操权竟然还敢咄咄相逼。   “你还想怎么样?”郭子眼神阴沉到了极点,之前淫邪的脸上此时满是戾气,他刚刚虽然打算离开,不过是因为手腕要处理,而且郭子也不敢贸然和考察组杠上,但是今日之仇他是绝对不会这么算了,只等着有机会狠狠的报复回来。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操权黝黑却刚毅的脸上是一派的冷厉,魁梧的身躯上前,明显是要将郭子四人抓起来。   身为一名军人,操权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无数的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可以流血可以牺牲,可是在国内却有那么多的畜生禽兽任意的欺辱人民,为所欲为!   郭子一愣,随即张狂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面容清秀的焦元,“我犯了什么法?哪一条哪一款?别说我今天没有成功,就算我成功了,法律规定上了男人算犯罪吗?不要以为我不懂法律就想要忽悠我,上了男人可不算违法!”   操权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郭子还如此的嚣张,他甚至可以肯定今天如果不将郭子他们绳之以法,日后他绝对还会对身后的焦元下黑手,甚至比今天的所作所为还要过分十倍,只是为了挑衅为了报复,为了找回面子。   “既然没什么事,哥几个就先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郭子狞声一笑,阴测测的目光狠戾的看了一眼焦元和潘蓝蓝,随即带着三个手下就要离开。   操权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郭子的肩膀将人拽过来的同时,一拳头向着郭子的脸砸了过去,力度之大直接将郭子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的黄沙尘土。   余下三个人一看操权动手了,立刻扑了过来,板着脸的操权出手毫不留情,片刻功夫将三个人同样打飞了出去,操权这才感觉那怒火消散了几分。   摔在地上的郭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着血吐沫出来的还有两颗牙齿,这让郭子眼神愈加的阴狠狰狞,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操权,“你身为军人,竟然敢无辜殴打普通老百姓,我要去告你!”   听着这威胁,陶沫不由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狰狞表情的郭子,动作慵懒的把玩着手里头的枪,“你去告啊,随便告,不过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以你的身份进了监狱还有机会出来。”   操权是一身正气,可陶沫却是十足的“小人”,郭子这样的人身上绝对有前科,罪行累累,对付这样的人,陶沫完全不必要和他讲法律,有的是办法让他进了监狱一辈子就出不来。   “你!”郭子没有想到看起来面容柔和陶沫却如此狠毒,可是郭子知道陶沫绝对有本事让自己进了监狱再也出不来了。   监狱到底有多黑暗,郭子自己清楚,没罪的人进去了都能将牢底坐穿,更何况郭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身上背了不少案子,进了监狱肯定得玩完。   “操大哥,脱了他们衣服绑起来,一会我打个电话给封惟尧。”陶沫根本不和郭子几人客气,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郭子这一身的戾气,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刚好将他们送给封惟尧去审,说不定还能给封惟尧增加一点政绩。   操权从锋刃走到明面上来之后,已经渐渐学会了一些处事方法,不再是固执古板,此时也不介意动用一下关系,好好“关照关照”郭子这几个人渣,此时直接将郭子他们的上衣脱了下来,扯成布条当成绳子一般将郭子四人绑了起来。   陶沫看向已经不再哭泣,只是还有些哽咽的潘蓝蓝,还从头到尾都算是毕竟冷静的焦元,安抚的开口:“我就在考察组,如果以后你们还遇到什么事,直接来考察组找我,这四个人我们会带走,不会让他们再回来了,今天这事也不会传出去,你们俩不用担心。”   “谢谢你。”潘蓝蓝抹着脸上的泪水向陶沫道谢着,在害怕之后,她更担心是郭子这些人的报复。   陶沫也想到了这一点,不但将郭子四人带走,而且也不会让其他人再见到他们四个,将这件事彻底的隐瞒下来,也算是给潘蓝蓝和焦元解决了后顾之忧,至少不必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害怕被报复。   焦元看了一眼陶沫,确定她没有任何的恶意,这才开口道谢:“谢谢,我是焦元,这是我妹妹潘蓝蓝。”   两人姓不一样,陶沫也没有在意,只当一个是跟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你们快回去吧,不过这几天还是稍微留心一点。”   目送着两兄妹离开之后,操权打了电话叫手底下的人过来,为了防止他们大喊大叫的引来其他人,操权将郭子四人的嘴巴都用布塞了起来。   等了几分钟,看到手底下的人过来了,操权指着地上挣扎的郭子四人开口道:“将他们带回去看好了,禁止任何人过来问话,明天一早直接带回川渝。”   “是。”操权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边防六团了里的精英,也都是操权的亲信,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对操权的命令却是百分百的执行,一人敲晕了一个,扛在肩膀上快速的向着驻地走了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村民谈论最多的就是考察组的这些人,而考察组里,众人也都忙着整理行李,毕竟这地方太简陋,要想住的舒服一点肯定得好好整理。   等到晚上吃饭时间,郭子四人却一直没有回来,这让罗哥感觉有些的不对劲,让小黄鱼带人去村子里找了几圈,依旧找不到郭子四人的下落。   “罗哥,找不到人,村子里的人都问了,都没看见郭子他们。”小黄鱼跑的气喘吁吁的,到这会儿晚饭都还没有吃,中午罗哥就说了,让自己去警告郭子他们管好自己的老二,这段时间安生一点,不要得罪了考察组的人。   可是中午的时候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小黄鱼当时还想着郭子他们是不是溜到哪个小媳妇床上胡闹去了,反正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谁知道到了晚上也见不到人影,这不,天都黑了,将整个村子找了一遍又一遍,四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小黄鱼也急起来了。   罗哥手底下这三十多个人,平日里罗哥对他们挺放纵的,没什么要求,但是罗哥的规矩却很严,到了晚上都必须回来,禁止在外面过夜,当初还有人几杯酒喝多了,和小媳妇胡闹了一晚上忘记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哥亲自带人将他从小媳妇的被窝里绑了回来当众惩罚,那血粼粼的画面让所有旁观的人都双腿直哆嗦,活生生的将这个不守规矩的人用刀废了老二,从此之后,不管是谁都不敢再违反规定,到了晚上都回来乖乖回来睡觉,郭子四个人到现在不见了人影,而且是四个一同不见的,这肯定是出事了。   在村子里不可能出事,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考察组,罗哥阴翳着一双眼,目光一扫,一旁的小黄鱼吓的一个哆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罗哥,现在怎么办?”   “去把村长叫过来,让他召集村子里的人,给我找,把声势闹大了找!”罗哥冷冷的开口,他原本打算和考察组相安无事的过下去,谁知道这才第一天,四个人就不见了,考察组的人也未免太狂妄了一点。   “是,我这就去。”小黄鱼咻一下就蹿了出去,却是不敢再和罗哥共处一室,受不了罗哥身上那股子骇人的煞气。   半个小时之后,整个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拿着手电筒在村子里找人,一边走一边吆喝着,动静太大,自然也惊动了考察组这边负责守夜的大兵。   “怎么回事?”姚文峰这会正在做周密的计划安排,他和操权的手下一共有六十五个人,有一部分人必须得留在驻地,其余的人则要跟着考察组的人去戈壁考察。   姚文峰要完全掌权架空操权手里头的权力,必须得将安排计划做好,毕竟操权脾气不小,身后又是吴老当靠山,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和操权的冲突,刚计划着如何安排这些人就听到外面的叫喊声。   “报告中校,村子里有四个人失踪了,村长正带着全村的人在找。”一旁的大兵将刚刚打探到的消息回禀给了姚文峰。   四个人失踪?姚文峰将手里头的钢笔放了下来,俊朗而高傲的脸上带着几分沉思,半晌之后开口道:“去通知操团长,让他过来商议一下。”   下午操权是让手下将郭子四个人敲昏了之后,避开了姚文峰的人,偷偷的带了进来,毕竟这废弃的小学挺大,考察组就三十来个人,负责安全的士兵一共也就六十五个人,整个考察组没有一百个人,所以废弃学校的有些地方是暂时闲置的。   操权把郭子四人都绑在一间空置的教室里,又堵了嘴巴,让手下稍微留意一下就行了,等着第二天一早考察组的人都先去戈壁熟悉一下环境,操权再让人将四个人带回川渝去,反正关上一晚上,不吃不喝也饿不死人。   这会操权也听到外面的噪杂声,看了一眼姚文峰派过来请自己的大兵,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   这会才晚上七点,考察组的人也都没有睡,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少人都出来了,操权向着姚文峰走了过去,罗主任已经到了,看到操权笑着迎了过去。   “操团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我和姚中校的意思是我们出几个人帮忙找一下,毕竟考察组要留在村子里,和村民打好关系很重要,更何况如果村子里真有什么危险的事,提前解决也好,否则也会威胁到我们考察组的安全。”   “那行,就派十个人出去找一下。”操权点了点头,倒也肯定了陶沫之前的推测,郭子这四个人在村子里的地位只怕不一般,否则光天化日之下不敢有恃无恐的对潘蓝蓝和焦元动手。   这会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出来找人了,而不是一家出一个人,这说明郭子背后的人势力还挺大,否则没办法发动全村的人来找人,要知道郭子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村民不是因为私人感情出来,那就是惧怕郭子背后的人,所以不得不出来找。   “那操团长留在驻地保护大家的安全,我带十个人出去找一下,顺便询问一下村里的情况。”姚文峰主动的开口,见操权不反对直接点了十个人出去了,其中有五个是姚文峰带过来的,有五个人操权的人,摆明了行事很公平公正。   这边知道考察组的人出来帮忙,罗哥和村长一起迎了过来,村长更是满脸的感激之色,“多谢领导出来帮忙,实在是四个人不见了,小罗也担心出了什么危险,有军人同志帮忙寻找是再好不过了。”   “村长客气了,这是姚中校,我也姓罗,负责考察组诸多事宜的主任,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村长你多配合。”罗主任并不在意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皴裂的村长,视线不动神色的看向一旁的罗哥,没有想到在依兰这地方,也能看到个人物。   姚文峰神色高傲的打量了一下罗钢,眼中带着几分隐匿的戾气,这样的人,姚文峰在京城见过很多,都是些心狠手辣的角色,没什么家世背景,靠的就是几分头脑、几分歹毒、几分狠辣才从底层爬出来的。   京城这样的人挺多,用好了也是手底下一条听话的狗,不过在依兰村这地方能看见罗刚这样的人物,姚文峰倒是有几分诧异,看来家里推测的不错,这一次的考察组真的藏着见不得人的猫腻,只可惜以姚家的地位也打探不出来这其中的隐情,想必只有京城高层那三五个人才知道。   “姚中校,罗主任,你们好,我是罗刚,这一次真的是麻烦两位了。”罗哥一改在小黄鱼等人面前的戾气狠辣,态度放的很低。   罗哥也算是个人物,在外面混过不少年,也见过不少大人物,此时一眼看出姚文峰和罗主任的身份非同一般,心里头不由的有些不安,只是面上倒是不显。   以姚文峰的身份,自然不屑和罗刚这样的人多接触,此时冷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罗主任在京城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按理说村长和罗哥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因为考察组驻扎在依兰村,所以罗主任倒满脸的笑意,看起来很热情,没有一点的官架子,“具体是怎么回事?村长你和小罗你说说,我们也好帮忙。”   村长连忙点着头将郭子四个人失踪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依兰村很大,尤其是这些年不少青壮年都离开村子,所以村子里荒废了不少地方。   之前小黄鱼也找了一圈,村里人都没有看到郭子他们,现在四个人都不见了,村长也诧异了,这郭子四个人到底去哪里了。   听完村长的话,姚文峰和罗主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罗刚,村子就这么大,郭子他们大晚上的不可能去戈壁,那罗刚说是带着村子里在找,其实是怀疑郭子他们四个人在考察组。   姚文峰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考察组的驻地,难道是操权将人带走了?这个念头在心底转了一圈,姚文峰依旧不动神色,任由罗主任安排了十个人跟着村里人又在外面开始找人。   黑暗里风沙肆虐,手电筒的光芒几乎找不到几米远,到了晚上气温都骤降下来,将人冷的直打哆嗦,“这人平白无故怎么不见了?”有村民低声议论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那口老井作怪?我这几天夜里总感觉能听到声音。”有胆子小的此时佝偻着身体,拢了拢大衣,只感觉茫茫夜空里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手笼了下来,让人胆战心惊。   “屁话,谁也不得罪老龙王,不会是老井作怪,郭子那些人谁知道是不是去了外面被风沙给吞了。”村民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起来,但是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最东边老井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口老井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已经吞了不少条人命,村子里的人都将老井高高供着,逢年过节还会奉上贡品,除非是闹干旱,依兰河没水了,否则大家都不会去老井打水,这井里死了那么多人,井水能不能喝都不清楚,不闹干旱大家都去依兰河打水吃喝用。   又在村子里找了一圈,罗哥也知道今晚上找不到人,所以在半个小时之后,再次向着众人道谢着,这才带着手底下的小黄鱼等人离开了,村长也让村民都回家了,姚文峰和罗主任带着身后四个人向着驻地走了回去。   十分钟之后,驻地又恢复了安静,此时罗主任则敲响了姚文峰宿舍的门,进来之后反手关了门,这次笑着开口:“姚中校,你看这事?”   “十有八九是操权动的手。”姚文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罗主任,这才缓缓开口:“罗钢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那个手下郭子在村子里作风乱的很,陶沫和操权中午出去了,说不定就碰到了。”   姚文峰的手下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所以刚刚趁着找人的时候就和村民套了话,大致将村子里的情况都大致了解了,罗钢的消息也有个大概,村里人对罗钢这些人很是痛恨,只是迫于罗钢的狠辣行事,一直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真是操团长动的手,有必要将人抓起来不放吗?”罗主任也想到了操权,倒是想不通操权为什么要将郭子四人抓起来,就算冒犯了陶沫也没有必要将人抓起来不放。   而且陶沫看起来乖巧,但是那性子却狠戾的很,当时在研究所,姚文峰要强行给陶沫搜身,结果陶沫一出手就将这些特种大队的精英给打了,罗主任不认为陶沫和操权会被郭子这四个小混混给欺负了,只是将他们抓起来真的有点诡异,绝对有猫腻。   “姚中校,你说操权和陶沫是不是打算撬开郭子四个人的嘴巴好了解那个罗钢的底细?”罗主任对这个罗钢也很是怀疑,依兰村这地方是真的穷,最多就是解决个温饱,没什么油水,罗钢明着说接手了石场,但是前一个厂长如果不是经营不下去了也不会将石场转手卖出去。   以罗钢的性格和身份,他不可能来依兰这地方接手一个亏本的破石场,必定是因为其中有什么猫腻,罗主任猜测操权和陶沫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趁机将郭子四人抓了起来。   “不管如何,操权肯定要将他们送出去,明天考察组要进入戈壁熟悉环境,这绝对是操权出手的机会,我会派人盯着。”姚文峰精明一笑,他对罗钢在依兰村的用意也很好奇,既然操权出手,姚文峰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顺便还能抓住操权的把柄。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准时吃了早饭,八点钟,考察组三十六个人分为三个小组,一个教授带领十二个人,大家背着背包,提着行李,扛着科考器材,一行人艰难的迈着步子向着隔壁深处跋涉。   这么做为的就是让大家提前熟悉戈壁的环境,毕竟考察组的人都是中医界的精英,若是出现什么意外那绝对是重大的损失,出了村子后,放眼看去是茫茫一片黄沙,人瞬间显得无比的渺小。   戈壁风太大,事先有所准备的众人将毛巾或者丝巾都拿了出来,包住了嘴巴和脖子,防止风沙灌进口鼻和领口。   在沙漠里行走特别的困难,一脚下去就是半尺多深的沙子,逆着风走路都困难,更别说每个人都负了重,只能相互扶持着,低头侧身抵制着风沙,狂风一过,身后的脚印都被风沙掩埋了。   “今天我们必须步行到18团的一个补给站。”罗主任的声音刚响起,就被风沙给吹散了,从依兰村到18团的驻地虽然有些远,但是还算安全,一旦要深入到戈壁去考察,那才是真正的无人区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为了考察组成员的安全,只能事先做个演练。   陶沫看起来清瘦娇小,但是力气却不小,提着行李一步一步的走在戈壁里,这样气候恶劣的地方,最多就是些抗干旱耐风沙的植被,半点医用价值都没有,就算是水资源比较丰富的依兰村,也就是种植一些棉花白杨类的植物,也没有中药材,这戈壁深处到底藏匿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一次的演练是罗主任带队出来的,有四十个大兵跟着出来,驻地那边留着二十来个人,操权带着人秘密的将郭子四人给拎到了越野车上,打算派六个手下开两辆车将人送去川渝,部队审讯之后,自然有封惟尧接手,保管罗钢绝对找不到郭子四人的下落。   可是谁知道这边车子刚离开村子不到十分钟,姚文峰却带着手下将村子外将两辆越野车给拦了下来。   “姚中校。”负责开车的是操权手下的一个上尉,此时眉头微微一皱,对着后座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却是快步打开车门下了车,拦下要过来检查的姚文峰几人。   姚文峰看了一眼两辆停下来的越野车,随后一脸正色的质问起来,“章上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我身为考察组的负责军官,却没有接到你们外出的请示?”   “报告姚中校,我是听从操团长的命令要回边防六团一趟。”章上尉皮肤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慌张,回答的声音也是镇定有力。   姚文峰眼神陡然一冷,“难道来之前你们不清楚吗?整个考察组是完全封闭式管理,为的就是防止任何人将考察组的机密泄露出去,所有士兵外出必须有我、操团长和罗主任三个人的签字才可以!”   而考察组成员如果要外出,不单单需要姚文峰三人的签字认同,还需要三位教授的同意,还必须接受严格的搜身检查,确保不会泄露任何的机密。   “报告姚中校,目前考察组还没有正式开始科考,我是奉命回边防六团拿物资。”章上尉快速回答,远远看见操权过来了,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科考有没有开始,规定就是规定,从考察组成立开始就必须严格执行,操团长,我说的不错吧?”姚文峰懒得和一个小小的上尉交锋,此时向着大步赶过来的操权走了过去,“操团长,考察组还缺少什么物资?为什么罗主任事先没有说明。”   挥手让章上尉上了车,操权看向有备而来的姚文峰,“明人不说暗话,姚中尉你早上根本没有带人去做军事防御工事,而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知道操权的性子是直来直去的,姚文峰也开门见山的回答:“不错,昨晚上我接到手下的汇报,知道失踪的郭子四人就被关押在驻地,所以今天一早我以为操团长你会向我汇报,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打算悄悄的将人送走,操团长,你这是绑架!是知法犯法!”   “姚文峰,不要说漂亮话,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明着说!”皱了皱眉头,操权还是不习惯和姚文峰打机锋,陶丫头早上就说了让自己小心一点,姚文峰可能会知道郭子四人在驻地,操权当时还没有怎么在意,谁知道真被陶沫猜中了,姚文峰就在半路等着自己。   “我也对罗钢的出现很怀疑,所以我这边派两个人跟着操团长的人一起过去,看看能不能从郭子四人口中问出什么情况来,确保考察组的安全。”姚文峰淡漠的开口,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姚文峰在意的是考察组此行真正的目的,这个罗钢可能知道一点皮毛消息,但是即使有一点也是好的,毕竟姚文峰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清楚考察组真正的目的,罗主任也同样如此,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次单纯的考察。   “可以。”操权会将郭子四人秘密送走,其实是为了保护潘蓝蓝和焦元,所以姚文峰要插一脚,操权也不在意。   达成交易之后,章上尉带着两辆越野车出了村子直奔川渝县城的方向飞驰而去,操权和姚文峰则是向着驻地走了过去,刚进村子变看见几个老人拿着祭品颤巍巍的向着村子东边走了过去,旁边跟着的是村长。   “姚中校。”村长连忙迎了过来,看了一眼操权,“这位是?”   “操团长,同样负责考察组的安全。”姚文峰看了一眼老人手里的整鸡,整个依兰村最多就是温饱解决了,这大清早的端着整鸡还有苹果,怎么看都有点的诡异,“村长,你们这是?”   村长表情讪讪的,毕竟考察组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姚文峰他们也都是年轻的军官,而自己要做的事说起来是封建迷信,村长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失踪了四个人,村民心里头都惶惶的,担心噩运降临,所以我们就去拜拜老龙王,求个心安。”   操权和姚文峰都是一愣,不过想到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迷信,倒也能理解村长和几个老人的心思,不过在戈壁这种缺水的地方会祭拜老龙王,怎么想都有点的不对劲。   ☆、第179章 大型风暴   操权和姚文峰算是暂时达成协议,将郭子四人秘密的送去了川渝,开始布置考察组驻地的防御工事,而村子里的人也找不到郭子四人,在祭拜了古井里的老龙王之后,也就各家管各家的事了,私底下还忍不住说一句失踪的好,都是些人面兽心的人渣畜生,死在戈壁里最好。   而远在戈壁里徒步跋涉的考察组一行人,此时都累的够呛,风沙太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中午的大太阳如同火炉一般将人都要烤的融化了,背在身上的背包更像是一座山。   “褚小姐,把这些器材给我们背着吧。”随行的大兵之前得到了姚文峰的指示,此时低声对步履艰难的褚若筠开口,眼中倒满是敬佩之色。   这次外出一共四十个大兵随行,走了四个小时之后,考察组的人都已经扛不住了,将手里头的考察器材都给了身旁的大兵,自己只拿着随身的背包,可是褚若筠却一直在坚持着,这份坚韧倒是让大兵和考察组的人侧目相看,给褚若筠赢得了不少好感。   “那就麻烦了。”嘴唇已经被晒的干裂,在戈壁这地方,不要指望有什么仪容了,褚若筠喘息着道谢,她虽然为了博取大家的好感,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可是实在是没力气了,只好将手里头装着器材的行李箱递给了身侧的大兵,只感觉轻松了不少。   可是视线向前一看,当看着背着大背包,手里头还提着行李箱,步伐丝毫没有紊乱的陶沫,褚若筠眼中不由快速划过一抹阴冷,陶沫天生就是来和自己做对的,自己都到极限了,偏偏陶沫却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褚小姐,陶沫嚣张不了多久,小陈教授这一次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早就将陶沫给恨死了。”肖华气喘吁吁的靠了过来,低声谄媚的开口,抬头看向陶沫的目光里充满了扭曲的恨意。   如今肖家已经要垮了,肖华知道自己不是陶沫的对手,所以他不得不收敛了过去的嚣张跋扈,学会了巴结褚若筠,也学会了在小陈教授那里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如今的肖华整个人都瘦削了很多,气息阴沉,眼神狰狞而恶毒,乍一看如同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只要让他逮到机会,必定会狠狠的从陶沫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气不顺的褚若筠点了点头,的确,小陈教授原本就觊觎陶沫的太岁肉灵芝,所以处处针对陶沫,他原本以为将陶沫给赶出考察组了,虽然没有得到肉灵芝,小陈教授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谁知道陶沫却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胜利回归,将小陈教授的脸给打的啪啪的,尤其是小陈教授之前还放出狠话来,如果陶沫在考察组,他就退出,现在陶沫回来了,小陈教授只能将这口憋屈的恶气生生的吞下,估计只要找到机会,小陈教授都有杀了陶沫的心。   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在沙漠里,之前不少人对陶沫的印象并不好,毕竟陶家是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再加上肖华不动神色的败坏陶沫的名声,小陈教授又针对陶沫,一些人自然不愿意和陶沫接触,省的被小陈教授迁怒。   不过从早上走到现在,大家都累的快趴了,陶沫却一直在坚持着,清瘦的身影在风沙肆虐里如同挺拔的胡杨树,倒是让不少人对陶沫的印象有所改观。   “大家看到前面的胡杨树了吗?中午我们就地休息半个小时。”罗主任这会喉咙里也直冒火,原本以为带队这一次的考察组是为了挣一个金闪闪的政绩,此时才知道这功劳也不是那么好得的,戈壁的环境太恶劣了。   听到可以休息了,筋疲力尽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脚步加快了几分,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胡杨树这边,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屁股的坐在沙子上休息起来,缓过来了这才从背包里拿出食物来填饱肚子。   王姐水喝的太快,还有半天的路程,这会水壶已经空了,看着别人喝水,脸色显得异常的难看,不过考察组的人都是中医界和植物学的专家教授,心高气傲之下,自然不愿意抹下来找别人借水喝,这会只能啃着背包里的水果。   “王姐,我水壶里还有水,我分一些给你。”褚若筠无时不刻都在表现着自己,此时温柔一笑,大方的将自己的水壶拿了出来。   “那怎么行,你的水也不多了。”王姐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拒绝,可是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褚若筠的水壶。   王姐更精通的是植物学,不过对中医也很喜欢,擅长的中药材的种植,算是双学位的教授,或许是因为自身的成就导致了王姐性子很是高傲,爱面子,带着几分挑剔刻薄,不过王姐也知道褚家的家世,所以和褚若筠还是交好的。   来之前,王姐也知道这一次考察的环境恶劣,但是知道和真正的体验却是完全不同,水背多了太重,背少了不够喝,风沙漫天,一不注意就吃了一嘴巴的黄沙。   出发罗主任之前已经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其中有一项就是关于喝水的情况,让大家一定要熬不住了再喝水,而且要把水含在嘴巴里,不要咽下,尽可能的减少身体的摄水量,让身体适应戈壁恶劣的环境。   可是心高气傲的王姐根本没有听,一壶水走了两个小时就喝光了,反正有这么多大兵跟着,王姐不认为他们敢渴着自己饿着自己,但是谁知道这一次的考察却是如此的严格,大兵可以帮忙提行李,但是绝对禁止让出自己的食物和水,也禁止去搀扶或者背走不动的考察员。   今天、明天、后天三天时间是为了让所有考察员熟悉戈壁的环境,大部分人都清楚等真正深入到无人区的戈壁进行考察,那才是真正的危险,现在提前适应恶劣的环境只有好处而没有害处。   “王姐,没事的,你先喝一些。”褚若筠一把拉过王姐的水壶将自己的水倒了一半过去,这才笑着坐在地上吃起了馒头,每天只有一壶水的供应量,但是褚若筠知道姚文峰事先肯定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缺了谁的水也不会缺了自己的,何不现在做好人,刷刷众人对自己的好印象,日后在考察组也方便行事,而且褚家就是中医世家,和在场这些专家教授打好关系只好不坏。   “看不出你体力这么好。”马教授毕竟上了年纪了,这样马不停蹄的走了四个小时也累的很,此时倒是敬佩的看了一眼陶沫,她和这些大兵一样,半天看不出劳累,这身体素质还真不一般。   “小时候在农村野惯了,后来又接受过训练,所以体力好一些。”陶沫笑了笑的找了个借口圆了过去,低头啃了一口馒头,果真是饿了,就算是冷硬的馒头吃起来也很香,今天还可以吃馒头,到了第三天估计只能吃压缩饼干了,气温太高,馒头放不了三天。   陶沫一边吃一边和马教授说着话,忽然,心里头一悸,陶沫抬头向着远方看了过去,放眼看去是漫天的黄沙,因为有风,天空似乎也是一片昏黄色。   不安的感觉之下,陶沫不由的释放出精神力,却见远处一股气旋正在聚集着黄沙,从远方呼啸而来,沙尘暴?瞬间,陶沫神色一凛,“教授,东南方似乎有沙尘暴。”   “什么?”马教授原本就在川渝的研究所里待了多年,对戈壁的环境也是最为了解,在沙漠里,最怕的就是遇到沙尘暴。   大型的沙尘暴能将人都卷到半空中,而即使是小型的沙尘暴也非常的危险,铺天盖地的黄沙能将人活活埋起来,而且最担心的就是行李会被沙尘暴卷走或者掩埋到黄沙下面,失去了物资,在戈壁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几乎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怎么回事?有沙尘暴?”罗主任刚坐下来松了一口气,听到陶沫的话倏地一下蹦了起来,惊恐的向着东南方看了过去,可是虽然今天有风,但是依靠肉眼看不见任何的异常。   “哼,随行的士兵都没有发现,陶沫,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小陈教授嗤笑一声,针对的看向陶沫,“你有火眼金睛吗?能肉眼看到沙尘暴!出发之前,我们已经查过天气了,这三天并没有大风。”   马教授自然相信陶沫,罗主任虽然投靠了姚家和褚家,但是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还有三十多个专家教授的命来冒险,此时正色的看向陶沫,“陶沫,你确定有沙尘暴?有没有什么依据?”   这边听到陶沫的话,随行的两个大兵快速的拿出了望远镜向着东南方看了过去,同样也没有看到气旋,不由怀疑的看了一眼陶沫。   罗主任也顾不得等陶沫的回答,快步向着两个观察的大兵走了过去,“情况怎么样?东南方向有异常吗?”   “暂时一切正常。”汪裕将望远镜递给了罗主任,他是姚文峰从特种大队选出来的,是特种大队最出色的侦察兵,之前他就观察了,陶沫绝对是个练家子,身手不比他们这些特种兵差,而且一路上走了四个小时,陶沫也呼吸节奏都没有变一下,再次验证了汪裕的猜测。   所以此时他虽然有些怀疑陶沫的话,但是却不认为陶沫是信口开河,“陶小姐,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风速一直在加强。”陶沫不可能说出精神力的存在,只能搬出最薄弱的这个借口,精神力细丝一直没有收回来,陶沫能感觉出这个沙风暴威势的可怕,必须得立刻向西北方向转移,否则被卷入沙尘暴的中心位置就危险了。   肖华不由的嗤笑一声,阴郁的脸上满是嘲讽,“陶沫,你怎么不改行当神算去?就凭风大了,你就说有沙尘暴,望远镜都看不到的东西,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王姐是褚若筠这边的人,刚刚又接受了褚若筠的水,此时也高傲的冷哼一声,“沙漠有多危险,你这样信口开河,到底有什么居心?听说你们陶家可是无恶不作的黑帮,谁知道你进考察组有什么二心。”   “必须立刻转移,如果你做不了主,立刻用无线电请示。”陶沫快速的将背包里的食物都收了起来,神色凛然而严肃看向汪裕,“这次沙尘暴很危险。”   汪裕再次用望远镜看了一眼东南方,虽然视线里一片正常,但是身为最优秀的侦察兵,汪裕也有种不详的预感,对河陶沫点了点头,快速的将背包里的无线电拿了出来联系姚文峰。   罗主任也不敢大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是大型的沙尘暴那就真的危险了,看到汪裕在联系姚文峰,罗主任立刻组织大家将东西都收拾整理好,随时准备出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不走,陶沫信口开河的话你们也相信?”小陈教授典型的唱反调,此时根本不理会罗主任的话,依旧坐在原地吃着馒头喝着水。   “没有事实依据,我也不走。”肖华看了一眼褚若筠,得到她的示意之后,立刻附和小陈教授的话,“戈壁这么危险,如果贸然的转移,一旦在戈壁迷失了方向,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我们不能因为陶沫没有根据的一句话就将大家陷入到危险之中。”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倒有些的摇摆不定,不过沙尘暴的危险太可怕,所以大部分的人还是和罗主任的观点一样,宁可信其有,不管怎么样先转移一下,确保大家的安全。   也有人认同小陈教授和肖华的话,戈壁这么危险,如果没有方向的突然转移,谁知道会碰到什么未知的危险。   这边汪裕已经联系上了姚文峰,立刻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无线电另一头的姚文峰眉头皱了皱,随后沉声下达命令,“汪裕,立刻配合罗主任带领所有人向西北方向转移。”   “是。”汪裕领下命令,随后看向众人,“所有人集合,五分钟之内立刻向西北方向转移!”   小陈教授气的脸一变,“我不走!要走你们走!”   其他人倒是听从命令的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行李,但是小陈教授这个小组的十二个人却都没有动,他们虽然也想跟着离开,但是小陈教授是他们的领队,再加上小陈教授那刁钻刻薄爱记仇的性格,他们除非不想留在考察组了,否则只能听从小陈教授的命令。   以陶沫的推断,沙尘暴过来到达这边还有二十分钟,但是沙尘暴移动速度非常快,一旦能目测到沙尘暴就甭指望可以逃脱了。   但是小陈教授不离开,局面顿时僵持起来,汪裕眉头直皱,不听从命令的若是他手底下的兵,汪裕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偏偏对这些专家教授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   “小陈教授,你看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避开一下比较好。”罗主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小陈教授这分明是和陶沫赌气,但是这是赌气的时候吗?   “没有直接的证据,我坚决不离开,否则日后陶沫随便说几句,是不是整个考察组都要根据陶沫的话来行动?那还有组织纪律了吗?”小陈教授板着刻薄的脸,雷打不动的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他手底下的十二个考察员也都站在原地不动。   罗主任无奈,只好求助的看向程教授,虽然是三个带队的教授,但是真正做主的还是京城过来的程教授,小陈教授在港城,而且功利心太重,京城高层不可能让他有绝对的决策权,马教授一心扑在研究上,对权利什么的都不在乎,所以只能选择程教授。   “先转移,如果陶沫推测是对的,必须给她记上一功,如果陶沫推测错误,这个惩罚也必须有。”程教授缓缓开口,算是偏向小陈教授,毕竟陶沫说有沙尘暴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但是如果判断错误还要被记过,的确有些不公平。   “那如果陶沫是信口开河,我要求立刻将陶沫赶出考察组!”小陈教授愤恨的看了一眼陶沫,神色阴狠,不将陶沫赶出去他就不甘心。   罗主任头皮一麻,其他人都在猜测陶沫到底是有什么靠山,才能被开除之后又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进来,可是罗主任知道啊,那可是乔部长亲自打的电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是八九不离十。   别说陶沫没犯错,就算陶沫犯了错,罗主任也不敢将陶沫赶出去,一旁程教授眉头也皱了皱,他是整个考察组真正的决策者,罗主任之前也透露了一点内情。   所以如果陶沫犯了错,最多就是记过,程教授也不可能将陶沫开除,这摆明了是要得罪乔部长,得罪了卫生部的一把手,程教授也不用在京城混了,真的论起来,程教授宁可得罪了小陈教授,也不愿意得罪了陶沫和她背后的乔部长。   时间太紧急,陶沫看向还唧唧歪歪的小陈教授,突然放下手里头的行李箱,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向着小陈教授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小陈教授一惊,随后愤怒的起身看向陶沫,其他人怕陶沫背后的人,小陈教授可不怕,他的户籍已经转移到港城了,而且背后还是国际一流的中药材供应公司豫音集团。   陶沫却懒得开口,脚步一动,在小陈教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直接一记手刀敲在了小陈教授的后脖子上,看向呆愣的汪裕,“扛走。”   在场所有人都是嘴角直抽搐,明明陶沫看起来乖巧温和的模样,可是行事却简单粗暴,不过不得不说陶沫敲的好,汪裕感谢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将小陈教授扛在了背上,带领众人迅速向着西北方向快速转移着。   原本早上就走了四个小时,中午刚刚囫囵吞枣的啃了点馒头,一点没有休息又开始走,大家一开始情绪还好,担心真的有沙尘暴,但是走了十来分钟之后,一个一个的情绪都出来了,私底下叽叽咕咕的议论起来,再加上肖华从中挑唆,众人愈加的埋怨陶沫。   “真的有沙尘暴吗?这都走了这么久了,戈壁又没有坐标方向的,如果我们迷失了了怎么办?”   “是啊,现在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不要考察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出事了。”   有人回头看向东南方,却是半点沙尘暴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更是动作拖拉起来,半天都不迈出一步。   身为训练有素的军人,汪裕还真是看不上这些唧唧歪歪的考察员,不管陶沫的判断是对是错,却都是为了大家的考虑,可是众人却偏偏将所有的错都怪到陶沫身上。   反观陶沫,此时背着大背包,拿着装有设备一起的行李箱,却是面容平静,大步向前走着,对比一下,高下立现!   “不走了,不走了,我反正是走不动了!”有人高声喊了起来,原本就筋疲力尽的,这样大步赶路就更累了。还不如像小陈教授一样被打晕,直接被扛着走舒服。   负面的情绪一蔓延出来,众人更是不想走了,不少人都用指责的眼光看向陶沫,褚若筠此时笑着打着圆场,“陶沫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难得她年纪小责任心却很重。”   “哼,年纪小就会乱折腾。”   “就是,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沙尘暴!”   “汪上尉,你快看!”这边众人还在拖拖拉拉着,一直负责观察的一个大兵突然神色一变的开口。   汪裕快步走到队伍末尾,接过望远镜一看,却见东南方向一股气旋正急遽的向前面挪动着,卷起大量的黄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正是陶沫之前所说的大型沙尘暴。   “所有人立刻加速前进!”汪裕的脸色也变了,这个沙尘暴速度太快,只怕最多十分钟就能到达,如果刚刚没有听从陶沫的话而离开,这会只怕就会被卷入沙尘暴的中心,整个考察组说不定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陶沫一直在用精神力戒备着,此时却摇了摇头,这个沙尘暴比陶沫想象的还要大,移动速度还要快,而此时考察组的人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根本走不了多远,“还是原地自救吧。”   “什么?陶沫,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刚刚已经打算丢弃背包和行李跑走的众人不由的愤怒起来,指责的目光凶狠的看向陶沫,沙尘暴这么可怕,不抓紧时间逃走,难道留在原地等死吗?   “不要管陶沫了,我们赶快跑!”   “东西不要带了,先逃命再说!”   “都不许走!”汪裕高声大喊起来,命令着四周的士兵快速的将要先跑的几个人都拦了下来,“沙尘暴的移动速度比汽车还要快,你们能跑的过沙尘暴吗?现在留下来原地自救才是最安全的!”   随后也顾不得这个几个怕死的人,汪裕让所有大兵将装有考察设备的行李箱绑起来,排成一列固定在一起,而三十多个考察员则趴在地上,将带的外套盖在头上,右手抓住行李箱,努力将自己固定在原地。   而余下的四十个大兵则趴在考察员的后面抓住他们的脚,这边众人刚准备好,天瞬间就黑了下来,风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耳边都是肆掠的风沙,沙尘暴卷起的黄沙直接将人众人掩埋起来了。   陶沫用力的抓住手里头的箱子,可是就在这时,危险的感觉席卷而来,陶沫身体猛的向旁边一个滚动,暗中袭杀陶沫的人却是扑了一空。   而刚刚一个挪动松开抓着行李箱的手,陶沫就感觉身体被风卷了起来,风力太强劲,像是有无数的人抓着陶沫,风沙不断的向着身体里灌进来,一片黑暗里,陶沫不知道自己被风卷走了多远,又摔了多少次又被卷起来。   咳咳!再次睁开眼时,陶沫急剧的喘息着,身体从沙坑里慢慢的爬了出来,吐出嘴巴里的沙子,放眼向四周看去,一片黄沙漫漫,却根本不知道再哪里。   好在陶沫之前就将背后的背包牢牢的固定在身体上,所以被沙尘暴卷走之后,背包也一直在,里面有食物还有帐篷和衣服,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危险。   “人呢?”十来米远的地方,肖华也从沙坑里爬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恐慌的感觉顿时席卷而来,突然看到视线里有人,肖华心里头一喜,可是当眼睛里的沙子被揉出来之后,看到不远处的人是陶沫,肖华脸色一变。   陶沫没有理会肖华,而是释放出了精神力大范围的查找起来,在右侧六十多米处有人,陶沫快步的跑了过去,双手用力的在地上挖着,“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救人!”   肖华眉头一皱,但是他也知道迷失在戈壁里,人越多越安全,此时也不得不走了过来,帮着陶沫挖着沙子,终于将昏迷的一个大兵挖了出来,却没有想到是汪裕。   汪裕还在昏迷着,额头上有个半指长的伤口,此时还在流着血,身上的背包不见了,腰上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子打开了,里面的水一点都没有了。   “你要救他?”肖华皱着眉头看向要给汪裕喂水的陶沫,肖华的背包虽然也在,但是他之前喝了不少水,现在水壶里就剩下一点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救,水就是生命。   看汪裕这模样,额头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人还在昏迷着,在这种情况下,汪裕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到两成,陶沫却要将珍贵的水浪费在一个要死的人身上。   “这是我的水,和你无关!”冷声开口,陶沫喂着汪裕喝了几口水,这才将水壶小心的盖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中药丸喂到了汪裕的嘴巴里。   手指搭在汪裕的手腕上,陶沫诊了脉之后,微微放下心来,再次打开水壶,蘸了一点水将汪裕额头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用纱布包起来之后,陶沫这才缓了一口气。   “你要带着这个累赘?”肖华阴沉着脸,他最痛恨的就是陶沫,却没有想到现在却偏偏和陶沫在这里,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你可以单独离开。”不再理会阴阳怪气的肖华,陶沫再次看了一眼四周,将精神力释放出来想要寻找看有没有其他人,可惜精神力最大的范围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   沙尘暴的威势太强,陶沫知道所有人都被狂风给卷飞了出去,根本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人和汪裕一样被埋在沙土里,不尽快抢救就会窒息而亡。   肖华愤恨的看了一眼陶沫,如果是以前,肖华绝对敢一个人走,可是沙尘暴没有出现之前,陶沫就猜测到了,这个时候肖华只要想活命就不会离开陶沫。   冷眼看了看肖华,陶沫将背包里的帐篷拿了出来,将昏迷的汪裕放到了帐篷上,用绳子绑住了之后,陶沫拖着汪裕开始向着前面行走,肖华恶狠狠的盯着陶沫的背影,最后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路上,陶沫依旧释放着精神力,走了半个小时之后,陶沫脚步一顿,“看着汪上尉,前面有人!”   随后不理会肖华,陶沫快速的向着不远处的黑影跑了过去,当将人翻过来之后,陶沫一愣,却是一个头发花白六十多岁的老人,根本不是考察组的人。   “这是什么人?”肖华慢慢的拖着汪裕过来了,原本以为找到了考察组的人,最好是那些大兵,这样获救的可能性更大,可是走近之后,肖华才发现陶沫又在浪费水,而且救的还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陶沫,你是疯了吗?我们都没有多少水了,你还要救多少累赘!”肖华愤怒的对着陶沫吼了起来,若不是打不过陶沫,此时肖华早就冲上前来抢夺陶沫手里头的水壶。   不要说那些珍贵的药丸,这水是喝一点少一点,肖华阴阳怪气的讥讽道:“陶沫,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烂好心。”   “我还是那一句话,你看不惯可以自己走!”陶沫根本不理会叫嚣的肖华,慢慢的给昏迷的老人喂着水,虽然不清楚她怎么昏迷在这里,但是陶沫可以肯定必定是因为之前那一场大型的沙尘暴。   肖华眼神阴沉的扭曲起来,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单独走的下场就是迷失在戈壁里,肖华还不想死,他费尽心思的进入考察组,就是为了在肖家倒台之后可以保全自己,深呼吸着,肖华压抑下怒火和仇恨,陶沫最好不要犯到自己手里!   汪裕虽然失血过多昏迷了,但是他毕竟是特种大队出来的精英,身体素质好了很多,在陶沫喂了两颗急救药丸之后,汪裕在昏迷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苏醒过来。   汪裕迷糊的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天空,脑袋痛的一抽,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来,沙尘暴?   “汪上尉,你醒了。”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陶沫停下脚步看向苏醒的汪裕,快速的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解了开来,“沙尘暴太大,我们都失散了。”   额头很痛,但是已经被包扎了,嘴巴里有股淡淡的中药味,汪裕慢慢的站起身来,虽然肖华也在这里,但是汪裕可以肯定是陶沫救了自己,余光一扫,看向肖华背后帐篷上拖着的人,“这是?”   “不清楚,估计也是因为沙尘暴失散的。”陶沫再次倒出一颗中药丸递给了汪裕,“我估计只有少部分人被沙尘暴卷走了,大部分人应该是安全的。”   陶沫原本也不会被卷走,可是沙尘暴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偷袭,陶沫如果不是一直用精神力戒备着,只怕就真的危险了,虽然避开了偷袭,但是却导致陶沫被沙尘暴给卷走,和大部队失散了。   汪裕的背包丢失了,不过陶沫这里戴着指南正和军用地图,所以只要多花些时间,还是可以找到方向,肖华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听着陶沫和肖华的讨论,五分钟之后,三人拖着昏迷的老人继续向前走着。   ☆、第180章 抢夺食物   沙尘暴突袭的时候铺天盖地的一片昏暗,风暴中心的气旋速度高达每秒30米,风力高达七级,所以陶沫几人才会被风暴卷飞了出去,好在是摔在沙子上,若是摔在水泥地面上,估计人即使没有被活活摔死也被摔出了脑震荡。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气温从白天的三十多度的高温骤降到了四五度,漫无目的的走了好几个小时,此时肖华满脸的烦躁,他根本不知道被沙尘暴将自己卷出去了多远,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戈壁里行走,到最后食物和水都没有了,只能死在这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上。   “我们还要走到哪里去?”烦躁的低吼着,肖华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他原本就因为肖家的垮台变得阴沉诡谲,如今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肖华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的快断了,情绪已经失控,黑暗里,看起来像是随时要发狂的野兽,血红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陶沫。   “前面有一些小山包可以避风,我们晚上就在那边宿营。”陶沫一直在用精神力探查着,黑暗里前方有戈壁独有的风蚀脊,暂时可以休息一下。   闻言,汪裕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失血过多,不过状态还行,但是陶沫之前救回来的这个老人,却有些的危险,陶沫需要进行简单的行针急救,天也黑了,所以目前急需要找到一个地方过夜。   “嗯。”汪裕向着远方看了过去,隐隐约约里似乎能看见一点点山包的轮廓,不过他对陶沫却是百分百的信任。   汪裕知道自己的状态,在被风暴卷走之后,曾重重的撞在地上的岩石上,在昏迷的那一瞬间,汪裕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毕竟当时的撞击力度太大,他至少会昏迷半个小时以上,就算侥幸没有被风沙掩埋,避免了窒息的危险,但是额头上的伤口会造成大量失血,在戈壁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汪裕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却这么幸运,在第一时间被陶沫从沙坑里挖了出来,之后陶沫又喂了汪裕吃了两颗保命的中药丸,这都是陶沫用珍贵的中药材鞣制而成的,给失血过多的汪裕补充了体力和生机。   看陶沫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和汪裕说话,肖华阴狠的扭曲了表情,但是残存的理智让肖华明白,他暂时不能得罪陶沫,否则被陶沫丢在这戈壁上只有死路一条。   顺着陶沫的方向又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排排的风蚀脊,这种地貌是由于风的磨蚀作用而形成的,原本的小山包下部因为风的剥蚀作用,逐渐形成向里凹的形态,山包的上部岩层比较松散。   眼前的风蚀脊顺着风的方向延长着,一排一排的,很是壮观,大都数有半米高,有些高至几米,一眼看去这一排至少有几百米长,如果有其他的幸存者在这边,想必也会来这里宿营过夜。   “我先起个火堆,再搭帐篷。”汪裕虽然还是有点的虚弱,不过搭帐篷起篝火这些事还能做起来,他的背包在风暴里丢失了,陶沫这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物资很紧张,汪裕只希望可以尽快的渡过一夜,明天白天可以找到其他人。   陶沫点了点头,又给躺在帐篷上的老人喂了两口水,这才再次给她诊脉,还好只是普通的虚弱昏迷,问题不大,陶沫拿出背包里的银针,解开老人外面厚重的外套,给她扎了几针,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会醒过来。   之前救人的时候陶沫并没有多想,此时她才发现眼前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她的年纪至少有六十多岁了,可是保养的去极好,脸上虽然有皱纹,可是肤色白皙,而且能出现在戈壁上,说明老人身体一直很好。   而刚刚解开外套的时候,陶沫发现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天珠坠子,陶沫上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种天珠坠子绝对是价值不菲。   老人脖子上的是老天珠,上面已经有不少的风化纹了,而且是非常难得的九眼天珠,这一个坠子至少几千万的价格,陶沫倒真的好奇这样一个面色慈和的老人怎么会出现在戈壁里。   这边汪裕已经捡到了不少枯枝和荆棘,堆起了火堆,黑暗里,火光带来的不仅仅是温暖,更是一种希望。   肖华没有帮忙起火堆,而是将自己的帐篷搭了起来,又将背包里的物资给整理了一遍,因为之前出发的时候有汪裕这些大兵跟随着,所以肖华并没有带多少的食物和水。   背包里还有两瓶矿泉水,压缩饼干也有四包,但是只有两个苹果,整理到这里,肖华不由再次愤恨的看了一眼陶沫,她救了汪裕也就算了,偏偏还救了一个累赘的老人。   一想到陶沫的手段,肖华不动声色的将另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包压缩饼干和一个苹果用衣服包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背包的最下面,防备着陶沫物资不够来抢自己的食物。   这一次深入戈壁,事先熟悉环境的行动一共要进行三天,每个考察员身上带的只有今天的食物和水,余下的物资都是随行的大兵带着的,不过陶沫体力很好,她除了背着帐篷和毯子外,还待了急救用的药丸和银针,防身的手枪和子弹。   陶沫的背包里还有四瓶水,压缩饼干也有不少,还带了几根火腿肠,只要找准了方向,即使没有和大部队集合,陶沫的物资也可以支撑他们四个人回到依兰村。   虽然被风卷走了,但是陶沫目测并不会距离依兰村太远,只是在戈壁里容易迷失方向,会越走越偏离目的地,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好在陶沫背还带了一个卫星电话。   只是陶沫没打算现在拿出来使用,毕竟真正的考察开始,深入到了戈壁会非常危险,这一次的沙尘暴陶沫只当是一个考验。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篝火烧的挺旺,两顶帐篷也搭了起来,陶沫看了一眼时间,这会是晚上七点多了,昏迷的老人也被陶沫和汪裕抬起来送到了帐篷里。   “汪上尉给你水。”陶沫将矿泉水打开灌了一半进自己的水壶,将剩下的半瓶递给了坐在火堆边的汪裕。   “谢谢。”汪裕的背包虽然丢失了,不过他的迷彩军装上有许多小口袋,不但有单兵口粮,还有军用地图、急救用的纱布、强心针,因为是戈壁,口袋里还有清凉油,当然也少不了指南针和联络用的无线电,只可惜之前在风暴里摔坏了。   肖华看陶沫并不打算让自己也将食物交出来,这才安心的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不过也知道需要和汪裕打好关系,“晚上汪上尉我和你用一个帐篷。”   “谢谢,不用了,晚上我来守夜。”汪裕礼貌的拒绝了,按理说身为随行的军人,是他该保护这些考察员,可是汪裕却是被陶沫救了,而且戈壁里最珍贵的水也是陶沫分给自己的,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夜,明天尽最大可能带着陶沫三人走出戈壁和大部队汇合。   肖华低下头,眼中划过一抹阴狠之色,这个汪裕还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姚中校手底下的兵,自己有必要提出和他共用单人帐篷吗?没有想到汪裕竟然还不领情!早知道就不该将他从沙坑里挖出来。   吃过压缩饼干喝过水之后,陶沫走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看着真打算守夜的汪裕,不由笑了起来,“这里没什么危险,不用守夜,更何况明天还需要汪上尉你带着我们走出去,你不休息好怎么行?”   特种大队作战的习惯是不管有没有危险,只要在外出任务,必须有人守夜,防止出现意外状况,但是汪裕倒不是一根筋的老古板,晚上的戈壁暂时没什么危险,而且他失血过多,也必须好好休息,否则明天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更别提带着陶沫他们走出去,想到这里,汪裕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里还有一颗药丸。”陶沫再次从背包里倒出一颗大补气血的急救药丸递给了汪裕,“我们再将篝火烧上一段时间,说不定有其他人会看见火光过来。”   汪裕接过药丸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沫,他知道这中药丸的珍贵之处,否则之前自己失血过多,根本支撑不住下午几个小时在戈壁的跋涉,在戈壁这种地方,陶沫的药丸是用一颗少一颗,而她已经在自己身上用了三颗药丸了。   只是对汪裕这样的军人而言,有些感激不是挂在口上的,日后只要陶沫有需要,只要不违背军法军纪,汪裕一定二话不说的为陶沫两肋插刀。   汪裕在火堆里又加了两根木柴,忽然,陶沫一怔,快速的站起身向着远方看了过去,汪裕也连忙将随身携带的夜视镜递给了陶沫,“陶小姐,你视力好,用夜视镜更方便。”   陶沫刚刚将精神力释放了出去,这才察觉到了有人过来了,此时接过汪裕的夜视镜,将强光手电筒向着远方照射了过去。   一旁的汪裕和肖华也都拿出携带的强光手电筒对着远方挥舞着,黑暗里,隐隐的能听见远处的人喊声,果真是有人看到火光找过来了。   十多分钟之后,当看到搀扶走过来的褚若筠、王姐和小陈教授时,陶沫倒是一愣,没有想到褚若筠他们也被沙尘暴给卷走了。   “我要渴死了,快给我水!给我水!”从下午一点多的沙尘暴到此刻晚上八点钟,王姐走了将近七个小时,又累又害怕之下,整个人情绪都要崩溃了。   此时失控的吼叫着,王姐一把抢过汪裕手中的水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让汪裕想要阻止一下都来不及,半壶的水就被王姐一口气给喝光了。   “褚小姐,小陈教授,我这里还有些水。”肖华此时眼睛一亮的热情迎了过来,将水壶里的水递给了小陈教授,又将自己藏起来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褚若筠,这正是拉好关系的时候,而且陶沫那里还有几瓶矿泉水,肖华根本不担心会没水喝。   即使是褚若筠此时也顾不得世家千金的优雅仪态了,感谢的看了一眼肖华,也喝了一大口水,不过褚若筠却知道克制,水越喝越少,至少要留些明天白天喝。   小陈教授虽然不像王姐那样,但是却还是一口气喝了小半壶水,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拍了拍肖华的肩膀,“你很不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应该的,小陈教授你可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这一次的考察更需要你,就算是我出事了也不能让你出事。”肖华笑着拍着小陈教授的马屁,有了这个救命之恩,日后在考察组,自己一定能有不错的成就,就算没有了肖家,自己也一定可以爬起来,更何况还有褚小姐帮衬自己。   看到小陈教授和褚若筠只喝了一点水,拿着空水壶的王姐表情有些的难看,她实在是太渴了,原本以为要死在戈壁里,所以刚刚看到陶沫几人,又看到了汪裕的水壶才会那么的失态,那么丢脸。   “王姐,我们先过来休息一下。”褚若筠自然看出王姐的窘态,微笑的招呼着,如同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让找到台阶下的王姐不由的对褚若筠多了几分感激,顺势跟着小陈教授、褚若筠向着火堆走了过去。   陶沫走在最后,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大活人,就算是被沙尘暴给卷走了,也不至于三个人一个人都没有背包,她记得沙尘暴来之前,褚若筠用绳子将背包牢牢的捆在背上的,估计就是防止出现什么意外,那么她的背包呢?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汪裕,汪裕之所以丢了物资其实也是意外,被沙尘暴卷入到了风暴中心之后,汪裕当时砸到了岩石上摔伤额头昏过去了,之后又被卷起来,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   可是褚若筠和小陈教授、王姐三人看起来并没有外伤,所以他们应该一直清醒着,那么背包是怎么丢失的?   其实褚若筠他们当时醒过来时,身上都有背包,当时在戈壁走了四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褚若筠三个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人越是恐慌也感觉到害怕,水喝的就多起来。   而且王姐一开始水壶就空了,背包里就一瓶矿泉水,她是懒得背水,太重了,小陈教授也是如此,连一瓶矿泉水都没有带,他是考察组的核心人物,随行了那么多士兵,就算渴了谁也不可能渴到小陈教授,所以他的背包里只有一些急救用的药物,连帐篷都没有带。   褚若筠背包里倒是有两瓶矿泉水,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将水拿出来分给了王姐和小陈教授,则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个是褚若筠担心自己保不住水,毕竟小陈教授和王姐如果真的没水了,在危机生命的情况之下,说不定会抢夺,褚若筠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还不如一开始就将水贡献出来,还能博得两人的感激和好感。   二来褚若筠认为他们虽然遇到沙尘暴出了意外,但是毕竟距离依兰村没有多远,相信军方这边肯定会立刻出动人来搜查他们,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褚若筠这才干脆的将水分了出去。   如此一来,褚若筠三个人吃饱喝足之后,继续走路,可是没有方向,茫茫一片的戈壁,放眼看去都是漫天的黄沙,身上的背包已经是累赘了,所以筋疲力尽的三人最后一步一步的将不需要用的东西给扔了。   一直走到晚上八点多了,看到了这边的火光,褚若筠三人才有了劲头走了过来,只是他们身上除了两包压缩饼干,和穿在外面的厚外套,然后口袋里有些急救用的药品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帐篷一类的物资都因为太重被丢出去了。   汪裕了解了褚若筠三人一路的经过之后,刚毅黝黑的脸上表情也是很无奈,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将物资给丢掉这是常识,但是想到褚若筠他们的身份,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又突然遇到大型的沙尘暴,又惊恐又害怕的情况之下丢弃物资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汪裕突然明白不是褚若筠他们做错了,而是陶沫太强,不管是体力、判断力还是危险情况之下的自救行为,陶沫都堪比正规训练出来的军人,甚至连自己都是陶沫救的。   可是陶沫背包里的物资原本是供应她一个人的,汪裕没有了物资还需要陶沫支援,帐篷里还有一个昏迷的老人家,如今又多了三个人,物资肯定不够用。   这种情况之下,汪裕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不能让陶沫为了帮助他人而危及她自己的生存,如果有物资的人是自己,汪裕二话不说的会将物资拿出来,但是陶沫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喝了水,在篝火这里身体也温暖过来,小陈教授自然就想到了物资的问题,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冠冕堂皇的率先开口:“既然大家碰到一起,那是缘分也是运气,多个人多个力量,不如我们将物资都拿出来重新分配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也好出发,努力走出戈壁。”   “我赞同小陈教授的话,这个时候大家需要齐心协力!”肖华原本就藏了一瓶水,这会水已经贡献出去了,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将一个苹果和两包压缩饼干拿了出来,放到了中间,一脸的大公无私,“这是我的物资。”   王姐没有水了,之前嫌弃压缩饼干难吃,所以她根本没有带,只带了普通的饼干,来的途中就吃光了,所以她此时只从口袋里掏出了五颗牛奶糖,还有一瓶清热解暑的仁丹。   小陈教授自己没有食物和水,不过倒是带了不要药品,还有一把匕首,褚若筠身上的东西算是多一点了,有压缩饼干,也有药品,防身的匕首有,还有一个指南针和一张地图,但是这些东西陶沫和汪裕其实都有,东西重复了作用并不大。   最后,褚若筠几人都看向陶沫,她的背包完整的放在帐篷边,看起来依旧是鼓鼓的,肯定有不少吃的东西和水。   “陶沫,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你想要独吞物资吗?”小陈教授脸一沉,阴沉着表情指责的看向陶沫。   “哼,陶沫只怕不愿意将物资拿出来分配。”肖华嘲讽的开口,陶沫如果聪明就该知道什么叫做形势逼人,她一个人,而自己这边可有四个人,还有一个汪裕也是姚中校的手下,肯定是站在褚小姐这边的。   如果陶沫不知好歹,他们即使真的将陶沫弄死在戈壁里,也没有人会知道,越想肖华眼神越是狠戾,恨不能立刻就挑唆其他人一拥而上的杀了陶沫。   “陶沫,这个时候需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战胜困难。”褚若筠一脸为难的看着陶沫劝解着,火光之下,姣好美丽的面容上满是恳切之色。   “陶沫,我知道我以前和你有过节,但是我愿意道歉,就算你不愿意将物资分配给我,但是小陈教授和王姐都是考察组的栋梁,陶沫,我希望你可以分一些食物给小陈教授和王姐,汪上尉需要带我们走出戈壁,所以你再分一些给汪上尉,我和肖华宁可饿死,也不会拖累你的。”   “若筠,你不要求她,我还没有见过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当初小陈教授做的对,就该将她赶出考察组!”王姐此时刻薄着脸,愤恨的瞪着陶沫,陶沫凭什么不将物资拿出来!   这种情况下,汪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理智上而言他自然希望陶沫可以将物资拿出来,但是从情感上来说,汪裕知道陶沫拿不拿物资是她的权力,更何况陶沫的物资根本不够所有人分。   如果陶沫带着她的物资离开,汪裕可以肯定她一定能安全的走出去,但是此时如果将物资分出来了,尤其是水分出来了,一旦明天无法和大部队汇合上,那就危险了,即使陶沫身手极好,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在戈壁白天炎热的情况下,陶沫没有水也无法走出去。   看着咄咄逼人的小陈教授和王姐,扫过眼中闪烁着歹毒算计的肖华,和一直装着白莲花刷好感的褚若筠,陶沫刚打算开口,突然帐篷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陶沫快速的拎着自己的背包进了帐篷。   汪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陈教授几人,就算他们想要陶沫拿出一些食物,也应该是恳切的态度,而不是这样的指责和威逼,所以有些反感的汪裕也起身走向陶沫的帐篷,算是暂时回避了这种令人尴尬的局面。   “还有谁在这里?”褚若筠一怔,到没有想到陶沫帐篷里还有人,不由看向唯一知情的肖华。   一提到这个,肖华脸色就变了,此时更是恨恨的道:“是陶沫之情救回来的一个老太太,估计是来戈壁旅游的人,也碰到了沙尘暴,一直昏迷着,陶沫倒是心善,不愿意将物资拿出来,却浪费物资去救一个快死的人。”   肖华虽然痛恨陶沫,但他也有几分眼力的,那个老太太虽然一直昏迷着,不过肤色保养的很好,绝对不可能是依兰村的人,只可能是来戈壁旅游的,碰到了沙尘暴才会其他人分散了。   “简直不知所谓!陶沫不是心善,她是故意的!”小陈教授气的脸色铁青,陶沫和自己有仇,所以宁可救一个陌生人,都不将物资拿出来!   王姐也是气的够呛,人到了这种情况之下,危及到了自己生命,什么善良宽容都没有了,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连夫妻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一个陌生的来太太。   尤其是此时看到陶沫竟然打开一瓶水去喂躺在帐篷里的老太太,王姐更是气的大叫起来,“陶沫,你干什么?这是我们的水,你没有资格这样浪费!”   王姐失去理智的一把扑了过去,之前走了将近七个小时,死亡的阴影之下,王姐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这会看到陶沫竟然将这么珍贵的水拿出来喂一个快死的老太太,终于忍受不住的爆发了。   帐篷门口的汪裕一把拦住了发怒的王姐,于他来说老太太是一条生命,考察组的这些人也只是一条生命,更何况水都是陶沫的,汪裕不可能拦着陶沫去救人。   “王姐,你冷静一下。”褚若筠连忙过来拉住歇斯底里吼叫的王姐,也顺势看了一眼帐篷里的老太太,包养的挺好,应该是来这里旅游的,谁知道倒霉的碰到了沙尘暴,不过现在物资紧缺,老太太又受伤了,真要带着在戈壁里跋涉绝对是个包袱累赘。   “我怎么冷静?这个鬼地方,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现在就剩这一点水,陶沫竟然还敢糟蹋浪费!”声音尖锐的刺耳,陶沫给老太太喂水的举动刺激了王姐已经崩断的神经,此时王姐疯子一般的又吼又叫着,不停的要扑过去抢水,如果不是汪裕帮忙拦着,褚若筠一个人根本拉不住要发疯的王姐。   “小陈教授,我们不能让陶沫这样胡来!”肖华暗自得意,他的水已经分给了小陈教授和褚若筠了,所以要想活着走出戈壁,必须要将陶沫的水弄过来,所以肖华肯定要不断的挑唆众人。   “汪上尉,肖华说的很对,我们这里一共有七个人,物资就这么多,大家必须平均分配,否则无法保障大家的安全。”小陈教授点了点头认同肖华的话,当然,小陈教授也想陶沫和帐篷里的老太太就这么死了最好,少一个人就多一份物资。   但是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又没有逼到绝境上,小陈教授不可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他知道陶沫能再次以正式考察员的身份进入考察组,必定背后有人,小陈教授即使要弄死陶沫,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把柄。   不同于火堆边众人各怀鬼胎的心思,此时帐篷里气氛倒很和谐。   “是你……救了我……”帐篷里的老太太睁开眼,她有着一张苍老的脸庞,可是却也有着一双极其好看的双眼,双眸里是岁月沉淀出的睿智和安详,让人看过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时光腐蚀了她年轻的容颜,却塑造了她慈和优雅的气息。   “是,我们也遭遇到了沙尘暴,刚好看到了你,我们暂时是安全的。”陶沫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虽然身体虚弱,可是却面带着微笑的老太太,将刚刚拿出来的药丸喂给她吃了一颗。   老太太身上那股优雅的气息让陶沫明白年轻时候,这必定是一位世家名媛,而且比起乔甯身上的那种善良和单纯,眼前的老太太的目光里则充满了睿智和刚强,她出现在危险重重的戈壁滩,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   吞下药丸,燥热的身体似乎被一股清泉抚慰过了,舒爽之下,老人神色愈加的清和慈爱,对着陶沫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   “应该的,我这里还有一个苹果,你先吃一点。”陶沫从背包里拿出苹果来,压缩饼干对老人而言不易消化,尤其是此时她还在发烧,没办法烧热水喝,只能将就着吃个苹果补充一下体力。   “麻烦了,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不要顾及我。”老太太优雅轻笑的开口,谈到生死却是一股常人没有的坦然和从容。   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老人吃下,看着她又闭上眼昏睡过去,陶沫将毯子重新给老人盖好,夜里只有四五度,不过好在帐篷在火堆边比较暖和。   陶沫带的毯子也是最保暖的纯羊毛毯,而且当初为了防止在戈壁上出什么意外,陶沫还带了几个暖宝宝,此时正好撕了一张贴在老人的肚脐上,也可以保暖。   帐篷外,小陈教授和王姐已经自顾自的商量好了,所有物资必须平分,如果陶沫还不答应,就不要怪他们武力逼迫,褚若筠保持中立,被小陈教授和王姐认为她太过于善良,和陶沫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善良。   肖华自然是认同,至于一旁的汪裕,小陈教授根本没有问他的意见,毕竟在小陈教授看来汪裕只是军方派来保护自己的大兵,而且他又是姚文峰带过来的兵,自然要听从自己的命令和指挥,而且汪裕之前虽然丢了背包,但是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子弹还在,这样就不怕陶沫不将物资交出来。   陶沫一出帐篷就对上小陈教授几人咄咄逼人的凶狠目光,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些物资是我的,要不要拿出来都是我的自由。”   “陶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姐尖利着声音愤怒的指责着陶沫,“于公而言,小陈教授是考察组的栋梁,是你的领导,你必须要服从命令,于私而言,你更要将物资拿出来大家平分!”   “陶沫,明天我们或许就能走出戈壁,你一个人拿这么多物资也没用。”褚若筠面容依旧柔和,看起来还是和陶沫善良的态度,反正这恶人由王姐当了,褚若筠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她不介意当个善良的老好人。   “如果我不交又怎么样?”陶沫冷眼斜睨着咄咄逼人的小陈教授和王姐,看似柔和的脸上表情却显得冷厉而漠然,“难道你们认为自己有本事从我手里强行夺走物资吗?”   “你!”王姐气的一个哆嗦,陶沫的身手她知道的,之前在研究所姚文峰要强行给陶沫搜身,好几个特种大兵围攻陶沫都被陶沫给收拾了,所以此时这里只有汪裕一个人,她肯定不是陶沫的对手。   “陶沫,我以考察组带队教授的身份命令你将物资交出来大家平分”小陈教授厉声一喝,直接将身份搬出来压陶沫。   看着这僵持的局面,褚若筠不动神色的一笑,这里离依兰村应该不会太远,明天搜救的人应该就会找到他们,陶沫如果这样闹下去,小陈教授一旦获救,绝对会再次针对陶沫而且陶沫也甭指望在考察组有好民声了。   “汪上尉,我命令你拔枪对准陶沫,如果她不将物资交出来,立刻射杀!”小陈教授狠戾着眼神再次下达命令,只是这一次的命令却是针对汪裕的。   这一次的考察组真正的领头人是程教授,罗主任只是负责杂事,姚文峰和操权带人是保护考察组的安全,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谁的枪杆子硬谁就有话语权,所以即使是程教授也要顾及到姚文峰。   但是对汪裕而言,此时他的确必须遵从小陈教授的命令,身为一名合格的军人,遵从命令是军人的使命,愧疚的看了一眼陶沫,汪裕不得不举枪对准了陶沫。   姚文峰带出来的人还算不错,看到眼前这一幕,小陈教授顿时感觉痛快了不少,此时更是得意洋洋的对着陶沫放话,“陶沫,你将物资交出来,大家平分,否则不要怪我为了大局考虑从,对你铁面无私!”   真的在这里射杀了陶沫,小陈教授也不怕上面查,毕竟在场这些人都会向着自己,而且冲突的起因是陶沫自私自利的独占所有的物资,所以最后陶沫被射杀,那也是陶沫活该,相反的,自己下命令射杀了陶沫,反而拯救了其他六个人,给考察组挽回了重要的人才。   “物资平分就平分吧。”陶沫笑了笑,倒不是惧怕汪裕的手枪,她看出汪裕很矛盾,也不想让他难做,毕竟明天应该能走出去和大部队汇合,而且陶沫也不可能真的看着小陈教授他们死在戈壁里。   肖华和褚若筠、王姐倒是希望陶沫继续反抗下去,然后被汪裕射杀,肖华和褚若筠则是为了私人仇怨,王姐则是想陶沫死了就多了一份物资,可是陶沫就这么妥协了,让他们不由的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憋屈。   陶沫的物资的确有不少,不但有水有压缩饼干,还有火腿肠,至于其他的一些物资,小陈教授他们不在意,真正在意的就是食物和水。   “为什么要分成七分?”王姐再次尖叫的抗议着,不满陶沫将食物和水分成七分,指着帐篷里老太太愤怒的开口:“你要救一个快死的老太太,那就将你自己的食物和水拿出来,不要占有我们的物资!一个要死的老太太能和我们的身份相提并论吗?”   小陈教授也很是不满,本来水就不多,还要多分出一份,白天的戈壁气温高,再多的水都不够喝,而且谁知道明天能不能获救,水和食物自然多一份更有保障。   “可以将我的水和食物援出来给老太太。”汪裕低声开口,他感觉很羞愧,面对陶沫这个救命恩人却八枪相向,逼迫她将物资拿出来,可是汪裕不得不听从命令,所以此时他没有脸拿陶沫的物资。   “不用,分七分。”陶沫冷声打断汪裕的话,冷眼看着发疯的王姐,“汪上尉的子弹快,我的动作也不慢,我如果将这几瓶水踢进火堆里会怎么样?”   “你?”王姐脸色猛然一变,陶沫是个练家子,而汪裕的手枪已经收起来了,如果陶沫这个时候突然发难,王姐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命和陶沫闹,不得不妥协,“那就七份!”   褚若筠认为明天可以得救,所以不介意多分出一份,小陈教授也不好再纠缠下去,怕真的将陶沫逼急了,而且小陈教授也发现汪裕有些偏向陶沫,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任由陶沫将物资分成了七份。   ☆、第181章 丢失水壶   东西分成了七份,暂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毕竟小陈教授和王姐、褚若筠来的时候可是除了口袋里的一点东西,什么都没有,现在又分到了水还有压缩饼干,一个人还能分到半根火腿肠,绝对是赚了。   “哼,陶沫倒是打的好主意,拖着一个昏迷快死的老太太却可以多拿一份物资!”王姐估计是被之前的大型沙尘暴给吓狠了,此时阴冷着眼神愤恨的开口,恨不能将陶沫手里头的另一份物资给抢过来。   听着王姐的抱怨声,汪裕表情木然的在篝火里添加了一截木头,他原本是不想拿属于自己的这份物资的,即使不吃不喝,汪裕也可以坚持两三天。   但是汪裕却明白如果自己真的不拿物资,东西也会被平分成六份,所以他才拿了手里头的这一份,至少等陶沫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将自己的食物和水拿出来。   “王姐,不要生气,陶沫也是好心,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褚若筠安抚的劝着阴厉着表情的王姐,拍了拍她的手,“明天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这些食物和水应该就足够了。”   “哼,若筠你就是太好心了,陶沫心眼坏的很,故意拿我们的物资出来救人,到时候什么好名声都被她抢去了,你等着,如果食物和水不够了,陶沫那个小人肯定第一个将老太太给丢了。”王姐愤恨不甘的又骂了几句,也正是因为相信明天可以走出去了,所以她才没有继续反对,否则她绝对不会让一个陌生的快死的老太太占用自己的物资。   在此之前,汪裕其实对褚若筠这个褚家大小姐一直心存好感,当然,倒不是他有什么觊觎的心思,而是姚文峰是特种大队的中校,也是汪裕他们这群人的队长,平日里褚若筠有空也会来特种大队看望姚文峰。   身为褚家大小姐,家世非同一般,褚若筠不但医术好,人长的漂亮,出生尊贵却丝毫没有世家千金的跋扈高傲,对特种大队的这些人也都很好,一些小伤小病也都是褚若筠帮忙医治的,所以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偶尔出去聚会的时候,姚文峰也会将褚若筠叫出来,接触多了,汪裕等人愈加感觉褚若筠心地善良,随和亲切,可是直到此时,汪裕才发现是自己没有看透,如果褚大小姐真的善良,为什么不阻止小陈教授和王姐他们抢夺陶沫的物资?   虽然至始至终褚若筠的态度一直是模棱两口的,看起来像是在帮着陶沫,可是汪裕却看得明白,褚若筠虽然说了不少的好话,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在生存和死亡的威胁之下,人性的自私和丑陋清晰的展现在了汪裕眼前。   帐篷只有两顶,陶沫这边有个昏迷的老太太,而且陶沫也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进了帐篷,王姐又不高兴的骂了几句,最后和褚若筠进了肖华的帐篷。   汪裕负责添加柴火守夜,肖华和小陈教授也只好睡在火堆旁边,好在旁边有两顶帐篷挡着风,背后又有小山包,中间起了篝火,即使睡在外面倒不会感觉到多冷。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早早的就醒了,毕竟在戈壁这样的环境里谁也睡不好,而且趁着时间早天气不热赶路人也舒服一点,众人都想着早点走出这鬼地方,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陶沫的中药丸效果很好,老太太经过一晚上的调养,早上虽然还有些的低烧,不过人倒是清醒过来了。   “你扶着我走就可以了。”老太太慈和一笑,面色还有些的苍白和倦累,不过看起来人精神倒是不错。   “嗯。”陶沫点了点头,将帐篷和毯子都收了起来背在后背,这才扶着老太太向着东南方向走了过去。   在沙漠里原本行走就困难,众人昨晚上并没有休息好,而且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大太阳就出来了,火辣辣的阳光晒的人都要化了,尤其是汪裕发现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走走停停之下,让原本神经就已经崩断的王姐更是歇斯底里的叫骂起来。   “到底往哪边走?你不是正规军人吗?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吗?为什么现在找不准方向,你这是要害死我们!”王姐疯子一般的叫骂着,烦躁的踢着地上的沙子,披头散发的模样异常的狰狞。   褚若筠和小陈教授、肖华的表情也很是难看,昨晚上没有休息好,但是今天早上大家都是抱着绝对的信心和希望的,可是走到现在,放眼看去四周荒芜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人是显得如此的渺小,这片戈壁古往今来没有人知道吞噬了多少条生命。   汪裕再次看了一眼似乎被磁场干扰而乱转的指南针,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七人真的迷失在戈壁里了。   戈壁没有绿色植物,没有建筑,一旦迷失方向之后,人看起来是在向前面走,但是因为一般人的左步较之右步稍大0。1~0。4毫米,因而行进中不知不觉便转向右方,通常约以3~5公里的直径走圆圈,即俗话说的“鬼打墙”。   指南针失去作用,汪裕明白他们就算一直向前走,可是实际却是在原地绕圈,除非运气极好才可能走出去,否则只能等着被救援队找到。   “看来当时的沙尘暴的风速比之前推测的还要快,我们被带离的也更远。”陶沫放下手里头的地图和指南针,原本以为被沙尘暴卷出的距离并不太远,所以就算指南针莫名失效了,凭着地图应该很快会回到昨天沙尘暴来之前的地点,这样自然就可以走出去。   汪裕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有责任和义务将考察组的人带出戈壁,但是此时汪裕却知道在物资紧缺,王姐几人精神也即将崩溃的情况下,一旦迷失了方向,那么走出戈壁的可能性不足两成。   “不是有指南针,也有地图,怎么会找不到方向?”褚若筠努力的压下心里头的恐慌和不安,低声询问着汪裕,陶沫的物资是挺多,但是那只是对她一个人而言,分成七份之后,食物和水最多就能支撑一天一夜。   “这边磁场不对,指南针失效了。”陶沫看了一眼极力压制恐慌的褚若筠,倒是挺佩服她在这个时候还能伪装的这么镇定,顽劣一笑,懒懒的丢出让人恐慌的话来,“没有指南针,又没有参照物,所以地图就等于是废纸一张。”   褚若筠根本不看陶沫而是快速的看向一旁的汪裕,却见他也跟着点了点头,褚若筠脸色终于彻底变了,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死,甚至是正式考察还没有开始就死在戈壁上,这让褚若筠无法接受。   “不会的,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不想带我们出去?所以故意骗我们的,指南针明明在早上还有用,为什么现在就坏了!”王姐疯一般的扑了过来,一把揪住汪裕军装的领口,尖利着嗓音逼问着,“是不是你们想要偷我们的食物和水,才故意说走不出去的!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陶沫,你有没有办法?”褚若筠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她不愿意向陶沫低头,但是此时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褚若筠发现什么尊严面子都是假的,她只要能活着!“陶沫,你一定有办法,否则你不会这么冷静!”   听到褚若筠这话,王姐松开被抓住的汪裕,倏地一下转过头,血红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陶沫,一旁小陈教授和肖华也同样如此,如同落水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应该是这个区域有什么干扰了磁场,我们只能原路返回风蚀脊那边。”陶沫倒也有几分的诧异,一眼看去四周都是荒芜的黄沙,那么能干扰到磁场的东西只可能是在地下。   或许是这个区域地下有铁矿一类的,但是陶沫也不清楚这磁场干扰区域有多大,只能原地返回到出发点,然后重新利用指南针换个方向继续前进,绕过这一块区域。   “返回去?我们的食物和水根本不够用!”肖华阴森森的开口,陶沫的物资被分成七份之后,每个人只得到了小半瓶水,早上起来就喝了一点,现在原路返回,再重新出发,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水根本不够用。   小陈教授根本不愿意相信陶沫的话,所以此时看向一旁的汪裕,表情也很是不满,明显是将当前的状况迁怒到了汪裕身上,冷言冷语的开口:“汪上尉,你是负责将我们带出戈壁的,现在到底要怎么处理?”   “只能原路返回。”汪裕倒没有在意小陈教授的迁怒,好在大家只走了一个多小时,即使原路返回也不算太困难。   “食物和水都不够了怎么办?如果再出问题要怎么办?”王姐再次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一把抱紧背包里的食物和水,目光诡谲的扫了一眼四周,唯恐被人抢了她的背包一般。   指南针失去了作用,又迷失了方向,所以即使不愿意,众人也只好原路返回,这一次褚若筠几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许多,出发之前是信心满满,而此刻却是忧心忡忡。   老太太原本就身体虚弱,被陶沫搀扶着也累的够呛,刚刚的争执她也都听见了,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的陶沫,语调柔和而悦耳,“倒是我拖累你了。”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片戈壁滩的危险和可怕,任老夫人脸上带着苍白的笑容,目光看着苍茫一片的戈壁,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更多的反而是一种从容和安定,“如果不行,就将我丢下吧。”   她的爱人葬身在这里,她已经孤独的活了三十多年了,该完成的使命她都已经完成了,原本任老夫人只想来看一看吞噬了她爱人的地方,却没有想到戈壁真的这么危险,突然间席卷而来的大型沙尘暴让人防不胜防。   被卷入风暴中心时,任老夫人以为自己也要葬身在此地,却没有想到会被陶沫给救了,而且陶沫明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却一直不放弃自己。   因为任老夫人的拖累,陶沫的速度慢了很多,拉在队伍的最后面,此时看了一眼前面的几人,陶沫低声一笑,“没事,我带了卫星电话,等离开这片磁场干扰的地方我就让人过来接我们。”   饶是任老夫人一直镇定自若,此时也被陶沫这话给弄的一愣,“你?”   “我原本打算适应适应戈壁的环境,毕竟深入到戈壁深处考察会更危险。”陶沫心虚一笑的摸了摸鼻子,若不是碰到任老夫人,陶沫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使用卫星电话,可是任老夫人身体需要治疗,陶沫只能提前使用卫星电话。   “你这孩子。”任老夫人不由的失笑,目光慈祥的看着陶沫,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当年那个义无反顾深入到戈壁进行考察的爱人,那个风趣优雅的男人总将性子古板的自己逗的发笑。   外人都认为任老夫人很幸运,明明只是世家的私生女,却能这么幸运的嫁入任家,而且当年的任五爷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贵族,长得好、家世好、性格好、学识好,最关键是任五爷一心扑在研究上,根本不会在外面乱来,多少人多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可是最后任五爷却娶了身为私生女的老夫人,而且婚后对老夫人却是那么的宠爱,甚至将任家祖传的九眼天珠送给了老夫人,一个男人一时好不叫好,一辈子对妻子宠爱那才叫好男人。   可是在所有人都羡慕任老夫人嫁的好时,任五爷却常说他对不起她,因为他这辈子注定会埋骨在戈壁上,这是他的宿命,所以在有生之年,他会穷尽一切的弥补她、珍惜她。   果真,三十多年前的第二次考察,任五爷身为当时考察组的领队深入到了戈壁深处,当考察组的人因为未知的病毒而死亡时,任五爷没有回来,他只给身为外交官的老夫人打了一通电话。   再后来就是天人永隔,从国外匆匆飞回来的老夫人到达病床前时,任五爷已经快不行了,未知的病毒清晰了他的身体,握着老夫人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任五爷只有对爱妻的深深愧疚,他的骨灰最后遵从任五爷的遗愿洒在了茫茫戈壁上,洒在了他最热爱的这片土地上。   此时看着陶沫,任老夫人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三十多年了,国家又有了第三次考察,而任老夫人忽然有种预感,当年失败的第二次考察,任五爷一直没有研究明白的戈壁秘密将会被陶沫他们揭晓。   “不需要这么快使用卫星电话,我还能撑得住。”任老夫人笑着开口,她明白这一片戈壁的危险,陶沫既然想要提前适应这危险的环境,就不需要因为自己而提前终止。   看到陶沫和任老夫人远远的落在后面,汪裕想要回来帮忙,可是一旁的王姐却尖利着声音阻止起来,“汪上尉,你要负责的是我们这些人的安全,而不是去帮助一个快死的老太太,她的生命能和小陈教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吗?更何况陶沫非要带一个拖累,真出了事,也是她活该!”   “汪上尉,我希望你明白你这一次任务的职责!”小陈教授也绷着脸冷冷的开口,除非有必要,他都不愿意多说话,因为说话浪费口水,而现在最紧缺的就是水。   指南针失效之后,小陈教授恨不能任老夫人此时就死了,她的那份物资就可以分出来了,压缩饼干也就算了,关键是多出的半瓶水,在戈壁这样的危险的环境里,一滴水都是异常珍贵的,半瓶水那就是维系生命的源泉。   身为军人,汪裕必须听从小陈教授的命令,此时,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汪裕愧疚的收回目光,木然着表情继续在前面带路,陶沫是个练家子,而且虽然落后了一些,但是陶沫并没有开口让自己帮忙,这说明陶沫还可以支撑的住,只能这样想,汪裕心底的自责和内疚才能减轻一些。   任老夫人身体的确步步错,即使一直在低烧,可是在陶沫的搀扶之下,竟然还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出发点风蚀脊这边,而此时不过才早上十点钟不到,可是太阳已经火辣辣的晒人,昨天的白天的气温有三十多度,看今天这趋势估计能有四十度,这样的情况之下,人就更缺水了。   在戈壁沙漠这样的地方,其实更适合的昼伏夜行,白天休息,晚上气温低赶路也节省水,其实昨晚上汪裕也开口说过,可惜刚说出来就被王姐他们集体否定了,他们恨不能立刻就离开这鬼地方,怎么愿意多停留一个白天晚上再赶路。   陶沫搀扶着任老夫人过来时,褚若筠几人已经休息了十多分钟了,陶沫让任老夫人在阴凉地方坐下来之后,将她的水递给老夫人喝了几口。   知道陶沫随身带着卫星电话,而且刚刚已经走出了磁场干扰区域,电话已经可以使用了,任老夫人也放下心来,所以此时没有拒绝的喝了好几口水。   “真是浪费!”王姐阴阳怪气的开口,她已经知道水的珍贵了,所以刚刚她只含了一小口水放在嘴巴里,根本都舍不得咽下去。   现在看到陶沫这么干脆的将水给了任老夫人,心里莫名的就不痛快,尤其是老夫人竟然还真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更让王姐气的想要将水壶夺过来。   刚刚这一个多小时,任老夫人也大致的从陶沫这里了解到了情况,虽然陶沫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任老夫人身为优秀的外交官,这辈子都驻扎在国外的大使馆,负责国家对外的事宜,这样睿智的一个老人不需要陶沫说什么,她也看出来小陈教授和王姐、肖华几人对陶沫的仇视。   褚若筠虽然一直没有什么仇视的言语,但是明显也是小陈教授王姐这边的人,而且褚若筠即使再会伪装,毕竟她还是太年轻了,任老夫人从事外交多年,早就锻炼了一双火眼金睛。   其实早几年京城高层这边原本打算将任老夫人调回国出任外交部部长,但是她却拒绝了,一直工作在第一线,褚若筠这一点伎俩在任老夫人眼中根本不够看。   至于汪裕,任老夫人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小陈教授是这一次考察组的带队教授,也就是汪裕的领导,身为军人,即使小陈教授的命令再不合情理,汪裕也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吃苹果吧。”陶沫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任老夫人,如果是陶沫自己,她就擦擦连皮啃了,但是知道任老夫人的身份,也终于知道乔部长为什么会突然来石溪市,陶沫还真不敢让任老夫人连着皮一起啃,被乔部长知道绝对要揍自己一顿。   别说王姐和小陈教授了,就连褚若筠都不知道陶沫竟然还私藏了苹果,尤其是他们舍不得喝水,只能啃压缩饼干的情况下,看着任老夫人拿着一个多汁清脆的大苹果,一个一个都不由的红了眼。   “陶沫,你这个无耻的贱人,你竟然还敢私藏!”王姐第一个暴怒起来,一把站了起来,愤怒的要扑过来抢陶沫手里头的背包。   刚刚削苹果的匕首在手掌里漂亮的转了几圈,银色的刀刃反射着白热的阳光,陶沫冷眼看着被吓住的王姐,“这可是戈壁,我们还不知道被沙尘暴卷出去多远了,要是身上多了个流血的伤口,只怕命是要葬送在戈壁滩了。”   王姐再疯癫,可是她怕死,此时看着陶沫手里头的匕首,王姐狰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却是不敢扑过去,不由的看向一旁的汪裕,汪裕可是配了枪的,陶沫的匕首再快能快得过子弹?   “王姐,先坐下吧。”褚若筠也没力气多说什么,她同样痛恨陶沫,但是汪裕已经迷失方向了,所以褚若筠明白要想走出去,只依靠一个汪裕肯定不行,只怕还需要陶沫,所以此时只能忍耐,要报仇也必须等到出了戈壁再说。   小陈教授虽然生性刻薄刁钻,但是他能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至少脑子是好使的,所以他也明白陶沫的重要性,此时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阴狠的目光看了一眼陶沫。   众人休息了半个小时再次出发,这会已经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温度绝对有四十度了,晒的人头晕眼花,尤其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戈壁深处,一眼看去是漫天的黄沙,几乎能将人给折磨疯了。   “真的不需要联络救援吗?”陶沫有些担心的看向任老夫人,陶沫自己是想要适应戈壁的环境,所以再苦再累陶沫也能坚持,但是任老夫人年纪大了,而且还在低烧,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乔部长不弄死陶沫,陶沫自己都要愧疚死。   “不用,我还行,我想要体验他当年在戈壁的情况。”任老夫人嘴唇已经干裂,可是面容却依旧平静而慈和,带着一股坚韧的执着。   她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来戈壁的,为的就是亲眼看看当初任五爷钟爱一生的地方,体验任五爷当年的艰难环境,此时没有到极限,老夫人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这是她一辈子的夙愿。   任老夫人计划要过来,乔部长自然要亲自陪同的,他原本也打算来见见陶沫。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任老夫人甩掉了所有陪同的人员偷偷的过来了,她其实也存了死志,若是真的死在戈壁上,也是她的命。   乔部长只以为任老夫人第二天才能到,所以他提前一个晚上到了石溪市,也见了陶沫,并且留下了陆九铮,为的就是等待第二天的任老夫人,然后由陆九铮陪同任老夫人来戈壁。   任老夫人和乔部长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任五爷会认识老夫人还是因为乔部长的关系,所以乔部长对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也最明白,他就是不放心任老夫人,所以才亲自来了石溪市,可是却还是迟了一步,老夫人已经偷偷过来戈壁了,也幸好是碰到陶沫。   看着任老夫人眼中的眷恋和深情,陶沫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片刻,“那行,我不打电话叫支援,但是我背着你,二选一。”   “你这孩子看起来性子柔软,其实却固执倔强的狠。”任老夫人失笑的摇摇头,最后只能同意让陶沫背着自己。   陶沫也不打算再留在戈壁里过夜了,老夫人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她将背包整理了一下,帐篷毯子一类用不到的东西都丢了,只留了水和食物,将背包背在胸前,背后背着老夫人继续前进。   两个多小时后。   走在前面的王姐突然尖声的叫喊起来,失控的在原地疯狂的挖着沙子,“我的水呢?我的水呢?”   褚若筠几人也都傻眼的愣住了,随后快速的寻找起来,但是戈壁上都是黄沙,风一起,沙土飞扬,直接将脚步都覆盖了,如果水真的掉地上了也找不到了。   褚若筠三人和汪裕都没有物资,他们这边只有肖华一个人有背包,所以水也都集中起来放在了背包里,而王姐因为惊吓一直神经兮兮的,根本不愿意将背包交给汪裕来背,一直要自己拿着。   褚若筠和小陈教授、肖华都累的够呛,能不背包自然愿意减轻负重,所以也就任由王姐背着背包,反正他们都在一起,也不担心王姐偷喝水。   中午天气越来越热,外套也都脱下来了,王姐将外套塞在背包里,可是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背包里的水给弄丢了,这会他们五人却是一点水都没有了。   除了汪裕还算冷静之下,连褚若筠都疯了一般在沙子里翻找着,想要找到被王姐弄丢的水壶,但是不管如何翻找,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更何况他们都不知道王姐是什么时候将水壶弄丢的。   现在根本没有走出去,又没有水,只怕真的要死在戈壁里了,王姐突然停下脚步,赤红着眼睛紧紧的盯着落在最后面的陶沫身上,突然疯了一般的跑过去,“一定是陶沫偷了我的水,一定是她!”   这个时候只有陶沫那里还有水,小陈教授和肖华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快步追了过去,褚若筠绷着脸也走了过去,早知道王姐会将水给弄丢,她就不应该顾忌王姐那紧绷的神经将背包交给她保管。   汪裕步伐很快,他知道陶沫一直背着任老夫人,防止丢水的王姐伤到陶沫,汪裕只能抢先一步跑过去阻拦。   “陶沫,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水交出来!”远远的,王姐凄厉的喊了起来,跑的太快跌在地上,随后又怕起来,不顾一切的向着陶沫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陶沫停下脚步,将背上的任老夫人放了下来,看向快一步过来的汪裕,眉头皱了皱,“你们的水丢了?”   汪裕点了点头,他一直走在最前面带路,毕竟要随时注意方向,防止又进入到了磁场干扰区域,而且汪裕之前失血过多,虽然吞服了陶沫给的药丸,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得到休养,精神还是差了一些,所以走在前面的汪裕真不知道王姐什么时候将水壶给弄丢了。   “陶沫,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水?”王姐终于跑到了陶沫面前,凄厉着声音质问着,身体紧绷的直发抖,披散着头发,狰狞着表情,似乎要扑过来将陶沫给生撕了。   “水壶在你的背包里,我落后这么远,能偷到吗?”陶沫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果真这戈壁能将人给逼疯,王姐这表情和疯子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而且理智全无。   “不是你偷的,那一定是你捡走了,你将水壶交出来!”一字一字阴森骇人,王姐瞪大了一双眼,太过于愤怒之下,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如同发狂的女鬼,“将我的水壶交出来!”   ☆、第182章 后悔太迟   汪裕虽然拦下了发疯的王姐,可是随后赶过来的小陈教授三人面色都异常的难看,到现在还走不出戈壁,谁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最为重要的水竟然被王姐给弄丢了,能活着走出这片戈壁的可能性几乎降为了零。   “陶沫,你把我的水交出来!”王姐凄厉的嘶吼着,不断的扭动着身体要从汪裕的阻拦下挣扎出来找陶沫拼命,又吼又叫的,神色看起来愈加的狰狞。   “王考察员,你冷静一点!”汪裕若是个普通男人估计都抓不住发疯的王姐,劲太大,汪裕也幸好个子高,否则就不止脖子上被王姐抓了几道血痕,估计脸上都要被抓的破相了。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王姐,汪裕此时只能沉声再次呵斥:“陶考察员落在后面这么远,即使水壶掉了,被风沙一吹掩埋了,谁也看不见。”   陶沫因为背着任老夫人,所以远远落后了一两百米远,汪裕倒是想要帮忙来背人给陶沫减轻负担,可是小陈教授偏偏官大一级压死人,强制命令汪裕在前面带路,所以陶沫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风沙一吹,自然看不到王姐掉的水壶。   “可是现在没有水了该怎么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小陈教授阴翳着表情,恨恨的瞪了一眼王姐,如果不是她一直神经兮兮的,大家怎么会把装水的背包交给她,现在水壶掉了说什么都迟了。   “陶沫,你还有水!”肖华同样阴狠着表情,现在可不是讲情面的时候,没有水肯定得死在沙漠里,陶沫又是个歹毒阴险的小人,不要指望陶沫有爱心,所以只能武力逼迫陶沫将水交出来。   “大家都不要急,有话好好说,这个时候需要同舟共济,陶沫,你还有多少水?”褚若筠努力的保持平静的笑容,可是看向王姐的眼神依旧多了一抹恼怒。   不过想到陶沫这里至少还有大半瓶的水,褚若筠这才稍微安心一点,虽然水很少,根本不够七个人分,但是总比一滴水都没有的好。   之前陶沫的物资是被分成了七份,她和任老夫人一共分到了一瓶水,不过昨晚上和今天喝了一点,还剩下一半。   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几人,任老夫人只感觉无比的失望,当年任五爷考察组的那些同伴她也认识,明明知道戈壁多危险,可是他们都和任五爷一样义无反顾的深入到戈壁,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不过短短三十年的时间,现在的人却如此的自私恶毒,任老夫人可以肯定陶沫若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考察员,只怕早已经被小陈教授他们给活活逼死了,物资估计根本不会分给陶沫一份,即使最开始这些物资都是陶沫的。   “我这里就半瓶水,还不够一人一口的,不如我们将水交给汪上尉,让汪上尉先走出去找人回来救我们。”面对咄咄逼人的几人,陶沫笑着将背包里的水壶拿了出来,她倒要看看褚若筠他们会不会内讧。   “不行!”几乎在同时,小陈教授和王姐异口同声的否定了陶沫的提议,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手里头的水壶,恨不能立刻扑过去抢夺。   褚若筠还是比较冷静,她知道陶沫的提议是最好的,这一点水根本不够分,人不喝水至少能活三天,在戈壁这样的环境里,三天不行,两天还是可以的,汪裕拿着水走出去的可能性最大,再带人回来救援应该用不到两天的时间。   但是理智归理智,情感上,褚若筠依旧有些无法接受,就这半瓶水,这是在戈壁里生存的唯一希望,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汪裕将水带走,如果两天时间里汪裕来不及回来呢?或者救援的人找不到这里怎么办?毕竟戈壁没有具体的参照物,很容易就迷失方向。   肖华眼神愈加的阴沉,没有水不还是有血吗?喝血也能活下去,否则汪裕带着水走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及时赶回来?   “我们先商量一下。”褚若筠深呼吸着,舔了舔干裂的嘴角,走过来拉住情绪崩溃的王姐,和小陈教授几人走到了不远处商议着。   任夫人不由的摇摇头,看了一眼陶沫,“都是些小人,怎么偏偏你都得罪了。”不管是性子泼辣刁钻的王姐,还是仗势欺人刻薄的小陈教授,总是阴狠着眼神的肖华,还有口蜜腹剑白莲花的褚若筠,都不是好相处的。   “其实考察组的其他人都还好,主要是这几个和我不对付,偏偏碰到一起了。”陶沫也无语的对着火辣辣的太阳翻了个白眼,无巧不成书,整个考察组里就这个几人和自己有仇,偏偏大家失散之后在戈壁上遇到了,这缘分还真是没法说了。   这边陶沫释放出精神力探查过去,小陈教授决定假装同意陶沫的提议,先将陶沫的水壶骗过来再说,当然,小陈教授还是提议大家一起走,水壶由汪裕拿着,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喝水,尽快走出戈壁。   不喝水在戈壁也能支撑两天,现在还有半瓶水,虽然少了一点,但是每个人还能分到几小口,所以只要方向是对的,走出戈壁还是可以的。   小陈教授这个决定,褚若筠倒也认同,毕竟她不愿意将生存的希望交到其他人手里,即使这个人是汪裕,是姚文峰信任的手下也不行。   “其实除了水我们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喝。”肖华瞄了一眼十米外的陶沫和任老夫人,阴郁的脸上带着疯狂的阴狠和毒辣。   王姐和褚若筠第一反应是喝尿,但是这对她们而言根本无法接受,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估计她们是绝对不会愿意尝试的,更何况都没有水喝了,想要尿那也是尿不出来的。   看到褚若筠他们嫌弃的表情,肖华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以前人在沙漠里没有水之后就会喝马或者骆驼的血,其实人血也是可以喝的。”   一瞬间,褚若筠几人心头一怔,第一反应是无法接受,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思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要能活下去,别说人血了,吃人肉都行。   “那我们先一起走,能走出去最好,真的走不出去!”王姐第一个认同了肖华的提议,面容带着几分狰狞和狠戾,那个老太太原本就是个累赘,再说她年纪一大把了,死了她一个,救活他们这么多有价值的考察员那是值得的,是死得其所。   因为知道汪裕有些偏向陶沫,所以褚若筠他们并没有将汪裕叫过来,此时商议好了之后,几人才向着陶沫和汪裕走了过去,小陈教授率先开口:“水交给汪上尉保管,我们一起走,每隔七个小时,每个人可以喝一小瓶盖的水解渴。”   陶沫收回精神力,看着义正言辞的小陈教授,不由一笑,晃动了手里头的水壶,“抱歉,水太少,刚刚我一不小心就喝光了。”   听着陶沫这嚣张至极的话,一旁的任老夫人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汪裕则是一脸的尴尬,好在他皮肤黑,从脸上是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就在肖华他们提议到最后要喝人血时,陶沫是彻底怒了,所以趁着肖华几人专注的商量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如何弄死任老夫人放血喝,陶沫让任老夫人喝了一口水,自己又喝了几口,随后将水递给汪裕。   汪裕看到陶沫和任老夫人喝水并没有开口阻止,毕竟这些水都是陶沫的,但是他自己却是不愿意喝,谁知道陶沫也狠,直接威胁汪裕不喝她就将水倒了,看陶沫那表情就知道她是认真的,汪裕无法只好将剩下的水都喝了。   肖华和褚若筠几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看着陶沫将水壶丢在地上之后,肖华第一个扑了过去,用力的将水壶晃了晃,随后神色惊恐的打开盖子,水壶里却是连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了。   “你竟然敢将水都喝了!”王姐再次发疯般的叫喊起来,明明这是最后的希望,可是偏偏却眼睁睁的被陶沫毁了,王姐无法接受的一把扑了过去,可惜再次被汪裕给拦了下来。   褚若筠也傻眼了,她知道陶沫看起来温柔乖巧,可是骨子里比谁都狠,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真的敢这么绝,把最后的水都喝了,现在一滴水都没有了,如果他们再走不出戈壁,必定会死在戈壁里。   小陈教授气的浑身直发抖,一手愤怒的指着陶沫,可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把水都喝了,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肖华猛地将空水壶丢在了地上,阴狠着表情,撕去了人的伪装,只余下丑陋的本性,“陶沫,将你身后这个老太太交出来!”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陶沫冷哼一声,态度坚决的寸步不让。   “汪裕,我以考察组领队的名义命令你对陶沫开枪!”小陈教授气到极点,此时却也顾不得什么了,钱再多有什么用,没有命去花!陶沫既然敢将事情做绝了,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褚若筠瞄了一眼汪裕,压抑下眼中的不悦之色,陶沫刚刚是趁着自己几人商量的时候将水喝了,汪裕竟然没有出手阻拦,看来姚文峰手底下的人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   见汪裕不为所动,小陈教授再次气的直发抖,刚打算扑过去抢夺汪裕的配枪,陶沫却冷笑一声,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手枪,“我奉劝各位最好不要冲动,我在你们身上开几个孔,渴了就可以喝自己的血了。”   国家多枪支管制的还是比较严格的,当然,以褚若筠他们的身份要弄到手枪防身肯定是可以的,只是不熟悉枪支,遇到危险的时候真将手枪拿出来了,说不定还会被敌人夺去,到时候就不是防身了而是给敌人送武器。   所以褚若筠和小陈教授随身带的都是匕首,手枪不会用,还容易走火伤到自己,这会看到陶沫手里头的手枪,褚若筠几人都忌惮的后退了好几步,陶沫一身反骨,她敢将最后的一点水都喝掉,肯定也是敢开枪的。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褚若筠从陶沫拔枪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拿陶沫没法子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的离开戈壁,没有水了,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都知道从陶沫这里讨不到便宜,小陈教授几人虽然恨不能将陶沫给活剐了,此时却也只能愤恨的转身离开,希望尽快的走出沙漠,甚至恶毒的想陶沫也没有水了,还带着一个老太太,绝对会葬身在戈壁里。   “汪裕,你刚刚没有将水护着,现在还想干什么?”小陈教授冷眼看着汪裕怒斥着,铁青的脸上满是怒火,“你认为是陶沫和一个要死的老太太价值大,还是我们几个人对考察组的价值大,哼,我们走!”   褚若筠同样冷冷的看了一眼汪裕转身跟着小陈教授离开了,她虽然白莲花,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够她好言相待,汪裕既然能放纵陶沫喝了水而不是组织,就已经没有价值了,等这一次走出沙漠之后,她会将一切告诉姚文峰,汪裕这个人绝对不可轻信。   身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汪裕明白他首先要保护的是小陈教授的安全,此时看着愤怒离开的几人,表情很是矛盾纠结。   “汪上尉,你过去吧,我这里没关系。”陶沫笑着摆摆手,让汪裕先离开,“不管如何,小陈教授他们如果出事了,你也不好交代,而且我们不一起走更完全,现在没水了,我可不想他们喝我的血。”   “陶小姐,那你保重,你有指南针,远远的跟着我们后面不让他们发现就可以了。”汪裕再次叮嘱了陶沫几句,让她跟在自己后面,这才大步的追赶已经走出上百米远的小陈教授几人。   看到褚若筠几人都离开了,陶沫这才从背包里拿出了卫星电话,任老夫人笑着伸出手,“这个电话还是我来打方便一些。”   撇开任五爷对国家的贡献,任老夫人一生都奉献在外交事业上,在国内和国际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陶沫有卫星电话却不使用,一旦传出去,小陈教授褚若筠他们肯定会用这一点攻讦陶沫,说不定还会认为陶沫是故意想要害死他们,所以任老夫人才拨通了乔部长的电话。   远在石溪市的乔部长在没有接到任老夫人时,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立刻让郑秘书开始查找任老夫人的下落,乔部长知道任老夫人和任五爷之间的感情,担心她想不开,可是戈壁这么大,短时间里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根据郑秘书这边查找的结果,任老夫人很可能独自进入戈壁了,茫茫戈壁方圆足足有两千平方公里,要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尤其是刚刚得到情报戈壁突然发生了大型沙尘暴,这让乔部长更为担心起来。   刚要调动边防六团和18团的人深入戈壁进行搜查,这不手机就响了起来,乔部长几乎是一夜没有睡,此时表情很是疲惫和沉重,“喂,我是乔……”   “学长。”站在戈壁的明亮的阳光之下,任老夫人声音很是愉悦,“抱歉学长,让你担心我了。”   “曲宁静,你现在在哪里?”没有想到电话是任老夫人打过来的,在微微一愣之后,第一次,性格有些刚冷的乔部长当众发怒,“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派人过来接你!”   “学长,给你添麻烦了,你定位一下这个卫星电话的信号,只怕你需要派直升机来戈壁接我的。”国际上其他人对任老夫人的印象是是一位铁血果敢的女战士,可是面对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任老夫人倒像是当年在大学里的小学妹一般,“放心,我没事。”   “你给我等着!”乔部长是真的担心,他是依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没有家族的依靠,任五爷这个挚交好友对他帮助良多,只可惜英年早逝。   他一直将任老夫人当成妹妹,当成家人,这些年乔部长真正牵挂的两个人就是乔甯这个女儿还有任老夫人这个妹子,谁知道她年纪大一把了,突然来了个失踪,也难怪乔部长这么担心。   这边迅速定位了任老夫人的位置之后,乔部长亲自上了直升机,陆九铮自然也是陪同,只是当看到定位的这位卫星电话的编号之后,陆九铮给操权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不用担心陶沫的安全。   这个卫星电话是陆九铮从锋刃拿过来的,锋刃的东西都有特定的编号,外人不清楚,陆九铮这个中校自然了解,他只是诧异陶沫怎么和任老夫人在一起。   而另一边,操权将信息删除掉,此时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即使碰到沙尘暴,以陶沫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事,而且她一直带着卫星电话,从昨天下午到此刻,操权也一直在等着陶沫的电话好去救援,偏偏一直没有消息。   这让操权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的,总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倒是好了,总算是没出意外。   “操团长,刚刚四队发回消息,又有五个人回来了,目前只有小陈教授、陶小姐他们还没有消息。”顶着烈日,大兵快速的跑过来汇报着情况。   昨天中午大型沙尘暴突然席卷了戈壁,导致考察组三十六名考察员外加四十个大兵遇袭,不过因为事先听从了陶沫的判断,所以失踪受伤的只有一小部分,姚文峰和操权也在第一时间带领驻地的大兵,连同最近的18团的人前来搜救。   经过一天一夜的瞬间,大部分人都回归到了队伍里,被送回了依兰村,可是小陈教授、褚若筠、陶沫、肖华、王姐还有汪裕几人没有找到,搜救过程里发现了汪裕的背包,上面还有大量血迹,暂时推测汪裕可能是遇害了。   因为陶沫和褚若筠都下落不明,所以操权和姚文峰都没有放弃,除了护送受伤的人回依兰村外,其他人都沿着之前考察组的道路继续寻找她们的下落。   “继续寻找。”操权点了点头,挥手让大兵离开,看了看手上的地图,根据卫星云图的数据显示,这一次突发的沙尘暴风速极快,按照沙风暴的范围推断,操权和姚文峰将人分为了四个小队,分别向四个方向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其他人运气都很好,原本就没有被卷出去多远,再加上身边还有那些随行的大兵,有指南针和地图在,考察组的大部分人是自己回到依兰村的,少部分是操权他们这四个队伍搜救到的。   如今看来是陶沫的运气很不好,也不知道被风暴卷出去多远了,四个队伍一直没有找到人,不过陶沫暂时安全了,操权也算是放下心来。   入夜之后,因为没有水,褚若筠他们也不敢休息,趁着夜晚温度低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筋疲力尽之下,更多的是惶恐和害怕,王姐早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死亡阴影之下,放眼看去是看不到边际的黄沙漫漫,褚若筠的神经也紧绷着,但是她只能不断的跟在汪裕后面前进,尤其是没有了水,人愈加的感觉到干渴,这种看不到希望的行走几乎要将褚若筠给逼疯了。   小陈教授和肖华身为男人,体力多少要好一些,此时两人都恨不能将陶沫给杀了,如果不是她将所有的水都给喝了,他们怎么会这么的狼狈。   “前面有人!”汪裕脚步一顿,为了节省体内的水,汪裕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其实面对他们对陶沫的诅咒,汪裕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此时看到远处强光手电筒的灯光时,汪裕紧绷的神色不由的一松,快速的将手里头的手电筒对着远方挥舞起来。   “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看着远处夜色里十多道手电筒的光芒挥舞着,肖华兴奋的大叫起来。   王姐更是疯一般的向着前面跑了过去,褚若筠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看到陶沫的下落,这让褚若筠不动神色的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角,陶沫果真没有跟过来。   汪裕虽然高兴小陈教授他们得救了,可是从中午和陶沫分开之后,汪裕就发现陶沫并没有按照他的话远远的跟在后面,一想到陶沫没有了水,还带着一个老太太,汪裕神色愈加的凝重。   操权带着第二小队赶了过来,看着大口大口喝水的褚若筠等人,不由的眉头一皱,虽然知道陶沫联络到了陆九铮是不会出事的,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此时操权冷声开口:“陶沫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报告操团长,陶考察员中午时候和我们分开了,或许还在后面。”汪裕愧疚的看向操权,如果不是陶沫,他就被活埋在沙坑里,可是最终他还是丢下了陶沫,此时汪裕站直了身体,“操团长,我申请带领几个人回去找陶考察员的下落。”   “汪上尉,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们碰到了,为什么不是一起回来的?”操权黝黑的脸上满是怒火,虽然知道陶沫是安全的,但是跟汪裕一起的是褚若筠小陈教授他们,操权可不认为陶沫是自己要分开走的,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褚若筠他们会仇视陶沫,操权是一点不奇怪,他失望的是汪裕身为一名军人,即使他是姚文峰的手下,但是也是一名军人,而他竟然放任陶沫独自走在危险的戈壁里。   不要说操权愤怒,一旁第二小队的其他人都对汪裕怒目相向,其中姚文峰手下的一个大兵走了过来,他和汪裕比较熟悉,“汪上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将陶考察员丢下了?”   “操团长你不用为难汪上尉,是陶沫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小陈教授喝饱了水,此时才感觉活过来了,看了一眼操权阴阳怪气的开口:“陶沫不遵从命令,将我们剩下的水独自喝光了,还故意发脾气不和我们一起走,汪上尉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不得不丢下陶沫。”   “陶沫差一点害死我们所有人!”王姐此时也尖利着声音开口,愤恨的看着黑暗的戈壁,“陶沫死了是罪有应得,是她活该!”   “汪裕,你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操权根本不相信小陈教授他们对陶沫的污蔑,所以此时严厉的目光看向满脸愧疚的汪裕。   虽然收到小陈教授和王姐警告的眼神,也看到了褚若筠那复杂的目光,但是身为一名军人,汪裕是不可能昧着良心抹黑陶沫,在戈壁里他不得不遵从小陈教授的命令,但是此时他们都安全了,汪裕也没有任何保留将事情说了一遍。   操权怒极反笑的看着贼喊捉贼的小陈教授几人,魁梧的身体向前逼近了几步,“陶沫自私自利?你们自己丢了物资,就强行抢夺陶沫的物资!”   “操团长,请注意你的身份!”小陈教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汪裕,气急败坏的开口:“当时那种情况,原本就该大家齐心合力、互相帮助!”   “那为什么你们要将陶沫和一个老太太丢在戈壁里!”操权再次逼问,黝黑的脸上满是让人心惊的怒火,骇然的表情像是要将小陈教授几人活剐了一般,“你们分了陶沫的物资,最后又将水丢了,还想要抢夺陶沫分到的水,还敢厚颜无耻的说陶沫自私自利!到最后,你们竟然将陶沫丢在戈壁里!”   小陈教授被逼的无话可说,偏偏操权不是汪裕,对他考察组带队教授的身份根本不屑一顾,而四周的大兵,不管是操权的人还是姚文峰的人此时都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小陈教授几人,这让小陈教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发过火之后,操权倒是冷静下来,毕竟陶沫并不是真的危险,如果陶沫真被丢在戈壁里生死不知,操权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过小陈教授几人。   “汪上尉,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遵从命令行事。”看着满脸自责内疚的汪裕,操权倒没有迁怒他,只能说是小陈教授他们太过于无耻,汪裕身为军人首要的就是听从命令,“汪上尉,你带十个人护送他们回依兰村,其他的人跟我继续去搜找陶沫的下落。”   “操团长,请让我跟着去找陶考察员!”汪裕再次开口请求,不管如何,他终究丢下了陶沫,不能看到陶沫安全回来,汪裕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此时,四周其他大兵倒很明白汪裕的心情,若不是小陈教授以身份压人,汪裕怎么可能丢下陶沫这个救命恩人,而且他们这些心思单纯的大兵真的没有想到,小陈教授这些高级知识分子竟然如此的歹毒,陶沫将物资分给了他们,而他们却将陶沫和一个老太太丢在戈壁里,甚至不准汪裕救援,这样的事他们怎么能做得出来!   “汪上尉,你现在需要休息,你跟着我们一起只会是拖累。”操权还是拒绝了汪裕的请求,带着其他人继续向着戈壁找了去,不管如何,做戏总是要做全套的。   第二天,中午,依兰村驻地。   其他三支队伍昨晚上就回来了,毕竟只有陶沫一个人下落不明,而且操权已经带人去找了,考察组虽然出师不利,但是好在躲避及时,只有几个人是轻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褚若筠回来之后,没有休息,而是第一时间散播了消息将自己从小陈教授的丑闻里摘了出来,现在考察组的其他人和驻地的大兵都知道,真正忘恩负义的人是小陈教授和王姐。   陶沫因为性子太叛逆,所以和小陈教授、王姐两人杠上了,赌气不一起走,小陈教授又以身份压着汪裕,褚若筠虽然劝了却也没有办法,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否则陶沫真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小陈教授也不可能回去将陶沫给赶走的,只能怪陶沫性子太倔强,一点气都不能受。   “好点了吗?”姚文峰坐在床边将手里头削了皮的梨子递给了靠床休息的褚若筠,“外面的传言你不用担心,和你无关。”   虽然小陈教授强行分了陶沫的物资,但是那种情况之下,小陈教授的作法也无可厚非,唯独小陈教授最后不该命令汪裕不准帮陶沫背人,而陶沫如果不是脾气太大,她真远远的跟在后面,这会也已经安全了,怎么会成为考察组唯一失踪的人。   “陶沫真的没有找到?”褚若筠还是有些不相信,虽然她很希望陶沫可以死在戈壁里,但是却总有种感觉,陶沫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   “操权刚刚回来了,没有找到人。”姚文峰也有点拿不住了,以操权的脾气和他对陶沫的重视程度,如果陶沫真的出事了,操权绝对不会放过小陈教授,看了一眼同样有疑惑的褚若筠,“我估计陶沫没事,操权太冷静了,戈壁里碰到的那个老太太你认识吗?”   褚若筠将手里头的梨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姚文峰,“是不是没有什么驴友来戈壁探险?”   之前褚若筠猜测陶沫救的老太太是来戈壁旅游的,刚好也碰到了沙尘暴,但是姚文峰他们已经带队搜查了戈壁,如果老太太真的是过来旅游的,肯定还有其他人,不可能是单独一个人。   这边姚文峰继续道:“刚刚我收到消息,18团和边防六团的人都被调动了,按理说即使考察组出事了,但是大部分人都安全回来了,上面没有必要调动这么多人。”   考察组的人虽然很重要,但是到昨天晚上为止,也就小陈教授陶沫他们六个人没有找到,京城高层不可能为了六个人调动两个团的人,毕竟操权和姚文峰也一直在戈壁搜救,这让姚文峰怀疑高层是不是在找其他人,尤其是知道陶沫救了这么一个老太太,姚文峰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不认识。”褚若筠在京城长大,见到人也不少,只可惜任老夫人自从任五爷去世之后,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关系都在国外,几乎很少回来,所以褚若筠不认识她也正常。   “不认识也就算了,我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药文峰安抚的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姚文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父亲,什么?我知道!”   几分钟之后,姚文峰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下来,看了一眼诧异的褚若筠,烦躁的抹了一把脸,这才开口:“陶沫已经找到了,在石溪市,她救的那个老太太是刚刚退休下来的任老夫人!最出色的外交官。”   褚若筠微微想了一下,随后脸色跟着苍白一变,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的抓着姚文峰的手,“你是说任家的人?”   ☆、第183章 发现钾X   晚上,六点半,考察组驻地。   陶沫安全的消息传回考察组,马教授和汪裕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唯独小陈教授和肖华、王姐三人恨的直咬牙,原本以为陶沫肯定会死在沙漠里,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也获救了,至于任老夫人的事情属于机密,考察组里也就姚文峰和褚若筠知道。   “今天晚上开这个会议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一次的考察有多么危险,不需要我多说,而且我们还没有深入到戈壁去,如果说之前沙尘暴的危险程度算做1级的话,那么深入到戈壁无人区进行考察的危险性至少达到了10级。”   “如果有人因为害怕想要退出,我可以理解。”环视了一眼全场,程教授掷地有声的开口,扬起手里头的文件,“退出的人需要来我这里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我可以郑重的告诉大家这一次的考察非常危险,三十多年前任教授带领的第二次考察组全员被未知病毒侵袭,无一人生还,相信大家都知道,想要退出的人可以站起来。”   前天突袭的大型沙尘暴的确让所有人清楚的认识到了戈壁的可怕和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就算是名利心最重的小陈教授也不愿意退出此次考察,更不用说在场很多想要借此机会博上位的其他人了。   静静等待了三分钟之后,程教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场,看着众人脸上复杂的表情,叹息一声继续开口道:“既然没有人愿意退出,那么从明天开始,三个小组的考察员将会深入戈壁进行考察,这一次我们的考察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记录戈壁里的各种植物,它们的生长状况、对水的需求量,防风固沙的作用……”   所以此次考察组里除了中医界的一些专家教授之外,还有一些植物学的教授,这些年戈壁沙漠环境愈加的恶劣,水资源流失严重,为了防止土地沙漠化,研究出可以在戈壁这样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植物非常重要,防风固沙是刻不容缓的重大问题。   “至于第二个目的也是这一次考察组最主要的目的之一,我们需要在戈壁深处寻找一种全新的中药材,前两次考察的很多珍贵资料都遗失了,但是根据残存的资料显示,在戈壁深处有一种中药材,它其中含有一种重要的钾元素,我们称之为钾X,根据这种钾X提炼出来的血清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   程教授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考察员都震惊的呆愣住了,之前他们一直都在猜测此次考察组究竟有何意义,而且京城高层为什么接连两次都进行了考察,尤其是前两次考察的人员几乎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为什么还会有第三次考察。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全新的含有钾X的中药材,那么将会改变整个人类的格局,不要说三次考察了,就算是第四次第五次都有可能,这个发现太重要了,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现。   “这是真的吗?”小陈教授此时眉头皱了皱,他虽然在港城,户口也转移到了港城,但是毕竟国籍没有改变,这一次是京城高层的邀请,小陈教授肯定不会放过让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只是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一次考察的真正目的,此时听到程教授这么说才彻底明白。   小陈教授的疑问同样是其他人的疑问,科学考察毕竟不是小说电影科幻片,如果真的有改变人体能的东西存在,那么未来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根本无法推测。   对上众人疑惑怀疑的表情,程教授摇摇头,“具体是真是假就需要我们来验证,毕竟前两次考察的记录基本都遗失了,即使有这种钾X元素的存在,能不能运用也是未知数,而我们此次考察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到这种全新的中药材。”   听到了这个重大秘密,也就意味着从此刻开始,所有考察员都将要失去人生自由,他们不可能对外进行通话联络,也不可能擅自离开考察组,一旦有人企图泄露国家机密,将等同于叛国罪。   如果真的发现了这种全新的中药材,那么在场所有人都将是国家的功臣,绝对会名利双收,当然,在此之前将是最枯燥最乏味的纪录研究。   方圆两千平方公里的戈壁,所有人需要一点一点的寻找、纪录、分析所有能找到的植物,这将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作量,更不用说戈壁深处的无人区域,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这边考察组会议结束之后,姚文峰和操权也已经启动了所有的设备,屏蔽了电磁信号之后,也将所有考察员身上带的电子设备都一一收走,发给他们的是军方用来联络的卫星电话,这种电话只能在相同频率上进行通话,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络。   而他们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也都统一安装了军方的一款软件,只能记录资料,而无法和外界联络传送文件、照片,至于依兰村的电磁信号,看起来是没有被屏蔽,其实都属于军方的严密监控之下,可以说从依兰村到整个戈壁,目前都属于军事化的封闭状态。   “这一次的考察很严格,你自己注意一下。”夜色之下,姚文峰和褚若筠站在二楼的楼顶上看着远处茫茫一片的戈壁,没有其他建筑物的遮挡,视线里都是璀璨的星辰和皎洁的月光。   “你是说除了你负责整个考察组的安全,暗中还有军方的人在监视我们?”褚若筠很聪明,从姚文峰的话里她立刻听出了深层含义,这让褚若筠不由皱了皱眉头,一股未知的无法确定的力量在暗中监视,这种感觉让习惯掌控全局的褚若筠很是不习惯。   姚文峰峻冷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冷意和嘲讽,“上面那些人谁也不放心谁,这一次的考察如此重要,一旦有所发现,只要抢占先机,那将改变七大军区的格局,我带领的这些手下我现在也无法判断他们的忠诚度。”   不知道此次考察的具体目的之前,姚文峰倒没有多想,可是当从程教授口中知道了这样重要的消息之后,姚文峰就不敢确定他带来的手下有多少已经被其他人收买了,操权那些手下又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   一旦发现了钾X元素,再将之运用到人体上,如果试验成功,那么将会培养出一批超级战士,这对七大军区的大佬们而言将多么的重要。   所以姚文峰可以肯定暗中绝对还有一支队伍监视着整个考察组,同样也监视着自己和操权这些人,一旦有人企图偷偷对外传送消息,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在知道钾X元素存在之后,姚文峰何尝没有想过将这个消息传回姚家,现在这个元素是没有被发现,但是姚家可以事先准备,可以事先建立秘密实验室,可以进行前提投入,可以网罗一批优秀的生物学和医学天才,如此一来就可以先人一步抢占先机。   姚文峰有这样的念头,褚若筠何尝没有,褚家就是医药世家,有大型的制药厂和实验室,比起其他世家,褚家绝对占据了先天条件,但是听到姚文峰的警告,褚若筠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否则消息到时候没有传出去,而自己责备抓起来,这才是得不偿失。   “不管如何,我们终究在考察组,比别人知道的信息和资料更全面。”褚若筠忽然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姚文峰的腰,亲密的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看似温柔款款的举动,可是黑暗里,褚若筠脸上却是复杂的算计光芒。   褚家是医药世家,但是却没有实权,褚若筠明白褚家要想保全自己的优势而不被其他家族利用,只能和姚家联姻。姚家背后可是军区大佬的董家,七大军区以陆家为首,董家第二,吴老和秦老首长都偏向陆家,姚家是董家的联姻,余下两家是中立。   自己如果和姚文峰结婚,再加上褚家在中医药上的先天优势,再有董家保驾护航,一旦发现了钾X元素,这将是褚家崛起的机会,同样是董家和姚家将陆家压下去的机会。   姚文峰低头看了一眼缠在自己腰上的纤纤玉手,大手覆盖上褚若筠的手背上,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就七大军区而言,势必要争夺钾X元素,那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只是军区,还没有将政界那些世家算进来。   军区有兵力,政界世家却有最先进的人才,拥有大量的资金,所以姚家要想借此机会腾飞,势必要牢牢抓住褚家,褚家拥有不少的医药天才,褚家也有很多中医学的经验,同样褚家还有大量的资金,所以褚家和姚家联姻将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姚文峰转过身来,看着夜色之下面容姣好,神情温柔的褚若筠,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而同样在心底衡量了利益得失的褚若筠柔顺的闭上眼,双手抱住姚文峰的脖子,迎接着他的吻。   旖旎暧昧的气氛之下,忽然远处有汽车灯光亮了起来,姚文峰眉头一皱的转身看了过去,这个时候?难道是陶沫回来了。   果真等了不到一分钟,姚文峰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什么人过来了?”   “报告姚中校,是陶研究员和陆上校回来了。”村子门口的大兵正在核对两人的身份,陶沫原本就是考察组的正式成员,陆九铮同样有军方的证件,不过因为考察组戒严了,所以同样需要请示姚文峰。   “放行。”沉声开口,姚文峰挂了电话,此时神色里倒有一抹的恼火,第二次考察组当年带队的人是任家任五爷,而身为他的夫人,任老夫人必定知晓一些内情,可惜褚若筠却白白失去了结交任老夫人的机会,而且留下的必定是不好的印象。   姚文峰只是有些的恼火,褚若筠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如果知道那是任老夫人,褚若筠怎么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偏偏这么好的机会让陶沫给碰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考察组三个小组正式开始了考察,不过才开始考察倒不必要深入到戈壁内部,而是从依兰村出发,车队前进一个多小时之后开始考察。   再次进入到戈壁,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大太阳,考察组的人都有些的心有余悸,陶沫下了车背着背包跟在马教授身后,而她这一对除了肖华之外,王姐也被分到了马教授的队伍里。   咔嚓一声!相机对着一株草本植物拍了照片之后,陶沫开始在本子上记录植物的编号、名称、和形状,然后再开始采集标本,碰到认识的植物还好一点,不认识的植物则需要有详细的描述。   这样的考察是极其枯燥而乏味的,一蹲在地上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停的事先规划好的范围里寻找记录所有的植物,马教授这边小组一共十二个考察员,所以划分了十二个区域,每个人的区域足足有二十亩的范围。   乍一看感觉很大,其实在戈壁这样的环境里,二十亩并没有多少的植物,而且要对整个戈壁进行考察规划,这二十亩更如同沧海一粟,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帮我将背包拿着!”王姐板着脸冷声开口,态度显得更为的高傲,带着趾高气昂的清高。   因为之前的事,毕竟考察组的大部分成员都是些心性单纯的知识分子,之前沙尘暴是陶沫事先预警的,才让大家逃过一劫,可是王姐和小陈教授不但不对陶沫感恩,甚至还逼迫陶沫交出她的物资。   这样也就罢了,毕竟那种情况之下,人都是自私的,害怕没有物资会死在戈壁里抢夺物资也情有可原,可是王姐和小陈教授不该在陶沫救了一个老太太之后,认为老太太是个累赘,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制止汪裕对陶沫帮忙,还将陶沫和老太太丢在戈壁里,这样抛弃同伴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   王姐原本就被沙尘暴弄的神经兮兮的,现在还被其他人排挤,可惜她不但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认为是其他人说风就是雨的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态度比起之前更为的高傲,此时瞄了一眼身后的大兵,眉头一皱,“你耳朵聋了吗?让你帮我把背包拿着没听见吗?”   军帽之下,陆九铮的脸被阴影遮挡住了,冷眼看着叫嚣的王姐,却是懒得理会,一旁几个大兵见状不由扫了一眼,同情的看了一眼发脾气的王姐,这一次绝对要踢到铁板了。   这些大兵和陆九铮几乎没有接触,但是不管是操权手底下的人,还是姚文峰手底下的人都知道陆九铮心性冷漠。   姚文峰手底下都是特种大队过来的,之前和操权交过手,自然知道操权的强大,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通过打架打出来的,这也是姚文峰默许的,毕竟两队人要合作,不可能真的泾渭分明,表面上能融洽是最好不过了,所以说是交手其实就是切磋一下。   操权的身手让姚文峰都忌惮,而从操权口中得知他根本不是陆九铮的对手,所以整个队伍里的大兵对陆九铮那是无比的敬佩,之前还有人不相信,想要试试陆九铮,但是当对上陆九铮那冷峻如霜的脸庞时,顿时就熄了火。   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陆九铮身上那股强大而内敛的气势让他们明白操权所说非虚,这个男人绝对是真正的兵王,手底下见过血收割过人命,否则锻造不出他那一身铁血威严的气场,所以陆九铮即使性格冷漠,几乎不和人交流,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兵会排斥陆九铮,他们信服的是真正的强者。   “我让你帮我把背包拿过来你没有听见吗?”尖利的叫骂起来,王姐一把甩开手里头的铲子,站起身来,猛地一看,这才发现陆九铮虽然冷漠,可是却有一张让女人动心的脸庞,五官冷峻而立体,冷硬的脸部线条,板着脸,薄唇紧抿,笔挺的军装之下是精瘦修长的身体,超过一米九的身高,让任何一个女人都能从陆九铮身上感受到他的强大和威武。   怒骂声顿时消音了,王姐莫名的心动起来,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同样也有好色的,而王姐一贯不会亏待自己,凭借着她在植物学和中药材上的成就,王姐潜规则了不少手底下带的学生,毕竟很多学术论文,那些年轻的男研究生想要署名就需要在床上将王姐给伺候好。   平日里见多了都是些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一个一个都瘦的很,大多数还都戴着眼镜,要说长相还真没有多帅气俊朗,不过胜在年轻,可是此时看着威严冷峻的陆九铮,王姐的心突然砰砰的加快了跳动,脸上的表情顿时柔软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需要去那边寻找几株植物,不如你陪我过去吧?”王姐擦了擦额头上被太阳晒出来的汗珠子,对着陆九铮妩媚一笑,只可惜她已经年过四旬,再加上性格刻薄高傲,做出这妩媚的表情实在有些的不伦不类。   陆九铮在锋刃极少接触女人,即使有女队员那也都是将她们当成男人训练,男人当成畜生训练,有时候任务里也会碰到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堪比毒寡妇,狠起来比起男人还要歹毒狠辣。   偶尔回到京城,陆老爷子为了让陆九铮打光棍一辈子,介绍的也都是有才有貌的世家千金,这还是陆九铮第一次碰到四十多岁的女人,而且还矫揉造作的卖弄风情,习惯了陶沫纯真直爽的心性,乍一看王姐这模样,面瘫脸的陆九铮都微微一愣。   见陆九铮板着面瘫脸,王姐转而看向不远处正在做记录的马教授,高傲的开口:“马教授,我需要去右边研究一下拿几株植物,点个人跟着我过去帮我。”   王姐之所以会分到马教授这一组,是因为她对植物学的精通,所以王姐也自认为在小组里除了马教授是老大,她就是老二,此时不等马教授回答就指着陆九铮让他陪自己过去。   在场这些大兵除了帮忙拿设备器材外,还要负责众人的安全,当然包括扎帐篷做晚饭这一类,有些考察员需要帮忙的时候,大兵们也会帮忙记录或者拍照什么的,王姐这要求乍一听挺正常。   陆九铮冷眼扫过得意洋洋的王姐,对着站在左侧的大兵开口:“你负责这里。”低沉富有质感的嗓音落下之后,陆九铮直接迈开大步向着陶沫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开始陆九铮就打算到陶沫这边帮忙,可惜被陶沫拒绝了,没办法,有陆九铮在,陶沫担心自己没办法专注工作,毫不客气的挥挥手将人赶走了,自己一个人认真的记录起来,而且陶沫是个练家子,有一把力气,自然也不需要这些大兵帮忙拿东西。   王姐没有想到陆九铮一个大兵的,竟然看不起自己,还敢不给自己的面子!尤其是他竟然是走到陶沫那边去,把陶沫落在身后十多米远的背包捡了起来送给了陶沫,甚至还殷勤的打开水壶让陶沫喝水,这让王姐顿时怒不可遏起来,新仇旧恨之下,王姐阴沉着脸,砰砰砰的向着陶沫这边跑了过去,活脱脱一副正妻抓到小三和自家男人在床上的凶狠模样!   ☆、第184章 考察开展   “陶沫!”王姐声音尖利的有些刺耳,配上她狰狞凶狠的表情,活脱脱一副正妻抓小三的凶悍模样,让刚喝了一口水的陶沫一下子呛咳起来。   总是冷峻着面瘫脸的陆九铮此时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姐,快步上前给陶沫拍着后背帮她顺着气,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无奈,这么大的人了,喝个水也能呛成这样。   在所有人眼里陆九铮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他几乎很少开口,但是浑身透露出的铁血冷峻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安全感,这是一个军人,强大的军人。   而此时在陆九铮身上,除了冷厉之外,却多了一抹柔情,他站在陶沫身边,明亮灼热的阳光之下,这个男人动作轻柔的给陶沫拍着后背,那冷峻的面瘫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关切,让考察组仅有的几个女人都莫名的有些的嫉妒了。   “我……没事……咳咳……”抹去嘴角呛咳出来的水渍,陶沫看着一脸扭曲的王姐,实在是刚刚王姐那愤慨的表情太过于强烈,让陶沫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抢了她男人一般。   “陶沫,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王姐嫉妒的扭曲了表情,阴狠的眼神恶毒的盯着陶沫,对陆九铮王姐的确起了点心思。   以前在大学工作时,王姐带了不少的研究生,虽然体魄完全比不上陆九铮,但是胜在年轻鲜嫩,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平日里潜规则的自然也是这些研究生,但是到了考察组,除了四周的大兵之外,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王姐当然没什么性趣了。   长夜漫漫,尤其是这一次考察组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王姐就有些的饥渴难耐,但是考察组的这些专家教授身份不比王姐差,谁愿意和一个中年老女人厮混纠缠。   而这些大兵平日里纪律严明,王姐就算是有心勾搭,这些大兵也不可能和王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所以王姐就愈加的憋闷,好在这些大兵虽然身材极好,但是脸都被晒的黝黑黝黑的,有些人说话还带着方言,看起来有些的土气,让一贯是颜控,只喜欢帅气男人的王姐也没什么心思了。   可是今天突然看到陆九铮,王姐的心顿时蠢蠢欲动起来,笔挺的军装之下,陆九铮身材挺拔修长,宽阔的肩膀后背,精瘦的腰身,修长笔直的长腿,无一不让色心大起的王姐无法忍耐。   尤其是不同于这些大兵黝黑土气的脸,陆九铮五官峻朗,那种高傲冷漠里透露出一棍尊贵,足可以让任何女人心动,可是偏偏最让王姐无法接受的是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竟然根本不理睬自己,反而对着陶沫大献殷勤,新仇旧恨之下,王姐生吃了陶沫的心都有了,恶毒的又骂了一句:“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陶沫顿时乐了起来,瞄了一眼陆九铮面瘫的峻脸,眼中带着几分调侃之色,将手里头的水壶塞到了陆九铮手里,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自家大叔的胳膊要怎么挽就怎么挽!   原本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这会再看到陶沫这么“不知廉耻”的挽着陆九铮的胳膊,王姐气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陶沫,绷着老脸再次怒骂出声:“让你来考察组是为了科考研究的,而不是让你不要脸的来勾搭男人的!你看看你这下贱的模样!少了男人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陆九铮原本是不会理会叫嚣的王姐,但是听着她对陶沫口出恶言,陆九铮面瘫脸倏地一沉,冰冷的寒气迸发而出,凤眸锐利如同刀子一般凌迟的看向王姐。   对陆九铮这样从鲜血和死亡里走出来的男人而言,他根本不需要浪费口舌,一个冰冷的眼神足可以震慑普通人。   冰冷的杀气让王姐脸色猛的一白,她整个人似乎是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了,只感觉呼吸困难,说不出来的骇然感觉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王姐惊恐的瑟缩着身体,明明是戈壁四十度多的高温之下,却感觉到蚀骨的寒意。   “大叔,我继续工作了。”陶沫也没有再理会王姐,转而蹲下身来继续手头的工作,给每一株植物拍照、编号,记录这种植物生长的特性。   工作中的陶沫身上散发出认真和专注的气息,让一旁的陆九铮不由心头一软,眼中带着满满的赞赏和欢喜。   四周的大兵从操权那里知道陶沫和陆九铮的关系,对他们这些常年在军队的男人而言,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陶沫不但凭着精湛的医术进入考察组,而且长的乖巧文静,脾气也好,绝对是这些兵营铁血汉子最喜欢的类型,谁让他们还都是光棍一个,媳妇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过想到陆九铮的强大,四周的大兵最多就是一点点的嫉妒而已,此时看到王姐自取其辱,纷纷不屑的收回目光,人家原本就是恋人,王姐四十多岁的女人了,竟然还想要勾引陆上校,勾引不成还迁怒陶沫,真是脸皮比猪皮还要厚。   难怪之前在戈壁里不但抢夺陶沫的物资,还无耻的将陶沫和任老夫人丢在戈壁里,哼,还骂陶考察员是贱人,王姐也不想想她厚颜无耻。   勾引陆九铮失败不说,还被四人的大兵鄙视了,王姐气的直咬牙,阴森森的目光扭曲的看向不远处蹲在地上工作的陶沫,若不是太忌惮陶沫身边的陆九铮,王姐绝对扑过去了,此时只能愤恨的收回目光转而走回自己的工作区域。   若是对比起来,姚文峰和陆九铮乍一看是不相上下的,都有着一张让女人侧目的峻脸,都是从军区出来的,身材绝对是最完美的。   陆九铮虽然看起来面瘫冷漠,可是他看向陶沫的眼神却是十分的专注和宠溺,这种铁汉柔情最让女人心动。   姚文峰对褚若筠也很喜爱,可是这种喜欢里却掺杂了更多其他的因素,多了一些算计和一些利用,所以原本的感情也变得不纯粹了,大难来临时,陆九铮可以为陶沫去死,可是姚文峰最爱的人绝对是他自己,然后是姚家,然后才排到褚若筠。   这种不纯粹的爱情,让褚若筠看向不远处的陶沫时,眼中也多了一份扭曲的嫉恨,同样是女人,不管褚若筠多精明多有城府,即使她对姚文峰的感情同样掺杂了家世、利益诸多方面的考虑,但是褚若筠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姚文峰可以如同陆九铮对陶沫那样,用最纯粹的感情对待自己,可惜这却永远只是奢望。   自己得不到,陶沫凭什么能得到!远远的,褚若筠目光有些迷恋的看向阳光之下的陆九铮,若是他也有姚文峰的家世该多好!可惜褚若筠明白陆九铮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自身再强大但是面对世家的力量而言,却是不堪一击。   甚至到了日后,操权都会比陆九铮走的更远,这个强大的男人只能依靠操权依靠吴老,这就是没有家世的悲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直白却精准。   一旦忙碌起来,时间过的就很快,戈壁里的植物实在太少,所以一个早上的时间,每个人分配到的二十亩工作区域都已经统计完毕了,趁着中午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姚文峰和操权这边派出两队大兵继续划分一个一个二十亩的区域。   宿营区域。   大家都累的够呛,不是工作量大,而是因为太阳太晒,高温之下工作让这些平日里办公室待久的专家教授都有些的受不住,一个一个都没有了食欲,只能喝着水吃着配备的水果。   “马教授,我认为考察组必须禁止谈恋爱,否则哪里还有心思工作!”王姐越想越不甘心,此时板着刻薄的脸对着一旁正吃饭的马教授强烈要求着,明显这是针对陶沫来的。   “谈恋爱?”马教授正在一边吃饭一边和程教授总结一下上午的工作成果,乍一听到王姐这话不由的一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谁在谈恋爱?”   考察组的大部分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专家教授,而且女性加起来也就五个人,论起来年轻的也就陶沫和褚若筠两个人,所以马教授不解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王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陶沫正和陆九铮腻歪着。   “大叔,你不会一直这样跟在我后面吧?”坐在最角落的帐篷前,陶沫啃了一口苹果看向身旁的陆九铮,考察组的工作枯燥而乏味,虽然程教授说了要寻找钾X元素,但是这不易于是大海捞针。   而且陶沫估计还得深入到戈壁无人区域才行,陆九铮有多忙,陶沫比谁都清楚,总感觉他不可能一直这样陪着自己在沙漠里吃沙子晒天阳。   “暂时会。”陆九铮看着陶沫吃完手里头的苹果之后,将自己分配到的苹果也递给了陶沫,现在考察组离依兰村并不远,所以食物和水、水果都能配备上。   一旦深入到戈壁,进入无人区域之后,条件就困难了,食物和水只能靠后方的补给,别说水果了,估计连喝水都有定量。   陶沫也不客气,感激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也不客气的咬了一口,然后将豁了一口子的苹果凑到了陆九铮嘴边,“大叔,啃一口。”   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陶沫,大手握着她的手,低头咬了一口,只可惜明明是无比亲密的喂食动作,偏偏陆九铮依旧面瘫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半点看不出任何的暧昧。   不远处的操权和众多大兵眼睛蹭一下亮了,羡慕嫉妒恨的吃着饭,在这么多老光棍面前秀恩爱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陆上校看起来那么的冷峻可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一哆嗦,怎么到了陶考察员面前就成了忠犬了,连当众喂食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操团长,陶考察员家里还有姐姐妹妹吗?”一旁一个大兵压低了声音,一脸期盼的看向最熟悉情况的操权,旁边几个大兵倏地一下都竖起了耳朵。   “如果有还能轮到你们?我还光棍一个呢!”操权粗噶着声音没好气的一瞪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到陶丫头和上校这么恩爱,操权突然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找到个媳妇。   可是一想到吴老之前说的那些姑娘,家世学历都很好,但是对操权而言他并不喜欢那些世家千金,不是她们不好,也不是操权感觉自卑配不上,而是操权认为他一个糙汉子和那些娇贵的千金小姐绝对说不到一块去,更别论一起生活了。   记得前年的时候,吴老生病,操权刚好任务空隙,所以回了京城一趟,而吴老也顺势将前来探病的一个世家小姐介绍给了操权,想要撮合两个人。   结果中午吃的是西餐,看着那一小碟子的牛排,操权眼睛直瞪,这还不够他吃半分饱,结果这一份西餐还吃了八九百块,操权也有钱,锋刃每一次任务的奖金很多,他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倒不是操权小气,而是他实在感觉这钱花的不值当,关键是钱花了他还没吃饱。   吃饭的时候,操权原本就没什么话来说,锋刃的一切都是高级机密,不可能泄露半分,即使连吴老都不行,更不用说是相亲的姑娘,所以场面直接冷场了。   人姑娘说的那些艺术啊摄影啊,操权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一顿相亲饭吃的寡淡无味,好不容易熬了两个小时,分开之后,去医院的途中操权直接买了两个大饼,这才算是彻底吃饱了。   这一场短暂的相亲自然是泡汤了,一个星期之后,操权陪着吴老出席一个宴会,原本是到花园里多清静,却不曾想再次看到了之前相亲的姑娘,虽然之前相亲黄了,操权也没在意,毕竟两个人完全说不到一起去。   操权就是个糙汉子,爷爷母亲都去世之后,在农村还过了几年食不果腹的日子,年幼的时候都是屈子文这个大哥看顾着他,后来父亲也去世了,操权被吴老派人接到了京城,或许骨子里就是个糙汉子,操权也没有认为自己成了世家公子。   跟在陆九铮后面几年,直接和他一起去了部队,然后一步一步,最后进入了锋刃,操权看到相亲的姑娘和四个五小姐在一起说话,自己也不方便出来,于是就隐匿到了暗中。   “甜甜,你看到我表哥了吗?怎么样,我表哥可是双硕士学位,没有依靠家里经营的软件公司已经上市了,你和我表哥在一起绝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个穿粉色礼服的女孩子笑着调侃着叫甜甜的女孩,真是操权之前的相亲对象。   “甜甜不说话,说不定不喜欢文质彬彬的优雅男人,说不定她就喜欢上个星期相亲的兵哥哥。”一旁另个女孩子大笑起来,亲密的对着几个闺蜜眨了眨眼睛。   一想到甜甜之前的相亲对象,几个女孩子都不由的大笑起来,“别说了,你再说我肚子都要笑疼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一个土包子还想娶甜甜,不要逗我了。”   “你说吃个西餐一千块都没有,甜甜就是顾虑他的身份选的是中档餐厅,还一副花了大钱的穷酸样子,这要是结婚了,甜甜也不用出门了,因为一件衣服都买不起,只能光着身体甜甜宅家里头。”   几个女孩再次格格的笑了起来,甜甜更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闺蜜,叹息一声,“土包子穷酸也就罢了,你们不知道,之后我开车原本打算送他去医院,不管如何,该有的礼节我还是有的,谁知道他出了餐厅走了七八分钟之后,竟然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个大饼,一个足有平底锅那么大,而且绝对三分钟不到就将两个饼子给吃光了。”   似乎是看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甜甜表情异常的夸张,“天哪,我简直都要丢脸死了,这以后要是交往了,以后一起去什么同学会、私人聚会、公司宴会的,别人还以为我带了一个饭桶出来。”   粉色礼服的女孩笑过之后,表情倒是认真了几分,“甜甜,其实我们这些世家名媛要交往的对象必定要有同样的家世,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老观念,也不是我们看不起人,而是那些人根本不懂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价值观、消费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懂,世家是有世家的底蕴,那些暴发户就算再有钱也被人瞧不起,因为他们缺少了世家的底蕴和优雅。”   几个女孩又笑着说起才开始的时装发布会,又说起哪个玉雕师亲自雕刻了一套精美的玉饰,然后又说去哪里旅游,谁家收藏了某个年份的好酒,半个多小时之后,她们才离开,操权也才从隐身的树杆后面走出来。   此时操权才知道,原来在这些世家子弟眼中,他就是个土包子,言谈举止都是他们的笑料,不过生性豁达,自然不会和几个女孩子计较什么,但是操权也绝了和这些女孩子交往结婚的念头了。   他习惯了几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一顿饭,可是她们却需要去高雅的餐厅,听着小提琴声,伴随着玫瑰花香才能吃一顿晚饭,关键那一顿饭不够操权填牙缝的。   从回忆里拉回思绪,操权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陶沫和陆九铮,倒真的有几分的羡慕,陶丫头医术好、厨艺好,性子也好,关键是每一次他去蹭饭,陶丫头都会烧满满一桌子的菜,管饱!   “马教授,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就这样还能认真工作?”王姐阴狠的开口,越看陶沫越不顺眼,尖利的嗓音里更多的却是嫉妒和不甘,“考察组就应该纪律严明,考察员和随行的士兵谈恋爱像什么样!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考察组是拉皮条的。”   同样看陶沫不顺眼的还有小陈教授,此时他也跟着附和一声,“我看王考察员考虑的很周全,考察组是来工作的而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而且随行的士兵一来是保护我们的安全,二来是防止考察组的机密被考察员泄露出去,陶沫和陆九铮勾勾搭搭,如果她通过陆九铮将机密泄露出去怎么办?”   马教授眉头皱了皱,他看得出王姐是故意针对陶沫,但是王姐却占着理,一时之间,口拙的马教授到也不知道该怎么替陶沫辩解。   “要不让姚中校和操团长也过来一下。”程教授笑着说了一句,算是给马教授解围,毕竟陆九铮是军方的人,他们考察组也约束不了陆九铮。   操权是和姚文峰一起过来的,看着一旁的小陈教授和王姐,操权板着黝黑的脸,明显是不喜欢这两个人,此时看他们得意的表情,操权知道肯定是这两人出幺蛾子了。   “姚中校、操团长,是这样的……”程教授大致的将事情说了一下,毕竟他也不愿意得罪操权,再者王姐和小陈教授明显是针对陶沫。   嗤笑一声,操权不屑的看着板着刻薄老脸的王姐,“你说陶沫和陆上校有不正当关系,担心他会偏帮陶沫将考察组的机密消息泄露出去?那你难道不知道姚中校和褚考察员也是恋人关系,估计这一次考察组结束就会订婚了,那要不要也怀疑姚中校?你是打算将褚考察员赶出去,还是将姚中校赶出去呢?”   操权身为吴老重点培养的后辈,京城的一些消息都会有人专门告诉操权,尤其是这一次的考察这么重要,关于姚文峰和褚若筠的情况,包括罗主任还有带队程教授的诸多情况,操权都很了解,自然知道姚家和褚家有联姻的意图,而且已经算是半公开了,只等着考察结束之后两家就举行订婚仪式。   王姐一愣,她根本没有想到姚文峰和褚若筠竟然也是恋人关系,表情不由的讪讪一变,褚若筠是褚家大小姐,王姐根本得罪不起,姚文峰是负责整个考察组安全的随行军官,她更得罪不起。   “这一次考察组挑选出来的随行军人都是经过军区审核通过的,不存在任何背叛的问题,王考察员完全可以放心。”姚文峰沉着脸开口,冷傲而威严的脸上带着不悦之色。   站在姚文峰这种高度,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来针对陶沫,从而和操权交恶,这一次考察对姚文峰和姚家而言异常的重要,他需要保证的是考察的顺利进行,而不是不上台面的勾心斗角。   挤兑陶沫不成,反而惹得姚文峰不待见,王姐表情异常的难看,但是也不敢和姚文峰叫板,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继续工作,小陈教授毕竟精明多了,他知道有操权护着陶沫,除非真的能将陶沫一举铲除,否则绝对不能轻易出手。   没有了王姐的搅局,考察组在戈壁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众人已经收集了大量的植物资料和样本,回到依兰村驻地算是暂时休整,等待下一次的考察,而下一次的考察将要远离依兰村,危险性也增加了不少。   回到驻地,洗了个澡,陶沫整个人算是清爽了不少,在戈壁进行了七天考察,高温之下,别指望可以洗澡,有水喝就不错了。   “大叔,我们去村子里逛逛吧,听说这村子有一口老古井,里面锁着龙王。”洗过澡之后陶沫感觉从身上褪去了几斤泥沙,此时夕阳西下,温度也降了下来,风一吹,倒是难得的舒适感觉。   陆九铮点了点头,和陶沫在驻地门口登记了之后向着村子走了过去,陶沫抬起手在陆九铮满前晃了晃,故意拖长了语调,“大叔……”   不解风情的陆九铮绝对是被陶沫调教出来了,此时看了一眼闹腾的陶沫,大手握住了她晃动的小手,牵着陶沫迈开了步子。   “大叔,我和你说……”陶沫乐悠悠的跟上陆九铮的步伐,快速的将之前她和操权救了焦元还有潘蓝蓝,然后将郭子四人给秘密抓走的事情说了一遍,“操大哥说村子里的人找不到郭子四个人,认为他们是被老龙王给抓走了,还去古井那边祭拜了。”   依兰村很大,陶沫和陆九铮慢悠悠的晃着,沿途也看到一些村民,不过估计是陆九铮身上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所以村民都不敢上前招呼,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避开,之前找考察组成员要钱的小孩子也都没敢过来。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了古井这边,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古井四周是用岩石堆砌的一个方形,上方是来吊水的木头手柄和架子,或许是因为这口古井被蒙上了诡秘的色彩,所以村子里的人根本不会来这里打水,风沙侵袭之下,古井看起来像是荒废了。   “大叔,这边怎么还有一条铁链?”依兰村原本就没什么可看的,整个戈壁其实也没风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黄沙而已,此时陶沫也只是和陆九铮出来走走,看到古井口拖在地上的铁链,陶沫倒是诧异了几分。   “那个不能拉!”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陶沫回头一看却是端着洗衣盆的潘蓝蓝,估计有些畏惧气势逼人的陆九铮,潘蓝蓝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看着陶沫再次开口:“村子里老人都说井里困了龙王,这铁链就是锁龙用的,一旦拉出来,激怒了龙王就有人要丧命。”   陶沫能从她原来的世界重生到原主身上,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有些的相信,毕竟有很多东西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此时倒是点了点头,“谢谢,我不会拉铁链,我就看看。”   站在井口边沿,陶沫探头向着里面看了去,可惜天色已经黑暗下来,井口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底,陶沫回头看向潘蓝蓝,“这井很深吧?”   “嗯,村子外有依兰河,这口井听说和河床是相连的,听说有七八十米,也有人说有一百多米。”潘蓝蓝知道的也不多,平常也没有人会较真这些。   突然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人,潘蓝蓝脸色一变,急切的开口:“我回去了!”   陶沫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晦暗的光线里,有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声音听起来冷幽幽的,“蓝蓝。”   潘蓝蓝脚步一顿,像是忌惮什么一般,确实不敢再走,只是身体绷得笔直,洗衣盆边缘的手用力的收紧,看得出她很害怕很紧张。   陶沫眉头皱了一下,向着潘蓝蓝走近了几步,正色的看向走过来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不同于依兰村里那些朴实的村民,男人面容里透露出一股子狠戾之色,即使他此时带着微笑,反而让人感觉到不安和畏惧。   罗哥看了一眼陶沫,随后注意力则是转向一旁冷峻着脸庞的陆九铮身上,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罗哥神色凛然了几分,暗自心惊,这一次考察组的人果真都不是软角色,郭子四个人会失踪,肯定是被这些大兵抓走了,只是罗哥没有证据,而且他也不敢和军方的人正面冲突。   “两位是考察组的人?”罗哥热情一笑的开口,可是即使如此,却依旧无法抹去他骨子里的那股狠辣和戾气。   陶沫冷眼看着罗哥,之前从操权那里的消息已经反馈回来了,郭子四个人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身上都背了不少的案子,都是些枪毙十次都可以的人渣。   从郭子四人口中得知,罗哥是突然决定到依兰村接手了石场,郭子几人猜测是不是罗哥得罪了哪个狠角色,所以才不得不避到依兰村,郭子几人身上倒是背着命案,但是罗哥却没什么罪行,很多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做的,罗哥根本不会直接出手,所以身上干干净净的。   “我送你回去吧。”陶沫并不喜欢和罗哥这样的人接触,郭子曾经就杀了四个来戈壁旅游的无辜游客,手段极其狠戾,罗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陶沫看向紧张的潘蓝蓝打算送她回去。   陆九铮刚跟着陶沫将潘蓝蓝送了回去,电话却是响了起来,操权急切的声音响起,“上校,出事了,乔部长这边传回来消息,任老夫人病危。”   ☆、第185章 陈年血案   知道任老夫人病危的情况,整个考察组的任务暂时停止下来了,考察组里有中医界最优秀的专家教授,所以这边消息一传过来程教授、马教授和小陈教授连同其他五个教授都直接被直升机接去了石溪市。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越野车快速的开出了依兰村,直奔川渝而去,考察组暂时的安全全都交给了操权负责。   操权看了一眼窗户外,三三两两的考察员凑到一起低声交谈着,昨晚上直升机突然过来接走了三位带队教授,刚刚姚文峰也褚若筠也跟着离开了,这让考察组的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纷纷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姚文峰和褚若筠也都跟着离开,怎么乔部长没有让陶丫头过去?”皱着眉头操权闷声开口,有些为陶沫抱不平,陶沫的医术其他人不清楚,乔部长绝对是知道的。   任老夫人突然病重,怎么说也该让陶丫头过去,可是乔部长这边却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摆明了是不相信陶沫,这让操权有些的不满,毕竟陶沫之前可是用心医治乔甯被烫伤毁容的右脸。   “乔部长是在保护陶沫。”陆九铮沉声开口,他一直在部队,而且全权管辖锋刃,不过陆九铮是归最上面那一位领导,所以看似没什么勾心斗角,但是陆九铮的大局观却远远强过操权。   看着操权瞪大了一双眼满脸的不解,可是又不敢再次问陆九铮的窘迫模样,陶沫不由笑了起来,开口解释道:“任老夫人身份特殊,虽然说是病危,不过应该不可能这么严重,任老夫人自己就有专属的保健医生,而且程教授他们这些中医界的国手御医都过去了,我身份根本不够资格给任老夫人看病。”   乔部长虽然清楚陶沫的医术极好,但是她毕竟太年轻毕竟没有名声,她冒然出手给任老夫人治病,即使治好了,却等于得罪了所有中医界的前辈,这对陶沫日后的发展并不好。   再者如果陶沫没有治好任老夫人,或者是治疗过程里出了任何的差错,那这个责任陶沫根本背负不起,所以乔部长不让陶沫过去绝对是出于保护陶沫的用意,如果今天是季石头在这里,陶沫最多也就跟在季石头后面去旁观学习。   “那他们要是看不好?不是平白无故的耽搁了任老夫人的病情?”操权此时倒是明白了一些,但是依旧有些的无法接受,就因为陶沫年轻,就因为她的名声威望没有那些老一辈的国手御医强,所以陶沫只能留在考察组驻地,这算什么事!   “操大哥,你以为任老夫人的那些保健医生都是摆的好看的?”陶沫不由笑了起来,她还真不知道操大哥对自己的医术如此的推崇。   陶沫医术好更多的因为上辈子她也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师,所以有任何的问题,那些国手御医都丝毫不保留的教授自己,没有半点藏私,陶沫听得多、学得多所以经验就丰富了。   “报告!”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大兵的声音,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陶沫三人快速的开口:“报告操团长,村长刚刚派人来门口救助,说村子里有郝家和焦叫闹起来了,几十号人要打起来了,村民拉不住,要出人命了,村长想让我们出面帮忙控制一下局面。”   听到这个情况,操权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黝黑的脸上面色凝重,沉声开口:“立刻让今天休息的三队跟我过去一趟。”   之所以将依兰村作为考察组的驻地,就是因为这里距离戈壁最近,而距离川渝县城却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非常好监控,依兰村不少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但是村子里还是有七八百户两千多人,这要是真的闹事了,村长管不了,操权肯定要派人过去控制局面,防止出现任何意外。   陶沫和陆九铮也跟着一起过去了,远远的,就看见村子里不少人都围拢在空地上,喊叫上、吵闹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场面是彻底乱了,也难怪村长会找考察组求助。   “你这个有人生没有养的小贱人,我们潘家养你到了十六岁了,你还想怎样?今天你不嫁也得嫁!还想赖在焦家一辈子?”头发花白的焦奶奶此时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阴厉着眼神,一手指着站在古井前的潘蓝蓝就是破口大骂,“没良心的小婊子,你不嫁出去马上就给我滚出焦家,我们家的粮食就是喂狗喂猪了,也不给你这个小婊子吃!”   “我说蓝蓝,你看你留在焦家也是惹人嫌,你跟了我,生了娃,至少我们郝家不会嫌弃你!”站在人群前面,一个四十来岁,个头不足一米七的矮个男人猥琐的笑着,下流的目光不断在潘蓝蓝鼓鼓的胸口上看着,表情愈加的下流而淫邪。   焦奶奶骂累了,此时直喘着粗气,同样板着满是皱纹的老脸,扁扁的嘴巴紧抿着,看得出她不但厌恶倔强的潘蓝蓝,对一旁的猥琐男人郝二癞同样很是痛恨,只是郝家这一次来了十多个人,焦奶奶也不敢对他们撒泼。   “好了,有话好好说!”村长拦住还要叫骂的焦奶奶,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些骂人的话都不堪入耳,也不看看四周还有许多懵懂的小孩子。   “说什么说?”焦奶奶一把甩开村长的手,干瘪的嘴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阵骂:“这是我们焦家的事,村里也管不到!潘蓝蓝这个小贱人,她害的我们焦家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我这个老不死的给她偿命那?”   被焦奶奶喷了一头一脸的口水,村长也实在拿年纪一大把的焦奶奶没办法,皱着眉头,火大的厉害,偏偏这是焦家和郝家的家务事,又牵扯到了陈年旧怨,村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目光扫了一眼泼辣的焦奶奶,村长不由对着一旁蹲在地上的男人怒斥起来,“焦运良,你还是不是男人?今天这事你是焦家的顶梁柱,你说该怎么办?”   这边村长话音刚落下,一旁的郝二癞就不同意了,梗着脖子就叫嚷起来,“村长,你这是拉偏架是不是?焦家欠我们郝家一条人命!我们郝家让潘蓝蓝来赔,这是天经地义!否则你让焦家将我妹子还出来!”   “就是,说什么外出打工去了?骗谁呢!我看我小姑子就是被你们焦家人给杀了!否则有谁打工一去十年不回来的!”站在郝二癞身边的是他大嫂,粗壮的身体向前了两步,恶狠狠的瞪着焦奶奶,“老不死你,你把我小姑子给还回来,我们郝家人立刻就走!否则今天就一命偿一命!”   “对!杀人偿命!”   “妈的,焦家不要以为我们郝家没人了!杀了我们郝家姑娘,还说打工了,呸,我看你们焦家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没一个好东西!”   这边郝家人都愤怒的叫嚷起来,一个一个凶悍着表情,似乎焦家人不给出一个说法来,今天就要焦家的人血溅三尺!   “骂什么骂!你们郝家是什么好东西,村子里人人都明白,男的都是些二混子,好吃懒做!女的都是些不守妇道的小贱人!郝丽丽嫁给我们家焦运良,天天早上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焦奶奶也怒了起来,此时声音尖利的刺耳,一个人倒是和郝家众人吵的不相上下,“田里地里根本不去一下,郝丽丽这个懒鬼,连内裤都是我儿子洗的!身上来月经了,床上弄的红红的一片,她照样在村子里溜达和男人鬼混,我们焦家娶了郝丽丽,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她回来照顾孩子的,可不是娶个老太回来供着!”   郝家人在依兰村的确没有好名声,平日里郝家的小孩子也都有些小偷小摸的,谁家如果说了一句,郝家人就能上门吵,没脸没皮的,让村子里的人都避而远之。   当年,焦元的父亲焦运良因为要抚养潘蓝蓝,他妻子一怒之下和焦运良离了婚,丢下只有四岁焦元就走了,当初焦运良身边的焦元只有四岁,而潘蓝蓝只有三岁,焦奶奶掉钱眼里去了,根本不可能给焦运良带两个孩子。   没有办法之下,焦运良只好娶了郝丽丽,图的就是他下地忙的时候,郝丽丽可以帮忙照看两个孩子,郝家名声的确臭不可闻,郝丽丽年轻的时候依仗着有几分姿色,和村子里稍微好看一点的男人就勾勾搭搭的,别说下田干活了,寻常家务事都不沾手。   这样好吃懒做又水性杨花的女人,村子里的年轻男人最多和她玩玩,怎么可能娶回家?就算他们想要娶,家里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的。郝丽丽的名声也就这样坏了,偏偏她无所谓,依旧处处勾搭男人,弄到钱了就去川渝县城买衣服买化妆品。   可是随着郝丽丽年纪大了,三十多岁了,农业机械化大生产在全国展开,依兰河的水流量年年下降,村子里的生存条件也越来越艰难,不少男人都外出打工去了,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男人,家里孩子老婆都养不活了,哪有闲钱和郝丽丽鬼混,就这样郝丽丽一下子就没有钱了。   郝家家风不正,家里头的几个男人都是二流子,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不务正业,郝家大哥娶的又是个母老虎,别说家里头的钱了,就是家里头的米粮和油都锁在自己柜子里,绝对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所以郝丽丽每天都吃不饱,更不说买衣服、买化妆品,被逼的无奈,郝丽丽也想要嫁人了,可是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作风还不正,谁愿意娶个破鞋回来。   刚好焦运良带着两个孩子,村子里就算是离婚的女人也不愿意当两个孩子的后妈,就这样郝丽丽和焦运良走到了一起,结果别说照顾两个孩子了,郝丽丽结婚之后恨不能让焦运良把她当成孩子照顾。   平日里一不顺心就拿两个孩子出气,不是掐就是拧,两个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焦奶奶年轻时就是个泼妇,哪里看郝丽丽作践自己孙子,直接骑郝丽丽身上将她打了一顿。   后来郝丽丽也发现了,如果她打的人是潘蓝蓝,焦奶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郝丽丽就愈发虐待潘蓝蓝。   从六岁开始,潘蓝蓝就学会洗衣服扫地,站在板凳上洗菜切菜做饭,焦运良这个父亲平日里都要忙着农活,根本不清楚家里头的情况,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他也想过要再离婚。   偏偏郝丽丽那就是癞皮狗,好不容易找到了焦运良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养着自己,天天虽然吃的不够好,但是多少能填饱肚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她哪里肯离婚,赖在家里不走,焦运良也没有法子。   就在潘蓝蓝七岁,焦元八岁的时候,郝丽丽突然失踪了,不过焦奶奶对人说郝丽丽是嫌家里穷,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川渝勾搭了一个野男人跑出去打工了,对于这个说法,村子里的人都相信了。   毕竟焦家虽然能吃饱,但是也就温饱而已,多余的钱是一点没有,两个孩子要吃饭穿衣,郝丽丽还要吃好的,焦运良一个男人能支撑起这个家就算不错了,所以郝丽丽受不了苦跟着野男人跑了太正常了。   “潘蓝蓝和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陶沫倒没有挤到人群前面,而是站在后面向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低声询问着,只感觉依兰村不大,可是这里头的关系倒是复杂的很。   陶沫之前只以为焦元和潘蓝蓝是亲兄妹,一个跟着父亲姓,一个跟着母亲姓,谁知道刚刚听村里人一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妇女估计平日里也是个喜欢碎嘴的人,这些事村子里人都清楚,根本轮不到她来说什么,这会儿陶沫一问,妇女顿时来了兴趣,快速的开口:“你们是外来的,所以不清楚,潘家和焦家可是生死对头,你看郝二癞家里一来就是十几个人,为什么焦家就两个人,那是因为焦家的人三十多年前都死的差不多了。”   依兰村算是与世隔绝的村子,当年依兰河水丰富的时候,村子规模最大,足足有七八千人,是整个川渝县最大的村子,但是随着环境越来越恶劣,村子里的生存条件也越来越艰难,依兰村就渐渐没落了。   三十多年前的时候,焦家和潘家算是村子里的富户,两家人口又多,而且虽是两姓,但是却像是亲兄弟一样的亲密,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惹焦家和潘家。   焦奶奶的丈夫当年的焦老头和潘老头因为靠种田为生太艰难,就带着两家的男人外出找钱,估计是找到了发财的路子,两家的生活是越来越好,让村子里的人都嫉妒的红了眼。   可是偏偏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事,焦老头和潘老头突然翻脸了,比起生死仇人还不如,两家直接断绝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这让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两家人都好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是不管村子里的人如何询问打探,潘家和焦家都是三缄其口,谁也不吐露一个字,村子里的人也就渐渐习惯两家人不来往的情况,这样持续了大半年,妇女此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古井,神色都多了几分惊恐。   “听说半年之后,一天夜里,潘家和焦家的人突然大打出手,两家男人女人都动手了,上百号人打成了一团,听我妈说那个时候可吓人了,血流了一地,死尸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去拉架,那真的是拿菜刀拿斧头在拼命。”   妇女叹息一声,“那一夜两家人当场就死了二十多个,重伤了四十多个,所有人都挂彩了,潘家和焦家算是彻底成仇人了,就因为这一次打架死了太多人,而且死的还都是青壮年,后来两家人口也就越来越少,到现在焦家也就焦运良这一支了,潘家人算是死绝了,就剩下潘蓝蓝这个丫头了。”   陶沫几乎不敢相信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竟然会发生这样可怕的血案,当场死了二十多个人,这几乎等于是绝户了,陶沫眉头皱了皱,两家人到底因为什么结成了这样大的仇恨,“那潘蓝蓝怎么会成了焦运良的女儿?”   说到焦运良,妇女明显的看不上眼,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男人开口:“潘家和焦家撕破脸之后,焦运良和潘家剩下的女儿潘紫英不知道怎么看对眼了,两个人偷偷瞒着家里头谈恋爱,可惜都在一个村子里,纸是包不住火的,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一阵子还是被两家发现了,当年两家都有几十条人命血案,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所以在发现焦运良和潘紫英的私情之后,两家人迅速让他们分开,然后火速结婚,焦运良新婚之后妻子生下的儿子就是焦元。   而潘紫英婚后生下的就是潘蓝蓝,比焦元小一岁,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平息了,可是焦运良和潘紫英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是怎么都分不开,心根本不在各自的老婆和老公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到了一起。   “看到那口古井了吗?当年潘紫英就是从这里跳井自杀的。”妇女像是打开了话篓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古井对着陶沫继续道:“焦运良和潘紫英偷偷在古井这里约会,他们将纸条藏在古井下面一块松动的青砖下,晚上偷偷出来偷情,这样好了几年,也算他们倒霉,竟然被村子里的麻脸知道了。”   麻脸都四十多岁了,因为一脸的麻子,别说结婚了,连女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麻脸意外发现焦运良和潘紫英约会的方式,他就偷偷的写了个纸条放在青砖下压着。   潘紫英不疑有他,半夜两点多偷偷摸摸的出来了,被麻脸一把抱住,大半夜的风声太大,潘紫英就这样被麻脸糟蹋了。   第二天,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潘紫英将麻脸约到了古井这里,一把抱住他,两个人一起坠了井淹死了,潘紫英死后,村长一调查,这才发现了焦运良和潘紫英的私情,而麻脸之前强暴了潘紫英,回去之后就和村子里其他二流子得瑟,所以这事算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潘紫英的丈夫原本就发现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再想到潘蓝蓝长的一点都不像自己,立刻明白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将三岁的潘蓝蓝丢到了焦运良家的大门口,直接带着家产离开了依兰村。   村里人也都知道潘兰兰是焦运良的女儿,是他和潘紫英偷情生出来的,潘紫英男人走了,可是焦运良老婆还在,当时焦家也是一天一天的吵,焦运良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偏偏这个时候倔了起来,他不管如何都要收养潘蓝蓝这个女儿。   焦运良老婆原本就没法子接受他和潘紫英偷情,现在还要养潘蓝蓝,一气之下就离了婚,丢下了四岁的儿子焦元也离开了依兰村,焦运良后来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才和郝丽丽再婚。   “焦老太太当年的丈夫焦老头就是死在潘家人手里头,老太太恨不能将潘家人都给杀了报仇,怎么会待见流着潘家人血的潘蓝蓝,就算她是焦运良的女儿,老太太也恨的很,毕竟如果不是潘蓝蓝,焦元的母亲不会一气之下离婚走了,让焦运良将郝丽丽那个懒女人娶回家。”   妇女说到这里很是唏嘘,就算是到现在村子里的人也好奇当年潘家和焦家到底因为什么而发生血案,可惜当年知情的人都死在那一场血案里,潘蓝蓝的存在让焦元没了母亲,让焦运良娶了个扫把星回来,所以焦奶奶才会格外痛恨潘蓝蓝,好在这些年焦元这个哥哥一直护着潘蓝蓝。   “今天你们焦家不将我妹子还回来,我们就要将潘蓝蓝带走!”郝二癞根本不在乎失踪的郝丽丽,他都是四十多岁了,还是个老光棍,这些年成天的混日子,现在倒想要个孩子。   可是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嫁给郝二癞,依兰村有多穷,是个人都清楚,而村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愿意嫁给郝二癞,那是将女儿将火坑里推,好在郝二癞之前在川渝走了狗屎运,弄了十几万回来。   财大气粗的郝二癞将郝家人都请来了,一个人给一百块钱的好处费,只要将潘蓝蓝弄回来,等生米煮成熟饭生了儿子之后,每个郝家人都再给一百块,有些人一家四五口人,两次加起来就有上千块了,所以郝家人才会聚集到一起给郝二癞撑场子。   “奶奶,你不要逼我!”站在古井旁边,潘蓝蓝原本瘦弱而稚嫩的脸上此时却是被逼到绝境的麻木,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削水果的刀子,将刀刃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清瘦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掉一般,“奶奶,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他的。”   看到性子柔弱的潘蓝蓝突然拿出刀子了,村子里的人都吓的倒抽一口气,不过都明白这孩子是被逼到绝路了,当年郝丽丽就虐待潘蓝蓝,焦奶奶也是作践这个孩子,如今还要被逼着嫁给郝二癞,也难怪潘蓝蓝以死相逼。   一直蹲在地上的焦运良突然抬起头,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急切而惶恐的上前几步,“蓝蓝,听爸的话,把刀子放下来,爸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听话,把刀子拿下来。”   “爸……”潘蓝蓝总是木然的表情终于一变,刚喊了一声,泪水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声音哽咽的让人听着都感觉心酸,“爸,我不要嫁,我不要嫁,你们不要逼我……”   “运良,你这是干什么?”焦奶奶眉头直皱,虎着脸一把将焦运良给拉了过来,冷眼看着哭泣的潘蓝蓝,尖声怒骂,“你不嫁?你害的我们焦家还不够吗?不嫁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和你当年不要脸的老娘一样!直接跳井,一了百了!”   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之下,焦奶奶还如此恶毒的咒骂潘蓝蓝,这根本是要将她给活活的逼死!不说郝二癞根本就是个老色鬼,而且都四十多岁了,潘蓝蓝才十六岁的花季,这让她出嫁分明就是焦奶奶故意作践潘蓝蓝,毕竟村子里也有年轻的男人愿意娶潘蓝蓝。   “蓝蓝,你可要想清楚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郝二癞阴森森的笑着,却是跟着焦奶奶一起逼迫几乎要崩溃的潘蓝蓝,“你死了,你哥焦元只怕要内疚死,说不定愧疚自责之下就和你一起投井死了。”   郝二癞作践潘蓝蓝没事,但是听到他咒骂自己的孙子焦元,焦奶奶顿时像是被人戳了软肋一般,一下子就炸了起来,指着郝二癞就骂,“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小瘪三,我孙子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郝家人和焦奶奶再次对骂起来,焦奶奶虽然战斗力强,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只有一个人,真骂起来,她倒是不会吃亏,但是郝家几个老婆子却冲出来和焦奶奶扭打起来,场面顿时就混乱了。   “给我将潘蓝蓝抓回来!”郝二癞兴奋的一挥手吆喝起来,只要将人绑回家,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相信潘蓝蓝还敢折腾。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就在郝家人要向着井口边的潘蓝蓝扑过去时,突然,一道阴厉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   “都让开,让开!不要挡着罗哥的路!”小黄鱼大声吆喝着,粗暴的将四周的村民都给推开了,却见罗哥带着石场的那群凶神恶煞的手下过来了。   郝二癞敢和焦家叫板,敢无视村长,但是却惧怕罗哥,郝二癞最多就是个偷鸡摸狗的无赖,欺软怕硬,遇到狠角色比谁都孬,而罗哥那一身的戾气,让人明白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普通人轻易不敢得罪。   看到罗哥过来了,正厮打的几个老太太都停了手,焦奶奶此时脸上多了几道血痕,花白的头发也乱了,此时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潘蓝蓝,狞声一笑,“这两个男人你选一个,反正你是要嫁的,我们焦家绝对不会再养你了!”   虽然罗哥一来村子里就接手了石场,出手阔绰,手底下还有三十多个手下,但是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和罗哥这些道上的狠角色打交道的,更别说结亲了,不过有了郝二癞当对比,村子里的人感觉潘蓝蓝还不如嫁给罗哥,到时候再生个儿子,怎么都比跟着郝二癞强。   “运良,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不要管,否则潘蓝蓝今天要是回家了,我立刻就一头撞死!”焦奶奶用力的抓着焦运良的胳膊,狠戾着表情,看得出她这话不是唬人的,而是以死相逼焦运良这个儿子。   原本生性就老实巴交的焦运良直接被焦奶奶逼到绝路上了,他知道焦奶奶性子的泼辣狠毒,她真的能说到做到,可是看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潘蓝蓝,焦运良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如果我和蓝蓝结婚,我还是之前那一句话,我直接出二十万的彩礼钱。”罗哥淡淡的开口,这话一出,四周的村民都吃惊的瞪大了眼,他们知道罗哥有钱,却不知道罗哥竟然有这么多钱!   平日里村子里结婚嫁娶什么的,彩礼也就几千块,罗哥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够一家人不吃不喝过半辈子了,再者罗哥虽然一身戾气,看起来很吓人,但是至少有钱,至少比郝二癞年轻。   “运良,你想想小元,有了这个钱,我们就可以修一下房子,给小元娶个媳妇!”焦奶奶早就意动了,这可是二十万,她之前故意逼迫潘蓝蓝嫁给郝二癞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出!   之前焦奶奶也打算让潘蓝蓝嫁给罗哥,可是潘蓝蓝怎么都不同意,焦奶奶正愁着怎么解决,毕竟她还是很疼焦元这个孙子的,也不愿意孙子为了潘蓝蓝和自己交恶。   现在正好,潘蓝蓝只要有脑子就知道选谁结婚,而且焦奶奶还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还落下了二十万的彩礼,焦元这个孙子也不会怪她,毕竟这可是潘蓝蓝自己愿意跟着罗哥的。   即使是村长此时也感觉潘蓝蓝嫁给罗哥是最好的选择,比起嫁给郝二癞可强多了,而且焦奶奶痛恨潘蓝蓝,平日里都不停的作践她,也不可能给她选个好人家结婚,还不如跟着罗哥,至少有钱,可以衣食无忧,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总不会比在焦家差。   罗哥一出现,郝二癞这些郝家人都偃旗息鼓了,给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和罗哥抢人,此时只能灰溜溜的站在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井口边的潘蓝蓝,面对众人的视线,潘蓝蓝依旧摇着头,脸色似乎更加的苍白,一字一字如同泣血一般,“我不嫁!”   罗哥的脸色随之一沉,一股子戾气自眼底一闪而过,一旁的焦奶奶再次暴怒起来,连同村子里有些人也感觉潘蓝蓝未免太不知好歹了,这可是二十万的彩礼钱,罗哥愿意拿出这么多钱给焦家,日后肯定会善待潘蓝蓝,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妹妹谁都不会嫁!”就在众人非议潘蓝蓝不知好歹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被焦奶奶锁在家里头的焦元不知道怎么出来了,此时,这个身材清瘦的大男孩一步一步的走到井口边,心疼的看着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潘蓝蓝。   “蓝蓝,听哥的话,将刀子放下来。”焦元神色看起来冷静的有点吓人,不过说话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温柔,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握住了潘蓝蓝的手,将她手里头的水果刀拿了下来。   哇的一声,潘蓝蓝终于承受不住的痛哭起来,一把抱住焦元,似乎要哭出所有的惶恐和害怕,而焦元则是抱着哭的不能自抑的潘蓝蓝,清冷的目光扫过全场,从郝二癞到焦奶奶到焦运良,最后看向罗哥,一字一字的重复,“我妹妹不会嫁,你们都走吧!”   ☆、第186章 闹剧结束   如果说焦家有谁对潘蓝蓝好,也只有比她大一岁,同父异母的哥哥焦元,焦奶奶痛恨潘蓝蓝身上流淌着潘家的血,又痛恨她的存在破坏了焦元这个孙子和自己这个当奶奶的感情,恨不能将潘蓝蓝给活活掐死。   当年焦运良二婚,郝丽丽原本就是好吃懒做的女人,她忌惮焦奶奶不敢折腾焦元,所以总是明目张胆的虐待潘蓝蓝,六七岁的潘蓝蓝不但要洗衣服烧饭做家务,还要被郝丽丽虐待,比焦奶奶有过之而无不及。   焦运良倒是很疼潘蓝蓝这个女儿,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宁可离婚也要抚养潘蓝蓝,但是焦运良一个人要靠种田养活一大家子,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潘蓝蓝。   而且三十年多前潘家和焦家的血案发生时,十来岁的焦运良目睹了血案受到了惊吓,平日里精神也不太好,所以他即使有心也无力照顾潘蓝蓝。   “蓝蓝,别怕,有哥在这里。”焦元清瘦的身体却像是最坚固的港湾一般,牢牢的守护着泣不成声的潘蓝蓝,清秀而苍白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再次对着在场逼迫潘蓝蓝的郝二癞、罗哥和焦奶奶开口:“蓝蓝谁也不会嫁!谁要欺负蓝蓝,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郝二癞和罗哥还好一点,焦奶奶原本就痛恨潘蓝蓝,这会听到焦元为了维护潘蓝蓝连命都不要了,顿时气的失去了理智,尖利着声音叫骂起来,“小元,你为了这个小婊子,连奶奶都不要了吗?”   此时焦奶奶的怒骂声里更多的是伤心和无法接受,可是当目光看到被焦元护着的潘蓝蓝,焦奶奶的目光转为了狠戾的毒辣,“潘蓝蓝,你这个小贱人到底给小元吃了什么迷魂药!你害的他爸妈离婚,害的他和亲奶奶离了心,难道还要害死小元才甘心吗?”   “我没有……”面对焦奶奶不堪入耳的怒骂声,潘蓝蓝苍白着脸摇着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的,她真的没有!愈加害怕之下,潘蓝蓝用力的抓住了焦元的胳膊,如同落水的人抓到了最后的浮木,哽咽着声音低喃,“哥,我没有。”   “蓝蓝,哥知道你没有。”焦元低头安抚的拍了拍潘蓝蓝的头,随后平静的看向叫骂的焦奶奶,态度坚决,“奶奶,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蓝蓝的。”   焦奶奶气的脸色铁青,干瘦的满是皱纹的老脸此时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是她拿焦元这个孙子没有办法,只好转而看向一旁的罗哥,“二十万彩礼可以随后再给,你现在就将潘蓝蓝给带走!”   村长眉头一皱,焦奶奶这样做是真的要逼死潘蓝蓝,不由的恼火几分,出声阻止着,“你这是要做什么?非要逼死两个孩子,闹出人命才罢休吗?”   “我做什么谁也管不到!”焦奶奶尖着声音,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潘蓝蓝对潘家人的刻骨仇恨,恶狠狠的看向村长,“潘蓝蓝是我们焦家的人,我要将她嫁给谁,谁也拦不着!”   村长被噎的一阵无语,却又很是无奈,毕竟说白了这也是焦家的家务事,他这个村长能管得了这一次,可是管不了下一次,焦奶奶铁了心的要将潘蓝蓝嫁出去,除非潘蓝蓝离开依兰村,否则肯定逃脱不了。   罗哥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此时对着小黄鱼使了个眼色,小黄鱼几个人来势汹汹的向着古井边的潘蓝蓝和焦元走了过来,看起来是打算靠武力制服住焦元,然后强行将潘蓝蓝带走。   “奶奶,你这是要逼死我吗?”焦元带着潘蓝蓝后退了两步,失望的看向铁了心的焦奶奶,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背后有两个罗哥的手下已经不动声色的靠近。   “啊!”潘蓝蓝突然一声尖叫,想要扑过去帮焦元,可惜小黄鱼等人也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叫喊的潘蓝蓝。   而刚刚一直护着她的焦元也被身后偷袭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此时他纵然再挣扎,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体力根本无法和成年男人相比,更不用说是罗哥这些道上混的手下。   “放开我!”总是冷静的焦元此时却血红了一双眼,愤怒的挣扎着,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黄鱼和另外一个男人控制住了哭喊的潘蓝蓝要将她给拖走。   如果没有郝二癞当对比,村子里的人或许还会出手帮忙,可是比起被焦奶奶嫁给郝二癞这个老光棍,潘蓝蓝嫁给罗哥要幸运多了。   毕竟罗哥开口就答应给焦家二十万的彩礼,在场不少村里人都有些的嫉妒眼红了,如果不是罗哥只看上了潘蓝蓝,他们都想要将自家女儿嫁过去了。   村长派人向考察组寻求帮助,就是防止郝二癞的家人强行抢夺潘蓝蓝,最后闹出人命来,而此时操权也一直站在人群外,毕竟这事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家务事,但是看到罗哥真的要抓人了,操权手一挥,几个大兵快步的走了过去,直接挡住了要离开的罗哥几人。   见到来人罗哥眉头一皱,从考察组突然驻扎在依兰村,罗哥就感觉到事情不受控制了,所以他不得不加快了行动,可惜看起来事情却不容易解决。   “这位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兵,罗哥冷声开口:“这是我和焦家的私事,和考察组没有关系。”   不同于姚文峰手底下的这些在部队待的时间多,真正实战经验却少的特种兵,操权是从锋刃走出来的,在锋刃这些年,操权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罗哥这样的角色,操权见到过很多。   罗哥绝对算是道上难缠的一类人,心有城府、精明果决,但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的狠戾毒辣,轻视人命,这种人就如同一条毒蛇,在成功之前会耐心的潜伏着,只要让他抓住机会,绝对会死死的咬住猎物不放。   “是不是家务事我不清楚,但是你这是绑架!是强行禁锢他人的人身自由。”操权冰冷着黝黑粗犷的脸庞,对着手下的大兵掷地有声的下达命令,“将潘蓝蓝解救下来。”   小黄鱼这人绝对不敢和军方的人正面冲突,尤其是这些大兵都是荷枪实弹的,一听到操权的话,小黄鱼吓的就松了一手,倒是抓着潘蓝蓝的另一个男人虽然也有些的害怕,但是却还是看向罗哥,看得出他们这些手下对罗哥的畏惧有多深。   “松开。”罗哥知道有操权出来,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带走潘蓝蓝,阴沉着脸压一下满腔的恼火,罗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操权,“不知道考察组能护着潘蓝蓝到什么时候?”   冷冷的丢下威胁的话,罗哥手一挥带着几个手下大步离开,围观的人群立刻就让出一条路来,不过却也明白罗哥这话的重量,考察组终究要离开的,不可能护着潘蓝蓝一辈子,罗哥有的是时间。   “这位长官。”见到罗哥都铩羽而归,郝二癞眼睛一亮,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操权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谄媚的笑着,“长官,你抽烟,你抽烟。”   操权不喜罗哥这种人,也不会喜欢郝二癞这种偏软怕硬的无赖,冷硬着声音开口:“你有什么事?”   见操权不抽烟,郝二癞表情有点讪讪的,不过一想到操权的身份,连罗哥都惧怕,郝二癞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吞了吞口水,“长官,我这可不是绑架,你看他们焦家把我妹子弄死了,现在他们赔我一个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俗话说的好老夫少妻,我一定会好好疼爱蓝蓝的,而且之前我外出也赚了不少钱,不会让蓝蓝吃苦的。”   操权都懒得和郝二癞这种没脑子的无赖说话,冷眼看着脖子上戴了一条粗黄金链子的郝二癞,“你认为焦家杀害了你妹妹,你可以去公安局报案,依兰村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依旧是受法律管辖,你要是敢强迫潘蓝蓝,那就是触犯了法律,到时候我亲自派人将你送去公安局!”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郝二癞彻底垮了脸,他可没有罗哥的狠戾,自然不敢和操权放狠话,此时灰溜溜的拿着烟走回了人群里,只是看着脸上带着泪水,清水芙蓉般的潘蓝蓝,依旧有些的不甘心。   村长出面根本都管不了郝二癞和罗哥,幸好有操权带着手底下荷枪实弹的大兵过来了,这么一站,那种威严的气场让四周的村民也都有些的噤若寒蝉,甚至有几家人甚至想着要不要找找罗哥探口风,说不定他愿意娶自家的女儿,那可是二十万的彩礼。   “谢谢,谢谢。”哽咽的抹着泪水,潘蓝蓝不停的向着操权道谢,眼中还是那种惶恐和害怕,但是操权先后两次帮了她,潘蓝蓝倒不会惧怕身材魁梧的操权。   “不用,考察组还缺一个做饭的人,你可以来考察组上班。”操权憨厚一笑,他还是习惯陶沫那样看起来文静,可是性子大方的姑娘,潘蓝蓝这样遇事害怕的直哭泣,风一吹似乎都能被吹走的柔软小姑娘,操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焦元此时也快步走了过来,安抚的拍了拍潘蓝蓝的头,对着操权道谢之后,随后向着人群里人的陶沫和陆九铮走了过去,郑重的道谢着,“谢谢。”   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焦元很聪明,操权、陶沫、陆九铮三个人中,焦元知道真正做决定管闲事的人肯定是陶沫,陆九铮一看就是那种天生冷漠的男人。   操权虽然生性豪爽、正义,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让潘蓝蓝去考察组烧饭的办法,这绝对是陶沫提出来的,如此一来,至少在考察组留在依兰村期间,潘蓝蓝绝对是安全的,避免了郝二癞和罗哥的骚扰。   “不用客气。”陶沫微微一笑,看着焦元这么维护潘蓝蓝,陶沫总是忍不住的想起她的上辈子,因为是在孤儿院长大,所以上小学的时候就被人欺负,那些孩子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更是明目张胆的欺负陶沫。   陶沫的同桌当时是个小姑娘,她也是父母双亡,不过跟哥哥还有爷爷奶奶住,班上那些人不但欺负陶沫,同样欺负她同桌,毕竟陶沫虽然看起来好欺负,可是骨子里有股子的狠戾,她身体瘦弱,但是打架的时候却是不要命的凶狠,让同龄的孩子都有些的惧怕。   可是陶沫的同桌却是典型的软包子,一欺一个准,被欺负了都不敢大声哭,陶沫一直记得有一天体育课,班里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又欺负她同桌,可是突然从操场上跑来一个大孩子,是同样上体育课三年级的学生。   而当时这个三年级的孩子狠狠的教训了几个男生,打的太狠都见血了,连班主任老师都被惊动了,后来陶沫才知道打架的那是她同桌的哥哥,而从此之后,学校里都没有人敢欺负她同桌,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哥哥。   此时看着焦元这么护着潘蓝蓝,陶沫心里头有种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羡慕,她已经长大为一个没有人能欺负的成年人了,但是在那段年幼的岁月里,在她不顾身上的疼痛和几个欺负自己的男生厮打时,陶沫多么希望她也有一个哥哥,可以站出来护着她。   焦奶奶没有想到又被潘蓝蓝逃过一劫了,甚至还让潘蓝蓝巴结上了考察组的人,焦奶奶是彻底的疯狂了,突然一把向着陶沫几个人冲了过来,“你这个作死的小贱人,我今天打死你!”   “奶奶,你够了!”焦元转过身来一把拦住发疯的焦奶奶,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潘蓝蓝,明明那都是大人的事,和蓝蓝这个妹妹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奶奶就这么痛恨蓝蓝。   “小元,我是你奶奶,你亲奶奶,你竟然要护着这个小贱人?”焦奶奶用力的抓紧焦元的手,力气太大之下,手指甲在焦元的手背上抓出几条血痕来,阴狠的目光随后看向潘蓝蓝,“这个小贱人,他们潘家害了你爷爷,害了我们焦家十几条人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听到焦奶奶说起三十多年的血案来,四周围观的村民一个一个都不由的唏嘘一声,焦家和潘家之所以会彻底决裂,就是因为三十多年前那一场血案死了太多人,焦奶奶会痛恨潘蓝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而人群里不被人注意的焦运良突然一怔,失神的双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血红色,状似狰狞疯狂的野兽,可是瞬间,焦运良又低下头,看起来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焦运良,谁也没有发现他刚刚一瞬间的疯癫。   “奶奶,可是蓝蓝是无辜的。”焦元也不知道这句话他说了多少遍了,可是在焦奶奶眼中,潘蓝蓝就是当年血案的凶手,是害了焦家多条人命的侩子手,所以焦奶奶除非是死了,否则她不会停止仇恨潘蓝蓝。   焦奶奶似乎也对焦元很失望,此时摇摇头,突然,焦奶奶向着一旁冲了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里,焦奶奶一把捡起地上潘蓝蓝丢下的水果刀。   “小元,奶奶和潘蓝蓝这个小贱人你选一个!如果你让潘蓝蓝嫁出去,奶奶还是你奶奶,如果你要维护潘蓝蓝这个小婊子,奶奶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凄厉着声音,焦奶奶厉声对着焦元喊了起来,手中的水果刀也对准了心脏处,配以焦奶奶那狰狞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她是真的打算以死来逼迫焦元这个亲孙子。   原本以为事情有操权的干涉算是暂时结束了,而且潘蓝蓝也可以去考察组驻地烧饭,暂时可以避开郝二癞和罗哥,说不定她和考察组哪个大兵看对眼了,直接离开依兰村,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焦奶奶却如此的偏激,竟然用死来逼迫焦元。   在众人都看向叫奶奶的同时,陶沫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此时陶沫将精神力调动到了指尖,咻的一下,小石子飞射了出去,啪的一下打到了焦奶奶抓着水果刀右手臂上的麻穴上。   右手突然不受控制,焦奶奶痛的喊了一声,手中的水果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旁的大兵连忙将水果刀给捡了起来。   看着焦元和潘蓝蓝都松了一口气,焦奶奶突然冷笑起来,神色依旧是狰狞的扭曲,“小元,你阻止的了这一次,阻止不了下一次,如果你不将潘蓝蓝嫁出去,奶奶早晚会死在你面前!”   人要死谁也拦不住!听到焦奶奶这话,四周的村名有心想要劝,但是一想到焦奶奶那刻薄的性格,泼辣的行事,谁也不知道能劝什么,从三十多年前的血案发生之后,焦奶奶的性格就愈加的偏激诡异,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不和她接触。   “哼,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你死了,也没有人为难小元和蓝蓝了!”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众人不由诧异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紫色掺杂着蓝色的碎花长裙拖到脚踝处,戴着花边的太阳帽,脖子上是蜜蜡的坠子,乍一看,如同从戈壁深处走出来的女王,性感而妩媚,妖娆而高贵。   卢轻雪妖娆冷笑,似乎唯恐对焦奶奶的刺激还不够,“你要自杀是你的事,不管是小元还是蓝蓝都不会负法律责任,他们两个孩子孝顺,最多就伤心一段时间,以后日子照样过,而且没有了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奶奶,他们两个孩子会过的更好。”   其他人心里头即使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也没有人会开口说出来,否则焦奶奶真的死了,说不定会认为是被说这话的人给逼的,但是卢轻雪却丝毫不顾及什么,根本不理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焦奶奶。   操权同样不喜欢焦奶奶,但是直到了焦家和潘家的血案之后,操权多少能理解焦奶奶会这么偏激的原因,此时看着焦奶奶要寻死,卢轻雪这个女人不但不规劝,反而火上浇油,这让操权倏地一下铁青了脸。   一把抓住卢轻雪的胳膊将人给拽到一旁,操权冷着脸怒斥,“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成哑巴!”   被突然拽的一个踉跄,卢轻雪穿的就是鞋高跟的鞋子,在戈壁这种地形上原本就站不稳,此时身体一个晃荡,整个人向着操权扑了过去,直接摔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股子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操权眉头再次皱成了一团,抬手要将身上的卢轻雪给扶正,可惜大手刚要落到她肩膀上,卢轻雪突然痛的嘶了一声。   “你干什么?”神色一变,操权防备的看着满脸痛苦的卢轻雪,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肩膀,她叫什么痛?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   “脚扭了!”明显看出操权的嫌弃之色,卢轻雪妖媚的脸上划过一抹恼火,染着蓝色豆蔻的手直接抓住操权的军装,右脚抬了起来,却见她脚下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扭断了鞋跟,而卢轻雪的脚踝也有些的红肿起来,明显是刚刚操权突然将人拽过来扭到了脚。   “操团长,你可要负责!”妖娆一笑,卢轻雪眨着眼,风情万种的看向操权,笑的格外勾人,“你不拉我,我也不会扭到脚。”   “你站好!”操权冷声厌恶的开口,如果知道刚刚一拉会将她的脚扭到,操权绝对不会动手,这会倒被卢轻雪给赖上了,越想越是恼火,尤其是看着卢轻雪那足足十厘米高的鞋跟,更是火大的厉害,“来戈壁你穿高跟鞋,扭到脚也是你活该!”   卢轻雪原本个子就有一米七几,穿了高跟鞋,之比操权矮了一点点,乍一看,两个人倒很般配,只可惜卢轻雪是笑的妖娆妩媚,一副软骨头一般赖在操权身上,可是操权黝黑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嫌弃之色,明显是不喜欢卢轻雪这种轻佻不正经的女人。   “操团长你不拽我我不会扭到,难道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敢做不敢认?”卢轻雪眉梢轻佻,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明显是要故意激怒操权。   可惜操权并不是真的莽夫,所以此时完全不上当,对着一旁大兵开口:“你过来扶住她。”   “我不要,明明是操团长的错,我为什么要别人来搀扶我?”卢轻雪毫不客气的拒绝,双手用力的抱住操权的胳膊,摆明了就是要赖上他。   村子里的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卢轻雪吸引了目光,虽然褚若筠也算得上是美女,但是毕竟还年轻,而且褚若筠走的是世家名媛的路子,平日里如同亲切、美丽、优雅的女神,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是卢轻雪却是风情万种的妖娆妩媚,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性感的韵味,如同她此刻的给众人带来的视觉盛宴,紫色掺杂蓝色的碎花长裙勾勒出妖娆的身姿,胸口丰满坚挺,纤腰细瘦,挺翘的臀部在裙子的包裹之下显得格外的挺,然后是一双修长的长腿,让人忍不住想这长腿若是缠在自己腰上将是怎样的风情。   焦奶奶原本就不是真的想死,性格越是好强泼辣,其实越是怕死,焦奶奶这么闹腾,不过是为了用死来逼迫焦元这个孙子,顺带逼迫性子软绵的潘蓝蓝,谁知道被突然出现的卢轻雪给搅合了,这让焦奶奶恨的直咬牙。   “哪里来的不要来的骚狐狸!”焦奶奶狠声开口,怒骂着卢轻雪,“潘蓝蓝这个小贱人不但勾搭男人,没有想到连女人也勾搭上了,一对不要脸的小婊子!敢管我们焦家的家务事!”   陶沫和卢轻雪都被骂的一愣,却是焦奶奶将两人都给恨上了,谁让陶沫是考察组的人,而卢轻雪更让焦奶奶痛恨。   “陶沫,这种不要脸的老不死让我来处理,不要脏了你的口。”卢轻雪却是半点不生气,笑着对着陶沫眨眨眼,看的出她一直想要和陶沫拉好关系。   此时卢轻雪依旧抱着操权的胳膊,然后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骂我是婊子,该不是您老年轻的时候守了寡,这些年没有男人,耐不住寂寞了,所以看到我们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心理扭曲了,哼,虽然您年纪一大把了,但是同样也有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您老真的守不住了,找个老头子暖炕头,我想你儿子孙子也不会反对的,谁让您老饥渴难耐了呢!”   陶沫傻眼的愣住了,操权也是愣住了,四周依兰村的村民都被卢轻雪这话给弄愣了,谁能想到这么妩媚妖娆的女人,却出口成脏,而且什么话都敢说。   焦奶奶足足傻愣了一分钟,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是一阵青白的扭曲,估计是年纪一大把了,从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她缺男人,这才焦奶奶气的直接炸了起来,狠狠的一跺脚就向着卢轻雪,“我撕了你这个小婊子的臭嘴!”   卢轻雪却是一点都不怕,直接躲到操权身侧,甚至还挑衅的笑了起来,“您老这是恼羞成怒了?还是被我说中心事了?想男人你就光明正大的说,现在提倡婚姻自由!”   “你!”焦奶奶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急促的喘息着,却也知道打嘴仗是赢不了,此时冷静了一下之后,焦奶奶恨恨的开口:“小元,带着潘蓝蓝跟我回家,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焦奶奶算是看明白了,在外面她是不指望能对潘蓝蓝怎么样?不但有考察组的人,还有卢轻雪帮着,等回到家里,门一关,看她怎么收拾潘蓝蓝这个贱人。   “蓝蓝,不要听她的话!”卢轻雪眉梢一挑,倒是有些意外焦奶奶竟然休战了,看来她还是很聪明,但是有卢轻雪在,她怎么会让焦奶奶得逞。   怒极反笑起来,焦奶奶恶狠狠的瞪着卢轻雪,恨不能扑过来从她身上咬下几块肉,“潘蓝蓝可是我家的人,你不过是资助她上了几年学,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这些年焦奶奶无比痛恨潘蓝蓝,怎么愿意花钱让她去最近的学校上学,可是焦元在上了一年级之后,通过学校这个平台,将潘蓝蓝的情况发在了爱心网站上,而一直资助潘蓝蓝上完小学和初中的人正是卢轻雪。   只不过卢轻雪这些年来依兰村很少,每年她会去潘蓝蓝和焦元上学的寄宿制学校去几趟,给他们买一些学习用品和衣服零食什么的。   前年潘蓝蓝上初中的时候,焦奶奶又出幺蛾子,不准潘蓝蓝上初中,即使有人资助也不行,卢轻雪这才亲自来了一趟依兰村,找到了村长,最后强逼着焦奶奶同意潘蓝蓝继续上初中,所以算起来,卢轻雪和焦奶奶也算是积怨已久。   “谁说我只是资助人。”卢轻雪突然轻笑出声,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一个户口簿扬了扬,“看到没有?上面写的很清楚,我现在是蓝蓝的监护人!”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村长看了一眼焦元,随后大步走了过去接过户口簿一看,果真潘蓝蓝的户口已经在卢轻雪的户口簿上,这就说明潘蓝蓝现在归卢轻雪管,焦奶奶根本做不了主,更不能强逼着潘蓝蓝嫁人了。   看着气的快喘不过气来的焦奶奶,卢轻雪挑衅一笑,将户口簿收了起来,“现在你说我能不能管,要是你再对蓝蓝怎么样,我就报警将你抓起来,说不定监狱里有不少老头子!”   焦奶奶原本就气的受不了,再次被卢轻雪这么一说,如同母老虎一般向着卢轻雪扑了过来。   “你给我少说两句!”操权无奈的抬手挡下泼辣的焦奶奶,没好气的冷眼瞪着躲过来的卢轻雪,却没有想到她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出来!比起泼妇还要泼妇,“村长,你将人先带走,我们将焦元和潘蓝蓝暂时带回考察组!”   村长也不愿意村子里整天鸡犬不宁的,此刻连忙直点头,找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妇女,一左一右的抓住焦奶奶,她毕竟年纪大了,刚刚这么折腾,此时也累的够呛,没了力气的焦奶奶被几个妇女连拉带拽的给拖走了,现场的人这才都散了去。   陶沫看了一眼还和操权拉拉扯扯的卢轻雪,不由轻笑一声,“操大哥,我带他们两个先回去了,大叔,我们走吧。”   陆九铮从最开始就防备着卢轻雪,既然她再次出现,还纠缠上了操权,陆九铮也不会阻止,卢轻雪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她想从操权身上打探消息,操权同样能从她身上打探到情报,端看谁的本事更高。   旁边几个大兵倒是挺羡慕操权的运气,这么一个性感的大美女亲密接触,操团长的胳膊可是一直在那丰满的胸口间,啧啧,这些大兵也明白,卢轻雪这种级别的美女他们绝对驾驭不了,此时纷纷投给操权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跟在陶沫和陆九铮后面离开了。   操权冷眼盯住最后两个要离开的大兵,制止他们离开之后,这才看向卢轻雪,冷声开口:“你放手!”   “操团长你还打算不认账?”卢轻雪丝毫不惧怕操权的冷脸,此时更加妖媚的笑着,死死的抱住操权的胳膊,不时在丰满的胸口之间磨蹭着。   深呼吸着,忽视着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操权突然一下将手臂抽了回来,后退了两大步,终于避开了卢轻雪,这才继续开口:“你住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然后让医生过来给你医治。”   不管如何,卢轻雪的脚的确是因为自己而扭伤的,操权虽然不喜欢轻佻的卢轻雪,但是该负的责任他还是会负。   “村子里空屋子多,我随便住哪里都行!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操团长你亲自背我过去。”卢轻雪挑了挑眉梢,摆明了就是要和操权过不去,“别人背我可不行。”   “你要是不知好歹那就一直站在这里吧!”操权冷嗤一声,却是根本不理会卢轻雪,对着一旁的大兵开口:“你留下,如果十分钟之内,她不要你背,你直接回来!”   丢下话,操权带着另一个大兵大步离开,而卢轻雪则站在原地,看了看被留下的大兵,却轻笑的开口:“你回去告诉操权,他今天不背我,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看谁拼的过谁!”   大兵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却是严格执行操权的命令,十分钟之后,大兵再次询问了卢轻雪,可惜她依旧拒绝操权以外的人背自己,大兵也就转身离开了。   ☆、第187 病情加重   一小时后。   “你说什么?人到现在还没有走?”操权眉头一皱的放下手里头的碗筷,却没有想到一个多小时了卢轻雪竟然还没有走!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操权就不喜欢妖里妖气的卢轻雪,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尤其是她的身份可疑,绝对是刻意的接近陶沫,这让操权更不喜欢卢轻雪。   当然,今天卢轻雪脚会扭伤的确是因为操权粗暴的拉拽,不过操权也留下一个人送卢轻雪回去,然后再从考察组派一个医生过去,谁知道卢轻雪却不领情,偏偏就赖上了操权。   “是,卢小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操团长你害的她受伤的,所以让操团长你背她回去,别人都不行。”一旁汇报情况的大兵眼中压着笑,考察组的工作原本就枯燥而乏味,视线里能看到的都是漫天的黄沙。   这种枯燥的生活里,卢轻雪这种妩媚妖娆的女人一出现,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当然,对这些大兵而言,他们也清楚自己绝对驾驭不了卢轻雪这种美女,所以看到她和操权杠上了,一个一个都躲在一旁看热闹。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很燥热,外面是火辣辣的太阳,普通人站在阳光里晒一个多小时都有些的受不了,更何况卢轻雪的表情很有欺骗性,不管她是不是别有目的,但是不得不说看着这样一个大美女遭罪,的确让人心存不舍。   当然,操权却不在其中,此时他眉头皱了皱,既然她要赖上自己,操权也不怕,他倒要看看卢轻雪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边汇报情况的大兵看操权黑着脸带着怒火却大步离开之后,不由眼睛一亮,随后食堂里其他一直静观其变的大兵都大笑起来,好想跟出去看看操团长和大美女之间的爱恨纠缠,可惜操权离开时那一记警告的眼神,让一众大兵只能心里头跟猫抓了一样,却不敢真的跟过去。   考察组驻地距离古井这边有不短的距离,晃悠的慢慢走过去估计要二十分钟,不过操权身高腿长,长腿一迈足足有半米长,所以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古井这边。   明亮到刺眼的阳光之下,卢轻雪将包放在地上,就这么坐在手拎包上,手里撑着一把太阳伞,远远的看到操权过来了,卢轻雪妩媚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却是依旧坐在原地未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黑着脸,情绪很是不好,操权三两步走了过来,在卢轻雪面前站定,粗声粗气的开口:“你要一直在这里?”   “操团长既然亲自过来负责了,我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占了上风的卢轻雪对着操权妩媚一笑,随即拿着手拎包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沙,“村子后面的屋子一直空着,我就住那里,麻烦操团长背我过去了。”   一般人即使扭伤了脚,有人扶着还是可以走路的,可惜卢轻雪脚下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脚没有受伤都走不了多少路,更别提现在扭伤了,只能让操权背着。   操权即使不高兴,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将卢轻雪丢在这里不管,此时蹲下身来,等卢轻雪趴到他背后之后,直接背着人大步离开。   依兰村是进入戈壁最后的补给站,所以不少旅游过来戈壁探险游玩,偶尔也会留宿在村子里,村后面这一排屋子就是给游客住宿用的,没人住的时候就空着,有人来住象征性的收点费用,也好贴补村子里的开销花费。   “操团长,你对我敌意可不小。”卢轻雪笑着开口,却故意的将嘴巴凑到了操权耳边,这么一说话,温热的气息顿时扑到了操权的耳边,感觉到他那魁梧健硕的身体猛地一僵,卢轻雪更是放声笑了起来,“操团长,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闭嘴!”操权低吼一声,若不是因为是自己将卢轻雪的脚给弄伤了,操权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将背上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给甩出去。   “啧啧,这是恼羞成怒了!”察觉到操权的恼火,卢轻雪不但不害怕,反而将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伸了出去,亲密的抱住了操权的脖子,依旧是无比轻佻的语调:“日后操团长的媳妇可幸运了,这年头能找一个感情专一的男人可不容易!”   操权决定不再开口,否则会被气死的人肯定是自己,所以他自然没有发现他背上卢轻雪虽然语调轻佻,可是那莹润美丽的眼眸里却是无比的羡慕之色。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操权将卢轻雪放到了屋子里,屋子还算干净,只是有些沙尘,不过真的很是简陋,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边拉了一条绳子,上面有几个衣架,靠门口摆了一个木头的柜子,里面放着被子枕头什么的。   “操团长,要不要顺便帮我打扫一下屋子,左右我的脚不方便。”靠在床头,卢轻雪双腿也横放在床上,右腿微微弓起,长裙迤逦散开,配以那白嫩的双脚,再加上卢轻雪脸上妖媚的笑,十足是勾人魂魄的女妖精。   操权一回头就看见床上故意摆出勾人姿势的卢轻雪,粗犷刚毅的脸庞再次黑了下来,“我会让人过来给你送药油!”   丢下一句话,操权大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三五步之后,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操权再次大步的离开,卢轻雪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   考察组驻地。   陶沫给潘蓝蓝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考察组这边最然配了三个做饭的炊事兵,做饭倒是来得及,但是毕竟是初来乍到,大米和面粉一类的东西都可以从川渝运过来不少,但蔬菜一类的总不能一直从川渝运。   来回两趟路就要六个小时不方便,再加上考察组的这一次考察毕竟涉及到了机密,这样来回跑,次数多了容易泄露考察组的消息。   不过潘蓝蓝过来了倒是解决了熟菜和肉类鸡蛋的问题,依兰村足足有七八百户,两千多人,潘蓝蓝都很熟悉,知道谁家有蔬菜卖,谁家有鸡蛋和鸡鸭这一类的禽类卖,价格也好谈,所以早上直接派一个炊事兵和潘蓝蓝去村子里采买就可以了。   “谢谢。”此时,潘蓝蓝脸上满是喜悦和轻松的笑意,感激的看向一旁的陶沫,若不是陶沫的出手帮忙,即使今天的事暂时了结了,但是回到家里之后,焦奶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作践的潘蓝蓝。   可是到了考察组这边,出入都有大兵跟着,潘蓝蓝至少可以拥有短暂的宁静,想到这里,潘蓝蓝更是感谢陶沫的收留。   “不用客气。”陶沫笑着开口,羡慕的看着潘蓝蓝动作麻利的将废弃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对比一下,陶沫绝对是家务小白痴,“卢小姐一直资助你上学?”   听陶沫提到卢轻雪,潘蓝蓝直点头,语调里充满了对卢轻雪的感激之意,“以前哥哥上小学之后,奶奶说家里没有钱了,不让我去上学,是哥哥通过学校将我的情况放到了爱心网站上,是卢姐姐一直资助我上完了小学,后来初中的时候,奶奶又不让我上了,卢姐姐还亲自来了村子里,找了村长和村子里几个长辈,强行逼迫奶奶让我上初中,否则就要告奶奶违法义务教育法。”   从潘蓝蓝的话语里,陶沫能听出她对卢轻雪的感激和喜欢,联想到陆九铮说过这片戈壁深处的那个生化实验室遗址,还有程教授之前所说的全新含有钾X元素的药材,卢轻雪既然在多年之前就曾经来过依兰村,那么她很有可能对这些事知情。   再联想到通过钾X元素合成的血清很有可能提高人的潜能,这让陶沫不得不联想到“三月”这个杀手组织,还有“三月”背后的真正主事者,他们已经拥有精神力,甚至激发了内劲,这都说明这些人在更早之前就发现了钾X元素,甚至运用到了人体试验上。   卢轻雪这样的人在石溪市的黑市药材市场经营药材店多年,又在依兰村出现过,说她和“三月”背后的强大组织没有关系,陶沫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陶沫目前还无法判断卢轻雪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在五行杀人最后一次火杀里,那些袭击操大哥的佣兵绝对有杀了自己的可能性。   毕竟当时自己和大叔都没有想到五行杀人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强大而可怕的组织,轻敌的代价就是在老街上,陶沫和操权一行人差一点被伏击的佣兵射杀,可是最后对方却收手了,似乎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   在石溪市的时候,黄源礼曾经去“三月”下单,在山林陶沫和陆九铮第一次面对“三月”的杀手,也发现了精神力和内劲的存在,当时陆九铮杀了“三月”的几个人,陶沫都以为会有一场血战,可是最后“三月”却取消了行动。   而陶沫最后一次和这个组织的人碰面正是回到潭江市陶家老宅时,陶沫当时可以肯定那个娃娃脸的大男孩真的只是一种试探,并不是要暗杀自己,否则就不会只来两个人。   以上种种让陶沫也无法确定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到底是敌是友,看了一眼还在收拾屋子的潘蓝蓝,陶沫笑着开口:“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也行,告诉其他人都可以。”   潘蓝蓝点了点头,刚要再次对陶沫道谢,陆九铮突然从门外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冰冷的气息,让潘蓝蓝有些的畏惧。   “大叔,出什么事了?”陶沫看向神色微微有点紧绷的陆九铮,若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一贯面瘫的大叔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不过也知道潘蓝蓝在这里,陶沫回头对着她拜拜手,“蓝蓝你住着,我有事先走了。”   “嗯。”潘蓝蓝忙不迭的点着头,送着陶沫跟着陆九铮离开了屋子,自己又转身回来继续收拾,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表情。   陆九铮带着陶沫向着她的宿舍走了过去,这才沉声开口道:“乔部长刚刚打来了电话,任老夫人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乔部长让你过去一趟,直升机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怎么回事?”陶沫一怔,一边开口询问,一边加快了速度回宿舍,因为考察组是全封闭的军事化管理,所以陶沫并没有办法和外界通信,乔部长只能将情况告诉陆九铮,再由他来转告给陶沫。   回到宿舍,陶沫快速的打开大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任老夫人当时离开戈壁的时候,只有些的低烧,按理说有保健医生调理一下就没有问题了,可是之前考察组的三个带队教授都离开了,褚若筠和姚文峰也在一大早离开了,当时操权还为陶沫抱不平,毕竟她医术好,按理说乔老夫人真有什么问题,让陶沫过去最合适。   只是陶沫却没有多想,毕竟任老夫人并没什么大问题,上辈子她是那一位的专属医师,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任老夫人身份特殊,一旦身体有什么病症,肯定不会是一个医生看诊之后就开药的,至少要几个医生会诊一下,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   石溪市并没有什么名医,任老夫人的保健医生为了把稳,可能让程教授他们一起过去石溪市来一个会诊,所以陶沫并不在意,可是此时她才知道任老夫人可能是真的有问题了,否则乔部长不会派直升机过来接自己。   “具体情况不清楚,乔部长说不管是之前的保健医生还是程教授他们都束手无策,任老夫人病的越来越严重,已经有生命危险了。”陆九铮接过陶沫手里头的木制药箱,“你先在门口等我,我和操权交待一声。”   如果卢轻雪没有出现,陆九铮最多就电话里和操权说一声,但是卢轻雪的出现,暗中未知的强大组织,这一切都让陆九铮不敢掉以轻心。   “嗯,大叔,你去吧。”陶沫点了点头向大门口走了过去,脑海里回忆着当时给任老夫人诊脉时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普通的低烧,身体虚弱了一点,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怎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却病重了。   一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在石溪市最大的疗养院,石溪市环境气候极好,除了长寿村之外,还有几家大型的疗养院,西南省的一些老领导会经常过来住住,任老夫人和乔部长的身份一曝光出来,西南省的一把手王新声书记亲自过来接待的,石溪市的大小领导更是鞍前马后的陪同。   原本王新声书记认为这是西南省发展的一个大好机会,乔部长可是卫生部部长,而如今石溪市不但有全国首屈一指的中医药研究所,还有陶家经营的全西南省最大的中药材种植基地。   只要乔部长认可了西南省的发展规划,那么王新声就算动用一切关系,也要从京城拉来资金扶持,西南省何愁不发展,还怕摆脱不了贫困省份的破帽子?   可惜王新声这心里头的算计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三魂就差一点被吓掉了两魂半,国家最优秀的外交官,任家的儿媳妇,任五爷的遗孀任老夫人竟然在石溪市病倒了,而且整个石溪市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好在考察组拥有医术最精湛的专家教授,王新声立刻请示了乔部长连夜派出直升机将程教授他们都接了过来,可惜经过一天一夜的会诊,却依旧是束手无策,连病因都找不到。   而且任老夫人情况越来越危险,贸然转移到京城也是无用,毕竟程教授他们代表者中医界的顶尖水平,他们都找不到病因,京城的那些国手御医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陶沫跟着陆九铮下了直升机之后,刚到门卫这边,几辆汽车快速的开了过来,因为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身份,所以整个疗养院是一级戒备,里里外外都是军方的人严密防守着。   腾市长身为石溪市的市长,又因为暂时搭上了黄源礼的关系,所以此次才有机会进入疗养院,也才有机会和王新声书记和其他几个省委领导频繁接触,若是此次表现的好,日后升迁绝对不在话下。   “你怎么在这里?”腾市长刚下车就看到了门卫边站的陶沫和陆九铮,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对着站在大门口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开口道:“几位同志,你们或许不清楚她的身份,她和石溪市最大的黑帮大佬洪爷关系非同一般。”   这些大兵负责保卫的就是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安全,腾市长之前来过几次,他们知道他的身份,这会听她说陶沫涉嫌和黑道勾结,刷的一下,四五把枪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陶沫和陆九铮。   因为任老夫人的情况危急,陶沫和陆九铮都懒得和腾市长折腾,此时陆九铮快步上前,直接亮出了军官证,“我刚刚接到上面的命令,负责护送陶沫来给任老夫人看诊。”   见到陆九铮的军官证,而且他也提到了任老夫人,门口的大兵戒备的神色倒是舒缓了几分,毕竟他们负责把守大门口,多少也知道一点内幕,更何况陆九铮看起来年轻,可是军衔可比他们高。   “几位同志,不要听他们的胡说八道!”腾市长眉头一皱,此时厉声指责着陶沫和陆九铮,“哼,我是石溪市市长,负责此次所有给任老夫人看诊医生的接待工作,我怎么没有接到命令说还有其他医生过来!”   腾市长越说越理直气壮,此时更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陶沫,嘲讽冷笑:“陶沫才多大年纪,她也配给任老夫人看病,这根本都是你们杜撰出来的借口!说,你们要混进疗养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听到腾市长这话,刚刚放下警惕的大兵再次戒备起来,毕竟陶沫看起来的确是太年轻了,这几天给任老夫人看病的医生都是专家教授级别的,年龄至少超过四十岁,陶沫这脸嫩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医生,至少不像是有资格给任老夫人看病的医生。   “我打个电话。”陆九铮也知道疗养院的戒备森严,所以也不难为门口守卫的大兵,拿出手机就要拨打乔部长这边的电话。   一旁腾市长再次嗤笑出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有什么借口?一会儿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哼,看看我身后这四个专家,这才是石溪市医术最好的几位知名专家!”   这边陆九铮的手机刚要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键,却见乔部长警卫队的柳队长大步走了过来,这边柳队长一出现,门口几个大兵立刻站直了身体敬礼。   腾市长这几天自然也知道了柳队长的身份,别看只是一个警卫队的队长,可那是乔部长身边最信任的人,若是得到柳队长的提携,在乔部长面前美言几句,自己的仕途必定青云直上。   所以此时,腾市长忙不迭的小跑过去,指着陶沫和陆九铮就开始上眼药,“柳队长你来的正好,刚好发现两个可疑身份的人,他们冒充医生企图混进疗养院,我怀疑他们和黑道有关系,企图对乔部长和任老夫人不利。”   柳队长生性有些的冷,此时冷眼看着腾市长,却是理都不理会一下大步向着陆九铮和陶沫走了过去,对着陆九铮敬了个礼,随后向着陶沫开口:“陶小姐,快请进,乔部长一直在等你。”   听到这话,腾市长傻眼的愣在原地,他根本没有想到陶沫这个和洪爷关系密切的黑帮大小姐竟然认识柳队长,而且柳队长对陶沫的态度如此的恭敬,要知道之前就算是面对省委的那些领导,柳队长也是一副冷面阎王的模样。   ☆、第188章 批评怒斥   看着柳队长恭敬的领着陶沫和陆九铮进了疗养院,一旁的腾市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扭曲的离开,但是这里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市长能闹事的地方,所以腾市长只能灰溜溜的待着身后几个石溪市最好的专家教授跟着进了疗养院。   上了疗养院的内部车子,此时腾市长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柳队长,这才郑重开口:“几位专家,今天的这个会诊非常的重要,国家最优秀的外交官任老夫人在石溪市突然发病,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检查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再仔细,千万不能耽搁了任老夫人的病情。”   看着几位专家表情都严肃了几分,腾市长这才继续卖弄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故意压低了声音开口:“此次疗养院里不单单有任老夫人在,卫生部乔部长也在。”   嗬!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神色里满是震惊之色,卫生部部长!在场几个老专家在震惊的同时,表情也微微有些的凝重,只怕任老夫人的情况很危急,一旦出了什么纰漏,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还好是会诊,否则真让他们单独过来给任老夫人看诊,他们还真不敢。   车子停到了一楼的大厅前面,里面站着几个人,腾市长率先下了车,几个老专家也都面色严肃的跟着下了车,至于一旁的陶沫和陆九铮,腾市长选择了无视。   几位老专家也只是扫了一眼,不管陶沫走的是什么关系,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医术?只怕都是被现在的网络吹嘘出来的名声,也敢到他们面前班门弄斧。   一楼大厅门口的大兵快速的走了过来,对众人进行了检查,这才让众人进了大厅,好在有柳队长带领,一行七八个人通过大厅后面的侧门,过了一道长廊,这才到了一幢独立的小院面前,而此时,小院四周的安保更为的严密。   此时,院子里,小陈教授正和几个人在说话,褚若筠则安静的站在一旁倾听着,听到门口的动静,院子里正说话的几人都抬头看了过来,一瞬间,小陈教授的脸一黑,明显是厌恶陶沫的出现。   褚若筠则是微微眯了一下眼,心里头暗恨,没有想到陶沫终究还是来了,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这样露脸的机会,褚若筠能过来这里旁听几位中医界的国手御医会诊,主要是因为她背后的褚家,也因为她和姚文峰默认的情侣关系。   若是平常,陶沫绝对没有机会过来,偏偏这么多专家教授都过来了,却查不出病因,任老夫人的病情愈加的危急,俗话说病急乱投医,所以之前马教授就推荐了陶沫,而乔部长也没有反对。   更何况之前在戈壁里,也是陶沫救了任老夫人,不过褚若筠也知道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都不简单,立刻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出她对陶沫的嫉恨仇视。   褚老爷子自然也看到陶沫,他第一次知道陶沫的名字是因为她害的褚若筠无法拜到董大师名下,眼睁睁的看着董家的炮制绝技传给了其他人,再次见到陶沫是在潭江市,当时秦老首长病危,褚老爷子和京城那些专家都不敢接手手术。   偏偏陶沫初生牛犊不怕虎,后来季石头亲自从京城赶了过来给秦老首长手术,也是陶沫运气极佳,秦老首长偏偏就被救过来了,从此褚老爷子也不敢轻易对陶沫动手报复。   今天,是褚老爷子第三次见到陶沫,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小姑娘,偏偏压了褚家最优秀的天才一头,这让褚老爷子不管怎么看陶沫都有些的意难平。   “几位专家教授,这四个是我们石溪市医术最好的专家,此次前来和诸位专家教授们一同会诊。”腾市长满脸谄媚笑容的走上前来,和小陈教授、褚老爷子、谷教授三人打着招呼。   褚老爷子这样的身份,对一个小小的石溪市的市长并不看在眼里,所以此时只是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小陈教授一贯高高在上,此时更厌恶陶沫的到来,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腾市长。   “麻烦四位了。”倒是一旁的谷教授接过话,他年逾四旬,是京城保健局的专家,后来就成了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   这一次任老夫人发病,谷教授是最为担心的一个,其他专家教授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至多名声不好听,可是他身为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若是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谷教授身上背负的责任可不小。   “你就是马教授推荐的陶沫吧,既然来了,一起进来吧。”谷教授看了一眼陶沫,倒也招呼了一声,只是对陶沫的医术并不认同,毕竟她的年纪摆在这里,只是之前马教授提出来了,乔部长也点头同意了,谷教授自然不会站出来反对驳了乔部长的面子,还得罪了马教授。   “陶沫,你自诩医术一绝,看不上我们这些老东西,这一次还需要你大展身手了。”小陈教授冷声嘲讽的说了一句,却是故意将陶沫架到火上烤。   此话一出,褚老爷子倒没有什么表情,一旁跟着腾市长过来的四个老专家明显表情一变,一个黄毛丫头徒有虚名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么狂妄!她能大展身手,那要他们这些老专家过来做什么?   而一旁的谷教授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说实话,他根本不将陶沫放在眼里,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徒有虚名而已,什么中医天才,什么西医手术的神之手,那都是夸大其词吹出来的,之前褚家这个在京城中医界声名远播的褚若筠,不也自诩是天才吗?   昨天给任老夫人会诊,褚若筠也一直在旁观,看得出她很用心的在学习,这才是年轻晚辈的态度,在他们这些专家教授面前自称医术精湛,这摆明了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更何况陶沫如果真的是徒有虚名也就罢了,最多被说一句年少轻狂、目中无人而已,但是如果她真的能医治好任老夫人,那就是活生生的打谷教授的脸。   他堂堂京城保健局的知名专家,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谷教授看不出来的病,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治好了,这是将谷教授的脸面往地上踩,所有人都会怀疑他的医术,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过,他还算什么专家教授?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谷教授冷声说了一句,随后带着众人向着院子里走了过去,而腾市长这边的四个专家更是嫌恶的看了一眼陶沫,加快了脚步,似乎不屑与她为伍。   被排挤了,陶沫也不在意,拎着自己的药箱走在人群最后面进了屋子,客厅里,程教授和马教授正在讨论任老夫人的病情,看到进来的几人,程教授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辛苦几位了。”   程教授可以说是目前中医界的权威,否则考察组也不会由他带队,所以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敢托大的,纷纷开口说着客气话。   “几位先坐下一下,保健局还有两位专家刚刚赶过来了,这会正在书房里,我将他们叫出来。”程教授不管从年龄上还是从名声和行医经验上来说都比谷教授更高一筹,所以他此时自然成了所有人的领头。   “程教授,我去叫他们。”谷教授自然不敢让程教授跑腿,说了一声之后,自己率先向着一旁的书房走了过去。   等人都来了客厅,自然又是一番寒暄,至于陶沫自然而然的被所有人忽略了,毕竟褚若筠这个褚家的中医天才,这两天也只是旁观的份,那还是看褚老爷子的面子,否则这样重要的会诊根本不可能给外人旁观。   至于陶沫,他们只当是马教授爱护这个晚辈,让她过来了,自然也是和褚若筠同等的待遇,能旁观就该谢天谢地了,不可能让陶沫插嘴的。   等众人坐定之后,程教授看了一眼谷教授,“小谷你是最先接手的,你来说一下情况。”   谷教授拿出病历,此时也缓缓开口说了起来,“老夫人最开始只是低烧,不过人意识清醒,精神、情绪都不错,所以只当普通的低烧病症处理了,服了两颗退烧药,到了夜间,不但没有退烧,反而体温不断上升,而且出现了头痛、胸闷的症状。”   谷教授只当是任老夫人从戈壁这样危险的环境里获救之后,情绪彻底放了下来,被身体压抑的病症就爆发出来了,所以再次看诊之后采取了静脉注射,这样药效来的快。   说到这里,谷教授眉头也皱了起来,“打了点滴之后,老夫人的高烧被控制住了,可是头痛和胸闷、气短的症状却不断的加强了,而且新增了全身瘙痒疼痛的症状,到今天瘙痒疼痛愈加强烈,老夫人心脏出现过三次异常跳动,最严重的这一次心跳速度高达每分钟两百一十。”   在场众人仔细听着程教授关于任老夫人病情的描述,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低烧,可是如今却成了最为棘手的病症,因为无法确定的病因导致心跳过快,这是致命的危险,所以根本不可能将任老夫人坐飞机转移回京城治疗。   “就目前情况来看,无法确认病因,所以也无法对症下药,如果心跳再次过快,老夫人就有生命危险了。”谷教授将之前的检查数据包括病历递了下去。   京城保健局过来的两位教授凑到一块仔细翻看着,几分钟之后传给了石溪市的四位专家,等几人都看完了之后,病历和检查数据被递给了褚若筠,褚若筠也仔细的翻看着,只是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通过病历和检查的数据根本看不出什么病因来,也难怪谷教授他们如此着急。   褚若筠翻看完了之后,程教授几人已经开始对病情的讨论了,褚若筠将病历递给了一旁的陶沫,或许是心底还是存了较量的意思,自己看不出任老夫人的病因所在,难道陶沫就真的比自己强?   其实真的论起来,陶沫才是第一个给任老夫人看诊的,当时在戈壁里陶沫给任老夫人诊脉,也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此时陶沫快速的翻看着检查数据,不管是尿检、血液筛查,还是过敏、毒素这一类的检查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出来,不需要顾虑什么,集思广益,我们一定能找到病因的。”程教授目光灼灼的看向在座的专家,在场众人擅长的都是中医里的内科,如果他们都看不出病因来,只怕冒险将任老夫人送回京城也是无用。   中医内科主要治疗外感病和内伤病两大类,其中外感病是由外感风、寒、暑、湿、燥、火六淫及疫疠之气所致疾病;内伤病主要指脏腑经络病、气血津液病等杂病,至于陶沫,除了精通内科之外,她最出色的是针灸,最擅长的则是药膳调理养生。   褚老爷子算是在场里年纪最大了,此时他率先开口:“老夫人六天前进入戈壁,戈壁气候炎热,早晚温差极大,如《伤寒论》所述:太阳病,得之日,如疟状,发热恶寒,我认为治疗方向还是该放在伤寒这一块。”   在场的人都是中医界的专家教授,对伤寒病症自然都了解,褚老爷子这话一说出来,好几个人都点头认同,   “爷爷,按照药方是不是该桂枝一两十六铮,芍姜甘麻一两符,杏四枚、枣四粒一起煎熬入药?”褚若筠此时柔声开口,神色带着几分对任老夫人病情担忧的不安和急切,“但是老夫人体弱,药量应该要减轻一些。”   褚老爷子点了点头,“依照我的判断,老夫人在戈壁待了四天,白天燥热时,身体表面的毛孔全部打开,到了傍晚气温下降,全身打开的毛孔吸收了大量的寒气,夜晚气温骤降,毛孔突然闭合,这些郁结的寒气都停留在体表之中,反复几次之后才有了今天的症状,不过考虑到老夫人目前身体虚弱,桂枝、麻黄各半汤,一剂煎好,分三次服用,只要开始出汗,将体表里的寒气排出体外,病情应该会有所缓解。”   “这的确是一个方案,只是见效太慢,老夫人如今的情况只怕拖不到病情缓解。”程教授眉头皱了皱,之前老夫人病情突然恶化加重,谷教授当时诊断的方向和褚老爷子相同。   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谷教授还动用了西医,进行全方位的检查,但是西医这一块的确没查出什么,谷教授就将一些血液样本派人送回了京城。   毕竟石溪市的医疗水平有限,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医疗器械还是属京城最强,可是早上刚刚从京城那边传回来的结果,所有的检测一切正常,西医这一块是完全不用指望了。   褚老爷子的看诊和汤药或许会有用,但是见效太慢,老夫人心脏两天之内加快跳动了三次,最后一次竟然高达两百多次每分钟,现在再拖延下去,一旦心跳继续过快,人就有生命危险了。   “心脏加快跳动的病因还是没有找到。”谷教授能成为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水平自然不差,褚老爷子所说的这些,他都考虑到了,但是真正危险的是任老夫人目前的心跳速度。   听到谷教授的话,在场的人包括刚刚开口的褚老爷子和褚若筠都是眉头紧锁,的确,如果只是表郁轻症的话,不可能造成心跳突然急速跳动,也不可能危及到生命。   看众人都在凝眉苦思,程教授叹息一声,“不如先过去给老夫人诊一些脉,实际观察一下病情,我们再做会诊。”   众人连忙点头,都站起身来,刚打算跟着程教授去房间里看看任老夫人,却见外面有几人走了过啦,程教授一怔,随即连忙迎了过去,“乔部长、王书记,我们刚打算过去给老夫人进行诊脉,再会诊。”   陪同乔部长过来的正是西南省的一把手王新声书记,乔部长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目光很是平静的从陶沫身上扫过,对着程教授等人点了点头,“辛苦各位了,不管如何,请大家一定要尽力医治。”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王书记此时也开口了,原本以为乔部长突然秘密来到西南省,将是西南省发展的大好机会,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若是任老夫人真的在西南省出了意外,在财政部的任家人只怕看都不愿意看到西南省三个字,更别提拨款发展西南省的经济了。   治好了任老夫人,不单单是得到了任家天大的人情,还等于帮了王书记一把,更别说任老夫人和乔部长原本就关系亲厚,所以只要治疗好任老夫人,绝对是名利双收,可以说是一脚踏上了青云路。   所以此时众人跟着程教授到了房间,看到病床上的任老夫人已然清醒过来,虽然是身体虚弱,可是眼神却清明,对着众人露出苍白而和善的微笑,看得出这位外交铁娘子过去的干练坚强。   为了医治好任老夫人,此时众人也顾不得其他了,纷纷上前到了床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此时大家倒也秩序井然,观看气色的观看气色,询问的也是一个一个来。   “老夫人,您现在还感觉呼吸不过来吗?胸口是感觉像是被大石块压着无法呼吸,还是感觉心脏血管堵塞,所以呼吸不顺畅?”   “您头痛的情况如何?是一片闷闷的疼痛,还是针扎似的一抽一抽的痛,还是碰到了才痛?”   “老夫人,你是不是身体到处都感觉到瘙痒?   众人不断询问着自己需要了解的情况,而任老夫人虽然体弱,却依旧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只是她不时因为难受而蹙起的眉头,让人不忍心再过多打扰这位承受着痛苦的老人。   褚若筠是没有资格给任老夫人把脉的,不过有褚老爷子在,他把脉的经验绝对高于褚若筠,也会将诊脉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褚若筠。   而陶沫则是自始至终都站在人群后,虽然不能亲自上前把脉,可是陶沫却分出了一股精神力,细长的精神力丝如同陶沫的第三只手一般,直接深入到了任老夫人的体内探查病情。   十来分钟之后,当最后一个专家从床边离开,小陈教授阴狠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开口:“大家都差不多了就不要打扰老夫人的休息了,我们出去再讨论。”   马教授刚打算让陶沫过来给任老夫人把脉,可是被小陈教授这么一说,马教授眉头一皱再次打算开口,一旁谷教授却也附和着小陈教授的话,“的确,大家都出去了,不要打扰老夫人休息了,老夫人难得此时能睡一下。”   说完之后,谷教授率先迈步离开,小陈教授紧随其后,其他教授也都纷纷迈步出门,马教授想要说什么也只能咽了回去,好在他也把过脉了,一会倒是可以和陶沫说说脉息的情况。   众人离开任老夫人的卧房之后再次回到了客厅,乔部长和王书记正坐在一旁等待着,看到众人出来也不着急,乔部长放下茶杯沉声开口:“你们先讨论,有具体的治疗方案再说。”   西医这一块根本检查不出来什么情况,老夫人的心脏图片显示一切都正常,血管也都正常,没有任何的冠心病,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心脏突然性加快跳动,只能依靠中医来寻求病根了。   “陶沫,既然马教授推荐了你,那你来说说老夫人这情况该如何治疗?”小陈教授恶毒的开口,明显是故意给陶沫下套,刚刚陶沫连脉都没有诊,也被挤到了最后面,没有机会询问病情,小陈教授摆明了故意刁难陶沫让她出丑。   在小陈教授看来乔部长和王书记都在这里坐着,难道陶沫能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诊脉,也没有来得及询问病情,领导是不会听你的辩解,他只会认为你徒有虚名,跟在这些专家教授后面是滥竽充数,若是脾气暴躁的领导,能直接将陶沫给赶出去。   在场这些教授此时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陶沫,唯独马教授有些着急,但是这样的场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给陶沫解围,褚若筠站在褚老爷子身后,眼中更是快速的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只等着看陶沫出丑。   陶沫在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里平静的站起身来,“任老夫人的病因的确是因为伤寒而引起的表郁轻症,寒气淤积在体表而不得散去,经络循走,七天为一个周期,若是普通人,即使不服用药物,自身免疫力也可以将寒气慢慢排出体外,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下降,所以必须辅以药物来排出体表内的寒气。”   “那心脏骤停呢?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褚老爷子和我们会诊的结论!”小陈教授讥讽一笑,陶沫还一本正经的开口了,不过是照搬他们会诊的结果,果真是徒有虚名!哼,也不知道马教授看中陶沫什么。   “我个人擅长针灸,具体要如何还需要通过行针来解决。”面对小陈教授的咄咄逼人,陶沫依旧面容平静,对比之下,足可以看出陶沫的人品远远高于小陈教授,被针对了也不急不躁、平静坦然,以陶沫的年纪有这份心胸实属难得。   “针灸?”小陈教授丝毫没有发现乔部长和王书记,包括一旁两人的秘书、柳队长等人那隐晦的不屑眼神,此时依旧趾高气昂的针对陶沫,提高了嗓音质问:“老夫人身份尊贵,可不是你能实验的对象!一旦出现了差错,这个责任你可担负不起!”   陶沫淡然的看了一眼小陈教授,倒是态度和善的虚心求教,“那不知道教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任老夫人心跳加快的问题?”   小陈教授脸上得意的表情猛然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脸上一阵青青白白的难堪,他只顾着针对陶沫,却忘记了任老夫人心脏的问题,他自己包括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会诊。   褚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陶沫,看不出陶沫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沉稳,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小姑娘,在卫生部部长和省委书记都在的场合,竟然还能有如此表现,也难怪之前若筠被陶沫压了这头。   思绪快速的在脑海里翻滚着,陶沫若是能为褚家效力最好不过,若是陶沫一身反骨,褚老爷子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狠戾之色,他只能将危险消灭在摇篮之中。   “陶沫,你要针灸有几分把握?”乔部长突然出声,此话一出,让在座的专家教授都不由一愣,谁也没有想到乔部长竟然愿意相信陶沫一个小姑娘的话。   谷教授脸色猛的一变,可是这是乔部长开口,谷教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向陶沫的眼神愈加的冰冷,乔部长相信陶沫一个小姑娘的医术,这同样等于乔部长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这是活生生的打脸,偏偏谷教授什么话都不能说。   “七成。”陶沫其实有十成的把握,只是藏拙绝对是必须的,她也不想和在场所有的专家教授交恶,所以说出了七成的把握,成功性很大,完全值得一试。   程教授、谷教授还有褚老爷子这些专家教授到现在都找不到任老夫人心脏加速跳动的原因,而陶沫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有七成把握治愈,这让在场这些专家教授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就连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程教授表情也有些的不好看,陶沫太年轻,可是医术却太好,她的存在就等于是嘲笑所有老一辈的专家教授,连一个小姑娘的医术都比不上,他们还什么脸自称是专家是教授是权威?   王新声书记此时是无比的矛盾,理智上来说,他宁可相信程教授这些行医经验丰富的专家教授,也不会相信有一张娃娃脸的陶沫,但是如今形势逼人,程教授、谷教授这些权威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一筹莫展之下,陶沫突然说有七成把握,这让王书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   但凡今天说有七成把握这句话的是在场其他专家教授,王书记绝对会喜上眉梢,这表示任老夫人的病有救了,可是偏偏说这话的是陶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让王书记的心七上八下的,最后只能看向一旁的乔部长。   听到陶沫七成把握的话,小陈教授第一个嗤笑出声,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场合了,直接逼问陶沫,“那你说说看老夫人这到底是什么病因引起的?你治疗的依据又是什么?把你的结论说出来,让大家辩证一下!”   此时程教授、褚老爷子等人都纷纷看向陶沫,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高论!要知道陶沫从开始到现在,最多就是看了一眼病历而已,都没有亲自把脉,她凭什么认为自己有七成把握医治好任老夫人,她真以为自己的医术出神入化了?   “如同之前所说,任老夫人的病因最根本的还是表郁轻症,所以我打算辅以针灸尽最快的速度将老夫人体表郁结的寒气排出体外……”   陶沫的办法其实并不难,将任老夫人卧房里的空调开到最高,在弄几个取暖器过来,同样开到最大,让房间里的温度迅速上升,温度一高,任老夫人皮肤表面的毛孔会迅速打开,这的确是解决病症的最好办法。   “简直是胡闹!”小陈教授还没有来得及怒骂,程教授猛地一拍桌子怒斥着陶沫,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愤怒,“任老夫人如今体质虚弱,心脏问题随时都会爆发,你突然将她置身在如此高温环境下,体表的寒气倒是散了,可是你考虑过心脏问题吗?”   小陈教授紧接着开口,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陶沫,随后毫不客气的再次用最严厉的语言批判陶沫:“我以为你怎么会有七成的把握,原来你这是拿老夫人的命在赌!就算是普通人在这样的高温之下,血液循环加快,心跳都会加速,更不用说老夫人如今的状况!”   骂的吐沫横飞,无比畅快,小陈教授再次厉声怒斥,“陶沫,你简直是草菅人命的庸医!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徒有虚名的庸医,如今的医患关系才如此紧张,以为自己懂一点医术,就不将人命当一回事,你和那些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褚老爷子和褚若筠也都有些的傻眼了,错愕的看着犯了众怒的陶沫,以陶沫的性子,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偏偏陶沫就说了,难道她真的打算这样拿任老夫人的命来冒险?卧室里温度一旦升高,老夫人心跳肯定会加速,一旦心跳过快那就是必死无疑。   如果说在场还冷静的人那就是乔部长还有一旁的郑秘书和柳队长,毕竟乔甯的脸就是陶沫医治好的,当年乔部长为了乔甯的脸找了多少国内国外的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陶沫当日能有鬼斧神工的医术,今日能力挽狂澜的医治好任老夫人同样有可能。   被众人各种眼神指责鄙视不屑,又被小陈教授一番怒骂,陶沫却神色不变,等小陈教授骂累了,这才看向乔部长,“乔部长,我可以用银针保证任老夫人的心脏不会加快跳动,一旦体表寒气散发出去之后,之前存在的心脏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心脏加快跳动的原因归根到底是由表郁不解所引起的,将根本的问题解除之后,其他问题也就跟着被解决了。   就在小陈教授再次要对陶沫发起新一轮的怒骂声,一旁乔部长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开始医治。”   “乔部长!”异口同声着,小陈教授、谷教授还有褚老爷子、程教授四人同时出声阻止,陶沫空口白牙的说用银针能确保任老夫人在高温环境下,心脏不出问题,可是这只是陶沫的片面之词,如果出了任何意外,这个责任谁都担负不起。   王新声此时也诧异的看向点头认同陶沫的乔部长,他虽然不懂中医,但是从小陈教授他们这么激烈的态度来看,陶沫所说的办法简直是天方夜谭,怎么乔部长竟然点头同意了?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乔部长神色依旧平静如此,沉声开口:“那么你们有什么办法?”   就一句话,让激烈反对的小陈教授几人都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他们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任老夫人的心跳为什么会这么快,找不到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而陶沫同样没有找到病因,但是她却可以用银针确保任老夫人的心脏不会在治疗过程里出问题。   冷眼扫过全场,乔部长一锤定音的开口:“郑秘书,你去安排一下,半个小时之后让陶沫开始行针,陶沫,你跟着郑秘书一起出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是。”郑秘书相信陶沫的医术,此时自然不会规劝乔部长什么,领下命令之后快步的走了出去,让外面的人去找取暖器过来,顺便再问问陶沫还需要什么治疗的药材一类的?   眼睁睁的看着陶沫和郑秘书离开了,而乔部长和王书记也跟着离开了,客厅里在场的众人这才纷纷议论起来,都认为陶沫此举实在是不妥当,和赌人命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是乔部长下令让陶沫出手医治的。   但是在场这些专家教授好几个都是官场的老油子,见得多,自然也明白,今天如果陶沫失败了,那么这个责任绝对不会由乔部长背,而是会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他们身上,谁让他们这些专家教授拿不出治疗方案来。   这样背黑锅的事情在官场太寻常,而他们在外虽然被尊称为一声专家教授,但是却是没有实权,乔部长稍微运作一下,他们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爷爷,你说陶沫真的有七成把握吗?”褚若筠此时低声询问着褚老爷子,陶沫这办法怎么看都行不通,可是陶沫不会自寻死路,她既然说出口了,多少是有成功几率的。   叹息一声,褚老爷子何尝不明白这一点,陶沫性子沉稳,并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狂徒,“陶沫师从季石头,你也知道季石头最出名的就是针灸,这些年季石头下落成谜,直到近期才知道他一直隐匿在百泉县,而且还收了陶沫这个徒弟,陶沫既然说了,只怕她的确有几分把握的,季石头的九针法绝对是鬼斧神工。”   褚若筠脸色不由一变,陶沫之前已经意外的救了秦老首长,如果她再救了任老夫人,那么日后,褚家要对付陶沫绝对不容易,这可都是救命之恩,谁对陶沫出手,那就等于是对秦老首长和任家出手,而且还有一个乔部长。   褚老爷子神色微微一变,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可是想到疗养院是乔部长亲自坐镇,虽然有姚文峰在这里,但是若是动了什么手脚,只怕绝对会被查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罢了,且看陶沫的造化吧,毕竟任老夫人病情危急,陶沫说有七成把握,却不一定。”褚老爷子说这话却已经是放弃暗中出手破坏陶沫对任老夫人的医治,毕竟褚老爷子赌不起,一旦被查出来,整个褚家都要搭进去,为了对付陶沫太冒险了。   ☆、第189章 水杯下药   “我们不能让陶沫胡来!”小陈教授第一个开口,阴沉着表情,恨不能立刻就将陶沫从疗养院给赶出去,偏偏乔部长却认同了陶沫的治疗方案,这让小陈教授越想越气,但是却不敢和乔部长叫板,只能将这份怒火再次算到陶沫头上。   “可是我们拿不出具体的治疗方案。”程教授也认为乔部长这一次太过于武断了,陶沫才多大的年纪,而且她的治疗方案根本不可取!   任老夫人情况危急,再加上心跳加快的致命危险存在,陶沫却丝毫不顾及,要提高温度来排出体表内郁结的寒气,这太过于冒险,一旦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这根本不是陶沫一个人可以承担的。   在场的几位专家教授此时一个一个都是眉头紧锁,心跳过快的原因根本找不到,而且心跳加快的病症还在加剧,时间不等人,根本拖不得了,但是找不到病因,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比起其他专家,谷教授此时是最纠结的,如果陶沫治不好,任老夫人出事了,谷教授身为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他难逃其咎。   可是如果陶沫走了狗屎运治疗好了任老夫人,一旦传出去,谷教授绝对会名声扫地,相信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医术,谷教授这辈子也算是毁了,这般进退不得的矛盾里,谷教授阴郁着表情,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赵秘书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此时乔部长和王新声书记两人也结束了关于西南省卫生保健发展的简短会谈,再次回到客厅,不管如何,不看到任老夫人安全了,乔部长和王书记都无法放心。   “乔部长,陶沫的治疗方案太过于冒险,还请您三思。”程教授恳切的开口,就算抛开所有私人的利益和矛盾,程教授也认为这个方案不合适,太过于危险,陶沫说是七成的把握,可是在程教授看来却是连三成把握都没有。   “是啊,乔部长,我也认为陶沫的方案不可行!危险性太大!”褚老爷子也附和着程教授的话,这种情况,让褚老爷子不由想起当初秦老首长在潭江市突然发病,京城这些国手御医没有一个人敢接手。   因为秦老首长的情况他们都清楚,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一旦病发,那就是致命的危险,谁接了这一场手术,那就等于将自己的名声赌上去了,成功的几率不足一成,偏偏陶沫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接了手术,最后秦老首长也痊愈了,整个京城国手御医的名声扫地。   今天这个情况,让褚老爷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当日,陶沫若是失败也就罢了,如果她再次成功了,那在场这些专家教授的名声会一落千丈,陶沫这分明是踩在他们头上往上面爬,褚老爷子不敢在治疗过程里动什么手脚,但是他却要竭尽全力的阻止陶沫给任老夫人医治。   面对在场众多专家的质疑,乔部长神色不变,沉声开口:“任夫人的情况你们都清楚,拖不了几天,而且随时都能发生心脏突然加快的致命危险,与其放任病情恶化之下,不如赌一把,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王书记此时也叹息一声,他们都说陶沫的治疗方案不行,太冒险,危险性太大,那么他们多少拿出一个方案来,只要有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出来,相信乔部长也不会冒险动用陶沫的方案。   但是在场这么多的专家教授却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所以王书记倒明白了乔部长的作法,陶沫至少还可以赌一把,而这些专家教授只能任由老夫人出事。   褚老爷子之前还说出了桂枝、麻黄各半汤的方子,但是此时他也不敢开口让乔部长用自己的药方,毕竟褚老爷子知道这汤药见效很慢,如果任老夫人没有心跳加快的致命危险,服用这个汤药倒是可以缓解表郁不解的症状。   但是有了心跳加快这个定时炸弹摆在这里,一旦老夫人出了事,别人不会说是其他原因,只会认为是褚老爷子的药方出了问题,害死了任老夫人,绝对的墙倒众人推,褚老爷子就算全身都长满了嘴巴,也无法替自己脱罪。   陶沫这边也让郑秘书帮忙熬制了两份汤药,一份就是褚老爷子的这个方子,还有一份是大补元气的方子,这会陶沫和郑秘书刚走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乔部长,那我先进去了。”无视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那复杂诡异的目光,陶沫向着乔部长开口请示。   “嗯,一定要将老夫人救回来。”乔部长自然是相信陶沫的医术,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出他对陶沫的亲厚,所以一直表现的都有些的疏离,此时乔部长拍了拍陶沫的肩膀算是鼓励。   陶沫郑重的点了点头,这边刚要拎着药箱进去,一旁的谷教授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快步上前拦住了陶沫,“不行,你的治疗方案太过于冒险,我不能让你拿任老夫人的生命当赌注!”   乔部长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谷教授拿不出方案却还要阻止陶沫,刚冷的脸庞一沉,厉声开口:“谷教授,你让开!”   “不行,乔部长,今天就算是您的命令,我也不能让陶沫害了任老夫人,否则我就是罪人,我对不起任五爷!”谷教授坚定的站在原地阻拦着陶沫,陶沫失败了,他难逃其咎,陶沫成功了,谷教授同样名声扫地。   所以为了他自己考虑,谷教授宁愿拦住陶沫,不让她治疗,至少这样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在场这么多教授专家都在,真要问责也是大家一起平摊罪名,至少不会只牵连到自己头上,所以谷教授此时打着保护任老夫人的名头,死死的拦住陶沫不让她进去。   王书记此时也有些的恼火了,他们拿不出方案也就罢了,这个紧要关头了还要拦住陶沫进去救人?陶沫的方案是危险,但是放任下去,任老夫人同样危险,谷教授现在拦着陶沫不让进,有些太无理取闹了。   “柳义,将谷教授带出去。”乔部长在官场几经波折,谷教授这点算计的心思他自然看透了,不过是怕担了责任,怕出事怪罪到自己头上,每个人都有私欲,乔部长可以理解。   但是谷教授身为医生,却仅仅是因为不想担责任,害怕名声扫地,宁可无理取闹的拦住陶沫,也不让陶沫去救人,这根本不是趋吉避凶了,而是自私自利,没有丝毫医德可言!   柳队长带着两个大兵快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抓住了谷教授的胳膊,柳队长冷声开口:“谷教授,你还是跟我们出去冷静一下吧!”   “陶沫,你这个庸医!你这是草菅人命!你要害死任老夫人!陶沫……”挣扎着,叫喊着,哪里还有一点国手御医的风范,此时谷教授如同一个疯子一般,不断的扭打着,可惜两个大兵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强行拽了出去。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谷教授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这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同样他们也看出了乔部长的决心,他是无论如何也是要让陶沫试一试的,若是寻常的病人也就罢了,这可是任老夫人,这一旦失败了,这后果,众人想想都感觉可怕。   陶沫固然难辞其咎,他们这些在场的专家教授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如果他们有治疗方案,有把握治愈任老夫人,又怎么会让陶沫一个小姑娘这么胡来?   这边刚将阻拦的谷教授强行拉了出去,姚文峰和陆九铮几乎是同时过来了,郑秘书看了一眼快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姚中校,陆上校,有什么事吗?”   “郑秘书,刚刚接到消息,任家任主任此时已经搭乘直升机过来了,还有五分钟就到。”姚文峰是陪同褚若筠一起来的,但是他也暂时负责整个疗养院的安全防护,毕竟乔部长的身份论起来比任老夫人还要贵重几分。   郑秘书眉头微微一皱,身为乔部长的机要秘书,再加上任老夫人和乔部长关系亲厚,郑秘书自然知道任家的一些事,任何一个大家族都不可能太平,明面上和谐,可是私底下是少不了争斗的。   任五爷英年早逝,他和任夫人当年也没有孩子,任五爷去世之后,任夫人悲痛之下,这些年一直忙碌在外交工作上,几乎很少回国,而这一次任夫人卸任回国之后,立刻就立了遗嘱,而遗嘱当时的见证人正是乔部长。   因为没有孩子,任夫人娘家这边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两人巨大的财产任老夫人都打算直接捐献出去,成立一个基金会,用于环境保护,这份遗嘱生效之后,任家这边的小辈们才知道情况。   任老夫人要回国,不少小辈都觊觎着这份财产,以前任老夫人常年在国外,所以他们也不好过去接触,现在人回来了,一个孤独的老太太,他们这些小辈只要表现的好了,不单单是继承了大笔的遗产,还等于继承了任老夫人这些年在国外的关系,这可是一笔无法衡量的巨大财富。   结果谁知道任老夫人竟然立了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去,而且现在人也病危了,任主任名叫任明达,他的母亲是任五爷的堂妹,任明达的父亲算是一支潜力股,依靠任家这些年也算是小有成绩,目前在京城发改委工作。   背靠大树好乘凉,任明达母亲这些年一直住在任家大宅,也算是招亲回来的,而且还将儿子姓了任,任明达母亲当年和任五爷关系还算不错,当初任明达年幼的时候,任五爷一直没有孩子,还戏称要将任明达抱回去养,让他兼祧两房。   任家小辈是很多,但是任五爷也明白,他收养了这家的孩子,那一家肯定不高兴了,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收了堂妹的儿子,反正也姓任,身上也留着任家的血脉,可是当年只是戏言,毕竟那个时候任五爷和老夫人都还年轻,三十多四十岁再生孩子也正常。   可是谁知道任五爷在第二次考察的时候意外去世了,任老夫人常年在国外,如今她回来了,任明达一家的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了,毕竟收养任明达当年可是任五爷亲口说的,这样算是他的一个遗愿,相信任老夫人不会这么不识抬举的拒绝。   谁知道任老夫人回国之后,没有回任家,第一时间找到了乔部长,然后立下了遗嘱,让任明达一家子三口给气的够呛,偏偏这会老夫人生命垂危,这人要是去了,遗嘱就会立刻生效。   所以任明达才会第一时间放下手里头的工作赶到了石溪市,就是担心任老夫人真的出事了,她只要活下来了,至少还可以改遗嘱啊,而且就算要死,也得将之前的遗嘱作废了,重新立一份遗嘱。   也不怪任明达这么贪图任老夫人的财产和她这些年经营出来的关系、人脉,任明达虽然也姓任,但是毕竟不算是真正的任家人,和任家的小辈相比,任家给他的发展资源绝对差了好几个档次,任明达就指望着任老夫人这边了,谁知道偏偏就出事了。   任家没有人在这里,乔部长全权处理任老夫人的事情,谁也不敢说一声,但是任家来人了,乔部长算起来只能算是老夫人的朋友、学长,即使乔部长身份高,但是多少还是要顾虑一下任家的看法。   任明达今年刚好四十岁,而任家和他同年纪的人,职位却比任明达高了整整三个级别,任明达知道自己不算是任家的人,所以任家不可能拿出大量的资源供自己发展,但是他不甘心那!   直升机到达疗养院之后,任明达快步的向着小院这边走了过来,看到站在院子门口迎接自己的郑秘书,立刻加快了速度,率先伸出手,“郑秘书,你好,这一次真的是麻烦乔部长了,明明是我们任家的事,偏偏让乔部长劳累了,这让我这个当小辈的真过意不去。”   “任主任客气了,乔部长他们都在里面,这边请。”寒暄几句之后,郑秘书随即引导着任明达进入了院子,程教授、褚老爷子等人也都出来迎了一下,毕竟任明达也算是任家的人,他们年长一些,不到院子门口去迎接,只在客厅门外,也算是尽了礼数。   至于乔部长和王书记,两人职位都远远高于任明达,从私人关系而言,他们也算是长辈,所以此时都在客厅里坐着。   任明达的确是官场的老油子,在门口和程教授他们一番寒暄之后,对着褚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大步进了客厅。   “乔部长,王书记。”一进门,任明达立刻快步上前,向着两人问好,一脸的愧疚和自责,“舅妈突然出事,家里人都很担心,就属我年纪轻,刚好手里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所以我立刻赶过来了,家里头长辈让我向乔部长和王书记道谢,改日一定亲自上门致谢。”   任老夫人出事的确属意外状况,任家人距离西南省都很远,工作也都忙,这突然之下,也只能将手里头工作安排一下,才能赶过来,任明达的确算是速度最快的一个。   十来分钟之后,听完了任老夫人的病情,任明达是真的害怕起来了,原本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而且病情来势汹汹,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任明达所有的希望都要落空了。   “任主任,老夫人这情况,绝对不能胡来,否则真的有生命危险!”谷教授此时恳切万分的开口,他毕竟是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任明达想要见见他了解情况也属正常,所以乔部长也不会阻止什么。   “程教授,褚老爷子,你们两个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你们说陶沫这治疗方案可行吗?有几成成功的可能性!”若是任老夫人改了遗嘱,任明达也不会这么着急了,此时他期盼的看向两人。   来的路上,任明达就接到了褚老爷子这边的电话,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但是毕竟在飞机上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从褚老爷子口中,任明达知道褚老爷子是不赞成的,此时谷教授不管出于什么立场,他也是不赞成陶沫的治疗方案。   “我个人认为陶沫的方案太过于冒险,不可行,成功的几率在我判断不足两成。”程教授面色严肃的开口,也公开表明了反对的立场。   “我认同程教授的看法。”褚老爷子可以说是在场行医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他也反对陶沫给任老夫人治疗。   在场其他教授也都纷纷开口,除了没有说话的马教授之外,所有人都是反对意见,坚定的认为陶沫这个方案简直是乱弹琴,是拿任老夫人的命在赌,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其实大家会这么激烈的反对也都正常,就如同谷教授之前宁可忤逆了乔部长也要无理取闹的阻拦陶沫一样,大家都拿不出治疗方案来,任老夫人真的出事了,虽然会有传言说他们医术不精,但是这个罪名大家平摊着,再者他们只是医生可不是神仙,有些病治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陶沫这么搀和了一脚情况立马就不同了,陶沫失败了,程教授、谷教授他们同样是名声扫地,毕竟任老夫人情况这么危机,陶沫还敢尝试救人,他们这些专家教授却像是缩头乌龟一般,陶沫虽然失败了,但是她至少尽了医生的职责,而程教授他们算什么?临阵退缩的逃兵!   如果陶沫成功了,那就更不用说了,程教授、谷教授他们的名声那绝对是臭不可闻,一群声名远播的专家教授竟然治疗不好任老夫人,还是陶沫一个小姑娘出手医治了。   外界不会认为是陶沫医术好,只会认为程教授他们这些人沽名钓誉,一个医生的名声一旦毁了,等于所有的一切都毁了,所以此时众人才会意见一致的反对陶沫。   “乔部长,我认为让陶沫医治我舅妈太过于冒险了,不可取。”任明达此时可不敢拿任老夫人的命来赌,此时他的公文包里其实是带了一份新遗嘱的,但是在乔部长的目光之下,任明达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一直拖着同样危险。”乔部长冷声开口,他虽然会顾虑到任明达是任家人的身份,但是涉及到了任老夫人的安全,乔部长不会真的听从他的意见。   “要不我先进去看一下舅妈。”站起身来,任明达拎着公文包的手微微的收紧,只要让任老夫在遗嘱上重新签字了,到时候任明达就有办法让前一份遗嘱失效,如此一来,不管是救得了还是救不了,任明达都不会担心了。   乔部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陶沫,见她点了点头,也知道任老夫人的情况虽然危险,但是再迟些治疗并不会耽搁什么,这才点了点头,“可以,你先进去看看。”   或许是做贼心虚,任明达脚步有些的急切,这让陶沫不由的诧异了一下,之前知道任明达要过来了,郑秘书也私下里和陶沫说了一下任家的情况,包括任明达对任老人的重视,若说不想让任老夫人出事,第一个绝对就是任明达,所以乔部长才会让他单独进去。   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陶沫悄然无息的调出一股精神力,精神力细丝如同看不见的触角一般迅速的进入了任老夫人的房间。   此时任明达关上门,看着床上气色有些不好看的任老夫人,快步上前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轻轻的将人给摇醒了,“舅妈,是我,我是明达,我来看你了。”   睁开眼,任老夫人身体难受,不过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此时看了一眼任明达,毕竟最后一次见面是三年前,此时任老夫人认出人之后,这才微笑的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温婉慈和,“你怎么过来了?工作这么忙。”   “舅妈,你这样说让我这个当晚辈的简直无地自容,舅舅出事之后,我就说了要当你的孩子好好孝顺你,你生病了,别说工作了,就算丢下一切我也要照顾好你,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当年舅舅对我的疼爱。”任明达低声开口,神色悲戚,似乎真的是无比担心任老夫人的安全。   听着这有些夸张的言辞,任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接话,她能在国外工作这么多年,心性这一块自然有些的偏冷,早些年任五爷的兄长和嫂子也提过让她过继一个孩子到名下,日后也有个寄托。   可是任老夫人拒绝了,若是合了眼缘,不管是过继任家的孩子,还是收养孤儿院的孩子,任老夫人早就做了,当年她没有这样做,如今,任老夫人看开了看透了,更不会再收养过继孩子。   任明达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此时看任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打算过继自己,那么更不不用指望更改遗嘱了,不管是任老夫人此时去了,还是痊愈康复了,她都不会更改遗嘱,不会用她的人脉关系来帮自己。   这让处处被任家优秀人才压制排挤的任明达眼神不由的阴狠扭曲了几分,她都是个快死的老太婆了!偏偏将巨额的遗产捐献出去!她凭什么!那些遗产大部分可都是当年五舅舅留下来了。   更何况人死人灯灭,如果这个死老太婆真的去世了,那些人情那些关系也都断了,可是这个死老太婆宁可将这些关系人情带到土里去,也不愿意拿出来帮助自己。   可是不管心里头想的如何阴暗扭曲,任明达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又和任老夫人说了几句话,看她似乎疲倦了,连忙起身,“舅妈,我给你倒杯水。”   说话的同时,任明达已经起身走到了桌子边,拿过水杯将西装口袋里的一个纸团掏了出来,将纸团里包裹的一个白色药丸不动声色的放到了杯子里,倒了热水看着药丸溶解之后,拿过一旁凉水杯又兑了一些凉水走了床边。   任老夫人此时并不想喝水,打算闭眼休息了,可是任明达却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也快速开口:“舅妈,我刚刚进来时,听乔部长说那个叫陶沫的医生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   任老夫人原本感觉任明达要喂自己喝水的态度有些的强硬,可是听到他的话,想到陶沫,任老夫人倒是忘记了任明达怪异的动作和表情,接过茶杯,“你是说陶沫?”   “是啊,虽然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乔部长既然相信陶沫的医术,我想她肯定是有把握的,舅妈你很快就能痊愈了。”任明达满脸喜悦的开口,他就知道这个死老太婆也很怕死,听到能治愈了,立刻精神就起来了,“舅妈,你喝点水,我再和你详细说。”   就在任老夫人打算喝水时,卧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陶沫快步走了进来,无视着任明达震惊又虚心的表情,一把拿过她手里头的茶杯,“老夫人,我马上就要给你进行治疗了,治疗之前是不能喝水的。”   任明达瞳孔猛地收缩,随即站起身来,愧疚的笑了笑,“倒是我大意了,我看桌子上有水,没有想到舅妈要治疗是不能喝水的,刚好我有点渴,这水我就自己喝了。”   说话的同时,任明达就要从陶沫手里拿过杯子,可是陶沫却突然闪身避开了任明达的动作,转而看向任老夫人,“您继续休息一下,五分钟之后我就给你进行治疗,我现在出去拿药箱。”   若是平常,任老夫人自然发现了陶沫和任明达之间的暗潮汹涌,可是接连几天的生病,耗去了任老夫人的精神力,此时她点了点头,就着靠姿闭目休息起来。   陶沫拿着水杯快速的向着卧房门口走了过去,任明达脸色彻底变了,此时他明白陶沫必定是看到自己下药了!想到此,任明达快步追上陶沫,在她要开门的瞬间将陶沫给拦了下来,冷声开口:“陶医生,你什么意思?”   “任主任你多虑了,我什么意思都没有!”陶沫冷冷一笑,她虽然不知道这水杯里到底被下了什么药物,但是绝对会伤害到任老夫人的身体,再想到郑秘书之前透露出来的辛秘,此时陶沫表情愈加的冰冷。   “陶沫,你只是一个中医,你要钱还是要权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凭我的身份,要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任明达威逼利诱的开口,目光紧盯着陶沫手里头的茶杯,想要找准机会将水杯夺过来,实在不行,将水杯打碎也好。   可是陶沫冷然一笑,却是看穿了任明达的心思,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毫不客气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等候在外的人此时一愣,就见任明达直接被人从门里踹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门里面赫然站的是人陶沫,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   之前陶沫用精神力发现了任明达对任老夫人下药,就和乔部长说了去卧房看一下老夫人,若是任明达关于治疗有什么需要询问的,陶沫也方便回答,乔部长自然同意了,其他人不同意也不成。   不过终究担心任明达被陶沫说服了,所以此刻程教授、谷教授还有褚老爷子众人都站在了卧房门外不远处的等着,然后就看见任明达被陶沫从门里踹了出来。   饶是乔部长和王书记性子沉稳、处事不惊,此时也被陶沫这粗暴的动作给弄的一愣,干咳两声,乔部长示意同样呆愣住的郑秘书将狼狈摔地上的任明达扶起来,“有什么事稍后再说,陶沫你先给任夫人医治。”   如果说之前在场这些专家教授只以为乔部长因为没有好的治疗方案,才选择了相信陶沫,那么此时众人突然明白过来,乔部长那根本不是武断,而是无比信任陶沫,否则此时他怎么会这般维护陶沫。   郑秘书嘴角抽了抽,快步的将被摔傻的任明达扶了起来,任明达代表的可是任家,否则刚刚他过来的时候,郑秘书不会到了院子门口去迎接,褚老爷子他们也不会站在客厅门口迎接,不是看任明达的面子,看的是他背后的任家。   可是谁知道陶沫看起来乖巧温柔,这脾气却是绝对的暴躁,任明达四十岁的大男人,至少有一百多斤,她竟然一脚将人从门里踹到了门外,郑秘书都忍不住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反应过来的任明达站起身来之后,猛地怒斥一声,“陶沫!”随后一把甩开了郑秘书的手就向着陶沫扑了过去,在其他人看来任明达是恼羞成怒了,却不知道任明达的真正目的还是陶沫手里头的水杯。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离得最近的几个教授连忙出手要拉住任明达,毕竟不管有什么事,还有乔部长和王书记在,总不能真的和陶沫厮打起来。   而褚老爷子和程教授却都是人精,此时他们都看了一眼陶沫手里头的水杯,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们都不希望陶沫顺利医治任老夫人,既然和陶沫不是一路人,自然要偏帮着任明达。   所以看似是在拉架,可是整个场面却显得异常的混乱,乔部长直接铁青了脸,他若是看不出有些人是故意让场面更混乱那才是瞎了眼!陶沫既然将任明达给踹出来了,必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陶沫。   这边一出现混乱,外面的大兵立刻快步维持秩序,而姚文峰更为精明,此时看到褚老爷子和程教授、谷教授等人的动作,扫过陶沫手里头的水杯,随即也跟着几个大兵过来控制场面,可是明显却是要将陶沫手里头的水杯给打掉。   砰的一声!陶沫一拳头打中了姚文峰伸过来的手掌,对撞之下,两人都感觉手一麻,姚文峰眼神猛地一暗,是的,陶沫是个练家子,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不可能轻易的从陶沫手里头拿到水杯,但是陶沫左手拿着水杯,单手作战却是吃力多了。   既然已经乱了,任明达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此时不顾一切向着陶沫扑了过去,之前来时梳理整齐的头发早已经乱了,笔挺的高级定制西装也不知道怎么被撕破了,而此时任明达整个人如同发疯了一样,突然一把夺过拉架大兵别在腰间的手枪,明显是动了杀机。   稍微迟一步过来的陆九铮就看到任明达拔出了手枪,而他仇视的人就是陶沫,眉头不由的一皱,刚刚陆九铮只是和柳队长重新安排了一下整个疗养院的安全部署,毕竟陶沫也是个练家子,有乔部长在这里,而且是在疗养院里,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可是陆九铮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阵,整个场面就乱成了这样,而此时任明达眼中闪烁着疯狂狠戾的光芒,将手枪的枪口对准了陶沫,眼瞅着他就要开枪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任明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只感觉腹部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外力,人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客厅的木制花架,人明达头上剧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大叔,威武!陶沫眼睛一亮,对着踹人的陆九铮眯眼一笑,自己果真和大叔是心有灵犀!这踹人的动作都是如出一辙。   陆九铮和柳队长带人过来自然不是拉偏架的制造混乱,场面立刻被控制住了,众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被花盆砸昏过去的任明达,头上那么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该不会被砸出脑震荡来了吧?   王新声身为西南省的省委一把手,他不是没见过人打架,而是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若说陶沫一开始将任明达踹出来了很诡异,但是后来这混乱的场面明显是众人帮着任明达针对陶沫。   这都算什么事?在场这些人搬出名头来,一个一个都是国家中医界知名的国手御医,声名远播、誉满天下,却偏偏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还是在乔部长面前。   可惜了!姚文峰和褚老爷子对望一眼,却知道终究是他们棋差一着,陶沫身手太好,刚刚这样混乱的场合,她都能牢牢护着手里头的水杯,现在陆九铮和柳队长都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再出什么乱子。   “乔部长,我先去给任老夫人医治,这个水杯交给您老了。”陶沫将左手的水杯递给了一旁的乔部长,随后拿起放在客厅椅子上的药箱快步向着卧房走了进去,关上门,直接隔绝了所有复杂诡异的视线。   卧房外,众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乔部长手里头的水杯,在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傻的,陶沫一直护着水杯,任明达却明显要将水杯抢走,这杯子里究竟有什么?   当然,众人第一反应是任明达要害任老夫人,被陶沫给抓了个正着,可是随即大家都推翻这个结论,一来是陶沫是后进入卧室的,任明达如果真的下药,不可能当着陶沫的面,所以陶沫不可能从一杯无色无味的清水里发现水里被下药了。   二来任明达想要让任老夫人更改遗嘱,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害任老夫人,所以此时大家也都是一头雾水,而一切的关键就是乔部长手里头的这杯水,此时倒没有人再敢乱动了。   “柳义,你把杯子拿下去。”乔部长目光冰冷无情的扫过全场,随后将水杯递给了一旁的柳队长,若不是看到褚老爷子、程教授还有姚文峰的动作,乔部长这些事一般是交给郑秘书。   但是此时,乔部长还真不敢大意,郑秘书只是个普通人,这水杯交到了他手里,只怕不出片刻就会被意外状况给打碎了,所以乔部长才会选了柳队长。   “柳队长需要保护您的安全,这个水杯我来负责。”陆九铮沉声开口,抢先柳队长一步接过水杯,在柳队长手里头还有五成的几率出现意外,可是杯子到了陆九铮手里,绝对是万无一失。   姚文峰眉头一皱,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他竟然敢忤逆乔部长的命令,也未免太嚣张了一点?陆九铮什么身份,不过是跟着操权从而让吴老多有照顾,陆九铮真以为武力值强大了一点,就如此目中无人了!他此举不但得罪了乔部长,同样狠狠的得罪了柳队长,陆九铮这摆明了是不相信柳队长能保护好水杯。   褚若筠此时也看了一眼陆九铮,若是论起来,她其实更喜欢陆九铮这样面容峻冷的男人,可惜他终究差在了家世背景上,没有家族的教导,陆九铮此时就犯了大忌,而姚文峰却永远都不会,因此普通人小时候讲究的就是学习成绩,而世家子弟从小就学会了为人处世。   就在所有人以为乔部长会不高兴时,乔部长却是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一旁的柳队长同样没有丝毫的异议,神色也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他对陆九铮的迁怒,但是不管乔部长和柳队长表现的如何正常,在场这些人都认为陆九铮是彻底得罪这两人了,现在乔部长和柳队长不表现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沉得住气,没有必要当众闹得难看,可是私底下绝对会收拾陆九铮。   只可惜他们却不想想到了乔部长如今的地位,他还需要顾及会不会当众撕破脸吗?今天若是其他人这样做,柳队长绝对会不高兴,但是他不但知道陆九铮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身手,所以柳队长才没有任何的情绪。   ☆、第190章 算计针对   卧房外的客厅里,众人此时还都在心里头猜测着刚刚那水杯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可惜乔部长和王书记就这么坐镇在客厅中,在场的专家教授也不可能离开客厅去外面偷偷打探消息,只能先等陶沫从卧房里出来了再说。   而此时,卧房之中,四个取暖器被陶沫开到了最高,空调温度也调到了最高,门窗这么一关闭,整个卧房就像是一个大蒸笼一般,温度快速上升的,让人身上顿时热出了一身的汗。   任老夫人此时平躺在床上,额头上、脸上、全身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陶沫用银针打开任老夫人周身的穴位,让她全身的毛孔舒展开。   不过考虑到了心脏问题,陶沫将精神力化为一张细密的网渗透到了任老夫人身体里,牢牢的护住她的心脏,绝对不会让任老夫人发生任何的意外。   高温之下,全身的毛孔又都被穴位打开了,原本郁结在体表内的寒气立刻从张开的毛孔里散了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任老夫人只感觉全身一股说不出来的轻松感觉,生病时,她只感觉身体特别的沉重,浑身有种湿粘粘的感觉,头也钝钝的痛着。   可是此时,浑身的寒气和湿气都被排出体外了,身体顿时轻松,感觉不到瘙痒不说,头痛的症状也减轻了,倒真是应了那一句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陶沫拿过毛巾擦去任老夫人脸上的汗水,笑着开口:“还要有一个小时,我顺便替您将身体里的湿寒都排出体外。”   体内有寒气湿气,人就会感觉到不舒服,冬天一到更是手脚冰冷,说的直白一点,湿寒就像是章鱼的触角,用触角上的吸盘牢牢的粘在人的身体里,想要将体内的湿寒排出去自然不容易,只能通过平日里的锻炼,外加少吃寒性的食物,多注意调养。   陶沫此时是利用高温,再加上用银针打开了周身穴位之后,再将精神力化为细丝渗透到了任老夫人体内,精神力细丝像是清道夫一般,不断的将湿寒从盘踞的身体部位赶到体表,然后顺着张开的毛孔排出体外。   若是没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只依靠行针来排湿寒,陶沫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做完此时一个小时就能做完的工作。   一个小时之后。   湿寒慢慢排出体外之后,任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愈加的轻松,好像身体里这些年的沉疴都被陶沫给清除了一般,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此时随着取暖器被关上,门窗打开通风散热,任老夫人也慢慢的闭上眼睡熟了。   陶沫将银针逐一的收了起来,看了一眼睡着的任老夫人,自己虽然累的够呛,但是心情却轻松了不少,不过刚刚耗费了一些精神力,关键是这房间刚刚太闷热,陶沫浑身都湿透了,此时衣服更是潮潮的粘在身上,难受的很。   这边陶沫一打开门出来,乔部长率先站了起来,程教授、褚老爷子等人也都纷纷起身,目光急切的看向陶沫,可是当看到陶沫面容平静的模样,在场的专家教授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陶沫只怕成功了!   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各种嘲讽和怒骂,一个一个自诩为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陶沫一个小姑娘压了一头,也许普通人不清楚,但是京城高层这边绝对瞒不住,程教授、褚老爷子他们绝对是名声扫地,再无信誉可言。   “乔部长,所幸没有辜负您的托付,任老夫人已经痊愈了,现在睡着了,等醒过来之后,再让郑秘书将熬制好的汤药送过来,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陶沫脸被高温给闷的红扑扑的,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陆九铮倒是有点的失望。   “很好,很好!”乔部长这个严肃刚冷的长者,此次第一次露出真切的笑容来,用来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满眼的赞赏和满意。   不过乔部长也知道刚刚卧房里的温度有多高,而且现场人太多,多说什么也不方便,于是对陶沫开口:“你跟着郑秘书下去休息,等任夫人醒过来了,你再来复诊一下。”   “乔部长,我身为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我申请进入房间给老夫人检查一下,否则我不放心。”谷教授此时脸色灰败着,有气无力的开口。   事已至此,谷教授知道说什么都太迟了,他之前不顾脸面的阻拦陶沫出手医治,如今老夫人痊愈了,对比之下谷教授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丢人现眼,往严重里说,谷教授不让陶沫医治任老夫人,绝对是用心险恶,是间接的谋害任老夫人,为此丢掉专家的头衔都是轻的,牢狱之灾也有可能!   谷教授此时是真的只想确认一下任老夫人的情况,而褚教授、小陈教授等人则是想要进去看看,陶沫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医治好了任老夫人,难道季石头的九针法真的如此神奇?   乔部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陶沫,见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脸恳诚和悔恨的谷教授,“既然如此,大家都进来吧,不过动作放轻缓一下,不要打扰了任夫人休息。”   陶沫跟着郑秘书离开了,褚老爷子等人则动作轻微的进了卧房,屋子里还有没有散去的热度,不过此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木床上安睡的任老夫人,不需要把脉,通过任老夫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她那健康红润的气色就可以看得出她的身体很好,之前所有的病症都消失了。   虽然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是在场都行医经验丰富的专家教授,不需要诊脉他们都已经清楚任老夫人的身体状况,何必再多此一举去诊脉让自己更丢脸。   出了卧房离开小院之后,王书记不由对着乔部长感慨的开口:“真看不出来陶沫年纪轻轻,医术却是一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毕竟在场这么多的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陶沫花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治愈了任老夫人,绝对称得上是神医了,任老夫人没事了,王书记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想到这里不由低声开口:“乔部长,任明达那里如何处理?”   之前任明达被陶沫从卧房里一脚踹了出来,后来又被陆九铮从背后一脚踹飞了出去,被花架上的花盆砸到了头,虽然已经让石溪市的两个专家医治了,不过人还没有醒过来,至于到出了什么事,还需要等陶沫来说,也要等那杯水的化验结果出来。   “人先暂时看押起来,等化验结果出来再通知任家。”乔部长声音冰冷了几分,他是绝对相信陶沫的,能让陶沫这么愤怒,任明达肯定在水杯里放了对任老夫人身体有害的药物。   这边乔部长话音刚落下,却见送陶沫去休息的郑秘书已经快步过来了,看了一眼王书记,倒也没有开口说其他,只是公事公办的开口:“乔部长,陶沫已经去客房休息了。”   “任明达的事情陶沫怎么说的?”乔部长沉声询问,郑秘书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了,行事一贯周全,之前乔部长让郑秘书送陶沫去休息,也是存了让郑秘书去问话的目的,乔部长并不打算将事情瞒着王新声,所以才会主动开口。   “陶沫说行针之前任老夫人是不能喝水的,所以看到任明达给任老夫人递水之后,陶沫就立刻阻止了,估计是做贼心虚,当时任明达表情不对被陶沫看了出来,所以她才会夺了那杯水。”郑秘书快速的将陶沫之前的话给复述了一遍,他知道陶沫肯定是有所隐瞒的。   毕竟任明达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即使他下药了,也不可能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看出异样,但是郑秘书不会傻了吧唧的向陶沫追根问题,不管陶沫是怎么发现的,结果最重要,现在只能化验结果出来了,看看任明达到底对任老夫人下了什么药。   “这幸好陶沫当时进了卧室,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王新声感慨的叹息一声,心里头清楚陶沫如今的身价绝对非同一般,她是任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乔部长和自己同样要承这个人情,再加上她精湛的医术,这个小姑娘日后的成就已经可以想象的出。   离开卧房这边的褚教授、程教授这些众多专家教授此时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小院里,此时众人神色都有些的难看,他们绞尽脑汁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偏偏让陶沫一个小姑娘给解决了。   还是当着乔部长和王书记的面,这真是赤裸裸的打脸,还将脸打的啪啪的,关键是有乔部长和王书记坐镇,他们就算想要编排一下陶沫给自己开脱都不行。   “哼,陶沫这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到了死老鼠!”小陈教授阴狠的开口,他和陶沫一直不对付,好几次都被陶沫落了面,所以此时说起陶沫来,小陈教授是满腔的敌对和仇视,“之前是陶沫在戈壁发现了任老夫人,然后老夫人就病倒了,而且只有陶沫能医治,说不定这就是陶沫下的一个局,谁知道她手里头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否则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病因,而陶沫都没有把脉问诊就能医治好?”   小陈教授这话一出,刷的一下,在场专家教授的表情蹭的一下就亮了,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样把脏水往陶沫身上一泼,不但将他们医术不行的恶名给洗清了,同样将陶沫给打到绝境里。   陶沫她不是医术好,而是因为任老夫人的病就是她下的手,陶沫当然能医治,这样歹毒心思的小姑娘,估计谁见了都怕,还敢让她看病?   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之下,众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这事根本不需要多讨论了,因为事关大家的名声,每个人都会尽力去给陶沫泼脏水,让陶沫名声扫地。   “对,还有那水杯,任明达估计是下了药,想要让任老夫人更改遗嘱,偏偏被陶沫撞见了。”谷教授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完了,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此时听到小陈教授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拿杯子去化验的那个当兵的好像是护送陶沫来疗养院的。”   “哼,他叫陆九铮,军衔上校,不过没什么家世背景,依靠操权爬上来的,操权有吴老照顾着,估计陆九铮才会升的这么快,他就是吴老给操权培养的左右手,陆九铮和陶沫是情侣关系,公然在考察组里卿卿我我,败坏纪律,影响极其恶劣!”   小陈教授一脸的嫌弃鄙夷之色,似乎陶沫和陆九铮谈恋爱是多么不要脸的事情,继续贬低陆九铮道:“一个穷当兵的,不过是靠着操权和吴老,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脾气臭的很,任明达这一次是倒大霉了。”   “是情侣关系就更好了!”谷教授此时是满脸的狂喜之色,原本之前看到陆九铮踹飞了任明达,谷教授还以为陆九铮和陶沫是朋友,没有想到是情侣,此时谷教授兴奋至极的开口,眼睛里都冒着亮光,“我们公开泼陶沫脏水,绝对会得罪乔部长和王书记,但是如果这脏水是由任明达来泼的,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都是人精,此时谷教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任明达到了这种地步,可以说是走入绝境了,他必定想要翻身,所以任明达不需要谷教授他们多说什么,就会对付陶沫。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专家教授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打电话出去运作,只等着任明达对陶沫泼脏水之后,各方势力将纷纷出动,在幕后推波助澜,务必要将陶沫打到尘埃里去,从此不得翻身!   此时,石溪市郊区一间别墅。   “我靠,这些人是不是太无耻了!”负责监听整个疗养院,确保乔部长的安全痞子陆此时呆愣的瞪大了眼睛,见过无耻的人,却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医术不行也就罢了,这人品简直不敢苟同!每个医生擅长的领域不同,就像有些的怪病,去大医院找专家都治疗不好,结果赤脚医生却用偏方治疗好了一样,痞子陆没有想到小陈教授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竟然这样陷害陶沫,用心简直歹毒到了极点。   “有上校在。”木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乍一看绝对以为是哪个学校出来的古板老师,只是他的身材魁梧健硕,充满了未知的力量,让人明白绰号为“木头”的男人,绝对不是古板好欺负的老师。   “也对。”痞子陆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吊儿郎当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一把搭上木头的肩膀,无视着他嫌弃的眼神开口:“你说等他们将脏水都泼到了陶沫身上,我们再公开这个监控录像和录音会怎么样?是不是绝地大反转?”   一把挥开肩膀上的咸猪手,木头依旧板着刚毅方正的脸,转而走到一旁拨通了陆九铮的电话,将事情转述了一遍之后,继续带上耳麦监听考察组那边的情况,至于疗养院这边则由痞子陆负责。   客房。   陶沫洗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汗渍,知道陆九铮将水杯里的水送去化验了,短时间里不会回来,陶沫也就爬到床上小睡了四十多分钟,将耗损的精神力都补充回来了,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刚站在窗口欣赏外面风景的陶沫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来,打开门,看着外面端着下午茶的褚若筠,不由笑了起来,懒散的站在门口,摆明了不打算让人进来,“有什么事?”   外人都以为陶沫乖巧懂事,而且医术极好,可是褚若筠知道这些都是陶沫的伪装,如果她真的温柔懂事,就不会让自己站在门外,而且还露出这样讥讽的笑容。   褚若筠压下心里头对陶沫的嫉恨,笑着开口:“不请我进来坐坐?我给你带了下午茶,疗养院这边的糕点师是国外知名的大师,糕点口味极好,一般人绝对吃不到。”   看着无时无刻不在显摆优越出生的褚若筠,陶沫不在意的一耸肩膀,转过身向着卧房走了进去,“既然要喝下午茶,不如我们去外面的小花园,花团锦簇的看着就漂亮。”   “那好,我等你换衣服,我先去花园布置一下。”褚若筠笑着回了一句,眼中却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屑和鄙视之色,原本想要给陶沫留几分面子,只在客房里喝一个简单的下午茶,既然陶沫知道一点下午茶的规矩,就得瑟显摆的要去花园喝,那自己就让陶沫知道什么叫做土包子!   褚若筠拿着手里头的托盘向着外面走了去,只感觉陶沫是如此的可笑,世家就是世家,那种底蕴普通人永远都无法想象,有很多暴发户总以为有几个钱了,就想要挤入世家的行列,可是做的那些事却常常贻笑大方,成为真正世家眼中的笑料。   至于陶沫,褚若筠承认她的确有几分本事,长的不算出色,不过胜在皮肤白皙,气息干净,医术也很不错,但是陶沫终究事实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她家祖上直系亲属往上数三四代都是泥腿子,这样环境出来的陶沫不要指望可以拥有世家名媛的风范气息。   若不是陶沫这些年是被季石头教导出来的,她十成十的就是个不上台面的村姑,论起来陶沫运气的确好,碰到了性格孤僻桀骜的季石头,收了她为徒,甚至传授了陶沫医术。   季石头当年誉满京城,医术一绝,打交道的都是京城那些大人物,所以陶沫能有如今的气质,更多的应该是从季石头身上学来的,但是东施效颦,陶沫装的再如何像,她的出生就暴露了她村姑的本质。   到达花园这边之后,褚若筠就让疗养院的佣人重新布置起来,花园的圆桌上被铺上了高档的手工蕾丝刺绣桌布,喝下午茶用的高档茶具也都一一送了过来。   褚若筠亲手将茶壶、茶盘、茶匙、茶刀、茶杯、过滤网整齐的放在桌子上,又将糖罐、奶盅瓶放到了右手边,好在桌子够大,否则这么多东西一摆地方就不够了。   因为乔部长和任老夫人身份特殊,所以疗养院这边是最高规格的接待,腾市长直接将石溪市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点心师统统都拉到了疗养院这边,务必让两位大领导吃好喝好。   尤其是任老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工作居住,所以厨房这边关于下午茶的工作也都是准备齐全,只是没有想到任老夫人会突然生病而且病情还这么严重,让这些想要大展身手的糕点师点心师都英雄无用武之地。   陶沫洗了脸换好衣服来花园时,刚好佣人将三层点心盘从厨房送了过来,精致的糕点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让人不由的感觉到饥肠辘辘。   “陶沫,坐吧。”褚若筠如同女王一般,微笑的对陶沫颔首让她入座。   既然有人要给自己服务,陶沫也不会客气,此时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高档精致的茶具,阳光之下熠熠的闪烁着光亮,无一不彰显着贵族的气息。   当然,陶沫也清楚石溪市的疗养院绝对拿不出这些茶具,这一套茶具至少价值就有几十万了,想来是因为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关系,石溪市这边才会将好东西都送到了疗养院里。   褚若筠刚打算泡茶,余光一扫,却见姚文峰正陪同乔部长和王书记在花园里散步,毕竟姚文峰不仅仅是特种大队的中校,他背后还有姚家,不管私底下如何争斗,明面上没有撕破脸,姚文峰论起来算是乔部长的晚辈,抛开工作上的身份,姚文峰作为晚辈向乔部长问好,陪同走走绝对在情理之中。   果真来了!褚若筠不动声色的一笑,之前陶沫要来花园喝下午茶,褚若筠就拜托了姚文峰,让他将乔部长带过来这边,明眼人都看得出乔部长对陶沫这个后辈的看重和关爱,有了成功治疗好任老夫人的前提在,褚若筠知道想要让乔部长厌恶陶沫不容易。   但是如果陶沫在乔部长面前出丑了,一次也就罢了,多来几次之后,相信乔部长也不会在看重陶沫,这样一来,褚若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男人或许不屑这样的小手段,褚若筠明白这些手段看似不上台面,但绝对有效果。   就如同不管你如何崇拜爱慕某个明星,可是当你看到他在家里拖了鞋子抠脚趾头,想必对偶像的印象会大打折扣,再看到他三五天不洗澡不刷牙,吃了饭拿着牙签去剔牙缝里的菜叶,看着他坐在马桶上上厕所,几次下来,估计再没办法将他当成想象中天神一般的偶像了。   褚若筠打算多设计几次,让陶沫当众出丑,让乔部长对她失望,无形里破坏陶沫在乔部长心里头的印象,否则褚家想要打压陶沫真的不容易。   “乔部长,王书记、姚中校,相请不如偶遇,刚好我和陶沫可吃不了这么多糕点。”褚若筠笑着走了过去,话语里带着几分俏皮。   姚文峰是以晚辈的身份陪同乔部长来花园里散步的,所以此时褚若筠才会用这样的态度,而不是平日里工作时的尊敬和严谨态度。   乔部长心性偏冷硬,此时只是点了点头,一旁王书记倒是爽朗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和乔部长有口福了。”   众人再次落座之后,褚若筠此时动作优雅的从一旁的茶罐里拿出茶叶来,“这是大吉岭红茶,看来是我们沾了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福了,陶沫,你喜欢喝红茶吗?”   褚若筠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却是故意让陶沫出丑,国人平常喝茶也就都是些普通的种类,家境好一点的三四百一斤,讲究的上千块一斤的茶叶,至于世家那都是非珍稀品种的茶叶不喝,就褚若筠知道京城世家圈子里,封惟尧这个纨绔却是对茶情有独钟。   在褚若筠看来陶沫这种泥腿子出生的土包子,估计不是喝山上自己采摘的野茶就是五六十一斤的陈茶,不但没有茶叶的香味,反而多了一股子涩味。   像是没有发现褚若筠的陷害一般,陶沫笑了笑,“我平日里不大喝茶,以前清明前后倒是会去山上采一些野茶,然后自己烘干,胜在纯天然,喝起来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   “哈哈,我记得当年下乡工作的时候,也在那些老乡家喝过这种野茶,乔部长,你还真别说,那股味道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王书记笑着开口。   既然是晚辈和长辈之间的交流,就没有必要将气氛弄得严肃,大家说说笑笑就很不错,王书记贵为一省之长,也难得能和小辈这样轻松的交谈。   褚若筠跟着笑了起来,瞄了一眼陶沫,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自己推测的果真不错,陶沫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纯天然?她也不想想乔部长他们喝的茶叶哪一种不是纯天然的,市面上那些人工培植的茶叶怎么可能成为特供?   收到褚若筠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陶沫神色不变,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大吉岭红茶,“这个大吉岭红茶品质不错,色泽金黄,虽然还没有冲泡,但是我鼻子尖,此时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气味里还有一股子葡萄的甘香,可以算是大吉岭里的上品了。”   王书记刚刚接话也存了替陶沫解围的心思,毕竟陶沫的身份摆在这里,可是此时听到陶沫开口,王书记都一愣,他对茶并不喜欢,所以也不讲究,但是到了他这样的地位和身份,吃穿用度自然都上了档次,所以也知道一些,他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还精通茶道。   褚若筠握着茶刀的动作一顿,一抹恼恨从眼中一闪而过,原本是打算让陶沫出丑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懂些皮毛!   不过褚若筠反应也是极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此时笑着看了一眼陶沫,嗓音带着惊喜,“没有想到陶沫你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我就不该班门弄斧了,今天这茶你来泡。”   面对褚若筠的咄咄相逼,陶沫神色依旧坦然而平静,清和的目光里闪烁着看穿一切奸计的聪慧,笑着看向乔部长和王书记开口:“我平日喝茶,直接茶叶一小撮丢杯子里,开水一倒,不烫嘴就喝,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听着陶沫这话,乔部长刚冷的脸庞不由的软化了几分,估计是受不了她的直接,一旁王书记一愣之后,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明显是被愉悦了,看向陶沫的眼神也慈爱了许多,“你这丫头说话太直白,不过我爱听,我喝茶就跟你一样,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喝个茶还得弄个仪式一样。”   若是只有陶沫这样说,褚若筠还可以含沙射影的讥讽陶沫几句,可是王书记也是个不喜欢茶的,所以褚若筠和姚文峰也只能附和的笑了笑。   “王书记你和我一样不讲究,但是乔部长明显是个爱茶的,那我今天就摆弄一番了,有时候不喜欢也得去学,在外面总要装一装,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陶沫站起身来对着王书记顽皮的眨了眨眼。   王书记再次被逗乐了,指着陶沫乐的说不出话来,是啊,他也不喜欢,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不喜欢也是要装门面的。   就像王书记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肉,那些高级餐厅的菜肴都极其的精致华美,可是在王书记看来,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家老婆烧的红烧肉,大块大块的,吃起来过瘾。   “越说越离谱了。”乔部长指责的说了陶沫一句,但是从他的语气里明显能听出乔部长对陶沫打心底的疼爱,这绝对是长辈对自家晚辈的说话语气,说是指责,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不要嬉皮笑脸的,糟蹋了这上品的茶叶。”   “哪能呢,是驴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的,乔部长,要不打个赌?我这茶要是泡成功了如何?”陶沫一边将一旁刚刚送来的紫砂茶壶再次放到炉子上烧沸,一边乐淘淘的看着乔部长要好处。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陶沫和乔部长说话这么随意,褚若筠表情不变,眼中却闪过一抹不屑之色,陶沫以为她用小孩子刷无赖的招数接近乔部长,也不想想乔部长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不过陶沫胆子倒是挺大,也很会装!   王书记是知道乔部长的性子的,这是一个性情冷漠刚冷的老者,行事带着雷厉风行的果决冷厉,性子过于冷了,自然就不容易亲近,王书记唯恐乔部长不给陶沫面子,伤了她,所以抢先一步开口,“这是我买给我家小女儿的手表,今天就押这里了,就看陶沫你有没有本事赢走了。”   看了一眼王书记放在桌子上的礼盒,里面是一块款型简朴大方的手表,乔部长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和田玉的无事牌放在手表盒子里,“这块玉是我夫人过去戴的,算是便宜你了。”   乔部长原本也是打算将这个送给陶沫,当初是从同一块玉里切出了两块无事牌,一块给了乔甯,另一块原本是留给当初乔夫人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谁知道那孩子没有福气,四个月的时候流掉了,而且大出血导致了乔夫人的去世。   当年看到这一块无事牌就想到死去的妻子,乔部长就将这一块也交给了乔甯,这一次也是打算送给陶沫的,只是乔部长到了石溪市的时候,派去拿无事牌的人还没有从潭江市回来,所以也就拖到今天了。   褚若筠一惊,一旁的姚文峰眉头也是一皱,如果只是对陶沫印象不错,至多就像王书记这样拿出一个买回来的礼物,毕竟礼物再贵也就是价钱问题,但是乔部长这无事牌明显不同,这是他夫人的遗物,他交给陶沫,这代表的涵义绝对不同!   更何况乔部长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那就说明他可以肯定陶沫的茶艺绝对不差,否则以乔部长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这样。   果真,陶沫此时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开始了泡茶,素白的双手,行云如水般的优雅动作,任谁都明白陶沫绝对不是她口中说的不讲究,这泡茶的动作没多年的经验是练不出来的。   将紫砂壶里的开水温过茶杯和茶叶之后,陶沫将茶叶放到了桌子上细瓷茶壶里,将滚烫的开水再次注入到了茶壶之中。   泡大吉林红茶最讲究的就是个闷字,所以水一定要是开水,茶叶在沸水里闷个三五分钟,茶叶完全舒展开来,茶味也都释放到了茶水之中。   五分钟之后,陶沫在倒出第一杯茶时,释放出一股精神力,精神力化为一张细网,彻底将茶叶和茶水均匀的糅合在了一起。   “乔部长,请。”将第一杯茶递给了乔部长,汤色清澈明亮,在细瓷的茶杯里荡漾出金色的水波,一股淡淡的香甜味扑鼻而来,即使没有品尝,也能想象出这茶水口感的细致柔和。   随后陶沫以此类推的倒出了第二杯和第三杯茶,同样用精神力糅合了茶叶和茶水的味道,至于褚若筠的茶,陶沫虽然也动用了精神力,却故意将茶水里甘甜柔软的气味破坏了,这茶的口感勉强就和那种红茶包泡出来的一样。   至于陶沫自己的这杯茶,她的确不讲究,所以直接倒出茶壶里的茶水,众人端起茶杯品了起来,王书记虽然不爱茶道,但是品茶的架势是一点不差,此时倒是眼睛一亮,对着陶沫竖起大拇指,“好茶。”   随后又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这茶抛除口感之外,关键是喝下去之后,那种甘甜柔顺的味道顺着喉咙像是要蔓延到了五脏六腑,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和舒适。   乔部长和姚文峰自然优雅多了,不管立场如何,他们都不得不承认陶沫这茶简直绝了,那种口感,那种温热的气息,说是茶,却像是喝了灵液一般,整个人都感觉到了被茶水滋润的舒逸。   若不是场合不对,喝了一口的褚若筠几乎要将嘴巴里的茶喷掉了,这算什么茶?味道又苦又涩,这种上品的红茶简直被陶沫给糟蹋了,刚刚看她泡茶的动作倒是挺熟练,果真是不上台面的土包子!   这茶就是喂猪,估计猪都不喝,陶沫就这点本事,她也敢大言不惭的和乔部长要奖品,简直是不知所谓!褚若筠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动作优雅的拿过银色刀具切着蛋糕,“大家尝尝蛋糕吧。”   这种馊水一般的茶就不用喝了,褚若筠看了一眼一脸享受的王书记,只感觉王书记心性果然醇厚,爱护小辈,不过王书记也太不讲究了,这种茶他也能喝一整杯,但是想到王书记几次对陶沫出言维护,褚若筠倒也明白,不由将目光看向乔部长。   褚若筠原本以为乔部长必定会脸色难看,可是却赫然发现乔部长也是一脸的享受,王书记是牛嚼牡丹一般的喝茶,乔部长此时完全是专注的在品茶,这让褚若筠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子的恼火!   凭什么!陶沫一个泥腿子土包子!乔部长为什么要这么维护陶沫?明明陶沫大言不惭的说要泡茶,却泡出了馊水一般的茶,乔部长竟然还装作很好喝的在品,这分明是替陶沫在遮掩!   看到乔部长这样,所以此时褚若筠看到姚文峰也一脸欣喜的喝茶,也能理解了!毕竟乔部长都出面给陶沫遮掩了,姚文峰就是感觉茶再难喝,也不可能开口拆乔部长的台,只是褚若筠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   ☆、第191章 接连利诱   喝完下午茶,陶沫陪同乔部长和王书记离开了花园,而此时,留下来的褚若筠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将最后半杯茶打算喝完的姚文峰,不由眉头一皱的开口:“文峰,乔部长已经离开了,这么难喝就不要喝了。”   乔部长在这里的时候,又开口赞美陶沫这大吉岭红茶泡的极好,为了陶沫这般遮掩,所以褚若筠即使感觉嘴巴里的红茶格外难喝,却也只能陪着笑脸,昧着良心也说茶很好喝,可是褚若筠自己勉强将一杯茶喝了,再也不愿意喝第二杯。   看着姚文峰一共喝了四五杯茶,此时茶杯里还余下半杯,他竟然还打算喝,褚若筠将自己茶杯里那满满一杯已经凉掉的红茶倒了出去,语气里满是对陶沫的不屑和鄙视,“只可惜糟蹋了这上品的大吉岭红茶。”   姚文峰喝茶的动作一顿,看着泼茶的褚若筠不由皱起眉头,她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再者不管陶沫和他们是不是敌对的关系,但是陶沫这泡茶的技艺绝对是一绝,姚文峰感觉短时间里自己喝其他茶只怕都感觉是寡淡无味了。   “怎么了?”明显发现姚文峰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褚若筠看了看自己手里头空掉才茶杯,再看着姚文峰一口将他手里头余下的半杯红茶喝了,不由一愣的开口:“难道你真的感觉这红茶好喝?”   “极品。”低沉的嗓音响起,姚文峰此时也发现不对劲了,褚若筠毕竟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不会因为针对陶沫而故意说茶难喝,可是这茶是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   几乎在同时,姚文峰和褚若筠都看向桌子上的空茶壶,褚若筠快速的揭开壶盖,将滤网上的茶叶拿了出来,空空茶壶里并没有什么玄机。   “可是为什么我喝的茶格外的难喝,几乎无法入口?”喃喃低语的开口,褚若筠将壶盖放在桌子上。   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下,褚若筠以为自己杯子里的红茶很难喝,所以就将乔部长他们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当成了是给陶沫遮掩,却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喝的茶和自己喝的茶根本是两种口味。   可是这怎么可能?褚若筠疑惑的看向同样沉思的姚文峰,随后又看了一眼空茶壶,同样一个茶壶,陶沫是怎么倒出两种截然不同口味的茶水来?   姚文峰也是有些的好奇,眼中多了一抹玩味之色,陶沫这个人乍一看很普通平凡,五官清秀,但是绝对算不上漂亮,至少比起京城那些世家千金差多了,也没有那种优雅尊贵的气息,陶沫衣着也以朴素简约为主,所以姚文峰是真的没怎么太主意陶沫。   可是接触之后才知道那一张看似平凡的面容下隐匿着一股独特,像是一本书,越翻越有意思,至于她刚刚倒茶时究竟做了什么,姚文峰倒也不打算查下去,左右不过是一些小手段而已。   褚若筠原本打算狠狠的戏弄陶沫,让她在乔部长面前出丑,谁知道反而让陶沫赢得了乔部长赠送的和田玉牌,还有王书记赠送的一块手表,尤其是看到姚文峰那总是冷静的眼中竟然快速的闪过一抹趣味,更让褚若筠嫉妒的扭曲了脸,陶沫!   从花园离开之后,带着无法言喻的恼火和扭曲的嫉恨,褚若筠快步向着客房方向走了过去,因为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原因,疗养院南苑这一块是彻底清空戒严起来,褚老爷子和其他的专家教授都住在客房这边。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褚老爷子此时悠然的坐在临窗的椅子上,听到开门声,不由转过头看向一脸阴翳走进来的褚若筠,“怎么了?谁招惹我宝贝孙女儿了。”   到了褚老爷子这里,褚若筠完全不需要隐匿内心黑暗的想法了,快步走了过来蹲在地上,褚若筠头依靠在褚老爷子的腿上,此时阴狠着表情一字一字的开口:“爷爷,我一定要毁了陶沫!否则我有预感,终究有一日她会毁了我!”   看着从小到大聪慧、勤奋又好学的孙女儿此时那愤怒的表情,褚老爷子心疼的拍了拍褚若筠的肩膀,“好,既然陶沫一个威胁,毁就毁了,我们褚家倾尽全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褚老爷子肯定的话,褚若筠这才感觉憋屈的那口恶气散了一些,此时人也冷静了不少,抬头看向眼中带着厉色的褚老爷子,“爷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陶沫之前救过秦老首长,现在又救了任老夫人,要毁掉陶沫只怕不容易。”   “若筠,你不明白,陶沫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却是如同累卵,她早已经犯了众怒,我们不需要明着出手,只要在暗中推波助澜就可以了,陶沫太年轻太出色,她的优秀让京城那些国手御医都没有了立足之地,要毁了陶沫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只要运作得当了,陶沫必死无疑!”   褚老爷子慢慢的笑了起来,这个孙女虽然很出色,可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还没有看明白“大势所趋”这四个字的含义,“陶沫一死,秦老首长和任老夫人要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出手的人太多,大家抱成一团,更何况陶沫已死,一个死掉的优秀天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褚若筠点了点头,是啊,自己承认陶沫很优秀,可惜陶沫却没有一个有力的家族,所以她一旦挡了其他人的路,那些国手御医必定会联合起来将陶沫这块挡路石给搬开,搬不开就砸碎,谁让陶沫只是个泥腿子,被人碾压欺辱也是她的命!   见褚若筠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褚老爷子更为的满意,此时点了点头,“陶沫此次能用九针法治愈了任老夫人,看来季石头的九针法果真名不虚传,今晚我会去见一见陶沫,如果她愿意投靠褚家,褚家势必会护她周全,如果她不知好歹,也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   不管是褚家还是其他中医世家,或者是那些中医界的国手御医,谁都有几手不外传的独门绝技,褚若筠此时也不由的眼红陶沫的狗屎运,一个土包子竟然被季石头收为徒弟,还传授了她九针法,如果爷爷能说服陶沫投靠褚家,交出九针法,自己也不是那么小气,此次就放陶沫一马。   整个疗养院看似平静如常,甚至因为任老夫人的痊愈而染上几分欢快喜庆的气氛,可是私底下却是暗潮涌动。   任明达足足昏了三个多小时才清醒过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纱布包扎起来了,只是微微一动,头还是感觉很痛。   醒过来之后,任明达发现口袋里的手机被收走了,想到昏迷前的一幕,任明达脸刷的一下苍白成一片。一失足成千古恨!   此时任明达喘息的靠在床头,脸色愈加的阴沉,手机不但没有了,公事包里事先准备好的那一份遗嘱也不翼而飞了,任明达知道等水杯里的化验结果一出来,再加上自己公事包里的遗嘱,一切都完了!   可是这能怪自己吗?一想到这些年虽然挂着任这个姓,可是从小到大却处处被任家同辈的人排挤嘲笑,即使工作之后,自己得到的资源也远远小于任家同辈的人。   那些明明能力比自己差的人却因为得到家族的扶持,一路高升,自己这么努力这么用心,处处伏低做小,可是到如今才是发改委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   原本任明达一直在忍耐,好从小到大他都习惯忍气吞声了,任老夫人回国的消息传了回来,任明达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他感觉自己过去承受的一切憋屈和隐忍都是值得的,只要得到了任老夫人的看重,得到了任老夫人手底下的人脉关系,一飞冲天,不在话下!   任明达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努力,要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他任明达不比任何人差!可是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任老夫人回国之后,没有回到任家而是去找了乔部长,然后将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去。   这个消息传回任家之后,任家老一辈子们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看在已经去世的任五爷面子上,并没有追究什么,毕竟这也是任老夫人的自由,任家少了这一笔巨额财富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对一心想要抓着任老夫人往上爬的任明达而言,却如同晴天霹雳!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希望破灭!任明达甚至想好了该如何讨任老夫人的欢心,他打算将五岁的小儿子送到任老夫人膝下去承欢,从而博取任老夫人的好感,他甚至打算让母亲亲密出面,打着任五爷的感情牌拉近和任老夫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还没有等到任明达开始行动,任老夫人突然病危了,而且从褚老爷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任老夫人很有可能挺不过了,这样一来,任明达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任老夫人一死,遗嘱会立刻生效,任明达之前算计部署的再好,都将是竹篮打水一空!成为任家的一个大笑话!   这让任明达无法接受,他不甘心!所以他才会事先准备好了遗嘱,事先准备好了这一颗从黑市高价买回来的迷幻药,这种药物可以强烈刺激人的脑神经,甚至会让人产生幻觉。   任明达打算利用迷幻药让任老夫人在新的遗嘱上签字,再用手机录下她更改遗嘱,将一切财产交给自己继承的遗言。   只要完成了这两样,任明达相信任家也是愿意让自己继承这大笔财产的,毕竟比无偿捐献出去要划算多了,而至于任老夫人的安全,任明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迷幻剂会强烈刺激人的脑部神经,对心跳过快的任老夫人而言无疑将会是催命毒药,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且这种药物进入人体之后很快就会随着新陈代谢而消失,可以说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   可是任明达没有想到最紧要的关头陶沫会突然出现,而且抢夺了他手里头下了迷幻药的水杯,然后就发生了之后混乱的一幕!   任明达慢慢的冷静下来,下了床,任明达悄悄的向着卧房门口走了过去,趴在地上,透过门的缝隙,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时,心里头不由的一沉,看来乔部长是要将自己看押起来了。   没有手机就无法联络外面来给自己脱罪,等化验结果出来了,自己就彻底完了,可是任明达怎么想都不甘心!只是此时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坐以待毙。   时间一分一秒都像是煎熬,眼瞅着窗户外的天色完全黑暗下来,任明达在卧房里不停的打着转,最后颓败的倒在床上,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随着卧房的门被打开,任明达已经认命了,甚至连房间里的灯都没有打开,黑暗一片里,能清楚的听见有人走了进来,然后是开关被按下的声音,突然的光亮,让任明达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来人将手里头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菜肴的香味也随即蔓延开来,任明达终于适应了光亮,闻着菜香不由自嘲一笑,看来即使要给自己定罪,这伙食还是很好,是枪毙前的最后一餐吗?   “怎么是你?”可是当看到在桌子边摆放碗碟的人时,任明达一愣,随即快步的走了过来,“谷教授,你怎么过来了?”   “任主任,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谷教授看了一眼关上的门,他知道自己能进来绝对是多方运作的结果,这其中姚文峰的作用最大,否则就凭一个谷教授绝对没办法买通门口看守任明达的士兵。   任明达并不傻,相反他很精明,看到谷教授,他立刻就明白此时两人的处境不过是大同小异,身为任老夫人的专属保健医生,谷教授不但没有医治好任老夫人的身体,相反他之前还意图阻止陶沫救人,谷教授的罪名最然比任明达轻,但是一辈子的名声也算是毁了,甚至会连累到他的家人朋友学生。   “任主任,陶沫那里我们可以这样做……”谷教授快速的开口,打算让任明达出面泼陶沫脏水。   任老夫人之所以会生病,而且短时间之内这么多专家教授都查不出病因。而陶沫一个大二的小姑娘,没有把脉没有问诊,一出手就治好了任老夫人的病,这不是因为陶沫医术了得,而是因为任老夫人之所以会突然生病就是陶沫暗中下的黑手。   目的就是为了博取任老夫人的好感,一来是攀上任家这棵大树,二来则是冲着任五爷当年一本日记来的,据说那是任五爷一辈子的研究成果都记录在这本日记上,甚至还有第二次考察的一些事情。   陶沫看似柔和乖巧,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歹毒狠戾,她先对任老夫人下黑手让她生病,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救人,阴险算计、玩弄人心,绝对算是心狠手辣的毒寡妇。   任明达没有想到谷教授竟然还有这样的毒计才给自己脱身,将所有脏水都泼到了陶沫身上,看着越说神色越是激动,甚至带着几分癫狂的谷教授,任明达冷声打断谷教授的话,“让我当这个出头的椽子,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任明达此时可以说就是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他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帮谷教授甚至帮那些专家教授开脱罪名,任明达扭曲一笑,他宁可在下地狱之前拉着这些人一起陪葬!   更何况陶沫现在身份非同一般,她可是任老夫人的救命恩人,甚至得到乔部长看重,任明达这样诬陷陶沫,弄不好在死之前还要备受一番折磨,这明显是不划算的交易,任明达可没有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好心。   “任主任!”谷教授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不过想到外面还有人把守着,随即又压低了声音,此时再次开口道:“任主任,你当时昏迷了不清楚,那个茶杯是陆九铮拿去化验的,他是陶沫的男朋友,只要你往陶沫身上泼脏水,同时也可以直接否定陆九铮带来的化验结果。”   听到谷教授这么一说,任明达微微一愣,随即心砰砰的狂跳起来,只要他落实了陶沫先害人再救人的歹毒心思,那么由陆九铮负责的化验结果,自己就可以完全否定了。   因为陆九铮要帮着陶沫这个女朋友遮掩她的毒计,所以才会故意污蔑自己,用假的化验结果陷害自己,从而掩盖陶沫的歹毒用心。   因为陶沫知道自己可是当年任五爷口头所说的继承人,陶沫之所以会诬陷自己,就是要将自己排除在任老夫人继承人之外,如此一来,陶沫就可以独占任老夫人的财产和人脉关系,陆九铮就是陶沫的最大帮凶,那份遗嘱也可以说是陶沫偷偷放到自己公事包里的。   越想越感觉到这个计划可行,任明达压抑下过于激动的情绪,此时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谷教授,出口的嗓音微微的颤抖起来,“你确定这个计划可行吗?”   “任主任你放心,不将陶沫打趴下去,会死的不单单是你我,还有今天在场的这些专家教授,所以此计一定会成功。”谷教授眼神猛地一狠,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实在是陶沫太过于张扬,她要踩着自己往上面爬,踩着自己的名声扬名立万,那就不要怪自己将她打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好,合作越快!”任明达用力的握住了谷教授伸过来的手,如果自己不反抗,等待自己的将是万丈深渊,所以任明达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和谷教授他们合作,唯有背水一战,才能谋夺一线生机!   这边谷教授在联合任明达打算来一个绝地大反扑,而同一时间,褚老爷子也到了陶沫这里,打的是她和褚若筠在同一个考察组要互相照顾互相学习的名义,而且她们都是女孩子,年纪也差不了几岁,所以褚老爷子这个长辈来看看陶沫也挺正常。   “老爷子,请坐。”陶沫刚吃完饭,让褚老爷子落座之后,倒了一杯茶过来,也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道老爷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沫,我一直以为若筠算是优秀的中医人才了,没有想到你也不遑多让,中医式微,日后需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才能将中医发扬光大。”褚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面色慈祥,完全没有中医世家的那种高傲和威严,更像是和小辈在谈心。   听着褚老爷子的场面话,陶沫但笑不语着,若说是褚若筠服软了,陶沫是半点不相信的,毕竟褚家在京城虽然只能算是三流的家族,但是在中医界绝对算是一流的世家,陶沫不认为褚老爷子和褚若筠会示弱、   “可是陶沫你毕竟只有一个人,人单势孤的,你师傅是个传奇,可是他这些年性子野惯了,传授你医术绝对行,但是要帮助你发展却不容易。”褚老爷子这才慢慢的步入了正题,看了一眼陶沫,却见她面色依旧平静如常,但是以陶沫的聪慧必定已经猜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是在褚老爷子看来,陶沫却是没有一点心动,也没有一点的抵触,她太冷静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也难怪之前若筠总被陶沫压一头,若筠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陶沫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就如同是饱经风霜的野草一般,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倒是锻造了陶沫这份难得的心性。   “陶沫,我也就和你直说了,我们褚家一直致力于发展中医事业,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加入到褚家来,而且为了表现诚意,我愿意主动将褚家的股份分给你百分之三,若是日后你表现好,股份还可以增加。”褚老爷子可谓是下了血本,就连褚若筠如今也只有褚家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三乍一看很少,但是若是折合市价,至少有上亿元,褚老爷子舍得放出百分之三的褚家股份,足可以看得出他的诚意。   陶沫倒也一愣,她也没有想到褚老爷子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陶沫更清楚除非日后自己给褚家带来十倍甚至百倍的利益,否则褚老爷子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的将百分之三的股份拿走。   “抱歉,老爷子,我不过是个小丫头,而且陶家也有制药厂,我不会加入其它的家族,承蒙你错爱了。”陶沫笑着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褚老爷子眉头一皱,陶沫的确很聪慧,可是她毕竟只有二十二岁,她知道褚家这百分之三的股份代表多少钱吗?也不怪褚老爷子会这么猜测,毕竟陶沫拒绝的太干脆了,但凡是个人,面对上亿元的诱惑,不可能让陶沫这般冷静。   “陶沫,这事关你日后的发展,可以说是你一辈子的重要决定,你可以再多考虑一下,褚家百分之三的股份价值上亿,若筠是我最看重的孙女,可是她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褚老爷子再次开口,不得不重申一下这百分之三的股份有多少钱,只怕整个陶家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价值。   “老爷子,你说的我都清楚,不过我对进入褚家没什么兴趣。”陶沫再次拒绝,一会等大叔回来就要告诉大叔,他可得将自己看好了,怎么看自己也是价值褚家百分之三股份的人,绝对算得上是香饽饽。   虽然来之前褚老爷子并不大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陶沫性子有些的刁钻,而且很精明,这样的人其实最难掌控,但褚老爷子也抱有几分希望,毕竟越是聪明的人也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因为太过于精明,所以只要开出足够的条件,那么她势必就会合作。   若是操权陆九铮那样性子的人,才是真正的难以合作,性子太固执,绝对是油盐不进,可是褚老爷子没有想到陶沫却能抗拒得了这么一大笔巨额财富。   陶沫送着脸色有些阴沉的褚老爷子离开了房间,夜色之下,整个疗养院显得极其安静,陶沫慢悠悠的走着,比起之前戈壁那恶劣的气候,疗养院这里简直像是天堂,不过陶沫估计最迟明天自己就该回考察组了。   慢慢的走着,忽然,当看到远处踏着夜色而来的熟悉身影时,陶沫不由眼睛一亮,大叔回来了!脚下动作自然而然的快了几分。   陆九铮也看到了远处快步过来的陶沫,原本冷峻的面瘫脸也随即柔软了几分,可是就在陆九铮要加快脚步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旁边的岔道快速走了过来,拦下了陆九铮。   “陆上校。”腾市长有些嫌恶的开口,一个小小的部队上校,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腾市长还真的看不上眼,但是想到任明达之前的许诺,腾市长这才按捺着不喜在这里等陆九铮。   陆九铮明显不高兴腾市长的出现打扰了自己和陶沫的见面,不过峻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周身自然而然流露出压迫的气势,凤眸冰冷的看向不请自来的腾市长。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陆九铮和自己打招呼,腾市长表情愈加的难看,陆九铮有什么可狂的!哼!他今天若是答应和任主任合作,那一切都还好说,他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小小的上校,任家都不需要出手,自然有人会讨好任家而对陆九铮下手。   因为资格不够,所以任明达对任老夫人下药的事,腾市长根本不知道,此时他也是得到一个大兵的传话才知道任明达有任务交待给自己,只要拉拢了陆九铮,那么腾市长今年六月就可以升职,甚至可以到京城去,这让腾市长激动的不能自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之前他巴结黄源礼不就是为了想要挪个地方,可是黄源礼毕竟还是黄家的人,真正做主的还是封家,可是现在不同,任主任可就是任家的人,只要搭上这条关系,不愁日后自己不飞黄腾达。   目光快速的看了看四周,疗养院很大,这边又是小树林,所以基本没什么人,腾市长也愿意和陆九铮多浪费开口,此时一副施舍般的高傲姿态,“陆上校,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个双赢的交易。”   陆九铮冷漠的看了一眼态度高傲的腾市长,长腿一迈,挺拔的身体越过腾市长就直接离开了,明显对他那什么双赢的交易没半点兴趣。   大叔果真太无趣了!此时已经隐身到一旁一棵大树上的陶沫不满的对着陆九铮比了比手势,让他听听腾市长到底要怎么说。   “陆九铮!”腾市长火大的吼了一句,他还从没有被人这样下过面子,偏偏陆九铮这么不知好歹!   气恼之下,腾市长转过身三两步再次挡住停下脚步的陆九铮,冷哼一声,“陆九铮,我叫你一声陆上校,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小小的上校,我还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陶沫想要看热闹,陆九铮是绝对不会腾市长,此时倒没有再离开,只是冷眼看着他,“有什么事,说!”   “你这什么态度!”腾市长气的脸色铁青,可是一想到任明达的话,又不得不将怒火憋了下来,凶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这才开口道:“任主任想要你手里头的一份化验单,只要你识相,任主任可以保证你日后平步青云,军衔马上就可以提到中校。”   得意洋洋的抛出条件,腾市长再次施舍般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他要不是捧着操权的臭脚能升到上校军衔?哼,这一次若不是任主任需要的化验单是陆九铮负责的,没个十年八年陆九铮是不要指望可以提升军衔。   “陆九铮,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运气到了,也是任主任对你的看重,只要你识时务,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腾市长哼哼着,高昂着下巴,就等着陆九铮对自己感激涕零。   “没兴趣。”陆九铮冷沉的嗓音没有起伏的响起,他的军衔的确只是上校,但是锋刃整支部队的武装力量和军事装备却可以抵上一个军区。   而且锋刃是秘密部队,陆九铮只归最上面那一位领导,所以军衔在某种程度上于陆九铮而言并没有实际的意义,锋刃的多少战士都是默默无闻的牺牲在第一战线上,他们保卫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全,他们是黑暗里的英雄。   虽然不被世人知晓,虽然没有名誉身份,甚至他们的军功章永远都只能放在柜子里而无法示人,可是锋刃是国家的一把尖刀利刃,是最精锐的秘密部队,名和利对锋刃的任何人而言都没有意义。   “陆九铮,你不要不知好歹!”腾市长气急败坏的怒斥着,没有想到陆九铮的脾气是这般又臭又硬,对上他冷漠无情的面瘫脸,不由的再次火冒三丈,“你确定要这样?你知道得罪任家的下场吗?任主任可以让你立刻脱下这层军装!”   “你可以让任家试试看!”陆九铮冷漠的开口,任家过去是京城政界的一流世家,但是如今的位置却被封家所代替了,任家虽然不算退居到第二位,但是比起封家终究是差了一些。   至于陆家则是七大军区之首,陆家牢牢掌控着军方的势力之外,这些年陆家的小辈也逐步向着政界和商界发展,势头有些的锐不可当,否则董家也不会急着要联合其他势力来阻挡陆家发展的脚步。   姚文峰能来这一次的考察组,完全是董家运作的结果,董家自以为略胜陆家一筹,毕竟操权只是吴老的人,而且在考察组的权力也在姚文峰之下。   可是董家和姚家却都不知道,陆九铮才是这一次考察组背后最大的掌控者,整个考察组的一举一动,包括所有的专家教授,还有姚文峰这些人的举动都在锋刃的严密监控之下,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背后还有猎人。   “陆九铮,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腾市长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他知道和陆九铮谈条件是肯定不行了,所以毫不客气的使出了阴招,“你不怕丢了军衔,可是你想过陶沫没有,她一个小姑娘在戈壁上考察,那样恶劣的环境里,死个把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九铮原本冷漠无波的表情陡然一变,一旁腾市长却以为自己戳中了陆九铮的软肋,更加的得意起来,“真死了那也是解脱,对付一个女人,可有比死更可怕的遭遇,陆九铮,你武力值再强大,可是你难道能一辈子护着陶沫,一辈子和她寸步不离?就算你能做到,你一个人能对付十个人,那一百个呢?”   看着腾市长那满脸淫邪的挑衅笑容,陆九铮脚步一个上前,右手突然掐住腾市长的脖子,直接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字一字从薄唇里冰冷的吐出,“在你动手之前,我会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喉咙被卡主,不能呼吸之下,腾市长的脸瞬间憋的通红,整个头部像是充血了一般,眼珠子直往外翻,腾市长双脚踢打着陆九铮,双手更是用力的要掰开陆九铮的手,可是他的大手却像是铁钳一般,任由腾市长如何用力如何挣扎,却依旧温丝未动,而腾市长此时呼吸渐渐孱弱起来。   陶沫这会顾不得看热闹了,大叔的表情太过于冷漠,那眼中满是冰冷之色,明显是真打算活活掐死腾市长,陶沫立刻从树上条跳了下来,急切的开口:“大叔,吓唬吓唬就行了。”   腾市长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肺部憋痛的像是要爆炸一般,眼前是一阵一阵的晕眩,陆九铮手一松,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却是直接被掐昏了过去。   “大叔,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杀了腾市长吧?”陶沫呆呆的看着面瘫着脸的陆九铮,刚刚她分明从大叔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杀机,陶沫一直以为陆九铮性子冷淡,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她死皮赖脸赖过来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腾市长只是一番挑衅和威胁,陆九铮竟然就动了杀机。   “走吧。”陆九铮大手掐了一下陶沫满是疑惑震惊的小脸,随后牵着她的手越过昏倒在地的腾市长大步离开。   自小陆九铮就知道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他的性格里缺少了一份柔软,刻着天生的冷漠,否则当年陆老爷子不会舍得让十几岁的陆九铮进入部队,因为只有部队才最适合陆九铮发展。   从进入部队到如今,这十多年,陆九铮都不记得他的双手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和生命,其他人在第一次杀人时都要接手心理咨询,都会紧张会害怕,可是陆九铮没有,他是战场上天生的王者,他的一切都是依靠死亡来铸就的,看似沉默寡言,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陆九铮刚刚真的打算直接杀了腾市长,一个积极名利、贪赃枉法的官员,杀了也就杀了,尤其是他竟然敢用那些肮脏的手段来对付陶沫,即使只是口头威胁,可是陆九铮却无法接受,所以那一瞬间才会有了杀机,才会将他一直隐匿在骨子深处的戾气和冷血释放出来。   ------题外话------   大叔真面目暴露了一点点,O(n_n)O~   ☆、第192章 再发血案   第二天乔部长这边已经拿到了陆九铮送过来的化验结果,看着上面关于水杯里的药物分析,乔部长刚冷的脸上带着可以感知的怒火。   “学长,我都不生气你又何必生气,财帛动人心,有些人终究是按耐不住。”任老夫人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只是身体还有些的虚,银发之下的脸上带着和善豁达的浅笑。   乔部长也很难不生气,任明达觊觎任老夫人的财产他可以理解,但是他敢在水杯里放刺激神经的迷幻药,这已经是谋财害命了,就为了一点钱财,任明达竟然敢这样胆大包天,也难怪乔部长这般生气。   任五爷英年早逝,这些年任老夫人远走国外,用忙碌的工作来淡忘失去挚爱的痛苦,任老夫人的一生都奉献在了外交事业上,绝对可以说是国家的功臣。   可是如今她卸任回来,她没有在国外那么多危险的环境里出事,却差一点死在国内,死在任家的小辈手里头,这让乔部长越想越是心寒。   任明达如今已经是发改委的办公室主任,他才四十岁,还有发展的前途,比起绝大部分人已经算是很成功了,可是就这样他还不知足,为了财产敢对任老夫人下药,这种行径简直畜生都不如,这样的官员如果职位升的更高,那不是为民谋利,而是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   “外面那些专家教授都平静的有点过头了,学长,他们是不是在暗中谋划什么?”到了任老夫人这种年纪,看的过见得多,所以今天早上看到前来探望的褚老爷子一行人时,任老夫人就发现了异常。   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声名远播,可是这一次却被陶沫压了一头,再联想到之前秦老首长的情况,任老夫人不认为他们会如此平静,能理智、平和的对待一个压了他们一头的小姑娘,不是捧杀就是打压,而如今褚老爷子他们太过于平静,反常必有妖!   “且看他们如何出手吧。”乔部长倒是一点不担心,将桌子上已经凉下来的中药端了过来递给了任老夫人,“左右有你和我护着,不会出事。”   比起京城那些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顾虑重重,任老夫人和乔部长绝对算得上是没有任何的负累,任老夫人没有子女,任五爷早年离世,她就一个人还真不需要顾虑什么。   乔部长唯一在意的只有乔甯这个女儿,如今乔甯和陶靖之感情进展的顺利,乔部长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俩铁了心的护住陶沫,谁也动不了她分毫。   更何况乔部长清楚陶沫背后还有一个陆家,还有之前的秦老首长,还有吴老,所以几方势力结合起来,陶沫的背景比起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只强不弱。   正说到陶沫,忽然门被敲响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柳队长打开门,“乔部长,任夫人,陶沫过来了。”   “快让她进来。”任老夫人面色一喜,随即笑着开口,之前在戈壁意外碰到的时候,任老夫人就极其喜欢陶沫,在经历了大型沙尘暴,缺水缺少食物的情况,陶沫却依旧固执的要带着自己这个累赘,就冲着这一点,在任老夫人看来褚若筠比起陶沫就差了很多。   再者任老夫人的命也算是陶沫救回来的,从陶沫身上,任老夫人似乎又看见了年轻时的任五爷,那个风趣幽默的男人,一生醉心在医药研究上,虽然最终将命也留在了这片戈壁上,但是任老夫人明白任五爷是无怨无悔,在陶沫身上任老夫人看见那种纯粹的精神。   “乔部长,任夫人。”陶沫先一步走了进来,陆九铮跟在她身后。   对比陶沫满脸讨喜的笑容,陆九铮则显得冷漠多了,面瘫着峻脸,面对任老夫人和乔部长时,虽有尊敬,但是却少了像陶沫这般发自内心的喜欢。   “之前就说要好好谢谢你,没有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任老夫人目光慈和的看向陶沫,恢复了红润气色的脸上满是对小辈的关爱之色。   “您不要客气,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原本就是本职工作。”陶沫眯眼一笑,或许因为上辈子是孤儿,所以对这种和善的长辈,陶沫是打心底喜欢。   走到床边,陶沫再次给任老夫人把了脉,湿寒排出体外之后,任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陶沫也放下心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平日里饮食上注意一下,还有老夫人你的胃不是很好,这一点必须得注意,最好找一个营养师合理安排一下饮食。”   大多数成功的人都有胃病这个毛病,毕竟一忙起来作息就不正常了,忘记吃饭是常事,长此以往下来,一般都有胃痛的毛病,不过任老夫人的胃病不算严重,不需要吃药,只要饮食注意了就可以调理过来。   陶沫也打算回考察组之后抽空拟一个药膳的方子出来,到时候让陆九铮帮忙送给任老夫人和乔部长,平日里多吃点养生的药膳,对上了年纪的人绝对有好处,只是方子还没有想好,陶沫也不打算提前说。   “好,我记下了。”任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把脉时神色认真而肃穆的陶沫,恍惚之间,似乎又看到了当初的任五爷,那个男人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可是一牵扯到本职工作,立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极其的认真专注,而当年任五爷吸引任老夫人的正是这一点。   任老夫人侧过身将放在枕头旁的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递给了陶沫,目光带着几分眷恋和不舍,缓缓开口;“这牛皮封面当初还是我亲自给他裁剪、缝制的,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陶沫,我将这笔记本送给你,希望对你这一次的考察能有所帮助,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夙愿。”   第二次考察,整个考察组的人都感染了未知的病毒,最终全员都牺牲了,这么多年了,任老夫人只想知道任五爷当年究竟感染了什么病毒?   任五爷临死之前还在做病理研究,可惜时间不等人,他的实验还没有出结果,人就去了,如今,任老夫人希望陶沫可以完成这一项研究,至少让她知道任五爷当年是因为什么而死亡而,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   这样贵重的笔记本,其研究价值不言而喻,陶沫愣了一下,随后郑重的接过笔记本,“老夫人,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任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就喜欢陶沫这种干脆的性子,她既然将笔记本拿出来了,就是真心实意的送给陶沫,如果陶沫如同旁人一般几次客套推辞,任老夫人反而不喜。   因为陶沫还要回考察组,所以此次过来也算是和乔部长、任老夫人辞行,下一次再见面,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等到考察组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那是陆家的?陆小九?”片刻之后,看着陶沫和陆九铮离开之后,任老夫人突然询问的看向一旁的乔部长,她就说以学长这冷淡的性子,对陆九铮这个小辈似乎太和善了一点,联想到他的姓,再想到他的年纪,任老夫人才想起这一茬。   当年陆司令老年得子,任老夫人和任五爷刚好在京城,他们还一同去了满月宴,没有想到一眨眼三十多年就过去了,当初那个被陆司令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竟然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所以你就好好养着身体吧,有陆小九护着,你以为那些人能动得了陶沫?”乔部长点了点头,他们老一辈对陆小九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是陆家的幺子,当年陆小九出生之后,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嘀咕,说不定陆家就要出一个混世魔王了。   谁知道陆小九十多岁就进了部队,在京城销声匿迹了十多年,和陆小九同辈分的人现在都四五十岁了,和他同年纪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也难怪京城都将陆家幺子给彻底遗忘了。   考察组这边三个教授外加褚若筠、姚文峰连同陶沫和陆九铮都要一起回考察组,整个疗养院还是高度戒严着,出入都要经过重重关卡的检查。   小陈教授远远的看着走过来的陶沫和陆九铮时,不由冷哼一声,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就让陶沫再得意几天,到时候就有她受的!   马教授一直很看重陶沫,所以倒是为陶沫能医治好任老夫人而感觉到高兴,程教授最为高深莫测,此时面色如常,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对陶沫有任何不待见。   陶沫!姚文峰微微眯了一眼,远远的看着走过来的陶沫,乍一看,陶沫真的很普通,和那些大学生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接触的越多,姚文峰发现陶沫身上的秘密似乎越多。   虽然说任何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但是对姚文峰这样城府极深的男人而言,外貌只是一方面,人格魅力其实更具有吸引力,陶沫的确引起了姚文峰的注意。   身为女人,尤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褚若筠比任何女人都要敏感,此时她目光快速的从姚文峰的脸上扫过,褚若筠猛地攥紧了手,姚文峰眼中的那股神采让褚若筠眼神愈加的扭曲,陶沫这个贱人!勾搭了陆九铮不说,竟然还想要勾引姚文峰!   考察组这边一共两辆车,陶沫、陆九铮和马教授坐一辆车,褚若筠、姚文峰、程教授、小陈教授四个人正好一辆车。   经过检查,众人刚打算上车,门口的大兵放下电话,脸色一变快速的拦下要上车的陶沫和陆九铮,沉声开口:“抱歉陆上校,出了一点事,你暂时不能离开。”   刚打开车门的姚文峰回头看了一眼,将车门关上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接到上面的命令,陆上校暂时不能离开。”大兵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他只是接到命令拦截下陆九铮而已。   这边等了不到五分钟,却见腾市长带着几个士兵匆匆过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王书记的秘书,此时一行人倒显得来势汹汹,绝对是来者不善。   “宋秘书,就是他……胆大包天,身为军人竟然……敢袭击……国家公职人员……”声音粗哑的厉害,腾市长一双眼里喷着火,若不是喉咙太痛,说话不利索,此刻早就噼里啪啦的将陆九铮的“罪行”公布于公了。   陆九铮若是和姚文峰一样的家世背景,宋秘书今天绝对过来,可是陆九铮只是个普通的当兵的,虽然年纪轻轻军衔已经是上校了,但是宋秘书可是省委王书记的秘书,别说部队一个小小的上校了,就算是石溪市的一把手,宋秘书都不放在眼里。   至于宋秘书会帮着腾市长出头,一来也是陆九铮的确太嚣张了,一个上校竟然敢对一市之长出手,到现在腾市长脖子上还有五个乌青的指印,喉咙也受伤了,看得出当时陆九铮下手多狠,军政一贯是面和心不和,陆九铮敢出手,宋秘书就敢收拾他。   二来则是因为腾市长这边有了两个靠山,一个是黄源礼,另一个则是任明达,任老夫人的情况实属机密,宋秘书是昨晚上因为一份紧急的文件才连夜赶到石溪市的,所以更不清楚任明达对任老夫人下药的事。   宋秘书看中的是任明达身后任家的身份,陆九铮原本有错在先,腾市长又有两个强大的靠山,宋秘书看似简单的举动,其实早就经过深思熟虑了。   今天是五月的最后一天,天气原本就炎热,腾市长的衬衫领口没有扣起来,此时脖子一昂,顿时露出脖子上那几个乌青的指印,再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众人不由齐刷刷的看向陆九铮。   “哼,有些人真是目无法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校而已,竟然就敢对腾市长行凶,谁给你的胆子!”小陈教授此时率先讨伐陆九铮,讥讽的话却是句句诛心,“若是日后你成了中校大校,那是不是连省长都敢打了?你这样的害群之马,根本不是保护群众而是依仗武力欺压群众!”   腾市长感谢的看了一眼“伸张正义”的小陈教授,歹毒的目光阴狠的盯着陆九铮,他一个小小的上校,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任主任的要求将陆九铮给弄死!   宋秘书比起小陈教授要厉害多了,此时他并没有开口指责陆九铮那高什么,只是语调冷淡的询问,“陆上校,关于腾市长对你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宋秘书,我可以申请检测脖子上的指纹和残留的DNA和陆九铮的指纹、DNA进行比对。”腾市长指了指自己乌青的脖子,为了留下证据,他昨晚上就没有洗澡,陆九铮就算要狡辩也不行,人证物证确凿,就凭着陆九铮胆大包天的行为,腾市长绝对可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褚若筠看了一眼陆九铮,在心里头不由的感慨这就是没有家世背景所带来的弊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腾市长不是什么好人,他和陶沫原本就有旧仇,起冲突原本责任也是双方的,可是陆九铮没有靠山,那么这个责任就全算到了陆九铮头上。   今天如果是姚文峰打了腾市长,褚若筠可以肯定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敢和姚家过不去,腾市长的好日子那也是到头了,就算吴老有心维护陆九铮,可惜证据确凿,陆九铮不管如何处分肯定是要背的,若是没有吴老在,陆九铮说不定都能被腾市长弄出部队,开除军籍。   “你没有权利审问我。”冷沉的嗓音漠然的响起,面对咄咄逼人的腾市长和态度高傲的宋秘书,陆九铮却是波澜不惊,“请让开。”   自古以来军政是互不干涉,陆九铮是军方的人,宋秘书虽然身份不非同一般,但是他却管不了军方的事,因此陆九铮也完全不给他面子。   嗬!见过张狂的,却没有见过这么狂的!宋秘书脸色陡然之间阴沉了下来,原本对于腾市长的话,宋秘书是只相信一半的,毕竟腾市长不过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小人,手段能力是有,只可惜都没有用在正途上,这些年也没有政绩出来,否则就不会一直在石溪市。   宋秘书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才来拦陆九铮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这么狂,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不给自己面子那就是不给王书记面子!今天这事如果不处理好,宋秘书丢的就是王书记的脸,一个给自己丢脸的秘书,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重用的。   “陆上校,即使你是军籍,但是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你可以将偷袭腾市长的事情解释清楚,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你还是这样狂傲的态度,那就不要怪我们公事公办了!”宋秘书冷笑的开口,一个小小的上校就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谁给他的胆子!也难怪陆九铮敢对腾市长出手,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姚中校,考察组随行军人都是由你负责的,你看这事?”一旁老神在在的程教授此时才开口,既然陆九铮说宋秘书和腾市长管不到他,那么姚文峰绝对可以管到他。   姚文峰虽然不知道冲突的起因,但是陆九铮对腾市长动手了是明摆的事,此时姚文峰正色的看向陆九铮,“陆上校,我以中校的身份命令你对宋秘书解释清楚事情的起因!”   一旁腾市长表情愈加的得意,冷哼一声,“在解释清楚之前,陆九铮你必须先得向我道歉!当然,看在姚中校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漂亮话谁都会说,腾市长此时正是拍着姚文峰的马屁,反正要对付陆九铮的人是任明达,就算自己不追究了,任家也会整死陆九铮。   小陈教授此时也很是得意,只是暗自可惜出手的人不是陶沫,否则直接可以将陶沫赶出考察组去,不过陆九铮是陶沫的姘头,将他先弄垮了,再整治陶沫也更加容易。   “陆上校!”等了半天,却见陆九铮根本不理睬自己,姚文峰脸色微微一变,身为姚家嫡系最出色的一辈,再加上这些年在军区的发展,姚文峰一贯都是高傲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陆九铮竟然还敢当众不给自己面子。   陆九铮却是看都不看发威的姚文峰一眼,直接打开一旁车门,看了一眼陶沫和马教授,“上车。”   “你……你简直……狂妄……”腾市长粗哑着声音怒斥着陆九铮,他一个小当兵的,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这么狂。   “教授,我们先上车吧。”陶沫笑着看了一眼面色为难的马教授了,打开后座的车门让马教授上了车,自己则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也坐了上去。   陆九铮随即上了驾驶位,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摆明了不理会宋秘书和姚文峰,姚文峰虽然是考察组随行军人里的最高长官,但是陆九铮是挂在操权这边的,所以从明面上来说陆九铮不受姚文峰指挥也正常。   “简直无法无天!”宋秘书被陆九铮这干净利落的上车动作气的脸色铁青,手一挥,对着四周的大兵下达命令,“给我拦住车子!我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不但公然袭击腾市长,现在还敢目无法纪的冲卡!”   门口的四个士兵迅速的拦到了越野车前面阻止陆九铮开口离开,一旁姚文峰脸色也是冷凝的有些骇人,陆九铮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过是因为操权和吴老的关系,今天如果不将这个面子找回来,一旦传回部队,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姚文峰没种,绝对会影响姚文峰的在部队里的威望。   快步走到了驾驶位的车门前,姚文峰板着脸厉声开口:“陆九铮,我以中校的名誉命令你立刻下车!”   气氛顿时显得紧绷起来,火药味十足,似乎一触即发,就在双方僵持里,得到消息的柳队长带着一队人快速的赶了过来,看着端着枪拦在越野车前的四个大兵,柳队长脸色猛的一变,“谁给你们胆子让你们持枪对准任老夫人的救命恩人!”   四个大兵被柳队长吼的一愣,再对上柳队长阴沉的表情,呆呆的一怔,随即快速的将枪收了起来,他们只是负责保护疗养院的安全,至于任老夫人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普通大兵根本不知情。   “我负责整个疗养院的安全,负责保护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安全,我倒不知道谁能越过我在这里指手画脚?”柳队长依旧很是难看,毫不客气的开口质问着姚文峰,随后冷冷的看向眼前的四个大兵,厉声开口下达命令:“将这四个擅自行动的士兵都给我卸了枪看押起来!随后我亲自审问!”   一听到柳队长这么严厉的惩罚,一旁的宋秘书和姚文峰脸色都异常的难看起来,宋秘书之所以能在外面呼风唤雨,凭借的就是王书记的关系,可是柳队长是乔部长的警卫队队长,对比起来宋秘书可是差太多了。   姚文峰虽然是姚家嫡系,甚至可能是日后姚家的家主,但是目前而言,他只是姚家的小辈,而柳队长代表的则是乔部长,所以即使被柳队长这样下了面子的质问,姚文峰却也只能将这口憋屈的恶气吞下。   “柳队长,实在是……”腾市长声音都有些的哆嗦,不过想到自己背后撑腰的任明达,倒还是将事情说了一遍,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掐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陆九铮公然袭击我,这是触犯了法律。”   柳队长不屑的看了一眼腾市长,他一个小小的市长,竟然敢对陆司令的儿子说他公然袭击他,好大的脸面!不过柳队长也知道陆九铮的身份目前对外都是保密的,所以此时也不会点明什么。   “既然腾市长你指控陆上校袭击你,我会请示王书记的。”柳队长不方便越俎代庖,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所以此时柳队长拿起手机拨通了乔部长的电话,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也就腾市长这个蠢货听信了任明达的话,想要收买陆九铮从他手里拿回化验胆子,不过柳队长是真没有想到陆九铮出手够狠的,看那青紫的掐痕,当时他是想要杀了腾市长吧?不过左右这都不关柳队长的事。   乔部长还在任老夫人这边,王书记刚过来探望恢复过来的老夫人,听完柳队长的话,乔部长将手机放在一旁看向王书记,大致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是你管辖下的人,你自己处理。”   “乔部长,请把电话给我。”王书记都快要气乐了,这个腾胡云还真是敢闹腾!之前他和任明达的人偷偷联系的事,柳队长这边都禀告了王书记,自然也知道腾市长昨晚上对陆九铮的威逼利诱。   王书记原本是打算等离开疗养院之后再来处理腾市长的事,褚老爷子他们私底下的那些谋算,看似天衣无缝,可是王书记明白乔部长这边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等着他们闹起来,到时候再一起收拾了。   也就腾市长这个蠢货还以为任明达身份了得,直接被任明达当了枪来使,但是毕竟是王书记管辖下的官员,自然需要他来处理,此时接过电话的王书记对着另一头的柳队长开口:“柳义把手机扬声器打开,你替我告诉腾胡云,既然他要告陆九铮,那就公事公办的走法律程序,先将腾胡云就地免职,等整个案子调查清楚了再说。”   听到手机里王书记的话,腾市长整个人都傻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王书记就这样将他免职了,可是还不等腾市长给自己辩解两句,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不管如何,腾市长的职位是被撸了。   一旁宋秘书表情也是僵硬的难看,脸色苍白成了一片,他原本以为腾市长这事只是小事,何不卖任明达和黄源礼一个面子,日后有什么事也算是他们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可是宋秘书却不知道性子一贯爽朗的王书记竟然动怒了,甚至还直接免了腾市长的职位,这根本就是犯了王书记的逆鳞。   柳队长是懒得去看呆傻的腾市长,向着越野车走了过来,对着车窗玻璃后的陶沫和陆九铮微微一笑,敬了个军礼,“一路顺风。”   “柳队长,再见!”陶沫微微一笑的摆摆手,陆九铮发动汽车,黑色的越野车随即快速的开出了疗养院的大门,消失在绿意盎然的道路上。   姚文峰没有想到王书记对陶沫和陆九铮这般看重,此时看了一眼脸色又恢复冷漠的柳队长,“抱歉柳队长,刚刚是我唐突了。”   “姚中校客气了。”对于其他人,柳队长是一贯的冷面无情,此时冷冷的回了一句,随后带着被看押的四个大兵大步离开了。   姚文峰看了一眼腾市长和宋秘书,随后摇摇头也上了车,越野车再次离开,宋秘书最后也离开了,唯独腾市长一个人被门口的大兵赶到了疗养院的门外,他面色如土的站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不,自己怎么能被免职呢!”许久之后,腾市长猛的反应过来,随即向着疗养院冲了过来,想要进去找任明达,可是门口的大兵却直接出手将腾市长给挡了下来。   “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粗哑着声音,腾市长疯癫一般的开口,可是几个士兵却如同木头人一般,依旧牢牢的将腾市长挡在外面,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只怕此时就不是拦住人了,而是直接将他给抓起来审问了。   从石溪市到川渝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川渝到依兰村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所以这一路上足足有四个多小时,陆九铮开着车,陶沫则回过头看马教授讨论着这一次的考察,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倒是过的很快。   中午时分汽车就到了依兰村,报出身份得到通行之后,两辆越野车向着驻地方向开了过去,“大叔,我陪教授走走,他有点的晕车。”   马教授毕竟年纪大了一些,这样连续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子,身体僵硬的有些难受,现在到了村子里,正好下来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陶沫刚陪同马教授下了车,突然看见不远处焦元脸色苍白的跑了过来,他身后不远处则是几个猛追不舍的村民,一边还听见有人喊着,“快抓抓他,抓住这个杀人犯!”   陶沫一愣,就看见焦元砰的一声摔在自己面前,原本攥在手里头的一把菜刀也掉在了地上,菜刀上赫然是干涸的血迹,明亮的阳光之下,反射出骇人的光芒。   “怎么回事?”陶沫一愣,扶起有些神色慌张的焦元,却见后面的村民已经都围了过来,当看到地上带血的菜刀时,众人的表情更为的激动,好几个男人都要扑过来,但是看到陶沫和马教授,估计是顾虑他们的身份,此时倒没有扑上前来,却是牢牢将陶沫、焦元、马教授三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这些都是郝家的人?陶沫看了一眼四周,倒是想起来了,之前郝二癞那个老光棍逼迫潘蓝蓝嫁给他,给郝二癞撑场子的正是郝家的那些亲戚,听说都是拿了郝二癞一百块钱的好处费,所以郝家几十号人才会逼迫焦家将潘蓝蓝嫁给郝二癞,否则就将失踪十多年的郝丽丽还回来。   ☆、第193章 疑点重重   “杀人偿命,这和你们考察组的人没关系!”说话的正是郝二癞的大嫂,是个能和焦奶奶对骂厮打的泼妇,此时郝大嫂恨恨的盯着焦元,厉声指控:“你们焦家害了我小姑子还不够,现在又害了我二弟!你们真以为我们郝家没人了吗?”   “对,杀人偿命!将焦元这个凶手抓起啦!”一旁郝家其他的人都高声喊了起来,一张一张的脸庞上满是仇视的怒火,原本他们都贪图郝二癞给的钱,前几天才会帮着郝二癞逼上焦家,让潘蓝蓝嫁给郝二癞这老光棍。   可是谁知道焦家竟然这么狠,就因为搭上了考察组的关系,潘蓝蓝不嫁给郝二癞也就算了,焦元竟然还敢将郝二癞给杀了。   经济越贫穷越落后的地方越讲究同姓同宗的团结,焦家这样行事,郝家如果不讨回一个公道,以后在村子里郝姓的人就没办法立足了,谁都敢欺负上头。   更何况郝二癞是个老光棍,他死了,可是他之前在外面发财带回来的钱都还在,郝家已经决定将郝二癞的这笔钱按照人头家家户户都分了。   拿了郝二癞的钱,不管如何郝家人也要为郝二癞讨回一个公道,否则心里头多少有点的心虚,担心晚上睡着了被已经死掉的郝二癞找上。   “焦元,怎么回事?”陶沫再次看了一眼地上血迹已经干涸的菜刀,她是不认为焦元这个才十七岁的大男孩会杀人,可是看郝家这些人来势汹汹的架势,只怕这事和焦元有牵扯。   焦元清秀的脸上是一片的茫然,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这让陶沫不由的眉头一皱。   “焦元你这个杀人凶手!”郝大嫂一看焦元这模样顿时就气焰嚣张起来,不过多少有点忌惮陶沫和马教授,恶狠狠的开口:“他有什么可说的,杀人偿命!焦元既然敢杀了我二弟,那就要偿命!”   “就是,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为什么他会拿这杀了二癞的凶器?而且一看到我们就拿着菜刀跑!分明是做贼心虚!”   “对啊,幸好我们赶来的及时,否则焦元把菜刀藏到外面的戈壁里,风沙一掩埋,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果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二癞虽然被杀了,但是他的魂一定还在这里,指引着我们找到焦元这个凶手!”   郝家众人七嘴八舌的怒骂起来,要将焦元这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郝二癞发了财回到依兰村之后,出手阔气了很多,郝家人都巴结着郝二癞,自然不会有什么冲突矛盾,唯一有矛盾的就是焦家!   所以郝二癞失踪了一晚上之后,郝家人就怀疑是不是焦家害了郝二癞,果真,他们刚找到焦家,就看到焦元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去,被大家这么一追赶,就看到了焦元藏在衣服下的菜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这分明就是焦元杀害郝二癞的铁证。   “焦元,你怎么说?”陶沫从心底是不相信焦元会杀人的,毕竟他只有十七岁,郝二癞可是四十多岁的老光棍,从体力上而言焦元也不是郝二癞的对手,更何况焦元这表情不像是杀人凶手,而像是隐瞒了什么不愿意说。   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询问,焦元却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愈加坐实了他杀害郝二癞的罪名。   “说不话来了吧?焦元分明就是凶手!”看着焦元低头不说话,郝大嫂更加得意起来,抓到了凶手,郝二癞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那些钱他留着也没用,不如造福郝家这些帮他讨回公道的家人。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荡妇!凭什么说我孙子是杀人凶手!”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叫骂声响起,声音太刺耳,让人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却见焦奶奶从不远处奔了过来,对着郝大嫂张嘴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妇,我孙子可是老实人,村子里谁见到了不夸几句,说我孙子是杀人犯,老娘撕了你的嘴!”   “我呸!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孙子就是杀人犯!这菜刀还染了血,他要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到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郝大嫂原本就是个泼妇,所以此时毫不客气的杵着腰,和焦奶奶对骂起来。   两个女人越骂越难听,什么脏话、不堪入耳的话都纷纷骂了出来,焦奶奶虽然性子刻薄贪财,但是对焦元这个孙子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样,哪里能容忍郝家人这样辱骂焦元,骂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此时直接就对着郝大嫂扑了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小荡妇!看老娘撕了你嘴巴,让你骂我孙子!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小荡妇!”焦奶奶一把抓着郝大嫂的头发,抬手就向着她的脸上打了过去。   郝大嫂也不是好欺负的,此时更是依仗着身高体壮,一把将就撒泼的焦奶奶推摔了出去,将被抓散的头发顺了一下,不屑的看着摔在地上又开始叫骂的焦奶奶,淬了一口吐沫,“你骂什么骂?焦元杀了我二弟,这可是铁证如山!有本事你这个死老太婆去公安局骂,看看他们会不会将焦元这个杀人凶手给放了,还是将他枪毙了!”   “你给我闭嘴!郝二癞那个老无赖,谁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孙子昨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你敢再胡说,老娘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将你们郝家闹的家破人亡!”焦奶奶喘息着,态度强势的维护焦元这个孙子。   村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将村长和其他人都惊动了,此时众人也都聚集在外围,纷纷议论起来,焦元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四周村民大都数都相信焦元是清白的。   毕竟焦元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凶手,平日里性子就好,对长辈也很尊敬,潘蓝蓝能健康长大都是焦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护着的,说是他杀人,村子里人都不相信。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省几句!”村长实在感觉丢脸,这些村子里的老娘们,只要一张口,那嘴巴比粪坑都要臭,什么话都敢骂。   村长看了一眼焦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染血的菜刀,不由叹息一声,“焦元,你说说这菜刀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这就是焦元杀人的凶器!”郝家人抢先的接过话,四周村名看着这干涸了血迹的菜刀都有些的胆战心惊,这菜刀上可沾染了不少鲜血,这要是用菜刀砍了好二癞,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村长板着脸怒斥了郝家人一句,随后又看向焦元,态度是极其的和善,“焦元,你不要怕,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考察组的同志都在这里,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焦元依旧苍白着脸,看了一眼众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再次低下头来,焦元这样的态度,让郝家人更是嚣张起来,纷纷指责焦元就是凶手,四周原本相信焦元的人此时也都有些的迟疑了。   “村长,我看焦元分明就是担心我二弟娶了潘蓝蓝,所以才起了杀心,将我二弟给杀了,以绝后患!这菜刀上的血肯定是我二弟的。”郝大嫂指着地上干涸血迹的菜刀,再次将杀人犯的罪名扣到了焦元头上。   村长这一下也为难了,焦元根本不开口,也不说这染血的菜刀是从哪里来的,这不等于是默认了郝家人的指控,承认自己杀了郝二癞。   “村长,郝二癞现在只是失踪了,并没有人看到尸体,也没有人看到焦元行凶杀人,所以现在指控焦元是杀人犯还太早了。”陶沫终究是想护着焦元。   陶沫余光扫了一眼围拢的人群,在人群后面看到一张偷偷摸摸的身影,正是罗哥身边的狗腿子小黄鱼,想到之前从郭子四人那里问到的口供,再想到郝二癞被杀的事,陶沫此时向着村长道:“如果村长相信我,我可以让考察组的人帮忙寻找一下,当然,焦元也暂时由我们看押起来,直到将事情给查明白了。”   一旁马教授低声开口:“陶沫,你这样做好吗?”考察组毕竟纪律严明,陶沫冒然将焦元带回去绝对不可行。   陶沫自然知道考察组的纪律,不过陶沫总感觉罗哥突然出现在依兰村、郝二癞发财回来强取潘蓝蓝,到此刻被杀,焦元成为凶手,这一切都让陶沫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线索关联着,只是陶沫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来,所以她只能先将焦元保护好,防止他也出现什么意外。   “村长,我还是暂时将焦元带回去吧。”陶沫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郝家人,焦元这小身板可架不住他们这些人的粗手粗脚,情绪愤怒之下,郝家人绝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算打死人了,现场十二多人,也会来个法不责众。   “这样真是太好了,只是给你们考察组添麻烦了。”村长感激的看向陶沫,毕竟焦元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村长的顾虑和陶沫是一样的,首先就是保护焦元的安全,若是让郝家人这么闹下去,真的起了冲突都有可能将焦元打伤或者失手打死,陶沫愿意接手,甚至让考察组的大兵帮忙寻找郝二癞是再好不过了,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坐在地上撒泼的焦奶奶这会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旁郝家众人却有些的不满,毕竟陶沫之前就帮了潘蓝蓝,甚至还让她去了考察组做饭,明眼人都看出来陶沫对焦元和潘蓝蓝很照顾,陶沫又要将焦元带走了,肯定是要包庇他。   “就算你们上川渝县公安局报案,找不到尸体,也没有其他证据,焦元最多也就是个犯罪嫌疑人,保释了也可以离开公安局。”陶沫看向不甘心的郝家人,继续开口道:“如果焦元真的是杀人凶手,我会亲自将他送进监狱。”   “那我暂时就相信你的话。”郝大嫂点了点头,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考察组的这些专家教授,而且村子里的熟菜和鸡蛋家禽都要卖给考察组,真的得罪了人,那就少了一大笔收入。   更何况在郝大嫂看来考察组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不过首要的就是要找到郝二癞的尸体,有了尸体,就能指控焦元了。   半个小时之后,考察组驻地。   村子里出了杀人案,考察组这边也收到了消息,“陶沫,你一个小小的考察员,没有经过我们三人的同意,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如果焦元和潘蓝蓝是间谍,泄露了考察组的机密情报,这个责任你担负的起吗?”小陈教授率先发难,板着脸厉声指责着陶沫。   “小陈教授,这件事不怪陶沫,当时是我同意将焦元带回考察组暂时看押的。”一旁马教授连忙开口给陶沫辩解,之前马教授就担心这一点,不过陶沫坚持要将焦元带回来看管。   在马教授看来陶沫这是好意,毕竟郝家那些人来势汹汹,说不定一闹之下就将焦元给给打了,陶沫这样做至少能保障焦元的安全,不明白马教授实在不明白小陈教授为什么要处处和陶沫过不去,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到了小陈教授这里就被渲染成了间谍泄密的大事件。   陶沫和马教授将焦元带回考察组就交给了操权处理,将他关押在一间空余的教室里,派了两个大兵看守着,陶沫这么做最主要的是因为村子里有罗哥这些人在,卢轻雪也出现了,陶沫不放心将焦元放到外面去。   隐隐约约里,陶沫总感觉整个依兰村似乎蒙上了一层白纱,让人看不清楚,只要解开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一切都将抽丝剥茧的明朗起来。   “马教授,你不用给陶沫脱罪了,哼,她无组织无纪律也不是头一天了!”小陈教授态度高傲的嗤了一声,明显是打算抓着陶沫的过错不放,“程教授,你是此次考察组的领队,我认为陶沫这样擅自行动,将考察组的安全置于不顾的行为,必须要严厉处罚,以儆效尤,否则日后大家都有一样学一样,我们的考察组还有纪律可言吗?还谈什么保密性!”   程教授思虑了一番,随后看向陶沫,“陶沫,你虽然出于好心,但是的确没有考虑到考察组的安全性和保密性,鉴于你的行为,考察组决定给你记过一次,全组通报批评,你服从处罚吗?”   “我服从决定。”陶沫平静的点了点头,心思还在被看押的焦元身上。   程教授也没有想到陶沫这么干脆,她若是一直这么识时务,那么他们也不会要毁了这么一个优秀的中医天才,可惜陶沫太出色了,她将所有老一辈子的专家教授都压的无法出头,让大家名声扫地,所以陶沫会被打压、会被毁也是大势所趋。   这边考察组决定了对陶沫的处罚决定众人也就散了。   “他们怎么说?是不是难为你了?”等候在外面的操权连忙迎了过去,唯恐陶沫在里面受了委屈,“你这一次的确太着急了,至少让我出面,我倒要看看小陈教授怎么刁难你!”   “操大哥,不用担心,只是记了一过,通报批评一次,”陶沫笑了笑,看向陆九铮,“大叔,焦元关押在哪里?我想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吃饭。”低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看了一眼有些急切的陶沫,“是我们的人负责看守的,其他人都见不到焦元。”   “这我就放心了。”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会肚子的确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倒是走在最后面的操权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总感觉这两人有什么瞒着自己,但是想不明白之下,操权也不着急,反正最后还是会知道的。   吃过迟来的午饭,陶沫和陆九铮、操权向着关押焦元的教室走了过去,姚文峰忽然半路拦了过来,态度依旧冷傲,只是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抹深究,“我也听说了焦元的事,既然涉及到了考察组的安全,我们就一起过去。”   从明面上而言,姚文峰依旧是整个考察组安全的最高指挥官,而且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操权也无法拒绝,所以原本的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   废弃的教室也被改装成了一个简易的房间,放了钢丝床,此时焦元失神的坐在床边,陶沫他们开门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操权出声,焦元才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抬起头,当看到陌生面孔的姚文峰时,焦元神色顿时充满了戒备。   “焦元,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可以告诉我那把染血的菜刀是怎么回事?”操权率先开口,他还是很喜欢焦元这个孩子,若不是有他护着,潘蓝蓝在焦家只怕早就被磋磨死了。   毕竟当年焦运良再婚,郝丽丽心理有些的扭曲,整日里就虐待潘蓝蓝为乐,焦奶奶又痛恨潘蓝蓝身上流淌着潘家的血,对潘蓝蓝也是打心底痛恨,若不是由焦元一直护着,潘蓝蓝这些年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可惜不管操权如何开口,焦元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焦元看起来有些的清瘦,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干净明亮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懂事的孩子固执起来会这样,明显牵扯到了凶杀案,却还是死咬着不开口。   “陶沫相信郝二癞不是你杀的,你却不开口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姚文峰突然开口,声音显得冰冷而犀利,“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发生了血案,死了很多人,所以值得你保护的人并不多,一个就是你奶奶,还有一个就是你父亲,至于潘蓝蓝一直在考察组,不可能溜出去杀人,而你奶奶之前还和郝家的人起了冲突,她不可能在杀人之后这么镇定,更何况你奶奶年纪大了,也杀不了郝二癞。”   随着姚文峰的话,焦元神色看似未变,可是不由自主攥紧的手,微微紧缩的瞳孔都说明了他在紧张。   “那么真正杀了郝二癞的人只可能是你的父亲焦运良,而你看到了那把染血的菜刀,想要给你父亲遮掩,才会想要将染血的菜刀送出去掩埋。”姚文峰锐利的目光紧迫的盯着焦元,以一个十七岁,没有见过世面的大男孩而言,焦元镇定的表现已经让人吃惊,但是他毕竟太年幼了,在姚文峰这些人面前却是无处可藏。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半晌之后,焦元淡淡的开口,看了一眼众人之后低下头,一副拒绝再次交谈的意思。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姚文峰认为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所以此时倒也不留在这里讨人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后,将军帽一戴大步走了出去。   陶沫留了下来,可惜不管陶沫如何询问,焦元是真的半个字都没有说,陶沫也只能离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焦元看着关闭的房门,忽然诡异一笑,整个人神色都扭曲了几分,和刚刚那苍白的模样截然相反。   锋刃一直在暗中监管整个考察组和依兰村,所以陆九铮要搜集郝二癞的资料倒是方便了很多,此时天色暗沉下来,宿舍里,陶沫翻看着手里头关于郝二癞的资料。   “大叔,我怎么感觉郝二癞是掉进别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了?”陶沫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后背挺得笔直的陆九铮,再对比一下自己,拿着资料靠在床头,脱了鞋子,双脚晃悠的懒散模样,陶沫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和大叔果真有代沟。   听到陶沫的话,陆九铮回头,看到陶沫这姿势,不由眉头皱了一下,“坐直了。”   “不要,挺那么直,腰都要痛了。”陶沫偏偏反其道而行,此时身体一软,直接躺到了床上,顺便还耍无赖的滚了两圈之后平躺在床上,双手高举着手里头的关于郝二癞的资料,“且不说酒吧那里肯定有监控,这年头谁还带着十多万现金出行。”   陆九铮倒不是看不惯陶沫的坐姿,而是因为坐姿不对会有损视力,结果陶沫竟然直接躺床上了,陆九铮不得不放下手里头的资料走了过来。   陶沫眯眼一笑,依旧懒骨头一般不想动,陆九铮弯腰将人直接给抱了起来,结果陶沫双手迅速的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双腿无赖的缠在陆九铮的腰上,如同无尾熊一般的撒娇,“大叔,你看考察组环境多简陋,连个沙发都没有,做木头方凳上看资料,不但屁股痛,腰挺的也不舒服。”   陆九铮手底下带出来的那些兵,哪一个看到陆九铮不像是老鼠见了猫,就算最开始进入锋刃那些新兵刺头,看到陆九铮那非人类的各项训练记录之后,对陆九铮也只有无比的敬畏和崇拜。   可是偏偏陶沫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偏偏就她敢和陆九铮反着来,此时,看着无赖一般懒在自己身上的陶沫,陆九铮峻脸的面瘫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打是舍不得,骂也也舍不得,陆九铮知道陶沫是吃准了自己拿她没办法,偏偏陆九铮却是甘之如饴。   “大叔,你给我当人肉靠椅吧。”陶沫抬起头对着陆九铮笑嘻嘻的开口,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身体还左右扭动着,看着陆九铮那刚毅的下巴,陶沫心里头痒痒的,支起身体,吧唧一口啃在陆九铮的薄唇上,樱唇下移,最后无赖的用小虎牙磨着陆九铮的下巴,“大叔……”   呼吸陡然之间粗重了几分,陆九铮抱着陶沫的手臂微微的收紧,低沉的嗓音带着感性的嘶哑,“别闹。”   “那大叔你就答应我吧。”在陆九铮的下巴上留下了一排牙印,陶沫清澈见底的黑眸滴溜溜的瞅着陆九铮,大有他不同意自己就赖在他身上不下来的趋势。   陆九铮不得不在床边坐了下来,陶沫见好就收,在陆九铮身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后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头将陆九铮的手拉了过来环在自己腰上,陶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叔,这上面说郝二癞这些年一直在石溪市混日子,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郝二癞贪生怕死,道上的人对他很是瞧不起,所以郝二癞不可能突然富起来。”   根据锋刃调查的资料显示,郝二癞是突然暴富的,然后他就回到了依兰村,甚至都没有再去石溪市,这样看起来郝二癞是在躲什么人,而根据当时同一时间段石溪市的调查情况,在郝二癞回来的三天前,石溪市发生了一件酒吧帮派争斗而导致一人死亡的恶性事件。   而被打死的人叫杨洋,是个帮派头目的老来子,当时杨洋带着十八万现金来酒吧和人交易,想要私下购买一件盗墓出来的瓷器,可是谁知道杨洋碰到了老对头,他还没有交易就和老对头带来的人大打出手。   根据警方这边的口供显示杨洋当时被人用酒瓶子砸伤了脑袋,混乱里,不知道怎么着了火,械斗的两帮人都停止了打斗,纷纷逃离着火的酒吧,杨洋额头上的伤口过大,导致了失血过多,最后死在了酒吧里,随身携带的装有十八万现金的黑色皮包也不见了。   警方这边的调查显示当时太过于混乱,这十八万肯定是被人见财起意的捡走了,而杨洋的尸检结果则显示他的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受二次重击,导致了昏迷,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窒息而死。   “大叔,事发当日,郝二癞就在这个酒吧里喝酒,所以很有可能是捡到了十八万的黑色钱包,又担心被杨洋时候会报复,干脆拿东西砸死了杨洋,携带十八万逃走了。”陶沫越想越感觉是这样,否则郝二癞到哪里去弄十多万现金。   “当然,郝二癞的性子杀人是不敢的,他当时可能只是想将杨杨打昏,却不知道当时着火的酒吧密布着浓烟,所以郝二癞没有看见杨洋额头上之前被酒瓶子砸中了的伤口,他再被郝二癞砸了一下当场就昏迷了,最后窒息而死。”   陶沫将资料翻到第二页,舒服的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大叔,你看当时尸检结果出来了之后,杨洋的父亲就悬赏了一百万要找到杀害杨洋的凶手,郝二癞肯能是怕了,所以躲了三天之后就带着钱回到了依兰村。”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郝二癞为什么要娶潘蓝蓝?潘蓝蓝只有十六岁,绝对比不上村里那些漂亮成熟的女人,郝二癞名声坏了,但是他有了钱,要娶个漂亮媳妇肯定是可以的,他为什么盯上了潘蓝蓝,而且罗哥同样盯上了潘蓝蓝。”   陶沫正色的开口,快速的拿起床头柜上关于罗哥的资料,“这上面显示罗哥比郝二癞早一步到了依兰村的,若不是有焦元搅合,潘蓝蓝应该会嫁给了罗哥,毕竟他比郝二癞年轻,也有钱,长的也好看,或许这就是罗哥的目的,他要让潘蓝蓝心甘情愿的嫁给她,可是为了什么?”   “如果郝二癞是被罗算计的,那从酒吧械斗到杨洋死亡都是罗哥布的局,那这个卖盗墓来的瓷器的人肯定是罗哥事先安排的。”陆九铮一针见血的指着郝二癞资料里的盗墓两个字,“三十多年钱,潘家和焦家关系密切,而且村里人都说他们两家在外面发了财,可是具体做什么发了什么财,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潘家和焦家也一直都极其保密。”   陶沫猛地直起了身体,回头错愕的看向陆九铮,“大叔,你是说潘家和焦家祖上可能是盗墓的,罗哥也有可能是盗墓的,或者是从事盗墓销赃的,所以罗哥有可能意外知道了潘家和焦家祖上的秘密,所以他故意设计了郝二癞,用他杀害杨洋的事逼迫郝二癞去娶潘蓝蓝,从而让潘蓝蓝想干情缘的嫁给罗哥。”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在陶沫的脑海里陈列着,三十多年钱,潘家和焦家会突然交恶,甚至发生了血案,导致死了二十多个人,很有可能是分赃不均导致的,潘蓝蓝是如今潘家唯一的人了,如果当年那笔盗墓的财宝还在,潘蓝蓝或许是一个线索,所以罗哥才会大费周章的部下这个局,罗哥这么小心翼翼用迂回的手段,很有可能是担心消息传出去,被其他人盯上了。   “那卢轻雪呢?她如果是幕后那个神秘的组织,不可能看上一笔盗墓的财宝。”陶沫忽然开口,卢轻雪明显也知道自己和大叔都在怀疑她,可是她依旧有恃无恐的故意接近自己这边,看来她背后的组织的确强大,强大到根本不怕陶沫和陆九铮他们怀疑调查。   如果说潘家和焦家的事是一张小网,那么卢轻雪背后的组织、第二次考察组、那个荒废的生化实验室废墟则织成了一张大网,如今敌人在暗处,大叔则在明处,而且暗处的敌人甚至比大叔还要强大,陶沫不由的担心起来。   陆九铮伸出手揉了揉的头,将她皱起的眉头抹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担心。”   “嗯,大叔,我明天去试探一下潘蓝蓝,看她知道不知道关于盗墓的事情。”陶沫点了点头,温顺的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无比的认真,不管如何,她一定不会让大叔出事的。   焦元杀了郝二癞的事情在依兰村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把染血的菜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以一时半刻也不能盖棺定论。   村子里老一辈人又开始迷信起来,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总说是古井里的老龙王发怒了,所以之前吞了郭子四个人,现在又吞了郝二癞,尸体都被老龙王是吃了,自然是找不到。   潘蓝蓝这几天一直在厨房里帮忙,因为没有单独去外面,倒是不知道焦元杀害郝二癞的传言,这会大清早的她正在给土豆削皮,看到陶沫过来了,小姑娘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陶研究员,你来了,我这里乱糟糟的,都没地方给你坐了。”   “没事,你继续忙,对了,这套护肤品送给你。”陶沫将手里头的化妆品礼盒递了过去,说实话潘蓝蓝长的的确不算丑,因为现在只有十六岁,所以还没有完全那种稚气,但是五官明艳动人,日后绝对会是个美人胚子。   “谢谢。”没有女人不爱护肤品的,尤其是戈壁这种环境下,阳光灼热,不保护一下皮肤,脸都会被晒的脱皮,潘蓝蓝好在年轻,皮肤底子又好,所以看起来还算白皙。   陶沫拿过一旁的碎瓷片帮着削着土豆皮,看了一眼潘蓝蓝,“蓝蓝,你有想过日后怎么办吗?考察组终究是要离开村子的,你如果一直留在这里……”   潘蓝蓝削皮的动作一顿,随后苦涩的笑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哥说了要带我出去打工,可是奶奶年纪大了,爸爸他这些年一直劳累,身体也不好,精神也不大好,哥肯定是能外出打工的,我也不想一个人离开。”   对潘蓝蓝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而言,虽然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是充满了痛苦的,但是焦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像是一道暖阳,让潘蓝蓝心里头没有丝毫的污秽和黑暗,纵然焦奶奶这么多年对她很不好,但是潘蓝蓝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她的家,这些都是她的家人,离开了,她就成了没有家的流浪儿。   “你想过去找你父亲吗?”陶沫斟酌的开口,潘蓝蓝母亲当年投了古井自杀身亡,因为潘蓝蓝是焦运良的女儿,所以潘母名义上的丈夫将年幼的潘蓝蓝丢到了焦家大门口,就举家离开了村子,这些年都没有回来过。   潘蓝蓝摇摇头,对付父亲,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印象里的父亲只有焦运良这个老实巴交,任劳任怨的男人。   陶沫又闲话家常一般和潘蓝蓝说了一个多小时,却将潘家和焦家的情况大致摸清楚了,潘家真的就剩下潘蓝蓝着一个人了,可是对于盗墓什么的,潘蓝蓝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毕竟当年潘母死的时候,潘蓝蓝只有三岁,不可能有什么深刻的记忆,那罗哥要娶潘蓝蓝的举动就很值得推敲,或许其中还有陶沫不知道的内情。   至于焦家如今人口也单薄的很,只剩下下一些远亲了,三十多年前的血案之后,侥幸活下来的一些焦家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依兰村,但是陶沫从潘蓝蓝口中得知,这些人过的并不好,老一辈子的竟然都因为一些意外事故都死光了,而且焦家也没有任何暴富的人。   如果当年焦家和潘家真的是盗墓贼,甚至因为盗墓出来的宝贝发生了冲突导致了血案,那么这批宝贝一定还藏在什么地方,否则潘家和焦家人如今不会过的穷困潦倒。   陶沫离开厨房这边,走到半路上,正好碰到找过来的操权,“陶丫头,刚刚从痞子那里收到的卫星照片,郝二癞在失踪之前曾经和罗哥见了一面。”   陶沫接过卫星照片一看,果真是罗哥和郝二癞见面的照片,因为锋刃一直在监控整个村子和隔壁的情况,所以才会有这样高清晰的卫星照片。   如果真的是焦运良杀了郝二癞,而焦元为了替父隐瞒不开口的话,那么郝二癞有可能是得到了罗哥的指示去询问焦运良关于盗墓的情况,毕竟潘家只有一个潘蓝蓝,而焦家这边焦运良应该知道一点当年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焦运良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当初焦家的当家人正是焦运良的父亲,焦元的亲爷爷,潘家唯一的线索是潘蓝蓝,那么焦家知道线索的就可能是焦运良。   或许是郝二癞和焦运良起了冲突导致了郝二癞被杀,只可惜郝二癞是在半夜失踪的,所以是无法依靠卫星寻找证据了。   ☆、第193章 抓捕凶手   “陶研究员,焦元的奶奶在大门外找你。”得到姚文峰首肯的大兵这才来告知陶沫,焦奶奶一大早就来到了驻地门外要找陶沫。   “好,我马上过去,谢谢。”陶沫道了一声谢,随后快步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只当焦奶奶是不放心被关押了一夜的焦元,不过当看到大门外的焦奶奶空着两只手,没拿什么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拿食物,陶沫不由一愣。   焦奶奶正在门外来回踱步着,考察组守备森严,所以焦奶奶虽然得到了通传,通过了检查,但是也禁止进大门的,这会听到脚步声不由回头一看,见陶沫过来了,焦奶奶连忙迎了过去,“陶考察员。”   “嗯,有什么事吗?”对于焦奶奶,陶沫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潘蓝蓝这个孙女极其的狠毒,可是对焦元这个孙子又像是眼珠子一样疼着,看焦奶奶眼下的一圈灰黑色,陶沫知道她昨晚上肯定因为担心焦元没有睡好。   看了一眼门口荷枪实弹守卫的几个大兵,焦奶奶神色里有着几分慌张和不安,拉了拉陶沫的胳膊,做贼一般将人拽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避开了人,焦奶奶这才松了手,看向陶沫开口:“陶考察员,你最心善了,你知道小元那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肯定是郝家那些人想要害我们家焦元,郝二癞根本就是个老无赖,谁知道他疯到哪里去了,郝家人就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们家小元是杀人犯。”   看着喋喋不休的焦奶奶,陶沫并没有接口说话,从目前的推断而言,焦元可能不是凶手,但是焦元的父亲焦运良很有可能才是杀死郝二癞的凶手,而焦元一直不开口就是为了保护焦运良。   见陶沫根本不接话,焦奶奶满是皱纹的刻薄老脸显得有些不高兴,但是有求于陶沫,焦奶奶按捺下不高兴继续开口:“陶考察员,你看找不到郝二癞,总不能将小元一直关着,而且郝家那些人都在一个村子里,他们认为是小元杀了郝二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到这里,焦奶奶语调里充满了对郝家人的痛恨,随后满脸期待的看向陶沫,“陶考察员,你就去告诉村子里的人和郝家人,郝二癞昨天半夜出了村子,你们考察组这些当兵的夜里看见了。”   陶沫没有想到焦奶奶找自己过来竟然是让自己帮忙做个伪证,“抱歉,这绝对不行,考察组负责守卫的人并没有看到郝二癞出村子,我们不可能凭空捏造。”   “陶考察员,你怎么能这样?不就是让你帮个小忙,也不花你什么?你怎么就不答应!”焦奶奶老脸彻底阴沉下来,目光愤怒的盯着陶沫尖声怒骂,“枉我还以为你心地善良,原来你和郝家那些人都一样。”   陶沫几乎有些哭笑不得,懒得理会叫骂的焦奶奶转身离开,可惜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痛声,回头一看却见焦奶奶此时正躺在了地上。   “打人了,考察组的研究员打人了……”焦奶奶又喊又叫的在地上撒泼,摆明了是要讹上陶沫,恶毒的看着停下脚步转身的陶沫,焦奶奶出声威胁,“你要不是大答应,我就去考察组的大门口躺着!我要去告你殴打老人,让你丢了工作!我要去川渝政府去告你!”   “我倒要看看谁敢。”一道低沉冷傲的声音响起,姚文峰大步走了过来,讥讽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撒泼的焦奶奶,冷嗤一声,“污蔑考察组的考察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或许是因为有第三者在场,焦奶奶也知道自己想要通过讹诈陶沫逼迫她帮忙是行不通了,再者焦奶奶也就是倚老卖老,一身军装的姚文峰看起来很是威严,那种冷漠嘲讽的眼神让焦奶奶心生畏惧,自然也不敢再撒泼下去,只能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多谢姚中校了。”陶沫道了一声谢,不过她真没有想到姚文峰会出来给自己说话,毕竟论起来他们也算是敌对的双方。   姚文峰目光迫人的看向陶沫,她看似感激的和自己道谢,可是眼中却带着一股子的疏离和清冷,和陆九铮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表情完全不同。   或许陶沫自己都没有发现,每当她和陆九铮在一起时,她的眼睛里都熠熠的闪烁着光芒,看起来像是打算恶作剧的闹腾小孩子一般,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冷静、成熟、世故。   姚文峰这到底要干嘛?陶沫心里头揣测着,说实话她不愿意和姚文峰这种城府极深的男人打交道,首先彼此立场不同,再者姚文峰身为世家子弟,天性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傲,陶沫上辈子是孤儿出生,对人的眼神很敏感,所以她不喜欢姚文峰那高人一等的姿态。   当然,最重要的是姚文峰这样的男人心机太深沉,和他们这样的人说话太累,你得精神高度集中着,否则一不小心就被算计了,关键是你都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算计了。   “我要去郝二癞家一趟。”收回迫人的目光,姚文峰再次开口,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摆明了打算邀请陶沫一起。   “那姚中校你先请,我还要回去处理几个植物标本。”陶沫礼貌的说了一声,随后大步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陶沫,陆九铮暂时没有时间,你确定不去?”姚文峰看向陶沫要离开的背影,昨天晚上任明达就开始运作起来,联络到了任家的人,说陶沫故意给任老夫人下药,尔后再出面医治任老夫人,从而博得任老夫人的好感。   至于陆九铮,为了协助陶沫,故意伪造了化验结果陷害任明达,在所有人看来任明达的确没有谋害任老夫人的理由,所以任老夫人虽然怒斥任明达的指控是无稽之谈,可是架不住褚老爷子还有程教授、谷教授这些人在任明达后面推波助澜。   单看这些专家教授的权利并不大,但是他联合起来其实力也不小,所以一大早陆九铮就接到了京城高层的调查,操权也帮着陆九铮去活动了,所以在考察组里,陶沫要想去郝二癞   家,必须得跟着姚文峰身后,否则她是不可能单独行动的。   “不劳烦姚中校了。”陶沫头也不回的说一句,直接离开了姚文峰的视线里。   对于任明达的指控,再有褚教授这些人在暗中出手,陶沫目前还是任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谁也不好对陶沫动手。   但是陆九铮就不同了,只是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上校,所以京城高层那边鉴于几方面考虑,直接暂停陆九铮在考察组的一切职务,等一切调查清楚了再说。   姚文峰虽然想到了陶沫可能不会同自己一起去郝二癞家,被她这么直接拒绝了两次,姚文峰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看着陶沫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姚文峰反而只感觉到浓浓的兴趣,或许是越得不到的偏要越得到,陶沫成功的激起了姚文峰的占有欲,这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   陆九铮一大早就和操权还有两个大兵一起离开了考察组,程教授、小陈教授、马教授包括之前的褚若筠和姚文峰都认为陆九铮是因为任明达的指控而暂时被撤职,接受京城高层的调查了。   可是半路上,陆九铮下了车,上了另一辆普通的黑色汽车,汽车直奔川渝县外一处偏僻的别墅,而操权连同两个大兵则继续开着车去了川渝县城,回到了边防六团。   “上校!”别墅门口,等陆九铮下了车,痞子陆和木头两人迅速站直了身体对着陆九铮敬了个礼。   “情况如何?”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外界以为陆九铮被关押被调查时,他则是直接来了锋刃临时的这个秘密驻点,大步向着别墅里走了过去,所谓的被撤职调查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痞子陆和木头两人也迈步跟了过来,到了书房,痞子陆指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几个画面,“上校,这几个人都是R国这段时间秘密潜入进我国境内,从军情处那边截获到的情报显示,绰号灰狐的R国间谍在半个月前和这些人碰了面,然后五天前他们都到达了川渝县,不过目前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陆九铮拿过一旁灰狐的资料翻看着,这是R国早期潜入到国内的间谍,已经潜伏了将近二十年,军情处那边一直在秘密监控着这些间谍,越是年数久远的间谍,除非是重大的行动,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动用到他们。   “撤销对灰狐一行人在川渝的监控。”陆九铮沉声开口,目光锐利如芒,“让三队制造混乱,重伤灰狐。”   痞子陆一愣,“上校,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   “灰狐潜伏了将近二十年,同一批的间谍里,国安只监控了三人,暗中还有两人一直没有浮出水面,这是一次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陆九铮一边开口,一边走向墙边。   看着戈壁的地形图,R国动用了灰狐,目的必定是这一次的生化实验室遗址,考察组的存在刺激了R国,所以R国才会下大力气行动。   灰狐同一批潜入到国内的间谍有五人,可是迄今为止国安那边只确定了三人,余下两人一直隐匿在暗中,不过国安这些年的工作也不是无用功,国安成功的离间了灰狐狸和另外两个间谍之间的关系。   所以此次任务如此重要,灰狐一旦重伤,R国不会放弃这一次的人物,灰狐不可能向有隔阂的两人求助,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联络到暗中潜伏的两个间谍。   “一旦灰狐受伤之后,将消息泄露给国安那边,暗中牵扯出来的间谍由他们去处理,我们负责生化实验室这边,歼灭整个R国的小组。”说到此时陆九铮锐利的凤眸里满是冰冷的杀机。   一旁的痞子陆和木头立刻执行命令开始部署起来,想要给灰狐一行人制造让他们以为是意外的危险事故并不容易,容不得半点的马虎和疏漏,不过对锋刃而言这样的任务他们已经接手过很多次了。   甚至包括国安这边,他们只会以为灰狐是意外受伤,根本不知道这看似只是意外的背后却是锋刃这一支神秘部队在幕后操控部署。   陆九铮目光紧盯着地图上是生化实验室遗址,他真正在意的是暗中卢轻雪背后的组织,迄今为止,陆九铮调动了整个锋刃的力量,却依旧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幕后黑手的情况,对方隐藏的太深,而且年数很久远,即使是陆九铮短时间之内也很难查出来。   许久之后,陆九铮终于转身离开了地图,峻冷的面瘫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思,或许这一次可以利用R国的间谍进行一次试探。   因为陆九铮和操权都不在考察组,所以陶沫的确没办法外出行动,就待在宿舍处理手头的工作,这些收集的植物都是最普通的戈壁植物,没有任何的不同,通过化验检测,这些植物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种含有钾X元素的全新药材究竟在戈壁的什么地方?当初“三月”能培养出精神力和内劲的人,是不是因为“三月”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种全新药材,提前了钾X元素,所以才能激发出人的潜能。   在陶沫的上辈子,但凡拥有精神力的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现一个精神力核,这就是精神力产生的摇篮,而如今这个平行空间,那些在某个领域取得重大成就的人,其实也拥有精神力,但是因为无法发现精神力核,所以也就无法提升精神力,自然不可能像陶沫这样将精神力外放。   而对于古武者,他们的脑海里没有精神力核,可是在丹田之中却一个储存内劲的核,内劲其实就像是一股无形的真气,游走在全身的经脉之中,打斗的时候,调动内劲,会让人的力度、精准度、敏捷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三月”那些杀手的内劲并不纯粹,依陶沫的推测是因为他们只服用了钾X元素合成的血清,激发了人的潜能,但是并没有发现丹田之中的内劲核,也不会提升内劲的功法,所以才导致他们的内劲不纯粹,毕竟不是依靠自身修炼出来的,而是依靠外物激发的。   安静里,敲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陶沫的沉思,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的姚文峰时,陶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姚中校,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有关于焦元的最新情况。”姚文峰看了一眼陶沫的宿舍,比起褚若筠精心布置出来的宿舍,陶沫的宿舍却是简陋多了,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资料文件,床边是一个大的行李箱,整个宿舍和姚文峰这些大兵住的宿舍如出一辙,没有任何一点女性化的布置。   再联想到陶沫那精湛的可以对抗特种兵的身手,姚文峰忽然感觉陶沫不像是个中医天才,她更像是个兵,看似温和,可是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的狠戾,行事果决利落,陶沫性子善良,但是原则性却极强,她像是个矛盾的组合体,所以才会让姚文峰感觉浓浓的兴趣。   “不太方便,姚中校可以在这里说。”陆九铮离开之前和陶沫说了,所以短时间里他不会回来,操权估计也要到明后天才能回来,陶沫后天又要进入戈壁进行考察了,所以焦元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了。   面对陶沫的拒绝,姚文峰倒也不生气,“焦元手里头的那把刀是郝二癞家的,刀柄被人特意擦拭过了,目前只有焦元一个人的指纹。”   大家都不是笨人,郝二癞家的菜刀肯定会有他的指纹,而且菜刀可能是好二癞带去的,如果真的是焦元杀了郝二癞,他既然要擦去刀柄上的指纹给自己脱罪,就不可能在徒手拿着菜刀,把指纹再次留在刀柄上,这就说明杀郝二癞的另有其人,焦元为了给对脱罪才故意擦去了刀柄上的指纹。   “姚上校是打算抓捕焦运良?”陶沫看了一眼姚文峰,总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之前姚文峰看向自己的目光一贯是冷傲的,带着目空无人的清高,可是他竟然会特意来和自己说菜刀的事,陶沫怎么想都感觉姚文峰别有目的。   “明天一早会行动。”为了考察组的安全,姚文峰有权越过公安机关对犯罪嫌疑人焦运良进行抓捕。   说完话,姚文峰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转身离开,三两步之后,姚文峰背对着陶沫摆摆手,突然开口:“陶沫,其实你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有病!陶沫翻了个白眼,若说姚文峰突然脑子发热的看上自己了,陶沫绝对不相信,对于姚文峰这种理智精明,野心极大的世家子弟而言,爱情永远不会是他们生活的重心,比起褚若筠,陶沫没有家世背景,绝对不可能是姚文峰要结婚的对象。   所以他临走时那一句第二个选择,分明是指让陶沫抛弃陆九铮去当姚文峰的地下情人,当然,处于姚文峰的立场,陶沫这样的身份当他的地下情人都是抬举了陶沫,就冲着姚家的家世和姚文峰的前途而言,京城绝对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对他前仆后继。   姚文峰果真是吃饱了撑了!陶沫刚打算回房间,却见褚若筠突然打开一旁的房门,夜色之下,整张脸是异常的扭曲,狰狞的眼神狠毒的盯着陶沫,恨不能将她给一片一片活剐了。   褚若筠从一开始姚文峰看向陶沫的眼神不对劲时,她就有了警惕和戒备,但是褚若筠直到姚文峰不会选择陶沫的,因为和姚家合作的只能是中医世家褚家,所以姚文峰只会和自己结婚。   但是看到姚文峰不动声色的来讨好陶沫,这让褚若筠嫉恨的扭曲了表情,身为女人,陶沫医术压了自己一头,这已经让褚若筠恨到了极点,而且褚若筠其实真正喜欢的是陆九铮这样冷峻威严的男人,尤其是看到他对陶沫的宠溺,那种即使放弃全世界也不会放弃你的专注眼神,更是让褚若筠心生嫉妒,因为她心里头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是姚文峰心里头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理智的褚若筠丝毫不曾表现出对陆九铮的心动,毕竟陆九铮不够资格和自己谈婚论嫁,事实证明,褚若筠是对的,今天一早陆九铮就被上面撤职调查了。   陆九铮喜欢陶沫,褚若筠还可以平静对待,但是当看到姚文峰竟然对陶沫另眼相待,褚若筠是真的无法忍受了,让她动心、悸动的男人正和陶沫交往,她结婚的对象竟然对陶沫示好,这让褚若筠几乎要发狂!   陶沫除了医术好一点之外,她有什么值得男人喜欢的?那平凡的脸,那干瘪清瘦的身体,可是偏偏陶沫像是一个妖精一般,处处勾引男人,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荡妇!   如果姚文峰看到褚若筠这张扭曲的脸?陶沫立刻停止了胡思乱想,姚文峰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突然对自己另眼相待,褚若筠原本就恨不能宰了自己,这会估计都要生吞自己的肉,再喝自己的血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陶沫后退两步,啪的一声关上门,也隔绝了褚若筠那疯狂扭曲的脸。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再次上门的姚文峰,再看着一旁虽然伪装的面容平静,可是眼神却像是淬了毒的褚若筠,陶沫面无表情的越过两人直接离开了。   姚文峰倒也不在意陶沫的冷淡疏离,看了一眼褚若筠,随即迈开步子,褚若筠自然也跟了上来,只是眼神愈加的阴沉。   “焦元,你可以离开了。”负责看守的大兵打开门看了一眼,另一个大兵将满脸疑惑的焦元带了出来,押着他径直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而此时,驻地大门口除了考察组负责守卫的大兵之外,姚文峰也在,村长和村子里几个老一辈都在,当然还有郝家的人和焦家的人,只不过姚文峰没有开口,那种高高在上的冷傲让众人也不敢多问什么。   “焦元出来了。”突然有人开口,众人向着姚文峰身后的驻地看了过去,果真见两个大兵押着焦元走了过来。   焦奶奶神色立刻激动起来,郝家人同样如此,郝二癞是真的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郝家一致认为焦元就是凶手,但是有这些荷枪实弹的大兵在这里,郝家人可不敢撒泼。   “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焦元并不是杀害郝二癞的凶手。”姚文峰冷声丢出一句话。   这边他话音刚落下,焦奶奶顿时满脸的喜色,得意洋洋的看向郝家众人,“我就说小元是无辜的,哼!”   焦奶奶得意的对着郝家人这边吐了口吐沫,只感觉长长的出了一口憋屈的恶气,看到人群里的陶沫时,焦奶奶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毒辣怨恨了。   而郝家的人一个一个都是气愤难平,考察组肯定是包庇焦元,所以才故意这样给他开脱,但是面对姚文峰的冷傲的脸,郝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真正杀害郝二癞的凶手可能是焦元的父亲焦运良,所以焦元才会想要替他隐藏凶器,甚至将凶器上的指纹都擦去了。”姚文峰再次开口,此时手一挥,一旁两个大兵立刻走了过去将焦运良反手扣押起来。   人群里直接炸开锅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郝家人都是愣住了,一旁的焦奶奶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一蹦多高的叫骂起来,“放开我儿子,你们放开我儿子!你们都被郝家收买了,想要害我们焦家,没那么容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不要想抓住我儿子!”   叫骂着,焦奶奶一把扑了过去,抱住了被抓住的焦运良,抬手就对着一旁大兵的脸抓了过去,“放开我儿子!”   焦元还诧异为什么会将自己给放了,此时看到姚文峰抓了焦运良,清秀的表情彻底变了,“郝二癞是我杀的,你们放开我爸!”   村长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让村子里的几个人将要扑过去的焦元拦了下来,几个强壮的妇女则是将撒泼的焦奶奶给拽住了。   “我没有杀人!”老实巴交的焦运良此时不断的重复着,估计是被这场景给吓到了,他原本精神就不好,现在更显得有些的呆滞,不断的说着没有杀人的话。   焦元脸色苍白,不断的想要推开抓着自己的村民,可是他原本就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根本没多少力气,此时只能极力的嘶喊着要替焦运良脱罪,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诡异的冷色。   ☆、第194章 催眠大师   郝二癞被杀的事情以焦元被无罪释放,而焦运良这个父亲被姚文峰抓捕而结束,村子里人都有些的唏嘘,谁也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焦运良竟然敢杀人?   但是这些年焦运良除了在田里干活之后,几乎不和村子里人打交道,而且人也有些的神神叨叨的,说他会杀人,村里人倒也相信了。   操权和陆九铮都不在考察组,陶沫的一切行动都受了限制,偏偏姚文峰又像是脑子抽了一般,莫名其妙的接近示好陶沫,让陶沫也只能避开他,自然不可能请示姚文峰离开考察组,也不可能旁听他对焦运良的审问。   入夜之后,村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估计家家户户都在私下里讨论郝二癞被焦运良杀了的事,“老头子,真看不出来焦运良他也敢杀人,那菜刀上的血可不少。”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身上流着他父亲老焦的血,当年老焦可是我们戈壁上的一头狼,年轻的时候打架就狠,不见血不收手,焦运良是虎父无犬子。”躺床上的老头子翻了个身,当年同辈人里老焦就是个领头狼,村里村外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否则当年老焦年纪轻轻怎么就敢带领焦家的人出去闯,还发了财。   焦家人那些年守口如瓶,在外面做什么营生?发了什么财?他们是一个字都不往外面说,村子里人家都眼红嫉妒了,明着暗着找关系、厚脸皮的想要让老焦提携一下,老焦就是不同意,哼,只怕老焦在外面做的也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焦运良这个儿子会杀人一点都不奇怪。   而此时,安静的村子里,墙壁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来,穿着黑色劲装,在黑暗里,完全隐匿了身影,余光下的身影显得魁梧而高大,“中校,罗哥向着焦家去了。”   “我们跟过去。”同样是一身伪装的黑色劲装,姚文峰带着身后两个手下也快速的向着焦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们动作极快,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愧是特种大队的精锐。   焦家此时一片黑暗,焦奶奶好不容易盼到焦元这个孙子平安无事了,可是唯一的儿子却被抓了起来,饶是焦奶奶平日里性子多么的泼辣,这会也有些的受不住了,哭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阵风过来,吹散了天上的乌云,一缕月光皎洁的洒落下来,依稀可以看见四周的景物轮廓,焦元此时站在焦家屋子后不远处的一棵粗壮的胡杨树下,斑驳的树影映射在他清瘦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白日里那种清和干净,多了一抹让人看不透的诡谲森寒。   “你果真聪明。”罗哥带的手下在不远处防守着,此时罗哥一个人向着胡杨树下的焦元走了过来,语调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来村子里是有所图吧?郝二癞也是你指使的,陷害我爸你到底想要什么?”焦元声音显得异常的清冷,苍白的月光之下,一双眼黑幽幽的看向罗哥。   “这些照片你自己看。”罗哥将手机递了过去,手机上有一些照片,拍摄的地点正是古井旁,而照片里的人正是郝二癞和焦运良。   有他们见面的照片,说话起了争执推搡的,郝二癞从怀里拿出菜刀的照片,还有最后焦运良拿着菜刀砍伤郝二癞的,再然后是郝二癞向着远处跑,焦运良拿着染血的菜刀追砍的照片。   后面的照片倒是没有了,估计是因为郝二癞跑远了,罗哥安排过来拍照的人没有来得及跟上去,毕竟当时是夜里两点多,而且当天晚上天太黑,古井外不远处就是村子里荒废的房子,所以也不知道焦运良和郝二癞跑哪里去了。   而且照片里焦运良就像是个恶魔一般,高高举着染血的菜刀,神色狰狞而可怕,血红着一双眼,暗中拍照的人估计也害怕了,所以才不敢追上去,这也导致郝二癞的尸体到现在都不知道被焦运良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爸已经被考察组的人抓了,你拿不拿这些照片都没有意义了。”快速的翻看了所有的照片,焦元神色依旧一片冷静,似乎根本没有被照片里的画面给吓到一般,神色漠然的将手机还给了罗哥。   脸色倏地一沉,罗哥整个人都阴翳了下来,从考察组出现的时候,罗哥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他想要谋夺焦家和潘家祖上那批盗墓的宝藏可能要失败了,但是罗哥不甘心!他部署了这么多,谋划了这么多,怎么甘心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哥在道上也算是一个人物,他手底下都是些玩命之徒,很多人身上都背着血案命案,就如同之前的郭子四人,可是罗哥自己的底子却是清清白白的,他真正做的是贩卖文物的勾当,而这文物正是都是盗墓贼偷盗出来的,罗哥负责收购这些宝物然后再销赃出去。   半年前,郝二癞喝多了正和人吹牛,说当年他那个失踪的妹子郝丽丽肯定是被焦家人给杀了,因为郝丽丽意外从精神不好的焦运良口中得知焦家有一批价值连城的宝贝,是焦家祖上盗取了一个古墓得到的,里面随便一个玉佩,好像叫做什么双鱼佩的就价值几百万,这一批宝贝,那简直是天文数字。   “可惜我妹妹太单纯,她只来得及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回家了,谁知道之后就失踪了,肯定是被焦运良给杀了。”郝二癞喝的太多,说话都不清楚了,大家都知道郝二癞的性子,那就是个怂货,好吃懒做的老无赖,所以他的大话根本没有人相信。   但是当时罗哥却上心了,因为罗哥这一年多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个双鱼佩的下落,他背后的大主顾说了,只要罗哥找到双鱼佩的线索,就给出五百万的报酬,至于幕后大主顾如何获取双鱼佩那就和罗哥无关了,他只要用他的渠道打探出消息就可以了。   可惜得到消息时,双鱼佩出现在潭江市拍卖的,据说被一个大人物给买走了,而罗哥一开始不知道这双鱼佩已经被秦老首长买走了,当时陶沫还追到了秦老首长落脚的小院,也才意外的救了突然发病的秦老首长。   罗哥刚打算将这消息告诉给幕后大主顾时,对方却先一步知道了,也让罗哥不要再打探了,此时才知道双鱼佩是被秦老首长买走的,罗哥也吓的够呛,他立刻将所有的手下都撤了回来,唯恐被秦老首长的人给盯上,毕竟他做的可是见不得人的生意,若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等待罗哥的只有一个死字。   罗哥对郝二癞酒后的话上了心,之后又派人故意灌醉了郝二癞,可惜却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但是对焦家和潘家的调查,却让罗哥确定他们两家祖上就是从事盗墓的,而三十多年前的那桩血案很有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   而最让罗哥动心的是焦老头和潘老头当年在血案里双双死亡了,而之后焦家和潘家一落千丈,几乎是贫困度日,这说明了他们要分赃的那些宝贝两家后人都不知道,否则他们的日子不会过的这么清贫。   可惜时隔三十多年了,当初焦家和潘家知情的人都死绝了,罗哥是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但是他坚定的认为这批宝藏肯定还藏在某处,毕竟戈壁这么大,要藏宝藏太容易了。   但是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而线索只有潘家和焦家的后人知道,而且可能两家的后人自己都不清楚他们知道的是宝藏的线索。   为了不打草惊蛇,罗哥就设计陷害了郝二癞,让他得到了十八万回到了依兰村,尔后,罗哥以经营石场的名义在村子里继续调查,通过旁敲侧击,罗哥再次肯定焦家和潘家的后人是不清楚宝藏的存在,那么找到宝藏的线索就不容易了。   再之后,罗哥派人将当初郝二癞在酒吧里举起椅子砸伤杨洋的照片放到了他的床头边,还留一下了个纸条,郝二癞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就去逼迫潘蓝蓝嫁给她,否则这些照片不但会被送到公安机关,还会被送给杨杨的父亲,那个老年丧子的混混头目。   郝二癞原本就是个孬种,被照片这么一吓,立刻花了钱联络了郝家的人,随后几十号人逼上了焦家,郝二癞更是逼迫潘蓝蓝嫁给自己,可惜最后被陶沫的出现给破坏了,潘蓝蓝也被带到了考察组在厨房里帮忙。   郝二癞没有完成这事,整日里都是惶恐不安,唯恐当初他一椅子砸死杨洋,偷了十八万现金的事情被曝光出来,惊恐万分里,郝二癞再次收到了一张纸条,让他去古井这边约见焦运良,逼问出焦家关于盗墓宝藏的事。   郝二癞都傻眼了,当年他的确是从郝丽丽那里听了一耳朵,那是焦运良半夜做恶梦的时候喊的话,什么双鱼佩,什么都该死,郝丽丽也知道焦家在三十多年前是很富裕的,还以为这双鱼佩是焦家的传家宝。   所以郝丽丽才会告诉郝二癞,她现在是焦家的媳妇了,有传家宝自然要传给自己这个媳妇,但是焦运良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清醒之后根本不承认有什么传家宝,郝丽丽想要让郝二癞帮忙将双鱼佩这个传家宝给找出来。   当然,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了,后来郝二癞自己都忘记了,直到他在外面混日子的时候,听说谁盗了墓发大财了,这才想起来将双鱼佩的事情编造了一番,想要让人对自己高看几眼,没有想到被罗哥给盯上了。   当天夜里,郝二癞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去找了焦运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郝二癞还是将家里的菜刀揣怀里带了过去,之后罗哥的人就在暗中盯上,罗哥只是让郝二癞打个前锋,先试探一下焦运良,也为了将罗哥自己隐瞒起来。   可是谁知道在郝二癞说出盗墓,说出双鱼佩的时候,焦运良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掐着郝二癞的脖子就要将他推到古井里,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郝二癞终于硬气了一回,他掏出了菜刀。   可惜焦运良常年劳动,体力自然比好吃懒做的郝二癞强,而且此时焦运良状态不对,整个人就和发疯了一般,郝二癞根本不是对手,菜刀被夺了不说还被砍了一刀,郝二癞惊恐的向着古井后废弃的屋子逃命去了,焦运良拿着菜刀也追了过去。   虽然罗哥的人没有拍到最后的画面,但是第二天郝二癞失踪了,那把染血的菜刀被焦元拿了想要藏出去,所以罗哥可以肯定郝二癞被焦运良给杀了。   原本焦元被抓之后,罗哥是打算亲自找焦运良的,只要他说出藏宝的线索,罗哥可以将焦运良杀害郝二癞的照片给删除掉,也可以派人出来给焦元顶罪。   可惜罗哥太小看了考察组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找上焦运良,他就被姚文峰给抓了,罗哥也清楚一旦考察组从焦运良口中得知了宝藏的事情,自己前期的部署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不得不找上焦元,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宝藏的线索。   “焦元,只要你说出焦家宝藏的线索,我可以让你去顶罪,将你父亲安全无虞的弄出来。”罗哥抛出诱饵,对焦元这样孝顺老实的孩子而言,他只能被郝家人当成了杀人凶手,他也不愿意将焦运良这个父亲供出来。   现在自己可以保证焦运良的安全,焦元必定会同意,罗哥并不清楚焦元究竟知不道宝藏的线索,但是他知道这些盗墓人的一些老规矩,除非是死,否则这些秘密他们不会告诉家里头的小辈。   因为盗墓做的毕竟是伤天德的勾当,盗墓的人都迷信一种说法,只要家里的小辈不知道这盗墓这事,那么即使冥冥之中老天要报复,也不会报复到他们的儿子、孙子身上,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无罪,或许也是这些盗墓人自欺欺人的一种心理。   焦元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罗哥,半晌之后突然冷笑出声,“你既然怀疑我们焦家藏有宝藏,那么你势必早就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你没有找到宝藏的下落,你以为我会知道?”   “焦元,你难道不想救你父亲了吗?如果我将这些照片送上去,焦运良必死无疑!”罗哥眼神猛地一愣,狠戾的开口:“焦运良死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奶奶、你妹妹都死?”   “考察组的人在这里,你不敢这么做。”焦元却是一点没有被罗哥威胁,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向着焦家走了去,却是笃定了罗哥不敢对他做什么。   最开始罗哥没有轻举妄动,是不想将焦家潘家有宝藏的秘密泄露出去,闷声发大财一直是罗哥的行事准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考察组的人突然出现,罗哥想要对焦家和潘家下狠手逼问,却是不敢了。   如今焦运良已经被抓了,罗哥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出现在依兰村本身就引人怀疑,自己的底线肯定被考察组的人调查的详详细细了,村子里的人都迷信的认为郭子四个人是被老龙王给抓了吃了,可是罗哥知道必定是考察组动的手。   所以此时,他根本不敢做什么,只想尽快找到宝藏的线索,然后离开依兰村,过个三五年之后,再回来找宝藏,但是如今却是连一点埋藏宝藏地点的线索都没有找到,财帛动人心,罗哥可以肯定,一旦考察组的人也知道了宝藏的事情,那这批宝藏肯定和自己无缘了。   焦元!罗哥阴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焦元离开的背影,他以为可以很好的控制焦元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甚至可以通过他从焦运良口中得到宝藏的线索。   但是罗哥根本没有想到焦元看似孝顺,可是心却这么冷,明知道自己可以救焦运良,焦元竟然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心冷的根本不像是个孩子,但是罗哥眼神狰狞了几分。   焦元不好动,还有一个潘蓝蓝,焦元对潘蓝蓝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格外的看重,有了潘蓝蓝当人质,他不相信焦元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直到罗哥离开之后,姚文峰才从暗中走了出来,难怪罗哥这样的人会出现在依兰村,原来是为了焦家和潘家祖上盗取的一批宝藏,不得不说罗哥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姚文峰此时已经动心了。   只是陆九铮这块绊脚石虽然被撤职调查了,但是操权最迟明后天就要回到考察组了,夜色之下,姚文峰目光深沉而复杂,既然罗哥知道利用郝二癞来隐藏他自己,自己何尝不可以利用罗哥来当挡箭牌。   原本焦家的事考察组里的人都没有对潘蓝蓝说,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这些年在焦家过的也不如意,好不容易有段安生的日子,焦运良这个父亲又成了杀人犯,而且大家推测焦运良会杀郝二癞肯定是为了保护潘蓝蓝这个女儿不受郝二癞的欺负。   毕竟等考察组一走,潘蓝蓝就失去了保护,日后在同一个村子里,谁知道郝二癞会不会暗中盯着潘蓝蓝,然后将人小姑娘给糟蹋了,将生米煮成熟饭,所以焦运良这个老实巴交的父亲会杀了郝二癞真的一点不奇怪。   在考察组的日子过的安静而舒心,潘蓝蓝脸上都多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洋溢着青春活泼的光彩,将茄子洗了洗,潘蓝蓝刚打算回去拿盆过来,突然听到不远处两个大兵的交谈,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郝二癞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但是焦运良肯定是杀人凶手,哎,焦家原本就贫困,现在失去了焦运良这个顶梁柱,也不知道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过日子。”一个大兵状似感慨的叹息一声。   旁边一人认同的点了点头,“估计焦运良杀郝二癞就是为了保护潘蓝蓝这小姑娘,她奶奶原本就仇视她,现在为了她,焦运良这个儿子都要被枪毙了,估计焦奶奶想杀了潘蓝蓝的心都有了,这小姑娘的命也真是苦。”   两个大兵一边说一边走开了,在两人身后的潘蓝蓝苍白着一张脸,脑子里嗡嗡的一团乱,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是听错了,爸爸怎么会杀人呢?爸爸那么老实那么憨厚,绝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他怎么会成为杀人犯?   可是潘蓝蓝却知道考察组的这些大兵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这是真的!爸爸为了保护她,将郝二癞给杀了!泪水不知不觉的在脸上流淌着,失神之后的潘蓝蓝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了,随后拔腿就向着驻地大门口狂奔而去。   考察组的戒备森严,进出都需要有上面的命令,所以潘蓝蓝刚跑到大门口就被守卫的大兵给拦了下来。   “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爸!”泪水汩汩的滚落下来,潘蓝蓝嘶哑着声音哭喊着,不停的挣扎的要回家。   郝二癞被杀的事情整个考察组的人都知道,毕竟一开始以为凶手是焦元,后来才知道凶手是焦运良,这会看着哭的浑身颤抖,脸色惶恐又苍白的潘蓝蓝,拦住她的大兵也心有不忍,但是纪律就是纪律,不会因为他们的心软同情而改变。   “潘蓝蓝,如果你要回去,就必须得到姚中校的同意。”一旁大兵提醒的开口,不知道潘蓝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让她回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姚文峰已经过来了,对着一旁的大兵摆摆手,示意他放行。   一得到自由,潘蓝蓝就像是疯了一般向着焦家狂奔而去,路上碰到的村民看到焦蓝蓝,一个一个都是眼神复杂,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潘蓝蓝此时心里头像是数九寒冬的天气一般,冷到刺骨,她不顾一切的跑回家,想要看看焦运良这个父亲还在不在家。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回来!”焦奶奶早上睡到中午才醒过来的,连早饭中饭都没有吃,一想到焦运良这个儿子,焦奶奶就感觉心都痛了,这会突然看到跑回来的潘蓝蓝,像是找到了仇人一般,猛地扑了过去,抓着潘蓝蓝的头发,就使劲的掌掴着她的脸。   啪啪的巴掌声伴随着焦奶奶的怒骂声,“你这个扫把星,你们潘家害的我们焦家还不够!还让你这个扫把星过来害了我儿子,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我打死你!”   屋子里的焦元听到动静赶出来,看到被打的木然了表情的潘蓝蓝,心里头一痛,连忙跑过来拽住施暴的焦奶奶,“奶奶,你住手!”   可是已经恨到极点的焦奶奶根本听不见焦元的话,她只有不断的打着潘蓝蓝才能发泄心里头的痛苦和恨意,焦元一个人根本拉不住撒泼的焦奶奶,好在不远处有好事的人一直注意着焦家的情况,所以看到焦奶奶打人之后这才上来帮着焦元将焦奶奶给拉开了。   “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滚!你怎么不去死!你害的我们焦家还不够吗?”被拉开了,也没有力气了,焦奶奶却还是尖利着声音怒骂着。   沉浸在痛苦和自责里的潘蓝蓝根本感觉不到脸上的痛,此时呆呆的抓住焦元的胳膊,苍白的脸上满是被打之后的红肿,“哥,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蓝蓝,不哭不哭。”焦元摸了摸潘蓝蓝的头,如同小时候安抚她一般,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一切都有哥,有哥在,你不要怕。”   “啊!”潘蓝蓝突然厉声喊了一句,然后抱住焦元清瘦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她无法接受焦运良这个父亲会被枪毙,更无法接受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自己。   看到这一幕,四周的村名都有些的不忍,可是杀人偿命,谁也更改不了,只可惜了潘蓝蓝,以后她在焦家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小黄鱼快速的退了出来,随后直奔罗哥的住所而去,“罗哥,有消息了,潘蓝蓝刚刚从考察组跑出来了,估计是知道焦运良杀了郝二癞的事情了,刚刚在焦家大门口被焦奶奶给打的够呛,那小脸都被打肿了。”   罗哥一夜没有睡好,此时,听着小黄鱼的回话,罗哥眼神狠了狠,既然从焦元这里无法逼问出什么,想必潘蓝蓝这里会有收获,她可是潘家唯一的血脉了,宝藏的线索潘蓝蓝肯定会知道。   这边罗哥正思虑着,另一个手下快步的走了过来,罗哥让小黄鱼退下之后,这才开口:“是不是胡先生那里有消息了?”   胡先生正是罗哥的老主顾,也是当初花五百万买双鱼佩下落的人,虽然罗哥这件事没有办好,但是胡先生还是给了罗哥五十万的劳务费,这一次也是罗哥主动联系胡先生,想要让他帮忙给自己找一个催眠大师。   “是,罗哥。”刚刚从川渝回来的手下此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胡先生说了,罗哥不必舍近求远,考察组的小陈教授就是有名的催眠大师,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小陈教授势必会给罗哥你帮忙的。”   罗哥倒是一愣,考察组的事情都是机密,他自然不敢轻易去打探,毕竟他在依兰村是为了宝藏,恨不能考察组的人无视了他的存在,所以罗哥自然不会去打探什么,所以他也不知道考察组还有一个小陈教授。   不过胡先生倒是神通广大,连考察组的事情都清楚,罗哥心里头有着思量,如果从外面请一个催眠大师回来,罗哥相信不管自己做的如何小心,势必会被考察组知道,如果是考察组里的人,这样一来,虽然会分出一部分利益给小陈教授,但是却安全了,而且罗哥甚至可以让小陈教授帮忙打探考察组的情况,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宝藏的事情。   如果宝藏被考察组知道,罗哥将会竹篮打水一空,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但是如果和小陈教授平分,罗哥自己至少可以得到一半的宝藏,当初这批宝藏里的一个双鱼佩就卖出了几百万,即使只有一半的宝藏,那也是价值连城。   但是考察组戒备森严,如何和小陈教授取得联系可不容易?罗哥沉着脸思考着,忽然想到了潘蓝蓝,不由笑了起来,是啊,潘蓝蓝可是可以随便进出考察组的,只要自己用焦运良来要挟潘蓝蓝,不怕她不听话,如此一来,一切都容易了!   ☆、第195章 戈壁追杀   “罗哥,我一直派人盯着,可是那个卢轻雪一直在焦家,而且我听村子里的人说卢轻雪打算将潘蓝蓝带去石溪市生活。”小黄鱼此时顾不得外面的炎热,快速的将打听到的情况都回禀给了罗哥。   想到卢轻雪的妖娆的身姿,小黄鱼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那个女人真的很带劲,若是能弄上床去,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只可惜,小黄鱼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卢轻雪!”罗哥眯着眼,满是戾气的眼中带着几分沉思和凝重,之前卢轻雪突然到了村子里,若她只是资助潘蓝蓝上学的好心人,罗哥倒是不会在意,可是卢轻雪竟然将潘蓝蓝的户口挪到了她的名字,这没有相当的关系绝对办不到。   而且现在焦家这种情况,焦奶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潘蓝蓝留在焦家的,所以潘蓝蓝很有可能会跟着卢轻雪回石溪市,罗哥这些年在道上的关系不少,所以他知道卢轻雪一个女人能在黑市药材市场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开了这么多年的药材店,绝对不会普通人。   但是为了了那批宝藏,罗哥眼神一狠,如今他只能拼了,再拖延下去事情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卢轻雪就算再有背景又如何?现在她一个人在依兰村,更何况等拿到了那批宝藏,罗哥会立刻出国去,也不怕被报复。   “小黄鱼,你过来……”心里头有了决定之后,罗哥快速的对着小黄鱼下达着命令,一旁小黄鱼连忙点头,也知道罗哥要行动了,否则他们这些人们怎么会在这鸟不拉屎的依兰村待这么久。   焦家如今算是一团乱,焦奶奶因为焦运良的被抓元气大伤,这会正躺在床上睡着,潘蓝蓝整个人都像是呆傻了一般,脸上还残留着被焦奶奶打过后的巴掌印和红肿,因为哭的太多,眼睛已经完全肿起来了,红通通的似乎碰一下眼皮子都能流血。   “蓝蓝,你听哥的话,你先和卢姐回石溪市,哥有时间就去看你,等以后你再回来。”焦元清秀的脸庞上也有着没有睡好的疲倦,但是精神比起潘蓝蓝好了不少,这会将一碗面条放在桌子上,“先吃面。”   “哥,我不要离开你。”潘蓝蓝哽咽的开口,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楚,一双手颤抖的抓住了焦元的手哀求着,“哥,我不要走,就算奶奶再打我,我也不要走。”   “傻丫头。”焦元叹息着,看向潘蓝蓝的目光里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情暖暖,用力的握住了潘蓝蓝不停颤抖的手,目光盯着潘蓝蓝正色的开口:“难道你暂时离开了就不是我妹妹了?爸爸是真的杀了郝二癞,你留在村子里我也不放心,罗哥那个人太阴毒,哥担心你会出事,你跟卢姐先回去,哥保证很快就去找你。”   潘蓝蓝的泪水刷的一下又流了下来,看着熟悉的屋子,这一瞬间潘蓝蓝感觉自己像是个无根的孩子,如今又要被驱逐离家,但是潘蓝蓝想起之焦元和她说过的话,如果她不走,罗哥不但不会罢手,说不定还会对焦元和焦奶奶不利。   自己已经害的爸爸杀了人坐牢了,再也不能再害了哥哥和奶奶,潘蓝蓝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红通通的目光悲伤的看向焦元,“哥,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来看我,一定要来。”   “好,哥答应你。”焦元笑着点了点头,宠溺的揉了揉潘蓝蓝的头,“快吃面吧,一会去好好睡一下。”   半个小时后,回到房间打算睡一下的潘蓝蓝错愕的看着床头柜上的纸条,拿起一看时,整个人彻底蒙住了,抓着纸条的手用力的收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随后又转为了坚定。   从知道焦运良这个父亲为了自己杀害了郝二癞开始,潘蓝蓝就被巨大的愧疚笼罩着,她知道因为年幼的自己,所以焦运良才会离婚,才会害的焦元没有了母亲,而焦运良再婚的郝丽丽根本就是一个祸害。   若不是焦奶奶护的紧,从小被虐待的就不止是潘蓝蓝一个,焦元也难逃被虐的命运,潘蓝蓝在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祸害,是一个灾星,所以她从不怪焦奶奶痛恨自己怒骂自己。   将纸条撕碎了,潘蓝蓝快速的向着房间外走了过去,不远处焦奶奶的屋子里传来焦元劝慰的声音,伴随的是焦奶奶对潘蓝蓝和郝家人不堪入耳的怒骂声。   其实奶奶骂的对,若不是因为自己,爸爸不会去杀郝二癞,不会被抓,是自己害的这个家家破人亡!潘蓝蓝目光愧疚的看了一眼屋子,随后大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正午时分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人,这会村子里人都躲在家里,要去田里、地里也要等到下午四点之后,温度没有那么高了才劳动。   焦家住的算是比较偏远,而罗哥为了保密,所以他住的地方更为的偏僻,潘蓝蓝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罗哥的住处前,小黄鱼一直在屋子里张望着,看着顶着大太阳过来的潘蓝蓝立刻快速的走了出来。   “你来了,罗哥在屋子里等你,快点进来吧。”小黄鱼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潘蓝蓝,虽然长的还算不错,但是毕竟只有十六岁,身体都没有长开来。   小黄鱼真不知道罗哥看上潘蓝蓝什么了,甚至愿意给二十万的彩礼要娶潘蓝蓝,以前跟着罗哥在外面,那么多的性感美艳的尤物,罗哥都是逢场作戏的玩玩,怎么偏偏就看上青涩的潘蓝蓝?   双手用力的握紧,掌心里都是紧张的汗水,潘蓝蓝原本是最害怕的罗哥的,那样的男人一眼看上去就极其的狠戾凶恶,像是随时会将人给撕碎的野兽,尤其是罗哥竟然要娶自己,潘蓝蓝更是害怕到了极点。   但是为了焦运良,潘蓝蓝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了进来,客厅里,罗哥正坐在椅子上,右手夹着烟,烟雾缭绕之下,一张阴厉的脸在白色的烟雾里若隐若现,看到潘蓝蓝进来了,罗哥再次吸了一口烟,“坐。”   “你说的是真的吗?”声音有些的颤抖哆嗦,潘蓝蓝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抬头看向面色阴厉的罗哥,期盼的开口:“真的能救我爸?”   “手机上的照片你先看看。”罗哥冷声开口,将桌子上的手机递了过去,比起过于聪明而且异常冷静的焦元,潘蓝蓝明显好对付多了。   潘蓝蓝接过手机,快速的翻看着上面的照片,脸色越来越苍白,尤其是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焦运良血红着一双眼,高举着染血的菜刀,面容狰狞如同恶鬼一般的追赶着跑走的郝二癞时,潘蓝蓝泪水刷的一下滚落下来,手中的手机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一直不敢相信老实憨厚的父亲会杀人,但是手机上这些照片却血淋淋的撕开了事实的真相,让潘蓝蓝不接受都不行,真的是爸爸杀了郝二癞,可是她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是爸爸为了保护自己。   罗哥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头哭泣的潘蓝蓝,慢悠悠的抽着烟,直到十多分钟之后,潘蓝蓝的哭声小了,罗哥才将手里头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冷声开口:“潘蓝蓝,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会找人给焦运良顶罪将他弄出来,也会将这些照片都删除掉。”   蹲在地上的潘蓝蓝猛地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向罗哥,自责内疚如同海浪一般早已经将淹没,听到罗哥的话,潘蓝蓝如同看到了唯一的希望,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嫁给你,你一定要把我爸弄出来。”   很满意潘蓝蓝的识相,罗哥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容反而让人感觉更加的可怕,“你放心,等考察组的人将你爸送到了川渝县公安局,我会尽快安排人将他弄出来的,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   潘蓝蓝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她心里头唯一的念头就是让焦运良平安的出来,即使这一切需要用她日后的岁月来偿还,潘蓝蓝也是愿意的。   潘蓝蓝只有十六岁,自然达不到法定结婚的年纪,村子里有些早婚的,也要到十八岁才结婚,至于结婚证,一般都是等到了年龄再去川渝县的民政局去领取,罗哥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潘蓝蓝。   “你先回去,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会尽快处理好,对了,你替我将这张支票给小陈教授,要将你爸尽快从考察组弄到川渝县公安局,还需要小陈教授帮忙,我没办法进入考察组,这件事只有你来办了。”   潘蓝蓝也知道如果焦运良一直关在考察组里,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将他弄出来的,只有将焦运良转移到了川渝县公安局,才有办法将人弄出来,所以此时潘蓝蓝接过罗哥递过来的一百万支票,却没有半点的贪婪之心,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折起来收好了。   看着潘蓝蓝之后离开之后,罗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想要要挟焦元并不容易,毕竟之前罗哥用焦运良的安全来要挟,焦元宁可看着焦运良背上杀人罪被枪毙也不妥协,所以罗哥必须将潘蓝蓝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头才能要挟到焦元。   婚姻关系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潘蓝蓝只有十六岁,根本无法办理结婚证,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潘蓝蓝的监护人,而目前潘蓝蓝的户口却在卢轻雪那个女人身上,看来自己需要尽快处理了卢轻雪,免得日长梦多。   罗哥自以为自己部署的很机密,却不知道一切都在姚文峰的掌控之下,潘蓝蓝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回到了考察组,而趁着午饭的机会偷偷的将一百万的支票塞给了小陈教授,这也在姚文峰的监视之下。   为了以防万一,罗哥是在考察组第二次进入戈壁进行考察时才对卢轻雪下手的,此时考察组只留下了二十个人在驻地,其余人都跟着考察组深入到了戈壁之中,而且此次考察组需要在戈壁停留三天三夜。   入夜之后的依兰村显得很是安静,凌晨一点多,整个村子都进入了睡眠之中,考察组这边所有的考察员和大部分兵力都进入了戈壁,罗哥带着全部的手下秘密的包围了卢轻雪居住的屋子。   这边原本是村子里废弃的屋子,后来随着来戈壁探险旅游的人多了,村长就带着村里人将后面这几排屋子都简单的修葺了一下,如果有驴友过来就租给他们住,赚点房租贴补。   听到开门声,卢轻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的拉亮了床头的灯,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时,卢轻雪表情微微一变,不过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你要干什么?”   罗哥反手关上了门,此时借着灯光打量着半靠在床上,风华绝代的卢轻雪,黑发凌乱的披散在绸缎的睡衣上,领口有些的滑落下来,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这个女人如同暗夜里的妖精一般,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勾人魂魄的妖媚。   “卢老板果真是淡定自若。”罗哥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放松警惕,右手一直放在裤子口袋旁边,“卢老板,我今天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罗哥谈生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卢轻雪妩媚一笑,神色慵懒的依靠在床头上,勾人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看起来真像是和老朋友在说话聊天一般,“不知道罗老板想要和我谈什么?难道罗哥是想要买什么好药材?”   “明人不说暗话,卢老板,你将潘蓝蓝的监护权转给我,条件随便你开。”罗哥在道上这么多年,他深知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这句话的含义,所以此时罗哥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更何况他完全看不透卢轻雪这个女人,罗哥就更加不敢轻敌。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卢轻雪妩媚一笑的摇着头拒绝了罗哥的提议,动作优雅的用手遮掩住张嘴的哈欠,“罗哥麻烦出去关上门。”   眼神陡然一狠,罗哥倏地拔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卢轻雪,神色阴厉而嗜血,“卢老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面对枪口,卢轻雪神色却是半点不变,妖娆妩媚的脸上依旧是勾人魂魄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冰冷了几分,“我可不是被吓大的,罗哥你敢开枪吗?不怕惊动了考察组的人!”   “那你就试试看!”罗哥阴翳着眼神,左手拿出消声器装到了手枪的枪膛上,右手下移将枪口对准了卢轻雪的右肩膀,却是打算先给卢轻雪一枪,让她怕了,自然就会乖乖听话!   陡然之间,卢轻雪将盖在腿上的被子向前一摔,动作利落的翻身下床,身影在瞬间逼近罗哥,素白的手如同柔软的锦缎一般快速的向着罗哥手中的手枪抓了过去。   罗哥知道卢轻雪不简单,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快到罗哥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手枪就要被卢轻雪给抢夺了,面对这样强的高手,罗哥外面安排了再多的手下也是枉然。   可是就在最危急的一瞬间,咻的一声,子弹割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卢轻雪脸色陡然一变,身体迅速的就地一滚,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到了墙壁上,若不是卢轻雪反应速度极快,这子弹打中的就将是卢轻雪的身体。   罗哥此时迅速的后退,抓着枪的手用力的收紧,戒备的盯着地上的卢轻雪,枪口再次对准了她,“不要动!”   暗中竟然还有狙击手!卢轻雪蹲在地上,视线上挑看了一眼被子弹打破的窗户,自己太轻敌了!如果只有一个罗哥和他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卢轻雪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她没有想到暗中竟然还有狙击手,而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狙击手的瞄准镜里。   卢轻雪轻蔑的看了一眼罗哥,余光一扫,身体突然动了起来,消音枪同时响起,啪的一声,被卢轻雪一脚踢飞的凳子砸到了灯泡上,屋子在瞬间黑暗下来,卢轻雪顾不得右腿被罗哥射伤的疼痛,身体快速的跃出了门外。   又是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卢轻雪速度快到了极致,可是终究还是比不过狙击手的子弹,砰的一声!子弹再次射中了右腿,卢轻雪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身体如同灵活的野猴再次跃入到了夜色里,避开了狙击手的视线。   此时卢轻雪已经知道暗中的狙击手绝对不是罗哥安排的,只怕是考察组的人!黑暗里,借着四周房屋的遮掩,卢轻雪快速的向着村子外狂奔着,只有逃离了狙击手的视线,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给我追!”罗哥厉声一吼,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如何,今晚一定要将卢轻雪给杀了,她一死,要拿回潘蓝蓝的监护权就容易了,有了这个监护权,自然可以逼迫焦元或者焦运良好,所以不管如何,今晚上必须杀了卢轻雪。   至于暗中开枪帮助自己的人,罗哥已经顾不上了,带着埋伏在外面的十多个手下快速的向着卢轻雪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离开了村子就避开了狙击手的截杀,可是当看到后面追赶的罗哥一行人时,卢轻雪靠在一个胡杨树后喘息着,将睡衣撕下一段绑住了右腿上两个伤口,第一个伤口是被罗哥射伤的,子弹停留在小腿肚里。   第二个枪口是被狙击手的子弹擦伤的,倒没有什么大危险,但是此时卢轻雪已经反应过来,暗中的狙击手根本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将自己驱赶出村子,一旦离开了村子,没有了遮掩,自己就暴露在罗哥这群人的视线里。   罗哥他们至少有十个人有枪,而右腿中枪的卢轻雪如同被一群野狼追捕的小羊羔,完全暴露在枪口之下,下场只有一个:必死无疑!而且日后即使有人查起来,最多就查到罗哥的身上!   还好今夜没有月光,卢轻雪再次在戈壁外狂奔起来,她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被罗哥他们追到必死无疑,更不能回村子,考察组的狙击手肯定守在暗处,而且目前判断至少有三个狙击手,分明是早已经部署好了,借着罗哥的手要杀了自己。   一场血腥的厮杀在黑暗的戈壁上展开了,腿部中枪失血的情况之下,卢轻雪知道自己根本跑不出去,戈壁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的遮掩,再跑下去只会失血更多的昏迷过去,所以此时卢轻雪快速的滚落到一个沙丘下,借着沙子和黑暗的夜色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罗哥,人不见了!”拿着手电筒向着前面照射着,漆黑的夜色里却失去了刚刚奔跑的身影。   “小心一点,两个人一组,呈直线队形前进,一人拿手电筒在前面找人,一人持枪在后面防备,看到人就格杀勿论!”罗哥毕竟是老江湖,虽然一开始被卢轻雪的身手给惊住了,但是目前的情况之下,卢轻雪受了伤,又在戈壁这样最不利的环境下,要杀死卢轻雪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好!”   “快开枪!”   惊恐的叫声伴随着枪声响起,卢轻雪虽然第一时间就抢了一把枪,可是因为罗哥视线部署好了阵型,持枪的人都一字排开的站在后面,而且这些都是玩命之徒,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性命,所以当卢轻雪的身影暴露之后,罗哥等人立刻对着卢轻雪开枪射杀。   “后退!呈圆圈包围!”罗哥一面开枪一面高声喊着。   卢轻雪再强只有一个人,她此刻面对的是十个持枪的玩命之徒和十来个握着钢管铁棍的暴徒,而且在罗哥指挥之下,这些人立刻变换了阵型,大圆圈的将卢轻雪围在了中间,同时开枪射击,卢轻雪就算有三头六臂今天也是难逃一死。   砰砰的枪声响起,卢轻雪用被抓住的敌人当成了盾牌挡在自己面前,但是罗哥这边是圆形的包围圈,卢轻雪此时虽然快速的射杀了四人,可是自己身上又中了两枪,而且根本无法突围出去。   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悲催的死在戈壁上,死在罗哥这些暴徒手里,这如果传回组织,只怕要被他们笑死了!   此时卢轻雪喘息着,失血过多之下,她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保持着清醒,挡在身前的尸体已经被罗哥他们给射成了马蜂窝,而对方还有六个人有枪,此时一字排开,手中的枪口统一的对准了前面十多米远的卢轻雪。   倏地一下,卢轻雪将手里头的尸体往前一推,身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再次向着黑暗里蹿了出去,完全将后背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留下来只有死,所以卢轻雪没有选择的只能继续逃。   枪声在身后不断的响起,卢轻雪变换着奔跑的方向,同时也避开身后飞射过来的子弹,失血越来越多,黑暗里,卢轻雪只感觉眼前是一阵一阵的黑暗,晕眩的感觉席卷而来,奔跑的身体几乎摇摇欲坠。   卢轻雪用力的一把掐住了大腿上的伤口,剧痛之下,意识清醒了几分,卢轻雪再次向前奔跑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停下来就必死无疑了。   “趴下!”突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响起,卢轻雪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趴了下来,却见黑暗里,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卢轻雪往一旁的沙丘下拽了过去。   操权趴在沙丘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几条人影,瞬间瞄准射击!他是连夜从石溪回来的,不过没有回到村子的驻地,而是直接去了戈壁里最后一个驻军的据点:十八团。   交代好工作之后,操权原本打算连夜从十八团赶往陶沫他们这一次考察组宿营的戈壁,谁知道开在半路上就听见了枪声,操权立刻关了车灯,却没有想到救的人竟然是卢轻雪。   “操团长……”卢轻雪喘息着,声音有些的断续,但是即使如此的狼狈,甚至生命危在旦夕了,卢轻雪却依旧满脸妖娆的笑,“救命之人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操权开枪射杀了一个人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卢轻雪,却见她脸已经苍白的像是鬼一样了,满身的血腥味,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敢胡言乱语。   罗哥以为卢轻雪抢去的手枪里早没有了子弹,再加上她又受伤了,所以罗哥也轻敌了,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竟然又死了两个人。   “所有人拿着枪,十米一个人直线前进!”罗哥冷声命令,将队形拉长,眼中满是骇人的戾气,他倒要看看卢轻雪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这样都还不死!   看到罗哥他们的阵型拉长了,操权眉头一皱,一把扛起出气多、进气少的卢轻雪,将人扛在肩膀上,随后向着越野车的方向奔跑而去。   “罗哥,怎么还有一个人!”暗中罗哥的手下震惊的开口,都忘记追人了,明明只有卢轻雪一个人,怎么还会有一个人。   罗哥也是一愣,才是也明白刚刚射杀自己这边两个人的不是卢轻雪而是她的同伴,眼神狠戾到了极点,“追!”既然已经动手了,必须要将卢轻雪和她的同伴杀死,否则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   “不好,他们有车!”又一个人惊呼起来,可是此时却已经太迟了,他们距离卢轻雪至少有一百多米,可是对方已经发动了汽车,瞬间距离就拉大了,根本不可能再追上。   看着越来越远去的车子,罗哥脸黑的可以滴下墨水来,功亏一篑了!之前在村子里暗中开枪的人绝对是考察组的人,罗哥此时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考察组的监视之下,只是对方帮自己将卢轻雪驱赶到了沙漠里,这么说也是冲着宝藏来的。   “先回去!”罗哥冷声开口,卢轻雪已经跑了,此时只能先回村子里再说,更何况他也想要知道考察组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怪潘蓝蓝那么容易的将支票给了小陈教授,原来自己螳螂捕蝉,背后还有虎视眈眈的黄雀。   汽车开出半个小时之后,操权将车子停了下来,看向后座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卢轻雪,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药箱。   小腿肚的子弹被操权粗暴的取出,卢轻雪痛的身体一颤,瞬间,人也戒备的清醒过来,抬手就像操权脖子的动脉砍了过去,可惜她的力量不够,被操权抬手就挡了下来。   “操团长?”视线模糊里,当看清楚人是操权时,卢轻雪放下了戒备,此时身体的剧痛让卢轻雪脸色再次苍白的一变,不过不变的是她嘴角那妖媚勾人的笑,说话的声音依旧轻佻至极,“还麻烦操团长怜香惜玉一点,我可是很怕痛的。”   “闭嘴!”操权冷声开口,瞪了一眼卢轻雪,可是出手包扎的动作却时分轻缓。   汽车内黯淡的灯光下,卢轻雪痛的满脸冷汗,视线模糊的看着操权,原本以为会死在罗哥手里,埋尸在戈壁了,却没有想到被操权给救了,而这个肤色黝黑、面容刚毅的男人却动作如此轻柔,卢轻雪心里头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第196章 发现药剂   虽然承受着身体上的巨大痛苦,可是卢轻雪却依旧咬着牙挺了下来,失血过多的脸上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可是不变的是嘴角那妖媚的笑容,喘息的开口调侃:“操团长,你真的不考虑从一下吗?以身相许哦?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将最后一颗子弹从卢轻雪的小腹处挖了出来,操权快速的给她止血上药,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是敌非友,而且还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让操权第一眼看到就不喜欢。   可是操权没有想到卢轻雪竟然还有这份骨气,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将子弹挖出来时的痛苦,这种痛就算是一般大男人都能痛昏过去,而卢轻雪一个女人却忍下来了,虽然她一直在这里胡言乱语,可是操权明白这是卢轻雪依靠说话来转移身体上的痛苦。   操权整整忙碌了一个小时,这才将卢轻雪身上的伤口处理好,看着躺在车子后座,此时已经脱力昏睡过去的女人,操权眉头皱了皱,将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只穿着睡衣的身上,将汽车空调的暖气也开到了最大,发动汽车直奔考察组在戈壁的宿营地而去。   有人!几乎在瞬间,在帐篷里沉睡的陶沫倏地一下从睡梦里惊醒,眼神锐利的看向帐篷的入口,一手却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枪,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陶沫瞬间放下了警惕,“操大哥?”   “是我。”操权低声应了一句,等陶沫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这才快速的将卢轻雪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操大哥,等我一下。”陶沫倒猜到了姚文峰会有所行动,之前大叔和操大哥接到上面命令离开考察组之后,这一次考察任务留在驻地的基本都是姚文峰带过来的人,而不是像以前会留下一半操大哥带的边防团的人,这就说明有问题了。   但是陶沫没有想到姚文峰却这么狠,明显是打算借着罗哥的手杀了卢轻雪,财帛动人心!不单单罗哥这样,看来姚文峰也是如此,焦家和潘家这隐藏的宝贝只怕是无比的巨大,才会让他们这样草菅人命。   拿了简易的药箱,陶沫跟着操权趁着夜色快速的离开了宿营地,因为姚文峰将他的人八成都留在了驻地,所以宿营地这边大多数是操权的人,陶沫和操权两人没有惊动其他人就离开了宿营地。   当看到汽车后座上昏睡的卢轻雪时,看着她那睡衣都被鲜血染红了,陶沫可以想象之前的凶险,如果不是意外碰到操大哥,只怕她是必死无疑了。   抬手给卢轻雪把了脉,失血过多,不过好在中枪时都避开了要害处,只需要慢慢调理,等痊愈之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伤的太重,至少要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月了。   操权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虽然将子弹挖了出来,但是伤口处理的有些粗糙,陶沫借着强光手电筒的光芒,用银针封住了伤口四周的穴位之后,拿出缝合针开始将伤口慢慢的缝合起来……   这一忙碌就是一个多小时,不过吞服了陶沫的养气补血丸,卢轻雪此时意识倒清醒了几分,看了一眼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陶沫,晨曦的光芒将荒芜的戈壁渐渐的照亮,手电筒的强光之下是陶沫认真严肃的脸。   “罗哥是想要蓝蓝的监护权,所以才对我下杀手,不过没有想到你们考察组的姚大校也搀和了一脚。”卢轻雪拢了拢身上操权的外套,妖魅一笑,可是眼中却快速的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她卢轻雪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窝囊过!   “伤口我都缝合了,你再休息一下。”陶沫收回最后一根银针,看着闭上眼又睡过去的卢轻雪,轻轻的关上后座的车门,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操权,“操大哥?”   “我必须回村子里一趟。”操权看着远处宿营地一顶一顶的帐篷,原本他是过来和陶沫汇合的,但是没有想到姚文峰这样丧心病狂。   罗哥为了这批宝藏已经大开杀戒了,如果焦元和潘蓝蓝依旧死咬着祖上盗墓的秘密不开口,罗哥必定还会痛下杀手,而姚文峰想要稳坐背后的黄雀,势必不会阻拦罗哥,甚至还会在暗中推波助澜。   身为军人,操权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姚文峰这种明明该是保卫人民的军人,却为了钱为了利益草菅人命,金色的光芒明亮的洒落在操权刚毅的脸庞上,让这个魁梧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的高大,浑身散发出凛然的正气。   “嗯,操大哥你先回去吧,其他人回去压不住姚文峰,卢老板也需要入院治疗。”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不管如何焦元和潘蓝蓝他们都是无辜的,既然已经救了卢轻雪,自然不能将她放在戈壁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一旦发烧起来,伤口很有可能会感染,所以入院治疗最安全。   “陶丫头。”操权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随后拉着陶沫走远了一些,确保汽车里的卢轻雪即使清醒了也听不到两人的声音,这才郑重的开口:“考察组今天要进入的将是废弃的生化实验室,你要多注意一点安全。”   因为锋刃的纪律,即使是操权也不能将生化实验室还有R国间谍灰狐这些机密情报告诉陶沫,并不是操权不信任陶沫,而是纪律就是纪律,今天即使在这里的人是陆九铮,他同样不会泄露分毫,操权能做的就是提醒陶沫注意安全。   “我明白的。”陶沫之前也曾听陆九铮说起过这个生化实验室,虽然已经废弃很多年了,但是陶沫联想到之前的钾X元素就是在戈壁发现的,这个戈壁深处的生化实验室当年必定有些异常。   考察组过来这边这是例行公事的调查研究,但是暗中盯着这个生化实验室的势力就不同了,不过危险性应该不大,暗中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对考察组出手暴露他们的行踪。   目送着操权开车离开之后,陶沫也回到了宿营地,门口负责守卫的一个上尉正是操权的人,此时低声开口道:“陶小姐,操团长之前下达命令,今天的行动如果发生危险,让我们一切听从陶小姐的指示。”   “让大家都戒备起来,还有,考察组这边的人不允许单独行动,以防发生意外。”陶沫快速的说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暗中的势力只会一直隐匿在黑暗处,考察组这边注意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发生。   “呦,真不要脸!缺了男人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这边看到陶沫和一个大兵站在一起说话,王姐阴阳怪气的嘲讽声顿时响了起来,扭曲着刻薄的脸阴笑着,“听说陆上校离开了考察组,有些贱人就耐不住寂寞勾引其他男人了。”   一旁的上尉听到这话,眉头不由的一皱,可是一来他们是男人,是军人,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做口头争辩,二来王姐这些考察员都归程教授管辖,随行的军人只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此时即使脸色不好看,却也拿撒泼的王姐没办法。   王姐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陶沫,也就是依仗自己考察员的身份,除非她是犯了大错,否则不可能被开除出考察组,而有权利开除王姐的三个教授里,程教授早已经暗中投靠了褚家和姚家,小陈教授和陶沫有仇。   唯一站在陶沫这边的马教授一心扑在研究上,实际上帮不了什么忙,所以王姐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越骂越难听。   因为是戈壁这样恶劣的环境,大家昨晚上睡的都不怎么好,早上也都早早的起来了,听到王姐的话,不少人也都是眉头直皱,毕竟骂的太难听了,但是大家却也不会为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陶沫来说话,毕竟得罪了陶沫没事,得罪了王姐那才叫麻烦。   自从之前被沙尘暴卷入到了戈壁里,王姐就变得有点神经质了,但是在植物学这一块,王姐却算是权威,经验也丰富,所以面对神经兮兮,言语越来越刻薄的王姐,大家都是能让则让。   自从发现姚文峰对陶沫有些不一样之后,褚若筠看向陶沫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一般,这会听到王姐这边辱骂陶沫,褚若筠站在帐篷门口得意的笑了起来,王姐得了自己的好处,势必不会让陶沫这贱人好过的。   “王考察员,你信不信我半夜将你打晕,然后丢到戈壁深处去?”陶沫冷声一笑的开口,她的确不喜欢和王姐这样的人纠缠,但是这不代表陶沫被骂了还不还嘴。   王姐这种自恃清高,又得理不饶人的刻薄性子,陶沫若是退让,只会让她越来越过分,骂的话也是越来越不堪入耳。   “你敢!”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王姐一下子炸了起来,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陶沫,之前因为沙尘暴而差一点死在戈壁里走不出来,王姐早已经对戈壁产生了恐惧和畏惧,陶沫的威胁却偏偏戳中了这一点。   “你敢我就敢。”陶沫冷冷的丢下话向着自己的帐篷走了过去。   王姐气的浑身直发抖,但是陶沫的威胁却像是一把大刀一般悬在头上,王姐表情扭曲的变化着,终究还是忌惮陶沫,张了张嘴,却是不敢再骂,抛开陶沫的身手不说,这四周的大兵很多都是听陶沫的,王姐是真的害怕自己半夜睡着后被陶沫算计了,再醒来就一个人在茫茫看不到边际的戈壁,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通讯器材,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没用的东西!”褚若筠没有想到王姐这么没用,被陶沫一句话就给吓的不敢再开口了,但是此时却也还是快步的走了过去,安抚的拍了拍王姐的肩膀,“王姐,一会吃了早饭我们就要出发了。”   “好。”终于找到了台阶下,王姐只能跟着褚若筠一起离开。   四周的大兵则无比敬佩的看着进帐篷的陶沫,面对王姐这样的泼辣女人,陶小姐一句胡就将人给治的死死的。   考察组的行动还是很迅速的,吃好了早饭七点半考察组准时行动,向着距离宿营地二十公里远的生化实验室的旧址走了去。   虽然出发的挺早,但是沿途还要记录所有的植物,所以直到夜色降临考察组的人才到达了目的地,不过好在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大家不要分散开,晚上我们还住在帐篷里,这些房子年久失修并不安全,随时可能发生倒塌的危险。”罗主任大声吆喝着,担心大家好奇进入废墟发生危险。   长途跋涉了一整天,众人都累的够呛,估计罗主任不事先警告,他们也不会乱跑的,双腿都跟灌了铅一样,坐下来都不想再起来了。   入夜之后,陶沫悄然无息的出了宿营地,向着一百多米远的实验室旧址走了过去,借着夜色的掩盖,陶沫快速的将整个实验室就地搜索了一遍。   四周到处都是灰尘,废弃年数久远了,乍一看和鬼屋差不多,根本没有什么可查的东西,陶沫再次从废墟走了出来,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或许还有地下室一类的。   隐匿好身影之后,陶沫释放出精神力,密集的精神力细网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开,有人!倏地一下,陶沫停止了搜查,废墟的东北角外一百米远处有人潜伏着。   这边陶沫过来了,一直用卫星监控整片实验室旧址的痞子陆也发现了有人,立刻通知了埋伏在四周的同伴。   当发现自己有两个人向自己这边靠近时,陶沫刚打算转移隐藏的地方,忽然一怔,“大叔?”   跟在陆九铮身边的木头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陶沫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独自过来,陆九铮快速的靠近,对着陶沫点了点头,沉声开口:“有没有发现?”   “地面上的建筑没有什么异常,或许还有地下实验室。”陶沫压低了声音,看向陆九铮,第一次打量着一身黑色劲装、全副武装的陆九铮,脸上画着浓厚的油彩,夜色之下,一双凤眸深沉锐利,像是暗夜的王者。   “灰狐的人在三个小时前已经进入到了旧址。”陆九铮的回答肯定了陶沫的推测,因为之前陆九铮的部署,灰狐这些人成功的避开了国安的人潜入到了戈壁,此刻卫星显示地面并没有这群人的下落,那肯定是进入到了地下。   国安的人没有料到灰狐这边行动下了血本,所以在川渝发生一次冲突之后,灰狐舍弃了三个手下,声东击西的引开了国安的人,秘密的潜入到了戈壁中。只是陆九铮这边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没办法展开大面积的搜查。   不过陆九铮事先撤掉了川渝这边对灰狐一行人的监控,直接部署在实验室旧址这边,所以灰狐的行动都在陆九铮的监控之下,目前,陆九铮已经将线索泄露给了国安那边,相信国安很快就会追踪过来,而冲突里,锋刃的任务就是重伤灰狐,让他不得不联络另外两个深度潜伏的间谍好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陶沫再次释放出精神力,一寸一寸在屋子里的地面搜查着,十多分钟之后,陶沫拉了拉陆九铮的手,此时木头已经听从陆九铮的命令离开了旧址这边,和其他锋刃的成员在远处监控着,“大叔,北面最后那一间库房有异常。”   “一切小心。”陆九铮沉声开口,用力的握了握陶沫的手,随后两人迅速的向着北面走了过去。   这看起来像是一间暂时存放东西的旧仓库,四周都是些放东西的架子,陶沫蹲下身,将一块青砖拿起,青砖下面赫然是一个铁环,陶沫用力的一个旋转,却见靠门边的地面忽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陶沫有精神力,陆九铮带着夜视镜,所以此时两人动作轻缓的从入口的梯子向着地下实验室走了过去,终于到达了地面,前面长长的一条通道。   陶沫和陆九铮对望一眼,这通道笔直,在通道尽头有一个男人正把守着,只要有人过来,势必会惊动里面先一步进来的灰狐等人。   陆九铮带着陶沫快速的隐匿到了入口后的黑暗阴影里,此时陶沫释放出精神力快速的探查了过去,却见通道尽头赫然是一个足足有五百多平米的一个巨大实验室,不同于上面实验室里没有用的资料,这个地下实验室还残留着不少纸质的资料,最右边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实验残留下的实验标本和数据一类有价值的研究材料。   “这些数据……这些数据……”跟在灰狐身边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此时翻看着手里头的数据,老头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光芒,快速的看向身前的灰狐,“华国人绝对成功了,你看这些数据都显示人的基因链发生了改变……”   灰狐此时也异常的激动,从当年知道华国有这项研究开始,灰狐五人就是为了这个任务而潜伏到华国的,一晃就二十多年了,这些年通过大量的秘密调查,终于在去年就确定了这个实验室旧址。   只要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灰狐就可以回到R国了,绝对的功成名就,此时,灰狐命令四周的手下快速的搜集实验室里零碎的一些资料。   不管什么时候,人体试验都是违法的,有悖人伦的,所以灰狐可以肯定当初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肯定也是隐瞒着华国高层秘密在这里进行了人体试验和研究,而实验室泄露的废液污染了戈壁的植物,这也导致了第二次考察组的人感染了未知的病毒。   正因为如此,三十多年前,整个戈壁都进行了戒严,灰狐猜测实验室的人为了安全不得不暂停了实验,只带走了一部分珍贵的试验资料,而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再没有人回来过这里,整个实验室也就废弃下来了,所以此时这里才有一些零碎的资料和实验数据。   “这里有发现!”突然,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却见灰狐的一个成员指着手中的仪器屏幕,“后面还有一个密室。”   灰狐看了看四周,根本找不到入口,“立刻进行微型爆破。”   半个小时之后,轻微的爆炸声响起,墙壁一端被炸出一个直径半米的豁口,随着豁口的砖块水泥被搬开,灰狐等人眼睛不由的震惊的瞪大,目光里充满了狂喜。   在墙壁后面竟然有一个液态氮的冷冻柜,而废弃了几十年了,这冷冻柜竟然一直在工作,而此时冻柜里有几支药剂。   “一定要小心,将所有的药剂都拿出来。”灰狐的声音都有些的颤抖,原本以为只找到了这些资料和实验数据,谁知道竟然还找到了药剂,如果这药剂成分分析出来了,说不定日后可以给R国培养出一批超级士兵。   密切注意的陶沫将精神力触角慢慢的释放过去,不管这些试管里保存的是什么药剂,绝对不能被R国拿走,但是大叔要利用灰狐将暗中隐匿的另外两个间谍给诱出来。   黑暗里,陶沫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两人隐身在黑暗狭小的角落里,此时陶沫低声开口询问陆九铮,“大叔,真的要破坏这些药剂吗?”   陆九铮无声的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陶沫事先给的内劲的功法修炼秘籍,陆九铮或许还会犹豫,毕竟如果钾X元素真的被找到了,那将会大幅度提升军区士兵的战斗力,这将是质的飞跃。   但是目前而言,“三月”这些杀手的内劲并不纯粹,这说明钾X元素合成的血清或许并不成功。对比之下,陆九铮认为首要还是先将灰狐另外另个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间谍同伴找到更为重要。   所以此时就需要陶沫用精神力毁掉三支试管里的药剂,否则一旦任务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三支药剂若是被带到了R国,后果将不堪设想。   得到了陆九铮的命令,陶沫再次释放出精神力,原本是打算彻底破坏三支试管里的药剂,可是刚打算将精神力渗透到了药剂里,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陆九铮快速的抱住陶沫稳住了身体。   “国安的人过来了。”陆九铮低声开口,瞄了一眼四周,带着陶沫再次避让了梯子后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铁柜子挡住了他们的身体。   实验室里的灰狐也大声喊了起来,让手下将资料和药剂收起来,“你们四个守住梯子,你们保护好资料和药剂,我们从通风口这边立刻冲出去!”   枪声在地下实验室响起,灰狐这边事先的确进行了全面的部署,外面的手下得到了灰狐的命令之后,立刻引爆了通风口这边的地面,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地面也炸出了一个大口子,灰狐等人带着药剂和资料快速的冲了出来,而爆炸声同样引来了国安这边的人。   “向着考察组那边冲!”灰狐阴毒的开口,国安兵力再强又如何?这个考察组里的人可都是华国的精英人才,相信国安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死掉一个士兵可以再培养出来一个,但是死掉一个优秀的人才,那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国安之前跟丢了灰狐的人,所以在此得到线索赶过来之后,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考察组就在实验室旧址不远处,这会灰狐的人直接冲向了考察组,国安这边的人竭力的想要阻拦,可惜还是失败了。   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宿营地的大兵第一时间就戒备起来,将所有的考察员都集中保护起来,大兵形成了战线,对跑过来的灰狐等人立刻开始了射击。   在枪战开始之后,锋刃的队员已经成功的逼近过来,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灰狐这边的敌人,国安的人,考察组的大兵,还有混迹其中的锋刃队员,黑暗里,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开枪射击,但是考察组的大兵目标很明确,任何靠近宿营地的人都格杀勿论。   灰狐脸色异常的难看,原本他想要利用考察组的专家教授来要挟国安的人,可是他没有想到考察组这边的火力这么强,灰狐根本无法突击过去,而且考察组的大兵还和后面国安的人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攻势,让灰狐立刻出于了劣势。   “护送药剂和资料进入戈壁,联系蚱蜢和老狼进行支援。”灰狐快速的下达命令,他知道即使牺牲了所有的人,也一定要将这些珍贵的资料和三支药剂送回R国,所以此时掩护四个手下撤退之后,灰狐开始不顾一切的反攻了。   局势在所有人看来很乱,可是一切都在锋刃的掌控之下,成功突围进入戈壁的四个手下却半点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锋刃给追踪了,此时四人快速的在夜色里奔跑着,这样危险的情况之下,越进入到了戈壁深处他们越安全,等到蚱蜢和老狼的后援过来了,完全可以从戈壁另一边的N国离开,辗转回到R国。   ☆、第197章 大获全胜   或许是因为从地下实验室意外得到了零散的纸质资料和一些实验数据,最关键的是还拿到了三支药剂,所以灰狐不顾一切的反击起来,看似在激烈的要突围,其实是为了掩护四个带着药剂离开的手下能顺利进入到戈壁。   只要脱离了国安的追击,等蚱蜢和老狼的支援到了,将资料和药剂带回R国,灰狐虽死也无憾了,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灰狐也愿意拼一拼,只要能活着回到R国,他的一切都将不同了。   混战里,陶沫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宿营地的内部,一片黑暗之下,再加上外面枪声猛烈,所以谁也没有发现陶沫是半途过来的。   陆九铮目送着陶沫进入到考察组这边之后,联络了锋刃的成员悄然无息的退出了战局,他们真正要盯着的是带着药剂潜入到戈壁的四人。   “都住手,否则不要怪我们大开杀戒了!”灰狐此时厉声喊了起来,扬起手中的手雷,一来是为了遮人耳目、拖延时间,让潜入到戈壁的四个手下顺利逃走,二来则是为了背水一战,博得一线生机。   灰狐此时这边只余下三个人了,包括灰狐自己都中了枪,他带着手雷则是为了如果任务失败,宁可将地下实验室炸毁,也不能将那些试验资料留给华国,让他们培养出超级战士。   考察组的大兵迅速的组成了一道一字型的战线,枪口戒备的盯着黑暗里的灰狐三人,因为他们距离宿营地太近,灰狐三人手里都握着手雷,如果手雷真的扔到了专家教授躲避的帐篷里,后果不堪设想。   国安的人此时也一步一步的靠近,收拢着战线,若是事先知道考察组距离实验室旧址这么近,国安这边不会贸然行动,虽然有了考察组大兵的前后夹击,让战斗结束的比较快,但是此时灰狐如果疯狂的反击,考察组这边的专家教授就危险了。   “灰狐,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国安这边的负责行动的队长走了出来,高声开口,因为是追捕行动,所以事先并没有准备狙击手,而且就算有狙击手,也不可能一次将灰狐三人射杀。   而国安和考察组大兵即使同时开枪射击,但是对灰狐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间谍而言,他们依旧可以在临死的那一刻将手中的手雷丢掷向考察组帐篷这边,除非是一枪击中灰狐三人的头部或者心脏,但是这样黑暗的夜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射击能这么精准,一旦手雷爆炸,这个损失谁也承担不了。   “哼,能不能逃出去可不是你们说了算!只要你们一开枪,三个手雷会同时向着这边丢掷出去,能炸死几个考察组的专家教授我们也死得其所了。”灰狐恶毒的冷笑起来,他自然知道考察组在这边,这也是他们最后一道保障。   国安的雷大队长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脸色异常的难看,若是事先知道考察组在这边,国安行动之前肯定会让考察组先撤离,这些都是国家中医界的泰山北斗,都是人才,根本不能有失。   “灰狐,你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你必须保障其他人的安全。”雷队长懊恼归懊恼,却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了,毕竟灰狐即使进入到了戈壁,在受伤的情况之下,又有追兵在,灰狐三人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不过雷队长心里头清楚,灰狐既然出现在川渝,来到了戈壁,来到了废弃的实验室,必定是有什么目的,灰狐不可能轻易离开,就算要离开,也一定会带着人质。   “可以,但是为了安全,我们必须带一个人质一起走!”灰狐高声开口,余光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想必他们四个已经安全脱逃了,所以没有了后顾之忧,灰狐要保障的就是自己这一行三人的安全。   “不行!”大队长直截了当的开口拒绝了,对着四周的手下暗中打了手势,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射击角度,可以同时击毙三人。   但是暗中的手下却回了手势,戈壁这种地形里,根本找不到好的掩护,国安的人一动,灰狐这边会立刻注意到,而且灰狐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一旦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会第一时间投掷手雷。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灰狐忽然狞声一笑,看着黑暗一片的帐篷里突然有手电筒的光芒一闪而过,灰狐眼中更为得意,“十点钟方向!”   考察组的大兵脸色彻底凝重下来,原本发生枪战之后,考察组这边将所有的专家教授都集中起来了,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是此时这些人集中到了一起,反而成了活靶子,尤其是灰狐口中的十点钟方向,正是考察组教授们聚集的地方,这一个手雷过去,死伤至少在十人以上,甚至可能更大。   人群里,陶沫快速的瞄了一眼,在惊恐和混乱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一闪滚出去的手电筒是谁踢出去的,但是陶沫却发现了,是考察组的一个专家,看起来沉默寡言,却没有想到被灰狐的人给收买了,在关键时刻踢出了亮着的手电筒,暴露了所有专家教授躲藏的位置。   国安这边的人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刚刚一闪而过的手电筒光暴露了帐篷里齐刷刷的身影,正是十点钟的方向,如果手雷丢过去了,国安的人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结果!   此时,他们也明白过来了,灰狐应该是事先知道考察组今晚上要宿营在这里,所以才会在今晚行动,即使行动失败了,也可以胁迫人质安全离开。   “我数到十,是给我们一个人质,还是我们大家同归于尽,你们选拔!”局势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灰狐愈加的得意,四个手下已经安全脱离了,现在只要带着人质他们也可以安全离开,而且还吸引了国安的注意力,三支药剂一定可以安全的被送回R国。   随着灰狐倒数到了八,国安雷队长不得不妥协了,“可以,你们带一个人质走!”   今天如果是国安的人陷入到这种境地,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挟持人质,如果挟持人质失败,那么势必会引爆手雷,能杀掉多少考察组的专家就会杀掉多少,尽可能造成更大的伤亡,在一个人危险还是许多人危险的情况之下,国安没有选择的余地。   安静之中,帐篷里的人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一瞬间,所有人脸色都是惊恐的一变,外面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被当成了人质绝对是九死一生。   暗中丢掷手电筒的人目光微微一变,放在一旁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刚刚黑暗里,他将手电筒给丢出去了,短时间之内,大家或许不知道谁是内奸,但是如果上面彻查所有人,说不定就能查到他的头上,其他人都害怕被选为人质,可是他却想要成为人质,只有去了R国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考察组不少人是知道陶沫的身手的,所以此时,不少人的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陶沫,褚若筠也是神色一凛,陶沫若是能死在外面那些暴徒手中是最好不过了。   “大家先出去,出去之后,尽可能的分散开。”帐篷里,罗主任深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此时聚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三四个帐篷里的专家教授慢慢的走了出来,黑暗里,只有苍茫的月光可以让人依稀看见隐匿在夜色里的身影,大家还算冷静,慢慢的分散开,这样即使手雷真的丢过了,人群散开了,死亡率也会下降不少。   “你们要人质就抓我吧!”罗主任走上前来,双腿有些的哆嗦,但是他身为卫生部派下来负责考察组杂事的官员,这个时候罗主任知道只有自己走上前来。   他也害怕这些玩命之徒,可是考察组的这些专家教授都是国家的栋梁,而且如果此时自己退缩了,一旦上面追查下来,自己也是完了,所以他只能搏一搏。   灰狐看了一眼四十多岁的罗主任,能主动走出来,说明这个人不怕死,而且看起来也算镇定,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健硕,这样一个男人并不是好的人质人选,意外的状况太多,“人质我们会自己选!”   听到这话,罗主任紧绷的心倏地一下放了下来,而黑暗里,丢手电筒的男人身体紧绷了一下,刚打算引起灰狐的注意,突然感觉脖子后剧烈一痛,眼前一黑的昏了过去。   陶沫收回精神力控制的银针,身影向前两步挡住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而她刚走动了两步,也就让灰狐注意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清瘦,低着头,似乎努力的想要向人群里躲藏,比起男人,一个女人当人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就要她了!”灰狐高声开口,收起了手雷,开亮了手电筒直接指向了陶沫,“你慢慢走过来!”   一看到被挑中的人是陶沫,国安那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么年轻,只怕是那些世家子弟来考察组镀金的,至少不是那些国宝级的专家教授,即使出了意外,也不是算是重大损失。   考察组的大兵脸色倏地一变,既担心陶沫的安全,又有些安心,毕竟陶沫的身手他们知道,比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专家教授,陶沫当人质至少还有安全脱逃的机会。   陶沫猛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挑中了,电筒的光芒之下,一张脸煞白成一片,眼神惶恐到了极点,但是又不得不一步一步踩着沙子向前走着。   灰狐这边的人一直在戒备着,余下两人依旧拿着手雷,随时打算向人群里丢掷,灰狐手里头的手雷倒是收了起来,此时他右手持枪,左手拿着手电筒,发现陶沫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倒也放松了一点,毕竟他是亲眼看到陶沫从考察组的专家群里走出来的。   一步一步,陶沫越来越接近灰狐,估计是太害怕了,脚步猛地一个踉跄,差一点摔了一跤,不过瞬间陶沫又站直了身体,此时陶沫距离灰狐只有两米远,距离他的一左一右的手下一个是三米远,一个更近一点,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手腕一动,右手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趁着刚刚踉跄的动作,陶沫将匕首握在了掌心里,刚迈出脚步的一瞬间,在精神力的加护之下,右手的匕首咻的一下割破了空气向着左边三米多远的敌人右手射了过去,速度极快,宛若破空而来的子弹一般。   而陶沫的身体也同时向着右边最近的敌人扑了过去,一脚踹飞了他手中的手雷,不管是国安的人还是灰狐都没有想到看似柔软无害的陶沫会突然袭击,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砰砰砰!枪声再次响起,考察组的大兵一直密切注意着陶沫的动作,所以他们的动作是极快,陶沫一出手,考察组这边的人立刻向着灰狐开枪射击,而国安的人虽然迟了一点,但是他们毕竟是专业训练出来的特情人员,所以也在瞬间开枪了。   灰狐的身体被打成了筛子,他倒是想要再掏出放下的手雷,可惜终究太迟了,最左边的敌人被陶沫一匕首直接削掉了整个手腕,手雷连同断手血糊糊的掉在了地上,他虽然忍着剧痛想要开枪射击陶沫,可是却被考察组的大兵直接子弹打死了。   唯独最右边的敌人是陶沫扑过来的,考察组的大兵和国安的人都没有开枪,唯恐误伤了陶沫,而此时,陶沫一脚踢掉手雷之后,身体再次逼近,贴身肉搏之下,比的就是速度就是力度。   咔嚓一声!敌人惨痛的闷哼一声,却是被陶沫一脚踹了出去,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一拥而上的国安特工给抓了起来,灰狐三人两个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活口。   十分钟之后。   “你是哪个部门的?”让考察组的大兵将受惊的专家教授们都带了下去,此时雷大队长向着陶沫走了过来,他根本没有想到考察组里竟然要潜伏着高手,看陶沫这年纪轻轻的模样,雷队长猜测她应该是军区某个秘密部队的人,估计是为了考察组的安全潜伏进来的。   “我不是军方的人。”陶沫知道雷队长误会了,“我就是考察组的考察员。”   不是军方的人,雷队长再次看了看陶沫过于年轻白嫩的小脸,这么看起来还真不像是军区出来的,这肤色也太白嫩了一点,转念一想,“你是国安特情人员?”   华国特工分为两个大的系统,一个就是军区的培养的,一个就是国安这边的,雷队长并不知道国安在考察组安插了人,不过以他的身份绝对有权限知道陶沫隶属国安哪个部门,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身手够利落的,等她考察组的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绝对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我真的就是个普通的考察员。”陶沫无奈一笑,看到过来的罗主任,立刻开口:“罗主任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是,这位长官,陶考察员是潭江大学大二的学生,因为医术精湛,所以被中医药研究所特聘为马教授的助理,是此次考察组的正式成员之一,也是潭江市最年轻的中医专家。”罗主任快速的介绍着陶沫的身份,此时看向陶沫的目光倒是有些的复杂了,今晚上如果不是陶沫,只怕一定会有一个无辜的专家教授会牺牲掉。   真的是普通人?那样的身手会是普通人才奇怪!雷队长明显不相信罗主任的话,不过倒也没有再对陶沫追根问底,既然小姑娘不说,他直接去查就行了,不过医术这么好,雷队长再次看了一眼陶沫,目光里充满了火辣辣的灼热,这到一线绝对是最好的特情人员。   灰狐被击毙了,活捉了一个人,国安今晚上的行动也算是成功了,“头,你过来一下。”这边善后的国安特工低声喊了一句。   雷队长快速的走了过来,当看到地上血淋淋的断手还有一个染血的匕首时,雷队长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下语调会那么震惊了,回想起刚刚陶沫所在的位置,足足有三米多远,用匕首扎伤敌人的手腕,他们这些人都能做到。   但是用飞掷的匕首削掉整只手?这是人能做到的吗?这要是拿大刀砍一下还可行,雷队长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断手的手骨截面,平滑利落,用手套包着匕首,弹了弹匕首的刀身,随后雷队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的一个砍刺。   咔的一声!雷队长的匕首被陶沫的匕首从中间给砍断了,绝对的削铁如泥,但是用这匕首飞掷出去削掉敌人的手腕,还是不容易,雷队长看向一旁眼神熠熠的冒着兴奋火光的手下,“看出是什么材质吗?”   “没有,不过我想到前年的时候曾听到传言说军方那边弄到了一块巨大的陨石,据说提炼出来的合金锻造出的武器削铁如泥,但是后来被证实是传言了,而且我密切关注了军方两年,也没有看到哪个部队用了这新式武器。”身为国安最精通冷兵器的特工,此时看到这样一把匕首直接热血沸腾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传言,现在看来这用陨石提炼出来的金属锻造的冷兵器绝对是真的,眼前这把匕首说不定就是,可惜匕首上没有任何的标记,乍一看和普通匕首没什么区别。   这小姑娘难道真是军区的人?若是国安的人,雷队长不管如何都要将人弄到自己手底下来,这是军区的人,估计就算自己死皮赖脸,军方也不会放人了。   而且听罗主任说小姑娘医术一绝,到了一线战场上,一个医术极好的特工意味着什么,雷队长不用想也知道,但是如此一来想要将人从军方挖走就更加困难了。   “别看了,将匕首擦干净还回去。”雷队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恨不能将匕首据为己有的手下,今晚上若是没有陶沫帮忙,就算最后能击毙灰狐等人,也会麻烦多了,更何况雷队长还想着挖墙角,自然不会“厚颜无耻”的将陶沫的匕首给强行夺了。   “头,就说这是证据,让我研究两天不成吗?”一旁手下还是有些舍不得,肉疼一般的看向雷队长求情,他也不是要私吞,就是找个借口多研究两天,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金属锻造的,有了这匕首,近身作战的时候绝对稳赢。   雷队长一巴掌拍在手下的后脑勺上,“现在给人小姑娘送回去!”等日后将人挖到国安来了,要研究有的是机会,现在打着证物的名誉将匕首扣下了,那不等于得罪人小姑娘,甭指望可以将人挖回国安来。   原本考察组今天的任务是去废弃的实验室进行一个全面的整理,但是经过昨天的枪战,再加上微型炸弹的破坏,实验室这边的老房子坍塌了一半,余下的另一半随时也会坍塌下来。而且这些人都受了惊吓,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在直接回依兰村了,而天没亮的时候国安这边的人就已经先走了,当然还将之前被灰狐买通的那名专家也给提溜走了。   操权是提前回到驻地的,受伤的卢轻雪被操权派人送去了川渝的县医院,而操权回来时,整个村子看起来一切都正常,没有直接的证据之下,操权也无法对姚文峰质问什么。   尤其是半夜接到考察组这边的电话,知道那边差一点出大事了,操权和姚文峰都不得不放下罗哥的事,“那个实验室旧址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姚文峰此时脸色有些的难看,虽然从罗主任那里知道并没有出事,只有随行的大兵有五个人受伤了,所有的专家教授都很安全,但是能出动国安的人来对付的敌人,这一定不是一般的势力。   尤其是这些人还是冲着实验室旧址来的,这个实验室必定有什么猫腻,但是姚文峰之前得到的资料显示,这个实验室并没有任何的不妥,早年是因为在这里设置了原子弹研究基地,而成立这个实验室就是为了保护当地的环境。   毕竟原子弹这些核武器会对环境造成极大的破坏,所以国家才成立了这个实验室,密切注意戈壁的环境,尽可能的保护戈壁的生态系统,可是姚文峰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在意的这个实验室很有可能和钾X元素有关。   现在这些资料都被国安的人带走了,姚家也好,姚家背后的军区第二大势力董家也好,想要从国安那里抢夺资料是完全不可能了,姚文峰此时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操权乍一看很担心考察组的安全,不过他知道有锋刃在背后,一切情况都在控制之中,锋刃此次目的一来是为了引出灰狐背后的蚱蜢和老狼这两个潜伏在国内二十多年的间谍,二来则是为了“三月”背后的组织,依操权的判断当年这个实验室很有可能就是“三月”背后的人秘密建立的。   “姚大校,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考察组的安全,不管如何,只要这些专家教授没有出事,于我们而言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操权沉声开口,姚家会和褚家联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钾X元素来的,姚文峰若是知道实验室旧址里藏着机密,估计早就派人去将那些资料和实验数据带走了,哪里会轮到灰狐的人抢先一步。   “我知道。”姚文峰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满是不甘心的戾气,一步之差!太狠了,国安那边如果没有拿到有用的资料和数据也就罢了,如果国安抢先一步得到了什么重要资料,姚家和褚家联姻就失去了意义。   回到考察组驻地,所有人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这一次的考察真的很不顺,第一次出去碰到了大型的沙尘暴,第二次出去碰到了枪战,这还没有深入到戈壁无人区就这样了,谁知道日后还会碰到什么危险的情况。   “没出事就好。”操权看了看陶沫,知道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操大哥,罗哥那边情况怎么样?”陶沫低声询问,她也知道没有实际的证据,操权不可能对姚文峰进行指控。   操权替陶沫拎着行礼向着她的宿舍走了过去,“驻地这边都是姚文峰的人,我暂时无法行动,不过潘蓝蓝还在这里,姚文峰暂时也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我马上就去部署一下。”   比起那批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宝藏,姚文峰自然更关心的是钾X元素,还有国安带走的那些资料,没有姚文峰暗中的配合,罗哥甭指望在操权眼皮子底下将潘蓝蓝给弄走。   ☆、第198章 逃亡被截   “罗哥,考察组的人突然回来了。”大清早的小黄鱼快速的跑到罗哥的房间里,昨晚上毕竟忙了一夜,虽然最后卢轻雪被人给救走了,罗哥狠狠的发了一通火,也打算休整好了先离开村子,谁知道考察组的人突然就提前回来了。   罗哥此时阴沉着表情,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更加的阴冷诡谲,昨晚上对卢轻雪下了杀手,罗哥明白暗中考察组的人肯定是配合了自己的行动,想必也是为了焦家和潘家祖上盗墓的那批宝贝。   自己独吞是万万不可能了,不过小陈教授回来了,有考察组的人配合,倒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这批隐藏的宝贝,虽然要分出一部分出去,但是余下的宝贝也够罗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让所有弟兄们准备好,我们随时准备出发。”罗哥冷声开口,既然已经对卢轻雪下杀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宝藏找到,然后远遁到国外去!   小黄鱼退下之后,罗哥快速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地图来,仔细的看着,规划着线路,从郝二癞口中得知宝藏的事情之后,罗哥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他打算从穿越戈壁进入N国,这样比从川渝离开更加安全,而一路上需要的护照证件也都准备齐全了。   考察组的人昨半夜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枪战,清晨回到考察组驻地之后,大家洗漱之后都倒到床上沉沉的睡了,也算是补个眠,好安抚昨天半夜被惊吓到的心绪。   办公室。   姚文峰此时挂了电话,脸色有些的阴翳,国安那边消息封锁的太紧密,即使姚家去打探,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谁也不清楚国安从实验室旧址拿到了什么资料,也不清楚抓到那个间谍口中审问出什么,一切都被国安严密封锁了。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姚文峰放下手机,“进来。”   “大校。”门外的大兵对着姚文峰敬了礼,这才快步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大校,罗哥那里有行动了,早上趁着买菜的机会,小黄鱼见了潘蓝蓝说了一分钟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潘蓝蓝和小陈教授接头了,打算一点钟离开驻地去见罗哥。”   姚文峰明白操权回来了,自己想要做什么都被牵制住了,更何况罗哥竟然让卢轻雪给跑了,操权和卢轻雪关系意味不明,所以姚文峰知道此时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就是现成的把柄送到操权手上。   实验室旧址的文件资料已经被国安拿走了,姚文峰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他此时必须牢牢掌控整个考察组,在第一时间找到含有钾X元素的全新药材,姚家才能重新掌握主动权,所以这个时候姚文峰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暗中给罗哥方便,但是我们的人都撤走,不要再介入这件事。”姚文峰沉声下达着命令,虽然他也很觊觎这批盗墓的宝藏,但是目前而言钾X元素最为重要。   至于罗哥?姚文峰神色冷然,等汇报情况的大兵离开之后,重新拿出了手机输入了加密的号码,片刻之后,“父亲,是我,有件事需要父亲替我处理一下。”   姚文峰快速的将罗哥的情况说了一下,依照目前判断,如果罗哥找到了这批宝藏,九成的可能是从戈壁进入N国,然后再辗转离开去其他过躲藏,而姚父此时需要做的就是世家在N国那边安排好姚家的人手,只等着将罗哥和宝藏一到来一个瓮中捉鳖。   当然,如果罗哥失败了,依旧没有找到宝藏,那么姚家就更不用着急而来,牢牢盯着罗哥就等于盯着这批宝藏,即使操权这边会查到什么,至多也就查到罗哥身上。   中午一点,因为有姚文峰暗中的帮忙,小陈教授成功的带着潘蓝蓝离开了驻地,大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晒人,白亮的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潘蓝蓝避开了村子里的人,和小陈教授一起到了罗哥的房子。   “小黄鱼将蓝蓝带下去。”罗哥笑着开口迎了过去,和小陈教授握手之后,将人带进屋子,“教授,久仰大名,请坐。”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小陈教授态度依旧高傲,若不是看在之前五十万的支票份上,小陈教授根本懒得理会罗哥这样的小混混,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病症旧病,所以才会找到自己,对于自己的医术,小陈教授一贯都是信心满满的,否则他也不会被豫音集团高薪挖走。   罗哥笑了笑,再次将一张支票推了过去,依旧是五十万的数额,“我听说小陈教授在催眠这一块是个高手,所以我希望小陈教授可以帮我催眠一个人,询问一点旧事。”   小陈教授眉头微微一皱,他倒没有想到罗哥竟然还真有点本事,小陈教授的确会催眠术,但是他的催眠却有一个弊端,催眠的原理其实就是利用视觉、触觉、嗅觉或者语言让人进入一种安全放松的状态。   平常的人都是意识层面控制大脑,潜意识层面被压制了,而通过催眠师的心理暗示之后,人的潜意识会活跃起来,压制意识层面控制人的大脑,形象的来说潜意识就像一只远古猛兽,强大、莽撞没有任何批判,随着催眠师的指示而行动。   小陈教授通过语言能最大程度的激发人的潜意识,可是这头巨兽被释放出来之后,小陈教授却无法将它再完完全全的压制回去,所以被小陈教授催眠过的人,大部分会发生神经错乱的危险,在某个时候,潜意识会突然控制大脑,让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不知道需要催眠谁,又想要问什么?”小陈教授为了自己的声誉,他已经很少对人进行催眠治疗了。   他最擅长的是中医的骨科,以前小陈教授会利用催眠让患者进入全身心放松的状态,然后再给人正骨接骨,碰到一些疑难杂症,他甚至会通过深度催眠来激发人的潜意识力,让治疗效果得到很大幅度的提升,可惜催眠的后遗症逐渐爆发出来,小陈教授也不得不放弃催眠这个作弊器。   “催眠的人就是潘蓝蓝,我希望她回想起她母亲潘籽英和她所说过的话,交待过的事情。”罗哥沉声开口,潘家如今只有潘蓝蓝一个血脉存在,潘籽英当年必定将宝藏的秘密告诉给了潘蓝蓝,可惜潘籽英死的时候潘蓝蓝才三岁,即使她说了什么,潘蓝蓝也早就忘记了。   所以催眠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人的大部分记忆其实都储存在大脑深处,只有通过催眠的手段,再让潘蓝蓝回忆起三岁时潘籽英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两百万,我出手。”小陈教授虽然不清楚罗哥到底要找什么,但是他之前能拿出一百万来,潘蓝蓝的记忆对罗哥而言肯定十分重要,所以小陈教授直接坐地涨价。   “可以。”罗哥也干脆,“只要事情成功了,我再追加一百万。”   五分钟之后,潘蓝蓝被带进了卧房,小陈教授开始只是询问潘蓝蓝关于年幼时的记忆,慢慢的,潘蓝蓝眼神渐渐迷蒙起来,眼皮子合上之后,整个人被小陈教授无声无息的催眠了。   “潘蓝蓝,你现在只有三岁,最喜欢的母亲经常会抱着你。”小陈教授声音像是带着一股子的魔力一般,传入到了潘蓝蓝的耳中。   记忆的最深处,潘蓝蓝好像又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走路才走稳当的小姑娘,而她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妈妈会在睡觉的时候抱着。”   “蓝蓝,你妈妈在睡觉前都和你说了什么?”对于潘蓝蓝这种心智有些脆弱的小姑娘要实行催眠很容易,小陈教授再次问了一句,余光扫过一旁神色紧绷起来的罗哥,心里头还真有几分好奇潘蓝蓝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妈妈教我唱儿歌。”潘蓝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身体轻微的晃动着,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鱼儿,水中游,依兰河水青幽幽;小鱼儿,水中游,游到东海跳龙门;龙门高,龙门低,龙门后头亮堂堂。”   小陈教授再次询问了几遍,这首儿歌却是潘籽英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教潘蓝蓝唱的,虽然时隔多年,潘蓝蓝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但是被催眠之后,她立刻就想起母亲教授的这首儿歌。   若是其他人只会以为这是一首普通的儿歌,可是当罗哥听到那一句小鱼儿、水中游时,眼瞳猛地一缩,这六个字让罗哥想到了双鱼佩,这首儿歌必定是关于潘家和焦家盗墓宝藏的线索。   但是具体这宝藏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罗哥眉头紧锁着,潘蓝蓝当初只有三岁,能记下这首儿歌已经不易,真正的要找到宝藏,势必要询问焦运良和焦元两人,可是焦运良还在考察组关押着,罗哥目前只能逼问焦元了。   若是拿到了潘蓝蓝的监护权,罗哥可以明目张胆的去逼问焦元,但是如今只能靠武力逼迫了!罗哥眼神狠戾的一变,今天晚上一旦逼问出焦元关于宝藏的下落,罗哥打算连夜将宝藏挖出来,然后潜逃进戈壁。   小陈教授离开了罗哥的住所,而潘蓝蓝则被催眠忘掉了她和小陈教授一同前来的事情,她只记得吃过午饭之后,她向考察组的罗主任请了假,然后回家去看焦元和焦奶奶。   入夜之后,焦元带着所有的手下悄然无息的到了焦家,焦家因为焦运良的被抓,只剩下焦奶奶和焦元两个人,潘蓝蓝中午回来之后,赶在晚饭之前又回到考察组帮忙去了。   凌晨三点。   嘎吱一声,门被轻声的推开,罗哥只让人制服住了焦奶奶,随后独自向着焦元的卧房走了过去,打开门,在窗口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啪的一声,打火机亮了起来,罗哥点燃了烟,借着晦暗的月光看向床上睡着的焦元,越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罗哥越冷静。   焦元或许是心里头藏了事,所以睡的并不沉,隐约感觉到屋子里有人,焦元迷糊的睁开眼,当看到香烟燃烧的红点时,焦元猛地一惊的坐起身来,啪的一下打开了床头灯,也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罗哥。   罗哥慢条斯理的抽着香烟,看了一眼戒备的焦元,冰冷的声音阴寒的没有一点温度,“焦元,说出焦家的秘密,你们焦家四个人都安安全全的,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把蓝蓝怎么样了?”焦元脸色一变的询问,若说最让焦元在意的也就是潘蓝蓝这个妹妹了。   “她此时平平安安的睡在考察组驻地,但是如果你不是抬举,日后潘蓝蓝会如何我就不清楚了。”罗哥将香烟摁灭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身影逼近床上的焦元,“再给你一分钟考虑的余地,否则第一个死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奶奶!”   对付一个普通人,罗哥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之前罗哥没有用狠戾手段,不过是为了保护好宝藏这个秘密,不让其他人知道,但是因为考察组的突然出现,因为猎杀卢轻雪失败,罗哥已经等不及了,他只能下狠手逼迫焦元开口。   随着罗哥的话音落下,被绳子绑住、堵了嘴巴焦奶奶被小黄鱼扛了过来丢在地上,小黄鱼一手拿着匕首抵在焦奶奶的身上,看了一眼神色紧绷的焦元,狞声一笑,突然一刀子向着焦奶奶的肩膀上扎了下去,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焦奶奶痛的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你们这些畜生!”焦元眼瞳猛然的瞪大,愤怒的扑了过来,可惜却被罗哥的两个手下一左一右的扭住了胳膊,被死死的摁在了床上无法动弹。   “我数到十,你再不开口又是一刀子!”罗哥声音依旧冰冷而狠戾,根本不在乎地上已经被捅了一刀子的焦奶奶是死是活,他只需要逼问出焦元关于宝藏的秘密就可以了。   “够了!”焦元赤红着眼睛,声音沙哑起来,死死的盯着灭绝人性的罗哥,“我说!你放了我奶奶!”   罗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黄鱼直接将焦奶奶打晕了过去,屋子里几人都看向焦元。   “地点我并不知道,但是开箱子的钥匙在我这里!”焦元甩开扣押着自己的两个人,起身下了床,对着床板某一处用力的砸了三下,咔嚓一声,却见床板中间的一节木板向着后面缩了回去,露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焦元将一把老式的钥匙拿了出来丢给了罗哥,“这是开箱子的钥匙,没有钥匙,即使你找到箱子也是没用!”   焦家和潘家祖上都是盗墓出生,焦家有一个存放宝贝的箱子,乃是最珍贵的沉香木打造的,而沉香木的箱子则是数百年前焦家的家主找了一个民间的高手特制的锁,数百年前的老工艺,迄今为止都无法破解,除非用钥匙,如果强行开箱,箱子里的宝贝会自动被里面的机关毁掉。   焦家保管了开箱的钥匙,而潘家则负责将箱子藏起来,两家互相监督、互相约束,相安无事了数百年,直到三十多年前,潘家和焦家发生了血案,死伤惨重,从此两个合作的天衣无缝的盗墓世家也消失了。   罗哥原本做的就是倒卖文物的生意,尤其是那些盗墓出来的东西,罗哥几乎垄断了整个西南省的市场,所以此时看了一眼钥匙,罗哥就知道这东西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绝对不可能是焦元随便拿出来糊弄自己的。   “小鱼儿,水中游,依兰河水青幽幽;小鱼儿,水中游,游到东海跳龙门;龙门高,龙门低,龙门后头亮堂堂……”罗哥无声的念着潘蓝蓝被催眠后的这首儿歌,眼神猛地一变,如果说儿歌前半段说的是双鱼佩,那后面的龙门说的必定是村子里那口老古井!   “什么人?”   “快追!”   “不许跑!”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叫喊声,罗哥脸色一变,迅速的冲了出去,却见外面的几个手下正在追赶一个身影,而几乎在同时凄厉的喊叫声同时响起,“杀人了啊!杀人了啊!”   罗哥的表情倏地一下变了!原本以为焦家只有焦元和焦奶奶,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而大半夜的,这凄厉刺耳的叫喊声显得异常的清晰,不远处好几家的灯都亮了起来。   “罗哥,抓住了!”两个男人抓着一个还在喊叫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用力的一拳头打向女人的肚子,成功的止住了她的喊叫声。   “妈!”焦元一看到中年女人被打,神色急切的喊了起来,可惜还没有冲过去就被罗哥的手下给拦住了。   借着苍白的月色,罗哥这才发现院子中间被抓住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有些的瘦,穿着很朴素,看起来和大街上那些中年妇女没有什么不同,而她正是焦元的亲生母亲,当年知道焦运良和潘籽英有了首尾,还生下了潘蓝蓝这个女儿之后,焦母就找焦运良大吵了一架。   但是会离婚则是因为焦运良要收养三岁的潘蓝蓝,焦母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自家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天天在眼前晃悠,狠心的丢下了四岁的焦元,离婚之后就离开了村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焦元的母亲。   “将他们都抓着去古井那边!”罗哥也顾不得其他了,既然已经知道宝藏的下落,而且因为焦母刚刚的那一嗓子,罗哥只能速战速决,好在他手里头还有两个人质。   一行人借着月色快速的向着古井那边赶了过去,村子里刚刚被吵醒的人也都穿了衣服出来了,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是谁在喊杀人了这句话,但是联想到村子里这段时间的不太平,村里众人纷纷叫醒了左右隔壁,挨家挨户的找了起来,看看是谁家出了事。   十几分钟之后,当发现焦奶奶肩膀流血的昏倒在焦元的房间里,而焦元却是下落不明之后,村长立刻让所有人打着手电筒快找人,又派人去了考察组这边通知考察组的人。   深夜里,铁链从古井里被一节一节拽了上来,罗哥神色紧绷的站在一旁,谁也没有想到村子里这口相传有老龙王,还吞了不少条人命的古井竟然是潘家藏匿宝藏的地方。不过转念一想,罗哥就明白了,这些年关于古井的传说只怕都是潘家悄悄放出来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人不敢靠近古井,更不敢将古井里的铁链给拉上来。   “罗哥,找到箱子了!”小黄鱼激动的开口,半个身体弯了下去,从古井里抱出一个半米长的木箱,这箱子在水井里泡了这么多年,依旧完好无损,不愧是最珍贵的沉香木打造的。   “带上他们两个马上就走!”罗哥让一旁手下抱住箱子,此时已经顾不得打开箱子了,毕竟钥匙就在他脖子上挂着,目前首要的就是尽快离开村子进入戈壁,这样才安全。   “那边有人!”村子里出来寻找的村名突然喊了起来,几个手电筒快速的向着古井这边找照射过来,从听到有人喊杀人了,村子里的人就怀疑是不是老龙王又作怪了,所以才会向着古井这边找了过来。   双方对峙,当看到罗哥这些人手里头的枪时,找过来的村民都吓的一愣,而其中有两个年纪大的,看着焦元身边被抓的女人,不由一怔,呆呆的开口:“你是丽湖?你怎么回来了?”   “都给我闭嘴!”罗哥突然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几个村民,“都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边罗哥话音刚一落,抓着焦元和焦母的手下立刻将枪口指着两个人的脑袋,随后一行人快速的向着戈壁走了去,村民知道罗哥不是好人,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手里头竟然还有枪,还挟持了焦元和焦母,此时大家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只希望考察组的人尽快过来。   罗哥一行人快速的退到了戈壁,事先准备好的越野车就放在一旁,看了一眼过于冷静的焦元,又看了一眼焦母,罗哥明白人质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带了两个反而是累赘,更何况焦元太过于冷静聪明,罗哥将焦元猛的推了出去,只打算抓焦母一个人当人质。   “我当你们的人质,你们放开我妈!”焦元被推的摔在了地上,但是此时他也顾不得痛了,快速的爬了起来就要将焦母换下来。   “滚!否则我杀了你妈!”罗哥冷声开口,将箱子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自己率先上了车,因为手枪的威胁,赶过来的村民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哥这些暴徒上了车子。   嘎吱一声!汽车没发动起来,罗哥一愣,快速打火发动,汽车依旧没有动,罗哥脸色一变,这才发现汽车的油箱竟然是空的。   “罗哥,不好了,我们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后面一辆车的手下快速的开口,脸色有些的惶恐,这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车子,却被人动了手脚,抽空了汽油,这说明他们早就被人给盯上了,而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考察组的人。   果真!刷的一下,突然从四周跃出一群埋伏好的大兵,此时荷枪实弹的大兵快速的将围观的村民赶到了安全处,远远的将两辆越野车给围了起来。   “姚大校,操团长,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要枪杀人质了!”罗哥下了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原本昨晚上姚文峰帮着自己猎杀卢轻雪,他也是贪图这批宝藏的,就算要行动,姚文峰也会私底下行动,这对罗哥而言是个机会,姚文峰的确不简单,但是罗哥也不是吃素的,能不能抢到宝藏,就看姚文峰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可是罗哥没有想到操权竟然也在这里,还带着大兵将自己团团围住了,这样一来,宝藏的事情就等于公开化了,姚文峰根本不可能私吞掉宝藏,最多是上缴国库。   姚文峰倒是想要让罗哥带着宝藏穿过戈壁进入N国,姚家的人正在那里等着瓮中捉鳖!可是之前暗杀卢轻雪的事,操权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绝对会有所怀疑,所以操权盯着罗哥的一举一动,姚文峰也只能在明面上认同操权的行动。   “操团长!”罗哥阴森的目光从姚文峰脸上转移到了操权身上,狠戾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我在考察组的宿舍里放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有能将两百平米的房子移成平地的炸弹,只要我按下遥控器,考察组那些精贵的专家教授只怕就要死伤十几个了。”   “你以为你会有这个机会?”操权冷声开口,他回到考察组之后就立刻部署下去,密切监视着罗哥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他利用小陈教授将一个箱子带回了考察组,尔后又用给焦运良脱罪的理由逼迫潘蓝蓝将装有炸弹的箱子藏起来,这一切都在操权的监控之下,自然不会让罗哥奸计得逞。   罗哥脸色阴沉遽变着,关于焦家和潘家有盗墓宝藏的事情,自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考察组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推断出来的!而且还是事先进行了严密的监控部署!   “让我们走,否则我杀了她!”知道炸弹的威胁没有了,罗哥只能死死的抓着焦母,手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操团长,我这一枪下去,她是必死无疑,你确定要我开枪吗?”   就在这时,一个大兵突然快步跑了过来,神色紧绷,“不好了,搜出来的箱子是空的,里面的炸弹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石惊起千层浪!操权和姚文峰包括罗哥都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箱子里的炸弹不翼而飞了,而眼前这个大兵竟然还大咧咧的喊了出来,这分明是给罗哥通风报信!   “哈哈,操团长,看来还是我棋高一着!立刻给我拿汽油过来,否则我就要按下开关了!”比起手里头的焦母,罗哥明白考察组的那些专家教授自然更精贵,现在罗哥倒是一点不害怕了,挑衅的看向脸色阴骇的操权。   操权此时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姚文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只有姚文峰一个,而且姚文峰之前帮着罗哥猎杀卢轻雪,不就是为了罗哥手里头的宝藏,为了钱,姚文峰竟然将考察组的安全置于不顾!   罗哥倒是松了一口气,心定了不少,不过他也明白姚文峰能这么做,势必不会放过自己手里头的宝藏,只怕到了N国,自己要更加小心了,他不怕操权这样性子刚毅正气的大兵,反而忌惮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姚文峰,这种精明又狠毒的敌人最为可怕。   操权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对姚文峰如何,压抑着怒火对着自己手下的人开口:“回去拿两桶汽油过来!”   “是!”大兵领下命令快速的向着驻地方向跑了过去,却也明白操权刚刚对自己打手势的意思,这是让自己通知陶考察员。   “操团长我只给你八分钟的时间,足够你们的人拎着汽油跑一个来回了。”罗哥狰狞着表情,他不会给操权任何算计自己的机会,时间一到,即使是死,罗哥也会按下炸弹开关,更何况他手里头还有一个人质在。   半分钟的时间,驻地那么大,就算发动所有人去找,只怕也找不到被特意藏起来的炸弹,相对于操权压抑的狂暴怒火,姚文峰面色冷静,可是心里头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因为从操权回到考察组之后,姚文峰就撤走了所有见识罗哥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炸弹这回事,更不知道是谁将炸弹换掉了来陷害自己,姚文峰第一怀疑的人自然是操权,但是他也算了解操权的性格,他不会拿考察组的安全来陷害自己,那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避开操权的耳目偷换了炸弹,这一瞬间,姚文峰莫名的感觉到了心惊。   相对于操权这些人的紧绷,被赶到安全地方的村民都纷纷议论起来,“小元,你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啊,丽湖看起来真没怎么变?造孽啊,当初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焦元此时双手攥紧成拳头不停的颤抖着,他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呼吸,但是却还是担心焦母的安全,“我妈这些年常常会去中学看我,只是她不愿意回到村子里,也不愿意看到我爸,所以让我瞒着没有说,每个月我都要去中学那边和我妈见一面,这一次我迟了好几天,我妈担心我出事了,所以才会来到村子里。”   焦元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迟到,却害得焦母被罗哥给抓住了,小时候,尤其是郝丽丽虐待焦元和潘蓝蓝的时候,焦元是痛恨离开的焦母的,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懂事的焦元倒是理解焦母的作法。   焦元只能将这份对母亲的渴望深深的压到心底最深处,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上小学的时候,焦母竟然偷偷的来到了学校,给焦元买了吃的,还偷偷给了他钱,只是再婚的焦母过的也只是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她依旧无法原谅焦运良,更无法原谅潘蓝蓝。   后来焦母经常一个月就来学校一趟,偷偷的看望焦元,而焦元也将一切都瞒了下来,直到焦元初中毕业了,焦母就和他约好,每个月都在中学那边见一面,这一次焦元迟到了好几天,不放心的焦母才偷偷的回到了这个阔别了十多年的伤心地,谁曾想就出了意外。   ☆、第199章 打开宝箱   考察组驻地,此时不过是凌晨四点半,但是因为是六月的天,亮的很早,窗户外的一切依稀可以看的清楚,陶沫此时神色带着急切和不安,“大叔,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卫星电话的另一头,陆九铮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不过从陶沫那急切的声音里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陆九铮冰冷的面瘫脸似乎柔软了许多,此时他正带着锋刃的手下在戈壁的深处进行最后的善后工作。   不管是陆九铮还是陶沫都没有想到灰狐之前拼命让四个手下带走的三支药剂竟然事先就被动了手脚,锋刃的人一直在后面跟踪这四人,目的就是为了将和灰狐一样潜伏的两个间谍给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而蚱蜢果真出现了,他是搭乘了直升机从N国边境无人区进入到的戈壁,和四人汇合之后准备再次通过N国离开,不过因为另一个代号老狼的间谍并没有出现,陆九铮不打算动手,转而让锋刃在N国这边重新部署起来,陆九铮推断老狼很有可能在N国接应蚱蜢五人。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三支被蚱蜢牢牢护着的药剂突然之间爆炸了,爆炸威力极大,若不是因为锋刃的人一直在远处监控着,估计都能被爆炸的威力波及到。   “大叔,你是说那三支根本不是含有钾X元素的药剂?而是液体炸弹?”陶沫怔了怔,心里头莫名的感觉逃过了一劫,那天晚上如果陶沫真的用精神力破坏三支药剂,说不定会提前引爆,依照这液体炸弹的威力,陶沫和陆九铮他们几乎算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嗯。”陆九铮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正在爆炸区域进行搜索的痞子陆和木头几人,“陶沫,老狼目前下落不明,N国边境那边也没有具体消息,你注意一点安全。”   “大叔,我明白。”陶沫知道陆九铮的担心,蚱蜢和老狼是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间谍,如今蚱蜢意外被炸死了,得到消息的老狼肯定会隐藏的更深。   而且实验室旧址的所有资料都被炸毁了,那么目前唯一能找到钾X元素的途径只有依靠考察组了,如果老狼没有放弃之前的任务,他很有可能重新潜伏,等待尸检再次策划一次新的任务,目的就是这种钾X元素。   “不过大叔,这至少说明三月背后的人在大义上依旧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也算是好消息了。”陶沫之前对担心的就是“三月”背后的神秘组织,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判断,“三月”只怕也知道灰狐之前的谋划,所以这个神秘的组织才会事先设了局,用液体炸弹代替了三支药剂,一举将蚱蜢这边的五个间谍都炸死了。   陆九铮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神秘的组织消息灵通的堪比锋刃,陆九铮在背后谋划了一切,目的就是将蚱蜢、老狼、灰狐一举歼灭,连国安这边也都按着陆九铮的布局在行动,国安甚至从头至尾都不知道锋刃的存在。   可是这个神秘的组织同样掌握了灰狐一行的行踪,所以才能事先布下这个陷阱,不过如同陶沫所说在民族大义上,至少没有问题,否则陆九铮是真的要担心了。   “大叔,等一下,有人过来了。”陶沫将卫星电话放了下来,打开门,晨曦的光亮里,却见一个大兵神色急切的跑了过来,陶沫认得他,是操权的得力手下。   “陶小姐,操团长那边出事了。”大兵也顾不得行礼了,此时快速的将村子外的情况说了一遍,“箱子里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置换出去了,就在驻地的某一处,罗哥只给了八分钟时间将汽油送过去,否则就要引爆炸弹。”   八分钟的时间,大兵跑回来已经用了三分钟了,陶沫脸色一变,“你立刻去将汽油送过去,炸弹的事情我来解决。”   电话并没有挂断,另一头的陆九铮同样听的清楚,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操权是陆九铮亲自带出来的兵,从外表上看是个性格粗犷豪放的汉子,但是操权却是粗中有细,他不可能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将箱子里的炸弹给弄丢了。   陶沫此时顾不得和陆九铮说话了,罗哥那样的狠角色就是哥玩命之徒,若是被逼到了绝路上,罗哥绝对会引爆炸弹,炸弹的威力目前未知。   而且一旦爆炸起来,死伤绝对惨重,这个责任谁都背负不起,若真的出事了,即使有吴老护着,操权只怕也要上军事法庭。   陶沫疯狂的释放出精神力,一次抽空了所有的精神力,陶沫脑海里传来剧烈的痛苦,但是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看不见的精神力如同一张大网覆盖住了整个考察组,而此时陶沫将精神力不断的细化细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管是之前用精神力协助战斗,还是利用精神力治病,陶沫最多就调用了大部分的精神力,但是此时时间急迫之下,陶沫是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抽空了,而且不断的细化,肉眼看不见的空气里,一条一条的精神力触角向着每一个角落里排查着。   啊!精神力分成了数千条细丝,同时操控这么多精神力细丝,对目前只有二级精神力的陶沫而言却是莫大的负担,脑海里剧烈的痛苦不断提醒抗议着陶沫此时的举动,但是以陶沫对罗哥的了解,一旦他得到汽油进入戈壁之后,罗哥势必会引爆炸弹。   一旦发生爆炸,操权和姚文峰势必要回考察组这边救援,没有办法继续追捕罗哥,更主要的是炸弹一旦引爆,死伤无数,操权和姚文峰会立刻被军方逮捕追究责任,权利倾轧之下,等军方派了其他人再来接管考察组,罗哥早就跑出国了。   电话另一头,听到陶沫痛苦的低喃声,陆九铮猛地攥紧了手里头的卫星电话,恨不能立刻赶回考察组驻地,但是陆九铮知道此时不能让陶沫分心,面瘫脸显得更为的紧绷而冷厉。   “上校这是怎么了?”痞子陆撞了撞一旁木头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陆九铮,“刚刚上校还和陶沫通电话呢,这会怎么就变脸了?”   在痞子陆他们这群死忠手下的意识里,陆九铮那就是一个机器,有着睿智的大脑、缜密的思维,如同禽兽一般的精湛身手,唯一缺少的就是人类的情感,所以当知道陆九铮竟然也会谈恋爱,痞子陆等人都是无法想象那种画面,就上校那几天都说不到三句话的性子,他怎么谈恋爱?人姑娘受得了吗?而且同床共枕的时候上校不会突然将人姑娘脖子咔嚓一下给扭断了?   就痞子陆自己而言,虽然他嘴上花花的,但是让他和一个姑娘睡一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常年游走在最危险的战斗现场,痞子陆他们的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即使睡梦里也会高度警惕,枕头下都是藏着枪。   所以若真的有人睡他们身边,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大半夜的突然惊醒,咔嚓一声扭断人脖子,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倒霉催的是自己的女朋友。   可是不得不说谈恋爱后的陆九铮变化是这么的明显,就如同刚刚液体炸弹爆炸之后,陆九铮带着痞子陆这边的小队过来处理现场,然后开始指挥N国那边的小野猴密切注意查找老狼的下落,一条一条的命令下达下去,这一切在痞子陆看来很正常。   可是陆九铮最后一个电话却是打给了陶沫,让她在考察组注意安全,虽然下落不明的老狼日后肯定会对考察组下手,但是这也得等考察组发现了钾X元素之后,陆九铮的这个预防针打的也太早了一点。   叹息一声,事实胜于雄辩,痞子陆真切的明白他们家的上校大人是真的谈恋爱了,而且还将人小姑娘放在心尖尖上,一有危险就赶忙打电话过去通知了。   木头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痞子陆,却是懒得理会他,大步向着陆九铮走了过去,“上校,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状况?”   “现场处理好之后,立刻准备一下。”陆九铮压下对陶沫的担心,罗哥若是带着人质进入戈壁,陆九铮正好可以带人进行一个截杀。   因为有了新的任务,十分钟之后,爆炸现场该回收的东西都被回收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此时若是有人从这里走过,根本不会发现不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爆炸。   找到了!此时陶沫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了一点血色,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是冷汗,不过她的确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炸弹的下落。   “陶小姐,你没事吧?”刚刚接到陆九铮的命令,让他一切配合陶沫行动的大兵此时带着几个人快速的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身体摇摇欲坠的陶沫,不由的担心起来。   “我没事。”陶沫喘息着,头已经痛的几乎让她无法忍受,像是有无数的锥子在脑海里不停的扎刺,抽空的精神力虽然已经回到了脑海里,但是一瞬间抽空了所有的精神力,陶沫脑海里的精神力核瞬间就如同瓷裂了一般,她甚至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立刻去宿舍那边,小陈教授的屋子里有炸弹。”陶沫一字一字的开口,眼前是一阵阵黑暗席卷而来,但是没有亲眼看到炸弹被解除,陶沫根本不敢放任自己昏过去。   以前陶沫训练精神力的时候,也曾经将精神力抽空,这样的锻造精神力虽然痛苦,但是效果极好,可是这一次却不是单纯的抽空了,陶沫不但抽空了精神力,还同时控制着上千股的精神力来寻找炸弹,这才让陶沫的精神力核一点一点的碎裂开,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这个时间点上,考察组的专家教授们都在沉睡中,丝毫不知道姚文峰和操权带着人去埋伏了罗哥,所以此时几个大兵突然冲到小陈教授的房间里。   小陈教授一惊的醒了过来,随后看到大兵要砸开自己的柜子,小陈教授大怒起来,“陶沫,你这是要造反吗?”   陶沫和小陈教授矛盾不断,考察组的人都清楚,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陶沫会带着几个大兵直接冲进了小陈教授的宿舍,而且抢夺了他的箱子。   “钥匙拿出来!”一旁大兵冷声开口,箱子是特制的,上了锁,没有钥匙和密码一时半会根本就打不开。   罗哥一共就给了八分钟的时间,现在还剩下两分钟,罗哥拿到汽油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逃走,在确定考察组的人追不上来了,罗哥立刻就会启动炸弹,所以时间并不多,前后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进我的宿舍!”小陈教授这会还穿着睡衣,愤怒的指着陶沫破口大骂着。   看着门外被吵醒的程教授和罗主任,小陈教授更是理直气壮的喊了起来,“罗主任你们来的正好,你们都看看!陶沫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陶沫不想和小陈教授浪费时间,谁知道罗哥会什么时候引爆炸弹,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兵,陶沫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快速开口:“将箱子立刻丢到古井里去。”   “是!”大兵也知道就算打开了箱子,他们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拆弹,所以将箱子连同炸弹丢到古井里是最安全的。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大兵抱住箱子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然后直奔村子里的古井而去。   “陶沫,你这是?”罗主任这会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看着已经气的失去理智,被另外另个大兵控制住的小陈教授,一脸不解的看向陶沫,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小陈教授当然怒不可遏,不说陶沫突然带人闯进他的宿舍抢了他的箱子,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打脸,简直欺人太甚!   更重要的是这箱子里有之前罗哥给的两百万的好处费,还有小陈教授的一些私人珍贵物品,戈壁环境太恶劣,所以小陈教授也不得不将他的名牌手表还有钻石袖口包括戒指还有他一贯戴的珍贵的手串都放到了箱子里,结果这箱子就被陶沫让人给丢古井里去了,也难怪小陈教授气的要杀人。   陶沫一直靠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这会看到炸弹被拿出去了,陶沫松了一口气,剧烈的头痛侵袭着,陶沫也无力和罗主任解释什么,让一旁大兵搀扶着自己走了出去,耳边少了小陈教授的怒骂声,陶沫顿时感觉脑海里的疼痛都轻缓了不少。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以大部分被吵醒的专家教授都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通过小陈教授愤怒的叫骂声,他们这才知道是陶沫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然后将小陈教授的箱子给拿走了,还丢到古井里去了,这事怎么看都显得很诡异。   “姚大校呢?我要去找他,陶沫这样无法无天了,她今天就敢光明正大的枪我的箱子,明天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小陈教授狰狞着表情,一想到那箱子里的支票和名牌表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都有四五百万,顿时肉痛起来,今天陶沫要不是不给他一个交代,这事绝对没完!   “小陈教授,你冷静一点,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罗主任正安抚着暴怒的小陈教授,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威力之大,整个屋子都晃动了几下,罗主任和屋子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而此时,正在戈壁的操权和姚文峰也同时听到了爆炸声,两人脸色倏地一变,随后也顾不得去追赶挟持焦母这个人质逃跑的罗哥几人,带着人快速的向着考察组驻地跑了过去,这些专家教授都是中医界的精英,不管是谁伤了死了,这个事情都大了!   “操团长,听从陶小姐的命令,我们已经将炸弹丢到古井里去了。”跑过来汇报情况的大兵也是一身的狼狈,时间很紧急,他刚将炸弹丢到了古井里,还没有跑出去多远,炸弹就爆炸了,巨大的水柱从地下喷涌而出,将大兵给淋成了落汤鸡。   正狂奔回来的操权和姚文峰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想到罗哥这么狠,他竟然真的敢引爆炸弹,这炸弹如果真的在驻地爆炸,后果不堪设想!姚文峰也甭指望借着这一次的任务高升了,他能从军事法庭上安全的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立刻派人去追捕罗哥!”操权此时黑着脸沉声下达着命令,罗哥手里头有焦母这个人质,又有炸弹遥控器,操权才不得不投鼠忌器,既然罗哥这么狠,操权也铁了心的要将人给抓回来,若不是还有后续事情要处理,操权此时绝对会亲自带人去戈壁抓捕罗哥。   这边操权和姚文峰刚回到考察组,罗主任、小陈教授、程教授纷纷都围了过来,刚刚的爆炸声大家都听见了,找了一圈发现操权他们都不在,考察组这边只有一半的大兵在,另一半人不见了,大家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大家先回去,稍后吃过早饭,我们七点半准时开会,到时候会和大家说明白的。”姚文峰这边也派了一队人配合操权去戈壁抓捕罗哥,其他人都接受了命令将驻地再仔细搜查一边,到底是谁从操权眼皮子地下换了炸弹,姚文峰不清楚,操权也不清楚,这个内奸一定要抓到。   “操团长,陶小姐已经睡下了,她说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一旁一个大兵低声向着操权汇报着,也将陶沫此时那疲惫的状态快速的说了一遍,陶沫说是睡觉,几乎是昏厥过去了,不过因为陶沫自己就是医术精湛的大夫,所以大兵这才没有惊慌失措的去叫医生过来给陶沫检查。   操权知道陶沫拥有精神力的事,所以他心里头清楚陶沫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炸弹肯定是动用了精神力,现在昏睡过去必定是精神力耗损的太厉害。   “小陈教授。”挥手让手下退下了,操权这才严肃着脸庞看向喋喋不休的小陈教授,冷冷的开口:“我们收到举报你收受罗哥两百万的贿赂,帮助他将炸弹带进了考察组,如果不是陶沫行动及时,这个炸弹就不是在古井里爆炸,而是在考察组驻地爆炸!”   姚文峰也知道如果今天不是陶沫及时出手找到了炸弹,他都不敢想,诚然操权有责任,炸弹是在他的眼皮底底下被人给换走了,但是姚文峰的责任更大,毕竟他暗中纵容了罗哥的行动,否则罗哥怎么可能和小陈教授联系上,小陈教授也没办法将炸弹带进考察组。   不出事,只要操权没有证据,姚文峰就不怕操权告状,不怕军方来查,但是一旦出事了,姚文峰身上的责任更大,毕竟军方那些大佬都不傻,姚文峰暗中的那些算计部署,他们一眼就能看透,不管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先将小陈教授押下去。”收回思绪,姚文峰冷声下达命令,小陈教授和罗哥勾结的事,操权这里绝对是证据确凿,最后炸弹又是在小陈教授宿舍里被找到的,不管如何,小陈教授是难逃法网了。   姚文峰明白操权如果要撇清炸弹被人调换的责任,肯定要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小陈教授身上,而姚文峰要撇清关系,同样也需要人背黑锅,小陈教授之不二的人选。   傻眼的愣住了,小陈教授原本是要告陶沫的状,谁知道现在却突然被抓住了,还不等他开口给自己辩解,两个大兵直接押着小陈教授离开了大门口。   “操权!你和陶沫是一伙的,你们这是冤枉我!”终于回过神来的小陈教授叫喊起来,不停的挣扎着,梗着脖子大喊着,“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炸弹!你们这是陷害我!我要告你们!”   无视着小陈教授的叫喊声,操权看了一眼姚文峰能,最开始他也怀疑是姚文峰偷偷换了炸弹,毕竟在考察组只有姚文峰有这个本事,但是此时冷静下来,操权就发现不对劲了。   如果炸弹真的爆炸了,操权难逃其咎,姚文峰这个负责考察组安全的大校责任更严重,那到底是谁换了炸弹?   操权将整件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罗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从催眠潘蓝蓝得到了那首儿歌之后,罗哥为了以防万一,他让小陈教授将装有炸弹的箱子带进考察组,说是给潘蓝蓝的衣服。   小陈教授当时是看着罗哥将一些女士衣服放进箱子里的,想到罗哥一直想要娶潘蓝蓝,小陈教授也没有推辞,毕竟催眠了潘蓝蓝,罗哥是给了两百万。   因为小陈教授的身份,再加上之前姚文峰故意的放纵,所以小陈教授很容易的拿着箱子进入了考察组交给了潘蓝蓝,而潘蓝蓝按照罗哥的指示,将箱子放到了食堂角落的柜子里,她毕竟只有十六岁,性子单纯,根本没有想过这箱子里会是炸弹。   而这一切都在操权的监控之下,所以潘蓝蓝离开食堂之后,操权的手下立刻就将箱子拿了出来,按照操权的指示将箱子带到了戈壁里,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将箱子丢到戈壁里,即使爆炸也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操权和姚文峰则趁着夜色在村子外埋伏了,罗哥逼问了焦元从古井里拿到沉香木的箱子之后,刚出村子就被操权他们包围了,可是就在这时,接到操权命令,负责看管装有炸弹箱子的大兵打算将箱子埋到沙子里,可是一拎起来发现重量不对。   大兵打开箱子一看,脸都白了,箱子里空空的,他根本不知道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箱子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将里面的炸弹偷走了。   “操团长,我承认罗哥这件事上我有私心,但是操团长你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出危害考察组安全的事。”此时,草草的吃了早饭,姚文峰沉声对操权开口,他倒不是怕了操权,毕竟暗中纵容罗哥的事,姚文峰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可是目前实验室旧址资料都被国安那边拿走了,姚文峰要想借着这一次的考察一举高升,想要抢占先机的拿到钾X元素和褚家合作,培养出超级战士,姚文峰就必须保障考察组的安全。   可是现在考察组里出现了一个未知的敌人,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操权眼皮底下将炸弹给偷走,姚文峰的确有些忌惮了,所以他才会选择和操权合作,才会一扫以前冷傲的态度。   操权此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能这么做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不可能是那些专家教授,只有可能是考察组的这些大兵里某个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是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针对姚文峰还是算计自己?   难道是军方其他势力想要借此将自己和姚文峰赶出考察组?可是操权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操权是吴老这边的人,也就等于是陆家这边的人,姚文峰是姚家的人,也就是董家的人,七大军区分为两个派系,一个就是陆家派系一个就是董家派系,余下的一家一直保持中立。   所以暗中的这个敌人不可能是军方派过来的,今天陶沫如果没有将炸弹爆炸,罗哥按钮一按,操权和姚文峰都要被追责,这等于陆家和董家都被牵扯进来了,所以绝对不会是军方的人,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操权和姚文峰都想不明白,此时也只能暂时将疑问留下,等到考察组的专家教授都过来了,姚文峰简短的将罗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当然考察组这边的内奸自然是被收买的小陈教授,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倒也放心下来了,目前只等着逃入戈壁的罗哥一行人被抓回来。   “操大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陶沫此时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神色带着几分急切,“操大哥,能派一辆车送我过去戈壁吗?”   “怎么了?”操权反手关上门,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陶沫,“我陪同你一起过去!”   “既然要抓捕罗哥,还是我们一起过去吧。”姚文峰也走了出来,看向陶沫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今天如果不是陶沫,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十多分钟之后,操权和姚文峰、陶沫三人直接开了一辆越野车离开了村子,将一切杂事都交给罗主任处理,至于安全,留下了三十多个大兵,考察组驻地是绝对的安全。   陶沫在来找操权之前,她已经先联络了陆九铮,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一遍,虽然陆九铮让陶沫不用担心,可是陶沫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才找了操权一起追了过来,只是多了一个姚文峰。   锋刃是冒充戈壁里的18团的身份,成功阻击了逃入戈壁的罗哥等人,尔后操权和姚文峰派过来的十人队伍也赶到了,前后夹击之下,罗哥当场被击毙,他的手下也被击毙了五人,只余下胆子最小的小黄鱼和另一个人。   陶沫和操权、姚文峰赶过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锋刃的人都做了伪装,脸上都化了浓厚的油彩,乍一看还真看不出谁是谁。   姚文峰大致检查了一下罗哥等人的尸体,又看了看被捆绑起来的小黄鱼和另一个人,最终将视线看向放在一旁的沉香木的箱子,罗哥谋划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个箱子,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是姚文峰是不可能独吞了。   姚文峰在这里,陶沫自然不敢和陆九铮有正面接触,只是远远的看了他,确定陆九铮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18团是归操权的管辖,所以此时操权装作和痞子陆交谈了几句,又瞅了一眼陆九铮,低声开口:“陶丫头她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陆九铮油彩之下的面瘫脸愈加的冷沉骇人,关于精神力他也知道一些,陶沫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到炸弹,势必对自身的伤害很大。   “你没有受伤吧?”操权此时看向一旁被吓的够呛的焦母,幸好是上校带人行动的,否则以罗哥的心狠毒辣,他就算死,估计也会杀了人质,让操权和姚文峰背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   “我没事……小元……他有没有受伤?”焦母说话的声音还有几分的哆嗦颤抖,脸色苍白的很,看得出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估计也是,一个正常人突然被一群暴徒拿枪挟持着进入了戈壁,之后又目睹了一场血腥的枪战,焦母这会能说出话来也不容易。   “焦元没事。”操权回了一句,脸色担忧的焦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小黄鱼从罗哥被杀了,此时就一直吓的像是鹌鹑一般,哆哆嗦嗦的,这会看到操权,小黄鱼突然喊了起来,“军官,我自首,我交待!罗哥脖子上有个钥匙,那钥匙就是开宝箱的!我要立功要减刑。”   一旁大兵得到了操权的示意,向着罗哥的尸体走了过去,果真从他的脖子下拿出一个被绳子拴着的钥匙,然后交给了操权。   姚文峰莫名的有了几分唏嘘,如果不是为了这宝藏,姚文峰也不会纵容了罗哥的行动,差一点导致考察组被罗哥给炸了,到头来这宝藏肯定要上缴国库,不过倒是可以看看焦家和潘家祖上到底有什么宝贝。   操权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陆九铮那边,痞子陆一脸的兴奋,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其他几个锋刃成员倒很自持,只是依旧有几分的好奇,见陆九铮眼神示意了,操权这才开口:“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箱子里有什么。”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倒都睁大了眼睛,陶沫和陆九铮都用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焦母,四周大兵有几个向着箱子走了过去,有几个人依旧站在原地,不过倒是伸长了脖子,小黄鱼和另一个人都被牢牢的捆住了,所以也不担心他们逃跑。   痞子陆也随即开口大笑道:“今儿就让我们都开开眼了,操团长我们18团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劳。”   “行,大家都过来看看吧。”操权点头答应下了,原地站着的几个大兵这才听从命令的走上前来。   就在操权拿着钥匙要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陆九铮突然对着焦母发动了偷袭,速度之快,让四周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一直好奇箱子里宝贝的焦母也是一愣,身体随后就地一个翻滚,眼神陡然狠戾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焦母竟然是个练家子,而就在这时,陶沫手中的枪口倏地对准了焦母,咻的一声,子弹划破空气,焦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右腿中了一枪,陆九铮也同时攻上前来将焦母生擒住了。   “操团长,这是怎么回事?”姚文峰脸色微微一变,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箱子上,所以等反应过来时,焦母已经被陆九铮给擒住了,从她身上竟然也搜出了两把手枪,三把特制的匕首,还有通讯工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焦母绝对不是普通人。   之前陶沫说要来追捕罗哥,操权只当她是不放心陆九铮,所以也就同意了,而因为有姚文峰的同行,陶沫自然不可能说出真正的目的,此时抓到了焦母,也就是陶沫怀疑的老朗时,操权也是一头的雾水。   “这是我们18团之前盯着的一个走私团伙的头目,今天原本是帮着操团长抓捕这些暴徒,没有想到意外看到了这个我们盯了一年多的罪犯,还真是意外之喜啊。”痞子陆哈哈一笑的解释着,已经将焦母给打晕了过去,所以也不担心她说什么暴露了她R国间谍的身份。   这话姚文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此时他不相信也没用,人是操权这边抓住的,他们第一时间将人打晕了过去,不就是藏匿了什么,姚文峰眉头再次皱了皱,他发现自己小看了操权这个糙汉子。   “好了,操团长,还是先开宝箱吧!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马上就要回去了。”痞子陆笑着催促了一声,姚文峰就算怀疑又怎么样?人已经在他们手里头了。   老狼倒真是精明,她偷偷潜入到了考察组,将炸弹置换了出去,目的就是为了等爆炸发生之后,引开操权和姚文峰,罗哥以为老狼是他的人质,一定会带着她穿过戈壁进入到N国,到时候老狼杀了罗哥等人,顺利的劫走了这宝箱,而且还成功摆脱了锋刃的监视离开华国进入到N国,若不是陶沫突然想到这其中的关窍,说不定老狼还真的成功了。   操权咔嚓一声扭动了钥匙,一旁靠在车门上休息的陶沫,突然感觉到脑海里的精神力一震,咻的一下,精神力不受控制的向着沉香木的箱子蜂拥而去,一股浓郁的灵气顺着精神力回到陶沫的脑海里,不断滋养着她受伤的精神力核。   操权将钥匙左右各转动了三圈,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咔声,特制的锁被打开了,操权打开箱子,阳光之下,箱子里的宝贝熠熠的反射着阳光,各式的珠宝、宝石。玉饰散发出璀璨耀眼的光华,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也证实了焦家和潘家祖上就是盗墓的身份。   ☆、第200章 关键时刻   沉香木的箱子虽然不太大,长不过半米,宽约三十厘米,高大概也是三十厘米,不过箱子里珠宝、玉石却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随便拿一件出去拍卖,估计都能买到几百万的价格,这箱子里至少存了二三十件,这一个箱子估计就有上亿的价值。   也难怪之前罗哥处心积虑的部署谋划,姚文峰也想要插一脚,财帛动人心果真半点不错,老狼会用人质的办法让罗哥将她挟持离开,除了要摆脱锋刃、国安这边的追捕之外,何尝不是为了一箱子的宝贝。   如果不是陶沫总感觉焦母出现的很突兀,而且调换炸弹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姚文峰,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是个高手,尔后陆九铮也打了电话告诉陶沫蚱蜢被液体炸弹炸死,老狼一直没出现,陶沫脑海里亮光一闪,焦母和老狼的身份被陶沫画上等号,否则老狼说不定真的顺利脱逃了。   此时靠在汽车车门上,陶沫只感觉一股浓郁的灵气不断的通过精神力这个媒介进入到了精神力核中,原本裂开无数细纹的精神力核像是吃了大补之物一般慢慢的修复痊愈着。   “姚大校,箱子我拿着,钥匙你拿着,等回到驻地之后,将东西上缴到国库。”操权虽然震惊了一下,不过倒没有什么贪婪之心,咔嚓一下将箱子给盖上了,抓住了罗哥这些人,也找到了这箱子宝贝,操权和姚文峰还有这些大兵绝对都会记上一个功。   “可以。”姚文峰接过操权递过来的钥匙,虽然有些可惜这些宝贝从手里头溜走了,但是姚文峰身为姚家最优秀的后辈,他倒不至于被这些东西迷花了眼,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寻找到钾X元素。   汽车副驾驶位置上,陶沫闭着眼休息着,开车的操权只当陶沫还是在恢复精神力,也没有多在意,肉眼看不见的汽车里,精神力如同一根导管,源源不断的将箱子里的灵气输送到了陶沫的脑海里。   而脑海深处的精神力核被一层白色的精神力包裹着,随着灵气的滋养,精神力核高速的旋转着,散发出一阵一阵柔和的光亮,乍一看像是一个光茧。   咔嚓!高速旋转的精神力核终于停了下来,原本只有杏子核那么大的精神力核自然竟然扩大了足足一倍,而陶沫的精神力也随之提升到了三级!   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狂喜之色,原本陶沫还担心精神力核受损裂了无数的细纹,只怕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都恢复不过来,可是谁知道因祸得福,那箱子里的一块真正的双鱼佩不但修复了受损的精神力核,还让陶沫的精神力不断的提升提升,最终成功的从二级升到了三级。   等到车子到达考察组时,陶沫的气色已然恢复了红润,不见之前的病态和苍白,陶沫压低了声音和停车的操权开口,“操大哥,一会将箱子再打开检查一遍,毕竟罗主任和程教授也有权知道。”   “行,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操权想都没有想的就点头同意了,军方这边操权和姚文峰直接上报就行了,但是京城高层那边还需要罗主任汇报情况,所以罗主任自然有权利检查一些这箱子里的宝贝。   陶沫透过内置倒车镜看了一眼放在后座的沉香木箱子,此时她才知道当初在潭江市拍卖的那块被秦老首长买走的双鱼佩并不是真正的双鱼佩,而是一块仿照的“双鱼佩”,不过是因为和箱子里真正的双鱼佩放在一起的年数久远了,所以吸收了一些灵气。   而箱子里的其他宝石、玉器其实就外表看起来璀璨耀眼,灵气都被真正的双鱼佩给吸收走了,尔后又被陶沫给吸收了。所以这箱子里的这些宝贝只是虚有其表了,根本不具有任何的价值,稍微用力碰一下,估计都会像豆腐渣一样的碎裂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陶沫才会提醒操权一会再开箱检查一下,否则这个保管不利的罪名绝对会被扣到操权的头上。   考察组驻地外村子里的人和焦元、潘蓝蓝都在焦急等待着,昨晚上罗哥突然对焦元下狠手,焦奶奶这才会躺在床上,身上被扎了一刀,焦母还被罗哥持枪挟持走了,村子里的人都不放心,尤其是那口老古井直接被炸弹给炸了,让村子里的人更为的忌讳,所以一直等在这边。   “陶考察员,我妈呢?”此时一看到车子停下来,焦元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神色急切的看向陶沫,担心被罗哥掳走的焦母。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焦母的身份竟然是R国潜伏多年的间谍老狼,陶沫看着神色紧绷的焦元,“你放心,你母亲暂时在18团那边,等之后我再和你详细说。”   一听到焦母是在18团那里,焦元苍白的脸上这才恢复了血色,一旁潘蓝蓝也安抚的抓着焦元的手,“哥,不要担心,阿姨没事的。”   焦元也知道陶沫他们要先处理罗哥的事情,知道母亲没事,焦元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对着陶沫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才和潘蓝蓝一起离开了,村长等人也从姚文峰这里得知罗哥这些暴徒都被击毙了,也都放下心来,这才跟着离开了。   这边操权让人抱着沉香木的箱子下了车,罗主任和程教授也一直等在这边,毕竟驻地差一点被炸了,不将罗哥这些暴徒抓到,罗主任和程教授也不放心。   而且事情还牵扯到了小陈教授,这些都需要他们四个人当面讨论达成一致,然后再将具体情况报上去,该怎么处理小陈教授也是京城高层的事。   “这就是罗哥之前想要从焦家和潘家谋夺的宝贝。”操权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一旁的姚文峰拿着钥匙走了过来,将钥匙向左向右各转了三圈,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   当姚文峰掀起盖子,一旁的程教授和罗主任也不由的瞪大了眼,啧啧,难怪罗哥明知道考察组不能惹,却还是动手了,估计将这些宝贝放到任何一个人面前,都能让他迷了心智。   操权和姚文峰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半个小时之后,罗主任将钢笔放了下来,“姚大校,操团长,那我就这样向乔部长汇报情况了。”   整件事都是因为焦家和潘家祖上盗墓的一批宝藏引起的,罗哥意外从郝二癞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到了依兰村开始了调查和部署。   考察组的突然到来,让罗哥感到不安和危险,所以罗哥贿赂了小陈教授,让他里应外合的将炸弹带进了考察组,好在陶沫及时将炸弹找到,而罗哥这些暴徒也被击毙了,算是有惊无险。   整件事件里,潘蓝蓝因为焦运良这个父亲被抓,所以才会被罗哥胁迫,再加上她也就十六岁,所以考察组这边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这也算是给陶沫和操权的面子。   至于姚文峰,虽然他暗中纵容了罗哥的行动,想要当最后的黄雀谋夺宝藏,不过姚文峰行事缜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操权也没有抓着这一点不放,罗主任和程教授对此更是完全不知情。   不过明面上不会对姚文峰如何,但是军方高层绝对会知道这件事,即使没有证据,对姚文峰而言也将是一个污点,毕竟他为了个人利益,差一点导致考察组出现重大危机。   至于小陈教授的罪算是大了,开除出考察组是肯定的,具体会怎么样这要看京城高层如何决断,陶沫及时找到了炸弹,绝对算是立了大功。   等四人统一了口径之后,程教授忽然看向箱子里的一件半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的玉佩,“这是双鱼佩?”   也不怪程教授会诧异,当初秦老首长的孙子秦晖钺明明一切检查都正常,身体健康的很,就是不会走路,当时程教授也去医治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病因,也就无从下手。   后来京城一个知名的风水大师私底下和程教授讨论,他认为秦晖钺不会走路,很有可能是身体里有邪祟,所以需要寻找一块有灵气的宝物压一压这邪气阴气,程教授也就上了心,后来还是他意外从一个古董收藏的朋友那里知道有一块双鱼佩富有灵气,据说是在吉位上放置了千年,吸收了天地的灵气。   再后来秦晖钺跟着秦老首长回到京城,如同正常的孩子一样能走能跳,不过却根本不是依靠双鱼佩的作用,而是被医治好的,程教授之前见过双鱼佩的照片,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箱子里再次见到一模一样的双鱼佩,难道这玉佩是有两块?   “程教授你认识?”罗主任倒是诧异了,按理说这沉香木的箱子在古井里已经放了三十多年了,程教授怎么可能认识里面的宝贝。   “姚大校,操团长,我拿起来看一下。”程教授是真的有些好奇,所以知会了一声之后,就拿起这一块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羊脂双鱼佩,可是手刚刚将玉佩拿起来,程教授就感觉触感不对,手微微一用力,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程教授手里头原本光泽夺目的玉佩突然碎成了白色的粉末。   “这?”程教授脸色猛的一变,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突然就成碎粉末了,关键还是在他的手里碎成了粉末。   一旁罗主任和姚文峰也是一惊,随后罗主任连忙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饰,手刚用力了一点,那玉饰也像是豆腐渣做的一般,直接碎成了一堆粉末。   操权心里头一惊,猛地想起之前陶沫特意叮嘱让自己再开箱子,当着罗主任和程教授他们检查一遍,此时操权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陶沫是肯定知道原因的。   原本以为这一箱子的宝贝至少价值上亿元,谁知道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堆碎粉末,操权看了一眼震惊的程教授和罗主任,“说不定是这东西在古墓里埋了上千年,又被焦家和潘家放在古井里藏了几十年,就成这样了。”   原本以为将这箱上亿的宝贝交上去,不管如何也算是立了个功,谁知道变成了这样,好在这事是操权他们四人亲眼目睹的,不存在谁偷换了宝贝,否则真的交到京城高层了,绝对会有人猜测是他们四人中的某人狸猫换太子的偷换了宝贝,或者是他们四个一起谋划独吞了宝贝,将赝品交了上去。   “既然变成这样了,就将情况说明,把这些都交上去,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姚文峰沉声开口,好在他并没有因为这宝藏犯大错,否则到最后拿着一堆废石还真是得不偿失。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和操权带着一直被关押在考察组的焦运良向着焦家走了过去,好在时间不过是早上七点钟,焦家又住的有点偏僻,所以一路上倒没有遇到其他人。   “爸爸?”刚做好早饭的潘蓝蓝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走过来的焦运良,呆愣愣的看了看陶沫和操权,随后激动万分的开口:“陶考察员,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爸没事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焦元也连忙走了出来,看到焦运良也是一惊,不过又快速冷静下来了,“操团长,陶考察员,进来坐。”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这气氛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有些的紧绷,尤其是面对陶沫那过于透彻的眼睛,焦元下意识的避开了陶沫的目光,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到了一起。   “焦元,其实你是痛恨你父亲的吧?”陶沫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直透人心的目光看向焦元,“否则罗哥找你询问宝藏时,你不会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后来罗哥去找了蓝蓝,而蓝蓝担心你们父亲,所以她不得不答应了罗哥的胁迫,为的就是将你们父亲平安的弄出来。”   一直低着头的焦元猛地抬起头,那总是干净的黑眸里此时却充满了扭曲的仇恨,焦元一字一字的开口:“是!我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害了两个家庭!焦运良为了自己的感情,伤害了我妈,害得我妈不得不离婚,远走他乡,可是我妈再婚的男人却是一个畜生,他没日没夜的打她,即使我妈没说,可是从她身上的伤口我知道她过的多艰难!”   焦元声音带着恨意,面容狰狞,妈妈都说她过的很好,很好,可是焦元知道她的妈妈一直在被一个禽兽虐待暴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妈妈说不定就自杀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焦运良!既然他不爱妈妈,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如果不是他!蓝蓝怎么会这么小就没有了母亲,她怎么会被郝丽丽这个恶毒的女人虐待?怎么会被奶奶整天的毒打怒骂?”焦元声音猛地尖锐起来,满是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焦运良,“所以我恨他,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蓝蓝被郝二癞逼迫,被罗哥逼迫,他这个当父亲却从不会站出来,我凭什么要救他!凭什么!”   屋子里回荡着焦元痛苦又愤怒的吼叫声,这个聪慧的大男孩这些年一直在压抑着痛苦,因为他知道焦运良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他奶奶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潘蓝蓝这个妹妹的父亲,所以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焦元一直在忍受着伪装着,压抑着他对焦运良的恨意。   潘蓝蓝已经从震惊转为了哭泣,她从来不知道焦元这个一直疼着她护着她的哥哥,竟然在心里头藏了这么多的恨意,这一瞬间,潘蓝蓝感觉自己也是罪魁祸首!是她的存在逼走了焦母。   “蓝蓝,这一切和你无关,当年你也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焦元心疼的擦去潘蓝蓝脸上的泪水,这是他的妹妹,她那么可爱那么善良那么无辜,她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难,这一切都是焦运良造成的。   “小元,你……”焦运良呆愣愣的开口,太过于震惊之下,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满眼仇恨的儿子,他虽然精神一直不好,但是焦运良一直以为焦元是个孝顺乖巧懂事的孩子,却从没有想过他的儿子是这么痛恨他这个父亲。   焦元情绪太过于激动,甚至有些的歇斯底里!“不要叫我,你不配,你不配当一个父亲!当一个丈夫!”   “焦元。”陶沫喊了一声,忽然之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这个大男孩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只有十七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他不该这样活在对自己父亲的仇恨里,“你和我出   来说。”   大门外,胡杨树下。   “焦元,其实你错怪了你的父亲。”陶沫再次开口,对上焦运有些赤红的愤怒双眸,不由叹息一声,“你认为是你父亲对婚姻不忠,害的潘蓝蓝失去了母亲,害的你母亲伤心欲绝的离婚离开,最后遇人不淑,饱受家暴和虐待。”   “可是蓝蓝并不是你父亲的女儿,你父亲和潘籽英并没有对婚姻不忠,他们虽然情难自已,但是从没有出轨。”陶沫看着震惊不已的潘蓝蓝和焦元,慢慢的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因为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的血案,焦运良和潘籽英这对爱人被迫分开,各自婚嫁,虽然情感上他们无法克制,也曾经在古井这里留下见面的暗号,私自见面,却从没有在身体上出轨过背叛过。   当年潘籽英因为被村子里的无赖强暴,最后抱着这个无赖投井自杀了,潘蓝蓝的父亲认为被戴了绿帽子,将三岁的潘蓝蓝丢到了焦家门口就走了,其实那个时候,焦运良就和焦母明确的说过潘蓝蓝不是他的女儿。   “不,我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妈妈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会远嫁?”焦元尖锐着嗓音否定了陶沫的说法,他痛恨了焦运良这么多年,焦元从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自己错了,是他慈爱温柔又坚韧的母亲欺骗了他。   “因为你的母亲根本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平凡又普通的女人,她真正的身份是R国的间谍,她潜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遮掩她的身份,同样是为了调查戈壁里的一些机密,焦元,你想想每个月你母亲和你见面,是不是旁敲侧击的询问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陶沫知道事实是那么的残酷,焦母也就是老狼之前留在村子里,应该就是为了钾X元素,她对焦元关爱有加,为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打探消息,当然,焦母应该也有一两分的心思是为了焦家和潘家盗墓的宝贝,而这些年焦母只怕经常深入到戈壁深处去寻找钾X元素。   “所以昨晚上,我妈之所以会来到村子,会被罗哥劫持,其实都是她的计划,为的就是利用罗哥来遮掩她的身份,穿过戈壁进入到N国之后,我妈就会杀了罗哥他们讲包藏据为己有。”焦元声音是无比的冷静,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焦元忽然之间将所有的一切都贯穿起来了。   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陶沫安抚的拍了拍焦元的肩膀,轻柔的嗓音里带着暖意,“这一切不怪你,你只是个孩子。”   而老狼却是一个专业间谍,她用母亲的身份来哄骗年幼的焦元,利用被家暴来博取他的同情和信任,这一切都太容易了。   “还有,我问过你父亲了,他虽然刺了郝二癞一刀,但是并不致命,之后杀了郝二癞并且隐藏了尸体的人也是你的母亲。”这事还是昨晚上大叔审问老狼后问出来的,陶沫此时正色的看向焦元,“焦元,你真的很聪明,我想问你,你愿意被军方特招吗?”   焦元呆滞的一愣,不解的看向陶沫,被军方特招?就凭着他母亲是敌国间谍的身份,军方也不可能特招自己?难道是军方认为自己也是间谍,所以要打着特招的名义将自己看管起来。   “不要多想。”陶沫不由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很奇怪焦家祖上为什么会是盗墓的?”   因为这是个平行世界,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焦家这一脉精神力却一直很活跃,焦家祖上正是因为拥有了精神力,所以总能凭着直觉找到有宝藏的墓穴,所以最终走上了盗墓这一条路。   焦运良同样也具有精神力,三十多年前,焦家和潘家合力发掘出双鱼佩在内的这个巨大古墓时,在墓碑里发现了凝聚了精纯灵气的双鱼佩和其他的一些玉石宝石,而世间万物都是有光明就有黑暗。   这墓穴里的邪气煞气死气都被双鱼佩的灵气镇压住了,而当双鱼佩被挖掘走了之后,墓穴里的煞气和死气瞬间侵袭了盗墓的焦家人和潘家人,这也是让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嗜杀的本因。   当年的焦运良只有十多岁,为了确保他的安全,焦运良的父亲并没有让他进入墓穴里,所以焦运良被煞气侵袭的程度最低,因为煞气一直在身体里,无限放大了人的杀性和暴虐,最终导致了焦家和潘家因为分赃不均而发生的血案。   焦运良身体里原本就有煞气,又亲眼目睹了血案的全过程,这也是他精神一直不好的根本,郝二癞当时拿出菜刀逼问焦运良盗墓的宝藏,彻底唤醒了焦运良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血腥记忆,焦运良彻底发了狂,拿着菜刀追砍着郝二癞。   焦元虽然一直在依兰村,也只是初中毕业,当时他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焦元也具有精神力,只是因为没有系统的去学习过锻炼过,所以在外人看来焦元只是智商高而已,至于焦运良体内的煞气,陶沫已经用精神力帮他疏导了,相信日后焦运良不会再精神不好。   “你是说因为我的智商高,年龄又小,而且身份很普通,军方才会特招我?”焦元看了一眼陶沫,他清楚这绝对不是根本的原因,但是焦元相信陶沫,所以此时即使知道她藏了话没有说,也没有追根问底,“好,我答应你。”   陶沫笑了笑,焦元真的很优秀,在知道焦母是敌国间谍之后,他很快就接受了事实,这份沉稳的心性一般人就很难有,而且这些年被焦母误导,满怀仇恨,但是焦元一直护着潘蓝蓝这个妹妹,足可以看得出他的人品,他只有十七岁,只要好好培养,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个栋梁之才。   “你父亲已经没事了,蓝蓝我可以安排她到陶家的药材种植基地工作,她偶尔也可以回来看看,不过短时间之内,你只怕不能回来了。”陶沫大致的说了一下后续安排,至于具体的事情还需要大叔那边派人过来和焦元联系。   陶沫和焦元回到屋子里时,潘蓝蓝还好一点,一旁的焦运良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急切又不安的看向焦元,这些年焦运良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却陷入到了血腥记忆里无法自拔,但是他真的不知道焦元这个孩子一直在仇视着痛恨着自己。   “爸爸,对不起。”焦元苍白而清秀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他错怪了自己的父亲,好在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好孩子,不怪你,不怪你。”焦运良声音莫名的哽咽了几分,用力的拍了拍焦元的肩膀,随后感激的看向陶沫和操权,“陶考察员,请你稍等一下。”   焦运良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这是一张简易的地图,“当年我一直跟在父亲后面,有一天晚上父亲喝醉了,他兴奋的告诉我村子里来了考察组,这段时间他都不会出去了,会好好在家陪着我……”   当年焦家和潘家的人说是在外面发了财,其实不过是辗转各地去盗墓,然后将盗出来的陪葬品处理掉,年幼的焦运良很少能和父亲相处,偶尔的相处,也是被父亲填鸭式的灌输各种盗墓的知识和经验。   突然听到父亲说可以留在家里了,少年的焦运良极其的高兴,当年环境还没有这么恶劣,村子里水资源丰富,任五爷带领的考察组同样是将村子当成了临时的根据地。   因为戈壁地形的危险,不熟悉戈壁的人贸然进入绝对是拿命在赌,当时任五爷就找到了村子里的人,想要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村子里的人都是最淳朴的农民,有些人连川渝县城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异常危险的戈壁滩了。   最终选择的就是焦运良的父亲还有潘家的两个人,一共请了三个向导,焦家和潘家在外面盗墓多年,经验绝对比一般人丰富,更何况他们是在戈壁长大的,对这里更加的熟悉,任五爷当初给的工资也极其丰厚。   原本焦运良的父亲以为只是一份单纯的向导工作,可是有一次深入到戈壁无人区域时,考察组的人在戈壁进行考察,焦运良父亲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每一次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四周必定有墓穴,墓穴里必定有宝贝。   焦运良的父亲偷偷的画了简易的地图,他也知道考察组的人在这里,他们根本不可能盗墓,只能等考察组的人离开之后,再集合潘家和焦家的人来戈壁一趟。   后来焦五爷他们意外的被未知的病毒感染了,从最初的感染到后来接二连三的死人,第二次考察组的考察草草的结束了,所有人都死在了病毒的侵袭之下,这其中就包括任五爷。   因为考察组出事了,当时的村子包括戈壁都被军方的人戒严了,就这样,焦家和潘家足足等了一年的时间,当军方的人撤走了之后,他们凭着简易的地图,凭借着经验,终于又找到了当初的地方,在这里发现了墓穴,挖掘了双鱼佩在内的宝贝。   陶沫接过焦运良递过来的地图,时隔三十多年,而且当年焦运良的父亲画的地图并不规范,上面很多的线条和记录的数字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陶考察员,焦家和潘家的悲剧都源于贪婪,源于这份地图。”焦运良低声的开口,这就是报应吧!焦家和潘家扰得死人不得安宁,盗走了他们的陪葬品,最终焦家和潘家都得到了报应,潘家就剩下潘蓝蓝一个人,焦家也好不了多少,当年从事盗墓的两家人都几乎死绝了。   将这地图交上去,焦运良感觉心里头那一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到时候由国家去发掘墓穴,至少也能算是对历史文化的研究。   陶沫和操权离开了焦家回到考察组,明天又将开始正式的考察,毕竟罗哥、小陈教授这些事都是意外状况,考察组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寻找到钾X元素。   入夜,陶沫正翻看着任老夫人当时赠送的日记本,这是任五爷最珍贵的东西,也记录了大量关于第二次考察的一些情况,有些事任五爷的感慨,有些是关于考察时遇到的困难描述,也有一些是关于戈壁的情况,零零碎碎的写了很多。   陶沫手一顿,仔细的阅读上这一页的内容:“在这一片戈壁上有很多的传说,我虽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   任五爷写下这段日记的时候心情是有些低沉的,因为当时的考察陷入到了低迷状态,时间已经过大半年了,可是考察组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而三十多年前的国内经济还处于发展阶段,为了支持任五爷的考察,军方这边调动了大量的物资和兵力,这样的期待和重任之下,任五爷难免也会感觉到了压力。   “我将国内外所有关于这片戈壁的诡异事件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早在两百多年前,这片戈壁上曾有一个辉煌的国家,最后整个国家却这样消失了,史书上并没有完整的记载,只说是被风沙侵袭了。”   陶沫继续阅读着任五爷的日记:“关于近代的诡异事件同样不少,几十年间,曾经有五架小型直升机在这里神秘消失,迄今连残骸都找不到。”   “而且当地的居民也说过早些年这里曾经发现过身高两米的巨人,还有人在戈壁里找到巨人的骨头,也有人说他祖上发现过巨大的食人动物,甚至还有人曾说在古代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人吃人的事件。”   “这些都是民众口口相传的传说,但是每一年在这片戈壁上失踪的人却很多很多,我一直认为这片戈壁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的发现。”   陶沫仔细的阅读着每一段文字,她清楚发生过人失踪的事件很正常,毕竟戈壁环境恶劣而复杂,深入到戈壁探险的确很危险,可是陶沫的注意力忽然被日记里的一段文字给吸引住了。   “我总感觉这个区域应该会有所收获,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四个星期,水和食物都不够了,我们将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了,却一无所获,虽然大家都不曾责怪我,但是我却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只是我还是有种感觉,这里会有我想要找的东西。”   任五爷写下这段文字时,是带着愧疚和自责,他认为自己因为直觉而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和精力,虽然事后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任五爷还是感觉到内疚。   两个星期过去之后,到达下一个区域考察时,任五爷去偷偷的又回到了这个区域,而此时让陶沫震惊的是,任五爷画的这个地图和白天焦运良给自己的地图有些的相似。   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陶沫也顾不得被弄翻的椅子,快速的拿出焦运良给自己的地图,将两张地图比对着,这里是焦运良父亲发现墓穴的地方,也是任五爷偷偷回去调查的地方,此时,陶沫的心砰砰的跳动着,她也有种感觉,一切的谜题都将要揭开,任五爷当年或许也是这样,否则他不会偷偷的回来调查。   但是任五爷的地图虽然画的精确了一些,可是依旧没有标准的经纬度,戈壁是单一的沙漠地形,放眼看去都是沙子,一望无际,没有经纬度,再有地图都是无用功。   任五爷的地图没用,但是当年第二次考察一定会有详细的记录和资料,一定可以找到任五爷说的这个地方,毕竟在这里停留了四个星期,而且根据任五爷日记的推断,到达这个区域的时间是考察开始的大半年之后了,又停留了四个星期,一定能从资料上找到详细的经纬度。   已经顾不得是深更半夜了,陶沫打了电话给操权,焦急的在原地大转着,不时的看着这两张有七成相似的地图,只要找到这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钾X元素。   三分钟之后,操权快速的赶到了陶沫的宿舍,反手关上门,“陶丫头,出什么事了?”   “操大哥,你过来看。”陶沫急切的开口,指着两张地图,将自己的发现快速的说了一遍,“操大哥,你能去调阅第二次考察的所有资料吗?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区域。”   第二次考察的一些资料有些都属于机密,被封存起来,程教授他们拿到的都是一些复印件,而且第二次考察因为全员感染了未知病毒而草草结束,所以在京城高层看来,第二次考察的那些资料并没有实际的作用,程教授他们带过来的也很少。   “我马上通知上校,让他派人去查。”操权相信陶沫的判断,如果真的发现了钾X元素,那将是重大的突破。   操权拿出电话拨通了陆九铮的加密号码,快速的将陶沫的发现重复了一遍,电话另一头,陆九铮只说了两个字:等着。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宿舍里,陶沫和操权对望了一眼,目光都停留在桌子上的卫星电话上,一个小时之后,电话突然响起,陶沫和操权猛地站起身来。   ------题外话------   今天高考第一天,希望高三的妹纸们一切顺利!   ☆、第201章 交换条件   “喂,大叔,查到了吗?”陶沫拿起电话急切的开口询问,在这个平行的世界并没有精神力和古武术的修炼,之前陶沫也替焦元检查了,他和焦运良虽然都有精神力,而且精神力还挺强大,但是他们的脑海里并没有精神力核的存在。   所以陶沫推测如果想要锻炼提升精神力,无法依靠精神力核,只能依靠外物,而这个外物极大的可能就是钾X元素,而两张地图的相似,让陶沫认为钾X元素很有可能就出现在这个区域,但是两张手绘的地图上并没有精确的经纬度,所以只能从封存的第二次考察组的资料里去查询。   “封存的资料不见了。”陆九铮低沉的声音响起,接到电话之前,陆九铮正在审问老狼,接到电话之后,他立刻通知了远在京城的陆大哥。   陆大哥亲自带人去了机密档案馆,可是却发现被封存的第二次考察组的其他资料都在,唯独记录考察行程的这份资料消失了。   这份资料可以说是完整的行程记录,拿着这本资料甚至可以完全重现当年任五爷带领的第二次考察组所有的行程路线,但是这份资料却消失了,机密档案馆这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见了?”陶沫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原本激动狂喜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泼了冷水,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三月”背后的组织可以事先用液体炸弹代替了三支药剂,暗算了灰狐这些R国的间谍,将他们都炸死了,那么肯定可以事先将档案馆的资料给偷走。   “不用着急,慢慢查。”听出陶沫声音里的失望,陆九铮沉声安抚着,至少现在已经找到了线索,不必要在茫茫戈壁里毫无头绪的搜查,只可惜第二次考察组全部成员都感染了未知的病毒死亡了。   所以想要知道当初任五爷他们停留了四个星期的地方,只能通过询问他们的家属,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时隔三十多年,想要通过这个办法找到线索工作量也非常的巨大。   陶沫又和陆九铮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对着同样有些失望的操权一耸肩膀,“操大哥,看来我们还得从头开始找。”   “当年焦家和潘家从事盗墓的人,有些没有死在三十多年前的血案里,但是之后却陆陆续续的因为意外事故都死亡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因为盗墓而遭受的报应,分明是人为的!”操权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锋刃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最强大的存在,无坚不摧!勇往无敌!   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操权的一巴掌,这些年,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强大而可怕的组织的存在,而且对方行事缜密谨慎,从当初的“五行杀人案”到现在钾X元素,一开始都以为是最平常的事件,可是处处却透露出幕后组织的手笔,焦家和潘家那些死于意外事故的盗墓人分明就是被灭口了。   陶沫能理解操权的愤怒和恼火,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幕后的组织不但隐藏的极深,而且无比强大,在三十多年前这个组织就发现了钾X元素,甚至进行了人体试验,到如今,陶沫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强大。   不过好在从目前看来,至少在名族大义上对方并没有站在叛国者的这一方,否则就不会算计了灰狐这些R国的间谍,只是这个强大的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陶沫也猜不透。   “卢轻雪肯定知道内幕!”操权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黝黑的脸上带着冷酷之色,上校已经动用了锋刃所有的人都在调查,但是对方隐藏的太深,如今卢轻雪是唯一的线索了!   “操大哥,你冷静一点,对方立场不明,我们如果贸然对卢轻雪出手,只怕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陶沫快速的开口阻拦下暴躁的操权,若不是因为顾忌到这一点,大叔只怕已经将卢轻雪秘密的扣押了。   而卢轻雪敢有恃无恐的接近陶沫一行人,何尝不是依仗着她背后的组织更为强大,陶沫担心操权如果贸然对卢轻雪出手,惹怒了对方,绝对得不偿失。   操权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原本他就不喜欢妖里妖气的卢轻雪,现在对她就更是厌恶了三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操权这个粗犷的北方汉子这会倒是冷静下来了,“陶丫头,很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回一趟石溪市。”   即使不能明着对卢轻雪做什么,操权也要去试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三月”幕后的组织若是一直保持中立也就罢了,如果这个组织对华国不利,以目前的形势来判断,那必定会是一场大灾难。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和操权打了申请离开考察组回石溪市,陶沫在罗哥这件事上立了大功,再加上姚文峰对陶沫动了心思,所以自然就批准了。   而且考察组到如今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成果,所以陶沫即使出去了也没有什么机密资料可以泄露的,程教授和罗主任自然也批准了,当然考察组则继续进入戈壁进行考察。   汽车平稳的到达了石溪市。   “操大哥,洪爷来接我的车子已经到了。”陶沫进入考察组之后,对外通信都是被屏蔽的,离开考察组时她才从罗主任那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结果一开机就是铃声不断,联系不到陶沫的众人都给陶沫留了信息,有陶家的,也有潭江大学的同学,毕竟陶沫如今身份不同了,学校这边快要期末考了,那些同学对陶沫自然就多了关心。   还有封惟尧的,当然,洪爷也给陶沫留了好几天信息,让如果陶沫有时间就约她见一面,看得出洪爷必定是有事找,陶沫回了洪爷的电话,这边一到石溪市,洪爷派过来的车子就已经到了。   “你去吧,卢轻雪那里我过去就可以了。”操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来接陶沫的汽车,将越野车靠边停了下来。   “陶丫头,注意安全。”虽然洪爷是友非敌,但是毕竟是黑帮大佬,操权多少有点不放心。   “我明白的。”陶沫下了车,对着操权摆摆手向着不远处的汽车走了过去,汽车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来接陶沫的正是洪爷的得力手下钱三刀,看得出洪爷对陶沫的重视。   “陶小姐。”钱三刀一贯冷厉着表情,不过从他的眼神里能感觉出他对陶沫的尊敬,或许说是对陆九铮这个最强大对手的尊敬。   “谢谢。”陶沫上了后座,钱三刀关上后座的车门,也随即回到副驾驶的位置,汽车咻一下向着洪爷和陶沫事先约好的餐厅飞驰而去。   装潢古朴雅致的包厢里,洪爷正悠闲的品着茶,左手的文物核桃在掌心里转的啪啪响,听到开门声,洪爷放下茶杯,笑着站起身来,“丫头,快进来,现在找你可不容易。”   “抱歉了洪爷,这段时间工作太忙。”进包厢的陶沫看了一眼屋子里大盆大盆的绿色盆栽,在戈壁里见到的都是沙子,做梦梦见的也都是沙子,乍一看这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包厢,陶沫还真有点不习惯。   接过茶杯,陶沫喝了一口茶,微笑着寒暄,“洪爷最近精神很不错,中气十足、面色红润。”   听到这话,洪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个和善的弥勒佛,一手指着陶沫笑道:“姓腾的下台了,我这是通体顺畅,精神自然就好了。”   一边说,洪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陶沫,看着她神色是一派的平静淡然,没有半点震惊,洪爷也就肯定了自己心里头的推测,腾市长下台这丫头早就知道了,说不定还和她有几分关系。   腾市长和洪爷一贯不对付,这些年都僵持在这里,但是腾市长毕竟是占了上风,多数时候是洪爷避让退让,现在腾市长这个老对头突然就下台了,洪爷自然是高兴万分,可是一打听,却打听不到腾市长下台的原因,上面只说是作风有问题。   这个理由也就去糊弄糊弄普通人,洪爷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不过具体的原因是查不到的,洪爷只知道腾市长下台是王新声书记亲自下达的命令,听说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而且地点就在石溪市的疗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洪爷突然就想到了陶沫和陆九铮。   “洪爷,你今天找我是?”陶沫没有在腾市长这个问题上停留,转而问出了洪爷特意约见自己的目的,就算洪爷猜到了腾市长的下台和自己有关,也不可能特意为了这事找自己。   “丫头,这两天有人打听陶家的事,重点是那个中药材的种植基地,我查了一下打听的人来头不小,豫音集团你知道吗?”洪爷收敛了笑意,正色的开口,“一开始对方找到我,我以为是豫音集团和陶家想要合作,但是他们知道我和你陶叔的关系之后,私下又找了明光帮。”   豫音集团是国际知名的企业集团,在很多国家的大城市都拥有中药材连锁店,可以说完全垄断了中药材在国外的市场,中医式微,国内现在也是西医占主流,更不用说国外了,但是毕竟还有很多人相信东方华国神奇的中医。   国外也有很多的中医医馆,而豫音集团几乎垄断了国外所有中医医馆的中药材供应,国外的中医馆只要是豫音集团的合作单位,就受到豫音集团的保护,免受当地黑帮势力的压迫,可以说豫音集团是黑白两道的势力。   听到豫音集团的名字,陶沫就想到了被关押的小陈教授,他正是豫音集团的,难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陶沫眉头皱了皱,将这个猜测放在了心底,“洪爷,事情我知道了,多谢了,还请洪爷帮我多留意一下,我一会就和陶叔通个电话。”   “行,那就先吃饭。”洪爷笑了起来,一旁的钱三刀立刻起身通知服务员上了菜,豫音集团虽然势力不小,但是毕竟势力都是在国外,陶沫能将腾市长弄下台,在国内,豫音集团真的要对陶家如何,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洪爷约见陶沫,一来就是为了豫音集团的事,二来则是验证一下腾市长下台的消息是不是和陶沫有关,如今洪爷是明白了,陶沫这边的来头不小,不管如何,他必定要和陶家交好,所以豫音集团如果对陶家不利,洪爷势必会不顾一切的帮助陶家,站在陶家这一面。   关于洪爷的试探,陶沫也看了出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反感,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洪爷和陶靖之私交不错,但是也不会贸然为了陶家得罪豫音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没有这份谨慎、小心和城府,洪爷也不会成为石溪市的黑道大佬。   这边结束了和洪爷的约见,陶沫原本是打算打车去医院和操权汇合的,洪爷也知道陶沫身上秘密多,为了避嫌也没有让自己的手下送陶沫过去,而是直接将车钥匙给了陶沫,这样一来陶沫在石溪市出行也方便一点。   石溪市第一人民医院。   将汽车停到了医院停车场,陶沫就拨通了陶靖之的电话,此时错愕一愣,眼中泛着喜悦之色,“我哥来了石溪?马上就要到了?”   “是啊,之前你去了考察组,通信都被屏蔽了,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豫音集团之前和我联系了,想要和我们合作,让我们给他们提供中药材,阿野一点半的飞机。”电话另一头陶靖之笑着开口,他也没有想到会接到陶沫的电话,毕竟考察组那边纪律太严格。   “陶叔……”陶沫又将洪爷说的事快速的说了一遍,也将自己和小陈教授之间的矛盾说了一下,“陶叔,你说豫音集团这一次过来是敌还是友?”   最开始豫音集团要和陶家合作,让陶家提供中药材,陶靖之倒没有多想,毕竟这个种植基地绝对是西南这边最大的中药材种植地了,豫音集团垄断了国外的药材市场,想要从陶家进货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对方明知道洪爷和陶家交好,却又偷偷和洪爷的死对头明光帮联系,这就值得推敲了,更何况小陈教授和陶沫算是有仇,豫音集团的来意陶靖之也无法确定。   不过此时,陶靖之倒不在意,清朗的嗓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如果是来谈生意的,我们就公事公办,如果是来寻仇的,我们就接了,暂且看看他们和阿野的接触吧,不过这段时间你和阿野都要小心一点。”   陶沫的身手陶靖之也清楚,但是豫音集团在国际上可是黑白两道通吃,陶靖之身为长辈自然是不放心,又叮嘱了陶沫几句这才结束了通话。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卢轻雪身上挨了几颗子弹,虽然都避开了要害处,但是失血过多,不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估计都不能恢复过来。   “你没长脑子吗?医生和护士都说了,洗澡会造成伤口感染!你要是不想活了,现在就可以从六楼窗户跳进去!”此时,病房里,操权火大的开口,怒瞪着一双眼看着浴室门口的卢轻雪。   若是外人推门进来,绝对会以为看见了少儿不宜的场面!此时卢轻雪身上只裹着白色的浴巾,露出雪白的肩膀,隐约可见浴巾下那丰满挺立的胸口。   而浴巾并不长,加上卢轻雪个头高,所以一双细长白皙的美腿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里,配以她妖娆妩媚的面容,足可以勾的任何男人兽性大发。   卢轻雪入院之后,并没有人来看望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独自住在第一医院的干部病房里,让医院那些单身男医生一个一个都蠢蠢欲动起来,抛开美色诱惑不说,能住到这栋楼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卢轻雪的病房就成了医院护士和医生谈论的焦点。   而今天操权穿着军装过来了,刚在护士站询问了卢轻雪的病房之后,一旁的护士长将操权拦了下来,把她当成了卢轻雪的男友,毕竟之前来医院也是操权送的,看到操权身上的军装,护士长倒也理解了,毕竟男友身为军人,自然不可能天天来医院陪伴照顾女友。   所以护士长在说了卢轻雪的情况之后,自然也告了卢轻雪一状,身为病人,卢轻雪在入院第一天就偷偷洗澡了,差一点造成伤口感染,而昨天她又想要偷偷洗澡,幸好被查房的护士长给发现了,严厉的批评了一番。   结果操权到了病房这边,才发现敲门没有人应,病房的门又被锁上了,那一瞬间,操权突然担心起卢轻雪的安全,砰的一脚将门给踹开了,然后就看到站在浴室门口,只裹着白色浴巾的卢轻雪,看她这架势自然是打算偷偷洗澡,估计是为了防备护士长查房,这才锁了门。   “操团长,你好粗暴啊,不过我喜欢,这样才有男人味嘛。”无视着操权的怒斥声,卢轻雪格格的笑了起来,明明吧唧着塑料拖鞋向着门口的操权走了过去,可她却像是走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一般,风情万种、性感妩媚。   可惜这种风情在操权这个糙汉子眼里就是低俗,半点都没有被诱惑,黝黑的脸上眉头皱了皱,操权身体一动避开了卢轻雪伸过来的手,表情愈加的难看,“给我把衣服穿好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脱了衣服。”卢轻雪笑着看向操权,指了指肩膀上的伤口,眼神魅惑的勾人,轻启红唇,“要不操团长你帮我穿衣?”   操权这辈子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但是他还真的从没有遇见过卢轻雪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此时看着动作轻佻的卢轻雪,操权黑着脸,脚步突然一个上前,粗壮的胳膊突然将卢轻雪给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猛地一腾空卢轻雪呆滞一愣,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了操权的脖子,那原本带着妩媚笑容的表情彻底的愣住了,估计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操权会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不过卢轻雪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放软了身体,脸上笑容加深,蓝色豆蔻的左手挑逗的在操权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原来操团长也有这么男人的时候。”   操权将人放到了柔软的床上,然后突然将卢轻雪一个翻身,拿过被子盖住了卢轻雪的上半身,他右手随即按住了被子,左手毫不客气的向着卢轻雪的屁股啪啪的打了起来。   这一下,卢轻雪是彻底傻眼了,可是臀部的痛楚不断的传来,卢轻雪身体在被子之下猛地挣扎起来,一扫之前的妩媚轻佻,如同被惹怒的泼妇,不顾脸面的就尖声怒骂,“操权,你给我住手……你这个混蛋……你……”   从遇到卢轻雪的第一次开始,操权就感觉他憋着一口恶气,此时终于发泄出来了,操权顿时感觉舒坦了不少,这才松开手站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激怒的卢轻雪,满脸通红,头发凌乱的黏在脸颊上,估计是气狠了,此时那眼神活脱脱像是要将操权给吃了一般,没有了以往的妩媚,操权反而感觉到卢轻雪顺眼了不少。   “操权,你够种!”卢轻雪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么多年来,卢轻雪还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身上挨了几颗子弹,卢轻雪都不在意,但是今天竟然被操权这个糙汉子给打了屁股,这让卢轻雪又气又恼,偏偏她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是操权的对手,这个仇至少得等到一个月之后才可以报回来!   粗噶的声音响起,操权黝黑着粗犷的脸正色的警告,“下次再敢这么妖里妖气的,我再收拾你!”   “我妖里妖气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气到极点,卢轻雪也暴露出本来的泼辣的性子,桀骜的一扬眉头,故意的挑衅,“我天性就喜欢勾引男人?怎么,操团长你这是生气了?吃醋了?”   “你再说一遍!”眉头一皱,目光一沉,操权那超过一米九的魁梧身躯里爆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依照卢轻雪一贯的性子,她绝对会再说一遍,可是身体刚一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明白操权这个蠢男人下手是真的半点没有情面,而此时自己受了伤,根本不是操权这头蠢熊的对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卢轻雪愤恨不甘的瞪了操权一眼,却是没有敢再说话。   病房里气氛顿时显得有些的诡异,操权这才想起来他来找卢轻雪是为了试探她,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话来,结果一看到卢轻雪这妖里妖气的模样,操权就被激起了火气,连正事都差一点忘记了。   陶沫站在病房门口,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地方了,病房的门摇摇欲坠着,随时都能倒下来,床边的柜子上,毛绒玩具掉在了地上,而床铺凌乱,卢轻雪光裸着肩膀,白色的被子被她抱在胸口,任谁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被子下面绝对是什么都没有穿。   而且卢轻雪面色潮红,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恨恨的瞪着操权,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被强XXOO后的模样,而站在床边的操权自然就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渣男。   “操大哥。”陶沫尴尬的敲了敲摇摇欲坠的木门。   正在互相瞪视的操权和卢轻雪同时回头看向门口,心里头同时一怔,自己的警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操大哥,要不你先出去一下?”陶沫总感觉自己似乎打扰了不该打扰的两人,此时尴尬的笑了笑,这门是不能用了,医院人来人往的,总得让卢轻雪将衣服穿好。   操权一扫面对卢轻雪时的黑脸,看向陶沫的眼神温和了很多,转身就向门外走了过去,倒是反对意见都没有,这让床上的卢轻雪莫名的感觉到有点的不痛快,凭什么这头蠢熊对着自己的时候就是大呼小叫,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对着陶沫,那叫一个温顺!   “卢老板,你还是先穿衣服吧。”看着操权出了病房,顺便将被踹坏的门关上了,陶沫打开柜子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了过来。   “谢谢了。”卢轻雪已然恢复了冷静,笑着道谢一声开始穿上衣服,刚刚被操权打了屁股,挣扎的幅度太大,卢轻雪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点,这会不将衣服穿好了,卢轻雪也不可能让医生帮忙过来处理伤口。   几分钟之后,卢轻雪穿好衣服,刚打算和陶沫说话,门再次被敲响了,护士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卢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此时的卢轻雪靠在床上,看着护士长拿着托盘进来了,不由一愣,她还没有来得及让护士长帮忙进来处理伤口,她就过来了,这么说是那头蠢熊做的。   “卢小姐,你就算不怕痛,但是也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护士长已经四十来岁了,板着脸训斥着卢轻雪,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之前伤口差一点感染,现在伤口又裂开出血了,原本没大事都要被折腾出大事了。   一边说,一遍却动作轻柔的帮卢轻雪清理着伤口,止血、消炎之后,又重新包扎,能感觉出护士长的善意,卢轻雪倒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门口拿着铁锤和螺丝,叮叮当当开始修门的操权。   都是因为这头蠢熊!伤口再痛,卢轻雪也就忍了,可是这会屁股也是火辣辣的痛,饶是脸皮再厚再泼辣,卢轻雪也不好意思找护士长拿药。   等护士长处理完伤口离开了病房,操权也将被踹坏的门修好了,此时卢轻雪看了一眼陶沫,顺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妩媚染笑的目光里带着莫名的深意,“沫沫,你知道你来的目的。”   一瞬间,陶沫倒是面色不变,一旁操权却倏地戒备起来,目光危险的看向床上的卢轻雪,魁梧的身体甚至挡到了陶沫前面,唯恐卢轻雪突然出手伤到了陶沫。   莫名的,看着防备着自己,却本能护着陶沫的操权,卢轻雪笑容莫名的危险了几分,一股不痛快在心里头燃烧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加的妩媚动人,勾着眼挑衅的看向操权,“沫沫,你要的坐标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卢老板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陶沫从操权背后走了出来,神色认真的看向病床上的卢轻雪,虽然说“三月”幕后的组织很强大很神秘,但是陶沫知道对方对自己至少是善意的。   相对于陶沫的冷静,操权神色愈加的戒备,目光死死的盯着卢轻雪,似乎她只要说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操权就直接将人给扣押起来带回军区审问。   对上操权戒备的眼神,卢轻雪嘴角的笑容愈加的勾人,一字一字的开口:“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操团长任由我使唤一个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我出院痊愈了,我就告诉你们这个坐标。”   陶沫愣愣的眨了眨眼,她其实也好奇卢轻雪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再联想到刚刚进病房前看到的那暧昧的一幕,陶沫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一旁的操权,然后又看向卢轻雪,为什么她有种发现奸情的预感?   “我答应你!”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操权斩钉截铁的开口同意了,如果卢轻雪提出的是让陶沫照顾她,操权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对,不过是自己,操权倒无所谓了。   不管卢轻雪有什么目的,操权都必须答应,因为他清楚这个坐标的重要性,所以别说是照顾卢轻雪一个月,就算是要了自己这条命,操权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卢轻雪得意一笑,这头蠢熊就等着吧!这个月,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使唤他的!   看着又怒瞪着彼此的操权和卢轻雪,陶沫再次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摸了摸鼻子,陶沫悄然无息的退出了病房,看了一眼时间,快一点五十了,哥一定快到了,正好出去接一下。   陶野是一点半的飞机准时到达了石溪市的机场,看到陶沫的信息知道她也在石溪市,陶野下了飞机就直奔第一医院而来,至于和豫音集团的合作,稍后再说也不迟。   “把车钥匙给我就行了。”到了医院停车场之后,陶野让前来接机的手下直接离开了,自己向着医院住院大楼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向着一个女护士走了过去,“你好,请问一下,干部病房在哪一栋楼?”   “不知道!”被拦住路的护士高傲的看了一眼陶野,却是态度冷漠的扭头就走,活脱脱陶野就像是个纠缠她的痴汉一般,那股嫌弃的味道,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到。   没有问到路,还平白无故的挨了白眼,陶野虽然性格温和开朗,却也有些不喜,但是他倒也不会和一个态度高傲的护士计较什么,转而向着不远处正打扫的医院清洁工走了过去,“你好,请问一下干部病房在哪里?”   “哦,老干部病房啊,就在那……”清洁工阿姨态度倒是好多了,放下扫帚指了指陶野的右边,刚打算告诉他具体是哪一栋楼的时候,刚刚离开的护士突然又小跑了回来。   “你还是别问了,我带你过去吧。”一扫刚刚高傲冷漠的态度,护士此时漂亮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只是这笑容依旧显得有些的冰冷,挥手让清洁工阿姨离开了,看了一眼陶野率先向着右边迈开了步子。   陶野只想快一点找到陶沫,所以虽然知道这护士肯定有什么目的,倒也没有计较,迈步跟了上去。   ------题外话------   亲爱的们,端午节快乐!   ☆、第202章 来者不善   这边陶野跟着带路的女护士刚走了几步路,忽然一辆张扬的亮黄色跑车咻一下停在了两人面前,刹车前速度极快,都能听到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穿着张扬的小青年嘴巴里叼着烟走下了车,当看到女护士身边的陶野时,墨镜后的眼神倏地一下冷了下来,脸上也染上了怒火。   女护士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下车的小青年,估计是忌惮他的身份背景,所以那嫌恶之色只是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清高薄凉,放在腰侧的右手却迅速的向着身侧陶野的手伸了过去,明显的是打算牵手。   陶野身体本能的一个侧移避开了女护士的手,阳光下俊朗的脸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之前陶野就感觉这女护士有点的奇怪,此时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将自己拉出来当挡箭牌,不过就是问个路,却惹上这事,陶野都有些的无语了。   女护士估计没有想到陶野竟然避开了自己的手,诧异的挑了挑眉梢,这才发现陶野长的竟然是难得的俊朗帅气,黑发的短发下是出色的五官,眉宇俊朗、英气逼人,肤色偏白,英俊的眉眼里带着温和,虽然只是简单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却遮掩不住浑身的优雅气息。   不过一想到陶野竟然避开了自己的手,章雨蒙便有些的不高兴了。   自己可是整个医院最出色的美女护士,平日里她都懒得和这些男人说话,今天给了他机会一亲芳泽,身边这男人竟然还不是抬举的避开了,这让心高气傲,而性格却薄凉的章雨蒙顿时不高兴了。   “蒙蒙,这是谁啊?你们医院同事?”郭巡宇神色阴沉的开口,拿下了墨镜,一双微微上挑的三角眼里满是戾气,看得出郭巡宇已经对陶野记恨上了,冷声开口:“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才调到第一医院来上班的?”   陶野原本就不太喜欢这种随便将人拉来当挡箭牌的女护士,尤其是看出郭巡宇还不是普通的追求者,从他豪华跑车到他这一身的戾气,这绝对是个麻烦人物,陶野更是有些的厌恶章雨蒙了。   今天若是普通人,依照眼前郭巡宇的脾气和行事,陶野可以定肯定对方绝对会狠狠报复,轻则被痛打一顿,重则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章雨蒙就为了自己方便,却随便的利用陌生人,甚至完全不考虑给其他人带来的后果和灾难,这种女人说她清高,其实骨子里透露的是自私自利的薄凉。   “这是我男朋友,郭少,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章雨蒙高昂着头再次拒绝了郭巡宇。   虽然姓郭的家世不一般,但是却是涉黑的黑道家族,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勾当,章雨蒙这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根本看不上他。   而且章雨蒙在上一次院长小孙子的生日宴会上看上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对方年轻有为,现在就在市政府工作,听说家里也是有背景的,不过是将他放到下面来历练历练,日后必定会平步青云。   比起优秀的官家子弟,再对比黑道出生,整日里逞凶斗狠的郭巡宇,章雨蒙就算是脑子进水,眼睛瞎了也知道该选择谁。   可是她目前还没有心目里的完美男友确认恋爱关系,而郭巡宇又逼迫的紧,章雨蒙刚刚瞄到他的跑车过来了,所以才会将陶野拖进来,想利用他当挡箭牌,逼走郭巡宇。   至于会不会给陶野带来什么麻烦,章雨蒙根本不会想,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挺帅气也养眼,否则她还看不上他呢。   陶野今天算是见识了,俊朗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的冰冷,这个女人真是够了!对上郭巡宇明显阴狠毒辣的眼神,陶野冷冷开口:“你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她。”   话音落下,陶野直接转身就走。   章雨蒙一直被男人捧惯了,她认为让陶野给自己当挡箭牌那是自己看得起他,谁知道他竟然不领情,还转身就走,这让章雨蒙脸一沉,满脸的不悦之色,但是视线扫到一旁的郭巡宇时,章雨蒙立刻反应过来。   “亲爱的,你等等我……我可以和你解释……郭少和我真的没有关系,我都有你了,怎么还会和其他男人交往!”见陶野不领情,章雨蒙偏偏嗲声嗲气的道歉,将话说的暧昧不清,除了报复陶野之外,也是为了彻底和郭巡宇划清界限,省的一直被他纠缠不休,败坏了自己的好名声,那些世家最注重的就是名声二字。   一边暧昧的喊着,章雨蒙一边小跑的追上了陶野,她性子虽然清高,但是眼光却很准,眼前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好的,若真是换了陆九铮那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生人勿进的男人,章雨蒙绝对不敢这样做。   “你叫谁亲爱的呢?我老公什么时候和你有关系了!”就在陶野要发火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陶沫快速的走了过来,亲密的挽住了陶野的胳膊,随后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章雨蒙,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谁啊?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当小三勾搭我合法的丈夫,就你这品质还能在医院当护士?”   原本这边张雨蒙、郭巡宇和陶野三人就吸引了四周不少人的目光,大家还以为这是三角恋呢,谁知道剧情来了大反转,这医院漂亮的女护士竟然是个小三!关键是他们也看出来陶野根本不理会她,所以这是小三不要脸的贴上来。   “下来接我的?”看到陶沫这凶悍的小泼妇模样,陶野不由的笑了起来,目光里满是温和和宠溺,揉了揉她的头,“走吧,我们进去。”   明显发现了四周路人那种鄙视和不屑的眼光,章雨蒙气的脸都白了,她原本不过是想要这男人当一下挡箭牌,帮自己摆脱郭巡宇,没有想到他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的羞辱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蒙蒙,既然他都结婚了,你何必呢?”郭巡宇三两步上前,亲密的拦住章雨蒙的腰,手还不老实的在她的腰侧抹了几把,早晚他要将这个女人弄上床来。   看着远去的陶野和陶沫,章雨蒙脸色铁青,一股扭曲的恨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她又不敢真的得罪郭巡宇,此时不由放软了语调,“郭少,抱歉,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结婚了,我竟然成了小三,郭少,我心情不好,你让我静一静!”   随后章雨蒙避开了郭巡宇的胳膊,状似伤心的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离开了,可是刚刚那一番话,却是故意说出来报复陶野的,谁让他不识抬举的羞辱自己,让他被郭巡宇教训一顿也是他活该!   因为一直没有将章雨蒙弄上手,所以郭巡宇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论起来,郭巡宇也的确有几分真心喜欢章雨蒙,以前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冲着他的钱和明光帮来的,而且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妖精。   可是章雨蒙却不同了,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长的漂亮,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最关键是章雨蒙根本看不上郭巡宇的钱和势力,这反而让郭巡宇更加稀罕章雨蒙了,将她当成了神圣高贵的女神。   郭巡宇对章雨蒙有几分耐性,但是绝对不包括那些喜欢章雨蒙的男人,医院里的那些条件好的单身男医生都被郭巡宇派人警告过了,他没有想到还有不怕死的男人敢对他的女神出手。   当然,在郭巡宇眼中他根本不在乎章雨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是明光帮的大少爷,要教训一个人连理由都不需要。   “哥,我们直接回去吧。”陶沫想到卢轻雪和操权这间那氛围,感觉还是不上去打扰为好,而且卢轻雪的身份非同一般,陶沫也不想让陶野被她注意到。   “嗯,走吧。”陶野来医院原本就是为了见陶沫的,至于和不和操权打招呼,以操权豪爽的性格而言他必定不会在意,所以两人直接离开了病房这边向着停车场走了过去。   豫音集团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因为豫音集团的到来,再加上黄石集团在川渝的投资,所以石溪市政府这边为了招呼好这两个大金主,直接在石溪市举办了一个欢迎的酒宴。   而除了石溪本地的富商,西南省的大型企业集团知道豫音集团和黄石集团都会出席,纷纷也赶到了石溪市,只要攀上这两大企业集团,日后绝对会受益无穷。   入夜,石溪市最高端的酒店,此时灯火辉煌、灯红酒绿,一辆辆的豪车都停在了酒店外的,西装笔挺的成功人士携着美丽的女伴纷纷向着酒会的大厅走了过去。   “何家没有过来,这原本是何家的种植基地,何家前期投资了上亿元,最后给你们陶家做了嫁衣裳,再者豫音集团又打算和陶家合作,何家是绝对不会涉足这个酒会的。”大厅二楼的休息室里,洪爷笑呵呵的开口,目光看向温文尔雅的陶野,“豫音集团虽然说是合作的,不过阿野你也要多留点心眼。”   “谢谢洪爷,我明白。”陶野受教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也是陶家的人,可是性子却温和了很多,不像陶靖之看起来俊逸儒雅,却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向来只有陶靖之坑人的份,绝对不会被人坑骗。   而陶沫乍一看也是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可是一身反骨,狠戾起来丝毫不亚于道上这些狠角色,反倒是陶野这个日后陶家的继承人性子过于和善,洪爷担心豫音集团来者不善,陶野压不住场子。   不过从长远来看,陶靖之还年轻,陶野身边又有一批死忠的下属,只要他知人善用,陶家只会蒸蒸日上的,更何况还有陶沫这丫头在一旁,洪爷是不担心陶野会因为性子和善而被人给欺了。   “洪爷,我先下去应酬一下。”陶野站起身来说了一声,这才向着外面走了去。陶家的种植基地的负责人卢经理打来了电话,石溪市的几个大领导都过来了,卢经理通知陶野下来应酬。   毕竟陶野才是陶家真正的负责人,以前陶野没来石溪也就算了,既然他过来了,于情于理都要和这些领导寒暄一番打好关系。   目送着陶野离开,陶沫看向端着茶杯品茶的洪爷,“洪爷,何家我接触过一次,他们可不会吃这个闷亏的,我哥在的这几天还请洪爷帮我们多留心一下。”   当初在百泉县的药材公盘上,何老爷子想要谋夺董大师的炮制绝技,将药材种植基地拿出来当赌注,一场豪赌最后被陶沫给破坏了,董大师抱住了祖传的绝技,而何家将药材基地输给了董大师。   原本董大师就不擅长经营,又承了陶沫的人情,所以最后将种植基地转卖给了陶家经营,董大师只拿红利,以何家人的心狠手辣,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报复不了董大师,势必会报复到陶家头上。   豫音集团在国际上是黑白两道通吃,但凡是合作的诊所都受豫音集团的保护,如果陶家和豫音集团达成了合作关系,何家绝对不敢再对陶家动手破坏种植基地,所以最有可能是在合约签署之前对陶家动手,毕竟这个时候陶家还不受豫音集团的保护。   “你放心,何家关系再强,在石溪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我洪爷还是能做主的。”洪爷笑着应下陶沫的请求,何家最可能的是破坏陶家和豫音集团的合作,但是目前来看豫音集团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陶沫会来这个酒会,一来是要亲眼看看豫音集团的来人,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二来就是为了防备何家会暗中出手使坏,所以此时时间差不多了,陶沫也跟着洪爷下了楼。   优雅动听的钢琴曲飘扬在大厅里,封惟尧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陶沫,闷闷不乐的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考察组那边的纪律太严格,封惟尧即使是封家的人也没办法进入考察组,所以算下来他和陶沫都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我听说任家那边闹的挺厉害,看不出陶沫还真胆大包天,对任老夫人都敢下手,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右手端着高脚酒杯,龙武挑衅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封惟尧,“这样的毒寡妇,封二少你真能驾驭的了?”   “和你无关!”封惟尧冷笑一声,任明达也真敢说,任老夫人都公开维护陶沫而来,任明达却联合任家几个不死心的人继续攻讦陶沫,这上蹿下跳的不就是为了任老夫人的遗产。   因为任明达从常理上推断的确没有对任老夫人下药的原因,再加上褚家、谷教授这些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所以京城目前是两种说法,一种自然是相信任明达的指控。   毕竟陶沫一个黄毛小丫头,就算她是季石头的弟子,但是她连脉都没有把,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任老夫人?还真当自己是华佗转世,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最大的可能就是导致任老夫人突发发病的罪魁祸首就是陶沫,她目的就是为了讨好任老夫人,看起来陶沫已经达到这个目的了。   第二种说法则是相信陶沫,毕竟她是季石头的亲传弟子,季石头的九针法可是名不虚传,而且秦老首长当初在潭江市发病,陶沫也出手医治了,不能因为陶沫年轻岁数小就否定她的医术。   任家自然也是这两种说法,再加上任老夫人已经痊愈了,所以任明达暂时并没有被严惩,只是暂时被停职了,任明达也就蹦跶的更欢了,不将陶沫踩下去,死的就是他,所以即使远在西南省川渝县,龙武和封惟尧也都知道这事。   “我听说陶沫那个男朋友已经被军方撤职调查了,封二少,你的机会可是来了。”龙武阴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嘲讽的开口:“以封家的势力,封二少你完全可以让陆九铮将牢底坐穿,如此一来美人也就到手了。”   “滚!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卑鄙无耻?”封惟尧满脸的不屑之色,龙武这种低端的手段还不够看!自己如果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陆九铮下手了,这样一来也就间接的给陶沫定了罪,封惟尧还没有这么蠢。   察觉到龙武和封惟尧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黄源怡此时笑着快步走了过来,一身白色的小礼服,一扫平日里精明干练的模样,此时灯光之下的黄源怡看起来多了一份柔软的妩媚,“封二少,龙少,你们窝在角落里喂蚊子吗?”   “啧啧,黄小姐看来对封二少可是情有独钟那,可惜了,可惜了。”龙武性子暴烈,但是京城世家圈子里的人,有几个是真的傻的?   黄源礼和黄源怡这两人刚刚可是长袖善舞,在宾客之间游刃有余的应酬着,可惜他们却不知道黄源礼快被双规了,之所以上面没有动手,那是因为黄源怡正和封惟尧在谈川渝投资的项目。   川渝是全国的贫困县,黄石集团愿意投资,西南省这边自然是无比高兴,再者这也是封惟尧这副县长的政绩,所以封家和西南省都不会让黄源礼现在出事,要双规他也必须等到投资项目落实了,合约签署下来了再动手。   在龙武看来封家这种做法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翻脸无情,龙武倒是想要插一脚,将黄源礼即将被双规的消息放出去,破坏封惟尧和黄石集团的合作项目,但是却被姚文峰给制止了。   龙武虽然不清楚原因,不过他倒是听姚文峰的话,所以也就打住了,只是这会看到黄源怡巴结着封惟尧,忍不住的刺了几句。   黄源怡一愣,不解的看了一眼龙武,不过也清楚他和封惟尧不对付,所以龙武的话,黄源怡并不放在心上,此时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龙武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还在混日子,封惟尧从政都快要做出政绩来了,所以此时,龙武突然凑到了封惟尧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嘲讽开口:“封二少,你们封家这作法是不是又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   封惟尧脸色倏地一变,一拳头就向着龙武的脸挥了过来,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京城世家的子弟突然在角落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龙武和封惟尧身手不相上下,此时打的凶狠,让一旁的男宾客们都不敢上前去拉人。   陶沫和洪爷一下楼就看到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一旁离得最近的黄源怡倒是有心想要拉开两人,但是龙武和封惟尧也算是半个练家子,出手太狠戾,黄源怡根本不敢上前,唯恐被打到了。   “啊!”突然一声惊恐的娇呼声响起,人群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就向着打斗圈扑了过去,眼瞅着就要被龙武的拳头给打到了。   就在危急的一时,陶野动作极快的上前,右手接下龙武的拳头,左手搂住女孩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避开了这凶险的一幕。   “谢谢。”脸色吓的有点苍白,女孩惊魂未定的喘息着,感激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陶野,对上他和煦染笑的俊脸,苍白的小脸莫名的一红,心似乎也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小心一点。”陶野温和一笑的点了点头,拉着女孩后退了几步,原本看到封惟尧和人起了冲突,陶野就过来了,男人之间的打斗,陶野自然不会贸然出手,除非是封惟尧落了下风,只是没想到去救了身边这女孩。   “嗯,我会小心的。”女孩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着陶野保证着,面容看起来有些的稚气,和大厅里那些或美丽妩媚,或张扬招摇,又或精明圆滑的女人截然不同不同,女孩看起来像是误闯入成人世界的小精灵,神色极其的单纯,被吓到的时候双手还拍了拍胸脯,让陶野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们这样打没事吗?”女孩看向如同两头发怒的野兽一般打在一起的龙武和封惟尧,只感觉那一拳一脚像是打到了自己身上,都替他们感觉到痛了。   “放心,死不了人。”陶沫笑着回了一句,看向陶野暧昧的眨了眨眼,“哥,这位是?”   “你好,我叫齐思念。”女孩快速的回答,打量着陶沫,或许有本能的直觉认为陶沫很亲切和善,齐思念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憨态可掬。   “我叫陶沫,这是我哥陶野。”陶沫同样很喜欢单纯如同孩子一般的齐思念,刚做完自我介绍,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阴狠的响了起来。   人群里,章雨蒙冷着脸,清高的抬着下巴逼问着陶沫,“你们是兄妹?你们竟然敢骗我!”   齐思念被章雨蒙那过于锐利的目光给吓的一跳,向着身侧的陶野靠近了几分,她性子单纯,却有着小动物一般敏锐的直觉,陶野那和煦温暖的笑容,让齐思念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可靠。   “在石溪市这地方,还没有人敢耍我郭巡宇,你们够种!”如果说章雨蒙只感觉到了被骗的恼火,而郭巡宇此时则阴狠了眼神,满脸的戾气,“现在你们立刻给我跪下道歉,我或许还会宽宏大量的放过你们两个,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有人敢这样说话,尤其是郭巡宇那眼神就像是歹毒的野兽一般,狠戾狰狞的,吓得齐思念下意识的抓住了陶野的西装袖子,这个人好可怕。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封惟尧和龙武也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观看着,所以两个人同时停了手,结果封惟尧就看到郭巡宇对陶沫放狠话,让原本脾气同样不好的封惟尧直接怒了一起来,一脚就对着郭巡宇踹了过去。   估计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根本没有防备的郭巡宇刚还在耍威风,然后就感觉腹部一痛的被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到了后面的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封惟尧不屑的嗤了一声,抹去嘴角被龙武打出来的血迹,快速的转身回头看向陶沫,咧嘴一笑,扯到了伤口,痛的撕了一声,“陶沫。”   “封二少,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陶沫微笑的招呼一声,抬手给封惟尧把了脉,好在都是皮肉伤,最多痛一点,没有伤到筋骨,“我车子里有药膏,我过去拿给你。”   “我陪你一起过去拿。”封惟尧以前在京城纨绔惯了,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封家对儿子一贯是粗野的养,所以只要不打出重伤,封家都懒得管,这会见到陶沫这么关心自己的伤势,封惟尧脸上露出傻笑来。   “小念过来,不可以打扰到陶少和陶小姐。”就在陶沫打算转身去门外的车子里拿药膏时,一道带笑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却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眼镜,看似来文质彬彬,对着陶野伸出手,“陶少,你好,我是丁邦杰,这一次豫音集团和陶家项目的负责人。”   “原来是丁经理,久仰大名。”陶野也随即笑着伸出手,打量了一番,丁邦杰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气质温和、笑容得体,但是陶野却感觉到几分诡异,似乎眼前的人是戴着一张面具一般,虚伪而不真实。   “丁大哥。”齐思念喊了一声,似乎有些本能的畏惧丁邦杰,所以还是离开了陶野身边走到了丁邦杰这边,低着头,眼神黯淡了几分,没有了刚刚在陶野身边的神采。   笑着摸了摸齐思念的头,像是对身边人无限的宠爱和关切,“刚刚多谢陶少救了我未婚妻,相信这一次和陶家的合作一定会很顺利。”   未婚妻?陶野怔了一下,看了一眼乖顺如同兔子一般的齐思念,随后收回目光笑着寒暄,“那借丁经理的吉言了,希望这一次的合作一切顺利。”   “哥,我先去拿药膏了,丁经理和齐小姐自便。”陶沫微微一笑的颔首,随后和封惟尧向着外面走了过去,若不是丁邦杰事先找了明光帮,陶沫估计不一定会怀疑第一印象给人极好的丁邦杰,豫音集团或许真的是来者不善。   被封惟尧踹翻在地的郭巡宇爬了起来,刚打算找封惟尧算账,可是一旁的丁邦杰却一记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郭巡宇知道他是自家老头子的贵客,再加上场合不对,郭巡宇不得不压下怒火,看着陶沫和封惟尧出了大门,丁邦杰亲密的揽着齐思念和陶野向着一旁走了过去谈起合作来。   目光扫了一圈,郭巡宇忽然向着吧台边喝酒的龙武走了过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借给你人和钱,你狠狠的收拾他一番,即使闹出人命来了,我也给你兜着。”   龙武啪的一下放下手里头的酒杯,嘲讽的看着想要借刀杀人的郭巡宇,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和我做朋友?你有这个资格吗?滚!”   即使龙武和封惟尧这些年是死对头,但是世家子弟有世家子弟的骄傲,就如同他们打架从来不会让保镖出手一般,郭巡宇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指使自己?小地方果真一点意思都没有。   郭巡宇脸彻底黑了下来,先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被陶野给骗了,刚刚又被封惟尧踹了一脚,这会他放下身份和龙武谈合作,竟然还被他奚落,郭巡宇性子一贯狠戾,此时更是气的直发抖,“你敢和我这么说话!”   “滚!听不懂人话吗?”可惜,郭巡宇敢和龙武耍横那就是找死!此时龙武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半杯酒直接泼了郭巡宇一头一脸的,冷傲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在京城这么多年,敢和龙武呛声的也就封惟尧而已。   陶沫将车里的药膏给了封惟尧之后就回到了大厅,扫了一眼四周就看到安静角落里坐着的陶野三人,来酒宴的宾客也都知道豫音集团这一次是打算和陶家合作的,所以也不会那么没眼力劲的凑上去搭话。   “陶少你放心,不管陶家的药材种植基地是中高端药材还是普通药材,只要价格合适,药材品质有保证,我们豫音集团就会全部收购。”丁邦杰侃侃而谈着,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从谈话里就能看出他性格的强势,短暂的交谈里丁邦杰完全占据了上风,掌控着局势。   “药材这一块丁经理可以完全放心。”陶沫坐到了陶野身边,看了一眼笑容和善的丁邦杰,却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想知道豫音集团是不是有什么附属条件?”   丁邦杰笑容一顿,他习惯了掌控局面,也习惯了操控着谈话的节奏,他口才极好,思维缜密,所以即使和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交锋,也从不会落下风,只是陶沫的问话如此直白,反而让丁邦杰有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不好预感。   “陶小姐性子倒是直爽。”瞬间又恢复过来,丁邦杰此时正色的打量着陶沫,看不出这个外表和齐思念一样,甚至年纪都一样的小姑娘,却是深藏不漏的狠角色,“其实豫音集团会和陶家合作,最主要的也是因为小陈教授的事,还请陶小姐高抬贵手。”   如果真的是冲着小陈教授来的,陶沫倒不怕,或许丁邦杰回去找明光帮,有可能就是担心自己不给豫音集团面子,所以他们才会未雨绸缪的找上明光帮,打的是先礼后兵的方法。   “丁经理太抬举我了,小陈教授虽然和我有冲突,但是他在考察组可是带队教授,我只是个普通的考察员,所以小陈教授的事都是京城高层决定下来的,我无权过问。”陶沫淡然一笑的拒绝了。   她这话倒也不假,毕竟小陈教授现在的罪名是收受罗哥的贿赂,将炸弹带进了考察组,差一点造成重大的伤亡,而且姚文峰为了推卸责任,自然需要小陈教授来背这个黑锅,所以豫音集团即使势力再大,这件事上绝对也是无能为力。   眉头不由的一皱,镜片之下,丁邦杰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冷怒之色,只是瞬间又恢复正常,此时叹息一声,看向陶沫开口道:“陶小姐你也知道我们豫音集团一直都在国外,港城的总公司其实也就是空壳子,国内这边认识的人就更少了,陶小姐可否帮忙活动一下,只要是成了,这一次合约的价格我们主动提高一成,日后都按照这个价格来签合约。”   一成的价格?陶沫心里头一惊,小陈教授真的有这么重要?一成的价格至少有三千万,关键是日后都是这样的价格,那十年下来就是三个亿,小陈教授医术的确很好,尤其是在骨科这一块绝对是翘楚,但是陶沫不认为小陈教授的身价可以高达数亿,丁邦杰为什么一定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   ------题外话------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阖家欢乐!高考的妹纸们彻底解放了,O(n_n)O~   ☆、第203章 开除离开   “陶小姐,不需要急着下结论,请多考虑一下。”丁邦杰看向陶沫,态度极其的诚恳,配以他文质彬彬的外表,让人几乎不忍拒绝。   这就是丁邦杰的人格魅力,他语调里带着惑人的低哑,“小陈教授在豫音集团工作多年,年纪也不小了,还请陶小姐高抬贵手,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不知道的人必定以为丁邦杰此人十分的厚道、重感情,就为了一个小陈教授就愿意对陶沫低声下气,甚至任由陶沫这边开出条件,再想到豫音集团的行事风格,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豫音集团是非常的护短,但凡和豫音集团合作的公司单位,都受到豫音集团的保护,小陈教授毕竟也是中医界的专家,豫音集团会护着他也不奇怪。   “很抱歉,丁经理,这件事涉及到京城高层,我是无能为力的。”陶沫依旧不咸不淡的拒绝了丁邦杰的恳求。   眼中的冷色一闪而过,不过瞬间又恢复了过来,丁邦杰失望的叹息一声,并没有再纠缠什么,这样的知进退让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齐思念看了看丁邦杰,又看了看陶沫,想要开口替小陈教授求情,可惜丁邦杰却已经站起身来了,“是我唐突了,还请陶少和陶小姐不要见怪,小念,我们该过去了。”   似乎潜意识的里对丁邦杰就是一种服从,齐思念也对着陶沫和陶野点了点头,乖巧的跟着丁邦杰离开了。   目送着离开的两人,陶野收回目光,“他们是不是打算先礼后兵,如果我们答应合作不为难小陈教授,豫音集团和陶家就顺利签约,如果我们拒绝了,豫音集团就联合明光帮给我们施压?”   陶家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就在川渝的隔壁长丰县,虽然一直有洪爷照顾着,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是明光帮和洪爷是死敌,要威胁到陶家,明光帮是最好的选择。   “丁邦杰城府太深,暂时还看不透,不过他很在意小陈教授,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且再看看吧,反正我们也不急,即使不和豫音集团合作对陶家也没有影响。”陶沫上辈子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所以在看人这一点上她有着本能的直觉。   丁邦杰看起来斯文俊朗,待人接物也是恰到好处,可是他给陶沫的印象却是“虚伪”两个字,有城府的人很多,但是有些就是君子,有些就是小人,丁邦杰明显是属于后者。   这一次的宴会是石溪市政府为了欢迎豫音集团和黄石集团这两家大型集团而特意举办的,所以在场的宾客不少都盯着丁邦杰和陶野,见他们似乎谈崩了,大家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两家合作不可能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谈好的。   但是如果陶家真的和豫音集团合作失败了,在场不少人心里头都有些的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西南这一片最大的种植基地是陶家的,但是还有很多中小型的种植基地,只要和豫音集团达成了合作意向,到时候甚至可以再建一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   这边陶野刚和陶沫说了几句话,卢经理再次过来将陶野给带走了,给他介绍几个西南省过来的公司老板,陶沫倒也落的轻松,毕竟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过于热闹的生意场合。   “陶小姐。”只可惜陶沫的清静没有保持到三分钟,黄源怡微笑的走了过来,微微颔首之后在陶沫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精明和算计,“我知道突然找陶小姐说这些话会非常的唐突,还请陶小姐不要生气。”   “既然知道唐突那就不要说了。”对于敌人,陶沫没有应酬的打算,当年黄石集团为了救治黄源礼,却冷血无情的将屈大哥的右肾给摘除了,甚至为了防止才华横溢的屈大哥会报复,那些年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但凡屈大哥事业有点成就,黄石集团立刻就会出手干涉,让屈大哥失业,连买药的钱都没有。   若不是黄石集团这种霸道冷血的作法,屈子文即使失去了一个右肾,他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只能等死的地步,如果不是在长寿村意外碰到陶沫,只怕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了。   直到屈子文濒临死亡了,黄石集团才撤回了监视的人,却也留了一手,用屈子文年迈的父母威胁他,但凡屈子文敢将右肾被摘除的事情曝光出来,倒霉的就是他的父母,黄石集团的行事真称得上是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的后患,只可惜没用用在正途上。   陶沫冷眼看着妆容美丽的黄源怡,黄石集团目前的老总就是她的父亲,屈大哥身上的事情,黄源怡必定也是清楚,或许在他们看来,屈大哥不过是个蝼蚁,黄石集团也只是摘除了他一个右肾,也没有将人给灭口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些年花了人力财力也只是监视而已,只是为了防止屈子文报复而已,比起那些为富不仁、草菅人命的富商,黄石集团绝对算是仁慈了,可惜他们自以为是的仁慈却害了屈子文的一生。   “陶小姐,我今天想和你说的是关于封二少的事。”黄源怡没有想到陶沫的态度这么冷漠尖锐,但是封惟尧和陶沫关系极好,黄源怡也只能压下恨意,为了达成目的,暂时的忍耐是必须的。   此时黄源怡面带浅笑,大度的包容了陶沫的刻薄,恳切的开口:“我听说陶小姐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对封二少是一见钟情,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但是爱情却总是让人疯狂痴傻,陶小姐,你可以明确的拒绝封二少吗?不要让他再存有幻想。”   若是其他女人站在黄源怡的角度,那肯定是对陶沫直接放狠话,用钱打发陶沫,如果行不通,直接武力镇压,可是那些做法在黄源怡看来根本就是将把柄递到情敌手里,一旦她这么做了,陶沫将这些告诉了封惟尧,那么倒霉的必定是黄源怡自己。   所以她聪明的选择了迂回的办法,用诚恳的态度请求陶沫拒绝封惟尧,如此一来,黄源怡势必可以乘虚而入,再加上工作的关系,她相信以自己的美丽、聪慧、知性,要征服封惟尧这个纨绔子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当然可以明确的拒绝封二少。”陶沫平静的开口,看着喜上眉梢的黄源怡,神色不变的继续开口:“我也会以朋友的身份劝告他,不管找什么样的女朋友,黄小姐这样的或者和黄石集团有关系的,最好敬而远之!”   “你!”饶是黄源怡一贯精明干练,此时却也被陶沫给气的面容铁青,双手愤恨的攥紧成了拳头,陶沫不帮忙也就罢了,因为屈子文和黄家的仇恨,黄源怡也不指望陶沫会帮自己,她只需要陶沫拒绝了封惟尧就可以了,要征服一个不算太精明的封惟尧,黄源怡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可是她没有想到陶沫竟然这么狠毒!她竟然要让封惟尧远离自己,以封惟尧对陶沫的在意程度,黄源怡可以肯定,只要陶沫开了口,封惟尧甚至愿意中断和黄石集团的合作避开自己来讨好陶沫。   “陶沫,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黄源怡一字一字阴冷的开口,赫然没有了之前面对陶沫时的微笑和善,眼神冷了几分,带着黄家人特有的狠毒,“我听说你男朋友因为某些原因被撤职了,只要你答应我远离封二少,我可以帮你活动关系。”   黄源怡敢这么开口是因为她从龙武那里知道陆九铮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身份背景,所以出了事自然被人推出来顶罪,这样一来,黄石集团只要撒下钱去将人捞出来并不难,即使困难,但是如果能换得和封惟尧走在一起的机会,黄源怡认为一切都值得。   “我找封二少帮忙应该更容易吧?”陶沫笑着看向开出条件的黄源怡,黄石集团只是有钱,封家可是京城一流世家,如果真的要求人帮忙,陶沫也没必要舍近求远。   陶沫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黄源怡此时也算冷静下来了,将眼中的轻蔑之色收敛起来,认真的给陶沫分析,“我承认封家的确关系多,但是陶沫,你认为封家凭什么要替你出头?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有求于你,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黄石集团会花大力气将封惟尧给捞出来。”   因为任明达对陶沫和陆九铮的指控,所以陆九铮暂时就被京城高层停职调查了,若真的是普通人,没什么身份背景,这一调查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黄小姐没什么好谈的。”陶沫站起身来,却是不理会脸色阴沉的黄源怡,扫了一眼四周,不远处陶野和卢经理正在和人寒暄着,陶沫转而向着大厅侧门走了过去。   外面是个小花园,夜色之下,淡淡的花香味扑鼻而来,空气清新而舒适,比起灯红酒绿的大厅要舒服多了。   慢悠悠的走在夜色之下,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了,陶沫第一时间就戒备起来,倏地一下转过身,眼睛猛地瞪大,暗夜之中甚至可以看出那双眼里迸发出的浓烈光彩,“大叔!”   兴奋的嗷了一嗓子,陶沫以为陆九铮这段时间都要忙着审问老狼的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石溪市。   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飞奔扑过来的身影,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也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沉寂冷硬的心因为眼前这道纤细的身影而加快了跳动。   “大叔,你怎么会来?”一把跳到了陆九铮怀抱里,陶沫无尾熊一般将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抱住了陆九铮的脖子,言语里是可以感知的喜悦和激动。   陆九铮抱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视线扫了一圈,抱着陶沫向着不远处的长椅走了过去,以前陆九铮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锋刃里,接连的高危任务,让陆九铮的生活几乎都是快节奏的凶险,偶尔有一点空余的时间,陆九铮也是在锋刃总部训练新来的学员,他甚至认为他这一生都会这样的过下去,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此时看着抱着自己脖子,乖巧的将脸埋在自己肩窝处的人,陆九铮才知道原来他的人生也是充满了色彩,喜怒哀乐总因为她的变化而变化,而不再是以前的灰白、单调、重复。   抱着陶沫坐了下来,明明六月的夜晚依旧有些的闷热,可是陶沫偏偏赖在陆九铮的身上,而陆九铮虽然感觉到了热,可是长臂却牢牢的圈住了陶沫的腰,看着她这么乖巧温顺依靠着自己的模样,陆九铮只感觉心都软化了,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做爱,为了陶沫,他可以放弃一切,即使是他的生命。   “大叔,你忙完了?”腻歪够了,陶沫这才抬起头看向夜色下的陆九铮,峻冷的五官在黑暗的色调之下显得更加立体突出,黑眸沉寂幽深,薄唇微抿,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锋刃的事情是不可能忙完的,总是处理完了一件后面还有第二件、第三件,而陆九铮此时会过来,是因为他需要离开西南省回锋刃总部一趟了,而这一走至少有半个月以上。   自从之前从陶沫那里拿到了古武术的功法,陆九铮立刻就将整个锋刃的人都召集了,目前最急需的就是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至少可以和“三月”那些拥有内劲的杀手相抗衡。   半天没有等到陆九铮的回答,陶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陆九铮过来只怕是为了道别的,一时之间,刚刚喜悦的心情瞬间像是坠入到了冰窖之中,陶沫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而冷静的人,她即使谈恋爱,也不可能儿女情长。   可是此时,陶沫却发现黄源怡那句话说的挺对,爱情让人疯狂痴傻,此时知道陆九铮要走,明明只是短暂的分别,陶沫却感觉心里头钝钝的难受,像是被人挖了一块一样。   “我会尽快回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陆九铮有些心疼的看着蔫了吧唧的陶沫,习惯了她总是神采飞扬的模样,此时陆九铮不由抬起陶沫的小脸,看着她嘟着嘴的模样,低头轻啄了一口,“我保证。”   “大叔,你不用管我,我就是小孩子脾气。”陶沫尴尬一笑的摆摆手,自己又不是那十七十八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只是因为在大叔面前,习惯了使小性子,习惯了闹腾,因为自己明白不管如何,大叔总是会包容着自己。   “没关系。”陆九铮何其精明,陶沫在外面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乖巧、冷静、懂事,那是因为从没有人会包容她的小脾气,只有被家人疼着宠着的孩子,才会有张扬的脾气,所以她才会慢慢的变得懂事变得成熟。   陆九铮更希望陶沫可以一直这样闹腾下去,即使天塌了也有自己给她顶着,他希望她可以过的快乐、自由、肆意,她舍得不自己离开,完全可以说,而不是这样的体贴和理解。   从陆九铮的黑眸里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包容和心疼,陶沫忽然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容,精致的眉眼里皆是幸福的笑意,自己上辈子孤孤单单那么多年都值得了,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或许她上辈子年幼孤苦无依,成年后踽踽独行、孑然一生,这一切都是为了换来和大叔的相遇。   “大叔,你真的将我惯坏了……”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彼此贴合的唇瓣之间,陶沫献祭般的亲吻上陆九铮的温热的薄唇,用力的抱住他的身体,这一刻的幸福,她即使死了也无憾了。   郭巡宇之前在大厅里挨了封惟尧一脚,之后去找龙武合作,却反被他泼了一头一脸的酒,在石溪市耀武扬威惯了的郭巡宇第一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但是今晚上来参加宴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省委都亲自派人下来了,郭巡宇再混也不敢在宴会上放肆。   所以气恨之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郭巡宇约了一批混朋狗友在酒吧等着,打算好好的玩一场,出出恶气,原本是为了避开大厅那些客人,他才从花园这边走的,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陶沫。   暂时不能找陶野和封惟尧报仇,此时郭巡宇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将草地上一块禁止踩踏草坪的不锈钢牌子给拔了出来,双手握紧了钢管,看了一眼那二十厘米长的不锈钢牌子,眼神狠戾一变,随后向着长椅上正拥吻的两个人快速的走了过去。   对陆九铮这种常年游走在死亡线上的人而言,在外面,他都会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所以当郭巡宇满脸杀气的抓着牌子过来时,陆九铮眉头微微一皱,可是当发现郭巡宇要偷袭的人是陶沫时,瞬间面瘫脸阴沉下来,杀气自眼中迸发而出。   眼神狠戾而毒辣,郭巡宇恶毒的狞笑着,猛地挥舞起不锈钢的牌子向着陶沫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这一把下去,估计不将人打死也会被打成脑震荡,摆明是了存了杀心。   郭巡宇刚刚去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陶野和陶沫的身份,原本明光帮和洪爷就是你死我活的仇人,陶家和洪爷关系密切,而且因为陶家的种植基地,让洪爷也在市政府这边拉拢了不少关系。   毕竟要升迁就需要政绩,陶家和洪爷虽然都涉黑,但是这个种植基地只要经营好了,那税收可是响当当的,政绩自然也就上来了。   尤其是腾市长突然倒台了,洪爷在石溪市的地位瞬间提高了不少,此消彼长,明光帮自然就备受打击,在道上的势力和名声都受到了影响,所以新仇旧恨之下,郭巡宇的确存了打死陶沫的念头,一个陶家的养女算个什么东西!等弄死这个贱人之后,就到陶野了!   一手推开了陶沫,陆九铮右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了打过来的不锈钢牌子,黑暗之中,挺拔的身影带着骇人的寒意,冷冷的看着偷袭的郭巡宇,陆九铮抓着牌子的手猛地用力一个前推。   郭巡宇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推跌倒在了地上,而胸腹处猛地一痛,却是陆九铮并没有松开抓着的牌子,而是顺势推了下去,不锈钢牌子后尖锐的钢管直接扎进了郭巡宇的腹部,鲜血倏地一下流淌出来,伴随的是郭巡宇的惨叫声。   陆九铮冰冷的黑眸里没有一点温度,冷冷的看着痛的表情狰狞的郭巡宇,刚刚郭巡宇如果偷袭的人是陆九铮,此时最多被揍了一拳,但是他不该对陶沫动手,龙有逆鳞,触之必亡!陆九铮根本无法接受任何人对陶沫下毒手,尤其是当着他的面,所以骨子里的暴虐和杀气此时根本无法遮掩。   “你们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被不锈钢牌子连接处的钢管扎透了腹部,郭巡宇痛的脸色煞白成了一片,可是眼中却是狠戾的杀机,死死的盯着陶沫和陆九铮,这就是一条疯狗,只要让他逮住了机会,势必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大叔,我们走吧。”明显察觉到陆九铮眼中的杀机,陶沫快速的上前拉住了陆九铮的手,没必要为了这种人动手,今天的教训已经够了,如果郭巡宇还不怕死的出手,到时候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他活该。   感觉到掌心里陶沫柔软的手,陆九铮冷血无情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他倒不至于真的会亲自下手杀了郭巡宇,但是绝对会找到他的所有的罪证,然后将人抓捕起来,若是他罪不至死也就罢了,如果郭巡宇真的罪案累累,陆九铮不介意动用手段让他惨死在监狱里。   不过陶沫既然开口了,陆九铮倒也没有再追究,毕竟陶沫的身手陆九铮还是知道的,此时又恢复成一贯的面瘫模样,握着陶沫的手离开了花园。   三分钟之后,郭巡宇带过来的几个手下接到了他的求救电话,在小花园里找到失血过多的郭巡宇,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的双手将人抬上了车送往医院,随后又拨通了郭父的电话,在石溪市敢对郭巡宇下杀手,打电话的手下已经不敢想象不日将会发生怎么样血腥惨烈的报复画面。   陆九铮只在石溪市停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锋刃的核心队伍也跟着离开了,同时带走的还有焦元这个有精神力潜力的苗子,至于钾X元素的事情,陆九铮暂时交给了操权,毕竟目前唯一的线索在卢轻雪身上,锋刃外围的一支队伍留在了川渝供操权指挥。   丁邦杰和陶野之间又见过几次面,也在陶家的种植基地看过,可惜合作已久没有达成,毕竟丁邦杰从始至终的条件就是小陈教授,而陶沫这边却一直没有松口。   以陶沫和乔部长的关系,若真的开口了,小陈教授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收受贿赂是真,但是炸弹的事情却是不知情,不过是姚文峰为了脱罪而推出来的牺牲品。   此时,京城。   任老夫人身体已经痊愈了,之前接到陶沫的求助电话,所以这几天任老夫人都在回忆当年任五爷所说的关于第二次考察的事情,只是时隔三十多年,任老夫人也需要一点一滴的来回忆,看看能不想想到当初任五爷感觉有异常,停留了四个星期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学长,你怎么来了?”书房里,任老夫人放下手里头钢笔,笑着站起身来迎接走进书房的乔部长。   片刻后,管家送来了茶水,随后关上书房的门退了出去,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任老夫人和乔部长。   “学长,我身体真的已经没事了,保健局这边又给我送来一个保健医生,这几天都给我在检查着,而且我也按照陶沫给的方子在调理身体。”任老夫人笑着开口,看向神色松缓下来的乔部长,这才正色道:“任明达那里一直不管吗?”   “暂时不用理会。”乔部长冷硬的脸庞此时倒柔和了几分,继续开口解释:“陆小九那里你也清楚,他身份特殊,目前传言被军方停职调查正方便他潜伏,至于陶沫,她回依兰村之前给我打了电话,我打算让这丫头也暂时停职。”   “是因为马上要开始的三国研讨会?”任老夫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中医式微,虽然华国这边一直在努力扶持,但是中医毕竟见效慢,而且中药口感太难喝,所以越来越多的人看病都是西医,尤其是儿科这一块,让小孩子喝中药,那简直就像是打战。   但是不管如何困难,乔部长这个卫生部的一把手,这些年一直在致力发展中医,尤其是之前烫伤膏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国际医疗界都震动了,但是一听说是中医药膏,国外就有些的看不上了,认为华国是过度宣传。   不过亚洲这边的R国和H国因为受历史上华国中医的影响,对华国的中医技术还是很相信的,所以这一次的三国中医研讨会,说白了就是这两国的试探,实质上是冲着烫伤膏来的。   这对陶沫而言绝对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所以乔部长这才打算利用上蹿下跳的任明达将陶沫停职,然后弄回京城来,何况既然钾X元素的线索一经找到了,乔部长也不舍得陶沫在戈壁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风吹日晒的受苦。   任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撒手不管了,任明达在水杯里下药,不过是想要让任老夫人神志不清的时候重新签一份遗嘱,任五爷的四个兄长都是相信任老夫人这个弟妹的话。   但是家族大了,势必有些有二心的人,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挑拨嫡系一脉的关系,所以才会帮着任明达造势,再加上还有褚老爷子这些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所以事情才会闹的沸沸扬扬,分为了两派。   原本任老夫人铁了心的护住陶沫,不管外面传言多厉害,陶沫依旧安安生生的,但是任老夫人这里一旦松懈了,陶沫势必也会受到影响,毕竟陆九铮之前就被“停职”了。   此时,考察组驻地。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就是六月中旬,考察组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一月个的时间了,只可惜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别说钾X元素了,连普通的中药材在戈壁都没有找到。   “陶沫,我们刚刚收到京城高层的命令,你暂时停职,离开考察组,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到时候你还可以回来。”此时,考察组的几个专家教授都在,姚文峰和操权也都在,罗主任说出了对陶沫的处罚决定。   原本罗主任以为有乔部长护着陶沫,不管京城的留言多厉害,也动不了陶沫,谁知道这一次乔部长都护不住陶沫了,所以高层那边才会将陶沫开除出考察组。   ☆、第204章 失手被抓   “就因为那些流言就要开除陶沫?”听到罗主任要开除陶沫的决定,操权眼神一沉,黝黑的峻脸上满是不满的怒火,愤怒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我坚决不同意!”   姚文峰看了一眼暴怒的操权,隐匿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之色,钾X元素的存在太重要了,这将会改变整个华国军方的兵力构造,一旦用钾X元素合成新的血清,再将之运用到了军方,那将会成功打造出一批超级战士,七大军区的位置也会随之改变。   如今的七大军区处于平衡的状态,陆家和董家不相上下,而陆家因为这些年优秀的后辈,甚至是七大军区之首,可是一旦培养出超级战士,这个平衡会瞬间被打破,军方也不将是七大军区并存,而是会变成一家独大,谁掌握了钾X元素,谁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当初考察组成立之后,姚文峰代表了董家,而操权代表的则是董家敌对的吴老,也就是陆家派系,姚文峰一直清楚操权的存在就是制约自己,自己想要做任何定行动,都会被操权限制了,而操权如果离开考察组了,那么就等于彻底放弃钾X元素了,放弃了这个先机。   收到姚文峰的眼神示意,一旁罗主任抱歉的看向操权,态度依旧坚决,“对不起,操团长,这是上面的指示,我只负责执行,陶沫必须即刻离开考察组。”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将陶沫弄出去!”啪的一声,操权将随身的配枪拍在了桌子上,黝黑的脸上满是冰冷的肃杀之气,明显是要维护陶沫到底。   “操团长,将手枪收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姚文峰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暴怒的操权,掷地有声的放出狠话,“上面的命令已经下达,陶沫如果在规定时间里没有离开考察组,我有权逮捕陶沫!”   “姚文峰,你敢!”怒吼声响起,操权估计是被气狠了,一双眼赤红的怒瞪着,像是要吃人的发狂野兽。   一旁的罗主任有些害怕的看着暴怒的操权,唯恐他真的和姚文峰打起来,程教授也立刻上前阻拦,“操团长,你冷静一点,这是京城高层的命令,谁也更改不了!”   “操大哥,算了!”眼瞅着操权真的要暴怒打人了,陶沫连忙出声阻止了,拉住操权攥紧成拳头的手,“操大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等京城的流言蜚语停歇了,说不定我就能回来了。”   操权气的铁青了脸,此时听了陶沫的话,倒冷静了一点,将桌子上的配枪收了起来,心疼的看了一眼陶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考察组开除你是他们的损失,就算任老夫人的事情查清楚了,我们也不回来。”   罗主任一看气氛缓和了,连忙将一旁的文件拿了过来,有些忌惮的瞄了一眼操权,唯恐他那碗口大的拳头砸到了自己身上,估计这会被打了也是白打了,“陶沫,这份文件你得签个字。”   考察组的纪律严明,所以就算开除了陶沫,陶沫也需要签署一系列的文件,保密协议是肯定的,还有这份接受处罚的同意书,零零散散一共十来处的签名。   “陶沫,我希望你记得,即使离开了考察组,但是考察组的一切情况都属于一级机密,不能对外泄露分毫,否则国家将以泄露机密罪逮捕你。”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原本刚压下火气的操权听到罗主任对陶沫威胁的话,再次暴怒起来,一把抓起桌子上陶沫刚刚签署的文件,摆明了就要撕了。   “操团长,我希望你可以公私分明,不要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影响到工作。”姚文峰冷傲的看了一眼满脸怒火的操权,厉声斥责,“将文件放下来!”   操权原本就怒到极点,此时看着程教授、罗主任、姚文峰,最后看了一眼不善言辞的马教授,啪的一下将文件粗暴的丢在了桌子上,粗哑的声音依旧染着怒火,“行,你们要开除陶沫,那我也不干了!陶丫头,我们现在就走!”   见目的已经达到,姚文峰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罗主任见状立刻装模作样的连声劝着,要阻拦离开的操权,“操团长,你不要意气用事,开除陶沫上面的决定,操团长,你冷静一点。”   “不用劝了。”操权火大的推开罗主任,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姚大校,你看这?”门口的罗主任回头看向姚文峰,原本只想着将陶沫开除出去,没有想到竟然连操权都弄走了,但是操权毕竟是军方的人,代表的是吴老,罗主任多少也有点担心会被吴老秋后算账。   姚文峰整理了一下笔挺的军装站起身来,低沉的声音响起,“罗主任请放心,军方这边我来处理,是操团长擅自离开考察组的,和在座各位都没有关系。”   对于远在京城的姚家和姚家背后的军方大佬董家而言,操权意气用事的退出考察组那是操权目无法纪、任性妄为,吴老就算暴怒也没办法。   而据姚文峰了解,吴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打了电话狠狠的训了操权一顿,让他承认错误,再回到考察组,可是姚家和董家态度坚决的制止了,考察组可不是菜园门,高兴了就进来,不高兴了就离开,如果一个一个都像操权这样,那还有纪律可言吗?   “峰,操权真的就回不来了?”昏黄暧昧的灯光之下,褚若筠此时偎依在姚文峰的怀抱里,两人就这么靠在床上。   姚文峰的一只手揽着褚若筠纤细的腰肢,一只手已然色情的从她薄透的上衣里滑了进去,抚摸着那细致光滑的肌肤。   在京城的时候,虽然特种部队的纪律也严格,但是姚文峰身为大队长,军衔大校,自然有不少特权,每个月出来几次找固定的女伴发泄一下生理需求挺容易。   可是考察组这边几乎和外界是封闭隔绝的,姚文峰也一直没有纾解过,此时软玉温香抱满怀,呼吸自然有些的急促,虽然他不至于和褚若筠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该享受的姚文峰自然不会错过,滑进衣服的右手啪一下挑开褚若筠内衣的扣子……   肤色不由的潮红起来,褚若筠呼吸急促着,或许是因为之前姚文峰对陶沫突然有了兴趣,这让褚若筠生出了危机感,所以此时她自然没有再保持一贯的矜持,任由姚文峰的手在自己衣服下作怪。   而此时同样也被挑逗出了感觉,褚若筠更是吐气如兰,身体软成了水,不过眼中依旧保有一丝清明,该问的自然要问清楚,实在是因为考察组封闭了一切对外的消息。   “这一次是操权主动要离开,有董家坐镇,吴老这边不占理,操权想要回来除非吴老和陆家付出相同的代价。”声音低沉而暗哑,姚文峰冷傲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不屑之色,操权不过是单兵作战能力强了一点,可是心机城府上却远远不够,否则也不会为了陶沫抱打不平而贸然离开考察组。   “那陶沫和操权现在去哪里了?”褚若筠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的冷静,考察组的纪律太严格,对外的通信都是封闭的,所以褚若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只能通过姚文峰来打探,对于陶沫被开除的事,褚若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姚文峰看了一眼怀抱里气息不稳却依旧追问的褚若筠,眼中闪过一抹欣赏的同时莫名的又多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明白的不喜,褚若筠面容极其漂亮,平日里总带着几分世家名媛的矜持,此时却染上了情色,让姚文峰只感觉气血沸腾起来,手下的动作更显得粗暴了几分。   “豫音集团和陶家有合作,陶野来了石溪市,陶沫目前也留在你那边,至于操权,他倒是和卢轻雪那个女人纠缠上了。”话音落下之后,姚文峰低头吻住褚若筠的红唇,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陶沫的身影。   姚文峰一直以为陶沫是个冷静理智的小姑娘,可是当看到她和陆九铮相处时,姚文峰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冷静成熟都是给外人看的,在陆九铮面前的陶沫就像是个闹腾的孩子,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神采飞扬、那种热烈如火的感情,莫名的让姚文峰有几分的羡慕。   那是对陆九铮绝对的信任和感情,是绝对纯粹干净的不掺杂任何因素的感情,可是姚文峰明白怀抱里的褚若筠即使真和自己结婚了,她心里头感情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个丈夫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褚家,是她自己,这种对比之下,姚文峰动作愈加的粗暴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卧房里传来浓郁的麝香味,只有最后一步没有发生,发泄之后的姚文峰靠在床上,双手却没有再亲密的抱住几乎是光裸的褚若筠,身体上满足的同时心底却依旧是一种莫大的空虚,闭上眼沉沉的入睡了。   第二天,石溪市。   陶沫打了个哈欠,放下手里头的资料,这些都是洪爷拿过来的关于豫音集团的一些资料,豫音集团的总裁非常的神秘,这些年外界几乎没有任何的资料,听说对方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会成立了豫音集团,而小陈教授之所以被豫音集团如此看重,就是因为小陈教授似乎是这位神秘总裁的私人医生。   这样一来丁邦杰为了小陈教授而开出高价的条件也说得通了,而这个丁邦杰传言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可以代表豫音集团和陶家合作,也有传闻说丁邦杰其实是幕后总裁的私生子,不管是哪种传言,丁邦杰在豫音集团的地位可见一斑。   而关于齐思念,资料里记载的并不多,当年丁邦杰的母亲怀的是双胞胎,可惜只有丁邦杰这个儿子活下来了,另一个女儿才出生就夭折了,后来为了弥补丧女之痛,一次意外的情况之下,丁家从孤儿院收养了体弱多病的齐思念,她成了丁家的养女,后来和丁邦杰订了婚。   “你这是一夜没睡?”陶野从总统套房的另一间卧房一出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满脸疲惫的陶沫,不由皱了皱眉头,“快去睡觉,不要仗着年轻就随便熬夜!有什么事也得慢慢来处理。”   “是,哥哥大人。”陶沫昨晚上一开始是在研究任五爷的日记,比对着地图想要找到当初那个区域,毕竟总不能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卢轻雪身上,结果一看就看到了凌晨五点多。   刚好看到了豫音集团的资料,陶沫顺便又翻看了一下,这不就到了早上六点半了,陶沫这会也困的厉害了,对着陶野摆摆手,“哥,我去睡觉了,今天我就不陪你去医院看操大哥了。”   “快进去睡吧,我是个大人了,再说洪爷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不会有事的。”陶野笑着看着顶着黑眼圈的陶沫,知道她是担心郭巡宇和明光帮会报复,但是陶野虽然性子温和,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   陶沫也清楚日后的陶家是陶野来当家,所以她不能管的太多,此时将茶几上散落的资料收拾了一下,回到卧房倒在柔软的床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陶野锻炼了一个小时,吃过早饭之后,联络了操权,这才出了酒店直奔第一医院而去,而除了陶野自己带的四个保镖之外,暗中还有洪爷派过来的人跟着,防的就是明光帮会报复。   之前陶野和郭巡宇之间的仇不算什么,至多就是个小矛盾而已,而且踢了郭巡宇一脚的人也是封惟尧,可是坏就坏在后来陆九铮出手了,那一下子够狠的,郭巡宇腹部被不锈钢牌子下面连接的钢管给贯穿了,送到医院之后直接进了抢救室。   陆九铮原本打算在离开之前,处理好明光帮的事,却被陶沫给阻止了,陶野性子毕竟温和了一些,留下明光帮也算是给陶野练手,而且陶沫和操权都在,也不怕明光帮能翻出天来。   第一人民医院。   “妈,你们到机场了?”老干部病房楼里,丁邦杰此时眉头皱了皱,可是来石溪市的人是他的父母,丁邦杰原本打算让司机过去接人,可是当听到手机传来的熟悉女音,丁邦杰眼神微微一变,随即改了口,“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机场接你们。”   病床上,齐思念看向挂了电话的丁邦杰,柔柔的嗓音还带着生病的娇弱,“爸爸和妈妈过来了?哥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那你好好留在这里,等晚上我再来看你。”丁邦杰按耐住迫不及待要离开的心情,温和一笑的拍了拍齐思念的头,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病床上齐思念那落寞不安的表情。   空荡荡的病房是一片雪白色,虽然丁邦杰安排的第一医院最好的干部病房,但是医院依旧是医院,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自小体弱多病,齐思念对医院已然有了一种天生的恐惧。   年幼时孤儿院阿姨那嫌弃、厌恶的眼神,还有不停咒骂,偶尔偷偷扭一把,掐一下的虐待,齐思念一直都记得,她知道自己身体病了,给阿姨添了很多麻烦,这种自责和内疚,让齐思念性子愈加的温顺乖巧。   后来被丁家收养之后,每一次生病,齐思念都有些的惊恐万分,唯恐又被送回了孤儿院,而丁母嘴上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咒骂的话,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直都是嫌恶的,这一切齐思念都清楚,她只是习惯了将一切都藏在了心里头,因为她知道能被收养已经是万幸了,她得学会感恩。   齐思念尽量的不给丁家人惹麻烦,尽量的懂事听话,尽量的不生病,可是她的身体却总是不争气,每个月都会来医院好几趟,对医院齐思念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尤其是当她独自一个人在医院时,齐思念总感觉会有一张看不见的大嘴要将她吞下去。   其实刚刚那一瞬间,齐思念是想要让丁邦杰留下来的,可是她的性子注定了她不可能主动提什么要求,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邦杰离开,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被独自留下的齐思念脸色愈加的苍白,身体瑟瑟发抖着,双臂用力的抱紧自己清瘦的身体,可是那种可怕的恐惧感却越来越严重。   时间一点的一点的过去,恐惧被不断的放大,太过于安静里,齐思念神经已经绷到了极点,她猛地掀开被子,穿上鞋子,甚至顾不得拿包,整个人像是被恶魔追捕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少主,你先离开,我去拦住他们!”而此时,在第一医院外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猛地停了下来,随后又快速的掉头向着后面两辆追踪的汽车冲了过去。   而此时,陶野已然混到了人群之中,快速的向着人烟稀少的巷子快步走了过去,他没有想到早上才会陶沫说了不用担心自己,谁知道现在就弄的如此狼狈。   不好!三五分钟之后,陶野脸色猛地一变,明显感觉到身后跟踪而来的人,而且至少七八个,这让陶野眼神狠戾了几分,原本离开酒店十分钟之后就遇到了危险。   洪爷派过来的人去挡下明光帮的人,谁知道在第一医院这边,明光帮的人还布置了陷阱,两辆车子疯狂的追赶过来,即使是在人流大极大的医院路口,两辆车也不管不顾的加速,明显是报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所以陶家的保镖才会让陶野心来,他开车去阻拦后面追赶的车子,而陶野下车之后才发现明光帮是下了狠手,竟然还部署了人在一旁,此时陶野手中已经握了枪,尽量往人更少的医院后巷这边走了过去。   死胡同!当看到后巷尽头堆放的垃圾时,陶野眼神微微一变,不过却也不那么害怕,正色的看向围堵过来的七个人,握着手枪的手微微的收紧了几分,看来郭巡宇的受伤,让明光帮彻底疯了。   混战瞬间发生,七个人甚至不顾陶野手里头的手枪就扑了过来,而陶野也没有心软,四颗子弹射了出去,直接废掉了四个人,而余下的三个人已然冲到了面前,陶野收起手枪开始了近战。   虽然之前那么多年双腿一直残废,但是在陶沫的医治之下,陶野双腿恢复的很快,尤其是陶沫精神力提高之后,帮着陶野将体力的寒气逼了出去之后,陶野只要不给双腿增加太多负担,基本和正常人没两样。   混战里,陶野双腿虽然有些的疼痛,可是对付明光帮的三个人却依旧游刃有余,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位置,陶野的出拳速度极快,出拳角度异常的刁钻,三个人即使围攻却也被打的够呛。   之前陶野双腿受伤之后,陶靖之为了让陶野自保特意找了一个擅长拳法的师傅,教了陶野五年的拳法,让他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有战斗力,不至于像是个废人一般,而当年的付出今天算是得到了成果。   “啊!”突然,一道惊恐的喊叫声响起,齐思念原本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中途甚至摔了一跤,脚踝痛的厉害,可是齐思念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医院,谁知道跑到后巷这边,赫然发现有三个人倒在了血泊里。   尖叫恐惧里,当看到被围攻的人是陶野时,齐思念眼睛猛地瞪大,担心的话脱口而出,“陶少?”   “快跑!”陶野厉声一喊,他能占据上风,是因为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双腿没有什么负担,但是齐思念若是被抓住了,陶野势必会受到牵制。   不要说右脚踝已经痛的红肿起来,就算之前没有摔倒,这会齐思念也不愿意转身就跑,虽然只和陶野在酒宴上见过一面,但是齐思念这两天脑海里莫名的总想起陶野温和和煦的笑容。   三个敌人原本不敌了,但是一看到齐思念之后,其中两人留下阻挡陶野,另一个人快步的向着齐思念扑了过去,几乎没有花费任何力气就将她抓在了手里头。   “陶少,束手就擒吧,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男人一手抓住齐思念的马尾辫,一手卡在拉她的脖子上,阴森一笑的看向陶野。   而陶野动作刚一顿,腹部就狠狠的挨了一拳头,余下两个男人明显看出陶野担心被抓住的齐思念,所以出手更为的狠戾。   “她是豫音集团的人,放了她,我和你们走。”陶野正色开口,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齐思念,看到她身上的病号服,倒也明白估计她就是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谁知道刚好这么巧。   听到陶野的话,惊恐万分的齐思念猛地一愣,含着泪水的目光里满是震惊之色,一股说不出来的暖意涌上了胸口,可是随后齐思念用力的摇着头,泪水汩汩的流淌下来。   喉咙被掐住无法说话之下,齐思念含着泪水的目光恳求的看向陶野,让他快走不要管自己,明明自己就是个累赘。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我的任务是带陶少你走,如果陶少你拒绝的话,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男人冷声说完的同时,卡住齐思念脖子的手猛地用力收紧了几分,齐思念立刻痛苦的挣扎起来,因为缺氧脸更是被憋的通红。   “我跟你们走!”陶野知道对方是不会放过齐思念单独离开了,为了防止她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陶野右手举了起来,左手将口袋里的手枪都到了地上,左手也随之举了起来。   一旁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陶野的胳膊,而刚刚抓住齐思念的男人则抓着人质向着陶野走了过来,松开齐思念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随即阴毒一笑,拿着手枪柄用力的向着陶野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不要!”被推的摔在地上的齐思念惊恐的喊了起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陶野额头被打的头破血流,身体也随之倒在了地上,齐思念满脸泪水的扑了过去,可是看着陶野额头上的鲜血淋漓,却已经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怕,没事的。”额头上的痛,让陶野眼前是一阵一阵黑暗的晕眩,视线模糊里,陶野抓住了齐思念的手,温和一笑的安抚着受惊的齐思念。   “都带走。”看着陶野没有了维系,一旁的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电话之后,片刻之后,两个人拖着陶野,一个人抓着齐思念向着停在巷子外的商务车走了过去。   ☆、第205章 血腥立威   第一人民医院,病房。   操权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二十多分钟之前陶野打了电话过来说来医院,按理说这会应该到了,可是站在病房阳台上的操权向着楼下了看看,并没有看到陶野的身影。   “你要去哪里?”病床上,卢轻雪放下手机看向打算出去的操权。   因为一直在医院,所以卢轻雪这几天都是素面朝天,雪白的肌肤,妖娆勾人的双眼,即使穿着蓝色的病号服,但是丝毫不减她的女性魅力,只可惜这魅力对操权却是免疫。   不死心的卢轻雪更是故意和操权作对,甚至会在言语和神情上挑逗那些男医生,至于最开始关于她和操权是恋人的传言也被卢轻雪否定了,只说是操权这个大兵意外的害了她受伤,所以才会来医院陪房。   所以医院那些单身男医生更是卯足了劲的来病房,说是查房,不过是想要和卢轻雪套近乎,毕竟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谁见了都忍不住心动,可惜卢轻雪越是如此,操权越是反感。   “和你无关。”冷声开口,黝黑的刚正脸庞上满是冷淡,操权不喜有些轻浮的卢轻雪,尤其是这几天卢轻雪总是变着法的折腾,让操权这个性格粗犷的北方汉子更是厌恶。   但是为了得到钾X元素的坐标线索,操权又不得不按耐着火气留在病房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算得上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我肚子饿了,给我削个苹果。”相对于操权的烦恼和恼火,卢轻雪却是心情极好的依靠在床上,顺了顺散落下的黑发长发,挑衅的看着身材健硕如同黑熊一般的操权。   眉头直皱,半个小时之前,卢轻雪才让操权洗了葡萄,一个小时之前则是让操权跑去医院外的一家特色摊子上买了红糖米糕,而一个半小时之前则是嫌弃医院早饭不好吃,让操权去了外面的连锁早餐店打包了一份早饭过来。   一个早上的时间,卢轻雪已经折腾了操权好几次,这会看到她又开始要吃苹果,而且操权敢肯定,卢轻雪吃不到两口就打着保持好身材的借口将苹果丢果盘里。   “操团长,我要是吃不到苹果,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人就容易健忘,那什么坐标我估计就记不住了!”胜券在握的卢轻雪得意洋洋的开口,看了一眼果盘里的五六个苹果,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抬手向着操权丢了过去。   操权压下怒火,接住苹果,拿过一旁的水果刀,咻咻咻!动作极快的削着苹果皮,片刻之后,将苹果递了过去。   “操团长,麻烦切小一点,我左手打着点滴,右肩膀上有伤,胳膊抬不起来,还需要操团长你喂我吃了。”妩媚一笑,卢轻雪眨了眨眼,却是故意不接苹果,摆明了是吃定了操权。   将苹果切小块也就算了,还让自己喂!操权牙齿咬得咯咯响,火大的将手里头的水果刀啪一声拍在床头柜上,黑眸里喷着火,“你要吃就吃。”   可惜三分钟之后,为了得到坐标,操权不得不低头,将苹果切成了小块,然后喂到了卢轻雪的口中,估计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喂人吃东西,操权喂食的动作格外的粗暴,填鸭式一般,恨不能将整个苹果都塞到卢轻雪的嘴巴里。   差一点被塞进嘴巴里的苹果给卡住了,卢轻雪快速的咀嚼吞下去之后,看着操权又迅速的拿着一块苹果喂过来了,勾人的目光里划过一抹算计,张开嘴的同时头部往前一倾,咔嚓一下咬住了操权的食指。   皮粗肉厚,这点痛操权根本不在意,冷眼看着卢轻雪,轻蔑冷笑,“你属狗的吗?”   这头蠢熊的皮有多厚!卢轻雪气恼的一瞪眼,牙齿愈加的用力,偏偏操权却依旧冷着黝黑的老脸,任由卢轻雪咬着,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你咬够了没有?”冷声厌恶的开口,在卢轻雪松口的一瞬间,操权将手给抽了回来,卢轻雪咬的够狠,操权食指上多了两个深深的牙印,咬破了皮,牙印上沁着血珠子。   呸!自己是傻了!这头大蠢熊说不定上完厕所还没有洗手!瞄了一眼操权被咬的手,卢轻雪也感觉自己挺幼稚的。   可是每一次看到操权那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嫌弃眼神,卢轻雪就感觉火气蹭蹭的上来了,每一次都和操权杠上了,活像是生死仇人一般。   又看了一眼时间,陶野性子沉稳,既然说了要过来,这会还没有来,操权莫名的有点担心,毕竟之前陶野和郭巡宇起了冲突,想到这,操权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沾着口水的手指打算出去看看。   “喂,你到底要去哪?”看着操权二话不说的又要走,卢轻雪顿时感觉到不痛快了,拿出杀手锏来威胁,“不要忘记了你这个月可是来服侍我的,得听我的命令。”自己就有那么讨厌,让这头蠢熊总想着离开,一刻都不愿意和自己多待一会。   卢轻雪越是想知道,操权越是不想告诉她,根本不理睬叫骂的卢轻雪。冷着黝黑的脸庞继续向门口走了过去,明光帮操权感觉问题不大,豫音集团倒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操权!”看着已经开门打算出去的操权,卢轻雪娇媚的脸被气的铁青,顺手抓起一个苹果就向着操权的后背砸了过去,砸死这头蠢熊得了。   对于背后的偷袭,操权身体微微一侧,咚的一声,苹果砸到了门上随后掉在了地上,操权却是头也不回的打开门。   “我来查房。”站在病房门口的男医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整个楼层的医生和护士都习惯了每天病房里的吵闹声和打砸声,操权和卢轻雪两人就像炮仗一样,碰到一起就炸起来了。   操权侧开身让男医生进去,刚打算迈开脚离开,一旁男医生突然开口:“卢小姐,你的点滴回血了,快将手放下来!”   原来刚刚卢轻雪扯动了左手点滴的针头,造成了回血,这会儿点滴管里已经有一大截的回血。   卢轻雪扭头看了一眼,却根本不理会,固执的盯着操权宽阔的后背,“操团长,你帮我拔针。”   男医生看着避开自己动作的卢轻雪,头都大了,就算起了争执闹别扭,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眼瞅着回血越来越多,可是卢轻雪却依旧不肯让医生将针头拔出来。   操权依旧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回头,病床上卢轻雪则依旧任由鲜血顺着点滴管回流,两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一旁的男医生无奈的看了看两人,最后不得不向着操权开口:“操团长,要不你就帮忙拔一下针,这血都回到点滴瓶里了。”不管如何,男人总该让着女人的。   “卢轻雪!”操权回头火大的开口,扫了一眼已经血红一片的点滴瓶,虎着脸大步走了过来,那凶狠十足的气势,再加上操权超过一米九的魁梧身躯,让病床前的男医生吓的一个哆嗦,操团长这表情活像是要杀人一般。   卢轻雪就这么固执的瞪着操权,问他去哪里,他偏不说!哼!   快速的将针头从卢轻雪的左手背上拔了下来,看着点滴管里的鲜血,操权气的够呛,明明卢轻雪看起来也是清清瘦瘦的一个人,却偏偏将操权气的想要杀人,可是一看她那没多少肉的脸,操权真担心自己一拳头下去将人给打死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却见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此时快步的跑了过来,一个人额头上还流着血,另一个人好像是右肩膀受伤了,这会左手正抱着肩膀。   操权之前跟着陶沫去过陶家几次,还和陶家的保镖切磋过,所以倒是认得这两人,此时一看他们的表情,操权脸色一变,沉声开口:“陶野出事了?”   一看病房里并没有陶野的身影,两个受伤的保镖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操团长,少主没过来吗?”   另一个保镖快速的拿出手机拨打了陶野的手机,可是手机里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之前他们以为已经拦截下暗中的敌人,陶野下车的地方距离第一医院也不远了,只要到了医院这边,陶野就安全了,可是谁知道还是出事了。   男医生见状也知道出事了,快速的将卢轻雪手背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就出去了,还顺势将门给关上了。   “刚刚出酒店之后就发生了车祸,洪爷派过来的人替我们拦住了第一波的敌人,快到医院的时候,又有两辆车疯狂的撞了过来,为了少主的安全,我们让少主下了车,去阻拦后面的车子。”   一旁的保镖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情况太危机,后面追赶的两辆车像是疯了一般,根本不管是不是闹市区,将油门加到最大的冲过来,明摆着是要同归于尽。   所以陶家的保镖为了陶野的安全,才会将他半途放了下来,毕竟当时的地点距离医院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只要到了操权这边,陶野就安全了,现在想来医院这边只怕也有敌人埋伏着,所以陶野才会出事了。   “你们通知陶丫头和洪爷,我去查看医院这边的监控录像。”操权神色带着几分凝重,也有一丝的后悔,之前自己如果下楼去接陶野,他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我跟你一起过去。”见到出事了,卢轻雪掀开被子快速的下了床,虽然没有得到操权的回应,却还是固执的跟在了他身后。   卢轻雪此时才知道操权刚刚一直要出去的原因,只怕就是因为陶野要过来,可是因为自己的阻拦,操权才会被绊住了,而偏偏就出事了,想到这里,卢轻雪眉头也皱了起来。   保安室这边,操权亮出了军官证之后,立刻查看起监控录像,几分钟之后,操权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定格的是陶野快步进入医院后巷的画面,可以看得出后面跟着七个人。   而过了几分钟之后,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后巷这边,也挡住了监控探头,但是商务车离开之后,陶野和之前的七个人都没有再出现过,这说明他们都是被商务车带走了。   “里面没有监控了吗?”操权沉声开口,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一共来了三波人,铁了心的要抓陶野,而陶野双腿才痊愈不久,会出事也不奇怪,此时操权更加自责当时没有出去接陶野,说不定就能将人给救下了。   一旁保安摇了摇头,“后巷这边太偏,是个死胡同,医院的垃圾都丢在这边,平常除了清洁工没有人过去,所以就巷子口有个监控探头。”   知道监控录像这边是不指望有什么线索了,操权沉着脸出了保安室,卢轻雪也快步跟了上来,看着操权冷硬的脸庞,莫名的感觉心里头沉甸甸的难受。   陶沫昨晚上熬夜看完了任五爷的日记,又看完了豫音集团的资料,清早被陶野赶回去补眠了,结果睡了刚好两个小时,手机铃声就急促的响起了起来。   当听到电话另一头陶家保镖的叙说,陶沫睡意全无,倏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我知道了,你立刻通知卢经理,调用所有陶家在石溪的人,还有让洪爷借调人手给我们。”   情况越是危急,陶沫看起来却更加的冷静,只是那平日里总是显得柔和的面容此时却覆盖了一层寒霜,清冷的双眼里迸发出让人惊恐的寒意,“不,不用去医院了,明光帮既然敢动手,势必会派人在医院保护郭巡宇,调集所有人,我们来一个釜底抽薪!”   “是,大小姐。”陶家保镖立刻应声,莫名的感觉电话另一头传来一股慑人的杀气,陶沫在陶家算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明明看起来是个柔和乖巧的小姑娘,却有一身精湛的医术,更为震惊的是陶沫的身手,在陶家是无人能敌。   而此时,听着陶沫下达命令,尤其是“釜底抽薪”四个字满满的含着杀机,让陶家保镖明白,大小姐是真的怒了,只怕会带着人直接冲了明光帮的总部,这些年陶家一直韬光养晦,此时,陶家在场的几个保镖莫名的感觉到了热血沸腾起来。   同一时间,洪爷的住宅。   洪爷就是怕明光帮会对陶野动手,所以才会派了人在暗中保护陶野,谁知道还是出事了,此时洪爷神色有些的冷,脸上一贯和善的笑容完全消失了,无形里透露出一股子骇人的煞气,让人明白这个看似弥勒佛一般的老者当年可是石溪市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洪爷。   “洪爷,刚刚陶家这边找我们借调人手。”钱三刀恭敬的站在洪爷的身旁,陶野这边一出事,洪爷就收到了消息,石溪市虽然是洪爷的地盘,但是具体这件事要如何处理,还需要看陶家的态度,陶野失踪,如今只能看陶沫的态度。   “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调过去,三刀,你亲自过去一趟。”洪爷缓缓的开口,右手咔嚓咔嚓的转动着掌心里的文物核桃,老神在在的开口:“明光帮没这么大底气,只怕是何家暗中出手了。”   明光帮虽然一直野心勃勃,尤其是之前依仗着腾市长,更是想要取代洪爷在石溪市的地位,但是洪爷盘踞石溪市黑道多年,他的势力根深蒂固,明光帮蹦跶的再厉害也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但是今天明光帮的行动明显透露出了一股子的诡异,腾市长倒台了,明光帮最大的依靠已经没有了,这个时候明光帮还敢大张旗鼓的行动,尤其是在豫音集团要和陶家合作的节骨眼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光帮背后有人撑腰。   洪爷明白在西南省和陶家有仇的只有何家,也只有何家才有这个底气调动大量人手,借着明光帮的手来对付陶家。   “是。”钱三刀没有任何的推辞点头应下,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洪爷,钱三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洪爷,我们将人手都调出去了,若是明光帮是声东击西,洪爷你这里太危险了。”   洪爷闻言不由的笑了起来,心里头清楚这是钱三刀担心自己,笑着安抚:“你放心过去支援陶沫,腾市长下去了,郭泰即使巴结上了何家,也没这个胆子敢对我出手,就算他有这个野心,明光帮那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他们能抓住陶野,只怕还是何家出动的人手。”   没有了后顾之忧,钱三刀也不再犹豫,立刻转身离开,带着一批手下去支援陶沫,若是能一举铲除了明光帮,日后的石溪市也就太平了,想到这一点的钱三刀微微一怔,洪爷是不是也有这个打算,所以才让自己将人都带出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   “陶丫头,你这是要干什么?”看着陶沫这边二十多个陶家的手下,一个一个满脸的血煞和血腥之气,这让操权不由皱了皱眉头。   利用锋刃外围的人操权已经查到了陶野的下落,果真是明光帮动的手,一起被抓的还有齐思念,两人被关押在明光帮的总舵,位于南边的度假山庄里。   明光帮的生意也挺多,酒吧、赌场、旅行社、酒店、货运,基本来钱快的生意都搀和了一脚,而这个度假山庄被成为郭园,以前是废弃的一个小景点,后来被明光帮买下来了,花了大价钱休憩了一番,就成了明光帮的据点。   郭泰和郭巡宇这对父子就住在郭园,里面还住了郭姓的其他子弟,加上他们的家属亲眷,再加上郭泰信任的手下,还有保镖、佣人,整个郭园常住的就有两百多人,操权原本打算带着人秘密将陶野救出来,可是这才发现陶沫这边打算明着动手抢人。   “操大哥,这事你不用插手,我自己来处理。”陶沫倒不至于担心陶野的生命安全,明光帮既然要抓人,肯定是想要谈条件,陶野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只是郭巡宇还在医院里,所以陶沫心里头清楚陶野肯定会受伤,所以她才会在尽可能的时间里召集人手,此时陶家这二十多个人一个个都是战意蒸腾,都打算跟着陶沫大干一场,让其他人看看陶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陶丫头!”操权不赞同的看着清冷着双眼的陶沫,习惯了她柔和微笑的模样,此时的陶沫看起来确实满身的戾气,而且操权一直将陶沫当成了妹子,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操权总感觉陶沫一个小姑娘出面不合适,该怎么处理由他来做就行了。   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操权,陶沫清冷的表情倒柔软了几分,正色开口道:“操大哥,道上的事情你介入不合适,再者这其中有何家的手笔,今天我必须杀鸡儆猴,否则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   说到这里,陶沫眼中杀气一闪而过,陶家日益壮大,但是在外人看来陶家还是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名声不好,实力一般,否则即使有何家在暗中撑腰,明光帮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陶野动手。   “我必须拿明光帮来给陶家立威,操大哥你帮我去见一下豫音集团的人,齐思念被抓了,该走正常途径的事就交给操大哥你了。”陶沫看到不远处的钱三刀已经带人过来了,时间不等人,陶沫对着操权点了点头,随后手一挥带着所有陶家的保镖上了车。   站在原地,操权目送着陶沫这边十多辆的车子呼啸而去,随后也转身上了车,只是黝黑的脸庞上还有着担心和不安,那样混乱的场面,操权总担心陶沫会出了意外,他已经让陶野出事了,总不能让陶丫头也跟着出事。   “你不用担心,陶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着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看着一脸不安的操权,卢轻雪心里头莫名的有几分不痛快,可还是忍不住的对操权解释。   “今天这事不复杂,明光帮不过是乌合之众,以前仗着腾市长撑腰,才敢和洪爷叫板,腾市长垮台,明光帮原本夹着尾巴做人,今天突然敢大张旗鼓的对陶野下黑手,这后面肯定有何家在撑腰。”   何家和陶沫有仇,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原本可是何家的,何家人怎么甘心让陶家占了,所以这一次何家肯定是在背后动了手脚,明光帮不过是何家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   “洪爷以前忌惮腾市长,所以才纵容明光帮蹦跶了这么长时间,今天钱三刀亲自带人过来了,只怕洪爷也打算利用陶沫的手来一举铲除明光帮这个仇敌。”卢轻雪在黑市药材市场待了很多年,所以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她看的比操权透彻。   “至于陶沫……”语调顿了顿,卢轻雪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第一次遇到陶沫这样的人,一身精湛的医术,看起来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心善柔软,可陶沫骨子里却带着陶家人的狠戾冷血,“陶沫也要借着这件事给陶家立威,否则何家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早晚会对种植基地动手,今天这场血战,陶沫必定会震惊西南省,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小觑陶家。”   操权倒没有想到这么多这么远,此时看了一眼卢轻雪,心里明白她分析的挺对,明着是陶家和明光帮起了冲突,暗的来看,却是何家借着明光帮来报仇,而洪爷也则借着陶家来铲除明光帮,而齐思念被抓了,豫音集团也等于被牵扯进来,这事只怕是越来越乱了。   前后一共二十多辆车子,带了一百多号人,陶家这边二十多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钱三刀也带了五十多个好手,余下的则是洪爷手下的普通人,一起过来不过是壮大声势。   “不要停,直接撞过去。”远远的看着郭园的大铁门,陶沫冷声开口,这边话音落下,一旁的司机将油门加到了最大,悍马车呼啸一声,如同咆哮的野兽一般直接撞了过去。   两扇大铁门砰的一下被撞飞了出去,悍马在前面开道,后面二十多辆车子也跟着直接开进了郭园,而刚刚得到消息的郭泰也立刻召集了所有郭园的手下严阵以待着。   “泰哥,陶家竟然敢这么横!”郭泰身边是他最忠心的手下,此时看着呼啸而来的二十多辆车子,虎哥脸色阴沉的一变,“陶家敢在石溪市放肆,真当我们明光帮好欺负。”   腾市长突然倒台之后,明光帮所有人心里头都咯噔了一下,随后夹紧了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了,毕竟上面的保护伞没有了,再横下去,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郭泰身为明光帮的老大,更是急的一夜没有睡,腾市长下台来的太突然,郭泰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而且洪爷也随后对明光帮开始动手了,石溪市其他一些势力也想要趁机侵吞明光帮的产业。   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下,郭泰原本打算好好的干一票,立立威,让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明白,即使没有了腾市长,明光帮也不是好欺负的。   而刚好这个时候,陶野和郭巡宇起了冲突,之后在酒店小花园,郭巡宇甚至被陶沫和陆九铮重伤到进医院抢救了,郭泰在恼怒陶家欺人太甚的同时,又忌惮洪爷的势力。   谁知道这个时候何家突然找上了郭泰,两家一拍即合,所以郭泰才敢带着何家一批二十多个好手对陶野下手,郭泰心里头明白何家是要报复陶家,而郭泰也要借此事来立威,树立明光帮的威势。   可是是抓住陶野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陶家人竟然敢长驱直入的冲到了郭园,这让郭泰气的几乎想要杀人,他明白外面有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今天如果不将场子找回来,日后的明光帮只怕就像是一块肥肉,立刻被人给分食了。   “钱三刀,你这是要干什么?”看着下车的一百多号人,郭泰撑起架势冷冷的开口,“怎么?洪爷这是要和我郭泰撕破脸了!”   钱三刀看了一眼郭泰,却没有开口,而是木着脸站到了陶沫身后,他这一动作,也让在场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百多号人里却多了一个小姑娘。   清清瘦瘦的身材,五官清秀而精致,扎着马尾辫,面容白皙,一双眼清澈见底,站在一百多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怎么看都显得很突兀而诡异。   “你就是陶沫?”郭泰从郭巡宇那里也知道了陶沫的存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陶野被抓,陶家做主的人只有这个陶沫了,而且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洪爷就算要帮陶家出头,他也不能代替陶家,所以今天打头的人就是陶沫。   一听到郭泰的话,在场明光帮的人都暗自送了一口气,若真是钱三刀领头,他们还有点的忌惮,毕竟钱三刀在道上的名头可不小,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但是陶沫一个小姑娘,只要拿捏住了她,就稳稳的掌控了局面。   “交出我哥,一切都好说。”无视着明光帮众人轻蔑的眼神,陶沫冷冷的丢出话来,“我哥伤了多少,我让你们十倍还回来。”   “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一群男人在说话,你一个小丫头给老子滚一边去!”郭泰的老三突然厉声怒骂,他长的魁梧健硕,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面容凶狠而可怕,“再不滚,担心老子捏小鸡一样捏死你!”   郭老三这凶狠的样子,平日里走在大街上都能吓哭小孩子,此时他暴怒的一吼,气势凶狠,其他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陶沫。   “是吗?”轻柔的笑声响起,清脆的声音显得悦耳动听,可是陶沫的身影却在瞬间动了,谁也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的,而当众人看清楚时,郭老三一惊摔在了地上。   陶沫手里头的匕首冷冷的抵在了郭老三的颈部动脉处,就在众人震惊的瞪大双眼时,陶沫手腕一动,鲜血倏地一下飞溅而出,郭老三的肩膀上赫然多了一个血窟窿。   ☆、第206章 我为刀俎   听着郭老三的惨叫声,再看着他肩膀上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在场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大家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见血那太平常,可关键是这画面看起来反差太多。   陶沫一看就是那种好好学习、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可是她谁曾想她一出手就这么血腥,谁也没看清楚陶沫是怎么将出言不逊的郭老三摔地上的,唯一看清楚的是她霜冷着精致的面容,然后手起刀落、鲜血飞溅。   “郭先生现在可以说我哥在哪里了?”无视着痛的叫唤的郭老三,陶沫收起染血的匕首直起身来,将地上的郭老三踹了回去。   陶家保镖立刻将人给踩在了脚下,不管如何已经多了一个人质,对于自家大小姐那利落的身手,在场所有的保镖都是眼睛里冒着光芒,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敢对陶家动手,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   “我这个人郭先生估计不了解,我脾气挺好,真的犯到我头上了,只要不太过,我都愿意息事宁人的。”陶沫笑着开口,精致的没眼力染着笑意,但是在场所有明光帮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三句话没说完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还叫脾气好?糊弄谁呢!   陶沫看着脸色阴沉的郭泰,嘴角笑容加深,可是一股子狠戾的杀气却从眼中迸发而出,声音陡然冰冷刺骨,“但是我最为护短,谁伤了我家人,我必定让他十倍的偿还回来,刚刚这只是警告,五分钟之内看不到我哥,郭先生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   郭泰一开始的确小觑了陶沫,原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小姑娘,谁知道陶沫一出手就镇住了场子,但是郭泰毕竟是明光帮的老大,所以此时回过神之后,厉声怒斥着,“你当我明光帮是什么地方?任由你撒野!”   “就是,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今天敢杀人,我立刻就去报警!”郭泰身后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虚张声势的附和着。   以前明光帮和洪爷那边起了冲突,只要一报警,警方就会介入进来,因为当初腾市长没有下台,所以警方这边都是偏帮着明光帮,让洪爷吃了好几个闷亏,这会看到陶沫这么嚣张狠戾,被惊吓过度的老头这话也就吐口而出了。   陶家保镖错愕一愣,道上有道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有了冲突都是在道上解决,突然听到明光帮的人竟然让警方出面,而且还一副我是警方忠心小弟的骄傲模样,谁欺负我,我就报警让警方老大哥来揍他!这让陶家的人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洪爷这边的人倒是习以为常了,这种丢脸的事明光帮没有少做,让洪爷的这些人都憋了一口恶气,但是以前没办法,腾市长和洪爷不对付,所以大家即使憋屈的厉害,也只能忍了!   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腾市长下去了,看着明光帮还没有觉悟,依旧打算报警,洪帮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屑的眼神嘲讽的看着明光帮的人。   “都是些孬种!我呸!”   “就是,你们报警那!老子倒要看看警方怎么处理!会不会将你们这些绑架犯给抓起来!”   “妈的,你们明光帮要都是爷们,就光明正大的干一场,叫警察?也别怕传出去笑死人!”   被嘲笑了,郭泰也感觉很丢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错话的老头,随后正色的看向陶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要太嚣张,今天你们既然敢冲进郭园,就做好躺着出去的准备!陶野我是抓了,可是那也是你们伤了我儿子在先,这是一报还一报,谁也怨不了谁。”   明光帮的众人此时也纷纷附和起来,叫嚣的开口:“对,是你们先动手的。”   “你们陶家伤了我们少主,现在少主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抓人那也是有理的。”   “难道就准你们陶家打人,还不准我们报复!”   陶沫几乎想要笑了,明光帮的这些人是在玩过家家吗?在道上讲究的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狠,谁就有理!哪有人和你理论谁对谁错。   此时陶沫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看了一眼“理直气壮”的郭泰,“郭先生,放了我哥,现在还有三分钟。”   随后不管明光帮的人如何说,陶沫却一直保持沉默的没有再开口,只等五分钟的时间一到,明光帮还不放人,陶沫就要动手了。   站在陶沫身边,钱三刀原本是按照洪爷的命令来护着陶沫的,防止混乱里出了意外,可是钱三刀没有想到陶沫的身手竟然丝毫不逊色陆九铮。   刚刚钱三刀也根本没有看清楚陶沫的动作,她就伤了郭老三,陶沫速度太快,几乎只余下一到残影,这让钱三刀对陶沫也刮目相看了几分,难怪洪爷如此交好陶家,陶家的人果真都不简单。   郭泰此时脸色黑的可以刮下一层锅灰来,陶沫看起来好欺负,可偏偏却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看着凶神恶煞的陶家人,再看着准备大战一场的洪帮人,郭泰明白即使此时是在郭园,在自己的地盘上,但是明光帮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若不是想到背后还有何家在撑腰,此时郭泰早就将陶野给交出来了,可是转念一想,今天自己若是退让了,日后明光帮就没有了立足之地,郭泰只能咬紧牙关死撑着。   五分钟时间一到,明光帮的这些人都感觉脖子后一凉,眼神瑟缩起来,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想要偷偷的往一旁挪。   “动手!”陶沫冷声开口,来之前她已经交待下去了,只要不闹成人命来就行,至于其他的,明光帮既然敢当何家手里头的刀子,陶沫也不会手下留情。   场面在瞬间混乱起来,在气势上,明光帮的人早就弱了,所以此时整个场面看起来是混乱不堪,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完全是陶家和洪帮的人在群殴明光帮的人,陶家的保镖还好一点,如果不是他们抓了陶野,陶家也不会和明光帮对上。   可是洪帮的人这几年被明光帮压了一头,你若是实力强拳头硬,他们也就认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可偏偏明光帮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孬种,依仗的不过是腾市长的势力。   所以洪帮的人这口恶气足足憋了好几年,今天一动手,那架势就异常的凶猛,像是要将明光帮的人给活撕了,若不是陶沫事先交代了,只怕真的要闹出好几条人命来了。   擒贼先擒王!虽然知道陶沫之前一出手就不凡,但是郭泰却还是按照之前何家的命令,打算将陶沫再拿下,如此一来,陶家就没有人可以出来做主,洪爷就算想要帮着陶家,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陶家保镖打的正热血沸腾,然后就眼尖的发现六七个明光帮的人不怀好意的向着陶沫扑了过去,这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一脚将眼前的人踹开,陶家保镖怒吼着,“敢对我们家大小姐动手,揍不死你丫的!”   “都给老子过去,保护大小姐!”   “揍死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被当成易碎品牢牢的护在战斗圈外,陶沫无语的看了一眼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陶家保镖,虽然这一次陶家只有二十来个人,但是这些都是陶家护卫队的人,是陶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最精锐的力量。   护卫队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而对手明光帮却是乌合之众,再加上陶野被抓,自责内疚之下的陶家护卫队战斗力直接飙升到了最高值,在气势上就完全压住了对方,更何况在实力也是强了很多,纯粹是单方面的压着明光帮的人在殴打。   郭园此时是一片的混乱,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客厅是一片狼藉,各种摆设品碎了一地,桌椅到底,外面的花园同样如此,精心培育的花卉绿植都在打斗里被踩的稀巴烂。   而明光帮的人发现一旦倒地爬不起来,陶家和洪帮的人都不再理会他们了,所以此时外面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为求逼真,一个一个还痛苦呻吟着,有些还从伤口处抹点鲜血在额头上、脸颊上,乍一看还以为这是重伤倒地的。   “洪爷,我听爷爷说你也是西南省响当当的人物,牢牢掌控着石溪市的这一亩三分地,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人在你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远远的看着被压着打的明光帮众人,何家明年轻的脸上带着狂妄的冷笑,嘲讽的看向洪爷,这话等于是将洪爷架到火上烤。   不管私底下洪爷和明光帮有什么仇什么怨,但是明光帮在石溪市,论起来也该归洪爷的管辖,而陶家不过是外来客,竟然在石溪市明着欺辱本地的帮派,而洪爷这个大佬不管不问的放纵不说,还帮着陶家,何家明故意将这事放到道义的层面上来说,指责洪爷吃里扒外、处理不公。   当初在潭江市,不管陶沫和程明谷、薛莳这些二代们有什么过节矛盾,当和新贵二代们发生冲突时,陶沫和程明谷、薛莳他们都是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的。   洪爷此举若是较真起来,的确有些的不妥,之前洪爷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天的行动才以陶沫为主。   面对何家明的咄咄逼人,洪爷依旧笑如弥勒佛,看了一眼混乱的明光帮,心里头暗自痛快,眼中倒是一脸的错愕之色,“怎么闹成这样了?”   洪爷语调里满是叹息,“我和陶靖之是多年的老友,这一次郭泰突然抓了陶野,陶沫一个小姑娘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哭着求到了我这里,我就让三刀带着人过来问问情况,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远处打成一团的众人听到这话,打斗的动作一僵,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陶沫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哭着?您老这话是忽悠谁啊,陶沫这姑娘凶残起来比男人还可怕三分。   见到了何家明这个大靠山,郭泰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此时终于发挥出自己一帮之主的威严,厉声一喝,“都给我住手!”   陶家护卫队看向陶沫,见她点了点头,也都停了下来,反正打的也过瘾了,恶气也出了,二十多人整齐划一的站到了陶沫身后,行动迅速、纪律严明,看得出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力量。   钱三刀也带着洪帮的人退到了洪爷这边,跟着何家明过来的除了洪爷之外,还有石溪市其他几个黑道势力的大佬,此时洪爷几人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明光帮众人,只感觉无比的丢脸。   在明光帮的总部郭园将明光帮的人给打了,关键是从人数上一看明光帮的人至少多了一倍,可是陶家和洪帮的人都是精神抖擞,也就洪帮这边有些人受了轻伤,陶家这边连个破皮的都没有,这明光帮也太没用了一点。   “陶小姐好大的威风,竟然到西南省耀武扬威来了,真当我西南省没人了吗?”见到陶沫,新仇旧恨之下,何家明眼神愈加的毒辣,此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陶沫。   当初在百泉县,若不是陶沫横插了一脚,董大师的炮制何家就到手了,何家明着是从事西医生意的,但是暗地里就是个黑帮,当年何家以假药发家,但是靠售卖假药赚取暴利并不长久,随着时代的发展,何家被越来越多正规的药商、药厂、医院抵制,生意也一落千丈,若不是仗着黑道的势力,估计何家就要垮了。   所以当初何老爷子才会投资了长丰县的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再将董大师的炮制绝技弄到手,何家就可以从中药材这一块再次盈利壮大,尤其是豫音集团打算和陶家合作,这让何家人更是恨的眼都红了。   所以何明这一次带着何家的精英到了石溪市,目的就是要破话陶家和豫音集团的合作,何家明最开始就找到了明光帮,刚好陶野、陶沫和郭巡宇起了冲突,郭巡宇甚至被陆九铮伤到了医院里,所以才有了陶野被抓,陶沫打上郭园的一幕。   “想要代替西南省,何家还不够资格!”冷笑一声的开口,陶沫摆明了是不给何家明面子,“郭泰,将我哥放了,今天这事倒可以大事化小,否则我让你明光帮从西南省消息!”   狂!真狂!在场几个大佬目瞪口呆的看着口出狂言的陶沫,这就是不知者无畏吗?何家明依仗着背后的何家才敢如此的狂妄,就连洪爷都要避让三分,谁让何家财大气粗,是西南省黑道上是的一方霸主。   可是陶沫算什么?不要说陶家远在南江省,对西南省的势力鞭长莫及,就算陶家在石溪市也不算什么,至少和何家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不算什么,否则郭泰怎么敢明知道陶家和洪爷交好,却还是抓了陶野,依仗的不就是何家在撑腰吗?   何家明给这些大佬的印象就是狂妄、高傲,处处咄咄逼人、目中无人,但是谁让他有这个资本,可是陶沫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小姑娘,性子竟然比何家明还要狂上三分。   “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明光帮消失!”何家明狞声一笑,陶沫也狂的太没边了,今天他不但要将陶沫和陶野给抓了,还要将这个种植基地给弄回来。   陶沫看了一眼何家明,随后目光转向在郭泰,手中赫然是那染这郭老三鲜血的匕首,午后白亮的阳光之下,染血的匕首熠熠的反射着白光,让人有股子不寒而栗的恐惧。   “郭泰,我哥你是不打算放了?”陶沫把玩着手里头的匕首,语调轻柔的询问。   可是联想到她之前的凶狠,反而让郭泰吓的一个哆嗦,但是想到何家明给自己撑腰,郭泰倒是强撑起气势,“你们伤我儿子在先,现在巡宇还在医院里抢救,你们陶家欺人太甚,我凭什么要放了陶野!”   听到郭泰的话,几个大佬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洪爷,明光帮有何家撑腰,今天这事只怕不好解决,陶沫一个丫头片子,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不足为惧,今天陶家要全身而退,只有看洪爷了。   可惜洪爷却依旧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微笑着,手里把玩着核桃,看起来是真的只是因为和陶靖之的私人关系来了郭园,并不打算接受陶家的事。   何家明得意洋洋的一笑,挑衅的看着陶沫,他倒要看看陶沫能怎么狂!今天有自己在,不但陶野不会被放出来,陶沫也要被扣押,到时候再逼迫陶野签署了种植基地的转让协议,等种植基地一到手,何家明就立刻和豫音集团联系,商谈合作的事。   局面顿时显得有些的僵持,洪爷不出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陶沫,却见陶沫拿着匕首一步一步的向着郭泰走了过去。   “拦住她,拦住她!”见识了陶沫的狠辣,此时郭泰脸色被吓的一白,有些慌乱的开口命令着明光帮的人挡住陶沫,自己则向着众多手下背后躲了去。   看到如此失态的郭泰,何家明脸色一沉,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孬种!陶沫一个小姑娘,就算拿着匕首,他堂堂明光帮的老大有什么可怕的!   其他几个大佬也是一脸看不起的直摇头,烂泥扶不上墙说的正是郭泰,虽然今天明光帮有何家撑腰,但是何家明终究是要离开的,就郭泰这熊样,不出几天就会被洪爷给收拾了,想到这里,几个大佬心里头的天平就倾斜了,也会如果需要表态,他们肯定是倾向洪爷这边。   丝毫没有察觉到何家明这些人的鄙视和轻蔑,四十多岁的郭泰此时完全被陶沫给吓到了,脸色苍白着,不停的将眼前的手下向着陶沫推了过去,右手哆嗦的想要将手枪掏出来,可是太过于害怕之下,右手不停的颤抖,怎么都没办法将枪套打开。   被推出来的明光帮手下,有几个胆子小的一个踉跄就缩到了一旁,几个胆大忠心的倒是向陶沫冲了过去,可惜在陶沫手下却是过不了一招……   砰砰砰!七八个人都被陶沫给踹飞了出去,眼瞅着陶沫就要到了郭泰面前,而郭泰也终于哆嗦着手将手枪拔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陶沫,“站住……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洪爷这些大佬眉头直皱,划过对枪支管理的很严格,道上的人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拔枪,关键是就郭泰那怂样,握枪的手直哆嗦,他真的能瞄准陶沫?   无视着郭泰的威胁,陶沫依旧一步一步的逼近,在郭泰瞳孔猛地紧缩就要开枪的一瞬间,陶沫倏地一下加快了速度,清瘦的身影一闪而过,飞起的一脚啪的一下将手枪给踢飞了出去,而陶沫手里头染血的匕首已经架到了郭泰的脖子上。   “放了我哥!”再次冷声重复着,陶沫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割破了郭泰脖子上的肌肤,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不过只是割破了表皮而已,并不算什么大伤口。   但是已经吓的六神无主的郭泰只感觉脖子一痛,手下意识的一抹,指尖是血红红的一片,郭泰吓得眼睛猛地瞪大,胯下一热,一股腥臭味随即传来,地上传来了淅沥声。   陶沫嘴角一抽,右手的匕首依旧牢牢的架在郭泰的脖子上,而四周其他人看到郭泰被吓尿了,表情都纠结起来,砍头不过碗口大的一个疤,郭泰也算是明光帮的老大,竟然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给吓尿了,这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关键的是大家都看出来陶沫刚刚那一刀只是恐吓郭泰而已,最多就割破了油皮,流了点血,不需要上药一个星期也就痊愈了,郭泰也太没用了。   洪爷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多了几分嘲讽之色,就是这么个没用的孬种,这几天依仗着腾市长,狗仗人势的处处压着洪帮一头,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取代洪帮,什么东西!   何家明听到洪爷那笑声,气的脸都扭曲了,郭泰这个没用的狗东西!明明有何家给他撑腰了,竟然还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给吓的失禁,这要是传出去,郭泰自然是被人嘲笑,而支持郭泰的何家也是丢脸丢尽了。   “将我哥放出来,否则下一刀我割破你的颈部动脉,到时候动脉一破,会形成喷射状出血,足足能喷出一两米高,脑部动脉血压瞬间降为零,六分钟之内脑细胞死亡,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陶沫每说一个字,郭泰的腿就抖三分,身体一软,吧唧一下瘫坐在了满是腥臭尿味的地上,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我放……我放……不要杀我……”   “大小姐,还是我来吧,不要脏了你的手。”陶家一个保镖快步走了过来,他一个大老爷们碰到屎尿也就算了,大小姐完全没有必要碰到这些脏污。   听到郭泰怂到极点的求饶,几个大佬都不屑的摇摇头,他们原本以为有何家撑腰,陶家要载个大跟头了,毕竟陶家现在做主的就陶沫一个小姑娘,谁知道陶沫还没怎么样,就将郭泰给吓尿了。   这边听到郭泰的话,明光帮的人也不敢和陶沫这个女煞星对着干,两个人咚咚的向着郭园右边跑了过去,“我们这就放人,这就放人!”   何家明脸色愈加的阴沉,不过转念一想又恢复了一贯的狂妄,明着来看陶野是被明光帮抓捕了,但是实际上却是何家人动的手,而看押陶野的也是何家的人,没有何家明的命令,郭泰想要放人都不行。   五分钟之后,已经移步到客厅里的众人便看见十来个人押着陶野和齐思念走了过来,其中一左一右押着陶野的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陶沫,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陶野带来了,你快放了我!”郭泰说话都有些的结巴,不过好在此时押着他的不是陶沫,郭泰倒是冷静了一点。   “哼。”何家明高傲的冷哼一声,却没有发话,而一旁押着陶野的人也没有松手,十来个人就这么押着陶野站在大门口。   洪爷脸色微微一变,几个坐在一旁的大佬彼此对望了一眼,明光帮不足为惧,现在是陶家和何家杠上了,陶沫和何家明对上了,看押陶野的人只怕都是何家的人,这一下陶沫被动多了。   很满意自己控制住了局势,何家明盛气凌人的看了一眼陶沫,轻蔑一笑的开口:“陶沫,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则是你拒绝我提出的条件,我立刻杀了陶野,留一具还温热的尸体给你。”   一听到这话,众人都心里头一沉,郭泰上不了台面,可是何家明却是个狠角色,虽然年纪轻,但是性子狂妄,出手毒辣,陶野落在他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二个选择呢?”陶沫淡淡的开口,神色依旧是一派的冷静自若,半点看不出她的急切和不安。   在众人看来陶沫是很冷静,但是未免有点冷静过头了,她就不怕何家明一个疯狂就杀了陶野,难道陶沫也存了私心,想要利用何家明杀了陶野,日后陶家只能由她来继承?   没有看到陶沫被吓住,何家明心里头有些的不痛快,脸色也阴沉下来,不过倒没有忘记来石溪市的主因,继续开口道:“第二个选择很简单,你和陶野将这份转让协议书给签了,然后你下跪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今天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你和陶野。”   何老爷子交待何家明的只有一件事,不择手段也要将种植基地拿回来,以前陶沫和陶野都在潭江市,何家鞭长莫及,但是到了石溪,就等于到了何家的地盘。   再加上豫音集团也打算从种植基地大量购买药材,何老爷子不想再等了,只要拿回了种植基地,再和豫音集团达成了合作关系,以豫音集团的护短风格,何老爷子丝毫不惧怕陶家的报复。   而让陶沫磕头则是何家明自己加上去的,毕竟他一直憋着一口恶气,一想到陶沫破坏了何家从董大师手里头拿到炮制绝技的计划,何家明就恨的咬牙切齿,今天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何家明自然要狠狠的出一出这口恶气。   “我拒绝。”就在何家明等着陶沫屈服,给自己磕头赔罪时,陶沫突然开口,此话一出,震惊了全场。   毕竟陶沫一开始这么嚣张的打上郭园,目的就是为了营救陶野,可是谁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陶沫竟然翻脸无情了,诚然何家明开出的条件很苛刻,但是此时陶野被何家抓住了,陶沫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低头妥协,谁知道她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难道陶沫真打算借着何家明的手杀了陶沫,日后霸占陶家的产业?不怪众人会如此推测,因为陶沫拒绝的太干脆,想到此,众人心里头一凉,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不错。   相对于众人复杂的揣测眼神,陶家这二十多个保镖却依旧坚定的站在陶沫身后,身为陶家的精锐,更是陶靖之这个家主亲手培养的亲信,他们相信陶沫,所以此时才不会因为陶沫拒绝的话而动摇。   “陶沫啊陶沫啊,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果真够狠,看来即使今天陶野安全了,日后他也要死在你手里头。”何家明嘲讽的笑了起来,陶沫自以为她可以借刀杀人,但是却不知道陶靖之不好对付的?   陶沫果真还是太嫩了一点,何家明可以肯定,今天陶沫害死了陶野,陶靖之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弄死陶沫来给唯一的儿子报仇,一想到这个场景,何家明兴奋的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让陶家人自相残杀真的是太痛快了。   想到此,何家明阴冷一笑,恶毒的看向陶沫开口:“陶沫,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说不定你随时会改变主意,毕竟陶野可是你哥,当然了,每隔五分钟我会在陶野身上扎一刀,一直到他失血过多死亡之前你都可以随时改变决定。”   何家明的用心何其歹毒!陶野真被杀了也就罢了,道上有句话说的很对: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陶野会死只能算他倒霉,谁让他被何家主这个仇敌给抓住了。   但是何家明却要折磨陶野致死,说是给陶沫选择的机会,何尝不是故意折磨陶野,从而加深陶沫和陶靖之之间的仇恨,儿子死了是一回事,儿子是一刀一刀的慢慢捅死是另一回事。   “何家明,我们陶家和你们何家无冤无仇,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陶沫平静的开口反问,虽然道上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是道上的人也要讲个理字,这样才能站稳脚,日后被传出去,也不会损害自家名声。   扑哧一声,何家明嘲讽的大笑出声,看着陶沫直摇头,“陶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今天陶野在我手里头,我就是理,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管不了!要怪就怪你们陶家的人太无能被我抓住了,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这就是命!”   “何家明你能代表何家?代表何老爷子吗?”陶沫冷声嘲讽回去,“我想何老爷子不至于这么不讲理吧?”   “哼,我的说法自然是我爷爷的说法!今天就算是我爷爷在,我也是如此。”何家明得意的昂着头,爷爷手里头的人命可不比自己少,手段也更为的毒辣狠戾,何家明会这样都是跟在何老爷子后面学的。   “那就是说今天如果你被我抓住了,我也要将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何家也屁都不能放一个!”陶沫紧接着开口,“何家的家教和行事风格,我陶沫算是见识到了。”   “够了,陶沫,我不和你废话,你既然拒绝了我开出的条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给我在陶野身上开一个洞。”占据上风的何家明不想和陶沫再浪费口舌了,虽然暂时报复不了陶沫,能报复在陶野身上也算是收了点利息。   ☆、第207章 岁月静好   “陶沫,你真的要要看着陶野被一刀一刀的捅死?”胜券在握的何家明阴毒冷笑着,挑衅的看着一旁的陶沫,将随身携带的匕首向着陶野这边丢了过去,对着扣押陶野的手下命令道:“既然陶小姐不在乎她哥哥,你们就在陶野身上开个洞放点血。”   在场其他人都没有想到陶沫的心竟然这么狠,一旁的洪爷也有几分的震惊,他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可是此时他真的看不懂陶沫了,难道这个小姑娘隐藏的很深?以前的种种都是伪装。   见陶沫丝毫不为所动,何家明眼神一狠,冷声开口:“动手!”   随着何家明的命令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被抓住的陶野,却见扣押陶野的男人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众目睽睽之下,他身影忽然一动,手里的匕首却不是向着陶野扎了去,反而是冲着何家明的方向挥了过去。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愣住了,何家明身边保护他的手下反应倒是很快,可惜他们却小看了男人的战斗力,瞬间的功夫,局势陡然发生了大反转。   何家明脖子上赫然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就在男人偷袭何家明的时候,另一个扣押陶野的男人趁机将陶野带到了安全区域,此时所有人算是看明白了,陶沫从始至终都掌握着局势。   “这两个是你的人?”何家明无视着脖子上的匕首,此时狰狞着表情愤恨的质问着陶沫,原本以为人质在手,可以随意的耍弄陶沫,谁知道最后丢脸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   不过何家明比起被吓尿了的郭泰倒是镇静多了,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他可是何家的少主,日后何家的继承人,陶沫算什么东西,她今天要是敢伤了自己,爷爷一定会将陶家给踏平!   瘫软在地的郭泰此时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和陶沫硬碰硬,一开始看到扣押陶野的两个人,虽然是陌生脸庞,可郭泰以为这是何家的人,所以没有多在意。   而何家明也大意了,他派了人过来,但是毕竟是在郭园,所以他以为扣押陶野的是明光帮的人,谁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是陶沫的人。   “我记得之前何少你可是放出狠话,说我哥被抓了是他技不如人。”陶沫冷笑的开口,陶野身上只是些皮肉伤,但是任谁都看得出陶沫此时的眼神有多冷。   “陶沫?”一直保持沉默的洪爷突然开口,何家明之前敢这么张狂,那是因为他背后是站着的是何家,陶沫能反败为胜,已经占据了上风,但是如果她真的伤了何家明,那就等于和何家公开撕破脸、结了仇,这对陶家而言并不利。   “洪爷。”陶沫一直挺敬重洪爷的,虽然她也明白洪爷和陶家交好的目的并不纯粹,但是从陶沫到石溪市开始,洪爷对她一直多有照顾,这份情陶沫接了。   见陶沫还算冷静没有意气用事,洪爷多少也放心一点,看了一眼何家明,“这事闹成这样,不如我联络一下何老爷子,不管如何也是何少有错在先,何家需要给你和陶野一个交代。”   洪爷这话的目的很明确,何家明不能伤了,但是也不能白放了,所以在陶沫掌握住了局面之后,完全可以和何老爷子开价,人质在手,也不怕何家不答应陶沫开出的条件,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陶沫,你立刻放了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你不要怪我何家不客气!”见到洪爷真的联络何老爷子了,何家明倍感丢脸,更是狰狞着表情威胁陶沫放了自己。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何少你没资格说话。”陶沫不屑的瞄了一眼何家明,他倒是挺狂,可是却眼瞎的看不清局势。   何老爷子其实一直在等石溪市的消息,之所以让何家明来处理这事,一则是因为陶家过来的是陶野和陶沫,都是小辈,何家自然也要派小辈过来。   二来则是为了锻炼何家明,何老爷子将陶野和陶沫当成了何家明成才路上的磨刀石,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何老爷子可以肯定何家明绝对是安全的,陶家绝对没有这个胆子敢和何家公开为敌。   接到洪爷的电话时,何老爷子还故意等电话响了几声才接了起来,只当洪爷是为了陶家求情来的,此时老神在在的开口,如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原来是洪老弟,哈哈,我还没有恭祝洪老弟少了一个劲敌。”   听着电话里何老爷子故意打哈哈,洪爷嘴角抽了抽,何家是不是太高看了何家明?“老爷子,今天冒昧打电话给你,实在是有事……”   “洪老弟,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最近天气热,身子骨都受不住了,家里头的事我都丢给小辈去管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就去联系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对了,家明那孩子这几天好像去石溪市旅游,洪老弟你也可以去找家明那孩子,他现在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洪爷听着电话另一头自说自话的何老爷子,眼中划过一抹嘲讽之色,也不拐弯抹角的正色开口:“老爷子,今天这事正是和何少有关,明光帮和陶家起了冲突,何少也不知道怎么介入其中,还帮着明光帮抓了陶野,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何少这样做已经算是逾越了。”   “规矩?我何家就是规矩!”何老爷子骄傲的笑声陡然一冷,张狂至极的开口道:“家明既然帮着明光帮肯定有他的理由和立场,至于陶野?哼,技不如人被抓了那是活该,洪老弟这是小辈之间的事,你不要管的太宽了,有什么事让家明自己处理,我这个老头子可管了。”   看来何家明之前那么狂妄绝对是家传的!被威胁的洪爷倒也不生气,悠哉哉的开口道出实情,“老爷子这话说的在理,之前何少也是如此说的,只是现在技不如人被陶家抓住的人是何少。”   “你说什么?”陡然之间嗓音猛地提高,原本张狂得意的何老叶子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逼问,“你说家明被抓了?谁敢动我孙子!”   “爷爷,就是陶家抓的我。”此时听到洪爷手机里传来的何老爷子的咆哮声,何家明立刻提高了声音喊了起来,随后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既然陶家敢动手,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现在立刻放了我孙子!”何老爷子也跟着怒吼起来,不过他远在西南省会鞭长莫及,何老爷子压下火气,“洪老弟,你替我告诉陶家人,今天他们敢伤了我孙子,我灭陶家满门!”   洪爷刚刚将手机转为了扬声器,所以何老爷子这威胁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此时,几个石溪市的黑道大佬都无奈的叹息一声,陶沫纵然手段强过何家明,可惜谁让何家明是何家的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有了何老爷子给自己当靠山,何家明顿时又张狂起来,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挑衅的看了一眼陶沫,颐指气使的开口:“陶沫,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后果你清楚。”   听何家明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受伤,何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陶沫,你们小辈之间的冲突我不管,但是你如果敢伤了家明,我会找陶靖之讨回一个公道。”   “何老爷子你不是说技不如人被抓了也是活该吗?”陶沫冷然一笑,却是丝毫不在意电话另一头何老爷子的威胁,迈步向着何家明走了过去。   看着面带笑容,可是眼神冰冷的陶沫,何家明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恐惧,色厉内荏的怒斥,“陶沫,你要干什么?”   一听何家明的声音不对劲,电话另一头何老爷子也慌了起来,厉声吼了起来,“陶沫,你敢!”   让一旁手下抓住惊恐的何家明,陶沫接过对方手里头的匕首,随后手一扬,比手狠狠的扎到了何家明的大腿上,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何老爷子,你记住了,谁敢动我陶沫的家人,我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声音冰冷而漠然,陶沫拔出染血的匕首,看了一眼剧痛的何家明,手中匕首再次扬起,然后扎下,又是一声惨叫声。   足足扎了三刀之后,陶沫这才停了手,而何家明已经痛的软在了地上,大腿上汩汩的流淌着鲜血,虽然陶沫避开了动脉,但是这种痛已经摧垮了何家明。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陶沫竟然真的敢这么做,虽然何老爷子不在这里,但是手机的扬声器还开着的,何家明那三声惨叫声清楚的传了过去,陶沫这么做分明就是在对何家示威。   “陶沫,你好,你很好。”何老爷子一字一字的开口,明显能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狂暴怒火,在西南省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何家的人,此时何老爷子表情狰狞的扭曲,眼神里迸发出嗜血的寒光,若是陶沫在他眼前,估计何老爷子能将陶沫当场活剥了。   “这三刀只是一个警告,再有下一次,何家可以办葬礼了。”陶沫冷声道,丝毫不畏惧何家的威胁,“放人,我们走。”   陶野也没有想到陶沫行事竟然如此狠辣,不过看着四周明光帮的人畏惧的表情,看着陶家保镖那种敬畏的眼神,陶野忽然明白自己缺少了什么,陶家虽然漂白了,但是终究是黑帮起家,而自己的行事太过于温和,所以明光帮才敢在何家明的命令下对自己出手。   “洪爷,我们先走了。”陶沫对着洪爷微微颔首,随后带着陶家众人向着大门口走了出去,明光帮的人自然不敢阻拦,何家明带来的这些人同样畏惧陶沫的身手,眼睁睁的看着陶家人离开了。   操权和卢轻雪一直在郭园外面,之前陶沫要自己处理这事,操权还是不放心,让之前查找陶野下落的两个人混进了郭园,明光帮的人以为他们两个是何家的人,何家的人以为是明光帮的人,所以两个锋刃外围的手下成功的混了进来,否则陶沫也不敢明着和何家明叫板。   “操大哥。”出了郭园,看到等在外面的操权,陶沫眯眼一笑的迎了过去,“放心吧,没出什么事,就伤了几个人,没闹出人命来。”   操权点了点头,看向嘴角破裂的陶野,抱歉的开口:“阿野你没事吧?之前我该下去接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操大哥,你这话说的让我无地自容了,谁也没有想到何家会突然出手,我也没事,就是挨了几拳。”陶野温和一笑,之前他只防备着明光帮,谁知道何家明不动神色的和郭泰勾结,突然出手,才会让陶野失手被擒。   见到陶野没什么事,大家也都放心了,操权看向站在陶野身边的齐思念,这才想了起来,“我之前去找了,丁邦杰出去了,他的秘书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联络不上。”   “谢谢。”齐思念抬起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操权,随后又乖巧的站在陶野身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齐思念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累赘,陶野也不会被抓,之前他会被打,也是因为明光帮的人要欺负自己,陶少护着自己才挨了几拳头。   “先上车再说。”陶沫看了一眼小尾巴一样跟在陶野后面的齐思念,明显感觉出她和丁邦杰之间的关系不对劲。   按理说丁邦杰是她的未婚夫,出了这样的事,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丁邦杰这个未婚夫一直没出现,齐思念却是一点怨念都没有,神色太过于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这小姑娘也生病了?”卢轻雪也穿着病号服,再看着小兔子一样同穿着病号服的齐思念不由笑了起来,啧啧两声,动作轻佻的抬起齐思念的下巴,对上她那清纯的双眼,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揶揄一笑,“这小姑娘该不会看上陶野了吧?”   “我没有……没有……”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齐思念受惊了一般,猛地摇着头,下意识的后退拉开和陶野之间的距离,却忘记她的脚之前扭伤了这会突然一动,痛的嘶了一声,身体不稳的一个踉跄向着左边倒了去。   陶野就站在齐思念身边,此时也是第一时间揽住了她的腰,将人给扶住了,清朗的嗓音里带着无奈,“小心一点,脚还受着伤。”   一瞬间,鼻腔里都是属于陶野的气息,齐思念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动,原本就红透的小脸此时都快冒烟了一般,惹的卢轻雪再次大笑起来,一旁陶沫打算上车的陶沫也跟着笑了起来。   “卢老板手下留情。”陶野叹息一声,无奈的看向咯咯笑的卢轻雪,虽然和齐思念接触的时间短,但是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实在太好懂,而卢轻雪分明就是个千年的妖精,一百个齐思念都不是卢轻雪的对手。   “好了,好了,我不逗这孩子了,看来还是我们陶少魅力大,这就护上了。”卢轻雪妩媚一笑的顺了顺耳边的碎发,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扭头看向车窗外,就是不看操权那张黝黑的脸。   操权心里头多少还是有点责怪卢轻雪,之前在医院,如果不是她一直无理取闹,操权就会下去接陶野,说不定也不会出事,所以等在郭园外的两个人其实一直在冷战。   陶沫、陶野和齐思念上了后座,操权发动汽车,几辆汽车呼啸而去的离开而来郭园,操权透过内置倒车镜看了一眼后座乖巧如同小兔子一样的齐思念,“将齐小姐送回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齐思念猛地一抬头,脸上有着一瞬间的不舍,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齐思念失落的低下头,“麻烦送我回辉煌酒店。”   豫音集团的人这一次来石溪市就是住在辉煌酒店,之前操权见电话打了过去,是丁邦杰的秘书接的,只说了丁邦杰外出了,一旦联络上一定会告诉丁邦杰齐思念的事,但是明显能感觉出秘书的态度有些的敷衍。   “回什么酒店,你和我都是病号,我们一起回医院,刚好我病房里两张床,我们姐妹做伴。”卢轻雪笑着开口,看着后座的齐思念,目光有些的复杂,似乎透过她看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去医院。”小兔子一样的齐思念突然的开口拒绝,看得出她对医院的排斥和抵触,似乎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的突兀,齐思念又懦懦的低下头,重复了一句,“我不想去医院。”   陶野这才想起来当时在医院后巷,齐思念似乎是从医院逃出来的,而且还扭伤了脚,侧过头看着瑟缩着身体,拒绝去医院的齐思念,陶野莫名的心软了下来,“不去医院那就和我去酒店吧,沫沫是个中医,让她给你看看脚。”   “那我也不要去医院了。”卢轻雪也厌烦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再者她的伤只需要慢慢调理,有陶沫这个大夫在,住酒店里恢复的更快。   操权眉头一皱,冷声拒绝,“不行。”   “我坚持!”瞬间,卢轻雪和操权就杠上了,挑衅的轻哼一声,“操团长不要忘记了,这个月你负责照顾我,所以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我说住酒店就住酒店。”   “你!”操权黝黑的脸上满是怒火,恨不能一拳头打掉卢轻雪那脸上得意的笑容,此时只能将火气压了下来,油门一踩,汽车加速的狂奔着,看得出操权气的不轻。   齐思念呆呆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操权和卢轻雪,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估计是没有想到卢轻雪竟然敢和熊一般魁梧健硕的操权叫板。   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齐思念咬了咬唇,不安的看着陶野,“我去方便吗?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回辉煌酒店。”   陶野原本性子就温和,而齐思念性子单纯,陶野对她更包容了,笑着开口安抚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听到陶野的话,齐思念眼睛亮了起来,白嫩的小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谢谢。”   同坐在后座上,陶沫瞅了瞅陶野,再瞅了瞅齐思念,再看着前排还置气的操权和卢轻雪,为什么有种孤单的感觉,好想大叔啊!   陶野和陶沫住的地方不同于一般的酒店,不但有总统套房、商务房,还有一幢一幢独立的两层小院,看到大家都过来住,陶野打电话回酒店,直接订了一个最大的院子,这样一来大家住一起也方便一点。   “这地方不错。”四十多分钟之后,卢轻雪一下车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古色古色的院子。   “好漂亮。”齐思念也愣愣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写满了喜欢和兴奋,回头看向陶野,“我们真的住这里吗?”   “是啊,担心你的脚,我扶着你。”陶野笑着点了点头,扶住兴奋的齐思念,担心她加重脚上的扭伤。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两人,卢轻雪收敛了笑容看向身侧的陶沫,“她真的是丁邦杰的未婚妻?”   有传言丁邦杰将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而且看丁邦杰也是年轻有为、精明干练,可是身为他的未婚妻,齐思念却连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店都没有住过,而且齐思念太过于单纯了,像是被关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这怎么看都显得有些的诡异。   “暂时查到的是这样。”陶沫点了点头,从卢轻雪愿意说出钾X元素的坐标下落时,陶沫对她的戒备和敌意就少了不少,虽然卢轻雪愿意说出的代价是折腾操权,但是绝对的无伤大雅,而且陶沫怎么看这两人都像是欢喜冤家。   “这事我来查。”卢轻雪低声开口,总是妩媚妖娆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冷意。   这让一旁的陶沫不由一愣,卢轻雪似乎对齐思念过于关心了,不过陶沫可以肯定两个人绝对没有见过,卢轻雪这样是?   “她很像我去世的一个朋友。”淡淡的夹杂着悲伤的声音响起,卢轻雪随后又扬起妩媚的笑容,快步的向着小院走了过去,虽然是一身病号服,却丝毫不减她的魅力。   将车子停好过来的操权自然也看到了卢轻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悲恸表情,那微凉的哀伤眼神,让操权这个糙汉子一愣,他一直都认为卢轻雪是妖里妖气的女人,举止轻浮、无理取闹,却从没有想到她也会有这样伤感到让人心疼的眼神。   “操大哥,卢老板的过去能查到吗?”陶沫侧目看向操权,若“三月”背后的组织是友非敌那就最好不过了。   “查不到,她像是凭空冒出的一个人。”说到这里,操权莫名的有些的挫败,他一直认为锋刃是最强大的组织,偏偏在卢轻雪和她背后的势力上遇挫了。   这小院真的很漂亮,纯木质的二层小楼,庭院里种满了花草,鹅卵石铺砌的小径,左侧的小池塘里养了锦鲤和睡莲,右侧树荫下摆放着一张木桌和四把椅子,桌子上放了茶具,花瓶里随意的插了几支玫瑰花,处处透露着精致和典雅,恍惚间让人似乎以为回到了千百年前的古代。   “冰箱里都有菜,晚上我们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厨房里,齐思念兴奋的开口,脸上是明亮而喜悦的笑容,似乎从没有这么高兴过一般,激动的看向陶野,“我会做饭的。”   “小思念,你还是过来先把你的脚给处理一下,再肿下去就能当猪蹄了。”客厅里,卢轻雪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配以她妩媚的表情,就像是一副古典仕女画,当然撇除她身上的病号服就更像了。   操权看着一点坐像都没有的卢轻雪,眉头直皱,这个女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卢轻雪回了操权一个挑衅的眼神,依旧软骨头一般的躺在沙发上,这头蠢熊一定是当兵当傻了,到哪里都像是开大会一样,后腰挺的笔直,双腿并拢的放在地上,他不累,卢轻雪都看的累了。   站在厨房门口的齐思念看着又杠上的卢轻雪和操权不由格格的笑了起来,操权虽然体型健硕,但是一身浩然正气,所以齐思念一点都不怕,而卢轻雪性子妩媚妖娆,看起来很厉害,更让齐思念佩服。   从陶家保镖手里头接过药箱,陶沫一进门就看到客厅这边的操权和卢轻雪对上了,而厨房门口,齐思念满脸的笑容,陶野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画面异常的和谐而宁静,所以陶沫也没打算将刚刚丁邦杰打电话过来的事情说出来破坏大家的好心情。   ☆、第208章 制造车祸   石溪市的水因为陶家而彻底搅浑了,确切来说是整个西南省的黑道都因为陶沫这个小姑娘而震惊,何家和陶家的仇恨,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毕竟当初何家是下了大力气打造这个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前期投资就上亿元,想要给渐渐落败的何家重新找到一条出路。   可是谁知道一夕之间种植基地易主变成了陶家的产业,观望的众人心里头都明白以何家一贯狠辣的行事作风,这个种植基地早晚会从陶家手里头抢回来。   果真,当豫音集团又意向和陶家合作时,何家明就带着一起何家好手去了石溪市,紧接着没几天,陶野就被明光帮给抓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何家在幕后操控的。   但是众人没有想到陶沫行事竟然如此狠戾而张狂,何家明当天下午就被送去医院了,大腿上被捅了三刀,虽然避开了要害处,可是失血过多,人还没有到医院就昏过去了,陶家一战成名,别说在石溪市,估计就在整个西南省,想要对陶家动手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了。   “洪老弟,我们明眼人不说瞎话,陶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另一头也算是洪爷的一个老友,大家都在西南省,都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日里也有联系。   陶家和何家这事,众人都在暗暗关注着,如今陶家行事这么狂,不得不让一些人想要打探实情,毕竟何家可不是好招惹的,陶家如果只是逞一时之快,日后绝对会悔不当初。所以打探消息的人就是想知道陶家是真有这个资本和何家对抗,还是因为陶沫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才敢不管不顾的刺了何家明三刀,如果陶家真的势力强盛,他们自然也要倾向陶家。   “哈哈,老张头啊,连你都坐不住了?”洪爷放声大笑着,这已经是洪爷今天接到的第七个电话了,都是来询问这件事的,“其他的我不好说,但是我和陶靖之是挚交好友,陶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电话另一边的老张头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洪爷就是个老狐狸,他敢和陶家共进退,就是说陶家不畏惧何家的势力,如此一来,如果何家真的想要联合西南省所有黑道势力来讨伐陶家,只怕只有失败的份了。   平日里何家行事太毒辣,而且卖假药发家,原本大家都不喜,而陶家又不是好招惹的,整个西南省自然没有人会和何家沆瀣一气的讨伐陶家。   挂了电话,洪爷看向一旁的钱三刀,目光里带着几分沉思和斟酌,“三刀,以陶沫的身手,你有几分胜算?”   “零。”钱三刀木然着表情开口,之前他对陶沫有几分敬重,是因为陶沫身后的陆九铮,但是经过明光帮一战,钱三刀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陶沫是个练家子,最关键的是她的速度极快。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陶沫那样的速度,只要她偷袭,绝对没有人能逃过,何家就算再势大,可陶沫就如同一个杀手,真的逼急了,她杀上何家,只怕何家也不敢和陶沫正面冲突。   洪爷也亲眼看见了陶沫动手时的狠戾冷血,她出手极快,角度刁钻,行事雷厉风行、果决刚冷,比起陶野这个继承人更优秀了三分,有陶沫在,绝对可以保陶家不倒。   就在这时,忽然书房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却见一个手下快速的跑了过来,咚咚的敲响了书房的门,“洪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洪爷看向进来的手下,心里头一悬,难道何家对陶家报复了?   “洪爷,看电脑,这个视频都传疯了。”一旁手下喘息着,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那段视频,“半个小时之前才放上网的。”   视频很短,只有简短的几十秒,画面最开始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卧室,两米多宽的大床上,一个人正在睡着,卧房里只有壁灯发出微亮的光芒,当画面转移到床上熟睡人的面孔时,洪爷身体猛地直起。   一旁钱三刀总是木然的表情也是剧烈一变,原来这画面上熟睡的人正是不久前洪爷才说起过的何老爷子。   视频画面继续播放,闯入者手中此时赫然出现了一把银亮的匕首,黑暗里似乎都能感觉出那刀锋的锐利,洪爷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右手攥紧了掌心里的两个文物核桃,难道是来杀何老爷子的?   散发出森森寒光的匕首一点一点的靠近到了何老爷子的脖子处,眼瞅着就要一刀割喉时,匕首突然收了回来,然后闯入者就这么翻窗离开了卧房,从始至终何老爷子都在睡熟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梦里差一点被人给宰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洪爷坐了下来,关上了电脑,此时他算是看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陶沫的后招,何家如果敢报复,那率先出事的绝对不是陶家而是何家,能在何家大宅,何老爷子的卧房里来去自如,要暗杀几个何家人那简直太容易了。   “陶沫这丫头绝对是个枭雄。”洪爷不由的感慨,之前道上还有不少人议论陶沫捅了何家明三刀太不应该,这等于是将陶家送上了绝路,年轻人意气用事,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何家是陶家能得罪得起的吗?   这个视频一出,洪爷相信所有人都会闭嘴了,何家也会偃旗息鼓,钱再重要,势力再重要,也要有命去享受,陶沫不废一兵一卒就完全镇住了所有人,在西南省只怕没有人再敢和陶家作对,至少明着是不敢了。   镇住了何家,尤其得知何家明灰溜溜的带着手下离开石溪市了,陶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是担心陶野的安全,看来之前视频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何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是怕死了。   “那个不讲理的女人!”操权火大的咚咚下了楼梯,黝黑的脸上满是怒火,恨不能将楼上卧房里的卢轻雪给宰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女人!   “操大哥,又怎么了?”陶沫都习惯了操权和卢轻雪之间的天雷勾地火的战斗,只要一碰面,这两个人就能杠起来,平常大多是卢轻雪占上风,毕竟操权性子直爽,不善言辞,而卢轻雪绝对是千年的老妖精。   不过陶沫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操权被气的这么狠,不由揶揄的笑了起来,倒真有几分好奇,卢轻雪又怎么折腾了。   “我……”操权刚打算开口,可是话倒嘴边又吞了回去,他怎么告诉陶丫头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让自己给她去超市买生理用品!这个也就算了,为了得到坐标,操权忍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卢轻雪竟然更过分,一想到卢轻雪说让操权帮她洗衣服,尤其是贴身衣物时,操权眼珠子就差没有瞪下来,一个女人,她竟然敢让自己一个大男人给她洗内裤!还美其名曰:生理期来了,不能碰冷水!操权当场就暴走了,就差没有将理所当然的卢轻雪给活活掐死。   看着操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扭曲着,陶沫乖巧的闭嘴不问了,左右是操大哥和卢老板之间的私事,只要能拿到坐标就好,反正大叔也说操大哥皮糙肉厚,经得住卢老板的折腾。   “我出去一下!”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操权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方向正是超市。   这边操权离开了不到五分钟,门外却来了人,陶沫一见,微微诧异,正是丁邦杰,之前齐思念和陶野一起被明光帮抓了,没有联络上丁邦杰,之后从齐思念那里才知道丁父和丁母来了石溪市旅游,丁邦杰当时才离开医院去机场接人去了,估计后来是在陪父母关了私人手机。   可是这话也就齐思念会相信,但是看着眼神清澈单纯的齐思念,陶沫倒也没有说什么,到了晚上丁邦杰亲自上门将齐思念接走了,左一个道谢又一个感谢的。   此时看着上门的丁邦杰和秘书,陶沫侧开身,“丁经理请进。”   “打扰陶小姐了。”丁邦杰笑着将手里头的鲜血递了过去,“之前小念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正式感谢陶小姐,小念脚还没有好,再加上我父母多日不见小念,所以她今天就没有过来了。”   客厅里,陶沫随手将鲜花放到了桌子上,端着茶水放到茶几上,“丁经理请坐,齐小姐也算是被我哥连累的,丁经理不责怪我们已经是宽容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丁邦杰此时正色的打量着陶沫,他知道陶沫比起陶野更不好对付,可是他没有想到陶沫脾气这么暴,竟然直接将何家明捅了三刀,刀刀见血,丁邦杰自诩精明能干,可是看到陶沫多少有点发憷。   丁邦杰只是商人,他的城府、算计、谋略都是用在生意上,可是陶家是混黑的黑道家族,一言不合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有野心抱负的人越是惜命,陶沫这种狠角色,丁邦杰是真的忌惮了,谁知道一言不合,她是不是出手就要人命。   “关于小陈教授的事,陶小姐,我们豫音集团愿意拿出百分百的诚意,不管什么条件,陶小姐只需要你开口就行。”丁邦杰将态度放的很低,丝毫没有之前酒会上那种咄咄逼人的强势,反而是极其诚恳的请求。   “抱歉丁经理,小陈教授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也清楚我现在被考察组开除了,更不可能有什么话语权去干涉京城高层和考察组的决定。”陶沫依旧是拒绝,只是心里头有些的诧异,丁邦杰为什么思思念念的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陶沫被开除的事情丁邦杰自然也知道,此时正色道:“如果我愿意帮忙让陶小姐再次回到考察组,不知道小陈教授是否可以放出来?”   小陈教授被抓是因为他收受罗哥的贿赂,将炸弹带回了考察组,差一点造成了重大隐患,抓捕小陈教授是军方这边的事,丁邦杰再有钱也无法干涉军方的命令。   不过让陶沫回考察组则是京城高层这边的决定,只要有钱活动关系,再加上明眼人都知道陶沫是救了任老夫人,所以丁邦杰才敢夸下海口。   可是在丁邦杰开出了这样诱惑的条件,陶沫依旧平静的摇摇头拒绝了,最终此次见面依旧是不欢而散,站在院子门口,目送着丁邦杰的车子离开,陶沫有种感觉,丁邦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定会有后招。   一个豫音集团的经理不至于让姚文峰重视,但是豫音集团日后的继承人则有足够的重量和姚文峰相约,当从龙武这边知道了丁邦杰的存在,姚文峰还是挤了半天的时间赶到了石溪市。   入夜的石溪市依旧灯火辉煌,虽然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市,但是富人聚集的地方依旧极其的奢华,姚文峰今天选的地点是石溪市最大的一个会所,这地方还是黄源礼挑选的,毕竟姚文峰对石溪市不够了解。   “丁经理,你好。”黄源礼站在大门口等待着,当看到丁邦杰过来时,立刻热情的迎了过去。   黄源礼虽然背靠黄石集团,但是黄石集团毕竟是他大伯在经营,黄源礼一家是从政的,所以在身份上看起来他比丁邦杰要尊贵几分,但是实际上,日后丁邦杰继承了豫音集团,绝对强过还在政界攀爬的黄源礼。   “黄书记客气了。”丁邦杰此时态度极其的和善,一副文质彬彬的温和模样,丝毫不见一点的傲气,笑着和黄源礼握了握手,“感谢黄书记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丁经理你太客气了,我怎么算是东道主,希望丁经理在石溪市过的愉快。”黄源礼笑着寒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气氛倒显得极其融洽。   姚文峰是和龙武一起过来的,龙武虽然是龙家的人,但是他和封惟尧一样,以前都是家里的纨绔,没什么实权,而姚文峰则是今天的主角。   大堂经理将四个尊贵的客人迎进了包厢,酒水佳肴都送上来之后,龙武直接挥退了服务员,而丁邦杰更是放下姿态,亲自给姚文峰几人倒上了酒,“姚大校,闻名不如见面,这一杯我敬三位。”   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之后,气氛更为的热烈,龙武倒是没太大的兴趣,不过姚文峰和丁邦杰在彼此的试探之下,已然有了默契。   “陶沫一贯是最不知好歹!”听到陶沫的名字,黄源礼神色极其的不悦,可惜之前“三月”竟然失手了,这让黄源礼愈加的恼火,却偏偏拿陶沫无可奈何。   “黄书记,你别小看了陶沫,那可是个狠角色。”龙武嗤笑一声,倒是有些不屑黄源礼,论起来他虽然是黄家的人,但是黄石集团股份最大的是黄源礼的大伯,黄源礼父子虽然从政,可是背靠的只封家旁系,迄今职位也是不温不火的。   黄源礼瞧不起陶沫,开口就贬低陶沫,可是对龙武这个纨绔而言,陶沫一个姑娘敢捅了何家明三刀,龙武倒真的很佩服。   “姚大校,你也知道我义父身体不适,这些年都是靠小陈教授在调理身体,于情于理,我都要将他捞出来,不惜任何代价。”放下酒杯,丁邦杰叹息一声,状似真的很担心他义父的身体。   姚文峰何其精明,他自然明白丁邦杰隐瞒了重要的信息没有说,他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决定有其他原因,“陶沫这边不松口,这件事不好办。”   罗哥这件事上,姚文峰其身不正,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除非陶沫这边松口,吴老才会松口,对小陈教授的处置就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是陶沫此人根本不为利益所诱,姚文峰知道让陶沫松口绝对不可行,否则丁邦杰也不会找上自己。   “实在不行就从陶家入手,让陶沫投鼠忌器!”灯光之下,黄源礼有些病弱的脸显的异常的苍白,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狰狞的狠戾,陶沫油盐不进,是颗铜豌豆,可是她在乎陶家的人,这就是陶沫的软肋、弱点,只要抓住这一点,不怕陶沫不屈服。   龙武点了点头,他虽然挺佩服陶沫的,但是毕竟立场不同,注定了是敌人,“陶家虽然远在潭江市,但是一个黑帮家族,随便查查就都是把柄。”   这事在场能做到的只有姚文峰一人,黄源礼现在就是个县委一把手,黄父也远在他省,要对陶家动手倒可以,但是短时间之内肯定不行,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龙武,他在京城倒是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一个纨绔还没有那么长的手脚能干涉到地方事务,丁邦杰就更不行了,豫音集团的势力远在国外,干涉国内的事务不容易。   “潭江市市委最有话语权的人是杨杭,据说他和操权是战友,想动陶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而且南江省书记毕昀是陆家姻亲,陆家和吴老是同一个派系,明着动陶家几乎不可能。”对上丁邦杰三人的目光,姚文峰冷静自若的开口。   明的来不行,暗的来也不行!丁邦杰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义父那边已经拖不了几天,他一定要将小陈教授带回去,若是重新换了医生,一旦查出义父身体的情况来,丁邦杰眼神狠戾一变,陶沫!   “我之前得到消息,王新声的老父亲就住在长寿村,老人家腿骨不好,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余下的话姚文峰没有再开口,但是在场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姚文峰话里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长寿村。   “你说谁来了?操权?操老哥的孙子?”此时屋子里,王老猛地站起身来,震惊之后满眼的喜悦之色,“通知小肖,我们立刻就回市里。”   “是,王老,您慢点,我马上就准备车回去。”一旁照顾王老的毛医生快速的接过话,安抚了一下情绪过于激动的王老,这才快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王老当年在战场上和操权的爷爷都是吴老手底下的兵,只是操权爷爷是吴老的亲卫兵,虽然没什么军衔,但是身份却不同,王老当年身体瘦弱,就是个普通小兵,而且能力还不行,在营里都是拖后腿的。   若不是操权爷爷一直照看着他,估计王老当年就死在战场上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艰苦岁月里,死一个人两个人是太平常了,操权爷爷当年是为了救吴老而牺牲的,王老痛苦之下,被子弹打伤了大腿,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却因为腿伤离开而来战场。   再后来,当王老知道操权父亲也死亡之后,已经辗转过了几年,他也想过收养操权,可是等他找到了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操权被吴老接去了京城,王老这才放下心来。   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最不愿意谈起的就是战场,因为他们的同伴,他们的家人都死在那血染的土地上,王老同样如此,到如今即使是王新声也只知道自己老父亲以前有一个很好的战友,后来对方牺牲了。   在长寿村调养,身体好了不少,王老对身边这个照顾了自己多年的毛医生才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过去,而保健毛医生之所以会说起操权也是因为他自己就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之前卢轻雪住院,操权陪房,在医院里都传开了,毕竟这两人天天不是小吵就是小闹,毛医生这才将这事当成乐子说给王老听,谁知道王老一听操权的名字,再想到他也是个军人,尤其是西南省第四军区正是吴老管辖的地方,王老立刻明白操权就是当年操老哥的亲孙子。   对于那个多次照顾自己的老哥哥,王老一直心存感激,如今知道操权在石溪市,无论如何王老也是要去见见他的。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汽车从长寿村离开直奔石溪市而去,而就在快要到达石溪市时,汽车突然和一辆迎面开过来的车子发生了碰撞。   车祸之后,后排的毛医生将因为有些晕车而昏睡的王老背下了车,可是意外再次发生,一辆高速飞驰的摩托车迎面开了过来,避让不急之下,直接从王老的腿上压了过去,王老在剧痛里昏厥过去,双腿遭到重创,一片血肉模糊。   此时,王书记正在召开全省经济会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王书记不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王书记开会时,他的手机都放在秘书这里,之前都是调为震动的,谁知道今天秘书竟然忘记了,铃声才会突然打断了会议,不过因为是王书记的秘书,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抱歉,王书记,我接个电话。”秘书一看是王书记家里的号码,立刻拿着手机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秘书脸色陡然一变,快速转过身向着主持会议的王书记跑了过去,“王书记,不好了,出事了!”   五分钟之后,王书记的车子直奔第一医院而来,此时后座上,王书记脸色苍白成一片,对于老父亲,王书记是无比的孝顺,虽然父亲是退伍兵,但是那个年代全国经济都穷,吃不饱穿不暖,想要上学都困难,尤其是父亲的腿不好,不能干重活,家里的条件就更困难了。   可是王新声一直都记得儿时父亲的话,他说:“操老哥一直说,人必须得读书,不读书不明理,新声啊,你放心,爸爸就是再穷再苦再累,也会让你去上学的。”   好在王新声自己也聪明好学,后来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当然,这些年王新声也感觉似乎暗中有贵人在帮扶自己,但是他父亲也就是个最普通的退伍兵,还是那种拖后腿的兵,当年父亲的那个好战友也早早就去世了,所以不可能是父亲这边的人在帮自己。   王新声前些年也调查了,却一直没有查出什么来,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了,但是对于老父亲,王新声是无比的孝顺和尊敬,如今突然听到王老出了车祸,王新声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如同最普通的儿子一般忧心着王老的安全。   ☆、第209章 紧急抢救   第一医院,当院里领导知道刚刚被送进手术室的人是王书记的老父亲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风一般的向着手术室这边跑了过去。   “毛医生,你在这里正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手术室外,气喘吁吁的院长看到满身是血的毛医生立刻急切的跑了过来,这可是王书记的老父亲,如果手术成功了,那今天在场所有人都是王书记的恩人。   但是相反的,如果手术失败了,大家都难逃其咎,也许王书记不会真的记恨第一医院,但是一想到老父亲是因为他们医术不精、抢救无效而死亡的,只怕对第一医院也没有任何好印象,那第一医院的日后的前景就可悲了。   毛医生是王书记特意给王老聘请的医生,他也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生,最擅长的就是骨科,也是西南省保健局的保健医生,王新声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特聘了毛医生成了王老的保健医生。   有了王书记的照顾,毛医生的前途也是一路绿灯,职称、评优什么的都很顺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了车祸,看毛医生身上的鲜血,在场的人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王老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了,那倒霉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毛医生了。   喘息着,脸色苍白,毛医生此时也是惊魂未定,看了看院长,这才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说起了车祸的经过,“车子快到市里的时候和迎面开来的一辆车子撞上了。”   撞上了?一听这话,院长等人看了一眼毛医生,他虽然身上都是鲜血,但是并没有受伤,在同一辆车子里,毛医生没有受伤,那王老应该也是轻伤吧?   “当时司机避让的及时,我们在后座上也没有出什么事,王老一直晕车,上车之前刚吃了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上车之后就昏睡过去了,我将王老从后座上背下来,放到了马路上,刚跑去看司机的情况谁知道……”   说到这里,毛医生脸色再次紧绷起来,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谁知道一辆摩托车突然失控的飞驰过来,从王老的腿上压了过去,让王老二次受伤了。”   一听到这话,手术室外所有人的脸都变色了,王老如今可是七十二岁了,人年纪大了骨头就脆了,摔一跤估计都危险,更不用说是被摩托车压过去了。   更棘手的是王老当年在战场上腿受了伤,这么多年一直有腿痛的毛病,否则王新声也不会聘请最擅长骨科的毛医生当了王老的保健医生。   “毛医生,你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一会还需要你进手术室。”院长此时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过还是努力的保持冷静,毛医生最擅长骨科这一块,而且一直都是王老的保健医生,如果手术真的很危险,肯定需要毛医生进手术室。   “我明白,院长。”毛医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术室,随后向着电梯走了过去,打算去办公室换一身衣服,冷静一下立刻进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毛医生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手术室外的院长脸色越来越凝重,王老的腿被压的太严重,初步判断要高位截肢了,一想到这里,院长就恨不能将肇事逃逸的摩托车司机给拖进手术室解剖了,他撞谁不好偏偏撞到了王老。   “院长。”手术室的门突然推开,毛医生快步的走了出来,快速的说了一下手术室里王老的情况,最后无奈的开口:“只能高位截肢,否则王老有生病危险。”   “还有半个小时王书记就要过来了,这可怎么办?”院长只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急的在原地打转,高位截肢啊!且不说这个手术就无比的危险,就算手术成功了,以王老的高龄,术后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过来,那必定会被病痛折磨,此时院长恨不能是自己代替王老躺在手术室里。   王新声这边是警车开道,几辆车子一路飞驰到了石溪市,原本足足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却被压缩到了一个半小时不到,一路上王书记一直和院长通着电话,当知道老父亲的情况如此危机时,王书记的脸色愈加的沉重。   嘎吱一声,几辆汽车连同警车停到了医院手术楼的大门口。   “王书记!”一直守候在大门口的石溪市市委领导连同院长连忙迎了过去,对上王书记那焦急万分的脸,所有人心里头都咯噔了一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医院这边有什么治疗方案?”声音已然嘶哑,王书记快步走向手术室门口,看着亮起的红灯,脸色愈加的沉痛,“我这边带了几个医生过来了。”   知道王老在石溪市遭遇车祸之后,省医院这边立刻派了最好的外科医生一路随行,救人如救火,一分钟都耽搁不了,在来石溪市路上的时候,省医院的医生也和医院这边通过电话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会诊,所以到达医院之后几个省医院的医生进行了术前准备之后,也快步进了手术室,   “情况不是很乐观。”院长一开口就发现王书记的脸沉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王老遭受了二次碾压,双腿严重受伤,只能……只能……高位截肢……”   “什么?”王书记脸色猛地一变,在车上的时候他知道老父亲情况危险,但是却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危险。   这些年一想到老父亲因为腿上的旧伤,每逢阴雨天饱受病痛折磨,现在竟然还要高位截肢,这让王书记如同五雷轰顶,眼眶瞬间红了,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院长,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旁的秘书知道王书记的孝顺,此时连忙开口询问,“请尽一切力量救治王老。”   如果能想到办法,院长早就想了,但是王老的情况根本没有第二种救治方法,如果不尽早决定,只怕人都有生命危险,院长无力的摇摇头,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语言此时显得太过于苍白。   王书记如同最普通的儿子一般,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目光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一旁的秘书将院长叫道一旁再次询问起具体的情况来。   十分钟之后,省医院过来的田专家走了出来,一对上众人期待的眼神,不由的摇了摇头,双腿碾压的太严重了,根本没有其他救治办法,只能高位截肢。   当然,真的要高位截肢,也需要王书记亲自开口,否则手术室里这么多的医生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术。   “王书记,不管如何,人活着就是万幸。”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一旁秘书低声的开口,他跟了王书记十多年了,对王老也很熟悉,此时秘书也是无比的心痛,但是此时只能先保住王老的生命。   “王书记。”一旁的毛医生刚一开口,赫然对上王书记满是仇恨的双眼,整个人吓的一哆嗦,双腿都有点的发软,毛医生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当时如果他不是将王老放在马路上,去查看司机的情况,也不会害的王老被摩托车给碾压了。   “王书记,我听说这一次从港城过来的小陈教授在骨科这一块极其擅长,说不定他能有办法。”顶着重重的压力,毛医生苦着脸将话说完了。   省医院过来的几个专家此时眼睛不由的一亮,在骨科这一块,小陈教授的确是翘楚,虽然他是中医骨科,但是听说有一手家传的骨科绝学,如果真的能请到小陈教授过来,说不定还能有一线希望。   “小陈教授在哪里?立刻就去请!”一听到老父亲还有希望,王书记急切的开口,一把抓住毛医生的胳膊,激动万分的道:“人在哪里,我亲自过去请。”   “这个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小陈教授好像是因为考察组的事情过来的。”毛医生也是因为人在长寿村,离中医药研究所比较近,所以才听到了一些消息。   考察组?王书记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脑海里有印象一闪而过,当初任老夫人突然病危,在疗养院的时候,据说当时从考察组就请了好几个专家教授过来了,不过当时的专家教授很多,王书记也没有特意留心,这会他才想起来貌似其中就有一个从港城过来的小陈教授。   自己怎么把陶沫给忘记了!听到毛医生提到考察组,王书记这才想起陶沫来,此时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乔部长的电话,“乔部长,是我,王新声……”   电话另一头的乔部长一怔,随后开口道:“陶沫这边好办,我立刻通知她过来医院,可是小陈教授因为一些问题,目前被军方关押了。”   当时任老夫人被陶沫救过来之后,就和乔部长一起回京城了,王书记也跟着离开了疗养院,所以关于考察组的事情王书记并不清楚,此时听到这里不由恳切的开口:“乔部长,我知道这个请求太唐突了,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还请乔部长务必帮我通融一下。”   “这样吧,我先让陶沫过来,小陈教授的事情我还需要询问一下,你不要着急,陶沫医术很好,一定可以帮上忙的。”乔部长倒也明白王新声此时的心情,毕竟王老还在手术室里,如果小陈教授真的能帮上忙,不让人过去也有些的不近人情。   接到吴老的电话时,操权又和卢轻雪杠上了,“吴爷爷,你说将小陈教授带过去?”听到吴老的话,操权莫名的感觉这是豫音集团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将小陈教授捞出来。   “小权,王新声的父亲和你爷爷当年是好友,这一次他是听说你在石溪市,才会突然决定从长寿村回来见一面,谁知道半路发生了车祸。”吴老之所以会知道王新声的老父亲,这也是因为当年操权爷爷的拜托。   操权的爷爷是吴老的亲卫兵,而他又是因为救吴老而死的,当时他的遗言就两个,一个是让吴老帮忙照顾一下操权父子,一个就是让吴老照顾一些战斗力不行,总是拖后腿的王老。   王老当初就是个最普通的小兵,吴老打算将人调到自己身边来,也算是全了操权爷爷的遗愿,却没有想到王老当初也中弹了,而且受伤的部位是在腿上,吴老也就让人退伍了,也算是保全了他的一条命。   吴老会再次想起他,还是因为王新声在政途上的优异表现,调查之下才知道了他是王老的儿子,吴老也就暗中照顾了一二,甚至没有让王新声知道,否则最开始的时候王新声的政途不可能这么顺利。   “吴爷爷,我明白了。”听到这里,操权也感觉有些的内疚自责,他甚至不知道王老的存在,而这个七十多岁高龄的老人,因为自己而遭遇了车祸,于情于理,操权都要尽全力的救人。   因为乔部长直接联系了吴老,所以吴老在通知操权之前,已经让人将扣押的小陈教授送到医院去了,操权和陶沫还有一直要跟着的卢轻雪赶到医院时,小陈教授已经进入了手术室。   “王书记。”陶沫快步走了过来,当初在疗养院,陶沫虽然第一次和王新声见面,但是因为乔部长的关系,王新声对陶沫印象也是极好,否则也不会在陆九铮和藤市长起冲突的时候,直接将腾市长就地免职了。   王书记点了点头,小陈教授的到来,再加上他打包票可以保住王老的双腿,王书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只是此时看到操权依旧有点的复杂。   之前询问了毛医生,王书记才知道老父亲突然要回石溪市却遭遇车祸的原因就是因为操权,   后来从乔部长打过来的电话里,王书记这才知道当年他的猜测是对的,在他事业刚起步的时候,真的有人在暗中替他保驾护航,而这个人正是吴老。   吴老之所以会照顾王新声这个小辈,就是因为当年操权的爷爷曾经在临死之前拜托吴老照顾王新声的父亲,所以当知道操权在石溪市的时候,王老才会那么急切的想要见见他,才会导致了车祸的发生。   “不要自责,这都是意外。”王书记拍了拍操权的肩膀,倒也没有迁怒与人,随后看向一旁的陶沫,“陶沫,刚刚进手术室的医生都在这里,你可以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   “王书记,你放心,我最擅长的是调理保健这一块,只要能用的上我,我一定绝不推辞。”陶沫点了点头,鉴于王老的年纪,遭遇了这么大的车祸,术后的调养恢复非常的重要,而这正是陶沫最擅长的领域。   毛医生还有其他三个医生都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毕竟不是人多就有用,省医院的两个专家在,小陈教授在,已经足够了,不过毛医生他们都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手术室外等候着,这会听到王书记的话,几个人看了一眼陶沫,在心里头不由怀疑她的医术。   一个小姑娘还真是大言不惭,敢说自己最擅长保健调养?但凡在这一块擅长的中医大夫,哪个不是行医经验丰富,年龄上至少有四十岁了,不过因为王书记开口了,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唱反调。   “几位医生,我想问一下王老的所有情况。”陶沫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眼底的轻视,也不在意,礼貌的问好之后,就询问起来手术室里王老的情况来。   鉴于王书记的关系,毛医生他们也不敢摆姿态,所以大致的将王老的情况说了一遍,省医院的专家连同小陈教授都在手术室里,而且王老只是腿部受伤了,虽然很危急,但是只要处理得当,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起来并不需要自己进手术室,而且陶沫也不擅长手术外科,所以此时在问清楚了所有情况之后,又回到了王书记和操权这边,对上两人担忧的目光,陶沫轻声快速解释起来,末了保证道:“治疗方案没问题,而且小陈教授在骨科这一块的确有家传的绝学,他既然保证能救回老爷子,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陶沫的话,王书记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虽然小陈教授进手术室之前保证了,但是没有看到老父亲安全出来,王书记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但是听陶沫这么一解释,倒也安心了不少。   在场除了王书记这边的人之外,还有石溪市市委的领导还有医院的领导,此时看到王书记这么相信陶沫的话,医院这边的领导和毛医生他们都眉头直皱,这个小姑娘还真不简单,王书记不相信他们这些专业医生的话,却相信陶沫一个小姑娘的话,还有她拿说话的语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专家教授,真是不知者无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就是五个多小时,不过中途护士长出来过两次,每一次出来带过来的都是好消息,所以等候在手术室外的众人心情都松缓了不少,只要王老能救回来一切都好。   可是就在众人的心都放下了,院长这边想要让王书记去吃点东西喝点水时,护士长突然满脸惊慌的从手术室跑了出来,“院长,不好了,病人突然发生颅内大出血!”   ☆、第210章 身份曝光   看到磁共振成像,在场所有医生脸色刷的一下凝重了起来,对上一旁王书记严肃而紧绷的脸,院长不得不头皮发麻的开口:“王老脑部有一个脑瘤,这个脑瘤在神经中枢区域,又和脑部动脉血管连在一起,之前车祸导致这个脑瘤血管突破破裂,造成颅内压升高,现在王老已经陷入昏迷了。”   一旁的毛医生已经面如土色,他身为王老的保健医生,没有提前发现王老头部长了脑瘤已经是大罪了,更害的王老出了车祸,尤其是此刻命在旦夕,毛医生此时都不敢看王书记的表情,更不敢想以后。   若不是毛医生是王老的保健医生,对王老的身体状况、用药情况最为了解,估计此时已经被赶出第一医院了,可是若知道王老头部有脑瘤,毛医生无论如何也不敢为了五百万害了王老。   “还有其他救治方案吗?”王书记声音嘶哑着,面色愈加的冷沉,原本以为有小陈教授出手,可以确保老父亲安然无恙,谁知道再生变故。   院长以前也是外科一把手,此时满嘴苦涩的开口:“只能尽快进行手术,否则造成大面积的血管破裂将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立刻动手术!”王书记突然的怒吼出声,急切之下,血红着一双眼,“将最好的脑外科医生请过来,立刻进行手术,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   被骂的院长和几个心脑血管科的医生都是脸色惶恐,院长畏惧的看了一眼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的王书记,声音都有些的发抖,“医院里没有医生可以主持这个手术。”   “那就去请其他医院的医生?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吗?”王书记暴怒的一脚踹翻了椅子,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老父亲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这些明明该在手术室里抢救的医生却和自己在这里唧唧歪歪,也难怪王书记会暴怒。   脑部手术原本就是最考验医术的手术,被行内称为刀尖上的跳舞,手术的成功率一贯不高,而从磁共振成像来看,王老的情况确实最危险的,脑瘤不但包裹住了一段脑动脉血管,现在脑瘤内部的血管还破裂出血了。   更别说王老才经历了五六个小时的腿部手术,整个身体机能都处于最微弱的状态,现在进行脑部手术,成功率不足一成,但是不立刻进行手术摘除脑瘤,随着血管破裂的加剧,那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是在京城或者国外,或许能找到三五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进行这台手术,但是在石溪市这个贫困市根本不可能找出这样医术高超的脑外科医生,整个西南省都不指望。   听到这话,王书记猛地抬起眼,锐利如刀的目光凌迟般的扫过在产所有人,浑身气的发抖,“没有医生能手术?你们……”   “王书记,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一旁秘书连忙扶住王书记的胳膊,也知道他是担心手术室里的王老,但是不管如何,王书记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不能因为担心王老而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此时王书记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神情急切的看向一旁正在看磁共振成像的陶沫,“陶沫,你有办法吗?”   “我先进手术室看具体情况,王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陶沫也知道目前情况的危机,尤其是脑部手术极其考验医生的医术,没有把脉之前查看之前,陶沫也不敢妄下定论。   看着王书记竟然信任陶沫一个小姑娘,院长和其他医生都不由的眉头直皱,这种高危险的手术,别说陶沫一个学医估计都没有几年的小姑娘,就是在产这些有十几二十几年经验的老医生也不敢接手。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是因为陶沫手术出现了问题导致王老死亡,那么这个责任他们就不需要背了,王书记即使怪罪首当其冲的人也是陶沫,想到这里,院长和几个脑外科医生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   手术室内小陈教授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之前被关押在边防六团,小陈教授将陶沫和姚文峰都给恨到极点了,不过后来想到丁邦杰,小陈教授倒冷静了一些。   如果自己出事了,那沈先生肯定需要重新找保健医生,一旦新找的医生发现了沈先生身体的不妥,丁邦杰谋划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到时候别说继承豫音集团,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所以小陈教授就安心的待在边防六团,果真今天突然被几个大兵带上了车,直奔第一医院来了,而当知道需要手术的人是王新声的父亲时,小陈教授彻底放下心来了。   他明白只要救了王书记的父亲,再加上豫音集团再给自己脱罪,要安全脱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手术一直进行的很成功,可是谁知道就在即将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出问题了,王老的头部竟然有一个肿瘤,关键是肿瘤内的动脉血管竟然破裂了,这让小陈教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王老如果救不回来,他就算医术再精湛的保住了王老的双腿又有什么用?而且如果王老死在手术室里,不管是毛医生还是小陈教都没有好果子吃,其他医生最多被王书记厌恶,可是小陈教授身上还背着罪,就别指望可以安全脱身回港城了。   小陈教授正恼火的厉害,看到陶沫拎着药箱进来了不由眉头一皱,脸色阴翳的开口:“你来做什么?这里是手术室,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出了任何问题你担当的起吗?”   “王书记让我进来帮忙救治王老的,还是说小陈教授你有办法进行高精度的脑外科手术?”陶沫冷声开口,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搭上王老的手腕仔细探听着脉搏。   随后,陶沫将一股精神力细丝释放了出来,慢慢检查着王老的头部,若是一般的脑瘤手术倒不至于这么危险,关键是这个脑瘤包裹了一小段动脉血管,而且此时血管还破裂了,这将危险性瞬间提高到了最高级别。   “唐教授,如果我能控制住脑部血管的出血,你有把握能摘除脑瘤吗?”陶沫看向一旁的从省医院过来的唐教授。   之前王书记只知道王老发生了车祸,情况很危急,省医院这边立刻将最好的几个医生都派了过来,到了石溪市才知道王老知识腿部重创,唐教授原本以为用不上自己,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小姑娘,你有办法?”不同于小陈教授那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唐教授五十岁左右,面色和蔼,虽然也有点怀疑陶沫的说法,毕竟她太过于年轻,但是却没有贸然否定。   “嗯,我师傅的绝学九针法可以控制脑部血管的出血情况。”陶沫点了点头,搬出了季石头的名号,毕竟她的年纪摆在这里,这种高危险的手术,就算陶沫说的天花乱在,就算她打了保票,估计也没有人敢让陶沫真的出手救治王老。   季石头?唐教授虽然是西医,不过倒是知道季石头和他最出名的九针法,此时看向陶沫的眼神郑重了几分,“如果你有办法,我们可以合作试一试。”   “唐教授?”一旁同样是省医院过来的医生连忙开口阻止,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王老情况如此危险,就算是唐教授亲自操刀手术,成功率也不到一成,所以唐教授完全没有必要搀和进来,毕竟手术失败的几率太大,这样不但损坏了唐教授的名声,还会引得王书记的厌恶。   毕竟王老是在第一医院出事的,而且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王老头部动脉血管已经破裂出血,这都是第一医院的责任,但是唐教授一旦手术,如果出了事,这个责任就是唐教授的。   想到这里,省医院的医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这个小姑娘分明是用心险恶,她自己想要博出名,所以才会夸下海口,怂恿唐教授搀和进来。   如果手术成功了,陶沫的名声必定扶摇直上,如果手术失败了,大部分的责任都是唐教授背了,别人不会苛责一个小姑娘,说不定还认为她有高尚的医德,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本意却是好的,是想要救人。   唐教授摆摆手,却已经打算要和陶沫合作了,他能有今天的位置,这些门门道道的算计自然都清楚,可是身为一名医生,只要病人还活着,唐教授都要出手救治,即使没有陶沫,唐教授也会给王老手术。   更何况唐教授看陶沫的眼神,清澈干净,她绝对不像是那些积极名利的歹毒小人,所以唐教授愿意试一试。   手术室里气氛再次紧绷起来,陶沫在行针之前先给王老吞服了两颗养生丸,毕竟王老才经历了五个多小时的手术,身体机能都在不断下降,再紧接着进行脑部手术,身体一定会吃不消。   看着陶沫动作精准的行针,唐教授眼睛不由一亮,这一手行云流水般的下针手法,没有一番苦功夫绝对练不出来,如此,唐教授对陶沫更多了一份信心,季石头的亲传弟子,想必也是医术精湛。   行针之后,陶沫将精神力渗透到了王老的头部,一点一点的进入,慢慢的包裹住破裂流血的动脉血管,唐教授也开始对昏迷的王老进行脑瘤的切除……   手术室外,小陈教授几个骨科的医生都已经出来了,众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等在了外面,此刻进行的是更为危险的脑部手术,谁也不清楚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王书记一直等在外面,从最开始五个多小时的腿部手术,到现在的脑部手术,已经过了快十个小时了,操权自然也是陪在外面,看了一眼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卢轻雪,操权原本是想要将她推开的,但是想到卢轻雪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操权冷硬的脸庞莫名的柔软下来。   一直到了深夜,经过了八个小时的脑部手术,手术室的灯这才熄灭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众人倏地一下都站起身来,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唐教授是主刀医生,此时他刚一出来就对上众人期待的目光,疲惫的唐医生笑着点了点头,“王书记请放心,手术一切都很顺利,王老现在就要转移到监护病房进行术后观察。”   “多谢唐教。”王书记一直悬着的心此时才放了下来,感激的握住了唐教授的手。   唐教授摆摆手,倒也不居功,“王书记太客气了,其实今天多亏陶沫帮忙,没有她那精湛的行针法,我独自手术的成功率不足一成。”   “不,陶沫该感谢,唐教授你也是我王新声的大恩人。”王书记此时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从任老夫人那件事,王书记就相信了陶沫的医术,否则他也不会让陶沫一个大二的小姑娘进手术室,不过陶沫毕竟是中医,开颅手术还是唐教授挑的大梁。   从王老发生车祸到此刻都过去十多个小时了,这会已然是深夜,王书记之前因为担心,一直不吃不喝,在场这些人都陪着不吃不喝,现在手术终于顺利结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也都在王书记的要求之下回去休息了。   “操大哥,你帮我查一下今天的车祸情况。”汽车后座上,陶沫此时满脸的疲惫,可是在手术过程中她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之前听毛医生的叙说,会发生车祸一切都是意外,其实如果毛医生将王老背出汽车放在地上,然后去检查司机的情况,这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怪只能怪后来肇事逃逸的摩托车司机。   在车祸发生之前,王老因为晕车,又因为服用了有安眠成分的药物所以才昏睡的,后来则是因为摩托车碾压双腿痛的昏睡过去。   到医院之后则打了全身麻醉而昏睡,最后是因为脑部血管出血导致的昏迷,从始至终王老的一直都出于人事不知的状态。   可是陶沫在给王老行针时却发现他的昏睡不正常,体内分明有让人昏睡的安定成分,这种安定药片一般不用于安眠治疗,因为药性太强,反而陶沫上辈子在部队训练的那些年见过,更多的是用于一些非法的勾当,最常见的就是绑架,服用下去之后十二小时之内人不会清醒,而过了十二小时,药物成分则随着新陈代谢就消失了,根本查不出来。   “你是说这是豫音集团的阴谋?”开车的操权神色倏地一变,王老会出车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操权身上,若不是为了来看他,王老不会外出也不会遭遇车祸,之前操权看到小陈教授就有些的怀疑。   但是想到了王书记的身份,操权猜测以丁邦杰的谨慎小心,他应该不敢这么做,可是此时听陶沫一说,操权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人的疯狂。这也说明丁邦杰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怎么干算计王书记。   “齐思念那里能查到的消息并不多。”副驾驶位上的卢轻雪也开口了,她之前就说过齐思念的事情她来调查,“她是一周岁之后被人丢到孤儿院门口的,孤儿院的记录显示齐思念从小体弱多病,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亲生父母丢弃了,后来幸好被丁家收养了,丁家只是普通家庭,丁邦杰的父亲拥有一家小型的服装厂,生性懦弱,丁母性子要强跋扈刻薄。”   丁邦杰学习成绩很好,大一的时候就进入了豫音集团在港城的总公司实习,表现优异,所以大学一毕业就正式成为了豫音集团的职工。   “那外界怎么传言他将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而且以丁母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让丁邦杰这么优秀的儿子和齐思念这个孤儿院收养的女儿订婚的。”陶沫眉头皱了皱,怎么看这其中都很诡异。   丁家只是小富之家,如果丁家人真的是良善人家,收养齐思念,对她极好,甚至让她嫁给丁邦杰这倒有可能,可是丁母性格确实泼辣刻薄,那就绝对不可能了!   陶沫上辈子就是在孤儿院待了好几年,然后被养父母收养的,在他们没有孩子的时候,陶沫就敏感的发现养父母对太过于客套,虽然有感情,但是绝对不是血缘至亲的那种感情。   后来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陶沫几乎就成了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人,虽然不至于短了她的吃穿,但是养父母一家才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陶沫就像是来做客的亲戚,被隔绝在外。   或许连亲戚都算不上,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养父母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更像是一个任务,将陶沫养大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齐思念会养成这种过于单纯的性格,甚至对丁邦杰是完全的服从,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子的畏惧,这都说明丁家人对齐思念并不好,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让齐思念和丁邦杰订婚。   “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是丁邦杰主动开口的,小思念那性格,估计因为养育之恩,丁家人说什么她都会同意,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卢轻雪说到这里语调冰冷了几分,丁家如果没有猫腻,那才是奇怪。   “至于丁邦杰继承人的身份,听说是因为几年前豫音集团的总裁来港城总部,意外碰到了丁邦杰,很是赏识这个年轻人,所以才会重点培养他。”卢轻雪将包里的资料递给了后座的陶沫,豫音集团很是神秘,这个总裁据说因为病痛折磨,一生未婚,深居简出,会培养定邦杰倒也不奇怪。   借着车内的灯光,陶沫快速的翻阅着资料,当看到上面的一个日期时,陶沫猛地一愣,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个日期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九月二十七日?陶沫猛地抬起头,豫音集团!齐思念!小陈教授!一切的一切忽然在陶沫脑海里明朗起来,原来是这样!“操大哥,我知道豫音集团的总裁是谁了。”   “什么?”操权和卢轻雪异口同声的开口,豫音集团在国际上的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通吃,所以短时间之内,卢轻雪这边调查的资料也有限,还没有查对方的身份。   “豫音集团这个名字是源于沈豫伦和齐韵。”陶沫喃喃的开口,再想到齐思念的年纪和她病弱的身体,一切都明白了。   嘎吱一声,汽车在马路上蛇形了一段,操权将车子稳住,“陶丫头,你怎么想到的?”   “九月二十七日是当初齐韵死在游轮爆炸里的日子。”陶沫缓缓开口,不过齐韵之死根本就是当初卫家和齐洪一家为了谋夺齐家财产设出来的局。   沈豫伦当时悲痛欲绝,发生了重大车祸,几乎全身瘫痪,后来沈豫伦消失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沈豫伦创办了豫音集团。   而想到齐思念是齐韵当初那个试管婴孩,则是因为丁邦杰被称为豫音集团的继承人,绝对不可能是丁邦杰自身的原因,那能让沈豫伦如此决定,只有齐思念这个齐韵的女儿。   ☆、第211章 抢夺女人   石溪市春景公园。   “杰哥,这里空气真的很好。”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穿着得体的绿色长裙,衬的肤色白嫩,气息显得优雅。   此时她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亲密的挽着丁邦杰的胳膊,一边说一边看向一旁的丁父和丁母,“叔叔阿姨,要不我在这边给你们买一套房子,这样每年冬天或者夏天的时候叔叔和阿姨可以过来度假。”   “小琳你真是贴心,我就想要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棉袄。”丁母笑声清脆,连忙接过话,对白琳是一百个喜欢,石溪市虽然穷,但是一套好地段的房子也有六七十万,再加上装修,也要上百万,白琳如此大方,这就说明她将这个长辈捧的高高的。   丁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也很喜欢这个聪慧、漂亮又孝顺的女孩子,此时一家三口再加上白琳,倒像是亲密的一家人。   齐思念独自走在四人的后面,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她脸上没有丝毫被排挤的难堪和难受,更多的是一种逆来顺受的木然。   “思念,你怎么不走快一点,都落后面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故意把你丢下来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白琳笑着打趣着,可是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嘲讽和不屑。   “哼,脚受伤了就该留在酒店里,偏偏要跟上来,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一听到齐思念的名字,齐母脸一沉,斥责的语调里满是嫌弃,“邦杰工作忙,你就该好好留在宾馆里,自己出去乱跑,还差一点被人给绑架了,你都二十二岁了,就不能懂点事吗?”   被骂的齐思念低着头,任由丁母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脸上一阵一阵的苍白和难看,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陶野那温暖的笑容,似乎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温柔,让齐思念忽然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姨,你不要生气,天色这么热,一生气就容易中暑,你这样我会担心的。”白琳松开搂着丁邦杰胳膊的手,连忙上前抱住丁母的胳膊撒娇着,将她逗乐了之后,这才看向齐思念,带着几分胜利的笑意说教道:“思念,你也不小了,懂事一点,不要整天惹阿姨生气,快走吧。”   “哼,她什么时候有小琳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丁母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斥了一声,和白琳像是亲母女一般再次观赏着公园的景色。   目送着丁母和白琳走远了几分,丁邦杰这才向着落在后面的齐思念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头,温柔的安抚着:“抱歉,小念,让你受委屈了,你也知道我妈心脏不好,又倒了更年期,所以脾气坏了一点,我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明着帮你说法,否则我妈就更喋喋不休的吵个不停,让小念受委屈了。”   “邦杰哥,你不要这样说,我是不好,不该惹阿姨生气。”齐思念乖巧的摇摇头,看得出并没有生气,或许也是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都习惯了,更何况她也知道邦杰哥说的对,他如果帮着,阿姨会更加生气。   “我就知道小念你最懂事体贴了。”丁邦杰眼中笑意加深,亲密的握了握齐思念的手,温柔一笑,“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搬出去住,这样再也不会让小念你受委屈了。”   听到结婚这两个字,齐思念笑了笑,可是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忧愁,她虽然性子单纯,但是并不傻,在很早的时候齐思念就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和丁邦杰结婚,但是每一次想到帮杰哥那么期待和自己的婚礼,想到邦杰哥描述婚后他们幸福的生活,拒绝的话就永远都说不出口。   有时候齐思念也感觉是太没有良心了,如果不是丁家收养自己,以自己体弱多病的身体,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医院里,而且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都是邦杰哥陪着自己,学习再累都会陪着自己,还给自己补课。   自己欠了邦杰哥这么多,而且答应和邦杰哥结婚的人也是自己,又怎么能三心二意的想要悔婚呢,可是一想到陶野那俊朗的笑脸,齐思念心里头钝钝的痛了起来,只能将他的笑脸永远的压到心底最深处,即使心痛的绞成了一团。   “杰哥,阿姨要喝水。”走在前面的白琳回头喊了一声,看向齐思念的眼神愈加的恶毒,这个贱人!一贯会装可怜!等杰哥继承了豫音集团,自己一定要亲手将这个贱人卖到国外的黄灯区去,让她一辈子都少不了男人!哼!   “邦杰哥,你快过去吧,阿姨口渴了。”齐思念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不愿意和丁邦杰相处,明明邦杰哥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可是齐思念却总是打心底的有些的排斥,这让齐思念愈加的愧疚和自责。   逛了一圈之后,丁邦杰带着几人直奔石溪市最特色的饭店,丁邦杰开车,白琳满脸笑意的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白琳和丁父丁母坐在后座上,似乎没有人认为副驾驶这个位置应该是齐思念这个未婚妻来坐。   “杰哥,你喝点水吧,之前就说渴了。”白琳笑意盈盈的开口,拧开矿泉水的瓶子,然后侧过身,亲密的喂着开车的丁邦杰喝水,余光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后座的齐思念。   抬头看了一眼,齐思念收回目光,这样的暧昧场景她看过很多次,她也曾鼓起勇气询问邦杰哥,他是不是喜欢白琳,如果是的话,自己愿意解除婚约的。   可惜丁邦杰却笑着拍了拍齐思念的头,“小念,你这是吃醋了?傻丫头,你想太多了,你也知道白琳是我妈闺蜜的女儿,她从小就喜欢粘着我,我当她是妹妹而已,我妈当她是女儿,后来接触的多也是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小念你不要吃醋,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订婚。”   就这样,齐思念再也没有开口说过悔婚,也平静的接受白琳和丁邦杰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   从陶沫怀疑到了齐思念的身份之后,再调查起来就顺利多了,当年卫笑梅一方面嫉妒齐韵拥有沈豫伦这个优秀的未婚妻,一方面觊觎齐家的巨额财富,所以卫笑梅当初就连同齐洪一家算计了年轻又单纯的齐韵。   齐韵误会了沈豫伦和齐洪的女儿齐盈盈有奸情,情伤之下被袁明花言巧语给哄骗了,最后被袁明下了慢性毒药囚禁起来直到死亡,而齐洪一家为了财产,故意制造了公海游轮爆炸案,让沈豫伦以为齐韵是被齐家的仇敌绑架并死在爆炸里。   沈豫伦悲痛之下发生了重大车祸,最后远走他国,再没有人会深入调查齐韵死亡的事情,齐洪顺利接手了齐家的巨额产业。   而卫笑梅则因为意外知道齐韵父亲当初的遗嘱,偷偷的取了齐韵的卵子,后来终于培养出了试管婴儿,而这个婴儿正是齐思念。   卫笑梅的谋算可谓深远,齐思念出生之后,体弱多病,卫笑梅让港城的保姆养了一年多之后,就辞退了保姆,利用到港城旅游的机会将齐思念丢到了孤儿院,并抹清了所有痕迹,而此时距离齐韵死亡已经过了七八年了,齐洪一家绝对想不到齐韵会有这个才周岁的女儿。   再然后,等齐思念在孤儿院到了五岁的时候,卫笑梅找上了丁家,谎称齐思念是自己的私生女,希望丁家可以帮忙收养,并且给了丁家很大一笔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丁家人一定要保密,绝对可不可以泄露出一点消息。   丁家当初只是小康之家,丁父也就一个小型的服装厂,在港城这个富裕的地方,也就比普通上班族家庭有钱一点,卫笑梅当初并没有说出卫家的身份,只和丁家签署了协议,然后每年会给一百万给丁家算是抚养费和治疗费,只等着日后齐家遗嘱公布,卫笑梅带着齐思念去领取巨额的遗产。   当然,为了确保齐洪一家不会在遗嘱公布之后闹事,卫笑梅当年就买通了齐洪一家的保姆,在他们的饭菜里偷偷下了重金属,以有心算无心,卫笑梅安全可以确保他们死在遗嘱公布之前。   早些年的时候,丁家对齐思念一直很不错,是丁邦杰自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优秀和敏锐,他明显发现卫笑梅对齐思念并没有母女之情,只需要确保齐思念活着就行,所以他就找了侦探社偷偷跟踪调查。   终于在十年前一次卫笑梅喝醉了之后,被丁邦杰派过去的人引诱之下,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或许是因为时隔十多年了,卫笑梅没有了警惕,可是她没有想到丁邦杰这十多年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坚持了十多年,终于让他查出来了齐思念的身份。   顺着齐韵的线索,再调查起来就简单多了,当时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丁邦杰心思缜密,虽然有些线索已经没有了,但是他却精准的推测出了事情的整个脉络,知道了卫笑梅最终的打算。   卫笑梅想要从齐洪一家手里头夺取齐家的产业,尤其是齐洪一家以为齐韵已死,高枕无忧了,所以将齐家产业发展的规模更大,卫笑梅就等着遗嘱一公布来摘果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丁邦杰就是暗中的黄雀,他只等着从卫笑梅手里头摘取果实,因为齐思念养在丁家,所以大一的时候,丁邦杰就去了豫音集团当工读生,而且随身携带着自己和齐思念的照片。   拥有常人没有的耐性,丁邦杰大四毕业之后顺利进入了豫音集团成为了正式工,同年九月二十七号,丁邦杰意外和回港城祭奠齐韵的沈豫伦巧合遇见了,也让他看到了齐思念的照片。   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了,沈豫伦确定了齐思念的身份,对丁家收养齐思念的行为很是感激,对丁邦杰这个未婚夫也异常的欣赏,悉心栽培,可惜不管沈豫伦在港城如何寻找,也找不到齐韵的下落,孤儿院那边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彼时的沈豫伦一直以为齐韵还活着,因为某种原因将齐思念这个亲生女儿放到了孤儿院,日后一定会来找齐思念这个亲生女儿,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齐韵多年前就死在了袁明手里头,齐思念只是试管婴儿。   正因为调查方向错误,所以沈豫伦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丁邦杰之所以能查清楚,是因为他顺着卫笑梅的这一条线去查的。   沈豫伦找不到齐韵,再想到当年他竟然相信了齐洪一家,以为齐韵死在了油轮爆炸里,悔不当初,如果他当初继续深入调查下去,或许就能找到真相,沈豫伦之前一直没有对齐洪动手,就是想要看看等遗嘱公布的时候,齐韵会不会出现,她会不会亲自找齐洪一家报仇。   可惜沈豫伦却失望了,齐洪一家根本不清楚遗嘱的事情,而且在遗嘱公布前的半年因为出海旅游而遭遇了意外,齐洪一家三口真正的葬身在大海深处。   “齐洪一家的死亡是丁邦杰动的手?”此时酒店大堂里,隔着屏风,操权看了一眼进入酒店的丁邦杰一家,眉头皱了皱,实在无法想象年纪轻轻的丁邦杰有如此的心计,行事如此歹毒而狠辣。   “他只有二十七岁,但绝对是个狠角色。”陶沫压低了声音,知道丁邦杰有问题,再调查一切都容易多了,想到丁邦杰这个人,陶沫都有点的发憷,“丁邦杰极其的有耐性,他从怀疑卫笑梅,到最终查到齐思念的身份,足足等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而那个时候的丁邦杰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还在读高中而已。   卢轻雪嘲讽一笑,风情万种的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瞥了一眼操权,不屑的哼了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头蠢熊,丁家当初也就有点小钱而已,卫笑梅一年愿意给出一百万来,十多年来那就是上千万,丁邦杰自然会怀疑到卫笑梅别有所图,所以他才会耐着性子花了快十年时间调查卫笑梅。”   而丁邦杰的十年等待完全值得的,从卫笑梅这边他知道了齐洪一家,也查到了被卫笑梅买通了齐洪一家的保姆,也知道了卫笑梅最终的打算是要弄死齐洪一家,然后带着齐思念领取齐家的巨额财产,再让单纯的齐思念将财产悉数转移到卫笑梅这里。   丁邦杰就如同一条潜伏在暗中的毒蛇,他任由卫笑梅对齐洪一家出手,自己则以齐思念未婚夫的身份博得了沈豫伦的信任和好感,再偷偷的让齐洪一家“意外”得知沈豫伦知道齐韵并没有死在公海爆炸里,沈豫伦要报复齐洪一家。   知道豫音集团在国际上的可怕势力,齐洪一家立刻转移财产,想要偷偷躲到国外去,却没有想到被丁邦杰暗中弄死了,而沈豫伦因为当年的重大车祸,身体一直不好,再者有关齐洪一家的事情,他也是让丁邦杰处理调查的,毕竟他也算是齐韵的女婿,齐思念日后的丈夫,处理这件事合情合理。   有齐思念这个未婚妻在,以丁邦杰的精明,他想要蒙骗被病痛折磨的沈豫伦太容易了,而丁邦杰也担心夜长梦多,终究会被沈豫伦发现自己的真面目,所以才买通了小陈教授暗中对沈豫伦下手。   “我一直以为卫笑梅是自杀。”陶沫叹息一声,当初卫家垮台时,卫笑梅跳楼自杀了,陶沫当时并没有多想,谁知道通过调查丁邦杰才知道,卫笑梅竟然是丁邦杰动的手。   也对,齐洪一家死了,卫笑梅也死了,沈豫伦重病缠身、精力有限,再加上他又灯下黑的相信丁邦杰,所以一切都在丁邦杰的牢牢掌控之下,等沈豫伦一死,豫音集团包括齐家财产都落入丁邦杰手里,这个年轻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你怎么回事?是故意看我不顺眼,用热茶泼我吗?”丁母厉声斥责着,一把推开站在一旁的齐思念,表情愈加的难看,指着齐思念就骂,“你看看你,有白琳一半的懂事就好了,整天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干脆待在家里一辈子不要出来了!”   “对不起,阿姨,我给你擦擦。”齐思念低着头,抬手拿过一旁的纸巾,可惜手还没有伸过来,啪的一下就被丁母给打开了,丁母下手重,齐思念的手背上瞬间就多了五个手指印。   因为这个酒店根本没有包厢,但是因为菜的口味极其正宗,所以没有包厢,客人也是络绎不绝,远远看着这一幕,陶野眉头一皱,“沈豫伦他就从没有发现丁家人对她不好吗?”   看丁母这喝斥齐思念的模样,根本像是在骂家里头的佣人一般,再想到齐思念过于单纯、怯弱的性子,这必定是常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才形成的。   “沈豫伦身体愈加的不好,小陈教授不但擅长骨科,他还擅长催眠,听说沈豫伦这几年都被噩梦侵袭,夜不能眠,精神只怕很不好,更何况他相信丁邦杰,就更不会想太多,只怕沈韵伦身边的亲信有些已经被丁邦杰收买了。”   陶沫想想都感觉丁邦杰的可怕,这个男人心思极深,耐性更是异于常人,而且心狠手辣,在得到沈豫伦的信任之后,再对他下手就容易多了。   “阿姨,你不要生气了,我看思念也不是故意的,我陪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白琳收回刚刚故意绊着齐思念的脚,此时微笑的起身状似给齐思念在说好话,可是那眼神却充满了恶毒的笑意。   “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丁母还嫌骂的不够,一把推开木头桩子一般站着的齐思念,“你做出这幅死人模样干什么?是不是等邦杰从洗手间回来就告状说我欺负你?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丁母越骂越过分,“我就知道当年不该将你从孤儿院带出来,不该劳心劳力的给你看病治疗,当初邦杰自己都高烧四十度了,却还坚持送你去医院,等医生确定你没事了,他才找医生看病,人还没有走出去就昏了,邦杰不记得我们父母的生日,却将零花钱都拿出来给你买画具,知道你没用又好吃,他那么忙还亲自学下厨做菜,我们丁家做了什么孽,才收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丁母对齐思念的痛恨一开始并没有这么严重,毕竟当初卫笑梅每年也拿出一百万给丁家的,可是自从丁邦杰对齐思念越来越好,丁母心里头就不平衡了,所以对收养的齐思念更加恶言相待。   可是这就是个恶性循环,丁母对齐思念越坏,丁邦杰就越心疼她,越是帮着她,让丁母顿时感觉自己儿子被齐思念这个狐狸精给抢走了,所以关系越来越恶劣,到如今甚至对齐思念出手。   “以丁邦杰的精明和城府,他会哄不好一个丁母?只怕他就是故意如此,他利用丁母来欺辱齐思念,自己再出来当好人,博取齐思念的好感,陶沫你说的一点不错,丁邦杰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可怕。”卢轻雪感慨叹息一声,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陶野,不由妩媚一笑,挑了挑眉梢,“陶野,你既然看不过去,何不英雄救美?”   “哥,你过去吧。”陶沫也看不得齐思念被欺负,所以此时推了一把满脸气愤的陶野,能将性子温和的哥给气成这样,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齐思念。   丁邦杰羽翼未丰,他现在的一切都依仗沈豫伦,而沈豫伦最在乎的就是齐思念,所以陶沫倒真不怕丁邦杰,只要保护好了齐思念,再和沈豫伦接上头,丁邦杰绝对会死的很惨。   在丁母越骂越来气,抬手就要打上齐思念时,不远处的丁邦杰终于决定出来阻止,可是在他开口制止之前,一个身影却抢先一步。   “你做什么?”陶野抬手挡下丁母打过来的一巴掌,一手将低着头逆来顺受的齐思念给拉到了自己身侧。   看到突然出现的陶野,丁母错愕一愣,一旁假意拉架,其实故意火上浇油的白琳也是一愣。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思念猛地抬起头,当对上陶野俊朗的脸庞时,齐思念眼中有惊喜一闪而过,“陶大哥。”   陶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满脸喜悦的齐思念,可是一想到她这懦弱的性子是被丁邦杰一手培养出来的,以丁邦杰的城府和心机,别说天性单纯的齐思念了,就是陶野自己都感觉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此时更多的是满满的心疼。   “陶少,好巧。”丁邦杰快步走了过来,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陶野和齐思念,眼中有着算计的光芒快速的闪过。   他原本以为利用王老的腿上,让王书记欠小陈教授一个天大的人情,再有姚家暗中活动一下,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就是水到渠成,可是谁知道王老在手术中突然脑部血管破裂,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最后出手的人是唐教授和陶沫,直接分走了小陈教授的功劳,所以要将他捞出来就不容易了。   但是此刻看出陶野对齐思念的在意,丁邦杰忽然感觉又有了一条新路子,齐思念的性格,丁邦杰很清楚,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怯懦而胆小,天性善良又单纯,以丁家对齐思念的恩情,丁邦杰让她如何她就护如何,通过齐思念来威胁陶野,一切就好办多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你敢给邦杰戴绿帽子?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丁母这些年对齐思念越来越过分,所以此时一看陶野护着齐思念,再看着齐思念脸上的笑容,顿时火冒三丈,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   齐思念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是丁邦杰未婚妻的身份,脸色不由一白,想要挣脱陶野的手,可惜一贯温柔的陶野,此时却固执的握着齐思念小手,冷眼看着撒泼的丁母。   丁邦杰制止了叫骂的丁母,随后正色的看向陶野,“陶少,清你放开我的未婚妻,小念,到我这里来。”   对于丁邦杰有着本能的畏惧和臣服,齐思念再次挣扎起来,可惜陶野依旧没有放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丁邦杰,“我将她带走,换小陈教授安全出来。”   “陶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念是我的未婚妻,不是随便交易的东西,我知道陶家涉黑,陶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武力夺得,但是小念是一个人,我希望陶少你能尊重小念一下,她不是那些欢场上的玩物!”丁邦杰总是温雅带笑的脸一沉,正色的怒斥陶野,任谁看起来他都是极其的在意齐思念,而且更多的是一种尊重。   玩物?齐思念一愣,呆呆的看着霸道抓着自己手不放的陶野,心里头钝钝的难受着,陶大哥只当自己是东西吗?所以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为什么,齐思念只感觉眼眶酸的厉害,以前不管丁母如何责骂,白琳如何挑衅,齐思念都不在意,但是一想到陶野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一个东西,心里头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第212章 阴谋败露   “这样的话陶少还是不要再说了,虽然我担心小陈教授,但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妻子来交换。”丁邦杰冷声怒斥着陶野,心里头却是暗喜,没有想到陶野如此在乎齐思念,那么只要将齐思念牢牢的抓在手心里,想要要挟陶野,让他帮忙捞出小陈教授势必不成问题。   “还有小念不但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更是我日后珍爱一生的妻子,陶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还请你放开小念!”丁邦杰一直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此时却冷了脸,全身气势张开,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子气概。   陶野心性温和,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但是看着齐思念大庭广众之下被丁母尖声怒骂,看着她低着头承受的模样,小小的身影缩成了一团,陶野莫名的就恼火起来,所以此时才会不顾一切的上前护住齐思念。   若是不知道丁邦杰的种种算计和阴狠手段,陶野或许还真的会认为他是在保护齐思念,但是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再听他说这样义正言辞的话,陶野只感觉一阵一阵的反感和恶心。   “你当她是妻子?又怎么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暧昧不清,怎么会看着你母亲刁难她而不出面制止,丁邦杰,齐思念我带走了!”冷声嘲讽,陶野却霸道的握紧了齐思念的手,对上她错愕呆愣的小脸,不由温柔一笑,随后拉着呆愣愣的齐思念直接离开了。   傻愣愣的齐思念不解的跟在陶野后面走着,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一方面她很高兴陶野来帮自己,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陶野真的将自己当一个玩物,所以才会说出用自己换小陈教授的话来。   丁邦杰气的面色铁青,他打算算计陶野是一回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的未婚妻被另一个男人带走,这不亚于给丁邦杰戴了一顶绿帽子,可是一想到只要坐实了陶野绑架的罪名,想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就容易多了,丁邦杰此时愣是忍了下来。   看着顺利英雄救美回来的陶野,卢轻雪暧昧的笑着打趣,“小思念你不用担心,这里可不是港城,有陶野和这头大蠢熊在,黑白两道都算是有人了,不用怕丁家会强行将你带走。”   齐思念原本性子就软,这会也只能呆愣愣的点了点头,或许也是因为她更想和陶野多待一会儿,而且因为丁父丁母还有白琳的出现,齐思念更喜欢留在陶野这边,不管是陶野,还是陶沫和卢轻雪对她都是极好,这种温暖的氛围让齐思念根本舍不得离开。   “我们回去吃饭吧。”陶沫看了一眼不远处安抚丁父丁母的丁邦杰,忍常人所不能忍,丁邦杰果真不简单,不过也对,如果小陈教授救不出来,一旦沈豫伦换了医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被做了手脚,丁邦杰的一切谋算都要落空了,所以他才会忍下这个奇耻大辱,以丁邦杰这种小人心思,日后必定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跟我回去。”陶野温柔的开口,目光灼灼的看向齐思念,看着她还是傻愣愣没有回过神来的模样,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这样单纯的她,丁邦杰怎么忍心让他母亲这样辱骂作践。   “好。”小脸倏地一下红透了,齐思念害羞的点了点头,只感觉被陶野摸过的头顶上有着异样的感觉,连同她的心都跟着悸动了。   看着陶野和齐思念之间暧昧的气氛,卢轻雪心里头似乎被扯动了一下,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熊一般健硕的操权,小手啪的一下拍向他结实的胸膛。   “你又发什么疯?”操权黑着老脸开口,恨不能将卢轻雪这个疯女人给狠狠的揍一顿!以前操权认为这是个妖里妖气、轻浮不正经的女人,可是这段时间接触之后,操权坚定的认为这就是个疯女人,说一出是一出,一天不和自己吵她就不痛快!   轻佻的哼了哼,卢轻雪努了努嘴,一脸嫌弃的开口:“我是让你多学学陶野,整天就是个熊样,又蠢又笨的,你还想娶媳妇?做梦去吧!”   “你放心,天下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娶你!”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操权同样嫌恶的看了一眼明明身体还没有好,却依旧化了妆、装的清凉的卢轻雪,若不是为了得到坐标,操权早就扭头就走了。   “我偏要缠上你!”卢轻雪恨声开口,却是故意的搂上操权的胳膊,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僵硬,得意洋洋的一抬下巴,“我身体还没有痊愈,自然需要人扶着走。”   碗口大的拳头死死的攥紧,操权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瞪了一眼卢轻雪,大步的迈开长腿,他就当是被一条妖精蛇给缠上了,反正也就剩下三个星期了,忍忍就过去了。   卢轻雪和操大哥这样相处?这样是不是可以判断卢轻雪背后的组织并军方的态度至少没有敌意,甚至是友好的,否则卢轻雪不会这样和操大哥相处,陶沫不由自主的勾唇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果真以前不该秀恩爱,现在大叔不在,就只能天天看着其他人成双成对的。   陶沫几人暂住的小院挺幽静,景色好、空气好,交通也便利,别说齐思念住下来了就不想走,卢轻雪其实也很喜欢这里,虽然每天都会和操权两人杠上,让小院里多了许多欢乐。   一大早,陶沫起来的最早,原本操权也是同样早起和陶沫锻炼身体,但是自从答应了卢轻雪一个月之期的照顾,操权晚上被折腾到深更半夜才睡,所以早上的晨练也就落下来了。   “你来做什么?”陶沫原本吃过饭是打算直接去医院看望王老的,顺便和王书记说一下后续的调养的方子,谁知道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门,陶沫原本以为会是丁邦杰一个人上门,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黄源礼打头阵,而且他身后还带了几个人,陶沫扫了一眼他们的腰侧,警察?   这么想着,陶沫将精神力释放了出去,果真不远处还潜伏了不少人,看来是丁邦杰出手了,毕竟当时在饭店里,哥也是强行将小思念带走的。   黄源礼一直对卢轻雪念念不忘,可惜卢轻雪行踪成谜,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她受伤住医院了,可惜等黄源礼捧着玫瑰花找上医院的时候,卢轻雪却已经出院了,而且住院期间一直是操权照顾的。   一想到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却和一个当兵的亲密无间,黄源礼嫉妒的扭曲了脸,所以在得到陶沫一行人暂时居住的地址之后,黄源礼一大早就亲自上门了,想要给陶沫几人一个下马威。   “我接到报警,你们陶家竟然敢公然绑架、非法囚禁!”黄源礼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看向陶沫,有丁邦杰的报警,今天陶沫不死也要掉层皮!   之前黄源礼找上“三月”杀手组织,原本就是打算要了陶沫的命,谁知道一贯信誉极好的“三月”竟然失手了,甚至还反过来威胁自己,若是再买凶杀人对付,当初黄源礼找上“三月”的证据就会公布于众。   不能杀掉陶沫,一想到屈子文远在潭江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报复,黄源礼就感觉坐立不安,虽然不管是黄石集团还是黄源礼父子如今的地位,他们倒是不惧怕陶家,可是坏就坏在陶家是黑帮家族,屈子文又活不长了,谁知道屈子文会不会来个功归于尽。   好不容易换了右肾才活下来的黄源礼自然惜命,所以对陶沫的厌恶和仇恨就格外的深,如果不是陶沫横插一手,屈子文早就死了,还有操权这个当兵的,他不但是屈子文的发小兄弟,还敢抢了自己看上的女人,所以黄源礼看陶沫这行人简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不除掉不痛快。   “陶家果真是黑道家族,光天化日的就敢绑架,我算是见识了。”一辆黑色汽车嘎吱一声停在了院子门口,龙武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因为姚文峰和褚若筠都在考察组,所以留在石溪市异常无聊的龙武自然和黄源礼来往的比较多。   再加上豫音集团的出现,龙武也算是姚文峰在外面的眼睛,有些事都是他帮着姚文峰处理的,王老突然出了车祸,而且还是因为要来看操权而出的车祸,这就是姚文峰和龙武的手笔,为的就是让操权背上责任,被王新声所厌恶,也算是间接打击吴老的势力。   第四军区隶属吴老的管辖,而第四军区就在西南省,如果王新声这个书记和操权交恶了,在西南省这一亩三分地上,吴老有什么举动,王新声稍微干涉一下,对吴老而言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当然,以丁邦杰的敏锐和城府,他自然也看出龙武愿意帮忙,也有算计操权的目的,但是对丁邦杰而言这没什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小陈教授捞出来,操权会不会被王新声厌恶,不再丁邦杰的考虑范围里,而且和龙武交好,对丁邦杰而言也是一个助力。   “陶小姐,我希望陶野可以立刻将小念释放出来。”同样下车的丁邦杰此时站在龙武身旁,面色凝重的看向陶沫。   “齐思念已经二十二岁了,她是个成年人,她来我们这里玩是天经地义,丁经理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陶沫挡在门口,独自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黄源礼、龙武还有丁邦杰三人,“没有证据就说陶家绑架,我可以告丁经理一个诬告罪。”   “是不是让齐思念出来问清楚就知道了!”黄源礼冷声打断陶沫的话,来之前丁邦杰已经保证过了,他完全可以让齐思念改口,所以黄源礼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此时端着官架子,盛气凌人的看向陶沫,“你再阻拦,那就是妨碍公务!”   “等着。”陶沫转身进了院子,啪的一声将院门关上,丁邦杰既然敢找上门来,那势必有绝对的把握让让小思念改口,而唯一能让小思念在意的只怕只有她亲生母亲的消息,看来丁邦杰是要背水一战了。   齐思念早上起的早,这会刚下楼准备做早饭,看到陶沫眼睛一亮,“沫沫,你起来的好早,我这就去做早饭,你吃了再去医院。”   “一会再说,思念,我有话对你说。”三两步上前,陶沫低声和齐思念说了几句,看着她表情震惊的模样,不由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等打发走了外面的人,你去问我哥,我哥都清楚。”   “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齐思念这些年也曾想过她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她抛弃了,是不是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所以他们才不愿意养她了,尤其是每一次被丁母怒骂的时候,齐思念格外想念自己的母亲,此时听陶沫一说,齐思念有些的惴惴不安,不过还是勇敢的向着院门口走了过去。   院门刚打开,丁邦杰一个箭步上前,满脸的担心和不安,“小念,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没有回来?我妈担心了一晚上,心脏病都差一点发作,这会吃了药才睡下,我也很担心你。”   侧开身避过了丁邦杰伸过来的手,齐思念躲到了陶沫身边,她知道丁母是不会担心的自己的,更不会一夜不,邦杰哥说这些不过是让自己内疚自责罢了。   “陶小姐,我可以单独和小念说几句话马?”丁邦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齐思念竟然敢避开自己,看来陶野的作用力还真不小。   陶沫对着齐思念点了点头,想到之前陶沫交待的话,齐思念深呼吸着,随后跟着丁邦杰向一旁走了六七米远这才停下了脚步。   “小念,我知道你因为白琳的出现不高兴,可是你也知道她算是我妈的干女儿,而且我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日后要和我结婚的人是你,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丁邦杰一脸伤感的开口,看向齐思念的目光有些的失望,有些的指责。   “我知道我欠了叔叔阿姨很多,但是我只当你是哥哥,我不想和你结婚。”齐思念慢慢的开口,这句话她藏在了心里头很多年,原本以齐思念怯弱的性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口说出来的,除非是丁邦杰率先悔婚,毕竟她是被丁家收养的,这就是她的命,是她欠丁家的。   但是或许是因为陶野那温暖的笑容和真挚的关心,或许是因为昨晚上那推心置腹的劝解,齐思念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却抬起头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而这话说出来之后,齐思念感觉心里头压着的巨石忽然就不见了,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轻松。   陶野这是给她洗脑了吗?丁邦杰脸色此时阴翳的有些骇人,他控制欲极强,可是此时的齐思念却超出了他的掌控,她竟然敢忤逆自己,甚至说出这样的话来!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啊!   “小念,我一直将你当成妻子,你说这样的话还有良心吗?”丁邦杰一脸的失落而悲痛,摇摇头,苦涩开口:“我原本想要告诉你我终于打听到了你妈妈的消息,看来我是白忙活一场了,你根本不在意我对你的关心和付出。”   齐思念一怔,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做戏的丁邦杰个,沫沫说的一点都不错,邦杰哥真的打算用妈妈的消息来逼迫自己就范,不过想到陶沫之前说了关于齐思念母亲的消息,陶野都查清楚了,齐思念此时才没有太过于激动,只是依旧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   在丁家这么多年里,齐思念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是个外人,所以每一次面对丁母的怒骂指责,面对白琳的挑衅,她都默默的忍受下来,丁家唯一让齐思念感觉到善意的就是丁邦杰了,可是此时,齐思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照顾了她十多年的哥哥。   “小念,一会你只要点头就可以了,等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我查到的关于你妈妈的消息。”丁邦杰自诩齐韵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若不是因为陶沫和陶野的搅局,他也不需要冒险透露消息给齐思念,不过齐思念的性格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丁邦杰自信可以完全控制住局势的发展。   看到齐思念和丁邦杰走过来了,黄源礼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陶沫,随时准备抓人,“齐小姐,之前丁先生报警说你被陶家人绑架了,他们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请问这是事实吗?”   只要齐思念承认了,陶野这个绑架罪的罪名是逃不了了,丁邦杰冷然一笑,再有龙武在中间运作,丁邦杰可以肯定只要陶家势必要低头,那么将小陈教授捞出来就不成问题了。   齐思念看了看得意的黄源礼,视线扫过龙武和丁邦杰,“没有,陶野没有绑架我,他们是我的朋友。”   丁邦杰一愣,脸色倏地阴云密布,他没有想到齐思念宁可放弃知道她亲生母亲的消息,也要帮着陶野!   龙武也是眉头一皱,火气蹭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帮丁邦杰,不过是因为豫音集团的关系,但是龙武最好面子,今天他胜券在握的找上门来,却是丢了个大脸,让脾气一贯暴躁的龙武此时眼中都冒出火光来,死死的瞪着一旁的丁邦杰,他不是说十拿九稳吗?   “思念虽然是丁家收养的,但是她已经成年了,丁经理如果限制思念的人生自由,这才是违法犯罪。”陶沫拍了拍齐思念的肩膀,冷笑的看向脸色难看的丁邦杰三人,随后和齐思念一起进了院子。   哼!龙武冷哼一声的转身就上了车,油门一踩就离开了,根本不理会之前和他一起同车过来的丁邦杰,还以为他能力有多强,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指望继承豫音集团,看来峰哥是太相信丁邦杰的能力了。   黄源礼大张旗鼓的带人过来抓捕陶野,他原本只是川渝县委一把手,这抓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管,但是因为黄石集团的关系,再加上龙武亲自出面,市局这边没办法只好让黄源礼越俎代庖过来抓人,谁知道白忙活了一场。   “今天是我考虑不周,给黄书记你添麻烦了。”不管多怒,丁邦杰此时依旧面色诚恳的对黄源礼道歉着,莫名的有股不详的感觉。   “丁经理客气了。”黄源礼也有些的恼火,原本以为抓住了陶野,顺便再收拾一下操权,就能成功的带走卢轻雪,没想到出师不利,鉴于丁邦杰的身份,黄源礼倒也不会和他发火,一行人只能铩羽而归。   第一医院。   陶沫给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的王老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快速的开出了一张方子,转身看向等在一旁的王书记,“王老身体一切都在复原中,只是因为动了两个大手术,所以人还没有清醒过来,这个方子是给王老调养身体的,王书记你看一下。”   “不用看,你的医术我绝对相信。”王新声笑着开口,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前知道王老是为了来石溪市看望操权才出事的,王新声多少是有点迁怒操权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在陶沫救了王老之后,王新声只剩下感谢了,而且一旦转过弯来了,他也不会责怪操权,毕竟当年操权爷爷对王老多有照顾,后来吴老也照顾才入仕途的王新声,车祸只是意外,迁怒操权的确不应该。   这边王书记和陶沫说了一会话,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对着陶沫微微颔首,这才开口道:“王书记,毛医生过来请罪了。”   车祸发生的时候毛医生就在场,是他将昏迷的王老独自留在马路上,才导致了二次碾压,而且身为王老的保健医生,他竟然没有发现王老的脑子里有一颗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也是初期,但是王书记对毛医生是一肚子的意见,此时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不见。”   “石溪市市委还有川渝县黄书记他们刚好都在外面。”秘书自然知道王老不待见毛医生,若是平常,秘书直接将毛医生赶走了,怎么会让他来惹王书记不高兴。   但是毛医生来的时机太巧合了,后面是一批石溪市的领导,从理论上来说毛医生并没有犯罪,所以为了王书记的名声,表面工作至少要做一下的。   “让他们进来吧。”王书记明白的点了点头,他不待见毛医生,自然不需要在这个关口做什么,给政敌徒留把柄。   黄源礼、毛医生连同石溪市委的几个领导都过来了,一番寒暄之后,市委这边的领导才低声开口:“王书记,之前撞伤老爷子肇事逃逸的摩托车司机已经找到了,他因为撞了人,太过于害怕之下也发生了意外,和一辆大货车碰了一起当场死亡。”   当时王老在医院里抢救,石溪市公安和交警这边全城缉拿逃逸的摩托车司机,可是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罪犯,石溪市的领导都感觉头大了,王老在石溪市出了这么大的车祸,他妈连肇事司机都找不到,这仕途也是走到头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倒霉催的摩托车司机竟然也发生了车祸,还当场死亡了,公安和交警这边根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自然没有理会一个车祸死亡的司机,也没有想到他就是罪魁祸首。   王书记怔了一下,不过人已经死了,王书记倒没有再追究什么,“不管如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肇事摩托车司机已经死亡了,大货车司机如果要赔偿,王书记也不会干涉,毕竟他的家人也是无辜的,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   “王书记,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医生的指责,我愧对王老,愧对王书记您的信任,我是罪人。”一直被冷遇的毛医生此时满脸悔恨的开口,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双目赤红的含着泪水,“我不配当一个医生。”   在场石溪市的领导都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毛医生说有责任其实也没有责任,但是王老毕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毛医生这辈子算是完了,医生是甭指望当了   王书记脸色冷沉的厉害,王老出事的时候,他都有杀了毛医生的心,此时王老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王老已经七十多岁了,却遭了这么大的罪,王书记自然不可能对毛医生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众目睽睽之下,王书记也不可能开口刁难什么。   一旁秘书刚打算开口,沉默站在一旁的陶沫却忽然走上前来,面容清冷而漠然,“你当然有罪,王老会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眼的一愣,黄源礼更是不屑的扫过一眼,陶沫这是想要巴结王书记所以疯了,竟然这样指责毛医生,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王书记不待见毛医生,但是从根本上来说毛医生也没有犯什么罪。   王书记就算要追究责任,也是私底下的,不可能明着做什么,否则那就是以权谋私、知法犯法,陶沫这样说,分明就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来了。   “我有罪!”毛医生也是体制内的人,所以他此时目光一转再次沉痛的道歉,“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王书记微微错愕的看了一眼陶沫,其他人都以为陶沫这是拍自己马屁,但是王书记知道陶沫没必要这么做,乔部长格外看重陶沫,陶沫真的要抱大腿直接找乔部长就可以了,而且王书记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一双眼睛厉的狠,陶沫的性子分明不是阿谀奉承的人,那她为什么这样开口?   “王书记,我逾越了。”陶沫对着王书记说了一声之后,这才冷冷开口:“毛医生,你认为王老车祸之后送到医院接受了麻醉,即使一直昏迷不醒,也没有人认为不正常,而且你给王老事先注射的药物在十二小时之后随着新陈代谢完全消失了,到时候即使有人来查也是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王书记脸色猛的一变,注射药物?再看着毛医生那震惊之后灰败的脸色,王书记压下狂暴的怒火,“陶沫,你继续说下去!”   “是,王书记,在抢救王老的时候,我发现王老昏迷的不正常……”全身麻醉之后,人就处于深度的睡眠状态,但是陶沫当时对王老行针之后发现王老的昏睡状态完全超过了麻醉剂的药性,而且从肌肉到神经表现出来的症状看来,在腿部手术麻醉之前,王老就处于深度昏迷了。   陶沫快速的将自己之前的发现说了一遍,没有看一旁的毛医生,余光扫过角落里脸色煞白的黄源礼,王老这件事丁邦杰是主谋,龙武是推手,但是真正实施的人却是黄源礼,黄源礼想要结交龙武和丁邦杰,原本因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没有想到陶沫最后也进了手术室,还发现了王老昏迷的状态不对,抽丝剥茧的查出了他们灭绝人性的阴谋。   “小韩,你给我亲自调查肇事司机被撞死亡的事情。”王书记脸色阴沉的骇人,他不是没有见过阴谋诡计,但是他从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敢算计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拿自己老父亲的生命来算计,王老双手攥紧成了拳头,暴怒之下一脚踹翻了地上的毛医生,“陶沫,替我联系操团长,这件事我需要他的帮忙!”   毛医生一个医生,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也没有这个能力,王书记现在根本不相信石溪市的这些人,所以要调查自然要让操权来帮忙,他倒要看看哪些人敢这样算计自己!简直胆大包天!   ☆、第213章 双规绑架   黄源礼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是从医院出来上了车之后,双腿不停的哆嗦,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根本不听使唤,即使黄石集团再财大气粗,即使他是封家旁系的姻亲,但是黄源礼明白在西南省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动了手脚,肯定逃不出王新声的调查。   一旦被王书记查出来王老车祸这件事是自己动的手,黄源礼脸色煞白成一片,双眼里满是惊恐之色,他知道自己要完了!谁都护不住自己了!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剧痛让黄源礼终于冷静了一点,汗湿的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龙武的电话。   “有什么事?”龙武懒洋洋的开口,石溪市这破地方待的真没意思,尤其是姚文峰和褚若筠都留在考察组,龙武已经打算回京城去了。   “龙少,陶沫发现了毛医生对王老用药的事,甚至告诉了王书记,现在毛医生已经被控制了,王书记将这件事交给操权去查了。”黄源礼声音都有点的发颤,若不是他一直努力保持着冷静,估计当时在病房的时候就被王书记发现异样了。   “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龙武脸色阴郁的有些难看,一想到王新声如果深入调查,到时候……   龙武暴躁的一脚踹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厉声开口:“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没有,摩托车肇事司机已经当场死亡了,大货车司机只是按照邮件办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毛医生这边是丁邦杰处理的,我不清楚具体情况。”黄源礼当初之所以会下手,一方面是想要交好丁邦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对付操权。   一想到卢轻雪和操权关系匪浅,甚至同吃同住,黄源礼心理就嫉妒的扭曲起来,但是他也知道操权是吴老这边的人,而且又是军方的人,从政的黄源礼根本不可能给操权什么教训,所以他才想到了利用王老车祸的事情来陷害操权。   至于毛医生,他虽然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擅长骨科,又是王老的保健医生,名望是有了,但是毛医生从年轻的时候就嗜赌,当然他不是去赌场赌钱,而是嗜好赌药玉,十赌九输,药玉毛料品相好一点的就几十万上百万,毛医生的钱根本不够他花。   尤其是这一次他看中了一块好毛料,要价就三百五十万,毛医生短时间之内根本没办法筹集这么多钱,而店老板也明确说了只帮毛医生留一个星期,这还是看在毛医生是王老的保健医生,又是老顾客的份上,否则这么好的药玉毛料他直接就公开拍卖了,分分钟就出手了。   所以在收到一个陌生的包裹,包裹里有一张A4纸,上面写明了让毛医生需要做的事情,包裹里也有给王老注射让他昏迷的药物,当然,还有一张银行卡,取款的密码也写在了纸上,毛医生只要按照安排做了,那么除了卡里预付的一百万,事成之后还有四百万的报酬。   这对于急需要用钱买药玉毛料的毛医生而言无疑是天大的诱惑,最开始他也犹豫过,但是在他偷偷的拿了一点药剂去化验之后,证明了这个药剂没有其他副作用,只会让人陷入昏迷状态,而且经过十二小时之后,药物成分会随着人体的新生代谢而消失,根本查不出来。   毛医生终于忍不住的按照指示做了,他先是有意无意的说起考察组,说出了操权的名字,然后让王老服了每天吞服的药物,等他在车上昏睡之后,立刻给他注射了药物,导致王老彻底昏迷。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毛医生也是惊恐万分的,不过好在对方说的一点不错,这车祸只是一个假象而已,毛医生迅速按照指示将昏迷的王老从后座上背了下来,然后放到了马路上,随后他向着驾驶位这边跑了过去,去查看司机的情况。   再然后肇事的摩托车高速疾驰而来,从王老的腿上碾压了过去,再后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王老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没有人怀疑王老的昏迷,只当他是因为车祸导致的昏迷,然后注射麻醉进行腿部手术,一切的一切没有丝毫的破绽,毛医生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都是陶沫这个贱人!”黄源礼说的咬牙切齿,神色狰狞而恐怖,如果不是陶沫进了手术室之后发现了王老昏迷的状态不对,那么王书记肯定不会怀疑到毛医生身上,只会将这件事当成一个意外。   龙武虽然也厌恶所有和封惟尧交好的人,但是此时他更多的考虑是这件事被王书记发现会有什么后果!王新声虽然没有家世背景,完全依靠自己爬上来的,但是那是以前,如今的王新声也是一省之长、封疆大吏,他的权力和人际关系也不容小觑。   “黄书记,你尽快联络丁邦杰吧,把所有尾巴扫干净就万事大全,否则只怕黄家也保不住你了。”龙武说完之后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左右这件事自己按照峰哥的指示来做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口头上怂恿了黄源礼而已。   不过龙武还是拨通了姚文峰的电话,将事情说了一遍,“峰哥,有陶沫和操权在中间捣鬼,即使没有证据,我担心王新声也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陶沫还真是不容小觑!此时戈壁宿营地,姚文峰站在帐篷前面色冷沉,给王老用的药是军方特制品,药性极强,而且十二小时之后会随着新陈代谢而消失,军方有时候行动里会用到,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发现了。   “龙武,这件事你暂时不用插手,丁邦杰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姚文峰又交待了龙武几句才挂了电话,抬头看着火辣辣的大太阳,脸色有些的阴沉。   考察组到现在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之前考察组因为任明达指控陶沫对任老夫人下手,最终将陶沫开除了,而操权性子暴躁,竟然跟着撂担子不干离开了考察组,这对姚文峰而言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整个考察组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而王老这件事,姚文峰之所以指示龙武插了一脚,目的除了交好丁邦杰之外,也是为了让王新声厌恶操权,从而让吴老对操权失去好感,如此一来,操权想要再回到考察组就更困难了。   但是从开始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却是一点成果都没有,姚文峰忽然有些的不安,如果考察持续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难道自己要一直留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上,如果最终找不到钾X元素,姚文峰阴冷的眯了眯眼,压抑下心头的烦躁,不管如何当务之急依旧是寻找钾X元素。   毛医生被王书记扣押的事情,丁邦杰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了,此时他烦躁的一把将手里头的茶杯砸到了墙壁上,到了石溪市之后便是处处不顺利!   先是陶家不识好歹,不管自己如何说,依旧死咬着小陈教授不放手,逼的丁邦杰不得不曲线救国,制造王老的车祸,让小陈教授去手术室救人,从而博取王书记的好感,然后再捞人,偏偏又被陶沫搅黄了!   更让丁邦杰恼火的是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齐思念竟然敢反抗自己,丁邦杰心里头明白沈豫伦栽培自己不过是因为齐思念的关系,而他将豫音集团慢慢交到自己手里头,也是因为小陈教授做了手脚之后,沈豫伦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差,所以才无暇顾及豫音集团。   但是若是让沈豫伦知道齐思念竟然和陶野搅合在一起,丁邦杰清楚以沈豫伦对齐思念的重视,自己到手的豫音集团就要飞了,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控制住局面,当然,目前首要的是解决王老车祸的后续问题。   “杰哥,出什么事了?还因为小念的事情生气?”听到卧房里摔杯子的声音,白琳推门走了进来,直接解开白色丝质衬衫的扣子,露出内衣包裹下的丰满双胸,此时一脸娇媚的偎依到了丁邦杰的怀抱里,小手更是向着他的腿间抹了过去,慢慢的揉着。   “哼,不过是个贱人!”丁邦杰顺势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任由白琳伺候自己,在丁家吃了住了这么多年,结果和陶野才见过几次面,竟然就下贱的跟了陶野,还敢忤逆自己!这让一贯控制欲极强的丁邦杰异常的恼火。   “杰哥,不要生气了,我陪你……”白琳低头亲吻上丁邦杰的嘴唇,齐思念那个贱货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没有想到骨子里就是个浪荡货。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杰哥还想着日后即使继承了豫音集团,短时间之内也要养着齐思念,等日后沈豫伦死了,杰哥完完全全控制了豫音集团,再将齐思念当地下情人养着。   现在齐思念自甘下贱,杰哥必定将她交给自己处置,到时候自己一定将这个贱人卖去国外的红灯区,让她天天伺候男人!   卧房里传来暧昧的声音,因为卧房的门并没有关严实,总统套房外的丁母透过门的缝隙看了一眼大床上翻滚的两个人,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比起齐思念那个小贱人,白琳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好媳妇,哼,等儿子继承了豫音集团,一定要好好收拾齐思念这个贱人!   在床上翻滚了两个多小时,此时窗户外已经是夜色黑暗,身体得到了发泄,丁邦杰整个人舒坦了很多,此时他光裸着上半身靠在床上,右手夹着烟,思考着整件事,确保没有任何的疏漏。   毛医生那边的银行卡是目前只有一百万的定金,而且这张卡是用假的身份证办下的,因为豫音集团在国际上也涉及到了黑道势力,自然有一些的特殊渠道,假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这一类都不必担心会被查到幕后人。   快递给毛医生的包裹也是雇人偷偷的送到了快递中转中心,至于摩托车肇事司机还有之后撞死肇事司机的大货车这些都是黄源礼安排的,丁邦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嘴角勾起狞笑,即使王新声彻查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不过小陈教授这边要尽快处理好,还有一个星期就到了沈豫伦再次检查的日子了。   入夜,操权这边的审讯手段很是厉害,而毛医生一知道事情败露,心理防线就崩塌了,所以没有任何保留的将包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就为了五百万!你……你还配当一个医生吗?”王书记再次气的铁青了脸,若不是王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王书记真的想要亲手杀了毛医生,气愤的看了一眼灰败着脸的毛医生,冷声开口:“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话音落下,王书记愤怒的转身出门了,一旁毛医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的哀嚎起来,“王书记,我知道错了,我鬼迷心窍,你饶过我这一回!”   可惜对为了五百万就制造车祸差一点害死自己老父亲的凶手,王书记怎么可能放过他,出了审讯室,王书记这才冷静了一点,看向一旁的操权,“肇事摩托车司机和大货车那边有什么线索?”   “对方行事很谨慎,和毛医生这边差不多,肇事摩托车司机是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然后一百比特币通过比特币转到了他的账户上,复原了邮件之后,上面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因为只要求碾压王老的腿,不会造成人命,所以摩托车司机就答应了。”   操权这边刚说完,王书记的脸再次黑了下来,狂暴的怒火几乎让他失去了冷静,“大货车司机也是如此?”   “大货车司机去年肇事逃逸了,夜里超载撞死了一个横穿马路的乞丐,因为司机逃逸了,又是暴雨天,没什么线索,再加上死者是乞丐,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大货车司机原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却收到了一封威胁的邮件。”   操权将调查的资料递给了王书记,大货车司机被威胁之后,只能依照邮件的指示,在指定的路口等待着,看到摩托车司机过来之后,油门一加的撞了过去,当场将人碾压致死。   这段路没有监控探头,而且之后石溪市公安和交警这边调查被撞死的人是肇事摩托车司机,所以就采信了大货车司机的口供,认为摩托车司机不但超速,而且因为之前碾压了王老,导致心神不宁,最后才会被大货车司机给撞死了,摩托车司机承担大部分责任。   翻看完操权递过来的调查资料,王老怒极反笑道:“好,真的很好,这个局果真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陶沫发现了不对劲,只怕到死我都被蒙在鼓里了!”   “难怪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会向我推荐小陈教授进行手术,哼,豫音集团倒是好手段!”虽然从目前的资料来看,是找不到幕后主使者,但是王书记将所有线索一整合,立刻就想到了小陈教授。   为什么要碾压老父亲的腿,不就是为了让小陈教授进手术室,他成了王新声父亲的救命恩人,王书记明白,于情于理自己都会帮忙将小陈教授捞出来,丁邦杰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自己差一点就将仇人当恩人。   豫音集团毕竟是港城的企业,而且势力都在国际上,王书记虽然推断出丁邦杰策划了这一切,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没办法对丁邦杰出手,一个不小心,就会导致港城和内地的纠纷,若是被有心人再渲染一下,影响会极其恶劣。   “丁邦杰为什么要花大力气将小陈教授捞出来?”王书记很精明,否则就是有吴老暗中帮忙,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爬到如今的位置,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对丁邦杰出手,那就从源头上出手,丁邦杰有今天的地位和势力,依靠的都是豫音集团。   “根据调查,豫音集团总裁沈豫伦因为早年的重大车祸,身体一直不好,当初差一点全身瘫痪,所以才会找了小陈教授当他的保健医生。”操权接过话,看了一眼神色冷静的王书记,就知道他猜到了还有后续。   操权接着开口:“小陈教授贪财,他在中医骨科上很有建树,而且擅长催眠,不过因为他的催眠副作用很大,伤害到了患者的大脑内部,所以小陈教授近些年都有给人催眠了,不过沈豫伦近些年精神越来越差,夜不成眠,而且噩梦连连,我怀疑这其中就有小陈教授的手笔,除了催眠暗示之外,估计还辅以让人精神恍惚的药物。”   操权说到这里,王书记倒是听明白了,丁邦杰只怕早就收买了小陈教授,如果小陈教授被抓捕了,那么沈豫伦肯定要重新找医生,一旦他发现身体有异样,或者折磨他的失眠和噩梦在渐渐消失,沈豫伦肯定会怀疑到小陈教授身上,再查到丁邦杰就很容易了。   “丁邦杰来石溪市没有几天,他的手脚不可能这么长,这件事还有谁插手了?龙武和黄源礼是不是有份?”姜还是老的辣,虽然王书记对王老被设计出了车祸,还差一点死亡非常的愤怒,但是他的敏锐和洞察力并没有被愤怒遮掩,丁邦杰在石溪市和龙武、黄源礼走的近,但是王书记不明白的是他们两个为什么掺和进来,不可能为了钱。   操权黝黑的脸上有过一阵阵的尴尬,对上王书记怀疑的目光,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黄源礼介入是私人仇怨。”   操权将黄源礼和屈子你之间的仇恨,然后买凶杀陶沫,再说到了黄源礼觊觎卢轻雪,可是卢轻雪却和操权在一起,所以黄源礼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出手,毕竟这一场车祸的起因是王老来石溪市看操权。   “这样的人也配成为人民的公仆!”王书记此时脸色阴沉下来,就因为黄石集团财大气粗,竟然对无辜的人下手,强行摘除了右肾,甚至还监视打压了十多年。   因为陶沫帮了屈子文,所以恼羞成怒的对陶沫也买凶杀人,因为嫉妒卢轻雪和操权在一起,就心肠歹毒的设计了这样的车祸,在王书记看来黄源礼这样简直是丧心病狂!也幸好他只是一个县委书记,这要是真的爬上去了,还不知道如何的无法无天!   “小肖,通知石溪市纪委立刻将黄源礼抓捕起来!”对于这样歹毒狠戾的人,王书记没有丝毫的手软,这会他才想起之前在疗养院乔部长那番话的意思。   原来当时没有动黄源礼,是因为考察组就在川渝县,为了维持一个表面上的稳定,所以才让黄源礼留在这个位置,如今,考察组的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所以王书记也不需要顾虑什么了。   肖秘书立刻向外面走了去,石溪市如今只怕要动乱一阵了,不过黄源礼也太胆大包天了,他以为设计王老车祸没有证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王书记为官清廉,否则随便动点手段就能让黄源礼将牢底坐穿,不过黄源礼身上背了这么多案子,都不需要别人出手的。   自认为王老这件事上做的天衣无缝,就算王书记要怀疑,首先怀疑的也应该是丁邦杰,就算怀疑到了自己头上,没有证据,自己是黄石集团的人,还是封家旁系的姻亲,王书记也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   这样想着,黄源礼心里头才安定了一点,这一切都是陶沫和操权惹出来的,还有那个远在潭江市的屈子文,等王书记离开之后,自己一定要弄死这三个人!   敲门声突然响起,黄源礼一惊,手里头刚端起来的茶杯一晃,热茶泼到了手上,“老公,你没事吧?”封瑶一看立刻心疼起来,拿起茶几上的纸巾就要给黄源礼擦手。   “快去开门。”烦躁的将封瑶推开,黄源礼自己擦着手上的茶叶和水渍,这么晚了是谁过来了?   脸上有着受伤的情绪,封瑶看了一眼黄源礼起身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这段时间老公在床上都不碰自己了,难道是因为工作太忙?都是屈大哥的原因,没有来川渝之前,老公一直最疼爱自己的。   “你们是?”封瑶打开门,诧异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六七个人,不过随即开口询问:“这么晚了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来找我老公的吗?”   纪检委的人直接推开门口的封瑶,几人大步走了进来,冷着脸看向黄源礼,带头的人脚步上前的开口:“黄源礼,你涉嫌几件恶性案件,这是逮捕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当看到茶几上的红头公文,黄源礼脸色顿时一变,纪检委!这是要双规自己了?王书记竟然真的对自己下手了,黄源礼又惊又怒,真以为黄石集团好欺负吗?   “老公,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老公!”封瑶一看两个男人拿着手铐直接铐住了黄源礼,立刻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可惜却被一旁的公职人员给拦了下来。   “我没事,封瑶,你立刻通知家里头,就说我被人陷害了。”黄源礼此时倒很冷静,王新声虽然是一省之长,但是黄石集团和封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公然陷害自己抓捕自己,这是打封家的脸!   黄源礼被抓之后,封瑶立刻哭哭啼啼的打通了封五爷这个父亲的电话,吉川封家是京城封家的旁系,以前吉川封家对黄石集团不亲近也不疏远,不过因为封惟尧的关系,吉川封家这边对黄石集团态度就冷淡很多了。   不过封五爷这辈子虽然混,但是他就封瑶一个女儿,所以接到电话之后,倒也一惊,黄源礼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封家的女婿,就这样公然被抓了,那丢的是封家的脸面,打的是封家的脸!   相对于黄源礼被石溪市纪检委双规,对丁邦杰这边,操权倒是有些的棘手,此时别院里,陶沫不由一笑,“操大哥你着想了,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但是如果丁邦杰失踪了呢?”   “陶沫,你果真是黑道中人,这个办法不错!”卢轻雪妩媚一笑,赞赏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鄙视的看向操权,“有头蠢熊就是一根筋到底,没有证据抓捕丁邦杰,肯定会造成港城和内地的关系恶劣,但是丁邦杰一旦失踪,谁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你给我闭嘴!”操权狠狠的瞪了一眼卢轻雪,之前他以为这个女人妖里妖气的爱打扮,可是住一起之后,操权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个邋遢至极的女人,衣服随手乱丢,关键内衣裤她也跟乱丢,垃圾桶都不知道倒一下,简直脏到极点了!   “有本事你亲我啊!”卢轻雪眉梢一挑,妩媚的瓜子脸勾起挑衅的笑容,示威的看向操权,啧啧两声的感慨,“还真不是男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不行……”   余下的话消失在唇和唇的碰撞里,操权脑子一热的就啃了上去,不行!他倒要让她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   不是在说邦杰丁邦杰的事情吗?陶沫傻眼的看着操权和卢轻雪,嘴角抽了抽,操大哥果真是卢轻雪给折腾的神经错乱了。   悄然无息的起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既然操大哥没有时间,绑架丁邦杰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吧,反正操大哥这边为了保护小院的安全派了四个人在外面守着。   三分钟之后。   夜色之下,陶沫无辜的看着脸色诡异的四个男人,而被抓个现行的四人此时头皮直发麻,他们虽然是外围人员,但也是锋刃的外围人员,比起一般军区的兵王都要强三分。   可是为什么陶小姐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将他们找出来了,找到一个人还可以说是碰巧,接连将四个都找出来了,这说明陶小姐根本就知道他们隐匿的地方!   “走吧,操大哥一时半会估计也没时间,我们去辉煌酒店一趟,任务就是绑架丁邦杰。”陶沫咧嘴一笑,感觉心里头舒坦多了,谁让大叔一走就没有消息了,天天在院子里看着操大哥他们成双成对的秀恩爱,陶沫也憋屈啊。   “是。”四人认命的点了点头,心里头灰暗灰暗的,难怪他们只能当外围人员,陶小姐一个普通人都能将他们的伪装看穿,想正式加入锋刃,果真还需要再锻炼几年!   辉煌集团。   此时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麝香味,大床上,休息好了的丁邦杰又抱着化身荡妇的白琳在床上翻滚起来,大床被撞击的嘎吱嘎吱响,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伴随着女人尖叫声不时的响起。   而为了不耽误自己抱孙子,丁父和丁母早就回他们自己房间了,而保镖虽然是丁邦杰的亲信,但是他也担心他们会将自己和白琳的消息透露给了沈豫伦,所以保镖都留在外面,而此时,陶沫和两个人顺利的从顶楼滑了下来,撬开客厅的窗户溜了进来。   “啊……我还要……啊……杰哥……”   听到这尖利的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声音,刚跳下窗户的陶沫脚一扭,差一点摔在地上,小院里只是秀恩爱,这里竟然都滚上了床。   “拍视频!”想到沈豫伦对丁邦杰的信任,陶沫也懒得浪费口水和他去解释什么,所以直接将证据送过去,相信沈豫伦会第一时间否定丁邦杰了。   陶小姐还有这个癖好?跟过来的两个男人嘴角抽了抽,可是军令如山,此时一人硬着头皮拿出手机,然后想着卧房靠了过去。   房间里,丁邦杰正全身心的投入,根本没有发现卧房的门被扭开了,门口有人正拿着手机拍着视频,而客厅里还有两个人在听着。   十分钟之后,纵欲过度的丁邦杰终于倒在了床上,白琳也被做的晕了过去,陶沫手一挥,三人无声无息的走进卧房,在丁邦杰根本没有察觉之前,直接将人敲晕了过去,看着一个男人熟练的将针剂注射到了丁邦杰的身体里,陶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之前他们用这个安定药剂算计王老,估计丁邦杰没有想到今天同样被注射了药剂。   “带走。”陶沫检查了一下卧房,确定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一人扛起昏迷的丁邦杰,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卧房。   第二天一大早,龙武从床上一跳而起,拿着电话就吼了起来,“你说什么?黄源礼被双规了?丁邦杰失踪了!”   “是,龙少,我们也是刚收到的消息。”电话另一头的人快速的开口,他是姚文峰收买的手下,在川渝县委也算是个钉子,不过毕竟职位不高,所以到了今天早上才知道了消息。   “我知道了。”冷着脸挂了电话,龙武只感觉诸事不顺,没有证据,王新声怎么就敢对黄源礼下手将他双规了?他真的要和封家翻脸?   虽然龙武也知道封惟尧不待见黄源礼,但是明面上黄源礼还是封家的姻亲,所以不管如何,封家也是要维护黄源礼的,否则必定会寒了人心,还有丁邦杰竟然失踪了?   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龙武敢肯定绑架丁邦杰的主意肯定是陶沫出的,下手的人肯定是操权,但是没有证据啊!不行,事情闹大了,一定要通知峰哥来处理了。   丁邦杰的失踪,石溪市简直炸锅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怀疑到陶家身上,毕竟豫音集团是要和陶家合作的,所以陶家不可能绑架丁邦杰,最大的猜测就是豫音集团的仇敌偷偷绑架了丁邦杰,毕竟豫音集团涉黑,会有一些强大的仇敌并不奇怪。   在国内,豫音集团没什么人手,所以仇敌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毕竟豫音集团的总裁没有子女,丁邦杰一出事,就等于豫音集团没有了继承人,釜底抽薪的这一招够狠够管用!   ------题外话------   大到暴雨,在家里就能看海了,外出的亲们要注意安全啊,最近江南这边雨水太大,据说堪比98年的大洪水。   ☆、第214章 视频曝光   白琳抹着眼泪,一双眼已经哭的红肿起来,她没有想到早上一觉醒来,就没有看到丁邦杰的身影,这让白琳多少有点的不高兴,这不就是典型的拔X无情!   但是一想到日后丁邦杰继承了豫音集团,白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自己会成为豫音集团的总裁夫人,白琳压下心里头的不痛快,独自从大床上起来。   但是等独自吃了早饭,却还是没有看到丁邦杰,白琳就打了电话,谁知道手机在卧房里响了起来,丁邦杰控制欲极强,任何事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不可能外出不带手机,白琳又连忙问了保镖,发现丁邦杰根本没有出门。   辉煌酒店的监控录像也查看了,从昨晚上丁邦杰和白琳进门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来的画面了,丁邦杰一个大活人就在总统套房里消失了,丁父和丁母也担心起来。   跟过来的保镖倒还算冷静,丁邦杰半夜失踪了,肯定是被人绑架了,报警是必须的,还要依靠地方的势力来找,保镖提议找洪爷帮忙,毕竟洪爷是石溪市的大佬,情报消息甚至比警方这边更快。   “杰哥之前说过洪爷和陶家关系密切,不能找洪爷,不如找何家!”白琳是哭给丁父丁母看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在为杰哥担心。   但是身为白家大小姐,白琳的脑子依旧在高速转动,这才提议找何家帮忙,毕竟何家和陶家是死对头,之前陶沫还捅了何家明三刀,而且陶野说不定希望杰哥失踪掉甚至死掉,所以在白琳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找陶家帮忙。   “好,听小琳你的。”丁母这会儿已经慌了,丁家当年不过有个小服装厂,工厂一年的盈利一百万都不到,丁母自己就是个普通妇女,性子虽然泼辣刻薄,但是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宝贝儿子失踪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会自然是慌的六神无主。   丁父还算冷静一点,看了一眼保镖,“不如通知沈总裁,绑架邦杰的人很有可能是豫音集团的敌人,邦杰是日后的继承人,对方说不定就趁机找上了邦杰。”   豫音集团的势力都在国外,涉及到了黑白两道,仇敌自然也不少,所以丁父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依照保镖的推测,是仇敌绑架了丁邦杰的可能性最大。   “叔叔阿姨,杰哥失踪了,我感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陶家人出的手,毕竟思念是杰哥的未婚妻,但是现在和陶野勾搭上了,陶家本身就是黑道家族,说不定陶野为了思念才对杰哥出手,将他绑架了。”   白琳倒不认为陶家有能耐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走了丁邦杰,但是只要有机会,白琳就想法设法的来陷害齐思念,这样日后自己才能顺利的成为豫音集团的总裁夫人,将齐思念这个贱人挤走。   “对,肯定是陶家干的,齐思念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肯定是她勾搭了陶野想来害邦杰!”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丁母一听这话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整个人暴怒起来,扭曲着脸怒骂着,“齐思念这个良心被狗吃的小贱人,我们丁家给她吃给她喝,她最后却勾结外人来害邦杰,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阿姨,我们一起去找思念吧?就算是下跪我也要求着思念放了杰哥,她有什么不高兴的都冲着我来。”目的达到,白琳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随后一把站起身来,不顾一切的向门外冲了出去,像是无比担心丁邦杰的安全。   丁父丁母连同保镖也连忙追了上去,豫音集团这一次是和陶家合作的,但是谈的并不顺利,再加上齐思念的确在陶野这边,所以白琳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镖才都迈步跟了过去。   这会正是正午时分,天气燥热的厉害,若是在潭江市估计都有三十多度了,不过石溪市虽然燥热了一点,但是温度只有二十六七度,但是因为海拔高,所以紫外线很强,明晃晃的太阳看起来格外的晒人。   陶沫他们住的酒店分为主体楼和单独庭院两种,而在主体楼东边就是特色餐厅,整体的木制结构,白墙灰瓦、雕龙画凤,整个餐厅显得格外的雅致,若不是餐厅主题墙上的液晶大屏幕,估计还以为穿越回了千百年前的古代。   “你们连吃饭都要秀恩爱吗?”陶沫笑眯眯的开口,揶揄的目光看向陶野和齐思念,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都没有多少感情,有些人却会一见钟情,感情瞬间如火焰般热烈。   陶野性情温和,齐思念性子单纯甚至有点的怯弱,可是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感情却是急剧的加温,偶然的身体碰触,或者对视一笑,处处都泛起暧昧的粉红泡泡。   “沫沫。”齐思念脸皮薄,而且她原本是丁邦杰的未婚妻,现在突然和陶野在一起,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呵护,齐思念原本就很羞赧,再被陶沫这么一打趣,脸直接红透了,手足无措的看向陶野求助。   “你给我适可而止!”陶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陶沫,这丫头以前和陆九铮在一起时那叫一个没脸没皮,现在倒好没事就瞎调侃,如果不是自己告诉了思念她母亲的事和丁邦杰的真面目,只怕她都不会留在这里,陶野自然舍得不心上人被陶沫这丫头欺负。   双手一举做出投降的姿势,陶沫眯眼笑着求饶,“行,我不说我说了行了吧,哼哼,不过是重色轻妹,我一会就向陶叔去告状!”   “你陶叔只怕更高兴有了儿媳妇。”卢轻雪眉梢一挑的揶揄陶沫,此时她就这么随意的坐在木质的椅子上,长裙迤逦,黑发随意的用簪子盘着,皓腕上带着蜜蜡手串,嘴角勾着浅笑,妩媚的风情吸引了大厅其他几桌客人的眼光。   操权最见不得卢轻雪这轻浮的模样,尤其是大厅里不少男人都将情色的目光直勾勾的看了过来,操权更是黑了老脸,警告的目光狠戾的扫了一圈大厅,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都忌惮的收回视线,操权这才看向卢轻雪,“坐正了!”   “是,操团长!”卢轻雪悠然一笑,倒没有和操权对着干,刚刚操权警告那些人的动作卢轻雪自然都看见了,眼中笑意多了一抹暖意。   这些年在黑市药材市场这地方,卢轻雪见过很多人,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都是情色的,也有一些人想要追求卢轻雪,但是却都被卢轻雪那妖媚的气势吓住了,根本驾驭不住她,也只有操权处处搬着教条约束卢轻雪,但也见不得她被人轻视轻薄。   估计是卢轻雪不再妖里妖气的,操权这会看她却是顺眼多了,倒茶的同时也顺手给卢轻雪倒了一杯,平日里卢轻雪懒的厉害,不是喝纯净水就是喝茶饮料,操权性子有些的古板,所以这些天天压着卢轻雪,只准她喝白开水或者喝茶,禁止一切的饮料。   饭菜送的很快,这边陶沫几人刚打算动筷子,突然一行人呼啦一下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直奔陶沫他们的桌子而来,伴随的是丁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勾搭了野男人,害了我儿子,我打死你这个贱货!”丁母叫嚣的怒骂着,随手抓起一旁博古架上的一个花瓶向着齐思念这边砸了过来。   “你干什么?”陶野脸色一沉,手一挥,啪的一声,砸过来的花瓶砸到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丁母一看到陶野就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母老虎一般向着陶野扑了过去,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野男人!你说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陶野护着齐思念退到一旁,避开丁母的厮打,一想到齐思念这些年都是在丁家这样生活的,陶野不由的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她,将她从齐家带走。   一见陶野只会避让着自己,丁母更加的得意起来,指着陶野和齐思念大声吆喝,“大家都看看,都来看看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这个小贱人是我们丁家从孤儿院收养的,自小就是个病秧子,这些年为了她几乎花光了家产!”   “可是这个小贱人倒好,她明明是我儿子的未婚妻,我家邦杰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国际大公司的总经理,日后的继承人,可是这个小贱人天生的浪荡货,我儿子来石溪市谈生意都带着她一起过来旅游,可是她竟然不要脸的勾搭上这个野男人,这对狗男女还动用黑帮势力绑架了我儿子!”   大厅来吃饭的客人原本注意到陶沫这一桌人,最主要是因为卢轻雪太有存在感,此时听到丁母这么一顿骂,不少人眉头直皱的看向陶野和齐思念,被收养的女孩子不知道感恩图报,还不知廉耻的给自己未婚夫戴绿帽子,还将人绑架了,这也太没有良心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一看四周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向陶野,齐思念着急的想要给他辩解,可是她天生性子软绵,一着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   “怎么就不是?你难道不是我们丁家从孤儿院收养的,你那破身体几乎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医院里,我们邦杰谁见了不夸一句青年才俊,如果不是邦杰喜欢你,我会给你们订婚吗?”丁母阴狠着表情,咄咄逼人的质问齐思念,“你难道不是和陶野勾搭成奸,都两天没回来住了,我难道说错了吗?”   一看齐思念根本说不出话来,四周围观的人更是指指点点,真看不出还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女孩子!   “思念,我求你了,杰哥被陶野绑架了,叔叔阿姨都急的没办法了,阿姨还有心脏病,根本不能急的,你就算喜欢陶野,也不能伤害杰哥啊,我求你了,你放了杰哥吧,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杰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起长大,我们胜似亲兄妹,你不要乱想,更不要伤害杰哥。”   白琳盯着一双哭的像是桃子一样的红眼眶苦苦哀求着,她原本就有着一副圣母白莲花的容貌,此时一身白裙,满脸的泪水,几乎站不住的要向齐思念下跪了。   “我打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害我儿子,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了,我也要打死你们!”丁母眼睛倒是尖利的狠,她刚刚就发现陶野性子温和,一看就不像是会打女人的,所以此时更加过分的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就想要向着陶野的脸抓去。   “我哥不打女人,我可没这规矩!”一眼看出了丁母的打算,陶沫冷冷的开口,清瘦的身影挡在了陶野和齐思念前面。   陶沫虽然看起来是江南女子的纤瘦,面容也秀美精致,但是她冰冷着面容,清澈黑眸里迸发出的寒意,浑身流露出的煞气倒是直接震住了撒泼的丁母。   “你们陶家不就是黑帮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难道黑帮就能明着绑架人吗?”丁母看了一眼身后的豫音集团的保镖,又鼓足了勇气,不过对上陶沫清冷的脸,倒是不敢明着上手去抓挠。   冷笑一声,陶沫冷眼扫过叫骂的丁母,又看向哭的不能自已的白琳,眼中闪过算计的寒光,“白小姐,你说你和丁邦杰胜似亲兄妹,可是我为什么从思念这里听到的却是你处处欺负她,故意挑衅、挑拨离间,还整天和丁邦杰搞暧昧,打着兄妹的名头不是搂一起就是抱一起,把她这个未婚妻挤到一旁去了,我倒不知道你们港城还有这样的风俗,没血缘关系的男女整天暧昧不清,还都能嘴对嘴的亲在一起,你们这是兄妹还是乱那个伦啊?”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白琳脸色一变,随后一脸受伤的看向齐思念,看起来随时会承受不住痛苦的倒下去,“思念,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诋毁我?你这样做,对得起从小到大最护着你的杰哥吗?如果杰哥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要和你订婚?你只是丁家收养的养女,而我可是白家的大小姐,如果我和杰哥真的有暧昧,我们直接结婚就可以了。”   四周的人一听这话感觉还真是这一回事,如果真有奸情,干脆结婚算了,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何必偷偷摸摸的。   “白小姐这些年就是用这一张柔弱无辜的脸来欺骗大家的吧?”陶沫摇头笑着,从椅子上的背包里拿出手机,拿过数据线随后向着一旁餐厅正中间的液晶大电视走了过去。   四周的人都诧异的看了看陶沫,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可是三分钟之后,当一声状似痛苦又无比享受的女声传出来时,在场所有人表情猛地一变,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能听出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大屏幕画面上,却见一男一女正疯狂的滚在大床上,那些不堪入耳的叫床声不断的响起,估计谁也没有想到白琳这个看起来清纯的女孩子,在床上如此的放荡,堪比R国片子里的女优。   “这?”白琳傻眼的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和丁邦杰上床的时候竟然会被人拍了视频,而且为了绑住丁邦杰这个潜力股,白琳在床上可是什么姿势都做的出来,她甚至还特意学过一些。   但是就算白琳再放荡,表面上她还是白家的大小姐,而且这种视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高清晰的播放出来,再也顾不得伪装白莲花了,白琳尖利着声音叫骂起来,“快关了,快关了!”   可惜豫音集团过来的几个保镖也都看傻眼了,他们知道丁邦杰和白琳关系挺暧昧的,但是丁邦杰的未婚妻是齐思念,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会看到这两人在床上如此不堪的纠缠,一个一个都愣住了,也没有听到白琳的叫喊声。   “啧啧,这姿势,这表情,估计你们都滚过千百回了吧?还好意思叫别人狗男女。”卢轻雪啧啧两声的笑了起来,一脸佩服的看向白琳,“看不出你的腰肢还挺软的,这种动作都做的出来,是不是为了勾引丁邦杰特意练习过啊?”   丁父倒是第一个回过神来,他自然知道丁邦杰和白琳之间的关系,但是就像丁母说的,齐思念不过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若不是邦杰坚持订婚,他们肯定不同意。   可是白琳就不同了,嘴巴甜,人也孝顺,家世还好,自然是最好的儿媳妇人选,所以此时丁父快步的上前,一把将插头给扯了,大屏幕上的画面和声音戛然而止,不过该看的大家也都看清楚了,高清不打马赛克,还有人偷偷拍了照,录了视频,估计一会就能放网上去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你们不要脸!”丁母猛地叫了起来,指着陶沫就骂,“你这个小婊子,你竟然偷拍这种视频,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陶沫懒得和丁母做口舌之争,晃了晃手里头的手机威胁道:“你们再不走,信不信我立刻将这个视频传到网上去?”   “齐思念你这个贱人,你自己身体不好,总不能让我儿子当和尚吧?你现在还要将这个视频传出去,你是不是要毁了邦杰的事业你才甘心?”齐母凶狠大叫着,可惜此时气势倒没有一开始砸花瓶时那么足了。   陶野虽然和齐思念说了齐韵的事,也揭穿了丁邦杰的真面目,但是有些阴暗的东西,陶野并没有告诉她,以前虽然知道白琳和丁邦杰暧昧不清,但是齐思念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一时之间,齐思念感觉心里头闷的难受。   在丁家这么多年的,虽然没有少吃少穿,但是她过的并不好,小心翼翼的留在丁家,逆来顺受,任由丁母打骂,唯一让齐思念感恩的就是丁邦杰对她的维护,对于丁母的恶意,齐思念总能很快释怀,对于丁邦杰的善意,齐思念却一直记在心里头。   所以当初即使没有男女感情,但是丁邦杰开口了说喜欢自己,齐思念也就没有拒绝订婚,甚至后来白琳处处挑衅,处处欺辱,齐思念也忍下来了,只求家和。   但是此时,想到丁邦杰和白琳之间的肉体交缠,齐思念只感觉恶心,或许阿野说的对,杰哥对自己不过是利用和控制而已。   “我们回去吧。”陶野心疼的拍了拍齐思念的肩膀,随后揽着她直接向着大门口走了去,若有可能,陶野希望她一直看不到这些画面,想到此,不由愈加的心疼,“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不该看的东西了。”   摇摇头,齐思念抬头对上陶野心疼的眼神,不由苦涩一笑,“不用道歉,是我太笨,根本看不穿别人的意图,如果不是你和沫沫,我只怕会被骗一辈子。”   “放心,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欺骗你的。”陶野朗声一笑,英俊的脸上是无比帅气的笑容,如同一道明亮的阳光,慢慢的驱逐了齐思念心底的阴霾。   “得,我们打包几个菜回去吃吧。”目送着陶野和齐思念离开,又看着丁父丁母、白琳一行人被卢轻雪冷嘲热讽的给赶走了,陶沫无奈的一耸肩膀,中午是吃不了了,只能回去吃了。   “看不出你够狠绝的啊。”卢轻雪敬佩的瞅了一眼陶沫,这丫头看起来和小思念一样和善好欺负,可是一个是真正的绵羊,一个却是披着羊皮的狼,绑架丁邦杰也就算了,陶沫竟然还拍了这种视频,不过刚刚打脸的场景还真是让人爽死了。   “我们陶家是黑道家族,总得敬业一点。”陶沫轻咳两声嘿嘿的笑着,对付白琳那种不要脸喜欢装清纯装无辜的白莲花,就该用这种视频打她的脸,让她无话可说再也装不下去,“昨晚上我就让人将视频捅到豫音集团的内部网上了,估计最多还有一天,沈豫伦就会出现,倒不用我们来收拾丁家了。”   因为黄源礼被双规,丁邦杰又失踪,所以陶沫一行人的举动一直都被龙武这边盯着的,所以丁父丁目和白琳大闹的事,龙武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拨通了姚文峰的电话将事情都转告给了他。   “峰哥,陶沫这个女人还真是凶猛,不过她能拍到这视频就说明丁邦杰是她抓走的,陶沫就不怕豫音集团吗?”这是龙武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丁邦杰就算再风流,也只不过是和一个不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上了床而已,而且齐思念身体弱,丁邦杰这样做虽然不道德了一点,但是并不算什么大事。   别说只是订婚了,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多少结婚之后,夫妻两人都在外面养了情人,各玩各的,只要不闹大离婚家变就成,在龙武看来丁邦杰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陶沫就为了撮合陶野和齐思念,就敢拍这样的视频,还敢公然绑架丁邦杰也未免太不将豫音集团放在眼里了。   豫音集团很神秘,而且大本营是在港城,真正的势力是在国外,所以国内对豫音集团的了解几乎很少很少,姚文峰也同样如此,不过在沉思了一下之后,姚文峰开口:“丁邦杰是个人物,但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被定为豫音集团的继承人,这其中必有猫腻。”   “这倒是,豫音集团也成立二十多年了,丁邦杰就算是神通,进入豫音集团工作也就几年时间,如果要选择继承人,丁邦杰绝对不够资格。”龙武明白的点了点头,“难道丁邦杰是豫音集团幕后老板的私生子?”   “不,不是丁邦杰,应该是齐思念,否则你认为以丁邦杰的算计和城府,他为什么会和齐思念订婚?”姚文峰虽然不清楚豫音集团的事,但是他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理了一遍,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否则陶沫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对丁邦杰下手。   龙武一愣,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如果真正受重视的人是齐思念,丁邦杰敢这样做,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陶沫绑架了丁邦杰反而是帮了豫音集团,想到这里,龙武不由恨恨开口:“峰哥,陶沫这个女人还真是心机深沉,齐思念现在和陶野搅和在一起,这就等于将豫音集团牢牢的抓在手里头了,就娶了一个女人,这也太他妈的划算了。”   “好了,豫音集团的事情你不用管,至于黄源礼,他身上原本就不干净,他那右肾是从屈子文身上强行摘除的,屈子文是操权的发小,黄源礼是完了,不过倒牵扯不到黄石集团,所以你倒可以稍微示好一下。”姚文峰并没有认同龙武的话,他脑海里浮现出陶沫的脸庞,她并不是心机深沉,陶沫其实很重感情,必定是因为陶野先看上了齐思念,陶沫才会介入到了丁家的事情里头来,她不会为了一个豫音集团就将陶野推出去联姻。   对姚文峰这样处处算计、无比精明的男人而言,他反而更喜欢陶沫这种真性情的女人,褚若筠处处都很好,可是在褚若筠心里头更重要的是褚家的利益,是联姻带来的好处,感情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姚文峰也是同类中人,但是他心底渴望的却是一段真诚不计较任何得失的感情,就好似身处黑暗的人最向往的就是光明。   这边龙武挂断了和姚文峰的通话,半个小时之后就收到了手下的汇报,原来白琳和丁父丁母在陶沫这里铩羽而归之后,竟然找上了何家,想要让何家帮忙出头,龙武不由嗤笑一声,何家明那个孬种被陶沫扎了三刀,灰溜溜的滚出了石溪市,这会估计不敢过来了。   “龙少,黄源怡和封瑶过来了。”门被敲响了,一旁的手下走了进来低声向着龙武汇报着。   “行,让她们进来吧。”龙武摆摆手,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黄源礼肯定是栽了,但是黄石集团倒没有被牵扯到,所以示好一下也是可以的。   黄源礼被纪检委双规抓捕之后,封瑶就慌了,打了电话给自己父亲之后就找到了黄源怡,封瑶他们虽然隶属封家旁系,但是之前封惟尧就明确表态了,所以他大哥封惟墨也就联络了吉川封家,将黄源礼的罪行都说了一遍。   吉川封家原本就看不上是情妇所生的封瑶,若不是因为他们家老五丧妻无子,他们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封瑶回归封家,后来嫁给黄源礼之后,任由黄家打着封家姻亲的名头行事。   不过黄家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对吉川封家造成什么坏的影响,所以也就放任了,但是后来封惟墨都放出话来了,吉川封家也就打算断绝和黄源礼这边的关系,所以这次他被双规,吉川封家直接表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黄源礼犯了罪,自然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黄石集团的人也不傻,立刻就听出话锋来,也知道靠吉川封家是不行了,所以黄源怡在收到家里的指示之后,这才和封瑶找到了龙武这边。   ☆、第125章 总裁驾到   “嫂子,你先不要哭了。”黄源怡有些烦躁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封瑶,若不是因为她姓封,这样整天活在童话世界里,只知道情情爱爱,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女人根本不配有资格嫁到黄家来。   不过封瑶命好会投胎,她亲妈虽然是情妇,当年怀孕之后偷偷的回了老家,一直等到几年后,封五爷的原配妻子去世了,她这才带着年幼的封瑶找上门来,虽然是情妇和私生女,但是封五爷无儿无女,这才认了封瑶这个女儿,她也因此嫁给了黄源礼。   “对不起……”声音哽咽着,封瑶急忙的抹着眼泪,可是一想到自己父亲和吉川封家根本不打算救被双规的老公,封瑶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没有了老公,她几乎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黄源怡厌恶的收回目光,随后正色的看向一旁的龙武,神情极为的诚恳,带着几分楚楚动人的哀求,“龙少,冒昧打扰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黄源怡原本长的就漂亮,而且不同于一些豪门千金的肤浅、单蠢,黄源怡大学毕业就进入黄石集团,这些年的职场生涯塑造了她精明、独立、自强的特质,一个菟丝花一样的美女不算什么,可是一个坚强独立能干的美女此时满脸的陈恳之色,绝对能让任何男人心动三分。   “我堂哥突然被双规,这其中肯定是陶家下的手,在西南省,我们黄家并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还请龙少帮忙打探一下消息。”黄源怡说到这里,神色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力,展露出坚强之外的柔软之色。   “帮忙打探消息倒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纨绔,想要捞人我没这个本事。”龙武吊儿郎当的靠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眼睛带着几分兴趣看向黄源怡。   这段时间,黄源怡可是想着法子巴结封惟尧,黄石集团甚至打算投资五千万到川渝县来,龙武生来就和封惟尧不对付,再加上姚文峰也说了可以稍微示好黄石集团,龙武目光里闪烁着算计的恶劣光芒,“你们先住下,等我的消息吧。”   “那就多谢龙少了。”黄源怡并不笨,所以她虽然感觉龙武的态度有点的奇怪,但是有求于人之下,黄源怡也没有其他办法,堂哥如果被判刑了,这就等于告诉世人封家和黄石集团掰了,这对黄石集团而言绝对是一个重创。   离开了龙武的住处之后,出了电梯,看着还是哭哭啼啼的封瑶,一想到吉川封家的态度,黄源怡对她也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冷声嘲讽:“嫂子,我哥还没有死,你不要整天的哭丧!”   “小怡,你?”被骂的封瑶呆愣愣的看着冷着脸满眼嫌弃的黄源怡,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一直对自己这个嫂子很尊敬的小怡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哼。”懒得理会已经没有价值的封瑶,黄源怡向着酒店柜台走了过去,直接办理了入住手续,封家嫡系如果肯帮忙,堂哥就不会被双规,所以黄源怡知道根本不需要去找封惟尧的,这件事绝对是封家嫡系纵容的结果,否则谁敢双规封家的姻亲?现在只能看龙少这边了。   小院。   陶沫原本以为最快赶到石溪市的人肯定是沈豫伦,却没有想到第一个赶过来的人是屈子文,早上十点多的阳光很是明亮,屈子文穿着简单的淡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英俊的脸庞虽然依旧瘦削,但是气色却极其好。   对着呆愣的陶沫狡黠一笑,屈子文朗声打趣道:“怎么不欢迎我过来?”   “屈大哥,快请进。”陶沫跟着笑了起来,难怪当年封瑶一开始的时候要死要活的跟着屈大哥,就这一张堪比明星的俊脸绝对的勾人心魂。   屈子文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整个人极其的清瘦,但是经过陶沫的治疗之后,再加上在潭江市这段时间一直在调理身体,而且心境放开了,此时的屈子文虽然还是很瘦,脸上带着历经沧桑后的豁达,此时眯眼笑着,眼角的皱纹叠在一起,不但不显老,反而显得男人味十足。   听到楼下熟悉的声音,操权咚咚的跑了下来,激动的开口:“大哥,你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机场接你。”   “不需要你多跑一趟。”将行李包放在地板上,屈子文朗声笑着,拍了拍操权的肩膀,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客厅,“还有我住的房间吗?”   “大哥你和我住就行了。”操权提起行李就向楼上走了过去,他这辈子襁褓里母亲离世,幼年丧父,没有直系的血缘亲属,屈子文在操权看来是他唯一的亲人。   尤其是知道屈子文这些年的悲惨遭遇,操权更是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小时候爱护自己的兄长,所以他对屈子文格外的尊重和敬爱。   “屈大哥,你先上楼休息一下,我哥出去买菜了,一会我们就在家吃个饭,算是给你接风。”陶沫是懒得出去吃饭了,第一次他们一行人出去吃饭看到丁母在饭店里怒骂齐思念,陶野英雄救美的将人给带走了,饭自然也没有吃成。   昨天中午吃饭,菜刚送上桌,丁母一家子因为丁邦杰的失踪找上门来,一番撒泼叫骂,虽然最后铩羽而归了,可惜中饭也是泡汤了,只打包了几个菜带回来吃,陶沫现在也懒得出去吃了,干脆待家里自己做。   操权领着屈子文刚上楼,睡到现在才爬起来的卢轻雪刚打开门就看到两人,她虽然不认识屈子文,但是通过之前的调查资料是知道这个人的,也知道他这些年的遭遇,更清楚操权对屈子文的重视和在意。   “屈大哥。”一扫以前轻佻的状态,卢轻雪快速的理了理因为睡觉而杂乱的头发,虽然还穿着睡衣,但是面带微笑的卢轻雪看起来礼貌十足。   从陶沫这边,屈子文也知道了操权和卢轻雪之间的事,此时屈子文正色的打量着卢轻雪,虽然操权之前在电话里说这是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屈子文发现卢轻雪的眼睛虽然复杂看不透,但是浑身并没有风尘之气,笑起来的时候也不显轻浮。   “你好,小权有时候一根筋,性子暴躁了一点,还请卢小姐多担待几分。”屈子文笑着开口,看得出他对卢轻雪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一个精明聪慧的女人并不可怕,因为她如果爱你,就会努力的克服一切困难。   真正可怕的是封瑶那种看起来心性单纯,可是却吃不了苦、没有主见的女人,屈子文不怨恨封瑶,要怪就怪当初年轻的自己不够成熟,被封瑶单纯明烈的感情蒙蔽了双眼,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女人,最终以痛苦而收场。   “他如果能学到屈大哥你一半的稳重就好了。”卢轻雪笑着应了一句,余光扫过一旁黑着脸,明显不悦的操权,那戒备的目光让卢轻雪感觉受伤的同时,也感觉一丝的挫败和无奈,这头蠢熊!他以为自己为什么对屈子文这么尊重?   屈子文看了一眼操权和卢轻雪,眼中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从操权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小权,我进去休息一下。”   “你不要想勾引大哥!”看着屈子文进了卧房关上了门,操权立刻冷声警告着卢轻雪,她平日里都是妖里妖气的,结果一看到大哥竟然一副端庄正经的模样,这让操权心里头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恼火,只可惜这些情绪都被他归为了戒备。   这头气死人不偿命的蠢熊!白长了这么健硕的身躯和大脑袋!卢轻雪被操权给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看到屈子文下意识的就想要表现好,不就是因为他是操权的大哥,是他在乎的亲人,而卢轻雪不想让屈子文误会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以前两人碰一起,那就是水火不相容,互不相让,可是此时看着偃旗息鼓的卢轻雪,操权神色愈加的冷,“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我心虚个屁,屈大哥虽然身体差了一点,但是长的好看,脑子也好,我光明正大的追求我心仪的男人有什么可心虚的?”话一出口,看着眼睛里要喷火的操权,卢轻雪就后悔了,可是一想到操权这么误会自己,还警告自己,卢轻雪不但不解释,反而挑衅的一挑眉梢,轻蔑一笑的转身进了卧房,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下客厅,陶沫听着楼上两人的争吵声,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欢喜冤家!操大哥就是根木头,情商为零,卢轻雪就是个千年妖精,情商爆满,这两人碰到一起,估计有的闹腾。   陶野和齐思念买了不少菜回来,知道屈子文过来了,大家都很高兴,齐思念虽然性子单纯了一点,但是却擅长做饭,所以和陶沫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卢姐,你不是不会做饭?”齐思念诧异的看着进厨房的卢轻雪,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因为之前卢轻雪就声明了,她只会吃,不会做,甚至还得瑟的扬了扬她蓝色豆蔻的双手,就这双保养极好的手,怎么看也不像是下厨房做事的人。   说实话,齐思念是真的将卢轻雪当成偶像来崇拜,在她看来卢轻雪不但长的漂亮,而且性格也厉害,吵架的时候思维转的特别快,把操大哥吵到最后都黑着脸不说话了,齐思念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争辩,受了欺负也只能自己忍受着。   切黄瓜的陶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啧啧两声的揶揄着,“丑媳妇见公婆了,自然要表现好一点。”   “陆九铮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吗?”卢轻雪没好气的一瞪眼,恶狠狠的将豇豆给掰成一节一节的,“陆九铮那面瘫脸据说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这么能说,不感觉不相符吗?”   “大叔是不爱说话,可是他宠我啊,老夫少妻最甜蜜,有些人羡慕不来的。”眉梢一挑,陶沫亮晶晶着一双眼得瑟着,目前为止操大哥还将卢轻雪当成阶级敌人对待。   “秀恩爱,分得快!”卢轻雪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低头认命的掰着豇豆,要不是为了这头蠢熊,自己有必要这么做吗?她这辈子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套用卢轻雪自己的话,那就是宁可饿死懒死也不做饭,更何况还有外卖。   丑媳妇见公婆?反应慢一拍的齐思念呆愣愣的看着已经大战一回合的陶沫和卢轻雪,却是半点不明白她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卢姐到底为什么进厨房?   “别管她们俩。”进来拿水的陶野笑着看着两眼呆傻的齐思念,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这两个人都是比男人还要凶悍三分的角色,思念就是只小白兔,和沫沫、卢轻雪在一起,那就是小兔子掉进狼窝里了,被她们卖了还帮着数钱。   相对于陶沫这边其乐融融的和谐氛围,不时还伴着操权和卢轻雪的吵架声,何家这边的气氛就显得凝重了很多。   何老爷子一开始就不甘心陶家抢占了这个大型的种植基地,但是何老爷子也明白这事急不得,毕竟当属输掉种植基地的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不少中医界的大佬,何家如果前脚输了东西,后脚就靠武力值抢夺回来,这样有伤何家的信誉,日后只怕没有人敢和何家合作。   何老爷子的打算很好,种植基地就在这里,不会长脚跑了,再者这个基地还在前期的投资运作中,还不如等过上一两年的时间,等陶家将种植基地打理好,一切步入正轨了,到时候再抢回来,还省了前期投资的钱和经历。   可是豫音集团的出现让何老爷子不得不提前行动,豫音集团最为护短,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如果陶家和豫音集团合作了,日后何家再抢夺种植基地,豫音集团必定会干涉,所以何老爷子才派了何家明这个最看重的孙子赶往了石溪市,破坏陶家和豫音集团的合作。   谁知道陶沫这么狠,直接在何家明的大腿上捅了三刀,震慑住了整个石溪市的黑道,还不等何老爷子暴怒,一则黑衣人闯入何老爷子的卧房,在他脖子上比了比匕首的视频传了过来。   何老爷子行事再凶狠,可是他也怕死,视频里的黑衣人只比划了一下匕首就走了,但是下一次说不定真的会割断何老爷子的咽喉,所以何家虽然来势汹汹,最终却偃旗息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陶沫一个人就震慑住了整个何家。   白琳泫然欲泣的开口,满脸的担忧和无奈,只能求助的看向主位上神色不明的何老爷子,“老爷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石溪市陶家一手遮天,杰哥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老爷子你放心,我们家邦杰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只要你帮了我们这一次,日后我儿子一定会报答你的。”丁母倒不至于像白琳这样的做戏,她更担心丁邦杰的安全,只可恨陶家人太狠毒,而豫音集团在石溪市也没有什么势力,只带了一些保镖,根本奈何不了陶家,只能找到何老爷子来帮忙。   “丁夫人不必如此,能帮上丁经理的忙,我们何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何老爷子笑眯眯的开口,隐匿住眼底对陶沫扭曲的恨意,“陶家也的确太张狂了一点,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陶家现在经营的这个种植基地原本就是我们何家的,不过因为陶家行事太过于阴险,反而被他们占了去。”   “老爷子,只要你救出了杰哥,杰哥一定会找陶家讨回公道的,这个种植基地既然是何家的,日后一定会物归原主,如此一来何家和豫音集团的合作就水到渠成了!”白琳连忙接过话,承诺了给何家的好处,“而且到时候商谈的价格一定还可以再提高一些。”   “丁经理真的能做主?”何老爷子微笑着,陶沫真的是胆大包天,就因为陶野看上了齐思念,她竟然就敢派人绑架了丁邦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豫音集团虽然势力不在国内,但是绝对不容小觑,陶家这一次绝对踢到铁板了!   而且就算陶家在军方这边有点关系,可是豫音集团势力在国外,半点不用畏惧军方这边,而且陶沫公然绑架丁邦杰,只要运作得当,这可是破坏港城和内地关系的重罪,何老爷子越想神色越是得意。   “我们家邦杰日后就是继承人,他现在在公司里就是说一不二的,你放心,只要邦杰得救了,你们要什么好处都可以。”唯恐何家不答应救人,丁母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赶紧的承诺,一想到陶沫和齐思念,丁母不由恶狠狠的开口:“那两个贱人,一定要交给我们处理!”   “哈哈,都是朋友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我何家在西南省也有一点地位,既然陶家如此破坏规矩,也不要怪我们何家出面主持公道了,三位请放心,丁经理的安全交给我们了。”何老爷子放声大笑起来,一脸的和善亲切,好像他真的是没有半点的私心。   听到了何老爷子肯定的回答,白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旁丁父和丁母悬着的心也同时放了下来,陶家再强也是外来户,西南省可是何家的地盘,有了何家出面,看看陶沫他们还能怎么张狂!   打着给丁家人主持公道的名头,何老爷子联络上了西南省道上三个重量级的大佬,虽然三人知道何老爷子说的大公无私,其实就是为了报复陶家,顺便巴结豫音集团。   但是也因为陶沫绑架丁邦杰这是的确有些过了,再者豫音集团也非同一般,所以道上的三个大佬都同意和何老爷子一起去了石溪市主持公道。   丁父丁母和白琳去找何家的事,洪爷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之后何老爷子联络了三个大佬的事,洪爷也清楚,知道何老爷子这一次是来者不善,洪爷还是亲自去了陶沫这边。   不管是何家的举动还是丁邦杰失踪的事,石溪市这边一举一动都一直被外界密切关注着,不单单是黑道这边,市委这边也是密切注意着,所以何老爷子一行人到达石溪市之后,外界众人都在暗自揣这事到底会如何收场。   “陶家果真太猖狂了,一个小小的家族不过一时得势就狂的没边了,这一次只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自以为有点家世背景,就目中无人,何家是好相与的?陶沫竟然敢捅了何家明三刀,这等于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何家,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关键是陶沫一人死了也就罢了,却连累了整个陶家,听说陶家也是潭江市的老家族了。”   “这话我就不认同了,陶沫虽然狂了一点,可是那个视频一出,不是震慑住了何老爷子?何家明在医院里,陶沫却活的好好的。”   听到反对的话,几个老一辈都不由笑着摇摇头,其中一人开口:“何家行事一贯张狂狠戾,何家明这事还可以说是陶沫占理,毕竟是明光帮先绑架了陶野,可是豫音集团是什么势力?陶沫敢绑架丁邦杰,这不亚于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的确,何老爷子这一次兴师动众亲自到了石溪市,甚至连三个叔公都叫上了,不就是为了制裁陶沫和陶家,陶靖之听说也是个人物,怎么就将陶家的前途交到一个小姑娘手里,任由她为所欲为,如今后悔也太迟了。”   外界关于陶沫和何老爷子的议论大多如此,都认为陶沫性子太狂行事太狠,如今得罪了豫音集团,绑架了豫音集团的继承人,即使何老爷子不出手,豫音集团也不会放过陶沫和陶家。   陶沫这边刚在客厅接待了洪爷,还没有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何老爷子一行人就气势汹汹而来,带来的保镖直接围住了整个小院,几辆黑色的高级汽车停到了院子门口,保镖下来之后,何老爷子连同三个老一辈的叔公,外加丁父丁母和白琳也都跟着下了车。   站在大门口,看着没有通报一声就长驱直入的一行人,陶沫冷淡淡的开口:“这是私人地方,擅闯可是犯法的。”   到这个时候陶沫还敢如此说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白琳隐匿住眼底的冷笑,随后搀扶着有些疲惫的丁母,毕竟这两天为了找丁邦杰,几人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   “俗话说一粒老鼠坏了一锅汤,陶沫你任性妄为要找死,那是你的事,不要连累了我们整个西南省!”何老爷子冷着脸厉声斥责,端的是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陶家的小姑娘,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无缘无故的绑架这可不行。”其中一个大佬慢悠悠的开口,他虽然不打算帮着何老爷子,但是也看不惯陶沫的作法,而且豫音集团如果一怒之下针对整个西南省的黑帮,这等于大家都被陶沫给连累了,若不是这个原因,这些已经金盆洗手的老一辈不会亲自出面。   “三位叔公,何老爷子。”洪爷走了出来对着三人打招呼着,随后笑着开口:“刚刚我还和陶沫说起丁经理被绑架的事,在我的地盘上出现这事,我一直在追查,可是到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不要贼喊捉贼了!立刻交出我儿子,否则豫音集团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丁母原本知道的不多,但是经过白琳的提醒立刻就明白过来,洪爷和陶沫是一伙的,此时指着洪爷就叫骂起来,“我儿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洪爷这辈子虽然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还真没有被一个老妇女指着鼻子叫骂,一时之间,洪爷脸上弥勒佛般的笑容都僵硬住了,能生出丁邦杰这样的儿子,还真是基因突变。   “哼,豫音集团可是国际大集团,根本不是你们能得罪起的,你们现在乖乖放了我儿子,说不定我还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到时候你们死了不要紧,估计你们的家人朋友都不得好死!”丁母愈加的嚣张起来,此时倒不担心丁邦杰的安全了,借给陶沫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自己儿子怎么样。   “陶沫,阿姨可不是危言耸听,杰哥可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根本不是你们能碰的人,你们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最后害人害己。”白琳也跟着开口,真不知道齐思念那贱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陶野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陶家连白家都比不上,更不用说豫音集团了!当初若不是杰哥说他要塑造一个好形象,不能在订婚之后就悔婚,否则杰哥早就将齐思念这个贱人给甩了,她现在竟然还敢不要脸的勾搭野男人来害杰哥,真是蠢到家了。   “齐思念那个贱人呢!让她滚出来见我!我儿子可是豫音集团的继承人,若不是我儿子可怜她和她订婚,这个贱人根本没人要,她还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真是反了天了!”这是丁母最气愤的地方,虽然她一直嫌弃齐思念,根本看不上她,但是齐思念竟然敢红杏出墙,真是瞎了眼睛了。   “老洪,你和陶靖之是世交,你也劝劝陶沫,不要乱来。”一个大佬好意的劝道,陶沫这个小姑娘不懂事,洪爷在道上这么多年了,孰重孰轻他也该明白,陶沫这事做的太鲁莽了。   “几位一进门就指责我绑架,不知道有什么证据?”此时客厅里,陶沫一脸的平静淡然,敢情他们都以为是丁邦杰很出色,所以才能继承豫音集团。   可惜丁邦杰之前为了防止丁母和丁父不消说说漏了嘴,根本没有告诉他们齐思念的真实身份,所以丁母这些年才对齐思念不是骂就是打的,而丁邦杰正好借此保护齐思念,博取她的好感和信任。   如果有证据,丁家人早就报警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他们只能求助何家。   “陶沫,我不和你废话,你交出丁邦杰,一切好商量,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何老爷子冷声怒斥的威胁,话音一落,刷一下,站在门口的一排保镖整齐划一的亮出了西装下的手枪,只要何老爷子一声令下,绝对会让陶沫血溅三尺。   “还有你们陶家,虽然远在潭江市,但是我要出手,你们陶家也只有破灭的份!”何老爷子此时胜券在握,阴冷冷的目光狠毒的看着陶沫,只希望她继续这么不知好歹下去,也好让何家有借口光明正大的对付陶家,将陶家连根拔起。   “呦,真是好大的威风。”一道嘲讽的笑声咯咯的从楼梯上响起,卢轻雪一脸妖娆的迈步走了下来,看了看来势汹汹、气势逼人的何老爷子等人,笑意里满是嘲讽之色,“有种你们现在就枪毙了陶沫,放狠话有什么意思。”   “你给我闭嘴!”操权没好气的一把拉住卢轻雪,这个女人不会开口就不要开口。   陶野也跟着下了楼,原本洪爷来找陶沫,他们都在楼上也没有打算下来了,谁知道何老爷子一行人就杀上门来了,若不是齐思念很担心,陶野不得不先安抚她,估计早就下来了。   “我们陶家行得端做得正,何老爷子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要抢回这个种植基地。”陶野安抚的拍了拍齐思念,将她交给了一旁的卢轻雪照顾,这才走到了陶沫身边面对着众人。   屈子文因为体弱,而且没有自保能力,为了防止日后何家狗急跳墙的乱咬人,所以操权才没有让屈子文下楼。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各位说陶沫绑架了丁邦杰,那就直接报警。”操权冷声开口,警告的看了一眼何老爷子,“何家的保镖今天敢动枪,我就敢让你们有来无回!”   “你!”何老爷子脸色阴沉一变,操权是边防六团的团长,据说是京城吴老看重的后辈,他这话何老爷子多少有些的忌惮。   丁母从齐思念出现时,眼睛里的仇恨都已经实质化了,这会看到操权穿着军装,更是跳起来指着他骂,“你一个小穷当兵的也敢在这里耍威风,你可知道我儿子是谁?豫音集团日后的继承人!等我儿子安全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再次停在了院子门口,跟着丁父丁母和白琳保镖一直在大门口,此时听到声音不由回头一看,几人错愕一愣之后倏地站直了身体,“总裁!”   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推着轮椅,轮椅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因为病弱看起来神色有些的疲惫,但是那浑身的气势却依旧让人畏惧。   豫音集团的总裁一直无比的神秘,就是丁父和丁母也都没有见过,丁邦杰对此也一直三缄其口,外界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根本不清楚对方姓甚名谁,长的什么样,几个保镖原本是丁邦杰的亲信,所以才有幸见过沈豫伦一面。   这就是豫音集团的总裁!何老爷子几人都不由的站起身来,丁父和丁母眼中一喜,这个总裁果真是看中邦杰的,知道邦杰出事了,竟然亲自来了石溪市,这一下看陶沫这个贱人还怎么嚣张。   “敝姓沈,沈豫伦。”在保镖的推动之下,坐在轮椅上的沈豫伦沉声开口,目光直直的看向卢轻雪身边的齐思念,压抑住眼中翻滚的情绪,她真的和小韵很像,那种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竟然让她承受了这么多。   ------题外话------   天天在家看海的模式,哈哈,沈豫伦出现了,打脸打的啪啪响那   ☆、第216章 啪啪打脸   “沈总裁,没有想到您为了杰哥的事情竟然亲自来了。”白琳此时一扫圣母白莲花的柔软模样,面带着感激的微笑,语调诚恳,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得体优雅,“沈总裁,您一路辛苦了。”   沈豫伦此时终于将视线从齐思念身上收回,看了一眼白琳,这就是之前视频里的女主角,一想到这几年自己竟然如此的相信丁邦杰,沈豫伦眼底滑过一抹冷意。   沈豫伦漠然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因为他面容带着天生的冷峻,让人完全看不透沈豫伦此时的心思,更加不敢小觑气势逼人的沈豫伦。   “沈总裁,你可要救救我们家邦杰啊,就是他们绑架了邦杰,陶家就是个臭名昭著的黑帮,无恶不作!他们才敢这么无法无天的公然绑架。”丁母此时指控的看向陶沫几人,神色里愈加的得意和嚣张。   阴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齐思念,丁母更是恶毒的开口:“沈总裁,还有齐思念这个贱人,她明明是我们丁家养大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穿我们的,到最后却勾结外人害了邦杰。”   说到这里,丁母咬牙切齿着,恨不能扑上去从齐思念身上咬下几块肉来,不过丁母也不忘记推销自己的儿子,话语里满是得意和骄傲,“我们邦杰这么优秀,年轻有为,公司里不知道多少小姑娘都喜欢邦杰,沈总裁你看小琳可是白家的大小姐,她也仰慕邦杰。”   “可是邦杰这孩子却说他既然和齐思念订婚了,就要信守承诺,对她负责,宁可放弃小琳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可是齐思念这个贱人不但不知道感恩,而勾结陶家绑架了邦杰,到现在也不知道邦杰怎么样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几位是?”沈豫伦神色不明,此时打量的看向一旁的何老爷子还有三个西南省已经金盆洗手的黑道大佬,缓声开口:“我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国了,不知道几位是?”   “沈总裁,我是西南省何家的家主。”何老爷子笑着自我介绍了一句,今天这一趟来的果真值得!外面传言都说豫音集团日后将由丁邦杰继承,何老爷子之前还有几分怀疑,毕竟这么大的一个跨国集团,为什么会选中丁邦杰这个年轻人?   诚然丁邦杰的确很出色,但是出色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此时看到沈豫伦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亲自来了石溪市,何老爷子就相信了,沈豫伦果真极其看重丁邦杰这个继承人,估计是将他当成儿子在培养,否则不会这么快的从国外赶回来。   “这事发生在西南省这地界上,于情于理我这个老一辈都该出面调解一下,更何况丁经理的父母和白小姐也找到了我,这事说起来惭愧,陶家是南江省潭江市的黑帮家族,名声一贯不好,这一次会绑架丁经理,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的合作没有谈拢,另一方面估计是因为陶野看上了丁经理的未婚妻,年轻人一热血冲动起来,做事就无法无天了。”   何老爷子说到这里不由的叹息两声,很是无奈,不过也不忘记在沈豫伦面前给何家表功,“所以今天我就邀请了三个道上的老一辈过来共同处理此事,希望陶家可以立刻释放丁经理,谁知道我们老了,陶家人根本不买账,刚好沈总裁你也亲自过来了,这事由你出面更是名正言顺。”   “何老爷子您太谦虚了,如果不是您老给我们主持公道,我们今天只怕连门都进不了。”白琳柔声开口,感激的看向何老爷子,随后又看向沈豫伦,“沈总裁,您能让陶家先将杰哥放出来吗?阿姨心脏不好,这两天因为担心杰哥,差一点就犯病了。”   “你爱慕邦杰?”沈豫伦不答反问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的看向开口说话的白琳。   白琳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身体倏地的紧绷起来,但是想到之前陶沫已经曝光了自己和丁邦杰在床上的视频,白琳明白在沈豫伦面前自己如果遮掩反而不好,不如坦诚,更能博得沈豫伦的好感。   深呼吸着,白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低声开口:“是,我以前只当杰哥是兄长,可是当杰哥订婚之后,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其实我是喜欢杰哥的,但是杰哥已经订婚了,我不能破坏他和齐思念之间的感情。”   “而且杰哥也说了,他只当我是妹妹,他说即使没有他,我凭借着白家的家世,也能找到其他优秀的伴侣,可是齐思念如果没有杰哥,就什么都没有了,杰哥和我一直恪守着底线。”   说到这里,白琳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苦涩一笑,“可是有时候感情压抑的太厉害,反弹的更厉害,之前齐思念突然抛弃杰哥跟陶野跑了有家不回,杰哥又失望又痛苦,借酒消愁的喝多了,我陪着杰哥也喝了不少酒,最后我们没有克制住感情才会……”   余下的话白琳没有再说了,反正在场都是成年人,大家自然知道酒后乱性这四个字,不过白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她和丁邦杰之前的奸情圆的这么顺溜,不得不说她的脑子的确很好使,将视频的伤害程度降到了最低,毕竟是齐思念先背叛,丁邦杰和白琳才会酒后乱性,论起来也是齐思念的错。   “小琳,你和邦杰都没有错,是齐思念不知好歹、水性杨花!你和邦杰为了她受了这么多苦。”丁母一把抱住泫然欲泣的白琳,不停的安慰着,眼刀子也咻咻的向着齐思念射了过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解除他们的婚约,白小姐是世家千金,和邦杰倒也相配,不知道你父母?”沈豫伦冷漠的脸上此时却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和蔼的长辈在寻求晚辈的意见。   白琳这个时候选择摊牌就是为了博取沈豫伦的好感,以前和丁邦杰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白琳也曾撒娇让丁邦杰解除婚约,可是每一次丁邦杰都是推脱。   说他订婚的事情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也知道齐思念孤儿的身份,如果他选择悔婚,必定会被人认为背信弃义,对他的名声极其不好,甚至会影响他继承豫音集团。   所以白琳也只能等待,毕竟她看上的不仅仅是丁邦杰这个人,更是因为他日后可以继承豫音集团,所以白琳只能一直等着,等着丁邦杰完全掌控了豫音集团,她才能从地下情人转为真正的总裁夫人。   如今听到沈豫伦这话,白琳满脸的狂喜之色,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她等待了这么久,期盼了这么久的身份终于等到了。   丁母和丁父也很高兴,以前他们对齐思念不错,不过是看在每年一百万的抚养费上,但是后来听邦杰说,卫笑梅意外去世了,自然没有人再给一百万的抚养费了,丁父和丁母对齐思念的态度顿时差了很多。   若不是为了保住丁邦杰的名声,他们早就让丁邦杰和齐思念解除婚约了,而且白琳可是白家大小姐,白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白琳嫁过来了,就等于白家也嫁过来了。   而且比起不上台面的齐思念,白琳不但长的漂亮,嘴巴又甜,人又孝顺,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污泥,丁父和丁母自然愿意要白琳这个儿媳妇,尤其是解除婚约的事还是沈豫伦亲自开口的,如此一来就不会给邦杰带来坏的影响。   “我爸妈都知道我对杰哥的感情,如果杰哥和齐思念解除婚约,我爸妈肯定会同意的。”脸上带着娇羞和喜悦,白琳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齐思念,自己终于光明正大的成为了杰哥的未婚妻,日后豫音集团的总裁夫人了。   齐思念跟着陶野有什么前途可言?说不定被玩弄厌弃之后就被陶野抛弃了,一个三流黑帮家族的少主算什么东西,喜新厌旧太正常了,更何况在白琳看来齐思念简直蠢不可及,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活该日后被陶野抛弃,白琳甚至已经可以想象日后齐思念悲惨至极的生活。   何老此时也是满脸的喜色,看来这个沈豫伦是真的很看重丁邦杰,不但亲自为了他从国外赶回来,还帮着解除了婚约,如此一来,何家想要拿回种植基地,再和豫音集团合作是水到渠成的事。   一旁三个大佬此时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何老爷子,原本以为何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让何家攀上了豫音集团,有了这个靠山,何家至少还有几十年的繁荣。   “陶沫,你们还不将我们家邦杰交出来!”丁母只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痛快,得意洋洋的看向陶沫,一会等儿子安全了,就可以狠狠的报复这些贱人了,他们既然敢绑架自己儿子,就该想到日后会有的报复!一个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最好都卖去红灯区!   “陶沫,沈总裁都亲自出面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老爷子也跟着帮腔,阴冷的目光盯着陶沫,他倒是希望陶沫继续这样固执下去,不交出丁邦杰,如此一来沈豫伦必定会让陶家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沈总裁开口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陶沫淡然一笑的回答,倒没有继续坚持,对着一旁陶野开口,“哥,你去隔壁将丁邦杰带过来吧。”   陶野点了点头转身向外面走了去。   自己还以为陶沫有多硬气,原来也是欺软怕硬的纸老虎!何老爷子看着屈服的陶沫,不屑的哼了一声,以丁邦杰的行事作风,表明上他不会做什么,但是暗地里一定会狠狠地报复陶家!   隔壁的院子里住的是陶家的保镖还有操权带过来的几个人,丁邦杰被抓过来之后就在隔壁看押着,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陶野就带着丁邦杰过来了。   一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沈豫伦时,丁邦杰脸色倏地一下苍白,随后他又快速收敛了神色,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丁邦杰根本不知道沈豫伦知道了多少,卫笑梅已经死了,齐思念的事谁也不清楚,自己不能慌!   “邦杰!”   “杰哥!”几乎在同时,丁母和白琳两个人就向着丁邦杰扑了过来,激动万分的将人给抱住了,见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丁母更是喜悦的抓住丁邦杰的手,“邦杰,沈总裁知道你失踪了,所以特意从国外回来给你主持公道!还有邦杰,你和齐思念已经解除婚约了,沈总裁说了让你和小琳订婚,你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说你背信弃义了。”   听到丁母的话,丁邦杰的心刷的一下跌到了谷底,呆愣愣的看着一脸娇羞的白琳,脑子里嗡嗡的乱响着,解除婚约了?愣愣的开口:“沈叔叔?”   “请叫我沈总裁。”可惜回给丁邦杰的是沈豫伦冰冷的声音,一双锐利的黑眸满是彻骨的寒意,“丁邦杰你果真是我看重的继承人,将我玩弄在鼓掌之中,当初就有人说说过我沈豫伦太重感情,所以容易被信任的人蒙蔽,这是我最大的弱点,今天我才明白此话不假。”   丁父丁母还有白琳都是一愣,一旁的何老爷子也是一怔,只感觉这气氛怎么不对!再定睛一看,沈豫伦哪里有刚刚的和颜悦色,此时神色极其的冷厉,而丁邦杰也不是逃脱魔窟的轻松喜悦,而是一脸的灰败,如同死了爹妈一般。   “沈总裁,你?”丁母皱着眉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忘记给丁邦杰说好话,谄媚的笑着,“沈总裁,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邦杰这孩子年轻,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包涵包涵。”   嘲讽一笑,沈豫伦眼神冷到了极点,“小五,传我的命令下去,豫音集团从此之后没有丁邦杰这个人了。”   “是,先生。”一直推着轮椅的保镖沉声回答,拿起手机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将沈豫伦的决定传达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他们之前以为沈豫伦无比看重丁邦杰,特意从国外赶回来救人,此时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沈豫伦看向丁邦杰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这根本就是在看一个仇人。   “小念,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此时,沈豫伦苦涩的开口,目光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当年他没有保护好她的母亲,现在又没有保护好小韵的女儿,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这样欺负。   “你不要这样,这不怪你。”齐思念直摇头,虽然她对沈豫伦还很陌生,但是从陶野那里知道了自己母亲和沈豫伦当年的事情之后,齐思念知道这一切都不怪他,要怪就怪丁邦杰太会伪装,太会揣测人心。   “你和你母亲一样的善良宽容。”心里头依旧沉甸甸的痛着,沈豫伦怀念的开口,小韵也是如此的善良美好,这几年找不到齐韵的下落,沈豫伦知道她是遭遇不测了,否则她不会将女儿送到孤儿院。   “思念,你推沈总裁过去休息一下。”陶沫好笑的看着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丁邦杰几人,悠然一笑的指着大门口,“几位,丁邦杰已经安全释放了,你们也该离开了。”   “哈哈,那行,我就先走了。”洪爷爽朗一笑,只感觉今天这出戏实在精彩,何老爷子那脸已经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他以为巴上了豫音集团,谁知道是错将鱼目当珍珠。   从始至终沈豫伦看重丁邦杰不过是因为齐思念的关系,谁知道这些人不断的巴结丁邦杰,欺压齐思念,哪里想到齐思念这个孤儿才是真正的珍珠。   被赶出了门,丁父丁母还有白琳都傻眼的愣住了,到此刻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失魂落魄向着外面走去的丁邦杰,连忙追了过去,丁母急切的开口:“邦杰,你怎么走了?沈总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赶快解释清楚啊!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白琳回头看了一眼齐思念,当看到沈豫伦脸上那种疼爱之色,白琳机械的迈动着步子,她一直以为是丁邦杰很出色,才被沈豫伦看重,才会定为豫音集团的继承人。   她根本没有想到沈豫伦真正看重的人是齐思念,丁邦杰不过是沾了齐思念的光,如今两人解除婚约了,丁邦杰就什么都不是了。   何老爷子毕竟是老江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阴沟里翻船了,原本还想着和沈豫伦解释什么,但是陶家的保镖和沈豫伦的保镖却已然冷着脸将何老爷子等人赶了出去。   院子门口,看着丁母还抓着丁邦杰的胳膊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何老爷子黑着脸冷嗤一声,“假的终究是假的,哼!”   如果不是丁邦杰太会做戏,自己怎么会以为丁邦杰才是被沈豫伦看重的人,怎么会过来给他主持公道!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客厅里,陶沫将安静的空间留给沈豫伦和齐思念,突然面对沈豫伦,齐思念还有点的忐忑不安,一旁陶野不由一笑,鼓励的对着齐思念点了点头,这才跟着陶沫一起上了楼。   “看来丁邦杰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才会故意的将你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沈豫伦静静的看着齐思念,当初他回港城祭拜齐韵,也顺便去了豫音集团在港城的总部,意外的看到了齐思念的照片。   沈豫伦一调查立刻就明白当年齐洪关于齐韵被仇人绑走,死在公海游轮爆炸的事情是假的,齐韵一定没有死,沈豫伦开始疯狂的查找,可惜孤儿院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不管是在当初的孤儿院,还是后来被丁家收养,齐韵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来看望过齐思念这个女儿。   沈豫伦将唯一的希望就放到了齐洪一家,一旦怀疑上了齐洪,沈豫伦也查出来当年齐洪一家说的什么仇人什么报复都是假的,目的就是制造齐韵死亡的假象,从而吞并齐家的产业。   但是齐洪一家并不清楚,当年齐韵父亲早就立下了遗嘱,日后齐家的产业都归齐韵,如果齐韵出了意外,就归齐韵的子女,如果齐韵没有子女,那么所有的财产都将无偿捐献出去。   沈豫伦没有立刻对齐洪一家动手就是为了等,看看遗嘱公布的日期到了之后,齐韵会不会出现,可惜沈豫伦身体一直不好,尤其在见到齐思念之后,他日日夜夜被噩梦所侵扰,几乎夜不能寐。   小陈教授也说了沈豫伦因为睡眠不好,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若是继续这样恶化下去,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寿命,沈豫伦每天都感觉腿部的骨头疼痛难忍,痛到极点的时候,沈豫伦恨不能将一双腿给截肢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沈豫伦只好将调查齐洪的事情暂时交给了丁邦杰来处理,因为他还不能死,没有找到齐韵,没有收拾齐洪一家,沈豫伦怎么敢死?   更何况让丁邦杰来做这件事也算是对他的考验,当然也是因为丁邦杰是齐思念的未婚夫,对于齐家的事情,丁邦杰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沈豫伦会相信丁邦杰最主要是因为当年丁家收养了孤儿院的齐思念,明明知道她体弱多病,每年都耗费十多万甚至更多的钱给她医治,而且丁邦杰也是个极其出色的年轻人,甚至拒绝了豫音集团那些漂亮能干的女白领或者生意场上碰到的千金小姐,坚持和齐思念订了婚。   这一切都让沈豫伦无比相信丁邦杰,所谓灯下黑正是如此,沈豫伦根本没有怀疑过丁邦杰,而丁邦杰对人性掌控到了极致,自身也极其优秀,绝对是年轻有为,在沈豫伦的扶持之下,丁邦杰很快收买了豫音集团的不少人。   齐洪一家在遗嘱公布前的一个月外出旅游,却因为意外死在了公海上,尸骨无存,当沈豫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感觉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齐洪一家制造齐韵假死的消息,却没有想到他们一家真正的葬身海底。   可惜一直到了遗嘱公布的日子,齐韵还是没有出现,沈豫伦即使不愿意相信,却也明白齐韵应该已经去世了,否则她不会不管齐思念这个女儿,最后沈豫伦联系了律师,将齐家的产业都放到了齐思念的名下。   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沈豫伦再次病了,知道齐韵已经死了,沈豫伦在病痛折磨之下也没有了求生欲望,只希望可以尽快的培养丁邦杰,由他日后来照顾心性单纯善良的齐思念。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沈豫伦一直不敢出现在齐思念面前,毕竟当年是他相信了齐洪一家的话,认为齐韵死在了公海爆炸上,所以才会让齐洪一家的奸计得逞,让齐韵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甚至不知道死在何方。   这种浓烈的愧疚之下,沈豫伦根本不敢去面对齐思念,而且他的身体也容不得他这样奔波劳累。   “沈总裁……沈叔叔,你不需要道歉,陶大哥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齐思念快速的将当初卫笑梅联合齐洪一家害了齐韵,又将丁邦杰调查卫笑梅知道了自己身世,然后算计沈豫伦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   当年之事,的确不能怪沈豫伦,那时他也年轻,不过想到齐韵竟然被袁明囚禁下毒致死,沈豫伦还是悲痛万分的红了眼眶,在他以为小韵意外死亡的时候,她一直还活着,被袁明囚禁着。   “沈叔叔,你不要难受了,相信妈妈也希望我和你都好好的,而且陶大哥说了这些害了妈妈的人都已经得到报应了。”齐思念是齐韵冷冻的卵子培养出来的,所以对于母亲,她只是一个概念,所以她的情感远远没有沈豫伦这么深沉。   袁明死了、卫笑梅死了,齐洪一家也死了,丁邦杰虽然不是直接凶手,但是丁家欺辱了齐思念这么多年,沈豫伦眼中划过一抹寒意,只是很快的收敛起来,此时温和一笑,拍了拍齐思念的手,“好,我们都要好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虽然沈豫伦之前从丁邦杰那里知道了齐思念所有的事,但是沈豫伦已经不相信丁邦杰了,所以他更愿意听齐思念说话。   沈豫伦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精明男人,只要他愿意,绝对可以让任何人对他建立好感,所以一番交谈下来,齐思念已然将沈豫伦当成了父亲,神色里有着孺慕之情,语调也活泼了许多。   之前因为屈子文的到来,陶沫、齐思念和卢轻雪三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现在为了欢迎沈豫伦的到来,三人又是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桌子上满满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甚至卢轻雪也帮忙打了下手而不是滥竽充数。   “这一杯我敬几位,若不是你们,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小念也一直被丁家人欺辱。”沈豫伦诚挚的向着陶沫几人道谢着,如果不是那么相信丁邦杰,如果不是他身体实在太差,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幸好,幸好小念遇到了陶沫和陶野,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沈总裁你太客气了,陶野这一次英雄救美可是一点都不吃亏,小思念乖巧又可爱,倒是便宜陶野了。”卢轻雪笑着打趣着,暧昧的目光看得陶野这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而一旁齐思念早已经羞红了脸。   “我保证我哥绝对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陶沫跟着来了一句,笑眯眯的看向满脸红彤彤的齐思念,“对吧,嫂子?”   哄的一下,脸上像是着了火,齐思念呆愣愣的看着陶沫,那一声嫂子让她感觉又羞赧又甜蜜,目光下意识的向着一旁的陶野看了过去。   “不用理她们两个,唯恐天下不乱!”陶野凶狠的瞪了一眼陶沫和卢轻雪,随后又温柔的开解了齐思念几句,让她不要在意。   整个餐厅的气氛极好,沈豫伦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只是眼底却有一抹苦涩划过,如果小韵还活着,看到今天这一幕,她该有多么的高兴,比起城府极深的丁邦杰,性情温和的陶野更适合小念。   晚饭后,众人又在庭院里喝着茶吃着水果继续聊天着,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沈豫伦这才正色的看向陶沫询问着,“小陈教授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手脚?”   否则丁邦杰不可能不顾一切的要将他捞出来,之前沈豫伦还以为丁邦杰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所以才会如此,现在看来,只怕是因为丁邦杰害怕自己重新找了医生,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会曝光了,所以才不得不将小陈教授捞出来。   “小陈教授除了擅长骨科,还擅长催眠,我怀疑沈叔您夜里连连噩梦,有可能是被小陈教授催眠了,而且你的腿应该也被动了手脚,毕竟丁邦杰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陶沫也没有任何隐瞒将小陈教授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夜色之下,沈豫伦沉默下来,神色带着凝重,片刻之后面容转为了肃杀,他可以想象如果自己死了,豫音集团落到了丁邦杰手里头,至多五年他会完全的掌控豫音集团,到这个时候丁邦杰就会露出真面目,小念必定会非常的危险,死在“意外”里也很有可能。   “沈叔,我给你把个脉,然后再相信检查一下。”于情于理陶沫都要医治沈豫伦,毕竟他现在可是哥的准岳父身份。   手指搭上沈豫伦的手腕,慢慢的探查着脉息,十来分钟之后,陶沫再次将精神力释放出来,显示释放出一股进入到了沈豫伦的双腿内部,检查着他的腿骨,尔后陶沫再次释放出一股精神力细丝,更加小心翼翼的探入到了沈豫伦的头部进行检查。   从把脉到结束,陶沫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若不是沈豫伦极其相信陶沫,只怕会以为这是一个庸医,哪有人把脉要把上一个小时的。   “小陈教授给沈叔你下了催眠暗示之后,还在你喝的药物里加入了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只要停了药,再调理一番问题不大。”陶沫停顿了一下,视线停留在沈豫伦的双腿上。   “当年腿骨断裂的太厉害,现在沈叔你双腿里还有九根钉子,而且当年骨头碎裂的太严重,小陈教授的医治治标不治本,只是缓解了剧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骨头上面的裂缝越来越大,痛楚也越来越强。”   “你的医术果真是名不虚传。”沈豫伦赞叹的开口,当年他高薪将小陈教授挖走,就是因为他一手家传的骨科绝活,陶沫虽然把脉用了一个小时,但是却已经发现自己双腿打了九根钉子,这足以说明陶沫医术的精湛,而且看陶沫的神色,沈豫伦忽然产生了一股子期待。   “沈叔,你放心,虽然治疗双腿的时间有些漫长,但是最多一年,沈叔你一定可以健步如飞的,当然,以后还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双腿也不能再受伤,只是行走的话会和普通人一样,不过沈叔你后期要坚持保养,毕竟年纪大了,正常人都会有骨痛的毛病。”   陶沫笑着开口,对于普通医生而言,沈叔腿部骨头那些裂痕根本没有办法处理,但是陶沫拥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所以问题并不大,只是比较耗时而已。   “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国内。”真的听到陶沫说可以治疗好,沈豫伦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并不怕死,只是他希望能好好活着,多照顾照顾小念,看着她结婚生子,这样日后即使到了九泉之下,自己也能对小韵有个交代了。   沈豫伦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接受陶沫的治疗,也和齐思念说起齐韵小时候的事,至于陶野就惨了,除了最开始的感激之外,沈豫伦看陶野着抢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各种不顺眼。   再加上丁邦杰被开除了,所以沈豫伦直接将豫音集团的事情丢给了陶野处理,好在有屈子文在一旁帮忙,否则陶野估计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晃时间就过了好几天,丁邦杰的事情在石溪市也传了开来,而黄源礼的事情已经进入了审判程序,这让黄源怡和封瑶都着急起来。   ------题外话------   收拾了丁邦杰一家,接下来就到黄源礼了,O(n_n)O~   ☆、第217章 无期徒刑   “沈叔,一会等药熬好了,还是得喝的,一日三顿不能少,先喝一个月,到时候我再改方子。”陶沫收了银针,看着沈豫伦嘴角抽搐的模样,不由扭头憋着笑。   “幸好陶野不像你这样蔫坏。”沈豫伦挫败的看了一眼陶沫,原本他是看陶野这个拐走了齐思念的臭小子极其不顺眼,估计没哪一家的父亲会看女婿顺眼的。   可惜自从陶沫开始给沈豫伦治疗,尤其是一天三顿的喝中药再加上忌口,还故意使坏的让齐思念来监督,心性单纯的齐思念看到沈豫伦双腿扎满了银针,眼珠子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尤其是知道不但要行针,还需要辅以中药,在陶沫教会齐思念如何熬制中药之后,齐思念立刻就接手了这活,每天准时将中药送过来,还总是担心又不安的看着沈豫伦,直到他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了,齐思念才会稍微放下担忧。   沈豫伦蹉跎了大半辈子,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齐思念,看着她这么担心自己,别说是中药了,就算是毒药,沈豫伦也会一口不剩的喝下去,只可惜陶沫这中药味道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看着外表乖巧,可是骨子里忒坏的陶沫,沈豫伦顿时感觉性情温和、体贴的陶野简直好太多了,对陶野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至少不再用繁重的工作压的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指望能和齐思念你侬我侬的谈恋爱。   “爸爸,药已经温了,现在刚好入口。”每天齐思念都准时的将药熬好,这边陶沫一结束针灸,齐思念就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中药过来了。   沈豫伦原本没有想过让齐思念改口,至少短时间之内没考虑过,但是有陶沫和卢轻雪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人在,再加上齐思念性子原本就单纯,她自己也极其渴望有家人有长辈,所以就直接改了口,当时这“爸爸”两个字刚一喊出口,沈豫伦在震惊之后,眼眶就红了。   “好,我这就喝。”沈豫伦慈爱的笑着,对上齐思念依旧担心的小脸不由笑着开口:“你难道不相信陶沫的医术吗?”   快速的摇摇头,齐思念有些难受的低喃,“陶大哥说他的腿以前也受了重伤,比爸爸你还严重,原本以为一辈子都要坐轮椅了,是沫沫治好的,她一定可以治好爸爸,我只是感觉有些难受,如果不是小陈教授他们,爸爸根本不用受这么多苦。”   忍着满嘴苦涩的让人想要吐的药味,沈豫伦温柔的拍了拍齐思念的手,“三句话不离陶野那小子,你就那么喜欢他?”   “爸爸?”脸一红,齐思念羞怯的抱着沈豫伦的胳膊娇嗔着,可是那神色里却满满都是幸福和甜蜜,“陶大哥很好。”   “你年纪还小,我还想多留你几年。”沈豫伦叹息一声,倒是真舍不得齐思念这么早嫁出去,这么一想,顿时就感觉陶野这臭小子太可恨了,活脱脱就是和自己抢人。   “陶大哥说你身体还需要调理,所以让你和我们一起回潭江市。”抬起头来,齐思念亮晶晶的双眼里满是期待之色,对于丁家,在知道所有真相之后,齐思念并没有什么留恋,毕竟最开始丁家也不是单纯的收养自己,而是因为卫笑梅许诺的每年一百万的抚养费。   这个世界上,齐思念的亲人也只有沈豫伦一个了,她虽然和陶野一见钟情,而且陶野也很温柔,但是齐思念依旧有些的害怕和不安,不知道陶靖之会不会喜欢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陶家的生活,所以这个时候她真的很希望爸爸可以在自己身边,好像即将要面对的一切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不说我也要跟过去,你放心,我已经在潭江市买了房子了,而且我听陶沫那丫头说你厨艺好,尤其喜欢做糕点,我也给你盘了个店,已经在装修了,等去了潭江市之后,你跟着大师傅后面再学学,小念,不管陶野对你如何,女孩子都要学着独立,爸爸不需要你赚多少钱,但是你也有一份工作。”   听到沈豫伦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齐思念眼睛也好了,原来这就是有爸爸的感觉,“我知道了,我会向沫沫和卢姐学习的。”   听到这话,沈豫伦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傻丫头啊,就算她再学两辈子也学不了那两个丫头,不管是陶沫还是卢轻雪,那都是能打十几个二十个男人的练家子,而且这两人心思极深,不过好在心性都不错,陶沫身上更透露出一股悬壶济世的医德,卢轻雪看起来更为的复杂,不过目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的一面。   陶沫用银针活络着沈豫伦的腿部穴位,又用精神力滋养了他当年受了重创的腿骨,这才离开了房间,刚回到客厅便看见操权和屈子文脸色复杂的坐在沙发上,“怎么了?”   “黄源礼的案子明天就石溪市法院就公开审判了。”操权沉声开口,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愧疚之色,若不是自己这些年疏忽大意,但凡自己去找了大哥的下落,就不会害的他被黄家迫害这么多年。   “小权,事情都过去了,更何况能看到黄源礼锒铛入狱,我已经没有怨恨了。”屈子文眼中的郁色几乎要消失殆尽了,他性格里虽然带着一股子豪爽的侠气,可是却也是睚眦必报的人,亲眼看到当年害自己的仇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即使是死,屈子文也无怨无悔。   这种案子都不会公开审理,但是只要有关系,自然可以去法庭旁听,陶沫看向眼中依旧残留着最后一丝恨意的屈子文,“那行,明天一早我们陪屈大哥去一趟法院。”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和屈子文坐在后座上,卢轻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操权开着车一行四人直奔法院而去。   下了车,七月的日头火辣辣的晒人,屈子文抬头看了一眼明亮刺眼的阳光,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会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只能等下辈子再报仇了,可是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难以捉摸。   当年大学毕业时意气风发的自己,拥有了封瑶的爱情,他也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憧憬着会有一份成功的事业,然后照顾好妻子,日后疼爱属于他们爱情结晶的孩子,可是梦破灭的太快,右肾被摘除之后就是长达数十年的痛苦噩梦。   如今,屈子文看了一眼法庭大门楼上的红色国徽,视线不由的模糊起来,果真是天理昭昭,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康复痊愈,他的仇人手戴镣铐锒铛入狱,一切的噩梦都已经远去了。   “屈大哥,我们先进去吧。”陶沫自然明白屈子文此时的心情,不过他相信等看到黄源礼被审判之后,屈大哥必定会彻底放下最后一丝仇恨,从此展翅高飞,不再被过去所困住。   因为操权去停车了,卢轻雪也跟着过去了,所以陶沫和屈子文就先向着审判庭这边走了过去,忽然,几道身影拦了过来。   “学长……”封瑶刚一开口就哭了起来,这几天因为黄源礼被双规,封瑶没少流泪,这会眼睛已经红肿了,而且神色极其的疲惫,身上也没有了那种贵妇的优雅,皱巴巴的衣服,微微凌乱的头发,这几天的碰壁,让封瑶终于见识到了现实的残酷,所以她更加无法想象如果黄源礼真的被抓了坐牢了,自己要怎么办?   人走茶凉,可是这还没有审判呢,封家的人根本不管,黄家这边也放弃了,而以前老公的那些朋友一个一个都避而不见,封瑶哭的眼睛都要吓了,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来,封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会看到屈子文,再想到之前龙武的指点,封瑶就像看见最后一点希望的光芒,连忙向着屈子文扑了过来,满脸的哀求和悲切,“学长,我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老公,你帮帮我。”   黄源怡已经知道黄家的决定,是彻底放弃黄源礼这个堂哥了,但是封瑶毕竟身上流淌着吉川封家的血脉,黄家也不好将事情做的太绝,所以这段时间黄源怡都陪着封瑶四处求人想办法,否则黄家真的翻脸无情,对封瑶不管不顾,说不定封家一怒之下还会针对黄石集团。   所以此时黄源怡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瞄过封瑶眼中的期待之色,一抹嘲讽之色从黄源怡眼中快速的划过,封瑶还真是蠢到极点了,当年堂哥强行摘除了屈子文的右肾,又担心过于优秀的屈子文会报复,所以一直派人监视了他十多年。   以屈子文的心性,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怎么可能帮忙捞人,也只有封瑶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还相信爱情,还以为屈子文看在他们相爱一场的份上会帮忙。   “情分?”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屈子文目光清冷的看着哭的悲伤的封瑶,“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害怕吃苦受累抛弃我的情分?还是你帮着黄源礼算计我,强行摘除我右肾的情分?还是你们长达十多年的监视打压的情分?”   “学长……”封瑶脸色苍白的一变,呆愣愣的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屈子文,当年那个阳光帅气又热心的学长怎么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当年自己会选择老公也是没有办法啊,爸爸妈妈都说老公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跟着学长真的太苦了,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更不用说那些高档的化妆品和首饰了,自己和妈妈一起出去的时候,别人甚至以为这是两姐妹!   学长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怎么能将一切责任都怪到自己的头上?而且老公急需要换肾,学长的肾源正好匹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学长怎么能说的这么冷血无情呢?毕竟少了一个肾脏,学长也好的好好的,否则等待老公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再说黄家对学长的监视自己根本不清楚,结婚之后自己就当了全职太太,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黄石集团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告诉自己这个儿媳妇,学长怎么能把他的不幸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别人不都是说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在一起,而是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可以了,为什么学长变了这么多,没有老公,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陶沫,看不出你本事还真是不小。”一旁看热闹的龙武哼了一声,不屑的目光打量着陶沫,都说不叫的狗才咬人,这话真是一点不错,陶沫看起来乖巧和善,其实心机比谁都深沉,不管是丁邦杰还是黄源礼这事,都有陶沫插手的痕迹,一个女人如此歹毒,啧啧,真不知道封惟尧看上陶沫什么?   不对,以陶沫的城府,她只怕早就知道封惟尧的家世背景,所以她说不定是故意吊着封惟尧,龙武在京城纨绔圈子里混了这么些年,也见过不少心机婊的女人装的清高优雅,最后成功的嫁入豪门,然后一扫自命清高的姿态,比谁都势利、贪婪。   陶沫打量了一眼出言嘲讽的龙武,再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黄源怡,这段时间,封瑶和黄源怡一直想办法将黄源礼捞出来,而龙武也一反常态的跟在左右。   此时看着站的极近的两个人,陶沫勾唇一笑,“之前挺封二少说,龙少你在京城的时候处处和封二少过不去,什么都要比一比,现在看来传言果真不虚,封二少看不上的女人,龙少你倒是接手接的挺熟练的。”   倏地一下龙武脸色陡然一变,一股子戾气从眼中迸发而出,整个人暴怒起来,“你他妈的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陶沫竟然敢说自己捡封惟尧不要的女人,封惟尧看不上黄源怡,而自己却将她当成宝一样。   “陶沫,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龙少只是朋友,这段时间因为龙少不过是帮了我而已。”黄源怡看向陶沫的眼神也像是淬了毒一般,之前她的确是想要攀上封惟尧,成为京城封家嫡系的儿媳妇。   而且黄源怡自认为以自己的美貌和才学,征服封惟尧一个纨绔很容易,更何况陶沫不过是一个黑帮大小姐,都能让封惟尧看上眼,自己这个更优秀的女人一出现,绝对能成功的将封惟尧抢过来。   可是真正和封惟尧接触之后,黄源怡发现他虽然是个纨绔,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精明,但是封惟尧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纨绔,最关键的是他对陶沫的感情却是死心塌地的,黄源怡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而在黄源礼被双规之后,黄源怡立刻就警醒了,封家都能纵容堂哥这个封家的女婿被抓,自然不会让自己嫁入到封家去,所以黄源怡立刻转移了目标,比起封惟尧,龙武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却更好相处。   只可惜被陶沫这么一说,别说龙武并不喜欢黄源怡,就算他有几分喜欢,日后也不会和黄源怡交往,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封惟尧看不上的女人,他龙武却喜欢的很,这他妈不就是说龙武只能跟在封惟尧后面捡破鞋穿!   当然,如果黄源怡真的是封惟尧的女朋友,龙武这个时候将人抢过来,那就不同了,大家只会嘲笑封惟尧没用、没种,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被龙武给抢走了,但是事实却恰好相反。   “二位不用对我解释什么,左右你们交往也好,结婚生子也好,和我都没有关系。”陶沫懒散一笑的耸了耸肩膀,回头看向屈子文,“屈大哥,我们进去吧,快要开庭了。”   屈子文点了点头,无视着哭哭啼啼的封瑶,跟着陶沫一起离开。   明显感觉到龙武身上那股子的怒火,黄源怡心里头一沉,再看着哭的让人心烦的封瑶,不由冷声怒斥,“大嫂,你不要哭了,天这么热,你烦不烦!”   若不是因为姚文峰说了可以和黄石集团保持良好关系,龙武此时肯定甩头就走了,看了一眼封瑶,也感觉很是厌烦,当然,对黄源怡,龙武也没有了兴趣,不过如果能将陶沫搞上手,到时候封惟尧一定会气疯了!   想到这里,龙武倒也没有那么气了,看了一眼黄源怡,“走吧,我们也进去。”   上午九点开庭,在听取了公诉人长达数页的指控之后,两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要结束了,随着法官重重的敲下了代表公正公平的法锤之后,黄源礼不但在工作上涉及到了贪污腐败,最重要的罪名还是他当年利用手中的权力,非法摘取了黄源礼的右肾。   至于通过“三月”买凶暗杀陶沫一事,估计是因为陆九铮为了保护陶沫,所以这一点根本没有被提及,但是以上的种种罪名已经足够了,黄源礼被判了无期徒刑。   封瑶当场就哭昏了过去,而黄源礼整个人已经呆傻了一般,他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些年都是依靠封瑶的药膳和药剂在调理着,被抓的这几天,黄源礼身体急剧的消瘦,面色苍白,胡子拉碴,重重的黑眼圈,哪里还有当初第一次在黑市药材市场里看到陶沫时的高傲和官架子。   判的这么重!一旁的黄源怡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虽然说公诉方这边罗列了不少罪名,证据也齐全,但是黄源怡以为最多也就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的刑期,却根本没有想到法院判的是无期。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封家和黄石集团交恶了,否则不会判的这么重,如此一来黄石集团的股票肯定要下跌不少,而且一些正在谈的项目只怕也会发生变卦,封家还真是狠!   除了摘除右肾这个罪名之外,在龙武看来黄源礼的其他罪名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法院却判了个无期,龙武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陶沫和操权几人,看来这件事吴老肯定介入了,或许王新声也介入了,毕竟在他的地盘上,王新声只要打了招呼,黄源礼肯定没好果子吃。   半个多小时之后。   “小权,我想去见见黄源礼。”屈子文平静的开口,他知道如果没有陶沫和操权,黄源礼根本不会被抓,而且就算被抓了,刑期也不会这么重,到时候再弄个保外就医什么的,说不定就出来了。   “行,大哥,你跟我过来。”操权点了点头,看到黄源礼被审判,操权也感觉很痛快,恶有恶报而已!   因为操权的身份,法庭这边还算通融,给了屈子文十分钟的时间,不过有法警在一旁看着,屈子文推开门走了进去,隔着桌子打量着失魂落魄的黄源礼,“你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猛地抬起头,黄源礼双眼里迸发出扭曲的恨意,如果不是因为屈子文,自己现如今还是前途远大的川渝县一把手,在基层锻炼两年之后,就稳步的进入市委,四十岁之前说不定就可以进入省委,前途光明而远大,可惜这一切都被屈子文这个蝼蚁给毁了。   “我很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弄死你!”一字一字充满了恨意,黄源礼情绪太过于激烈,双手的手铐被晃动的铛铛响,“当年弄死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只可惜我太心善,放过了你!”   “是啊,我只是个从农村考出来的普通大学生,你是黄石集团的公子哥,但是黄源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就算你当年弄死了我,日后只要小权知道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而你的下场一定会比今天更惨!”   屈子文朗然一笑,只感觉这么多年憋屈的恶气终于消散了,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黄源礼,你好好享受在监狱里的生活吧,而我将会拥有新的生活。”   丢下话,屈子文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身后黄源礼疯狂的叫喊着,如同失控的疯子一般,被两个法警死死的摁住,咒骂声不断响起,可是屈子文都不在意了,当走到外面,看着明亮的阳光,屈子文扬唇笑了起来,一切阴霾都已经过去了……   当天晚上,陶沫几人出去吃大餐庆祝着,这一次终于没有人再打扰他们的晚饭了,一顿饭吃的顺顺利利的,回到住的地方时都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   沈豫伦住的是陶沫隔壁的院子,顺带的将齐思念也给带过去住了,陶野倒是也想跟过去,可惜在准岳父凶狠的怒瞪之下,只好回陶沫这边。   “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操权看向一晚上很安静的卢轻雪,习惯了她没事无理取闹的吓闹腾,结果现在看着突然变的安静的卢轻雪,操权还有些的不习惯。   “你这是关心我?”卢轻雪坐在卧房阳台处的懒人椅上,斜挑着目光看向操权,随后又转过头看向阳台外璀璨的星空,“没什么,只是感觉屈大哥终于大仇得报,有点感触罢了。”   “你接了电话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对了!”操权虽然面容看起来粗犷,也被卢轻雪称为蠢熊,其实他粗中有细,更何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总会下意识的注意卢轻雪,自然就发现了她不对劲的地方。   微微一愣,卢轻雪也没有想到操权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心里头莫名的一暖,对着操权勾了勾手指头,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野狐狸,“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明显感觉卢轻雪又要作怪,但是操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卢轻雪不由格格大笑起来,仰头看着操权,语调轻佻至极,“操团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了?”   “你?”操权老脸一黑知道被骗了,可惜还不等他发火,卢轻雪突然直起了身体,双手用力的抱紧了操权的腰,将脸埋首在他的身上,片刻之后报出了一组数字。   “你?”这一次操权是真的震惊了,卢轻雪说的应该就是钾X元素可能存在的区域坐标,也是操权一开始忍受卢轻雪各种刁难的原因,可是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到,她竟然就说出来了。   松开抱着操权的双臂,卢轻雪又躺会了懒人椅上闭上眼,声音显得闷沉沉的,“这一下你该高兴了吧,不用再担心我折腾你了,你自由了,大笨熊。”   是啊,自己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操权原本该转身就走,可是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的卢轻雪,她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就这么闭着眼,眉目如画,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写满了眉宇,反而让操权心里头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下,这样没有精气神的卢轻雪,让操权很不习惯,也莫名的生出一缕担心来。   ☆、第218章 发现地宫   七月的清晨阳光就已经格外的明亮,天空里似乎漂浮着燥热的因子,让人连呼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感觉带着一股子的炎热。   “还是找不到卢小姐?”屈子文看向从院子外走进门的操权,原本在黄源礼被判处无期徒刑之后,屈子文就了结了心事,打算跟陶野他们回潭江市了,可是一大早操权就发现卢轻雪离开了,出去找了几遍,依旧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操权额头上满是汗珠,此时耙了耙黝黑粗短的头发,整个人烦躁的厉害,昨晚上他就知道卢轻雪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她不说,操权也没法子,尤其是卢轻雪说出了钾X元素可能存在区域的坐标,操权只好先出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陆九铮,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凌晨四点多,天已经微微透露着光亮了,忙碌了一整夜的操权回到小院,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支红色的玫瑰,玫瑰花下压着一张纯白色的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再见”。   心里头一沉,操权拔腿就向着卢轻雪的房间跑了去,卧房里空荡荡的,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总是妖媚的身影,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可是卢轻雪却不见了。   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是操权昨天早上叠被整理的模样,动都没有动一下,这说明卢轻雪是很早就离开,或许在她突然说出坐标时就打算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一瞬间,操权只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憋屈,砰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虽然最开始操权接近卢轻雪就是为了这个坐标,这是他的任务,所以他任由卢轻雪各种折腾,任由她无理取闹,操权以为自己是极其看不惯总是妖里妖气、行事轻浮的卢轻雪,但是她突然就这样走了,毫无征兆的离开,操权却感觉无比的烦躁和难受。   陶沫昨晚上也跟着操权出去了,所以留在小院里的陶野还有屈子文根本没有发现卢轻雪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看着沉着脸不说话的操权,陶沫知道他心里头难受,“操大哥,要不我们再去黑市药材市场这边找一下。”   “不用,任务要紧。”操权板着脸拒绝了陶沫的提议,既然她决定不说一声的就离开,那就走吧!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日后见到了说不定还是敌人。   陶沫和屈子文都想要劝操权,可是看着他黝黑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两人也只能放弃,更何况陶野他们是十一点半的飞机,差不多也要开始去机场了。   “沈叔,我已经和黄局长那边联系了,他会接手替你医治,等我这一次回来我再给你行针。”陶沫原本打算继续用精神力替沈豫伦滋养陈年旧伤的双腿,但是卢轻雪说出了坐标之后,陶沫必须赶往戈壁,只能暂时将治疗放下,不过好在已经用精神力温养的三次,后续问题不大。   沈豫伦笑着点了点头,“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我都挺下来了,而且这几天我感觉双腿好了很多。”尤其是小陈教授的催眠被陶沫解除之后,沈豫伦每晚上都可以睡个好觉,人精神了许多。   陶沫送着陶野、屈子文、齐思念、沈豫伦四人上了车离开去机场之后,操权这边也退了房,再次看了一眼精致古朴的小院,操权拿着车钥匙大步向外走了去,浑然没有察觉到不远处一辆汽车里,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人,正是操权早上找了许久的卢轻雪。   “卢姐,你竟然看上了那头大蠢熊?”驾驶位上坐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稚气的大男孩,圆圆的脸,白皙的肤色,长睫毛下一双眼睛黑黝黝的,若是陶沫在这里,必定会认出来这个娃娃脸正是当初在陶家大宅试探陶沫身手的那个。   “小乙,姐姐看上的人你有意见?”卢轻雪目光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的看着操权,妩媚的脸上划过一抹浅笑,这头蠢熊竟然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里。   可惜卢轻雪也知道后座的这个手下用精神力屏蔽了整辆汽车,所以操权再敏锐也不会想得到卢轻雪就在车子上,而十秒钟之后,操权开着越野车从车旁开了过去,渐渐的远了,直到再也看不见。   “卢姐,你既然看上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他陈家的事!陶沫虽然只比我大三天出生,可是她的确比我强多了,如果有陶沫出面,卢姐你就不用害怕陈家那个变态老男人了!”小乙烦躁的开口,一拳头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一想到组织竟然就任由卢轻雪去陈家,小乙就恨不能过去亲手杀了那个变态老男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自己死了无所谓,可是他不能将组织的存在暴露出来,先生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在暗中蓄积力量对付隐世界的人,所以小乙明白宁可牺牲了他们所有暴露在外的人,也不能让隐世界的人知道组织的存在。   和力量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隐世界相比,组织太弱小了,就如同一个奶娃娃和世界级拳王的差距,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潜伏在暗中,只能不断的壮大自己,陈家就是隐世界在俗世的一个钉子,一双眼睛,所以绝对不能让陈家知晓组织的存在,否则第二次考察组全员死亡的下场就是组织的下场。   迄今为止所有人都以为任五爷带领的第二次考察组全体八十多个专家教授还有一百多个随行的军人都是死在未知的病毒里,却不知道是因为任五爷他们差一点发现了钾X元素,所以才会被隐世界的人灭口了。   但是在小乙看来,组织不能暴露,因为只要暴露出一个人,就会被顺藤摸瓜的找到组织,可是陶沫不同,她这么强大,甚至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而且陶沫根本不属于任何的组织和势力,即使隐世界的人去查陶沫,也查不到什么。   因为当初组织也对陶沫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却根本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甚至超过了组织里特意培养出来的这些人,只要陶沫介入了,那么就不用惧怕陈家了。   “先生说了陶沫是个特例,而且她如此强大,我们需要做的不是利用她,而是更好的保护她,让她不断的成长、壮大,说不定日后陶沫将会是我们的希望。”卢轻雪笑着看向愤愤不平的小乙,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划过一抹苦涩和无奈,可是慢慢的,她的眼神转为了坚定,“开车吧,为了保护组织,牺牲我一个算什么,更何况陈家人不会杀了我的。”   小乙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而无力,因为他们太弱,因为组织太弱,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只能看着陈家折辱卢姐。   之前组织意外知道陶沫的存在之后,就进行了多次是试探,也确定了陶沫的确有精神力,组织担心陶沫是隐世界的人,所以才会让卢姐不断的接触陶沫并且试探,好在卢姐可以肯定陶沫并不是隐世界的人,所以才会将坐标告诉了操权。   小乙知道组织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有一天隐世界的人察觉到了异常,到时候即使调查也只会查到陆九铮那里,从而保全组织的存在和安全。   另一方面组织也是希望陆九铮他们可以利用钾X元素,然后不断的成长壮大,这样如果有一天隐世界的人要做出什么,至少多出一股势力可以和隐世界抗衡,但是目前他们只能看着卢姐屈服。   卢轻雪依靠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着眼,遮掩住眼底深处的哀伤和无奈,从陈家逃离已经十年了,十年前,她只有二十岁,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喋血的夜晚,母亲一丝不挂的躺在大床上,浑身上下都是被虐待出来的伤口。   而陈林森那个变态还将鞭子的手柄不断的在母亲的身体下进进出出,鲜血伴随着污秽的白色液体染红了床单,她端庄美丽的母亲像是被人给拆开的人偶,散乱着头发,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嘴角边依旧残留着污秽,一双眼瞳孔放大的看着天花板。   卧房的四面都是巨大的镜子,清晰的映射着大床上的一幕,床尾和床的两边则摆放着三个三脚架,上面的摄像机也将这一切都清晰的拍摄下来,以方便陈林森任何时候观看,满足他变态的渴望。   自己逃了整整十年,如今,她终于要回去了,回到那个变态的手里,或许会重复母亲当年遭遇的一切,卢轻雪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收紧,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小乙平稳的开着汽车离开了石溪市,看着副驾驶位置上似乎睡着的卢轻雪,小乙的娃娃脸逐渐变得坚定而执着,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但是终究有一天,他会亲手将陈家连根拔起!   陶沫将陶野他们送上飞机之后,就开车回来和操权这边汇合,因为并不清楚这个未知区域的安全与否,所以操权依旧安排的是锋刃外围的人员进行任务。   毕竟初步判断卢轻雪所在的组织是友非敌,但是操权不能将锋刃拿来赌,如果这个坐标所显示的区域是一个陷阱,那么锋刃的损失将不可估量,而且有陶沫和操权坐镇,只要不是被埋伏了,应该会很安全。   “我们先回边防六团,然后乘直升机过去戈壁的18团,这个地方已经在戈壁深处,而且之前检测了一下,这个区域的磁场有些问题,估计只能徒步过去了。”后座上,操权点击着平板上的地图,将大致的情况和陶沫说了一遍。   “行,那操大哥我们先过去吧。”点了点头,陶沫看了一眼操权,终究没有说其他话来,比起儿女情长,钾X元素太重要了。   两个小时之后,下午三点,陶沫、操权还有锋刃外围的四个成员,一行六人背着装备徒步在漫天黄沙之中,这个区域果真磁场有问题,所以电子装备都被干扰了,指南针也失去了作用,目前只能依靠地图对方向进行初步判断。   戈壁七月的气候极其的炎热,头顶上的大太阳是火辣辣的晒人,气温至少飙升到了三十五度以上,不过好在陶沫一行六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若是考察组的那些专家教授,估计徒步一个小时就被晒晕过去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在除了第一天,后面两天都是昼伏夜行,所以六人的速度极快,此时是第三天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下来,操权原本是打算安排休息的,毕竟虽然是早晨,但是温度已经上升的极快,这边刚好有几个风脊椎可以宿营休息。   在戈壁里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再加上一切电子设备在磁场干扰之下都失去了作用,和外界断绝了联系,整天看着茫茫一片的黄沙,意志力薄弱的人估计都能疯掉,陶沫活动了一下走了一夜的双腿,无意识的释放出了精神力,忽然,一股子尖锐的剧痛袭击而来,没有防备的陶沫痛的脸色一白,快速的收回了精神力。   揉了揉剧痛的头,陶沫看了看远方,可惜视线里依旧是茫茫一片的戈壁黄沙,陶沫此时慢慢的释放出精神力,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着,在警觉到危险之前就将精神力收了回来,渐渐的一座古城的残垣断壁出现在了陶沫的脑海里。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要找的地方了!陶沫快速的收回精神力,看向不远处正搭建帐篷的操权,“操大哥,不要休息,我们应该找到了,再向前走半个小时应该就可以了。”   “什么?”操权一愣的停下手里头的工作,快步的走了过来,顺着陶沫指的方向看了看,可惜没有精神力,一片黄沙之中,操权什么都看不到,“陶沫,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陶沫有精神力的事情,操权并没有透露出来,所以跟过来的四个队员也并不清楚,见陶沫点了点头,操权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只感觉精神气又回来了,否则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无人的戈壁走下去,是个人都受不了。   “将东西收起来,全速前进!”下达命令之后,陶沫几人快速的收好帐篷,背起背包,手里头拿着食物边吃边快步前进。   果真,半个小时之后,明亮的阳光之下,一座荒废的古城一角呈现在六人的视线里,一块块巨大的岩石,被风沙掩埋的墙壁,不远处粗壮的圆柱,还有地面上偶然能看见的平整青砖,这一切都说明在很多年以前,这个古城很繁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废弃了,最后被风沙掩埋了,或许再过几十年上百年,这最后的断壁残垣也会消失在风沙之中,再无人知晓这里曾经有座城。   陶沫走近了过来,用手拨开堆积在一起的黄沙,看着地上的这块汉白玉雕刻巨大板块,乍一看像是一扇门,而一旁还散落着一些断壁,上面是精致的浮雕,吹开黄沙,依旧可以清楚看见这是吻兽。   陶沫心里头一惊,却听见一旁的声音,侧过头一看,却见操权那边的断壁上也是浮雕,不过雕刻的是四大天王,大小和真人相仿,雕工精细,线条清晰。   “操大哥,这里不是古城,只怕是一座地宫。”陶沫低声开口,只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阴气席卷而来,这座陵墓很有可能是埋藏在地下,却因为地壳的移动,有些地方从地下露了出来。   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任五爷只感觉这个区域很怪异,但是停留了三个星期,都没有发现出任何异常,因为当时这个陵墓很有可能还是隐藏在地下的,所以在地面看到的只是黄沙。   “陵墓?”操权一怔,不过此时别说是古墓了,就算是龙潭虎穴、十八层地狱他们也要闯一闯的,“大家先就地休息一下,五个小时之后我们再行动。”   毕竟赶了一晚上的夜路,此时已经到了地宫这边,操权倒不需要急着行动,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地宫里会有什么危险,说不定当初第二次考察组的人都是在这里感染了未知病毒,不管如何,只有先休息好,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再深入里面进行探查。   之前陶沫的精神力就因为突然闯入到了地宫里,所以才会造成了受伤,此时陶沫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可是地面却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地下却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绝了精神力的探查,钾X元素也很有可能就在地下。   将今天的发现都记录下来之后,陶沫也闭上眼开始休息了,五个小时之后,陶沫操权一行六人看了看四周,终于迈开了步子,慢慢的开始检查这个露出地面的地宫。   “这边有异常!”一个队员大声开口,他此时站在一根圆柱的旁边,指着地下的一块一平米大的石块,“我刚刚敲了,声音不对,很有可能是入口。”   陶沫快速的走了过来,刚打算帮着操权撬开石块,突然,陶沫感觉脑海剧烈一痛,脑海里像是沸水翻滚起来,眼前一黑,砰的一下,石块突然裂开,陶沫六人刷的一下向着黑暗的地下坠了去。   ☆、第219章 同回京城   突然从地面向下坠落,在一惊之后就恢复了冷静,陶沫忍着头部类似铁锤重敲的剧痛,快速的调出精神力,分为了五股迅速的向着已经昏厥的操权几人射了过去,精神力化为一股无形的绳索缠绕在他们的腰间制止住了下坠的力度和速度。   黑暗的洞穴完全没有一点的光亮,安静的让人感觉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活人到底存在,虽然头痛的难以忍受,不过好在剧痛让陶沫保持住了清醒,似乎坠落了很长时间,又似乎时间很短,陶沫落在地上,此时粗声的喘息着,脑海里那股子剧痛在一点一点的减缓。   甩了甩头,陶沫向着地上的操权无人走了过去,抬手搭上他的手腕,探查到平稳的脉息,陶沫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因为精神力突然遭到莫名的攻击昏厥过去了,过一会儿应该就能苏醒。   操权五人因为没有精神力,所以在遭受到这股未知精神力攻击的时候都昏了过去,而陶沫精神力升级到了三级之后,虽然不至于完全抵抗住这股莫名的精神力攻击,但是人却是清醒的,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陶沫六人绝对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确定了五人没事之后,陶沫慢慢的调动着精神力探查着四周,刚刚摔下来的时候遭受到了攻击,但是到了地宫这个通道之后,那股强大的精神力攻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陶沫的头部疼痛完全消失了,刚准备叫醒操权五人,却见操权突然睁开眼了,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呈现出戒备的姿势,锐利的目光看向四周,当看到一旁笑嘻嘻的陶沫时,操权这才放松了警惕,昏厥前的一幕在脑海里浮现而出。   “他们都没事吧?”操权看了看还没有苏醒的四人,拿出强光手电筒向上照射着,这至少坠落了又十米多高,再加上之前昏厥了,操权心里头莫名的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有陶沫跟着,就这么摔下来不死也要脑震荡了。   又等了几分钟,余下的四个队员都醒过来之后,陶沫六人这才向着唯一一条的葫芦形通道走了过去,陵墓里有些的凉,而且空气很潮湿,根本不像是戈壁下的地宫,水汽太重了一点。   顺着通道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多分钟之后,视野愈加的宽阔,走在最前面的队员倏地一下停住了脚步,将电筒的光照了过去,后面几人只感觉头皮一麻,却见三米左右的地方,赫然是一具站立的干尸。   干尸全身包裹着白色的布条,从上到下的裹了一圈,若真是木乃伊也不至于多吓人,真正吓人的是这干尸却是无头的,肩膀上空荡荡的,头颅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家小心一点。”操权倒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他唯一担心这诡秘的陵墓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至于这些看起来恐怖骇人的无头干尸,不过是死物危险性不大。   陶沫对考古没什么研究,自然看不出这干尸的年份,倒是队伍里的小秦戴着手套检查了一下干尸,“头,初步判断这干尸至少有三百多年了。”   “不用理会这个。”操权沉声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到钾X元素,至于这陵墓是谁的,有没有什么宝贝,操权都不在意,而且干尸都有三百多年了,说不定会有尸毒,不要碰最好。   通道是七拐八弯的,不过可以判断是一直向着下面延伸的,因为莫名的磁场干扰,所以也无法判断此时距离地面到底有多深。   正走着,安静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操权定睛一看,刚刚脚踢到的竟然是一把小铁铲。   “头,这里有人来过了?”大胖错愕的瞪大了眼,原本他就感觉心里头毛毛的,真要面对一群敌人,大胖还真不怕。   不过在地宫里,阴气重,沿途每隔七米就能看见一具无头的干尸,让大胖感觉毛骨悚然,这会想到有人来过了,大胖倒是感觉松了一口气,至少没那么恐怖了。   “废话。”一旁的小秦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同伴的后脑勺,“这是古墓,有盗墓贼关顾过有什么奇怪的。”   “操大哥,你看这铲子上面的图形,这应该是当年焦家和潘家盗墓时遗留下来的。”陶沫指了指铲子手柄上一个小篆的“焦”字。   之前从古井里捞出来的那个装有双鱼佩的沉香木盒子,在盒子的一角也有同样的标志,焦家也算是盗墓世家,估计这就是焦家的象征。   操权倒是真有几分佩服这些盗墓贼了,这地宫的位置可不好找,而且焦家和潘家不但进来了,还成功的盗走了一批珠宝首饰出去了,不过当初那双鱼配里富含灵气,这么推断钾X元素有极大的可能会在这个古墓里。   “这边有个石室。”走在最前面的小秦再次回头开口,原来从右侧拐过去之后,空间骤然之间开朗起来,却是一个足足有七十多个平米的巨大天然石室,石室的四周都是天然的巨大岩石,而地面则是人工铺砌的的褐色石板。   陶沫几人快速的走了过来,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则集中在石室正中间这个大约二十多平米的水潭,而水潭中间则是一块凸起来的两米长左右的岩石,而岩石上赫然也是一具裹着白布的干尸。   但是和沿途看到的其他干尸不同的是,这不是一具无头的干尸!   干尸盘坐在岩石上,像是僧人入定的姿势,而干尸的脚下却是一块一块的小岩石块,像是一条小路一般延伸到了水潭外,乍一看像是给干尸留下的道路一般。   “这里没有棺木,那一定还有其他的机关。”陶沫检查了一下四周,这个石室看起来没有其他的出口,但是之前潘家和焦家盗取了不少的宝贝出来,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出口通往存放棺材的地方。   “大家四处检查一下。”操权认同的点了点头,六个人慢慢的在四周检查起来,不时敲击着四周的石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石室四周并没有发现机关,而就在这时,原本盘坐在水潭中间的干尸却慢慢的直起了身体,一步一步踩踏着小岩石走出了水潭。   干尸因为没有鞋子,踩在地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慢慢的向着检查石壁的大胖走了过去,机械的伸出上手,倏地一下从后面搭上了大胖的肩膀。   “谁……啊……”大胖原本以为是小秦他们,谁知道一回头看见的却是裹着白布的干尸,大胖十分爷们的嗷了一嗓子,抬脚就向着干尸踹了过去。   突然听到声音,其他检查石壁的几人回头看了过来,一个一个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大胖虽然动作迅速,可是干尸的双手却像是铁钳一把,死死的抓着大胖的肩膀,头部的白布条裂开,赫然张开嘴向着大胖的脖子咬了去。   操权快速的上前一把抓住干尸的胳膊,用力的一扭,一旁大胖也跟着再次踹了一脚,这才将干尸踢了出去。   可惜被踢出去的干尸再一次向着小秦扑了过去,嘴巴里发出赫赫的呼吸声,活像是恐怖电影里的丧失一般,而且这个墓穴里的干尸至少有三百多年了,这干尸明明之前没有呼吸了,这会不但能动还能咬人。   “开枪!”操权冷声开口,虽然不明白这干尸为什么会动,但是几百年的东西了,这要是被咬了一口,谁知道会不会感染什么未知的病毒。   子弹割破空气,咻咻的向着干尸的头部和心脏部位射了过去,可惜子弹不是贯穿了干尸,就是卡在了干尸的身体里,因为是干尸,所以并没有流血,干尸似乎被激怒了一般,嗬嗬的叫着,更加愤怒的向着几人扑了过来。   “操大哥,我控制住干尸,你直接砍头!”陶沫迅速的释放出精神力,一股一股的精神力如同绳索一般瞬间缠住了干尸的手和脚。   砰的一声!干尸因为双腿被精神力绑住了直接甩在了地上,而双臂也被精神力紧紧的缠绕住,操权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军刀,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高高举起的军刀狠狠的向着干尸的头颅砍了下来。   哐当一声!军刀如同是砍到了钢铁上一般,发出刺耳的声音,操权这一刀砍的用力,可是刀口却卡在了干尸的颈骨上,而似乎警觉到了危险,干尸用力的挣扎起来,喉咙发出刺耳的嗬嗬声。   陶沫眉头一皱更大量的输出了精神力,牢牢的捆绑住躺在地上的干尸,而操权也用力的将军刀往下一压,咔嚓咔嚓!终于,干尸的头颅滚落下来,原本挣扎的干尸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失去了活力。   “幸好沿途的干尸都是无头的,否则估计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大胖瞅了瞅地上滚落的头颅,没有了头,干尸就如同死物一般,“小秦,这真的有三百多年了?”   小秦没好气的一瞪眼,抬脚点了点地上头颅的断口,“之前你没有发现这干尸早就没有呼吸了,而且你看这伤口还是新鲜的吗?”   在场众人头皮不由的发麻,这三百多年的干尸还能咬人?估计这真的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正想着忽然正对水潭的石壁发出轰的一声响,赫然露出一道一人多宽的石门。   “里面有石棺!”几人快速的进了石门,如果说之前的通道和石室都是纯天然的,而此刻安防石棺的这个房间则完全是人工加工而成的。   不管是四面的墙壁还是顶部和地面,都是一平米的方形岩石铺砌而成,岩石之间的缝隙完全缜密的黏合在一起,表面及其的平整,以现代的科技估计也完成不了,更不用说三百多年前。   操权检查了一下石棺,因为磁场的干涉所有机械设备都不能用,只能依靠肉眼和手,整个石棺完全像是一块长三米、宽两米的整块岩石打造雕琢而成,“这石棺没有任何缝隙,是个整体。”   “那尸体怎么放进去的?”大胖仔细的盯着石棺,还真是如此,看起来是棺材的外形,但是石棺摆在这里,肯定是要摆放尸体的。   陶沫也顺着石棺走了一圈,原本石棺的盖子应该是打开过,只是之后又用非常手段给封住了,联想到在坠入陵墓之前,那股强大的精神力攻击,陶沫猜测应该是这棺木的主人或者建造者设下的一个障碍。   想到此,陶沫倒不敢大意,她抽出一股精神力之后,将精神力截断,然后慢慢的向着石棺渗透而去,一瞬间,一股更为可怕的精神力攻击从石棺里呼啸的反扑而来,瞬间吞噬了陶沫刚刚试探的那股精神力。   幸好之前陶沫已经将精神力截断了,否则刚刚那股可怕的精神力顺着精神力反扑而来,说不定会侵蚀到陶沫的脑海里,连同她的精神力核都会被对方吞噬掉。   这石棺里的人至少是一个精神力高达九级的强者,所以在死后他的精神力一直存在石棺之中没有涣散,陶沫上辈子也算是精才艳艳,不过精神力也就达到了六级巅峰,之后要提升精神力却极其的困难。   这石棺的主人精神力如此的强大而可怕,这就说明这个平行的世界里,在三百多年前就有这样可怕的精神力强者,而且还能达到九级的程度,那么古武者势必也存在!   虽然时隔三百多年,但是只要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不可能对精神力一点记录都没有,而且若不是自己透露,大叔也完全不知晓精神力的存在。   陶沫只感觉这其中有些的诡异,但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个了,“操大哥,这个石棺不要碰,有些危险。”   连陶沫都说危险,操权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明白的点了点头,指向右侧一个凹陷进去的石头平台,“这里还有一个羊脂白玉的匣子,左侧空了,估计当年潘家和焦家就是从这里拿走的双鱼配和那些珠宝玉石。”   “头,这羊脂白玉的匣子和这石棺看起来都像是个整体。”小秦倒不敢随意乱碰,只是目测了一下,这个白玉的匣子也没有接口、缝隙,看起来就像是个整体的羊脂白玉的砖块。   “当年有盗墓贼进来过了,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羊脂白玉的匣子。”大胖眼睛里冒着精光,他一贯喜爱这些玉石之类,市面上的羊脂白玉的品相好的极少,而且最多也就是个把件而已,这可是半块砖大小的白玉,成色品相就更不用说了,拿出去卖了至少可以保子孙三代过日子了。   小秦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戴上手套试着将白玉匣子拿下来,可是整个匣子像是黏在了石块上一般,小秦憋的脸都红了,却依旧没有将匣子拿下来。   大胖一咬牙的也上前试了试,他们虽然是锋刃外围的人员,但是放到部队里,那也是堪比兵王的存在,可惜就这么一个小匣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依旧无法拿下来,估计当年潘家和焦家的人也尝试过,最后失败了,只好放弃了这个白玉匣子。   “我试试。”陶沫上前,先用蛮力试了试,果真是拿不动,整个匣子像是和下面的石块连成了一体。   不过陶沫也不敢大意,她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截断了一小股精神力,然后慢慢的渗透到了匣子里,瞬间,陶沫手轻轻一动就将白玉匣子给拿了起来。   这让一旁尝试过的小秦和胖子都震惊的瞪大眼睛了,难道这就是电影小说里写到的桥段?只有有缘的人才能拿到!   可惜虽然用精神力将白玉匣子拿下来了,但是精神力并无法渗透进匣子里面,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操大哥,这个你收……”   陶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一旁石壁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陶沫几人回头一看,却见一整面石壁忽然移动开来,露出后面一个足足有五百多平米的巨大药园。   整个院子里栽种的都是一种翠绿色的植物,一片一片的叶片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像是上好的翡翠一般,肉肉的,有点像是芦荟的叶片。   “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操权快步走了过去,心砰砰的跳动着,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陶沫看了看手里头的白玉匣子,这个匣子竟然还是开关,那如果没有精神力就完全无法开启药园,也就无法看到这植物。   将精神力渗透进去,陶沫清楚的发现这叶片里含有的高精纯的活性成分,应该就是之前说的钾X元素了,“操大哥,我们先取三株带回去实验,确定了保存办法之后再来。”   因为是未知的新型植物,陶沫也不确定将植株从地下取出来之后,它里面富含的钾X元素会不会流失,不过依陶沫的判断,上辈子陶沫保存一些富含灵气的天地宝材都是用玉盒来阻挡灵气的流失,如果这个方法可行,下一次过来就可以带大量的玉盒过来了。   “先取三株。”操权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药园看起来有五百多平米,上千棵的植物,但是还不确定这种植物的栽种办法,每一棵都是极其珍贵的,容不得任何浪费。   陶沫将精神力释放出来,原本打算去拔,可是想了想,却是将精神力化为利刃,将植物从茎部下端如同切韭菜一般切断了,然后立刻用精神力包裹住巴掌大的绿色植株。   看着地上只余下根部的植物,陶沫再次释放出一股精神力探查过去,不由的一喜,“操大哥,这植物说不定还可以再次成活,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种植问题了。”   韭菜割了一茬之后,过段时间还会重新长出来,操权没有想到这么珍贵的植物也是如此可以再次生长,黝黑的脸上也多了一抹喜悦之色。   “这地方也没有阳光,植物到底是怎么生长的?”大胖看了看四周差异的开口,这就是个密闭的空间,这植物怎么长的这么好,那叶子绿油油泛着光泽,乍一看真的像是上等的翡翠。   小秦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胖子的后背上,“三百年的干尸都能咬人,没有阳光这东西怎么就不能生长了?”   几人这么一想感觉还挺对的,反正整个古墓处处都透露着诡异,都不是能用科学可以解释清楚的,纠结那么多也没意思。   一个多小时之后,只有陶沫和操权带着三棵植物离开了陵墓,小秦和大胖四人则是留了下来,也算是看管此地,毕竟这个发现太重要了,容不得一点的闪失。   一个星期之后。   锋刃全权接管了整个古墓,至于通道里那一句句无头的干尸,陆九铮接受了陶沫之前的意见,除了药园里被命名为“绿钾”的植物之外,其余的东西都不准碰,干尸也好,石棺也好,包括四周的石壁都禁止去碰触。   而此时,程教授带领的考察组依旧在戈壁深处如火如荼的进行考察,顶着戈壁三四十度的高温,一寸一寸的记录所有的植物,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寻找到钾X元素。   “大叔,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不厚道了?”飞机上,陶沫瞅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陆九铮,总感觉这事做的太不厚道了。   戈壁环境极其恶劣,夏日就更不用说了,那高温都能将人晒的脱层皮,可是大叔已经找到了钾X元素,却完全封锁了消息,甚至连最上面那一位暂时都不清楚,而程教授他们依旧在戈壁深处进行考察。   “无妨,多研究戈壁植物的多样性,有利于水土流失,改善戈壁的环境。”面瘫着峻脸,陆九铮倒没有一点的心虚。   卢轻雪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态度都摸不清楚,更重要的钾X元素的消息一旦透露出去,京城高层知道的人一旦多了,消息难保就会泄露出去,各大世家势必会争相抢夺,国外也有可能提前知晓,引起内乱都有可能。   所以陆九铮才会全权接管了钾X元素,至于研究这一块,锋刃也有独立的研究室,而且陆九铮准备陪陶沫一起回京城,顺便见见季老爷子,希望他可以接受钾X元素的研究,确保整件事的机密性。   噗嗤一笑,陶沫抬手掐了掐陆九铮的脸颊,“大叔,我发现你脸皮真是变厚了。”   捉住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小手,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上多一股柔软,若不是陶沫,根本无法找到钾X元素,而从陶沫关于陵墓里古怪石棺的推测,陆九铮思虑了一整夜。   三百多年前就有九级精神力的强者存在,可是历史上却没有任何的记载,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三百多年前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导致这些精神力强者和古武者都死亡了,所以后来的历史才没有记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强者一直都活着,只是他们太强太强,普通人甚至整个国家都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如同神祇一般高高站在云端,俯视着芸芸众生,如同看待蝼蚁。   陆九铮更倾向于第二种推断,因为卢轻雪背后的组织所拥有的精神力和古武者都太薄弱,甚至不能算是真正的精神力强者和古武者,而且他们之所以变强也是因为钾X元素,绝对不可能是三百多年前那些遗留下来的强者。   这么说来,在暗处,或者说在所有人都不知晓的地方,存在着一批如此可怕的强者,他们存在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陆九铮不敢相信如果这些强者有一天突然走到普通人的世界,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也正是因为这番考虑,陆九铮才将钾X元素的事情完全保密,他只能在变故发生之前多做准备,培养出一批可以抗衡这些未知强者的力量。   “大叔,不管如何,我都会和你并肩作战的。”目光扫过陆九铮微微皱起的眉头,陶沫柔声开口,乖巧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握住陆九铮的大手,即使敌人是那么的强大而可怕,可是她和大叔都不会放弃的。   陆九铮没有开口,只是反握住陶沫的手用力了几分。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陶沫抬头一看,眼睛不由吃惊的瞪大了几分,看着晒的有些像是黑炭头的褚若筠,莫名的有几分心虚,之前还感觉大叔的做法不厚道,这会就看到正主了。   “陶沫?”褚若筠眉头不由一皱,没有想到会在飞机上碰到陶沫和陆九铮,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陶沫势必也是回去参加三国中医研讨会交流会的。   考察组的纪律虽然严格,但是因为到现在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所以褚若筠即使暂时离开考察组也不会担心她泄露什么。   当然关于钾X元素的存在依旧是机密,不过有姚文峰给褚若筠担保,所以考察组依旧放行了,不过还是派了两个大兵全程跟着,防止褚若筠泄密。   “呦,看来操权还有几分本事。”龙武一直和姚文峰有联系,自然知道之前陆九铮被上面撤职调查了,现在看到人在飞机上,这说明肯定是没事了,否则军方是不会放人出来的,而陆九铮就是个单兵作战能力强一点的军人,能将他捞出来,肯定是操权和吴老使了力。   因为几人订的都是回京城的商务舱,所以虽然相看两生厌,也只好在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旅途里共处一室。   褚若筠原本对能将陶沫从考察组赶出去格外的高兴,但是自己在考察组里晒了两个多星期的太阳,不管用什么高级的防晒霜,依旧敌不过强烈的紫外线,褚若筠原本保养娇嫩嫩的肌肤晒黑了不说,还晒的脱皮了。   一白遮三丑!晒黑之后整个人颜值立刻下降,褚若筠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偏偏陶沫小脸白嫩嫩的,似乎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这让褚若筠莫名的火大起来。   “陆上校的事情都解决了?”坐下来之后,褚若筠微微一笑的看向过道另一边的陆九铮,莫名的感觉心跳加快了几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褚若筠其实心动的就是陆九铮这种铁血男人,那修长精瘦的伟岸身躯,那种肃杀冰冷的眼神,面瘫的峻脸,无一不勾动着褚若筠的心。   只是她自制力很强,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和婚姻!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世是背景,是日后给自己带来的地位和权力,所以褚若筠一直克制着对陆九铮悸动的心绪。   只是此时,距离的如此近,褚若筠心莫名的不受控制了,状似只是寒暄的开口询问,但是看向陆九铮的目光里却充满了一股期待之色。   褚若筠一直认为陶沫根本比不上自己,因为自己名花有主,陆九铮这样的好男人才会看上陶沫,自己稍微用点手段,绝对可以讲陆九铮抢过来!   想到这里,褚若筠心跳更加快了,这种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的确,她只能和姚文峰结婚!但是她可以拥有陆九铮的爱慕,而且一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从陶沫手里头抢走的,褚若筠只感觉更加的痛快了。   ☆、第220章 机场堵人   飞机头等商务舱   “哎呀,我这肚子,我就不该吃那么多烤肉!”坐在最前面一排的胖子突然嗷了一嗓子,猛地站起身来,估计这肚子闹的挺厉害的,直接一只手捂着肥胖的屁股,向着卫生间窜了去。   因为太赶时间,卫生间的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噗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一股子臭味随即蔓延开来,一旁空姐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恢复了笑容,快速的将卫生间的门给合上了。   人有三急!但是这也太急了一点吧?陶沫将脸埋首在陆九铮的肩头上压着笑,实在是刚刚那胖子的动作太滑稽了一点。   “哼,这就是暴发户的涵养!”同样坐在同等商务舱,一个黑色手工西装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烦躁的说了一声,看得出他似乎心情不大好,所以整个人显得心浮气躁,被刚刚胖子那拉肚子的行为给恶心的更为的烦躁,但是却有竭力克制着情绪。   “任部长,西南省是小地方,你多担待一下。”一旁戴眼镜的秘书连忙开口道歉着,恨不能将刚刚那胖子给摁进马桶里然后冲走,别再回到头等舱来碍眼。   任长平阴冷着脸,也懒得开口说什么,只是腿部隐隐的疼痛依旧让他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烦躁,明明自己也是任家嫡系的人,可是偏偏落在自己身上的资源很少。   到如今他还在冀省党校,职位还是副校长,虽然明面上说的倒也好听,他这个党校副校长还兼任着省委组织部的工作,但是他这个副部级根本不值钱。   若不是为了能在今年换届时离开党校,真正的进入冀省省委掌握实权,任长平也不会马不停蹄的给自己四处活动奔走,结果一不小心也就摔了一跤。   原本当时也没有感觉多痛,再加上最近要做的事太多,要联络的关系也太多,这么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月了,任长平感觉腿越来越痛了,站的时间久一点都满身大汗,察觉到事情不对头的任长平也立刻找了专家教授来看腿,权力再重要也要有命去掌控。   结果片子拍了好几张,西医中医也都看了,这腿是越来越痛,关键是连个病因都找不到,而因为要医治疼痛的腿,任长平也就放缓了调职的事,结果竟然又没有进入省委,依旧要留在党校工作,这让原本就被病痛折磨的任长平愈加的恼火和烦躁。   所以在匆匆结束西南省党校的这个会议之后,任长平打了个电话给上面,连党校都没有回直接回京城了,一来是任长平表达自己的不满。   毕竟他可是任家的人,不过是想要离开没有实权的党校进入省委,却被一而再的拒绝了,任长平肯定要耍点威风和脾气,否则还以为他好欺负。   二来则是因为腿部的疼痛越来越严重,病因又找不到,所以任长平也害怕了,只好回京城来找医生,心情不好,在飞机上又碰到拉肚子的暴发户,这让任长平脸色显得格外的难看。   “大叔,我去一下卫生间。”一个小时之后,胖子连续跑了五趟厕所,这会还在里面没有出来,陶沫起身和陆九铮说了一句就向着后面经济舱的卫生间走了去。   一旁空姐抱歉的笑了笑,随后礼貌的引导着陶沫过去,毕竟头等商务舱的这些客人一看都是非富即贵的旅客,就空姐自己也不打算进胖子用了五遍的卫生间,那味道实在是够了。   “抱歉女士,请稍微等候一下。”看到经济舱卫生间前排起的队伍,一旁空姐抱歉的看向陶沫。   “没关系。”站位队伍后面,陶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安静的等待起来。   在陶沫前面是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五六岁的小姑娘,此时小姑娘捂着小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陪伴在身旁的母亲,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可怜,“妈妈,我错了,我不该偷喝爸爸的冰可乐。”   “让你嘴馋。”妈妈没好气的一瞪眼,看着自家闺女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头早就没什么气了,但是为了给孩子树立正确的教育观,所以此时依旧板着脸,“错了也自己受着,乖乖排队等着。”   “妈妈,宝宝的肚肚痛,要拉出来了。”小女孩苦着脸,她原本就白,圆润润的小脸上满是肉,此时嘟着嘴,皱着小眉头,双手捂着肚子,可怜的小模样,让前面排队的人不由笑了起来。   “既然小宝贝肚子疼,阿姨就让你先进去。”排在前面的一个女人笑着了起来。   小女孩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她是想要上厕所,但是一对上自家妈妈板着的脸,瞬间垮了表情,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谢谢阿姨,可是妈妈说要遵守秩序,宝宝排队就好了。”   陶沫见状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只感觉这小姑娘可爱的很,等了十来分钟之后,小姑娘终于快排到了卫生间门口,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都亮了起来,肉嘟嘟的手指头数了数前面的人,兴奋的张开五个手指头,“妈妈,还有五个人就到宝宝了。”   飞机过道有些的窄,所以秘书也无法搀扶腿痛的任长平,只好跟在他后面过来了,谁知道卫生间这边这么多人等着,任长平眉头直皱,“怎么这么多人?”   头等舱那边霸着卫生间的胖子虽然双腿发颤、拉的满脸虚汗的出来了,但是卫生间那味道实在不好闻,尤其是想到之前那胖子拉肚子,还不知道拉了几次,任长平更不愿意用厕所了,只好来经济舱这边,谁知道人这么多。   秘书只感觉这段时间格外的不顺,等到了京城之后,一定要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不过他也知道自从任长平腿摔伤了之后,任长平的脾气就一直不好,很暴躁。   再加上去想从党校调到省委的计划也失败了,任长平整个人就更加暴躁了,像是被拧上盖子烧着的汽油桶,肚子里的火气随时都能炸开。   秘书看了一眼任长平阴郁的表情,知道他估计也是腿痛的厉害,不由对一旁的空姐低声开口:“任部长身体有些不适,不如让任部长插个队先用卫生间。”   空姐一怔,知道两人都是头等舱的客人,再加上他们身上笔挺的西装,还有那股子气息,一看就是当官的,空姐点了点头,随后歉意的笑容向着最前面的几个等卫生间的旅客开口了。   “我们也等了这么久?”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一个男人不满的开口,可是回头一看,立刻明白任长平不是一般人,那一身的官威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虽然心里头不高兴,也只好讪讪表情的闭嘴了。   其他五个排在前面的旅客都因为相同的原因同意了,任长平腿痛的厉害,这会有些站不住了,更不愿意在卫生间门口浪费时间,此时也懒得管空姐的动员工作,直接越过陶沫几人就往前面挤。   小女孩原本掰着手指头数着,只要前面五个人都好了,就到自己了,结果被挤得一个后退,然后就看见任长平插到了最前面,小女孩愤怒的嚷了起来,“你怎么不排队!”   “宝宝,不许大吵大闹。”小女孩妈妈刚刚也听到了空姐解释的话,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我是第六个,不是第七个!”小女孩撅着嘴嚷起来,双手捂着小肚子,“宝宝也要去卫生间,宝宝忍不住了!”   随后不管不顾的挤到了最前面,拽着任长平的西装,“宝宝站在前面的!”   冷着脸,任长平不打算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但是烦躁之下,只感觉这小女孩叫嚷的人都烦躁了。   “小妹妹,一会就到了你了好不好。”空姐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成人一看任长平这气势官威,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自然宁可少一事不愿多一事。   可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却是懵懵懂懂的,她只知道妈妈教育自己要排队,结果有人插队了,小女孩立刻就不满了,义正言辞的要将插队的人给赶走。   年轻妈妈将小女孩拉了回来,板着脸怒斥了几声,“宝宝,听话!”   被骂的小女孩倏地一下红了眼眶,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厉害,却也不敢再叫嚷了。   几分钟之后,任长平从卫生间里出来,原本排在前面的人此时都让小女孩先进了卫生间,陶沫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有点不对劲的任长平,望闻问切,虽然任长平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双眼却无神,呼吸有些急促,不过是外强中干强撑着而已,一旦爆发,整个人会迅速垮掉。   一路平安的到达了京城的机场,头等舱这边的几人也纷纷下了飞机,结束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旅程。   走道上,之前拉肚子的暴发户胖子估计肚子又难受了,梗着脖子嗷了嗓子,一手捂着屁股,连行李都不拿着,快步向着不远处的卫生间再次跑了去。   估计胖子跑的太快太急切,他身体至少有两百多斤,此时没看路之下,直接将走在前面的任长平给撞倒在地上了,“对不起哥们,人有三急,对不起啊……”   胖子也知道撞了人不对,但是对比之下,总比将便便拉在裤裆里好,所以回头看了一眼任长平,扯着嗓子道歉着,依旧向着卫生间跑了去。   “任部长!”一旁的秘书连忙放下行李箱搀扶摔在地上的任长平,也顾不得奔到厕所里的罪魁祸首,“任部长,你没有受伤吧?”   任部长毕竟也是一百三十多斤的中年人,秘书抓着他胳膊用力往上拉了拉,没有拉起来,不由弯下腰增加了力度,再次往上拉了拉,依旧没有拉起来。   秘书不由傻眼了,任部长被人撞倒了,生气归生气,但是总不能像个碰瓷的一样倒在地上部不起来吧,这形象?   相对于秘书的疑惑,任部长此时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坠入了冰河,他发现自己的双腿没有了直觉,不管他怎么用力,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了,“我腿没感觉了。”   “什么?”秘书脸色猛的一白,双手一哆嗦,刚刚拉起来的任长平因为腿部没有力量支撑,瞬间又滑坐在地上。   没有知觉了?秘书冷冷的看着瘫软在地的任长平,终于脸色大变的反应过来了,“任部长,你等着,我马上就叫救护车过来,你不要着急,我这就打电话。”   可是秘书双手却是不停的颤抖,掏了半天才将手机给掏出来了。   陶沫和陆九铮是走在后面的,此时看到瘫软在地的任长平,陶沫虽然有点不喜神色过于阴沉的任长平,但是身为医生,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就在陶沫打算表明身份出面给任长平诊察时,啪嗒啪嗒高跟鞋踩着地面的清脆声音响起,褚若筠却是小跑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让人信服的温柔笑容,“我姓褚,是个医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帮上忙?”   任长平此时也被双腿突然没有知觉的情况给吓的六神无主,听到褚若筠的话不由一怔,“你是褚家的人?”   “是,我叫褚若筠,褚泰是我爷爷。”褚若筠报出褚老爷子的名头,毕竟她也清楚自己年轻,说是医生精湛的大夫,只怕一般人也不会相信。   不过褚若筠在飞机上就看出来了,任长平绝对不是一般人,既然如此,能多结交一个权贵,褚若筠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褚小姐,还请你帮忙,这是任部长。”秘书挂了电话,此时拜托的看向褚若筠,在医生来之前,能让褚家大小姐帮忙医治一下也好。   当然,秘书也不忘记说出任长平的身份,在京城,褚家虽然是中医世家,但是并没有什么权力。   可是任家却不同了,虽然任家有些没落了,逐渐被封家取代了第一世家的位置,可是任家毕竟是京城百年的世家,底蕴雄厚,远远不是褚家可以相比的,而且任长平还是任家二爷的第三子,铁打的任家嫡系。   只是因为前面几个哥哥太出色,而任长平能力一般,却又好高骛远,所以任家的资源就倾向更加出色的第二代,任长平这些年不温不火的,一直在党校任职。   党校这地方,说实权没有多少,不过地位倒是有一点,而且基本不会犯什么大错,任家将任长平安放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对他照顾了。   毕竟任长平能力一般,但是心高气傲,若是将他放在实权位置上,只怕会被人当枪使唤了,到时候他一个人仕途毁了也就罢了,连累了任家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才会将任长平在党校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只可惜任家的良苦用心,任长平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认为是任家忽视自己,不待见自己,心里头一直憋屈着一股子的怨气,甚至打算哪天做出一番成绩来,让任家那些人好好看看,谁知道成绩还没有做出来,腿就坏了。   褚若筠给任长平把着脉,仔细探查着脉搏,随后又问了任长平双腿的情况,从他如何摔伤,到之后双腿的疼痛的情况一一都问的清楚详细。   望闻问切四个中医辨证的环节,对了解病情极其重要,除非像陶沫这样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否则一般中医都需要询问清楚,不可能一把脉就知道得了什么病,该如何开方子医治。   “既然西医这边检查过了,X光片也显示骨头没有问题,那很有可能是经脉出了问题,我初步判断应该是双腿血管这边因为摔伤形成了淤塞,而淤塞渐渐严重,所以神经失调导致双腿失去知觉无法行走。”   褚若筠医术深的褚老爷子的真传,后来又跟随不少知名的医生看病诊脉,实际行医经验非常多,她在中医上很有天赋,又勤奋好学,脑子也好使,平日里行医也谨慎小心,所以在京城,褚若筠天才中医的名头很响。   尤其是一些京城的名媛贵妇们,一些妇科内的病症并不好意思找男医生,自然就会去找褚若筠,就当是寻常的聊天聚会,褚若筠也会给一些贵妇名媛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如何增加气血,如何祛除湿寒,怎么排出体内的毒素,可以说褚家现如今在药膳保养这一块完全是靠褚若筠的名头撑起来的。   “该怎么医治?”一听到褚若筠说的如此肯定,任长平和秘书都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病因就好,知道病因就能对症下药。   “任部长不用担心,不如等急救车过来之后去褚家医馆一趟,让我爷爷再来个会诊,我相信任部长的双腿很快就会恢复的。”温柔的笑了笑,褚若筠在京城走的一直都是知性美女的风格。   美丽漂亮、娴熟端庄,医术极好,为人更是善良富有爱心,这要是放到古代去,那活脱脱就是个女神医女菩萨。   听着任长平的感谢,褚若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陶沫和陆九铮,微微一笑的开口:“陶小姐也精通医术,不如也上前诊断一下,多个人也多份把握。”   陶?任长平刚刚悬着的心因为褚若筠的话而放了下来,这会听到她看向陶沫,姓陶,还是个医生,从西南省一起坐飞机回来的,瞬间,任长平脸色倏地阴沉下来,“不必了,一个沽名钓誉的庸医,医术医德没有学会,就学会了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样的人也配称为医生!”   因为任长平的摔倒,四周倒是聚集了一些人,此时听到他这样斥责陶沫,不由一愣,毕竟陶沫外表看起来很有欺骗性,一看就是那种懂事听话的乖乖女。   “就为了博取我五婶的好感,竟然一方面对她下药,一方面充当救人的神医,简直不知所谓!你还敢到京城来!”任长平原本因为腿痛,这段时间一直很暴躁,压抑着脾气,此时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到了陶沫身上。   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冷眼看着阴冷着脸的任长平,“希望你的腿可以痊愈。”   一旁褚若筠心里头一惊,虽然她极其厌恶陶沫,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陶沫在医术上的确有些本事,此时听着陶沫这意味不明的话,褚若筠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诊脉错误?任长平的双腿不是这个病因?   不对!自己也未免太慌乱了,陶沫都没有把脉,她根本不清楚状况,褚若筠定了定心,倒是认为陶沫故意这样危言耸听,目的就是要扰乱自己的心,从而让自己对自身的医术产生怀疑,一旦形成了这个阴影,褚若筠明白自己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超越陶沫。   想到这里。褚若筠眼神阴冷的骇人,陶沫这个贱人果真不能小觑,无时无刻都想要算计自己,不过到了京城,褚若筠倒是放心了不少,在自己的地盘上,陶沫就算再能干,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大叔,走吧。”陶沫懒得理会几人,和陆九铮向着外面走了去,虽然她没有亲自给任长平诊脉,但是陶沫相信任长平这腿痛了一个多月了,他肯定看过中医也看过西医。   如果真的是筋脉之中的淤塞造成的,之前的医术肯定早就看出来了,褚若筠为了压自己一头,也为了博取任长平的好感,所以行医还是草率了,病因绝对不会是这个。   人群里,龙武看着走远的陶沫和陆九铮,不由冷冷一笑,在石溪市那破地方,自己手里头没什么人可以用,让陶沫张狂了这么久,到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陶沫和陆九铮想要张狂可就不容易了。   之前在飞机上,龙武就打算要好好教训陶沫和陆九铮一顿,所以他直接给平日里那些跟着自己的纨绔子弟发了个信息,让他们带着自家保镖到机场来,龙武只说飞机上有一男一女张狂的狠,得罪了他龙少,让他们过来教训教训对方一顿。   平日里这些纨绔都是跟着龙武屁股后面混日子,毕竟他们大多数三流家族的子弟,再加上本身是个纨绔,没什么本事,若是能得到龙武的青睐,至少在家族里有几分说话权。   如今一听是龙武要教训人,六个纨绔立刻集结了自家的保镖,一群几十个人早早等候在机场出口这边,只等着教训了陶沫和陆九铮,从而讨好龙武。   拿了行李刚出来,陶沫远远的就看见不远处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还有他旁边一个面瘫着小脸的小男孩,不由一愣快步迎了过去,“周队长,小晖钺。”   “陶小姐,老首长知道你过来了,让我过来接你,晖钺也要亲自过来接你。”周谦对外一直都是冷厉着表情,看起来不易亲近,但是面对陶沫此时神色却松缓了不少。   身为秦老首长的警卫官,周谦可以说是秦老首长最信任的部下,当初在潭江市,陶沫力挽狂澜的救了突然发病的秦老首长,将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之后又医治好了秦晖钺双腿无法站立、行走的怪病,就冲着这两点,秦老首长也会将陶沫当成座上宾,周谦自然对陶沫格外尊重。   “小晖钺,长高了不少。”陶沫蹲下身来,笑着看向总是面瘫着脸的秦晖钺,抬手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   “陶姐姐。”秦晖钺虽然有些不习惯和人接触,但是他却极其亲近陶沫,或许是因为当初他双腿不能站立,只能靠佣人抱着,是陶沫医治好了他是双腿。   也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从没有和女性如此亲近过,秦老首长身边也都是铁血威严的男人,所以秦晖钺虽然只有四岁,却整天板着脸,像是个小学究,但是对陶沫却有股子说不出来的亲近。   看着秦晖钺那小脸上流露出来的亲近之色,周谦倒真的诧异,小晖钺之前都在国外,因为无法走路,是三个保姆轮流抱着,整天就待在家里,所以造成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的自闭,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活泼开朗。   秦老首长发现问题之后将秦晖钺从国外接了回来,可惜他的性格已经形成了,根本无法改变,再加上那个时候对小晖钺的腿都查不出病因来,秦老首长一直急着找医生,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和小晖钺亲近。   就这样这个四岁的孩子性格越来越古板,面瘫着小脸,不苟言笑,又因为天生聪明早慧,如今秦老首长不管如何努力,小晖钺都是这性子,如今看到他依恋陶沫的表情,周谦才会感觉如此的奇怪。   “陆上校。”正色的打量着气势惊人的陆九铮,周谦后来从秦老首长这里才知道了陆九铮的身份,虽然秦老首长没有明说,但是在京城这地方,能让老首长注意,又姓陆,自然只有陆家的人。   但是周谦看人并不是只看身份,陆九铮流露出来的那股铁血肃杀的气势,即使收敛了很多,却依旧让周谦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容小觑,是那种真正从死亡线上走出来,沐浴过鲜血和死亡的强者,而不是那些为了镀金才进入部队的二世祖。   “周少将。”陆九铮沉声开口,虽然他很少回京城,但是消息却依旧灵通,周谦目前负责京城卫戍区,可以说是真正的御林军,负责保护整个京城的安全,秦老首长能让他来接机,足可以说明老首长对陶沫的重视。   周谦的身份在陆九铮面前不算什么,但是若是拿出去,京城这地方,就算是姚文峰也要避让三分,毕竟姚文峰也只是特种大队的大队长而已,而周谦却是少将军衔,掌控着卫戍区一半的兵力。   “陶姐姐,我自己走!”小晖钺挣扎的要下来,可惜陶沫却固执的将任抱在怀里。   “难道晖钺不喜欢我了?不想让我抱?”陶沫垮着脸,一脸的伤心,那清澈的双眸里似乎都有泪水在闪烁。   秦晖钺再懂事,也只是个四岁的小男孩,所以此时一看陶沫这表情,秦晖钺立刻停止了挣扎,双手抱住了陶沫的脖子,不安的摇摇头,“没有,我没有不喜欢陶姐姐。”   “那就让姐姐抱着。”眯眼一笑,陶沫瞬间就变了脸,吧唧一口亲在了秦晖钺的小脸上,只感觉着孩子特可爱,不由回头瞅了一眼身侧的陆九铮,大叔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古板的小模样,明明是萌哒哒的小正太,却偏偏板着脸像个小大人。   这边陶沫抱着秦晖钺,陆九铮和周谦走在一旁,四个人刚走到停车场这边,忽然,一群人从暗处跑了过来,瞬间将陶沫四人围困了起来。   周谦过来接机,虽然带着秦晖钺,但是周谦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他也不会成为秦老首长的警卫官,再加上为了保密性,周谦只带了一个司机过来,谁知道在京城这地方,还真有人敢动手。   “你们要干什么?”冷着脸怒斥着,周谦此时脸色极其的难看,他原本就是卫戍区的头,负责京城的安全,结果来机场接个人就被人给堵了,这要是传出去,周谦的脸也不要用了。   ☆、第221章 众人讨伐   “干什么?看你们不顺眼!”其中一个染着头发的纨绔嘴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靠在最近的车门前,斜着眼瞅着陶沫四人。   虽然之前龙武说了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但是这会多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纨绔也没有多在意,肯定是来接机的,陆九铮和周谦这气势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若是单打独斗,纨绔还真不敢。   可是这会他们来了五个兄弟,每个人都带了五六个保镖过来,三十多个人,对付两个男人,就算他们看起来不好惹,几个纨绔也不在意,能帮上龙少的忙,得到他的青眼,日后稍微帮点忙,对他们这些三流家族而言可是大造化。   京城这地方虽然有些地方乱,但是那一般都是在酒吧街这种特定的地方,大部分地方治安都是很好的,毕竟是首都城市,真的流氓地痞横行,那京城的形象也就丢尽了。   周谦是卫戍区的二把手,秦老首长将这样重要的实权位置交给周谦,一来是对他这个部下的信任和栽培,二来也是为了给秦晖钺找到靠山。   当年因为军方的任务,小晖钺父母都牺牲了,秦老首长的二儿子秦剑夫妻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尤其是发生了小晖钺不会走路却被他们夫妻隐瞒的事之后,秦老首长也冷了心,直接将夫妻两人丢去国外了。   秦老首长的身体日渐痊愈,不多说十年寿命是肯定有的,所以他这段时间频频提拔自己的部下,也是为了日后给秦晖钺铺路,不求他一生大富大贵,至少有周谦这些人照看着,即使秦老首长离世了,小晖钺也会健康的长大。   周谦负责整个京城地区的安全,结果偏偏他来机场接人,还带着小晖钺,却被一群纨绔子弟给堵了,周谦黑着老脸,眼中戾气横生,“陆上校,倒是让你见笑了。”   “无妨。”低沉着嗓音回答,陆九铮反手将抱着小晖钺的陶沫推到了一旁,即使知道陶沫身手不差,但是在陆九铮这个古板老男人的认知里,打架那就是男人之间的事。   “呦,还挺狂的,哼,难怪敢得罪不敢得罪的人。”叼着烟的纨绔一看陆九铮这动作,顿时气乐了,平常他们出去,架势一摆出来,那些得罪他们的人哪一个不是点头哈腰的道歉求饶?   偏偏陆九铮却面瘫着脸庞,漠然的目光直接无视了这群纨绔,这让带头的纨绔立刻感觉不痛快了,将手里头的烟蒂弹飞了出去,倨傲的打量了一眼陆九铮,嗤笑一声,“小子,今天让哥哥来告诉你,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不是什么人都能狂起来的,担心惹上不该惹的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涛哥,和他啰嗦什么,看他这表情老子就感觉不痛快,还傲的很,我呸,老子今天偏要让这目中无人的小子吃点苦头!”另一个纨绔满脸火气的淬了一声。   他平生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整天板着一张面瘫脸,仗着个头高,一副目中无人的狂妄姿态,还真以为自己是电视电影里的男主角,妈的,就是一根葱,还偏偏装的很厉害,今天他就是个英雄也得给老子趴在地上当狗熊!   一旁陶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流转的目光在陆九铮的面瘫脸上来回打量着,随后低声对着怀抱里的小晖钺开口:“晖钺,你看到了吗?小时候就板着脸,长大就和这个大叔一样了,别人看到你的脸就感觉想要揍你两拳头,所以小晖钺,你要经常笑哦。”   秦晖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陶沫,又看了看被几个纨绔嫌弃的想要痛扁一顿的陆九铮,白嫩嫩的小脸上有着沉思和苦恼,惹的陶沫更是笑出声来,只感觉小晖钺这模样怎么这么可爱。   “哥几个上!”为了完成龙武交代下来的任务,所以几个纨绔倒是尽心尽力,此时手一挥,后面二三十个保镖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   陆九铮和周谦那都是真正的经历过无数次危险和死亡的高手,面对这些听命行事的保镖,两人出手倒也收敛了一点,只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却不会伤到要害。   五个纨绔就看着陆九铮和周谦一出手就干掉一个保镖,被打中的保镖不是捂着肚子痛的跪在地上爬不起来,就是抱着被重击的腿摔在地上直哆嗦,虽然有三十来个保镖,可是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些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小晖钺此时瞪大了眼睛,敬佩的看着面瘫着脸,出手迅速而狠戾的陆九铮,古板的小脸上写满了崇拜和仰慕。   若干年后,当陶沫看着长大的秦晖钺,一身笔挺的军装,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让陶沫后悔当初没有蒙住他眼睛,让年仅四岁的他全程观看了陆九铮出手打斗的画面,也因此在小晖钺心里头埋下一个励志当面瘫,变强大的种子。   五个纨绔为了讨好龙武才带了这么多保镖过来的,原本他们是不打算亲自动手的,毕竟花钱养这么多手下不是摆的好看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陆九铮和周谦这么变态,眨眼功夫就放倒了所有的保镖。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最看不惯陆九铮的纨绔嗷了一嗓子,随后轮着拳头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今天没有完成龙少交代的任务,必定会惹的龙少不高兴,自己若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也就罢了。   不是自己不尽力,实在是对方太强,龙少看自己这悲惨的模样,或许也就不追究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如果自己平安无事的去和龙少汇报说任务没完成,铁定会被龙少以为自己给他办事不尽心,所以这纨绔才会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其他四个纨绔也不傻,他们平日里懒的很,更喜欢吃喝嫖赌找女人,对于兢兢业业的去谈生意实在没兴趣,也吃不了这个苦头,所以才会当个纨绔,但是就算是纨绔,头脑也不会太蠢,否则龙武也看不上他们,所以余下四个人也扑了过去。   刷刷一脚,陆九铮将几个找死的纨绔踢飞了出去,一旁周谦带过来的司机一直尽职的护在陶沫和小晖钺这边,此时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走上前来看向周谦,压低了声音道:“需要让我们的人来处理还是让警方这边?”   周谦可不认为在京城这地界上,真有人敢对自己和小晖钺动手,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找一群看不了台面的纨绔过来,所以此时周谦询问的看向陆九铮和陶沫,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他们过来的,要怎么处理,周谦不好越俎代庖。   陶沫第一次来京城,所以一离开机场就被人给堵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褚若筠和龙武就没有第三个人会这么做,但是褚若筠行事不会这么粗暴,所以应该是龙武找的人。   “周大哥,算了吧,我们回去。”陶沫也懒得理会这些还躺在地上的纨绔,就算要追究也要找罪魁祸首的龙武。   周谦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几人直接上了车离开了停车场,被打的几个纨绔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黄毛动了动痛的直哆嗦的右腿,那两个男人还是人吗?分明就是禽兽,是变态!   一脚踹过来,听到骨头发出的嘎吱一声,黄毛就知道自己的右腿是断了,可是这会儿他更害怕的是没有完成龙武交待好的任务。   “你过来一下,对着老子的脸来几拳头,记得,一定要打出瘀伤来,但是不要太重。”黄毛也没办法,毕竟还要给龙武交待,为了博取同情,只能在脸上再制造一些淤青的痕迹来。   其他几个纨绔也是如此,一个一个哎呦哎呦的又是骂又是叫的,不过这会五个纨绔的脸已经不能看了,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其中一人这才擦起嘴角的血迹,痛的倒抽着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龙武的电话。   “对不起龙少,实在是小弟我轻敌了,没有想到这两个人这么狠,啊……没事没事,龙少,就是被打了一顿,我一会就去医院,不过龙少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准备充分,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黄毛说了几分钟这才挂了电话,对着一旁四个同伴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开口:“放心,龙少没生气,也没有怪我们,估计龙少也知道这两人身手不一般,龙少还说明天来医院看我们,得,哥几个今天不算白挨打了。”   的确,事情没有办成,龙少没有生气,还说来医院看他们,这让几个纨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结果咧嘴一笑就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嗷嗷叫了起来,“赶快送老子去医院……妈的,痛死老子了……”   陆九铮因为身份特殊,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华国其他的城市都有房子,而在拜会了秦老首长吃了晚饭之后,两人就回到了位于二环的一处小别墅,上下两层,带个小院子,地方倒也隐秘。   “我们真的不用去陆家?”陶沫瞅着正收拾行李的陆九铮,以前大叔任务忙也就罢了,现在钾X元素已经找到了,而且大叔也是陪自己来京城的,真的要过家门而不入?   “过几天回去。”陆九铮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放到了衣柜左侧,看了一眼放在右侧的陶沫衣服,峻冷的面瘫脸莫名的柔软了几分,只感觉两人衣服同放在衣柜里竟然这么的顺眼。   对于回陆家陶沫还是有点紧张不安的,估计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态,她上辈子是个孤儿,或许是什么都依靠自己,喜怒哀乐也都是一个人承担,所以陶沫根本不明白家人之间那种血缘关系。   这辈子陶沫和陶靖之、沈豫伦、乔部长这些长辈都相处的不错,但是毕竟和真正的家人还是不同的,这会要去见陆九铮的家人,陶沫下意识的就有点慌,大叔估计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急着回家。   收拾好衣服,陆九铮回头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眼神迷离的陶沫,不由走了过来,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不用担心,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回去。”   即使陶沫掩饰的再好,可是陆九铮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安。   “大叔,你会把我惯坏的。”陶沫放软了身体依靠在陆九铮的身上,她用上辈子的孑然一身换取了今生和大叔的相遇,其他人都认为大叔沉默寡言,却不知道他冷漠背后隐藏的温柔和体贴。   腻歪了一下,陶沫打了个哈欠,从陆九铮怀抱里探出头来,含混不清的开口:“大叔,晚上你也睡这里。”   陆九铮环在陶沫腰上的手臂微微紧了紧,“客房。”   别墅的二楼有三间房间,一个主卧,两个客房,不过因为只有这间主卧里有浴室,所以陆九铮也就把衣服放到了这边的衣柜里,但是睡一起?   “大叔!”抗议着,陶沫不满的瞅着面瘫脸的陆九铮,自己虽然没有那种惊艳的美丽,但是也算是清秀佳人吧,夏天穿的也清凉,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大叔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为什么其他男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栓在女友的裤腰带上,能留宿那是打死也不会走,就算不能睡同一张床,能睡在女友床下的地板上也不错啊,至少半夜可以偷偷的爬上床。   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反过来了?自己要死皮赖脸的让大叔留宿,送上门那,关键大叔还古板着脸直接丢出客房两个字,让陶沫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回头不怀好意的瞅了瞅陆九铮的腿间,大叔该不会不行吧?   陶沫脸上那表情太过于古怪,陆九铮的面瘫脸几乎维持不住,刷一下将陶沫的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给扳正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吧,自己也给大叔把过脉,绝对没什么肾虚阳痿的问题,那就是大叔太古板太自律了,陶沫转过身,恶狠狠的瞪大眼盯着陆九铮,“今晚一起睡!还是说大叔你打算日后将我甩了,再重新找个大婶,为了以后的大婶要守身如玉,现在才坚决不和我一起睡!”   看着语调危险,似乎要扑过来的陶沫,陆九铮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一点头,这丫头一定能炸起来。   看着陆九铮沉默着,陶沫得瑟的哼了哼,就知道大叔没这个胆,陶沫刚准备强势宣布今晚上一起睡的决定,却见陆九铮忽然点了点头。   陶沫傻眼的一愣,呆愣了半天之后直接炸了,嗷了一嗓子将陆九铮给扑倒,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气呼呼的掐着陆九铮的脖子,“大叔,你竟然敢点头,你竟然敢点头!”   看着炸毛的陶沫,陆九铮紧抿的嘴角不由勾了勾,任由陶沫在自己身上撒气。   “大叔,你……你……你竟然又酒窝?”正闹腾的陶沫如同小悍妇一把,可是当余光一扫,掠过陆九铮的峻脸时,陶沫彻底傻眼了,她看见什么了?她竟然在大叔脸上看到来两个酒窝了,这也太玄幻了。   几乎在瞬间陆九铮就收起了笑容,又恢复了一贯面瘫的模样,但是陶沫此时哪能罢休,一脸义正言辞的盯着陆九铮,“大叔,你再笑一个,让我再看看你的酒窝。”   天哪!这反差萌也太大了一点吧!   “不许闹。”声音略带着嘶哑,陆九铮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却依旧板着面瘫脸。   “不要,大叔,你笑一个吧,就笑一个,你让我看看那!”陶沫只感觉心里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痒的厉害,大叔这线条冷硬,五官立体深刻的面瘫脸上竟然会有那么可爱的酒窝,这也太不科学了。   “大叔,我求你了呗,笑一次给一百。”——金钱诱惑   “大叔,要不我先给你笑一个,你再给我笑一个?”——等价交换   “大叔,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笑一个,不要怪我不客气!”——武力胁迫   “大叔……”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陶沫豪放无比的将睡衣领口往下一拉,露出白嫩瘦削的肩头,“大叔,笑一个吧。”——美色引诱   可惜,陆九铮依旧面瘫着峻脸,让陶沫气急败坏的要抓狂了,小手一把揪住陆九铮的衣服领口,恶狠狠的丢出话来,“行,大叔你威武不能屈,我认栽了,那今晚上我们就洞房,十个月之后,我一定要生出个带酒窝的小面瘫,我不稀罕你了,我稀罕我儿子!”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陆九铮,陶沫终于明白今天在机场停车场,那纨绔为什么看大叔不顺眼了,大叔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欠揍啊!   咚咚的从陆九铮身上翻了下来,陶沫溜下床,穿上拖鞋,站在床边气愤无比的瞅着陆九铮,“大叔,你不笑是吧,你不笑我就穿成这样出去溜一圈!”   陶沫之前洗了澡,这会儿披散着长发,身上是一件嫩绿色的睡裙,睡衣为了追求舒适,所以领口都比较大,而且裙摆也比较低,只到大腿下面。   若是在一般男人看来,陶沫这睡衣也挺正常,不就是领口大了一点,裙摆短了一点,但是比起那些性感的睡衣或者情趣睡衣,绝对保守多了,可是在陆九铮这古板封建的老男人看来,陶沫这衣服绝对只能在家里穿,出去时肯定不行的,太暴露!   “笑不笑,不笑我就出去了?”站在床边,陶沫得瑟的威胁着,趾高气昂的抬着圆润润的小下巴,一副欠扁的嚣张模样。   陆九铮长臂一伸,圈住陶沫纤腰的同时将人一把拉到了床上,瞬间,位置翻转,看着被重击压在身上的陶沫,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忽然柔软下来,紧抿的嘴角微微向两边扬起,瞬间,在脸颊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十足的性感。   热血沸腾的陶沫顿时受不了的抱着陆九铮的脖子大叫起来,吧唧一口在陆九铮左脸和右脸的酒窝上狠狠的亲了两口,有酒窝的大叔简直太帅了!   明明被亲的人还是自己,可是陆九铮看着兴奋到手舞足蹈的陶沫,只感觉莫名的有点不痛快,以前这丫头一高兴总是亲嘴巴的,可是现在她眼里貌似只有这被隐藏了快三十年的小酒窝。   “睡觉!”陆九铮沉声开口,侧过身将卧房的灯关了,再次恢复成面瘫状,吃自己酒窝的醋,这简直没法子说了。   黑暗里,陶沫不满的推着陆九铮的肩膀,“大叔,再让我看看呗,就再看一眼。”   五分钟之后。   “大叔,今天晚了,要不你明天再笑给我看?”   二十分钟之后。   “大叔,你就回我一句话啊?你要是喜欢板着脸,大不小明天你笑一个,我拍两张照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大叔……”   一个小时之后,陶沫气鼓鼓的在陆九铮的肩膀上磨了磨牙齿,然后在他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着了,准备养足精神第二天继续为了自己的小酒窝来战斗。   黑暗之中,听着陶沫轻微的呼吸声,陆九铮睁开眼,微微侧了一下身体,可惜刚挪开一点,熟睡的陶沫却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咻一下又挪了过来,还紧紧的抱住陆九铮的胳膊。   这丫头!陆九铮放缓了呼吸,可是怀抱里温软的身躯,那淡淡的属于陶沫的气息不断在鼻尖萦绕,而陆九铮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沸腾,身下的某一处也渐渐苏醒,这才是他不愿意和陶沫同床共枕的原因。   这丫头总是喜欢闹腾,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夏天衣服穿的少,她这样粘在自己身上不起反应那才奇怪,可是黑暗里,陆九铮的面瘫脸上却扬起一抹宠溺的笑,痛并快乐着莫过于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   睡起来的陶沫手习惯的往旁边一抹,空的!迷糊的睁开眼,窗户外阳光已经明亮起来,打了个哈欠,陶沫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大叔这么早就起来了。   原本还想多睡一会,可是昨晚上十一点不到就睡了,这会已经睡饱的陶沫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小时之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而习惯锻炼身体的陆九铮也从楼上洗了澡下来了。   “大叔,一会我要去卫生厅那边报个道,你呢?”陶沫一边吃粥,一边抬头看了一眼陆九铮,可惜啊,还是那张熟悉的面瘫脸,小酒窝不见了。   “我去找你师傅。”说到季石头,陆九铮也很是无奈,明明医术极好,却偏偏喜欢四处乱跑,从发现了钾X元素之后,陆九铮就开始让人在京城盯着季石头,否则他一下子又的无影无踪,钾X元素的研究陆九铮为了保密性,只能让季石头帮忙,   “行,大叔,一会我报道了之后给你打个电话,我都好久没看到师傅了。”陶沫想到季石头那不靠谱的性子也直摇头,不过她找季石头只要是想要询问一下关于季家和季夋的事情。   之前在潭江市虽然是意外碰到了季夋,但是看得出季家的人对师傅的九针法是势在必得,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陶沫也打算了解一下情况,以她对季夋的看法,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国中医药研讨会即将在七月中旬召开,中医这一块在亚洲这片发展的还算比较好,但是其他欧洲那边却更相信西医,所以早些年就成立这个三国中医药研讨会,目的就是三国抱成团来推广中医。   但是这一次从乔部长那边陶沫知道三国研讨会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烫伤膏的问世,R国和H国估计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个烫伤膏到底是不是华国夸大宣传。   而且西医这边也来了几个烫伤这一块非常出名的专家教授,只要运作的好,烫伤膏势必会给华国带来巨大的利益,同样也会推动华国中医在国外的发展。   早饭之后,陶沫和陆九铮分头行动,开了快半个小时之后,陶沫终于到达了卫生厅这边,将介绍函拿出来之后,陶沫顺利的到达了位于八楼的会议室。   这边一些中医界比较有分量的专家教授已经在一起讨论烫伤膏了,褚若筠是跟着褚老爷子一起过来的,此时看到陶沫,褚若筠笑着站起身来招呼,“陶小姐,你来了。”   乍一听到陶沫的名字,再看着她年轻的面容,在场这些老一辈的专家教授不少人都眉头直皱,陶沫的出名倒不是因为她的医术,而是因为之前任老夫人的事。   任明达为了脱罪,死命的往陶沫身上泼脏水,说她心思歹毒,为了博取任老夫人的好感,所以在她身上下了药,之后又充当救命恩人给老夫人医治,最有利的证据就是陶沫当时根本没有给任老夫人诊脉。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陶沫一个小姑娘,连脉都没诊,就看了几眼,然后就给任老夫人开了药,还药到病除,这都成神医了!   再加上褚老爷子这些人在暗中运作,打压陶沫,所以陶沫在京城中医圈子里的确算是名人了,只是这名声却是臭不可闻,此时褚若筠这么一开口,众人立刻就认出陶沫来了。   “哼,不知所谓!”一个老教授冷冷的嗤了一声,明显是看不上陶沫,就她这年纪,任老夫人那种情况,褚老爷子这些人都一筹莫展,陶沫还药到病除,原本对任明达的话就相信了三分,现在一看陶沫这稚嫩的脸,立刻相信了六七分。   “谁推荐你过来的?这可是我国最高规格的中医药研讨会,不要将走后门这一套带到中医界来,更不要将我们中医的脸丢到国外去了!”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板着脸怒声斥责起来,其他人对陶沫只是有点意见,可是却没一个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的。   “是啊,有些人自以为是天才,医治好了几个病人就当自己是神医了,小小年纪就如此追逐名利,哼,就这样的人品就注定了不能成为一名好中医!”   “你赶快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之前开口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更是直接出口驱赶陶沫。   大家之所以火气这么大,不仅仅是因为任明达败坏了陶沫的名声,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之前考察组的事情,能进入考察组的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是对他们医术和地位的肯定。   在场这些人哪一个不想参加,只可惜人数有限,能去的也都是程教授那些人,所以虽然心里头有些不服气,也没办法。   结果陶沫竟然也是考察组的一员,还不是褚若筠这种跟去学习的外围人员,还是正式一员,这不就是说陶沫的医术比他们这些老一辈还要好,他们没资格去,陶沫却能去,所以这种原因之下,众人对陶沫的态度才会如此恶劣。   看到陶沫被众人讨伐,一旁褚老爷子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当初褚家抛出橄榄枝,陶沫却狂妄自大的拒绝了,如今让她吃吃苦头也好,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陶沫,各位前辈对你有些误会,你快些道个歉,这次研讨会可是难得的机会,能让我们学习到很多先进的经验。”褚若筠担忧的看了一眼陶沫,随后对着在场的专家教授们歉意一笑,柔声劝着陶沫。   “乔部长给我的介绍函,如果各位前辈有什么意见,还请找乔部长去说。”陶沫看了一眼故意装好人的褚若筠,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踩着自己博取好名声。   果真陶沫这话一出,在场不少的专家教授脸色更加难看了,褚若筠是褚老爷子的孙女,在中医这一块的确有些建树,但是比起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一辈却还是差不少的。   而且褚若筠没有半点中医天才的傲气,平日里更是虚心请教他们这些前辈,有礼又好学,所以大家对褚若筠的印象还是极好的,此时对比之下,陶沫的狂妄不可一世,褚若筠的谦卑好学,这分明就是两个极端。   陶沫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啊,褚若筠虽然心里头高兴,面上却是微微一愣,有些的难看,又有些担心的看着陶沫,她就知道陶沫是不会道歉的,她一身傲骨,可惜却没有家世背景来支撑,最后陶沫只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尤其是想到龙武之前打的电话,褚若筠就更加高兴了,陶沫和陆九铮还真是狂,昨天机场停车场那场冲突,褚若筠事先是知道的,当然她也清楚那些纨绔不可能将陶沫怎么样,但是能给陶沫添点堵,褚若筠也高兴。   最重要的是虽然只是几个三流家族的纨绔子弟,但是五个家族抱成团,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陶沫在京城没有背景靠山,一来就得罪了五个家族,再加上龙武的运作,相信过一会警察就要过来以打架斗殴的罪名将陶沫抓走了。   身上背着污点的陶沫还指望参加三国研讨会?即使是乔部长和任夫人只怕也不好犯众怒吧,更何况他们和陶沫无亲无故,不过时比较看重陶沫,但是如果陶沫在京城这段时间不断的闯祸得罪人,被公安机关抓捕,相信乔部长和任老夫人的耐性也会用完,那个时候的陶沫才会是真正的悲惨,随便一个人就能踩死她。   虽然陶沫狂妄的犯了众怒,但是她搬出了乔部长的名头,在场这些专家教授投鼠忌器,却不敢再多刁难陶沫,毕竟为难陶沫那就等于是打乔部长的脸,所以众人都直接无视了陶沫的存在,如同没有这个人一般。   ------题外话------   大叔笑了啊,O(n_n)O哈哈~   ☆、第222章 抓捕审讯   “这一次程教授带着一批我们中医界的骨干力量去了考察组,所以目前的形势还是很严峻的。”会议开始之后,这一次负责研讨会的主办人也是中医界重量级的人物,京城大学第一医院的院长。   毕院长说到这里,神色里倒是带了几分凝重之色,看了一眼在座的众多专家教授,“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每一次的研讨会R国和H国基本都是沆瀣一气,而这一次因为程教授他们的离开,我们肩膀上的责任也就重了,尤其是中间环节的医术切磋交流,还有就是关于烫伤膏的问题。”   说到这里,毕院长声音显得极其的喜悦,语带自豪的继续开口:“临床试验数据这边烫伤膏的效果是非常的好,国外有好几家医院和整容机构已经想要和我们合作,不过我从乔部长那里听说了一些传闻。”   “据说H国朴教授此次来者不善,带来了他们研究小组三十多年的成果——烫伤液,据说配方和我们的烫伤膏有些的相似,我个人怀疑朴教授很有可能会在专利这一块纠缠不休。”   众所周知H国虽然国土不大,但是经济却很发达,而H最常用也是无耻的一种做法就是将华国的一些文化遗产据为己有,不但在国内大肆渲染,造成既定事实的效果。   还在国际机构上抢先申报,那些对华国不够了解的外国人,常常会将一些华国历史上的发明创造或者文化典故误认为是H国的产物。   而这一次朴教授来势汹汹,他带领的研究小组三十多年如一日的在烫伤这一块做研究,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当然成果也是有一些的,虽然作用不太大,但是在烫伤这一块,朴教授也算是权威。   可是华国这一次推出的烫伤膏,却一举取代了朴教授在烫伤这一块的成就,这让一直在烫伤领域遥遥领先的朴教授根本无法接受,尤其是不管是华国的烫伤膏还是朴教授的烫伤液,在本质上都是中药材的配方制成的。   国外对中药材的认识很浅薄,基本认为那就是一些杂草而已,不过这些杂草多了一些药性,朴教授毕竟研究了三十多年,名声、地位、荣誉都有,如果朴教授状告华国的烫伤膏侵权,甚至是窃取配方,那这就是一场国际官司。   当然,H国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赢得官司,而是为了趁机逼迫华国公开烫伤膏的配方成分,即使不公开,华国也必须证明烫伤膏的配方和朴教授的烫伤液不同。   哪些成分不同,有几种不同……不管如何,肯定是要泄露一些情况的,如此一来朴教授很有可能依次推断出烫伤膏的配方来,这要是他真正的目的。   “哼,真是无耻至极!”这边毕院长的话一出,在场的专家教授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的斥责起来,只感觉H国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自己研究不出来,就否定别人的研究,还想要胡搅蛮缠!”   谁都清楚朴教授状告华国窃取他们的配方,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华国公布配方,而且朴教授研究了三十多年,有大量的实验数据,临床研究的成果和国内国际的一些认证。   可是华国的烫伤膏是由军方这边直接公布消息的,没有大量的实验数据研究和临床经验当支撑,没有了有利的证据,对比之下,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是华国窃取了朴教授的配方。   “随便他们去告,我们生产我们的,只要产品好,药效好,不怕卖不出去!”   “那些无耻小人,我们华国五千年的历史,老祖宗留下了多少绝密的配方和药方,有人研究出烫伤膏来有什么可奇怪,H国多少东西还不都是从我国流传过去的。”   “抢我们国家的历史名人,抢我们国家的发明,现在还想要抢我们的配方,H国人的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厚!”   坐在角落里,陶沫听着众人的议论,倒是不太担心,即使真的公布了配方,可是一般人没有精神力,也根本没有办法提取赤竺兰的根部活性细胞,无法提取、无法保存,更别指望将之运用到医疗上。   两个多小时之后,在场的专家教授讨论的差不多了,褚若筠一直安静的坐在褚老爷子身边,不时的记着笔记,看得出她虚心求学的态度,这时,褚若筠不动声色的向着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过去。   这个男人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的刻薄,会议没开始之前,陶沫刚进来,“义正言辞”讨伐陶沫最多的也就是此人,姓汪,从事中医也有二十多年了,但是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突出的成绩。   “毕院长。”没有注意到褚若筠的视线,汪主任忽然举起手,等众人目光都看过来了这才冷声尖锐的开口:“三国研讨会的时候,有一个环节就是答辩,对方说出一个疑难杂症的病例,然后会随机在我们这边抽取一个人来回答。”   三国研讨会明面上看起来时一片和谐,三个国家中医界的专家教授们坐在一起探讨中医学术问题,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其实私下里却是暗潮汹涌,每一次答辩环节可谓“血雨腥风”。   各种刁钻的病例层出不穷,而且都会抽取那些年纪轻的、经验少的专家来回答,若是答不出来丢的就是本国中医的脸,像陶沫这种脸嫩的年纪小的,百分百会被点名来答辩。   汪主任说到这里,目光毫不客气的看向陶沫,明显就是针对她而来的,“我认为一些沽名钓誉走后门进来的人根本不应该参加研讨会,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的荣誉,容不得一点马虎!”   之前不少专家教授就对陶沫有意见,可是她走的是乔部长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也就直接无视了陶沫的存在,这会听到汪主任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平常走后门也就算了,这一次研讨会可是至关重要,甚至牵扯到了烫伤膏的配方问题,如果陶沫这种半吊子、走后门的参加研讨会,到时候肯定会被H国和R国的专家针对,那就真将华国的脸面丢到了国外去了。   毕院长眉头皱了皱,视线扫了一眼,心里头明白汪主任是被人指使的故意针对陶沫,甚至连乔部长的面子都不顾了,这事若是放在私底下也就算了,可是汪主任却搬到了明面上来说,这就有点棘手了。   不处理肯定不行,毕竟在场这些专家教授因为考察组成员的名额还有任明达的指控,所以对陶沫的印象很恶劣,可是乔部长介绍进来的人,别说是个医学院大二的学生,就算是个赤脚医生,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汪主任估计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才敢当出头的椽子。   “毕院长,我知道你一贯性子和善,希望给年轻人学习进步的机会,但是我坚定的认为陶沫这样沽名钓誉的人不能进入我们的研讨组,实在不行我们就举手表决,完全的公平公正。”   汪主任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任明达那边已经帮自己安排好了,这一次的研讨会一结束,自己就可以拿着签证离开国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毕院长,说实话,如果真的举手表决,大家一致同意取消陶沫的资格,法不责众,相信乔部长也不会对他们如何,而且众人心里头也有各自的算计。   陶沫如果真的没有真才实学,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被赶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省的在三国研讨会上丢国家的脸面。   如果陶沫医术真的很不错,是她医治好了任老夫人,那么这样一个年轻的中医天才的出现,会将所有老一辈给比的黯然无光,再无立足之地。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能将陶沫驱逐出去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老一辈被陶沫给压了一头也就罢了,可他们还有后辈还有弟子,这些优秀后辈是他们家族希望和荣誉的延续,如果被陶沫这个天才给压的无法出头,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这件事暂且搁下,我会请示乔部长的。”毕院长没有当场表态,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陶沫,抛开那些谣言不说,就她这份处事不惊的态度就很难得了。   这么年轻,面对这么多专家教授的斥责和鄙薄,却不骄不躁、不喜不怒,陶沫能被乔部长看中也绝对是有原因的,至于任明达的指控,毕院长保持中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亲眼见到陶沫出手,毕院长无法判断陶沫的医术如何,但是能成为季石头的弟子,陶沫绝对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毕院长帮陶沫打了圆场,汪主任倒也没有纠缠不休,毕竟在场的人都不傻,如果大家举手表决将陶沫给驱逐出去了,法不责众,举手的人肯定没什么大事,但是毕院长身为这一次研讨会的领头者,势必会得罪乔部长,办事不利这个罪名压下来,毕院长也吃不消。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暂时结束了,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有乔部长这个大靠山,估计一般人是不敢动陶沫了,可是就在众人以为陶沫逃过一劫时,这边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却见门外等候着几个警察。   众人诧异的一愣,毕院长也结束了和褚老爷子几个老一辈的交谈快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毕院长。”带队的警察态度很好,否则就不会在会议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此时一脸正色的开口:“毕院长,抱歉打扰了,我们是刑侦二队的,这是逮捕令,我们要带走一个杀人嫌疑犯。”   一石惊起千层浪!杀人嫌疑犯?在场这些都是中医界的栋梁之才,都是专家教授,说出去那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会成为杀人犯?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里,带队的警察看了一眼众人,随后快步的向着陶沫走了过去,神色冷厉而严肃,“陶沫,你涉嫌一桩恶性杀人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如果说是打架斗殴的案子,陶沫还认为是龙武之前的手笔,可是来的四个人是刑侦大队的,而且是杀人案件?难道之前在机场停车场围堵自己和大叔的那些人里有人死亡了?   “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陶沫眉头皱了皱,陆九铮和周谦当时出手都有分寸,根本没有下狠手,所以重伤都算不上,至多就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难道是龙武为了报复,所以才会将人弄死了?然后将这个罪名嫁祸到大叔和周大哥身上?陶沫怎么想都感觉有点不对,龙武虽然和自己这边有矛盾,但也不是深仇大恨,真的弄死一个人,牵扯到命案,这事就复杂了。   陶沫态度良好,而且她一看就是个性情和善的小姑娘,再加上从之前那些口供里,警方这边也清楚陶沫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打斗里,之所以会当众说出杀人嫌疑犯这个罪名,不过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要败坏陶沫的名声,所以他们也就照办了。   市局刑侦大队,三楼,办公室。   “姓名、年龄、职业。”抓捕陶沫回来的警察年纪不算大,三十七八岁的模样,估计也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了上面一些人,关系也很复杂,所以对陶沫的态度还算不错。   毕竟能让上面找茬的人就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还有一点就是陶沫从离开卫生厅的会议室到局里一路上都太冷静了,这种沉着冷静让鲁南胜没有刻意为难陶沫,只是例行公事的做询问笔录。   说了姓名年龄后,陶沫看向鲁南胜,“是谁死亡了?尸检了?”   “你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现在你是重大嫌疑人!没有问你不要多嘴!”坐在鲁南胜旁边的胖警察板着脸怒声斥责着陶沫,哼了一声,态度很是恶劣,“老实交代你的两个同伙是谁?现在躲藏在哪里?不要以为你没有动手就可以脱罪了!你可是共犯,罪名也不小!”   鲁南胜眉头皱了皱,他知道胖警察一直以来不满自己职位比他高一级,所以这次案件上面交代下来之后,胖警察为了巴结上面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态度恶劣的对待陶沫。   龙少亲自打的招呼,一定要将案子查清楚,绝对不能放过杀害他兄弟的凶手,可是鲁南胜在局里也待了不少年了,也见过不少的案子,死者也是三流家族毛家的小儿子,案子还涉及到了另外四个纨绔,家世差不多,都是三流家族。   平日里,这些纨绔根本不够资格和龙少在一起玩,鲁南胜明白龙武这一次一反常态的给毛小明出头,绝对不是什么兄弟义气,很有可能是针对陶沫而来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时停车场的监控坏了,而破坏的人就是毛小明带去的保镖。   而且鲁南胜还调查了,原本毛小明五个人在下午一点半左右都是在市区,五个人中毛小明当时在毛家,另外两个人当时在马场骑马,余下的两个纨绔一个在和女朋友看电影,一个在因为宿醉还睡在宾馆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都带着家里头的保镖到了机场停车场这边,这摆明了是被什么人电话约过来的,而当时在机场的人除了陶沫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龙武,所以鲁南胜判断是陶沫和龙武之间起了冲突。   龙武在京城一贯嚣张跋扈惯了,所以召集了毛小明这五个纨绔,让他们带着保镖在机场堵人,而且堵人之前毛小明还弄掉了停车场的监控,之后就是一番打斗。   原本只是世家子弟之间的矛盾,打过之后基本就算了,可是谁知道昨天半夜毛小明突然死亡了,事情就闹大了,其他四个纨绔的家族也联合起来,一定要严惩杀人凶手,而龙武也暗中给市局施压,摆明了要趁机对付陶沫。   “老实交代你另外两个同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畏罪潜逃了!”胖警察凶悍十足的开口,直接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钉到了陶沫和陆九铮、周谦身上,只可惜警方找不到陆九铮的下落,同样查不到周谦的情况,所以自然将突破的矛头放到了陶沫一个小姑娘身上。   “人不是当场死亡的,而是夜里突然死亡的,法医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更何况当时我根本没有动手,所以我只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而不是被警方当成罪犯接受审查。”陶沫冷冷的开口,看着暴怒的胖警察冷哼一声,“你们是从卫生厅会议室将我带走的,我是乔部长推荐过来参加研讨会的,没有任何证据你敢给我乱扣罪名?”   胖警察原本是要发威的,气势都鼓足了,就等着踩着陶沫巴结上面人,可是听到卫生厅三个字,再听到乔部长三个字,咻一下就蔫了,呆愣愣的看了一眼鲁南胜,“她和乔部长有关系?”   估计如果是一般人,龙少直接就派人对付了,哪里需要对市局施压,鲁南胜虽然不清楚陶沫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却清楚卫生厅的这一次研讨会规格很高,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参加的,而陶沫一个潭江大学医学院大二的学生能出席会议,身份就绝对非同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陶小姐,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胖警察态度迅速转换过来,他原本打算巴结着毛家还有另外四个家族,谁知道陶沫这边后台更硬,根本不是他一个刑侦大队的警察能得罪起的。   这边例行公事的做了笔录之后,鲁南胜和胖警察就暂时离开了审讯室,一出门,胖警察抹了抹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京城这地方果真是随便抓个人就是不能得罪的权贵,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瞥了一眼劫后余生的胖警察,鲁南胜摇摇头,他若不是不总是想着巴结上面人,行事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就不需要这么担惊受怕的,他这就是活该。   五分钟之后。   “这就是你们审讯的结果?”怒吼声在副局长办公室响起,江副局啪的一下将手里头的审讯记录向着鲁南胜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气的铁青了脸,“死了一个人,好几个还都重伤在医院里躺着,二十多个轻伤,这样罪大恶极的案件发生在京城机场,你就给我看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鲁南胜低着头挨骂着,江副局娶的老婆就是龙家旁系的女儿,他能在四十岁就爬到这个位置,龙家绝对是功不可没,这个案子龙少又暗中施压了。   鲁南胜明白江副局的意思,是要将杀人犯的罪名死扣在陶沫还有另外两人身上,但是鲁南胜也不傻,他宁可挨骂挨训,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去严刑逼供,更何况陶沫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你不想干老子马上就开除你!”江副局狠狠的开口,直接越过鲁南胜向着外面走了去,既然如此,自己就亲自来审。   这边江副局火大的出了办公室,就看见龙武和褚若筠一起过来了,一扫刚刚训斥鲁南胜时的凶狠高傲姿态,江副局陪着笑脸,谄媚的迎了过去,“表弟,褚小姐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   “抱歉,江局,主要是今天你们抓捕的陶沫和我也算是认识,虽然以前有些矛盾,但是毕竟都是小事,我听说陶沫这一次案子有点大,她一个小姑娘从潭江市到京城来,举目无亲的,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江局你工作。”   褚若筠柔声开口,语调里带着丝丝关切之意,好似她真的是不放心陶沫,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一般,可是刚刚她话里说到之前有矛盾,又说到陶沫是潭江市的人,在京城举目无亲,分明就是间接的暗示江副局陶沫没有家世背景,随便怎么审都可以。   江副局工作能力没多少,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小,否则就算有龙家帮衬,他也不可能爬到副局这个位置,最主要的就是他识时务、会见风使舵,不该得罪的人半点不会得罪,抓住一切机会巴结上面人。   所以不管是龙家还是其他一些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以江副局的小人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捅出大篓子的,而且有这么一个人在这个位置,有时候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方便,尤其是一些纨绔子弟,有事了都是让他处理的。   “褚小姐你果真太善良了,只是陶沫这个案子性质及其恶劣,还有两个同伙潜逃在外,所以褚小姐你至多可以旁观一下。”江副局笑眯眯的开口,要对付陶沫是龙武亲自打的电话,这会不管褚若筠是出于什么立场过来的,江副局都不会为了她而得罪龙武,自然要将陶沫往死里审。   再次看到龙武和褚若筠,陶沫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公安局办案还准普通人旁观了?”   “陶沫,你不要太嚣张!褚小姐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也想要劝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将陆九铮的下落还有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的情况交代清楚!”江副局板着脸怒斥着,将手里头的审讯笔录和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龙武双手环着胸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陶沫,之前他只打算找毛小明这几个纨绔来教训教训陶沫和陆九铮,然后再怂恿这五个三流家族联合起来打压陶沫,他倒要看看乔部长能护着陶沫几次?   可是龙武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毛小明半夜竟然意外死亡了,这样一来,龙武在询问了姚文峰之后,立刻将事情往大里闹,陶沫也许不会有事,毕竟她没有出手,但是陆九铮身为军人却打死了人,这个罪名扣下来,陆九铮一辈子也就完了。   当然,龙武倒是不明白姚文峰为什么要对付陆九铮,是为了试探吴老?还是有其他原因,不过龙武也懒得想了,反正只要按照姚文峰的指示来行动就可以了。   褚若筠何其精明,她明白这事被龙武闹的这么大,肯定是受到姚文峰的指示,而他的目的是对付陆九铮,姚文峰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还是陶沫,褚若筠虽然极其愤怒姚文峰还想着陶沫。   但是她也不傻,不会明着和姚文峰起冲突,所以她会借着机会让陶沫身败名裂,从此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无所有的陶沫再也张狂不起来了,到时候姚文峰还会喜欢陶沫吗?还想着得到她吗?   江副局虽然想要巴结龙武对付陶沫,可是在胖警察低声说出乔部长这个陶沫的靠山之后,江副局长脸色变了又变,根本没有想到陶沫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还有这么大的靠山。   但是龙武就在这里站着,江副局长将利弊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管如何,他肯定是要站在龙家这边的,乔部长虽然不能得罪,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龙家可是一个大家族,但是投鼠忌器之下,江副局倒也不敢对陶沫动什么死刑。   “江副局,你这是要包庇陶沫?放过两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龙武脸色倏地一沉,戾气在眼中迸发而出。   “表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另外两个罪犯的。”江副局连忙陪着笑脸,将龙武拉到了门口,这才低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位置是靠表弟你的提携才坐上来的,局里不少人都盯着,就等着抓我的把柄,到时候我丢了位置也就罢了,我可不能给龙家丢了脸面。”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将你拉下来。”龙武冷声开口,看了一眼审讯室,“你立刻将风声放出去,陆九铮势必会自投罗网,至于陶沫,不要将人弄死就行,你们手段多的狠,随便施展一两样。”   “表弟,其实我不动手是因为没有必要亲自出手,毛家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你也知道毛小明是个纨绔,但是他那奶奶和妈却是最疼爱这个纨绔,毛家人马上就要到局里了,到时候家属情绪太激动,出了点什么意外,大家也都能理解。”   江副局嘿嘿的阴笑着,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看龙武的脸色舒缓下来,自己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别人都以为自己这个位置是拍马屁得来的,可是马屁是那么好拍的?如果不是自己聪明通知了毛家,这会就骑虎难下了。   果真,毛家人来的很快,十来分钟之后,伴随着毛奶奶和毛妈妈尖利的哭喊声叫骂声,毛家一群家属七八个人,再加上十七八个保镖,二三十人就冲到了局里。   “是哪个小贱人害了我孙子!我要让她偿命!”   “这个天杀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你害了我儿子,人呢?杀人凶手在哪里?”   “今天我们一定要打死这个贱人给小明报仇!以慰他在天之灵!否则小明死不瞑目!”   毛家这边女人就来了五个,毛小明的奶奶和妈妈,还有两个嫂子,然后是一个舅妈,五个女人凶神恶煞的冲进了局里,真正悲伤的也就毛奶奶和他妈,其余三个女人不过各有目的,毕竟死的也只是个纨绔,而且死了一个小儿子,日后家产也少分一份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在五号审讯室里,整个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毛家的五个女人向着审讯室冲了过去,江副局这边派出警察假意的阻拦,可是保镖就有二三十个,现场一乱起来根本就拦不住。   单独留在审讯室里的陶沫早早的就释放出了精神力观察外面,当听到江副局说毛家人要过来了,陶沫立刻起身快速的将审讯室的门给锁了起来,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银针直接堵到了锁眼里,将锁给堵死了。   “开门,给我开门!”毛奶奶哭的太伤心,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一旁毛妈妈用力的拍打着门,不过审讯室的门是特制的,所以特别的牢固,三两下根本踢不开。   陶沫还真够精明的!江副局长傻眼的一愣,他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反锁了门,这会也立刻从混乱的人群里挤了过来,“老夫人,毛夫人,你们不要伤心,案子我们公安机关还在审查,不要冲动千万不用冲动,鲁南胜,你给我快去找钥匙将门打开。”   片刻之后,鲁南胜扭了扭钥匙,没扭动,“锁坏了。”   “妈的,你还能做什么?滚一边去,让我来!”江副局也不敢触犯盛怒的毛家女人,被她们抓了打了,那也只有认了,所以此时利落的推开鲁南胜自己来开门,谁知道也是扭不动,   “锁真的坏了。”   “这个贱人还能在里面躲一辈子吗?给我踢,将门体开来!”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就这么死了,毛妈妈阴狠着眼神对着一旁的保镖开口,“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砰砰几脚,保镖用力的踹着门,却感觉一股子的邪乎,明明自己一脚踹的很用力,可是当脚要碰到门时,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住了一般,这门竟然是纹丝未动,但是听声音又是踢到门了。   “滚开,你这个废物,连踢个门都不会,毛家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毛妈妈刻薄着怒斥着踹门的保镖,指了指另一个人,“换你给我来踢,踢不开门,你们马上就给我滚出毛家去!”   “哼,都是你们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才害死了我孙子!”毛奶奶一边抹着泪,一边附和着毛妈妈的话,若不是有陶沫这个罪魁祸首吸引她的仇恨和怒火,估计跟着毛小民出去的这些保镖是第一个倒霉的。   结果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虽然门被踹的砰砰响,但是门依旧牢牢的闭合着,动都没有动一下,而踹门的保镖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好似一脚踢到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劲。   就在众人堵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踢门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乔部长此时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眼前这群人,一旁郑秘书和柳队长倒是松了一口气,门没有被踢开,陶沫至少是安全的,不过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第223章 比拼靠山   “养你们这群狗有什么用?关键时刻根本不抵用!”毛妈愤怒的推开踢门的保镖,阴狠的目光看着纹丝不动的门,回头怒斥一旁的警察,“钥匙没用,门也踢不开,你们就不能开枪将门锁给打坏吗?”   “毛夫人,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懂,但是陶沫就算有罪,也是接受法律的审判。”江副局一脸的正义凛然,挥手示意一旁的警察将毛家的保镖都赶到了一旁,原本混乱的场面这才得到了控制。   “其他人都让开,我担心陶沫在里面出了事,先将门给撬开,务必要保护好陶沫的安全。”江副局长室真的有点看不上毛家的这些保镖,难怪之前在机场停车场,几个纨绔带了二三十人围堵陶沫,最后却被陶沫这边两个人给干翻了。   这些保镖也真的太没用了,明明给机会让他们踢门,结果连续踹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将审讯室的门给踹开,让江副局长都怀疑这审讯室的门难道是钢板铸造的?   但是他也清楚机会已经给了毛家人,如果他们真的趁着混乱将陶沫打了,那也是因为受害者家属情绪太过于激动,又带了十几二个保镖突然冲上来,所以警方一时没有控制住局面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江副局没有想到毛家保镖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却这么不中用,所以江副局长现在只能控制住局面,否则上面真的追究下来,也是自己身上的污点,现在让警察撬门,不过是为了确保陶沫的“安全。”   审讯室里,陶沫收回覆盖在门上的精神力,也同时将插进锁孔里的银针给收了回来,用精神力察觉到乔部长的出现,陶沫自然就不用担心外面情绪过于激烈的毛家人,还有不怀好意的龙武和褚若筠。   拿着撬棍的鲁南胜咚咚的小跑过来了,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乔部长和柳队长、郑秘书三人,只感觉这三个人不像是毛家的人,也不是局里的人,而且那股气质?   但是江副局催了一嗓子,鲁南胜也没有多在意,快步到了审讯室门口,刚打算用撬棍将门给撬开来,突然听到咔嚓一声门锁被旋转的声音,鲁南胜一愣,却见之前被毛家保镖连续踹了十多分钟的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这锁是好的,门也是好的,毛家那些保镖是真的太没用了!在场的警察看着打开的门站在门里面的陶沫,齐刷刷的将鄙视的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一排十多个的毛家保镖,之前还感觉毛夫人骂的太难听,现在想想那可是大实话,这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不过是银样镴枪头。   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挤满走廊里的毛家人,陶沫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难看的江副局,毫不客气的嘲讽着,“这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到了哪个暴乱国家,公安局里都不安全了。”   “陶沫,你不要逞口舌之快,毛老夫人和毛夫人因为毛小明的死太过于悲痛,所以情绪激烈了一点也是人之常情。”江副局脸色阴沉的开口,恶狠狠的瞪着牙尖嘴利的陶沫。   心里头庆幸没有记者也没有律师在场,否则这场面被放到网上,再被一炒作,江副局知道最后受处分的肯定是自己,说不定还会被指控他收受了毛家的贿赂,当然私底下江副局的确收了好处,可是他作践陶沫完全是为了巴结龙武。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孙子的命来!”嘶哑着声音怒骂着,毛老夫人板着满是皱纹的刻薄老脸,扁扁的嘴巴里劈里啪啦的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你们几个我上去扒了这个小贱人的衣服!”   当年毛小明的爷爷不甘心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农村过活,所以一咬牙,一跺脚就将老婆和两个儿子丢老家了,只身到京城打工,从最苦最累的泥瓦匠做起。   毛小明爷爷吃苦耐劳,脑子也活,从最开始在工地当小工,到将同一个村子里的四五个同乡拉拢到一起成立了小队伍,到后面的包工头,再到最后的房地产开发商,毛小明爷爷用了一辈子几十年的时间,终于将毛家给发展起来了。   老爷子死后,接手家族生意的是毛小明的大伯,估计小时候在农村吃了不少苦,毛大伯性子踏实,头脑也精明,所以毛家发展的很好,而毛小明的父亲是毛家发家之后,毛老夫人生下来的,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很是疼爱。   对毛小明这个小孙子也极其的疼爱,毛家就是个以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而毛老夫人原本就是农村的泼妇,虽然现在过着养尊处优的富裕生活,被称为一声老夫人,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张嘴就能骂,上手就能和人厮打的泼妇。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阴毒的诅咒着,毛夫人的确很痛心小儿子的死亡,虽然这是个纨绔,但是家里的生意有两个大儿子处理就行了,毛小明只需要负责吃喝玩乐,没事孝顺自己这个当妈的就好。   至于毛小明在外面耀武扬威,依仗着毛家的钱多处处欺负小姑娘,毛夫人也都清楚,却根本不在意,不过是几个钱的是,那些小姑娘闹来闹去,还不是为了多要一点钱,只要她们将小明伺候好了,毛家不差钱。   可是毛夫人从没有想过毛小明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会看着陶沫眉清目秀的面容,正是毛小明这段时间喜欢的女人类型,顿时认为毛小明是看上了陶沫,可是陶沫不但不从,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找人打了毛小明,还将人给打死了,所以此时毛夫人看向陶沫的眼神阴狠的淬了毒光。   “给我弄死这个贱货,该赔多少钱我毛家都出得起,就让她去九泉之下好好陪我儿子!”阴狠着声音开口,毛夫人恨不能立刻冲上来撕了陶沫,咬牙切齿的恶毒道:“既然你不识好歹,敢害死我儿子,我就让你连死死都死的不安心,你的家人、亲戚、朋友,只要是你在乎的人,都会是我们毛家的仇人,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诅咒你这个贱人!”   陶沫就这么看着江副局,这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胆子很小,所以他不会放任毛夫人这样无法无天的报复行为,别说陶沫不是犯罪嫌疑人,就算她是,在局里,当着众多警察的面被受害者家属给打死了,江副局就算不丢了官帽子,也会被降职记大过。   “毛夫人,你控制一下情绪,这里可是公安局!”果真,江副局长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要打要杀的毛夫人,之前给毛家人机会了,结果他们连个门都没有踹开。   现在毛夫人还想耍狠当众弄死陶沫那根本不可能,毛家人不要脸面,江副局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前途断送在这些暴发户手里头。   “你们警方要包庇杀人凶手?你们是不是收了她的钱!只要你不多管闲事,我们毛家给你双倍的钱!”毛老夫人一听江副局要保护陶沫,顿时怒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继续骂:“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马上就脱了这身警服被撤职!”   被指着鼻头威胁的江副局脸色扭曲了几下,毛家虽然有钱,不过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之前毛小明意外死亡了,他父亲可是将态度摆的极低,谁知道毛夫人却敢指着自己叫骂,这让江副局差一点没被气死,谁不知道他可是龙家的姻亲。   “毛夫人,我是体谅你痛失爱子的心情,才会让你见到犯罪嫌疑人,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公事公办了。”江副局板着脸公事公办的开口,若不是看在毛小明父亲之前许诺的好处,估计江副局的态度还要更加恶劣。   毛老夫人和毛夫人还想要和江副局叫嚣,一旁毛小明的两个大嫂连同舅妈连忙将两人给拉到一旁去了,毕竟毛家事有钱,但是江副局也不是可以随便喝斥的小警察。   见到毛家的女人都退到了一边,江副局这才端着官架子,怒声斥责着陶沫,“陶沫,面对死者家属,你就没有一点的羞愧和歉意吗?听说你还是个中医,就你这样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能当医生?”   “什么时候公安机关可以不调查不取证就直接判刑了?”郑秘书声音冷冷的响起,毛小明死亡这个案子起因很清楚。   陶沫是第一次来京城,不可能和毛小明这些纨绔起冲突,所以京城上面的人都明白这是龙武看陶沫不顺眼,所以集结了毛小明这些纨绔在机场的停车场围堵陶沫,原本只是单纯的打架斗殴事件,谁知道当天夜里毛小明突然死亡了,让事态变严重了。   但是法医的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江副局为了巴结龙武就直接对陶沫定罪,郑秘书和柳队长推开左右两边的人,护送着乔部长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郑秘书知道今天这事其实完全不需要乔部长亲自出面的,不管是自己还是柳队长过来就可以了,绝对没有人敢为难陶沫,可是乔部长亲自出面就是为了告诉京城这些人,陶沫是他护着的小辈。   他百忙之中为陶沫的事亲自来了局里一趟,此举就让人明白陶沫在乔部长这里的分量很重,绝对不是普通的后辈,而是被乔部长当成自家小辈一样看待,谁欺辱了陶沫,那就是和乔部长过不去。   龙武和褚若筠脸色都是一变,他们敢这样欺辱陶沫,不过是因为陶沫没有背景靠山,陶家在潭江市还有一点重量,但是到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踩死陶家就和弄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当然,龙武也清楚陶沫背后还有一个操权,操权背后是吴老,至于任老夫人和秦老首长这边的关系,龙武认为他们即使会照看陶沫,但是也只是一个面子情,毛小明之死陶沫难逃其咎,运作好了,陶沫被定罪也是铁板钉钉的事。   如果吴老、任老夫人他们出手,最多就是让陶沫无罪释放,这一次的三国研讨会就不要指望参加了,而且这一次帮陶沫也用尽了她在吴老、任老夫人他们这里的情义,等陶沫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被卷入到这些麻烦事里,吴老他们势必会反感,更不会出手再管陶沫。   可是龙武没有想到乔部长为了陶沫竟然亲自到了局里,这绝对不会是因为任老夫人的关系,陶沫和乔部长之间肯定还有某种外界根本不知道的密切联系。   “你们是谁?”毛老夫人看了看乔部长,见陶沫快步迎了过去,毛老夫人顿时明白过来,一蹦多高的跳起来就骂,“这个小贱人就是你们家养的?”   乔部长看了一眼想要开口的龙武,制止了他的开口,这才看向刻薄泼辣的毛老夫人,“陶沫是我家孩子。”   “是你们的就好,你这个老不死的养了一个小不死的贱人,她竟然敢害死了我孙子!”毛夫人指着乔部长就开骂,“我孙子可是毛家的人,看上这个小贱人就是她的福气,她竟然敢害了我孙子!我要她偿命,要你们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给我孙子偿命!”   “对,妈,这些人就是该死,都是些贱骨头,他们的命根本不够赔偿小明的命,我想明白了,让这个小贱人死了太便宜她了,就该让她蹲大牢,让她一辈子出不来,我们毛家有的是钱,我要让这个小贱人在牢里当个妓女,天天被男人压,让她后悔害死我儿子!”   毛夫人淬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沫,表情扭曲着,一想到陶沫日后悲惨的生活,这才感觉心里头痛快多了。   如果说看到乔部长出现,龙武心里头就咯噔了一下,再听到乔部长亲口承认陶沫是他家的孩子,龙武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而此时看着毛老夫人和毛夫人两个蠢货对着乔部长不断辱骂,还越骂越难听,龙武恨不能冲上去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给踢飞出去,她们想死,害死毛家就行了,千万别连累自己!   “乔部长,您好,我是褚若筠,之前陶沫在卫生厅的会议室被带走了,我有些担心,所以就让龙武陪着我过来一趟了。”知道龙武的为难,褚若筠此时主动的上前向乔部长问好。   此时褚若筠面带着浅笑,面容谦卑,神情里还有一分乔部长过来之后的轻松,乍一看还真以为她是担心陶沫的安全才特意赶来公安局的。   “乔部长,您好。”龙武此时也硬着头皮上前招呼,不过心里头很感激褚若筠给自己解围,他即使在纨绔却也明白在乔部长这些老一辈的眼皮子底下,自己那点小算计根本瞒不过人,不过好在毛小明的死的确是陶沫这边造成的,龙武并没有出手,否则龙武今天还真不敢和乔部长打招呼。   “嗯。”乔部长冷淡的应了一声,视线扫过呆愣的众人,最后看向身侧的陶沫,原本有些冷硬刚冷的表情转为了亲切和慈爱,“来京城了怎么不到家里去住。”   “我本来打算今晚上过来的,谁知道发生这事。”陶沫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对着乔部长咧嘴一笑,“真的,我连菜单子都拟好了,乔姐还和说了您老的口味,我打算晚上好好的展示一下厨艺。”   乔部长这一生大起大落,亲缘寡薄,唯一在乎的女儿乔甯当初因为不幸的婚姻一直隐居在潭江市,乔部长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这么多年,到了晚年那种寂寥的感觉愈加的明显,此时听着陶沫这亲近的话,不由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那好,我就等着了。”   难得见乔部长心情如此好,郑秘书也跟着开起玩笑来,“不知道我和小柳有没有这个口福?”   “郑秘书你太客气了,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陶沫也笑着回了一句,她和陆九铮一到京城,周谦就带着小晖钺来接机,所以陶沫和陆九铮自然是去了秦老首长那里。   原本今天应该去陆家拜访的,谁知道陶沫丑媳妇不敢见公婆的怂了,陆九铮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决定晚上陪着陶沫去看望乔部长,毕竟乔甯和陶靖之感情越来越好,结婚也是早晚的事,乔部长绝对算的上是陶沫名正言顺的长辈。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陶沫刚结束了卫生厅这边的会议就被警察给带到局里来了,好在这事因为龙武的暗中插手,让事情闹的挺大,所以乔部长这边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褚若筠眼神暗了暗,原本她以为陶沫最大的靠山是吴老,但是操权只是吴老看重的后辈,这层关系到了陶沫这里势必就更远了,谁知道乔部长和陶沫竟然如此熟稔,而且看乔部长这和颜悦色的模样,分明是将陶沫当成了家里头的孩子,如此一来毛小明这件事肯定会被乔部长压下去。   “乔部长,您和陶小姐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行。”郑秘书冷冷的看了一眼作死的毛家人,不要说原本就是毛小明这些纨绔在停车场堵陶沫,而且陆上校下手绝对不会出人命。   所以毛小明的死肯定和陶沫这边没关系,只等尸检报告出来就行了,而且乔部长今天亲自来了局里,郑秘书相信没有人敢在尸检报告上再动手脚来陷害陶沫和陆上校。   郑秘书甚至恶趣味的想,如果真有人作死的要借着这件事陷害陆上校,等知道了陆上校的真实身份,只怕他们一定会悔不当初。   毛老夫人和毛夫人还有点不在状态,眼瞅着陶沫就要这么走了,不由的眉头直皱,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一旁毛小明的两个嫂子一把捂住了嘴巴,没有看到龙少对这个老者都是恭恭敬敬的,能被龙少称为部长的,这绝对不是普通人,毛家这一次只怕是摊上大事了。   江副局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认识人脸,京城那些不能得罪的人物,他基本都知道,家世、背景、工作无一不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是担心有一天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陶沫这边虽然有乔部长的关系,但是江副局就当陶沫是因为救了任老夫人,所以才入了乔部长的眼,说是有关系,其实不过是乔部长稍微看重的小辈而已,比起龙家的关系,江副局自然更愿意巴结龙家。   可是江副局根本没有想到乔部长竟然亲自来了局里接陶沫,京城那些世家子弟,至少有一半是惹是生非的纨绔,真的出了点事被抓到局里了,来捞人的一般也就是家里头的秘书管家一类的,一家之长不可能为了小孩子的一点破事出面捞人。   江副局从看到乔部长的那一刹那,心就凉了,他知道自己是完了,真的完了,被乔部长抓了个现行,关键是从毛小明这个案子上来看,陶沫并没有任何的犯罪嫌疑,首先是毛小明这些纨绔先动手围堵陶沫这边的。   其次毛小明不是当场死亡,而是入院之后半夜突然猝死的,医院这边的接诊记录显示毛小明入院的时候只是轻伤,鼻青脸肿的而已,养几天都没事了,根本不用住院。   最后虽然毛小明猝死了,陶沫这边有责任,但是有责任的也是动手的陆九铮和周谦,陶沫只是无辜的旁观者,她根本没有动手,而且尸检报告也没有出来。   但是江副局为了巴结龙武直接给陶沫定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这一旦追查起来,江副局脸色已经白的像是纸一样,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今天这里还真是热闹,乔部长,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就在这时,一道带笑的声音洪亮的响起,却见一个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龙武眼神一喜,悬着的心倏地一下放了下来,“爷爷。”   刚刚以为已经死定了的江副局长此时也终于感觉活过来了,龙老爷子竟然亲自过来了,那么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至少自己目前绝对是安全的,副局这个位置也肯定能保下来了。   “您老怎么会过来?”乔部长微微诧异,他过来是给陶沫撑腰,也是给京城这些人一个警示,陶沫是他乔家护着的人,谁再要起什么心思动陶沫,至少先掂量掂量。   但是在乔部长看来,这件事虽然有龙武介入的引子,但是毛小明的死亡也的确可能是意外,如果是龙武动手害死了毛小明来陷害陶沫,龙老爷子出面倒也正常,但是事实是毛小明的确是猝死的,至于死因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龙老爷子来这里的意图就有些猜不透了。   “毛文武当年曾帮过我一次,我龙家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如今毛文武虽然死了,但是毛家后辈都还在,毛小明死的不明不白,毛家人求到我这里,我也只好过来一趟,至少要查清楚毛小明的死因。”   龙老爷子语调低沉了几分,说的有几分感伤,至于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毛小明的爷爷毛文武都死了好几年了,根本无处可查。   “小江,你负责这个案子就正好,我听说事情和这个小姑娘根本没什么关系,是她随行的两个人打伤了毛小明他们?”龙老爷子此时一脸严肃的看向江副局。   “是,老爷子,根据我的调查,动手的人的确是陶小姐的两个同伴,这一点毛家的保镖还有其他人都能证明。”江副局此时终于恢复过来了,快速的接过话继续道:“今天请陶小姐过来是为了了解情况的,虽然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因为牵扯到了陶小姐的两个同伴,这一点需要陶小姐提供一些情况。”   龙老爷子很满意江副局的识时务、知变通,此时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乔部长和陶沫,“小姑娘,如果毛小明的死亡和你的两个同伴没有关系,你将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是为了证明他们的清白,如果他们真的和毛小明的死亡有关系,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是情理之中,乔部长,你认为呢?”   不管如何毛小明死了是事实,陆九铮和周谦的确有义务接受公安机关的调查,只是之前江副局那态度可是格外的强硬,现在因为乔部长的关系,态度立刻柔软了许多。   自家爷爷在这里,龙武也不用忌惮乔部长了,挑衅的看了一眼陶沫,弄不死陶沫,难道还弄不死陆九铮吗?更何况峰哥真正的目的也是对付陆九铮。   “就是他,就是他动手打的小少爷!”就在龙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陶沫,准备等她说出两个同伴名字时,毛家一个保镖突然的开口喊了起来,抬手指着正走进来的一个身影。   “江副局,既然犯罪嫌疑人自首了,还不将他抓起来审问。”龙武不认识周谦,但是停车场这边起冲突的时候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再加上毛家保镖的指控,立刻就想起来陶沫的另一个同伴正是此人。   江副局其实正在思考该如何行事,毕竟龙老爷子和乔部长都在这里,他一个小人物谁也得罪不起,所以他只能依靠法律公平公正的办理这件案子,这会儿听到龙武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明白的点了点头,“鲁南胜你们两个过去,暂时将犯罪嫌疑人先控制起来。”   “你给我闭嘴!”龙老爷子突然的开口打断了江副局的话,脸色有点的阴沉,但是又快速的恢复了一贯老狐狸般的笑容,“周少将。”   “乔部长,龙老爷子。”周谦依旧古板着脸,大步走了过来,目光扫过全场,冷冷的开口:“昨天在机场停车场,有一批歹徒意图绑架秦晖钺,我是来将几个涉案的嫌疑人抓捕归案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周谦手一挥,指了指毛家当时跟在毛小明后面去了停车场的几个保镖,“将这几个人带回去审查。”   毛家几个保镖都傻眼愣住了,可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跟在周谦身后的几个便衣快步上前,将几人反扭住手臂扣押起来。   “乔部长,龙老爷子,我还有公务,而且老首长交代下来了,务必要将这批歹徒还有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找出来,我先告辞了。”周谦来的快,去的更快,徒留下呆愣住的众人。   乔部长并不知道来机场接机的人是周谦和秦晖钺,只当是陆九铮的下属,此时乔部长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龙老爷子。   这事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龙武竟然敢指使一批纨绔带着人去袭击京城卫戍区的少将,其中还有一个是秦老首长唯一的孙子,别说毛小明是猝死,周谦当场枪毙了他也不为过。   这件事要是往大里说,就是龙老爷子也保不住龙武,因为周谦的身份太特殊,他是卫戍区的一把,负责整个京城和京城高层的安全,袭击周谦,这几乎等于威胁国家安全,等同叛国罪   ☆、第224章 媳妇上门   因为这件案子乔部长、秦老首长还有龙老爷子都关注着,所以法医这边加班加点的进行了尸检工作,第三天的时候尸检报告也就出来了,毛小明的猝死说起来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毛小明有先天性的动脉导管未闭症,属于先天性的心血管畸形症,一般在婴儿出生之后就能检查出来,当年毛小明这个情况并不严重,都不需要手术的。   谁知道他三个月前心脏突然不舒服,检查之后就进行了一个微创手术,中断了这一小节岔管的血流,原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完全和正常人一样。   可是毛小明感觉没什么事了,又是个微创的小手术,他根本没有遵循医嘱休息和服药,依旧花天酒地的夜夜笙歌,和没有手术之前的纨绔生活一模一样,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而这一次在停车场堵截陶沫几人之后,虽然毛小明也被揍了,但是当时是伤在腿上,他害怕没有办好龙武交待的事被迁怒,所以又让毛家保镖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揍了几拳头,将自己一张脸给打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样,以博取龙武的同情。   龙武在石溪市待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陆九铮和陶沫的身手,他让毛小明这些纨绔过来找陶沫麻烦不过是为了给她添堵,所以对没有完成任务的毛小明五个纨绔也没有追究、怪罪。   在医院的毛小明得知龙武没有怪自己办事不利,心里头包袱也就放下了,一高兴就让保镖买了酒过来,直接在病房里喝了起来。   半夜他喝了不少酒,去卫生间的时候心脏一痛摔了一下,但是毛小明喝的有些意识不清楚,也没有多在意,爬回床上之后继续睡了,谁知道这一摔就出事了。   微创手术虽然伤口很小,但是毕竟是动了手术,毛小明却夜夜笙歌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导致被“焊接”的血管伤口没有养好裂开了,而半夜那一摔,这一节岔管分流的血量却突然增加,造成了肺动脉高压,再加上喝了许多酒,毛小明就这么猝死了。   尸检报告出来之后,陶沫这边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再加上乔部长当天亲自去了公安局将陶沫带走了,所以毛家根本不敢再无理取闹,毛老夫人和毛夫人也被毛家人严密的看管起来,就怕这两个女人脑子一热给毛家惹下滔天大祸。   在这件事里除了自己将自己给作死的毛小明,最倒霉的就属龙武了,他原本只是想要给陶沫添堵,却没有想到踢到了周谦这一块铁板,周谦目前的身份太特殊,他负责保护整个京城的安全,围堵周谦,这事若是往大里说,龙武都能去监狱待几年。   虽然周谦最后没有对龙武怎么样,但是涉案的余下四个纨绔还有那些保镖都被周谦给抓了,龙老爷子为了保下龙武堵住悠悠之口,也狠狠的将他抽了一遍,据说老爷子下手也够狠,龙武整个后背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估计不躺上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整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京城不少人也都知道了陶沫的份量,也纷纷告诫自家小辈,陶沫虽然是从潭江市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来的,但是她背后站着乔部长和秦老首长两个重量级的人物。   他们要不想像龙武那样被鞭子抽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就不要没事去招惹陶沫,而被鞭打的龙武此时躺在床上,眼底是对陶沫深深的仇恨,被打了是小,关键是龙武这个脸丢的太大了。   夕阳西下,陆家老宅。   陆家一贯的规矩就是子女成家立业之后都搬出老宅,如今陆家老宅就是陆老爷子在住,陆大哥虽然工作很忙,但是偶然也会来老宅陪老爷子住,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和老爷子讨论讨论工作上的一些人和事。   “老大,你出去看看,怎么小九和陶沫还没有回来?”客厅里,陆老爷子状似在看电视,可是目光却一直向着大门口瞟了过去,若不是为了维系自己长辈的形象,估计这会都能跑到大门口去等了。   “爸,说是六点半过来吃晚饭,这会才六点钟。”陆大哥放下手里头的报纸,虽然他看起来比起陆老爷子要冷静一点,可是下班回来半个多小时了,陆大哥手里头的报纸都没有翻页,看得出他也挺心急的。   陆老爷子看了看角落的落地钟,果真才六点零五分,等的心焦之下,老爷子火气蹭的一下就冒出来了,“陆小九这个兔崽子!回到京城了竟然不回家,第一天和小秦吃饭也就算了,第二天竟然还不回来跑到了乔家去了,这个兔崽子脑子是进水了吗?带了媳妇不回家,整天去别人家串门算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陆老爷子将茶几拍的咚咚响,威严的脸上满是熊熊的怒火,恨不能立刻抡着拐杖将不懂事的陆小九给狠狠的收拾一顿。   一旁陆大哥也同样不满的点了点头,小九这一次真的是太过了,带陶沫回京城竟然都没有和家里说一声,否则哪里轮得到周谦去机场接机。   若不是毛小明的死被闹大了,陆大哥还不知道陶沫和陆九铮回京城了,然后陆大哥还没有来得及大展神威好好收拾这些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混蛋,得,事情突然就结束了,然后外面都知道陶沫是乔部长和秦首长护着的人。   而原本最有资格护着陶沫这个儿媳妇/弟媳妇的陆家直接被撇一边去了,听听外面那些传言,陆老爷子就差拿个大喇叭出去喊上一圈,陶沫是老子的儿媳妇,和姓乔的、姓秦的屁关系都没有!也幸好陆九铮决定今晚上回来吃饭,否则陆老爷子绝对能亲自杀上门去。   而此时,汽车副驾驶位置上,陶沫发现自己的心紧张的砰砰砰加快了跳动,上辈子她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医生,而且以前训练的时候也是枪林弹雨的,陶沫手上也沾过人命,按理说她真的没必要紧张,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此时心脏却不受控制的飞快跳动。   陆九铮落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伸了过来握住陶沫攥紧成拳头的小手,面瘫脸上划过一抹不解,他知道陶沫对回陆家有点不安,所以陆九铮也没有强求。   但是陆老爷子和陆大哥的电话接连不断的打了过来,将陆九铮给骂的狗血喷头,陆九铮原本也不打算理会,陶沫却决定来陆家了,陆九铮也就同意了,可是他真的不明白陶沫怎么这么紧张不安?   看陶沫一脸拘束紧绷的坐在副驾驶位上,陆九铮低沉的声音响起,“要不我们就不回去了。”   “不用,大叔,我没事,我就是紧张。”陶沫摇摇头,握住陆九铮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一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道不过是丑媳妇见公婆,自己竟然这么的紧张不安。   陶沫侧目看向开车的陆九铮,峻冷的侧脸如同雕刻大师最完美的作品,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冷峻的气势,大叔看起来冷漠寡言,可是却比谁都体贴温柔,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没有和长辈接触过,也或许是太担心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不喜欢自己,所以心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汽车减速的驶入了陆家老宅,下了车的陆九铮原本打算将后座的礼物拿出来,可是看着眼神有点飘忽的陶沫,峻冷的面瘫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大手一伸的揽过陶沫的腰,咚的一声将人给压到了车门上。   看着困在自己手臂和车门之间的陶沫,陆九铮突然低下头,直接吻住了陶沫樱红而柔软的唇瓣。   后知后觉的陶沫眼睛猛地瞪大,可惜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陆九铮却已经强势的撬开了她的口,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相濡以沫的纠缠里陶沫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忘记了这里已经是陆家老宅的庭院。   听到院子外的汽车声,陆老爷子终于按耐不住了,咻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刚打算去门口,可是当从窗户看到庭院里的一幕时,这辈子处事不惊,天塌下来都能安之若素的陆老爷子傻眼的愣住了。   半晌之后。   “那是小九?”声音有点的发飘,陆老爷子回头问着身旁的大儿子,虽然他一年到头见不到小九几次,但是这个兔崽子是他的种,从小就是个面瘫,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可是什么时候他们家小九竟然这么流氓了?不对,这么爷们了!   陆九铮是家里头的幺儿,陆大哥儿子都比他大一岁,所以如今已经年过五十的陆大哥老脸满是尴尬,“爸,我们再坐一会。”   “这个兔崽子。”笑骂了一句,陆老爷子焦急等待这么久的怒火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这辈子儿孙满堂,最挂心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最忧心的就是陆九铮的婚事,陆老爷子原本以为他会打一辈子的光棍。   实在是陆九铮的防备意识太强,根本不会让人近身,当年陆大哥半夜进了陆九铮的卧房,还没有来得及叫醒原本熟睡的陆九铮,脖子就被架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因为刀刃特别锋利,陆大哥脖子当场就给割出一道口子,鲜血刷一下流了下来。   后来陆家人总是担心陆九铮的婚姻问题,千万别前脚刚结婚,第二天一大早睡婚床上的新娘就被一刀给割破喉咙了,就陆九铮那性子,脾气暴躁的陆老爷子拿他也没法子,结果却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个人感情问题了。   片刻之后,庭院里。   “大叔,我没脸见人了!”被吻的晕乎乎的陶沫此时终于气息平稳下来,可是嘴角上酥酥麻麻的肿痛,让陶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时自己的状态,关键是地点问题!这里可是陆家老宅的庭院。   陶沫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陆九铮光天化日的亲到了一起,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热起来,抬手没好气的在陆九铮精瘦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红扑扑的脸颊上满是羞恼之色,平常大叔倒是柳下惠,结果他还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夕阳柔和的光芒之下,陶沫微微抬着头,白嫩的脸颊像是染上了胭脂色,水润的嘴角微微的有些肿,想到刚刚亲吻时的那股甘甜滋味,陆九铮晦暗的瞳孔紧缩了几分,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压抑住将人拥进怀抱里再次亲吻的冲动。   一直以来陆九铮都认为自己自制力极好,可是此时他却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这样冲动的时候,平复下燥热的情绪,陆九铮打开后座的车门将陶沫准备的礼物拎了下来,大手再次握住陶沫的手,“不用担心。”   死就死了!陶沫认命的跟在陆九铮身边被他牵着向着不远处的大门口走了过去,陆家老宅占地极广,住宅就是一幢三层的建筑,门灯已经亮了起来,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回廊里挂着几盆绿色的盆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在陆九铮和陶沫过来时,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已经过来了,此时陆大哥快速的打开门,目光有些急切的看向跟在陆九铮身侧的陶沫,这就是他们家小九的媳妇啊,总算见到真人了。   陆老爷子同样很激动,他期盼了这么久的儿媳妇啊,原本以为自己老了死了都等不到这一天了,谁知道他们家小九速度还挺快的,不声不响就找了个媳妇,而且年纪轻轻,医术可是一绝。   “爸,大哥。”陆九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面瘫着脸,完全没有陆老爷子和陆大哥的激动。   陶沫嘴巴一张刚准备叫人,然后傻眼的愣住了,呆愣愣的瞅着陆九铮,自己该怎么叫?她之前认为陆九铮性子古板又封建,还不苟言笑的严肃,再加上陆九铮大了陶沫十岁,所以陶沫整天大叔大叔的叫唤着。   但是这会看到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陶沫嘎巴一下卡词了,叫老爷子叔叔吧,那和陆九铮的称呼就乱了辈分了,而之前因为心里太紧张,所以陶沫根本就没有想到称呼这个问题。   “随我叫。”陆九铮沉声开口,他这辈子只会娶陶沫,所以她提前跟着自己叫人并没有什么不妥。   陶沫上辈子是孤儿,养父母虽然对她还不错,但是也只是让陶沫叫叔叔阿姨,所以看着满脸期待的陆老爷子,陶沫握着陆九铮的手猛地收紧,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开口:“爸爸,大哥。”   “好,好,好!”陆老爷子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喜悦之色,连喊了三声好,看着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陶沫,在高兴之后,看着眼前的陶沫和陆九铮,陆老爷子突然感觉有点的别扭。   实在是陶沫这张脸看起来太小了,原本南方的姑娘就不同于北方的姑娘,一般骨架都比较纤瘦,而且性情也温婉一些,陶沫外表很有欺骗性,白嫩嫩的肌肤,因为身体调养过来了,所以脸也胖圆了一点,一双眼乌黑干净。   因为天气热,刘海都带到后面了,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此时陶沫面带着羞赧的浅笑,红着脸,像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   对比之下,陆九铮身材高大修长,直接超过了一米九的个头,常年在军队里,陆九铮不管什么时候身体都是挺的笔直,冷峻的面瘫脸,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他和陶沫站在一起其实真的不太像是一对恋人,一个偏老沉,一个偏稚嫩。   自己的孙媳妇看起来比陶沫都大啊,陆老爷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谁让这小兔崽子长的太急,看吧,找个脸嫩的媳妇就像是找了个女儿。   陆大哥此时也满脸和善的笑容,相由心生,不管外面对陶沫有什么样的传言,就凭着她这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陆大哥就知道陶沫这个弟媳妇绝对不错,可是这么年轻的弟媳妇,带出去估计外面人会以为自己是带女儿出门。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对望一眼,父子俩很明白彼此眼中的含义,若不是太熟悉他们家小九的性子,他们百分百会怀疑小九是诱拐未成年人。   真见面了,叫了人了,陶沫倒恢复了常态,没有那么紧张和不安了,“大哥,你坐着,我去厨房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你快坐下。”陆大哥要拦着陶沫,可惜手臂刚伸过去就被一旁的陆九铮给挡了下来,关键是挡下来也就罢了,陆九铮那眼神还很是防备的瞅了一眼自家大哥,直接站起身来,占有欲十足的陪着陶沫进了厨房。   陆大哥傻眼的看着进了厨房的两人,回头看向一旁的陆老爷子,“爸,我没有看错吧?小九刚刚那眼神?他该不会以为……谨泽比小九都大一岁,小芷也比陶沫大好几岁呢。”   陆大哥感觉自己简直要冤枉死了,他不过是伸手拦一下陶沫,手都没有碰到陶沫的胳膊呢,结果小九竟然就吃醋了,还防备自己?想想自己的年纪,再想想陶沫那白嫩嫩的小脸,陆大哥表情狠狠的扭曲了几下,难道谈恋爱的小九谈的脑子进水了!   “别理会那小兔崽子,从他出生开始我这个当爹的就从没有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陆老爷子同情的拍了拍陆大哥的肩膀,明明两三岁之前的小九一逗还会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可惜后来长残了,屁大的小豆丁整天板着面瘫脸,一开始陆老爷子还感觉自家小儿子很可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后来陆老爷子发现陆小九不是装小大人,他分明就是个小大人,根本没有其他熊孩子的闹腾,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除了看书就是训练体能,决定了要做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老爷子想起当初他苦口婆心的劝着陆九铮出去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没有一米高的陆九铮板着面瘫小脸,黑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陆老爷子,活脱脱一副“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竟然把本大神当成了那些撒尿和泥的小屁孩!”的模样,愣是让陆老爷子眼角抽抽的默默转身离开,从此再也不说这种让陆小九出去玩的蠢话。   因为陆九铮在锋刃的身份,所以陶沫的到来陆老爷子并没有告知陆家其他人,今晚上只算是个见面,陆老爷子让厨师做好了菜之后就离开了,所以此时陶沫和陆九铮在厨房里将菜再加热一下。   “小九竟然会进厨房,还会端盘子?”看着陆九铮将两个碟子放到了桌子上又转身去了厨房,陆大哥忽然有些的唏嘘,为什么他有种将弟弟嫁出去的感觉?   “这个兔崽子倒是知道讨好媳妇。”陆老爷子语调也是酸酸的,他对陆大哥这几个孩子那都是棍棒教育,唯一娇惯的是陆九铮这个老来子。   所以陆大哥他们如今身居高位,但是小时候在家里自己做过饭、洗过衣服,也出去打过工,可是唯独陆九铮从没有做过这些事,家务更是一点不沾手,而且陆九铮性子古板,一直认为君子远庖厨,陆老爷子也惯着他,从不会让陆九铮进厨房。   可是如今看着陆九铮不但主动进厨房,还帮着端碟子,帮着摆放碗筷,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都忍不住叹息一声,好不容易养大的小九胳膊肘子只会往外拐了,心里头果真是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有啊。   一餐晚饭虽然只有四个人,气氛却异常和谐,陆九铮虽然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是有陶沫在,偶尔也会插几句话,让一旁的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再次用无比复杂又心酸的眼神瞅着陆九铮。   他们家陆小九,以前即使回到京城,那也是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吃饭的时候更是讲究食不言,明明应该高兴自家小九终于转了性子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心里头酸溜溜的,明明养的是儿子,可是陆老爷子和陆大哥莫名的有种养女儿的即视感。   “晚上就住家里头,住酒店像什么样。”饭后陆老爷子一锤定音的开口,以前陆九铮因为工作很少回京城,即使回来也常常是匆匆来匆匆的走。   现在虽然是为了陪陶沫参加三国的中医药研讨会而回京城了,陆老爷自然希望陆九铮和陶沫能留在家里头。   陶沫微微一愣回头瞅了一眼坐在身侧的陆九铮,难道老爷子不知道大叔在京城有房子?而且还不止一套,因为之前陆九铮就说了有三套房,不过现在住的这套小别墅距离卫生厅这边最近,陶沫出入比较方便。   “小九你买了房?”陆大哥放下手里头的茶杯,陶沫那诧异的眼神立刻让陆大哥发现了不对劲,京城的房价可不便宜,尤其是地段好的,多少人一辈子省吃俭用的就奋斗出了一套房子。   陆老爷子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身为七大军区里最有话语权的领头人,观察力自然不弱,此时老叶子眉头一皱,火大的看向陆九铮,“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陶沫抱歉的看了看被质问的陆九铮,投给他一个事不关己的无辜眼神,看来大叔还真的挺有钱,京城至少有三套房,还是大叔自己买的,不过想到陆九铮的性格,陶沫也明白他是宁可不买房,也不会伸手找陆老爷子要钱来买房。   “早些年。”陆九铮淡漠的回了一句,锋刃因为其存在的特殊性,他们是属于隐匿在黑暗里的无名英雄,他们的荣誉、他们的勋章永远不可能暴露在阳光下,但是锋刃每一次任务的奖金却是极其丰厚的。   尤其是陆九铮身为锋刃的领导者,他每年的工作奖金、每一次任务的奖金,尤其是一些任务涉及到了很多国内外隐秘的组织、机构,摧毁这些组织所缴获的资金也是极其的庞大,这些缴获的资金除了一部分划分到了锋刃的财务里,有一些也都是充当奖金分配下来,而陆九铮得到的就更多。   锋刃都是顶尖的人才,在金融这一块更有好几个厉害的兼职操盘手,陆九铮的一部分钱都投过去了,基本每一年都会翻几倍,所以到现在陆九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大叔有三套房。”陶沫毫不客气的在陆九铮背后捅了一刀,“听说还买了一个小岛,爸爸你和大哥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去度假。”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原本还想着陆九铮也三十多岁的人了,买一套房子也不奇怪,可是这会听陶沫一说,两人的眼刀子再次咻一下向着陆九铮射了过去,竟然还有三套房?有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买了海岛!   无视着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那火大的眼神,陆九铮面瘫着脸站起身来,顺手拉起坐在身旁的陶沫,“我们上楼休息了。”   “老子小时候就不该这么宠着他!”陆老爷子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这个兔崽子!要不是有陶沫在,他是不是准备什么都不和家里头说!   小九这么有钱,那绝对就不是普通军种,陆大哥想的更深远,他知道陆九铮属于秘密部队,因为有老爷子暗中照看着,从政的陆大哥也没有多打听,如今他想想就知道陆小九这个秘密部队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神秘,难道老爷子这些年都是三缄其口,不过当个兵能这么有钱吗?海岛都能买的起?   第二天,七月的阳光明亮的刺眼,温度已经飙升到了三十四度,陆九铮之前已经和季石头谈了一遍,对于这个钾X元素,季石头也非常的有兴趣,也打算去锋刃的实验室研究钾X元素的实际运用。   “你这丫头,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直接住到陆家去了,小姑娘要矜持,名声最重要,你以后要和姓陆的掰了,这事一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没了。”季石头手指头在陶沫头上敲的咚咚响。   对上一旁陆九铮的眼神,季石头得意的一挑眉头,“怎么?我教导我徒弟,你有意见?担心老头子我现在就反悔。”   “师傅,我会被你敲笨的,还有我不打算和大叔掰。”陶沫无奈的侧过头避开季石头的手,安抚的看了一眼陆九铮,随即笑着开口:“师傅,季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可觊觎你的九针法了。”   季石头老脸陡然之间阴沉下来,火大的开口:“那些人你别管,一群无耻之徒,以后再碰到了,让姓陆的往死里揍,你记住你是我季石头的徒弟,九针法的传人,那些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称为季家!”   “好了,你记得这话就行了,老头子我走了,三国研讨会好好表现,让那些老不死的看看,当年他们比不过我,现在连我徒弟都比不过!”季石头说完就潇洒的摆摆手,上了一旁的车子。   车门前的男人对着陆九铮恭敬的敬礼,之后才打开车门上了车,载着季石头离开了,陶沫也和陆九铮上了车直奔卫生厅这边去了。   原本早上陶沫就要过去的,谁知道季石头突然决定去锋刃了,陶沫只好半路调转方向过来和季石头这个不靠谱的师傅见了一面,说了不到十分钟的话就再次分开了,不过这会赶去卫生厅这边已经快迟到了。   ☆、第225章 再起冲突   “大叔,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一会乔部长也要过来,就凭我的身手也没有人能欺负我。”汽车里,陶沫笑着看向陆九铮,对上他依旧冷沉的面瘫脸不由无奈的叹息,大叔真没有必要自责什么。   不过陶沫转念一想,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无比期待的看向陆九铮,脸上露出贱贱的笑容,“大叔,要不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之前陶沫在研讨会上被姓汪的主任针对,之后又被公安局因为毛小明的死亡给抓走了,虽然这事最后圆满解决了,但是出手的人却是乔部长和周谦。   与陆九铮而言,陶沫是他的人,可是陶沫出了事却不是自己出面护着她,而是由旁人出的手,这对天生大男子主义的陆九铮而言自然会自责。   就因为这事之前在陆家老宅,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也狠狠的说了陆九铮一顿,他们陆家的男人如果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了,需要别人来出头,还算什么男人?还说什么工作说事业,那都是瞎忙乎!   陆九铮依旧板着面瘫脸,冷硬的脸部线条显示出他天生冷酷的性格,侧过身替陶沫解开安全带,“如果有事就找我。”   他知道陶沫性格的独立自强,每一次出了事,陶沫都是自己解决,陆九铮因为锋刃的特殊性,常常会屏蔽和外界的联系,所以好几次都是事情解决了,事后他才知道,这让陆九铮在愧疚的同时,也感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闷,他希望陶沫可以更多的依赖自己,而不是单独去面对外人的刁难。   若不是有陶沫在,陆九铮所有的时间都会扑在锋刃上,陶沫也正是知道陆九铮太忙,所以遇事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根本不会让陆九铮出面,而且陆九铮一旦在京城出手,他的身份就绝对瞒不住了。   “知道了,大叔。”陶沫点了点头,看着陆九铮依旧蹙起的眉头,不由侧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薄唇上,又坏坏的用牙齿咬了咬,这才下了车,“大叔,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目送着陶沫纤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陆九铮收回目光发动汽车回陆家老宅,卢轻雪说出钾X元素的坐标之后就消失了。   陆九铮也派了人跟踪,但是却在一天之后失去了卢轻雪的下落,就目前的情况判断,卢轻雪背后的组织至少没有表现出恶意,否则不会说出钾X元素的下落。   但是陆九铮也不敢大意,而且此事关联太大,陆九铮甚至瞒住了最上面那一位,如此一来,有些事行动起来就有些的不方便,陆九铮终于决定向陆老爷子说明情况,有陆家的介入,陆九铮日后要行动也会方便不少。   此时,陆家老宅,书房。   “爸,喝茶。”陆大哥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这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爸,你知道小九有什么事要说?”   “就他那破性子,他不说谁也猜不到。”陆老爷子不满的哼了哼,别人家的孩子一遇到点破事,就会找家里头帮忙。   当初陆老爷子还挺高兴陆九铮有担当,遇事都自己处理,不像那些熊孩子,只知道闯祸,然后一哭二闹的求家长帮忙善后,给他们擦屁股。   可是高兴久了之后,陆老爷子就感觉心里头的这份喜悦变味了,孩子太懂事,他这个当爹的就成了多余的了,根本没用武之地,陆九铮越大越独立,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家里头说。   所以今天早上陆九铮出门之前说一会有事回来商量,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当场就傻眼的愣住了,他们盼了多少年,盼到最后都彻底死心了,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们家的陆小九也会一个人顶着,绝对不会向家里头求助,没有想到现在找了媳妇,竟然转性了,要和家里头商量事了。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高兴的厉害,陆大哥更是推掉了早上所有的工作,这一次不管他们家小九说的是什么事,他们都一定会鼎力相助。   这可是小九第一次求助家里头,他就算要天生的星星,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也会想办法给弄两块陨石过来,他们这当爹的、当大哥的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这多难得啊。   陆九铮回来的挺快,进了书房之后,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两人,也跟着坐了下来,面瘫着脸正色开口:“爸,大哥,有件事我需要帮忙。”   “行,你说。”陆老爷子豪迈十足的一挥手,染着皱纹的脸上信心十足,就如同当年在战场上指挥作战一般的镇定而自信,“你不要看董家蹦跶的挺欢,姚家和龙家也都依附了过去,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我们陆家办不成的事。”   陆家低调了这么多年,不代表陆家怂了弱了,而是因为陆家早已经掌控了整个局势,董家再厉害,也不过是棋盘上的车马炮而已,而陆家早已经跳出棋盘之外,成了执棋落子之人。   “小九,有什么事你说,军政商三界我们陆家绝对能说一不二。”一贯低调沉稳的陆大哥此时也难得高调了一把,为的就是让陆九铮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他将事说出来了,陆大哥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帮他们家小九将事情处理的圆圆满满的。   当了这么多年大哥,第一次能给幺弟出头,陆大哥这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因为年岁差的太多,他以前还带着老二老四出去打架,也狠狠教训了过觊觎他们家老三的那群臭小子,陆家就老三这么一个姑娘,谁敢对不起老三,陆大哥第一个不放过他。   可是陆九铮比陆大哥的长子还小一岁,帮着打架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倒可以帮忙处理其他事,谁知道陆九铮从小就面瘫,十多岁就去了部队,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陆大哥还从没有帮过陆九铮这个幺弟做过什么事,偶尔想起来感觉心里头酸酸的,总感觉亏欠了陆九铮。   看着神色有些激动的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陆九铮也没有再迟疑,将卢轻雪和她背后组织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半个小时之后。   原本信心十足、豪气冲天的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顿时蔫了!他们还以为这一次可以好好表现一番,给他们家小九出头,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个组织陆老爷子和陆大哥根本听都没有听过,而且如此之强大,能隐藏几十年,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对望一眼,心里头更酸了,他们就是想要在小九面前表现一下当爹的、当大哥的气概,怎么就这么难呢!   “既然对方能隐藏这么多年,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这几十年换届选举都轮了好几次了,对方一直没有出手,否则只要出手了肯定就瞒不住,而且钾X元素这么重要的消息对方也愿意告诉你,从目前情况来判断至少这个组织是友非敌。”   陆老爷子面色有些沉重,如果今天不是小九说出来,他根本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股强大而可怕的势力,而且对方竟然存在了至少三十多年了。   陆大哥放下手里头的茶杯,他虽然震惊,不过思路依旧很清晰,看问题的目光更为的长远,“小九,这个组织存在这么多年,而且一直在地下运作,甚至无迹可寻,我推断真正是敌人的并不是这个组织,而是这个组织暗中一直防备的敌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存在即合理!陆大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卢轻雪幕后的组织行踪极其的隐秘,这一次如果不是小九意外得到这个组织的存在,对方很有可能会一直潜伏的。   那就存在一个问题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甚至愿意将钾X元素分享出来,说明这个组织并没有什么野心。但是对方却潜伏了至少三十年,迄今为止行动都很谨慎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查。   这让陆大哥的阴谋论在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成型,这个组织的一切举动看起来像是在防备某个更为强大的势力,三十多年了,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换届选举,对方如果真有野心,早已经走上了最高位了,根本没有必要继续潜伏在地下,更不会将至关重要的钾X元素告诉小九。   陆九铮之所以会将此事告知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也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一直以为华国的敌人是国外那些强国和一些企图分裂华国国土的恐怖分子。   但是此时陆九铮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还有一股可怕的敌人,最关键是这个敌人华国迄今为止根本没有人知晓。   从建国到如今这么多年了,陆老爷子的父亲不知道,陆老爷子不知道,那么这股未知的势力存在已经超过百年,甚至更长久。   而卢轻雪背后的组织陆九铮推断估计也就三十多年,这也就说明卢轻雪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因为忌惮的就是这股真正可怕的势力,如果有朝一日,这股势力突然对华国出手,整个华国将如同蝼蚁一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陆九铮会这样猜测,更多的是因为陶沫之前在戈壁那个地下陵墓里发现的石棺,石棺之中有一股残余的精神力,根据陶沫的推断这股精神力至少有九级。   而且地下陵墓至少存在了三百年,这一切的迹象都说明三百多年之前,华国就有这股可怕的势力,他们的强大就在于精神力,或者也有古武术的存在。   陆家三个男人此时在书房里从早上一直商量到了晚上,虽然未知的敌人很可怕,不过好在他们已经知道敌人的存在,而且陆家也开始在部队里搜寻有精神力潜能的人,到时候再加以培养训练。   至于钾X元素一旦实验成功,会立刻投入到锋刃里使用,再有陶沫给的精神力功法,陆家也会大量搜寻一些古武术的武功秘籍一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华国至少可以和未知的敌人相抗衡,而不是因为任由对方屠杀。   因为华国有最强大的一个因素:人多。人多意味着力量大,蚂蚁多了咬死象,未知的敌人的确很强,但是华国这边可以派出十个甚至一百个来对付一个敌人。   同一时间,卫生厅南面的会议大厅一楼。   第一次卫生厅召开的会议算是一个签到会议,参加三国研讨会的专家教授们见个面,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而今天这个会议是正式的会议,需要订下相应的章程,可以说更为重要,因为五天之后R国和H国的人就要过来了。   陶沫下了车之后是向着会议厅这边走过来的,刚到大厅接受身份检查时,汪主任的车子也开了过来,看到陶沫,汪主任脸色不由的一变,“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第一次会议上,汪主任因为被任明达收买了,所以在会议上公开刁难陶沫,要举手表决陶沫的去留,不过毕院长不愿意得罪乔部长,所以也就含糊其辞,没有当场进行举手表决。   而会议刚结束,陶沫就因为毛小明的案子被警察带走了,当时说的还是杀人嫌疑犯的罪名,汪主任以为陶沫这一次是完了,可是谁知道竟然又看到陶沫出现了。   “爸,这是谁啊?也来参加今天会议的?”跟在汪主任身边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神色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狂傲,此时汪广远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陶沫。   三国中医药研讨会规格可谓是亚洲这边最高的一次会议,能参加的都是国内中医界泰山北斗的人物,汪广远是京城医科大学大三的学生,因为汪主任的原因,他也有资格旁听这一次的研讨会。   这个消息在医科大传出来之后,汪广远就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学校那些教授也都有些的眼红,他们都没有资格,汪广远一个大三学生就能旁听这么高规格的研讨会,也难怪别人会眼红嫉妒,而汪广远自己则无比享受这种被人羡慕嫉妒的状态,谁让自己有个有能耐的父亲!   可是此时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小姑娘也出现在一楼,汪广远顿时不高兴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陶沫,冷哼一声,“你是哪个学校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别什么拿了什么假证明冒充旁听人员吧?”   之前乔部长那边也说了汪主任的情况,不过是收了任明达的好处,所以才会处处针对陶沫,败坏陶沫的名声,因为任老夫人不可能明火执仗的将任明达怎么样,毕竟是任家的小辈,尤其有不少人都觊觎任老夫人的遗产和人脉关系。   所以任老夫人行事也就慢了下来,任明达暂时安全,所以被他收买的汪主任暂时也是安全的,陶沫看了一眼汪广远,冷冷开口:“你父亲是怎么进来的,我就是怎么进来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和我爸比?”汪广远顿时怒了,指着陶沫的鼻子就嘲讽起来:“我爸可是中医界的专家,现在在保健局任职,兼任好几个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你算个什么东西!保安,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个骗子给赶出去!”   “一个杀人嫌疑犯也敢和我相提并论!”汪主任此时也板着脸怒斥着,越看陶沫越不顺眼!从潭江市那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出来的,也敢夜郎自大!   陶沫给任老夫人下药,想要冒充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不过她也算有点本事,不但忽悠了任老夫人,还忽悠了乔部长给她开了介绍信来参加这一次的三国研讨会。   可是不上台面的黑帮就是黑帮,陶沫一到京城就牵扯到了命案,还被公安机关直接抓捕了,汪主任之前也打探了一下,虽然消息上面保密了,但是据说死的也是京城一个富二代,陶沫还敢在自己面前张狂,她有什么可狂的!等乔部长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陶沫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一旁的保安为难的看了一眼张狂的汪家父子两人,刚刚她已经检查了陶沫的证件,虽然陶沫很年轻,但是她持有的的确是研讨会的参会证,而叫嚣让保安赶人的汪广远拿的却只是旁听证。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爸让你将这个骗子赶走你没有听见吗?”汪广远依仗着汪主任的关系,在学校里一贯是耀武扬威惯了。   再加上他的小团体里都是差不多身份的人,所以在学校很有威风,此时看一个小保安还敢不听自己的使唤,脸色难看的一变,抬脚就踹了过去,“你他妈的没长耳朵?”   陶沫眉头一皱,她以为这个保安能躲过去,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生生忍受了汪广远的一脚,不过保安应该是从部队退伍下来的,所以即使被一脚踢在了小腿上,身体却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黝黑而憨厚的脸上压下了憋屈之色。   “妈的,就是听不懂人话,和我们学校那些看门狗一样,非要打一顿才知道好歹。”汪广远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看着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被重击踢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不由更加得意起来,抬脚又要踢过来,“老子让你将这个骗子赶走,你听见了吗?”   可惜汪广远的第二脚刚踢过来,陶沫却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向了汪广远的左腿,只用了三分的力度,可惜汪广远还是重心不稳的摔在了地上。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陶沫回头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保安,倒也明白他明明有能力却没有躲开的原因。   京城这地方物价太高,一个普通人有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卫生厅这边的保安工资和待遇应该都不错,汪主任父子根本就是一对小人,保安估计也是忌惮他们的身份,害怕丢了工作,这才宁可被汪广远欺辱了,也不敢避让开。   “谢谢。”保安感激的道谢,不过却没有真的离开,陶沫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练家子,而从地上爬起来的汪广远已经像是疯狗一般的扑了过来,保安害怕陶沫一个小姑娘吃了亏。   “你他妈的敢踢我?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汪广远还从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从地上爬起来就满脸怒火的向着陶沫冲了过来。   一旁汪主任也气的铁青了脸,陶沫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潭江市黑帮的小家族,还敢在京城耀武扬威!还敢对自己儿子动手,反了天了!   “你别动手。”看到保安要上前阻拦汪家父子,陶沫快速的回头说了一句,一手将保安拦下,随即淡定自若的看向疯狗一般扑过来的汪家父子,毫不客气的一人给了一脚。   陶沫出叫速度极快,直接踹上了汪家父子的膝盖上,砰砰两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汪家父子此时吧唧一下,双双摔在了地上,摔的挺重,汪主任痛的嗷了一嗓子,一抬头,鼻腔里冒出鲜红的鼻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毕院长听工作人员说楼下起了冲突,所以连忙赶了下来,先来参加会议的一些专家和教授也跟着下来了,结果就看到汪主任满脸的鲜血,对着陶沫又吼又叫的,不由脸色难看了几分,“够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干什么?”   “毕院长?”汪主任擦了擦流淌下的鼻血,随手仇恨十足的盯着陶沫就叫嚷起来,“毕院长,你看看我还有我儿子,陶沫分明就是个黑社会!之前公安局就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抓捕了她,我看就不该将她放出来!”   毛小明的死之前因为龙武的介入,闹的挺大,京城高层基本都知道,可是随后乔部长和周谦同时出手,再加上尸检报告出来了,所以根本没陶沫什么事,又因为周谦身份的特殊,整件事都被压下来了,除了高层一些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往外面露。   所以汪主任根本不清楚内幕,他只知道陶沫之前被警察抓捕了,所以此时还叫嚣着陶沫是个杀人犯,让毕院长将陶沫开除,终于平缓了一下呼吸,汪主任看向毕院长身后的专家教授们,“这样品行低劣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研讨会,而且她还是个杀人嫌疑犯,毕院长,我强烈建议将陶沫开除出去!”   毕院长身后这些专家教授虽然在中医界都是些人物,但是毕竟不掌握实权,所以根本不知道内幕,龙老爷子为了平息事态,在鞭打了龙武之后,亲自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褚老爷子之外,其他几个专家也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陶沫的确太嚣张了一点,在这里就敢打人,是将陶家黑社会的风气带到研讨会上来了?”   “是啊,关键陶沫还是犯罪嫌疑人,这要是传出去,只怕R国和H国的专家会嘲笑我们华国没有人了,将一个罪犯都拿出来充人数。”   “毕院长,不管如何,陶沫打人终究是不对的。”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褚老爷子和褚若筠站在一旁并没有开口,他们倒是希望汪主任能成功,能将陶沫开除出去呢,只可惜两人都明白毕院长是知道内情的,所以陶沫绝对能参加研讨会。   “舅舅,你一贯不是最大公无私的吗?你看她年纪不大,还狂的很,连汪主任都敢打,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事来?”站在毕院长身边的是一个同样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只是神色有点的阴郁,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右边脸颊上有一些伤疤,不过因为年数久远了,再加上她化了浓妆,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住嘴!”毕院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朱黛,这一次的研讨会规格很高,对年轻人而言更是一个学习的机会,所以不管是褚若筠还是汪广远,包括毕院长的外甥女朱黛,他们都是过来旁听的。   朱黛一愣,她和汪广远认识,都是京城医科大的学生,朱黛身为毕院长的外甥女,根本看不上汪广远的身份,而且因为脸上的疤痕,所以朱黛一直以来都是用清高的姿态面对所有人,基本是独来独往。   若是普通人这样也挺正常,只不过不合群而已,而朱黛则不同,她是因为脸上这伤疤,虽然面上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其实骨子里却一直都是自卑,她总是认为其他人在嘲笑自己的脸,所以一面清高一面自卑,心理已然有一些的扭曲了。   此时听到毕院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自己,朱黛脸色立刻就变的格外的难看起来,一抹阴冷的恨意在眼中一闪而过,这个恨意不仅仅是对陶沫,也对一旁的毕院长,一直爱护她的舅舅。   “汪主任,陶沫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公安局那边已经澄清了,之前都是误会。”毕院长没有注意到朱黛阴冷的表情,此时严肃的看向汪主任,若是之前他还会怀疑陶沫,但是从乔部长透露出烫伤膏的发明者之后,毕院长对陶沫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意。   烫伤膏的配方会带来多大的金钱利益和荣誉,只要是个人就明白,即使是毕院长,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大公无私的将配方交给国家,可是陶沫做到了,此时听着汪主任对陶沫的诋毁,毕院长就有些的火了,不过为了保护陶沫防止她被打压或者捧杀,所以他并没有明说陶沫是烫伤膏的发明者。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上去吧。”毕院长淡淡的开口,不过看向陶沫时,神色却多了一抹温和和笑意,“陶沫,走吧,一会我有点事还想要向你请教。”   看到毕院长如此礼遇陶沫,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有几个专家眉头直皱,他们一直以为毕院长大公无私,谁知道他竟然因为乔部长的关系就对陶沫如此和善,还向陶沫请教?陶沫一个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小姑娘,她能知道什么?   对于四周复杂的眼神,毕院长并没有在意,他的确想要私下里向陶沫请教,乔甯的脸,当初毕院长是知道的,烫伤太严重,因为当初受伤的时候没有得到救治,右脸算是完全毁容了,烫伤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虬结在脸颊上。   可是昨天从乔部长那里知道陶沫发明了烫伤膏,又看到乔部长手机上乔甯已经恢复了一些的脸,毕院长就想到了朱黛,朱黛的脸也是二十年前她在幼儿园的时候被开水烫伤了,疤痕比乔甯的要轻缓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的疤痕。   这些年朱黛的心理有些不正常,毕院长这个舅舅一直清楚,所以他想要让陶沫给朱黛看看,只要能治好她的脸,毕院长相信朱黛扭曲的心理也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小黛,好久不见了。”褚若筠笑着向着一旁表情扭曲的朱黛走了过去,她们两认识,也算是闺蜜,只不过褚若筠年长朱黛几岁。   “若筠姐。”面对其他人,朱黛一直都是清高的态度,不过她和褚若筠关系倒是极好,有什么事朱黛也都会告诉褚若筠,在朱黛心里头,褚若筠这个姐姐甚至比毕院长这个舅舅更好。   “不要生气了,陶沫就有这个本事让所有的长辈喜欢她。”褚若筠低叹一声的开口,听起来无奈的语气,却有着挑拨离间的意味在里头,“你不知道龙少因为陶沫的关系,已经被龙老爷子鞭打了一顿,伤的太严重,没有半个月都不可能下床。”   “这个贱人!”朱黛的脸终于变了,刚刚她只是迁怒陶沫让自己丢了面子,可是此时听到自己暗恋的龙武因为陶沫被打了,朱黛的眼神就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题外话------   如果哪一天看不到更新,那一定是颜被大水给冲走了,今年安徽的水灾太可怕了,~(>_<)~   ☆、第226章 泼硫酸了   因为毕院长的公开袒护,再加上陶沫走的是乔部长的关系,所以除了满眼仇恨的汪主任父子,还有阴冷着脸的朱黛,其他人对陶沫依旧是无视的态度,所以今天的会议进行的也是极其的顺利。   散会之后,毕院长亲自找了陶沫,此时神色带着几分恳求,“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当舅舅的责任。”   朱黛的父亲是国内知名的珠宝商,而毕家也是书香门第,朱黛父亲娶了毕院长的妹妹也是算高攀了,毕竟在京城这地方,有点钱不算什么,有权那才是根本。   毕家这些年出了不少的学者、教授,虽然都是文人,但是桃李满天下,在京城也算是一门清贵,毕院长早年学的是西医,他天资聪颖,后来又学了中医,甚至开拓了中西医结合的先河。   二十年前,只有三岁的朱黛来舅舅家玩,当时毕院长正是事业发展阶段,也没有时间照顾小外甥女,所以就将她送到小区旁边的幼稚园去了。   谁知道去的第一天就出了事,朱黛小时候性子就被惯坏了,太娇蛮霸道,在幼稚园孩子要喝水那都是找老师,可是朱黛偏偏自己要去,她溜出了班级跑到厨房去了,厨房电水壶里刚烧了一壶开水。   三岁的朱黛就拿着杯子从壶口倒水,谁知道水壶太重,朱黛根本拿不稳,一壶开水就这么洒了出来,朱黛的脸上也被飞溅出来的开水给烫伤了。   毕院长当时是独自住在外面小区的,小区环境一般,幼儿园条件也是一般,若是在正规的大幼儿园,朱黛也不至于烫伤,偏偏小幼儿园里为了节省成本,人手少,厨房里就一个烧饭的阿姨。   当时她自家三岁的小女儿也在幼儿园里上小班,当天拉肚子,弄脏了裤子,老师不愿意洗,所以厨房阿姨就自己过去清洗脏裤子了,谁知道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原本只是开水飞溅造成的烫伤,按理说也不算是太严重,而且朱黛年纪小,肯定不会毁容的。   所以毕院长匆匆赶到了医院,倒也没有太为难幼儿园的院长和厨房的阿姨,当时毕院长也和朱黛父母说了,没什么大事,这几天别吃酱油,忌忌口,伤疤肯定会消退的。   因为毕院长在医术上的确是权威,所以朱黛父母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朱黛是典型的留疤体质,等朱黛父母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年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朱黛脸上也就留下了一个一个坑坑洼洼的小伤疤。   “小黛后来上幼儿园被班里的孩子嘲笑过,一直到了高中才好一点,而她的心性也因此变得有些的扭曲了。”毕院长说到这里满脸的愧疚和自责。   朱家有钱,之前朱黛又是在小幼儿园被开水烫伤的,所以之后朱黛去的都是京城最好的幼儿园、小学、初中,而能在这些地方上学的孩子也都是非富即贵,朱黛性子高傲,脾气也不好,所以人缘自然就差,再加上脸上有坑坑洼洼的烫伤,更是被同学冷嘲热讽。   偏偏朱黛回到家之后却什么都不说,父母也只当她是高傲的性子,即使不合群也没有多在意,等毕院长后来发现朱黛的心理有问题时,她早已经偏执成狂,根本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逼急了甚至吞安眠药自杀。   朱黛父母也吓的够呛,再也不敢逼迫朱黛,好在她只是性子高傲了一点,倒没有其他的问题,再加上去了京城医科大学之后,朱黛也化妆,脸上的伤疤基本都看不出来了。   “我学过西医,也修过心理学,小黛她的心理问题其实已经很严重了,我就担心日后会突然爆发出来,而如果能治疗好她脸上的疤痕,从根源上解决了,一切也都好办了。”毕院长目光恳求的看向陶沫,乔甯的脸伤的那么厉害都能被陶沫治疗好,小黛脸上的疤痕应该会更容易。   “毕院长,你也知道朱黛性子偏执,只怕她是不会接受我的治疗。”陶沫倒不至于因为之前和汪主任父子的冲突而迁怒到心理有病的朱黛身上,但是朱黛和褚若筠交好,而且她性子偏激,陶沫不认为朱黛会接受自己的治疗。   “不会,不会的,只要你肯出手就好,一会我就去和小黛说,陶沫,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毕院长最担心是陶沫不愿意出手,毕竟朱黛的性子摆在了这里,高傲、偏激、易怒,而朱黛比陶沫还大一岁,毕院长真担心年纪更小的陶沫也是记仇的性格,不愿意医治朱黛。   对于人性的把握上陶沫的确更精准一些,忙完工作的毕院长下班之后就到了朱家,将这事一说,朱黛父母顿时高兴的厉害,朱黛心理有点问题,他们做父母的也担心,能医治好朱黛的脸是更好不过了。   “哥,真的有把握吗?”朱母有些激动的看向毕院长,其实朱黛的脸并不严重,即使不化妆,不细看也看不出那些伤疤,但是朱黛却一直认为自己右脸是毁容了,除了睡觉之外,无时无刻不顶着一张浓妆的脸。   “放心吧,陶沫的医术绝对信得过。”毕院长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陶沫只发明了烫伤膏,毕院长还不敢这么肯定,但是乔甯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朱黛在会议结束之后,是跟着褚若筠一起离开的,两人去了龙家看望了还躺在床上养伤的龙武,即使暗恋龙武好些年了,但是朱黛却从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暧昧之色。   龙武性子野,换女人更是换的勤快,朱黛似乎和褚若筠一样,只当龙武是朋友,平日里都是在一块玩,龙武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朱黛也从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异常,所以即使是当事人龙武也根本没有察觉到朱黛对自己的感情。   “妈的,这一次我认栽了。”躺在床上,背后还是火辣辣的痛,龙武扭曲着脸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也知道分寸,他不过是找毛小明这些人来给陶沫添堵,毛小明意外死亡之后,龙武也只是暗中推了一手将事态闹大,可是他哪里想到当天来接机的竟然是周谦!   倒不是说周谦的身份尊贵,就算来接机的人是封惟尧,龙武也不至于挨了这一顿鞭子,实在是因为周谦身份的特殊,京城卫戍区的少将,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在古代那就是御林军头领。   龙武指使人去袭击周谦,这往大里说那就是要造反,是图谋不轨!所以龙老爷子才不得不狠狠的抽了龙武一顿,好堵住悠悠之口。   “陶沫的运气的确好,人缘似乎更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褚若筠叹息一声,柔和的脸上带着几分安抚的笑意和调侃看向龙武道:“看你以后还会不会冲动行事了?”   “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龙武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短时间之内,他绝对不可能去对陶沫动手。   朱黛即使和龙武他们出去玩,一贯也是话很少,坐在一旁,高昂着脖子,眉宇里带着几分戾气,看起来很是清高,但是此时,朱黛看着趴在床上的龙武,看着他后背上那一道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陶沫!   “你好好养着吧,都是皮肉伤,养回来就没事了。”褚若筠扫了一眼眼神阴郁而扭曲的朱黛,随后笑着站起身来,“小黛,我们回去吧。”   “嗯。”朱黛应了一声,看向龙武的眼神依旧冷淡淡的,带着孤僻和高傲,似乎她只是陪褚若筠过来的。   离开龙家之后,坐在后座上,朱黛状似随口的询问了一句,“若筠姐,陶沫是什么样的人?”   陶沫是个什么样的人?褚若筠微微一怔,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蝼蚁,随便就能踩死,可是生命力却极其顽强的女人!   “陶沫你别看她年纪不大,小地方爬出来的女人,只怕心思很深,什么手段都有,陶家又是黑帮家族……”褚若筠大致的将陶沫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从她的叙述里,陶沫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心很歹毒的角色,最重要的是她还很会装,装的无辜装的乖巧,否则怎么能骗取乔部长这些大人物对她的好感。   贱人!朱黛低着头,眼中却是翻滚的恨意,她一定要扒掉陶沫的伪装,让她身败名裂!若不是这个贱人,龙武怎么会被打的这么严重,一想到龙武后背上那可怕的伤口,朱黛心都揪的痛起来了。   她多想代替龙武承受这痛苦,但是朱黛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她不配!龙武那么好,他该有一个像若筠姐这样的世家名媛当妻子,而自己这样毁了容的丑女人,只需要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幸福就好,至于那些阻碍龙武的贱人,就交给自己来处理!   “小黛。”就在朱黛下了车要回家的时,褚若筠忽然打开后座的玻璃车窗,夕阳的光芒之下,褚若筠美丽如画的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关切,“陶沫不好惹,小黛,你不要轻举妄动,龙武还伤着,我不希望你也受伤。”   “若筠姐,你放心吧。”朱黛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可是转过身向着朱家别墅走过去时,那高傲而孤僻的脸上却写满了阴狠和狰狞,而朱黛此时若回头就会发现,褚若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算计之色。   朱黛刚推开门就听到毕院长在赞美陶沫,倏地一下,朱黛脸色一寒,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仇恨。   “小黛,你回来了。”朱母笑着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的朱黛走了过去,见她一脸的冷漠,倒也习惯了,笑着开口道:“你舅舅刚给你找了个大夫,虽然年纪比你还小一岁,可是对烫伤很有研究,你的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小黛,陶沫你早上也见过了,我之前和她说了,陶沫也答应过来帮你看一下脸上的烫伤。”毕院长笑着点了点头,没有错过朱黛眼中那扭曲的冷意,不由暗自叹息,心里头愧疚更深,小黛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早日医治好了脸,到时候再配以心理治疗应该还能恢复过来。   “舅舅,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陶沫来医治的。”朱黛冷冷的丢下话,一把甩开朱母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我上楼了。”   朱母一愣,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沙发上的朱父看着冷着脸上楼的女儿,莫名的有些火大,刚要开口责骂,却被一旁的毕院长给拦下来了。   “这孩子的性格真的有点问题了。”朱父面色有几分凝重,他平日里生意太忙,再加上朱黛性子从小就孤僻冷傲,连家家人都不理睬,朱父一忙起来也没有时间和朱黛交流。   之前毕院长说过几次朱黛心理有点问题,朱父还没有多在意,毕竟他也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性格孤傲的多了去了,可是刚刚朱黛眼中扭曲的冷意却让朱父警醒,这个大女儿只怕心理真的有点问题了。   “小黛只是性子高傲了一点,话少了一点。”朱母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公,不愿意听他说女儿心理有病。   晚上十点钟,毕院长躺在床上,还在担心朱黛的问题,谁知道就接到了朱母的电话,话音里满是喜悦,“哥,我和小黛说好了,她愿意接受陶沫的治疗了,你能不能让陶沫明天早上来家里头一趟。”   “小黛同意了?”毕院长也是一喜,随即开口保证,“你放心,我现在就联系陶沫,她性子和善,必定会同意的,明天一早我就和陶沫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朱父也推掉了早上的工作,朱母正指挥着家里头的佣人将客厅打扫干净,厨房这边也准备好了糕点、果盘和茶水。   毕院长早上亲自开车过去接的陶沫,看得出他对陶沫的重视和感激,“陶沫,小黛脾气不好,你看在我面子上就多包涵一点。”   “毕院长,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会尽力的。”陶沫笑了笑,在车子停下来之后,就拿着自己的药箱下了车,毕院长则将车子开向车库这边。   从别墅外的小径上一路小跑了过来,朱黛脸上流着汗,此时站在陶沫身前,阴冷的目光盯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和厌恶。   面对来者不善的朱黛,陶沫倒不知道她的恨意是因为什么,不过也没有多在意,她过来也是因为毕院长的摆脱,更何况医者父母心,能治疗好朱黛是最好,左右两人并没有实际的矛盾和仇恨。   “你果真很会装,和那些贱人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和善,其实骨子里最为卑劣!”朱黛收回打量陶沫的目光,面色更为的扭曲而阴狠。   陶沫这样的贱人,在学校里朱黛见过很多,表面上忌惮朱家的财力,所以不敢说什么,见到自己还笑着打招呼,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毁的右脸,可是私底下却叫自己丑八怪!嘲笑自己诋毁自己,嘲讽自己一辈子嫁不出去,半夜老公醒来看到自己的脸一定会被活活吓死。   “朱小姐,你的心理的确有点问题。”陶沫看向朱黛的右脸,即使是晨跑,她也化了浓妆,不过因为流了汗,所以妆有点的花,她右脸上的伤痕真的很轻微,只是有些小疤痕而已,可是朱黛明显认为自己右脸是毁容了,而且心理也是极其的偏激。   朱黛阴冷一笑,看着过来的面包车,眼神更为的扭曲,在学校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孤僻只是高傲,那些人尽情的嘲笑自己,以为自己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朱黛却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朱家有钱,所以朱黛也就有钱,而那些嘲笑过自己的贱人,每一个都没有好下场,可惜他们还自以为是碰到了意外,根本不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指使的。   看着面包车突然停了下来,再看着从面包车上冲下来的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人,陶沫眉头不由一皱,目光停留在来人的右手上,却见他的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桶,里面装满了未知的液体。   报复其他的人,朱黛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是她出的手,但是一想到龙武后背上的鞭伤,朱黛只感觉心里头被关着的野兽嘶吼着咆哮着要将陶沫这个贱人撕碎了,所以她不愿意在黑暗中出手,她要光明正大的报复陶沫!   来人看了一眼陶沫,忽然扔掉了手里头的盖子,随后双手抱着塑料桶向着陶沫这边冲了过来,作势要将桶里的液体向着陶沫泼过来。   朱黛真是有病!陶沫身影快速的一闪向着一旁掠了过去,可是让她震惊的时,刚刚跑过来的人突然换了方向,将桶里的液体向着朱黛的脸泼了过去。   原本就翻倍着,陶沫此时虽然不解,不过反应速度却是极快,一道精神力咻的一下向着朱黛的双腿射了过去,砰的一声,朱黛摔在了地上,随后又被精神力绑住拖到了一旁。   塑料桶连同里面的液体倒落在地上,水泥的地面被腐蚀的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地上,朱黛痛苦的惨叫起来,虽然陶沫反应很快,可是危险发生的那一瞬间,陶沫以为只冲着自己来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人是冲着朱黛来的。   所以陶沫虽然最后救了朱黛,可是还是迟了一点,朱黛的脸上还是被飞溅的硫酸伤到了,左右脸上立刻多了一个一个麻子一样血红的伤口。   毕院长刚刚只是停车去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朱黛和陶沫站在大门口说话,毕院长还松了一口气,小黛愿意说话就好,至少代表她愿意接受陶沫的治疗。   然后毕院长就看到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两人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拎着塑料桶的人,毕院长立刻警觉到了不好,直觉反应塑料桶里肯定是强酸一类的液体。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陶沫向一旁躲避的同时,毕院长也快步跑了过来,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来人突然将硫酸泼向了朱黛,毕院长当时吓的心脏都停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桶硫酸泼下来,绝对能要了人的命。   好在陶沫出手及时,此时看着地上痛苦哀嚎的朱黛,毕院长也顾不得凶手了,一把脱下上衣,随后将朱黛脸上脖子上残留强酸快速的擦去。   陶沫看向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的凶手,此时才发现他很瘦,看起来也很小,绝对是个未成年人,此时他看着地上痛的惨叫的朱黛,脸上却是报了仇的喜悦和高兴。   强酸不比开水,虽然朱黛被陶沫救了,但是飞溅的硫酸也将她脸上烧出一个一个的小洞,这一次朱黛是真的毁容了。   ☆、第217章 陈年旧怨   一大早,整个朱家就乱了起来,谁也没有想到朱黛会被人泼硫酸,虽然陶沫救援的及时,但是朱黛的脸上还是被飞溅的硫酸烧出了一个一个的坑,而且硫酸浓度太高,估计等结疤之后朱黛的脸比麻子还要难看,最关键的这种伤根本没办法医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为什么会这样?”朱母看着病床上打了镇定剂才昏睡的朱黛,泪水滚滚的从脸颊上落了下来,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恨不能被硫酸烧伤的人变成自己。   原本小时候的烫伤让朱黛的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即使晨跑她也会化上浓妆,朱母根本不敢想象等朱黛看到她坑洼的脸会如何疯狂。   朱父脸色也是异常的凝重,此时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眼神里闪烁着几分冷酷之色,朱父更怀疑这个已经被派出所抓走的凶手是自己商场上的敌人,朱黛现在只是个大三的学生,即使和同学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闹到泼硫酸的地步。   “哥,小黛的脸还有救吗?”朱母哽咽着嗓音,满含泪水的目光期待又惶恐的看向一旁的毕院长,之前朱黛治疗的时候情绪就崩溃了,要不是打了镇定剂,估计医生都没有办法给她医治。   但是总不能一直打镇定剂,一想到朱黛清醒之后看到自己被毁的脸,会发疯发狂,朱母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苦呢?   开水烫伤就是毁了脸部表皮的肌肤,可是硫酸却将脸烧出一个一个的坑,毕院长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当时如果不是陶沫出手及时,那就不是硫酸飞溅到脸上,而是整桶硫酸泼到脸上,那就不是毁容了,而是有生命危险。   身为一个医生,毕院长根本无法想象怎么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就算有什么矛盾,有什么仇怨,怎么能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泼硫酸,怎么能毁掉她的一生!这个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畜生!   “陶沫,刚刚还没有谢谢你。”毕院长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当年他就自责自己太忙于工作,将三岁的朱黛放到了小区幼儿园里,害得她被开水烫伤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陶沫可以医治好朱黛的脸,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到朱黛已经有些扭曲的心理,毕院长真担心这一次朱黛的情绪会继续变化,只怕要对她进行强制心理干预治疗了。   “您太客气了。”站在一旁的陶沫淡淡的开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昏睡的朱黛,陶沫总感觉整件事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当时那种情况,陶沫可以百分百肯定朱黛是完全知道会有人泼硫酸的,而被泼的目标就是自己,当时面包车突然停下来,拎着硫酸桶的凶手下来时,朱黛的表现太过于镇定了,陶沫甚至怀疑这个凶手就是朱黛找来的。   毕竟她才到京城没几天,若说有敌人也就是褚若筠、龙武外加一个任明达,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背后有乔部长还有秦老首长,除非是脑子进水了,他们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自己。   泼硫酸这手法太粗糙,绝对不会是褚若筠的手笔,龙武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他也不可能出手,至于任明达,他虽然蹦跶的很欢,但是也只会败坏自己的名誉而已。   想到朱黛之前看自己的仇恨眼神,而且今天早上自己来朱家,朱黛是知道时间的,所以她事先安排一个凶手完全有可能。但是让陶沫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最后这个凶手却将硫酸泼向了朱黛,窝里反了?还是有什么私人仇恨,总不能凶手将自己和朱黛认错了吧?   “陶小姐,小黛的脸能治疗好吗?只要能治好,不管需要什么药材,请你尽管开口。”朱父站起身来走到陶沫面前郑重的开口,并没有因为陶沫的年纪而轻视她。   在商场打拼多年,朱父见的人很多,而且有时候为了拿到一些品质好的毛料,他甚至要带着保镖去国外一些危险地区,他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他手底下的这些保镖却做过。   陶沫很年轻,甚至比朱黛还要小一岁,但是她是毕院长推荐过来的,再加上陶沫从始至终冷静的表情,让朱父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是有底气和自信的,如果有谁能医治好朱黛的脸,非陶沫莫属。   对上病房里三人满是期待的目光,陶沫摇了摇头,“如果是肌肤表面的烫伤,结合针灸和膏药,是可以恢复的,但是朱小姐脸上是被硫酸烧出来的坑洼,很难治疗好。”   陶沫这话一说出来,朱母已经受不了的再次哭了,朱父虽然还很冷静,可是眼中却是浓浓的失望,毕院长无奈的叹息一声,陶沫只是医生,她医术再好,也只是人而不是神,硫酸造成的伤痕根本无法祛除。   和毕院长告别之后,陶沫向着医院外走了去,犹豫了一下拨通周谦的电话,“喂,周大哥,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个忙。”   将早上被泼硫酸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察觉到电话另一头周谦的怒火,陶沫连忙解释道:“周大哥,我没事,我只是感觉这事有点的蹊跷,凶手现在已经被抓了,我想确保他的安全。”   “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你放心,如果是冲着你来的,我一定会查清楚。”周谦神色有些的冷,陶沫是秦老首长的恩人,之前救了秦老首长不说,小晖钺不能走路的怪病也是陶沫出手医治好的。   之前毛小明那事也就不说了,毕竟他们不知道陶沫背后是秦老首长,一群纨绔周谦也懒得追究,但是现在还有人敢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对陶沫动手,还是泼硫酸这样歹毒的手段,也难怪周谦怒火蹭蹭的上涨。   这边周谦速度很快,让手下直接将泼硫酸的凶手从派出所带走了。   “少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手下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周谦。   “派出所那边有什么问题?”放下手里头的文件,周谦抬起头来,黝黑的脸庞显得有些冷硬,一双眼极其锐利,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不是,少将,泼硫酸的凶手名叫冯烽,他只有十四岁,还是个未成年人。”手下快速的回答,一想到当时看到派出所里那个脸色苍白而清瘦的大男孩,秀气的一张脸,目光干净透亮,实在无法将他和泼硫酸的凶手联系到一起。   周谦微微一愣,不过立刻就想明白了,现在不少帮派势力都会找未成年人做那些违法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他们年纪小,容易被洗脑,也容易控制,二来是他们没有成年,即使被抓到了最多也就是关几天,教育一下就释放了。   但是周谦了解自己的手下,如果只是单纯的未成年人,他的手下不会面色复杂,涉及到了陶沫,周谦也不敢大意,“将人带过去,我亲自审。”   五分钟之后。   当看着眉清目秀的冯烽,再翻看着他在学习里的记录和成绩,周谦不由疑惑起来,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年年考试拿第一名的初二学生,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推开门,周谦走了进去,审讯室里,冯烽抬起头,当看见身材魁梧健硕,面容冷厉肃杀的周谦时,冯烽瞳孔紧缩了几分,有些苍白的脸上强撑着冷静。   “你成绩优秀,在学校表现极好,利用暑期时间在火焰酒吧打工赚学费,谁指使你拿硫酸泼人的?”冷沉的声音威严的响起,若不是冯烽的一切太过于异常,周谦不会耐着性子来询问,到了他这里,别说是个泼硫酸的凶手,就算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周谦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交代。   “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审问我。”冯烽的声音清脆,一双乌黑的眼平静的看着周谦,虽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紧张的攥成了拳头,但是冯烽一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也是因为周谦虽然气势逼人,但那是一股浩然正气,让紧张的冯烽稍微心安了一点。   听到这话,周谦神色不变,从之前电话里陶沫的叙说,周谦和陶沫的观点是一样的,雇佣冯烽泼硫酸的人极大的可能就是朱黛自己,所以周谦打算保下这个大男孩。   他的眼睛很干净,即使面对自己,也能努力的保持镇静,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会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确保你们不会被朱家报复。”   清瘦的身体猛地一怔,冯烽不敢相信的看着周谦,目光里有着怀疑、有着思虑、也有着一抹期望之色,冯烽正色的打量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周谦,那冷硬的脸部线条,锐利如同野兽一般的双眼,还有那一身浩然正气,冯烽咬了咬唇,“好,我说。”   眼中的赞赏不由多了几分,这个孩子很聪明,很懂得审时度势,周谦点了点头,只可惜身体太弱了一点,否则丢到部队好好训练几年,日后一定是个好苗子。   “我妈在酒吧里打杂,我十岁的时候也跟着我妈在火焰酒吧里帮忙。”冯烽决定相信眼前这个无比强大的男人,所以他没有任何的保留。   冯烽家和很多外来务工的家庭一样,因为贫困,所以他们选择来京城打工,白天他妈妈在菜市场买菜,中午和下午去工地上卖盒饭,到了晚上则去酒吧打杂,洗盘子酒杯什么的。   因为酒吧这边提供了住宿,所以冯烽上三年级的时候就帮着他妈妈在酒吧里做事,估计酒吧的主管也看他们家太穷太可怜,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冯烽这个小童工在后面做事。   火焰酒吧并不算多干净的地方,经常会接一些私活,替有钱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一般不会太过,不至于弄出人命来,大都数召集打手去围堵某个人,将他揍一顿,或者跟踪什么人,或者打探一些消息。   “朱黛这一次又找到了老板,开了两百万的高价,我急需要用钱就找上了老板,事成之后分给我一百万。”冯烽语调很平静,只是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并没有说为什么他最后将硫酸泼到了朱黛脸上。   冯烽没有再开口,周谦也没有催促,他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关于冯烽的所有记录,冯烽父母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最普通的人而已。   而他们家之所以会急需这么多钱,则是因为冯烽有一个姐姐冯敏敏,她的脸被开水毁容了,不但错过了十九岁那一年的高考,因为重度烫伤毁容,后续治疗甚至需要大量的金钱。   周谦正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大男孩,冷硬的脸庞莫名的柔软了几分,“以你的聪明,你不会选择两败俱伤这一条路,你会依靠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然后重创朱家,为你姐姐报仇,冯烽,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是因为不想看到另一个人变得和你姐姐一样?”   “你?”冯烽此时才是真正的震惊,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严肃威严,甚至有些冷漠的男人,自己只说了一小部分,可是他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猜到了。   许久之后,冯烽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么的冷静,而是转为了一种深沉的愤怒和压抑多年的仇恨,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以前朱黛找老板最多就是教训那些嘲笑过她的同学,装作抢劫将人打一顿,或者找人猥亵她们,或者拍一些不雅照片,但是这一次朱黛却开出两百万的高价,要用硫酸毁掉一个人的脸。”   冯烽永远都记得,他的姐姐冯敏敏成绩那么好,那么温柔,可是一切的改变就发生在四年前,六月对高三的学生而言将是改变命运的时候,冯敏敏甚至已经想好了,她就打算考在京城的学校,这样一家人也不用分开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高考的前一天,冯敏敏意外受伤了,原本只是小伤,被电动车剐蹭了一下,不过电动车司机担心冯敏敏伤了,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冯家父母和冯敏敏都没有怀疑,因为第二天就要高考了,去医院检查一下也放心。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医院里,冯敏敏被一个人烫伤了,整整一壶刚刚烧开的开水泼到了她的脸上,后来医院给出的解释是烫伤冯敏敏的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根据现行的法律,精神病犯罪并不会被判刑。   医院这边也没有经济赔偿,不过减免了一部分冯敏敏的治疗费,但是不管是第二天的高考,还是冯敏敏的人生都被毁了,被一个疯子给毁了。   “我那时只有九岁,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所有人都以为那时意外,可是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朱黛,看到了她眼中的仇恨和报复得逞的痛快。”冯烽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姐姐痛苦的惨叫着,而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子眼神狰狞而扭曲。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早慧的冯烽事后越想越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他想起之前妈妈曾经说过她以前是在幼稚园上班的,可是有一次因为她的工作失误,让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孩被开水烫伤了。   再想到冯敏敏被精神病患者用开水同样烫伤了脸,而且还是在高考的前一天,冯烽虽然只有九岁,但是他很聪明,他偷偷从母亲口中套出了毕院长的名字,然后查到了朱黛,朱父毕竟是京城知名的珠宝商,所以要询问道朱家的情况并不太难。   第二天,冯烽离开了医院找到了朱黛所在的学校,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学校外家长很多,冯烽一直守在人群外,终于他看到了从汽车上下来的朱黛,看到朱黛的脸,九岁的冯烽就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是朱黛对冯家的报复。   当年朱黛被烫伤时不过三岁,而如今她参加高考已经二十岁,时隔十七年了,没有人会想到朱黛这么狠毒,竟然等到十七年之后再来报复,而且报复的手段如此的歹毒。   守在校门外的冯烽一直记得朱黛的脸,三岁被开水烫伤的疤痕几乎都看不见了,而就因为这个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伤疤,朱黛甚至休学了一年去国外治疗。   冯烽想到医院病床上冯敏敏那涂满了药膏,几乎彻底被毁容的脸,九岁的冯烽心里头第一次生出了浓烈的恨意。   因为要医治冯敏敏的脸,冯母不得不找了三分工作,而冯烽也在酒吧里帮忙,他再一次看到朱黛,正是她来酒吧找老板帮忙报复一个嘲笑她脸的同学,虽然朱黛化了浓妆,戴了假发,但是冯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你为什么愿意帮一个陌生人的忙而搭上自己?”周谦正色的开口,在他看来当年冯烽一个九岁的孩子将这股仇恨压下来,甚至为了日后的报复而努力学习,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如果我不做,必定会有其他人来做,而且我已经把卡给了我姐姐,也说服了她带着我爸妈去外地。”冯烽笑了起来,清瘦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   冯敏敏虽然脸被毁容了,但是她的脑子还在,冯烽在昨天下午就将一切都告诉了冯敏敏这个姐姐,她被毁的脸,被毁的人生,朱黛的报复还有朱黛打算对陶沫泼硫酸的事,甚至包括朱黛这些年找酒吧老板去报复同学的事,冯烽都一一说了。   冯烽让冯敏敏带着父母带着钱偷偷离开,因为他担心朱黛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报复冯母,因为她才是真正害朱黛被烫伤的元凶。   至于冯烽自己,他告诉冯敏敏他不会去泼硫酸的,但是他必须偷偷去通知陶沫,否则她就会和姐姐一样成为另一个被毁容的人,毕竟冯烽如果走了,朱黛肯定会找第二个人来泼硫酸。   冯敏敏是知道自己弟弟的聪明,她也担心母亲的安全,所以她连夜带着父母离开了租住的房子,去了宾馆,等着通知陶沫的冯烽回来汇合,一家人一起离开京城。   “你姐姐如果等不到你过来汇合,肯定会偷偷去打探消息,她如果知道你用硫酸泼了朱黛而且被抓捕了,你姐姐肯定会优先考虑你父母的安全,将他们偷偷送去外地,避开朱家的报复。”周谦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冯烽,他泼了朱黛硫酸,可以说是给冯敏敏报仇,但是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却是为了救陶沫这个陌生人。   “姐姐比我更聪明,她知道我被抓之后不会急着来救我的,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朱黛的疯狂和可怕,我们只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报复朱黛,所以姐姐即使现身了也救不了我,而且还会搭上她自己和我爸妈。”   冯烽不在意的笑着,他的姐姐会和自己一样选择隐忍选择潜伏,会在暗中不断的努力,直到有一天她有能力报复朱家,那个时候他姐姐才会来救自己,如果自己那时候还活着的话。   古人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周谦看着冯烽还稚嫩的脸,忽然有些的感慨,为了救一个陌生人,他几乎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拼,当时如果陶沫没有拉开朱黛,那么朱黛只怕已经死了,冯烽自己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陶沫之后就离开,那是因为冯烽知道一旦自己没有泼硫酸,朱黛势必会怀疑,她如果调查自己,以朱黛的毒辣,冯烽知道姐姐和父母一定会有危险,所以他只能选择杀了朱黛。   这样一来,即使朱家人调查,也只会查到是朱黛自己去酒吧买凶泼硫酸的,而自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因为害怕认错了人,泼错了硫酸,朱家不会继续调查下去,不会将事情闹大,因为朱黛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朱家是富商,也需要面子和声誉。   周谦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三个人忽然冲了进来,冯烽傻眼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姐姐还有一旁抹着泪的父母,呆愣愣的看向周谦,他竟然将姐姐和爸妈都带来了,他到底是?   “你们一家四口暂时先住下来,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会给你们安排去处,放心,朱家的人不会找到你们的。”周谦丢下话大步转身离开,让门口的手下安排冯烽一家四口先住下来。   陶沫再次到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周谦这边已经将事情都告知了陶沫,而且冯烽这几年还偷偷记录下了所有朱黛花钱买凶教训同学的事,朱黛都是去酒吧找老板动手的,所以冯烽要打探消息并不困难。   更何况他一直潜伏在暗中,也会去朱黛所在的学校打探哪个同学出了什么事,倒了什么霉,这几年朱黛暗中做的那些事,冯烽都详细的记录在案,甚至有些还有照片和录音证据。   “陶小姐你过来了。”朱母守了朱黛一整夜没有睡,此时满脸的疲倦,可是更多的却是对朱黛的担心。   将果篮放到了桌子上,陶沫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朱黛这么歹毒,她教训同学的事情虽然有些过分,但是至少不至于太严重,可是她却生生的毁了冯敏敏的一张脸,毁掉了她的整个人生。   其实冯烽的猜测并不算错,以朱黛越来越扭曲变态的心理,说不定她哪天又会找冯家人报复,而这一次可能被报复的人就是冯烽,冯家父母唯一的希望,如果冯烽再出了什么事,冯家父母只怕会痛不欲生。   “我哥和老朱都是去找治疗烫伤最好的医生去了,希望可以恢复小黛的脸。”朱母哽咽着,抬手抹着脸上的泪水,但是昨晚上毕院长那边反馈过来的消息都不好,硫酸造成的烫伤太难治疗了,即使去了国外只怕效果也不会很好。   就在朱母说话的同时,病床上的朱黛悠悠的转醒过来,脸上的疼痛让她还有些的迷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失神。   “小黛,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朱母一下子扑到了床边,心疼的看着脸上都是黑色药膏的朱黛,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小黛,你和妈说话啊。”   “我的脸?”终于想起被泼硫酸的一幕,朱黛整个人表情都变了,狰狞着眼神,想要抬手摸自己的脸却发现双手都被医用束缚带给固定朱了,这让朱黛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放开我,放开我,给我镜子,我要看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小黛,你冷静一点,你的脸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上了药膏,所以才绑住你,怕你睡着的时候会抓伤脸。”朱母用力的抱住愤怒挣扎的朱黛,她根本不敢告诉朱黛实情,害怕她承受不了。   “放开我!”尖叫着,朱黛依旧用力的挣扎着,脸上的剧痛让她发狂,尤其是当目光看到站在病房里的陶沫时,朱黛整个人都疯了一般,“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陶沫,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第228章 帮小晖钺   朱黛看到陶沫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整个人在病床上疯狂的挣扎起来,涂抹着黑色药膏的脸更是狰狞的扭曲着,恶毒的咒骂声尖利的回荡在病房里,“陶沫,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小黛,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啊!医生,医生赶快过来啊……”朱母用力的压住病床上挣扎的朱黛,泪水簌簌的流淌下来,脸上满是担心和哀伤。   医生和护士来的很快,毕竟这里住的可是毕院长的亲外甥女,再加上朱家也是富豪之家,之前毕院长就交待过,朱黛因为脸被硫酸烧伤,情绪会很不稳定,所以医生一进病房看着疯癫叫骂的朱黛倒也没有诧异,冷静的命令护士按住挣扎的朱黛,快速的给她又打了一剂镇定剂。   药性发挥之后,疯子一般的朱黛渐渐的冷静下来,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绑了束缚带,否则三五个人只怕都摁不住发狂的朱黛,不过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被硫酸毁了容,会情绪偏激发狂也是正常。   等朱黛睡了之后,医生又给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脸也让护士重新上了药,看着一旁神情疲倦的朱母,只能委婉的开口:“朱夫人,等朱小姐醒过来之后,请尽可能的安抚她的情绪,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谢谢医生。”朱母抹着脸上的泪,心疼的看着朱黛,为什么她的女儿这么命苦呢?小时候烫伤了一次,如今又被硫酸给烧伤了,一想到那泼硫酸的凶手,朱母恨不能将对方碎尸万段。   毕院长和朱父是一起来到病房的,刚好医生和护士离开,在门口询问了一下朱黛的情况,毕院长面色复杂的跟着朱父推门进来了。   朱母快速的站起身来,她性子温柔,但是为母则刚,此时朱母眼神也冷厉了几分,“老朱,那个凶手都交代了吗?是谁害了我们家的小黛?”   朱父和毕院长对望一眼,眼神格外的复杂,不过朱父毕竟精明多了,此时神色不变的安抚着焦急的妻子,一旁的毕院长则是满脸疑惑又怀疑的看了一眼陶沫。   从昨天早上朱黛出事到被送往医院,朱父和毕院长都忙着找治疗烫伤的医生,毕竟首要的就是治疗好朱黛的脸,至于凶手什么的被派出所抓了,有朱家和毕家的面子在这里,相信这个凶手会好好的被留在派出所。   而今天一大早,朱父就亲自去了一趟派出所,他还是认为朱黛是被自己连累了,这暗中指使泼硫酸的人一定是自己商场上的敌人,可是谁知道到了派出所一问,凶手竟然被带走了,至于是什么人、什么部门带走的,派出所这边根本不知情,只知道是上面来人带走的,而他们也只是听令行事。   朱父立刻就感觉不对劲,唯恐是幕后人将凶手带出去,然后再造成一个意外死亡,死无对证之下案子就不了了之,所以朱父立刻就联络了毕院长这个大舅哥。   朱家虽然经营珠宝行业很有钱,但是一旦牵扯到权力和地位,朱家毕竟差太多了,毕院长是京城大学第一医院的院长,人脉关系比朱父广了很多。   毕院长托了人一打听,一开始的确没有打听到什么,只知道是接到上面的命令,然后就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到了派出所,下来两个人直接将凶手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之前的笔录口供一类的。   越想越感觉这事有点的诡异,毕院长以前救治过公安部一个高层的老父亲,对方也就欠了毕院长一个人情,为了打听清楚这事,毕院长立刻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尔后才知道人是被卫戍区这边直接带走的,至于其他的就打听不到了,毕竟卫戍区不同于其他部门,任何卫戍区的消息都不会传到外面来。   而且对方还告诫毕院长,如果牵扯到了卫戍区,毕院长最好不要再查下去,防止惹祸上身,之前龙老爷子会狠狠的鞭打了龙武一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打听到这里的时候,毕院长还没有多想,可之后毕院长接到了任明达的电话,而任明达只说了两个字:“陶沫”,然后就挂了电话。   毕院长猛地想起来,之前陶沫被牵扯到毛小明死亡的案件里,除了乔部长之外,出手的人还要一个就是秦首长,而卫戍区如今的一把手周谦周少将,以前正是秦首长的警卫官。   “毕院长,我们出去说吧。”看着毕院长那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陶沫倒也明白,说了一声之后率先向着病房外走了去。   朱父和毕院长对望一眼也跟着出去了,之前毕院长将事一说,朱父就分析了情况,任明达那通电话很有可能是挑拨离间,毕竟陶沫和朱家根本没有深仇大恨,和朱黛也没有矛盾,完全没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不过凶手的确是被周谦带走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病房外,陶沫看向两人,直截了当的开口:“毕院长,凶手名叫冯烽,是个十四岁的初二学生,我向毕院长和朱先生讨一个人情,这个孩子我保下了。”   “陶沫你?”毕院长脸色有些的难看,虽然说知道泼硫酸的凶手还是个未成年人,但是亲疏有别,毕院长更心疼的是病床上被毁了容的朱黛,陶沫如此烂好心的要保下一个凶手,而且还事先将人从派出所带走了,这样先斩后奏的作法,也难怪毕院长冷了脸。   朱父毕竟是个生意人,眼光锐利多了,陶沫虽然看起来柔和乖巧,但是朱父却认为陶沫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她怎么可能博取乔部长和秦首长的爱护,有这两个人照看着,陶沫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了。   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小姑娘不会是烂好人,所以朱父拉住生气的毕院长,正色的看向陶沫开口:“陶小姐,还请给我一个说法。”   “其实冯烽的确是被人收买的,而且收买她泼硫酸的人正是朱黛,只是这个目标却是我。”所以陶沫说讨一个人情完全合情合理,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幕后指使的人正是朱黛。   “难道冯烽认错人了?”毕院长心里头一惊,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未成年人,那种情况之下,心里头一害怕泼错了人也很有可能。   “小黛和陶小姐你无冤无仇吧?”朱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陶沫来京城没有几天,她不可能和朱家结仇,而且如果有仇她也不会答应大舅哥来给小黛医治脸,难道真的是小黛做的?   冯家的事并不算复杂,陶沫大致的说了一遍,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这个陌生人,冯烽是不会铤而走险的给朱黛泼硫酸,至于朱黛,她会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病房外,朱父和毕院长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他们更无法接受的是朱黛竟然如此狠毒,当年的确是冯烽的母亲离开了厨房,导致溜进厨房的小朱黛被开水烫伤了脸。   但是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他们没有想到朱黛竟然一直记着仇,甚至在冯敏敏要高考的前一天,找了人用开水烫伤了冯敏敏的脸,彻底毁了一个花季少女的一生。   而且她和陶沫无冤无仇,竟然买凶要泼陶沫硫酸,如果当时不是冯烽接下了这个活,是其他人,那今天躺在病床上被毁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陶沫。   看着资料里冯敏敏那完全被毁的脸,再看着朱黛这几年一直找火焰酒吧的老板私底下去教训她的那些同学,朱父和毕院长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证据确凿,更重要的是陶沫没有必要伪造这些证据来诬陷朱黛。   “至于朱黛为什么要对我下狠手,我也不清楚,毕院长和朱先生等朱黛清醒之后可以询问她。”陶沫说完话转身离开了,冯烽一家四口人,陶沫回保下,至于冯烽日后是不是要找朱黛报仇,陶沫不会介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当年冯烽的母亲虽然有错,但是朱黛的脸只是轻微伤,那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朱黛的报复去毁了冯敏敏的一生,她寒窗苦读数十年,可是大学梦却破碎了,她原本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但是因为一张被毁容的脸,什么都没有了。   朱黛做的事要查其实并不困难,毕竟火焰酒吧也只是一个小酒吧,老板在道上有几分势力,手底下也养了一批小弟,而朱黛每一次找酒吧老板办事,都会从银行卡里取钱,从几万块到十来万都有,银行这边有详细的记录,酒吧老板也有一本账本。   只是朱父和毕院长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歹毒狠辣的人会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朱黛,只是当几个小时后,从昏睡里再次苏醒过来的朱黛又开始咒骂着陶沫,朱父和毕院长的心彻底的沉了。   “小黛,你冷静一点,这件事和陶小姐没有关系。”朱母耐着性子哄着叫喊发疯的朱黛,只当她无法接受自己被毁的脸,所以迁怒到了陶沫身上。   毕竟当时两人同样都在朱家大门口,一个平安无事,一个被泼硫酸毁容了,所以朱黛心理上会如此偏激,朱母也能明白。   “小黛,你是不是很疑惑明明是你雇的人去泼陶沫硫酸,最后受伤的人却成了你自己。”一字一字的开口,朱父心痛的看着病床上的朱黛,什么时候起,他的女儿变成这样了?   “爸,一定是陶沫那个贱人,一定是她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的害了我!”朱黛依旧沉浸在要报复陶沫的仇恨里,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受伤的人会成了自己?若筠姐说的一点都不错,陶沫这个贱人太狠了,她竟然敢反过来算计自己谋害自己!   “小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陶沫和你无冤无仇,甚至还答应给你医治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毕院长终于忍不住的吼了起来。   如果说朱黛报复冯敏敏还事出有因,是因为她的心理有病,但是她为什么要对陶沫出手,毕院长想了几个小时都想不明白。   被吼的一愣,朱黛呆滞的看着发怒的毕院长,这些年因为愧疚,毕院长对朱黛一直都是事事顺从,只要她开口了,毕院长都会满足朱黛的要求,此时他突然发怒,还是为了陶沫,朱黛立刻受不了了。   “你还敢问我?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害得我,我怎么会毁容?”朱黛更加疯狂的叫喊起来,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仇恨,朱黛死死的盯着毕院长,面容狰狞而恶毒,“都是你害得我!我为什么不能对陶沫那个贱人动手?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人而已,她竟然拿敢害了龙少?我就算弄死她,也是陶沫活该!”   在朱黛这样吼叫之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了,连一旁的朱母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如同疯子一般满脸仇恨的朱黛,她竟然这么仇视如此关心她照顾她的亲舅舅?   龙武被龙老爷子鞭打的事情,朱家不清楚,可是毕院长却是知道的,看着仇恨自己的朱黛,毕院长沉痛的闭上眼,就因为这个原因?她竟然要对陶沫下毒手,那一桶硫酸如果泼下去,陶沫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朱父一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可是看着朱黛脸上涂满了黑色的膏药,举起来的手又收了回来,此时朱父却是真的相信了毕院长之前的话,朱黛心理有病,是真的有病!否则她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   片刻的沉默之后,毕院长叹息一声,看着也冷静几分的朱黛慢慢的开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事情败露会如何吗?”   “哼,陶沫算个什么东西!陶家不过是潭江市一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陶沫不过是陶家收养的干女儿,她就算死了或者残了,不过是赔钱而已,我们朱家不差钱!”朱黛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神色里满是张狂和高傲,而且还有若筠姐和龙少他们帮自己,要摆平这件事很容易。   “小黛,你以为龙武为什么会被龙老爷子鞭打的半个月都无法下床?这还是陶沫高抬贵手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否则就算是龙家也保不住龙武,他至少得去牢里住上一两年!”毕院长痛心的看着无知的朱黛,朱家毕竟只是富商,根本不知道京城高层的复杂关系。   “小黛,你不要不相信,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也动不了陶沫分毫,幸好陶沫没有受伤,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朱家会因为你一个人而败落,甚至毕家也难逃其咎。”   毕院长摇摇头,却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好在陶沫心胸宽广,她只保下了冯烽一家四口,否则就冲着朱黛这伤人的动机,陶沫要将她弄到牢里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哥?”朱母还不清楚冯烽的事,但是她倒是听明白了,是朱黛找人对陶沫泼硫酸,但是朱母倒是有点诧异陶沫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   “其他的我不说,肖家你们也知道,以前肖家是什么地位,现在的肖家是什么样,肖家的继承人肖华以前就在中医药研究所,据说和陶沫起了好几次冲突,现在肖家被上面彻查,双规的双规,被抓的被抓,也就肖华一个人暂时躲过一难。”   毕院长真不是夸大其词,因为肖家的势力也在卫生系统,毕院长是第一医院的院长,虽然他不认同肖家的一些做法,但是都是同一个体制里,接触还是很多的。   肖家一夕之间就败落了,当时毕院长还有些的诧异,不明白乔部长为什么好好的对肖家动手,毕竟肖家虽然张狂,但也是京城一股不小的势力,乔部长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   直到这一次陶沫来参加三国研讨会,毕院长听到了内部一些传言,才知道肖家败落是源于肖华和陶沫两个后辈之间的冲突,而乔部长会针对肖家正是为了陶沫,可以说乔部长将陶沫当成了自家孙女儿一般护着,而朱家只是做生意有些钱而已,根本比不上肖家当初的权势和地位。   陶沫刚出了医院就看见等在外面的陆九铮,不由眯眼一笑的快步奔了过去,直接向着陆九铮扑了过去,“大叔。”   虽然生性严肃冷冽,但是已然习惯了陶沫的孩子气,陆九铮抬手抱住直接从三阶台阶上跳下来的陶沫,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娇嫩脸庞,想到之前朱黛竟然敢对陶沫泼硫酸,一瞬间,陆九铮的面瘫脸上闪过冰冷的怒意。   “大叔,不要板着脸,你会吓坏小晖钺的,走吧,我们去幼儿园接人,然后一起吃个饭。”看着陆九铮过于冷厉的眼神,陶沫笑着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随后快速的拉着陆九铮上了车,大庭广众之下毕竟影响不太好。   上了车,陶沫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大叔,我打算将冯家四口人送回潭江市,周大哥也说了,冯烽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而且冯敏敏也不错,陶家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冯敏敏虽然错过了高考,但是却将她喜欢的金融业的大学课程都自学完了,而且尝试着进入股市,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不但没有自暴自弃,还能保持一份稳定的心态,冯敏敏和冯烽这姐弟两真的很不错。   陆九铮点了点头,冯烽虽然一直打算找朱黛报仇,但是他没有偏激行事,而是努力求学,甚至一直在暗中收集朱黛的证据,这心性最为难得。   而他在得知朱黛要对无辜人下手泼硫酸,冯烽能选择铤而走险的保护陌生人,甚至打算和朱黛同归于尽,这种狠劲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只要培养的好,日后的冯烽绝对会是一个人才。   至于朱黛?陆九铮眼神一冷,陶沫不追究可不代表陆九铮会放过心很歹毒的朱黛。   “大叔,你看朱黛的脸已经毁容了,而且她心理有病,我们总不能和一个神经病计较,而且毕院长和乔部长关系也不错,我们就卖他一个人情。”陶沫连忙开口,以前怎么不知道大叔还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毕院长的确很不错,毕家也是桃李满天下,毕家和陆家也有一点私交关系,陶沫不打算报复朱黛,毕竟她已经罪有应得的被毁容了。   陆九铮看了一眼闪烁着星星眼的陶沫,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过想到朱黛对陶沫出手是因为龙武,陆九铮心里头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朱黛这么在乎龙武,那么如果龙武出了什么事,朱黛只怕会更痛苦。   其实陶沫倒也诧异小晖钺找自己的原因是什么?电话里还神秘兮兮的模样,不过一想到小大人似的秦晖钺会找自己帮忙,陶沫立刻来了兴趣。   因为事先秦老首长这边已经打了招呼,而且陶沫也带着接送卡,“晖钺,门口这两个人是来接你的,你认识吗?”幼儿园小班的老师柔声的开口,陶沫和陆九铮毕竟是生面孔,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   “认识。”秦晖钺板着小脸,背着小书包大步向着教室门口走了过去,“陶姐姐,陆叔叔。”   “老师,我将晖钺接走了。”陶沫笑着摸了摸秦晖钺的头,和老师打了招呼,刚打算弯下腰将秦晖钺抱起来,一旁陆九铮却抢先一步抱起秦晖钺。   大面瘫的陆九铮是从没有和小孩子亲近过,所以此时面瘫脸看起来有些的僵硬,小面瘫的秦晖钺性子古板,更何况他和陆九铮也不熟悉,此时也是板着小脸,表情很是古怪别扭。   陶沫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一旁幼儿园的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小晖钺是幼儿园里最帅气的小孩,只可惜整天板着个脸,像是个小大人,这会看着同样面容峻脸,但是不苟言笑的陆九铮,若不是秦晖钺之前喊了一声陆叔叔,老师都以为这是小晖钺的父亲,这严肃的性子实在太像了。   汽车停在了餐厅的停车场,小晖钺快速的下了车,牵着陶沫的手,唯恐陆九铮再抱着自己,惹的陶沫不由再次笑了起来,弯下腰亲了小晖钺古板的小脸,看着他羞涩的小模样,顿时乐了起来,这孩子只是不习惯和人亲近。   刚锁好车子,陆九铮就看到了陶沫亲小晖钺的一幕,面瘫脸沉了沉,只感觉这不到自己腿高的孩子看起来异常的碍眼。   察觉到陆九铮过于冷厉的视线,秦晖钺挺直了后背,牵着陶沫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爷爷说了,秦家的人就要有骨气,威武不能屈!被陆叔叔瞪几眼也没什么。   “大叔,走吧。”陶沫主动的握住陆九铮的手,三个人并排向着餐厅大门口走了过去,从后面看绝对以为是一家三口。   可是门口迎宾的服务员微微一愣,之前离得远,她也以为是一家三口中午来餐厅吃饭,可是走近一看,陶沫的脸太年轻了稚嫩了,再看了看一左一右的陆九铮和秦晖钺,都是板着脸,严肃着表情,倒有几分父子相。   “三位里边请。”服务员微微一笑,视线诧异的看了看陶沫和陆九铮牵在一起的手,眼睛猛地瞪大,难道这是小三?现在的小三还真是大胆,跟着金主出来也就算了,还敢带着金主家的孩子,难道她就不怕小孩子回去说吗?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餐厅人挺多,看到陶沫和陆九铮时,不少人眼神都有些的怪异,如果陶沫年纪大一些,看起来绝对是一家三口,毕竟陆九铮和小晖钺面容都很俊朗,关键是两人都板着脸,说不是父子都不像。   但是陶沫看起来最多像是个大一的学生,如果她和陆九铮单独出现,或许像是兄妹,但是牵着手,而且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和甜蜜,所以刷刷的陶沫被定性为了小三,还是带着金主儿子一起出来吃饭的小三。   点了菜,陶沫看向正襟危坐的秦晖钺,明明只是四岁的小正太,偏偏一副小大人的严肃模样,让陶沫不由瞅了一眼对面同样面瘫着脸,坐的端正的陆九铮,小晖钺还真像大叔的儿子。   “陶姐姐。”犹豫了一下,秦晖钺看向陶沫,“我想请陶姐姐帮忙医治妞妞。”   “妞妞?是晖钺你的班里的小朋友吗?她是不是生病了?”陶沫温和的开口,因为秦老首长不想让秦晖钺成长的环境太复杂,所以将他送去的是普通的幼儿园。   不过小晖钺性子这么古板,竟然这么关心这个叫妞妞的小姑娘,这让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难道小晖钺这是打算找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媳妇?   “嗯,妞妞生病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来幼儿园,不过我知道妞妞家的地址。”秦晖钺虽然只有四岁,但是比起小班里其他的孩子的确懂事成熟多了,甚至还从老师那里套出了妞妞家的地址,还准确的记了下来。   ☆、第229章 上门找茬   小晖钺上的是普通的幼儿园,再加上是学期中间入学的,班上的小朋友早就有了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而且小晖钺整天板着脸,即使玩玩具,也都是一个人,看故事书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所以在小三班根本没有交到一个朋友。   直到小晖钺上了一个多星期的幼儿园,终于交到的一个好朋友,也就是他口中的妞妞,妞妞身体不好,一个月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是请假去医院,而且整天苍白着脸,老师也交代了小朋友说妞妞身体不好,让大家注意一点,不要弄伤了妞妞,这样小三班的小朋友也都不怎么和妞妞玩。   就这样小晖钺倒是和妞妞成了好朋友,即使生病,妞妞却也是开朗的小姑娘,更是将秦晖钺这个板着脸的小正太当成了自己的小弟,上厕所都拉着他一起,两个四岁孩子之间的友情咻咻的建立起来了。   “陶姐姐,你能帮妞妞看病吗?我把钱都带来了。”小晖钺打开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本存折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存折上是这些年秦首长逢年过节给小晖钺存的钱,而木盒里则是小晖钺今年过年期间收到的红包。   看着一本正经的将压岁钱都贡献出来的小晖钺,陶沫不由乐了起来,将存折推了回去,从木盒里拿出五张一百的钞票,“行,医疗费我就收下了,等吃过饭我们就去妞妞家。”   看到陶沫收了五百块钱,小晖钺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将存折和剩下的钱收进了自己的小书包,板着英俊的小脸认真的看着陶沫开口:“陶姐姐,如果医疗费不够的话,你再和我要。”   “放心,这么多已经够了。”陶沫摸了摸小晖钺的头,估计秦首长肯定不知道妞妞的存在,否则以秦首长对小晖钺的疼爱,肯定早就找了医生给妞妞看病了,毕竟这可是小晖钺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事对秦首长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菜送上来的很快,因为照顾小晖钺的口感,陶沫点的大多数都是清淡口味的,但是也没有忘记陆九铮,给他点了一道水煮牛肉和一个毛血旺。   “陶姐姐,我自己吃,你不用给我挑鱼刺。”小晖钺很喜欢吃鱼,不过也礼貌的顾及到一旁的陶沫。   “没事,你吃就行。”陶沫笑了笑,又仔细的将鱼肉上的刺给剔除了,然后夹到了小晖钺的碗里,陶沫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算是江南人,江南这一块水域丰富,鱼类特别多,而且大都数是河里和江里的鱼,鱼刺很多,陶沫挑鱼刺倒是有一手。   小晖钺之前一直在国外,回到国内之后,偶尔吃鱼也都是海里的鱼,鱼刺大,再加上他只有四岁,即使喜欢吃这种味道更鲜美的小鱼,但是鱼刺就是一个难题,所以陶沫都是将鱼刺挑好了再给小晖钺吃。   之前即使有其他人,但是陶沫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陆九铮身上,已经习惯了这一点的陆九铮却赫然发现就因为眼前这个板着脸的小破孩,陶沫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撒娇、闹腾统统都没有了,陶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晖钺身上。   感觉一股莫名的怨气,陶沫一抬头就看见坐对面的陆九铮倒现在都没有动筷子,“大叔,菜不合胃口?”   “鱼有刺!”低沉的声音平淡的响起,可是任谁都能看出陆九铮身上那股子咻咻直冒的寒气。   小晖钺虽然小,但是小孩子很敏感,此时他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看了一眼陆九铮,又看了看陶沫,立刻开口:“陶姐姐,我自己吃。”   虽然陆叔叔没有说什么,但是秦晖钺还能感觉到他在不高兴,而且不高兴的起因可能就是自己,没有了父母,以前在国外也算是寄人篱下,所以秦晖钺远远比普通四岁孩子敏感很多。   再加上秦老首长一直很忙,毕竟秦晖钺的双腿已经无碍了,秦老首长也要为这最疼爱的孙子铺路,不求他大富大贵,至少可以平安一辈子,所以秦老首长手里头的工作很多,平日里照顾小晖钺的是家里头的保姆。   保姆是秦老首长经心挑选的,是他一个老部下的儿媳妇,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孩子,所以对小孩子很喜欢,人也很温柔细致,由她来照顾小晖钺,秦老首长也放心。   可是秦老首长却没有想过对年幼的小晖钺而言,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亲近他、关心他可以和他正常交流的长辈,而不是一个尊卑分明的保姆。   保姆对小晖钺的确很细致周道,但是却过于恪守本分,将小晖钺当成古代主子一般的看护着,小晖钺原本性子就有些的古板,在秦家大宅,整日里见到的都是谨守本分的佣人、保姆、司机和保镖,这让他愈加的沉闷起来。   唯独陶沫一直将小晖钺当成普通的小孩子,见到他总喜欢抱着他、逗着他玩,小晖钺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是其实他打心里喜欢和陶沫亲近,但是现在看到陆九铮不高兴了,小晖钺心里头一惊,下意识的就开口道歉,让陶沫不要再照顾自己吃饭。   “不用理你陆叔叔,陶姐姐最喜欢小晖钺了,来,我们继续吃鱼,吃鱼以后最聪明。”敏锐的察觉到小晖钺过于谨慎的心理,陶沫眯眼一笑,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更缺少的是关爱,太过于成熟懂事的孩子是被迫的长大。   小晖钺一愣,他没有想到陶沫晖这样说,会选择维护自己,在呆愣之后,眼睛里冒出喜悦的光芒,连一贯板着的严肃小脸上也有了笑意,用力的点了点头,小晖钺埋头吃了起来,却感觉这菜毕任何时候都要好吃。   陶沫抽空瞄了一眼脸色不悦的陆九铮,桌子下的小脚再次讨好的在他的大长腿上蹭了蹭。   哼!陆九铮看着陶沫那可怜巴巴的小脸,板着面瘫脸,她从头到尾忽略自己不说,刚刚竟然说最喜欢小晖钺,明知道这是陶沫照顾秦晖钺的情绪,但是陆九铮却依旧感觉到心里头闷闷的不痛快。   理智上,陆九铮感觉自己这样太过于幼稚,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争风吃醋,但是看着陶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晖钺身上,看着她给他挑鱼刺,照顾他吃饭,还说喜欢他,陆九铮在情感上依旧有点的难受。这就好比孩子说最喜欢妈妈,当爸爸的虽然会一笑而过,但是心里头还是会有一点的别扭和小小的失落。   大叔不会真的吃醋了吧?陶沫看着情绪不高的陆九铮,是真的有点疑惑了,从她认识陆九铮以来,大叔的性子都是古板又封建,过于理智、冷厉的男人一般轻易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   陶沫自己也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一个女人跑过来说是大叔的未婚妻,再说什么门当户对的话让陶沫退出,陶沫是绝对不会理会。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有一天她真的看到陆九铮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陶沫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陆九铮出轨,而是他被人算计了。   所以此时看到陆九铮竟然这么在意,甚至情绪表露在了脸上,陶沫是真的有点不明白,想想有点暖心又有点想笑,“大叔,吃鱼。”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到了陆九铮碗里。   瞬间憋闷的心绪舒坦了不少,陆九铮只感觉这鱼味道的确很不错,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陶沫碗里,看着乖巧坐在一旁吃饭的小晖钺,忽然没有那么碍眼了。   妞妞的家在城中村,这里居住的九成九的人都是外来京城打工的人,破旧的房子不过十多个平米,没有单独的厕所,厨房也就是过道里放的液化气灶台,房子因为是一楼又黑暗又潮湿,有一点的乱。   “小爸爸,你不要站在一旁笑,大爸爸中午下班回来已经很辛苦了,还要给你收拾屋子!”妞妞的声音很清脆,听起来老气横秋的,回答她的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妞妞,你小爸爸也很辛苦,大爸爸当保安每天就在那里站着不累。”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更快,三两下的将床上的衣服折起来放到了柜子里,“我再去炒个菜,你和妞妞摆桌子,我们吃饭了。”   男人说完话刚走出来就看到了门口的三人,不由一愣,“陶小姐,你怎么?”   听到外面的声音,屋子里另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看着明显和城中村格格不入的陶沫三人,也是微微一愣,随后看了看身旁的身材魁梧的男人,“你认识?”   陶沫也没有想到会看到熟面孔,说认识倒不算,之前在卫生厅那边,陶沫和汪主任的儿子汪广远起了冲突,当时汪广远还大言不惭的让保安将陶沫赶出去,保安拒绝了,汪广远甚至还打算对陶沫动手,也被保安拦下了,而当日的保安正是妞妞口中的大爸爸田刚。   “叔叔好,我是来看妞妞的。”小晖钺倒是懂事的走上前来。   屋子里妞妞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愣,随后吧唧着拖鞋小跑了出来,“爸爸,我怎么听到秦晖钺的声音了?啊!秦晖钺,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我家了?”   看到幼儿园熟悉的朋友,妞妞也异常高兴,三两步上前,大姐大一般的拍了拍秦晖钺的肩膀,然后瞅着陶沫和陆九铮,愣愣的开口:“这是你爸爸和妈妈?可是你妈怎么这么年轻啊?”   在妞妞看来陆九铮和秦晖钺倒真像是父子,都是板着脸严肃的模样,可是陶沫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幼儿园里那些孩子的妈妈,太年轻了,在妞妞看来这更像是秦晖钺的姐姐。   避开妞妞那豪放拍肩膀的动作,小晖钺开口道:“这是陶姐姐和陆叔叔,我请陶姐姐给你看病。”   一旁的田刚一愣,眼中有着狂喜之色一闪而过,可随后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安,他是退伍军人,按理说卫生厅保安这份工作也轮不到没有门路的田刚,可是当初他们小队的一次任务里,牺牲了妞妞的亲爸爸,而妞妞口中的小爸爸其实是田刚的战友徐丘。   为了完成任务,当时徐丘右脚踝也被子弹贯穿了,是田刚将他背了出来,最后任务完成了,但是最后功勋却被部队里一个来镀金的军二代给领取了,对方将退伍的田刚安排到了卫生厅当了一名保安,也算是补偿。   徐丘倒是很愤怒,可是却被田刚制止了,他们无权无势,真的闹大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更何况领了功勋又如何?还不如一份安定的工作来的实在,更何况妞妞的亲爸爸,他们的班长牺牲了,可是妞妞的妈妈却卷着部队的抚恤金逃走了,将妞妞丢给了年迈的爷爷。   最后田刚和徐丘两个人领养了妞妞,徐丘因为右脚踝在任务里残疾了,所以一般卖力气的工作找不到,就在城中村这边卖卤菜,时间自由一点,可以接送妞妞,而田刚一直在卫生厅这边当保安。   妞妞从去年开始就病了,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花光了,但是孩子却一天一天的瘦下来,田刚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他厚着脸皮求了卫生厅一位医术很好的儿科大夫,可惜却被对方冷嘲热讽了一番。   在卫生厅保健局这边任职的医生,那都是知名的专家教授,在古代那就是御医,能请动他们看病的那都是京城的权贵,没有权至少也有钱,田刚一个保安,竟然还妄想让他出手,这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被羞辱了一顿的田刚还差一点弄丢了工作,不过田刚当初能进入卫生厅当保安,也是上面的关系,所以保安队长只是警告了田刚一番,好在那儿科大夫自恃清高,也懒得和田刚一个保安计较什么,太掉价了,所以田刚才能保下这份工作。   所以此时看到陶沫,再听到小晖钺的话,田刚才如此的激动又不安,他知道能参加三国研讨会的专家教授那真的是中医界的翘楚,身份比起当初他请求的儿科医生更加的尊贵。   “陶姐姐,你是医生?你给我看病也要打针吗?妞妞不想打针,我没有病。”妞妞仰起头看着并不像医生的陶沫。   在她的记忆里,医院里的曾医生很可怕,整天板着脸,不耐烦的样子,还经常骂大爸爸和小爸爸,而且给自己打了很多针,吃了很多药,妞妞现在一听到医生就感觉很害怕。   “我也是医生,不过你放心,不会给妞妞打针的。”陶沫蹲下身来,微笑的看着脸上一喜的小妞妞,余光扫过她满是针孔的青紫手背和胳膊,眼神陡然冷了冷,不过瞬间又恢复了笑容。   “陶姐姐医术最好,一定能治好你的。”小晖钺倒是记得秦老首长之前说过的话,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以前不能走路,是被陶沫治好的,所以小晖钺对陶沫的医术是无比的信任。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招呼客人进来坐,去泡茶。”徐丘没好气的给了傻乐的田刚一肘子,随后感激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两位里面请,外面太热了,不过我们家里小,真是对不住了。”   “不用客气,你们先吃饭,把妞妞的病例给我看看。”陶沫笑着开口,顺手拉过一旁的陆九铮进了屋子。   地方的确很小,人都进来了,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不过陶沫也不在意,陆九铮更不可能在意什么,只是面瘫着脸站在陶沫身边,小晖钺倒是有些诧异妞妞的家这么小,比他的玩具房都小了很多,不过小晖钺被秦首长教育的很好,此时并没有任何嫌弃之色。   家里没有好茶叶,徐丘拉着田刚去隔壁卖茶叶的老王家借茶叶,出了门,徐丘就忍不住的开口问了,“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秦晖钺我倒是听妞妞说过好几次。”   田刚此时满脸的喜悦之色,咧嘴嘿嘿的笑着,“陶小姐我之前在卫生厅见过一次,她是从南江省过来参加三国中医药研讨会的,毕院长对她都礼遇三分,我听毛子他们说,陶小姐上面有人,来头很大。”   “这么年轻,医术真的行吗?”徐丘倒不是对陶沫有意见,实在是陶沫看起来太年轻了,能参加三国研讨会的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但是也有不少家里头有关系的年轻人来研讨会上见识一番。   “你放心吧,陶小姐拿的可不是旁听证,而是参会证。”田刚对陶沫的医术倒是很有信心,如果没有本事,即使上面有人,也不会让参加这么重要的研讨会,总不能为了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所以能拿到参会证,那绝对有几把刷子,当然性格憨厚的田刚是想不到这么深,这些都是他们保安队长当时对陶沫的猜测。   陶沫看着病例还有医院那一叠药单,脸色愈加的难看起来,一旁陆九铮不由看了一眼陶沫,“很棘手?”   “不是,大叔,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多昧着良心的医生?”陶沫笑容冷厉了几分,握着陆九铮的手汲取着温暖压抑住满腔的怒火,如果小妞妞的病真的棘手,陶沫倒不怕,她不行,京城还有那么多的专家教授。   可是看着这一页页的医院检查,看着这长长的药单,再看着小妞妞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还裸露在外的被针头给扎的青紫手臂和胳膊,陶沫无法想象这四岁的孩子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药,可是最关键的是妞妞根本没有什么大病。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陶沫第一眼看到妞妞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这些药单和病例之后,陶沫不用把脉也清楚妞妞的情况,给妞妞主治的曾医生真的不得好死!   陆九铮也是一怔,眉头皱了皱,不由握紧了陶沫的手,“你要怎么做都可以。”   “好,大叔,一会你可得给我撑腰,我们这一次也要当一个医闹!”陶沫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今天就要亲自去问问这个曾医生,看看他的心肠是不是黑的!   田刚和徐丘原本是不打算吃饭的,没有客人上门,他们当主人的却在一旁吃饭的道理,更何况陶沫还是来给妞妞看病的,不管病能不能看好,这份人情他们领了。   “吃饭。”低沉冷漠的嗓音响起,陆九铮这边干净利落的丢出命令来,一旁的田刚和徐丘下意识的回了一个是,随后动作麻利的摆上菜饭,吃了几口之后,两人猛地愣住了,刚刚那一瞬金,两人都以为回到了部队,所以本能的执行命令,此时对望一眼,愣住了。   但是饭都吃了几口了,也不好再停筷子,而且陶沫也说了一会要带妞妞去医院,他们大人不吃还可以,妞妞身体原本就弱,天气又这么热,不吃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两人闷着头快速的吃了起来。   大叔厉害!陆叔叔厉害!陶沫和小晖钺同时佩服的看向陆九铮,原本陶沫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道大叔这么厉害。   吃过饭之后,陶沫将所有的病例还有药单包括医院的检查单据全都带上了,几人上了陆九铮的车子直奔儿童医院去了。   曾医生是儿童医院的专家,挂号费就要一百块,田刚和徐丘两个大男人养妞妞一个孩子,之所以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就是因为医药费太贵了,“曾医生轻易不给人看病,还是我求了厅里的原干事帮的忙,她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曾医生才接诊了妞妞。”   说到这里,田刚言语里满是感激之色,在卫生厅上班就这么个好处,虽然他只是个小保安,但是和厅里的人见得多了,有些人也没什么架子,田刚也是询问了保安队长才知道原干事在医院有点门路,最后通过她找到了曾医生。   “陶姐姐,还要打针吗?”后座的小妞妞垮了小脸,她原本以为不需要去医院的,可是谁知道还是要来医院,一想到要打针,还有那么多难吃的药,小妞妞抽了抽鼻子,倒是忍着没有哭。   “不用打针,一会妞妞什么话也不要说,我只是去询问一下曾医生你的病情,放心吧,等回来之后,我给你开一点药,我保证一个星期你就能和小晖钺一起上幼儿园。”副驾驶位置上,陶沫回头笑着,看着不安的小妞妞,心里头格外的难受。   一听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治好,田刚和徐丘不由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陶沫,他们为了小妞妞的病,已经花费了二十多万了,而且还是找的国内最好的儿科专家曾医生主治的,到现在都妞妞都没有痊愈。   “放心吧。”陶沫对着两人笑了笑,干净的双眸透露出一股让人信服的大医风范。   医院很快就到了,田刚花了一百块钱挂了号,一行人到了曾医生的办公室,正趴在桌子上写病历的曾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冷漠的收回目光继续写着病历,无视着陶沫几人的存在。   等了十分钟左右,曾医生这才放下笔,冷淡淡的开口:“我说了孩子的病得继续治疗下去,药不能停,每隔一个月就要来医院检查一番,否则病情有什么恶化,这个后果你们当家长的自己承担。”   “抱歉,曾医生,实在是小妞妞上个月哭闹的厉害,家里头也有些的拮据,所以我们才错过了检查。”田刚这个大男人此时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道歉着,唯恐得罪了曾医生耽搁了小妞妞的病情。   “医生抱歉了,我表哥这人就是太固执,孩子的病情最重要,他没有钱了也不向我这个当妹子的开口,不说多少钱,但是给孩子看病的钱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所以今天我就将妞妞带过来了。”陶沫笑着接过话,一边说还一边瞪了一眼傻愣住的田刚。   倒是徐丘精明一点,虽然不知道陶沫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还是拉了一把田刚,示意他不要开口。   ☆、第230章 报警投诉   办公室里,曾医生原本态度很是冷淡,几乎都不理睬田刚和妞妞几人,不过在陶沫“财大气粗”的开口说了治病最重要,钱不算什么,曾医生的态度立刻就转变了,显得极其的热情。   “小姑娘这话说的对,不管如何妞妞这孩子的身体最重要,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孩子的身体垮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悔恨了。”曾医生笑着开口,还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一旁的妞妞。   妞妞并不喜欢一直给自己治病的曾医生,所以此时即使他示好的递过棒棒糖,妞妞也没有接,只是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大爸爸田刚。   “妞妞说谢谢医生。”陶沫笑着揉了揉妞妞的头,替她接过棒棒糖,“我和医生还有话说,妞妞和你小晖钺还有爸爸去外面玩好不好?”   一听陶沫说不用待医院里了,妞妞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从田刚身上蹭了下来,三两步走到古板脸的小晖钺面前,将棒棒糖往他手里头一塞,大姐大一般小手一挥,“秦晖钺,我们出去玩。”   田刚一直很担心妞妞的身体,否则也不会将积蓄都花在给她治病上,此时他倒是很想留下来听曾医生如何说,但是徐丘则精明一些,笑着开口:“那我和刚子就带两孩子去外面玩一会。”   徐丘对着陶沫说了一声,拉着田刚跟在两小孩后面出了曾医生的办公室,他们都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兵,虽然陆九铮从头至尾都很冷漠,但是他身上那股强大而可怕的气势,让徐丘明白陆九铮绝对是部队里的人,而且军衔肯定不低,所以徐丘对陶沫和陆九铮是格外的信任。   “曾医生,我听表哥说妞妞的病已经医治大半年了,却依旧没什么起色。”见人都走了,陶沫叹息一声,神色有些的忧虑,站在陶沫身侧的陆九铮还应景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安慰她。   曾医生之前对田刚几人之所以这么冷淡,完全是因为他们俩身上一点钱都榨不出来了,可是这会满脸担心的陶沫,余光扫过她的手腕,这一只表估计就得十几万。   再看着气势强硬的陆九铮,曾医生压下心里头的喜悦,端起专家教授的架子,“妞妞在我接手之前,也去了其他小医院,花了不少冤枉钱,病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说这话的同时,曾医生不忘给自己表功,“我接手之后,妞妞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个病有些的麻烦,并不是说吃了药就好了,如果这么简单容易,那就不是顽疾了。”   “最关键的是妞妞爸爸只愿意保守治疗,用的药都是国产的药,药效肯定差了很多,针对妞妞的病情,我这边还有几款疗效极好的药,不过因为是国外的,所以价格就很昂贵,但是对妞妞的病情是绝对有好处的。”   曾医生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留下思考的时间给陶沫,又慢悠悠的补充了几句:“国外的药虽然贵,但是副作用极小,安全性高了很多。”   “曾医生,你放心,首先就确保的就是妞妞的身体,这几种药如果有用,你尽管开,钱不用担心。”陶沫再次财大气粗的开口,显得很是急切,“这药马上就能给妞妞用上吗?”   “你放心,这药效果是极好的,妞妞吃了之后你们看成效就行。”曾医生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来,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拿起笔刷刷的写了起来,六七种价格昂贵的进口药都写在了病历上。   “我现在就去拿药?”陶沫眼中划过一抹冷意,难怪田刚他们二十多万大半年时间就这样没有了,就算进口药有用,也不需要开六七种药性几乎相同的药。   “让这位先生去拿药吧,关于妞妞的情况我还想和你详细谈一下。”陆九铮的气势太过于强硬,曾医生有点的不放心,所以也打算借着拿药的机会将陆九铮支走,再给陶沫进行洗脑。   不断夸大妞妞的病情,让家长心里头产生恐惧,对医生形成依赖、信任的心理,到时候再开一些药多做一些检查,钱就刷刷的到账了,这是曾医生一贯的作法。   “大叔,那你先去拿药吧。”陶沫回头看向身后的陆九铮,对着他笑了笑,将钱包里的黑金卡拿了出来,这卡还是陆九铮之前给陶沫的。   余光扫过曾医生呆滞一愣之后眼中迅速闪过的贪婪之色,陶沫不动声色一笑,办理黑金卡的门槛很高,账面上至少就得有几百万,也难怪曾医生一副见到暴发户的模样,只怕他已经在心里头磨刀霍霍狠宰自己一把。   陶沫的猜测的确很准,虽然陶沫医治表现的财大气粗,手腕上的手表就有十来万,但是曾医生也知道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好面子,也许所有的钱都用来买名牌衣服和首饰了,手里头并没有多少现金。   但是看到陶沫拿出黑金卡之后,曾医生立刻就知道自己小看了陶沫,眼前这小姑娘看起来穿着简约随意,却是一个低调的有钱人,如此一以来自己尽可以放开手脚宰人了。   “关于妞妞的这个病,我之前也考虑了很久,大致有个治疗方案了。”曾医生此时态度更好了,见陶沫期待又信任的看着自己,立刻开口道:“之前的几种药都是口服药,这几种进口药是为了增强妞妞体质的,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能对抗病魔?”   说话的同时,曾医生又拿着笔刷刷的开了新的药单,“脑部是人体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我初步怀疑妞妞的病是因为脑部发育不良引起的,现在病情虽然得到了可控制,但是并没有根除,日后说不定还会恶化,所以尽早治疗最好。”   “妞妞上个月没有来医院检查,今天正好将这几个项目查一下。”刷刷刷,曾医生的笔又开始快速的写了起来,“妞妞这个病情很复杂,一时半会根本不能确诊,只能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进行排查。”   到最后各种检查就足足有八九种种,药又开了十来种,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桌子上已经堆满了进口的口服药,陶沫拿起药盒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增强体质的药,还有补充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的一些药,还有一些药即使不是对症下药,但是吃了也不会死人。   至于检查的项目也基本都是如此,查血液、查微量元素、肝功能、各种X光片,但凡只要能做的检查基本都开了单子,明明说妞妞脑部发育不全,可是连B超检查也有。   就这些药加上这些检查,再加上住院治疗的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至少是几万了,关键这还是初步的诊察,后续疗程还没有算,最关键是的到现在曾医生都没有明确说妞妞到底是什么病,只说初步判断是脑部发育不良。   田刚还是不放心,所以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转悠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又回到办公室了,一看到桌子上这么多药,不由一愣,一旁妞妞脸上轻松喜悦的笑容也跟着垮了,只余下害怕和不安。   “曾医生,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妞妞脑子发育不良?”陶沫突然发难,将桌子上的病例药单和各种检查的单子,包括之前妞妞的这些病例都放到了一起,竟然是厚厚的一小垛。   “妞妞四肢很协调,走跑跳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说话也很正常,没有任何的语言障碍,而且据我的观察妞妞在思考这一块也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不同,曾医生你是怎么判断出妞妞脑子发育不良的?”   “你什么意思?”正在心里头算计着这一次妞妞检查自己能拿到多少回扣,估计有小一万了,结果听到陶沫这么质疑自己。   曾医生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瞬间冷了脸,厉声斥责起来:“你是医生还我是医生?不要以为自己在网上随便搜一下资料就能让医生,就能判断病情了!你们要是不想看病现在就滚!”   陶沫冷眼看着恼羞成怒的曾医生,扬了扬手里头这一叠的单据,冷笑道:“我们当然会离开,不过曾医生你为了拿医药回扣,昧着良心开药,这笔账我们也要好好的算一算!”   妞妞过去吃的那些药里,九成九的药都是不需要的,那些检查更是花的冤枉钱,或许在曾医生看来这些药吃了不会死人,但是回扣大,所以他恨不能把所有的药都开一遍,将田刚和徐丘的积蓄都榨干了。   听着陶沫的质问声,曾医生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此时他算是看明白了,陶沫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故意来找事的。   但是一看到陶沫手里头那一叠单据,曾医生眼神狠了狠,这些单据如果真的被曝光出去,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   当然,曾医生背后也有人,他这个专家名头根本就是靠关系走后门来的,不过很多人并不清楚内情,只知道他是儿科专家,所以找曾医生看病的人很多,好多都是疑难杂症,曾医生治疗不好,别的医生其实也没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   所以这些年曾医生的名声就这样,不好不坏,内部的人倒是都清楚他的医术,根本不会找他看病,一些病人家属在这里给孩子治疗了几个月半年了,还是医治不好,一般只会换一个医院或者医生,但是那些高昂的药费和检查费都是白花了。   陶沫要是真将事情闹大了,或者闹到网上了,曾医生依靠背后的关系肯定还能在医院上班,但是他名声毁了,只怕就没有那些冤大头来找他挂专家门诊了,没有病人就不能开药,也就没有高昂的回扣可以拿,所以此时曾医生的火气才这么大。   胸口气的起伏不定,曾医生态度异常的强势,一手指着陶沫鼻子就开骂,“你们给我等着,敢来公立医院闹事,我们看你们是脑子进水了,哼,一群穷疯了的外地人,没有钱看病就回去等死,还想来医院讹诈我?”   一听到这边有医闹,医院的保安还有隔壁办公室的医生、护士都过来了,不过知情的医生护士倒是站在外围,这样的事过去也发生过几次,都是病人家属认为曾医生开了太多天价药才闹起来的,但是曾医生后台挺硬,而且孩子一般都没什么大事,所以家属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最后不了了之。   看到保安过来了,曾医生态度更是嚣张起来,脏话都从嘴巴里飚了出来,“就是这些穷鬼在这里闹事,还想要讹诈我,将他们都给我赶出去!舍不得钱,活该这小丫头会病死!”   “你说什么?”田刚突然怒吼一声,其实从陶沫突然发难开始,田刚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曾医生诅咒妞妞,田刚再好的性子也怒了,快步一个上前揪住曾医生的领口,暴怒着脸怒斥着,“你再说一句?”   “保安,快给我将这些医闹给抓起来,报警,现在就报警,都抓起来!”曾医生害怕的喊了起来。   田刚一直以来性子很憨厚,曾医生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之前因为没有钱用不起进口药,曾医生也毫不客气的将他骂的狗血喷头,田刚也都是低着头挨训,可是老好人突然暴怒起来,面容狰狞,那架势够吓人的。   几个保安快步的上前要对田刚出手,一旁徐丘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此时也是怒火滔天的看着曾医生,之前他就感觉这个医生有点不靠谱,态度太恶劣,人品不怎么样,难道还指望医术会很好?   但是田刚说了这是卫生厅原干事走了关系给自己找的曾医生,是儿科专家,医术很好,脾气大一点他们忍忍就是了,最主要的是将妞妞的病给治好,徐丘想想也就算了。   但是此时徐丘一把拉过暴怒的田刚,“刚子,你冷静一点,不要吓到妞妞了。”   这边田刚一松手,得到自由的曾医生立刻气焰嚣张的骂了一句,徐丘将田刚往旁边一推,突然扬起一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曾医生的脸上。   “啊!”杀猪般的痛叫声顿时响起,曾医生被打翻在地,右手痛苦的捂着鼻梁,鼻血从掌心里流淌下来,却是鼻梁骨被徐丘一拳头给打断了。   一看事情闹的有点大,保安也不敢忽视,连忙拦住暴怒的田刚和徐丘,站在办公室外的医生也迅速的通知院长这边了。   “妞妞爸,这事交给我来处理。”陶沫毫不同情的看着地上捂着断鼻梁的曾医生,将田刚和徐丘都拉到了一旁。   一旁妞妞也有些的害怕,抽了抽鼻子哽咽着,拉着田刚的手,“爸爸,我们不看病了,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倒是小晖钺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那些大兵,而且他也开始跟着周谦锻炼身体了,也经常看周谦他们对打实战,所以此时倒是不害怕,不过却将小书包里的儿童手机拿了出来,上面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秦老首长的,一个就是周谦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是看病的地方,不是让你们闹事的!”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不悦的响起,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赵副院长来了,围在办公室外的人齐刷刷的让出一条路来。   赵副院长分管的是住院部这边,按理说今天这事轮不到他来管,但是赵副院长和曾医生关系非同一般,论起来还沾了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曾院长的大舅子在公安局这边工作,而赵副院长的儿子前几年毕业,正好分配到了公安局这边,所以两人也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曾医生在医院里敢乱开药,光明正大的吃回扣,不就是因为有赵副院长在背后撑腰,而且医院也经常牵扯到一些医闹纠纷,报警之后都需要警方介入处理,曾医生的大舅子刚好有这层关系在,所以医院这边对曾医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闹出人命来就好。   “就是你们在这里闹事?”赵副院长打量了一下陶沫几人,目光最后在陆九铮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毕竟只要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陆九铮身上那股肃杀冷厉的气息,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但是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对赵副院长这样有一点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的人而言,只要不惹上世家豪门子弟,普通人就算身上再强他也不放在眼里。   “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认为曾医生是一个庸医,可以在医院投诉,如果你们不放心,认为我们医院会包庇曾医生,也可以去卫生部门投诉,甚至找专业权威的第三方医疗事故鉴定机构。”   赵副院长一开口就是官腔,神色很是高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堆药,心里头对只贪财的曾医生也有几分恼火,他就算要拿回扣,也适可而止一点,其实赵院长哪里知道是陶沫故意故意表现的财大气粗,被忽悠的曾医生认为陶沫是一头大肥羊,想要狠狠宰一把,这才开了这么多的药。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医院乱收费,也可以去无价或者工商部门投诉,但是你们没有任何权力对我们医院的医生动粗,你们这是人身伤害,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说到最后,赵副院长面色极为的冷傲,“你们将曾医生扶下去验伤,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如果不行就报警处理。”   一般人都清楚个人对上公立医院那肯定是一个输字,套用老古话那是官官相护,其实有时候也是现实逼迫的,毕竟庸医是有不少,但是大多数的医生还是有职业道德的,病人家属在得知亲人在医院出事之后,第一反应就认定了医院要负主要责任,是医疗事故。   再加上有乱七八糟的亲戚在一旁煽风点火,只要闹,闹大了医院想要息事宁人,肯定得赔偿,所以这些年医闹很多,派出所这边也没办法,遇到事多少会偏向医院这边。   “既然如此,那就报警吧。”陶沫平静的开口,将手里头这一垛病历药单也都收了起来,“我会向卫生厅还有医疗鉴定组投诉举报的。”   赵副院长此时眉头皱了皱,他以为主要闹事的人是田刚和徐丘,毕竟这两人此时是满脸怒容,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一般,陆九铮气势很强,但是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至于看起来乖巧和善的陶沫直接被赵副院长给忽略了,主要是她看起来太年轻,而且也不是那种泼辣的性子。   “既然你们真的要闹大,那随你们的便,不过你们打伤了曾医生,也不要指望可以推脱责任。”冷冷的丢出话来,赵副院长还真不怕。   一来曾医生在公安局那边有人,闹过去了,公安局将病历、药单当证据收上来之后,到时候直接销毁掉,证据全无,就算想要告,也没办法告,二来,他们打了曾医生却是事实,有这么多目击者,还有医院的验伤报告。   至于卫生厅这边,每年投诉的人不要太多,卫生厅就算二十四小时加班也根本忙不过来,而且很多投诉只是病人家属发泄情绪而已,是他们的臆测,并不是医疗事故,妞妞盎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没有闹出人命来,投诉到卫生厅那边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   冷冷的看了一眼陶沫几人,赵副院长高高在上的冷哼一声的交代下来,“保安,报警,保护现场,将他们看好了,不要让人逃了,一切等警察过来再说,至于你们要投诉就投诉吧,如果没有卫生厅的电话,我可以将号码提供给你们。”   “我来投诉!”看着赵副院长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再想到这半年来妞妞为了治病,胳膊上被针头扎的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但是那些药都是不需要吃的,可是曾医生为了敛财,为了拿回扣,却将这么多药都注射到了妞妞身体里,还开了那么多口服的药。   一想到为了哄妞妞吃药,田刚自己还发过几次脾气,是药三分毒,此时看着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的妞妞,田刚气恨的红了眼,更多的却是心疼和自责、内疚。   看着田刚打了投诉电话,赵副院长根本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而这边陶沫也打了一个电话给郑秘书,这事闹起来也算是一个丑闻,不管如何要和乔部长这边通个气。   派出所这边的警察来的很快,已经进行了拍照取证,又询问了其他人的口供。   “曾医生正在手术室里接受矫正手术,鼻骨线形骨折伴有明显移位,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处理这事的警察看了一眼动手的徐丘,“至于你们说曾医生拿回扣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调查,请把病历还有医院的单据一类的提供给我们。”   “不行,我们已经向卫生厅这边投诉了,这些病历还有药单需要提供上去,不过我们可以给你们复印件。”徐丘倒也不傻,在底层生活这么长时间,该有的心眼也是有的,谁知道这些单据到了派出所之后会不会被意外丢失了,到时候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警察点了点头,是原件还是复印件问题并不大,不过这事只怕对他们不利,毕竟他们将曾医生打伤了是事实,而卫生厅那边即使知道曾医生拿回扣,为了维护医院的形象也会选择维护曾医生,最多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进行内部处分。   赵副院长不屑的看了一眼徐丘几人,眼中满是冷笑和嘲讽,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真是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满脸怒火的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办公室里的田刚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怒骂。   “田刚,当初是你求我给你女儿找儿科大夫看病,我看你一个保安也是可怜,所以才托了关系给你找到曾医生,谁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竟然将曾医生给打伤了,你还敢去卫生厅投诉,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你不想看病你就滚,你有什么权利打伤曾医生,你凭什么败坏曾医生的名誉!”   “你不要骂刚子,哼,曾医生昧着良心那回扣,给妞妞开了那么多不需要吃的药,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畜生,你有那么好心?我看你和曾医生就是一伙的,他拿回扣只怕也有你的一份!”徐丘也是火大的厉害,他们大人真的受了委屈忍忍也就算了,可是他们竟然这么黑心肠的对妞妞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下手。   就为了赚这个黑心钱,不顾妞妞生命安全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都给妞妞吃,给她注射,徐丘若不是还克制着,估计此时也一拳头打到原干事那刻薄的老脸上了。   原干事被徐丘的骂的一阵心虚,不过随即又一蹦多高的炸了起来,气焰更是嚣张,尖利着声音骂了回去,“好,你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我当初眼睛瞎了可怜你们,这事该怎么处理反正有派出所的同志在这里,不过田刚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被开除了,你这样的歹毒小人,我们卫生厅要不起,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看着田刚那一瞬间慌乱的眼神,原干事得意洋洋的昂着下巴冷傲一笑,现在知道后悔晚了!哼,卫生厅的保安在原干事看来那是低人一等的工作,可是她知道对外面很多人而言,这份工作可是香饽饽,多少人求爷爷拜奶奶的就是想要这份工作。   之前吃饭的时候曾医生也说过了,田刚估计没什么钱了,上个月的检查都没有做,就几百块的检查费都没有了,现在又丢了工作,原干事冷冷一笑,她倒要看看田刚还怎么傲,家里头估计都解不开锅了吧!还敢投诉还敢报警,被开除也是活该!   “你凭什么开除刚子,你就算在卫生厅上班,那也没有权利开除刚子!”徐丘火大的开口,恨不能一拳头打掉原干事这个老女人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当初田刚能拿到这份工作,是因为他们将任务的功勋让出去了,就为了这个任务,班长牺牲了,丢下只有一岁多的妞妞,而徐丘自己的脚踝也被子弹贯穿了,到现在下雨天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徐丘也知道这份工作队他们家有多重要,结果现在他们说开除刚子就开除,徐丘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   听到徐丘的质问声,原干事嘲讽一笑,轻蔑的扫了一眼徐丘,“我说开除自然就能开除,一个小保安而已,算什么东西,开除了田刚,后面有大把的人想要这份工作,至于田刚,哼,在儿童医院寻衅滋生,打伤医生,这样人品低劣、品行败坏的人根本不配在卫生厅工作。”   “不要说田刚犯了事,他就算没犯事,你们认为厅里是愿意帮着我还是帮着一个小保安?”说到这里的时候,原干事异常的得意,自己可是正式工,端的是铁饭碗,田刚算什么东西,这点面子厅里肯定会给自己的。   ☆、第231章 动手揍人   “就算你有权利开除刚子,但是我们还是要投诉曾医生为了拿回扣滥用药!”徐丘愤怒的看着盛气凌人的原干事,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推荐了曾医生,刚子也不会这么相信曾医生,结果钱花了是小,这些药如果对妞妞身体有害,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们要投诉是你们的权力,卫生厅和医疗鉴定组会按照正常程序来办事,至于是曾医生滥用药拿回扣,还是你们讹诈、陷害曾医生,这都需要调查,不是你们空口白牙说什么就什么。”原干事高昂着下巴,神色里满是鄙夷和不屑,就凭他们一个小保安还想要扳倒曾医生,真是不自量力。   办公室里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徐丘和田刚,他们虽然有理,但是继续闹下去吃亏的还是他们,卫生厅负责处理医疗投诉的原干事分明就是站在曾医生这边。   “原干事已经接受你们的投诉了,但是你们打伤了曾医生是事实,两位警察同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赵副院长冷声开口,制止医闹、维护医院名声是首要的。   当然,在赵副院长看来借着今天这事,曾医生那边也要警告一下,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二起了,就算要拿回扣,也该有个度,真的闹大了,闹出人命了,那就麻烦了,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赵副院长可不像是曾医生出事了,到最后将自己牵扯进去。   这边办公室里的气氛还是剑拔弩张的紧绷,火药味十足,似乎一触即发,而此时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曾医生满脸怒火的冲劲了办公室,指着徐丘和陶沫厉声开口:“就是他动手打的我,还有这个女人她诬陷我拿回扣,损害了我的名誉权,我要告他们!”   “哼,我堂堂儿科医院的专家,我需要拿你们这些穷鬼的回扣吗?这一点小钱老子根本看不上眼!敢诬陷我,损毁我的名誉,我一定要告你们!”曾医生越说越恼火,眼神歹毒的瞅着陶沫几人,等他们进了派出所就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对于这种医闹,我们要严厉打击,坚决维护我们医生的名誉和人生安全。”原干事附和的开口,画着淡妆的老脸上满是恶毒之色,一个小保安还敢和自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你们要投诉,就将病例交给原干事带回去调查吧。”赵副院长更担心的是医院的名声,不过病历还有药单什么的都在陶沫这边,只要将这些证据拿到手销毁了,到时候随便他们怎么闹。   徐丘眉头一皱,戒备的看了一眼赵副院长和原干事,“一会我们将东西复印了再给你们。”   “谁要复印件?谁知道复印件是不是你们造假出来诬陷曾医生的?要投诉就把原件都交上来,如果你们不相信卫生厅,那就不要投诉,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闹腾。”   原干事不屑的看着防备自己的徐丘,还是有点脑子,可惜这点脑子根本不用够看。   “对,你们既然要投诉我,那就把病历和药单都交上去,让医疗鉴定组的人鉴定看看我是不是滥用药,一个一个什么都不懂,就敢说我滥用药,哼,看不起病就死在家里头,不要不懂装懂,还敢质疑医生!你们这样的人,以后就算是病死了,我也可以肯定没有一家医院敢接收你们。”   看到局势对自己这边有利,曾医生更是大言不惭的放出狠话来,派出所自己有人,卫生厅这边有原干事,只要是她介绍来的病人,曾医生都会分出百分之三十的回扣给原干事,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医疗鉴定组这边会刁难自己。   郑秘书接到陶沫的电话之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向着乔部长的办公室走了过去,看不出陶沫年纪小,可行事却很周全,她事先通知自己,等于事先向乔部长上报了情况,如此一来不会让人感觉陶沫太过于冲动,依仗着乔部长的关系,行事就没有了分寸。   其实有陆家在,还有秦首长的长孙在,郑秘书明白陶沫要处理这件事,完全不需要乔部长这边出力,但陶沫如果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对儿童医院的医生出手,会让人认为她不尊重乔部长,毕竟乔部长才是分管整个卫生部门的领头人。   办公室里,乔部长放下文件,听完郑秘书的汇报之后,不由疑惑的开口:“陶沫怎么会去儿童医院?被滥用药的孩子是她认识的人?”   “倒不是陶小姐认识的人,那个叫妞妞的孩子是秦首长孙子秦晖钺幼儿园同班的孩子,已经去儿童医院治疗大半年了,花费了二十多万,一直没有治疗好,小晖钺连秦首长都没有告诉就求上陶小姐了。”   郑秘书大致的将情况说了一遍,毕竟陶沫不是去医院找茬,这事也算是赶巧了,身为一个秘书,不需要乔部长继续询问,郑秘书再次开口:“给妞妞医治的曾翰明医术一般,医德却很差,滥用药、开高价进口药、过度治疗、拿医药回扣,算是儿童医院的一个毒瘤……”   曾医生在儿童医院能待这么长时间,一方面就是因为赵副院长在背后罩着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曾医生的大舅哥在公安部门,医院经常会碰到医闹这类的事故,公安部门有人的话,行事会方便很多,所以这颗毒瘤一直就存在着。   再加上曾医生滥用的都是些高价进口的补药,增强体质一类的,吃不死人,有些孩子家属感觉曾医生医术不行,也只是换了一个医院或者换一个主治医生,当然,这些年对曾医生的投诉很多,可是都被赵副院长还有原干事那边给压下来了。   “这几年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了。”乔部长听完郑秘书的汇报之后,整个人都沉寂下来,刚硬的带着皱纹的脸上有着愧疚和自责,身为卫生部一把手,却不能完全根除这些毒瘤,乔部长心里头一直很自责。   “乔部长,这不是您的责任,华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我们的医疗资源和国外相比远远跟不上,一些知名的医生一天要接诊的病人多达几十个,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郑秘书最清楚内情。   外面的人都认为医院乱收费,药价高,可是如果他们站到了更高的位置,站到了乔部长这个位置上,他们就会发现想要改变是多么的困难。   华国进入工业化比起国外要迟了将近一百年,再加上人口众多,国家的财政需要投入的方面太多太多了,国外医疗保障体系的确好,那是因为人口少,国家财政完全可以扛得住。   华国人口是很多国家的数倍甚至数十倍,而经济却和国外那些大国相差无几,如此一来,投入到医疗体系的钱就少了很多,一个发展中的国家要稳步健康的发展最需要时间,但是国外那些强国却虎视眈眈的等在一旁,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压华国,遏制华国发展壮大的势头。   所以国家财政这一块更多的资金必须投入到国防和科研上,国防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武力,而科研则是一个国家进步发展的前提和保障,投入到医疗上的钱自然就少了很多。   “终究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乔部长低沉的嗓音沉甸甸的听的人心里头发酸,在卫生这个岗位上,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可是做的还是远远不够。   “乔部长,烫伤膏一旦问世,带来的利润将是巨大的,之前关于降低药价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郑秘书给乔部长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转移着话题,等三国研讨会结束之后,烫伤膏大量投入生产,这部分利润正好可以用来整顿制药厂,降低成品药的价格。   听到这里,乔部长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郑秘书沉声开口道:“暂时将这个计划案保密,在降低药价之前,先刮一股肃清医疗队伍的廉政风,将消息放出去,卫生部将要严查彻查所有医务人员,抓几个典型出来。”   郑秘书眼睛不由一亮,如果直接改革药价,势必会受到多方面的阻扰,两年前,乔部长也曾打算对药价进行整改,可惜财政部那边却是一直不表态。   乔部长和郑秘书都清楚,一旦改革势必会牵扯到多方面的利益,被阻扰也是在情理之中,而财政部那边的钱的确紧张,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支持乔部长对药价进行改革,所以计划只能搁浅了。   现如今烫伤膏带来的经济利益,卫生部可以不用从财政那边申请资金,但是改革药价同样会侵犯到很多人的利益,说白了,药厂的药价低了,给医院的利润空间也就小了,医院赚的少了,医生的工资、奖金、各种福利待遇都会跟着下降。   所以乔部长才会打算先刮一股彻查医务人员的廉政之风,对那些吃回扣拿回扣的医生而言,一旦被查出问题了来,工作都快要保不住了,严重的说不定还会吊销行医执照,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到时候乔部长放缓彻查的力度,转而整改药价,受到的抵触会小很多,在现有的情况之下,乔部长也只能先抑后扬的行事。   “乔部长,既然如此,陶小姐那边我就亲自过去一趟。”郑秘书跟在乔部长后面这么多年了,是他最忠心的部下,也是最了解乔部长的部下,既然要刮廉政清廉的风,自己亲自过去处理了曾医生也算是打响第一炮。   “如此一来倒是对不起陶沫那丫头了。”乔部长无奈的感慨一声,曾医生这事一旦闹大了,随后卫生部再彻查所有的医护人员,这股肃清廉政的风一旦刮起来,陶沫势必会成为所有医生口诛笔伐的对象。   “陶小姐绝对不会在意的,更何况陶小姐九月才是大三的学生,等她真出来工作了,也是两年之后,到那时候事态也平息了。”郑秘书笑着缓解着气氛,不过以他对陶沫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在意的,更何况日后有陆家护着,即使有心人心里头痛恨陶小姐,却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乔部长依旧感觉有些对不起陶沫,看了一眼郑秘书,“你先过去医院那边,我亲自给陶沫打个电话。”   儿童医院,曾医生办公室。   此时气氛显得异常的紧绷,徐丘和田刚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原始的病历和药单这些证据交给原干事的,而出警的两个警察也不可能强抢,曾医生倒是嚣张的叫嚷着,让保安过来直接将证据抢走。   “曾医生,不用理会他们,既然他们不将病历交上来,这就说明他们心虚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和经历!”从始至终,原干事这个老女人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即使她也发现田刚这边陆九铮气势看起来很强,不像是普通人。   可是能和田刚这个当保安的混在一起,说明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田刚是退伍军人转业才到卫生厅当保安的,原干事高傲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估计这个男人也是部队里的,只可惜在京城这地方讲究的可不是个人武力值,而是背景是关系。   就在这时陶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乔部长打过来的电话,陶沫微微一愣,曾医生这事完全是小事,根本不需要乔部长介入的。   陶沫之前打电话给郑秘书也只是为了告知乔部长一声,让他知晓这个事,毕竟曾医生算起来也是卫生系统的人,陶沫总不能找了曾医生麻烦却不告诉乔部长。   陶沫拿着手机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曾医生原本还打算让保安拦下陶沫,担心她将那些病历带出去了,可是一旁赵副院长却眼神阻止了曾医生,打人的是徐丘,还有两个警察在这里,陶沫有着绝对的人身自由,保安如果强行阻拦陶沫那才是犯法。   “乔部长。”站在走廊里,陶沫接通了电话,当听到电话另一头乔部长的道歉声,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眉眼之中满是陈恳之色,“乔部长,您太客气了,该怎么做您就怎么做,不用顾忌到我这边。”   如果牺牲自己的名声能将改革药价的政策实施下来,陶沫绝不会有任何的推辞,再说她原本也不打算进入卫生系统工作,陶沫的理想是开中医诊所,所以即使日后被针对,陶沫也不在意。   更何况乔部长能亲自打电话过来,就说明他不是想要利用自己,而是曾医生的事情刚好是一个突破口,既然如此,被利用一下陶沫也是心甘情愿。   挂断了电话之后,陶沫一转身看向身侧的陆九铮倒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可惜陶沫刚说完,陆九铮的面瘫脸却冷沉了几分。   “大叔,我真的不介意,等三国研讨会结束之后我说不定就回潭江大学了,京城的刀锋剑雨也伤不到我,而且我脸皮厚,不怕被人中伤。”陶沫笑眯眯的开口,拉着陆九铮的手安抚着,大叔会生气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被人针对,但是陶沫是真的不在意。   不过感觉到陆九铮的关心,陶沫心里头依旧是暖暖的甜蜜感,握着他的手也不由的收紧了几分。   “这事我来处理。”可惜陆九铮还是坚决反对让陶沫当活靶子,虽然他也清楚乔部长要进行的是利国利民的事,可是与陆九铮而言,他有义务保护陶沫不受到任何伤害。   不管是肃查医护人员拿回扣、滥用药的事,还是改革药价的事,陶沫一旦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必定会被所有人谩骂、诋毁、攻讦,陆九铮绝对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思虑了瞬间,陆九铮就想到了秦首长,小晖钺在这里,那么这件事由秦首长来牵头更好,而且声势更大,也可以将陶沫从整件事情里淡化出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田刚的怒吼声,“大叔,那我先进去了。”陶沫顾不得拿出手机的陆九铮了,快速的冲了进去,一把挡住被曾医生故意激怒的田刚。   而此时走廊里,陆九铮拨通了秦老首长这边的电话,等待了片刻之后,当手机里传来秦首长的声音,陆九铮立刻开口:“秦首长,您好,我是陆九铮,有件事我需要您的帮忙。”   “有什么事你说?”电话另一头的秦首长诧异的开口,陆家在京城那可是响当当的地位,陆小九竟然有事找自己帮忙,也难怪秦首长会诧异。   将乔部长这边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陆九铮沉声恳切的开口:“秦首长,我需要这件事可以由您出面。”   “晖钺那孩子给你和陶沫添麻烦了,这原本就是晖钺惹出来的事,你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处理。”秦老首长和陆九铮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看向一旁的周谦,不由笑了笑,“枉费你我这么疼爱晖钺,这孩子有事了竟然去找陶沫那丫头了,还连压岁钱都给搬去了。”   周谦一贯性子严肃、不苟言笑,此时错愕一愣,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周谦看着心情不错的秦老首长,“这件事如果由我们出面,只怕您老会受到不少诋毁。”   “且不说这事是晖钺引起的,陶沫与我们秦家有恩,就算抛开个人情感,乔部长整改药价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受到攻讦诋毁也是值得的,更何况陶沫太年轻了,她应该有远大的前途,不应该这么早受到多方的打压抵制。”   秦老首长略显得苍老的脸庞上却满是大公无私的坚毅之色,从某一方面来说,自己和乔部长的处境是一样的,他们都没有家族所累,秦老首长在乎的也就是小晖钺还有周谦这些死忠的部下,没有家族当靠山,的确少了一份助力,但是同样也少了拖累。   所以乔部长既然敢改革,秦老首长就敢当他改革的尖刀利刃,触犯了那些世家豪门的利益又如何?秦老首长眼中闪耀着锐利的寒光,“小周,他们是不敢对我和乔部长如何的,我们也没有后辈让他们打压,这件事我来出头最方便。”   小晖钺只有四岁,秦老首长不怕各方势力的打压、攻击,但是如果是陶沫出头,就算他们能护的住陶沫,可是陶沫背后还有一个陶家,一旦陶沫被推到风口浪尖了,那些人一旦红了眼,说不定会对陶家人动手,所以与公与私而言,秦老首长都会答应陆九铮。   就算从自私自利的角度来说,今天他帮了乔部长、帮了陆九铮,他们就等于欠下秦老首长一个人情,乔部长那里暂且不说,陆家的人情那可是具有相当的重量,至少秦老首长不用担心日后自己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没有人护着小晖钺了。   此时陶沫完全不知道陆九铮为了护着自己找上了秦老首长,此时陶沫拦住暴怒的田刚,“和这些人生气动怒没有必要,今天这事我一定会给妞妞讨回一个公道。”   嗤笑一声,曾医生此时态度极其的嚣张,顶着鼻梁上的伤,得意洋洋的继续挑衅,“我难道说错了吗?一群看不起病就想要讹诈我的穷鬼!活该你们家的孩子得病治不好,真的病死了也是你们这些当大人的上辈子不积德害得。”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当着警察的面动手打人,然后告我们故意伤害?”陶沫眼神冰冷的看着曾医生,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道德沦丧的黑心医生,一口一口让孩子病死。   若说这话的是街上那些小混混,陶沫不会这么生气,可是这话却是从一个原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生口中说出来,陶沫只感觉胸口的怒火蹭蹭的燃烧着,也难怪田刚会气的失控暴怒。   “哼,可惜你们没有这个胆!”曾医生自然是痛恨陶沫的,因为原本一切都平安无事,田刚这个蠢货可是无比信任自己,甚至打算借债来给妞妞看病,到时候又能拿到一笔不少的扣回,偏偏陶沫出来搅和,所以不将陶沫给弄到派出所抓起来,曾医生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   “那我就如你所愿!”就在曾医生神色无比张狂时,陶沫突然脚步上前,一拳头毫不客气的向着曾医生的腹部狠狠的打了过去。   陶沫出手速度极快,而且经过专业训练,又是最了解人体结构的中医,所以陶沫一拳又一拳都打在曾医生最痛的地方,但是即使去验伤,却是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看起来脾气和顺的陶沫回突然出手,两个警察一直防备着田刚和徐丘,唯恐他们一个冲动又打起来,毕竟现在打起来,真正吃亏的还是他们,所以没有人防备之下,陶沫砰砰将曾医生当沙包狠狠的揍了一顿。   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办公室里,陶沫收回拳头,看着已经烂泥一般软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来的曾医生,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开口道:“曾医生,你叫的还挺像一回事,我这点力度只怕就像是给你挠痒痒,你装的是不是太过了。”   如果说没有亲耳听到曾医生那惨叫声,还有那痛的扭曲的脸,所有人都会认为陶沫这是大实话,曾医生真的是装的,但是看着痛的在地上直哆嗦的曾医生,办公室里的众人目光刷刷的看向陶沫。   “你……你……你竟然敢当着警察的面动手打人!”原干事终于回过神来,此时尖利着嗓音大叫着,“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就是一群刁民!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打人的罪犯给抓起来。”   赵副院长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也发现眼前这两个警察其实一直偏向陶沫这边,所以此时直接向着走廊里的保安喊了起来,“你们还站在外面做什么?曾医生被打了,还不快将打人的凶手控制起来!”   远远站着的几个保安一愣,没有想到有警察在这里,病人家属还敢闹事打人,此时几个保安拔出警棍,凶神恶煞的跑了过来,曾医生的事也就骗骗外面那些不知情的病人家属,医院里上到医生,下到保安其实都知道曾医生是个什么货色。   所以今天这事闹起来的时候,有良心的保安根本不愿意搅和进来,毕竟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家小孩子身上,他们也会像田刚一样暴怒起来,怒到极点说不定真的能拿刀子砍了曾医生这个黑心贪财的禽兽。   所以在警察到达之后,其他保安都离开了,不愿意帮着曾医生对付田刚他们,留下来的这四个人则是为了拍曾医生的马屁,平日里他们也会利用保安的身份在医院里忽悠不知情的病人家属,将曾医生推荐给他们,然后从曾医生这里拿点好处费。   所以这四人一直都没有走,远远的在走廊尽头站着,这会听到赵副院长的喊声,四人眼睛一亮,拔出警棍就冲过来了,今天只要表现好了,能得到赵副院长和曾医生的赏识,日后这份工作就成了铁饭碗了。   可惜四人刚吆喝的跑到门口,打完电话的陆九铮毫不客气的出手,砰砰几声,却是将四个满脸阴险歹毒的保安给翻倒在地了,尔后收回大长腿,陆九铮面瘫着峻脸走进办公室。   让站在门口喊人的赵副院长吓的一个哆嗦,身体倏地一下就避让到了角落里,医院的保安一个一个都是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可是陆九铮刚刚不过是几脚就将四个保安给踹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陆叔叔好厉害!”一直在办公室最角落的椅子上坐着的小晖钺此时满脸敬佩的看着陆九铮,虽然之前陶沫也出手揍了曾医生,但是陶沫外表太有欺骗性,所以看起来没森马架势。   可是刚站在门口出手的陆九铮就不同了,他原本就冷峻着面瘫脸,出脚踢人时,那笔直有力的大长腿格外吸引人,动作更是无比的潇洒利落,让小晖钺满眼的羡慕和敬佩。   “好厉害,妞妞以后也要学。”小妞妞更是兴奋的瞪大了眼,她一直以为大爸爸和小爸爸是最厉害的人了,在她家的那一片,就没有一个熊孩子敢欺负妞妞,都是害怕田刚和徐丘,但是此时妞妞才发现陆九铮更厉害,虽然她看不出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不会错的。   “大叔威武!”陶沫对着陆九铮竖起大拇指,大叔动手揍人的画面格外的养眼,那一招一式带着凌厉的美感,这种气场陶沫就算武力值再强大也不具有,缺少那份霸气。   “你们真是反了天了!”原干事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些人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动手,原干事化着妆的老脸气的扭曲起来,对着两个同样面露敬佩的警察叫骂了起来,“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不知道将这些暴徒都抓起来吗?”   ------题外话------   这辈子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看牙医,简直比割肉还要恐怖,呜呜~(>_<)~   ☆、第232章 激怒发狂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卫生厅的人还能指挥警察抓人!”就在原干事叫嚣着让两个警察将打人的陶沫和陆九铮连同田刚他们都抓起来时,郑秘书的声音冷冷的在办公室外响了起来。   “你又是谁?”赵副院长眉头皱了皱,看着走进来的郑秘书,一股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都是体制内的人,有些人从架势上一看就是来头不小,而此时西装革履,看起来笑眯眯的郑秘书就让赵副院长感觉心里头直打鼓。   原干事在卫生厅里是负责处理医疗投诉的分类整理工作,说白了她并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是她自以为在卫生厅工作高人一等,平日里都是斜着眼睛看人的,田刚求她帮忙的时候,原干事之所以会答应不过是为了从曾医生之类拿些回扣好处。   此时看到郑秘书走进来,原干事那嚣张跋扈的老脸倏地一下苍白了,呆滞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害怕,身体瑟瑟发抖着,若不是一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估计人就瘫软在地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件小事会引来了郑秘书。   卫生厅每天收到的医疗投诉都高达几十份数百份,如果真的是什么重大医疗事故,或者病人家属身份非同一般,厅里会重视那是理所当然。   但即使如此,郑秘书也不会亲自处理,毕竟他可是乔部长的机要秘书,身份比起厅里那些大领导都要重三分,这样的小投诉让郑秘书来处理那才是大材小用。   “赵秘书……我……我只是……”说话结巴着,原干事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强势,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都不看哆哆嗦嗦的原干事一眼,郑秘书心里头明白曾医生这颗毒瘤能存在这么久,除了曾医生自己的关系之外,原干事这个负责厅里医疗投诉的工作人员也是重要的一个原因。   所有对曾医生的投诉都让原干事私下里处理了,这样假公济私、知法犯法人,开除只是第一步,至于会不会判刑,那要看原干事手里头犯的事有多少。   因为知道这事将有秦首长来出面,郑秘书进门之后也就和陶沫、陆九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公事公办的看向田刚开口:“我是卫生厅郑秘书,这一次的投诉将由我来亲自处理,所以麻烦田先生你将妞妞的病历、药单和其他医院出具的单据都交给我,七个工作日之内我会给公布处理结果。”   “是。谢谢郑秘书。”田刚的确不认识郑秘书,但是他毕竟是卫生厅的保安,自然知道乔部长身边的机要秘书就是姓郑,再加上原干事那惊恐的表情,田刚心情异常的激动,快速的将陶沫递过来的一沓单据都交到了郑秘书手里头。   田刚可以不在乎花掉的钱,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他没办法接受曾医生为了钱毒害妞妞的身体,大把大把没用的药都给妞妞吃,一想到此,田刚都有杀了曾医生的冲动,尤其原干事和赵副院长态度强势而蛮横,不但不查处曾医生反而维护他,田刚在愤怒的同时又感到巨大的绝望。   可是郑秘书的出现,如同一道光,让田刚明白这个社会上虽然有些毒瘤,但是依旧有很多的好领导、好干部。   接过田刚递过来的病历和药单翻阅着,郑秘书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虽然不是医生,但是毕竟在卫生部门工作这么多年,一些医药常识也是有的,二十多万的治疗费和医药费,但是单据上关检查费用就高达五六万。   看着妞妞瘦骨嶙峋的小身体,一双干净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天真光芒,郑秘书心有不忍的收回目光,五六万的检查费啊,病历上的病因竟然都写的含糊其辞,为了敛财,曾医生简直丧心病狂。   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的凝滞而紧绷,原干事已经面如土色,赵副院长脸上的汗如同雨珠子一般,当猜到郑秘书的身份后,赵院长双腿已经不停的哆嗦。   至于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曾医生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陶沫出手很重,将人直接揍的瘫地上爬不起来,而郑秘书的出现也让曾医生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此时连喊痛都不敢了。   就在这让人窒息般的安静里,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因为要将事情刻意的闹大,所以郑秘书是高调出场的,他到达医院之后报出了身份直接到了陶沫这边。   而医院的院长还其他院办的领导一得到消息,所有人都愣神了,然后一群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跑的太急,一个一个都满脸大汗的喘着粗气,“郑秘书,您……您怎么来了?”   院长根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走廊外痛的呻吟的保镖,再看着办公室里被陶沫揍的像是一趟烂泥倒在地上的曾医生,院长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只感觉出事了,出大事了。   其他几个院办领导同样如此,看着地上的曾医生,一个个心里头都七上八下的惶恐着,平日里曾医生是什么德性他们都清楚,简直就是掉钱眼里去了,潜规则哪家医院都有,偶尔拿一点回扣什么的,只要不过分,院里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唯独曾医生活脱脱是地主周扒皮转世,恨不能将病人家属身上最后一滴血给榨干了才罢休,每一次就属他的回扣拿的最多,比起其他医生甚至能高出数十倍,就是因为曾医生滥用药、乱用药。   现在好了,出大事了!也不知道姓曾的怎么就惹到了郑秘书头上,他一个倒霉是小,只怕医院上上下下都要被他拖累了,想到这里,众多领导看向曾医生的视线像是刀子一般,恨不能将他凌迟活剐了。   “我怎么来了?”听到院长颤抖的询问声,郑秘书冷冷一笑,冰冷的目光是扫过办公室里所有医院的领导,“秦老首长的孙子陪他小伙伴来医院看病,谁知道碰到黑心庸医,态度还极其嚣张恶劣要打要杀的,秦老首长一怒之下电话打到了乔部长的办公室,我能不来一趟吗?”   院长头嗡的一下差一点炸了,呆愣愣的目光看向办公室里的两个孩子,秦老首长的孙子?院长视线定格在小晖钺身上,再看着他握在手里头的手机,再想到平日里曾医生那嚣张的态度。   院长整个人如同坠入到了冰窟窿里,脸上血色尽褪,脑子里一阵一阵的乱想,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姓曾的平日里乱开药,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晖钺,你爷爷已经派人来接你了,我们这就走吧。”郑秘书看了一眼脸色灰败的院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曾医生这样的毒瘤,难道院长他们不知道吗?不过是抱着多一事不是少一事的态度,反正没有闹出人命来,现在后悔一切都太迟了。   “谢谢郑秘书。”小晖钺虽然不太明白这事怎么牵扯到自家爷爷身上了,但是却还是礼貌和郑秘书道谢医生,将手机放回了书包里。   一旁田刚和徐丘都傻眼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妞妞口中那个经常提起的秦晖钺,竟然是秦老首长的孙子!都是在部队当过兵的,七大军区的首长他们自然清楚,此时两人看向小晖钺的目光也刷的肃然起敬。   陆九铮抱起小晖钺,一旁田刚也跟着抱起了妞妞,众人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呆愣的院长终于回过神来,拔腿就追了出去,“郑秘书,您听我的解释,您听我的解释……”   其他原理领导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曾医生,谁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受伤了,也咚咚的追了出去,他们医院得罪了秦老首长的孙子,甚至还被老首长告到了乔部长那里,众人头皮直发麻,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一众人都离开了,办公室里被留下来的两个警察对望一眼,看着地上的曾医生,一人不由的感慨,“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不能太嚣张,谁知道你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后悔就太迟了。”   “是啊,说不定得罪的就是贵人的朋友亲戚。”另一个警察附和的直点头,郑秘书没有来之前,曾医生和赵副院长他们都多嚣张跋扈,就差没有喊打喊杀了。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那个叫妞妞的小姑娘竟然是秦老首长孙子的好朋友,甚至还陪着她来医院看病,多行不义必自毙,曾医生也是罪有应得!   到了医院门口,秦老首长这边的架势也摆出了,两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越野车停在了门口,看到小晖钺出来之后,唰的一下,四个身着军装的大兵快步的走了过来。   “郑秘书,我奉首长的命令来接晖钺少爷回家。”带头的大兵对着郑秘书行了个军礼,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院长等人,这才向着小晖钺走了过去。   “晖钺,你先回去,我一会还要去妞妞家帮她看病。”陶沫拍了拍小晖钺的头,自己需要处理的就是妞妞的病情,其他事已经不需要自己介入了。   小晖钺被大兵拥护着上了车,看着汽车扬长而去,院长脸色更加的惨败,曾翰明那个蠢货,他难道就没有认出来这是秦老首长的爱孙吗?想到刚刚那大兵看向自己的凶悍眼神,院长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郑秘书,我们医院出现了这样医德败坏的医生,是我们监管不到位,我身为院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郑秘书,医院绝大部分的医生都是好医生。”即使懊悔的恨不能宰了曾医生,院长此时也只能先向郑秘书检讨自己的错误。   估计也将院长他们晾的差不多了,郑秘书这才正色的看了他一眼,“曾翰明的事情是否是个案,不是院长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秦老首长很生气,乔部长同样震怒,医院这边厅里会派出小组连同纪委的人一起来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切等纪委小组调查过后再说。”   听到郑秘书隐晦的提醒,院长忙不迭的直点头,真的是这样还好一点,毕竟院长说的话并不假,医院九成九的医生都是恪守医生守则,至于少数曾医生一样的毒瘤,因为各种复杂的关系,院长也不好开除他们,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彻底肃清这些毒瘤也好。   儿童医院一起一闹事件竟然惊动了郑秘书,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院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因为乔部长这边的部署,所以小妞妞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没有一丝保留遮掩的传了出来。   医闹每个医院都有,乱用药现象各大医院基本也都存在,但是到了曾医生这种为了敛财丧心病狂的程度还真是少见,而当从卫生厅这边传出厅里要联合纪委成立调查小组,彻查所有医院乱用药、拿回扣的风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将曾医生和儿童医院给恨到骨子里去了。   曾医生和儿童医院要作死是你们的事,不要害了所有的同行那!当然,也有一部分一直兢兢业业恪守在岗位上的医生暗自高兴、拍手称赞。   厅里和纪委来彻查也好,平日里这些有医德的医生工作最辛苦,拿的一直都是一份死工资,而那些道德败坏的医生却是拿着黑心钱在医院里招摇得瑟,甚至认为那些不拿回扣的医生都是死脑筋,送上门的钱都不要,这股歪风邪气如果不刹住,日后只怕更多的好医生也会被带坏。   现在好了,纪委和卫生厅联手调查了,黑心钱拿的多的医生再没有了往日的得瑟,惶恐不安之下开始四处找关系,但是这一次乔部长震怒,所以此次彻查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   谁来求情找关系都没用,一经查处,直接停职调查,轻的丢了工作,重的如同曾医生这样直接进牢房,卫生厅这边自然也有人想要求求情,毕竟拿回扣已经是医疗行业的潜规则了,真的彻查,只怕会闹的人心惶惶。   可惜秦老首长已经公开表态了,如果卫生厅不敢查,那么他会亲自派兵给纪委,谁敢求情、谁敢阻扰,铁面无私的秦老首长直接将人抓起来再说。   乔部长和秦老首长的情况基本一样,他们身处高位,但是却算是孤家寡人,小晖钺年纪太小,乔甯根本不在京城,就算有些人想要后辈来牵制乔部长和秦老首长,这打算也只能落空了。   而作为整件事的核心人物小妞妞也成了众人的焦点,第二天,儿童医院这边还有其他医院儿科的专家教授齐聚一堂到了京城大学第一医院给小妞妞会诊。   说实话看着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小妞妞,看着她青紫的几乎没办法扎针的小胳膊,看着那二十多万的检查费、治疗费和药费,在场的专家和教授也都于心不忍。   去年秋天妞妞是突然发病的,最开始只是低烧,但是退烧药吃了,退烧针打了,但是体温就是拿不下来,也不是高烧,就是低烧,断断续续的烧,原本被养的胖乎乎的妞妞一下子就瘦的皮包骨头了,而且低烧没有拿下来之后,妞妞面部开始了水肿。   看眼前这化验单子,最开始没有找曾医生治疗之前,田刚和徐丘也带妞妞去了好几家大医院,最开始医生怀疑水肿是肾功能异常引起的,但是检查之后肾功能一切正常。   后来医生又推测是不是局部血管堵塞,但是血管造影对孩子的副作用太大,医生采用的是检查方式,但是血管一切也都是正常。   大大小小的各种检查做了十几样,就是没有找到病因,田刚也是没办法了,最后求到了原干事这里,她推荐的就是曾医生。   按理说之前已经做了这么多的检查,到了曾医生这里很多检查都不需要做第二遍了,可是为了敛财,曾医生将小妞妞所有做过的检查又重新做了一遍,甚至连血管造影也都做了。   没有找到病因,再加上小妞妞之前的面部水肿,曾医生就将病因推到了脑部发育不良上,人体大脑最为精密和复杂,脑部有问题了,一时半会医治不好也正常。   不过曾医生查不到病因,但是却给妞妞注射了大量的抗生素,原本的低烧终于退了,田刚和徐丘只以为曾医生医术的确高明,根本没有想到大量服用抗生素之后的副作用。   在曾医生治疗的这大半年时间里,妞妞的确不低烧了,但是经常四肢无力,食欲也不行,有时候吃了救吐了,整个人蔫蔫的,好在妞妞性子开朗,并没有被病魔打倒,精神也不错。   “鲁主任,你看妞妞这是什么情况?”汇聚一堂的儿童专家们看了妞妞的各种检查报告之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妞妞的情况,众人不由将目光看向儿科最好的专家鲁主任。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最可恨的是曾翰明给妞妞开了大量的药,这些药物目前在妞妞体力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平衡,但是一旦这种脆弱的平衡被打破,妞妞只怕就危险了。”鲁主任已经年过五十了,他的小孙女和妞妞同龄,看着病床上的妞妞,鲁主任也有些的忧心忡忡。   兵来如山倒,妞妞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一旦体内平衡被打破,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什么抵抗力,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其他几个儿科专家也是如此的看法,虽然病因没有找到,但是他们更担心的是妞妞此时的情况,曾翰明不会治病也就罢了,祸害孩子的身体他倒是最拿手,那么多各类抗生素用下来,妞妞原先的病情是被遏制住了,但是这根本是以毒攻毒,妞妞只有四岁,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褚老爷子,您老看看这是什情况?”西医这边是没辙了,各种检查都没有查出病因来,西医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所以此时众人不由期待的看向褚老爷子。   一旁的毕院长也不由的看向褚老爷子,孩子会转院到第一医院也是毕院长请示了乔部长之后做的决定,考虑到妞妞的家境,所有的治疗费也都全免了,毕院长这么做也是为了挽回整个京城医疗队伍的名声,出于同样的考虑,今天才会来了这么多会诊的专家。   “根据最开始妞妞在中医院的病历,我初步判断是是湿热相搏的症状。”褚老爷子收回给妞妞把脉的手,慢悠悠的继续开口解释。   “去年秋天气温不稳,持续高温燥热之后突然降温,妞妞体内应该原本就有热症,突然降温之后又感染了湿邪,湿热交加在体内,所以最开始会表现出低烧和水肿的情况。”   褚老爷子越想越感觉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因为耽搁了治疗,又服用了大量的抗生素,现在的病情局显得很是复杂,我建议我先开一个祛热除湿的方子,喝上一个疗程,将体内的湿热病根先除掉了,再慢慢调理身体。”   听了褚老爷子的话,在场的专家教授也都认同的点了点头,湿热是病因是根本,只有先祛除了这个病因才能说后一步的治疗。   “陶沫,听说当天是你送妞妞去医院,也是你揭发了曾翰明滥用药,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看法?”褚老爷子淡笑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陶沫,这话却是故意将陶沫推上了风口浪尖。   卫生厅和纪委要肃查医疗队伍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不会更改了,而导火索虽然说是妞妞的病情,但是实际上却是因为秦老首长一个电话打到了乔部长那里,才将事情闹的严重了。   褚老爷子此时一开口,却是故意质问陶沫,陶沫是一个中医,医术在年轻一辈里也算是翘楚,她看了妞妞的病历之后就应该知道曾翰明是个庸医,可是陶沫却故意装作家属带妞妞去了儿童医院踢场子,也因此将事情给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一旁儿童医院的院长还有另外两个儿科专家此时脸色都是阴沉沉的难看,曾翰明是儿童医院的医生,出了这种丑闻,也是他们儿童监管不到位,对于陶沫,院长自然也有些的迁怒。   陶沫当天如果直接说出她的身份,有资格参加三国研讨会的医生,就凭着这个名头,曾翰明也不敢乱来,到时候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陶沫故意隐瞒身份,让曾翰明有恃无恐的嚣张起来,最后惊动了秦老首长,让乔部长也是面子无光的震怒,陶沫此举看起来绝对是故意踢馆子,狠狠的坑了儿童医院一把,京城医院这些院长和专家们自然沆瀣一气的抵触陶沫。   面对众人或是仇视或是冷怒的眼光,陶沫倒也不在意,“我初步判断也是湿热相加的症状,褚老爷子开的方子药性温和,正适合妞妞服用。”   虽然陶沫也算是名声在外,即使这名声并不太好,但是众人对陶沫的医术多少有点期待,此时听她这么中庸的说法,好几个心高气傲的专家都不屑的冷嗤一声,这种话谁不会说,还以为陶沫能参加三国研讨会是有真才实学,如今看来她不过是走了乔部长的关系。   药方初步就按照褚老爷子的方子定下来了,医院这边立刻就开药熬药了,其他专家和褚老爷子都纷纷去了会议室休息,毕竟他们也要看看吃了药之后小妞妞的症状,至于陶沫自然被所有人集体无视了。   “陶沫,小黛的事情我很惭愧。”其他人都走了,毕院长却是留在了最后,此时叹息一声向着陶沫道歉的。   毕院长是真的没有想到就因为龙武被龙老爷子鞭打了,朱黛竟然就歹毒的找人泼陶沫硫酸来报复,虽然最后陶沫没有出事,可是朱黛的脸却算是彻底毁了,那一个一个被硫酸烧出来的坑洼,即使华佗在世也没办法治愈。   “毕院长,您不要自责,朱黛心理有些的偏激这要是没办法的事。”陶沫倒没有迁怒毕院长,毕竟朱黛的事安全是她个人的行为,而且她也付出了代价。   “你不怪她就好,估计等过段时间会将小黛送去国外治疗。”这治疗不但是指面部,也包括了心理治疗,但是毕院长知道朱黛一直不认为自己心理有病,所以只怕要动用强制手段了,“还有冯敏敏那一家,我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伤害已经造成了,虽然经济赔偿是最无力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冯家可以接受我们迟来的道歉和赔偿。”   当年朱黛被烫伤纯属意外,虽然冯敏敏母亲离开了幼儿园的厨房有责任,但是当初的烫伤真的不算严重,不仔细看朱黛的脸都看不出来,可是朱黛的报复去生生的毁掉了冯敏敏的一生。   冯烽这一次对朱黛泼硫酸,朱父和朱母虽然也恼怒,但是他们心里头也明白如果不是冯烽,朱黛找其他人对陶沫泼硫酸,那整个朱家和毕家说不定都要被朱黛搭进去。   所以朱父和朱母真的没办法去责怪冯烽,陶沫将他们一家人送出了京城,朱父和朱母心里头也好受了一点,否则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家人,这个经济补偿其实也是毕院长提出来的,他是感觉心里头有愧,而朱父则是想要修复和陶沫之间的关系,不求能成为朋友,至少不是敌人。   这边陶沫送走了满脸愧疚自责的毕院长之后,转身回了病房里,田刚和徐丘都坐在一旁,又是担心又是期待,看到陶沫进来了,两人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份地位的不同,让两人面对陶沫时都有些的拘谨。   “不用担心,褚老爷子的药方和我之前打算开的方子是一样的,妞妞的身体后期慢慢调理过来的,我会再开一些排毒的方子,尽可能的将她体内的那些药物排出去,再辅以针灸,妞妞会康复的。”   “陶小姐,谢谢你了。”田刚和徐丘异口同声的道谢,如果妞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如何对死去的班长交代。   而此时,同样在第一医院的高级病房,朱黛虽然没有再打镇定剂了,可是双手还是被束缚带绑住了,病房里是一片狼藉,之前暂时得到自由的朱黛将病房给乱砸了一通,最后朱母也没有办法只好又给朱黛绑了束缚带。   “若筠姐,你怎么来了?”看到褚若筠,朱黛还算冷静,只是神色比起以往更加的阴郁诡谲。   “和爷爷一起过来的,这边有个孩子出了点问题,来了好几个专家会诊。”褚若筠柔声的开口,目光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朱黛,握着她的手哽咽道:“你怎么那么傻呢?陶沫是个练家子,三五个大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害了你自己。”   “若筠姐,你别哭,我不后悔,我只恨没有弄死陶沫那个贱人!”朱黛咬牙切齿的开口,表情狰狞的骇人,如果知道陶沫是个练家子,她就不会找人泼硫酸了,至少找人开车撞死陶沫,她速度再快能快得过汽车?   褚若筠抹着眼泪,美丽的脸上满是忧伤之色,“我和龙武知道了你的事,龙武立刻就派人去找害你的凶手,可是人却没有找到,据说冯烽一家被陶沫给送出京城了。”   “小黛,你不要激动,其实我和龙武都怀疑,你有可能是被陶沫反算计了,否则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褚若筠低声继续道,“你是个直性子,太单纯了,估计你前脚找人报复陶沫,她立刻就得到消息了,否则怎么刚好是冯烽接了你的活,冯烽在京城好几年了,他如果要报复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在褚若筠的话里,陶沫事先就知道了朱黛要动手害她,所以她反过来找到冯烽,让冯烽假装接了泼硫酸的活,而到了当天早上,冯烽假装对陶沫泼硫酸,让朱黛失去了戒备,最后害得朱黛被硫酸毁了容。   而且因为陶沫的这一手布局算计,朱家不但不找陶沫报仇,反而感激陶沫不追究朱黛的责任,就连毕院长也是对陶沫无比的愧疚,甚至都放过了冯烽这个凶手。   今天其他几个院长和专家很是抵触陶沫,偏偏毕院长却是处处维护着陶沫,所以朱黛最终只能吃了闷亏,还被朱父和朱母责备,被毕院长责备,而陶沫却表现的宽怀大度,甚至让朱家和毕院长都欠了她一个人情。   呆滞了片刻之后,朱黛整个人几乎要疯了,不停的咒骂着陶沫,双手用力的挣扎着,她以为只是巧合,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陶沫这个贱人算计自己的,再想到自己父亲和舅舅责备自己维护陶沫的模样,朱黛更是狰狞着表情怒吼着。   “小黛,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会让毕院长你朱叔叔对你更加失望,他们都已经打算将你送去国外强制治疗了。”褚若筠此时用力的摁住发狂的朱黛,却故意将朱黛最痛恨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病,尤其是朱黛,当初毕院长发现她情绪有些的不对劲时,就打算对朱黛实行心理治疗,朱黛异常的反感,朱父和朱母也是如此,他们不认为朱黛有病,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听到褚若筠说自己的父母要将自己送去精神病院永远的关起来,日后她不但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毁了容的疯子,而这一切都是陶沫设计陷害的,朱黛赤红的双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如同嗜血的魔鬼的一般,只要得到了自由,她肯定会将陶沫碎尸万段。   半个小时之后,褚若筠离开了房间,朱黛已经冷静下来,回来的朱母感激的送走了褚若筠,看着冷静下来的朱黛,再听着她的苦求,终于心软的给她解开了束缚带,而就在住母转身倒水时,朱黛拿起柜子上的玻璃果盘狠狠的砸到了朱母的后脑勺上。   ☆、第233章 高铁线路   身为毕院长的外甥女,又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可是年幼时脸上被开水烫的伤疤,让朱黛性子又高傲又自卑,所以第一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怎么喜欢朱黛。   以前毕院长也曾经利用假期让朱黛进入医院进行实践学习,多增加一些行医经验,可是朱黛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若不是因为毕院长的关系,估计没哪个医生愿意带着她。   如今朱黛突然脸被硫酸泼毁容了,而事件的起因是什么,朱家和毕院长这里是三缄其口,医院上上下下也是各种猜测,更多的人则认为一定是朱黛平日里太高傲,估计得罪了人所以才惨遭泼硫酸。   这会看到朱黛独自出现在中医楼这边,四周的医生和护士不由小声嘀咕起来,平日里朱黛就斜着眼睛看人,现在脸上涂抹着黑色的药膏,眼神愈加的狰狞扭曲,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让四周的人都不由的退避三舍。   “妈呀,毕院长的外甥女看起来像是鬼一样,幸好现在是大中午,这要是晚上碰到了,三魂都能吓掉两魂半。”一个小护士惊恐的拍了拍胸口,实在是朱黛那眼神太不正常了,让人看的心里头瘆得慌。   “你小心一点,我听住院部那边说她精神有点问题,打了好几针镇定剂,不要乱说话让人听到了。”另一个年长的护士没好气的瞪了口无遮拦的小护士一眼,朱黛再怎么不得人喜,那也是毕院长的外甥女,这要是起了冲突,倒霉的肯定是她们这些在医院上班的人。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她最多也就是低声说几句,可不敢和朱黛闹矛盾,家里给她找这份工作可没少花钱。   对于四周看过来的眼神,朱黛高昂着头,看似清高的根本不在意,可是双手却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指甲将掌心里摁出一个一个的血痕来,这一切都是陶沫这个贱人害的!   陶沫不是很在意那个叫妞妞的小姑娘吗?不知道亲眼看着她在意的人死在面前会怎么样?关键是这个小姑娘还是因为陶沫而死的!朱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眼神愈加的疯狂。   她不是没有想过对陶沫再下手来报仇,可惜自从朱黛只因为龙武被打就迁怒到陶沫头上,甚至找人泼陶沫硫酸,朱父就将朱黛所有的银行卡都停了,就是为了杜绝她再乱来的可能。   对于还在上大学的朱黛而言,她平日里性子高傲,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了钱她根本什么事都办不成,而且她虽然疯狂,但还是怕死的,她也害怕自己真的对陶沫做了什么,到最后会报复到自己身上。   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朱黛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在听褚若筠说了小妞妞的事情之后,朱黛就想到了报复陶沫的办法了,此时朱黛阴森森的笑着,将从药房那边拿来的天雄、羌活、五倍子、白鲜皮乱七八糟十来种中药材都拿了出来。   若是陶沫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药材虽然杂乱,但是药效上却有一个共性,都属于祛湿祛寒的药材。   “我忘记拿柴胡过来了,你去帮我称三钱过来。”朱黛冷眼看着自动煎药机前的小护士,高昂着下巴挑着眉梢命令着,当目光扫过小护士放在一旁的药方时,朱黛眼神激动了几分,这正是褚老爷子给妞妞开的方子,治疗湿热相加症状的。   别说朱黛此时那阴冷的表情,就凭着她和毕院长的关系,护士也不敢得罪朱黛,住院部那边的消息医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朱黛因为毁容之后情绪更偏激了,将病房都砸了好几遍,护士也担心刺激到朱黛,所以点了点头快步的走了出去。   将其他调理身体的中药放在一旁,朱黛拿过余下的十来种祛湿祛寒的中药,一股脑的都倒进了自动煎药机里,嘴角是谋算得逞之后狰狞而扭曲的笑容,然后朱黛又拿过纸巾四处擦了擦,将自己的指纹都擦干净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看到朱黛离开了,煎药的护士总算松了一口气,和表情狰狞的朱黛同处一室还真是可怕,难怪都在传毕院长的外甥女心理有病,看来是真的。   中午时分,陶沫拒绝了毕院长聚餐的邀请,毕竟那些院长和专家教授基本上都不怎么待见陶沫,小妞妞事件虽然是由秦老首长闹出来的,但是褚老爷子之前在病房那含沙射影的话,让不少人都感觉陶沫是故意坑了曾医生和儿童医院。   虽然曾医生很不是个东西,大家也同样很痛恨这样黑心敛财的医生,可是大都数医生还都是好的,陶沫发现问题了,她不和儿童医院的领导反应,也不去卫生厅投诉,她偏偏带着秦老首长的孙子装作妞妞的家属找到曾医生,给曾医生下了套,最终才将事情闹大了。   卫生厅和纪委组成联合调查小组要彻查京城所有医院的医生护士,这一番动荡下来,哪家医院不伤筋动骨?开除了蛀虫是挺好,但是大医院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样大范围大力度的肃查下来,他们这些当院长想想都感觉头痛,那么多的关系,那么多的人情,他们能怎么办?所以大家自然对陶沫没有好脸色。   京城四方楼。   “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你这样坐立不安又有什么用?”布置典雅的包厢里,男人放下手里头的茶杯,抬头看了一眼焦躁的弟弟,俊雅端方的脸上快速的滑过一抹无奈之色。   “哥,你不懂,你除了工作你懂什么?”封惟尧没好气的开口,外人都认为哥是个翩翩君子,可是在封惟尧看来封惟墨的生活堪比苦行憎。   他这个哥哥不是心怀天下的君子,而是一个冷心冷肺、根本不懂得感情的木头,或许是因为封家未来继承人的原因,封惟墨自小就表现的无比优秀,简直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缺点。   这样精明干练太过于理智的大哥在封惟尧看来那就是家族机器,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家族上,学什么也好,做什么也好,都是从家族利益考虑出发,封惟墨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爱好和追求。   不管是华国自古流传下来的琴棋书画,还是国外贵流行的骑马、击剑、高尔夫这些运动,封惟墨都很精通,这是一个让人一眼看过之后就无法移开目光的男人,面容俊朗,举止优雅,风度翩然、君子端方。   封惟墨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温和以待、不愠不火,可是封惟尧真的无法理解自家大哥的生活,这样活着真的有意思吗?   眼角的皱纹微微叠加,显得极其的性感俊朗,封惟墨笑着看着暴躁的弟弟,修长的手伸了过去,动作优雅的给封惟尧倒了一杯茶,清朗的嗓音不急不缓,“我以为你清楚陶沫和陆九铮是恋人关系。”   “我……我当然知道!”梗着脖子,封惟墨回了一句,眼中快速的闪过晦暗之色,他当然知道,他封惟尧虽然纨绔,但是也从没有想过去当第三者,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理智上封惟尧知道这一切,可是情感上,他依旧无法释怀,想到陶沫,心里头会钝钝的痛着,即使他知道会看到陶沫和陆九铮一起过来赴约,这一幕会让他更为的痛苦,但是封惟尧宁可这样自虐,他还是想要见见陶沫。   看着那个一贯张扬,在京城横行霸道的弟弟忽然之间露出这般沉痛又隐忍的表情,封惟墨不由皱了皱眉,俊雅如玉的脸上有着不解,陶沫和小尧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据他对陶沫的调查,她并不是那种玩暧昧的女孩,而且陶沫从最开始只是将小尧当成朋友而已。   可是即使这样,小尧还是陷进去了,甚至有些的无法自拔,封惟墨是真的无法理解,他一直认为感情、婚姻只是生活里可有可无的一部分,封惟墨自己的未婚妻就是执政联姻的结果,婚期就定在了明年。   对于这个未婚妻,封惟墨会体贴她、爱护她、给她封家日后当家主母的尊严和权力,封惟墨一直很理性的对待自己的婚姻,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根本无法想象那些为了爱疯狂痴狂的人,如同他此时并不能理解封惟尧这个弟弟一样。   陶沫是和陆九铮准时到达四方楼的,封家虽然从政,但是在很多理念上和陆家是一致的,所以两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来往,但是实际上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有种神交的感觉。   “薛少?”当走进四方楼,陶沫诧异的看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是薛莳,当初陶沫初到潭江市,和曹长允、薛莳、程明谷几个二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薛莳为人有些的沉默寡言。   当初薛市长还没有倒台之前,薛莳和薛家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他也早早的进入了市里的城建办工作,后来薛市长为了和杨杭争夺市委一把手的位置,和黑社会性质的开发商勾结对老街进行强拆,最后东窗事发,薛市长倒台,薛莳倒没有受什么影响,而且杨杭还比较看重他。   “陶沫?”薛莳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陶沫和陆九铮,原本有点木然的脸上带着一丝喜色,不由快步走了过来,“陆上校。”   京城的四方楼档次极高,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进来,在这里不讲究钱,讲究的是身份是地位,薛莳为了这一次的任务,托了不少关系才在四方楼的北楼订了一个包厢,看着眼前的陶沫和陆九铮,薛莳忽然有些的感慨,能进入四方楼,陶沫和陆九铮应该发展的很好。   “薛少,真的好巧。”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陶沫不由的笑了笑,“你来京城是公干?”   “嗯,有些事,不要叫我薛少,叫我名字就行。”在京城处处碰壁,薛莳早就明白潭江市的一个小干部小领导在京城根本什么都不算,真的走出来了,薛莳眼界也高了很多,回头想想当年在潭江市的时候还真是井底之蛙。   这边陶沫还没有来得及接话,一旁一道不屑的嗤笑声响起,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满脸鄙夷的嗤笑着,见陶沫看了过来,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土包子也敢在京城称少?真是贻笑大方。”   在京城这地方能称得上某少的,那都是豪门世家的子弟,自己没能力是个纨绔无所谓,只要会投胎就好,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敢在京城装B,早晚会被人修理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薛莳脾气改了很多,别说薛家已经败落了,就算薛家没有败,薛莳的身份最多也就在潭江市有点作用,拿到京城来根本不够看,能来四方楼的客人都是身份尊贵,薛莳知道陶沫看起来柔和,可是脾气挺暴,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大厅里的客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不过似乎都认识找茬的青年,再加上陶沫他们是生面孔,所以一个一个都同情的看了一眼陶沫几人。   更有一些人幸灾乐祸的跟着嘲笑起来,惹到四方楼的少爷,也算这几个外地的土包子倒霉,谁让楼少爷这几天性情恶劣,拿几个土包子出气也是他们的福分,要知道一般人楼少还看不上眼。   陶沫也不愿意惹事给薛莳添麻烦,可惜陶沫这边的省事在对方看来那是怂了,眼前故意找茬的楼少脸上更是不屑的讥讽之色,“都是些孬种,当初你爹就该把你们射到墙上去,省的日后出来丢人现眼。”   陶沫的脸倏地一下就冷了下来,一旁的薛莳脸色也是极其的难看,之前他们是不想惹事,但是楼天辰此时的话太侮辱人了。   “不知道你爹当初将你射到什么地方去了?”陶沫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刺了回去。   大厅倏地一下安静了,估计谁也没有想到陶沫一个看起来文静乖巧的小姑娘竟然也敢爆粗口,这话问的也太黄了!只是在震惊之后,大厅众人看向陶沫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果真是不知者无畏,这小姑娘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是今天却要倒大霉了。   楼少估计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会不由的暴怒起来,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椅子,如同失控的野兽直接吼了起来,“我操你妈的,老子今天给你好好洗洗嘴巴!”   京城认识楼少的人都清楚他父亲是楼少的逆鳞,谁敢拿这个说事,楼天辰不将他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绝不会罢休,当初有个被楼天辰修理过来的纨绔私下里拿楼天辰父亲的事来说嘴,也不知道包厢里的话怎么就传出去了。   第二天,楼天辰带着一批人直接冲上了他家的公司,当着全公司职工的面,用老虎钳子一颗一颗的将对方的牙齿给拔了下来,据说当时场面异常的血腥,一口牙一颗不剩,满嘴的鲜血还有那凄厉的惨叫声,让目睹这一幕的人回家之后都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看着冲过来的楼天辰,一旁陆九铮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一脚将楼天辰给踹飞了出去,连连撞到了好几把椅子和桌子,最后才停了下来。   看着鸦雀无声的大厅,一旁的薛莳忽然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来京城之前程明谷给自己践行时,还和自己说起陶沫,说她看起来是个乖巧柔和的小姑娘,那性子可比一般人暴,而且陶沫天生有惹祸的体质,走到哪都能出事。   薛莳当时只是笑了笑,不过此时他是真的相信程明谷的话了,陶沫是真的不主动惹事,可是偏偏什么事都会让她碰上,别人被骂了几句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陶沫一般不会忍,就算陶沫能忍,这还有一个面瘫的陆九铮根本不能忍。   陆九铮这些年很少回京城,即使偶尔回来,那也是因为任务需要,他假期几乎没有,回路家老宅看望陆老爷子也是匆匆来匆匆去,再加上这些年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锋刃上,陆九铮是真的没有想到京城年轻一辈都这么混,一个一个除了惹是生非、逞凶斗狠是什么本事都没有。   敢在四方楼打了他们的少东家,这三个外地来的土包子只怕要将半条命丢到这里了,大厅里的客人原本只是看热闹,这会一个一个不由的头皮发麻,谁知道楼天辰性子暴躁,一言不合就会直接出手,他们今天在这里看到楼天辰被三个土包子给打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楼少迁怒给报复了。   “你们竟然敢在四方楼闹事!”随着大堂经理又急又惊又恐的呵斥响起,一群黑色劲装的保镖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得出这些保镖都是练家子,那眼神锐利的如同野兽一般,绝对不好招惹。   大堂经理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楼天辰是什么性子,大堂经理在四方楼工作了快十年了,他比谁都清楚,楼少那就是个暴虐嗜血的野兽,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打了,大堂经理只要想想就恨不能死过去,不管如何自己的责任是免不了了。   陆九铮一脚不算太重,但是也不轻,若是一般人挨了,估计也得在家里躺上两三天,可是楼天辰此时却从地上爬了起来,狰狞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疯狂。   “滚!”一把甩开大堂经理要搀扶自己的手,楼天辰抹了抹嘴角刚刚摔倒时被椅子腿砸出的鲜血,暴虐一笑的看着陶沫和陆九铮、薛莳,“很好,够种,我有多少年没有人被打过了,你们够种。”   听到楼天辰这怒到极点的冷笑声,大厅里的人脸色愈加的苍白,楼天辰被人尊称为一声楼少,但是更有楼疯子的称呼,这就是一个疯子。   而他那逆鳞老爹更是人人畏惧的角色,对楼天辰这个私生子更是有些的愧疚,所以惯得他愈加的无法无天,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过,据说手里头也沾过人命,但都被他老爹给抹平了。   “把这三个人给我抓起来,不要闹出人命,大家都是文明人。”楼天辰阴森森的笑着,牙齿上沾染着殷红的鲜血,看起来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般,“先将他们的衣服给我扒了,然后挂到四方楼的大门口去晒上三天三夜。”   大堂经理一听这话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不出人命一切都好办,而几个保镖听到命令也快步上前就打算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一愣,眉头皱了又皱,“这是怎么回事?薛莳,你竟然敢在四方楼闹事?”   “梅科长。”薛莳回头一看就认出了今天自己要请客的对象,南江省驻京办这边官员特意强调一定要交好的对象,这一次928线高铁能不能从潭江市走,其他方面都还好打点,唯独这个梅科长是个难缠的角色。   薛莳之前去了梅科长的办公室,好话说尽可惜对方根本不理睬薛莳,这一次薛莳好不容易在四方楼的北楼订下了包厢,而梅科长也终于答应过来赴约。   “你是猪脑子吗?竟然敢在这里闹事?”梅科长恨不能没有来这一趟,京城谁不知道四方楼的后台硬,薛莳想找死是他的事,不要连累了自己!   越想越是气愤,恶狠狠的瞪了薛莳一眼,梅科长看向脸色不好的大堂经理,连忙陪着笑容,“方经理,今天这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我哪里知道这从南江省过来的人敢这么无法无天,这些小地方的官员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将京城当成了他们那一亩三分地。”   “梅科长客气了,我知道这事和你无关。”方经理面对楼天辰时那表情异常的惶恐不安,可是面对梅科长却态度却很是冷淡,甚至带着几分高傲,“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他闹事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敢得罪楼少,这事会怎么处理可不是我说了算,得楼少表态。”   听到这话,梅科长脸上血色尽褪,抬手指着薛莳,嘴唇哆嗦着,“你要找死不要连累我……你给我跪下给楼少道歉……薛莳,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让楼少消气,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莳之前去找梅科长没坐冷板凳,也被他摆着官架子冷嘲热讽过,但是薛莳就算再识时务,也不可能给人跪下,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   看着无动于衷的薛莳,梅科长气的脸色铁青浑身直发抖,脚步上前对着薛莳再次开骂,“薛莳,你今天不道歉,行,你有骨气,我告诉你,928线不要指望从潭江市经过,你们南江省今年就不要指望能修928线了,我宁可把这笔资金挪到西南省的戈壁滩上!”   南江省隶属东南部,经济落后,以前依靠的农业发展,到如今虽然有几条高铁线路,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京城高层这边原本打算通过南江省关于928高铁线路的申请。   当然,现在这个申请一刚提上日程,至于能不能通过,预计什么时候修,途径哪几个市县,一切都还没有定夺,只能算是个初步的方案。   杨杭如今是潭江市的一把手,他的消息也灵通,所以在928高铁线路还完全保密的情况之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杨杭才会派薛莳到京城来,争取让928线路经过潭江市,去年从省里报上去的申请上928线路并不经过潭江市,但是杨杭还是想要争取一把。   “梅科长是吧?”楼天辰狞声一笑的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破皮的嘴角,对着哆哆嗦嗦的梅科长竖起大拇指,“行,你的手下够爷们,都让我见血了,梅科长看来管不好手下,你这个科长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第234章 妞妞出事   看着嘴角流血、眼神狰狞的楼天辰,梅科长就像是看到了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般,整个人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   京城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知道有御厨掌勺的四方楼,而知道四方楼自然就知道四方楼的少东家楼天辰。据说楼天辰是军方大佬董家董老爷子的私生子。   董老比陆老爷子还要年长几岁,而楼天辰如今不过二十三岁,这才是真正的老来得子,只可惜楼天辰的身份和陆九铮是完全不能比的。   楼天辰的母亲在二十多年前是当红的女星,她巴结上董老时也才二十二岁,董老当年已经六十岁了,竟然还有能力让楼天辰的母亲怀孕,在楼冰莹生下了楼天辰之后,董老爷子原本是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的,可是医院DNA的鉴定在这里,这是他的种无疑。   当时的当红艳星楼冰莹原本是打算母凭子贵的进入董家,虽然不指望董家的继承权,但是凭着这个儿子势必可以捞上一些股份,而且挂上了董家的姓,日后楼天辰在京城那还不是横着走。   只可惜楼冰莹打算的是挺好,但是当时董家做主的却是董老的大儿子董国平,董老爷子已经六十岁了,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是在战场上打战很有一手的老爷子,在如今和平年代的政坛却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董家一致将不愿意放弃家主之位的董老爷子给弄下来了,让他的大儿子董国平上了位,当时董国平正值壮年,他城府深、谋略远,笼络人很有一套,董家地位下滑的趋势总算止住了。   董老当初还挺不情愿,可惜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他也六十多岁了,和已经是家主的大儿子能闹出什么来?内讧只会削弱董家的势力而已。   就这样随着年岁的流淌,董老手里头的权力慢慢被董国平这个大儿子给取代了,楼冰莹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跟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但是却连入住董家本宅的机会都没有。   董国平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并没有对楼冰莹母子如何,如果是老爷子逢场作戏玩玩也就罢了,董家不在乎这一点钱,但是楼冰莹敢弄出个儿子来,这让董国平异常的膈应。   董国平大儿子都比这个私生子大两岁,董家也是军方世家,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弄出一个私生子的弟弟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妈,董国平没有弄死这两人,不过是看在董老退了位的面子上。   但是董家上上下下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私生子的身份,所以楼冰莹机关算尽,最终儿子只能跟了她的姓,董家在钱财上倒没有亏待楼天辰,毕竟也是老爷子的种,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十多岁的楼天辰性子异常的叛逆,他在学校以董家人的身份自居,甚至瞧不起董家旁系同在学校里的人,爆发冲突是无可避免的,楼天辰虽然性子狠戾,可惜他只有一个人,那一次被董家旁系几个人还有他们的跟班打的昏死在校园小树林里。   最后送去医院抢救,差一点就没有救回来,楼冰莹倒是和董老哭诉着,董老爷大怒,可是如今他手底下的权力都被架空了,而董家这边根本没有惩罚旁系的几个孩子,就当这事没有发生一般。   而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之后,楼天辰回到学校,就被董家嫡系的孩子堵在了教室里,当时楼天辰已经上初一了,而堵住他的是董国平弟弟的小儿子董凌,才上三年级,十岁的小男孩带着身后董家旁系的孩子。   “你记住你叫楼天辰,和我们董家没有关系。”十岁的董凌说话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冷傲,这种气势是他身为董家嫡系应该有的傲气和霸气。   “董家旁系的孩子那也是流着董家的血液,他们的祖辈父辈都是董家的一员,日后他们也将是董家中流砥柱。”说到这里,董凌冷笑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楼天辰,“你不需要生气暴怒,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董家一贯团结,不管在家族里如何竞争,但是我们都是一致对外,你认为你身上有哪一点像董家人?”   十三岁的楼天辰此时才突然明白,原来从他进入小学开始,为什么不管是董家嫡系还是旁系,或者是董家的附庸,这些孩子从来都不正眼看自己,那个时候楼天辰以为他们是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是董老的儿子,嫉妒自己辈分高,即使董老死了,也会给自己留下丰厚的遗产。   所以心高气傲的楼天辰也从来不去搭理他们,母亲也说了他的身份比这些人高贵多了,但是如今楼天辰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外人眼里根本不是董家的人。   “楼天辰,我再告诉你一声,如果日后我再听到你在外面诋毁我们董家的孩子,那么不管是你还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我会让你们母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冰冷无情的话从十岁的孩子口中吐出,董凌转过身带着身后董家旁系的孩子扬长而去。   被羞辱的楼天辰看着教室里同学或是嘲讽的或是同情的眼神,再看着被董家旁系拥护着离开的董凌,他无比深刻又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董家孩子从来不主动欺辱他,也从不找他的茬,他们只是无视他的存在,因为他的存在是董家一个笑话,董家的孩子需要学习需要训练,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理会一个姓楼的野孩子。   就这样楼天辰平平安安的长到了如今,董家的孩子依旧无视他的存在,楼天辰和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平日里也从不接触,不过董老到如今还健在,活的好好的,楼天辰虽然不被董家承认,但是在京城这地界上还是可以横着走的。   说句好听的那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说句难听的是打狗还要看主人!董老如今八十多岁了,他就算手里头没有了权力,那也是董家辈分最老的一个,董家家主那也是他大儿子。   董老爷感觉亏欠了楼天辰,只要他惹的不是董家的人,不惹上陆家这些和董家奇虎相当的豪门世家,其他的人和事,董老都会帮他摆平,所以楼天辰的性子也就愈加的跋扈狠戾,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只要董老还活着,估计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楼天辰。   相对于楼天辰的好运,楼冰莹简直是亏死了,她原本指望靠着儿子进入董家,谁知道董老都被从家主的位置上赶下来了,然后她退一步想等董老死了,她还年轻,三十来岁,保养的好,到时候再重新攀上一个金主。   只要他儿子是董家的人,在外面不少人也会给楼冰莹的面子,但是谁知道董老这么能活,如今都八十多岁了,楼冰莹也四十多快五十岁了,董老还活着,楼冰莹除非是想死了,否则她只能守活寡,而不敢给董老戴绿帽子,否则分分钟就会被董家的人给弄死灭口。   惧怕楼天辰,梅科长对着一旁无动于衷的薛莳再次怒吼起来,抬脚就踹了过去,“你他妈的是聋子吗?让你跪下给楼少道歉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薛莳我现在就给你们南江省省委打电话,弄不死你,老子今天就跟你姓!”   “我们薛家不缺孙子!”薛莳冷声开口,之前为了928高铁线路,他没少被梅科长各种冷嘲热讽,送出去的礼这孙子收的一点不手软,结果态度依旧模棱两口,听到是在四方楼请客,这才愿意赴约。   薛莳倒是能忍,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能忍的,虽然梅科长这些京官比他们地方官员人脉广、关系硬,但是薛莳也不傻,杨杭的靠山就很硬,梅科长虽然在京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也就自己面前能摆摆谱,南江省委也是他一个科长能指使动的?   梅科长没有想到之前被自己训的头都抬不起来的薛莳这会竟然硬气起来了,不由气的一个直哆嗦,指着薛莳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既然没用,给我滚一边去!”楼天辰冷眼看着不中用的梅科长,直接一脚将他给踹到了一旁,阴霾的眼神扭曲的看向陶沫三人,从刚刚梅科长的话里,楼天辰已经明白了,这三人是从南江省来的,求着梅科长办事。   既然是地方官,没什么身份背景,楼天辰笑容不由的狰狞了几分,这些年他在京城被称为楼疯子,但是为什么还能好好活着,那是因为楼天辰虽然疯,但是他不傻,不能得罪的人他都是退避三舍,至于那些没什么背景家世的,楼天辰就丝毫不会手软,而且他一般都会先揪住对方的把柄。   如同此刻一般,楼天辰一开始虽然出口不逊,但是他不会先动手,要动手他也会让保安动手,可是陆九铮却先一脚将楼天辰给踢了出去。   这样一来,楼天辰就算将他们给打的半死,只要不出人命,董家依旧会向着他,因为即使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他也是董老的儿子,董老还活着,欺辱他就是欺辱董老。   四方楼的保安一出手,梅科长早就吓的躲到一旁去了,唯恐自己被波及到了,看向薛莳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狠辣。   四方楼养的保镖不多,但都是董老从一些退伍军人里挑出来的,也算是保护楼天辰这个儿子的安全,这些人虽然听令行事,但是倒也没有对陶沫动手,七八人围攻陆九铮,余下两个人向着薛莳走了过去。   “陶沫,又要麻烦你压阵了。”薛莳摸摸鼻子尴尬的丢出话来,随即英勇万分的迎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薛莳心里头明白,这些保安一看就是练家子,薛莳最多就是练练手,增加一点实战经验,绝对撑不过五分钟。   两个保安也知道楼天辰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也没办法,以前有血性的同伴看不惯下直接辞职回老家种田去了,谁知道楼天辰报复的随后就到了,田地里的秧苗一夜之间被拔光了,池塘养的鱼也被人投毒了,前脚刚出门,后脚屋顶就被人给砸了个大窟窿。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即使报警也没用,警察不可能天天守着,就算抓到一两个使坏的流氓混混,但这个被抓了,第二天还有其他混混来使坏,将好好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差一点给活活的逼死了。   后来四方楼的这些人都不敢得罪楼天辰,他们死就死了,可是他们还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妻子儿女,所以每一次楼天辰下达命令之后,他们尽可能的控制力度不将人重伤了,最多就是一点皮肉伤,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眼瞅着一个保安的拳头就要砸重薛莳的脸颊时,忽然一只素白的胳膊从侧面伸了过来,大厅里其他人不由的一愣,没有想到陶沫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敢搅合进来,这真是不要命了。   但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时,那差一点砸到薛莳鼻子的铁拳竟然真的被陶沫白嫩的手掌牢牢的给截获住了。   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拳头发麻,出拳的保安愣愣的看了一眼陶沫,心里头却明白这是遇到高手了,能用手掌挡住自己的拳头,而且自己拳头都震痛了,对方的手掌却是纹丝未动,这力度可想而知。   “假的吧?这是做戏吧?”大厅的客人不由怀疑的开口,怎么看陶沫那白嫩的小手掌根本经受不住保安挥过来的铁拳,就好比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用手挡住了成年壮汉全力的一击,怎么看像是假的。   “估计是不愿意对女人动手。”另一个客人低声附和了一句,说实话楼天辰的确不是个东西,不过陶沫这边三人脾气也冲,一言不合就将楼天辰给踹飞了出去。   只可惜京城这地方轮不到外地人来耍狠,不过四方楼这些保安名声一直挺不错,都是退伍的大兵,身手极好,但是出手都有分寸,否则以楼疯子那狠戾暴虐的性子,只怕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人命来。   陆九铮虽然面瘫着峻脸,但是那种冷厉肃杀的气势让人明白这个男人即使是从外地来的,但是本身绝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所以楼天辰看了看,转而将阴狠的目光看向陶沫这边,当看到保安竟然敢放水,楼天辰眼神阴沉下来,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真是活腻味了!   倏地一下,楼天辰气势凶狠的向着陶沫扑了过来,这让围观的人不由直摇头,稍微有点绅士风度的男人都不会对女人动手,楼疯子却吃柿子捡软的捏,也太没有品了。   两个保安在放水这一点陶沫从他们围攻薛莳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所以也只是和两人过着招,可是当看着毒辣着表情冲过来的楼天辰,陶沫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一拳头就砸向了楼天辰的脸。   “我靠,不是吧?”   “这……这真是个练家子?”   “楼少今天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当看到陶沫将楼天辰一拳头揍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之后,大厅围观的人几乎将眼珠子给瞪了出来,那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只可惜再有本事在四方楼横也算是倒霉了。   “都给我住手!”一道饱含怒气的呵斥声响起,楼冰莹脸色阴郁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即使在生气,但是丝毫不减她的风韵。   如今已经是四十五岁的年纪了,可是因为保养的极好,肤色又白嫩,楼冰莹看起来像是个三十岁才出头的少妇,穿着优雅得体紧身裙,头发盘了起来,别了一个珍珠的簪子。   鹅蛋脸,柳叶眉,微微染着怒火的脸,让看似弱不禁风的楼冰莹多了一番特殊的韵味,却见楼冰莹快步的走过去扶起被揍翻在地的楼天辰,那蹙着眉头、咬着红唇的心疼表情,让在场的男人们不由心里头一拎,恨不能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抚平她眉上的忧愁。   “几位未免也太过分了,在我们四方楼的地盘上大打出手。”楼冰莹有些气愤的看着陶沫三人,当目光扫过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陆九铮时,楼冰莹不由的心里头一漾。   当年六十岁的董老还能生龙活虎的让楼冰莹怀孕,可是岁月不饶人,董老终究不可能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相提并论,所以这些年楼冰莹其实论起来并没有夫妻生活,董老那嘿咻嘿咻几分钟,再加上他松弛的满是老年斑的面容,楼冰莹还真的宁可像段子里说的那样去买根粗长的黄瓜回来。   所以楼天辰有多大岁数,楼冰莹就等于守了多少年的活寡,人就是如此,当有了钱也有了一点地位之后,楼冰莹更想要一个男人,只可惜董老却一直活的好好的,怎么诅咒都不死。   楼冰莹即使睡梦里都在想男人,但是却丝毫不敢出轨,此刻看着身高超过一米九,身材伟岸,长腿修长有力的陆九铮,再加上他那一张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爱恋的冰冷峻脸,楼冰莹不由饥渴的吞了吞口水,看向陆九铮的目光更是多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委屈,活似陆九铮欺负了她这个小女人一般。   只可惜对陆九铮这样天生的面瘫而言,楼冰莹就算真脱光了衣服,他也不会多看两眼,除了陶沫,其他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陆九铮眼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知子莫若母!相反的同样也是如此,楼天辰眼神阴暗的看着母亲楼冰莹在一旁发骚,神色愈加的狠戾而扭曲,这些年楼冰莹不敢出去找男人,但是又耐不住饥渴寂寞,董老毕竟是世家豪门的家主,如今退位了,但是过去的涵养气度也都在。   所以楼冰莹甚至连买些自己满足自己的小道具的可能性都抹杀了,当初她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就借着在床上的时候稍微暗示了一下董老,他虽然不行了,但是借助工具还是可以的。   可是谁曾想董老当时就暴怒了,身为世家子弟,从小受到的都是高等教育,那些工具与董老而言就是淫邪之物,他根本无法接受。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楼冰莹就将魔抓伸向了她唯一能接触到的男人,而且是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的男人楼天辰,这些年楼天辰性子愈加的暴虐也正是如此。   “报警,给我将这三个暴徒抓起来。”一字一字阴森森的开口,楼天辰甩开楼冰莹搀扶的手,阴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陆九铮,暴虐的血腥在眼中翻滚着,等人被抓起来了,他一定要让这个野男人不得好死!   “来四方楼吃饭的客人是暴徒?那在楼少眼中,我封惟尧是不是也是暴徒?”就在大堂经理拿出手机就要报警时,从东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冷冷的盯着暴虐的楼天辰,丝毫不在意他狂暴的怒火。   这一下热闹了!大厅围观的客人里有好几个认出封惟尧来,同样是京城里的纨绔,封惟尧也算是格调高的,不嫖也不吸毒,最多就是不务正业,偶尔和不对盘的纨绔打打架斗斗殴而已。   看到封惟尧出现,楼冰莹立刻收回荡漾的心神,脸上扬起笑容,细声细语的开口道歉:“封二少,抱歉了,小辰性子冲和客人起了冲突,打扰封二少用餐的雅兴了。”   楼天辰不过是依仗着董老的身份狐假虎威的当个纨绔,可是封惟尧却是货真价实的京城贵少,封家这些年扶摇直上,已然取代了任家在政坛老大的未知,除了龙武之外,其他人一般都不敢和封惟尧正面冲突。   “我怎么不知道封二少喜欢管闲事了?”再大的怒火此时都狠狠的压了下来,楼天辰脸色不善的看向封惟尧,他虽然不敢和他正面冲突,但是依仗着背后的董老和董家,楼天辰倒也不至于在封惟尧面前伏低做小。   “哼,我封惟尧亲自宴请的朋友还没有进包厢就被楼疯子你差一点给打了,我再不多管闲事,你是不是要连我也揍一顿?”封惟尧英俊而年轻的脸庞上燃烧着怒火,大步下了楼,当看向陶沫时,那原本高傲的神色立刻转为了温柔之色,“早知道就不请你来这里吃饭了。”   “小尧,既然陶沫他们来了就上来吧。”二楼栏杆前,封惟墨看了一眼楼下几人,清朗的嗓音响起,此时他站在二楼,凭栏而笑,俊逸的脸庞,温雅的气质,说是从古代走出来的贵公子绝对不为过。   如果说只是封惟尧这个纨绔的朋友,众人还不感觉有什么,但是封家日后继承人京城贵公子的封惟墨亲自作陪宴请的客人,在场众人看向陶沫三人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畏之色,难怪敢和楼疯子大打出手,只怕来头可不小。   “无路如何今天是我们的错,几位楼上请,今天这一餐算是我们四方楼给几位赔罪了。”楼冰莹也面带微笑的开口,柔声道歉着,配以她娇弱而美丽的脸让人舍不得怪罪。   楼冰莹原本还打算用点手段将眼前这个冰冷峻朗的男人弄到手,这样优质的男人,即使冒点险也是值得的但是封惟墨和封惟尧一出现之后,楼冰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看着上楼的陆九铮,那宽阔的肩膀,笔挺的后背,精瘦的腰身,还有那修长有力的大长腿,越是得不到,楼冰莹心里头更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痒的难受。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陶沫精神力提高之后,对人的视线格外的敏感,所以此时她不由脚步一顿,余光看向楼下正在收拾残局的楼冰莹,这个女人的眼神怪怪的。   当然,陶沫也怀疑楼冰莹那么看陆九铮是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但是想着楼天辰都二十多岁了,楼冰莹这年纪都能当陆九铮的妈了,应该不至于这么恶劣吧?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握住了陶沫的手。   “没事,大叔,我们进去吧。”陶沫眯眼一笑,拉着陆九铮的手晃了晃,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绝对想多了。   见陶沫的确不像有什么事,陆九铮也就没有再询问什么,两人牵着手进了包厢,当敏锐的察觉到封惟尧那一瞬间苦涩的眼神,陆九铮面瘫脸沉了沉,随后又漠然的收回视线。   如果说陶沫让封惟墨感觉很独特,那么陆九铮的存在让封惟墨不得不重视起来,之前调查陶沫时自然也有陆九铮的一些调查资料,不过因为他是军方的人,所以能查到的东西极少,大多数资料都是保密的。   原本封惟墨也以为陆九铮追随操权投靠了吴老,但是此时打量着内敛了肃杀气势的陆九铮,封惟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强大而可怕的男人绝对不会是操权的追随者。   他身上那股冷厉的贵气,绝对不是普通特种兵能拥有的,虽然陆九铮气息冰冷,面瘫着脸,神色漠然,但是那种气度涵养只有世家子弟才能培养出来,封惟墨此时不得不重视起来,站起身来亲自给陆九铮和陶沫倒了茶,顺手也给薛莳倒了一杯茶。   “之前小尧不懂事,承蒙两位多加照顾。”温和一笑的开口,封惟墨发现陆九铮的不同凡响时便放低了姿态,“日后有什么需要封家帮忙的,二位尽管开口。”   “封大少客气了。”封惟墨态度放的这么低,陶沫也笑着寒暄着,看了一眼薛莳开口道:“其实正有一件事要麻烦封大少,薛莳是我潭江市的朋友,这一次来京城原本是为了公务,刚刚和梅科长算是闹崩了,这事就只能拜托封大少了。”   “陶小姐太见外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封惟墨笑着接过话,心里头微微一惊,陶沫看起来乖巧文静,可是道行却不浅,她如果真的愿意和自己结交,那就不会称呼自己一声封大少。   而且陶沫的确救了小尧几次,论起来她和封家也算是有关系了,可是陶沫却将薛莳的事情拿出来让封家还人情,其实是不愿意和封家深交。   余光一扫,当看到陶沫手头的茶杯时,封惟墨不由安息叹息一声,倒是自己弄巧成拙了,看出陆九铮的身份非同一般之后,封惟墨这才放低了姿态亲自给三人倒了茶,这也让陶沫看出来自己的功利心。   否则以他封家继承人的尊贵身份,能亲自作陪吃饭已经是给了陶沫极大的面子,这倒茶的活最多是小尧来做,自己亲自倒茶便让陶沫知晓自己还有其他的打算,想到此,封惟墨不由一笑,看向陶沫的眼神多了一抹趣味,难怪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让小尧陷进去,陶沫的确不容小觑。   封惟尧有些不习惯陶沫和自家大哥这么客气寒暄,显得太过于生疏,此时胸口一拍的保证,“陶沫,你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其他的事情帮不上忙,这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薛莳,明天我亲自陪你去一趟,保管水到渠成。”   “如此多谢了。”薛莳感激的笑了笑,之前封惟尧去潭江市,两人也算是认识了,而且封惟尧虽然纨绔,但是性子直爽,绝对是可以交往的朋友,薛莳倒也不和他客气什么。   气氛再次显得热烈起来,封惟尧话挺多,薛莳和陶沫也笑着搭着话,陆九铮倒是一直沉默着,封惟墨偶尔也插上几句,大家边吃边谈,倒算是其乐融融。   “抱歉,我接个电话。”拿着手机陶沫起身向着包厢外走了去,刚打算接电话,楼天辰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陶沫,楼天辰脸上还有被揍之后的红肿淤青,此时他高昂着头,眼神依旧显得狠戾,但是却少了那股嗜血和疯狂,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好你的男人,京城这地方可不是身手好就能平安无事的。”   “你什么意思?”陶沫倏地抬手拦住要离开的楼天辰,两人是站在走廊的尽头处,所以除非有人从包厢里出来或者从楼梯上来,否则绝对看不到陶沫和楼天辰。   冷哼了一声,楼天辰看了一眼拦在身前的手臂,“不过是告诫你们不要太张狂,担心阴沟里翻了船。”   乍一听会以为楼天辰这些话是来示威是来挑衅的,但是陶沫能感觉到他身上并没有敌意,这让陶沫不由疑惑了几分,这个楼天辰看起来真是很奇怪,但是手机还在响,陶沫也顾不得离开的楼天辰了,接起电话开口道:“毕院长,您找我?”   “陶沫快来医院,妞妞出事了!”电话另一头毕院长急切的声音响起,“妞妞服了药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突然发生了剧烈反应,现在人已经陷入昏迷了。”   “什么?”陶沫脸色倏地一变,中午毕院长是留饭了,但是陶沫和褚老爷子还有儿童医院的院长还有那些专家教授不对付,再者这边封惟尧也约了陶沫,所以她就来这边了。   褚老爷子的方子陶沫之前看过了,正是治疗湿热相加的药方,药量也适合四岁的小妞妞,所以陶沫才放心的离开,谁知道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妞妞竟然出事了,“毕院长,我马上就过来,请一定要保住妞妞的性命。”   “你放心我们这边正在对妞妞进行急救。”毕院长说完之后这才挂了电话,原本以为治疗好了妞妞也算是给各医院挽回一点脸面,给秦老首长和乔部长一个交代,谁知道妞妞在这么多专家教授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事了。   “大叔,妞妞出事了,我要立刻回第一医院。”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陶沫快步走进来拿起背包,歉意的看向封惟尧和封惟墨,“抱歉了,我必须马上去医院了。”   陆九铮随即站起身来和陶沫跑出了包厢,封惟尧一愣之后也快速的放下筷子,“哥,我也去第一医院。”随后不等封惟墨回答就拔腿追了出去。   封惟墨看着跑出去的封惟尧,不由的摇摇头,看向一旁的薛莳道:“我这个弟弟是被惯坏了。”   “封二少是真性情的人。”薛莳笑了笑,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还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此时单独面对封惟墨,虽然他态度温和,面带浅笑,可是薛莳却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压力,恨不能也跟着封惟尧一起离开。   ☆、第235章 逃往国外   陶沫拎着药箱到达医院时,妞妞已经送去了手术室进行抢救了,手术室外,田刚和徐丘两个大男人神色紧绷着,焦急的目光不安的看着手术室的门,谁也没有想到妞妞会突然病危,甚至一度高烧陷入昏迷。   “陶沫……”一看到陶沫,田刚不由急切的迎了过来,此时他已经不相信那些名头响亮的专家教授了,他更愿意相信陶沫,这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此刻红着眼眶,喉咙哽咽着,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要担心,妞妞会没事的,我先进手术室。”陶沫说了一句,随后快步的进入了手术室。   此时手术室白亮的灯光之下,妞妞小小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已经陷入昏迷的妞妞已经用上了呼吸机,小胸脯微微起伏着,让人明白这个瘦弱的孩子还在坚强的活着,并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   看到陶沫突然进来了,在场除了正在进行急救的两个西医并没有看陶沫,其他几个专家教授眉头皱了皱,尤其是儿童医院过来的两个儿科专家更是如此。   “初步判断是妞妞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了,体温突然上升、心跳加快,体内多个器官都出现了衰竭的症状。”褚老爷子低声向着陶沫说着妞妞的病情,妞妞是他经手医治的,药方也是出老爷子开的,如果妞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褚老爷子难逃其咎。   褚家也是京城中医世界,褚老爷子爱惜自己的名声,如果他因为误诊导致了人命官司,褚老爷子晚节不保不说,褚家的名声也会跟着大打折扣,毕竟妞妞的事情除了乔部长和秦老首长之外,整个京城医疗体制内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个时候容不得任何的差错,偏偏意外就发生了。   虽然之前褚家想要招安陶沫失败,但是褚老爷子是清楚陶沫医术的,此时看西医这边也没什么用,褚老爷子不由将唯一的希望放到了陶沫身上。   妞妞被曾医生胡乱医治的大半年,服用了大量的抗生素和各种保健药,四岁的小身体只是表现看起来还算正常,如今体内平衡被打破,病来如山倒,生命也是一度垂危。   就在这时,抢救的主治医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妞妞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到处漏水的破娃娃,堵住这个洞眼,那个洞眼还在漏水,关键是身体器官内脏已经衰竭,现在妞妞根本不能随便用药,说不定一剂药下去人就直接去了。   “孩子体质太弱了,被药物也摧毁的差不多了,所有内脏都出现了问题,已经没有办法了。”另一个主治医生眼神有些沉重的看着呼吸越来越孱弱的小妞妞,曾翰明这个黑心敛财的庸医真的该死,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就被他的贪心给毁了。   听到这个结果,在场其他的专家教授脸色都有些的凝重,他们都参与了医治小妞妞,可是如今妞妞却病死在医院,这么多的专家会诊,竟然还让孩子死了,虽然罪魁祸首是曾医生,可是在场这些专家教授面子上也不好看。   “你做什么?”就在众人都已经无能为力时,其中一个负责急救的武医生眉头一皱的开口,不悦的看着对小妞妞开始行针的陶沫。   中医式微,西医之所以盛行一个就是因为西医见效快,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意外事故太多,急救抢救都只能靠西医来,一些疑难杂症或者小病症,中医的确有效,但是在急救这个领域,西医是远远胜过中医。   小妞妞突然病危,褚老爷子这些中医界的专家也都跟着进了手术室,但是真正负责急救的还是两个西医,所以此时看着陶沫还要下针,明显是怀疑自己的医术不行,也难怪武医生不高兴。   褚老爷子抬手拦下不高兴的武医生,对着他摇摇头,低声道:“且让陶沫试试看吧。”   武医生原本打算阻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小妞妞是救不回来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在场这些会诊的医生都会名声扫地,尤其是会得罪乔部长和秦老首长。   但是如果小妞妞最后是死在陶沫的手里头,他们倒是还可以模棱两口的推卸一些责任,如此一来医死妞妞的罪魁祸首就变成了陶沫,在场众人的名声倒是可以挽回来。   和武医生有同样想法的几个专家也都没有开口阻止陶沫,在他们看来陶沫不过是因为走了狗屎运得到了乔部长的赏识,一个中医系大二的小姑娘就狂的没边了,自以为是华佗在世,她既然要这样显摆得瑟,那就由着她吧,爬的越高到时候摔的越狠。   想清楚之后,武医生等人看了看还在专注行针的陶沫,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了,看着陶沫还是在那里施针,众人有些不耐烦了,武医生几人率先向着手术室外走了去,不过褚老爷子还有儿童医院的两个专家,还有第一医院的两个儿科专家却留了下来。   看到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田刚快步的上前,神色紧绷着,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声音嘶哑的开口询问:“医生,妞妞……妞妞她怎么样了?”   “抱歉,我们已经尽全力了,不过妞妞之前被曾翰明注射、服用了大量抗生素和激素,她的身体内部早已经出问题了,内脏器官也都开始衰竭。”武医生快速的开口说明了妞妞的情况,看着田刚一瞬间灰败的脸色,叹息一声,“不过陶沫还在进行最后的救治,也许陶沫这个中医会有办法。”   “刚子,没事的,妞妞一定会没事的。”徐丘用力的抓住田刚的胳膊,似乎在安慰他,也似乎在安慰自己,那红起的眼眶里更多的是悔恨是自责,是对曾医生的愤怒。   “对,陶小姐一定可以将妞妞救回来的。”田刚用力的抹了一把脸,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和信心。   武医生看了一眼田刚和徐丘不由嘲讽的摇摇头,他们也未免太相信陶沫一个小丫头片子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妞妞死亡的责任至少不在自己身上,陶沫愿意背黑锅也是她自找的。   毕院长和其他几个医院的院长等焦急的等在外面,这会听到武医生的话,毕院长几人脸色都有点的难看,他们也都是从医生一步一步爬上来最后成为院长的,医院里的门门道道他们也都清楚明白。   武医生他们几个这个时候离开手术室不过是为了逃避责任,妞妞的情况很危险,大家都知道,但是身为一名医生,为了挽救自己可笑的名声而将病人留在手术台上,从这一点上来说,武医生他们远远逊色于陶沫。   如果说之前只有毕院长对陶沫的印象不错,其他几个院长多少有点抵触陶沫,此时几人对望一眼却不由的叹息一声,陶沫不管医术如何、心性如何,在医德上却值得所有人敬佩。   这也让众人想起之前秦老首长在潭江市突然发病,当时京城这些专家教授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这场注定会失败的手术,他们考虑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名声。   而陶沫这个名字第一次被京城医疗界知晓就源于这件事,没人敢接手,陶沫一个小姑娘却敢接了手术,虽然最后是季石头赶到了潭江市救场,但是于医德而言,他们在场这些人都自愧不如。   医者:救死扶伤!可是如今真正能做到这四个字,而不在乎名利声誉金钱的医生又有几个?   手术室里,陶沫先用银针稳住了妞妞的心跳之后,慢慢的将精神力通过每个穴位上的银针输送到了妞妞身体里,护住她正在衰竭的内脏器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沫神色依旧专注而认真,此时在她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一个二十二岁小姑娘的稚嫩,灯光之下,她纤细的手指熟练的下着针,双眸里流露出的自信、执着、坚定,让留下来的褚老爷子几人心里头格外的复杂,大医风范莫过如此!   妞妞最开始会发病不过是因为天气暴热之后骤然降温,寒、热两种病症淤积在妞妞体内,当时她不过是三岁,体质弱自然无法进行自我调节,所以就表现出了低烧、呕吐、水肿的各种症状。   如果当时妞妞能对症下药,这不过是如同感冒发烧一般的小病症,可是因为看的都是西医,没有找到病因之下,一些医生也就保守的开了一些退烧药和其他药,导致寒热病症愈加的严重,病症也变的复杂起来。   等到最后到了曾翰明手里头大量抗生素弄下来,妞妞低烧这些症状是被抗生素激素给压下去了,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曾翰明为了敛财,开始大量给妞妞开药,是药三分毒,这样半年多下来,妞妞的身体是彻底被毁了。   褚老爷子开的治疗湿热交加的药方是没有错的,先将湿热病症给慢慢祛除,然后再对妞妞身体进行调理,如果是陶沫开方子也是如此。   可是此时,陶沫却震惊的发现妞妞体内的的湿寒症状完全被压制了,热症突然爆发,这也是妞妞为什么会高烧昏迷的原因。   原本湿热病症在妞妞体内是一种平衡状态,互相牵制着,要治疗也是两种病症一起治疗,可现在湿寒却被热症给击败了,好似原本平衡的两股力量,一股被遏制了,另一股却得到了大量的援助,力量倍增暴涨,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所以妞妞才会病危。   “褚老爷子。”陶沫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褚老爷子,“妞妞的药渣恐怕需要检查一下。”   “什么?”明白过来的褚老爷子脸色猛的一变,第一反应是有人暗中要害自己或者是害褚家。他原本也不解妞妞为什么会发病,难道真的是身体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住了?   可是听陶沫这么一提醒,褚老爷子眼中迸发出锐利的寒光,竟然有人置换了自己给妞妞开的药,好歹毒的心思!如果妞妞死了,只怕会诊的众人为了自保都将罪名推到自己身上。   “我立刻就去检查。”褚老爷子此时也不得看陶沫医治了,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样暗害自己!   褚家即使只是中医世家,在京城也有一点的地位和权势的,更何况褚若筠和姚文峰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两家一旦联姻,褚家的地位就今非昔比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暗中陷害褚家,褚老爷子不由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破坏褚姚两家的联姻。   褚老爷子一出手术室,毕院长几人就迎了过去,估计到田刚和徐丘在,几人是离开了手术室到了毕院长的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听到褚老爷子的话之后,几个院长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不管有什么私人仇怨,却牺牲一个四岁孩子的生命来算计,简直是丧心病狂。   十分钟之后。   当听到说妞妞的药被动了手脚,负责煎药的护士脸都吓白了,“院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完全是按照药方来做的,而且我和妞妞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她呢。”   看着已经快哭出来的护士,毕院长和褚老爷子等人也不认为是她动的手,“你是按照药方抓药的,煎熬之前有没有进行核对?”   “我都是一味药材一味药材都检查核对过了的。”护士连忙开口,药房按照方子抓药,负责煎药的护士也会再次比对一下药材和药方,就是为了防止疏忽大意导致抓错药的情况发生。   而此时负责去找药渣的人也回来了,对着毕院长摇摇头,“所有的药渣都已经不见了。”   这说明有人知道会东窗事发,所以提前将药渣都拿走了。   “你在煎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离开药房?”褚老爷子不死心的开口再次询问,虽然他心里头也清楚对方竟然要对陷害褚家,肯定做的天衣无缝,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只是还有一丝线索,褚老爷子也不愿意放过。   小护士摇着头,第一医院时京城最好的医院,病患很多,因为药房这边用的都是自动煎药机,原本是有两个人在这边的,但是一忙起来,另一个同事就去外面帮忙了,小护士虽然累了一点,但是还是能忙不过来的。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煎熬的时候朱小姐来过。”说到这里,小护士才惊觉说错话了,不由低下头来不敢看毕院长,自己真是猪脑子,这话一说出来不是怀疑朱黛是嫌疑犯吗?   褚老爷子有些的失望,朱黛的脸被硫酸毁容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朱黛自己也是医科大的高材生,毁容之后性情很是偏激,她自己开了药方来熬药医治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关键是朱黛和褚若筠关系极好,她安全没有理由陷害褚家。   一时之间,毕院长几人的脸色都有些的难看,这件事发生在第一医院,针对的是褚老爷子,但是却拿小妞妞的生命当筹码,实在让人很愤怒。   小护士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所以褚老爷子出了毕院长的办公室之后就打了电话给姚家,姚文峰的父亲。   “老爷子您放心,褚家的事就是我们姚家的事,这件事我会马上派人过来调查的。”姚父爽快的答应下来,毕竟褚姚两家注定是要联姻成为一家的,这个时候对褚家动手那就等于打姚家的脸面。   因为陶沫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褚老爷子也保密着,所以等在手术外的陆九铮和后一步赶过来的封惟尧都不知道妞妞药被人动了手脚的事。   姚家派过来调查的人转业多看了,再加上朱黛只是临时起意,虽然也抹除了一些痕迹瞒过了毕院长的调查,但是却瞒不过转业的人士,漏洞实在太多,妞妞的药是朱黛动的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听到手下汇报的这个结果,姚父却是亲自来了一趟第一医院,不过却是在地下停车场,看到褚老爷子上车之后,两人寒暄了一番,姚父这才开口道:“朱黛动手的痕迹我已经让人都抹除了,再有人调查也查不出任何情况来。”   褚老爷子听完之后倒是怔了怔,他是想不明白朱黛怎么会这么做,明明她和若筠是极好的朋友,而且完全没有理由陷害褚家或者自己,当然,姚父会帮着朱黛遮掩的用意褚老爷子是明白的。   毕院长可是京城大学第一医院的院长,手里头的关系和人脉都非同一般,朱黛这个把柄被褚老爷子抓着,那就等于毕院长欠了褚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能拉拢毕院长对褚家和姚家都是非常有利的选择。   “老爷子,这事我们想复杂了。”姚父笑着开口,看起来像是个和善可亲的中年人,“陶沫认识妞妞,也很重视她,否则之前不会带着她去儿童医院给曾翰明下套,朱黛估计就是痛恨陶沫,所以才想着害死妞妞。”   褚老爷子一愣,这么一想前因后果倒是通顺了,只是朱黛这一陷害差一点让褚老爷子晚节不保,还差一点连累了所有会诊的专家教授。   不过想到朱黛的年纪,想到她就因为龙武受伤了而迁怒陶沫,甚至找人泼陶沫硫酸,现在知道陶沫重视妞妞,所以置换了妞妞的药来报复陶沫,这一切倒是说的通了。   “那好,我就再去见见毕院长,听若筠说朱家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打算等朱黛情绪冷静一点就将她送出国去。”褚老爷子笑呵呵的开口,和姚父说了几句褚若筠和姚文峰的婚事之后,这才下了车。   五分钟之后,依旧是毕院长的办公室。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小黛她和妞妞无冤无仇……”只是说到最后,毕院长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震惊的站起身来的身体此时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一瞬间毕院长似乎老了好几岁。   之前陶沫还答应给小黛治疗脸上的伤痕,可是她却因为龙武的事就要泼陶沫硫酸,现如今,她知道陶沫重视妞妞,会一怒之下换了妞妞的药也是正常,可是一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是朱黛,毕院长神色既痛苦又无奈。   “褚老,实在是我对不起你。”冷静之后,毕院长站起身来,郑重的向褚老爷子道歉,妞妞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如果妞妞真有个三长两短,褚老爷子一辈的好名声就毁了,更何况还有妞妞的一条命。   褚老爷子不在意的一笑,安抚的拍了拍毕院长的肩膀,“小黛因为毁容一时想不通做错事,我们当长辈的要能理解,她和若筠情同姐妹,我怎么会怪她,只是小黛的情绪是越来越不稳了,只怕尽快送出国治疗也好,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可是……”毕院长没有想到褚老爷子如此大度的不追究朱黛的责任,但是一想到小妞妞,毕院长又犹豫了。   之前朱黛泼陶沫硫酸,虽然没有酿成恶果,但是害人终害己,陶沫没有追究,只是保下了冯烽一家人,可是如今朱黛换了妞妞的药,这已经是谋杀了,毕院长清正廉洁了一辈子,但是牵扯到了朱黛这个外甥女,尤其是她的心理病是因为当年自己失误造成的,毕院长整个人都处在了矛盾里。   “小黛只是一时冲动,只要妞妞没事了,到时候你多贴补一下妞妞家,总不能让小黛这孩子下半辈子在牢里渡过吧?”褚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开口,朱黛坐不坐牢与褚老爷子一点干系都没有,但是想要拉拢毕院长,维护朱黛是绝对有必要的。   这边褚老爷子离开办公之后,唯恐毕院长还会大公无私的将朱黛交出去,所以立刻打了电话给褚若筠,毕院长毕竟只是舅舅,可是朱家是绝对舍不得朱黛这个女儿去坐牢的。   果真,在褚若筠将为难又担心的将消息透露给了朱母之后,朱母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打了朱父的电话,要尽快定机票送朱黛出国,好在之前因为泼硫酸的事,朱父这边所有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   现在也容不得朱父多想了,他一直认为朱黛心理有问题是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尤其是朱黛现在脸又被硫酸给毁了,朱父更无法看着亲生女儿将青春岁月在监狱里渡过。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急救,看着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的小妞妞,陶沫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很累,但是却是值得的。   手术室外,毕院长脸色有些不对劲,在场的人也没有多想,毕竟妞妞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从进入手术室开始到现在都五个小时了。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里,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众人的心咻的一下提了起来,当看到陶沫和留下来的几个医生一脸喜悦的走出手术室,等候在外面的众人也不由的一喜,手术成功了!   陶沫笑着向田刚和徐丘开口:“田大哥,放心吧,妞妞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还在睡,等明天一早就能醒过来,身体好好调理着,日后会恢复健康的。”   原本在场这些专家教授对陶沫很是抵触,可是如今看向陶沫的眼神却充满了敬佩和赞赏,只是一旁毕院长脸色依旧很是复杂。   妞妞出了手术室进入病房吼,其他几个专家教授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跟了过去,他们也想要知道妞妞现在的情况,更想知道陶沫是如何将妞妞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累了?”一直等候在外的陆九铮心疼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疲倦的陶沫,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让陶沫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下。   “大叔,我没事。”陶沫摇摇头,妞妞的病虽然是突发状况,但是救治起来并不算太困难,尤其是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陶沫完全可以事先护住妞妞的生命,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施救。   但是看着关心自己的陆九铮,陶沫笑着靠在他身上,享受着这一份让人窝心的幸福,上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是好的还是坏的,陶沫都是独自一个人承担,性子坚强独立的陶沫也从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是这么的幸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费心做什么,他只是一直默默的陪着你,让你累的时候可以依靠,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站在电梯口的封惟尧远远的看着依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心里头涩涩的难受着,又默默凝望了片刻之后,年轻俊朗的脸上带着苦涩和无奈,封惟尧转过身又重新进入了电梯。   “对了,大叔,妞妞会突然发病是因为她的药被人动手脚了。”陶沫忽然开口,眼神里滑过一抹冷厉之色,“大叔,我去问问毕院长情况。”   陆九铮性子虽然天生冷酷,他手上也沾染过很多人命,但是知道有人对妞妞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动手,陆九铮的眼神也沉了沉,难怪之前褚老爷子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跟着毕院长他们就离开了,只怕是调查这件事了。   身为医生,毕院长几乎很少抽烟,但是当二十分钟之前知道朱黛出院了,毕院长的神色更为的复杂难辨,他知道肯定是褚老爷子告诉了褚若筠,而得到消息的朱黛这才急着出院,只怕很快就会离开国内。   当看到陶沫和陆九铮进来时,毕院长站起身来,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陶沫,换了妞妞药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小黛,这会她已经出院了……”   说到这里,毕院长满脸的羞愧之色,身为一名医生,身为医院的院长,毕院长感觉已经没有脸面和陶沫说这话,可是朱黛毕竟是他的外甥女,朱黛的心理会出问题,自己也有责任。所以毕院长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告诉陶沫,因为朱黛终究喊他一声舅舅,但是此刻他选择坦白,因为他无法做到泯灭自己的良心。   陶沫眉头一皱,看着神色疲倦的毕院长,倒说不出责怪的话来,“我知道了毕院长,你无须自责,这原本不是你的错,大叔,我们走吧。”   出了办公室之后,陶沫看向陆九铮,“大叔,能将朱黛拦下来吗?”毕院长做不到大义灭亲,但是陶沫一想到妞妞的一条命就差一点葬送在朱黛手里,不将她绳之以法,陶沫没法子和田刚还有徐丘交代。   陆九铮点了点头,朱父这边知道朱黛做的事情之后,虽然恼怒的恨不能将朱黛送去派出所,但是这是他的女儿,朱父只能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的机票,而此时,终于坐上了飞机,朱父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随着飞机在跑道上慢慢滑行,朱黛看着机舱外倒退的风景,脸上划过一抹得意的冷笑,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妞妞已经快不行了,武医生已经宣布救治无效了,陶沫倒是听狂,还想要力挽狂澜,可惜她不过是大二的学生,还真以为自己是华佗转世。   朱黛已经想通了,等去了国外之后,实在不行她就去换皮去整容,等事态平息之后,她一定会让陶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陶沫身边那些朋友、家人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只能怪他们要和陶沫搭上关系!   ☆、第236章 三国会议   飞机在要起飞的之前,机长在驾驶舱里接到了运行指挥中心的命令,暂时停飞,机舱内的其他乘客都纷纷诧异起来,还以为飞机有什么故障了,唯独朱黛一家三人脸色都变了。   果真,十几分钟之后,警车过来了,朱黛被带上了警车,原以为出国之后,即使她毒害小妞妞的事情暴露出来了,但是她人已经在国外,再加上朱家和毕家的关系运作,一定可以平安无事,谁知道在最后一刻却功亏一篑。   而妞妞的求生意志的确很强,到了晚上就苏醒过来了,虽然身体还有些的虚弱,但是精神却是极好,陶沫这边也开了调理的药方,田刚和徐丘完全不知道妞妞差一点被朱黛害了。   在妞妞喝了药,打着小呼噜再次睡着之后,两人脸上满是轻松和喜悦之色,更是对毕院长三番五次的感激道谢,让原本就愧疚自责的毕院长更是汗颜的离开了病房,不过心里头那重担却也放了下来,如果朱黛真的逃走了,或许毕院长一辈子都会内心不安。   “爷爷,你是说朱黛还是被抓了?”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褚家客厅里,褚若筠眉头皱了皱,“应该是毕院长透露的消息。”   “真是迂腐!”褚老爷子脸色有点的难看,原本打算借着朱黛这件事拉拢毕院长,只要朱黛逃出国了,这就是现成的把柄,谁知道到最后毕院长竟然大义灭亲了,如此一来褚老爷子和姚父之前的谋算都落空了。   “算了,爷爷,只要考察组那边一切顺利就好了。”褚若筠虽然也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失去了,但是她更清楚钾X元素的重要性,这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褚家今年的研究重心也放到了激发人潜能的研究上。   只等着钾X元素被发现,褚家就可以前先一步的进行人体试验,只是茫茫戈壁,植物都极其稀少,更别说这种具有激发人潜能的特殊植物,等这一次的三国研讨会结束之后,褚若筠还是要离开赶回戈壁,就算再苦再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褚若筠也一定不会放弃。   三国中医药研讨会如火如荼的在京城的南馆召开,巨大而宽敞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参加会议的中医,其中甚至还有一些西医。   现如今不少西医都在研究中西结合的方式来治疗病人,当然这一次的会议规模如此之大,更主要的原因是华国事先透露出的关于烫伤膏的问世,所以在场的还有十多家国外知名的药厂和医疗机构,他们都是冲着烫伤膏来的。   此时,因为还没有到九点钟会议召开的时间,所以会议室里,一些认识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在寒暄问好,有的在谈论自己经手过的一些疑难杂症,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在窃窃私语华国这一次即将公布的烫伤膏。   “哼,烫伤液明明是我们大H国三十多年的研究成果,你们华国不过是剽窃了朴教授的研究成果而已。”年轻人聚集的休息区里,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倨傲的看向褚若筠等华国年轻的中医,神色里满是鄙夷和指责。   “华国的作法实在让人不敢苟同!”附和的是来自R国的年轻人高桥凉,他身上挂的也是旁听证,而这一次R国小组带队的正是高桥的父亲,享誉R国中医界的大师高桥名人。   端着茶杯的一个华国年轻人站了起来,看了看狼狈为奸的两人,讥讽一笑:“朴教授致力于烫伤研究三十多年不假,可惜迄今为止都没有研究成功,烫伤膏如果真是剽窃朴教授的成果,那为什么你们H国没有实际的产品问世呢?”   黄头发青年脸上的表情由鄙视倏地转为了怒火,虽然在H国国内他们将声势造的足足的,占据了舆论的优势,全国上下都在愤慨华国剽窃了他们大H国的研究,但是没有实际的成品问世,这就是最大的败笔,在国际上,根本没有人相信朴教授的指控。   “事实胜于雄辩。”说话的华国年轻人是今日参会的一位中医大师的孙子,看着脸涨成猪肝色的H黄头发,倒没有继续奚落下去,很有风度的坐了下来。   “你敢侮辱明俊!”就在这时,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孩子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很是阴冷,看向黄毛青年金明俊的眼神则充满了爱恋,可是当看向华国这边的几个年轻人立刻转为了毒辣和狠戾。   一旁的高桥凉恶毒一笑,随即退到了一旁,这一次来华国,R国和H国事先已经达成了协议,所以高桥凉对H国这边的人员也很是了解,而暴怒的女孩叫做李瑞妍,他父亲是H国驻华国大使馆的总领事。   而李家在H国一直都是政坛活跃的大家族,李瑞妍自小性子就格外骄傲,当然她也有骄傲的资本,而对于从小青梅竹马的金明俊,李瑞妍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暗恋他,只可惜金明俊只当她是妹妹一般。   身为医生,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身上都有股沉静的气息,而性格跋扈骄纵的李瑞妍一看就不是医疗界的人,而此时李瑞妍冷血一笑,突然抬手向着刚刚说话的华国年轻人挥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的高桥凉不由得意一笑,李瑞妍可是有名的泰拳高手,据说是他父亲担心经常出国的李瑞妍会遇到危险,所以在配备了保镖的同时,还特意请了泰拳的教练从小就训练李瑞妍。   泰拳是一种实战性、攻击性、杀伤力都极强的拳法,李瑞妍看起来是个骄傲的女孩子,但是出手却极其狠辣,据说就有不长眼的人曾经想要调戏李瑞妍,最后却被她打残废了。   而此时,看到李瑞妍对华国的人出手,在场H国和R国的人都带着不怀好意的奸笑,被一个女孩子打伤了,那只能怪华国的男人没种,只能吃下哑巴亏。   一旁的褚若筠脸色不由一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知道H国此次来者不善,但是没有想到H国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就在李瑞妍狠戾的一拳就要砸到华国年轻人的脸上时,突然从左侧方咻的一下飞过来一个圆形物体,速度极快,让实战经验丰富的李瑞妍立刻警觉到了危险,攻击的右拳瞬间挡了过来。   啪的医生!被砸烂的苹果一下子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让李瑞妍连连后退了三步,而此时她的右拳头上、胳膊上还有脸上都沾染了苹果渣。   “抱歉,手滑了一下。”陶沫笑着耸了耸肩膀走了过来。   “你是故意的!”李瑞妍性子骄纵的让H国那些世家子弟都退避三舍,但是能吃下苦学好泰拳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没脑子的粗暴跋扈。   此时李瑞妍忌惮的看着眼前的陶沫,刚刚那苹果丢掷过来的力度极大,李瑞妍的右手背还是还有些的麻痹,这样可怕的力度,让李瑞妍怀疑眼前的陶沫是不是天生神力。   “华国的医术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我一直听说华国的武术源远流长,你敢和我比一场吗?”李瑞妍倨傲冷笑的挑衅着,看起来像是因为刚刚丢了脸,所以才不服输的要和陶沫再较量一番。   这边休息区的动静自然让那些老一辈都注意到了,此时朴教授慢悠悠的开口:“毕院长,贵国人才济济,不知道可不可以满足瑞妍的要求?”   “也好,在我们切磋医术之前先来个武术切磋。”R国的领队正是高桥名人,他五十来岁,微胖矮小,此时阴森森的附和着朴教授的话,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不过拳脚无眼,一会切磋的时候有什么受伤也是情理之中。”   毕院长知道陶沫的医术极好,但是真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此时看着明显狼狈为奸的朴教授和高桥名人,毕院长脸色沉了沉的拒绝:“研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李小姐想要切磋武术,会议之后我方一定会安排好陪练,绝对会让李小姐满意。”   “是啊,陶沫可是研讨会的正式人员,现在进行武术比试的确不妥。”华国这边一个老教授也附和着毕院长的话,H国来者不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弄了个武术高手来砸场子,让学医的大夫和一个练家子对打,到时候丢的绝对是华国的脸面。   朴教授和高桥名人不动神色的对看一眼,他们都以为休息区那边的年轻人都是来旁观三国研讨会的,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学习一下,谁知道陶沫这么年轻竟然还是正式与会人员。   “哼!华国如今的中医是越来越不行了吗?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也拿出来充人数!”朴教授率先发难,高昂着头颅鄙视的开口:“还是说华国根本看不起我们。”   “我现在也严重怀疑烫伤膏的真实性了。”高桥名人紧接着说了一句,烫伤领域这一块的研究,R国也在秘密进行着,之前甚至还出动了特情人员窃取了一些朴教授的研究资料。   一贯高傲自大的R国一直认为只有他们才能研究出烫伤膏,朴教授研究了三十多年,不也是没有成功,可是谁知道华国不声不响的就公布了这个结果。   尤其是此刻现场来了很多国外大型的制药厂和医疗机构,一想到这个名誉和巨大的利润都将被华国收入囊中,R国异常的愤怒,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此时高桥名人更是处处针对华国。   “至于结果如何,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毕院长懒得和他们打嘴仗,朴教授和高桥名人就算再嫉妒不甘心又如何?烫伤膏的功效已经得到了证实,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相信。   九点会议准时开始了。   在毕院长率先发言之后,朴教授也走到了主席台的位置,“今天,我向各位展示我们H国三十多年的研究成果,请大家看大屏幕……”   发言台后的屏幕上,朴教授展示着这些年来他的研究数据、研究成果,还有一些临床试验的成果,而随后朴教授话音一变,“可是就在前年,研究所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入侵……”   此时屏幕上则是一些H国特情部门出示的证据,从照片到视频一系列的证据都显示出朴教授的研究所的确遭到了一股不明人士的入侵。   此时坐在位置上的高桥名人双手攥紧成了拳头,不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大屏幕上所展示的一切,高桥名人很清楚,因为那一次任务他完全参与了,不过R国特情人员非常的优秀,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而唯一一点的线索也是指向了华国,所以高桥名人在瞬间紧张之后就是满满的得意。   “现在,我怀疑华国曾经派了特工入侵了我的研究所,盗取了我的研究资料,H国将要提起国际仲裁,除非华国可以证明他们所谓的烫伤膏和我们的研究没有一点的共同性。”朴教授厉声指控着,眼中是不甘也是得意之色,只有这样的逼迫,华国才能公布烫伤膏的配方。   会议室里顿时低声议论起来,的确朴教授展示的研究资料很齐全,而且华国这些年来在烫伤这一块并没有卓越的研究,现在突然研制出了烫伤膏,的确很让人怀疑。   毕院长眉头皱了皱,他知道朴教授这是在破罐子破摔,他的怀疑和推断都是自己的臆测,缺少实际的证据,但是这种指控,华国如果不做出明确的回应,那么对华国的名誉也将是一个创伤。   “烫伤膏到底是哪位研究出来的?”褚老爷子低声询问着一旁的毕院长,实在是烫伤膏的出现太突然。   其他几个华国中医界的专家教授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毕院长,配方是绝对不可能公布的,但是也不能放任朴教授这盆脏水泼到华国头上来,尤其是看到高桥名人还在一旁上蹿下跳的,格外的膈应人。   就在H国和R国联手起来咄咄逼人的时候,陶沫对着毕院长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来,她这一举动也让所有人诧异起来,随着陶沫向着主席台走了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陶沫身上。   面对众人的注视,陶沫面色依旧沉静,环顾四周之后,最后目光定格在气势逼人的朴教授身上,“在此我需要申明两点:第一关于朴教授之前展示的研究所被不明人士入侵一事,我认为这是H国的内务,H国警方因为办事能力不行查不到凶手,而主观推测凶手这是不理智的行为,如同我刚刚倒的一杯咖啡不知道被谁给偷喝了,我现在就怀疑朴教授被咖啡的香味吸引了,所以情不自禁的偷走了我的咖啡。”   陶沫这话一出,朴教授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但是在场其他国家的一些人都不由大笑起来,朴教授之前倒是说的振振有词,但是H国如果认为华国是凶手,那么就拿出明确的证据来,而不是想当然的认为是华国人窃取了资料,这也间接的说明H国国力不行,在自己国家里都保不住他们的研究资料,被人窃取了也是活该。   “第二点我依旧需要告诉朴教授的是。”等笑声之后,陶沫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华国的烫伤膏完全是自主研发出来的,和朴教授的研究成果没有任何的关系,在朴教授展示的研究数据里,烫伤液最主要的是这些中药材……”   为了逼迫华国公布配方,朴教授也是拼死一搏,他这一次展示的研究资料原本都是一级机密,但是烫伤膏已经被华国研究出来了,这些保密的资料瞬间一文不值,所以他才会将核心的研究数据都公布出来了,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朴教授烫伤液的主要配方药材。   “而华国烫伤膏的主要配方只有一种:赤竺兰,在烫伤膏研发之前,这只是一种随处可见的普通植物,甚至不属于中药材的行列……”陶沫冷冷的看了一眼震惊的朴教授。   他以为烫伤膏和烫伤液至少会有很多相同的中药材成分,凭借着朴教授三十多年的研究数据和资料,到时候死皮赖脸的指控华国窃取了他的研究成果,即使弄不到配方,也会让华国赔上一笔巨额的赔偿金,还能打击华国的名声。   可是朴教授完全没有想到陶沫公布的烫伤膏的主要成分只有赤竺兰,和他烫伤液的主要成分一点都不相同,这让朴教授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   在法律上剽窃也好,抄袭也好,模仿也罢,至少要有大部分是雷同的,完全不相同的两种配方说华国窃取了他的研究资料,这完全站不住脚。   “你不要再这里胡言乱语!你难道可以代表华国吗?”朴教授身边的金明俊不由站起身来怒斥着陶沫,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华国打国际侵权案件的准备了,目的就是控告华国窃取朴教授的研究成果,   烫伤膏其实就是朴教授研究的烫伤液,华国只是稍微做了一些改动,但是陶沫这一番发言完全推翻了朴教授之前的指控。   面对金明俊的质疑,陶沫丝毫不在意,慢条斯理的展示了自己的证据:“这是国际最权威机构RX的检验报告,左边这是烫伤膏的主要成分,右边这是赤竺兰的基因分析,相信RX的检测报告可以说明一切,而最后面这一份则是朴教授烫伤液的检测报告,大家可以对比一下。”   如果陶沫只是空口白牙的否定朴教授的指控,那是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意义的,但是她展示出了RX的检测报告之后,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了华国的烫伤膏和朴教授的烫伤液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也根本不存在窃取侵权了。   华国这边除了毕院长之外,所有人也都傻眼了,经过小妞妞事件,大家都清楚陶沫的医术绝对非同寻常,是她将妞妞从手术台上救回来的,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烫伤膏竟然是陶沫研制的。   “毕院长,你早就知道了吧?”其中一个老教授不由的叹息一声,难怪之前毕院长对陶沫多有维护,他们还一直以为陶沫是走了乔部长的关系,如今才明白陶沫是有真才实学,否则以乔部长的大公无私,他怎么会对陶沫徇私了,倒是他们心里阴暗都想偏了。   “毕院长,陶沫公布出来赤竺兰没有关系吗?”另一个教授则是忧心忡忡的开口,虽然陶沫大快人心的反击了朴教授,挽回了华国的名声,但是也被逼迫的公布了烫伤膏的主要成分。   毕院长老神在在的笑了起来,这是在朱黛被捕之后难得出现的笑容,“放心吧,就算将赤竺兰公布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将赤竺兰用于烫伤膏的研究上。”   陶沫上辈子和那些中医界的教授研究了好几年,当时大家都是拥有精神力的,科技也要进步一些,都没有办法将赤竺兰根部活性细胞提取出来,现在就算给R国和H国十年时间,只怕他们也没有办法攻克这个难关。   而十年之后,华国的烫伤膏绝对已经占据了全球的市场,就算他们真的研究出来了,也根本无法撼动华国烫伤膏的地位了,中药的精髓就在于,即使你知道哪几位中药材,但是不知道用法、用量和特殊的炮制手法,最后研究出来的不是药反而可能是毒。   ☆、第237章 双腿病症   朴教授阴沉着脸坐在座位上,原本他的确打算提起国际仲裁,毕竟在烫伤领域朴教授已经研究了三十多年,可以治疗烫伤的中药材就那么些,只要华国的烫伤膏和朴教授研究的烫伤液在配方上有很多相似,朴教授就有把握将烫伤膏据为己有。   可是谁知道华国烫伤膏的主要配方和烫伤液完全不同,不过此时朴教授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终究是成功逼迫华国公布了烫伤膏的主要成分,赤竺兰?朴教授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不起眼的植物竟然是烫伤膏成功的关键。   不过现在知道了,华国虽然抢占了先机,但是朴教授已经将消息传回H国了,他的研究成员已经迅速开展了对赤竺兰的研究,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H国的烫伤液完全可以取代烫伤膏的存在。   当然了,为了让国际上更认同H国的中医实力,这一次的三国中医药研讨会,H国一定要狠狠的将华国的中医踩在脚底下,让国际上的人更认同H国的中医实力,到时候对打开烫伤液的国际市场就有显著的作用。   和朴教授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坐在不远处的R国领队高桥名人,不同于朴教授这些年在烫伤领域的高调,高桥名人私下里也成立了研究小组,甚至还让R国的特情人员潜入到了朴教授的研究所窃取了资料。   高桥名人一直以为自己会抢先一步研究出治疗烫伤的良好,谁知道竟然华国给抢先了,不过华国此次被迫公布了赤竺兰的存在。   高桥名人那矮胖的身体得意的挺了挺,R国的科技可是三国之中最先进的,到时候R国一定可以超越华国和H国,彻底占领烫伤市场。   “毕院长,我看朴教授和高桥教授都来者不善,我这边刚好有一个好的人选。”褚老爷子低声和一旁的毕院长开口,现在是休息时间,而二十分钟之后,三国都会将一个现场辨证、治疗。   三国最好的中医都聚集在这里,比的就是谁的医术更高明,每个国家都将推出一个病患来,由另外两个国家的中医进行治疗,看看谁能药到病除。   褚老爷子口中的这个好人选是任家的人,任二爷的小儿子任长平,原本在冀省党校任职副校长,也是冀省组织部的副部长,看起来名头挺大,但是没有什么实权。   当初陶沫和陆九铮坐飞机从南江省回京城时,同飞机的除了褚若筠和龙武之外,任长平也在,他的腿有问题,所以打算回京城医治,当时下了飞机还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褚若筠为了拉拢和任家的关系,自然就接手了任长平的治疗。   原本这事挺顺利,只要治疗好任长平,对褚家而言绝对有利,可是褚老爷子随后震惊的发现任长平的腿病的很诡异,竟然找不到病因,如此一来,不是拉拢任家而是和任家结仇了。   褚老爷子也是人精,在思虑一番之后,他故意在电话里和人议论这一次三国研讨会的规模,而得知这个消息的任长平自然而然就动心了,在褚家虽然得到了治疗,腿部疼痛缓解了一些,但是任长平依旧无法行走。   褚老爷子之前也说明了若是想要治愈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任长平肯定不可能回冀省工作,而等他治疗好双腿再回到工作岗位上,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现在知道三国研讨会上除了华国最杰出的中医之外,还有H国和R国最顶尖的中医,任长平就想去研讨会上试试,看看能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双腿治疗好。   褚老爷子根本没把握医治任长平的腿,又担心了得罪了他,现在见任长平上钩了,褚老爷子虽然脸上表现的有点不高兴,一事不烦二主,行医这一块更有这个讲究,任长平中途要换医生,这摆明了是不相信褚老爷子的医术。   “既然任部长想要去试试,我自然是不会阻拦。”褚老爷子冷淡淡的开口,神色依旧有些不悦,“如果接受我的治疗,估计两年之内肯定可以治疗好,当然了,研讨会上不仅有国内知名的专家教授,还有R国和H国的顶尖医生,他们或许也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抱歉老爷子,主要是工作这边实在抽不开身,我回京城这几天手机都快被打爆了,两年的时间太长了,褚老爷子你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任长平也知道自己中途要换医生的确做的很不妥。   但是任家原本就对自己不公平,什么好的资源和人脉都不给自己,到如今他还在没什么实权的党校里工作,如果再停止两年,估计连这个副校长的位置都保不住了,所以任长平宁可得罪褚老爷子,也想要去研讨会上试一试。   而且在任长平看来,褚老爷子虽然不高兴,但是顾忌到任家的势力,也只能妥协,当然任长平也等于欠下褚家一个人情。   毕院长听到褚老爷子关于任长平双腿病情的描述,思虑了一番,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既然褚老爷子亲自治疗都需要两年的时间,相信H国和R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查明病因并治疗。   二十分钟之后,三国研讨会再次继续召开,在场的年轻一辈更是一个一个都瞪大了眼睛,能亲眼看到这些顶尖的专家教授出手诊治可不容易,这将是最好的学习机会。   “这是我的病历,之前双腿都好好的,在摔了一跤之后就越来越严重了。”任长平是坐在轮椅上的,他手里头的这一叠都是过去在各大医院的诊治资料,不管中医还是西医他都看过了,可惜就算褚老爷子接手,也只能让任长平缓解了一下病痛。   为了一举打压华国中医的名声,削减烫伤膏的意义,R国和H国都派出了在骨科这一块顶尖的专家。   望闻问切走了一遍之后,上场的两个年逾五十岁的专家脸色愈加的凝重起来,甚至拿过一旁西医的检查报告看了起来,从拍的X片上显示,骨头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请站起来一下。”R国的专家怀疑的看了一眼任长平,从脉象上来看没有任何的问题,从西医这边的检查来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双腿骨头很健康,不能行走?这是装的吧?   为了自己的前途,任长平让一旁的秘书撑着自己,可惜还没有跨出一步,身体就失去平衡的软了下来,好在两个手下搀扶的及时,并没有让任长平摔倒。   一旁R国和H国的专家脸色阴沉沉的,肢体的语言表明任长平根本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无法行走,对于一个双腿健康的中年男人而言这真的很怪异。   因为任长平是华国推出来的病患,所以华国的医生根本不需要上台,此时好几个专家教授不由询问的看向褚老爷子,任长平双腿有问题在褚家治疗他们是知道消息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初步判断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治愈,任副部长有些等不及了。”褚老爷子冷冷的解释了一句,板着脸看起来有些不悦。   一旁其他的专家教授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任长平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不是摆明了不相信褚老爷子的医术,既然如此,那当初就不要让褚老爷子接手治疗。   “老爷子需要花两年的时间,我看台上那两个专家更是够呛。”一个老教授不由的笑了起来,任长平这事虽然做的很不妥,但是能狠狠的打脸R国和H国倒也不错,省的他们总叫嚣着认为中医是他们两国的国粹,哼,华国历史源远流长,中医更是有两千年的底蕴了,岂是小小的R国和H国可以相比的?   台上花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R国和H国的两个专家脸色阴沉的下了台,出师不利,这让朴教授和高桥名人脸色都显得异常的难看,他们都有着狠狠打压华国中医的打算,谁知道先丢脸的就是两国的专家。   尤其是听到那些国外的药厂还有医疗机构,包括一些知名的西医都私下里议论华国中医的强大,更让朴教授和高桥名人脸色阴沉的厉害,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只怕研讨会一结束,他们就会和华国签署协议,大量购买华国烫伤膏了。   就在华国众多专家教授高兴之极,H国的病患也出现了,巧合的是对方也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上来的,只是比起任明达还算强壮健康的身体,这个H国小姑娘只有十四五岁。   病痛折磨之下,小姑娘整个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唯独那一双因为过于清瘦而显得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任明达双腿无法站立行走是找不到病因,小姑娘的病因倒是很清楚,可是情况却显得格外的棘手,小姑娘八岁的时候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为了治愈服用了大量的激素类的药物,导致了三高的出现。   高血压、高血糖和高血脂,原本按时服药、注意饮食也可以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小姑娘的腿部血管开始淤积堵塞,血液循环不畅之下,双腿就越来越痛,几乎到了不能行走的地步。   后来到医院进行了血管改造的手术,医生在她的腿部血管这边搭建了支架,想要改善血液的循环,但是手术明明很成功,小姑娘的双腿问题却越来越严重,双腿开始一点一点的腐烂,像是有看不见的病菌在蚕食她双腿的血肉一般。   而医生开出的最后方案只有截肢了,但是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而言,截肢将要毁掉她的一生,朴教授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华国这边,随着大屏幕上关于小姑娘病情的介绍,华国和R国这边的人都眉头紧锁起来。   “这是不是因为糖尿病导致的下肢坏死?”毕院长身边一个专家低声开口,这种病症在国际上病不少见,因为血液循环不畅导致下肢坏死,最后出现双腿的溃烂和坏疽,但如果只是这种病,朴教授不可能将对方带到华国来。   毕院长精通中医和西医,所以此时他看了看大屏幕上的病情资料,摇了摇头,“看血糖的检测数据可以看出,虽然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隐患,但是绝对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下肢溃烂。”   “有没有是食肉菌感染?”同样精通中西医的一个专家再次开口,这个情况看起来更像是感染了食肉菌。   陶沫安静的坐在一旁,在小姑娘上台之后,陶沫已经悄然释放出了一股精神力过去探查了,首先排除的就是糖尿病导致的下肢坏死,之前手术植入到血管里的支架很好的扩张了血管,血液循环不顺畅的问题得到了改善。   当精神力进入到了腐烂的双腿里,陶沫眉头微微一皱,肉眼看不见的腐肉里,似乎隐藏着一种极其细小的病菌,而这种病菌不但在蚕食着小姑娘双腿上的血肉,似乎连敷在她腿部的药物也进行了蚕食和分解。   “如果是食肉菌造成的,H国这边应该已经做了检查,截肢是唯一的选择,没有必要将人带到研讨会上,所以也可以排除这个病因。”毕院长初步的判断也是食肉菌感染,但是朴教授来者不善,绝对不会是这种病因。   果真随着大屏幕的播放,H国的医院也给小姑娘做了更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在她溃烂、坏疽的双腿里发现食肉菌,所以这个推测也被排除在外了。   随着病情介绍的结束,朴教授挑衅的看了一眼毕院长这边,站起身来言语恳切的开口:“华国既然能研发烫伤膏,想必医术一定非常精湛,希望华国的医生可以施以援手,救救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该有大好的人生,而不是在轮椅上渡过她的一生。”   一听朴教授故意给华国医生戴高帽子,几个脾气冲的教授气的脸色铁青,难道研制了烫伤膏就一定什么病都能治疗好?那朴教授自己都在烫伤领域研究了三十多年了,之前还说华国剽窃了他发明的烫伤液,那朴教授怎么治不好?   “谁上去看看?”毕院长看向身后华国的专家教授,虽然第一轮任长平的病情难倒了H国和R国,成功打压了他们嚣张的气焰,但是如果这一轮华国失败了,那就等于功亏一篑。   “毕院长,我上去吧。”陶沫忽然开口,让愁眉苦脸纠结的专家们一怔,不过知道陶沫能研制出烫伤膏来,又成功的救治了小妞妞,众人对陶沫的态度已经改观了很多。   此时几个老专家都面色慈和的看向陶沫,“陶沫,你有把握吗?”   “嗯,有一些,不过还要仔细检查一下。”陶沫笑了笑,这也不是谦虚的时候,既然H国和R国来者不善,陶沫不介意狠狠的打脸,让他们知道华国医术的博大精深。   五分钟之后,R国上来的是一位头发都花白的老教授了,而随着陶沫的出现,现场又引起了一阵热议,不过因为陶沫研发出了烫伤膏,所以在场不少人对陶沫的医生很是期待。   但是年轻一辈里更多的则是嫉妒和嘲讽,高桥凉因为只是旁听证,所以只能坐在旁听区这边,此时看到上台的陶沫,不由讥讽开口:“哼,你们华国还真是会捧人,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有能力研发烫伤膏?弄虚作假倒是华国的风格。”   “天才永远是凡人无法理解的,我们技不如人只能坐在旁听区,陶沫医术精湛才有资格上台,高桥先生你即使嫉妒也无济于事!”华国这边的年轻人立刻争锋相对的嘲讽回去,若是在平常,他们或许还会嫉妒陶沫,但是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们绝对不会内讧,只会选择维护陶沫,维护华国的礼仪和名声。   高桥凉性子高傲,他自认为是年轻一辈医术最精湛的一人,可是如今陶沫横空出世,抢走了所有原本该属于他的名声,高桥凉冷哼一声,“那就看看陶沫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徒有虚名!”   “那就拭目以待!”华国这边年轻一辈也是输人不输阵,高傲的昂起头,鄙视的看了一眼高桥凉,可是当目光看向台上的陶沫时,心里头也扑通扑通的打着鼓,只希望陶沫可以成功。   看大屏幕上的图片时,陶沫就知道小姑娘的腿已经很严重了,可是当她掀开搭在腿上的毯子上,陶沫和R国教授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小姑娘双腿已经严重溃烂,甚至还有些浮肿,表面肌肤上还有黄黑的脓水流淌下来,腿上散发出一股子恶臭,这已经是深度的组织坏死,不截肢只怕都有生命危险。   R国老教授检查了一遍之后,又翻看了小姑娘的病例,许久之后摇摇头,“只能截肢,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尽早手术今早截肢,否则会危及生命。”   当小姑娘掀开毯子之后,镜头也给了过来,所以坐在下面的人也都看见了大屏幕上的实况,面对这样严重溃烂的双腿,小姑娘还能露出如此坚强的笑容,真的让人很心酸。   “我倒想要看看陶沫是不是徒有虚名!”高桥凉此时却极其的得意,这样可怕的溃烂,除了截肢根本没有其他办法,或许也有,但是短时间里肯定不行,陶沫爬的高此时就会跌的更狠。   ☆、第238章 绑架失败   因为陶沫的上场,现场的气氛顿时显得白热化了,华国年轻一辈的中医和R国还有H国的年轻一辈似乎较上劲了,气势上谁也不输给谁。   而朴教授和高桥名人此时则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只等着看陶沫出丑,也许她运气极好的发现了赤竺兰对烫伤有奇效,但是陶沫才二十来岁,一个年轻小姑娘的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更何况朴教授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病患的棘手,除非是截肢,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他到时候如果H国这个小姑娘因为陶沫延误了治疗时机,连做截肢手术都来不及了,如此一来,陶沫势必会背上刽子手的骂名,华国中医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和朴教授有同样想法的是高桥名人,此时他略显肥胖、带着油光的脸上滑过一抹狠戾之色,这个小姑娘在陶沫手里头死了,到时候再利用媒体运作起来,强大的舆论作用下,人们都会同情弱者,陶沫将被舆论定为杀人凶手!她和华国烫伤膏的名声势必会大打折扣。   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那些复杂阴沉的心思,陶沫让小姑娘躺了下来,打开药箱拿出银针,此时不少国外过来的西医和一些制药厂的代表们咻的一下睁大了眼睛。   R国和H国也有中医,但是抡起针灸来还是华国的国粹,在西医看来华国的针灸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没有用任何药物,就把这些银针刷刷的在人身上扎了一遍,然后病症就神奇的消失了。   “别害怕。”柔声安抚着小姑娘,陶沫拍了拍她的头,随后神色转为了专注和认真,手上的银针迅速的在扎在小姑娘的下肢的各个穴位上。   通过大屏幕的播放,台下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陶沫行针时的手法,那种沉稳、精准、形如流水般的一气呵成,让毕院长这些老一辈都不由赞赏的直点头。   “当初季老最出色的就是一手九针法,陶沫尽得季老的真传,这一手快针法,没有十年半年的苦功夫绝对练不成。”一个老中医感慨的开口,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是老了。   在快速的行针之后,陶沫已经封闭了小姑娘双腿的所有穴位,此时她将精神力渗透到了指尖,一手捏住银针的尾部慢慢的捻动着,小姑娘腿部腐肉里的未知病菌似乎察觉到了大补之物一般,疯狂的向着精神力的方向涌动了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沫这边行针估计要两个小时,所以R国这边的病患已经上来了,整个研讨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然,更多人关注的依旧是陶沫这边。   等将所有的腐肉里的未知病菌都吸引过来之后,陶沫截断了一丝精神力残留在小姑娘的小腿腐烂处,尔后拿出银亮锐利的手术刀。   “难道不打麻醉剂吗?”台下的西医此时惊恐的站起身来,看小姑娘的腿,他也知道要治疗之前,肯定要将这些腐肉烂肉都祛除掉,否则会引发炎症,但是看陶沫的模样,竟然是打算直接动手。   在场的西医此时都睁大的了眼睛,有胆小的女士已经别过头不敢去看,可是当陶沫的手术刀将小姑娘双腿那些腐肉烂肉一点一点的剔除干净时,躺着的小姑娘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这样神乎其乎的技法,让在场的人不由对台上的陶沫竖起了大拇指,“华国的中医真的非常的神奇!”   “是啊,难怪会研发出烫伤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   “为什么没用麻醉剂也感觉不到痛呢?就靠那小小的银针,真的太神奇了!”   听着四周的赞叹声,朴教授和高桥名人都阴沉着脸,中医行针只要技法得当,完全可以由麻醉剂一样的效果,这些老外根本不懂,都将陶沫当成了神医!哼!   将原本腐肉联通未知的细菌都清除干净之后,陶沫给小姑娘的双腿重新上了药,“溃烂和坏疽已经得到控制了,等伤口愈合之后,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听到陶沫的话,朴教授不屑的冷嗤一声,当初在H国的时候,也给小姑娘做了类似的清理腐肉的手术,但是到了第二天,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还发生了更加严重的溃烂和坏疽,等明日一到,他倒要看看陶沫如何收场。   研讨会的第一天会议总算是结束了,华国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的出了南馆,而专门赶到华国的那些国外制药厂和医疗机构更是态度热情的找上毕院长,想要最快的嗬华国签署购买烫伤膏的协议。   前来参加研讨会的专家教授们,此时对陶沫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一个一个都满脸的赞赏之色,“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真的是老了啊。”   就连褚老爷子此时也只能满脸和善的笑容,而依靠家里头关系来研讨会的这一批年轻人对陶沫也很是推崇,这让走在人群里的褚若筠眼神沉了沉。   “陶小姐,我们先生想请陶小姐过去一趟。”踏着夕阳,陶沫刚走到停车场的入口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装着笔挺的西装,态度带着几分倨傲。   “你们先生?”陶沫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陶沫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好感。   “任家。”管家倨傲的丢出两个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京城这地界上,任家的一个管家比起很多官员地位都要高。   在管家看来陶沫只是一个从潭江市出来,无权无势的小医生,虽然医术精湛了一点,但是远远不够自己正眼相待,若不是任部长需要人治疗,陶沫这样的小医生一辈子都没资格和自己说话。   任家除了任老夫人之外,陶沫之前救认识任明达,不过今天倒是看到了任长平,想来这管家正是任长平派过来的,任长平之前是褚老爷子接手治疗的,现在找上自己?   “任部长如果是为了医治双腿,还请去找褚老爷子。”冷淡淡的开口,陶沫拒绝了管家的要求,自己真答应去看病了,那就是打褚家的脸,陶沫也懒得惹麻烦。   眉头倏地一下皱了起来,管家以为自己亲自前来已经是给了陶沫天大的面子,谁知道她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了,这让管家彻底冷了脸,态度也更为的恶劣,“哼,陶医生,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京城这地方可容不得你撒野,今天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陆九铮远远的就看见陶沫被人拦下来了,走近了几步就听到管家对陶沫的威胁,倏地一下,陆九铮黑眸一沉,伟岸的身躯直接上前,面对陶沫时,表情瞬间柔软了下来,“走吧。”   “给我拦住他们!”管家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嗓子,几个任家的保镖快步冲了过来,将要离开的陶沫和陆九铮给拦了下来。   管家得意的冷哼一声,神色倨傲的看向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带走!治疗不好任部长,明天的会议陶医生你也不用参加了。”   不长眼的人怎么这么多?陆九铮皱着眉头,一个任家的管家也敢如此嚣张,陶沫至少是代表华国参加三国研讨会的,但是听管家的口气,如果陶沫今天不给任长平医治,他就要强行软禁了陶沫。   现如今京城高层这边都知道陶沫是秦老首长和乔部长护着的人,尤其是陶沫研发了烫伤膏,甚至无偿的奉献给了国家,就冲着这一点,京城一般人都不会不长眼的招惹陶沫。   只可惜任家这个管家身份不够,所以他只知道陶沫来自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陶家,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是医术精湛,意外得到了乔部长的赏识让她参加了三国研讨会,至于更多的情况,管家根本不够资格知道,否则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派保镖绑架陶沫。   有陆九铮在,根本不需要陶沫出手,几个照面就将任家的保镖给打翻在地,“你们给我等着!”看着陶沫和陆九铮的车子扬长而去,一旁的管家气的面色铁青的直跺脚,看了看地上的保镖,更是火气十足,“都给我起来,回去!”   此时,任家别墅,任长平焦急的向着客厅外看了去,他之所以去三国研讨会就是为了可以尽快的医治好自己的双腿,谁知道那些专家教授都是徒有虚名,连病因都找不出来,好在后来看到陶沫上台,任长平不由将希望都放到了陶沫身上,这才派了管家去将陶沫带回来。   “长平,你也不要着急,京城名医多,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此时,说话的是任长平的堂哥,任家现任的家主。   任家兄弟姊妹众多,任家的家规一直都是长子当权,为的就是避免家族内讧的发生,当年当家的就是任五爷的长兄,后来他年纪大了,家主的位置就传给了长子任皓生。   “堂哥,我知道。”任长平是任二爷的小儿子,他对这个身为家主的堂哥态度很是矛盾,一方面他有些惧怕看起来和善,可是行事却雷厉风行的堂兄,但是另一方面又格外的嫉妒,凭什么都是任家嫡系,任皓生就能成为家主,自己哪一点比他差了?   不过相对于对任皓生隐晦的嫉妒,任长平更嫉恨的是上面的两个亲哥哥,都是一样的父母,凭什么大哥和二哥如今一个在京城呼风唤雨,一个在长宁省委,据说再历练几年,都有资格进入省委一号大院!   而自己却只能在没什么实权的党校工作,即使在省委挂了职,但是这个组织部的副部长也就名头好听,手里头依旧没什么实权,管的就是青年干部进入党校的进修学习的工作。   下班时分,任家嫡系这边在京城工作的都回来了,毕竟任长平这个堂弟/堂兄也难得回京城,而且双腿还出了问题,嫡系这边的堂兄弟都很关心任长平,更别说他的亲大哥任长海。   而一起过来大宅吃饭的还有几个老一辈,一来是借着机会聚一聚,看看家里头的小辈,二来则是因为京城最近有些的动荡,几个退居二线的老一辈不放心家里头的情况,要和小辈们开个家庭会议,任家这些年势头已经不行了,如今更不能走错路。   一番寒暄下来之后,任皓生率先站起身来,“爸、二叔、四叔,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谈。”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急匆匆的回来了,估计没有料到大厅里有这么多人,管家脸上的气愤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掩去。   任家嫡系多,也没有分家,但是大管家只有任皓生这个家主能指使,而任长平派出去的这个管家在任家也有一些实权,不过主要是负责任二爷这一脉的事情,有时候也处理一下大管家分派下来的工作。   “田管家,出什么事了?”任皓生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保养的很好,身体也很健康,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此时笑着问了一句,可是在任家工作的这些人都无比敬畏任皓生这个家主,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耍滑头。   “大堂哥,我让田叔去给我请个医生来看看腿。”看到田管家是独自回来的,任长平的脸色就有些的难看了,语调也显得不悦,“田叔,怎么回事?人呢?”   “三爷……”田管家立刻陶沫拒绝前来的事情大肆渲染了一番,此时一脸办事不利的自责和愧疚,“三爷,是我无能,没有想到陶沫这么傲,我已经说出三爷的身份了,可是陶沫竟然丝毫不理会……”   “什么?”任长平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在任家他就一直感觉被排挤被打压,双腿出了问题之后,任长平更感觉自己的大哥和几个堂兄弟嘴上说的好听,不断的安抚自己,可背后肯定在嘲笑自己。   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任长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却没有想到陶沫一个小医生也敢看不起自己,不但羞辱自己派去的管家,还打了自己派过去的保镖,这让任长平气的浑身直哆嗦。   “反了,真是反了!她这是看不起我啊!”任长平怒到极点,脸色狰狞的有些骇人,“田叔,你立刻带人过去亲自将陶沫给抓回来,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这么狂!”   听到陶沫的名字,任皓生表情就微微变了一下,身为任家这一代的家主,京城高层的一些隐秘消息,任皓生自然都清楚明白,更何况之前任老夫人和任明达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陶沫就是其中的关键。   说实话任五爷英年早逝,任家上下对任老夫人其实很是尊敬,任皓生自然知道这个五婶一回国之后就找了乔部长,将任五爷的所有遗产都捐献出去的事,任皓生自然不会打这些钱的主意。   而且这是五婶的决定,他这个当小辈的,虽然是家主,但也没有立场干涉,可是家族里不少人都有些的眼红,而其中最眼红的自然就是任明达了,他算起来也不是任家的人,毕竟他母亲才是任家的女儿,任明达只能算是任皓生的表弟而已,冠上任这个姓氏,也是任皓生这个姑姑死皮赖脸的结果。   任老夫人病危的情况传回京城之后,任皓生也有些的担心,此时他也明白过来五婶之所以将所有的遗产捐献出去,只怕也是抱着一丝必死的决心去了戈壁,只是任皓生没有想到任明达竟然还存了歹意,竟然敢暗害任老夫人。   虽然回到京城的任明达将所有脏水都泼到陶沫头上,说陶沫为了博取任老夫人的好感,所以才一面下药毒害老夫人,一面又装神医来救老夫人的命,这个传言被褚老爷子等人在幕后推了一把,闹的沸沸扬扬。   但是任皓生根本不相信,他这个五婶在五叔去世之后,将一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了华国的外交事业上,素有铁娘子之称,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五婶会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算计到?   只是任明达不管如何也是任家的人,再加上任老夫人不再追究这事,任皓生也没有再出手,但是任家却收回了任明达身上所有的人脉和资源,这也算是间接的惩罚。   这会听到任明达要派人去抓陶沫,任皓生刚打算开口,一旁任二爷手里头的茶杯就砰的一声砸了过来。   “你给我闭嘴!”任二爷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给活活气死了,且不说陶沫如今炙手可热的身份,而且她还是老五媳妇的救命恩人,就算陶沫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任长平这样是请人看病的态度?   龙老爷子为什么狠狠的鞭了龙武一顿?不就是因为龙武和陶沫起了冲突,任长平有求于人竟然还敢这么蛮横,这分明是结仇得罪人?还指望陶沫来给他医治,做白日梦!   “爸?”任长平差一点被二爷的茶杯给砸到,此时呆愣住了片刻,随后满脸的恼火和愤怒,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帮着自己,竟然还帮着陶沫一个外人!果真他们都盼着自己出事,盼着自己一事无成!   看着任长平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恨意,任皓生不由的摇摇头,这个堂弟是真的没希望了,但凡他自己上进一点,有良心一点,任家怎么会将他丢到党校去任职?   “二叔,你冷静一点,消消气。”任皓生安抚的看先脾气暴躁的任二爷,当年五叔出事之后,家里的几个长辈都给外的痛心,对五婶也很是愧疚,可是这些年五婶从没有改嫁的打算,因为不想回到伤心地,所以才一直在国外从事外交工作。   任家对任夫人其实很是愧疚,所以任明达的事情出来之后,任二爷这个脾气暴躁的恨不能亲手宰了任明达,对陶沫这个救命恩人,任家也很是感激,所以看到任长平这个态度,任二爷才会如此的暴怒。   “爸,长平只是因为腿伤有些急切了。”任长海也走了过来劝着,对这个小弟,任长海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家嫡系一直很团结,兄弟姊妹之间没什么矛盾,有竞争也就是良性竞争。   可是唯独出了任长平这个基因变异的小弟,整天认为任家不待见他,打压他,将任家这些兄长弟弟都当成了敌视的仇人,任长海有时候和任皓生这个堂兄聊天的时候,都怀疑任长平是不是出生的时候从医院抱错了?   “让他去作死!哼!”任二爷是真的气狠了,且不说陶沫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就说她现在是代表华国参加三国研讨会,任长平竟然还敢派保镖去绑架人,这是要干什么?乔部长不弄死他那才奇怪!   低着头,任长平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压抑着胸口燃烧的怒火,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和大哥!宁可看着他残废,也不愿意让陶沫来医治他的双腿!这些人都恨不得他去死吧!   明达说的很对,陶沫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家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一个手握大权了,根本不管自己这个兄弟的死活!明达现如今停了职,还被赶出了任家,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说不定下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第239章 各方反应   任长平原本打算将陶沫请来给自己医治双腿,但是之前从任明达这个表哥口中得知陶沫性子狂的狠,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任长平这才让田管家带了几个保镖过去了,文的如果不行那就动武的。   谁知道陶沫没有请回来,自己还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这让任长平在痛恨任家人的同时,也将陶沫给恨上了。   而任二爷这个脾气暴躁的父亲也明确的下达了命令,在三国研讨会结束之前,任长平不许去打扰陶沫,就算之后也得先道歉,再请陶沫上门。   此时,茶楼,布置优雅精美的包厢里,淡淡的茶香蔓延开来,一旁粗瓷大缸里的小锦鲤不时跃出水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长平,如今你我可都是天涯沦落人了。”任明达苦笑一声,抬手给任长平斟了一杯茶,“不过真的论起来,你的处境也好过我,至少你还有二舅和大表哥二表哥帮人。”   任明达真的论起来并不算是任家的人,毕竟她母亲是外嫁女,当年也是死皮赖脸的留在任家,甚至让任明达冠上了“任”这个姓氏,一切都是为了任明达的前途着想,可是任家嫡系这么多,有能力的更不少,所以能分到任明达身上的资源也就有限了。   尤其是这一次任老夫人的事情爆发出来,虽然任明达上窜下跳的抹黑陶沫,可是大家心里头都明白,任明达的职务也暂时停下了,若不是他母亲还有几分面子,估计都会被赶出任家,即使如此,任明达也被雪藏了。   “哼,他们何时考虑到我?如果真的考虑到我,我又怎么会在冀省党校一干就是这么多年,这一次换届选举,明明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家里头谁给我出了力?”任长平脸色阴郁的有些骇人,满眼都是对任家人的仇恨和敌视,多年来压抑在心里头的不满也都悉数爆发出来。   “我现在都要残废了,他们却护着陶沫一个外人,只怕都想着借此机会彻底弄垮了我。”语调阴森,因为双腿的问题,任长平心理已然完全的扭曲了。   听着他的抱怨,一旁任明达不由隐匿住眼底深处得意的笑容,此时面带唏嘘之色,感慨的拍了拍任长平的肩膀,“陶沫这里我们暂时不能动手,不过我听说她有个男朋友,军衔也是上校了,倒是年轻有为。”   任长平志大才疏,这些年又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仇恨爆发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疯狂,此时听任明达这么一说,倒是立刻将陆九铮给恨上了,此时阴冷着眼神开口:“一个小上校在京城这地方算个屁,我动不了陶沫还动不了他!”   半点不知道任明达和任长平两个人在暗中谋划的要算计自己,不过即使知道了,陆九铮也半点不会在意。   今天已经是研讨会的最后一天,第一天陶沫救治的H国小姑娘双腿在清理了腐肉之后已经开始痊愈,这让陶沫和她研发的烫伤膏再次成为了整个研讨会的焦点,而国外几家大型的制药厂和医疗整容机构也都和华国签署了订购烫伤膏的协议。   下午四点钟,陆九铮依旧和前几天一样开车前去南馆接陶沫,这边刚到十字路口右拐时,原本可以通行的绿色交通灯突然变红了,陆九铮的车子拐了弯就立刻被前面的交警给拦了下来。   “同志,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驶证。”敬了个礼,交警冷声开口。   不要说是陆九铮了,就是锋刃的一个外围人员那驾驶技术也是堪比赛车高手,驾驶位上,陆九铮面瘫着峻脸,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违规,交通灯是突然由绿灯变红灯了,这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同志,你违反了交通法规,请立刻下车,出示你的行驶证和驾驶证!”交警再次冷声开口,而此时,不知道从不远处的绿化带从中忽然窜出来几个人,却是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各位观众朋友,今天是我们第一期的‘交通安全从我做起’的实况转播,早上九点我们摄制组对京城各个十字路口的行人进行了拍摄和调查,下午我们追踪调查的是机动车违反交通法规的现象……”   看到这边有交警有记者媒体,四周的行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围了过来,更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照拍视频。   这边陆九铮刚一下车,摄像机的镜头就快速的对准过来,一旁交警接过陆九铮递过来的证件,看了看,眼中划过一抹冷笑,大声继续开口:“这位同志,你持有的是部队驾驶证,可是驾驶的却是普通机动车辆,你已经违反了机动车驾驶证管理办法第二条和第十四条的规定,属于无证驾驶,请和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这边一听到交警的话,电视台的记者快速的拿着话筒挤了过来,“这位同志,你是现役军人,却知法犯法……”   可惜记者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九铮却已经冷着面瘫脸将交警手里头的证件拿了回来,车门一开的上了车,油门一踩,一旁的交警和记者吓的一哆嗦,连忙让到了一旁,黑色越野车呼啸的离开了现场。   交警快步向着不远处的警车跑了过去,而一旁记者则是继续接下来的报道,而此时回到警车内的交警立刻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将刚刚发生的情况快速的汇报了一遍,一切比预期目的还要好。   而得到消息之后,坐在轮椅上的任长平不由得意一笑,再次打了电话出去,他虽然手里头没有多少权,但是身为任家嫡系,任长平在京城还是有不少关系和门路的,此时一个电话出去之后,不单单是一些电视台,网络上也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报道,无一不是针对陆九铮的,谁让他的身份如此的敏感!   如果陆九铮只是持有部队的驾驶证驾驶普通车辆,最多也只是一个交通违规而已,可是他却知法犯法,竟然驾车逃离,而且事情还闹得这么大,这样性质就恶劣多了。   如果陆九铮只是一个普通的上校,那么这件事闹的再大,也很难让京城高层知晓,毕竟也只是违反交通规则的事,可是因为陆九铮对外而言是陶沫的男朋友,如今陶沫风头正盛的情况下,陆九铮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事自然就引起各方面的注意了。   乔部长是第一个从郑秘书这里得到消息的,看着网络还有电视台的报道,乔部长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这分明是针对陶沫来的,只可惜幕后的人却不知道陆小九的真正身份。   “这事不用理会,静观其变吧。”乔部长冷淡的开口,抛开陆小九的身份不言,他本身就是部队的人,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军方这边处理。   “我明白,我会随时关注事情的发展。”郑秘书点了点头,默默的为暗中下黑手的人点了一支蜡烛。   秦老首长这边他正在听取周谦的汇报,此时秦老首长放下手里头的一沓文件,“R国和H国的间谍蠢蠢欲动,你和国安那边雷鸣沟通一下,自从之前R国潜伏的灰狐、蚱蜢和老狼这些间谍被国安歼灭之后,R国特情这块就显得异常的浮躁,他们这是打算对陶沫动手了。”   周谦身为卫戍区的二把手,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所以消息自然也就灵通的很,尤其是三国研讨会的召开,周谦身上的责任也就更重了,而这一次周谦发现R国的间谍活动频繁,而且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陶沫。   “是,老首长,我马上就和雷鸣联系,确保陶沫的安全。”周谦已经是少将军衔,但是只要他是一个军人,就无法忍受敌国间谍在京城部署、策划间谍活动,尤其是对象还是和他熟悉,对秦家有恩的陶沫。   对于周谦,秦老首长是无比的信任,所以此时他沉吟了片刻之后,正色开口道:“陶沫在中医上的价值远远不止治病救人这么简单,第三次考察组还在戈壁无人区进行考察,而只要找到这种新型的钾X元素,那将改变华国军队的整体战斗能力,陶沫是年轻的医药天才,日后在钾X元素的研究上也必定会起到重大作用,R国这是在未雨绸缪了。”   R国之前调用了潜入多年的灰狐、蚱蜢和老狼三个间谍,他们在戈壁部署甚至炸毁了实验室,目的就是想要获取钾X元素,只可惜这一次的间谍活动还是被国安给成功歼灭了。   R国短时间里是无法再次派间谍潜入到戈壁,所以只能反其道而行,暗杀华国优秀的医药天才,如此一来华国即使真的获得了钾X元素,暂时也没有杰出的医药天才进行研究实验。   周谦微微一怔,此时是完全明白过来了,之前他也诧异陶沫即使在三国研讨会上大放光彩,也不至于被R国列为暗杀目标,如今算是完全明白了。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吴老则是放声笑了起来,对着汇报情况的警卫官笑着摆摆手,“这事我们不用管,犯到了陆老头的头上,还是他最宝贝的小儿子,这事有的闹,我们看热闹就行。”   至于陆家这边,第一个得到的消息的是陆大哥,陆九铮和陶沫在外人看来是什么背景没靠山的,虽然秦老首长和乔部长是公开护着陶沫的,但是毕竟只是外人,所以自然有不长眼的人还会对陶沫陆九铮动手。   果真,陆大哥就发现不长眼的东西了,声势还闹的挺大,不过报道的只是几个收视率一般的电视台,不过网上闹的是沸沸扬扬,幕后黑手雇佣的水军在泼脏水,再加上一些愤青都被煽动了,所以这事几乎上了网上新闻的头条。   手指敲击在实木办公桌上,陆大哥看起来面色和善,可是在陆大哥手底下的人都明白这个陆家如今的当家人却是性情冷厉果敢,完全继承了陆老爷子的铁血作风。   “网上和电视台这边都施压,控制一下局面,但是到此为止,我倒要看看小九这事会被闹的多大!”陆大哥温声开口,可是那言语里却饱含着浓烈的杀机,敢对他们家小九出手,真是活腻味了!   陆家没有强势的直接平息事态,就是为了造成一种假象,让人以为陶沫和陆九铮的本事就这么大,他们只能做到平息网络上和电视台这边,再多的事就无法做了。   得到消息反馈之后的任长平和任明达此时相视一笑,陶沫毕竟是乔部长和秦老首长护着的人,他们拿陆九铮试刀,一方面是为了报复一下陶沫和陆九铮,其实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为了试探,试探一下乔部长和秦老首长的底线。   如今他们算是看明白了,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没有血缘关系,陆九铮出事了,如果秦老首长和乔部长真的护短,那么就不会是平息了事态,而是完全解决这件事,甚至调查幕后出手的人,可是他们都没有做,这说明他们对陶沫的态度也就是一般。   任明达此时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高桥名人那边自己可以联系了,任明达也清楚任老夫人的事情出来之后,自己就被任家放逐了,任家既然舍弃了他,那么就不要怪他另寻出路。   高桥名人对陶沫很有兴趣,甚至想要将人带回R国去,如果陶沫只是潭江市陶家的人,任明达早就动手了,但是有一个乔部长和秦老首长在,任明达也有些的投鼠忌器,如今试探之后,他就放心了,陶沫即使出事了,秦老首长和乔部长也不会花大力气去找。   完全不知道任明达心底阴暗的想法,任长平性情倒是预约了不少,“表哥,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公事公办,我倒要看看陶沫和陆九铮该怎么办!”   “行,你高兴就好,拿捏住了陆九铮,也不担心陶沫医治你的时候不尽心了。”快速的收敛了表情,任明达此时高兴的笑了两声,眼底深处华国一抹不屑之色,即使日后出了事,任家也只会查到任长平换个蠢货头上,绝对想不到是自己和R国联手合作。   ☆、第240章 接下挑衅   虽然任长平想利用一切手段彻底拿捏住陆九铮,可是他毕竟只是从政的,在任家并没有太大的权力,而军方这边却明显袒护陆九铮。   任长平倒是打算继续利用媒体将事情闹大,可是对广大民众而言已经视觉疲劳了,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不过是用部队驾驶证开了普通机动车,一开始报道出来,还能吸引人的眼球,但是天天报道,谁都懒得理会了,比起酒驾、撞人逃逸,陆九铮这事论起来真不算什么大事。   “难道你们不能抓人吗?”任长平火大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当看到自己轮椅上的双腿,神色愈加的烦躁。   任二爷和任皓生这个家主都发了话,所以任长平根本没有办法强行将陶沫抓来,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谁知道这些蠢货平日里对自己倒是恭敬的很,关键时刻一个都不顶用。   “任部长,陆九铮是军方的人,我们派出所没有资格抓人。”被训斥的男人苦笑的解释着,军方那么牛那么护短,陆九铮年纪轻轻就是上校军衔,又不是杀人放火了,不过是违反了交规而已,军方怎么可能对陆九铮怎么样。   更何况那天交通灯是人为变换的,军方的人又不傻,这摆明是有人针对陆九铮,军方没有秋后算账而是息事宁人,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真的去抓陆九铮,估计人没有抓到,他们身上这套警服就先要脱下来了。   “没用的蠢货!”任长平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随后烦躁的将手机砸到了墙上,早上他已经接到冀省党校的电话了,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为了让他好好治病休息,手里头的工作暂时让另一个副校长代替了,让自己不要挂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切以养好身体为主!   但是任长平知道这是冀省党校想要将自己踢走了,他的工作都被其他人人代替了,难道他双腿痊愈之后还能回去?更何况腿如果一直这样残废了,他能去哪里工作?残联吗?   比起对陶沫和陆九铮的痛恨,任长平同样痛恨任家,如果不是任家根本不重视自己,冀省党校刚这么对自己?   而此时,办公室里,任皓生沉思着,冀省党校这边打了电话给任长平,任皓生这个家主立刻就收到消息了,他倒是诧异谁给冀省党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任长平这个堂弟再不成器,那也是任家的人,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给党校施压。   就这任皓生思考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任皓生眉头微微一皱,他最不喜欢考虑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不过当看到秘书抱歉的表情,而大步走进来的任二爷时,任皓生站起身来对秘书挥挥手示意他关上门下去。   “二叔,你也得到消息了。”任皓生走了过来,亲自拿杯子给任二爷倒了一杯茶,任长平这个堂弟总以为他们不帮着他,却从不想想他自身的性格,志大才疏、有勇无谋,这样的人如果放到了重要的位置上,一旦被人挑唆利用了,到时候害的就是整个任家。   “这个小畜生!”任二爷脾气暴躁,此时火气更大,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叹息一声之后,火气倒是散了几分,更多的是无奈,“陆九铮这事就是长平做的,他也不想想军方那边是傻子吗?这么低级的算计不是害人那是将任家的脸拿出去给人踩。”   任皓生这个家主每天的事情极多,所以他原本以为自己下达命令之后,任长平就不敢再去找陶沫麻烦,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做了这事,如此一想党校那边会停了任长平的职也是无可厚非。   “只怕是吴老出的手。”说到这里,任二爷恨不能将这个逆子给活活打死,陆九铮年轻有为,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是上校军衔,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当初任明达诬陷陆九铮和陶沫时,陆九铮倒是停职离开了考察组,但是没过多久就复职了,这说明吴老很看重陆九铮。   结果任长平这个蠢货却在京城这地设计陷害陆九铮,还找几个电视台报道,又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这摆明了是打吴老的脸,任家如今的势头已经敌不过封家了,再和吴老这样的军方大佬交恶,任二爷一想到此刚熄灭的火气又蹭的一下燃烧起来。   护着陶沫的人一直是秦老首长和乔部长,而陆九铮是操权的亲信,操权是吴老当成自家孙子辈培养的人才,所以京城高层的人都知道陆九铮是吴老的人。   正思索着,手机响了起来,任皓生看了一眼暴躁的任二爷,拿起手机接起电话,“五婶……不是吴老出的面?好,五婶,我知道了,好的,再见。”   任皓生此时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浮现,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个消息,陶沫和陆九铮在四方楼和楼天辰起了冲突,当时是封惟尧这个纨绔出来平息事态的,而当天出现在四方楼的人还有封惟墨,这个封家日后的接班人。   倏地一下,任皓生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姓陆?三十二岁,五婶特意打过来的这个电话,任皓生饶是再冷静,此时他也想宰了任长平这个蠢货。   “皓生?”明显发现任皓生这个侄子表情不对劲,任二爷也不由的诧异起来,能正确领导任家走出低谷的任皓生,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容小觑,更不用说在官场历练这么多年,已经五十多岁的任皓生绝对是一个成功的政客,任二爷多少年都没有看到这个侄子变脸了。   “二叔,五婶特意打电话来说长平被停职的事不是吴老出的手。”任皓生刚刚倒是有些惊到了,不过此刻却已经冷静下来,苦笑的开口:“前几天陶沫和陆九铮去四方楼吃饭,招待他们的是封惟墨和封惟尧,二叔,陆九铮如果只是吴老手底下的一个兵,怎么够资格让封惟墨作陪?”   任二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疑惑之色,这事的确有点反常,陶沫和封惟尧这个纨绔关系听说不错,但是封惟墨是什么人?那是京城年轻一辈的领头人,风头甚至压了同辈的姚文峰,可以说封惟墨的身份和任皓生这个家主是平起平坐的。   “二叔,你还记得当初陆家的幺子吗?”任皓生是真的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是陆家的人,也难怪五婶会特意提醒自己,得罪了陆家,绝对够任家喝一壶的,不过好在陆家似乎并不打算出手,只是停了长平的职。   倏地一下,任二爷不由的站起身来,满脸的震惊之色,这事小辈们忘记了他不可能忘记,毕竟任二爷比陆老爷子小不了几岁,当初陆老爷子老来得子,京城私底下的议论可不少。   只是陆九铮这些年在京城销声匿迹了,所以大家都忘记了这么一个人,一想到任长平算计的竟然是陆家的人,任二爷气的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个逆子!”   “二叔,算了,陆家既然只是停了长平的职位,看来应该是不打算追究,也不打算暴露陆九铮的身份。”任皓生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他知道不管如何,他必须亲自上门去给陆家大哥道歉了,这事是任家理亏,好在事情闹的不大。   想到陆九铮,想到封惟墨,这些小辈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可是一个一个都能独当一面,日后挑起家族的大梁,再想着自己四十多岁的儿子任长平,任二爷狠狠的一抹脸,当初这儿子真的不是从医院抱错的?   任皓生为了表示歉意,不但亲自去给了陆家大哥道歉,还直接替任长平辞职了,当初他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至少也是冀省党校的副校长,兼任冀省组织部的副部长,外人见到了也要称呼一声任部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如今,任长平却成了平头老百姓,而且任家也放出风声来,任长平双腿有疾,即使能治愈也要一两年的时间,而且任家担心他会劳累旧疾复发,所以日后任长平会留在京城工作,而工作单位就是残联。   这个消息一出,不少人都不由的同情任长平来,堂堂任家嫡系竟然要到残联去工作,这还不如当一个平头老百姓呢,对于这个结果,任大哥表示很满意,敢对他们家小九动手,弄不死你才怪。   听到这个消息的任长平直接将书房给砸了个稀巴烂,对陶沫陆九铮还任家的仇恨也到达了顶峰,报复的念头疯涨着,却是谁都压不住了。   “任长平至于这么小心眼吗?”同样得到消息的陶沫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赖在陆九铮的身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抱着陆九铮的腰,也难怪任长平被任家丢出了京城,这种脑子简单却心胸狭隘,又睚眦必报的人,留在京城,估计任家就不能安生了。   “大叔,你违规这事可麻烦了,封惟墨之前打了电话过来,他说任长平虽然是直接凶手,不过暗中还有其他人都搀和了一脚,其中就有董家,周大哥也说了R国和H国的间谍似乎蠢蠢欲动。”   实在是陆九铮这事太小了,所以即使外面的水很混,但是这事怎么都闹不大,陶沫在意的倒是董家,当初在四方楼和楼天辰起了冲突,可是他之后竟然警告自己提防未知的危险。   所以陶沫可以肯定董家会搀和进来,绝对不是董家的本意,最大的可能则是楼天辰的母亲楼冰莹,当然,封惟墨倒是以为这个人是楼天辰,毕竟楼天辰在京城素有楼疯子之称,他会借着董家的手对付陆九铮来报复一点都不奇怪。   “不用理会。”陆九铮摸了摸陶沫的头,董家也好,任家也罢,都不是陆九铮要关心的事,他目前最在意的还是卢轻雪幕后的组织,还有一个就是钾X元素的研究,至于R国的人想要对陶沫动手的事,周谦和国安这边都知道了消息,陆九铮掌控着锋刃,国安那边高层也有他潜伏的手下,所以消息他是第一个得到的。   陆九铮打算直接将陶沫带去锋刃,一来是为了保护陶沫的安全,二来则是为了研究钾X元素,而陆九铮自己在修炼了古武术之后,他的身体再次突破了极限。   而这种突破后的强大更让陆九铮在意那未知的拥有精神力和古武术的可怕敌人,他们在华国至少隐藏了几百年,如果连卢轻雪背后的组织都忌惮着对方,陆九铮明白锋刃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所以钾X元素的研制必须加快进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安静,陶沫拿起手机一看是隐藏的号码,不由诧异的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陶沫。”   “陶小姐,我和你做一笔交易如何?”楼天辰的声音笑着从电话另一头传过来,听起来很是诡谲,“有人要对封二少出手,不知道陶小姐有没有兴趣呢?”   敢对封惟尧出手,这绝对是找死!陶沫丝毫不敢看轻温文儒雅的封惟墨,这个男人看起来君子如玉,但是陶沫有种感觉这绝对是一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陶小姐,封二少性子急躁,我之前在四方楼被你们下了面子,所以挑衅一下封二少也很正常,只是到时候其他人再出手,我就管不了了。”说到这里,楼天辰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这些年自己果真装的太成功了,所以那些蠢蛋才会到自己这里来挑拨离间。   而楼天辰一直想要摆脱这个身份,自然也就答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就相信陶沫,这种直觉让楼天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楼天辰的确是一个疯子,他伪装了十多年,竟然对陶沫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露出了真面目。   之前楼天辰被陆九铮给打了,还是在四方楼他的地盘上给打了,但是还不等楼天辰出手,封惟尧就出面护住了陶沫和陆九铮,事情也就平息了。   但是京城的人都知道楼天辰是个疯子,一个狠毒冲动的疯子,所以自然有人借着机会怂恿楼天辰找回面子,他的身份比不上封惟尧尊贵,但是不能用身份压人,还能用其他办法,而楼天辰就对封惟尧下了挑战书——赛车。   当然,为了将声势壮大,几乎京城玩赛车的纨绔们都搀和了一脚,就连龙武也带着伤下场,毕竟有些人还是明白龙武被打和陶沫脱不了关系,而封惟尧这个纨绔却护着陶沫,龙武和封惟尧又一贯不对付,几乎一见面就能干起来,所以这事也就成了。   “你的条件就是借着机会假死,然后以新的身份离开京城?”陶沫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楼天辰果真藏的很深,不过他如果要离开京城,董家应该没有人会阻拦。   毕竟他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走了,董家人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楼天辰竟然要借着自己的手逃离,董家为什么要控制楼天辰?   楼天辰是董老的私生子,他如今才二十来岁,但是性子纨绔暴虐,在外人看来绝对无法成大器,而且董老都八十多岁了,随时都可能死,楼天辰连董家族谱都没有上,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陶沫是真的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让董家看重的。   “是,这就是我的条件,陶小姐可不要打听太多,一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似乎很满意陶沫的干脆,楼天辰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卡抽了出来,掰开丢马桶里冲走了。   封惟尧这个纨绔受到挑战书并不奇怪,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陶沫得罪了龙武和楼天辰,所以他们转而挑衅封惟尧也很正常,而为了陶沫,封惟尧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   “哥,你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封惟尧嘿嘿的笑着,讨好的看向面如冠玉的封惟墨,在家里,他谁不都怕就是怕这个看起来脾气温和的大哥,打心里发憷。   京城因为三国研讨会的召开,这段时间有些的乱,封惟墨是清楚的,烫伤膏的出现将陶沫推上了风口浪尖,R国和H国想要对陶沫出手也正常,但是在京城这地方,如果还保护不了陶沫,那华国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所以封惟墨是不担心陶沫的安危的,但是这个时候楼天辰和龙武找上了小尧,封惟墨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你知道今天晚上的赛车陶沫也会过来吗?”   “什么?她过来干什么?”封惟尧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有些担心又有些的高兴,这是他光明正大的给陶沫出头,这种感觉让封惟尧很自豪,至少在外人看来陶沫是他封惟尧罩着的。   但是赛车毕竟有一定的危险性,封惟尧也不由的担心起陶沫的安全,尤其是龙武和楼天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陶沫动手。   “你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就冲着烫伤膏这个名头,京城这地方谁也不敢对陶沫出手。”看着一会欢喜一会忧愁的小儿子,下楼的封父没好气的一瞪眼。   陶沫无偿的将烫伤膏的配方交了出来,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个时候那些纨绔对陶沫下黑手,那不摆明了是找死,也就自己这个蠢儿子关心则乱,但是一想到陶沫和陆九铮公然的出双入对,封父恨不能一巴掌拍醒封惟尧这个蠢货。   陶沫如果是那种玩暧昧,四处勾搭的女人,封父心里头还好受一点,谁让这个臭小子被自己惯的没什么心机,但是陶沫早就明确的拒绝了封惟尧,而这个儿子还整天思思念念的要给人出头,封父只感觉心里头薄凉薄凉的,见过蠢的没有见过这么蠢的。   “爸,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楼天辰那就是一个疯子,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封惟尧不满的顶了一句,牵扯到陶沫的安全,封惟尧怎么可能放心。   龙武性子暴,行事还算光明正大,但是架不住他背后有个心机婊的褚若筠,楼天辰更让封惟尧忌惮,所以这个赛车比试无论如何他也要接下来。   封父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看着避开的封惟尧,没好气的坐了下来,一旁封惟墨就这么嘴角含笑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心里头则有他的思虑,如果真有人要借着陶沫来对付小尧的话,那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暗中黑手给揪出来。   一想到陆九铮的身份,封惟墨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几分,他可以肯定不管那些人想要算计什么,最后一定会失败,陆家这些年一直很低调,所以让有些人忘记了雄狮的可怕,这一次陆家只怕也要好好的杀一杀有些人的威风了,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董家,还有依附董家的:姚家、褚家、龙家。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发烧,头晕沉沉的,更新都很迟了,等身体恢复过来一定早点更新。   ☆、第241章 北山赛车   陆九铮原本是不同意陶沫冒险的,虽然楼天辰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龙武他们要对付封惟尧,好出出恶气,毕竟陶沫现在动不得,只能拿封惟尧撒气,但是从R国和H国间谍的隐秘活动,陆九铮明白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陶沫,封惟尧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大叔,我发誓会保证自己的安全。”陶沫举起白嫩嫩的小爪子,笑眯眯的看着冷着面瘫脸的陶沫,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   但是能借着这一次机会抓几个敌国间谍,而且封惟尧的安全陶沫也不能置之不理,这事论起来是因自己而起,陶沫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   “大叔,反正有你陪着我,绝对不会出事的。”看着陆九铮还不松口,陶沫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踮着脚贿赂的在陆九铮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软糯糯的声音拖的长长的,“大叔……”   大手揽住陶沫的腰,陆九铮低头无奈的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的原则性和底线到了陶沫这里是节节败退。   “不许冒险,不许私自行动,有危险立刻撤退,不许违反命令。”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无奈,陆九铮性子有些的古板封建,所以他更希望陶沫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避开一切的危险,但是他也明白陶沫的性子里天生有一股韧性和责任感,所以他只能选择妥协。   白嫩的小脸上笑容加深,陶沫仰头瞅着说着“三不”原则的陆九铮,只感觉心里头暖暖的,可是嘴巴却是得了便宜卖乖,“大叔,你越来越啰嗦了。”   以前她还担心和大叔在一起两个人会很闷,毕竟陆九铮话很少,基本都是陶沫说,他听着,偶尔回答一句一般也是最简单的“嗯”,可是现在陶沫却发现大叔竟然还有话唠的潜质,他明知道自己的身手比起一般特工都要强,更何况还有精神力,不过看着陆九铮这般叮嘱,让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缺爱的陶沫笑的眼睛都没缝了。   啰嗦?陆九铮皱了皱眉,他也发现自从身边多了陶沫这丫头,他的确变的越来越啰嗦了,总是这个不放心,那个不放心,偶尔陶沫回来迟了,陆九铮甚至忍不住的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遭遇了车祸还是碰到了什么强敌,不看到她安全出现在面前,陆九铮悬着的心都放不下来。   这会看着眉眼弯弯,脸上满是揶揄之色的陶沫,陆九铮认命的叹息一声,略显得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陶沫白嫩的小脸,“知道我不放心,就不要乱来。”   她身手的确好,但是凡事都有意外,而陆九铮是赌不起这个意外,从加入锋刃开始,陆九铮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毕竟再周密的计划也可能发生意外,马革裹尸、死在任务里是每一个锋刃成员最终的归宿。   但是此时,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陶沫出了意外,害怕自己出了意外,日后没有人护着她、顾着她,陶沫看起来很坚强独立,可是心却最软,最重感情,陆九铮不敢想象自己如果都的出事了,留下她一个人在人世间,她会不会行尸走肉般的过完余下的日子。   “大叔,我好不习惯你这样温情暖暖的样子,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习惯了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的冷厉模样,突然听到他这个么感性的话,陶沫莫名的羞涩了,也不好意思了。   陆九铮老脸莫名的一黑,看着陶沫这别扭的小表情,一股骂不得打不得的挫败情绪席卷上来,陆九铮大手稍微用力的掐了掐陶沫的脸,低沉的嗓音显得冷峻而威严,“今天晚上不许胡闹!”   “是,大叔!”陶沫立刻绷直了清瘦的身体,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句,只感觉这样的大叔才算正常,那种走温暖系的、文艺范的大叔太怪异了。   入夜,京城北山的这一条路早早的封锁了,外面的车辆都进不来,这段路是京城这些世家子弟赛车的专用地,尤其是几个大的转弯,考验的就是车手对汽车的掌控和操纵,比的就是谁的车技更精湛。   京城这群世家弟子喜欢玩赛车,但是不同于那些没格调的二世祖,开个几百万的跑车油门一加到底,在闹市区就飚了起来,扰民又危险。   不管是龙武还是封惟尧他们的车队都堪比转业级别,因为有权有势,所以他们的车子都是高级的跑车,还经过转业的师傅进行了改装,而车技也是那些职业赛车手亲自教的,平日里有什么矛盾纠纷,那就赛一场,一般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说没有,龙少这一次是带伤上场的。”此时,起点处,灯火明亮,三三两两的跑车都靠边停着,不少人都想要在龙武和封惟尧这些世家弟子面前混个熟脸,所以但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今晚上都过来了,这一次的赛车规模比起以往要大了很多。   “龙少这一次受伤据说和封二少脱不了关系,估计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干脆来比一场。”说话的年轻人嘴巴里叼着烟,看了一眼远处陆陆续续开过来的车子,“比起龙少,楼疯子才可怕。”   在场有些人只是三流世家的子弟,若是在地方上,还算个人物,但是放到京城,根本不够看,所以他们能知道的消息也就少了,这会听到有人说起来,立刻竖着耳朵想要听更多的消息。   “这事我清楚,楼疯子也就封二少能制得住他,这一次是封二少在四方楼请客吃饭,客人刚进门就和楼疯子起了冲突,这一闹起来,楼疯子倒是吃了亏被打了,可惜还没有等楼疯子发狠,封二少就出面制止了,估计楼疯子这是气狠了,今晚上你们要上场都要小心点,别没事冲前面去了。”   说话的这人也小有家世,年龄已经有三十岁了,最爱好赛车,性子也豪爽侠气,所以龙武、封惟尧这群世家子弟关系都不错,消息知道的也多,他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明白,不要没事瞎搀和,今晚上注定了不太平,他们这些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这边大家还在议论着,那边主持赛车的人已经开始吆喝起来,要参加晚上赛车的就过来报名,龙武和封惟尧一般都是三人的车队,而每一次上场都四五十辆车,所以不少人也跟着凑一把热闹。   “北山这一段路有六十多公里,再加上几个弯道,大叔,估计半个多小时就能跑完全程。”此时坐在汽车里,陶沫指着平板上的卫星地图,高清晰的地图将北山这段路的情况详细的反应出来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付陶沫,那么这五个弯道是最好的埋伏点,陆九铮点了点头,他这边已经将人手都安排下去了,不过赛车至少有五六十人,他推测还有一些敌人应该会混到这些赛车手里。   京城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因为阵营不同,所以矛盾摩擦都是不断,现在碰到一起了,谁都不服气谁,又不能真的拿刀将对方给砍了,所以赛一场是最好的方式,当然,赛车的同时豪赌下注也跟着开始了,几十万上百万的赌注下的丝毫不手软。   “封二少来了。”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喊了一句,嘈杂的下场刷的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不少封惟尧这边的人都纷纷上前。   赛车虽然考验的是个人的车技,但是也需要团队协作,一旦比赛开始,团队的其他人势必要给最前面的车子创造好的条件,将那些使坏的捣乱的都堵到一旁去。   封惟尧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急切的扫了一眼四周,却没有找到陶沫和陆九铮的身影,这让封惟尧不由的有点失望。   “小尧,今天龙少和楼疯子来者不善。”说话的男人比封惟尧大了几岁,但是性子沉稳多了,他也是封惟尧三人组里资格最老的一个。   以前是玩职业赛车的,后来出了车祸,伤了身体,家里父母害怕了,男人也退出了赛车界,现在偶尔玩玩业余的赛车。   “三哥,我知道。”封惟尧点了点头,龙武车技原本就不差,和封惟尧算是平分秋色,现在又多了一个楼疯子,形势对封惟尧这边极其不利。   但是想到陶沫,封惟尧今晚上绝对不会退缩,就算是大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楼疯子性子暴虐,随心所欲惯了,龙武倒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陶沫动手,但是楼天辰就不敢保证了,所以封惟尧势必要将这事给解决了。   被称为三哥的男人见封惟尧已经下定决心了,倒也没有再劝什么,声势闹大这么大,封惟尧也不可能退缩,否则日后就没法在京城行走。   “呦,二少、三哥,你们来的够早的。”一辆拉风的劳斯莱斯咻一下停到了一旁,车窗是打开的,开车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模样,一头黄头发,面色清秀,不过眉宇里带着一股子的张扬,正是三人组里最小的一个。   这边不少人都围着封惟尧他们谈论起来,龙武来的比较低调,毕竟他被老爷子狠狠的抽打了一顿,一般人不知道这消息,但还是有些人是知道的,龙武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自然就低调了,和他交好的几个世家子弟也清楚,顾着龙武的面子大家都低调起来。   “小心!”   “我操,快让开!”   “小心小心!快点让开!”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声,伴随有些惊恐的喊叫声,一辆红色张扬的跑车直接停到了一旁,幸好四周的人躲避的快,否则只怕就成了车轮下的亡魂了。   几个差一点被撞到的纨绔黑着脸,刚要骂出声来,当看到下车的人时,顿时熄了火,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楼天辰这个疯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同于封惟尧和龙武的三人车队,楼天辰倒是独来独往,此时脸上带着让人生畏的诡异冷笑,阴森森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骇人,让四周的人不由的退避三尺,唯恐被楼疯子给盯上了。   陶沫和陆九铮过来时,倒是引起了一阵喧哗,毕竟经常赛车的这些纨绔基本都知道彼此的情况,谁的车技如何,谁的车子性能怎么样,是哪个大师傅改装的,但是这辆黑色的布加迪却是生面孔。   “封二少。”陶沫下了车,对着封惟尧招呼一声,“今晚上算我一个。”   说实话看到陶沫的脸时,在场不少人都有些的失望,他们原本以为下车的会是一个性感妖娆的辣妹,那种前凸后翘,穿着火爆的妖精美女,但是陶沫穿着七分裤,白色T恤,扎个马尾辫,一看就是个乖乖女,绝对不像是出入这种场合的角色。   看到陶沫和封惟尧打招呼,不少人心里头倒是明白了,不同于龙武这些换女人如同换衣服的纨绔,封惟尧在京城绝对算得上是洁身自好,再加上封家的家世,不少女人前仆后继的想征服这个男人,可惜封惟尧估计是没开窍,不管是妩媚的、清纯的、火辣的各种美女,在封惟尧这里都碰了壁。   以前也有女人追到了赛车场上,甚至还专门练了,但是赛车这东西危险性极大,外行人根本玩不起,但是倒是让众人明白封惟尧的魅力,这会看到陶沫,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更有不少人吹起口哨来。   可是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气势冷峻的陆九铮跟着下了车,走在陶沫的身侧,两人并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但是那种融合的气氛让人明白这两人绝对是一对儿,那之前的推测就完全不成立了,没有见过来勾搭男人还带着男友的。   “你玩玩就好,我让你护着你。”无视着四周的眼神,封惟尧快步走上前来,态度显得亲昵而温和。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和封惟尧打招呼的小黄毛诧异的瞪大了眼,封二少性子高傲的很,对女人一贯是不假颜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封惟尧态度放的这么低,甚至还面带笑容。   三哥抽着烟,看着正和陶沫说什么的封惟尧,再瞄了一眼一旁的陆九铮,不由摇摇头,看来小尧这是陷进去了,不过能有人无视小尧的家世,这个小姑娘倒也非同一般。   不远处龙武看了一眼陶沫,眼神阴厉了几分,后背上即使用了药,可是此刻还是火辣辣的痛着,既然陶沫要上场,那出了什么事就怪不得人了。   “就是那小妞?”龙武身边说话的是龙家旁系的,所以知道一些内情,自然清楚龙武和陶沫之间的纠葛,此时拍了拍龙武的肩膀,“封惟尧只怕要护着她了,有楼疯子在,还有我们在,今晚上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   龙武收回狠辣的目光,冷笑一声,“不要小看了陶沫,那是个练家子,峰哥那边十多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听到这话,龙武身边的几个亲信都是目瞪口呆的一愣,齐刷刷的将目光看了过去,灯光下的陶沫看起来很是纤瘦,面色白嫩,气息柔和,这竟然是个高手?   陶沫自然察觉到了龙武的目光,倒也不在意,不动声色的看向楼天辰点了点头,今晚上的牛鬼蛇神都要登场了。   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众人不由的兴奋起来,参加赛车的车辆上也都贴上了号码牌,就在这时,忽然两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开了过来,这让热血沸腾的众人不由的一愣。   随着越野车的停下,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下了车,视线扫了一圈之后,径直的向着陆九铮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目光挑剔的看了一眼陆九铮,“陆上校,你好……”   陶沫眉头一皱,竟然是军方的人,说是带陆九铮回去就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违章事件进行调查,但是看他们的态度,分明是要强行将陆九铮带走。   封惟尧脸色沉了沉,陶沫要下场,有陆九铮在,至少可以保障安全,这会军方的人要将陆九铮带走,那陶沫上场就危险多了,想到此,封惟尧不由冷眼看向不远处的龙武,必定是龙家捣的鬼。   “你们保卫部没有权利调查我。”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陆九铮从车子里拿出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   普通军人如果犯了事,一般都是军方保卫部进行调查,如果严重了,会上军事法庭,如果情节一般,都是军方内部处理,但是陆九铮隶属军方特殊部门,保卫部根本无权调查陆九铮。   带队的男人看着陆九铮的军官证,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个上校,谁知道竟然是特殊部门的,而他们的确没有权利处理陆九铮,想到此,男人脸色显得更加的难看。   ☆、第242章 两起车祸   “陆上校。”带队的中年男人将军官证还给了陆九铮,态度似乎显得和善了一点,“因为陆上校你无证驾驶的事情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对我们军人的名誉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害,所以我希望陆上校你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   若不是因为陆九铮身份特殊,估计这会就不是好言相劝,而是直接将人抓回去了,但是此时中年男人只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大叔,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一旁陶沫笑着挽着陆九铮的胳膊,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听到她这话,中年男人心里头一松,附和的直点头。   谁知道陶沫话锋一转,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却多了一抹嘲讽之色,“那等赛车结束之后,大叔你就去一趟吧,将事情说清楚了也好。”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倏地僵硬住,他宁可得罪吴老,今晚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陆九铮从这里带走,等赛车结束了,黄花菜都凉了,再将人带走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当看到陶沫眼中那嘲讽的笑意时,中年男人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不由的火冒三丈!陶沫她是故意的!   “既然你没有权利调查陆九铮,那就离开吧。”封惟尧态度高傲的开口赶人,有陆九铮在,陶沫即使下场赛车也有安全保障,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让陆九铮离开。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封惟尧,很是不屑的收回目光,随后冷着眼神再次看向陆九铮,面色刻薄的怒声斥责,“陆上校,我希望你明白身为一名军人该有的义务和责任,你不试图挽回军方的名誉而是参加这种非法的地下赛车,我很怀疑你这样的品行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封惟尧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大义凛然的中年男人,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嘲讽一笑,“你倒是怀疑你的品行,你没有权利调查陆九铮,那么就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妈的唧唧歪歪在这里碍眼。”   听到封惟尧这话,一旁的小黄毛还有三哥,包括其他几个世家子弟都跟着大笑起来,奚落嘲讽的话接连不断的响起。   “妈的,纯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操,口误口误,抱歉,陆上校,我就打个比方,绝对不是说你是耗子。”   “你小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另一个纨绔没好气的淬了一句,不屑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痞子味十足的开口:“我说哥们,你没权利调查还要搀和进来,关键还是大晚上的,你这是敬业呢?还是拿了什么好处和我们陆上校过不去啊?”   这群纨绔平日里不务正业,只喜欢吃喝玩乐,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智商,军方真的需要调查谁,至少也选在工作时间内,大晚上的找过来,这摆明了有猫腻,真当他们这些人是傻的。   “就是,你看这脸黑的,估计被我们戳中要害心虚了呗。”附和的笑声再次的响起,网上关于陆九铮无证驾驶的新闻,他们好多也知道,只感觉这是有人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   别说无证驾驶了,就他们这群人,喝多了之后开车的也不少,交警查到了,一看车牌基本就当没看见。   陆九铮一个现役军官,不过是拿着军方的驾驶证开了普通车子,就被闹的沸沸扬扬的,还经久不息,摆明了有人要挑事、黑陆九铮,原本这事和他们也没有关系,当个热闹看,但是陆九铮既然是封惟尧的朋友,所以这群纨绔自然是帮着陆九铮,尽可能的奚落找茬的中年男人。   “陆上校,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中年男人恼羞成怒的丢出一句话来,愤恨的眼神扫了一圈,这些纨绔不就是投胎投的好而已,一个一个都是人渣都是垃圾,还敢这样嘲讽自己。   但是中年男人也清楚他根本不能对这些人怎么样,自然而然的就将火气发泄到了陆九铮身上,一个上校竟然和这这些二世祖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简直丢了军人的脸面!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封惟尧帅气的脸一沉,就凭着封家的名头还没有人敢不买他的面子,尤其是怀疑这个中年男人是龙武叫过来找茬的,封惟尧更没有了好脸色。   中年男人看着怒起来的封惟尧,怒火蹭蹭的燃烧起来,可是却又被死死的克制住,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狰狞,不过还是口硬的道:“封二少,地下赛车可是违法的,你给我方便,我也给你方便如何?”   “你这是威胁我?”封惟尧不由笑了起来,冷哼一声,张扬的脸上满是狂傲和自信,“那行,你去报警,现在就报警,我倒要看看谁吃饱了撑着敢来这里阻止我们赛车。”   这边封惟尧话音一落下,一个纨绔不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魏少,有人说我们是非法赛车要报警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妈的,哪个兔崽子活腻味了没事找事!”被称为魏少的纨绔脾气格外的暴躁,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将手里头的烟丢在了地上,狠狠的碾了两脚,“我家老头子说了,要玩车就在北山这里,不准出去扰民,还报警,报你他妈的警,难道让我们去二环路上赛几圈?”   魏少的父亲正是公安局这一块的二把手,所以魏父允许了北山这一块的赛车,在北山这里,总比去外面扰民的好,而且封了路,也安全一些。   不单单是魏家,其实封家、龙家包括其他几个世家的长辈也都默许了这件事,这群熊孩子不就是喜欢玩点刺激,规定了地方总比他们出去乱跑的好。   听着四周的哄笑声,中年男人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火光来,一个封惟尧他都扛不住,更别说今天这里来的世家子弟可有几十个,这股力量根本不是中年男人能得罪起的。   所以此时他阴沉着,深呼吸着,看了一眼陆九铮,对着身后的六个手下命令道:“将陆上校请上车。”   谁也没有想到中年男人这么不长眼,铁了心的要对付陆九铮,他这一下达命令,六个身穿军装的手下倏地一下上前,要用武力强行将人抓走。   看到封惟尧这群纨绔怒了,中年男人倏地的一下拔出了手枪,枪口指着夜空,“我只是执行军方的命令,各位少爷你们玩好就行,谁要阻拦我执行公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陶沫拦住暴怒的封惟尧,笑着看向高举着配枪耍狠的中年男人,乐悠悠的开口:“既然如此,大叔我们就跟着走一趟吧,封二少,还请你和大家说一声,今晚上的比赛我们推迟一下,明天晚上再比如何?”   虽然不知道陶沫为什么会妥协,但是封惟尧对陶沫的话一贯很信服,所以此时点了点头,“可以,我们明天晚上再来。”   众人纷纷的点头同意明晚上再比,明眼人都看得出中年男人是故意找茬的,再者封惟尧也开口了,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他的,即使有几个不愿意的,也只会怪故意搅局的中年男人,妈的,自以为穿了军装就没事找事。   龙武今晚上过来是要来杀杀封惟尧的威风出一口恶气,而且以他对封惟尧的了解,陶沫说推迟,今晚上封惟尧肯定是不会下场比了,至于楼天辰原本私底下就和陶沫达成了协议,所以此时自然也同意了。   三个主角都同意明晚上再比,再加上封惟尧这边的三哥也会说话,振臂一呼,让大家一会开车跟着他走,“今晚上我们不醉不归,不过二少你得买单。”   “行。”封惟尧大方的应承下来,原本是他单方面推迟了时间,请客吃饭也无可厚非。   高举配枪的中年男人傻眼了,他的目的是将陆九铮带走,让他和陶沫分开,但是现在赛车都不比了,他强行将陆九铮带走了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此时得罪了京城所有的纨绔子弟,陆九铮这边他也没有权利和资格审问他,也等于间接的得罪了军方高层,最关键是,如果他顺利的完成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还可以将功赎罪,但如果赛车不能正常进行……中年男人想到此就暴躁的想要将罪魁祸首的陶沫给生撕了。   陶沫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青白交加的中年男人,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中年男人此刻绝对是骑虎难下,将陆九铮带走了一点意义都没有,还得罪了在场这么多纨绔子弟,不带走,那今天的任务就失败了,还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面。   “封二少不必将赛车推迟到明晚,陆上校,我希望明天一早你自行到保卫部接受调查。”僵硬着表情,中年男人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了。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几人,现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声,估计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倒是感觉心里头畅快的很,“二少,那今晚上还继续吗?”   “继续。”封惟尧也跟着笑了起来。   陶沫今天开过来的是改装后的布加迪,车本身就占据了优势,封惟尧这边的三辆车也都到了起点线上,不过比赛之前封惟尧特意对三哥强调了,今晚上不需要给自己开路,尽可能的保护陶沫,别人她的车子被楼疯子或者龙武的人给盯上了。   虽然报名参赛的一共有五六十人,但是第一轮上场的是二十辆车,此二十所有车子都在等待出发,排气管如同怪兽的喉咙一般发出低沉的闷响声,再加上四周那兴奋的吆喝声,整个场面看起来异常的火爆而激动人心。   封惟尧他们的赛车还算正规,危险性也小了很多,路段前方每隔五公里还停了一辆车和两个观察员,都配备了医生,就是防止中途翻车了或者受伤了,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救治,否则这些世家也不敢放任小辈出来找刺激。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子声,负责开赛的辣妹将高举的棋子用力的挥下,瞬间,二十辆汽车如同嘶吼的野兽一般,咆哮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起点这边路面修的极其宽,所以二十辆车可以并排出发,但是到了后面路面就窄了,谁能抢先进入到赛车的主路段那等于抢占了先机,所以起点这段路也是最为危险,最需要团队合作。   当看到黑色的布加迪瞬间以极其刁钻的方式撞开了左侧和右侧的车子,呼啸的冲到了第一的位置,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也有女人玩赛车,但是女人的反应能力和疯狂劲远远无法和男人相比,所以女人参赛更多的是为了烘托气氛,而陶沫那模样一看就是乖乖女,陆九铮倒是气势十足,可是他坐的是副驾驶的位置,所以基本上赛车的众人都认为陶沫是来玩玩长长见识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陶沫从发动汽车到将速度提升到一百码以上竟然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然后一马当先的第一个冲到了主路段,这让后面所有的人不由激动的嗷了一嗓子。   妈的,被一个女人给超越了,这脸面也不用要了,瞬间所有的车子油门都加到了最大,风驰电掣般的追了过去,赛车的时候慢个半秒一秒的,其实差距就拉出来了,尤其是发动的一瞬间,考验的就是车技。   当前方的观察员将最开始的情况汇报到起点处时,兴奋又焦急等待的众人同时傻眼了,第一个进入主路段的是黑色布加迪,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今晚上就一辆布加迪参赛了,而且开车的还是个姑娘?   “我现在可以肯定陶沫那姑娘绝对是封二少的后援,兵不厌诈啊,原本以为局势对封二少不利,谁知道来了个绝地大反转。”一旁一个纨绔嘿嘿的笑了起来。   楼疯子和龙武两人的目标都是封惟尧,大家怎么看都感觉今晚上封惟尧危险了,谁知道人不可貌相,陶沫竟然这么疯狂,起点速度这么快,这车技不用想也知道。   到了第一个十公里的转弯处,路上的二十辆车子已经完全拉开距离了,车子性能过硬的,技术好的,基本都冲到了最前面。   陶沫的布加迪依旧遥遥领先,龙武的车子还在追陶沫,楼天辰的红色跑车死咬着封惟尧不放,其他几个人的车子都在互相制约着。   突然,剧烈的撞击声在黑色的夜空下响起,却见中间路段一辆路虎突然翻了车,而这一翻车,让紧随其后的十来辆车子都跟着紧急刹车,瞬间,整个路段都乱了起来。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陶沫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陆九铮,夜色之下,柔和的面容如同覆盖了一层清冷的寒霜,“大叔,他们开始清场了。”   陆九铮看了一眼平板上的卫星画面,现在路面上跑的车子一共就八辆,陶沫、龙武紧咬着第一第二的位置,楼天辰盯着封惟尧不放处于第三第四的未知,小黄毛处于第五,三哥的车被龙武这边两个手下给盯上了落在了最后面。   前面的八辆车没有被路虎的翻车锁影响,汽车依旧向着终点飞奔而去,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让人不由的期待又紧张……   到了最危险的一个大转弯时,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过了这个弯道,后面还有一个弯道,然后再开五公里的直线路段就回到起点了,而此时变故就在瞬间发生了。   黑夜里,弯道处突然传来闷沉的爆炸声,伴随着爆炸,山上的岩石伴随着被炸毁的树木、泥土向着马路滚落下来。   车速都是极快,前面的路段被塌方的岩石、木头、泥土挡住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踩了刹车,但是车速实在是太快了,这样的情况之下根本来不及刹车。   黑色的布加迪是第一个失控的向着塌方的山壁撞了过去,紧随其后的龙武将刹车一踩到底,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避免和布加迪撞到一起。   因为楼天辰在变故之前突然对封惟尧的车子开始了疯狂的撞击、紧逼,小黄毛和三哥不得不协助封惟尧,谁知道楼天辰就是一个疯子,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而这一救援,倒是让他们几人避开了最危险的时候。   爆发发生前,龙武这边另外两辆车见三哥去支援封惟尧了,倒是趁机加快了速度向前冲,谁知道瞬间就悲剧了,两辆车急刹车之后失控的撞到了一起,一辆车在马路上翻了一个跟头,车声剧烈的摩擦着泊油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布加迪要撞上的一瞬间,陶沫释放出精神力将自己和陆九铮牢牢的护住,精神力的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安全胶囊,完全缓解了撞击带来的巨大力度。   “大叔,额头上要擦点血。”此时撞击已经停了下来,布加迪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因为速度太快,撞的太狠,车头已经完全变形了,车子内的陶沫和陆九铮快速的进行着伪装。   因为最开始路虎车发生了意外,将后面的十一辆车都给堵住了,翻车的翻车,撞车的撞车,所以医生和救援人员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谁也没有想到前面的八辆车竟然也发生了事故,甚至比起这边的还要更加严重。   “快出来……”楼天辰此时满脸的鲜血,他是从倒翻的车子里爬出来的,看起来人有些的摇摇欲坠了,不过还是帮着三哥将封惟尧从车子里给拖了出来。   此时三哥脸色苍白的,他倒是有些感激楼天辰这个疯子了,如果不是他死咬着封惟尧的车子不放,自己和小黄毛也就不会前来支援,四辆车在路上僵持住了,速度也就慢下来了,这才避开危险。   封惟尧只是被安全气囊给撞晕了过去,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楼天辰淬了一口血涂抹,冷哼一声,“还真是命大。”   小黄毛此时坐在地上,他算是比较倒霉,右腿断了,这会听到楼天辰的话,不由的怒了起来,可惜刚要开口,楼天辰却向着他已经翻掉的红色跑车走了过去。   “算了,他虽然疯了一点,不过今晚上也幸好是楼天辰在,否则我们只怕都得玩完。”检查了封惟尧,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三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腿不停的颤抖,此时他才知道害怕,今晚上封二少这要是出事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三哥粗重的喘息着,向着远处看了过去,比起他们这四辆车,中间龙武带过来的两个人更为惨烈,其中一辆车翻了,另一辆车直接被撞成了两半。   “我去看看,你守着小尧,叫救护队立刻过来。”三哥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剧痛让他冷静了不少,此时跌撞的爬了起来,向着撞成两半的车子走了过去,不管如何先将人给救出来。   可是就在三哥连同另一个人将满身是血、昏迷的人从两半的车子里给拽出来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想起,爆炸的气流将几人掀翻在地。   “楼疯子的车子……炸了……”小黄毛傻眼的愣住了,脸色煞白成一片,虽然他不待见楼天辰,但是刚刚还劫后余生的人,突然死在了爆炸里,这让小黄毛有些无法接受。   “怎么回事?”三哥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燃烧的汽车,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只感觉今晚上怎么就这么不顺呢!楼天辰竟然死了!   这一下董家肯定要介入了,董老已经八十多岁了,如果听到楼天辰的死讯,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果董老有个三长两短,在场这些人只怕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楼疯子他刚刚靠在翻掉的跑车边休息,可是车子突然就爆炸了。”小黄毛呆愣愣的回答着,他看不惯楼天辰,也没有想着要他死啊。   楼天辰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刚刚楼天辰走远了,小黄毛也没有在意,他更担心的是还昏迷的封惟尧。可是谁知道楼天辰那个疯子竟然靠坐在翻掉的车子边。   红色的跑车估计因为翻车导致了油箱漏油,最后发生了爆炸,而这样巨大的爆炸力,楼天辰必死无疑。   龙武浑身是血的被陶沫从车子里拖了出来,刚睁开眼又被爆炸的巨大冲击力给掀翻了摔在地上,再次昏厥了过去,而此时被爆炸火光掩映的马路上看起来如同地狱一般。   封惟尧还昏迷着,小黄毛腿断了,三哥是轻伤,不过头上、胳膊都伤了,之前为了救人没感觉,这会也痛的受不了。   龙武因为紧随着陶沫的车子,速度极快,所以刹车不急,也是重伤,好在陶沫刚刚救人时偷偷塞了一颗保命的药丸到他嘴里了,又趁机将一小股精神力放到了龙武的身体里,护住了他的主要器官。   至于龙武的两个手下,一个重伤,一个情况要好一点,不过也满身是血。   陶沫和陆九铮看起来伤的最重,布加迪的整个车头都撞毁了,陆九铮当场昏迷的被陶沫拉到了车子外,额头上、脸上都是殷红的鲜血,胸口似乎被什么给戳出了一个血窟窿,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   而陶沫估计是在为危险的一瞬间,急打方向盘,保护了驾驶员的位置,所以陆九铮伤的更重一些,而此时陶沫将龙武拖出车子之后,已经脱力的跌坐在地上,满手满脸的鲜血,身体痛苦的蜷缩着。   “三哥,我这里有保命的药丸,你给每个人喂一颗……”声音虚弱的开口,陶沫看起来随时会昏迷一般,将药丸自己吞了一颗,喂给陆九铮一颗,随后将手里头的瓷瓶递给了三哥。   这个时候三哥也不可能怀疑陶沫,快速的倒出一颗倒是先喂给了伤势很重的龙武,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此人心地淳厚,尔后才喂给了封惟尧,一圈下来,瓷瓶里的药丸刚好没了。   就在这时,后面的急救车终于过来了,还意识清醒的几个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三哥吞服了一颗药丸,只感觉闷痛的胸口舒畅了不少,指着陶沫这边虚开口:“先救他们。”   虽然龙武看起来伤的也重,但是陶沫和陆九铮只怕伤势更重,而且从情感上而言,三哥也明白陶沫和陆九铮是封惟尧的朋友,此时自然要先救自己人。   陶沫似乎也只有意识还清醒着,看了一眼急救的医护人员,痛苦的低喃:“我要和大叔同一辆车。”   急救的医院人员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地上胸口有个血窟窿,已经人事不知的陆九铮,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将陶沫和陆九铮送上了同一辆车。   急救车飞快的离开了事故现场,带着口罩拿着针筒的急救人员给陶沫和陆九铮都注射了一针药剂,看着两人陷入了昏迷之后,这才拉下了脸上的口罩,“通知蔷薇,小猫已经落网了。”   因为是急救车,再加上等候在起点处的人知道封惟尧和龙武他们都出了重大车祸,胆子小的人已经吓的面色发白,双腿疲软,几个冷静的立刻阻止人手去救人,这要是封二少和龙少他们出事了,今晚上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当看到救护车开过来,大家都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之前去救路虎车那边的车子,所以救护车呼啸的离开了北山,而一直暗中追踪盯梢的陆家精锐小队也远远的跟了上来。   两个小时之后。   私人机场,一架即将起飞的直升机被拦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已经通过了空管局的审批。”飞机的所有者是一家私营公司的老总,此时将相关的审核文件递了过去。   负责检查的男人翻阅了手中的文件之后,抱歉的开口:“这是空管局的临时抽检,抱歉了,一定会在十点钟之前结束检查,不会耽搁您的飞行计划。”   “那行,不耽搁我的时间就好。”老总点了点头。   现在的“黑飞”情况太严重,因为私人飞机要起飞,需要递交不少审批的材料,审批时间又长,有的几乎要一个月,所以很多人就懒得走正规手续了,都是偷偷的飞,空管局这边检查的也就严格起来,这样的抽检偶尔也有。   身穿制服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人检查着飞机的相关资料,一人核查着飞行员的资质,变故在瞬间发生,不管是机舱内的人员还是飞行员,包括一旁的老总,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制服了。   十来分钟之后,飞机依旧停留在原地,黑暗里,两辆车子呼啸而来,正是这一次R国的间谍。   这一次的R国为了完成抓捕陶沫的任务,调动了大量的特情人员,其中一部人到了北山冒充医护人员,将“重伤昏迷”的陆九铮和陶沫带上了救护车,注射了新型的麻醉剂。   第二部分人则留在市区里等待,确定任务顺利完成之后,两方人马这才汇合直奔机场而来,而留在机场的自然就是第三部分的人。   半个月前这个老总的飞行申请已经得到了空管局的审批通过,这个钉子埋的很深,估计一般人想不到这个土生土长的华国钢材商人竟然是R国的间谍。   若不是因为陶沫医术太好,R国担心如果华国发现了钾X元素,陶沫这样年轻又优秀的医药天才会发挥重大的左右,所以才决定抓捕陶沫。   为了任务的成功,也主动暴露这个从六岁就进入华国,潜伏了四十多年的间谍,当两辆车到达机场之后,正是瓮中捉鳖的大好机会。   “不对,有埋伏!”此时,第一辆车副驾驶位置的女人突然厉声开口,原本当两辆车进入机场时,飞机前的老总会用手电筒强光打出安全的信号,但是此时却没有,女人立刻警觉到了危险。   枪声四起,虽然R国的间谍察觉到了变故,但是他们依然被包围了,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此时女人一面开枪射击,一面厉声开口:“枪杀掉陶沫!”   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是将陶沫抓回R国,如此一来不但可以逼问出烫伤膏的配方,也可以让华国失去陶沫这样一个重要的医药天才,可是如今任务失败了,那只能选用B计划将陶沫就地处死。   可是当两个持枪的间谍刚打开车门,两颗子弹从车内飞射了出来,陶沫、陆九铮配合外面进攻的队伍,成功的将R国十个间谍成功歼灭,活捉了三人。   “大叔,封二少那边情况如何?”陶沫急切的开口,为了今晚上的任务,只能让封惟尧他们跟着冒险,当时几辆车撞的很严重,陶沫一路上的心都是悬着的。   “事先都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军医在等候着,伤势最重的龙武已经进入手术室了,并没有危险,其他人都属于轻伤,没有大碍。”陆九铮将刚刚手下汇报的情况转述给了陶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陶沫背靠着汽车车门,“大叔,你去处理后续事情。”   机场这边发生的一切都属于机密,R国也知道在华国的领土上一旦发生大规模的间谍活动,势必会引起华国的注意,所以在任务之前,他们声东击西的将国安的人给引走了,牺牲了几个手下也是值得的,谁知道这边的任务也跟着失败了。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整个京城的世家都有些的乱了,谁也没有想到北山这边的赛车竟然出事了,先是路虎车突然翻了车,害了后面十一辆车子,不过好在这边都是轻伤,没什么危险。   但是紧接着北山这边山体发生了爆炸,导致陶沫这一批八个人也发生了重大的车祸,龙武还在手术室里,小黄毛和魏少都是腿断了,封惟尧算是运气极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唯一死亡的就是楼天辰了。   “老魏,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的敢干这伤天害理的事!”龙老此时脸色阴沉的骇人,幸好之前医生说了龙武虽然伤得重,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否则龙老的火气只怕要暴烈十倍。   京城这批纨绔,平日里虽然无法无天,但是还不至于伤天害理、草菅人命,可是今晚上这事摆明了是有人下了黑手,那种情况之下,大家运气好都是轻伤,重伤的也没生命危险,如果运气不好,死上五六个人也正常,所以也难怪龙老这样愤怒。   ☆、第243章 真真假假   这一次北山赛车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的只有龙武一个,也难怪龙老会如此震怒,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看到龙武脱离了危险转移到普通病房时,龙老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龙老这才被龙家人劝着休息区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世家都派出了代表过来见个面,不管如何,北山赛车事件必须得查清楚,还好昨晚上只有楼天辰一个人死在汽车爆炸里,其他人包括龙武在内都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基本上休养一段时间都可以痊愈,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这要是情况危险一点,估计京城各大世家都要办丧事了。   “陶沫和陆九铮是在军区医院?”等众人坐定之后,龙老冷淡淡的开口,神色里带着几分怀疑之色。   虽然听说陶沫和陆九铮伤的最重,但是龙武他们是在距离北山最近的二院接受急救和治疗的。陶沫和陆九铮却去了军区医院,龙老怎么想都感觉有些的可疑。   他也知道这一次赛车,龙武私下里做了一些手脚,原本打算是杀杀封惟尧的威风的,但是现在龙武伤的最重,龙老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陶沫或者封家察觉了龙武的打算,所以将计就计的害了龙武。   “老爷子你担心小武的心情我们清楚,但是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封家过来的人封惟墨这个日后的家主。   此时封惟墨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是却丝毫没有给龙老一点面子,“昨晚上的赛车是小武和楼天辰主动发起的,我们家小尧只是接受了挑战,而且根据现场的调查,陶沫的车子撞击的最为严重,改装后的车头几乎都撞毁了,重伤的陶沫和陆九铮如果送到三院只怕都抢救不回来了。”   昨晚上的情况,后来赶过来的人都看见了,陶沫那车头前部分几乎撞的报废了,而且当时陶沫和陆九铮的情况还清醒的三哥他们都看见了,最关键的是若不是陶沫给了一瓶保命的药丸,估计龙武几个人都有生命危险,所以龙老这怀疑的话实在太无情了一点。   察觉到四周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龙老哼了哼,阴沉着脸没有再开口,但是没有亲眼见到重伤快死的陶沫和陆九铮,龙老心里头还是有点怀疑。   不过在场其他人都相信陶沫的清白,毕竟陶沫和龙武他们即使有矛盾纠纷,也都是些小摩擦,不至于特意在赛车的时候动手脚。   赛车时车速那么快,一旦发生了意外,很有可能就是车祸人亡,陶沫除非真的要和龙家不死不休,否则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相对而言,龙武即使私下里动了手脚,也只是小问题,不可能将事情闹的这么严重。   “这是昨晚上事发路段的监控和一些照片。”封惟尧将大屏幕上的照片展示了出来,不但有陶沫八个人的路段,也有之前路虎车翻车时的监控视频和一些照片。   昨晚上出事之后,几个世家立刻就派了人去现场调查,而大弯道那一处的山体事先被人埋了炸药,所以才会突然爆炸导致了山体滑坡,也害得陶沫和龙武他们刹车不及纷纷出了事。   “那炸药到底是谁做的手脚?”有人终于忍不住的问了出来,敢在北山的山壁上埋炸药,这分明是要炸死当时赛车的人,这人真不是脑子坏了?否则怎么敢和京城几大世家都结了死仇。   此时不光是龙老,包括其他人脸色都显得有点难看了,京城的小辈们平日里虽然纨绔了一点,打架斗殴也都常有,但都是皮肉伤,可是这一次事件完全不同,这是要出人命的。   就在这时,走廊外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周谦大步走了进来,他如今的身份比起在场不少人都要高出不少。   “关于昨晚上北山赛车的事件,我这里有最新的调查资料。”环视了四周之后,周谦肃杀着表情开口,身后的副官将手里头的文件一一发放了下去。   龙老心里头微微一惊,不过还是有条不紊的打开了文件,龙武私下里动了一点手脚,不过是为了教训封惟尧,褚家似乎也搀和了一下,但是龙老可以肯定炸药的事情和两家绝对无关。   按照龙老的推测,敢干出这么疯狂的事,非楼天辰这个疯子莫属,但是楼天辰已经死亡了,龙老感觉应该不是楼疯子做的,不过因为是私生子,董家今天是没有派任何人过来,但是就算是为了面子,董家私下里也会调查清楚楼天辰的死因。   当然,如果不是牵扯到好几个一流的世家,周谦今天就不会亲自跑一趟,所以当众人打开文件之后,仔细看了看,然后都傻眼了,周谦的调查文件里并没有牵扯到龙家和褚家,但是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这罪魁祸首竟然是……   “我已经联系了任家,这件事影响太恶劣,希望各位再多等待片刻,一切等任家人过来再说。”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之后,周谦就坐了下来,肃杀着眼神,面容冷厉,看得出北山事件让周谦也很震怒。   任家人来的很快,不快都不行,任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幸好任皓生接手家主之位之后,任家的发展总算有了起色,可是谁知道现在就出事了,出大事了。   当看到任皓生和任二爷,连同任明达、任长平四人进来时,会议室里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有些人同情的看了一眼任皓生和任二爷,有些则是很愤慨的看向任明达和任长平,出了这样敢捅破天的小辈,估计任二爷都能当场气的脑出血。   “龙老、周少将……”任皓生即使心里头已经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此时面色倒依旧保持着冷静,和在场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这才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任二爷脾气一贯来很是暴躁,他今年都七十岁了,不过身子骨倒也硬朗,此时直接向着周谦开口:“周少将,我这个逆子到底惹了什么事,你直接说。”   看着任二爷那铁青的恨不能杀了任长平的表情,周谦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在他们两人选择和R国人合作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二爷,昨晚上北山的事想必你也清楚,而所有证据都指向任长平和任明达两人。”   已经猜测到是这件事,但是真的亲耳听到了,任皓生脸色还是一白,他已经年过五十了,原本只要再努力一两年,日后的位置还可以再进一步,任家日后即使无法追上封家,但是也能保住一流世家的地位不变,但是这一切都完了。   任长平和任明达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等于将任家推上了风口浪尖,一夜之间得罪了京城所有响当当的世家,任皓生看了看脸色灰败的两个罪魁祸首,心脏剧烈的绞痛着,眼神更是淬了毒一般的愤怒。   “你们……你们……”任二爷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暴怒的脸已经涨的通红,睚眦欲裂的瞪着两人,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向着任长平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任长平还沉浸在噩耗里,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剧痛时,鲜血瞬间从额头的伤口流了下来,此时一抬头,任长平才发现任二爷的表情几乎是要将他这个儿子给活活的撕了。   “二叔,你冷静一点,现在就算是打死了他们也没用。”任皓生真担心任二爷被气出个好歹来,一旁另一个和任家交好的家主也拍了拍任二爷的肩膀劝着。   不管谁家出了这样害了全家族的祸害,估计都能被活活气死,任家的家风其实也算是严格了,但是龙生九子,偏偏就出了任长平这个志大才疏、好高骛远的小辈,又多了任长平这个钻营名利、不择手段的外甥。   “周少将,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我们任家没有任何的意见。”任皓生站起身来,随后向着众人深深的鞠躬,话语极其的诚恳,“我很抱歉任家出了这样的不孝子弟,差一点害了各家的小辈,我会亲自去医院给受伤的小辈们道歉。”   看着任皓生这模样,在场家里头有熊孩子的老一辈是深有体会,不过他们家的熊孩子就算再熊了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这么强,一下子将京城所有的世家几乎都得罪了,这幸好任家也是一流世家,若是换个小世家,估计整个家族都要被赶出京城。   “如果不是你们不准我去抓陶沫,我怎么会这样冒险?”任长平突然怒声的叫嚷了起来,愤怒而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任皓生和任二爷,一字一字阴冷的满含怨恨,“你们明知道我想要换个位置,却死死的将我压在党校,我都四十多岁了!封惟墨比我小了十多岁,他是什么职位?我是什么职位?”   似乎将这些年所有的怨恨都要一吐为快,坐在轮椅上的任长平随即又指向周谦,尖利着声音怒道:“他不过是秦首长的警卫官,可是如今已经是京城卫戍区的二把手,军衔少将,可是我呢?我是任家嫡系,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堂弟,你们为什么从来都不为我考虑一下?”   “我现在腿坏了,不能走了,你们不但不找陶沫给我医治,还要将我弄到残联去,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能再来一次,我还会同样做!”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发泄情绪的任长平,现在他就是个党校副校长,都能干出这样惊天的大祸事来,他这要是在京城在重要的职位上,那是不是将天都给捅破了?   任皓生和任二爷都已经懒得理会叫嚣的任长平,比起在场这些人,任皓生更担心的是董家,其实世家也就龙武伤的最终,但是也只是皮肉伤,可是楼天辰却死了,董老已经八十岁了,若是知道这个噩耗一下子去了,董家就算为了讨回面子也一定会和任家不死不休。   当然,之前任皓生猜测陆九铮的真实身份,但是此时陆家并没有来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任皓生也不清楚是自己之前猜错了,还是陆九铮本身并没有重伤。   一个多小时之后,等众人离开了,周谦看向留下来的任皓生和任二爷,将另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任皓生强打起精神翻开文件,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周少将……”   “怎么了?”任二爷对被抓走的任长平和任明达已经死心了,他们一个不过是因为陶沫没有给他医治腿,一个不过是为了老五媳妇的遗产,就动了这样的歪心思,想要害死陶沫。   可是此时看到任皓生表情不对,整个人都有些的发抖,任二爷夺过文件一看,差一点没有被气死,抓着文件的手用力的收紧,暴怒之后任二爷反而冷静下来了,“周少将,不管要怎么判我们任家都没有意见!”   这两个小畜生竟然敢和R国勾结!这可是叛国罪啊!尤其是对任家这样的世家而言,任二爷已经不敢想象如果周谦当着众人的面公布了这些证据,任家还如何在京城立足,这两个畜生要祸害任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任家祖祖辈辈的荣誉和功勋都将毁于一旦。   任皓生原本也以为任长平和任明达是因为和陶沫有私仇,又自以为是的认为陶沫没有靠山,所以才敢胆大包天的对陶沫动手,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和R国勾结,若不是这两个人已经被周谦抓走了,任皓生真的想要踹上几脚,问问这两个蠢货,他们还有没有脑子!   等到任皓生和任二爷都冷静下来了,周谦这才补充了一句:“R国因为烫伤膏的事情想要趁机将陶沫抓走,任长平和任明达只是替罪羊。”   “不管他们是不是替罪羊,他们终究是走错路了。”任二爷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苦涩的对着周谦摆摆手,错就错了,如果他们心思正,就不会选择和R国合作,也就不会被当成了替罪羊。   离开了会议室回任家途中,任二爷突然想起什么的开口:“皓生,你之前说陆九铮是陆家的人,那……”   “二叔,放心吧,看到周少将后来拿出来的这份文件,我可以肯定陆九铮和陶沫都没有受伤,只怕这事周少将还有陆家将计就计设了局,否则不会只死了一个楼天辰。”任皓生当时没有想到这么多,实在是情绪波动太大,此时完全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玄机。   否则陆九铮真的重伤了,陶沫又重伤了,任家绝对不会如此轻松的渡过这一次的危机,而且封惟墨也很冷静,这说明陆九铮肯定没有出事,陆家才这么平静。   被抓走的任明达和任长平估计也没有想到北山的事会闹的这么大,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混乱,然后趁机将陶沫抓走,等陶沫治疗好了任长平的腿之后,再由R国将陶沫抓走,反正陶沫也只是潭江市陶家的人,一个小黑帮家族的人,被抓也就被抓了,他们没有想到R国人将动静闹的这么大,差一点将龙武、封惟尧他们都给害死了。   其实R国的目的原本就是如此,能将陶沫活捉最好,实在不行的话,也要将陶沫弄死,乘机再弄死这些世家子弟,到时候华国的局势肯定要乱,这对R国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而此时,军区医院。   “大叔,凭什么你能用替身,我只能这样重伤的躺在床上?”陶沫不满的瞅着床边给自己送饭的陆九铮。   此时陆九铮做了一些伪装,原本冷峻的面瘫脸变得极其的平凡普通,一身肃杀冷傲的气场也都收敛了,戴着黑边框眼镜,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就如同最普通的医护人员,丢到医院里绝对找不出来。   “等过了风头我们就离开。”看着双腿和双手臂都被打了石膏的陶沫,陆九铮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浅笑,此时的陶沫看起来像是个白色的机器人,尤其是她嘟着嘴一脸抱怨的小模样,萌的陆九铮心都跟着软化了。   “好吧,大叔,记得你要全天候伺候我。”陶沫嘿嘿一笑,打了石膏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真正要瞒着的不是封家和任家,而是董家和龙家,陶沫敢肯定这两家人肯定会来军区医院试探自己。   正想着,陶沫眉头忽然一皱,一顾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刚刚那感觉?眼睛猛地瞪大,陶沫机械的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手机,心里头一瓢冷水泼的整个人薄凉薄凉的,自己这个二缺怎么忘记生理期的日子了!   一想到腿间那湿热的感觉,再看着双手双腿被打上的石膏,再看着坐在床边准备喂自己吃饭的陆九铮,陶沫突然之间很想一头撞死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石膏不舒服?”陆九铮看着表情变得极其怪异的陶沫,这石膏其实也有玄机,里面并不完全是石膏纱布,所以陶沫的双手依旧可以小范围的活动,而且不会因为打了石膏造成血液循环不顺,也不会有水肿麻木的现象。   “大叔。”陶沫苦笑的看向陆九铮,脸臊的通红,“大叔,你可以出去帮我交给女护士进来吗?”   “去卫生间?”陆九铮倒也明白,陶沫平日里看起来脸皮厚的很,但是有些时候又极其羞涩,在陆九铮看来去卫生间这是普通,每个人都要吃喝拉撒,但是陶沫偏偏不好意思。   五分钟之后。   女护士长原本就是陆家旁系的人,后来因为在部队里受了伤,退了下来,最后进入了军区医院,所以她也知道陶沫这伤是假的。   进了病房之后,又咚咚的跑了出去,看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陆九铮,压抑着笑。   片刻之后,护士长抱着新的被单在陆九铮疑惑的眼神里进了病房,咔嚓一下反锁了门,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护士长这才抱着脏被单出来了。   陆九铮眉头皱了皱,重新进了病房,病床上,陶沫已经撞死般的面朝墙壁睡着了,床单明显是换了的。   “大叔,我睡着了,不要吵我,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陶沫闷闷的开口,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上辈子她身体好,生理期都正常,这辈子原主原来的身体营养不良,生理期也不正常,陶沫好不容易将身体调理好了,生理期也正常了,但是习惯之下,陶沫还是将日期记成了上辈子的,所以才造成了这么乌龙的事件。   站在床边,陆九铮盯着装死的陶沫,足足想了十分钟,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姑娘家每个月都有的事,一瞬间,伪装易容后的面瘫脸也诡异的纠结了一下。   听到出去的脚步声,陶沫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叔再这样站下去,陶沫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喝水。”五分钟之后,重新回到病房的陆九铮沉声开口,手里头端着一杯红糖水。   “大叔?”陶沫一愣,不过陆九铮眼神如常,这倒是让陶沫感觉自在了一点,看了看他手里头的红糖水,身为中医她自然清楚生理期喝红糖水的作用。   红着脸,低着头小口小口将一杯红糖水喝完了,陶沫将空杯子递给了陆九铮,她想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而是这般温馨暖人的,爱上一个人,然后一辈子。   知道陶沫这会儿脸皮薄,陆九铮大手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揉了揉陶沫的小脑袋,“好好睡一下,我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任明达和任长平勾结R国的事情,周谦只告诉了任家,而北山事件里,不管是龙武、还是楼天辰,包括褚家私下里都动了一些手脚,R国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想要浑水摸鱼趁乱将陶沫抓走。   只可惜R国不知道陶沫拥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否则那样的速度之下,车子撞上山壁之后,陶沫和陆九铮肯定是重伤,R国的计谋也就成功了,而陶沫和陆九铮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让R国间谍失去了戒备和警惕,最后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至于私下动了手脚的龙家、褚家和董家在一天之后也都收到了周谦送过来的证据,在明面上这一次的事件都归结到了任长平和任明达身上,周谦私下里将这些证据送来各家,也算是给各家遮掩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周谦可是秦首长的人,和陆家是个派系的,他为什么要给我们三家遮掩?”褚老爷子叹息一声,看了看褚若筠继续道:“周谦这是在索要人情。”   “爷爷,会不会和乔部长之前肃清彻查所有的医护人员有关?”褚若筠想了想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之前因为小妞妞的事情,乔部长一怒之下要彻查医疗队伍里所有拿回扣、滥用药的庸医,而且是铁了心的要一查到底,纪委也都牵扯进来了。   但是褚若筠明白京城关系网的庞大和可怕,如果真的要查,受到的阻力肯定不小,如果乔部长借用这一次的人情,董家和龙家只能表示支持,任家和封家肯定也是赞同,而身为京城中医世家的褚家也只能同意,那么就等于所有的阻力都没有了。   褚老爷子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此刻他真的同意龙老的猜测,北山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让乔部长的肃查工作能彻底的进行下去。   褚若筠神色也有些的难看,这一次肃查对褚家的影响是最大的,褚家有不少的制药厂,也有很多褚家人在各大医院,还有其他省市的医院,一旦查起来,褚家不少人都会被调查,甚至被停职被开除,但是如今褚家有把柄在周谦手里,褚老爷子也只能认栽了。   “爷爷,如果这件事是秦首长和乔部长布局的,陶沫就是共犯,那她肯定没有受伤,不如我们去军区医院探望一下陶沫。”褚若筠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陶沫如果是假受伤,只要一把脉就原形毕露了,一旦陶沫被揭穿了,乔部长想要利用褚家的把柄来肃查医疗队伍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题外话------   用空调失水很严重,亲们如果在空调里待的时间长,一定要记得补水哦,有加湿器的最好用上加湿器,么么,暑假高温,大家注意身体啊!O(n_n)O~颜不常用QQ,所以大家可以加颜的微信:SY13855387162   ☆、第244章 离开京城   京城各大世家纷纷怀疑北山事件真的是任长平和任明达策划的?真的不是乔部长的一个计谋?毕竟卫生部连同纪委组成的小组,已经对京城各大医院开展了肃清廉洁的检查工作,整个北山事件最终得益的人只有乔部长,所以也让给北山事件显得扑朔迷离。   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所有人都以为董家对楼天辰这个私生子根本不在意,估计唯一在意的就是董老了,以前若不是为了维护董家的面子,估计董家早就将楼天辰给弄死了,省的他在京城惹事,最后还是董家来收拾烂摊子。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楼天辰死后,董家这一次的动作竟然这么大,原本北山事件由周谦调查处理之后,董家竟然重新开始了调查,半点线索都没有漏过,一点一点的调查分析。   重视的程度让所有人咋舌,董家这到底是在乎楼天辰还是不在乎呢?若真是在乎,为什么活的时候不管不问,死了之后倒是扰的死者不得安宁。   此时,秦家。   乔部长是亲自来秦首长这里道谢的,众人猜测的不算错,如果不是周谦手里头抓着龙家、褚家还有董家私下里在北山事件里动手脚的证据,乔部长的工作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老乔,你也不用和秦老头客气,卫生部开展的这事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吴老笑呵呵的开口,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乔部长和秦老首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状似无意的笑道:“你们说董家这是要干什么?不相信小周的工作能力?”   被质疑能力的周谦肃杀着脸站在一旁,对于吴老的打趣,周谦沉声开口:“董家私下里对焦尸进行了DNA的比对。”   这一下,三个元老级的人物此时都凝眉思索着,董家的举动的确很奇怪,按理说董家就算为了面子,至多就是问责任家,索要一些赔偿而已,可是看董家的举动,分明是怀疑死在汽车爆炸里的人不是楼天辰。   “北山时间真正主导行动的是陆家,如果楼天辰身上有什么疑点,陆家应该清楚。”秦老首长温和一笑的开口,目光看向正趴在桌子上画画的小晖钺,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小晖钺培养成人,所以陆家有什么举动谋划,秦老首长并不在意。   “那行,我这就去问问陆老头,看看他究竟瞒了什么。”吴老最是闲不住,此时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来陆老头和董家都隐瞒了不少东西。   董家还在彻查北山事件,而乔部长这边在抓了几个吃回扣、滥用药的典型之后,追查所有非法收入、停职调查,党内记大过处分都是最轻的,就在肃查风头最强劲的时候,乔部长忽然停下了所有的肃查工作。   这让原本人心惶惶的众人只感觉松了一口气,从鬼门关前又走了回来,毕竟拿回扣太普通了,按照这一次的肃查力度,只怕所有人都要受处分,有几个典型已经被判刑了。   就在这时,乔部长连夜召集了京城各大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开了整整一夜的会议,等到第二天中午会议结束,出来的医院众领导脸上带着疲惫,也带着几分轻松,乔部长愿意手下留情,他们是真的感激不尽,否则医院现在正常工作都没办法开展,人人自危。   结束会议之后,卫生部立刻就出台了整顿药厂,降低药价的三十八条规章制度,这也是有史以来实施速度最快的新规,不管是京城的各大医院,还是地方的各大医院,只要乔部长不再肃查了,降低药价就降低药价吧,他们能保住现在的工作最重要。   而等到半年后,当药价都降低了,医院这才明白过来,乔部长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用的太精妙了!   药价降低了,正规的药厂还有那些大型的制药厂才能经得住考验,那些小药厂、黑心药厂、假药厂根本没办法立足了,药价太低,小药厂没有利润,纷纷倒闭,这让正规大药厂的销路立刻好了起来。   而且医护人员拿回扣的现象也跟着消失了,这么低廉的药价,药厂也是薄利多销,不是暴利,自然不可能再给医生回扣,没有回扣,滥用药的势头也被遏制住了,而当初乔部长看似结束了肃查的工作,其实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达到目的而已。   而此时,龙老连同褚老爷子。还有任皓生,包括其他几个中医界的专家教授都赶到了军区医院,毕竟当时陶沫和陆九铮伤的是最重,套用龙老的话: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来看望一下陶沫。   重症监护室。   “褚老,陆上校伤的很重,现在还不能自主呼吸。”因为几方大佬的到来,军区医院这边的院长亲自过来接待,一旁的“陆九铮”的主治医生将病历递了过去,随后大致的说了一下陆九铮的情况。   透过无菌病房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陆九铮,而且情况如此的危险,褚老有些的犹豫了,如果陆九铮的情况真的这么危险,贸然进去如果陆九铮病情恶化了,谁知道吴老会不会将责任怪盗自己头上。   一旁的龙老还有董家的人也都不愿意多惹麻烦,毕竟吴老一贯是最不讲理的,没理他都要搅出几分理来,现在陆九铮浑身插满了各种医疗器械,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嗝屁了,惹得一身腥还是不划算。   收到龙老暗示的目光,褚老爷子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褚若筠随即笑着看向院长,“何伯伯,听说陶沫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我可以去看看陶沫吗?”   “可以,陶沫已经清醒了,如果龙老有什么事也可以询问陶沫。”院长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还看了一眼董家派过来的人,毕竟董家这几天都在彻查北山事件,陶沫也算是知情者,董家会找陶沫询问情况也不奇怪。   病房里,陶沫脸色显得很是苍白,胳膊和腿上都打了石膏,看着进来的众人,只是虚弱的笑了笑,精神看起来有些的差。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褚老爷子和几个过来的专家教授看了陶沫的气色,心里头都是一惊,这绝对是身体受到重创之后的气血不足和精力匮乏。   “爷爷,陶沫看起来很虚弱,你给陶沫把把脉,开个药膳的方子,我一会回去做些药膳送过来给陶沫补补身体。”眉头轻蹙着,褚若筠柔和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此时充满关切的请求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若筠丫头有心了。”龙老赞赏的点了点头,世家名媛就该有这样的风范,只可惜褚家和姚家联姻的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否则龙老还真的想要将褚若筠娶回来给龙武当媳妇。   龙武还是小孩子性子,玩性太重,这一次北山事件也是如此,龙武若不是私下里动了手脚要对付封惟尧,龙家也不至于被秦老首长和乔部长拿捏住。   陶沫看了一眼上前的褚老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褚老爷子一手搭上陶沫的手腕探查着脉息,眉头越皱越紧。   气血两亏、身体内部的器官也都不同程度的受损,两腿腿骨骨折,右手手臂骨折,左手手臂严重骨裂,这些都是车祸对身体造成的重大创伤。   褚老爷子足足诊断了十来分钟,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龙老几人叹息一声的开口:“伤的很重,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内脏器官,多养养、好好调理,身体一定可以痊愈的。”   陶沫竟然真的重伤了,那陆九铮必定也是如此,龙老之前一直在怀疑陶沫和陆九铮是不是假受伤,但是此时他不得不相信了。   董家派过来的人此时倒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楼天辰会死那一点不奇怪,他完全就是自己作死,车子都翻了,这个疯子竟然敢靠在车子上,汽车爆炸不炸死他才奇怪。   只是一直对楼天辰不管不问的嫡系突然要调查楼天辰的死因,这让男人感觉有些的可笑,人活的时候都不准姓董,死了之后倒重视起来了,还进行尸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董家心狠,连死尸都不放过,非要将焦尸开肠破肚了才罢休。   这会听到褚老爷子说陶沫的伤是真的,男人也安心了,这样嫡系不会再无理取闹的调查下去了,董家这几天都成了京城的笑柄了。   “陶沫身体还很虚弱,诸位请不要打扰了陶沫的休息。”看着陶沫脸上的疲倦之色,一旁的护士长尽职的开口赶人。   龙老、褚老爷子等人也纷纷转身离开,陶沫都伤的这样了,他们还来怀疑她是假受伤,这事做的的确不厚道,跨出门的那一瞬间,褚若筠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躺下的陶沫,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陶沫一定是装的!   但是想到褚老爷子亲自给陶沫把了脉,陶沫的伤势不可能是装出来的,眉头皱了皱,褚若筠也只能跟着众人离开了。   坐上汽车回褚家的途中,沉思的褚若筠忽然抬头看向身旁的褚老爷子,“爷爷,脉息有没有可能造假?”   “这绝对不可能。”褚老爷子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褚若筠的猜测,“虽然我们都怀疑北山事件有猫腻,但是如今看来是我们想多了,陶沫的伤势做不了假。”   当时陶沫驾驶的黑色布加迪失控的撞到了山壁,车头全毁了,那样快的速度之下,车毁人亡都有可能,其实褚老爷子对陶沫的怀疑也只是一丝丝。   按照他的推测:如果陶沫事先知情,那撞车肯定就是假的,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确保自己在那样严重的车祸里安全逃离,再加上给陶沫把了脉,褚老爷子明白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褚若筠想了想感觉也是,陶沫如果事先知情,她肯定不会和陆九铮这样冒险,据龙武说当时陶沫的车速已经超过两百码了,一旦发生车祸,绝对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等试探的一群人离开了病房,陶沫一溜烟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大叔,我们还是先离开京城吧,我这个伤没有一个月都好不了,我可不想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月。”尤其是生理期来的时候!丢人丢到军区医院了!   “嗯。”陆九铮点了点头,原本回京城一方面是为了陪陶沫参加三国中医药研讨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说服季石头去研究钾X元素,既然事情都结束了,回锋刃也好。   想到要带陶沫回锋刃,陆九铮莫名的有几分紧张,锋刃是他一手打造和建立的,前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现在要将自己的“孩子”展现到陶沫的面前,陆九铮想想有些的紧张也有些的羞涩,不过那冷峻的面瘫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一个小时之后,一架直升机通过军区医院楼顶的停机坪离开了,而“陆九铮”依旧在重症监护室,“陶沫”也住在病房,不过一个星期之后,当褚若筠还是不放心的拎着食盒到了军区医院时。   “陶沫前天就被乔部长接走了,不过褚小姐不需要担心陶沫的安全,听说乔部长从保健局特意请了一个专家给陶沫调养身体。”护士长笑着开口,眼神深处划过一抹嘲讽之色,褚若筠果真不容小觑!   经过上一次褚老爷子亲自诊脉之后,就没有人怀疑陶沫是假受伤,自然这些人也不再来医院试探,谁知道褚若筠看起来美丽柔和,可是却疑心最终,竟然还不死心的来医院,护士长可不认为褚若筠是真的关心陶沫的身体。   “这样啊,那就打扰了,谢谢。”褚若筠柔和一笑,她原本就长的漂亮,肤色白皙,身上流露着世家千金的高贵优雅,此时微笑道谢的模样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前一次龙老连同褚老爷子他们来军区医院试探陶沫,其实已经犯了忌讳,毕竟陶沫和陆九铮可是伤的最重,褚若筠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去乔部长那里看望陶沫,即使打着探病的名义也不行。   毕竟谁都清楚陶沫和褚若筠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交恶,褚若筠真的敢去乔部长那里,势必会吃闭门羹、自取其辱,在乔部长这些人面前,褚若筠的这点伪装根本不够看。   某小镇。   “我也不清楚,从五年前,董家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般。”此时,宾馆里,楼天辰自嘲一笑的开口:“我身上的毛发、血液、唾液、骨髓……只要能检查的都被他们拿去检查了,若不是那神秘人说了看好我的资质,估计他们都能将送进实验室切片研究。”   这种未知的恐怖感觉,让楼天辰只想着逃离,但是董家可谓是一手遮天,楼天辰想要逃离董家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楼天辰根本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质,有时候他都在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外星人?或者身上有什么动物基因?否则董家为什么用那种奇怪又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怪楼天辰被称为疯子,随时能被送进实验室当活体研究的对象,楼天辰自己不疯了那才奇怪,而他这么疯狂,其实也是为了麻痹董家人,寻找机会逃离董家,虽然这个机会极其渺茫,但是等了七年,楼天辰终于逃出了董家。   “我给你把一下脉。”陶沫同情的看了一眼楼天辰,抬手搭上他的手腕,然后释放出了一缕精神力。   片刻之后,陶沫收回手,表情有些的诡异,这让楼天辰不由眉头直皱,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是被董家禁锢了这些年,就算真的要死了,楼天辰也想死个清楚明白。   “你说吧,我到底是什么资质?”楼天辰笑了笑,倒也看开了,目光扫了一眼窗户外,只感觉有种不真实,他期盼了这么多年,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董家的牢笼,却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尴尬的咳了两声,陶沫嘴角压着笑,“看过玄幻仙侠小说吧,里面有一种特殊的体质,就是那种炉鼎,而你就是这种体质。”   楼天辰的身体很特殊,他的精神力是变异的,这种变异的精神力一旦和拥有精神力的女人XXOO后,两股精神力交融融合,可以帮助女方提升精神力。   陶沫推断楼天辰口中的神秘人应该察觉到了他的体质特殊,而神秘人的家中应该有未成年的小姑娘,所以才没有暂时对楼天辰动手,等小姑娘成年之后,楼天辰的作用就是陪人XXOO,然后帮助对方提升梳理精神力。   目瞪口呆着,这些年,楼天辰猜测了无数的可能性,却惟独没有想到这个,看了看毫不客气笑起来的陶沫,楼天辰嘴角抽了抽,陶沫这医术是不是太诡异了?   以前楼天辰也偷偷的去过医院,也看过中医,可是一切的检查显示他的身体很正常,陶沫把个脉竟然就知道自己的体质,那什么炉鼎体质?   “放心吧,你现在安全了。”陶沫同情的拍了拍楼天辰的肩膀,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递了过去,“这里有你新的身份证明,还有一张银行卡,你在京城的那些钱都转过来了,董家找到你的可能性极低,如果你还担心,可以等个一年半载去国外做个整容,到时候你再联系我,我重新给你弄一套整容后的身份证明。”   “谢谢了。”楼天辰诚挚的道谢,他和陶沫不过是一面之缘,她却帮了自己这么多,甚至无惧董家,这让楼天辰不得不怀疑陆九铮和陶沫的真实身份,不畏惧董家,陆九铮只怕是陆家的人吧,难怪之前在四方楼封惟墨会亲自作陪。   想到京城那些人那么轻视陶沫和陆九铮,楼天辰忽然很期待他们被打脸的那一天,但是自己倒是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了。   将楼天辰放到了小镇上,陶沫离开宾馆看向等候在门外的陆九铮,疑惑的上前,“大叔,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没有,走吧。”陆九铮简短的回了一句,只是左手却握成拳头,看得出他对带陶沫去锋刃还是有些紧张。   “等一下!”就在这时,楼天辰突然从宾馆里小跑了出来,看向副驾驶位的陶沫,“之前在董家的时候我曾意外的听到他们说这一次陈家一定会折断卢轻雪的翅膀,至于操权不足为惧,陈家根本不是吴老可以撼动的。”   “谢谢。”陶沫道了一声谢,陆九铮这才发动汽车离开了,宾馆门口,楼天辰深呼吸着,这久违的自由啊,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   汽车里,陶沫神色倒是凝重了几分,“大叔,卢轻雪之前突然将钾X元素的坐标给了我们,是不是她察觉到了危险?当时跟踪她的人失败了,卢轻雪下落不明,还有这个陈家到底是?”   ☆、第245章 白玉匣子   中途搭乘的直升机在一个小型的军用机场降落之后,陶沫和陆九铮又重新上了另一架直升机,两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大山里,这里原本是军事禁区,而直升机又是从连绵的山区飞过来的,所以保密性可想而知。   下了飞机,坐上了越野车,一路开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远远的看见了掩映在峡谷里的一幢一幢的建筑物。   “上校。”守卫的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大兵,站的笔挺,看到陆九铮过来之后,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起来。   据说他们非人类的上校竟然谈恋爱了,整个锋刃早就炸锅了,这会看到跟在陆九铮身后的陶沫,若不是太畏惧陆九铮那一身威严肃杀的气场,估计敬礼的两个士兵都能对着天空嗷两嗓子,他们见到上校夫人了!   一路上不管是正在训练的士兵还是路过的,当看到陆九铮时,倏地一下眼睛就瞪大了,再看到陶沫时,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那表情堪比见到了外星人。   “没天理啊……”见到陆九铮和陶沫走远了之后,一旁一个大兵仰着头咆哮着,食指指着湛蓝的天空继续叫着:“上校那个禽兽外加非人类,竟然能找到这么乖巧温柔的媳妇,为什么我还是单身狗!贼老天,你难道是瞎了眼了吗?”   “就你这蠢样,哼,就算要找媳妇也是老子先找,看哥哥我这健壮的体魄,这鼓鼓的肱二头肌。”一旁另一个大兵得瑟的做了个健美家的姿势,显摆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   “得了吧,现在的女人看不上你熊样,现在女人都喜欢花美男,知道什么叫做花美男吗?就是我这种五官英俊,走出去就靠着这张脸,也有大批女人前仆后继的想要当我媳妇。”   锋刃上上下下的人对陆九铮这个上校是又爱又恨!想当年,他们可都是各个军区最优秀的军事人才,要头脑有头脑,要体能有体能,开的了坦克,架的了飞机,随便开一枪那也堪比奥运射击冠军。   可惜他们的骄傲、他们自以为厉害的成绩,到了锋刃,尼玛,瞬间就被比成渣了!那种感觉,那种酸爽,再加上四周那些老兵幸灾乐祸的嘲笑声,让他们这些曾经的天之骄子恨不能一头撞死,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当然,对于这些军事天才而言,打击是一时的、挫折也是一时的,收敛一身的傲气,加入到了锋刃水深火热的训练中,不怕流汗不怕流血……   每一个刚进入锋刃的新兵心里头都藏着一团火,他们疯狂的训练,不断的突破着自身的极限,就为了有一日可以一雪前耻,让这些人看看他们可不是“弱鸡”“软脚虾”,也不是“怂包”“自大狂”。   可是半年之后,当这些新兵蛋子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成绩单时,腰杆子挺的笔直笔直的,若不是纪律严明,估计他们都能将成绩单摔在教官的脸上,让他们笑话自己、打击自己,哼,他们以前能成为各大军区的兵王和天才,那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啧啧,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就不知道学乖呢?”几乎这是每一任的新兵教官都会说的话,然后在所有人或是愤怒或是不服气或是抗议的眼神里,教官重新拿出一份成绩单。   “睁大你们的狗眼瞅瞅,看看这上面的成绩,再看看你们自己的成绩,妈的,一个一个还得瑟,你们得瑟个屁啊!”教官哼哼冷笑着,以高人一等的姿势睥睨着这些震惊的新兵,继续毫不留情的训斥。   “等哪一天,你们的成绩能达到……算了,对你们这些蠢货,老子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了,只要你们的成绩达到这张成绩单的一半,老子随你们处置,一个一个都是晃荡的半瓶子醋,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吗?”   “报告教官,我有疑惑,这成绩单该不是假的吧?”每一任的新兵在看到教官甩过来的成绩单之后,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他们是大头兵不假,但是不少人那也是高材生,硕士文凭也有好几个呢,智商都是杠杠的,这训练单上的成绩怎么看怎么都像假的,人类就算再强也不可能突破人类的身体极限。   然后的然后……陆九铮这个锋刃的一把手终于出场了,随便拿个训练项目测试一下,然后全场的新兵都集体失声了,这还是人吗?这绝对不是人,禽兽都没有这么恐怖的!   看到饱受打击的新兵,教官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事实胜于雄辩,这成绩单还是上校大人五年前的测试成绩。”   历届新兵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从新兵变成了老兵,然后训练其他的新兵,而陆九铮就是锋刃最强大最变态最恐怖的存在,也幸好陆九铮性格天生冷漠,让大家心里都平衡了不少。   上校大人是强大,可是人无完人,就上校大人那破性子,他们敢用洗一个月臭袜子的服务来打赌,上校大人这辈子都会是个光棍,以前是单身汪,然后发展成老光棍,最后到了六七十岁,那就是老老光棍。   可是如今,他们还是单身狗的时候,上校大人已经成了人生赢家了,不但有媳妇了,还将媳妇带进锋刃来炫耀,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让不让人活了!   “大叔,没有想到你手下的兵都很活泼啊?”一路走过来,看着四周那些大兵们一个一个或是怪异、或是震惊,又或是咬牙切齿的表情,让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锋刃和她想象中那种严肃、铁血、冷漠的部队完全不同。   陆九铮眉头一皱,倏地一下,冷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向着四周上蹿下跳的手下射了过去,原本他是想要将锋刃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陶沫看,谁知道这些人就像是从山上放下来的野猴子一般,除了最开始的敬礼姿势很标准之外,之后的表现简直“不堪入目”。   “我靠,上校大人竟然也会用眼刀子戳我?”一个大兵震惊的嗷嗷叫了起来,他也算是锋刃的老兵了,这些年他就没有在上校那张面瘫脸上看到过第二种表情,所以锋刃的一众大兵私下里纷纷猜测,他们的上校大人是不是天生的面部神经失调,所以才能将一张面瘫脸端了十几二十年,无喜无忧、无痛无悲,那面瘫脸活像是电脑打印出来的。   可是今天,他们竟然看到上校大人生气了,甩眼刀子了,难怪众人激动万分的嗷叫起来,这堪比天降红雨啊!如果能买彩票,他们一定是头奖!   看着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锋刃,陶沫忽然顽劣的笑了起来,一手拉住陆九铮的胳膊,坏坏的开口:“大叔,你说我如果现在亲你一下,他们是不是都能上天了?”   刚刚陶沫稍微释放了精神力偷听了一下,基本上所有人谈论的焦点都是一样的:他们根本不相信陆九铮这个万年面瘫竟然也能找到媳妇!更有人猜测这是不是有什么机密任务,而陶沫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伪装成陆九铮的媳妇,反正就算打死他们,他们都不相信陆九铮能找到媳妇!   陆九铮迈开的长腿僵硬的一顿,对于性子极其保守、封建又古板的陆九铮而言,大庭广众之下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就算和陶沫有什么亲密举止,那也得回到家里,房门一关,就两个人在的时候。   此时,陆九铮板着面瘫脸,表情严肃的看着陶沫,只可惜对手下而言素来冷厉的上校大人,此时的眼神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和纵容。   “走吧。”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催促,陆九铮快速的握住了陶沫的手大步向着实验室的方向走了过去,眼刀子继续向着不远处上蹿下跳的手下咻咻射了过去,无组织!无纪律!看来平日里的训练量都是太少了,才纵的他们像猴子一样。   一群人原本就激动的热血沸腾,当看到陆九铮竟然主动牵着陶沫的手时,唰一下,整体石化了!一定是自己长生了幻觉!就上校大人那万年老光棍的潜质,他竟然还会牵手?这个世界究竟肿么了?一定是早上自己起床睁眼的方式不对!   被陆九铮握着手离开的陶沫也大步走着,三两步之后,陶沫忽然回头,看着不远处石化的众人,眯眼一笑的拜拜手,大叔的这群手下真不像是大叔训练出来的兵。   “嗷嗷!老子没看错吧?上校大人竟然会主动牵女孩子的手?”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不是我们的上校大人,一定是从M78星云来的外星人冒充的!”   “天哪,上校夫人对我笑了,嗷嗷,谁也不要打扰我,让我好好回味回味这笑容……”   “咳咳,我为什么有种想要将上校夫人抢回来当媳妇的冲动?这种皮肤白嫩嫩的,笑起来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姑娘,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媳妇吗?”   喧闹的现场突然间死一般的安静,众人看着大放厥词的某人,随后爆发出哄堂大笑声,“你去抢!不去抢的就不是男人!”   “对,我们都精神上支持你,只要你不怕被上校大人给揍死,尽管放马过去!”   “娃,你这是还没有睡醒吧?大白天的说啥子梦话。”   虽然一众单身汉们对上校大人是羡慕嫉妒恨,但是陆九铮的武力值摆在这里,这么多年来,锋刃就没有一个能超越的,不求全部超越,至少超越一个项目啊?可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所以众人对陆九铮一贯是又爱又恨,但是还真没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毕竟上校大人武力值太强大,那就是披着禽兽的人类,他们都是正常人,比不了才正常。   就刚刚他们多看了一眼上校夫人,上校大人的眼刀子就咻咻的戳过来了,这还有不怕死的想要去抢人,众人默默在心里头给这熊孩子点蜡。   锋刃原本就拥有最先进的侦查系统和防御系统,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说实话就算拉上一个加强团的人过来,也绝对攻打不进来,而实验室这边则是锋刃的核心所在,守卫就更加森严,重重的关卡和检查,杜绝了任何人潜入的可能性。   此时,季石头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头的数据,关于钾X元素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钾X元素具有某种未知的基因片段,这种片段如果能和人类的基因融合到一起,很大程度上就能激发人的潜能。   可是当将提取的基因片段和动物融合时,实验的动物都在或短或长的时间里内发生了死亡,存活时间最长的也不超过三天,这让整个实验陷入了僵局。   “出去!出去!”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原本就烦躁的季石头冷声呵斥着,结果身后脚步声还在响起,季石头眉头一皱,火大的回头,一愣之后,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喜之色,随后倒收敛了喜悦的表情,不满的哼哼着,“怎么?看这个死面瘫把你师傅给囚禁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良心不安了?”   这火气貌似有点大啊?陶沫无语的看着季石头,瞅了瞅乱七八糟堆放着实验数据和资料的办公室,明白的开口:“师傅,你是不是研究陷入瓶颈了?所以才将火气往大叔身上发?”   还囚禁?估计为了实验能成功,整个锋刃都将师傅当成菩萨一样供着。   “谁瓶颈了?我告诉你小丫头,你师傅虽然销声匿迹了不少年,但是只要到京城这么一吆喝,那些专家教授一个一个都屁颠的过来求你师傅传授一点医术!”季石头梗着脖子就嚷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陶沫,“果真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哼,竟然向着这个死面瘫!”   被称为死面瘫的陆九铮板着脸站在一旁,直接无视了叫嚣的季石头。   “你这个死面瘫,当初我就不该和你回京城,哼,骗了我老头子不说,还骗了我徒弟!”瞅着陆九铮这不动如山的模样,石头只感觉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看着骂的激情昂扬、唾沫飞溅的季石头,陶沫同情的看着而被训的陆九铮,低头继续看着实验数据,基因融合有问题?   十多分钟之后,骂累了的季石头恶狠狠的瞪着陆九铮,生平第一次骂人骂的这么憋屈,像是对着木头桩子一样,季石头实在懒得和陆九铮较劲了,嫌弃的摆摆手,“无关人士请出去,丫头,你看这实验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九铮看了看正在研究数据的两人,停留了片刻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入夜,原本这个时间段该空空荡荡的食堂此时却人满为患,见到陶沫的大兵还好一点,没有见到的人则将脖子向着食堂门口看了过去。   “反正没有见到人,我就不相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这群臭小子忽悠老子。”   “对,上校大人都能找到媳妇?我更相信母猪能上树!”   “就是,就上校大人那性格能找到媳妇?那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靠……”   话音猛地顿住,众人不敢相信的看向门口,夜色之下,陆九铮为了避免这群不成器的手下,所以特意推迟了半个多小时才能食堂。   谁知道食堂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几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大叔手里还拿着长勺子,一个一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沫,心里头一片吐槽声,上校大人真的找到媳妇了!   被行注目礼的陶沫笑了笑,这种热情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陆九铮黑着面瘫脸,冷眼扫了一圈,刷的一下,众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收回目光,低头开始吃起迟来的晚餐,可是余光依旧不停的瞄向陶沫。   三分钟之后,当陆九铮去后面窗口打饭菜时,原本动作一致吃饭的众人再次动作一致的停下了筷子,一个一个眼巴巴的瞅着陶沫,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姐妹了,他们也都还单着呢。   “我没有姐妹,还有操大哥其实也有女朋友了。”陶沫笑了笑,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这张照片是陶沫偷拍的,而被拍的正是操权和卢轻雪。   不是吧!这绝对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卢轻雪极其的美艳,那种妩媚妖娆的气息,勾人魂魄的眼神,无一不让在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这种惊艳级别的火辣美女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的看上操权那头熊!他们怎么看比操权也要帅气俊朗啊!   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陶沫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之前楼天辰的话,陶沫也有些的担心卢轻雪的安全,明天操大哥应该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不管如何都要去一趟陈家。   在锋刃的日子过的很快,毕竟这种深山老林里生活的极其规律,陶沫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投身到了钾X元素的研究上,陆九铮则是继续加大训练量,将一群上蹿下跳的手下每天给累的像死狗一般,别说腹诽陶沫和陆九铮了,他们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操权也回到了锋刃,不过暂时并没有离开去兆海省,之前从那边传来的消息,卢轻雪的确在陈家,不过暂时没有危险,不过婚期是定在了十月一号。   转眼就是九月底,陶沫此时烦躁的坐在床上,一个多月的研究却没有一点进展,的确很让人心浮气躁,可是陶沫也清楚将钾X元素和人类基因融合肯定不容易,否则卢轻雪背后的组织早就实验成功了。   可是据陶沫所知“三月”那些人的古武术和精神力都不正宗,这说明他们对钾X元素的运用也不正确。   叹息一声,陶沫把玩着手里头羊脂白玉的匣子,这是当初在戈壁地宫里发现的,当初潘家和焦家只盗走了那些珠宝首饰,这个白玉匣子如果没有精神力根本拿不走,后来操权请示了陆九铮之后,这个白玉匣子就没有上缴而是给了陶沫。   一烦躁的时候,陶沫就喜欢把玩这个羊脂白玉的匣子,似乎烦躁的心能慢慢的静下来,“实验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低喃一声,陶沫一头倒回了床上,早上因为做实验而不是小心割破的手指头摁到了匣子的尖角,陶沫痛的嘶了一声,鲜艳的血珠子滚落下来,滴落在匣子上,瞬间就被匣子给吸收了。   “不是吧?”刚倒回床上的陶沫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如果不是受伤的刺痛,陶沫真怀疑自己眼睛花了,自己的血竟然被匣子给吸收了?   又从割破的手指头上挤了一滴血,可惜这一次血珠子却顺着匣子滴落到了地上,似乎之前吸血的一幕只是人的幻觉一般。   其实陶沫也用了不少手段,但是一直到如今都没有找到匣子的秘密,此时看着手里头的匣子,陶沫皱着眉头,忽然将精神力释放了出来。   之前陶沫也曾这样尝试过,因为如果没有精神力,根本没办法将匣子从石壁上拿下来,可是后来陶沫用精神力尝试的时候,精神力根本渗透不到匣子内部。   但是此时,当精神力细丝刚碰到匣子的表面,整个匣子像是巨大的漩涡一般,呼啦一下就将陶沫的精神力给吸了进去。   不够,还是不够!陶沫不断的加大着精神力的输出,许久之后,羊脂白玉的匣子突然发出咔嚓的声响,最上面的一面竟然打开了。   “这是?”看着匣子里的绢帛,陶沫也不由的兴奋起来,有种找到藏宝图的感觉,不过当打开绢帛之后,上面是端庄秀丽的字体,随着观看,陶沫神色愈加的紧绷,这个是钾X元素和人类基因融合的实验数据?   竟然藏在匣子里?陶沫想到之前那深埋在戈壁地下的古墓,不但有钾X元素的新型药植,竟然还有融合的实验数据?这说明地宫的主人,或者是其他后来人,偷偷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有一天有人可以发现这一切。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此时看着手里头的绢帛,陶沫只感觉这就是华国的一线生机,即使华国隐藏着一个拥有精神力和古武术的神秘势力,但是只要锋刃的实验成功,华国也无法惧怕这个未知的势力。   可是为什么需要用自己的血和精神力才能打开?之前陶沫以为精神力就是将匣子从石壁上拿下来的钥匙,不管是谁,只要有精神力就可以拿下匣子,但是此时陶沫却明白要打开精神力,竟然还需要自己的血。   难道和自己这个身体有关?可是陶沫重生的时候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来到了陶家大宅之后,关于陶家的一切陶靖之也没有瞒着陶沫,所以陶家不可能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忽然,陶沫想起原主三岁时就离家出走的母亲,或许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只是原主对年幼时就离家的母亲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关于父亲的记忆还是很清楚的。   那样一个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愚孝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吸引一个拥有精神力,甚至身份诡秘的母亲?难道自己并不是陶家的人?   陶沫这一下坐不住了,将玉匣丢在床上,抓着手里头的绢帛直奔实验室方向而去,宿舍楼和实验楼距离有些远,此时,正是早上十点钟,在外面训练的众人就看见陶沫吧唧着拖鞋风一般的向着实验楼跑了去。   “出什么事了?”   “不对,夫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原本还在猜测出什么事的众人此时都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已经跑的快不见的清瘦身影,那速度?关键是还穿着拖鞋?   陶沫在锋刃也待了一个多月了,最主要的是为了钾X元素的实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远在京城的“陶沫”和“陆九铮”还在北山时间的车祸里调养休息这,所以短时间里,陶沫和陆九铮不可能暴露在人群。   锋刃众人对陶沫的印象那就是乖巧、温柔、漂亮的邻家妹妹,医术极其的精湛,他们身上有些陈年旧伤,陶沫咻咻扎了几针之后就好了,当然在众人心目里唯一想不通的是陶沫怎么就看上陆九铮了?   虽然武力值强大,脸也长的很英俊,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了上校大人是面瘫的本质,不懂情趣!古板封建!沉默寡言!锋刃这么多的好男人,选谁也比选上校大人好啊,可是此时看到陶沫那风一般的速度。   众人对望一眼,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之前痞子陆说夫人是个练家子,他们听过之后就没有多在意,毕竟现在外面那些兴趣班很多,什么跆拳道、散打、拳击、射击。   在他们看来那些练的都是套路,说是练家子,其实就会一点花拳绣腿,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一点,真的对战,分分钟就被打趴下了,可是能跑的这快的夫人会是花架子吗?   ☆、第246章 搜查小偷   因为陶沫从羊脂玉的匣子里意外发现了关于钾X元素的实验数据,让停滞了一个多月的实验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而陶家这边已经挖掘了一年前去世的陶平海的坟墓,陶家这边有习俗,因为意外去世的人,即使尸体要火化,在火化之前,也要取一块死者的骨头保留在棺木里,以求来世投胎做人可以平安顺遂一辈子。   而通过对陶平海这一小块骨头的DNA检测,陶沫和陶平海竟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陶沫根本不是陶家的人。   至于陶沫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如今唯一知情的线索只有陶沫离家出走的母亲周素纹知情了,可惜通过姓名和年龄的比对调查,在陶沫三岁时下落不明的周素纹,这个名字却只是假名字,陶沫的身世成谜。   放下手里头的DNA检测报告,陶沫揉了揉眉心,也对,原主的母亲如果来历不凡,怎么会看上老实巴交甚至愚孝的陶平海,说不定会她和陶平海结婚只是迫不得已,尔后会丢下三岁的原主离开,或许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不想了,先收拾东西。”陶沫叹息一声,明天一早就要离开锋刃去兆海省了,不管如何都是欠了卢轻雪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她处境危险,再想到操权和卢轻雪之间那暧昧的感情,这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   如同来的时候一般,第二天先乘坐汽车离开了锋刃总部,尔后中途换了一次直升机,最后陶沫、陆九铮还有操权三人在潭江市停留了一天。   陶沫回了一趟陶家大宅,给屈子文复查了一下,重新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又给乔甯检查了一下脸,比起以前被毁的严重的右脸,在陶沫用精神力针灸之后,又用了烫伤膏,乔甯的脸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   最后陶沫去了一趟潭江大学,一眨眼已经是九月,陶沫都是大三的学生了,不过因为其精湛的医术,学校这边也破例让陶沫提前结束了学业,现在算是实习期,如此一来陶沫的时间就自由了很多。   兆海省是华国西部的大省,尤其是省会明源市更是西部地区水、陆、空出行、运输的交通枢纽,是西部最重要的经济中心。   而陈县在明源市更是一个极其独特的存在,顾名思义这个县是以“陈”这个姓氏命名的。   最开始陈家只是一个村,陈家村基本都是陈氏族人,尤其是嫡系一脉的人,后来陈家发达了,不少旁系的人纷纷举家迁了回来,就这样陈家由村变成了镇。   再后来经济发展迅速,陈家投资了不少产业,整个县城的经济命脉都握在陈家手里头,陈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最后原本的县名也改成了陈县,足可以看出陈家的势力。   “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县城,比起一些市区也差不了多少。”此时,陶沫感慨的看了看四周一幢一幢高耸的建筑大楼,整个县城充满了现代时尚感,而且马路上刷刷而过的汽车也都是动辄数百万的豪车,足可以看得出陈县的经济极其发达。   “操大哥,据说陈县都是陈家做主,县委大多数领导都是陈家的人,即使不是姓陈,也是陈家的姻亲,或者和陈家有莫大的关系,你这个外调过来的公安局副局长可不好当。”在感慨陈县经济的同时,陶沫也看出这其中的关窍玄机。   抛开所有现代的元素,整个陈县的权力格局还处于古代时期,氏族的力量远远大于法律,在陈县这个地方,虽然也有外调过来的官员,但是基本都被边缘化了,根本没有话语权,由此可想而知操权接下来的工作将有多困难。   兆海省这边对陈县这种情况也很是棘手和忧心,想要打破格局,但是屡屡失败,可是如果任由氏族的力量继续发展下去,那么日后政府机关是不是都会沦为了傀儡?只是一个空架子,只能听从各大世家的命令行事?   吴老会将操权调到陈县任职公安副局长,其实也是为了锻炼操权,如果能在陈县施展开手脚,日后操权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吴老都不必担心了。   陈县如果经济落后,那么氏族力量即使再强大,要打破这种格局并不难,可是现在难就难在陈县经济发展的如此好,操权不亚于是孤军作战,而且面对的还是强兵强将。   相对于操权即将困难重重的工作,陆九铮走的依旧是军方的路子,他外调到驻扎在陈县的14团,是这一届新兵的教官。   14团隶属秦老首长管辖的13军,在战争时期,13军以刚烈勇猛著称,攻、防、守样样都行,算是战斗力均衡的一支部队,而当年的13军最擅长打血战、打恶战,素来有“铁血雄狮”的称号。   陈县地处半山区,林地面积覆盖广,更合适陆军的野外行军作战,所以14团在13军中可谓是条件最好的训练基地,基本上13军中的将领都在这里接受过残酷的陆战训练。   “三位,是来旅游的吧?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这边特色农家菜的服务员看到陶沫三人过来之后,立刻满脸笑意的迎了过去。   整个明源市环境宜人,风景秀美,算是一个旅游城市,陈县也有大大小小五六个景点,因为经济好,财政有钱,所以陈县更是将几个小景点打造的堪比五A级的景区,从儿童游乐场,到农家度假休闲山庄,到商务休闲会所,应有尽有,所以旅游也成了陈县的一大特色。   虽然菜价比起市区都要贵上一些,不过味道的确不错,正吃着,突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抱歉,三位,打扰一下。”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扬起明亮的笑容快步进来了,反手关上门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打量着包厢里在座的三人。   陆九铮气场很强,冷峻着面瘫脸,眼神冷漠而肃杀,让人看一眼就有些畏惧的别开视线。   至于操权,肤色黝黑,五官看起来显得憨厚老实,但是因为记挂着卢轻雪的事,所以此时的操权神色有点的冷沉,所以女孩最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陶沫。   “妹子,你好,我是明华日报的记者,刚刚遇到一点麻烦,所以来你们包厢里避一避风头,拜托了,请一定要帮帮我。”女孩说话速度很快,声音清脆好听,看得出是个性子爽朗的人。   “这位漂亮的妹子,你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你总不忍心看我被坏人迫害吧?”笑嘻嘻的继续说着,女孩子一边说一边合着手掌对陶沫鞠躬着。   当目光扫过桌子上一碟一碟精致的菜肴,不由吞了吞口水,女孩厚脸皮的瞅着陶沫,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那个,帮人帮到底,妹子,你不介意我也吃一点吧?拜托了啊!”   看着女孩那自来熟的模样,陶沫笑着点了点头,“碗筷在那边,你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女孩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副新的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嘴巴里塞着菜含混不清的向着陶沫道谢,“谢了妹子,那个我叫项甜甜。”   对于不请自来的项甜甜,已经吃的差不多的陆九铮放下了筷子,一旁操权因为卢轻雪的事情,也没什么食欲的放下了筷子。   项甜甜有点胖,估计是因为胃口好,这会不过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桌子上剩余的菜肴她已经扫了一大半进肚子。   吃饱了的项甜甜感觉终于活了过来,摸了摸凸起来的小肚子,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陶沫三人,不由嘿嘿一笑,神情坦荡,丝毫不惹人厌烦,“那个谢谢了啊,陈县这边风景还是不错的,不过你们外出的时候要注意一点,这地方氏族影响太大,惹上了陈家人会有些麻烦。”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喧哗吵闹声,伴随着吵闹声。   项甜甜眉头一皱,看了看并不大的包厢,快步走到了窗户边探头往外面一看,不由垮了脸,这是在二楼,窗户外空荡荡的,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甭指望可以从窗户爬出去逃走。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陶沫此时打开了包厢的门,向着走廊外看了过去,同样打开包厢门的还有其他几个包厢的客人,估计正在用餐的客人都被吵到了。   此时,陶沫正对面右侧第三个包厢门口,几个彪形大汉正骂骂咧咧的从包厢里走出来,估计是因为没有搜到要找到的人,脸色有些的难看。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凭什么进我们包厢!”从包厢里冲出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估计年轻气盛,此时表情很是愤怒的质问着强行闯入的几个大汉。   “报警,我们是来旅游的,可不是来被你们搜查的。”另外几个同行的大学生也从满脸愤慨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的额头上还肿了一大块。   刚刚这群彪形大汉要强行搜查包厢,开门的大学生脾气也暴躁,当场说了一句不行就要将门给关上。   可是谁知道这些人这么粗暴,直接一脚就踹在了门上,巨大的力量让准备关门的大学生被踹开的门板撞的眼冒金星,额头上瞬间就肿了起来,而木门也被踹出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出刚刚这一脚的力度。   而强行踢开门之后,四五个彪形大汉直接进了包厢搜查,这让包厢里的几个大学生气的够呛,所以此时才会追了出来要报警,要讨回一个公道。   “报警?”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般,为首的男人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随后看向拿出手机要报警的女大学生,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伴随着女大学生惊恐的喊叫声,她手里头握着的手机也被一巴掌打飞到了墙壁上。   为首男人狰狞一笑,脚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大学生的胳膊,左手轻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挑衅的看着几个暴怒而起的男大学生,冷声开口:“今天我就算是当着你们的面强上了这个女人,你们又能怎么样?报警?你们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同行的彪形大汉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就拦住暴起反抗的几个男大学生,满脸的嘲讽之色,“强哥今天要雄起了,哈哈,光说不练假把式,强哥,你要不要现场洞个房给我们看看?这妞长的还不错,胸大屁股翘,玩起来一定很过瘾。”   被抓住的女大学生此时已经害怕的哭了起来,瑟瑟发抖着,求助的看向几个同学,可惜几个男大学生战斗力太弱,刚挥出拳头就被一旁的彪形大汉给截住了,反手一扭,人就像弱鸡一般的被压在了墙壁上,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惹来这群暴徒更加恶劣的嘲笑声。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被押在走廊墙壁上的几个男大学生愤怒的叫喊起来,他们用力的挣扎着,可惜对比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几个大学生这一点微弱的力量根本不够看。   “哈哈,王法?在陈县这里我们就是王法!”为首的男人大笑着,又在女大学生的脸上摸了一把,随后将人往一旁粗暴的一推,暴戾一吼,“都给我滚一边去,别耽搁爷做事,否则弄死你们!”   得到自由的几个大学生,神色惊恐,敢怒不敢言的瑟缩在一旁,他们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根本肆无忌惮,而且餐厅的老板也根本不理会,他们不过是外地来陈县旅游的,真得罪了当地的黑帮势力,只怕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估计是这群彪形大汉太嚣张,行事也很粗暴,接下来搜查的工作倒是进展的很顺利,几个包厢的客人根本不敢阻拦,就算脾气冲一点的,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看到了没有?陈家的人就这么嚣张,哼,陈富不过是陈家旁系就这么嚣张了,陈家嫡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躲在门口,项甜甜气愤填膺的抱怨着,随后拉了拉陶沫的胳膊,“快把门关上,他们是来抓我的,一会我趁乱跑出去,妹子你们就说不认识我。”   陶沫看着项甜甜在门口做了做伸展运动,估计是真的打算跑出去而不连累自己,不过看得出项甜甜虽然在躲人,但是神色里并没有什么害怕。   按照那些彪形大汉的行事风格,他们绝对不会在乎项甜甜记者的身份,那么就是项甜甜有底气,所以即使被抓住了她也不会害怕。   陶沫并没有将包厢门关上,只是询问的看向准备要趁乱逃走的项甜甜,她话语里有对陈家的嫌恶和不屑,而且又是记者的身份,“他们为什么抓你?你调查到了他们什么把柄吗?”   “陈家在陈县就是土皇帝,在明源市也是说一不二,要抓他们的把柄根本不可能。”说到这里,项甜甜胖嘟嘟的圆脸不由的垮了下来,叹息一声之后,恶狠狠的开口:“我是来调查走私儿童的事情。”   只可惜陈县是陈家的地盘,项甜甜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被询问的人一听到牵扯到了陈家,一个一个都是守口如瓶,半句话都不往外面说,这让项甜甜几乎不敢相信,在言论自由的今天,陈县这个地方竟然还如此的封建保守。   当地的居民,也有一大部分人不是陈家的人,但是他们却无比的畏惧陈家,什么政府、公安、法院,对他们而言那都是不如陈家强大。   而就调查了半天,项甜甜就被陈家给注意到了,好在她比较精明,所以才甩开了陈家盯着自己的人,项甜甜也明白了想要明察暗访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她就想到了迂回的办法,据说陈家这个旁系陈富是个财大气粗没脑子的大色胚。   所以项甜甜就假装去陈富的矿山去应聘女秘书,果真,陈富一眼就看中了可爱圆润的项甜甜,而为了调查失踪儿童的事件,项甜甜也是拼了,她和陈富各种周旋,变着法子打探陈家的事情。   “妹子,你不知道这个陈家太可恨了!”项甜甜恼怒的开口,枉费她牺牲色相,还差一点被陈富给占便宜了,可是得到的结论却是:陈家嫡系的事情,外人根本不清楚。   即使是陈富这样的旁系,他们也根本没有资格过问嫡系的事情,这种等级制度异常的森严,一旦触犯家规,那就是按照家法处置,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陈家对陈县的掌控也非常的可怕,项甜甜不过以秘书的身份在陈富这边待了一个星期,结果又被发现了,这一次项甜甜警觉到不对劲之后,借着和陈富外出吃饭的关系溜了。   谁知道餐厅外面有陈富的保镖把守着,项甜甜没办法最后躲到了陶沫的包厢里,这会儿陈富的那群手下已经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搜查,项甜甜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只想着趁机逃走,更不想连累陶沫他们。   “快开门。”说话期间,几个彪形大汉已经到了包厢门口,看了一眼门口的陶沫,为首的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快开门!”   躲避在门后面的项甜甜紧张起来,对着陶沫打着手势,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操权和陆九铮,这两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好惹,应该有点战斗力吧,不会像之前那几个不中用的大学生。   陶沫脚步向门外走了两步,反手将包厢的门给关上了,看着站在走廊里脸色阴沉的彪形大汉,笑着道:“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力搜我们的包厢。”   这一下不单单是几个彪形大汉,包括走廊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傻眼了,因为之前震慑了几个大学生,其他包厢里的客人都不敢反抗,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陶沫这个看起来乖巧文静的小姑娘竟然还敢反抗。   “你这是活腻味了?”为首的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沫,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指着陶沫粗暴的开口:“老子让你把门打开你耳朵聋了吗?”   “怎么回事?那个贱人还没有找到?”就在这时,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从楼下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对峙的陶沫和几个手下,“那个贱人呢?”   “老板,人还没有找到。”几个彪形大汉一见到陈富过来了,立刻收敛了一身戾气,神色极其的恭敬,看得出陈家积威已久。   陈富看了看陶沫,因为胖而眯起来的眼睛里闪烁着暴虐的怒火,妈的,那个贱人竟然敢骗自己!一想到如果从自己这里泄露了陈家的秘密,那后果?想到这里,陈富恨不能立刻将项甜甜给拉出来鞭打一顿。   “妈的,不识抬举的就让她懂点规矩,快将那个贱人给老子找出来。”陈富虽然好色,但是此时他对长的漂亮的女人都有些戒备了,谁知道这些贱人都是冲着陈家来的,妈的,都认为自己钱多人傻好骗,这些贱人!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从里面打开了,陆九铮走了出来,反手将门也关上了,走廊里的众人一看气势逼人的陆九铮,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陶沫有勇气敢和这些彪形大汉对峙,原来是有底气的。   陆九铮一出现,那一身肃杀冷厉的气场就让几个彪形大汉很是忌惮,但是在陈县这一亩三分地,陈家人就是这里的天,所以陈富轻蔑的看了一眼陆九铮。   他身材肥胖,没少被陈家其他人嘲笑,所以对陆九铮这种标准身材的男人,陈富是异常的嫉妒,此时表情更是狰狞的扭曲了几分,带着几分变态的报复欲,冷森森的开口:“我们陈家在找一个小偷,还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   陶沫刚要开口,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众人刷的一下再次看了过去,这一次是操权走了出来,身为陈县即将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操权明白自己想要打开工作局面很不容易。   既然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直接以最强势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其他人明白自己这个副局长丝毫不畏惧陈家的力量,如此一来和陈家不和的人或许还会靠向自己这边。   不管是陆九铮还是操权那都是超过一米九的神草,而且不同于这些彪形大汉那粗壮的身躯,陆九铮和操权身材更为的精炼,没有那种夸张的肌肉,但是两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让人明白,比起这些彪形大汉,陆九铮和操权给人的感觉更为的强大可怕一些。   “你们这是摆明了要和陈家作对?还是说你们就是偷窃团伙的头目,指使项甜甜那个贱人混进我的办公室,偷走了大量的财物?”陈富虽然被外人称为没脑子的色胚,但是如果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估计陈家也不会培养他了。   “捉贼捉赃,没有证据的话还请不要乱说,不过既然你们怀疑我们,不如直接去派出所吧。”陶沫面色冷淡的开口,若是以前,她不介意直接开打。   但是操大哥如今是即将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身份非同一般了,自然不能粗暴行事,所以陶沫这才提议去派出所一趟,这样即使给了陈家下马威,但是谁也抓不到把柄。   一听到这话,陈富不由笑了起来,在陈县这个地方,不要说派出所,就算是县公安局,或者市局,只要他们陈家人进去了,谁敢不给陈家人的面子。   偷偷趴在门上偷听的项甜甜这会也出来了,愤怒的指着陈富,“我们就去派出所,我可没有偷东西,分明你是想要强暴我,我才跑出来的。”   项甜甜倒不指望派出所能帮着自己,但是至少到了派出所,说不定有机会逃出去,一直躲在餐厅这边,到时候肯定是被陈富给偷偷抓走送去陈家了,说不定被抹脖子之后,随便找个山林就埋了,到了派出所,陈家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黑手。   这个贱人!一看到项甜甜,陈富眼神就狠戾了几分,不过此时走廊里有不少围观的人,而且陶沫这边陆九铮和操权看起来就是个狠角色,所以陈富阴冷一笑,“行,那就上派出所,说不定你就是个有案底的惯偷!”   ☆、第247章 乌龙事件   陈富之前派人守住了餐厅的前门和厨房这边的后门,就是为了来个瓮中捉鳖,将项甜甜给抓起来,却没有想到多了陶沫、陆九铮和操权这三个搅局的人。   陆九铮和操权那一看就饱含了力量的身体,让陈富明白这两个男人绝对不好惹,当然,他倒不是怕,只是陈富心里头算计的很清楚,真的在餐厅里起冲突了,一旦发生混战,项甜甜很有可能会趁乱逃走。   当然,只要在陈县这地方,项甜甜即使暂时逃出去了也是插翅难飞,可是她从陈富这里逃走了,即使之后被陈家人给抓住了,陈富身上的过错也免除不了。   再者陈富他怕痛也怕死,陆九铮这威严冷厉的气势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如果被他揍了一顿,被打伤了或者打残了,即使之后再将他们给抓起来了,不管如何报复都太迟了,所以听到陶沫说要报警去派出所处理,陈富大手一挥的就同意了,“就去派出所!”   因为牵扯到了陈家的人,餐厅这边连个屁都不敢放,别说被彪形大汉踢坏的门,就连陶沫这一桌的饭钱,餐厅老板也没敢收,目送着这群人离开之后,老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向其他客人道歉着,几个大学生这一桌直接免了饭菜钱,算是给他们压惊。   派出所离的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陈富耀武扬威的走在最前面,身边跟着两个大汉,余下的几个彪形大汉都走在最后面,防止项甜甜会逃走,一行十多个人就这么到了派出所。   “怎么回事?大中午的在外面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午休了?”办公室里传来民警不耐烦的呵斥声。   秋老虎厉害的狠,这都快十月金秋了,中午的温度还有三十度,让人烦躁的厉害,再加上刚将空调开好了,打算午睡一下,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让里面的瞌睡的民警更是火不打一处来。   当满脸怒容的民警从办公室里出来,刚打算耍一顿威风时,看到陈富那凸起的满是肥油的肚子,不由一愣,随即满脸殷勤的笑容,“陈总,您老怎么来了?”   在陈县这个地方,那就是陈家人的天下,其他地方的派出所或许还要处理一下居民纠纷什么的,但是在陈县这里,但凡和陈家人起了矛盾冲突的,根本不会闹到派出所,都是陈家私下里直接处理的。   所以派出所,甚至包括县公安局就是个摆设,陈家说该怎么处理,他们就怎么处理,到时候政绩有了,奖金有了,而且还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听从陈家指挥就可以了。   陈富已经习惯了民警那谄媚阿谀的态度,指着一旁的项甜甜,气焰嚣张的开口:“我是来报案的,这就是个惯偷团伙,妈的,胆子肥了,偷到老子办公室了,我那里可是损失了十几万。”   “什么?竟然这么胆大包天,而且涉案数额这么巨大!”也不管真假,民警状似震惊的开口,看了看愤怒的项甜甜,随即板着脸严肃的道:“我马上通知所长来处理这件事,我们陈县一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年年被省里评委优秀模范县,这种违法犯罪的风气一定要坚决扼制住!”   片刻之后,在楼上房间休息的所长得到汇报之后,咚咚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热情的和陈富握着手,“上次在县局开会,就听说有流窜作案的小偷团伙到了我们明源市,没有想到竟然被陈总你给抓住了,实在是太感谢陈总你了。”   “你们还是不是民警?无凭无据的就说我是小偷是惯犯,你们警方办案难道不需要调查不需要取证吗?就听从这个胖子的一面之词就说我是罪犯?”项甜甜气恼的嚷了起来,估计是谁也不高兴被人口口声声称为小偷惯犯。   张所长冷眼看着抗议的项甜甜,神色不变的打着官腔,“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至于你到底有没有犯罪,我们警方自然会查证,保证不会放过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一个清白无辜的好人。”   随后张所长看向陶沫和陆九铮、操权三人,“你们三个和犯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张所长,我怀疑他们是团伙作案,这个女人从我办公室里偷走大量的现金和财物之后,就到了餐厅和他们汇合,我是在餐厅的包厢将他们这个惯偷团伙抓住的。”   陈富阴森一笑,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就这么陶沫三人也成了项甜甜的同伙,至于证据,哼,在陈县,陈家人要什么样的证据没有?人证物证,一个小时之内保管就齐全了。   果真,一个小时之后。   “所长,这是从项甜甜的住处搜到的部分赃款,这剩下的一半是从她同伙的车子里搜出来的,之前餐厅的员工看见了项甜甜将一个黑色皮包交给了同伙,尔后他们将皮包放到了后备箱里,刚好被我们人赃俱获的拿住了。”   负责调查案情的民警喘着气开口着,将手里头的两份十多万的赃款包括一个玉貔貅摆件,还有一块名表放到了桌子上。   “你们不经过我们同意就撬了我的车?”陶沫冷笑的开口,这些人“查案”的效率还真是快,当然,如果说栽赃陷害的应该会更确切一些。   九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燥热,在外面跑了一个多小时,民警火气也大的很,听着陶沫的冷嘲热讽,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抬手就向着陶沫的肩膀推搡过去,“你一个罪犯还想要人权?”   可惜民警的手还没有碰到陶沫的肩膀,半途就被一只强劲有利的大手给截住了,陆九铮抓住民警的手,反手一扭、一推。   “啊!”民警只感觉手骨被折断了一般,痛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身体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办公桌这才停了下来。   “你竟然敢袭警?”暴怒一吼,民警瞪大一双眼,恨不能上前将陆九铮给大卸八块。   听到袭警两个字,其他几个民警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   一旁的陈富倒是松了一口气,果真来派出所就是对的,否则真在餐厅里起了冲突,自己这边肯定要吃亏。   “这就叫袭警?”操权冷声开口,黝黑的脸庞上满是肃杀的威严之色,“你身为民警对群众动手,还不准我们正当防卫?”   “果真是惯偷团伙,牙尖嘴利的很!”张所长冷声一笑,既然所有“证据”都已经齐全了,那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张所长,我办公室被盗了,还丢了几分文件,所里派两个民警将项甜甜押回我的办公室,问问她把我那几分重要的文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陈富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项甜甜一个,至于陶沫三人,那纯粹是他们多管闲事的代价。   项甜甜脸色微微一变,她想到了派出所这边会公然包庇陈富,但是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此时快速的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我可不是什么小偷,我是来陈县调查几起儿童拐卖案的,这是我的记者证。”   “现在的罪犯倒是准备齐全。”张所长拿过记者证看了看,随手一撕。   “你们!”项甜甜气的眉头一竖,就要扑过来抢夺自己的记者证,可惜却被两个民警给拦下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记者证被张所长撕碎了丢垃圾桶里了。   圆脸铁青,项甜甜气的在原地打转,愤怒的目光喷火般的瞪着在场的民警,“你们等着,等着,我这就打电话!我就不相信没天理了!”   可惜手机刚被项甜甜从包里拿出来,还没有来记得解锁拨号码,陈富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彪形大汉快步上前将项甜甜的手机粗暴的给抢了过来。   “抱歉,张所长,这手机也是她从我办公室里偷的,上面还有我一些私人号码,我可以拿回来吗?”脑满肠肥的陈富把玩着手里头的粉色手机阴森一笑,反手将手机关机了递给了身后的手下,不管项甜甜背后有什么靠山,得罪了陈家,项甜甜会有什么结果那是要看陈家嫡系的处理了。   一旁两个民警就要押着项甜甜跟着陈富一行人离开,站在一旁的操权脚步上前,推开眼前阻挡的民警,厉声一喝,“都给我住手!”   陈富冷笑一声,这两个男人看起来的确不好惹,“在派出所还敢这么嚣张,看来张所有你要注意一点,这些暴徒只怕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太温柔了可不行。”   到了陈县,是龙也给老子盘着,是虎也只能蜷着,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更何况陈家在陈县那可不是地头蛇,而是头顶上的这片天。   “陈总你放心,这些罪犯我一定会好好的审……”张所长的声音猛地顿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呆愣愣的看着操权手里头拿出来的盖着大红公章的文件。   文件是市委组织部开的,上面清楚明确的写着任命操权通知出任陈县公安局副局长一职……张所长刚撕了项甜甜的记者证,但是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撕了操权拿出来的这文件。   “这就是年年被评为优秀模范县的工作态度,我这个走马上任的副局长倒是涨见识了。”操权冷冷的开口,威严的目光看向被抓住的项甜甜,“还不放人!”   “是!”两个民警也被震慑住了,此时快速的将手松了开来。   得到自由的项甜甜唰的一下冲到了陶沫这边,瞅了瞅操权手里头的文件,不由笑了起来,得意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陈富和张所长,“刚刚是谁说我们是惯偷团伙,还从后备箱里搜出这么多的赃款来,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张所长双腿抖的像是筛子一般,脸色煞白的,天原本就热,这会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的滚落下来,他就是个派出所的所长而已,眼前这位可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关键是这些“赃款”还在,这可是知法犯法,而且还犯到了公安局副局长的头上。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陈富在一惊之后立刻恢复过来,此时满是肥肉的脸上带着笑,一副哥俩好的熟络模样,“操副局长,我是陈富,平安矿业就是我开的,日后一定要多照顾照顾老弟我啊。”   陈家这个土皇帝虽然把持着县委所有重要的位置,但是却也不敢太过分,所以一些副职倒是都空了出来,用来堵上面的嘴,兆海省有不少陈家的人,甚至包括京城高层也有陈家的保护伞。   兆海省前前后后调了不少人下来,就是想要打破陈县这个权利格局,但是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有些人上任不久就成了陈家的走狗,有些人倒是性子古板正直,可惜在陈县的权利被架空了,就是个傀儡,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上一任的副局长就是投靠了陈家,陈富的矿山因为非法作业,死了一个人,但是事情却副局被掩盖下来,可惜最后还是曝光了,陈家直接将这个副局推出来当替死鬼,操权接的就是这个职。   因为是开矿的,这个行业又最为暴利,行业也不正规,所以陈富和县公安局的关系是最好,这一次上面又要调一个副局下来,陈富也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只是没有想到和操权的第一次见面会闹的这样不可开交。   冷眼看着陈富伸过来的手,操权却是直接无视了,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县县委组织部的电话,按理说操权走马上任第一时间就是和组织部联系,由组织部派人带操权去县委报道,然后县委会召开欢迎会,让操权和陈县上上下下的领导都认识一下,再去县公安局正式工作。   这边操权刚报出名字来,组织部这边负责接待的王主任满脸笑意的开口了:“操副局长,我早上还在说您什么时候过来了,我亲自去接您,您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就过来,我们陈县上上下下都在等着操副局长您的到来。”   “我在建福区派出所,现在已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扣押了,车子被撬了,还从里面搜出了七万块钱的‘赃款’。”半点没有寒暄的意思,操权将话一说完,咔嚓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电话另一头的王主任傻眼的愣住了,论起来他不没有投靠陈家,不过是明哲保身的在县委组织部工作,毕竟不是什么职权的岗位,再加上王主任一贯胆子小、怕事,所以不管是县委还是陈家都懒得理会他这么一个小角色。   可是此刻,王主任是傻眼了,他完全不明白操权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是他管不了,此时王主任火烧屁股一般跑出了办公室,他有种感觉,陈县的天似乎要变了。   陈县县委的一把手正是陈家的嫡系,四十五岁的陈冲,他看起来性子很是沉默,面容清瘦,可是眼神却透露出几分狠戾之色,能牢牢掌控陈县县委,陈冲绝对不是个善茬。   “出什么事了?”陈冲放下手里头的文件,看向火急火燎冲进来的王主任,能让这个县委出了名的怂包露出这样的表情,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书记,出大事了……”王主任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抹了抹额头上跑出来的汗,“陈书记,现在操副局长还在建福区的派出所,这事该怎么处理?”   “你先出去通知县委班子,十分钟之后我们亲自去一趟。”陈冲眉头皱了皱,这一次调过来的这个副局长看来是来者不善,一到陈县不来组织部和县委报道,而是直接给了整个陈县县委一个下马威。   堂堂公安局副县长竟然被区派出所抓了,而且还“人赃并获”,涉案金额就高达七万,这将陈县县委上上下下的脸都丢光了,操权看起来是明源市市委组织部任命的,但是陈冲知道操权势从兆海省委派下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兆海省委就有立场对陈县县委出手。   这对控制欲极强的陈冲而言根本无法接受,打了电话到建福区派出所,听着事情的始末,陈冲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原本陈冲以为这事是操权设计的,现在看来倒是凑巧了,陈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半个小时之后,几辆汽车到达了建福区派出所门口,陈冲第一个下了车,尔后县委领导班子,包括县公安局局长金万权也跟着过来了。   “操副局长,我是组织部王祥。”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几个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陆九铮身上,王主任热情的笑着开口,“这位是陈书记,这是刘县长,这位是金局长,操副局长,今天这事绝对是误会。”   陆九铮冷眼看着王主任,一旁陈冲眉头皱了皱,就冲着第一印象,陈冲就感觉眼前这个气势威严的男人不容小觑,这样的人物,陈富这个蠢货也能得罪!   “操副局长,让你受委屈了,这是我们工作没有处理好。”陈冲神色淡淡的开口,向着陆九铮主动的伸出手,这样一个人任职县公安局副局长,只怕金万权这个局长是压不住他了。   冷峻着面瘫脸,陆九铮没有理会最开始说话的王主任,同样也没有理会主动示好的陈冲,依旧漠然着表情站在一旁,大厅里的气氛顿时显得僵持住了。   敢不给陈书记面子?在场陈县大大小小的领导此时一个一个都噤若寒蝉,一旁的王主任更是表情僵硬住了,心里头那种不祥的感觉愈加明显了,他也在县委待了快十年了,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下陈书记的面子。   一旁的金万权眉头皱了皱,不满的看着陆九铮,“哼,还没有上任就惹出这么多事来,让陈书记和其他同志都放下手里头的工作来这里。”   陈冲倒没有开口阻止金万权,既然这个副局长架子这么大,那就让暴脾气的金万权杀杀他的威风,让他明白陈县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陈书记,你好,我是操权。”就在金万权火冒三丈还要开口训斥时,操权大步从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来,其实刚刚在王主任认错人的时候,操权就已经出来了,不过他是故意等到此时才出现。   所有人呆滞一愣,看了看神色冷峻的陆九铮,又看了看走过来的操权,弄了半天,竟然认错人了?这一下是真的乌龙了。   陈冲的脸倏地一下黑了下来,金万权也感觉一口恶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让金万权不由火大的冲着一旁的王主任吼了起来,“身为组织部的主任,你是怎么做工作的?竟然能将人认错!”   “都是我的工作疏忽,我检讨,我检讨!”王主任懦懦的道歉着,被骂了也不敢分辨,刚刚派出所这么多人,就陆九铮这气势一看就非同一般,所以王主任才认错了。   “哼!王主任弄错了,你们是聋子吗?看着王主任出丑,我看你这个派出所所长也是不不想干了!”金万权再次火大的看向一旁的章所长和派出所的几个民警,这几个脑子进水的蠢货。   被训斥的章所长几人耷拉着头,不是他们不想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看到王主任认错了,他刚想要开口,可是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了一般,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主任认错了,又看着陈书记出了丑。   一番寒暄之后,操权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是在餐厅吃饭碰到记者项甜甜的求助,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将人送到派出所来,事情就能调查清楚了,我倒是没有想到一时见义勇为倒让我成了犯罪嫌疑人,还从我车子的后备箱里搜出七万块钱的赃款。”   随着操权的话,陈冲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一旁的金万权脸色则是阴沉的骇人,这事发生在建福区派出所,那就是他的管辖之地,今天真正丢脸的不是陈书记,而是他这个公安局的一把手。   “张所长,你还真会查案呢!”金万权一脚向着张所长的踹了过去,冷着脸怒斥,“我看你这个所长也不用干了,负责查案的民警是谁?就地免职,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操副局长,这个结果你害满意吗?”   金万权这话问的很恶毒,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只以为操权这个副局长是个惹事精,刚到陈县就害得建福区派出所被开除的被开除,被调查的被调查,这样一来,只怕陈县上下没有人敢和操权交好。   官场一贯奉行:人前留一线,日后好见面!金万权这样将张所长他们就地免职开除,别人只以为是操权行事太绝,不给人留后路,这样的领导,没有人敢跟着他干,得罪的人太多。   “自然该这样处理。”似乎没有察觉到金万权话里的恶毒,操权理所当然的接过话,看向一旁的神色难辨的陈冲,“陈书记,我认为这件事或许不但单独事件,光天化日之下,派出所的所长敢公然栽赃陷害,我认为这是我们县公安局的管理出了问题,整个县局的工作要重新整顿。”   金万权脸色倏地一下铁青,吃人般的目光凶狠的瞪着操权,却没有想到这个副局长竟然就想要分割自己手里头的权力,什么公安局的管理出了问题,这分明是指自己这个局长管理不善。   可惜不等暴脾气的金万权发火,陈冲一记警告的眼神扫了过去,随后看向来者不善的操权点了点头,“操副局长说的在理,等之后县委班子会议,这个问题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先将今天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其他县委班子的领导也纷纷附和,陈书记的意思他们明白,不管如何,先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这么多人都聚集在派出所,影响太恶劣,也等于是把柄握在操副局长手里头。   ☆、第248章 碰瓷断腿   操权到达陈县的第一天就给了陈县上上下下一个下马威,建福区派出所原所长知法犯法,栽赃陷害,已经陈冲被撤职调查,同样被撤职的还有几个涉案的民警。   至于报假案诬告的陈富现在还被关押在拘留所里,等事情查清楚之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事说起来就是个大乌龙,张所长为了巴结陈富所以栽赃陷害操权,还从他车子的后备箱里搜出七万的“赃款”。   谁知道操权是陈县即将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这样拙劣的陷害根本经不住推敲,而脸色阴冷的陈冲回到县委之后,就接到了市委的电话,虽然话语比较婉转,但是意思倒也明确。   市委的意思很明确:这个操权副局长不简单,是省委直接调下来的,市委也有靠山,现在陈县这么大一个把柄砸到了操权手里头,市里就算想要息事宁人护着陈冲,但是这事也真的不好处理。   而最倒霉的就是金万权这个公安局局长,第二天早上上班,屁股还没有在椅子上坐稳,就接到市局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开口,如果他干不了这个工作,就卷铺盖滚蛋,不要丢市委的脸。   之前在建福区派出所,陈冲这个县委书记之所以一忍再忍,就是为了平息事态,可是谁知道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乌龙事不但市委知道了,其他几个市也有传闻,陈县的脸算是丢尽了。   中午一点半,县委陈书记办公室。   “这口恶气我吞不下去,这还没有上任就这样打我的脸,哼,以后只怕还要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金万权火大的开口,一想到操权就满脸的暴躁和愤怒。   县公安局一直都是金万权的天下,这几年他奉行党同伐异的行事作风,归顺他的人自然是跟着他有肉吃,那些自以为一身傲骨的,都被金万权给作践的在局里没有立足之地,空有一个职位而已,实际上就是被架空的傀儡,没有一点话语权。   可是操权一到陈县就狠狠打了金万权的脸,让他沦为笑柄不说,还背上了党内记过的处分,关键操权这么一记下马威,让局里那些墙头草都有些害怕了,却是不敢和操权作对。   而以前被金万权排挤的那些人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有向操权靠拢的趋势,这样一来,局里的格局就不再是金万权的一言堂了,也难怪金万权恨不能将操权给宰了。   “一山容不得两虎,陈书记,不收拾了操权,我胸口憋屈的这口恶气出不出来!”金万权语调阴森的开口,目光里满是要报复的狠戾和疯狂。   陈家之所以会让金万权这个并不算精明的男人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一来是金万权性子暴躁狠辣,这对陈家而言很有利,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让金万权去处理。   二来则是金万权没什么脑子,但是为人还算比较忠心,对陈家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可以说是陈冲手里头的一把刀,陈家指向哪,金万权就砍向哪。   “操权暂时不能动,这个关口上动了他,只怕市委那边不好交代。”相对于暴躁的金万权,陈冲依旧是老神在在的冷静,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冷意,看得出他对操权也很是愤怒。   金万权虽然冲动易怒,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否则他也不可能牢牢控制着县局,将那些和自己敌对的人都架空了权力,此时听到陈冲的话,金万权阴冷着眼神,却是心有不甘,如同困兽一般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着。   忽然,金万权眼神一狠,一抹算计的阴光在脸上浮现,原本暴躁的金万权不由笑了起来,“陈书记,操权风头正盛,暂时我们是不能动,但是我们可以曲线救国。”   陈冲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操权这么和陈家过不去,打陈冲这个县委书记的脸,狠狠警告操权是绝对有必要的,否则其他人跟着学,那么陈家在陈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的威严势必会受到动摇。   陈冲翻开一旁要审批的文件,神情专注的看了起来,头也不抬的开口说了一句,“万权,你行事注意一下方式方法,不要太粗暴,不要留下把柄。”   “陈书记你放心,若是连这一点小事我都办不好,我也没有资格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了。”金万权得意一笑,和陈冲说了一声,随后满脸笑容的离开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刚准备上楼的王主任看到满脸笑容的金万权出了办公室,下意识的向着拐角躲了躲,而金万权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报复操权身上,此时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角落里的王主任。   昨天下午金局长从建福区派出所回来之后,就满脸怒火的进了陈书记的办公室,一直到下午下班还没有出来,而今天早上,原本是要打算召开对操副局长的欢迎会的。   可是听说早上陈书记接到了市委的电话,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而金万权也接到了市局的电话,据说被骂的狗血喷头,让陈县公安局立刻将建福区派出所陷害操副局长的事情查清楚,否则金万权这个局长也不用做了。   王主任虽然是县委组织部里出了名的怂包,但是他脾气好性格好,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是消息倒也灵通,所以这些风声知道的比一般人清楚。   听县局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被市局狠狠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金万权当场就将办公室给砸了,一个早上,县局所有人都踮着脚走路,唯恐惹到了满肚子火气无处可发的金局长。   而中午十分,金万权又到了县委这边,来的时候满脸铁青,眼神狠辣的骇人,可是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金万权却面带笑容,这让王主任不由皱了皱眉头,盯着大步离开的金万权,只怕他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来报复操副局长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王主任将手里头的文件送去了刘县长的办公室,半个小时之后,他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操权的手机,“操副局长,我是组织部老王,对,因为上面突然下达了重要的文件,所以陈书记指示将操副局长您的欢迎会挪到了周一早上,对,我就是通知您一声。”   公式化的说了几句之后,王主任忽然话锋一转,将金万权笑着出了陈书记办公室的事情隐晦的提了一下,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另一头,操权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他倒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是老好人的王主任,竟然又胆子告诉自己这件事,不过想到金万权的传闻,他会报复那才正常,若真的不报复,操权才要担心。   操权已经去陈县公安局上任了,陆九铮暂时还没有去14团报道,陶沫此时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头文件袋里的文件,“大叔,师傅把这些都过户给我?”   之前没有来陈县,陶沫并不清楚季石头交给自己的这些资产有多少,毕竟只是一些荒地,这些年都没有处理过,不是长草荒废了,估计就是四周的住户开垦出来当菜地用。   可是陈县经济发达丝毫不比市区差,房价也高达每平米七千多,所以季石头的这个占地五百多亩的荒地,一亩地的价值至少就有四五万,五百亩至少价值两千多万了。   这还只是这片土地的价值,季石头交给陶沫的还有一幢占地有上千平米的老宅,这原是季氏一族的祖宅,可是因为季氏一族的败落,人丁稀少,季石头脾气又孤僻古怪,所以这祖宅一直丢在陈县这里。   在锋刃的时候知道陶沫要来陈县,季石头这才想起来这些资产,一股脑的都丢给了陶沫处理,套用季石头的话,陶沫是他唯一的徒弟,季家的这些东西肯定是留给陶沫的,总不能让他带到阴曹地府去,至于陶沫以后留给她孩子还是留给她的徒弟,季石头就管不了了。   “大叔,这个祖宅就在陈县的度假山庄里面。”陶沫指了指平板电脑上的介绍,这套祖宅可以说是整个度假山庄最精华所在,这个山庄能申请成为五星级的度假悠闲圣地,这个宅子可谓是重中之重。   不管是宅子本身,还是宅子里的那些古董家具,摆设品,随便拿出一件去卖都价值几十万,整整一宅子的家具古董,其价值不可估量,绝对不会少于这五百亩地的地价。   “嗯,季老这里资料齐全,随时可以收回。”陆九铮点了点头,或许是出生陆家,陆九铮对钱财并没有什么概念,陆家每年分给他的钱,再加上锋刃任务的高额奖金,再加上投资的汇报,陆九铮的身价比起富豪版上那些巨富丝毫不差。   看着一脸幸福感的陶沫,陆九铮不由揉了揉她的头,沉声开口:“等回去我将我的固定产也转给你。”   对于将自己的钱都交给陶沫保管,陆九铮没有丝毫的犹豫,套用锋刃那些手下的话,工资卡就是要给媳妇保管,大男人又不出去乱搞,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为了不变坏,工资卡肯定是要上交的。   “大叔,我可是很会败家的。”陶沫软骨头般的靠到了陆九铮的怀抱里,她倒不是贪财,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这样才像是一家人。   陆九铮长臂环抱住靠过来的陶沫,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受到诱惑般的低头在她的唇上亲啄了两下,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慵懒,“你高兴就好。”   “大叔,你真的会宠坏我的……”软软的音调消失在彼此亲昵磨蹭在一起的唇间,陶沫微微仰起头承接着陆九铮有些失控的亲吻……   许久之后,旖旎暧昧的气氛在客厅里弥漫着,陶沫喘息的靠在沙发上,水润的红唇微微的肿了起来,殷红的色泽让一旁的陆九铮黑眸更为深沉,如同看不见的漩涡,似乎随时能爆发出滚烫的岩浆,将陷入激情里的两人卷入进去……   “大叔,你这是要去冲冷水澡?”趴在沙发上,气息已经平顺下来,陶沫眼神怪异的瞅着起身准备进房间的陆九铮,大叔的自制力真不是一般好,这都擦枪走火多少次了,大叔竟然每一次都去冲冷水澡。   陆九铮迈出的大长腿一顿,冷峻的面瘫脸显得更为的严肃,也多了一抹恼火,他早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爱冲动的愣头青,可是偏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碰到陶沫之后就溃不成军,但是不管如何,陆九铮依旧秉承着陆家的传统,不结婚坚决不洞房。   盯着陆九铮那宽肩窄腰大长腿的伟岸身影,陶沫不怕死的又冒了一句,“大叔,你这样下去会不会不举啊?”   陆九铮倏地一下黑了面瘫脸,回过头来看着趴在沙发上嘿嘿笑的陶沫,有那么一瞬间,陆九铮想要就这么扑过去将这个撩拨自己的小丫头直接抱到床上去,让她知道自己会不会不举!   但是冲动只是一时的,陆九铮深深的压制冲动,只是眼神显得更为深邃而可怕,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向卧房去冲冷水澡,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会让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看着坚定去冲冷水澡的陆九铮,陶沫叹息一声,大叔有的时候还真是固执啊!从沙发爬了起来,又看了看资料。   几分钟之后,陶沫梗着脖子对着卧房方向喊了起来,“大叔,为了庆祝我成为有钱人,今天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我现在出去买吃的,你继续洗澡,不要着急啊,实在不行,用五指姑娘解决一下,反正我要出门了,大叔,你不用不好意思……”   浴室里,听着那清脆的喊声,陆九铮眉头皱了又皱,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和陶沫是有代沟的,至少这种不羞不臊的话,陆九铮绝对喊不出来,他更加奉行的是埋头苦干,当然,此刻,他还是只能冲冷水澡。   出了宾馆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陈县有不少特色的小店,里面的菜肴味道不错,陶沫出门之前已经有手机预订了,这会正打算过去,好在路程不远,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一趟,陶沫开车的,最多七八分钟就到了。   陈县原本就是旅游胜地,这会出来觅食的游客更是不少,陶沫的车速很慢,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突然从一旁的烧烤摊上跑了过来横穿马路,陶沫一脚踩在刹车上,好在车速慢,倒没有出事。   小男孩估计也吓到了,看了看陶沫的车子,抓着手里头的烤肠,呼啦一下窜到马路对面的巷子里跑走了。   就在陶沫打算发动车子离开时,一旁一个行人敲了敲陶沫的车窗,快速的开口,“快出来,你车和后面的电动车撞上了。”   追尾了?陶沫一愣,她开车一贯很小心,尤其是这会路上行人很多,陶沫的车速更慢,不过三十码左右,刚刚急刹车的时候,陶沫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发生追尾。   下了车,陶沫向着车尾走了过去,路上已经围拢了不少人,黑色越野车右侧尾部,一辆蓝色的电动车倒在一旁,电动车的车头被碰坏了,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碎片。   而此时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痛的嗷嗷叫的坐在地上,抱着右腿,她穿着白色的休闲长途,此时裤腿上已经是斑驳的血迹,估计摔的挺重。   看了看自己的越野车尾部,并没有被撞到的痕迹,否则坐在驾驶位上的陶沫也不会感觉不到撞击的震动,所以这是碰瓷?看了看痛的脸色苍白的大妈,白裤子上渗透出来的血迹也是新鲜的,所以这还是比较专业的碰瓷。   “姑娘,别愣着,先叫救护车,再报警。”看陶沫“傻愣”的站在车尾,似乎被吓到了一般,一旁的路人好心的提醒着,虽然看这个大妈似乎伤的挺重,不过倒没有生命危险,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边已经有好心的路人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报警,“小姑娘,你家人呢?让你家人赶快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看陶沫的年纪不大,虽然开的是价值四十多万的越野车,但是她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身上也没有那些富二代嚣张跋扈的气焰,路人又好心提醒着,“不要怕,只是轻伤,让你家人赶快过来。”   “谢谢啊,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了。”对于别人的善意,陶沫也回以微笑的致谢,这才看着地上抱着右腿痛的嗷嗷叫的大妈,“大妈,我就是个医生,已经上半年就拿到行医执照了,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等救护车来!”大妈愣了一下,估计没有想到陶沫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还是个医生,有那么一瞬间,大妈有些的慌乱,但是想到自己腿上货真价实的伤,大妈立刻又冷静下来了。   陶沫笑了笑,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木制小药箱,再次蹲到了大妈面前,“大妈,你放心,我是中医,处理这种外伤最拿手。”   四周路人看着大妈那白裤子上的血迹,也都纷纷劝了起来,毕竟这个时间段最容易堵车,救护车估计还要十多分钟,先让陶沫处理一下伤口也是好的。   “哎呦,你们别碰我,别碰我,我的右腿断了,右腿骨一定是断了!”大妈嗷嗷的叫了起来,看起来神色极其的痛苦。   此时围拢的人都避嫌的让开了几步,原本以为只是摔倒在地上蹭破了皮,却没有想到竟然摔的这么重,这腿断了,估计要没个六七万是不行了。   “大妈,就算腿断了,我先给你处理一下,至少可以免除一下痛苦。”陶沫态度依旧很亲切,温柔的开口,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陶沫手起针落……   “这小姑娘还是个中医,这一手行针的手法,没有十多年绝对练不出来。”围观的路人中有懂行的人感慨的开口。   扎了几针之后,陶沫收回银针,表情很是凝重,这让围观的路人不由疑惑的开口:“小姑娘,怎么了?”   “是啊,出什么事了?”   “该不会扎错穴位了吧?”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陶沫站起身来,板着白嫩的脸,面色很是凝重而严肃,“大妈,你这是碰瓷吧,你的腿虽然有外伤,可是骨头一点事都没有,根本没有断。”   “碰瓷?难怪了,之前我看这越野车都停下来了,电动车却一头撞上去了,原来是碰瓷啊。”人群里有人发出震惊的感叹声。   “也对,你们看越野车尾部一点痕迹都没有,如果真撞到了,至少有点刮擦的痕迹吧。”   “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人,该不会看人小姑娘年纪小,开了好车,所以才故意碰瓷讹诈吧!”   听着四周的斥责声,坐地上的大妈愣了愣,随即火大的指着陶沫骂了起来,“你这个天煞的小贱人,我看你是不想赔钱,所以才颠倒是非、满嘴喷粪,我这腿都断了,你竟然说我是讹诈,我年纪一大把了,我讹诈你一点钱用得着弄断自己的腿吗?”   “哼,大妈,你腿真断了,你还有这个力气骂人,声音这么洪亮。”陶沫冷然一笑,将药箱收了起来放到了后备箱里,“既然如此,等救护车来了再说,是不是碰瓷讹诈,医生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大家给我做个人证。”   看着陶沫这气愤填膺的模样,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相信陶沫的话,而且是不是讹诈,等救护车过来也就清楚了。   坐地上的大妈也是一脸的理直气壮,她的腿是真的断了,只是不是这会断的,而是几个小时之前,她儿子因为赌钱欠了一百多万,所以为了捞回儿子,别说是碰瓷了,就算杀人放火她也敢做。   而在碰瓷之前,大妈的腿是被生生的砸断了,当时那个痛,让大妈将一双筷子都给咬断了,可是之后那些人帮她处理了一下,这断腿就不太痛了,所以她才能在这里碰瓷,不过刚刚那么一摔,腿骨断了,所以又剧痛起来,估计是之前的药性过了。   救护车和警车来的都挺快,十五分钟不到都来了,此时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所以警察也只能看向救护车的随行医生,“医生,麻烦你检查一下,看看腿骨到底断了没有。”   “好的。”救护车随行的是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行医经验也很丰富,此时他蹲下身来,卷起大妈的裤腿。   看到那些斑驳的血迹,目光沉了沉,虽然剐蹭的很严重,但是越野车上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就算真的追尾了,这力度也不至于将腿给摔断了,当然,有时候人倒霉,骑个自行车也能摔断腿。   医生双手在大妈说是剧痛的右腿小腿骨处检查着,眼神越来越难看,尤其是自己刚一摸,大妈就痛的像是杀猪一般,好像腿真的断了一样。   不得不说,看大妈那满腿的血迹,再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声,也有人感觉这腿是真的摔断了吧,听这叫声也不像是假的啊。   “够了,不要叫了,腿骨一点事都没有,回去涂点止血的药水,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医生冷冷的开口,眼神很是责备,毕竟他们是急救车,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说不定就耽误了去其他地方救治真正需要的病人。   “我腿真的断了啊,这么痛,医生,你该不会是被这个小贱人收买了吧?”大妈痛的惨叫着,愤怒的看向一旁的医生,“我要去医院拍片子,我腿都断了,你们竟然都睁着眼说瞎话。”   如果只是陶沫说腿没有断,大家还不一定相信,但是现在这医生都说了腿没事,大家都相信这大妈是真的碰瓷,只是到现在还在胡搅蛮缠,说什么去医院拍片子,估计就是为了讹诈钱财。   一旁警察脸色也有的难看,对于这种碰瓷的人,谁都没有好感,尤其是大妈这种,明明被拆穿了,还死不认账,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无赖。   真的去医院了,她能赖在病房里不走,住上几个月,除非被讹诈的人愿意出钱了事,否则她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赖在医院里,今天说腿痛,明天说头痛,反正讹不到钱就打死不出院。   陶沫忽然转身上了车,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陶沫突然发动汽车开始倒车,哗啦一下,四周的人都惊恐的连连后退,坐在地上的大妈也吓的够呛,也顾不得腿上的剧痛了,毕竟保命要紧,呼啦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警察同志,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个骗子。”车停了下来,陶沫将头探出车窗外,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妈,笑着开口:“没见过腿断了的人还能这么利索的爬起来,还能跑。”   对啊,围观的路人此时恍然大悟的明白,看着站在一旁的大妈,一个一个都嘲讽的骂了起来,救护车这边的医生和护士不想理会这种骗子,上了车之后,救护车也就离开了。   警察也懒得看还在喊痛的大妈,对着车里的陶沫摆摆手让她离开,这种碰瓷的就是无赖,警察跟着上了警车,片刻之后,除了几个路人,其他人纷纷离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大妈脸色苍白的厉害,额头上、脖子处、后背都是一阵一阵痛出来的冷汗,她的腿是真的断了,只是没有人相信而已。   ☆、第249章 找上门来   陶沫原本以为操权晚上也要回来一起吃饭的,所以打包了五个菜带回了宾馆,谁知道半路接到操权的电话,他晚上请县局的人吃饭,不回来吃了。   “这还真是大餐。”陶沫看着手里头的五个一次性的餐盒,这么多菜,自己和大叔就算是撑死也吃不完了。   结果一出电梯走了几步之后,陶沫就看见房间门口站着四个男人,其中三个看起来身材魁梧健硕,另一个中年男人要清瘦一些,四人就这么突兀的站在门口,清瘦的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此时正火大的训斥着两个光头大汉。   “你们长本事了啊,竟然还敢跟踪我和魏团,赶明儿你们是不是要上天那?”清瘦男人冷笑着,明明表情看起来并没什么威势,可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男人愣是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   五分钟之后,清瘦男人还在骂,说话不带一个脏字,但是每句话都上纲上线,这让陶沫想起上辈子她在党校学习时,当时党校的教导主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老头最喜欢的就是讲大道理,能足足讲上三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活脱脱能将人给念的死,以至于当时党校的纪律就特别好,没有一个敢迟到早退的,陶沫一度怀疑,党校让这老头当教导主任一定是故意的。   “党内的五项纪律是说的好玩的是不是啊?要是一个一个都像你们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以后还要不要行军大战了?你们是军人,不是那些逞凶斗狠的地痞流氓?自以为长本事了,玩起跟踪了?有本事下个月的军区大比,你们都给老子将第一名捧回来!”   十分钟之后,清瘦男人还在继续讲道理、说规定……   被训斥的两个光头耷拉着脑袋,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谈政委的训话魔功比起枪炮弹药还可怕,他们宁愿回去被魏团长罚跑,也不愿意听谈政委这样继续骂下去,妈的,谈政委也是个大男人,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碎碎念呢……   “老谈,差不多就行了,回去我会好好教训这两个兔崽子的。”另一个男人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打断了谈政委的训话,看了一眼劫后余生的两个手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一会进去之后别犯浑,都听政委的。”   “是,魏团!”两个光头大汉直接激动的吼了一嗓子,只要能不被政委的魔功璀璨,别说听政委的,就算是政委给他们几脚,他们也感恩戴德的受了,再被政委这样碎碎念下去,他们真怀疑晚上睡觉都是谈政委在给他们训话的噩梦。   看着终于不犯浑的两个手下,谈政委和魏团满意的对望一眼,今天这一战可要打好了,否则日后14团的脸面就没有了,那些军二代们要镀金去别的地方,但是甭指望来14团。   他们14团可不是镀金的摇篮,但是谈政委和魏团也明白,这一次的训练教官是从京城高层派下来的,至于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两个也打听了,可惜没打听到,这就说明对方来头不小。   才三十二岁啊,就已经是上校了,估计从14团镀金之后都能升少将了,魏团已经四十五岁了,一身的功勋,实打实的成绩,可惜到如今也只是一个中校,去年想要提升到上校,可惜却被一个军二代给抢了名额。   所以14团上上下下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年轻上校很是抵触和排斥,可人是京城高层派下来的,他们14团总不能不接收吧?但是就算要接收,也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让他知道来14团镀金可以,但是13军的全军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军二代别瞎指挥的捣腾,他要是愿意乖乖的,14团就当没一个人存在,最多食堂每天多做一个人的饭。   但是他要是想要干涉14团的训练,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所以谈政委和魏团才会先过来宾馆这边,就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识时务一点,别没事找抽,最后灰溜溜的离开14团。   谈政委又端起笑眯眯的表情,刚打算抬手敲门,一旁一个大汉眼尖的瞄到不远处站着的陶沫,想到刚刚自己被政委训的像是乖孙子一样,光头大汉不由尴尬的收回目光,一把拉住了谈政委的胳膊。   谈政委刚气势全开的打算敲门,结果被光头这么大力的一拉,没有防备之下,被扯的一个踉跄,不由的火大起来,“你又怎么了?”   光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陶沫,这姑娘也不知道在这里站多久了,她该不会以为他们这一群是黑社会吧?虽然看起来的确有点像。   谈政委看了一眼陶沫礼貌的笑了一下,倒没有多在意,毕竟来陈县旅游的人很多,而且陶沫看起来年纪太小,估计是错开了国庆节出来旅游的游客。   “你们有什么事吗?”陶沫拎着两大塑料袋里的打包菜肴走了过来,“麻烦帮我按一下门铃。”   “哦,好的。”光头大汉没有想到陶沫会和自己说话,一看到这么乖巧文静的小姑娘甜甜的对自己笑着,光头大汉的老脸蹭一下红了起来,赶忙将门铃按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瞅着陶沫愣住了,“姑娘,你住这里?”   谈政委和魏团也是一愣,此时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其实之前他们在门口的时候,陆九铮就发现了,只是不想出来开门,这会听到陶沫声音才过来。   接过陶沫手里头的东西,陆九铮冷峻着面瘫脸看向门外的四个人,谈政委和魏团,陆九铮之前看14团的资料知道他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14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和两个人是分不开的。   “大叔,找你的,几位,进来吧。”进门后的陶沫笑着看向门口的四人,应该是大叔即将过去的14团的人。   陆九铮漠然的收回目光,拎着陶沫手里头打包的饭菜进了屋,让门口的四人傻愣愣对望一眼,这和他们预期的完全不同!   原本14团上上下下都以为这一次一定又是一个军二代来他们这里镀金了,尤其是下个月13军的全军大比即将开始,这个时候从上面调下来一个年轻的上校当14团的训练教官,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人是趁着全军大比来镀金的。   到时候14团是赢了,但是这个名誉却成了陆九铮这个教官的,所以谈政委和魏团才打算过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但是刚刚一个照面,陆九铮身上那股冷厉而强大的气场,那种威严肃杀的眼神都让他们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镀金的军二代,那种铁血彪悍的气息,是经历过无数次生和死的危险才能锻造出来的,这是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强者。   “陆上校,冒昧打扰了,我是14团的政委谈岭,这是14团的团长魏仲义。”谈政委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进门之后向着陆九铮做着自我介绍。   部队里的人最信服的就是个人的能力,如果是强者,那么就会得到尊重,如果是个孬种,也不怪大家瞧不起你,原本谈政委是打算过来给这个镀金的军二代一个下马威,让他去了14团之后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没事瞎指挥。   但是现在一看陆九铮这气势,谈政委立刻就改变了想法,说不定这真的是京城高层给14团的照顾,派出这么一个比起兵王还要强的男人过来训练他们的士兵,是自己和魏团想多了,阴谋化了。   “陆九铮。”低沉的嗓音依旧显得冷漠,陆九铮和谈政委还有魏团握了手,随后又转身给一旁的陶沫摆放饭菜。   虽然只是简短的握手,但是陆九铮食指处厚厚的茧子,让谈政委和魏团明白,这真的是一个强者,也不知道开了多少枪,才能让掌心里练出这么厚的茧子来。   只不过陆上校看起来不好相处啊,谈政委和魏团苦笑的对望一眼,这性子倒不是高傲,而是天生的冷漠,碰到这种冰山,这接下来的该怎么办?总不能四个大男人尴尬的杵在这里吧?   “谈政委,你们也没有吃晚饭吧?要不一起吃,我买了不少菜回来?”陶沫也知道甭指望陆九铮会主动开口说什么,“我去宾馆让再送些碗筷和饭菜上来。”   “不用,不用,你坐,你们两个还傻愣着站着干什么?”魏团没好气的瞪着一旁的两个手脚,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还不赶快去下面那些碗筷,再让送几个菜上来。”   “是,魏团。”两个光头大汉猛点头,憨厚一笑,随后快速的出了屋子。   “大叔,你盛一点饭,我吃不了这么多啊。”陶沫一回头就看见陆九铮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估计一直都打算将陶沫喂的胖一点,所以陆九铮每一次都给陶沫盛满满一碗米饭,只可惜陶沫是吃不胖的身材,七八月的时候有点苦夏,还瘦了不少。   “看不出陆上校辈分还挺高的,姑娘,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吧?陈县风景还是很不错的。”谈政委也笑着说了一句,幸好还有这姑娘在,否则铁定要冷场。   魏团也跟着开口套近乎,“姑娘你也是在兆海上大学?要是回去的时候陆上校不放心,我从14团派两个人送你回学校,以后在学校碰到那些不长眼的人,你尽管报我们14团的名字,姑娘啊,其实学校里那些小男生都是软脚虾,你要谈恋爱就来我们14团里找,一个一个身强体健,而且品格有保证,我肯定给你找个好人选。”   这边魏团说完了,陆九铮的脸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了,冰冷冷的黑眸凌迟般的看向自说自话的魏团,之前看资料,还认为这个团长能力很强,如今看来这资料也不详实,他是当团长还是当媒婆?   谈政委精明多了,他自然发现当魏团说给陶沫介绍对象时,陆九铮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谈政委没好气的一把拍在了魏团的肩膀上,“你胡咧咧说什么那,人姑娘年纪小,当然是以学业为重,陆上校这个当长辈的肯定不愿意孩子这么早谈恋爱,耽搁学习,以后就算找对象,也有陆上校这个长辈把关,哪里轮到你瞎操心。”   可惜陆九铮的脸色比起刚刚更难看了,谈政委也停了话,为什么感觉这气氛越来越僵硬冷凝了?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那个我叫陶沫,我和大叔没血缘关系。”陶沫笑着看向谈政委和魏团,抬手抓住了陆九铮的强劲有力的大手,“我和大叔正在交往。”   看着眼前握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谈政委和魏团傻眼的一愣,我操!刚刚他们竟然当着陆上校的面撬他的墙角,要给他媳妇介绍对象,难怪陆上校的眼神这么狠,可是谁家谈恋爱叫对方大叔啊,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好在下楼去拿碗筷又点了几个菜的光头回来了,诡异的气氛这才被打乱了,在部队要混的开,一个就是个人战斗力强,部队的人最实在,所以最佩服的就是强者。   还有一个就是在酒桌子上混的开的人,只要酒量好,基本上在部队人缘关系就好,华国一贯注重饭桌文化,所以谈政委和魏团也感觉到陆九铮性子太冷,实在不好相处,所以只能喝酒,一场酒下来那绝对就是称兄道弟了,什么隔阂都没有了。   陆九铮性子古板而保守,自然不会让陶沫喝酒,所以五个大男人直接喝开了,只是比起动作豪放粗鲁的魏团他们,陆九铮即使大杯子的白酒喝起来,那举止也说不出来的优雅、养眼。   “陆上校,哈哈,我还以为这一次又来一个孬种,所以和谈政委赶着过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如果知道是陆上校你过来,我一定带着14团的人欢迎你的到来。”   魏团已经喝高了,此时说话声音有些的含混,不过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说着说着又抱怨起来,“我不是看不起军二代,我只是不服气啊,我们流血牺牲,可是想要提个干那么难,那些二代们,吃喝嫖赌,身上没有一点军人的气质,可惜提干升迁都被他们包揽了啊。”   “说这些做什么,喝酒。”谈政委还有三分的清醒,他知道上一次提干失败是魏团心里头的一个结,也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背景靠山,这都四十多岁了,如果军衔上不去,只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说起来谁不心酸谁不抱怨?   “对,喝酒喝酒。”魏团爽朗一笑,抓起酒瓶子,哗啦一下斟了一圈过来,然后举起杯子,一杯子白酒就这么干了。   陆九铮酒量极好,不过此时也有点喝多了,不过比起已经快神志不清的四人,陆九铮看了起来正常多了,只是若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的黑眸有点的飘忽,眼神不再是那般的深邃冷厉。   “谁抢了名额?”陆九铮沉声询问,对于这种事,锋刃自然没有,谁若是敢抢锋刃的功勋,不需要陆九铮出面的,锋刃那些家伙就能将对方给收拾了。   五年前,有一次任务,锋刃只是暗中负责行动,明面上是军方的麒麟小队行动,那一次的任务的确凶险,若不是锋刃在暗中辅助,麒麟小队几乎全军覆没。   可是谁知道任务报上去时,麒麟小队全体只有一个三等功,而最大的功勋却被上面的一个政委领了,虽然这个政委明面上也参与到了这一次的任务里,可是从头至尾这个政委都是龟缩在办公室里,读着报纸喝着茶,只是最后任务完成的纸质文件是经由他的手递交到军方的。   结果等到麒麟小队九死一生的完成任务时,得,功劳全部成了这个不劳而获的人的,当然,麒麟小队也抗议过,可是对方既然敢摘桃子,自然是上面有人罩着,所以麒麟小队被要挟了。   如果他们继续闹,行,这一次任务里受重伤,只能离队的一个成员所有的津贴和补助都没有了,为了这个腿受伤的战友能得到更好的医疗照顾,日后也可以拿到军方的补助,麒麟小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可是他们同意了,暗中一直协助的锋刃可不干了,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所以就在对方洋洋得意,以为立下了特等功,军衔又可以往上提升的时候,他所有违法乱纪,甚至几次违反交通规则,甚至连罚款都没有交的破事,还有乱搞男女关系的这些恶心事,都被锋刃的人一个邮件包送到了军方高层的电脑上。   陆九铮一直对这样的事很反感,前面的战士冒着流血牺牲的危险在完成任务,最后功勋却都被其他人领了,这会听到魏团的抱怨,面色也沉了沉,之前看14团的报告,陆九铮也认为魏仲义的确很不错,却没有想到他也遭受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魏团又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喝酒,一边含混不清的嘀咕,“对方不说像陆上校你这样,他如果品行好一点,抢了名额也就抢了吧,可是那根本不是个东西!”   “仗着他父亲是少将,他妈是兆海省前十的企业老总,吃喝嫖赌什么事没干过?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没有被他祸害的,把老子的名额给了这样一个人渣,我不甘心那!这人渣都是上校了,妈的,以后再升上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一个小时之后,魏团和谈政委包括两个光头都已经彻底醉的不省人事,陆九铮在陶沫给她扎了几针之后,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不用扶我,一身的酒味。”陆九铮揉了揉眉心,感觉酒醒了不少,“你先去洗澡,我打个电话。”   “那行。”陶沫点了点头,从之前魏团抱怨的时候,陶沫就知道了陆九铮肯定会插手这件事,秦老这一次将陆九铮调到兆海省,除了是陆九铮要调查陈家的事情外,也是秦老想要让陆九铮帮忙肃清一下13军。   秦老首长之前经历了长子和长媳的希望,之后小晖钺双腿又不能行走,再加上他自己身体上的旧伤,那段时间可谓是多事之秋,秦老首长一时也有些的心灰意冷,所以对13军的管理就松了很多,让不少牛鬼蛇神趁机作乱。   如今秦老首长的旧疾被陶沫和季石头通过手术治愈了,小晖钺的双腿也正常了,秦老首长这才想要好好的整顿13军,但是这事需要相当得力的人来做,原本周谦倒是最合适,可是他如今接受了卫戍区的工作,自然没办法离开京城。   所以秦老首长在知道陆九铮要去兆海省之后,立刻将这事拜托给了陆九铮,这也算是秦老首长对陆家的信任和投诚,这等于是将他的13军交到了陆九铮手里头。   ☆、第250章 狠狠打脸   第二天一大早,陆九铮因为睡前让陶沫给扎了几针,早晨醒来之后倒没有宿醉的后遗症,不过客厅里的四人就有些的惨了,昨晚上白酒喝的太多,这会醒了,只感觉脑袋里有人拿着锤子在不停的敲打,让人恨不能再昏睡过去,免除宿醉过后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这里有几颗中药丸,吃下去应该会很好多。”陶沫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厚道的到了早上才将解酒的中药丸递了过去。   谁让他们昨晚上四个人联手灌大叔一个,虽然大叔的酒量极好,但是以一敌四,而且还是四个酒场上的老手,所以即使是陆九铮,昨晚上喝的也有一点多了。   魏团揉着肿痛的太阳穴,接过药丸,对陆九铮这个年轻的上校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话少了一点,看起来有些的难相处,但是身上并没有那些军二代高人一等的傲气,个人能力强,酒量好,酒品好,绝对值得交往。   谈政委这会也有些的难受,拿起陶沫给的药丸就吞了下去,一股清润的气息从口腔里蔓延开来,淡淡的药香之下,头部混沌肿痛的痛苦慢慢的消散了,这让谈政委不由眯着眼看着陶沫,随即苦笑的摇摇头,难怪陆上校一大早起来像个没事人一般,只怕昨晚上就吞了这药丸吧?   不过一想到昨晚上,的确是他们四个灌陆上校一个人喝酒,有些以多欺少了,陶沫今天一早愿意将解救的药丸拿出来,谈政委已经很感激了,不过这药丸若是能多弄一些?以后喝酒也不用怕了。   半个小时候,宾馆大门口。   吞服了中药丸,宿醉的痛苦减轻了,魏团这才朗声一笑的看向陆九铮,神色显得极为的亲近,完全将陆九铮当成了自己的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客套,“陆上校,明天一早我会派车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简短,他到14团来,除了方便调查陈家之外,也是为了帮秦老首长整顿13军,习惯了直来直往的陆九铮并不喜欢这些虚礼。   “那行,我和谈政委就在14团等陆上校你的到来。”魏团性子原本就直率,此时高兴的回了一句,看得出他很喜欢陆九铮这种干净利落的性格。   说到这里,魏团不由嘿嘿一笑,有点尴尬的瞅着陶沫,“陶小姐,那个解酒的中药丸是在什么地方买的?方便的话,我也想要多购买一些。”   “那是陶小姐自己配置的。”谈政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厚脸皮的魏团,这中药丸如果市面上有得卖,谈政委早就知道了,而且当时陶沫拿出中药丸时,那装药丸的瓷瓶很普通,没有任何的商标。   再者昨晚上吃饭交谈的时候,陶沫说了她是学中医的,谈政委立刻就明白这中药丸肯定是陶沫自己配的,市面上绝对没得卖,这效果真的极好,也难怪魏团厚脸皮的询问。   “我手里头就剩几粒了,这样吧,等改天我配好了让大叔带过去。”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要中药材都买到了,配置这些解酒的药丸并不麻烦。   “那我就不客气了。”脸上一喜,魏团朗声笑了起来,心里头已经想着等这一次13军的全军大比,他一定要喝死那些混蛋,哼哼。   就在谈政委和魏团,还有两个光头大兵打算上车离开时,忽然,几辆车笔直的朝着陶沫这边开了过来,猛地刹车,也幸好陶沫和陆九铮是站在台阶上的,否则这大头的面包车估计都能将陶沫给撞到。   随着车门的打开,呼啦一下从面包车里下来了二十多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到陶沫之后,如同看见了生死仇敌一般,张嘴就骂了起来。   “就是你这个贱人撞了我妈还敢肇事逃逸!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老子今天弄不死就枉为人子!”   “我可怜的媳妇啊,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随着男人的怒骂声,一旁头发花白的一个老太太一把扑了过来,坐在台阶就上开始哭天喊地的叫骂起来。   “老天爷不长眼那,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畜生养的,没道德啊,撞了人就跑,我媳妇的一条腿就这么残废了,这以后可怎么办那……”   估计这二十多个男男女女都是昨天碰瓷的赵大妈的亲戚朋友,这会众人七嘴八舌的怒骂起来,一一个义愤填膺着,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陶沫这会都死了千百回了。   昨天下午陶沫的确是使了点手段,她给碰瓷的赵大妈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腿骨至少断了两个小时了,但是被人用特殊的行针手法封住了穴位,所以感觉不到痛的赵大妈就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骑着电动车上演了一场碰瓷的戏码。   原本银针封穴的时限也就两个小时左右,所以在碰瓷之后,赵大妈已经开始感觉到腿骨断裂的痛苦,可是陶沫下了银针之后,不但将穴位再次封住了,而且陶沫还释放了一小股的精神力,将断掉的腿骨给暂时接上了。   所以在急救医生、陶沫和出警的警察都离开了,被丢在原地的赵大妈也只好自己将电瓶车给扶了起来,她已经按照事先的计划行事了,谁知道这腿竟然就没事了。   赵大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就这么回去了,谁知道回去之后,这边刚打了电话给对方之后,腿突然就剧烈的痛了起来,比起当初被棍子生生砸断腿骨的时候还要痛。   就这样赵大妈连夜被送去了陈县人民医院,而幕后操控的人也不急着立刻找陶沫的麻烦,而是大半夜的让赵大妈报警了,又收集了昨天下午马路上的交通监控,然后这一大早,赵家就集合了二十多个人直奔宾馆来了,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   “这怎么回事?”刚准备上车离开的魏团四人又关上车门快步的跑了过来,冷着脸看着叫嚣的赵家人,魏团更是冷声开口:“有事就说事,不要唧唧歪歪的骂人。”   谈政委则看向一旁的陶沫,低声道:“怎么回事?碰到讹诈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就凭谈政委这些年看人的经验,他可以肯定陶沫绝对不是那种撞人之后还逃逸的混蛋,陶沫和陆九铮身上都有一股子的正气,而且陶沫虽然年纪小,但是行事却很稳重,一双眼更是干净透亮,说她撞了人还逃逸,谈政委更愿意相信这些人是来讹诈的。   “没什么大事,被人碰瓷了,不过这事不是冲着我来的,大叔,估计是冲着操大哥来的。”陶沫笑了笑了,快速的将昨天下午被赵大妈碰瓷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估计是金万权要报复操大哥,所以先拿我来开刀了。”   “县局金万权?”谈政委微微一愣,看了看陶沫,愈加感觉陆九铮和陶沫来陈县似乎目的很不简单。   陈县是什么情况,在14团待了这么多年的谈政委最清楚,陈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当地的其他人丝毫不敢和陈家起冲突。   就算放到明源市,陈家至少也占有一半的势力,在兆海省,陈家至少也有三分之一的势力,所以陶沫此时一说到金万权,谈政委就明白幕后的人应该就是陈家,不过看陶沫和陆九铮淡然的模样。   要不就是他们根本不清楚陈家在兆海省的势力,要不就是他们胸有成竹,根本不畏惧陈家,此时谈政委看来更像是后者,毕竟陶沫说起金万权的时候神色很是平淡。   一看到魏团还有他身侧的两个光头大兵,赵家的人第一反应是以为碰到了黑社会,但是想到幕后人的交代,赵家人眼神一狠,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打死肇事逃逸的凶手,呼啦一下,二十多个男男女女就这么冲了上来,想必是打算依仗着人多势众,狠狠收拾一顿陶沫和陆九铮。   而几乎在同时时间,陈县县委终于召开了对操权这个新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的欢迎会议,除了县委的领导班子之外,还有各个派出所的所长。   陈冲身为县委一把手,例行公事的说了一些欢迎的话之后,现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看得出他在陈县这个地方的威势。   “好了,同志们。”对着热烈鼓掌的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陈冲慢条斯理的做最后才总结陈述,“操权同志能到我们陈县来工作,是我们陈县的光荣,希望同志们可以好好的配合操权同志的工作,确保我县公安工作的顺利开展,万权同志,你是公安局的老人了,你也来说几句吧。”   金万权放下手里头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操权,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心一瞬间就拎了起来,操副局长一到陈县就直接弄掉了建福区的派出所,还开除了几个涉案的民警,这摆明了就是打金万权这个局长的脸。   尤其到现在陈富这个陈家的旁系还关押在拘留所里,这说明操副局长也是来者不善,直接要和陈家对着干的,以金万权那一贯粗暴狠戾的行事风格,他不可能不报仇,所以他此时越冷静,越是让众人感觉胆战心惊的。   “关于陈书记的话,我是非常认同的,县局的工作不是靠某一个人,需要的是大家的团结合作。”金万权并没有当场发难,只是他看向操权的眼神却像是藏了刀子一般的冰冷狠戾,“首先我要检讨的就是我工作的失误,这才导致建福区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我已经向陈书记检讨了。”   操权黝黑着粗犷的峻脸,乍一看会让人感觉这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可是他那过于刚毅的眉宇,以及一双充满正气浩然的眼睛,又让人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憨实。   面对金万权先抑后扬的发言,操权不动如山的坐在一旁,神色淡然,反而让其他人高看一眼,面对强敌,或者说群敌环伺,操权这份沉稳就不容小觑。   在检讨了自己的工作失误之后,金万权忽然话锋一转,终于将目标对准了操权,“操副局长,你初来乍到,对于陈县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我请示了陈书记之后,打算让你暂时负责陈县民事纠纷案这一块,只有了解了我们陈县的民风民俗民情,日后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我没有意见。”略显得粗沉的声音响起,操权就像没有察觉到金万权眼底的恶毒一般,公式化的开口:“感谢陈书记和金局长的信任,我一定做好本职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罪犯,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好人,只要有我操权在职的一天,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场众人表情很是诡异,按理说此时他们该鼓掌的,可是为什么感觉现场火药味这么浓烈?操副局长这话真的不是对陈家的宣战?   陈冲眉头皱了皱,不过瞬间恢复了平静,率先鼓起掌来,愣神的众人也随即跟着鼓掌欢迎,官场上一贯如此,即使将对方恨到骨子里去了,但是当面的时候还是得客客气气的,要使坏,也是背后使。   金万权冷声一笑,看着宣誓的操权,忽然开口道:“操副县长有这个决心,是我们县局的福气,今天早上县局就接到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案情很是恶劣。”   说到这里,金万权示意一旁的负责会议的王主任将大屏幕打开,随即继续说道:“这是昨天傍晚交通监控拍到的视频画面,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这辆黑色越野车在和电瓶车发生追尾之后,竟然不管伤者的伤势,而是翘舌雌黄的逃避责任,伤者后来被家属送往县医院抢救,根据医院反馈的情况,伤者的右腿面临残疾的危险,操副局长,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希望你可以做到公正廉明,不放过一个罪犯!”   在播放大屏幕的时候,王主任又将纸质的资料发放下来,从资料上看这是一起典型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根据现场出警的警察还有急救医生的口供来看。   当时赵大妈虽然腿部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医生还是希望可以去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但是陶沫却口口声声说赵大妈是碰瓷,是讹诈,根本不愿意送伤者赵大妈去医院检查。   而出警的民警也竭力的调解,但是陶沫却以越野车的尾部没有任何剐蹭的痕迹做狡辩,认为她的车子并没有和赵大妈的电瓶车发生追尾,拒绝承担责任。   最后,陶沫为了逃避责任,甚至擅自发动越野车逃离了现场,而赵大妈不想给民警和急救医生添麻烦,所以就回去了,谁知道半夜伤势恶化,连夜送到了县医院进行了抢救,但是因为被耽搁了时间,赵大妈的右腿完全残废了。   “操副局长,肇事逃逸的司机陶沫听说是操副局长的朋友,我希望操副局长你能做到大义灭亲,不知法犯法,不徇私枉法,尽快将这样罪大恶极的罪犯抓捕归案!”金万权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刀子,难怪他之前不发难,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会议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安静,大家都知道金万权不可能不报复的,原本以为他只是在工作上刁难操副局长,却没有想到金万权这么狠,竟然设下了这样的毒计,只要有脑子的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局。   但是不管是监控视频,还是出警的民警还是急救医生,甚至包括围观路人的口供都指证了陶沫,这样认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之下,陶沫被抓捕归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而且赵大妈右腿残废了,除了高额的赔偿金之外,陶沫至少面三到五年的刑期。   金万权的报复,不,更准确的来说是陈家的报复来的狠毒而迅速,在场众人不由看向一旁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操权,却见他依旧神色未变,镇静自若,这让众人不由一惊,难道操副局长还能反败为胜?   “关于金局长提供的证据我都看到了,不过我一直认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这个案子我会亲自调查,如果事实如此,不要说是我的朋友,就算是我的家人,我也会大义灭亲。”   操权平静的开口,他这话一说话来,原本期待操权能反攻的一些人都不由的失望起来,在陈县这地方,除非陈家人首肯,否则操副局长绝对什么都调查不出来,没有人会愿意得罪陈家,或者说没有人敢得罪陈家。   “这件案子性质太恶劣,受害者家属情绪很激动,甚至会一度失控,陈书记,我认为应该订下个时间期限,如此一来我们也可以给受害者家属一个说法,操副局长,你认为呢?不知道你敢不敢立下军令状?”   金万权再次咄咄逼人的看向操权,既然要出手,就要一棍子将操权打死,让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可以,我保证三天之内将案子查清楚,如果查不清楚,我自动请辞。”操权也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立下了军令状。   金万权闻言是异常的得意,三天的时间一到,操权就要滚铺盖滚出陈县了,可是一旁的陈冲却感觉有点不对劲,操权不是冲动的人,所以他明知道金万权这是激将法,为什么还要立下军令状?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会议室诡异的宁静,这让胜券在握的金万权不由的恼火起来,看向一旁的王主任,火大的训斥,“怎么回事?进会议室不是说了要将手机静音吗?”   “市里的电话。”王主任弱弱的回了一句,看向一旁的陈冲,见他点了头,这才接起电话,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猛点头,“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办。”   就在大家都诧异,甚至包括陈冲都诧异,市委怎么会给王主任打电话时,王主任将手机按了扬声器,然后惶恐的将手机放到了金万权的面前,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金万权,昨天你怎么对我保证的?啊?我看你这个局长是不想干了!你到底是怎么当这个局长的……”电话另一头传来市局孙局长怒火冲冲的骂声,因为开了扬声器,所以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听的清楚的很。   “金万权,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看你根本不将市局不将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你是不是想造反那?”说到这里,孙局长的骂声里伴随着茶杯被摔碎的声响,听得出,孙局长是真的怒到极点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失态。   “金万权,你马上给我将陈县这些破事给处理好,事不过三,再有一次,你立刻脱下这身警服给老子滚出县局!”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被骂的金万权直接傻眼了,若不是孙局长口口声声的喊着他的名字,金万权真的怀疑孙军长这是骂错人了?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孙局长,甚至让他如此失态的爆粗口。   别说金万权了,一旁陈冲也是眉头紧皱,陈家人在市委至少有一半的权力,所以如果金万权真的犯了什么事,陈家肯定会第一个得到消息。   就在众人都一头雾水时,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了,呼啦一下,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大兵迅速的进入到了会议室,就这架势,让在场的人心里头都是一惊。   “谈政委、魏团长。”陈冲脸色愈加的难看,不过他也知道陈家的势力蔓延不到14团,所以此时看着大步进来的两人,陈冲站起身来,脸色很是不悦,“这事怎么回事?”   自古军政互不干涉,14团的人这样冲进县委的会议室,这等于是打陈冲这个县委一把手的脸,根本不将他陈冲放在眼里。   “陈书记,我倒也想要问问你们陈县县委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管理陈县的!”谈政委就是个笑面虎,此时一句一句的逼问着,“今天早上八点钟在龙华宾馆大门口,一群暴徒竟然公然袭击我和魏团,这是现场的视频还有之后审讯的口供。”   谈政委一边说,一遍示意一旁的大兵将存有证据的硬盘连接到了电脑上,指着大屏幕上的画面道:“那些人都还在我们14团关押着,陈书记你随时可以提审他们,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要怪我们14团不给陈书记你面子!”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同样如此,一群荷枪实弹的大兵跟在谈政委和魏团之后离开了会议厅,此时大屏幕上的视频还在播放着。   最开始的画面就是一群人冲上去围殴谈政委和魏团他们,当然,其中也包括了陶沫和陆九铮,不过二十多个赵家的男男女女根本不是陶沫他们的对手,分分钟就被制服了,尔后,14团的支援也来了,两辆军用大卡,直接将找家这些人都抓了起来。   之后视频的画面就跳转到了审讯室这边,赵家的人不过是收了钱来碰瓷讹诈的,所以被14团的人这么一审问,一个一个竹筒倒豆子一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而陶沫和陆九铮的身份也因此曝光了,陆九铮军衔上校,是14团才到任的教官,而陶沫身份更为特殊一些,京城保健局的专家,13军秦首长的保健医生,14团的军医,也算是隶属军方了,所以谈政委和魏团敢带人来县委和陈冲放狠话,那也是有恃无恐的。   到此,众人才明白为什么孙局长这么暴怒,赵家一群人不知道被什么人收买了,碰瓷讹诈也就算了,他们竟然敢公然围攻殴打军方的人,这是要造反那!14团那是13军的王牌力量,从14团里走出了多少将军首长?   陈县这是要干什么?围殴14团的政委、团长、教官和军医,这是要造反那,也难怪孙局长如此暴怒,恨不能将金万权给宰了,谁让陈县的治安是归他管辖的,之所以没有怒骂陈冲这个书记,还是因为他是陈家的人。   看了看14团提供的视频证据,再想到之前金万权提供的监控视频,还有交警、急救医生的口供,在场众人一个一个都低着头。   金万权这一次的脸是真的丢大了,原本想要陷害陶沫来报复操权,谁知道不自量力的撞到了14团的枪口上,里子面子什么都丢光了。   ☆、第251章 陈家有请   陈家暂时偃旗息鼓了,不再针对操权这个副局长,也不打算对陶沫和陆九铮出手,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陶沫和陆九铮都是隶属军方的人,比起操权更不好惹,陈家在兆海省虽然权势极大,但是却也不敢和13军撕破脸。   操大哥在县局也算是站住脚了,大叔去了14团,陶沫独自走在回宾馆的路上,这几天她也详细打探了一下师傅的那些产业,那五百亩荒地和陶沫之前预测的一样,前些年陈县经济没有发展的时候,五百亩皇帝就这么荒废着。   后来陈县经济越来越好,楼盘越盖越多,人口也越来越集中,不过那五百亩荒地是有主的,所以倒不至于被人给占了,只是被四周小区的居民开发出来当成了菜园子,放眼看去都是一畦一畦的菜地,要收回来并不困难,最多给点青苗费。   不过那荒地的西南角,却被一个养鸡场占据了一块地方,上面还搭盖了简易的棚子,陶沫之前询问过了,最开始的时候这养鸡场的老板冯老头倒不敢直接占这块地方,一开始只是用网子圈了一下,将养鸡场的鸡散放着。   等过了一年,养鸡场的生意越来越好,而有没有人来阻止,冯老头就偷偷的撤了网子,用石棉瓦木头盖了棚子,再后来还是没有人来管,这胆子也就大起来了,直接用空心砖盖了养鸡用的棚子,足足占了十多亩地。   正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着尖锐的女声从巷子里传了出来,“来人那,救命啊,城管打人了!”   陶沫脚步一顿,这声音挺熟悉?脚步加快了几分,却见不远处的巷子里,巷子口停着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而在巷子里,两个魁梧大汉正拖着一个姑娘往面包车里拉拽。   喊了半天,嗓子都喊痛了,从人贩子抓小孩,到城管打人,这些话都被喊了几遍,依旧没有一个人过来英雄救美,项甜甜也死心了,此时圆润的脸上满是恼火之色,“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哼,我可以留了邮件给我的死党,我若是在陈县失踪了或者死亡了,凶手就是你们陈家!”   两个魁梧大汉脸色一片麻木,丝毫不为所动,大手抓着项甜甜的胳膊,用力的将她往面包车上拖拽,至于她口中的威胁,这就是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当街强抢民女了?”清冷的嗓音响起,陶沫不同于那些远远避开的路人,此时直接走了过来,看着差一点就要被拖上面包车的项甜甜。   “陈家办事,不要多管闲事!”抓着项甜甜胳膊的大汉冷着眼神开口,他们的面包车上上有陈家的标志,所以不管项甜甜怎么喊叫,都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可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敢出头,不过一看陶沫这清瘦的模样,大汉并没有多在意。   “陶沫,你别管我,快跑!”项甜甜眼睛一亮,可是看着孤身一人的陶沫,立刻担心的喊了起来,用力的挣扎着,想要给陶沫制造逃跑的时间。   大汉原本以为陶沫只是多管闲事的路人,可是她和项甜甜竟然认识,如此一来就不能让她逃走了,想到此,大汉将挣扎的项甜甜用力的押在面包车门上控制住了,对着一旁的同伴开口:“将她一起抓了。”   另一个大汉点了点头,气势汹汹的向着陶沫走了过来,之前抓项甜甜的时候倒是费了一番力气,别看项甜甜是个女孩,可是她是个记者,常年在外面跑,防身术都会一点,体力也不错,再加上有些胖,所以项甜甜发现逃不了之后,就一面高声喊叫着,一面在地上左右打滚着。   让两个魁梧的大汉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将项甜甜给拖到了面包车这里,这会看着身材清瘦,面容柔和乖巧的陶沫,大汉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再来一个项甜甜,他还真担心自己抓不住。   “陶沫,快跑!”项甜甜毕竟是个女孩子,之前挣扎了二十多分钟,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这会被身后大汉押在面包车上无法动弹,只能焦急的喊叫起来,希望陶沫可以逃出魔掌。   眼瞅着大汉的手向着自己抓了过来,陶沫忽然抬手,速度极快,在大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陶沫抓住了对方的右手臂,脚步一个上前,身体一转,随着手臂的用力,砰的一声闷沉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大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陶沫一个过肩摔给砸在了地上,而陶沫右膝盖猛地抵住大汉的后辈,右手迅速的在大汉身上的几个穴位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啊……”趴在地上的大汉痛苦的嘶吼起来,四肢却失去了控制,如同被翻壳的乌龟一般,在地上痛的直叫唤,却根本爬不起来。   抓着项甜甜的大汉神色猛地一变,他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是个练家子,而正焦急喊叫的项甜甜也傻眼的愣住了,随后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得救了!   第二个大汉眼神一狠,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匕首抵在了项甜甜的脖子上,冷眼戒备的看着陶沫,“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项甜甜胆子也的确大,此时浑然不在意脖子上的锋利匕首,对着陶沫就喊了起来,“陶沫,你别怕,尽管上,他不敢杀我,陈家是要活口的。”   “闭嘴!”大汉脸色一寒,刀锋用力了几分,项甜甜的脖子处立刻被割出一道血痕来。   陶沫神色未变的站在原地,手腕忽然一扬,咻一下,一根银针在精神力的辅助之下,如同一道银光一般射了出去,大汉只感觉握着匕首的右手臂痛的一麻,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的掉落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时,陶沫脚步上前,一把将呆愣的项甜甜拉了过来,飞起一脚踢到了大汉的头上,直接将人提晕了过去,也顺便蹲下身将地上的银针收了起来。   “陶沫,你竟然这么厉害?”得救的项甜甜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沫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感觉帅到没法形容了。   若是陆九铮或者操权有这样利落的身手,项甜甜还不多在意,可是陶沫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出手如此利落帅气,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离开这里再说。”陶沫看着满身狼狈的项甜甜,只感觉这姑娘的心不是一点粗,一般人碰到这事只怕都吓的够呛,她倒是瞬间就恢复了精神,眼中却是一点恐惧之色都没有。   “嗯,哼,敢抓本小姐。”项甜甜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临走之前不甘心的对着地上的两个大汉狠狠的踹了两脚,这才得意洋洋的跟着陶沫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   宾馆下的咖啡厅,已经梳洗过后的项甜甜大口大口的吃着迟来的午饭,虽然动作看起来幅度很大,但是举手投足之间依旧透露着良好的修养。   “陶沫,你是学医的吧?”吃饱喝足了,项甜甜此时期待的看向陶沫,滴溜溜的目光瞅了瞅四周,随后做贼心虚般的压低了声音,“陶沫,有没有那种没什么副作用,但是让男人吃了瞬间化为色狼的药?”   陶沫看了看满脸期待的项甜甜,她虽然身材微胖,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十足,给人一种圆润可爱的感觉,项甜甜要春药?陶沫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是要干嘛?对暗恋对象下药?”   “哼,那个死木头,我不下药他绝对一辈子都不会看我一眼。”气呼呼的开口,项甜甜说的咬牙切齿,可是眼中却有着一股晦暗之色,沉沉的、深深的,让人莫名的有些的心酸。   想到一直不假颜色拒绝自己的那个男人,项甜甜虽然努力的想要扬起微笑,可是胸口却难受的厉害,对着陶沫苦涩一笑,片刻之后,收敛了情绪,项甜甜这才有气无力的开口:“今天如果不是意外碰到你了,我也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追上你家大叔的?”   “对,我就是喜欢上了一个老男人,还是一个固执孤僻的老混蛋!”不等陶沫开口,项甜甜气鼓鼓的丢出话来,可是神色里却是求而不得的无奈和痛苦。   项甜甜小时候很瘦,甚至有些的营养不良,那个时候她头发黄黄的,稀稀疏疏的趴在脑壳上,脑袋又大,看起来和火柴棒没什么不同。   同一个大院里的其他小姑娘,那都是白嫩嫩的可爱漂亮,一个一个穿着公主裙,竖着小辫子,白嫩的皮肤,黝黑的大眼睛,瞬间将项甜甜这个丑小鸭给比的一无是处。   所以小的时候,身体好生病长的又丑的项甜甜就成了整个大院被嘲笑的对象,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不是叫她丑小鸭,就是叫她病丫头,更有几个调皮的叫她丑八怪。   偏偏项甜甜性子从小就野,这些同龄的孩子这么一叫,项甜甜冲上去就和人打架,一个营养不良,还经常生病的小姑娘怎么会是一群孩子的对手。   直到那一次,就在项甜甜以为自己会被打趴下时,一道清朗的嗓音响起,一只修长的手挡住了砸向项甜甜脸上的小拳头。   “那一年我六岁,大哥哥二十二岁,我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说到这里,项甜甜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之后的时间里,项甜甜不再和大院里的那些孩子打架对骂了。   她每天都会拿着自己的书或者画本去大哥哥的家里,整整一个暑假,明明相差了十六岁,可是两人相处的却是极好,这一纠缠就是项甜甜一生的孽缘。   “他爱的人意外死亡了,他便放弃了原本的一切,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这里,守着他爱过的那个女人。”项甜甜只感觉那份沉淀的苦涩从胸口蔓延到了口腔之中,连同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是苦的让人难受。   活着的人永远都无法和死去的人相比,项甜甜只知道自己义无反顾的爱了,可是她爱的人却早已经将心埋葬在了这一片土地上,那个曾经在她记忆里温和儒雅的大哥哥,已经成了性格孤僻冷漠的中年大叔,她一次一次勇敢的表白,他却一次一次冷血无情的拒绝。   项甜甜以为自己是勇往直前、不怕失败的女战士,可是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泪水湿透了枕头,她才知道自己早已经伤痕累累,这么痛,可是她依旧不想忘记,这是她从幼年到少年到如今所有的爱恋。   她更害怕如果自己放手了,那他该怎么办?一直活在痛苦的记忆里吗?一直活在死亡的悲痛之中吗?项甜甜无法放手,叹息一声,看着陶沫,项甜甜苦笑,“他如果很幸福,我或许早就放手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了,可是他活的这么苦,我怎么舍得放下?”   听完项甜甜的叙说,陶沫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下药倒是一个好办法。”   “陶沫,你?”这一下轮到项甜甜傻眼了,她说下药其实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可是她没有想到看起来乖乖女一样的陶沫竟然一本正经支持自己,她不应该和家里人一样语重心长的劝自己吗?   “你喜欢了对方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以后也不会放弃了,对方为了死去的爱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放弃,现在都四十一岁了,估计更不可能放弃了,与其让你们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下药是最好的办法,尤其是如果你有了孩子,如果他不是渣男,他必定会对你和孩子负责,如果他还无动于衷,你也可以死心了,而且孩子能让你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   陶沫笑了笑的解释,她并不是真正的善男信女,也不是那种老古板,当然,如果今天这情况反过来,项甜甜是个求爱不得的男人,陶沫是绝对不会赞同对女人下药的,对男人下药,陶沫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她就好几次想要药倒陆九铮来个霸王硬上弓。   “我看你家大叔性子很古板封建,你到底是怎么追上他的?”项甜甜有气无力的开口,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她的大哥哥至少曾经是个极其温柔的男人,可是陆九铮那面瘫脸,项甜甜感觉陶沫真有本事能拿下这样的男人。   想到陆九铮,陶沫不由笑了起来,“还能怎么追上?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大叔虽然性子古板了一点封建了一点,但是他对我心软啊,而且关键是大叔以前没有心上人。”   否则陶沫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只怕也不会追上陆九铮,项甜甜之所以爱的这么苦,就是因为她爱的男人的心早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而对方还意外死亡了,对方的心也就跟着枯死了。   如果有一天大叔出了意外,陶沫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因为她的心她的感情都给了大叔,再没有多余的感情去爱其他人,爱上了,便是一辈子。   “我再努力努力,实在不行,我就下药!”或许是被陶沫那幸福的笑容给刺激到了,项甜甜绷着圆乎乎的脸,眼神异常的坚定,就像陶沫说的这样,一直这样拖着总不行,总要让大哥哥知道自己的决心,否则他总认为自己还年轻,求爱不成,最后肯定会放手。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微微欠身之后开口:“两位小姐,我家先生有请。”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过来,陶沫并不感觉奇怪,整个陈县都在陈家的掌控之下,陶沫相信不管是自己的行踪还是操大哥的行踪都在陈家的监控之下,大叔幸好去的是14团,否则只怕也会被盯梢。   “我们不去。”项甜甜率先开口拒绝,陈家这是先兵后礼?但是项甜甜知道陈家的可怕,只怕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一旁陈家的管家并没有生气,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神色不急不缓,看得出是有信心将陶沫和项甜甜带走。   “既然陈家有请,那我们就过去一趟吧。”陶沫笑着站起身来,对着诧异的项甜甜摇摇头,“走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早去早回还能赶上吃晚饭。”   “两位小姐请。”管家再次欠身,这才神色淡然的跟在陶沫和项甜甜身后向着宾馆开走了去。   加长的宾利车,此时后座,项甜甜看了一眼前面升起的隔屏,这才低声询问陶沫,“我们为什么要去陈家?”   “你还打算天天和陈家一个躲一个追?”陶沫笑着道,看着项甜甜:“一会先听听陈家人的说法,能和解的就暂时和解,要知道你的安全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家如果有问题,日后必定要被连根拔起,所以陶沫才会劝项甜甜把手里头掌握的一些证据交出去,否则她的这些证据不但会给自身带来危险,而且对打击陈家而言,也只是皮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陈家大宅坐落在陈县的东部,一面临山,一条溪流从大宅里川流而过,正是风水学中所说的依山伴水的好方位,而且据说陈家这祖宅是落在龙脉上,所以陈家这些年才能如此的兴旺。   “这里原本是一个村子,都是姓陈的,后来陈家发展越来越好,这个村也就成了陈家的祖宅了,陈家嫡系和一些旁系基本都住在这里。”远远的,项甜甜指着不远处那占地极广的陈家大宅,说是大宅,其实是一幢一幢的古宅组合而成的村落。   快要到十月份了,卢轻雪应该就被囚禁在这里?陶沫跟着项甜甜下了车,远远的看了一眼,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地方只怕就是一个小旅游景点了,在这里却是陈家的大本营。   陶沫和项甜甜并没有资格见到陈家如今的家主陈森,也就是十月要娶卢轻雪的男人,在厅里坐了十来分钟之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起来并不是好相处的角色。   “项小姐今天受惊了,原本是打算请项小姐来做客,谁知道手下的人太粗鲁了,差一点伤到了项小姐。”来人是陈家的嫡系,如今负责陈家对外的事务,陈之翰笑着开口,手一拍,却见之前去抓项甜甜的两个大汉被人押了进来。   “还不快给项小姐道歉。”陈之翰依旧面带微笑,可是眼神却极其的阴冷骇人,“陈家家规森严,任何人坏了规矩都要进刑堂的。”   听到刑堂两个字,两个大汉脸色一白,随即向着项甜甜道歉着,“项小姐,对不起!”   还不等项甜甜回答,两个大汉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唰的一下,匕首狠狠的扎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顿时鲜血直流,两人再次开口:“项小姐,对不起!”   “你们?”项甜甜一惊的站起身来,她虽然性子有些的泼辣,但是看到两个大男人将锋利的匕首就这么扎到了大腿里,只余下刀柄在外面,鲜血汩汩的流淌着,血腥味蔓延开来,这也让项甜甜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看向陶沫。   “陈先生又何必如此?”相对于项甜甜的不安和无错,陶沫依旧沉稳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既然犯了规矩,还是依照陈家的家规处置吧,这样私下里戳一刀就想躲避刑罚,也未免太儿戏了。”   陈之翰微微一怔,估计他也没有想到陶沫这性格竟然如此的怪异,难怪两个手下回来禀告说,陶沫是个练家子,出手狠辣,此时看着云淡风轻的陶沫,陈之翰才明白陶沫果真不容小觑,之前碰瓷会失败如今看来也很正常,陶沫根本不受威胁。   “让陶小姐见笑了,还不将这没规矩的两个东西拖下去交给刑堂处置。”陈之翰示意手下将满腿鲜血的两个大汉带了下去,这才正色的开口:“之前和项小姐有些误会,不知道项小姐愿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好说,陈先生不怪甜甜行事鲁莽就好,不知道我和甜甜能不能在大宅里逛逛,都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我也想要长长见识。”陶沫笑眯眯的看着陈之翰,陈家很古怪,又牵扯到卢轻雪,陶沫不敢贸然释放出精神力,所以她打算借着逛宅子的机会,看看卢轻雪到底在不在这里,如果能见上一面就更好了。   陈之翰眉头皱了起来,他也算是个人物,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是此刻看着面容乖巧的陶沫,陈之翰却完全猜不透陶沫的意图。   说她刁钻吧,陶沫从头至尾都是面带微笑的好说话,但是说她和善吧,陶沫身上又处处透露着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项甜甜发现自己跟着过来陈家就是当陶沫跟班的,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所以也就以陶沫马首是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陶小姐有此意愿,那我就陪着陶小姐、项小姐四处逛逛。”陈之翰站起身来,不管陶沫有什么目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家原本是一个村子,所以占地是极其广,又依山伴水,空气也是很好,再加上后期的修缮改建,整个陈家大宅看起来格外的古朴雅韵,漫步其间,倒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平和。   当走了二十多分钟,释放出精神力的陶沫察觉到有人过来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即使身处敌营,卢老板也不是束手待毙,这不自己前脚到了陈家,后脚卢老板就收到消息了。   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起,卢轻雪宛若画卷里走出来的古典仕女,婀娜的身姿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袭大红色的刺绣长裙,裙摆迤逦的在脚踝处散开,墨黑的长发随意的用簪子固定了一下,几许碎发从脸颊处散落下来,微微眯着眼,一张妖媚的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妖艳笑容。   “这一定是狐狸精转世。”项甜甜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妖娆妩媚的女人,那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万种风情,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项甜甜这个女人都有些的把持不住,太妖艳了。   ☆、第252章 大叔发威   “这是陈家的客人?”卢轻雪慵懒的靠在回廊的木柱上,脸上染着妩媚的笑容,半眯着眼,就这么风情万种的看向陶沫和项甜甜。   “打扰到夫人了,我带两位小姐去其他地方逛逛。”陈之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卢轻雪,但是他也知道家主对卢轻雪的重视。   卢轻雪能躲避陈家整整十年,其能力也不容小觑,所以陈之翰对妖艳的卢轻雪一直有些的忌惮,此时更是避其锋芒,不愿意多惹是非,打算带着陶沫和项甜甜先离开。   “不用,我也打算在院子里逛逛,就让我领着这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走走吧,这陈家啊,就像是个金丝笼,再大再漂亮也会腻味的。”幽幽的叹息一声,看着陈之翰为难的表情,卢轻雪突然脚步上前,似乎在瞬间就到了陈之翰的面前。   此时,卢轻雪妖娆的笑着,一手搭上了陈之翰的肩膀,笑的愈加的轻佻,魅惑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之翰,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挑逗的画着圈,语调拖的悠长,“还是说我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连这一点权力都没有了?”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卢轻雪靠的极近,那高耸挺立的胸脯几乎要靠到自己胸膛上了,陈之翰连忙后退了几步,神色显得极其的恭敬而卑微,“不敢,既然夫人愿意,那就劳烦夫人了。”   “那就走吧。”趾高气扬的开口,卢轻雪率先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花园走了过去,陶沫和项甜甜对望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陈之翰也弄不清楚卢轻雪到底想要干什么,就卢轻雪这妖孽般的性子,她脑子里到底想什么,一般人都猜不透。   尤其是她即将要嫁给陈家家主,就冲着这个身份,短时间之内,陈家是没有人敢得罪卢轻雪的,所以陈之翰只能远远的跟在三人后面。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余光瞄了一眼落在最后面的陈翰,卢轻雪知道他并没有起疑,只当自己是心血来潮。   也对,在陈家这地方……卢轻雪笑容此刻很是冰冷,大活人都能被逼疯,好不容易看到两个陌生的小姑娘,自己想要和她们说说话,在陈之翰看来应该是挺正常的。   陶沫设置了一道精神力屏障,防止交谈被偷听到了,这才回到道:“之前去了一趟京城,从董家得到了你的消息,所以就和操大哥一起过来了。”   站在盛开的花丛前,卢轻雪思绪有些的飞远,从离开西南省回到陈家这个她恨不能彻底毁掉的地方之后,卢轻雪就绝了对操权的那点心思,那头大笨熊估计到现在还在恼火自己的不辞而别吧?   不过即使在孤立无援的陈家,卢轻雪也没有束手待毙,她不能离开陈家大宅,所以凭着当家主母的身份和陈家的佣人搭着话,打探着外面的消息。   当从佣人口中听到操权的名字时,卢轻雪愣住了,那头大笨熊竟然会在陈县?还是才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套用陈家佣人的话,“上一次和陈家作对的人估计尸体都腐烂了。”   卢轻雪明白操权即使到明面上来工作,也是去军方,不可能从政,而且还是到陈县这个地方来,当时的卢轻雪面上不变,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她笑着笑着,妩媚的脸上有着泪水滑落下来。   那个又呆又笨的男人竟然来了,这样的毫无征兆,让卢轻雪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感觉满满的幸福。   可是陈家和它背后的隐世界太强大,卢轻雪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不能离开陈家大宅,所以卢轻雪继续装作无聊的样子,和佣人闲聊着外面的事,尽可能多的打探操权的消息。   之后,当她听到陶沫和陆九铮的名字之后,卢轻雪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操权他们是冲着自己来到陈县的,所以她安静的蛰伏在陈家,等待机会,果真,今天她就从收买的人手里得到了消息,陈之翰在外面招待两个姑娘,这才有了刚刚的碰面。   “你们竟然……”项甜甜反应极快,在震惊之后就立刻转移了话题,看起来就像是在欣赏四周的景色一般,只是不时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陶沫和卢轻雪,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和陈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竟然认识,难道陶沫之前要来陈家了。   “陈家不可怕。”染着蓝色豆蔻的手在盛开的花丛里轻轻拨动着,指尖微微用力的折下一朵,递给了一旁的陶沫,卢轻雪低声开口:“陈家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可怕的是背后的隐世界。”   陶沫接过花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她之前已经猜测到了这一点,卢轻雪背后的组织至少存在了三十多年,不可能惧怕一个发展起来的陈家。   那么卢轻雪之所以会屈服,必定是陈家背后还有更强大的敌人,这才是卢轻雪真正畏惧的存在。   这让陶沫不由想起之前在戈壁的地宫里,曾经看见的那具至少有三百多年的石棺,棺材的主人具有强大而可怕的精神力,而且精神力等级至少已经到了九级,这就说明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早就有精神力和古武术的存在。   “你果真不容小觑。”看了一眼陶沫,卢轻雪有些震惊,陶沫和陆九铮明明发现精神力的存在不超过一年的时间,他们竟然就猜测到了隐世界的存在,甚至能找到陈家,难怪先生之前如此重视陶沫,或许陶沫和陆九铮就是华国最后的希望。   就在卢轻雪对陶沫大致的说了一下陈家的情况之后,不远处几个身影大步的走了过来,陶沫撤掉了精神力屏障,和一旁的项甜甜说笑着,看起来就在欣赏这花园里的景色一般。   落在后面的陈之翰表情也是微微一变,快步的走上前来,“夫人,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带两位小姐先离开了。”   “堂叔,怎么还有外人来陈家?”可惜不等卢轻雪回答,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快步走了过来,看向卢轻雪的眼神阴狠的像是藏了针一般,随后又看向陶沫和项甜甜,讥讽一笑,“这两个是姓卢的这个贱女人的陪嫁?也对,她一个贱人在外面风骚了十年,估计早就松了,怎么能伺候好我父亲,正好找两个年轻漂亮的贱人一起嫁过来固宠。”   “你嘴巴放干净一!”项甜甜原本就厌恶陈家,这会听着小女孩不堪入耳的话,不由的眉头一皱,下巴一昂,毫不客气的刺了回去,“难怪陈家主要娶妻,否则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别人只会说养不教父之过,现在有了卢小姐这个母亲教导教导你,也省的你出去给陈家丢人现眼,名声坏了,日后嫁不出去只能在陈家当老姑娘了。”   “你敢骂我没家教?”陈婷婷脸色猛的一变,满眼的戾气,抬手就向着项甜甜的脸扇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陈之翰就知道会这样,快步的上前抬手阻拦,对上一旁陶沫似笑非笑的眼神,陈之翰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没有挡住,只怕婷婷要在陶沫手里头吃亏了。   “堂叔,你干什么?”陈婷婷脾气不好,毕竟她自小没有母亲教养,再加上嫡系小姐的身份,让她性子更是跋扈嚣张,在陈县这地方就没有人敢对陈婷婷说一个不字。   可是自从知道陈森这个家主要娶卢轻雪为妻,陈婷婷整个人就暴躁了,摔东西打人都是小事,她更是处处看卢轻雪不顺眼,处处针对嘲讽。   可惜比起千年老妖精般的卢轻雪,陈婷婷根本不是对手,尤其是陈森是铁了心的要娶她,所以陈婷婷一直处在下风。   这会看着陈之翰竟然挡下自己的手,陈婷婷只感觉胸口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质问陈之翰的声音愤怒的拔尖,“堂叔,你是不是也被这个狐狸精给收买了?看上了她的美色?”   尖利的声音异常刺耳,陈婷婷愤怒的指着一旁的卢轻雪,越看她这妖媚的样子,更感觉火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此时卢轻雪还得意洋洋的勾唇微笑着,更是让陈婷婷气疯了,这个贱人!该死的贱人!   “婷婷,你冷静一点,这两位是陈家的客人。”陈之翰也拿叛逆期的陈婷婷没办法,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陶沫和项甜甜是一伙的,暂时不能得罪,否则陈家也不会将她们两人请上门。   一旁当哥哥的陈烽拦住暴怒的陈婷婷,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陶沫和项甜甜,“原来是陈家的客人,堂叔,何不介绍一下?”   看着眼前这状况,陈之翰有些的无奈,身为陈家日后的继承人,陈烽的确很优秀,完全不同于脾气暴躁的陈婷婷,但是陈烽行事太过于狠辣,毕竟年轻,所以为人也冲动了一些,陈之翰可以肯定,只要说出陶沫和项甜甜的身份,今天只怕就不能善了了。   “原来烽少你不知道。”卢轻雪忽然笑了起来,无视着陈之翰恼怒的表情,轻佻的顺了顺耳边的碎发笑着开口:“这两位都是来陈县不久,想必烽少你也听过她们的名字,这个就是陶沫,这位是记者项甜甜,我记得陈富还被关押在拘留所里,貌似就是因为她们两人的关系。”   陈之翰愤怒的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卢轻雪,就知道她会坏事!卢轻雪虽然回到陈家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出她对陈家的仇恨,只可惜卢轻雪只是一个女人,人单势孤,对庞然大物的陈家而言,卢轻雪根本不够看。   但是陈之翰心里头明白卢轻雪是不甘心的,她肯定想要报复,果真,明知道陈家暂时不能和陶沫撕破脸,她却偏偏挑破陶沫和项甜甜的身份。   果真,陈烽此刻的眼神变了,陈家在陈县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可是偏偏这一次出了意外,甚至可以说丢了脸,而罪魁祸首就是操权、陶沫、陆九铮,连陈家的佣人都知道这三人,陈烽身为陈家日后的继承人就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两位贵客,倒是我失礼了。”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陈烽表情阴沉的有些骇人,“既然来了陈家做客,暂时就不要走了。”   “陈少这是要囚禁我了?”陶沫冷笑一声,视线看向一旁的陈之翰,“陈家的待客之道,我倒是见识到了。”   陶沫是军方的人,14团的军医,而且还是京城保健局的专家,更是13军秦老首长的保健医师,动了陶沫,这就等于是挑衅秦老首长,在13军的地盘上对秦老首长发难,就算是目前的陈家,也不敢公然和秦老首长撕破脸。   陈之翰可以肯定,现在陈烽扣押了陶沫,最多半个小时,14团的人绝对敢荷枪实弹的冲进陈家大宅来,当初14团不就是这样冲到了县委会议室给了陈冲和金万权一个下马威,甚至连市委也将金万权给训了一顿,看得出市委也是非常忌惮14团的势力。   “就算囚禁你又怎么样?”陈婷婷挑衅一笑,冷眼看着陶沫和项甜甜,“你们这两个贱人竟然敢和我们陈家作对,既然你们自投罗网了,就算将你们给杀了埋了,又怎么样?谁能拿我陈家如何?”   看陈之翰要开口,一旁陈烽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随后看向身侧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贵公子,“存炎,这事还要麻烦你出手了,陶沫是14团的军医,我这里不太好处理。”   这么年轻的军医?周存炎倨傲的打量了一眼陶沫,13军的情况他最为了解,并没有姓陶的将领,而且周存炎和陈烽相交多年,自然也知道他的为人,如果陶沫真的有什么雄厚的背景,陈烽就不会说这话了。   “放心,如果14团的人敢找上门来,我让他们怎么来就怎么滚回去。”周存颜神色有些冷淡,不过看得出他完全不将14团放在眼里。   周存炎?陶沫不由一笑,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之前谈政委和魏团在宾馆喝酒时,醉酒之后魏团话也就多了起来,当初抢了他上校名额的军二代正是周存炎,此时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之翰和陈烽都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卢轻雪,见她眼中满是等待好戏的冷笑,两人倒是放下心来了,看来卢轻雪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她和陶沫、项甜甜并不认识,今天会碰到一起,应该也只是巧合而已。   随着陈烽手一挥,快速的过来四个黑色劲装的男人,比起之前抓捕项甜甜的那魁梧大汉一看就强了很多,那种冷血的眼神,扫到人身上,都让人有些的不寒而栗,陈烽冷冷开口:“将她们两个看押起来,该询问的就询问,不行就送到刑堂那边。”   项甜甜有些紧张的靠到了陶沫身后,一手不动神色的伸到了包里,按下了快捷键之后,当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项甜甜立刻将手机拿了出来,对着手机另一头的男人喊了起来,“大哥哥,救命,我被陈家抓起来了。”   陈烽冷笑一声,一旁的劲装大汉啪的一下将项甜甜的手机打飞了出去,随后一脚踩了上去,手机直接报废了。   陶沫将项甜甜拉到自己身侧,唯恐她被伤到了,笑着看向陈烽和神色倨傲的周存炎,“不知道我能不能打一个求救电话呢?”   “你尽管打,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救得了你!”陈婷婷挑衅的看着陶沫,就算她打了电话去14团求助又怎么样?   等14团的人来了之后,陈家完全可以说陶沫这个贱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至于是去了哪里,陈家可没有这个义务,陶沫是个成年人了,她长了腿,就算要去自杀,陈家也管不到,14团要是敢耍横,可是有存炎哥哥在这里,陈婷婷倒要看看那些兵痞子能拿陈家怎么样。   陈烽也没有阻止陶沫打电话,之前陶沫和操权害得陈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场子找回来,至于操权就更不足为惧了!   看来陈家在陈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是张狂,陶沫拿出手机拨通了陆九铮的电话,眼神在瞬间显得柔软下来,“大叔,我在陈家,陈家人太好客,估计得等你来接我回去了。”   说完这句之后,陶沫就干脆的挂了电话,将手机收到了双肩包里,这让一旁的项甜甜不由懊恼的直瞪眼,早知道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电话求救,自己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四千多的新手机就这么报废了。   看着陶沫这胸有成竹的模样,陈之翰微微感觉有点不安,但是周存炎的身份他也清楚,有他在这里,14团的人翻不了天。   半个小时之后。   陈家大宅前。   陆九铮来的很快,虽然知道陶沫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陈家也不容小觑,陆九铮还是有些担心,冷眼看着大门外的陈家人,低沉的声音响起:“陶沫呢?”   “我倒不清楚什么时候14团成了私人保镖了,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竟然敢擅离职守?”这边陆九铮刚一开口,周存炎却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厉声怒斥:“你们14团是要造反吗?谁准你们荷枪实弹的包围陈家,谈岭、魏仲义,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是谁?”陆九铮看向周存炎,陶沫之前只说被陈家扣留了,并没有提到周存炎也在这里。   “13军炮兵旅周存炎上校。”语调里带着几分得意和张扬,在13军中,这么年轻就升任到上校军衔的人几乎没有,周存炎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一个,身份说出去之后,谁不赞一句虎父无犬子,周上校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这样一个凭着身份耀武扬威的军二代,面色蜡黄、气虚体弱,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结果,这样的人抢了魏仲义的提干名额,难怪他会不服气,可是周存炎的父亲却是13军的少将,魏团即使愤恨不平,却也只能咬着牙吞下这口怨气。   陈之翰看向敢怒不敢言的魏团,心里倒是安定了几分,有周存炎在,14团的人果真只能忍气吞声,官大一级压死人正是这个道理。   “这14团的事情,周上校你越权了。”谈政委笑了笑,可是语调却是异常坚定,陈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陶沫在陈家只怕很危险,周存炎虽然是个上校,但是却是炮兵旅的,还管不到他们14团的头上,就算今天撕破脸了,也要先将陶沫救出来。   “哼,就算是14团也隶属13军,你们身为军人却知法犯法,擅自行动包围民宅,我会立刻向军部汇报。”周存炎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和自己横,他们算什么东西。   一旁陈烽此时笑着开口,神色很是得意,“几位这样兴师动众的确有些吓人,不过如果误会解释开了也就没事了,存周,他们也是担心,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谈政委,陶沫已经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陈家,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们就不清楚了。”   “今天若不是陈少给你们求情,我直接让你们脱掉这份军装上军事法庭!”周存炎高昂着下巴,神情高傲的丢出话来,“你们还不快滚。”   可惜14团的人都站在原地并没有动,陆九铮不动,谈政委和魏团自然也不可能动,他们都不走,身后的士兵更不可能离开。   陆九铮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他原本是打算先彻查清楚周存炎父亲的情况,等证据齐全之后处理了周少将,至于周存炎根本不足为惧,但是现在来看,还是先处理了周存炎。   “是我,陆九铮,我现在要求撤掉周存炎的上校军衔,开除他的军籍,其他情况将交给保卫部调查处理。”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陆九铮下达完命令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安静,足足过了三分钟。   陈家大宅前的几个人都傻眼了,纷纷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陆九铮,这人看起来很是峻朗,可是脑子坏掉了吧?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电话打过去,就直接撤掉周存炎的上校军衔不说,还开除他的军籍?他以为13军是他家的?当周少将和周家都是纸糊的?   不单单陈家这边人傻眼了,一旁的魏团和谈政委,包括14团的人也都差一点将眼珠子给瞪掉了,陆上校这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但是看着陆九铮那冷峻的面瘫脸,谈政委和魏团实在感觉这不像是玩笑话,至少陆上校这性格是不可能开玩笑的。   “从哪里来的疯子?”陈婷婷第一个受不了的开口,指着陆九铮就骂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开除存炎哥哥就开除啊?我真是受不了了,这种疯子也能进14团?”   周存炎一直自恃身份高人一等,处处都是用鼻孔看人,从来都是他处理别人,这会听到陆九铮的话,足足愣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随后就暴怒起来,脸色阴沉的难看,“好,我倒要看看谁敢开除我的军籍!”   脸色铁青的周存炎火气依旧很大,此时满是怒火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你们这些人今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们就等着!”   说到这里,周存炎拿出手机就拨通了周父的电话,劈里啪啦一阵告状,无非说14团的人目无法纪,公然带枪包围民宅,这边说完之后,周存炎也挂了电话,只感觉胸口那股子怒火终于消散了一点。   又等了几分钟,当手机响了起来,周存炎阴狠的目光看了一眼陆九铮,“我父亲打电话过来了,你们都给我等着吧!等着保卫部来找你们!父亲……什么?这不可能!”   声音猛地变调了,周存炎脸色剧烈的变化着,从不可置信到愤怒到震惊,最后周存炎只感觉耳朵里嗡嗡的,他根本听不清周少将的话了,什么叫自己已经被开除军籍了?这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周存炎手里头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如同木头人一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周存炎抬头看向一旁的陆九铮,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你……你到底是谁?”   “将周存炎抓起来,交给保卫部处理。”陆九铮冷冷的下达命令,一旁14团的大兵被他冷漠的眼神一扫,猛地回过神来,快步的上前将周存炎给抓了起来。   看着周存炎如同失了魂一般,就这么任由14团的人抓捕起来,陈家这边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他们之所以敢和14团对着干,依仗的就是周存炎或者说是周少将的威势,但是周存炎都被抓了?   这一瞬间,众人看向陆九铮的眼神都变了,一旁的魏团和谈政委也都明白过来,陆九铮只怕根本不是一个上校这么简单,否则他怎么有权利直接开除周存炎的军籍!   ☆、第253章 酒吧买醉   陆九铮一个电话命令下去,直接将刚刚神情高傲的周存炎给抓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家在场几人脸色都变得异常的难看。   “陈先生,你说陶沫已经离开了陈家,可是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看见陶沫出现,而且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我看陈家大宅占地这么广,陶沫一时迷路了也说不定。”谈政委此时笑眯眯的开口,如同狡猾的老狐狸。   尤其是周存炎被抓起来,看着魏团那粗犷的老脸上的动容之色,谈政委也有些的心酸,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在14团打拼了这么多年,最后提干的名额却被一个不学无术,乱搞男女关系的二代给抢了。   魏团心里头憋屈,谈政委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可以不在乎军衔,但是却吞不下这口怨气,只是谈政委也没有想到陆九铮的权力这么大,直接将周存炎给抓了。   之前谈政委也收到风声,据说过年之后,秦首长的身体好了很多,要开始整顿13军了。但是谈政委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传闻。   可是陆九铮的出现,和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谈政委不由猜测秦老首长的整顿工作已经开始了,而执行者正是眼前铁血冷酷的陆九铮。   面对笑面虎谈政委咄咄逼人的态度,陈烽脸色阴沉的骇人,怒火在双眼里燃烧起来,不就是一个14团的政委,还真的敢在陈家耀武扬威了!   即使没有周存炎帮忙,陈家也不将14团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但是陈烽没有想到周存炎一被抓,14团的人就敢这么张狂。   一旁的陈之翰一见陈烽这怒不可遏的表情,心里头明白陈家日后的继承人终究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一点。   此时,陈之翰抢先一步的开口:“谈政委说笑了,陶小姐的确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离开了陈家,不过谈政委如果担心陶小姐的安全,我们也可以理解,谈政委可以带人进来看一看,陈家一贯是遵纪守法的家族。”   见陈之翰这么干脆,谈政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14团驻扎在陈县多年,对陈家,谈政委也有些的了解,除了权势和财富之外,谈政委一直认为陈家有些的玄乎。   陈家不是华国那些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但是陈家这多么年来却一直顺风顺水,只要和陈家作对的人,不是意外受伤就是死亡,所以在明源市,基本没有哪个家族敢和陈家抗衡,就算在兆海省,陈家也是不容小觑。   这会陈之翰这么大方的让14团这边的人进去搜查,谈政委可以肯定即使陶沫被囚禁在陈家大宅里,只怕他们也找不到。   毕竟这陈家大宅说是宅子,以前其实是一个村落,占地这么广,后面还依着大山,要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谈政委和魏团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冷峻着面容,气势肃杀的陆九铮,至于要不要进去搜查陈家,如何搜查都需要听从陆九铮的指挥,有了周存炎的被抓,两人都不会将陆九铮当成普通的训练教官。   “回去。”冷沉的命令声响起。   陆九铮话音刚落,让在场所有人都再次傻眼的愣住了,回去?那之前兴师动众的来陈家,甚至还将周存炎这个二代给抓起来了,结果就这么回去了?难道不是来陶沫是来陈家示威的?   陈之翰此时眼神更为探究的看向陆九铮,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但是很是威严的青年军官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是和操权、陶沫一起来的陈县,陶沫之前的求助电话也是打到了陆九铮这里,可是他现在竟然放弃寻找陶沫了?   陈之翰可不认为陆九铮是给陈家面子,或者说怕得罪了陈家,更不可能是对陶沫的安全不管不顾,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陆九铮肯定了陶沫的安全,所以他才放弃搜查陈家。   既然陆九铮刚已经表态了,14团的人都遵从命令的上了车,一行人来的快,走的更快,随着汽车的发动声,陈家大门口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周存炎被陆九铮给抓走了。   “立刻去看看陶沫和项甜甜还在不在!”陈烽对着身后的保镖开口,脸色有些阴郁的难看,他虽然年轻气盛,但是并不蠢。   陆九铮兴师动众而来,就这么平静的离开了,肯定是因为陶沫已经逃走了,虽然陈烽不认为在陶沫有本事能从陈家逃走,可事实只怕不尽如人意!   五分钟之后,听到保镖的回答,陈烽脸色彻底的阴沉下来,一脚将一旁的盆栽给踹飞了出去,青瓷的花盆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哗啦一声就碎了。   看着发怒的陈烽,四周的保镖都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负责看守的四个人已经自己去刑堂领罚了,在陈家的地盘上,两个女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这说明陈家的防守有等于无。   “堂叔,父亲在书房吗?”眼神阴霾,陈烽年轻的脸上黑云密布,不过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们一起过去。”陈之翰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向着陈家大宅的核心建筑走了过去。   这一幢两层的别墅居住的才是陈家真正的嫡系,别墅外防守森严,必须经过重重的关卡,才能到达陈森居住的宅子。   陈森从练功房走了出来,他已经到达了内劲三层,是目前陈家古武术级别最高的一人,就陈森目前的身手,即使有人对着他正面开枪,陈森也可以凭借着肉体避开子弹。   “父亲。”   “家主。”   等候在书房里的陈之翰和陈烽同时站起身来,面色极其的恭敬。   陈森明明比陈之翰大了五六岁,可是那方正的冷硬脸庞,过于犀利冷血的眼神,再加上魁梧健硕的结实身躯,看起来比起陈之翰却显得年轻强健。   “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因为内劲达到了三层,陈森周身都流露出一股子锋利的气息,让离得近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   陈烽快速的将周存炎被抓的事情说了一遍,“父亲,陆九铮和陶沫只怕来者不善,陶沫带着一个项甜甜却能从陈家逃走,只怕除了陶沫自身有些本事之外,说不定陈家还有人帮了她们。”   一旁陈之翰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管如何,这也算是家主的家务事了,陈烽话里隐晦的意思,不过是说卢轻雪是这个内应、叛徒。   当然,陈之翰也清楚卢轻雪能躲避陈家十年,而且她本身也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但是说她帮着陶沫和项甜甜逃走,这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是因为陈烽和陈婷婷两个人很是抵触卢轻雪这个当家主母。   不管是陆九铮、陶沫还是操权的调查资料,之前陈森都已经看过了,只是他并没有多在意,对陈森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内劲修炼,若是能成为古武高手,别说几个来者不善的年轻人,就是整个华国他都不放在眼里。   “家主,陆九铮在13军中很有权势,他如果要对付陈家,我们会有些麻烦。”陈之翰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陈家的强大他自然清楚,但是13军也不容小觑。   而且一旦陈家动了13军,这就等于公开和京城撕破脸,公开和华国为敌,如此一来,形势对陈家是极其不利的。   陈家虽然培养了一支幽灵队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掉华国那些高层,可是如此一来也等于暴露了陈家的力量。   而且在目前的情况之下,陈家要控制华国并不容易,毕竟他们只收服了一部分的高层,尤其是军方这边陈家几乎很难收买,华国十多亿的人口,陈家要完全掌权可能性极小,最大的可能就是几个七大军区各自为政,和陈家互相牵制。   “暂且按兵不动,13军的这些人是不会容忍陆九铮在一旁指手画脚。”陈森冷冷的开口,依旧不曾将陆九铮、陶沫几人放在眼里,“需要的时候帮周家一把。”   “我明白。”陈之翰点了点头,的确,陆九铮的出现最开始威胁的就是13军其他高级将领手中的权力,所以要对付陆九铮根本不需要陈家出手,陈家只要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   陈烽听到这里,年轻的脸上带着不甘和暴戾,陈家接二连三的在陶沫身上丢了大脸,这个脸面不讨回来,陈烽怎么在兆海省立足?   陈森眼神漠然的看着陈烽这个儿子,“陶沫能从四人的看守之下带着另一个人逃走,以你的身手,你能做到吗?”   陈烽脸色难堪的一变,陈家大宅里的这些保镖可都是以一敌十的练家子,四个人的看守之下,陈烽根本没有自信能逃开,他虽然是日后陈家的继承人,可是今年上半年才看看突破了内劲一层。   而内劲一层的身手,对付普通的一些练家子倒是可以,但是如果是特种兵一样的身手,陈烽最多是一对一,陈家大宅的这些保镖都堪比特种大兵,以一敌四,陈烽根本不行,比陶沫一个女人身手还要差,这让自尊心极强,一贯心高气傲的陈烽根本无法接受。   而同一时间,逃离了陈家之后,项甜甜瞅了瞅身旁的陶沫,脸上还残留着当时那种惊险兴奋的心情,“陶沫,你给陆九铮报个平安,然后我们去酒吧,不醉不归!”   “你不是也打了求救电话?”陶沫诧异的看着一脸气势汹汹要去酒吧疯狂的项甜甜,难道这会不应该留在陈家大宅的路口这边,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过来救援。   “他肯定会来救我的,但是也仅此而已,还不如去酒吧买醉,让他多担心担心。”项甜甜哼了哼,纯粹的报复心理,随后一把抓住陶沫的胳膊,威胁十足的眯着眼逼问:“是不是姐妹?是姐妹就陪我去酒吧!”   陶沫不得不拿手机给陆九铮报了个平安,然后手机就被项甜甜给关机了,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   下午四点钟,酒吧才开门,陶沫和项甜甜就进了酒吧,大手一挥,项甜甜在调酒师诧异的目光里,呼啦一下点了几扎啤酒,七八瓶洋酒,“陶沫,我们一醉方休。”   入夜之后,酒吧里渐渐的热闹起来,项甜甜喝了不少,拉着陶沫的手嘀嘀咕咕的抱怨着,“陶沫,你说陆九铮对你多好,你有危险了,他带着14团的人来救你,陆九铮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架不住他对你好啊……同样都是大叔,为什么差这么多呢?”   “我呢?他在明源市工作,我就将大学考到这里来,他每一次喝醉,我都陪着他,可是他的心是铁打的,不,他根本没有心!”项甜甜说着说着,仰头将一杯酒咕噜咕噜的就干了,一抹嘴角的酒水,满脸的苦涩和痛苦,“爱一个人好累,有时候我真的恨不能自己失忆了。”   “你要真的想失忆也可以啊,现在有很多高明的催眠师。”陶沫看着求爱不能的项甜甜,除了催眠这一块,陶沫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升级到了三级,也可以帮着封存项甜甜的记忆,只要她愿意。   喝酒的项甜甜呆愣愣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陶沫,不由苦笑一声,有些愤恨陶沫的精明和犀利,“我是真的想啊,可是我舍不得,他是我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是我所有的青春,我怎么能丢了我的青春,丢了我的感情?”   就知道会是这样,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即使再痛苦,她也愿意铭记,而不是选择遗忘。   “陶沫,你陪我喝。”项甜甜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将一瓶洋酒啪一下拍在了陶沫的眼前,一副凶悍十足的模样,没喝酒的项甜甜那就是个爽朗热情的姑娘,喝酒之后,直接化身母夜叉了。   酒吧里,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两个姑娘喝了一晚上的酒,而且看起来喝的还不少,酒吧迷离的灯光之下,陶沫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秀美,在充满了激情和性感的酒吧里,陶沫如同一枚青涩的绿橄榄,吸引了不少男人的视线。   而项甜甜虽然有些微胖,可是她长的甜美可爱,发酒疯的模样也是爽朗无比,让不少男人目光里都充满了淫邪的期待,喝的这么多,一会说不定就能弄上手,随便开个房,就可以春宵一度。   “陶研究员?”雷鸣原本是打算来酒吧见一个老朋友的,或许是在国安养成的职业习惯,在进入酒吧之后,雷鸣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四周,确认环境的安全性。   可是雷鸣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陶沫,他第一次见到陶沫是在戈壁,当初国安为了抓捕灰狐、老狼、蚱蜢这几个R国的间谍,在戈壁上发生了激战,当初陶沫就是被挟持的人质。   在那样危险的环境里,雷鸣以为陶沫是没救了,身为国安的大队长,雷鸣清楚的知道宁可牺牲一个考察组的研究员,也必须将R国这些间谍击毙。   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是个练家子,身手极其精湛,最终不但脱险,反而帮着国安这边击毙了灰狐,雷鸣再次听到陶沫的名字是在不久前的京城,因为烫伤膏的发明,R国间谍买通了任明达和任长平制造了北山赛车事件,当初陶沫和陆九铮是重伤送到了军区医院抢救。   不过后来从国安这边还有从周谦那里,雷鸣也得到了一些机密消息,陶沫和陆九铮的受伤似乎是假象,不过雷鸣当初处理了手头上的一些工作之后,在国安这边请了假,就回到陈县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看到陶沫。   “雷队长,你这是?”陶沫也是诧异,雷鸣可是国安这边的栋梁,他出现在陈县不可能是国安的任务,否则雷鸣不会轻易叫出自己的名字。   “真是好巧。”雷鸣笑着走了过来,如果他真的在出任务,自然不可能和陶沫寒暄,“陈县是我的家乡,这一次放大假,正好回来看看,祭拜一下先祖。”   “陶沫,你干什么?喝酒……”项甜甜有些的醉了,此时甩了甩头,然后实现模糊里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项甜甜猛地瞪大眼,“是你?”   “甜甜?”雷鸣一把接住身体不稳跌过来的项甜甜,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有些的头痛和无奈,这个胖丫头还没有放弃。   陶沫看了看四十岁左右的雷鸣,又看他动作轻柔的将喝醉耍酒疯的项甜甜放到沙发上,不由的一愣,难道这就是项甜甜喜欢的大叔?   在国安待了这么多年,一看陶沫这表情,雷鸣就知道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确定项甜甜和陶沫关系到底如何,解释的话也就没有说。   “陶沫?”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酒瓶子凌空砸了过来,陶沫眉头一皱,一旁的雷鸣动作迅速的抬手一挡,啪的一声,酒瓶子落到了地上。   “其他人都给老子滚一边去!”砸瓶子的年轻人厉声一喝,他身边跟了七八个跟班,不远处还有几桌的小混混估计也认识这年轻人,立刻帮着将酒吧的客人都给赶了出去。   音乐声也停了下来,五彩的旋转灯也变成了最普通的白炽灯光,为首的年轻人脸色阴沉的逼近过来,看向陶沫的眼神充满了戾气,“你就是陶沫?”   “我是陶沫,你是谁?”陶沫来陈县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她还真不认识眼前这个满脸暴虐的年轻人,不过对方将酒吧清场了,明显是来者不善,此时陶沫还真庆幸雷鸣在这里,否则多了一个烂醉如泥的项甜甜,今晚上只怕不能善了了。   “找的就是你这个贱人”!金豪一听到陶沫承认了,表情顿时更为的阴狠,身为陈县公安局局长家的公子,金豪在陈县可谓是耀武扬威,平日里他也是跟在陈烽这个陈家继承人身后混日子。   可是这段时间,金万权接连的在操权和陶沫身上吃瘪,甚至被市委和市局训斥了两次,还有一次党内记过处分,所以金豪对陶沫和操权两人是恨的牙痒痒,但是金万权却警告了这个脾气暴虐的儿子,这两个人暂时不能惹。   金豪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所以接连几天他都是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里买醉找女人,谁知道刚刚竟然听到了陶沫的名字,新仇旧恨瞬间爆发出来,金豪一个酒瓶子就砸了过来,可惜被雷鸣给挡下了。   “在陈县竟然敢不知道我们豪哥的名字?”金豪身边一个染着红头发的跟班得意洋洋的开口,一脚踩在茶几上,嚣张至极的看着陶沫和雷鸣,“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给豪哥跪下来道歉,说不定豪哥心情好就放过你们了,否则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第254章 拍出淤血   雷鸣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国安,因为任务也是全国各地甚至满国外的跑,但是关于陈县的一切他都关注着,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个金豪是金万权的儿子,也是陈县的一霸,依仗着陈家的势力,这对父子在陈县没少干害人的事,不过依仗着陈家一手遮天的权势,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的。   看着嚣张不可一世的金豪,不同于刚刚面对陶沫时的和善态度,此时雷鸣脸色冷沉下来,一双眼显得冰冷而无情,隐约之间可以感知雷鸣此时的情绪起伏很大,冷声斥道:“让我们下跪,你还没这个资格。”   陶沫扭头看了一眼肃杀着表情的雷鸣,虽然只有戈壁那一次短暂的接触,但是陶沫感觉雷鸣是那种极其稳重的中年男人,而且他一直在国安工作,对于金豪这样的纨绔子弟,绝对见过很多。   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比起金豪绝对厉害多了,也嚣张跋扈多了,按理说雷鸣完全没有必要生气发怒,陶沫看雷鸣这阴冷的表情,似乎有私仇一般。   雷鸣的确在克制着,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只怕早在多年之前他就杀上陈家了,可是那一次的试探,让雷鸣知道陈家很可怕,很强大,所以他只能蛰伏下来,这一等就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妈的,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金豪满脸的嚣张,恶狠狠的指着陶沫和雷鸣,“信不信老子今晚上就弄死你们!”   “我是14团的军医,你确定要在这里对我出手。”察觉到雷鸣的情绪更加不稳了,陶沫率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等于间接的将雷鸣给撇出去。   在陈县没有人不知道陈家的,同样也没有人不知道14团的,此时这一群跟在金豪后面耀武扬威的小混混不由一愣,他们平日里再凶狠跋扈,那也不敢招惹军方的人。   14团那些大兵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豪哥也许没事,可是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死也要脱层皮,之前有一次就是这样,他们吃饭的时候,调戏了一个小姑娘,谁知道这是来14团探望大哥的,这一下惹了马蜂窝了。   当天下午14团的一群大兵就冲过来了,把正在桑拿的几个纨绔都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不说,还将他们光溜溜的赶出了农庄。   平日里这群将面子看的比天还重的纨绔,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遛鸟,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事后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谁敢和14团过不去,那就是找死,尤其是理亏的情况下。   “妈的,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一看身后这些人有了退缩的表情,金豪厉声一喝,阴冷的目光扫了过去,表情异常的狰狞的看向几个跟班,“老子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当孬种!”   几个心生畏惧的混混此时表情讪讪的,一个一个都是骑虎难下,14团的人他们不敢得罪,金豪他们也不敢得罪。   “金局长的公子?你这样做,你父亲知道吗?”陶沫笑着开口,瞄了一眼还压抑着怒火的雷鸣,望闻问切,这一望,陶沫就发现了异常,此时话语里故意带着几分挑衅,“难道你父亲没有教你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碰到了,也要夹着尾巴偷偷溜走吗?”   金豪原本就恨不能宰了陶沫,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这会再听着陶沫这么嘲讽自己,金豪哪里还能忍得住,怒吼一声,操起茶几上的酒瓶子就向着陶沫打了过来,情绪已然失控了。   陶沫瞬间躲到了一旁,“雷大哥,要麻烦你了。”   雷鸣原本就对陈家和跟在陈家身边的这群狗腿子恨之入骨,此时陶沫制造了机会,雷鸣自然不愿意放过,一把就抓住了金豪的胳膊,左手一记手刀砍了下来,金豪手里头的酒瓶子哐当一声就掉地上碎了。   看着四周几个混混,陶沫冷冷的丢过一记警告的眼神,“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否则   后果自己承担。”   金万权丢了脸,被市局骂了两次的事情根本瞒不住,所以陈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事,他们几个混混也是陪金豪买醉消气来的,所以多少也知道一点内情。   这会听到陶沫的警告,几人对望一眼,倒是听话的躲到了一旁,这事他们还真没资格介入,金局长惹到了陶沫都被市局臭骂了一顿,他们不过是些小跟班而已,哪里敢得罪陶沫这尊大神,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豪被雷鸣当成了沙包在揍。   十分钟之后。   “雷大哥,差不多就行了。”看着雷鸣一拳又一拳的往金豪身上揍,陶沫不得不提醒了一句,虽然雷鸣的这些打人手法很痛,而且一时半会看不出痕迹来,但是陈家也不简单,陶沫暂时还不能和陈家直接撕破脸。   憋屈了将近二十年的怒火,雷鸣揍了一顿金豪之后,只感觉舒坦了不少,似乎连胸口的闷痛都好了很多。   雷鸣长长的吐了一口恶气,此时也见好就收的松了手,陶沫不动神色的将两道精神力射到了金豪的体内,这样一来,即使陈家有人具有精神力,只要不超过三级,也查不出来任何的瘀伤和内伤来。   这边金豪和陶沫起了冲突,酒吧的老板立刻打了电话到县局,这两尊大佛,那些跟班得罪不起,酒吧老板也得罪不起。   金万权来的很快,脸色异常的难看,陈家暂时都要偃旗息鼓,金万权自然不可能违背陈家的意思,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告诫儿子,不要报复,谁知道金豪还是和陶沫碰到了一起,还大打出手了。   “金局长你来的正好,令公子喝的有点多了。”陶沫笑着看向脸色阴沉的骇人的金万权,她那两股精神力,一股在金豪的腰腹处的内脏器官外构建了一层保护膜,这样一来,陈家的人用精神力来查探金豪身体内部,也是一切正常。   另外一股精神力,陶沫暂时阻断了金豪身上的痛觉神经,所以此时他虽然被雷鸣揍的狠了,但是因为感觉不到痛,很快就站了起来。   这让酒吧的老板包括几个跟班都有些的诧异,刚刚他们看的清楚明白,雷鸣可是将金豪当成了沙包在打,可是这会儿金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所有人不由将怀疑的目光看向身材健硕结实的雷鸣。   难道这个大个子是个银样镴枪头,看起来揍人的架势十足,可是半点力度都没有,否则金豪怎么可能好好的,就跟没事人一样。   “爸,你来的正好,军方的人就可以随便的殴打普通老百姓吗?”没有察觉到异常的金豪恶狠狠的开口,却是将罪名盖到了陶沫的头上,反正酒吧里有这么多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证人,他要陶沫这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你给我闭嘴!”金万权恼怒的瞪了一眼金豪,好在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金万权这才松了一口气,冷冷的目光看着陶沫,“小豪喝多了,有点神志不清,既然陶沫你没什么事,那就这样吧,小豪,我们回去!”   “爸?”金豪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一贯维护自己的父亲,这一次竟然这么孬,陶沫明摆着的把柄送到了面前,爸竟然不接,就这么眼睁睁的放过陶沫,这让金豪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   牵扯到了14团,谁敢出来作证?而且以金豪的性子,金万权可以肯定今晚上必定是他主动挑事的,所以真的闹大了,倒霉的也不会是陶沫,而短时间之内,金万权是真的不敢惹事了,否则市委说不定就将他给开除了。   看着还打算继续纠缠的金豪,金万权暴躁的一脚踹在了金豪的小腿上,阴冷着表情怒斥,“立刻跟我回去!”   金豪还是有些畏惧脾气暴躁的金万权,此时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阴沉着脸跟在金万权身后离开了酒吧。   看着离开的众人,雷鸣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陶沫,他自己动的手心里头有数,虽然短时间里,金豪去医院是查不出任何明显的外伤和内伤,但是绝对够他痛上一个星期的,国安里有专门揍人不留痕迹的方法。   可是金豪却像是没有被揍一般,一点痛都感觉不到,这让雷鸣就有些的奇怪了,陶沫是个中医,而且医术精湛,会一些奇怪的手段让金豪感觉不到痛也很正常,可是让雷鸣震惊的时他竟然没有发现陶沫是什么时候在金豪身上动了手脚。   “嗯,动了一点手段。”陶沫也承认了,这会指着沙发上的项甜甜,“直接回去?还是?”   “算了,我让建阳过来一趟。”看着项甜甜,想到她和毕建阳之间的问题,雷鸣也有些的无奈,他希望建阳这个兄弟可以走出伤痛,毕竟甜甜也是个好姑娘,她爱了建阳这么多年,而大姐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建阳也该放下了。   可是偏偏雷鸣放不下这段仇恨,毕建阳同样放不下,他们甘之如饴,他们有仇恨支撑着,却害了项甜甜这个小姑娘。   雷鸣是看着她从一个黄毛小丫头长成大姑娘的,也看着她跟在毕建阳后面追了这么多年,只可惜,建阳的心随着大姐的死亡已经枯死了。   这边雷鸣通知了毕建阳,陶沫也通知了陆九铮来酒吧这边,雷鸣是国安的人,如今在陈县,九铮和雷鸣见一面,通个气绝对有必要。   因为知道雷鸣要回陈县,毕建阳下午的时候就打算来陈县一趟,所以他推掉了市委的一个会议,结果在半路上就接到了项甜甜的求助电话。   那一瞬间,毕建阳有些怀疑是不是项甜甜在恶作剧,但是随后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项甜甜有时候虽然胡闹了一点,但是却也知道轻重,不可能拿陈家,拿她的安全来开玩笑。   想到陈家,就想到了雷琳的死亡,毕建阳脸色愈加的阴沉,太过于清瘦,他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一层皮覆盖在脸颊骨上,整个人看起来阴沉而尖锐,此时眼神里蕴含着浓烈的仇恨,让他看起来更为的可怕。   毕建阳在陈家也有一两个收买的探子,所以他的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证实了项甜甜那一通电话的真实性,可是还不等毕建阳到达陈县,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而这一次对方告诉毕建阳,项甜甜已经不在陈家了,她和陶沫逃走了,但是逃到什么地方去了,陈家也不清楚。   说项甜甜能从陈家逃走,毕建阳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他甚至忍不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陈家是不是杀人灭口了?   越想脸色越是阴沉,毕建阳一直将项甜甜当成了小妹妹,他们之间相差了十九岁,而且他的心,他的感情都随着雷琳的死亡而湮灭,所以对于项甜甜的追求,毕建阳最开始感觉异常的烦躁和厌恶。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项甜甜从十五岁第一次表白,到如今已经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的时间,毕建阳已经习惯了她的唧唧歪歪,她的死缠烂打,时间太久了,所以他都懒得去拒绝去厌烦,项甜甜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此时,突然听到项甜甜被陈家抓了的消息,毕建阳的心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恐慌,他在害怕,害怕当年雷琳的悲剧再次重演。   陈家没有消息,毕建阳只能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在陈县开始找项甜甜的下落,没有消息时,他会忍不住想,也许项甜甜是安全的。   但是又害怕她被陈家灭口了,不知道掩埋到了什么地方,这样的事情陈家做过很多,多少陈家的敌人就是这样死无全尸的失踪了。   就这样,毕建阳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于他而言像是一辈子那么的漫长,甚至让他忘记了雷鸣还在等自己,直到此时接到了雷鸣的电话,知道项甜甜没事,这会正在酒吧喝多了。   这一瞬间,毕建阳是怒了,他将车速开到最大,用十多分钟的时间赶到了酒吧,而此时,原本喝醉的项甜甜在吞服了陶沫给的解酒丸之后,人已经清醒了很多,正诧异雷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时,一道身影突然踢开了酒吧的门快步的走了过来。   “大哥哥……”项甜甜的喊声还没有说完就被毕建阳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停了。   “你立刻给我滚出陈县,项甜甜,你要死,不要死在这里,不要让我没办法对伯父伯母交待。”一字一字,冰冷而刻薄,毕建阳阴冷着眼神,目光里充满了怒火和厌恶,“你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   脸被打的偏到了一边,麻木木的痛在脸颊上扩散开来,最后一点的酒意都消失了,脸再痛,却比不上此时心里头的痛和难堪。   项甜甜抬起头,红着眼眶,死死的咬着嘴唇,就这么倔强的盯着毕建阳,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十年了,她追求这个男人十年,被拒绝了十年,被伤害了十年,可是她一直在坚持,不愿意放弃。   但是项甜甜没有想到自己从陈家脱险之后,等到的不是毕建阳的安慰,不是他的关心和担忧,而是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所有的坚持都打的稀巴烂。   脸上的痛似乎在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痴傻和下贱,这个男人不爱她,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没有一点的爱意,有的只是厌恶是嫌弃是鄙夷。   陶沫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啪的一声巴掌声,此时,陶沫表情显得有点冷,从项甜甜的叙述里,陶沫以为她虽然求而不得,但是至少这个男人是值得项甜甜坚持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看到毕建阳的第一幕,就是他打了项甜甜一巴掌。   “哭什么,为这种人不值得!”清冷的声音响起,陶沫直接撞开站在一旁的毕建阳,拿过纸巾擦掉了项甜甜脸上的泪水,“一个打女人的渣男,你还能喜欢这么多年,项甜甜,你果真眼睛瞎了。”   “是啊,我的确眼瞎了。”项甜甜哽咽的笑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陶沫的手,似乎这样才能从她身上汲取到支撑下去的力量,才能不让自己这么的失态。   “大叔的下属里有许多好男人都没有结婚,把你身份证和户口簿带着,明天我就能将你嫁出去!”陶沫第一次这么动怒,冷眼嘲讽的看着面色阴沉的毕建阳,火上浇油的继续开口:“之前我和你说过杨杭,今年不过三十一岁,现在已经是潭江市的市委一把手,英俊文雅,前途无量,虽然性子有点精明,但是配上你这个傻白甜正好。”   三十一岁的市委一把手,这让雷鸣和毕建阳都是微微一怔,因为杨杭的名字他们都知道,毕建阳的父亲正是南江省的一把手毕昀,杨杭这个市委接班人很得毕书记的看重,所以之前也在电话里说过几次,所以雷鸣和毕建阳都知道,杨杭的确称得上是年轻有为。   “那好,我明天就飞去潭江市领证结婚。”项甜甜是彻底的疯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了累了,所以不想坚持了,就这样吧,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反正陶沫是不会害自己的。   “你是谁?”毕建阳在打了项甜甜之后,也顿生出了一股后悔,可是还不等他反省,陶沫的这一番话,再次点燃了毕建阳的怒火,所以出口的语气自然也不好听。   将抹着眼泪的项甜甜推到一旁,陶沫冷眼看着脸色阴沉的有些骇人的毕建阳,明显能感觉出这个男人郁结于心的孤僻和烦躁,陶沫眉梢一挑,原本总是乖巧的表情此时却显得格外的跋扈张扬。   “你管我是谁?还是说你很享受被女人追求的这种滋味?所以一直吊着甜甜,不答应她的追求,但是也不准她结婚?我见过渣的,却没有见过你这么渣的?”陶沫语调挑衅,嘲讽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和鄙夷。   毕建阳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此时他原本就阴郁的表情显得更加的难看,面容铁青着,暴怒之下,整个人表情狰狞,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攥紧成拳头的手更是因为克制着怒火而颤抖着。   雷鸣和项甜甜都知道自从雷琳死后,毕建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过去那个优雅贵公子渐渐变得神色阴郁,行事偏激,此时看着被陶沫气的几乎要发狂的毕建阳,两个人刚准备开口。   陶沫突然就出手了,雷鸣眼明手快的想要阻拦,可惜他的速度却比不上陶沫出手的速度,啪的一巴掌,陶沫的手也扇到了毕建阳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雷鸣和项甜甜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贯柔和的陶沫脾气竟然这么暴,而被打的毕建阳终于克制不住的暴怒起来。   而就在此时,陶沫身影快速一动闪到了毕建阳的身后,右手聚集了一股精神力,猛地向着他的后背心狠拍了一巴掌,力度之大,让毕建阳被打的向前一个踉跄,哇的一声,一口血却从口中被吐了出来。   这是一口浓黑的血块,被吐到了茶几上,此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而原本表情有些暴戾的毕建阳只感觉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神清气爽,憋闷的胸口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一般。   ------题外话------   看到霍和如结婚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为毛我感觉应该是胡霍的CP,这种被拆CP的感觉真的很别扭啊。   ☆、第255章 县局闹鬼   “大哥哥!”项甜甜一把扶住毕建阳,顾不得脸上的痛,眼神里满是担心和不安,“大哥哥,你怎么样了?”   雷鸣看了一眼茶几上散发出腥臭味的淤血,诧异的看着陶沫,只要是练家子都知道这淤血已经发腥发臭了,如果一直留在身体里,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被吐出来了,反而有益身体健康。   想到此,雷鸣忽然想起自己也经常有些的胸闷难受,不由的看向陶沫,难道自己也是?   “谢谢。”一旁毕建阳此时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陶沫,脸色虽然依旧有些难看,却还是主动道谢了。   这口淤血被陶沫打了出来,毕建阳也明白过来刚刚陶沫应该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气血翻涌,尔后就将这淤血从身体里拍了出来。   陆九铮过来时就看到项甜甜和毕建阳脸上都印着巴掌印,陶沫正坐在一旁给雷鸣把脉。   毕建阳一抬头就看见了陆九铮,虽然他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陆九铮了,但是却还是将人认了出来,“小九叔?”   项甜甜一口解酒的浓茶喷了出来,呆愣愣的看了看站起身来,神色很是恭敬的毕建阳,再看了看冷峻着面瘫脸,漠然的点了一下头的陆九铮,不由错愕的开口:“大哥哥,你叫他叔?”   “那难道不该我叫一句九婶?”陶沫收回给雷鸣把脉的手,就这么挑衅的看了一眼毕建阳,虽然之前她帮着毕建阳拍出了淤血,可是陶沫依旧看他不顺眼,此时自然也不会客气。   这一次轮到毕建阳傻眼了,说实话,他身份也非同一般,毕家虽然只属于二流世家,但是毕建阳的父亲毕昀可是一省大佬,真正的封疆大吏,而且因为和陆家是姻亲,毕昀往京城调动的可能性极大,日后的毕家绝对是京城中响当当的家族。   毕建阳身为毕昀的大儿子,他这个身份就算放到京城去了,比起龙武他们也毫不逊色,刚刚被陶沫打了一巴掌,毕建阳也是有些恼火的。   抛开身份不说,就从年龄上而言他都是四十一岁的男人了,被一个小姑娘当众打了一巴掌,面子上也过不去,看到陆九铮出现在陈县,已经让毕建阳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的是陶沫和陆九铮竟然是恋人!   陆九铮辈分高,和毕昀同辈,所以毕建阳虽然年长,也只能称呼一声小九叔,但是让他叫陶沫九婶,毕建阳是怎么都叫不出口,所以脸色显得更是阴霾。   明显察觉出陶沫语气不善,陆九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毕建阳,随后坐到了陶沫身旁,低沉的语调平板的响起,“小九婶。”   雷鸣此时猛地明白过来,震惊的看着陆九铮,忽然感觉任长平和任明达两个人就是作死!他们以为算计的是没有背景的陶沫和陆九铮,只怕根本没有想到他这个陆,代表的是京城陆家!   否则雷鸣可以肯定就算借给了任长平和任明达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制造北山事件来迫害陶沫,此时雷鸣已经确定之前传闻北山事件里陶沫和陆九铮重伤在军区医院治疗根本就是个幌子。   京城陆家,陆小九!陆司令的幺子!雷鸣同情的看了一眼憋屈的毕建阳,被陶沫打了一巴掌,他这个兄弟也只能认了,谁让陆九铮的辈分这么高。   “小九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毕建阳还是开口了。   陶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亲昵的拉着陆九铮的手,“大叔,上一次杨杭电话里不是说要找对象吗?我看甜甜就不错,不如就让毕书记保这个大媒吧,成家立业,杨杭不结婚,在官场上总是被人看轻几分。”   官场的潜规矩就是如此,一个男人没结婚,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个愣头小子,毛都没有长齐,不稳重。一结婚生子了,大家潜意识里就认为这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了,杨杭年轻,手段有,谋略也有,爬的也快,但是他现在职位也高,结婚对象也异常重要。   普通人结个婚都会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但是过日子却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对杨杭这些从政的人而言,联姻的对象也极其重要,若是一不小心找了个拖后腿的,一辈子就麻烦了。   想离婚都不可能,政界哪个高官会离婚?一个家庭你都经营不好,谁能指望你去管理一个县一个市,甚至一个省,杨杭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想要找个感情上情投意合,在政治立场又不拖后腿的姑娘,的确太不容易了。   让毕书记来保媒?雷鸣后怕的瞅了一眼陶沫,这姑娘年纪轻轻,可是出手够狠毒的,雷鸣其实知道毕建阳对项甜甜是有一些感情的,只是一直被困在过去里走不出来,由此看来陶沫这提议真的很诛心。   项甜甜虽然一时冲动答应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但是此时冷静下来了,自然也就犹豫了,可惜刚一抬头对上陶沫那警告的凶狠眼神,项甜甜蓦地就软了,心虚的不敢和陶沫对着干,只能低头来一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陆九铮在任何人看来那就是一个非常有主见、很强大的男人,那种肃杀铁血的气势,冰冷的面瘫脸,无一不昭显着陆九铮性格上强势坚定果决的一面。   可是在陶沫开口之后,陆九铮几乎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点头同意了,“可以,我会给毕哥打电话。”   项甜甜猛地抬起头,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陶沫和陆九铮,这明明就是陶沫的胡闹,为什么原则性这么强的陆九铮竟然就同意了!   雷鸣再次同情的看了一眼表情越来越难看的毕建阳,他算是看明白了,陆九是强大,但是他也绝对是个妻奴,陶沫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所以建阳就倒霉了,谁让他惹上了陶沫,还是他的小九婶。   “甜甜,你放心吧,杨杭绝对是个好男人,你就等着结婚吧。”陶沫豪气十足的拍了拍一脸懵住的项甜甜的肩膀,随后看向陆九铮,“大叔,你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看毕建阳这表情,陶沫真担心自己再刺激下去,毕建阳都要被气的脑出血了。   陆九铮二话不说的就站起身来,他和毕建阳虽然也认识,但是也只是认识的程度,自然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这么冷淡的颔首之后,带着陶沫离开了酒吧,留下面面相觑的雷鸣三人。   “打也打不过,辈分也没人高,建阳,你认命吧。”雷鸣同情的拍了拍毕建阳的肩膀,这些年,建阳一直都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阴郁、偏激,如今被陶沫这么一搅合,雷鸣感觉也不坏,至少能看到建阳脸上出现第二种表情。   “我……”项甜甜说了一个字,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和陶沫只是巧遇而已,谁知道陶沫这么强悍泼辣,看了看毕建阳那阴沉的脸,项甜甜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立刻离开陈县,我会派几个人保护你回去。”毕建阳冷冷的开口赶人,陈县很危险,陆九铮的出现,让毕建阳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这个时候项甜甜更不适合留下来。   雷鸣和毕建阳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认同的点了点头,“甜甜,这一次如果不是陶沫,你只怕就危险了,陈家行事一贯狠戾,你已经惹怒了陈家,再留下来太危险了,还是说你真的打算让陶沫安排你嫁给杨杭?”   “我?”项甜甜根本不愿意走,她虽然性子冲动了一点,胆子大了一点,但是也知道轻重,陈家的确是敢杀人的,可是就这么离开了,项甜甜看着脸色阴郁的毕建阳,却感觉一股不甘心。   金万权带着金豪离开酒吧之后,只感觉异常的憋屈和恼火,原本被陶沫和操权两次打脸,就让金万权感觉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烧着,偏偏陈家暂时不打算动手,选择息事宁人,所以金万权也只能憋屈着。   偏偏金豪这个儿子不知道收敛,和陶沫大打出手,让金万权不得不亲自来酒吧领人,再次丢了脸,所以一回到家之后,金万权就将金豪这个儿子关到了房间里,省的他出去又惹是生非给自己丢脸。   可是谁知道半夜的时候,金豪突然痛的嚎叫起来,金万权原本以为这是金豪的手段,就是想要出去鬼混,原本金万权是不管的,依旧关着金豪。   可是渐渐的,随着房间里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不对劲,金万权也感觉不对劲了,立刻打开了房门,就看到金豪已经半死不活的倒在了地板上。   金豪身体蜷缩着,痛的脸色苍白,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这会痛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豪,你这是怎么了?我立刻就送你去医院!”就金豪这么一个儿子,金万权原本就惯着他,否则也不会养成金豪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现在看到金豪痛成这样,金万权也慌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县医院。   “金局长,已经检查过了,豪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县医院的姜主任硬着头皮开口,一开始他也以为金豪这是和人打架斗殴受了重伤,刚好今天值班的是县医院医术最好的外科医生。   可是一番检查下来,金豪虽然在病床上痛的脸色苍白,嘴唇都被咬的破皮流血了,但是身上就几个小淤青,硬币大小的瘀伤,别说金豪一个成年人了,就算是幼儿园的孩子也不会感觉有多痛。   外伤没有检查出什么,姜主任担心是受了内伤,若是内脏器官受损了,或者身体内部有出血,那就危险了,可是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详细检查,但是金豪身体健康的很,除了酗酒和纵欲之外的一点虚弱,金豪根本没有内伤。   但是看着在病床上痛的似乎已经无法忍受的金豪,姜主任只能让医生打了止痛针和镇定剂,这才向着等候在病房外的金万权汇报情况。   “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小豪怎么痛成这样?”金万权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金夫人已经尖利着嗓音骂了起来,愤怒的目光盯着姜主任,厉声威胁,“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庸医的。”   “好了!”金万权斥责了一声金夫人,脸色阴郁的开口:“小豪如果不是痛的厉害了,绝对不会如此。”   金豪性子跋扈嚣张,平日里在陈县耀武扬威,没少给金万权惹事,而且极其好面子,所以如果没有受伤,金豪绝对不会痛苦成这样,尤其是金豪的嘴唇都快被咬烂了,这分明是痛到极致忍受不住了。   “金局长,这我当然明白,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检查出什么来,不如将豪少送去市医院?”姜主任小心翼翼的开口提议,说金豪是装的,姜主任自己都不相信,金豪那痛苦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但是不管内伤和外伤都检查了两三遍了,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就这样,金万权连夜又将金豪送去了明源市医院,可惜和县医院的检查结果一样,金豪身上根本差不多任何的伤来,但是金豪却痛的受不了,止痛剂的药性一过,整个人就痛的在床上打滚。   折腾了一整夜,金万权只好将金豪又带回了陈县,早上六点多就到了季家的中药诊所,季家在明源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尤其是投靠了陈家之后,季家的中医诊所和药店几乎遍布了兆海省。   陈县最大的五星级度假山庄里,那一幢富有历史的大宅正是季家的祖宅,为了表示对陈家的忠心,季家是主动将祖宅让出来给度假山庄打名声。   “金局长,是陶沫动的手?”开口的是季家目前的家主,七十岁的季明德看起来身体很是健朗,精神矍铄,穿着灰色的长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是。”折腾了一整夜,金万权此时也很是疲惫,提到陶沫时更是咬牙切齿。   因为陈家暂时不打算和陶沫、操权撕破脸,所以金万权也只能忍气吞声,所以昨晚上到酒吧将金豪领回家之后,金万权还狠狠训斥了一顿金豪,还将他关房间里了。   可是金万权没有想到陶沫这么歹毒,竟然暗中对金豪下黑手,一想到金豪那痛苦嘶吼的模样,金万权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杀机,陶沫欺人太甚!   季明德眼中也有一抹算计的阴光一闪而过,他还没有去找陶沫,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就到陈县了!   季家之前根本不知道陶沫的存在,直到季夋和季敏在潭江市,原本季家利用治病为条件要挟了殷正安,想要让季敏小三上位将殷正安的原配妻子罗琳赶下台,从而窃取殷氏庞大的财富。   当时季敏和季夋还打算让罗琳一尸两命,胎死腹中,谁知道碰到了陶沫,当得知陶沫是季石头的徒弟,还得到了九针法,季夋立刻起了心思,威胁利诱轮番上阵,就是为了让陶沫交出九针法。   可惜潭江市还轮不到季夋这个外来人做主,最后季夋不但没有得到九针法,还被陶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灰溜溜的离开了潭江市。   如今当得知陶沫来了陈县,季明德立刻就起了心思,但是陶沫一出现就和陈家撕破脸的对着干,这让季明德不得不静观其变,小心行事,不过只要有机会,季明德自然不会放过。   “金局长,陶沫和我们季家也算是有些恩怨,她师傅是季家的叛徒,当年叛离出季家的时候还偷走了一些珍贵的医术和古籍,陶沫会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奇怪。”季明德不动声色的挑拨离间,“中医一贯博大精深,豪少这样绝对是陶沫动了手脚。”   金万权也猜测是陶沫害了金豪,只是不管是县医院还是市医院都检查不出什么情况来,这会听到季明德的话,金万权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咬牙切齿的开口:“陶沫这个贱人!”   负责给金豪诊治的正是季夋,他刚刚站在内堂听了一会金明德和金万权的对话,这才走了出来,摇摇头,“我给豪少施针了,暂时止痛了,我怀疑陶沫是用九针法害了豪少。”   “难道没有办法吗?”金万权脸色阴沉的骇人,暂时止痛有什么用?难道要让小豪一直这样痛下去?活活的痛死。   看到暴怒的金万权,季夋叹息一声:“是我学艺不精,当年我们季家的传家之宝九针法被季石头偷走了,又传给了陶沫,即使是我们季家人也不会九针法,解铃还须系铃人,金局长,除了陶沫亲自出手,只怕没有人能解开九针法。”   若是普通人,金万权早就派人将对方抓回来了,但是陶沫都公开和陈家对着干,无凭无据之下,金万权知道他暂时拿陶沫没办法,若是他敢滥用职权,操权那里肯定会抓着自己的把柄不放手。   若是私下动手,陶沫是14团的人,而且自身也是个练家子,金万权根本讨不了便宜,此时虽然恨不能将陶沫给碎尸万段,但是金万权还是努力克制着,“季老爷子,我先将小豪放这里医治,我去一趟陈家。”   “金局长,你尽管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豪少的。”季明德一口答应下来,和季夋两人亲自送金万权上车离开之后,季明德这才继续开口:“金万权睚眦必报,陶沫这一次要找死谁也救不了她,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九针法拿到手。”   “爷爷你放心吧,陶沫在陈县做的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自寻死路,得罪了陈家,陶沫是在劫难逃,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季夋阴森森的开口,眼中是要报复的仇恨和狰狞,当日在潭江市受辱,他终究会向陶沫讨回来!   陈家对陈县是绝对的掌控,所以昨晚上陶沫和项甜甜,还有两个男人在酒吧和金豪起了冲突的事情,陈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不过当时事情并没有闹大,金万权也第一时间赶去酒吧将金豪带走了,平息了事态,所以陈家也就没有再理会了,毕竟目前而言,陈家不打算和陶沫撕破脸,更确切的来说不打算和14团撕破脸。   陈之翰正吃早饭着,就听到下人来汇报说金万权找来了,这让陈之翰有些诧异,难道金万权还是吞不下这口气,打算报复陶沫?   昨晚上在酒吧里金豪虽然被打了一顿,但是也没有吃什么大亏,估计也就是些皮肉伤,金万权如果这样沉不住气,日后陈家也不敢用他了。   二十分钟之后,书房。   “你是说金豪被陶沫暗算了?”陈之翰不由一怔,他原本以为金万权上门是因为气不过要找陶沫报复,却根本没有想到昨晚在酒吧金豪竟然被陶沫下了黑手。   “是,早上五点多从市医院回来的去了季明德的诊所,他说这是陶沫用了中医的九针法暗害了小豪,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只能看着小豪活活被痛死。”金万权说到这里,双手愤怒的攥紧成了拳头。   陶沫还真有点玄乎!陈之翰想起看到陶沫的第一印象,一般人绝对以为这是个文静乖巧的小姑娘,但是谁能想到陶沫是个身手精湛的练家子,而且医术也是一绝,只可惜陶沫摆明了要和陈家作对,否则这样的人才收拢到陈家来,日后必定是陈家的一大助力。   “金局长,你不用担心,陶沫的事情暂时不能闹大,不过小豪这里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一会就禀告家主让柳先生过去一趟。”陈之翰安抚着脸色阴霾的金万权,有柳先生出手,势必能保证金豪的安全。   金万权虽然还心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陈家目前不会动陶沫,所以金万权只能继续忍气吞声,但是等到日后有机会了,他一定让陶沫生不如死!   同一时间,陈县公安局。   “操副局长,这是县局给你安排的办公室?”此时,县委组织部的王主任眉头皱了皱,他是组织部的,负责的就是陈县大大小小的官员的接待工作。   因为有意示好操权,再加上王主任也知道金万权和操权势不两立,所以他才会亲自来公安局,虽然老好人王主任没什么实际的权力,但是他毕竟是组织部的,和市委组织部也有点关系。   王主任过来也是为了看看操权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操权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因为得罪了陈家,估计没有人敢帮着操权。   “这里有什么问题?”操权疑惑的看了一眼王主任,到县局会被孤立,操权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他的办公室被孤零零的安排在四楼。   四楼除了杂物室就是资料室,没有人在这里办公,操权倒也能理解,因为是四楼,华国有不少官员都迷信,认为四就是死,所以不大有人愿意在这个楼层办公,再加上县公安局的行政大楼很大,办公室多的是,自然就没有人来四楼了。   不过操权倒不在意这些,之前几天他初来乍到,金万权派人说办公室没有安排好,有意拖延刁难操权,操权也不在意,就在一楼的一间会议室暂时安定下来了。   但是总不能一直拖着不给他这个副局长一间办公室,所以最后就安排到了四楼,四楼就四楼吧,没有其他人在这里,他还落个安静,不过看王主任这表情似乎还有隐情。   王主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了,“其实这个四楼之所以没有人过来,是因为县局一直有传闻说四楼闹鬼,以前也有人不信邪,将办公室放到了四楼,可是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出了车祸,好在人没死。”   再后来,县局就将审讯室放到了四楼,谁知道也出事了,关押在审讯室里的犯人半夜竟然撞墙自杀了,听说撞的几十下,那雪白的墙面上都是斑驳的血迹,脑浆都撞出来了,让人头皮直发麻。   还有一个犯人被关押了一夜之后,也发疯了,差一点将审问的警察给打死了。这样一来,县局四楼闹鬼的传闻也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之到达四楼之后,大家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气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让人有些的受不住,而且心里头也慌慌的,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最后四楼就这样闲置下来了。   “多谢王主任的告知,不过我不在意这些。”操权黝黑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意,闹鬼什么的,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第256章 雷鸣过往   关于王主任说的县局闹鬼的传闻,操权倒并不在意,可是当看到装修的挺豪华的办公室,却闷热的如同火炉一样,操权的脸色倒是难看了几分。   不管是陈县的县委书记陈冲还是县局的一把手金万权,都恨不能将操权踢出陈县,不过明面上,操权还是县局的副局长,该有的待遇绝对不能少,不能将把柄给操权抓到。   所以除了将他的办公室安排在四楼这个闹鬼的楼层之外,下面的人还动了一点小手段,负责安排办公室的后勤老刘此时一脸的歉意,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一贯行事圆滑的老刘分明就是故意的。   “操副局长,真的对不起,这四楼的空调管道应该长时间没人用,所以有些问题,我已经联络工人尽快过来维修了。”点头哈腰的道歉着,老刘态度看起来很是卑微,低着头,可是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讥讽之色。   “空调管道有问题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一股子的臭味!”王主任脸色格外的难看,操副局长的办公室倒是新装修的,办公桌椅也很豪华气派,但是因为空调管道坏了,所以这个西晒的办公室就显得格外闷热。   中央空调的管道也就罢了,关键是整个办公室里充斥着一股子死老鼠般的恶臭,再加上这股子的闷热,让人待在办公室里就想要呕吐,这摆明了老刘故意刁难操副局长。   “这个估计是管道里有老鼠什么的,不过操副局长、王主任,我会尽快找人来清理管道的。”老刘依旧不断的弯腰道歉,但是他口中的尽快到底有多快就没有人知道了。   今年的秋老虎还是很厉害,早晚还好点,中午气温很高,再加上操权这办公室一整面的窗户都是打西的,这一西晒,没有空调冷气,办公室里的温度可想而知。   “尽快找人过来修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县局的后勤部门也该好好整顿整顿!”操权冷冷的开口,警告的眼神锐利的盯着老刘。   这样恶心人的东西,操权势懒得动怒,但是如果老刘真不知好歹,操权也不会手软。   猛地对上操权那冷厉的满是杀机的眼神,老刘脸上那原本得意的挑衅表情猛地一僵,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操权不是过去那些调到陈县的官员,这是一个从军区走出来的铁血军人,手上甚至沾过人命。   即使明面上操权不能对恶心人的老刘如何,但是私下来,操权却可以整死老刘这样的小角色,14团就是操权的后盾!   看到老刘灰溜溜的走了,王主任这才感觉心里头舒坦了一点,“操副局长,要不你等办公室这边弄好了再搬进来,我想就算是金局长也不敢太过分。”   “不用,王主任,你先回去忙吧。”操权不在意的摆摆手,别说是死老鼠的臭味了,当初在锋刃训练,什么恶劣的环境没有待过。   尤其是狙击训练的时候,一趴就是几个小时,别说死老鼠的臭味,更臭的味道,更让人恶心的环境,操权都待过。   王主任见操权胸有陈竹的模样,也就不担心了,毕竟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操权也不敢和陈家对着干。   这边送走了王主任,操权手机就响了,“毕市长?可以,半个小时之后再见。”   操权挂了电话,来陈县之前,关于明源市,甚至是兆海省的情况,操权都做了详细的调查,毕建阳是比书记的儿子,也是陆家派系的人,他在明源市工作,这对操权而言也更加有利。   只是操权打算安定下来之后再联系毕建阳,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前打电话过来了,想到这里,操权拿起手机转而拨通了陆九铮的号码,将毕建阳约见面的事情说了一下,这才准备去赴约。   毕建阳一开始并不知道陆九铮到了陈县,这不和雷鸣一通气这才知道,京城方面只怕要动一动陈家了。   想来也是如此,陈家一开始发展的过快,并不会引起什么重视,即使后来陈县成了陈家的一言堂,上面也没有多在意。   直到陈家的势力从陈县扩展到了明源市,然后又扩展到了兆海省,这才引起了京城高层的注意,陈家发展的太快了,而且势头也太强劲,而且所有和陈家作对的势力都不得善终。   可是如今的陈家已经是庞然大物了,在兆海省虽然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是实力已经不容小觑,要动陈家,只怕整个兆海省都要伤筋动骨。   而陈家却在此时收敛起来,似乎并不打算和京城高层作对。陈家的低姿态让京城高层很是满意,而且陈家从政的人并不多,也没有继续扩展的趋势,再加上被陈家收买的一些高层替陈家周旋,就这样陈家也就安稳的扎根在兆海省。   毕建阳是明源市负责经济这一块的市长,和陈家又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对陈家也格外了解,这些年,毕建阳也曾向京城高层反应过情况,但是陈家的势力只在兆海省,而且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京城高层不可能贸贸然的对陈家动手。   “或许不是京城高层,只怕是陆家。”汽车后座上,雷鸣沉声开口,陈家蛰伏了这么多年,用低姿态麻痹了京城高层,而且在国安的雷鸣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所以要动陈家的只怕是陆家。   “也对,如果是京城方面,我父亲那里肯定会传回来消息。”毕建阳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些年他和毕书记的关系极差,几乎到了一年都说不上三句话的地步。   当年雷琳的惨死,毕建阳几乎疯了,他从一个优雅贵公子变为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复仇的疯子,毕书记一开始是没有阻止的,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年少轻狂过,为爱痴迷过?   但是毕建阳和雷鸣报复陈家失败,两人还受了重伤,差一点死在医院里,毕书记就不敢放纵毕建阳这个大儿子这么疯狂了。   但是毕建阳却是铁了心的要报复,所以他拒绝了毕书记对他的工作安排,到了兆海省,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直到如今,成为明源市市长,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毕建阳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复陈家。   也因为毕建阳如此的疯狂,甚至到了不顾毕家的程度,毕昀才会对这个寄予厚望的大儿子彻底失望,除了工作上的保驾护航之外,毕昀几乎就当没有这个儿子的存在。   雷鸣叹息一声,虽然这两年毕书记和建阳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是依旧很冷淡,从这一点上而论,雷鸣感觉很愧疚,若不是为了雷家的事,建阳不会变的如此偏激固执,他将有大好的前途,将会娶妻生子,平安喜乐一生。   “你不用如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不后悔。”毕建阳淡淡的开口,有些阴鹜的眼中浮现出沉重的悲痛和思念之色。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那个临水照花般的女子以绝然的姿态从高楼一跃而下,雪白的长裙沾染上朵朵血花,陈家这个刽子手,不将陈家铲除,毕建阳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操权和毕建阳、雷鸣还有陆九铮见面算是极其私密的,地点是雷鸣选的,以前是国安的一个安全屋。   听到敲门声,雷鸣大步走了过去打开门,“陆上校,陶小姐。”   见到陶沫跟着陆九铮一起来的,毕建阳脸色还是有点的难看,他没有忘记之前在酒吧被陶沫打了一巴掌的事,但是一想到陶沫的身份和辈分,毕建阳只能别过头。   “操大哥,我听说给你安排的是县局闹鬼的四楼,而且中央空调的管道也坏了,办公室里还是死老鼠的臭味?”在椅子上坐下来的陶沫笑眯眯的打趣着操权。   之前在陈家大宅和卢轻雪见了一面之后,两人也算是接上头了,卢轻雪这边也将一些打探来的消息派人告诉了陶沫。   所以陶沫现在也算是消息灵通,不但知道陈家的一些事,陈县的一些消息也都了解,操权在县局被刁难的事,陈家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卢轻雪自然也就知道了。   “我可以安排一次市局的突击检查。”毕建阳正色的开口,他和雷鸣当年因为雷琳的死,曾经也闯过陈家,虽然差一点重伤致死,好在两人身份都没有暴露出来,陈家也不知道这个毕市长是他们陈家的死敌。   毕建阳在明源市经营这么多年,关系、人脉、权力都都不小,要解决操权的这点问题还是很容易,市局来各个县局突击检查,等到了操权办公室之后,金万权除非是不想干了,否则他立刻得给操权安排好工作环境,这样用粗暴、恶劣的手段抵制操权,还被市局抓个正着,这等于是现成的把柄。   “这样兴师动众,只怕毕市长你潜伏这么多年的身份就要暴露了。”陶沫冷淡淡的开口,一想到毕建阳打了项甜甜一巴掌,陶沫就没法对这个男人有任何好感。   一看气氛不对,雷鸣连忙转移话题,此时苦笑一声的开口:“想必陆上校你差不多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也不等陆九铮回答,雷鸣没有任何保留的说起雷家和陈家的过往,十九年前的雷家在明源市也算是不容小觑的世家,雷鸣的身份倒是有些特殊,他是雷家的私生子。   当年雷鸣的母亲在京城读大学,雷家主去京城谈生意,谁曾想被人下药了,而雷鸣母亲也因为长的漂亮,学习好,性格好,被当时的校花嫉妒,暗算了在酒店里打工的雷母,也给她下了药,将人送到了雷鸣父亲的床上。   原本校花是打算将这件事在学校里传播开,败坏雷母的名声,什么坚强独立的女神!不过是在酒店里当援交女的贱人。   可是雷父并不是是非不分的男人,在商场多年,雷父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所以他并没有迁怒到雷母身上,一番调查之后,就将事情的经过给查清楚了,校花之所以没能败坏雷母的名声,也是因为雷父的出手镇压。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毕竟是一个意外,不管是雷母还是雷父都是性格坚韧的人,他们不会因为被人算计了而自暴自弃,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被暗算的雷父也没有选择隐瞒,将这个意外告知了他的妻子,雷琳的母亲,这是一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她虽然心里头有一点难受,却不会用别人的算计和暗害来为难、惩罚自己爱的男人,自己两个孩子的父亲。   就这样过了五个多月。   谁也没有想到雷母竟然怀孕了,雷家这边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雷母是孤儿,她并不愿意打掉孩子,只愿意独立抚养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为了让雷家人放心,雷母甚至愿意事先签下保证书,这个孩子只属于她一个人,她不会让他去雷家,打扰雷父和雷夫人的正常生活,也不会要雷家的财产或者抚养费。   不管如何,这件事里,雷母只是无辜的受害者,雷父和雷夫人也是宽厚的人,他们默认了雷鸣的存在,甚至帮着雷母办理了休学手续,也给予了一些经济补偿,让她可以保证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营养健康。   “我是雷家的私生子,我母亲为了我也一直没有结婚,不过因为父亲的资助,我们生活的很好。”雷鸣笑了笑,在国安那些年他见过很多豪门世家的宅斗,那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什么阴私手段都有。   长大后的雷鸣再次的明白当年的父亲和雷夫人是多么的宽厚仁慈,否则就不会有他的存在,甚至他的母亲也会被雷家强行处理掉,可是雷家却包容了他的存在。   而且自己的母亲也让雷鸣无比的爱戴,那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对雷鸣付出了百分百的母爱,而且一直恪守着自己的做人原则,从不会去打扰雷家的人,直到意外车祸去世。   “我和建阳是初中同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雷鸣看了一眼毕建阳,若不是雷家的暗中帮忙,雷鸣即使经济条件好,也不可能和家世非同一般的毕建阳上同一所学校,成为死党兄弟。   雷琳这个姐姐继承了雷夫人的温柔善良,她对雷鸣这个弟弟很是照顾,一到假期都会去京城探望雷鸣,也因此认识了毕建阳。   雷鸣这个私生子的存在外界并不清楚,除了雷父和雷夫人还雷琳之外,雷家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所以当年陈家的灭门中,雷鸣才能活下来。   “陈家为什么会针对雷家?”陶沫一针见血的开口,陈家势力虽然强大,但是估计为了不引起京城高层的注意,陈家的行事一贯很收敛,雷家当初在明源市也算是世家,若不是因为必要的的原因,陈家不可能贸然行事。   雷鸣和毕建阳对望一眼,两人都摇摇头,一直到如今,他们都不明白这一点,陈家为什么要对雷家动手。   “我大姐当年和陈旭是恋人,两人交往了两年多了,陈旭只是陈家的旁系,而且他们的关系陈家也是认同的。”雷鸣再次开口,惨案发生之前,雷鸣对陈家唯一的了解就是陈旭。   那是一个温和的年轻男人,爱笑,喜欢做饭,对雷琳很是照顾,毕建阳对雷琳也只是暗恋而已,毕竟在见过陈旭之后,毕建阳明显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幸福甜蜜的氛围,那是外人无法介入的。   “当年大姐要和陈旭订婚了,所以我和建阳从京城赶到了明源市,可是就在我们到达的当天,陈家突然单方面的取消了订婚。”雷鸣还记得当时的错愕和吃惊。   陈训和雷琳的感情很好,而且陈家也愿意和雷家联姻,谁知道会突然取消三天后的订婚,这让一直爱戴、尊敬雷琳这个大姐的雷鸣格外的愤怒,当时雷鸣其实已经接受了国安的训练,所以他偷偷潜伏到了陈家,要找陈旭问个清楚明白。   “我记得当时陈旭的表情很是不对,他似乎藏了什么事,但是还不等我询问,陈旭却将我赶了出去,对了,在围墙外面我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雷鸣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愤怒,不管陈旭有什么苦衷,他都可以说出来,在当时雷鸣的认知力,雷家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方势力。   “陈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愿意嫁给你,是看得起你,哼,你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客气!”当时被陈旭赶走的雷鸣刚翻到外墙外就听到了这个趾高气扬的声音,接受国安专业训练的雷鸣可以清楚的听出来那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的声音。   后来,陈家当方面取消了订婚,雷家虽然震怒,也打算找陈家讨回一个说法,可是就在那一天,原本该是订婚的当天,雷琳突然从酒店的楼顶一跃而下,从当时酒店的监控录像里可以发现雷琳是自杀的。   只是雷家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噩耗,即使雷琳是自杀,雷家也认为是因为陈旭突然取消了订婚,让雷琳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但是还不等雷家报复陈家,噩耗再次传来,这一次自杀的人是陈旭,再然后,在两家办完丧事之后,陈家突然对雷家展开了灭绝人性的报复,雷父和雷夫人还有两个孩子在头七这一天出了车祸死亡了。   后来噩运似乎就笼罩在雷家,雷家几个举足轻重的老一辈都旧病复发,雷家失去了主心骨,其他家族立刻如同饿狼一样扑了过来瓜分了雷家,这其中自然有陈家推波助澜。   雷鸣当时因为父亲和雷夫人包括两个同父异母弟弟的死亡而陷入痛苦之中,之后疯狂的加入到了国安的训练。   半年之后,雷鸣和还沉浸在痛苦里的毕建阳才知道雷家没有了,家族生意和产业被瓜分了也就罢了,雷家嫡系的人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竟然都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死亡了。   因为雷家当初被陈家还有其他势力逼迫,嫡系一些人纷纷离开了明源市求生,有的是去了外省的朋友那里,有的是投靠了妻子的娘家,所以明源市的其他家族根本不知道陈家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陶沫凝眉思索着,按照雷鸣的叙说,陈家是突然决定取消订婚的,再结合雷鸣当时在围墙外听到的那个小姑娘的话,按照雷鸣的判断那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所以即使她当时语气很是高傲不可一世,雷鸣也只当是孩子话而已。   可是雷琳的自杀很有可能不是意外,酒店监控没有拍到其他人进入酒店顶楼,但是陶沫清楚陈家的诡异之处,陈家的人具有精神力,要催眠一个因为爱情受伤的雷琳,指使她跳楼自杀很容易。   雷琳不死,只怕陈旭的心一直都在雷琳身上,而雷琳死后,陈旭突然也自杀了,这让事情超出了陈家的控制,陈旭的存在必定很重要,否则陈家不会迁怒的报复雷家,害死了雷家那么多人。   但是陈旭在陈家这么多年,并没有引起陈家人的重视,和雷琳也交往之一两年了,那么必定是在订婚前的这三天,陈家来了什么人,突然发现了陈旭重要性,所以陈家取消了订婚,想到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所说的话,陶沫忽然想到了之前从董家以诈死而逃走的楼天辰。   楼天辰之所以被董家重视,是因为他身体的特殊性,和他双修可以帮助对方提升精神力,楼天辰是炉鼎的特殊体质,这也是采阳补阴的一种手段,而且楼天辰之所以还没有被采补,是因为对方年纪还有些小。   那么陈旭或许也是这样的体质,当时雷鸣听到的那个说话的小姑娘很有可能是隐世界的人,所以陈家为了巴结对方,立刻取消了订婚,陈旭死后,隐世界的人必定愤怒,甚至迁怒到了雷家,才有了雷家被灭门的悲剧发生。   ☆、第257章 出现鼠疫   “当年我和建阳夜闯了陈家,这是当年受的伤?”在说完雷家和陈家之前尘封了将近二十年的旧怨之后,雷鸣这才正色的看向陶沫,胸口依旧有着闷痛,这让雷鸣不由皱起眉头来。   之前在酒吧,毕建阳被陶沫气的怒极攻心,然后陶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直接拍出了一块发腥发臭的淤血。   而雷鸣这些年也总是感觉胸口有些的闷痛,这一次他从国安离开请了长假的理由也是调养身体,可是当年闯入陈家的一幕,雷鸣记得很清楚。   那时虽然年轻气盛,又被仇恨冲昏了脑子,但是他和毕建阳虽然重伤差一点之死,可是他记得清楚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受伤。   自己和建阳后来是在毕书记安排之下接受的检查和治疗,如果身体里内真有内伤,当时肯定就查出来了,这些年雷鸣在国安也受过伤,也接受过全身的检查,也从没有查出来有任何问题。   雷鸣一直以为自己的胸口闷痛只是心理作用,但是看到毕建阳吐出来的那口淤血,雷鸣怎么想都感觉有些的诡异,当然真正诡异的还是陈家。   听到雷鸣的话,毕建阳阴鹜的表情也有些的凝重,他的胸口痛起来呼吸都有些的困难,但是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检查之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被陶沫打出淤血之后,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让毕建阳明白若不是有陶沫,只怕他早晚会死在这块淤血上,而雷鸣的情况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当年他们就遭了陈家的暗算。   陶沫看了一眼陆九铮,见他点了点头,便知道雷鸣和毕建阳是值得信任的,这才开口解释道:“陈家的确有些古怪,陈家大宅外有一道看不见的精神力屏障,若是强行闯入陈家,就会被精神力所伤。”   之前陶沫和项甜甜进入陈家大宅之后,陶沫就发现了这一道精神力屏障的存在,说起来和现在的预警系统一样,大的作用没有,但是可以提醒陈家有外人闯入。   估计雷鸣和毕建阳当年比较倒霉,他们被精神力伤到之后,体内就形成了这一块淤血,因为这淤血被精神力包裹着,所以不管西医和中医都检查不出来。   毕建阳因为雷琳的死亡,性情大变,暴躁冷漠、阴沉易怒,所以淤血带来的伤害更大一些,再拖上五年,估计就会咳血了,日后生命也有危险。   雷鸣心性要豁达开朗一些,再加上在国安这些年的训练,身体素质好,所以淤血造成的伤害就小了,不过终究是个隐患,如果不清除,也有碍寿命。   精神力屏障?雷鸣和毕建阳都是一愣,但是两人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年不管是他们的人,还是陈家的敌人,没有一个能成功入侵陈家大宅的,他们一直以为是陈家的防卫森严,根本没有想到另有玄机。   陶沫将精神力附着到掌心,对着雷鸣的后背也是用力的一拍,雷鸣只感觉身体剧烈一痛,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尔后一股腥臭味涌上了喉咙,哇的一声,雷鸣也吐出了一口乌黑的淤血,浓烈的腥臭味也随即在客厅里蔓延开来。   “我去漱个口。”雷鸣快速的说了一声就冲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之后,口中的恶臭消失,胸口那总是沉甸甸的闷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出来的轻松感,说是通体舒畅一点都不夸张。   雷鸣和毕建阳离开安全屋之后,两个人眼中都是蒸腾的战意,按照陆九铮的行动计划,暂时不打草惊蛇,雷鸣用国安的情报系统先查清楚陈家在外的那些势力。   毕建阳则继续留在明源市将陈家在兆海省的势力都查清楚,在动陈家之前,先控制住陈家在外的势力和人脉关系,务必将动荡减轻到最小程度。   而操权依旧处于明面上来吸引陈家的注意力,方便雷鸣和毕建阳暗地里的行动,陆九铮则尽快的肃清13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13军,这样一来即使和陈家有了冲突,13军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和力度来控制事态的发展。   而陶沫则是和卢轻雪联络,若是可以和她背后的组织联络上就更好,隐世界的存在,陆九铮选择了保留,所以毕建阳和雷鸣并不清楚。   “大叔,我和操大哥先走了。”从安全屋离开之后,陆九铮要回14团,陶沫则是坐上了操权的车子。   毕建阳目前不能暴露,所以陶沫打算过去县局一趟,先帮操权解决了死老鼠的事,总不能让操权一直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这样也等于削弱了操权这个副局长的公信力。   此时,县局。   “金局,刚刚我收到消息,操权早上已经通知了各个乡镇的派出所所长来县里见个面,据说不算是正式的会议,就私下里见个面,谈谈心,聊聊各自的工作。”此时,县局郑队长快步走进了金万全的办公室,将不久前得到的消息做了汇报。   因为之前金豪的事,金万权这两天脸色显得异常的阴沉,不过好在陈家派了柳先生过去,虽然没有完全医治好金豪,却已经替他止了痛,最多一个星期金豪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虽然柳先生说了金豪身体没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金万权心里头那口恶气却怎么也咽不下,此时眼神阴霾着,金万权冷笑一声,“操权这是打算曲线救国。”   “是,老刘那里动了点手脚,估计操权是打算利用舆论力量逼迫后勤那边。”郑队长谄媚的附和着。   老刘将中央空调的通往四楼的管道弄坏了,还找人弄了死老鼠到管道里恶心操权,这些事局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他们都在观望着,想要看看操权如何处理。   而操权的处理办法让不少人都感觉有些失望,说是约见各个乡镇派出所的所长,其实就是想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来解决这件事,这手段也未免太简单了一点,只要金局长稍微动点手脚,操权的打算就能被破坏。   “通知电视台还有县里的其他几家媒体,下午两点的时候算是召开一个正式的见面会,地点就定在五楼的会议室,我亲自出席。”金万权阴冷一笑,这一截胡,他倒要看看操权如何利用舆论的力量。   “金局高明,我这就去。”郑队长拍着马屁,到时候根本不去四楼开会,操权所有的打算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下午一点四十,因为金万权的通知,原本操权这个副局长私下的约见变成了县局正式的会议,而且还通知了电视台和陈县另外两家网上的媒体,几个乡镇的电视台接到通知,也纷纷赶往县局。   陈冲这边得到消息之后,也派了分管公安这一块的县长过来出席会议,彻底杜绝了操权将人带往四楼自己办公室的打算。   此时,五楼会议室里,先到的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前两天不是已经召开了和操副局长的正式见面会了?今天怎么又将声势弄的这么大?”一个派出所所长诧异的开口,他真的是一头雾水。   操权上任之后,除了县委这边有一个正式的党委会议之外,县局也召开了一个正式的会议,将操权这个副局长正式介绍给公安系统的所有领导。   按照一贯的作法,操权私下里会约见各个派出所的所长,这就属于私人之间的见面了,也是让双方有一个更好的了解,一般这种见面都是在办公室里,但是谁知道这会议规格突然弄的这么大,比起之前的正式会议还要隆重,电视台都跟过来全程报道了。   “老徐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我倒是收到了一点风声。”另一个所长低声一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道:“金局长和操副局长早就杠上了,县局那可是金局长的铁桶江山,操副局长受到后勤那边的刁难……”   金万权并没有隐瞒风声,所以基本上来参加会议的人都知道了操权被后勤老刘刁难的事,金万权这么做就是要故意打击操权这个副局长的威信,警告操权,也为了警告那些想要投靠操权的人,这是阳谋,就算操权看明白了也只能低头认栽。   一点五十左右,分管公安这一块的县长还有金万权,包括操权都坐到了主席台上,此时台下众人一看,金完全自然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可是众人再一看,发现操副局长丝毫没有被算计的怒火,黝黑着脸庞,笔直的坐在金局长的身旁,气势威严,这份冷静和沉稳倒是让人敬佩。   “原本我打算私下和各位所长和副所长见个面,大家坐一起谈谈工作,没有想到金局长对我这个副局长的工作如此的支持,将声势弄的这么大。”操权是今天的主角,此时他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回响在会议室里,就冲着操权那一张看起来刚正黝黑的脸庞,半点看不出他是在嘲讽金万权。   已经破坏了操权打算的金万权此时自然不会动怒,他就这么不动如山的坐在这里,随着会议的正常进行,三点左右,忽然正在说话的一个所长眉头皱了皱,一股子浓烈的臭味从空调管道散播出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怎么回事?”金万权眉头一皱的站起身来,刚一说话,就将大股的恶臭为吸到了肺部,金万权一个没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秋老虎很厉害,中午两三点外面的温度也有三十五六度,所以会议室开了空调之后,门窗都是密闭的,这个臭味来的太猛烈,一下子就扩散到了整个会议室。   吱吱……吱吱!   伴随着老鼠的叫声,众人仰头一看,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空调管道出风口的塑料突然脱落下来,两三只老鼠从上面掉了下来,吧唧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两只活的老鼠吱溜一声快速的爬走了,但是还有一只腐烂的死老鼠就这么掉在了桌子上,老鼠肚子已经腐烂了,白色的蛆虫蠕动着,让看到的人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实在是这味道太恐怖了。   尔后,又有好几只老鼠从出风口掉了下来,死老鼠伴随着蛆虫不是掉在了地上,就是掉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个年纪大的人忽然白眼一翻的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说,身体还不停的抽搐,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恐慌起来了。   “不能出去!这说不定是鼠疫!”操权大步的拦在了会议室的门前,阻拦住要逃出去的人,面容冷峻,眼神肃杀,“现在立刻通知卫生部门,如果是鼠疫的话,我们或许都被感染了,谁也不能出去!”   鼠疫两个人如同死神的噩耗一般,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脸色惊恐的变色了,这要是鼠疫,那大家都得死啊!即使逃出去了,也难逃厄运,而且说不定还会将疫情传播到外面去。   现场有不少胆小的人还想要出去,但是操权一夫当关的守在了门口,还有其他几个所长和副所长在冷静下来之后,也迅速的帮着操权守住了门,如果真是鼠疫,那出去和不出去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鼠疫,现在逃出去的人,这辈子就甭指望再待在公安系统了,身为一名公务员,还是一名警察,在危险时刻,只顾着自己逃生,将危险和灾难带给外面的老百姓,这样的操守、这样的品行,脱了这身警服都是轻的,说不定都能给你弄牢里去。   整个陈县再次炸锅了,接到消息的陈冲也傻眼了,饶是他在镇静自若,也被鼠疫两个字给弄的失了神,而卫生部梦和武警大队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到达了县公安局,迅速的封锁了现场。   外面围观的老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都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了,没看见那些医生都是带着防护服进入县公安局的,难道有什么未知的病毒?   声势闹的太大,消息传播的太快,市委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情况根本控制不住,各大媒体也蜂拥的赶到了陈县。   如果真是鼠疫,别说一个陈县了,就是明源市都要戒严,鼠疫在早期被那就是瘟疫,一死都是一个城的人。   一直到深夜十二点多。   “毕市长,您放心,我们已经确定了,并不是鼠疫。”当听到鼠疫两个字,市卫生局的专家们也被吓的腿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鼠疫,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但是也将所有人的三魂给吓掉了两魂半。   “那为什么会有人昏迷?”因为明源市一把手外出公干了,所以来现场指挥的人正是毕建阳,此时他严肃着表情开口,没有人会认为毕建阳小题大做,这如果不百分百确定,谁的心都放不下。   市委的包括陈县县委的领导,还有几个小时前从省委特意赶过来的领导此时都齐聚一堂,如果可能谁也不愿意来陈县,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大家也是硬着头皮过来主持工作了,毕竟鼠疫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整个陈县包括明源市都将大乱,这个后果谁都无法承担。   “毕市长您放心,几个昏迷的人已经检查过了,他们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食物中毒,他们中午是在一起吃饭的,午餐吃了小龙虾,估计没弄干净,所以造成了食物中毒,再加上死老鼠腐烂的臭味,一下子就没忍住的呕吐起来,这正是巧合。”   虚惊一场!在场二三十位领导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没有被吓死,他妈的这事竟然就这么巧合了,好在没事。   不过想到此,在场众人刷的一下将迁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陈冲,食物中毒这也算是意外,但是你们堂堂陈县的公安局大楼竟然出现这么多死老鼠算怎么一回事?   陈县经济情况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明白,县公安局的条件那是杠杠的,怎么会出现死老鼠?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这如果真的出现鼠疫了,陈冲这个县委一把手就算万死也难逃其咎!   市委和省委的人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陈县县委的这些领导心里头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被鼠疫给吓傻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听到毕建阳的质问声,众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在场这些市委省委的领导哪个不是人精,一看陈县县委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有隐情,还不等毕建阳开口,一个省委领导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斥:“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给我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陈书记,这是怎么回事?”毕建阳也跟着开口质问,脸色也是格外的难看,在场其他领导都是如此,凌迟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陈冲。   这幸好是虚惊一场,但是那些腐烂的死老鼠可不是假的,说公安局能出现这么多死老鼠,不是人为的谁相信?老鼠有,但是一旦腐烂了,味道一出现了,肯定就被清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死老鼠出现在空调的管道里。   ☆、第258章 金豪死亡   虽然是虚惊一场,消息也对外封锁了,只说是陈县公安局发现了一桶易挥发的未知液体,刚好有几个人食物中毒,所以误以为这未知液体有毒,才将县公安局戒严了。   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所以不管是媒体还是广大的群众也都相信了,但是县委一把手陈冲,包括局长金万权,尤其是公安局后勤这一块的人都被市委和省委狠狠的训了一顿,后勤这边的人全部都开除了。   若不是因为这事不能闹大,估计都能将他们抓起来关几天,这叫什么事,差一点没将省委市委的领导给吓死,这如果真是鼠疫,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知情的一些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场,这都凌晨两三点了,幸好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不过转念一想,众人不由在心里头嘀咕,操副局长这运气真是逆天了,这死老鼠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就是因为金局长不待见操副局长,所以后勤的这些人故意用这种卑劣低下的手段来刁难操副局长,可是谁知道这死老鼠竟然从五楼会议室掉下来了,那腐烂的死老鼠明明是放到四楼的空调通风管道的,怎么就跑到五楼来了?难道死老鼠还会自己爬?   惊魂未定的众人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一股子的阴气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公安局四楼闹鬼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今天这事,怎么想都感觉有些诡异啊。   陈冲这个县委书记首当其冲的被骂的狗血喷头,他和操权之间那些纠葛,市委都明白的很,陈冲想要刁难操权那也无可厚非,可是关键是这事闹的太离谱,连省委都惊动了。   而且操权也算给了明源市委一个面子,否则他只要偷偷将这事往网上一公布,整个明源市的脸那就丢尽了,陈冲这幸好是陈家的人,有陈家保驾护航,否则就冲着今天闹得这事,给他来一个党内处分都有可能。   “陈书记,这事简直是活见鬼了!”此时,其他人都在惊吓之后回去补眠了,可是金万权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脸暴躁的怒火,从事发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冲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之前虽说他和操权有矛盾,但这也是间接的,真正和操权结仇的人是金万权,市委和市局两次批评训斥的人也是金万权。   可是今天这事却是陈冲被市委和省委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而且短时间里,陈冲是不可能对操权使绊子了,毕竟今天操权“识大体”的配合市委和省委的工作,没有将鼠疫的事情闹大。   所以市委和省委也算是欠了操权一个人情,陈冲更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否则一旦操权将这鼠疫这事闹大了,陈县根本没办法收场,但是这事的确太蹊跷太诡异了。   “陈书记。”看了一眼脸色阴霾的陈冲,金万权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只感觉异常的憋屈,“后勤老刘那里我已经问过了,他就找人弄了四五只腐烂的死老鼠丢到了四楼的空调管道里。”   可是谁知道这些死老鼠和活老鼠都跑到五楼的空调管道里了,还在开会的时候掉了下来,刚好有几个人中午吃小龙虾食物中毒,吐口白沫的晕厥过去,这才将事情闹大了,当时金万权就在会议室,那一刻,连他都以为是鼠疫,当时的场面实在太吓人了一点。   “事已至此,再纠缠下去只是打我们的脸,后勤开除的那几个人,你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这件事到此为止。”陈冲冷声开口,看起来还算冷静,可是眼神却是阴鹜的骇人,不过陈冲在官场多年,他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否则丢人的还是自己,只能到此为止。   金万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轻重缓急,更何况陈冲也发话了,金万权只能在此道歉之后离开了陈冲的办公室。   回到陈家大宅之后,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陈冲没有吃几口饭就放下筷子,起身向着陈之翰的院子走了去。   “坐,喝杯茶提提神。”陈之翰已经料准了陈冲会过来,此时慢条斯理的给陈冲斟了一杯茶推了过去,“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金豪在酒吧被打的事情你也知道。”   “难道操权他们这几个人里有人懂精神力?”陈冲脸色微微一变,他在陈家也算是骨干型的人才,所以也知道一些陈家的秘密,但是对于不能修炼精神力和内劲的陈冲而言,他知道的永远只是一些皮毛而已,真正核心的机密,陈冲也根本不清楚。   陈家并不是按照一般家族分为嫡系和旁系两个部分,但凡是陈家的人,如果被检测出可以修炼精神力或者内劲,那么都会成为陈家的核心人才,是陈家不惜一切代价培养的人才。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所以这些普通人里,陈家也会根据三六九等来划分,例如陈冲这样头脑精明、手段谋略都有的人,则会放到军政商三界去培养,有了陈家的保驾护航,他们的道路平坦了很多。   就算碰到了强大的竞争对手,陈家这些核心人才完全可以出手帮忙,不是利用精神力刺探对方的机密,就是利用古武术重伤对方,甚至会制造完美的意外死亡假象,所以陈家的这些人发展的才会如此快。   当然,军政商三界里,陈家力量最薄弱的就是属于军方了,毕竟身体素质极好的人,修炼内劲的可能性更大,陈家自然不会将他们送到部队去浪费时间,所以送去部队的都是些资质一般的子弟,而且部队不同于其他地方,凭借的是个人的实力,所以陈家在军方这边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   “金豪之前送去医院没有检查出什么,季明德说金豪是被陶沫的九针法给暗算了,之前柳先生过去了一趟,给金豪止住了痛,不过柳先生没有在金豪的体内察觉到精神力的存在。”陈之翰平静的开口,之前他只是猜测。   但是鼠疫的事,反而让陈之翰肯定了操权一行人里肯定有人懂得精神力,只有如此,那些腐烂的死老鼠会出现在五楼的管道里才解释的通。   “那家主的指示?”陈冲此时倒冷静下来了,如果是有人用精神力作怪,一切也就解释清楚了,不过牵扯到精神力了,自然需要看陈家的指示来行动。   “按兵不动。”陈之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认为最有可能拥有精神力的人可能就是陶沫,所以陈家目前在最大深度的挖掘所有关于陶沫的信息,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陈冲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神色里依旧带着几分不甘,接二连三的被操权下了面子,这对陈冲在县委的威信是大打折扣,如今陈家按兵不动,陈冲更不能对操权动手,如此一来,操权的羽翼很快就会丰满起来,日后要再动操权就棘手多了。   看出陈冲隐匿的不甘,陈之翰端起茶杯悠然的品了一口茶,直等到陈冲也终于冷静下来了,这才放下茶杯,“你放心,操权这边我们不需要动手,但是有人很快就会动手了,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陈家当年为了不引起京城高层的注意,所以陈家的势力明面上看就在兆海省,真正属于陈家掌控的也就是陈县,在明源市,陈家也只是有一半的话语权,到了兆海省,陈家至多也就是三分之一的话语权。   陈家这样收敛的作法,的确让京城高层放下了警惕和戒备,也就没有花大力气来铲除陈家,让韬光养晦的陈家在暗中慢慢发展壮大,但是兆海省毕竟还有不少人是陈家的敌人,操权此番在陈县的动作,让不少陈家的敌人似乎看到了希望。   所以陈家即使要按兵不动,但是却绝对不能纵容操权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会对陈家极其不利,就这样在各方势力的翘首以待里,陈家很平静,但是操权这边却还是出事了。   “我们抗议!公安局副局长公然包庇罪犯!”   “知法犯法!天理何在!”   “就是,难道公安局局长的朋友就可以打人了吗?”   一大早的,在前几天鼠疫的风波刚平静下来,县局大门口再次被四周的群众给围了起来,却见七八个小青年盘腿坐在地上,拉着横幅,手里头拿着大喇叭就这么喊了起来,指名道姓的指控操权执法不公。   围观的群众里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来带头的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金万权的独子金豪,消息灵通一点的人多少知道一点内幕,前些天金豪在酒吧和人起了冲突,似乎吃了大亏,半夜被送到县医院抢救去了。   看金豪这架势,知道一点内幕的消息的人,忍不住猜测难道在酒吧打伤金豪的人正是操副局长的朋友,再联想到金万权这个局长和操权这个副局长之间的矛盾纠葛,大家似乎都明白为什么金豪要闹这么一出戏了。   办公室里的金万权听到金豪在县局门口大闹的消息,差一点没气的晕死过去,铁青着脸一把就将办公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这个逆子!”   暴怒的金万权此时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冲出了办公室,刚好和同样下楼的操权碰了个正着,可是一想到金豪还在大门口,金万权阴冷眼神快步越过了操权。   “你这是闹什么,给我滚回去!”一到大门口,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金豪,金万权一口气差一点没吸上来,对着金豪暴怒的一吼,阴狠的目光刀子一般扫过旁边几个跟着金豪一起过来的小混混,恨不能将他们给生吞了。   “爸,你可别踢我,你顾忌操副局长的名声,让我息事宁人,可是我也是华国的公民,我被人打了肯定要讨回一个公道,维护我的合法权益!”金豪绝对是受人指点了,此时昂着头说辞是一套一套的。   且不说酒吧那件事是金豪先对陶沫砸酒瓶子引起的,动手的人也不是操权和陶沫,最关键的是金豪身上根本验不出什么伤来,就算走法律程序,金也根本不占理,否则金万权怎么可能吞下这口恶气。   而且鼠疫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金豪又闹这么一出,不管事后结果如何,丢的是陈县公安局的脸面,是明源市公安局的脸,金万权这个局长也是难辞其咎的。   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还能管理好一个县的治安?尤其是操权在鼠疫这件事上博得了市委的好感,现在金豪这么一闹下去,直接打击的就是金万权在市局和市委的名声。   “你给我闭嘴,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极力的克制着怒火,否则金万权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他不知道金豪是被什么人给怂恿了,但是对方绝对是不安好心,想要借着金豪的手来整治自己。   “我不走!”梗着脖子,金豪也倔上了,恶狠狠的瞪着一旁的操权,“如果县局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市局静坐示威,市局不解决,我就去省里,我就是要给自己讨回一个说法!”   “金局长,既然这事牵扯到了我身上,不如让他们进来将事情说清楚。”操权沉声开口,金豪这么一闹,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操权倒也诧异是谁怂恿他过来闹事的。   金万权深呼吸着,努力的压制着怒火,但是那表情依旧狰狞的骇人,对着一旁几个警察开口:“将他们都给我带进去!”   估计是金万权的脸色的确有些的吓人,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金豪对着操权挑衅一笑,随后一招手,“哥几个跟我进去。”   因为牵扯到了操权,最后一行人都被带到了四楼操权的办公室,金万权已经被气的快失去理智了,直接将金豪这事交给手下去处理了,眼不见为净!不管如何在县局,金豪也不会被人给欺负了去。   其他几个小跟班都被民警带去录口供了,这事在县局门口闹出来的,不管如何,还是要走一趟程序,此时,金豪打量了一眼操权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挑衅一笑,竖起了中指,“姓操的,我告诉你,在陈县这地方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来人撒野!”   一旁负责的录口供的两个民警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旁,金豪这个少爷他们得罪不起,操副局长他们也得罪不起,所以此时只能将自己当成石头柱子,什么都没听到。   “金豪,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胡闹带来的恶劣影响,但是还请你注意一下。”操权冷冷的开口,黝黑方正的脸上是一派的威严和无情。   他原本就对这样的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因为调查陈县,需要他走到明面上,操权真懒得和这些人斡旋,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果真最适合杨狐狸来做。   “注意?老子要注意给屁!”金豪眼睛突然一瞪,一脚踹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随即抓起操权办公桌上的东西就砸了起来,“老子今天就不注意了,你这个孙子能拿老子怎么样?啊?你说啊?”   一边嚣张的叫骂着,金豪搬起一把椅子就对着装饰一新的办公室一通乱砸,两个民警傻眼的一愣,其中一个快步上前阻拦金豪,另一个马不停蹄的向着外面跑了去找救兵了,除了金局长估计谁也制不住发疯的金豪。   操权倒是真想一拳头将疯子一样的金豪给砸晕过去,但是想到之前陆九铮的指示,操权冷眼站在一旁,任由金豪发疯。   “豪少,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那!”阻拦金豪的民警都快要哭出来了,这都什么事啊!   金局长对上操副局长都是接连败北,金豪这个纨绔他现在倒是砸的痛快了,却是将金局长的脸面踩在脚底下啊,不管如何,金局长一会肯定要给操副局长赔礼道歉了。   “给老子放手,妈的,老子就砸了怎么样?”金豪看着已经狼藉一片的办公室倒是痛快多了,挑衅的看着操权,再次竖起了中指。   周少说的很对,明面上自己只要占着理,那就据理力争,赢得舆论优势,私底下,自己可以随便闹,姓操的这个孬种可是警察,他绝对不敢私下对自己动手,否则就是警察打人的罪名。   “操副局长?”一旁的民警看着扬长而去的金豪,苦着脸看向操权。   “让他走。”操权不在意的开口,只感觉金豪这事闹的有点奇怪,就算他闹的再大,首当其冲被问责的人也是金万权,金豪是真蠢还是被人当枪使了?   金豪临出门前还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听到那砰的一声响,这才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操权的办公室,这么一通乱砸,身上出了一身的臭汗,金豪转过方向向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了过去。   金万权和另外的一个民警来的很快,当看到已经被砸的狼藉一片的办公室,金万权气的浑身直发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个小畜生呢?”   “刚刚豪少已经离开了。”正将椅子扶起来的民警干巴巴的开口,金局长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金豪这个纨绔。   “操副局长,小豪年纪小,不懂事,我一会让他亲自过来给你赔礼道歉。”金万权一字一字的开口,此时不得不对操权低头,谁让金豪这个儿子不争气,“联系后勤的人过来一下,所有的装修的费用都报给我。”   砸办公室的人是金豪,所以这个帐自然不能走公帐,只能让金万权来赔,当然办公室暂时也不能办公了,金万权不得不将一楼的一个会议室再次拿出来当操权的临时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金豪从在县局大门口喊冤到打砸操副局长办公室的消息再次在县局传了开来,这也幸好是在陈县,这要是在其他地方,有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金局长屁股下的这把椅子只怕早就坐不稳了。   后勤的老刘那群人因为鼠疫的事情被市委直接开除了,后来金万权和陈家倒是给他们重新安排了工作,但是毕竟不再是正式工了,这一次后勤的人可不敢动什么手脚,加班加点的以最快的速度将操权的办公室给恢复一新。   “老大,我去一下厕所。”操权办公室这里也有卫生间,但是工人也不敢用操副局长的卫生间,所以出了门直接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另一个工人也小跑的跟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向着卫生间走了去,“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能有什么味道?你一个大老爷么该不会也相信闹鬼吧?”男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率先走进了卫生间。   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男人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走在他身后的男人不由笑了起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开了灯,眼睛一扫,一声凄厉的惊恐叫声回荡在县局大楼,“杀人了!”   县局值班的警察来的很快,可是当看到卫生间的这血腥的一幕时,率先跑上来的两个警察转头扶着墙就呕吐起来,浑身瑟瑟发抖着,脸色更是被吓的失去了血色。   卫生间的地上是大片的殷红的血迹,而一具无头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血泊之中,尸体的双手双脚都被利器给割了下来,并排的放在断头的旁边,而右边则是没有了双手、双脚和头颅的躯干。   一双断手、一双断脚、砍掉的头颅,然后是躯干一字排开,而金豪的头颅上,他的双眼瞪的大大的,似乎饱受了巨大的惊恐和痛苦一般,死亡前的表情狰狞的残留在脸上,让看到的人几乎都能被吓死。   ☆、第259章 戴绿帽子   鼠疫的闹剧刚过去没几天,结果又发生了凶杀案,关键死的人还是金万权的独生子金豪,最重要的是金豪是死在县局四楼的卫生间里。   而且凶手行凶的手段极其残忍,金豪的双手双脚都被利器给割断了,连同头颅都割断了,还一字排开的排列在无头的躯干旁边,这样血腥又恐怖的画面让看到的警察当场就吐了,都被吓到够呛,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操副局长,你看这?”今天值班的正好是郑队长,他也是金万权最信任的下属,之前也明里暗里的针对操权,但是现在郑队长已经顾不得这些矛盾纠纷了,此时求助的看向连夜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操权。   “现场先封锁起来,让法医过来,还有先通知陈书记再通知金局长。”操权掷地有声的下达命令,黝黑刚正的脸庞上眉头紧锁着。   金豪突然死亡,而且还是死在四楼的卫生间里,距离自己的办公室不到五十米,再想到早上金豪在县局大门口拉横幅胡闹的场面,操权脸色愈加的冷沉了几分,这只怕是针对自己的阴谋。   “郑队长,你跟我一起进凶案现场。”操权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郑队长,金豪的死,操权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金万权根本不是那种和人讲理的人,尤其是死的还是他的独子金豪。   操权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特意让郑队长陪同自己进入卫生间,如此一来,到时候现场证据不指向自己,金万权也没有理由说自己擅自进入现场,抹除了证据。   如果有可能,郑队长根本不愿意再进入卫生间,此刻他的双腿还瑟瑟发抖着,只要眼睛一闭上,那种恐怖的画面会立刻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尤其是金豪那因为恐惧和痛苦而瞪大的双眼,活像是要找人索命的厉鬼。   可是郑队长也知道操权叫上自己陪同的目的,此时只能点了点头,深呼吸着,汗湿的双手用力的攥紧成了拳头,这才跟着操权拉开黄色的警戒线向着卫生间走了去。   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样浓郁的味道,金豪身上的血怕都放干了,操权走进卫生间,除了之前那个摔倒在卫生间的工人将边缘的血迹弄的有点凌乱模糊之外,金豪躯干四周的血迹很完整,这让检查现场的操权不由眉头一皱。   “操副局长,有什么不对劲吗?”郑队长虽然是负责刑事这一块的,但是平日里最多就是处理打架斗殴这些事,偶尔也会有死亡的案件,但是大多数不是喝农药死了,就是落水意外死亡这些,根本不曾见过这么恐怖的杀人分尸的画面。   “你看血迹的范围已经超过了一米,凶手杀人分尸之后将断手断脚和头颅并排放好再离开现场,那为什么四周看不到血脚印?”操权一眼就感觉出这个凶案现场的诡异之处,目光再次看了看四周的雪白的墙壁,眼神愈加的凝重。   因为过去县局的四楼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所以这里除了资料室和杂物室之外,基本没有人过来,卫生间也基本没有人用,所以墙壁都是雪白一片的。   可是金豪被人这样的虐杀,甚至分尸,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死亡前的痛苦,可是四周的墙壁上竟然没有一点飞溅的血迹,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郑队长之前只看了一眼现场,确认被杀的人是金豪之后,就吓的双腿哆嗦的跑了出来,根本没有仔细观察现场,现在听操权这么一说,郑队长壮大胆子一看,只感觉浑身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阴凉。   以金豪身体为中心,大片的血迹形成了一个圆形,半径超过了一米,如同操权说的一般,凶手布置完这一切离开现场时,为什么没有留下血脚印?整个现场的血迹看起来极其的完整。   吞了吞口水,郑队长下意识的往操权身边靠了靠,“操副局长,会不会凶手离开之后,流淌的鲜血盖住了他的脚印,又或者他杀人的时候是穿着鞋套的,所以布置完现场之后,他脱鞋了鞋套,原本的血脚印刚好被血迹给淹没了。”   “这也有可能。”操权点了点头,但是现场的血迹太过于完整,而且如果凶手鞋套上真的沾有血迹,那么他抬脚走路的时候,不可能四周一点血迹都没有飞溅出来。   “墙壁也太干净了,除了地上的大片血迹之外,整个现场没有其他的血迹,割断金豪手脚的时候,不可能一点鲜血不飞溅出来。”操权只感觉整个凶案现场充满了违和感。   手骨和脚骨要被割断,一点血迹不飞溅出来根本不可能,而且金豪在剧痛里肯定会挣扎,更会有血迹飞溅出去。   在操权看来整个现场像是金豪全身的血液显示被凶手给放光了,然后才割断了他的双手双脚和头颅,这样一来就没有血迹飞溅的痕迹。   但是血液如果放光了,断手断脚的时候金豪必定已经死亡了,那么他的脸上就不会呈现出这样巨大的惊恐和痛苦。   郑队长瞄了一眼四周过于雪白干净的墙壁,浑身吓的一个哆嗦,一把抓住操权的胳膊,结结巴巴的开口:“操副局长,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等法医过来……”   操权点了点头,跟着郑队长两人离开了卫生间,而此时外面的走廊上也站满了人,大家表情都是异常的凝重,在县局出现了凶杀案,而且场面还如此的血腥而残忍。   更重要的是死亡的人竟然是金局长的独生子金豪,大家想想头皮就发麻,心里头瘆的慌。这到底是针对金豪一个人的?还是如同电视电影里那样出现了连环杀人案。   如果是这样,凶手的目标是不是他们县局的警察?越想越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萦绕在心里头。   陈冲是和金万权一起到达县局的,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金万权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直接就向着拉着警戒线的卫生间冲了过去。   “拦住他!”操权厉声一喝,一旁的郑队长和另一个警察下意识的就将要一头冲进去的金万权给抓住了。   “放开我!”金万权此时表情异常的狰狞,凶狠的目光嗜血般的盯着操权。   早上金豪在县局门口闹了一通之后被金万权带到了局里,走了个程序录了口供之后,金豪将操权办公司或给砸了,被金万权给训了一顿,之后气冲冲的金万权就走了,后来金豪也走了,到了晚上都没有回家。   金万权也没有多在意,毕竟金豪脾气大,今天又被金万权当众给骂了,闹脾气在外面过夜是常有的事情,在陈县这个地方,金万权还真的没有担心过金豪的安全,谁敢动金豪一根毫毛,那是活腻味了。   可是半夜手机突然有人敲门,金万权这才知道金豪被害了,整个人就懵住了,陈冲得到消息之后没有赶往县局,而是到了金万权这里,接上他一起来了县局。   “金局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里面法医正在取证呢。”郑队长拉住暴怒的金万权,不断的劝说着,里面那血胸恐怖的场面,连法医看了都吓的脸色苍白,更别说金局长这个父亲了,若是看到被分尸的金豪,郑队长担心金局长会大受刺激。   “操权,你害了小豪,你不得好死!”金万权用力的挣扎着,可惜郑队长既然将他牢牢的拦住了,此时金万权仇恨的对着操权怒吼起来,满脸都是扭曲的仇恨和要报复的滔天怒火。   看着混乱的场面,陈冲让郑队长将情绪失控的金万权强行拉到了一旁,这才看向一旁的操权,打着官腔开口:“万权情绪上接受不了,操副局长你担待一点。”   “陈书记太客气了,这个我能理解。”操权不在意的开口,锐利的目光看着老神在在的陈冲,金豪的死亡到底是不是陈家所为?   对于操权的怀疑,陈冲并不在意,金豪会被杀,陈冲也很意外,此时,陈冲向着卫生间走了过去,操权身为县局除了金万权之外最大的一个,自然要陪着陈冲再一次进了凶案现场。   法医已经在取证,一旁的警察也在四处拍照,此时看到陈冲和操权进来了,卫生间里的两人停下了手里头的工作。   当看到被分尸的金豪,陈冲脸色也是一变,之前在电话里陈冲也知道金豪是被分尸的,但是知道和亲眼看见还是差了很多,饶是陈冲处事不惊,此时脸色也是格外的难看,扫了一眼之后就立刻别过头去了,这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和恐怖。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县局都笼罩在一股子阴森紧绷的氛围里,昨天凌晨去了现场的人都吓的够呛,没有去现场的,听了描述也吓的厉害。   九点。   忙了一整夜的众人简单的吃了点馒头和稀饭,就到了会议室里,此时陈冲正在发言:“9?28凶手案影响极其恶劣,凶手手段极其残忍,我们现在成立的专案组,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案子调查清楚……”   “操副局长,鉴于金局长目前的情绪不稳,9?28这个案子将由你全权负责。”说到这里,陈冲将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操权。   “陈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凶手找出来。”操权没有丝毫推卸的就领下命令,此时站起身来对案子现有的线索做了一个大致的案情陈述。   随着操权的话,会议室里众人都是眉头紧锁着,不管是法医的初步判断,还是现场的证据取样,金豪被杀案都显得极其诡异。   整个县局都在忙着调查金豪被杀的事情,陶沫从操权这里收到消息之后,雷鸣就找上门来来了,“等一会天再黑透一点,我们就过去一趟,金豪被杀很有可能是陈家用来嫁祸操权的。”   “操大哥在电话里说陈冲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疑点,他似乎并不清楚金豪被杀的事。”陶沫也倾向于是陈家动的手,不过想到之前金豪在县局门口拉横幅的事,“也有可能不是陈家。”   “陈冲为人很是谨慎,金万权是他的人,按理说金豪被杀不可能是陈冲下的命令,但是不排除是陈家其他人。”想到雷家嫡系当年被灭门,雷鸣脸色也沉了下来,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暗中调查陈家十多年了,雷鸣知道陈家行事一贯狠辣歹毒,金万权在操权面前几次丢脸,陈家放弃一个金万权,利用金豪的死激怒金万权和操权同归于尽也很有可能。   不管如何,一切都需要证据,夜色降临之后,陶沫和雷鸣潜入到了县局大楼,从楼顶拉着安全绳到了四楼的卫生间,因为是凶案现场,所以整个四楼都被封锁了。   “外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凶手不大可能从外面进入卫生间。”此时,雷鸣从窗户外跳到了卫生间里,刚刚从楼顶下来的时候,他就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一点的痕迹。   陶沫看了看卫生间,尸体已经被清理了,不过血迹还残留在原地,好在以为内闹鬼的传闻,所以四楼所有的灯,包括凶案现场这个卫生间的灯都是开着的。   “墙壁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太奇怪了。”陶沫仔细检查着四周的墙壁,现场留有大量的血迹,根据法医那边的尸检,金豪身体里的血液都被放干了,这么大的出血量,这里又是第一凶案现场,不可能没有一点血迹飞溅到墙壁上。   雷鸣也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圈四周,同样是满脸的不解。   陶沫看着地上大滩的血迹,随后看向雷鸣,“操大哥说警方那边已经将现场的脚印做了比对,除了装修工人和警方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而且根据法医的判断,血泊里的那把军刀上只有死者金豪的质问,刀口和伤口完全符合,可以确定这就是凶器。”在陶沫看来整个凶杀案充斥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证据显示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   “这不可能?难道是金豪自己杀了自己?”雷鸣想都没有想到的否定了这个推断,“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吗?或许凶手穿的是薄底的鞋子,又没有踩到血,在地板砖上没有留下脚印也不奇怪。”   金豪就算不怕痛的自己割断了自己的双腿和左手,那他是怎么割断自己的右手还有头颅的?这肯定是凶手用军刀行凶之后,又将自己的指纹擦掉了,或者凶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行凶之后将金豪的指纹印到了凶器上。   “但是根据县公安局大门和侧门的两个监控显示,当天所有进出县局的人在金豪死亡时间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我们刚刚从楼顶下来,不管是楼顶还是外面的墙壁包括窗台上也没有其他人入侵的迹象。”所以金豪被杀是处于一个密闭的环境,可以说是密室杀人也不为过。   县公安局进出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局里的民警,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就算推断是局里的民警是凶手,那杀人动机呢?为什么要分尸?而且行凶时的血衣呢?   金豪年轻力壮,平日里没少打架斗殴,身手也算是不错,从法医那边的初步尸检,金豪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凶手是如何制服金豪的?并且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放血还将他分尸?   “先离开再说。”雷鸣此时也一头的雾水,根本想不明白之下,雷鸣和陶沫从窗户外原路返回到了楼顶,然后翻过围墙离开了县局。   操权一直在县局忙到了晚上九点多,这才回到了陶沫暂时住的宾馆,还顺带给两人带了点夜宵。   “所有证据都显示金豪是独自在卫生间,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双手双脚还有头给断了,还一字排开。”雷鸣喝了一口冰啤酒,往沙发上一躺,“这如果不是陈家动的手,那就真是未解之谜了。”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金豪的死很诡异,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陈家的人利用精神力动的手,否则一切根本说不通,而陈家这么做,必定是为了激怒金万权,从而让他报复操权,牺牲一个金万权和一个金豪,能讲操权弄死或者从陈县弄走,与陈家而言是绝对有利的。   “我之前和卢老板联系上了,我们明天中午会碰个面,到时候看她怎么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陈家,但是陶沫总感觉不是陈家动的手,毕竟陈家如果真的要撕破脸,之前就不会韬光养晦了。   听到卢轻雪的名字,操权喝啤酒的动作微微一怔,黝黑方正的脸庞上表情显得有些的恍惚,他以为他是极其厌恶卢情绪额那样轻佻不正经的女人,可是当卢轻雪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却在操权的心底留下浓墨淡彩的一笔。   到陈县的这些日子,操权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卢轻雪那妩媚的笑容,微微上挑的眼角,勾着挑逗笑容的嘴角,以及她离开那一晚上那抹不开忧伤的双眸,让操权每每想起来,心里头都有些钝钝的难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心脏一般。   雷鸣倒不是真的八卦,不过看到操权这个粗犷的北方汉子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来,雷鸣不习惯的耸了耸肩膀,侧目瞅了瞅陶沫,“这是怎么回事?卢轻雪?陈森即将大婚的对象?”   听到大婚两个字,操权更是烦躁的将手里头的啤酒罐咔嚓一声捏扁了,关于卢轻雪的事情,之前他调查了,但是并没有查到,不过从楼天辰那里得知卢轻雪出现在了陈家,有了调查方向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锋刃这边将调查资料给了陆九铮,陆九铮并没有翻看而是直接给了操权,关于卢轻雪和陈森之间的过往,也就很明白了。   陈家的家主陈森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很少出现在外界,陈家家主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但是据说陈森此人性情有些的暴戾,行事狠辣。   当年陈森爱慕的是卢轻雪的母亲,可是最后却将人虐杀而死,尔后,陈森性情大变,那时卢轻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当年卢轻雪母亲的死亡换来了卢轻雪的顺利逃亡。   整整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卢轻雪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她即将在十月嫁给陈森成为陈家的当家主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见操权一个人重新拿着啤酒走到阳台处喝了起来,雷鸣懒懒的冒出一句情诗来,幸好他这些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用为这些情情爱爱发愁。   看着操权那隐匿在黑暗里的背影,再想到性情大变的毕建阳,雷鸣不由再次感慨,忽然,他眼睛一亮的瞅着陶沫好奇的问:“陆上校那可是冰山型的人物,陶沫你到底是怎么将人给搞定的?”   抛开陆九铮的家世和背景,就他那生人勿近的冷漠性子,雷鸣是真的挺佩服陶沫的,这么一个严肃冷漠甚至有些古板的男人,陶沫竟然能让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还真是让人好奇。   “等后天大叔有时间了,雷大哥你自己去问。”陶沫笑了笑,雷鸣都四十出头的年纪了,看起来挺严肃的,可是熟悉之后却发现他性子很爽朗、随性,特容易相处。   一想到陆九铮那过于严肃甚至古板的性子,雷鸣敬谢不敏的摆摆手,估计陶沫就是陆九铮身上拿下来的那根肋骨,所以他对陶沫极其不同,面对其他人时,陆九铮永远都是那一张面瘫脸,沉默寡言、枯燥乏味,不管说什么话题都能冷场。   第二天,早上十点。   对于偏偏要跟过来的雷鸣,陶沫也很是无语,两人就在餐厅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糕点,等了片刻之后,就看到一道迤逦的身影走了过来。   “咳咳……”雷鸣眼睛猛地瞪大,太过于震惊之下,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咳里,雷鸣抹去嘴角的茶水,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情万种的卢轻雪。   他以为操权喜欢的女人即使漂亮,但是也绝对是那种大家闺秀,看起来温柔而优雅,可是眼前的卢轻雪却如同一个释放妖气的狐狸精一般。   长裙拖到脚踝处,腰腹处剪裁的极好,完美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卢轻雪勾着嘴角妖媚的笑着,一颦一笑之间都是说不出来的妩媚风情,尤其是那一双眼,眼角上挑,淡紫色的眼影配合她同样紫色的长裙,发间别了一支蓝色妖姬。   看着风情万种的卢轻雪,想到粗犷性格的操权,雷鸣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介意和我小闺蜜喝点咖啡吧?”卢轻雪眯着眼扫了一眼身后两个陈家保镖,随后妖娆的向着陶沫和雷鸣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雷鸣,卢轻雪微微一挑眉头笑了起来,“陶沫,我发现你的口味越来越重啊?陆上校也就罢了,这位大叔未免太老了一点。”   “别,你们谈心我靠边站。”雷鸣放下茶杯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将座位让给了卢轻雪,这种妖精般的女人,自己是hold不住的,看不出操权那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这边雷鸣刚打算换个位置,一回头就看到操权走了过来,雷鸣不由的瞪大了眼,啧啧,怎么看一身正气,面容刚正的操权和妖娆妩媚的卢轻雪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   “操大哥,好巧啊。”陶沫对着走过来的操权摆摆手,随即又抬手对着服务员招呼了一声,“麻烦再送两个茶杯过来。”   卢轻雪回过头像是第一次见到操权一般,眯着眼笑着,随即伸出蓝色豆蔻的纤纤玉手,“原来是操副局长,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了。”   操权板着一张黝黑的脸,看了看依旧轻佻的卢轻雪,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两手交握的一瞬间,操权大手蓦地用力收紧了几分,牢牢的握住了掌心里卢轻雪的手。   卢轻雪轻垂下长长的睫毛,心在瞬间疯狂的加快了跳动,从决定回到陈家的那一刻起,卢轻雪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个熊一般蠢笨的男人她将永远的留在心底。   可是此刻,当感觉到操权那手掌的力度和温暖时,卢轻雪才知道她不过是在自己欺骗自己,她并不想这样放弃,她也想和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一辈子,生两个熊一般的孩子,看着他们健健康康的长大。   操权收回手,瞄了一眼一旁的雷鸣,雷鸣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快速的坐到了陶沫的身边,操权这才坐到了卢轻雪的身边。   妈的,操权也不是什么好人!雷鸣瞅着对面的操权和卢轻雪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就坐到一起了,赤裸裸的奸情!   明明之前感觉这两人不搭调,可是此刻,看着身材魁梧健硕的操权,再看着妖娆的卢轻雪,雷鸣突然发现这两人气息是那么的和谐,美女与野兽的完美组合。   “金豪的死亡和陈家没有关系。”在陶沫建立了精神力屏障之后,卢轻雪这才低声开口,这也是她在陈家待了这么长时间的结果,要打探一些不是机密的消息,卢轻雪还是很容易的。   “难道是周家?”陶沫微微的一皱眉,周存炎之前在陈家门口被大叔给带走了,之后周家多方周旋,周存炎暂时安全了,周家要报复很正常,但是金豪的死亡太诡异了,没有精神力的介入只怕根本做不到。   卢轻雪撩了撩鬓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放在桌下的手却握住了操权的手,瞬间被他的大手反握住,卢轻雪不由一笑,不再是那种轻佻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周存炎的确接触了金豪,也怂恿他到县局门口闹事,但是周家应该不会暗杀金豪。”   金万权是陈家的人,陆九铮目前开始彻查13军,周家有些惶恐不安,此时,周家只会尽可能的争取陈家的帮忙,而不是弄死金豪来和陈家作对,更何况卢轻雪也不认为金豪的死是普通凶手所为。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就在几人低声交谈时,快走进来的陈婷婷表情狰狞的扭曲着,抓起一旁桌子上的咖啡杯就向着卢轻雪这边泼了过来。   操权一抬手,啪的一声将陈婷婷的手给打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泼到了一旁。   “奸夫淫妇!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不守妇道!”陈婷婷原本就看卢轻雪不顺眼,但是因为陈森铁了心的要娶她,所以陈婷婷也不敢忤逆陈森这个父亲,所以她只好偷偷的调查卢轻雪。   果真!今天卢轻雪要亲自出来试婚纱,而不是让设计师将婚纱送到家里头,陈婷婷就感觉有猫腻了,所以在卢轻雪出门之后,陈婷婷就开车跟在后面。   结果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卢轻雪这个贱人不但和陶沫这个陈家的敌人在一起,还和其他男人坐在一起,敢给陈家戴绿帽子!   ☆、第260章 商会邀请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嫁给我爸?”陈婷婷表情扭曲着,恶狠狠的瞪着一旁风情妖娆的卢轻雪,恨不能一巴掌扇掉她脸上那妖艳的笑容。   可惜操权魁梧的身躯如同山一般的挡在了卢轻雪面前,将她给护的牢牢的。   “这就是你这个贱人的奸夫?”陈婷婷并不认识操权,但是看操权护着卢轻雪的架势,陈婷婷像是将两人捉奸在床了一般,“卢轻雪,你敢背着我爸爸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将这对奸夫淫妇抓起来。”   说话的同时,陈婷婷怒斥的看向一旁的几个保镖,有两个保镖是卢轻雪带出来的,还有两个人是随行保护陈婷婷安全的。   四个保镖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却没有行动,关于卢轻雪在陈家的地位他们心里头都清楚,而且在陈家这段时间,擅长经营人脉关系的卢轻雪也赢取了不少好名声。   她虽然看起来妩媚妖娆,但是并不会真的去勾搭哪个男人,所以陈家上上下下的保镖、佣人,还有那些旁系的人对卢轻雪这个日后的当家主母印象还是挺好。   再加上家主陈森又格外重视卢轻雪,其他人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陈婷婷这个嫡系大小姐在陈家虽然地位也非同一般,可是日后毕竟要嫁出去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而且大婚之后,卢轻雪若是生了儿子,陈家家主之位到底是陈婷婷的哥哥陈烽的还是日后卢轻雪的儿子,还真说不定呢。   就算陈家日后的继承人是陈烽,但是卢轻雪一旦有了孩子傍身,比起陈婷婷这个外嫁女地位肯定高很多,所以陈家的人即使不阿谀奉承,也不敢轻贱卢轻雪。   一贯性子跋扈的陈婷婷见陈家的保镖竟然不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怔愣之后随即勃然大怒,指着几个保镖破口大骂起来,“好,好,好,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贱狗,一个一个都被卢轻雪这个贱人收买了?怎么?是不是想着日后还爬上这个荡妇的床上去当入幕之宾?我们陈家养你们这些狗真是浪费粮食!”   听着陈婷婷那侮辱的话,四个保镖虽然有一瞬间的愤怒,不过还都是情绪压了下来,他们不敢得罪卢轻雪,自然也不敢得罪陈婷婷,不过就目前来看家主更重视的还是日后的夫人。   而且今天这事根本就是小姐无理取闹!大庭广众之下,夫人不过是和陶沫他们三人坐在一起,而且还是巧遇的,谁偷情、幽会野男人会带着两个保镖到咖啡厅来?   像是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卢轻雪站在操权身边淡淡的开口规劝着,“婷婷,你也成年了,不要这么不懂事,你败坏我的名誉何尝不是在败坏陈家的名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两腿一张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对我说教?”陈婷婷哪里能听得卢轻雪用长辈的口吻教训自己,倏地一下就炸了起来,尖锐着嗓音叫骂着的同时从包包里忽然拿出一把防身用的银色手枪。   几乎在同时,陈家的一个保镖和操权同时出手,陈婷婷的手枪还没有掏出来,包已经被操权夺了下来。   一旁保镖也快速的摁住了陈婷婷的手,“小姐,你冷静一点!”不说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就凭着陶沫和操权的身份,也容不得陈婷婷因为口角纠纷就拔枪,更何况还有夫人在这里,如果夫人受伤了,小姐倒可以免除责罚,但是他们这四个保镖只怕要到陈家的刑堂走一趟了,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贱狗,一个一个竟然敢帮着外人!”认为自己是势单力孤的陈婷婷尖利着嗓音叫唤起来,整个人疯了一般对着摁住自己胳膊的保镖又是踢又是打,抬手就啪啪的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打了几个耳光。   “陈婷婷,你在干什么?”一道冷厉的怒斥声冰冷的响起,陈森脸色有些的阴沉,冰寒的目光冷冷的看向撒泼的陈婷婷,对待这个小女儿,陈森那过于冷硬的脸上感觉不到父亲的慈爱和温柔。   陈之翰也快步走了过来,将表情呆愣的陈婷婷拉到一旁,“保镖惹你不高兴了,回去和堂叔说,堂叔来收拾他们。”   “爸爸,堂叔。”陈婷婷愤恨不甘的收回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脸都被巴掌给扇肿的保镖,随后指着卢轻雪骂道:“爸爸,你不知道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你出来勾搭野男人,我让这些保镖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抓回去,他们竟然还敢帮着外人!”   陈之翰表情微微一僵,家主性子并不好,即使对待两女一子也一贯很是冷漠,婷婷这样怒骂,侮辱的不是卢轻雪而是家主。   果真听到陈婷婷的话,陈森表情陡然阴沉下来,手腕一动,啪的一巴掌打到了陈婷婷的脸上,力度之大将她打的一个踉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的破裂流血。   “谁准你这样对你母亲说话的?”冷声怒斥,陈森眼神很是冰冷,再加上他原本就魁梧高大的身躯,那种外露的凌厉气势让陈森整个人显得更为的冷血不近人情。   脸上传来麻木的肿痛,陈婷婷眼眶倏地一下就红了,泪珠子滚落下来。畏惧陈森的威严,陈婷婷用更为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一旁的卢轻雪,眼中闪烁着扭曲而狰狞的恨意。   “婷婷,家主是临时决定来和夫人一起试结婚礼服的,所以夫人才会在咖啡厅等家主过来。”陈之翰一把拉住陈婷婷压低声音解释着,唯恐性子骄纵跋扈的陈婷婷再惹怒了陈森。   说起来这事也算是巧了,卢轻雪在陈家大宅待了这么久,原本就打算借着试婚纱的机会出来走走,算是透透气,陈之翰也能理解这一点,所以特意安排了两个保镖跟着,说是保护卢轻雪,防止她被没眼力的人冲撞了,其实也是间接的监视。   这边卢轻雪刚到了婚纱店,陈森提前结束了今天的修炼,所以这才决定也一起过来婚纱店,卢轻雪也就到这间咖啡厅来等陈森的到来,谁知道意外碰到了陶沫和操权、雷鸣三人。   碰到也就罢了,偏偏陈婷婷一直敌视卢轻雪,认为她拒绝婚纱店的设计师上门服务,偏偏要到店里去试婚纱,一定有猫腻,所以就一路尾随过来了。   刚好看到卢轻雪和操权他们寒暄,陈婷婷以为自己抓到了卢轻雪的把柄,所以一下子就张狂起来,不顾场合的大吵大闹,刚好被过来的陈森撞见了。   “操副局长,陶小姐,婷婷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两位不要大人不计小人过。”陈之翰笑着看向两人,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雷鸣,暗中猜测他的身份。   陈之翰知道之前在酒吧里打了金豪的正是此人雷鸣,根据陈家的调查,雷鸣的身份很正常,在京城开了一间茶吧,不过关系倒是挺广,似乎有些门路,只是根据调查他和陶沫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是目前来看两人关系很是深厚,如此一来雷鸣身份肯定也不单单是茶吧老板这么简单。   雷鸣年过四十,身材不似陈森和操权这般的魁梧健硕,但是眼中精光内敛,浑身透露出一股强者的干练,在陈之翰看来雷鸣最大的可能也是部队出来的,茶楼老板或许只是一个掩护。   “陈先生客气了,不过看得出陈小姐并不喜欢卢姐,想必烽少也是如此,原本我还打算将卢姐介绍给操大哥呢。”笑眯眯的开口,陶沫看起来像是在调侃,可是目光却越过陈之翰看向脸色有些阴沉的陈森。   嗬!听到陶沫这话,陈之翰和几个陈家保镖不由脸色一变,陈家人都知道陈森在卢轻雪这件事上很是偏执,否则陈家上下也不会如此看重卢轻雪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即使是陈婷婷和陈烽极其抵触也无济于事。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陶沫竟然敢正面挑衅陈森,甚至说出要撮合卢情绪和操权的话来,这是明摆着打脸陈森,就连卢轻雪和操权也是一愣,估计也没有想到陶沫敢这么说。   陈森此时脸色更是阴翳的有些骇人,在陈家积威已久,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陈森说话,此时看着陶沫那眉眼染笑的表情,陈森周身的气势宛若实质化了一般,蜂拥的向着陶沫压了过去。   “陶小姐,好胆识!”冷冷的开口,看着笑容不变的陶沫,陈森已经可以肯定陶沫是具有精神力的,只是并不清楚她是天生拥有了精神力,还是经过了后天的转业训练。   “既然陈家主也认为陈小姐不懂事,那今天就让陈小姐道个歉吧。”陶沫挑衅的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陈婷婷,从操权手里头拿过陈婷婷的包,扫了一眼包里的手枪,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之翰和陈森。   陈婷婷包里的枪是给她防身的,陈之翰没有想到陈婷婷竟然敢随便动枪,还被陶沫抓了个正着,可是一想到陈婷婷那性格,让她给陶沫道歉,只怕比杀了她还要困难。   可是陶沫明显打算揪着陈婷婷非法持枪的事不放,陈婷婷只有十七周岁,根本不够资格办理持枪证,陶沫又是14团的人,操权还是县局的副局长,被这两个人抓了现形,一旦追究起来也很是麻烦。   陈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此时冰冷的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愤怒不甘的陈婷婷,冷漠无情的命令:“道歉!”   眼眶再次一红,陈婷婷死死的咬着嘴唇,让她给陶沫道歉,这比杀了陈婷婷还要难受,但是对陈森这个父亲很是敬畏,陈婷婷抬头对上陈森冷厉无情的脸庞,双手死死的攥紧成了拳头,对着陶沫开口:“对不起!”   “陶小姐满意了?”陈森冷眼看向陶沫,对于陈婷婷的委屈和不甘,陈森很是不屑,弱肉强食,他这个女儿一贯冲动莽撞,行事任意妄为惯了,被陶沫狠狠的打击一番也好。   “陈家主客气了,既然如此操大哥,雷大哥,我们先回去吧。”陶沫回头招呼了一声,一行三人就这么离开了餐厅。   陈婷婷低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但是陈森在这里还轮不到陈婷婷撒野,所以她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离开的陶沫三人。   出了咖啡厅上了车之后,雷鸣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实在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说出那样暧昧的话来,以陈森那病态扭曲的性格,他如果怀疑卢轻雪和操权暧昧不清,说不定会迁怒到卢轻雪身上。   “有陈森在,陈家不会动卢姐的,而且陈家怀疑我具有精神力,他们若是想要试探我,势必会通过卢姐来行事,这样至少保证了卢姐的安全,而且陈婷婷目前最恨的人应该是让她丢脸的我。”陶沫笑着解释着,比起自己,卢姐在陈家才是最危险的。   所以陶沫才会兵行险招的将炮火都拉到自己头上,暴露自己具有精神力,故意挑衅惹怒陈婷婷,都是为了间接的保护卢轻雪的安全。   陶沫想的一点都不错,比起仇视的卢轻雪,此时陈婷婷恨不能将陶沫给挫骨扬灰,她被陈森当中打了一巴掌,还被逼着向陶沫道歉,这让一贯心高气傲、跋扈嚣张的陈婷婷根本无法忍受,所以比起让自己不痛快的卢轻雪,让她丢了脸的陶沫才是最大的仇敌。   “送婷婷回去。”陈之翰对着一旁的保镖开口,一行人也没有喝咖啡直奔旁边不远处的婚纱店。   别看陈县地方小,可是这一家店的旗袍设计师和婚纱设计师却都是享誉国际的大师,两人是夫妻,妻子从事的婚纱设计,而丈夫从事的是华国传统服饰的剪裁制作。   “卢小姐,里边请。”店铺的员工热情的接待了几人,将卢轻雪向着试衣间这边迎了过去,又有员工将上好的白茶送了上来。   “家主。”陈之翰主动替陈森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离开的卢轻雪这才再次开口:“陶沫和夫人似乎是旧识。”   卢轻雪能从陈家逃离整整十年,即使如今回到了陈家,但是依旧查不出这十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当然,如果将人送到刑堂走一趟,估计什么情况都能问出来,可惜陈森格外在乎卢轻雪,除了陈婷婷和陈烽两人外,谁也不敢对卢轻雪不敬。   “陶沫能无视我的威压,这说明她具有精神力,轻雪那里你不用理会,盯住陶沫这边,还有13军那边也盯紧了,金豪的死只怕是陈家动的手。”陈森冷冷的开口,对于周家的擅自行动有些的恼火。   谁都清楚金万权是陈家的人,之前陆九铮以雷霆之势抓捕了周存炎,虽然之后周家在军方开始周旋,但是陆九铮来者不善,周存炎的那些犯罪证据直接被送到了军方,若不是周存炎的父亲是13军的少将,估计周存炎都能被陆九铮送上军事法庭。   不过周家虽然保下了周存炎,但是他却被开除了军籍,而且周家也做了一些让步,所以周家很是震怒,报复操权和陆九铮是肯定的,而周家的第一步就是怂恿金豪到县局门口拉横幅大闹。   若真是这样,陈家也懒得计较,毕竟陆九铮和操权也是陈家的敌人,周家愿意打头阵,陈家正好坐山观虎斗,谁曾想周家竟然失了分寸,为了报复操权竟然杀了金豪,这等于公然挑衅陈家的威信。   想到金豪的死,陈之翰也不由的叹息一声,周家这一次的确越线了,他们陷害操权却牺牲陈家的人,简直不知所谓!   当然陈之翰也清楚金万权因为金豪的惨死已经疯狂了,估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找操权报复,周家的打算倒是成功了,只是同样得罪了陈家,而且操权那边说不定一位是陈家动的手?   想到这里,陈之翰忽然一愣,不由的抬头看向喝茶的陈森,家主也是猜测到夫人和陶沫暗中有联系,所以才会让夫人借着出来试婚纱的机会将陈家没有杀金豪的消息泄露给陶沫和操权知道。   陈森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不管是卢轻雪还是陶沫,陈森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陈家的强大根本不是她们可以想象的,若不是因为顾忌到13军的存在,陈森都能直接动手将操权和陆九铮给灭了。   陶沫和雷鸣直接回了住宿的酒店,操权依旧驱车去了县局,金豪的案子还摆在这里,目前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不管如何也要继续查下去。   打开房门,陶沫刚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陆九铮,不由的眼睛一亮,将房卡和背包一丢就扑了过去,“大叔,你怎么来了?”   陆九铮无奈的抬手接住孩子气十足的陶沫,看着她满是笑意的眉眼,冷峻的面瘫脸也跟着柔和下来,任由陶沫溺在自己身上。   陶沫靠在陆九铮的肩膀上,抓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大叔,之前和卢姐碰头了,她说金豪的死不是陈家动的手,那只有可能是周家了。”   “周存炎之前接触了金豪,怂恿他去了县局门口闹事。”陆九铮侧过头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陶沫,看着她染笑的面容,眼神晦暗的沉了沉,低头,轻柔的吻落在陶沫的额头上。   没有见到陶沫的时候,陆九铮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起陶沫,似乎这个人就是刻印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总能想起,带着挂念和想要见面的迫切。   此时看到陶沫了,陆九铮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般,本能的想要拥着她抱着她,看着她如花的笑脸,便忍不住的想要亲吻她脸颊上的笑容,想要用力的将怀抱里的人抱紧再抱紧,最好能将她揉碎然后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这般才能克制住那股迫切和渴望。   “大叔,金豪的死很诡异,我感觉陈家没这个本事弄死金豪,现场太过于诡异了。”很享受这一刻的温情暖暖,陶沫微微直起身体,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陆九铮刚毅的下巴上,看着他瞬间幽暗下的黑眸,不由格格的笑了起来,双手抱住陆九铮的腰亲昵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无奈的叹息声从陶沫的头顶传来,陆九铮下巴亲昵的蹭在陶沫的头上,长臂再次抱紧怀抱里的人,“我已经派人查了,周家的确没有动手杀死金豪,他们只是将金豪在县局门口拉横幅的事情宣扬出去,在媒体和网络上闹大了。”   接到金豪被虐杀分尸的消息,周家也吓了一跳,他们可不认为这个节骨眼上操权会动手杀了金豪,那么动手的人只有可能是陈家,周家私底下也怀疑是陈家打算牺牲金豪,刺激金万权让他和操权同归于尽。   所以周家加大力气在媒体和网络上宣扬此事,从金豪拉横幅抗议开始,到金豪的死亡,网上已经形成了一股声讨操权的风气,认为操权身为县局局长,为了保住的官位,灭绝人性的对金豪杀人灭口。   “那大叔你的进展顺利吗?13军这边只怕阻力不小吧?”陶沫仰头看向身后的陆九铮,清澈如水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崇拜和信任,虽然13军里的派系错综复杂,想要肃清13军并不容易,但是陶沫相信大叔一定可以成功的。   “无妨,锋刃这边已经着手调查搜集情报了,秦首长也全力支持。”或许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当看到陶沫这么崇拜的眼神时,陆九铮竟然莫名的感觉到几分自豪。   这种想要在媳妇面前彰显自己大男人气概的幼稚念头,让陆九铮震惊,自己竟然也有这种毛头小子的想法,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得意和喜悦。   “大叔,你这么厉害,我该怎么奖励你呢?”陶沫眯眼一笑,一个翻身跨坐在陆九铮的腿上,双手抱着陆九铮的脖子,白嫩的小脸上闪烁着恶劣的光芒,一扬眉梢的笑了起来,“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说话就说话,陶沫却故意抱着陆九铮的脖子撒娇着,坐在她大腿上的身体左右磨蹭着,眼瞅着陆九铮眼神越来越幽暗,渐渐染上骇人的欲色,陶沫更是学着卢轻雪一般轻佻的笑着,低头,顽劣的舔舐着陆九铮上下滑动的喉结。   “陈家事了,结婚!”低沉的声音粗哑的骇人,陆九铮大手禁锢住陶沫那扭动的水蛇腰,目光里喷出火来,若不是自制力极好,只怕此刻他已经将陶沫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了。   不过即使再克制,陆九铮还是一把吻上了陶沫的染笑的唇角,制止这丫头胡闹的最快方法就是吻的她失去意识……   “陶沫,我找你帮个忙……我靠……你们继续……”雷鸣见房门没有关上也就推门直接进来了,手里头还拿着一个烫金的邀请函,可是当看到沙发上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雷鸣一拍脑壳,这简直是要虐死单身狗的节奏。   陆九铮冷沉着面瘫脸,凌迟般的眼神扫向站在玄关处的雷鸣,一方面为他的突然出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警戒心竟然降到了这么低而恼火,若不是雷鸣出声,陆九铮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没脸见人了!陶沫的厚脸皮也就在陆九铮面前才有,或许是因为已经将大叔当成了家人,所以陶沫经常没脸没皮的和陆九铮闹腾。   但是在其他人面前,陶沫一贯都是冷静成熟的,这会被雷鸣抓个正着,陶沫红着脸,有些尴尬的在陆九铮精瘦的腰身上掐了一下。   “什么事?”低沉的嗓音冰冷的像是被冰渣子裹了一遍,陆九铮一面将陶沫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一面冷眼盯着雷鸣。   谁知道这两个人就在沙发上亲热啊,关键是还不锁门!可惜对上陆九铮那冰冷骇人的面瘫脸,雷鸣虽然虚长几岁,但是他也心虚啊,此时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刚收到明源市商会的请帖,所以打算让陶沫陪我去一趟。”   雷鸣是雷家私生子的身份,迄今为止外界都不知道,当年雷家还没有被陈家灭门之前,雷鸣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明源市,他大学的时候还谈了一个女朋友,对方就是明源市黄家的人。   雷鸣现在虽然已经年过四十,真正大叔一枚,但是他身材结实挺拔,面容刚毅,带着几分历经岁月的沧桑,笑起来又带着爽朗和豪迈,所以绝对算是帅大叔一枚,年轻的时候更是俊朗的帅小伙。   当初黄家在明源市的实力低于雷家,黄家是以旅游起家的,黄卉缘当年在京城上的大学,算是一个富家女,十分爱玩,尤其雷鸣这样有男人味的男人,所以当初死缠烂打的要和雷鸣交往。   雷鸣一开始是没答应,黄卉缘并不是雷琳那种知性、优雅、美丽的大家闺秀,她叛逆、疯狂、作风随意,从初中开始就交往男朋友,到如今大学,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年轻男人了。   但是雷鸣当初在京城的身份只是雷母未婚生子的结晶,家境极其普通,若不是成绩好,根本进步了京城一流的大学,所以黄卉缘处处用金钱来诱惑雷鸣,将自己几百万的豪车随意的交给雷鸣来,送雷鸣名牌的手表和衣服。   当时毕建阳为这事没少嘲笑雷鸣,雷鸣实在是被缠的烦了,只能暂时答应和黄卉缘接触一段时间,刚好也利用这个机会可以多去明源市几趟,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过雷鸣的确是个青年才俊,当时即使没有雷家在暗中的帮忙,雷鸣就凭着自己的实力秘密加入的国安,后来为了有一个明面上的合法身份,雷鸣还在明源市开创了一个小的软件公司。   黄家估计也看重了雷鸣的才华,打算让雷鸣和黄卉缘先订婚,日后让雷鸣入赘黄家,黄卉缘估计也很喜欢雷鸣,作风倒是改了不少,而且黄家当初的当家人是黄卉缘的爷爷,那是一个让人极其敬重的长辈。   在黄家放出了两人要订婚的风声之后,雷父也公开表态很看重雷鸣这个年轻人,支持他的创业,无形之中加重了雷鸣的重量,也算是给雷鸣的软件公司保驾护航了。   谁知道后来雷家就出事了,雷鸣为了日后的复仇,表面上让软件公司经营不善的破产了,而此时黄爷爷病重,黄家的事情交到了黄卉缘的父亲手中。   黄父嫌贫爱富,再加上雷鸣公司倒闭,黄父一改过去和善的态度,黄卉缘又重新搭上了一个官二代,黄家立刻将和雷鸣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甚至还故意打压雷鸣,让已经公司“破产”的雷鸣雪上加霜,最后被黄家打压的离开了明源市,这事才告一段落,黄家也罢了手。   后来雷鸣为了继续调查陈家,他偷偷在明源市也置办了一些产业,自己一直在幕后经营,如果陈家日后真要调查,也只会以为雷鸣是为了报复黄家才会如此低调行事。   而雷鸣这些年的产业也渐渐壮大,他也成了明源市隐匿在暗处的一个神秘富商,所以这一次商会的邀请函才会送到了雷鸣的公司,之后转交到了雷鸣手里头。   “去一趟也好,顺便摸清楚明源市商界的势力。”陶沫这会已经恢复冷静了,看了看邀请函上的时间和地点,陈家在明源市势力强大,想要调查清楚也不容易。这一次的商会倒是一个机会。   “那行,明天早上我来找你。”雷鸣说完话转身就走了,还体贴的将门从外面给关上了,陆上校那眼神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大叔,晚上我们再去金豪死亡的现场看看。”陶沫扭头看向陆九铮,陈家不是凶手,周家也不是,那到底是谁杀了金豪,而且还是用精神力的方法。   陆九铮点了点头,揉了揉陶沫的头,陶沫眯眼一笑,又静静的靠在陆九铮的身上,两人拿起茶几上关于陈家还有明源市其他世家的一些资料慢慢的看了起来。   ------题外话------   提前祝亲爱的们:七夕节快乐啊!O(n_n)O~   ☆、第261章 死亡真相   金豪死亡的事情在县局和市局私下里都传开了,毕竟法医那边的就尸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再加上警察在现场的取证,一切的证据都显示金豪被杀的时候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但是金豪自己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双手双脚还有头给割下来,最后还一字排开的放在无头的躯干边,这肯定是凶手在分尸之后做的。   可是法医根据断手断脚的伤口检查,发现金豪被割断双手双脚时不但人还活着,而且意识也还清醒,这让从事了二十多年的法医当时就感觉一股子的毛骨悚然。   活人被分尸那种痛苦几乎无法想象,可是金豪竟然没有大叫,也没有挣扎,就像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脚被凶手给割断了,这让人想想就感觉汗毛直竖。   不过警方这边的推断是金豪当时很有可能被服用或者注射了某种药物,类似肌肉松弛剂这一类的,他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所以才无法挣扎、反抗。   只可惜法医对尸体进行了药检和毒检,并没有在金豪的体内发现任何药物成分,所以这个案子也就成了一个悬案,市局也下达了命令,所以知晓案情的人必须三缄其口,不准对外吐露一个字。   “操大哥,我记得之前看过的资料,这县局办公大楼是后来才建造的。”一楼办公室,陶沫和陆九铮到了操权这边,整个四楼都被封锁了,所以操权现在就拿一楼的会议室充当临时的办公室。   “是,这边曾经是陈家的房子。”操权点了点头,从一旁的的资料柜里拿出了资料翻了开来。   早些年陈家的旁系并不是住在陈家大宅那边的,以前这边都是一幢一幢的房子,类似四合院一样的结构,都是陈家的产业,陈家旁系的人就住在这里。   后来陈县发展的越来越好,陈家将这边的地皮一分为二,一部分建立了县城最繁华的商业区,而后半部这地皮则卖给了政府盖建了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   仔细翻阅着这些古旧的资料,陶沫只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抓住。   “大叔,我再去四楼一趟。”陶沫放下手里头的资料看向一旁的陆九铮,隐隐约约的,陶沫有种预感,所以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再去四楼凶案现场一趟。   操权和陆九铮陪着陶沫一起上了四楼,这边还是拉着警戒线封锁着,到达四楼之后,心里头的那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   站在卫生间前,还能闻到那没有散去的血腥味,金豪的死既不是陈家动的手,也不是周家动的手,那金豪到底是如何死亡的?根据法医是尸检结果,金豪很有可能是自己砍断了自己的手和脚?   陶沫皱了皱眉头,此时她向里面走进去了几部,看了看卫生间四周,忽然间一个激灵,似乎有什么冲入到了脑海里,陶沫摈除了心里头的杂念,慢慢的将精神力释放出来。   细密的精神力细丝如同看不见的网一般,慢慢的将充斥在整个卫生间里,四周似乎是真空一般的安静,精神力细丝一点一点的搜索着,当精神力细丝到右侧拐角时,陶沫猛地一怔。   那是?所有的精神力细丝向着右侧拐角蜂拥而去,瞬间,陶沫只感觉脑海一痛,一股更为阴沉、狂暴的精神力顺着陶沫的精神力细丝向着陶沫脑海里疯狂的席卷而来。   竟然是爆裂的精神力核?陶沫震惊着,但是此时也顾不得细究原因了,迅速的运转了精神力的心法,陶沫的脑海里,一股一股的精神力围绕着她的精神力核高速旋转着,而入侵过来的精神力则被陶沫慢慢的吞噬、融合,最终壮大了陶沫自己的精神力。   上辈子的时候,陶沫所在的世界精神力修炼很普通,而有些人为了壮大自己的精神力,甚至残忍的猎杀其他精神力者,然后取出他的精神力核进行吞噬,这样做非常危险,也极其残忍,早就被国家严令禁止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会铤而走险,毕竟一旦成功了,精神力却会迅速增长,依靠自己来提升精神力,非常的缓慢。   可是吞噬别人的精神力核之后,却可以吸收别人九成的精神力,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非法的地下实验室。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精神力是一个人在世间最后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精神力等同于一个人的灵魂,此时,陶沫明显能感觉到这股精神力印记上的那种疯狂、暴虐,以及要摧毁一切的绝望和愤怒。   若不是陶沫的精神力早已经稳步提升到了三级,这样贸然吞噬精神力核,说不定会被对方反噬,否则依照这股精神力的疯狂暴烈,陶沫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或者成为一个疯子。   天色从漆黑渐渐的透出一丝光亮来,咔嚓!   随着最后一点精神力被吞噬掉,融合到了陶沫的精神力中,陶沫脑海里的精神力核再次壮大,光芒更是白亮耀眼,此时陶沫已经从三级提升到了四级。   一睁开眼就对上陆九铮担忧的目光,陶沫不由扬唇一笑,“大叔,不用担心,我没事。”   “先离开再说。”陆九铮沉声开口,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左右,但是这会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了,若不是这九个多小时,陶沫神色一直很正常,再加上陆九铮之前见过陶沫修炼精神力,倒没有太担心。   卫生间窗户外的天色已经微亮,陶沫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不由一愣,没想到一晚上就这么过了。   县局这边都有值班的人,如果大清早的五点多从四楼下来,被人看见也了不好,陶沫和陆九铮就避开了人打算从围墙这边翻出去。   “大叔,我跳了啊,你可得接稳了。”此时,县局北面的围墙,陶沫正蹲在墙头上对着围墙外的陆九铮招着手。   围墙不过两米多一点的高度,陶沫都能轻松的爬上来,再跳下去就更简单了,偏偏她此时跟树懒一样蹲在墙头上,让陆九铮接住自己。   无语的看着兴奋的陶沫,陆九铮无奈的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跳。”   “大叔!”陶沫嗷了一嗓子,扑通一下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张开双臂的陆九铮忽然往旁边一个退让,陶沫眼睛猛地瞪大,凌空的身体瞬间一个翻腾,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   “大叔,你竟然敢退开!我要是摔残废了怎么办?”陶沫如同被激怒的野猴子,嗷嗷叫的向着一旁的陆九铮扑了过去,枉费自己这么信任大叔,他竟然来了个临时变卦。   看着扑在自己身上闹腾的陶沫,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上不由勾起一抹浅笑,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脑袋,难怪她一直的折腾自己,这会陆九铮发现偶尔折腾一下陶沫,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倒也不错。   “不准笑!大叔,你这是作弊,别以为你露出酒窝我就不找你算账了!”陶沫嚷嚷着,可是双眼却迷恋的盯着陆九铮脸上那露出的两个酒窝。   若不是为了强撑起气势,陶沫这会已经兴奋的找不到北了,大叔笑起来的样子太迷人了!反差萌的杀伤力太强大。   看着气愤不甘的陶沫,陆九铮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深邃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色,大手捏了捏陶沫气鼓鼓的小脸,“测试你临场反应。”   白眼一翻,陶沫没好气的瞪着睁着眼说瞎话的陆九铮,拉下自己脸颊上作怪的大手,用力的哼了哼,“你就编吧!我打电话给操大哥说一声。”   操权原本也打算守着的,不过后来被陆九铮赶走了,他就在办公室里熬了一夜,对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夜锋刃发过来的关于陈家的调查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即使操权都有些的心惊。   京城高层以为陈家的势力实在兆海省,却根本不知道陈家的势力早已经蔓延出去了,京城有些高层甚至和陈家都关系密切,军方这边还好一点,商界这边,陈家也掌控了不少公司集团。   整个陈家如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而真正恐怖的是陈家深埋在地下的根系,早已经超出了兆海省的范围,若是再给陈家几十年的时间,估计都可以覆盖到整个华国。   一个多小时后,早上七点,酒店。   “我说你这大清早的敲我门做什么?”雷鸣打着哈欠看着站在门口的操权,在国安的日子紧绷而危险,所以这段时间雷鸣是能多懒散就多懒散,睡到七八点起来再正常不过。   “金豪的案子有线索了。”操权接到陶沫电话之后也回县局分给他的房子洗漱了,因为陶沫说这事牵扯到雷家,所以操权这才过来叫人。   雷鸣一下子精神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那行,我马上过去,你先进来坐一下。”   十多分钟之后。   “什么?金豪是自杀的?”正在狼吞虎咽吃早饭的雷鸣差一点将嘴巴里的小馄饨喷了出来,呛咳的看着开口陶沫,“怎么可能是自杀?”   操权也是错愕的一愣,虽然法医这边的证据都指向金豪是自杀,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的四肢和头颅都割下来,而且金豪也没有这么大的毅力忍受这种超过人类身体极限的痛苦。   “雷大哥,陈旭当初的在哪里自杀的还记得吗?”陶沫突然开口提起了陈旭,更让人一头的雾水。   从雷琳当初从顶楼一跃而下,到后来陈旭自杀,再后来雷家的覆灭,到如今已经十九年了,雷鸣思索了一番,忽然目光诧异的看向陶沫,“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陈旭是在自家卧室里自杀的,而那片宅子后来拆迁就成了现在的商业区和县局办公大楼。”   “我和建阳都调查过,不过陈家消息捂的很紧,我一度以为陈旭并没有自杀,但是后来我和建阳偷偷到了殡仪馆,在陈旭火葬之后,我们从骨灰里找出了一块骨头送去了化验,的确是陈旭。”   雷鸣当初以为陈旭是诈死,毕竟陈家将这个消息捂的太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是陈家还是火葬场都封锁的严严实实的,好在将陈旭的尸体火化之后,雷鸣这才从骨灰里找到骨头,证实了陈旭的死亡。   如今陈旭之死再被陶沫提起来,雷鸣都有些诧异,当年陈旭的死亡到底有什么猫腻?又怎么会扯到金豪的死亡。   “县公安局四楼闹鬼,并不是空穴来风,不管是之前自杀的犯人还是后来疯了一般有暴力倾向的犯人,都是因为他们在四楼受到了陈旭精神力核的侵袭。”陶沫仔细的解释起来。   陶沫推断当初陈家会在陈旭和雷琳订婚前三天突然悔婚,是因为从隐世界来的人发现了陈旭的特殊,而陈旭只怕不是鼎炉的体质,而是因为他天生具有精神力核。   这样一来,陈旭的身份就从陈家旁系一跃成为了陈家要重点培养的精英,陶沫知道这种天生具有精神力核的人那就是修炼的天才,比起旁人速度会快上很多,从隐世界来陈家参加订婚典礼的小姑娘应该就是看上了陈旭的潜质。   所以陈家不可能让陈旭这样的人才和雷琳结婚,这才悔了婚,甚至为了让陈旭死心,陈家还派出人用精神力操控了雷琳,导致了她的跳楼自杀。   陈旭知道这个噩耗之后,估计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自爆了精神力核而死,但是他当时的精神力核并没有完全的爆碎,而是在自爆中融入到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玉观音上。   陈旭死亡,让隐世界的人很是愤怒,所以陈家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这才对雷家下了狠手,将雷家嫡系和优秀的旁系都灭杀了。   因为陈旭自爆时导致的小型爆炸,他的尸体几乎面目全非,为了遮掩这个消息,陈家这才连殡仪馆都封锁戒严了,直到将陈旭的尸体火化之后,陈家才放松了警惕,雷鸣也才有机会从骨灰里偷走了一块碎骨头。   再之后这块地皮进行了改建,当初那融入了精神力核碎片的玉观音阴差阳错的被混合在泥沙里,最后砌在了县公安局四楼的卫生间里。   精神力核上烙印的是陈旭死亡前的愤怒、绝望和疯狂,所以进入四楼的人,一旦待的久了,原本意志力又薄弱的话,势必会被这股疯狂暴虐的精神力影响到,这才有了闹鬼的传闻。   而金豪原本脾气就暴虐,之前他被雷鸣打伤了之后痛苦难忍,医术也是查不出任何的情况,最后还是金万权求到了陈家,陈之翰派了柳先生给金豪暂时止住了痛。   正是因为金豪身体里残留着这股精神力,让陈旭残留的精神力核彻底被激怒了,陈旭死亡前最痛恨的就是陈家,痛恨他们害死了他的未婚妻雷琳,所以当察觉到金豪身体里有陈家人的精神力之后,陈旭的精神力核疯狂的侵入到了金豪的脑海里。   “所以金豪真的是自己将自己的手脚都给剁掉了?”雷鸣听到这里只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若不是从陶沫身上感觉过这股未知的力量,打死雷鸣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异能。   “嗯,强大的精神力完全可以隔空取物。”陶沫点了点头,释放出一股精神力,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就这样凭空向着陶沫这边飞了过来。   若是有精神力高出陶沫的人在这里,就会看见苹果并不是凭空飞起来的,而是被一股看不见的精神力细丝包裹住了。   陈旭的精神力核入侵到金豪的脑海之后,将他虐杀分尸了,最后他的精神力将断手断脚和头颅一字排开。   也正因为这样,这股精神力核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陶沫才花了九个多小时就将残余的精神力给吸收融合了,若是再过上几年,这精神力核会慢慢的溃散,最后彻底消失。   “陈旭如果没有自爆精神力核,以他的天赋,他的精神力修为绝对会超过我。”经过十九年的时间了,陈旭精神力核残余的精神力甚至还帮着陶沫突破到了四级,如果当年陈旭没有死,说不定他已经修炼到了五级或者六级。   这样一个天才,陈家不可能让他和雷琳一个普通人结婚,就连隐世界的人都心动了,所以当初雷鸣在围墙外偷听到那个小姑娘说要和陈旭结婚,也是因为想要早早的绑住这个天才。   只可惜陈旭性情并不是外人以为的温和,他在知晓了自己的特殊之后,在知道如何修炼精神力之后,竟然选择自爆了精神力核,好在他才初入门修炼,所以自爆的并不完全,大部分的精神力核都融入到了那玉观音里面。   “上校,这个案子就定为悬案?”操权听了陶沫的解释,这也才想通了金豪死亡案件里所有不合情理的地方。   陆九铮点了点头,这个案子他会让京城特殊事务组来接手,“你注意安全,金万权和周家已经正式接触过了。”   金万权是陈家的人,但是陈家对待操权的态度一直都是退让的,所以为了给惨死的儿子报仇,金万权放弃了陈家而选择了周家,对操权的疯狂复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我知道。”点了点头,操权倒不担心,他若是连这一点危险都抗不过去,那真不配说是从锋刃出来的兵。   果真第三天,京城特殊事务调查组的人就到了兆海省,尔后在市局领导的陪同之下到达了陈县,在金万权愤怒而仇恨的眼神里,特调组的人将金豪死亡的所有证据都封存带走了,这件事也彻底成了悬案。   而在特调组到来的同时,陶沫跟着雷鸣也去了明源市参加商会召开的茶话会,说是聚会,其实一方面是为了让兆海省这些成功的商人和其他各行各业成功的人士共聚一堂,大家互相交流交流,促进兆海省经济的发展。   另一方面,陶沫和雷鸣都明白这是为了陈森大婚做的预热,陈家家主大婚,这事在兆海省可谓是一个盛况,而且其他和陈家有关系的人自然也都要来参加婚礼。   陈家低调了这么多年,贸然高调并不安全,所以才有了这个为期三天的聚会,也方便各界人士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到兆海省来,然后再受邀参加陈家的婚礼自然顺理成章了。   “明盛古玩的老板?”陶沫揶揄的看向雷鸣,想到刚刚门童那很是怀疑的眼神,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雷鸣是真的低调,毕竟他明面上所有的身份都是为了遮掩他国安特情人员的身份,所以今天开来的也只是最普通的车子,在这些动辄几百万的豪车里,立刻被比成了渣。   一旁的门童仔细检查了三遍邀请卡,确定不是假的之后,这才放行了,而泊车的小弟也鄙夷的看了一眼雷鸣这价值五十万的车子,若不是看陶沫和雷鸣那气势挺能唬人的,估计都要打电话请示主管来了。   “你是?”这边陶沫和雷鸣顶着四周人或是诧异或是鄙夷的眼神刚走到门口,一道女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   雷鸣一回头,当看着那走过来的女人时,雷鸣微微怔愣了一下,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黄卉缘虽然骄纵跋扈,但是却年轻漂亮时尚。   可是眼前这个身材发福,画着浓妆的贵妇,虽然衣着奢华,身上的首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岁月无情刻印下的痕迹。   ☆、第262章 新欢旧爱   “雷鸣,你现在也和那些有钱就变坏的男人一样了,还包起小三来了?”黄卉缘走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神情倨傲的昂着头,斜着眼,轻蔑的看了看陶沫。   黄卉缘冷哼一声:“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知道自珍自爱,为了钱什么事能做,一个一个只要有钱,别说是被人包养,估计就是被一条狗包养都行。”   这会正好是茶话会进场的时间,门口倒也来了不少人,其中女客人也有好几个,听到黄卉缘的话,几个中年女人看向陶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视和不屑,身为原配正室的,没有一个不讨厌外面的那些小三、狐狸精。   可是家里头男人当家作主,她们舍不得富裕的生活和某某夫人的名头,自然不敢和自家男人闹,所以只能将愤怒的矛头和仇恨都对着外头的这些狐狸精,总认为这些贱人为了钱勾引她们的老公。   所以但凡是正室,一说起小三,这些平日里端着高姿态,优雅得体的贵妇们一个一个都化身泼妇,什么恶毒的字眼都骂出来了,恨不能当面将这些年轻漂亮小三的衣服给扒光了,然后丢到大街上去,让所有人都来唾骂她们才好,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种人也能进门,不是说今天规格很高吗?”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贵妇刻板着老脸,阴冷的眼神盯着陶沫那过于白嫩的小脸,随后看向雷鸣,一副说教的口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物,平日里玩玩就行了,今天这种正式的场合,带出来是丢你的脸。”   “就是,雷鸣,你现在也小有所成了,但是毕竟是白手起家,根基薄弱,名声很重要,这种女人你也带出来,如果在里面碰到她以前的金主,你的面子往哪里搁?”黄卉缘有些痴恋的目光看向雷鸣,尤其是看到他那依旧挺拔的身躯,阳刚俊朗的面容,更是心里头痒的厉害。   当年大学的时候,黄卉缘就一眼看上了英俊帅气的雷鸣,费了不少手段才将人给追上,只可惜雷鸣性子有些的保守,黄卉缘勾引了好几次,甚至有一次都脱光了衣服,可惜雷鸣却真的当起了柳下惠。   越是得不到这个男人,黄卉缘越是想的厉害,尤其是看到过雷鸣那健硕的身躯,脱了衣服之后,古铜色的肌肤闪烁着健康的光芒,结实的胸肌,鼓鼓的肱二头肌,精瘦的腰身,修长有力的大长腿,比起那些夜店的牛郎和男优简直好太多了。   黄卉缘原本想着雷鸣也是自己男朋友了,早晚都被会被她勾上床,明着不行就来暗的,一杯加了药的水一喝下去,她敢肯定雷鸣立刻会化身为狼将自己扑倒,光是想象着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黄卉缘都有些受不住了。   原本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雷鸣甚至在明源市自己开了一家软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个大学生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开一家公司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雷鸣运气还极好,得到了当时雷家家主的看重,给了雷鸣很多便利。   黄卉缘的爷爷在见过雷鸣几次之后,也是格外欣赏这个出身普通,但是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再加上黄卉缘那性子,她床上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且黄爷爷也清楚黄卉缘不可能收敛性子。   日后若是商业联姻,黄卉缘还是这样豪放不收敛,势必会引起夫家的反感,到时候就不是联姻了而是联仇了,所以黄爷爷就打算让黄卉缘和雷鸣订婚,日后再结婚,这样黄卉缘即使行为不收敛,但是雷鸣势单力孤,他绝对不敢对黄卉缘怎么样。   只可惜黄爷爷打算的很好,黄卉缘也同意了,谁知道雷家突然就出事了,显示先是和陈家的订婚取消了,雷琳跳楼自杀,之后雷家主夫妻连同两个孩子从墓地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都死亡了。   雷家一倒,也就没有人护着雷鸣那个小公司了,估计不少人眼红雷鸣这个软件公司,外界的压力瞬间将还在成长的小公司给撕碎了,公司破产,雷鸣又变成了一穷二白。   而黄爷爷身体因为受了寒一下子不行了,病来如山倒,黄家的家主之位就交到了黄卉缘的父亲手里,黄父根本看不上雷鸣这样的穷小子,之前都是因为黄爷爷这座大山压在他头上,所以黄父不得不妥协。   现在一朝翻身做主了,黄父首先就雪上加霜的弄垮了雷鸣的公司,让他破了产,之后将雷鸣逼迫的只能离开明源市,然后给黄卉缘介绍了一个官二代,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   黄卉缘倒是舍不得雷鸣,毕竟还没有吃上嘴,但是那些闺蜜都明着暗着嘲笑她找了个穷小子,日后连化妆品估计都用不起了,而且最关键是这个穷小子还破产了,估计还得靠黄卉缘养着。   再加上黄父规劝道:“你真的要嫁给这样一个穷鬼?日后你的姐妹朋友一个一个都是名流贵妇,而你却变成了黄脸婆?在她们面前都抬不起头?卉缘,你如果嫁到了马家,身份就不一样了,雷鸣不过是个穷小子,你想玩玩,就将他养着,何必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婚姻?”   黄卉缘对雷鸣的感情不过是想要勾他上床而已,所以立刻听从了黄父的话和马宝订婚了,原本打算将雷鸣私下包养了,反正马宝外面也有不少女人,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吃亏。   但是黄卉缘没有想到雷鸣离开明源市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了,这样一晃就过了快二十年了,这一次茶话会,马宝是政府这方面的负责人,所以黄卉缘也就看到了宾客名单。   当看到雷鸣的名字之后,黄卉缘立刻就怔住了,她派人详细的调查了一下,虽然明盛典当的老板很神秘,但是黄卉缘敢肯定他就是雷鸣,而他一直在明源市偷偷发展,说不定就是为了自己。   已经四十岁的黄卉缘立刻像是怀春的小姑娘一般兴奋起来了,当年的求而不得,到此时此刻的兴奋,让黄卉缘恨不能立刻就将雷鸣给拉上床翻滚,好了却自己这么多年的夙愿。   只可惜雷鸣行踪成谜,黄卉缘私下里根本联系不到他,所以今天一早她打扮的美美的,准备和雷鸣来一个迟到了快二十年的邂逅。   果真,人群里,黄卉缘一眼就认出了雷鸣。比起当年那个略显得清瘦的帅小伙,如今的雷鸣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和历练,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   那深邃的黑眸,嘴角染上的爽朗笑容,刚毅阳刚的脸庞,依旧挺拔健硕的身躯,也让黄卉缘心痒难耐。可是还不等黄卉缘从美梦里醒过来,她就发现雷鸣竟然带了女伴,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陶沫并没有什么奢华的妆扮,但是她的年轻貌美就是最大的利器,对于黄卉缘这些年过四十的贵妇而言,陶沫的年轻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黄卉缘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一方面她厌恶陶沫这种不要脸的狐狸精,另一方面也有些的洋洋自得,雷鸣肯定是放不下自己,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所以才会带小三一起过来。   “这位夫人,你说话尊重一点,我和你并不熟。”雷鸣冷冷的开口,他和黄卉缘说起来连交往都不算正式,毕竟当年黄卉缘一意孤行的纠缠雷鸣,甚至不惜用黄家的钱和权来逼迫雷鸣。   雷鸣刚好也想要一个光明正大回明源市的借口,所以才假装被迫的妥协了,尔后,雷家出事,雷鸣软件公司“破产”,黄家不但没有帮一把,还落井下石的将雷鸣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离开明源市。   黄卉缘这个“女朋友”不但没有帮雷鸣,直接还和马家订了婚,甚至还打算私下里包养雷鸣,若是雷鸣不答应,黄卉缘已经决定用点非常手段了。   雷鸣也庆幸当年自己并不喜欢黄卉缘,否则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估计一般男人都承受不住,而且若不是因为国安特工的身份,说不定他还真的被黄卉缘囚禁成了她的禁脔。   “雷鸣,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当年没有嫁给你,可是你也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商界豪门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的出身太差了。”黄卉缘此时一脸情痴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凝望着雷鸣,满脸深情的继续开口:“雷鸣,这些年你放不下我,回来偷偷在明源市发展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陶沫扭过头闷笑起来,早饭差一点都被恶心的吐出来了,凭着雷鸣在国安的身份,他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不行?还对一个肥胖的有夫之妇念念不忘?   雷鸣也被自以为是的黄卉缘恶心的够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闷笑的陶沫,“我们进去。”   陶沫也见好就收的点了点头,可惜刚要和雷鸣进去,一旁被无视的黄卉缘不由的怒火中烧,这些年她在马家和黄家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比起年轻的时候更加骄纵蛮横。   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深情表白竟然被雷鸣给无视了,这个脸黄卉缘丢不起,更何况她之前还和自己那群贵妇们夸下了海口,说雷鸣如何如何的忘不了自己,甚至还偷偷回明源市发展。   黄卉缘更是将雷鸣的好身材好体魄给夸上了天,为了面子,她还说当年雷鸣在床上多么勇猛,一夜七次郎也不为过,等这一次和雷鸣破镜重圆之后,她就让雷鸣去伺候伺候这些女人,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勇猛,叫做真男人!比起她们在夜店包养的那些奶油小生可是强多了。   结果话都说不去了,现在被雷鸣无视了,黄卉缘哪里受得了,水桶腰般的身体快速的上前,一把拦住了陶沫,“你不能进去!一个不要脸的小三,你凭什么参加今天的茶话会。”   “雷大哥,她这么凶悍,我怕!”陶沫忽然瑟缩的往雷鸣身旁一躲,双手害怕的抓着他的胳膊,软软的声音显得很是紧张和害怕,原本陶沫的脸就显小,这会一低头,贝齿咬着红唇,活像是被黄卉缘这个母夜叉给吓到的小白兔。   雷鸣嘴角抽了抽,她怕?她怕个鬼啊!这个女人身手比自己都要强悍三分!当初在戈壁的时候,陶沫被灰狐挟持了,就是用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将灰狐都给骗过去了,然后给了灰狐几枪。   黄卉缘原本就看陶沫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不顺眼,这会看到她真小鸟依人的抓着雷鸣的胳膊,更是气的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炽热的燃烧起来,指着陶沫就开骂:“不要脸的贱人,将你这幅嘴脸给收起来!哼,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发骚发贱?”   “够了,马太太,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是我今天的女伴,我带她进去也容不得你多嘴!”听到黄卉缘越骂越难听,雷鸣冷着脸制止。   这要是让陆九铮那冰山知道陶沫跟着自己被人给骂了,雷鸣身体一个哆嗦,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就凭我家老公是今天这茶话会的负责人,我有权利驱逐这个贱人!”黄卉缘恨恨的开口,看着娇弱姿态的陶沫,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敢破坏自己和雷鸣之间的感情,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不是喜欢男人吗?等抓到机会,自己一定找十个二十个男人,做死这个贱人!   “对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凭什么和我们共处一室!”   “就是,她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今天可是有媒体要报道的,这要是将一个小三给播出去了,我们明源市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在场几个贵妇都七嘴八舌的指责着陶沫,之前因为黄卉缘的显摆,她们基本都知道了雷鸣的身份,虽然雷鸣目前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但是毕竟是白手起家,没根基没背景的。   她们可不怕得罪雷鸣,自然更不怕得罪他身边的狐狸精,而且能示好黄卉缘也不错,不管是黄家还是马家现在风头都强劲的很,据说他们两家都搭上了陈家的大船,所以在场几个女人更是捧着黄卉缘针对陶沫。   看着咄咄逼人的几个女人,陶沫泫然欲泣的看着雷鸣,乌黑清澈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悲伤的闪烁着水光。   我的姑奶奶,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雷鸣后怕的瞅着陶沫,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陆上校就是那难缠的小鬼,陶沫再演下去,雷鸣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手脚齐全的回到国安?   “雷大哥,你竟然结婚了?我竟然被小三了?你太过分了!”陶沫哽咽的开口,控诉的目光愤怒又伤心的看着雷鸣,一把抓住雷鸣的胳膊质问着,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一副被情所伤的悲痛欲绝。   姑奶奶,你的假哭也就罢了,那力气能不能收敛点?雷鸣感觉自己的手腕肯定是淤青了,陶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那都是假象,这就是个练家子!   不远处围观的男人们都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在场这些男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也见惯了那些或是高贵或是优雅的贵妇,又或是风情万种的情人,乍一看到陶沫这种清纯的小白花,不由的心动起来。   那泫然欲泣的小脸,满含深情和痛苦的明眸,娇弱清瘦的身姿,难怪姓雷的不顾场合的将人带过来,就是他们也经不住枕边风那。   “马夫人,我要声明一下我还没有结婚,所以不存在什么小三,你这些话完全是对我朋友的侮辱!”雷鸣再次开口,话音刚落就看到黄卉缘一脸的震惊之色,尔后那目光满是感动的凝望着雷鸣,他竟然为了自己到如今都没有结婚。   几个女人也是错愕一愣,随后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黄卉缘,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痴情的前男友,虽然雷鸣目前的身价在她们看来也不算什么,但是一个男人能为黄卉缘守身如玉的不结婚,的确是让人嫉妒。   看着黄卉缘那痴情感动的模样,雷鸣忽然发现自己一定是在国安待的太久了,所以根本不理解这些女人的想法,直接抓着陶沫的胳膊将人就拉了进去。   经过门口的一番喧闹,大家基本都认识了雷鸣,知道他就是明盛典当的幕后老板,据说在道上有些关系和门路,背景很神秘,否则也不可能开得了典当行。   ------题外话------   七夕节快乐!O(n_n)O~   ☆、第263章 不举之症   毕建阳过来的时候,陶沫正在后面坐着吃水果,雷鸣已经和几个商界的人士坐到了一起,比起性格阴郁的毕建阳,雷鸣那就是见人熟,再加上他生性爽朗豪迈,不管是经商也好,国际时政也好,见解都独特。   所以片刻功夫,雷鸣就和一群成功男人打成了一团,也让人明白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明盛典当行的男人不容小觑。   “毕市长你可别坐在这里,我之前和雷鸣一起进来都快成为别人的眼中刺了,你再过来,我估计今天就没法子全手全脚的离开了。”   看到毕建阳要坐过来,陶沫冷淡淡的刺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气场不和,或许是因为看不惯毕建阳那样对待项甜甜。   如果他真的心死了,他的感情都埋葬在雷鸣的大姐雷琳身上,陶沫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毕建阳不该继续这样拖着项甜甜,对她更是任意的折辱,他的怨气和恶劣情绪总是发泄到项甜甜身上,凭什么?不就是凭着项甜甜死心踏地的爱着他吗?   毕建阳如果是个痴情种子,他就该明明确确的斩断项甜甜所有的期盼,而不是心情好了就接她的电话,对她也是嘘寒问暖,心情不好了,就驱逐项甜甜。   知道项家给她介绍对象了,心里头又放不下,总是去撩拨,但是真的要和项甜甜在一起,又放不下已经死去的雷琳。   陶沫明白毕建阳其实也在乎项甜甜,这些年她不离不弃的陪伴,就算是块石头都给捂热了,只是毕建阳偏执了,他以为自己心里头只有雷琳,只有对陈家的仇恨。   所以他不愿意给项甜甜希望,但是又不想放任她离开,因为项甜甜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命里将近二十年,成为了毕建阳的一部分,陪伴他走过最痛苦最阴暗的那段岁月,他怎么可能将生命里的一部分给剔除。   没有了项甜甜,他甚至不知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该和谁联系?能和谁说说话,抵抗这寂寥的深夜。   “陶沫。”小九婶的称呼实在叫不出来,毕建阳也知道陶沫不待见自己,但是此时他不得不找上陶沫帮忙。   看得出毕建阳应该真的有事,陶沫也没有再冷着脸,“有什么事?”   想到之前雷鸣打的电话,知道陈旭死亡的内幕,又勾起毕建阳沉寂了快二十年的记忆,毕建阳其实一直都清楚,雷琳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和雷鸣一样的弟弟,她和陈旭之间的感情第三人根本无法介入。   可是雷琳的突然死亡,让毕建阳对她的感情成了执念,一念成魔,从此之后,再也放不开放不下。   “陈旭的骨灰一直在陈家,我想将他的骨灰拿出来和雷琳合葬。”毕建阳沉声开口,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的过分,但是陈家目前是他无法撼动的,毕建阳无法逼迫陈家交出陈旭的骨灰,所以他只能求到陶沫这里。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毕建阳相信雷琳和陈旭是希望可以合葬在一起的,这辈子他们被人拆散了,至少下辈子可以在一起,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为两人做到的事。   看着面容清瘦,眼神阴鹜的毕建阳,沉默片刻之后的陶沫点了点头,“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帮忙。”   这边看到毕建阳和陶沫坐在一起交谈,在场不少人都有些的诧异,在明源市他们都认识毕建阳这个市长,以前也有不长眼的人想要针对他,官场上同僚倾轧太正常不过了。   谁知道根本无法撼动一步一步从基层爬上来的毕建阳,这才明白过来,毕建阳背后有人,再仔细一打听,差一点没有被吓死,毕建阳是毕家的人,父亲毕昀是南江省委一把手,母亲是京城陆家的人。   原本想要针对毕建阳的人都偃旗息鼓了,毕建阳的政途也坦荡了很多,后来再仔细一打听就更清楚了,他和毕昀这个一身大佬闹了矛盾,这些年很少回毕家,而且也不愿意高升,就这么留在了明源市。   毕建阳为人很是孤僻尖刻,不好相处,所以市委这边也就将他当成一尊佛供着,他就算再和毕书记闹矛盾,那也是毕家的长子,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这会突然看到毕建阳和颜悦色的跟陶沫说话,不少人都不由的咋舌,明源市多少豪门世家都想过将女儿嫁给毕建阳,从而攀上毕家,都铩羽而归。   实在是毕建阳此人太难搞,性格孤僻、行事偏激狠辣,若不是他背后是毕家,再者自身能力也极强,否则就他这性格早就被清理出官场了。   “这个贱人到处勾搭!”不远处和几个贵妇一桌的黄卉缘愤恨的开口,看到毕建阳出现,她这才想起来当年大学的时候毕建阳和雷鸣关系不错。   现在想想雷鸣能在明源市立足,只怕也有一部分毕建阳的关系,而陶沫之所以能和毕建阳交谈,肯定也是雷鸣撮合的,这让黄卉缘越想越不甘心。   马家就是从政的,马宝有个堂妹一直没结婚,以前马家不是没想过撮合马娜娜和毕建阳,马家虽然也是世家,但是官位最大的一个伯父也只是在省委交通厅任职副处长,和毕家根本无法相比。   若是能搭上毕建阳,那马家绝对是抱上金大腿了,只可惜毕建阳性子太孤冷,黄卉缘以前也想打着同学的关系接近毕建阳,谁知道毕建阳根本不待见她。   黄卉缘心里头也清楚在雷鸣这件事上自家做的不厚道,所以也就没有打算和脾气孤僻的毕建阳修复关系。   但是这会看到陶沫和毕建阳、雷鸣都处的很好,黄卉缘立刻不甘起来,一个丫头片子,不过是仗着年轻了一点,到处不检点的勾搭男人,毕建阳那脾气,就算天仙下凡都不能让他和颜悦色,现在对陶沫态度这么和善,肯定是背着雷鸣两人勾搭成奸了。   “卉缘,看来你的老情人是有了新欢就忘记你这个旧爱了。”同桌一个贵妇格格的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调侃揶揄,可是眼神里更多的却是嘲讽之色。   黄卉缘名声一贯很差,年纪轻的时候就喜欢玩,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只要有点姿色的男人都被她搞上手了,和马宝结婚之后,黄卉缘只收敛了一段时间,然后和马宝各玩各的,情人满天飞。   在场这些贵妇平日里基本不接触家里头的生意,但是都是商业联姻,自然不可能离婚,空虚寂寞冷了,自家男人都有妖里妖气的小狐狸精陪着,她们自然也有她们的消遣来打发时间。   夜店里那些帅气的牛郎就是最好的方式,可是黄卉缘依仗着马家和黄家的权力和财力,每一次都将最好的男人给抢走了,还整天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嗲的要死,让男人将她当成小公主捧着哄着。   这让不少贵妇都很是看不惯,尤其是这一次雷鸣的事,黄卉缘更是早在几天前就放出话来了,说这是她的前男友,对自己思思念念的难以忘记,那得瑟显摆的模样,让不少女人都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过没有想到黄卉缘大话说的太早,结果被雷鸣给打脸了,这哪里是念念不忘?雷鸣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黄卉缘,而且还带着年轻小姑娘一起过来,将黄卉缘的脸给打的啪啪响,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一枝花,还想着男人对她念念不忘,白日做梦呢!   “逢场作戏而已!”黄卉缘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昂着发福的双下巴,看向陶沫的眼神更是阴狠的像是淬了毒。   黄卉缘是有钱有势,可是雷鸣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前的穷小子,他也算是有点身份地位了,有钱了,雷鸣何必巴着黄卉缘这个老女人,自然愿意找年轻的小妖精,几个贵妇相视一笑,都等着看黄卉缘丢脸。   陶沫精神力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黄卉缘那恶毒的眼神,不过她也没在意,毕建阳一贯不和其他人打交道,明源市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也不会过来自讨没趣。   “季家的人怎么坐到了第一桌?”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的人也都陆续进场了,陶沫皱了皱眉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人,这座位安排的可真是怪异。   陶沫记性极好,来陈县之前,锋刃这边对兆海省的情况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季夋论起来只是中医,无权无势的,可是他却坐到了明源市农业局局长的前面。   “季家早些年就搭上了陈家,地位跟着水涨船高,马宝这么安排座位不过是为了捧陈家。”毕建阳冷声开口,在明源市待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毕建阳已经见怪不怪了。   陶沫看到了季夋,同样的,季夋也看到了陶沫,此时倒有几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味,季家最眼红的就是九针法。   可惜季石头行踪成谜,季家根本找不到他,而且季家人心里头也明白,即使找到了季石头,也不可能从他口中要到九针法的口诀和要领。   季石头不管如何也曾经是华国首屈一指的国手御医,医治过很多大人物,季家虽然靠上了陈家,但是却也不敢对季石头如何,而陶沫的出现则让季家人看到了希望。   之前在潭江市的时候,季夋不是没想过从陶沫这里逼问出九针法,只可惜潭江市是陶家的地盘,明面上还有杨杭这个市委一把手,季夋惨败而归,差一点都没能从潭江市回来。   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陶沫竟然到了陈县,到了季家的地盘,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季家已经蠢蠢欲动,计划着如何从陶沫口中逼问出九针法。   就在季夋想着如何算计陶沫时,一道声音突然走了过来,坐到了季夋的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季大夫,你开的那药我吃了是有效果,可是见效太慢了,有没有更好的药?价格不成问题,只要药见效快就行。”   看着开口的马宝,季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过面上倒是一派的清高冷淡,“马局长你也知道,中药一贯都是见效慢,但是副作用小,而且日后也能除根。”   “季大夫,你说的我都清楚。”马宝嘿嘿一笑,年轻的时候他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在市委应酬多,吃喝多,平日里也乱搞男女关系,纵欲过度,马宝身体垮的很快,现在已经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马宝挺着啤酒肚,头发也秃了一些,满脸的肥肉,油光满脸的,所以也难怪黄卉缘对雷鸣势在必得,身材笔挺结实的雷鸣和脑满肠肥的马宝,只要眼睛没瞎都知道该选谁。   “马局长,你看到毕市长身边的女人了吗?”季夋开始祸水东引,示意马宝将注意力放到陶沫身上,这才压低声音道:“说来这要是我季家的家丑,当年因为内乱,我们季家丢失了很多珍贵的药方和药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季家从祖上传来的一套针法,这套针法不说针到病除,但是也差不多了。”   “真有这么神奇?”马宝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面容过于稚嫩的陶沫,一看这模样就是那些没有走上社会的大学生。   马宝自己就玩过不少这样的女孩子,年轻单纯,虚荣心又强,马宝稍微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和财力,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就前仆后继的想要爬上自己的床。   所以季夋说陶沫能治好自己的病,马宝还真是不相信,这么年轻稚嫩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很好哄骗的,弄到床上玩玩还行,将自己最重要的老二交给她治疗,马宝还真担心自己被陶沫给治废了。   “马局长你大概也知道金豪在死之前,和陶沫曾经在酒吧起了冲突,后来全身剧痛难忍,被送到市医院也没有查出病因来,那就是陶沫用针法下的黑手。”季夋拿出金豪的例子现身说法。   马宝微微一愣,金豪的事他自然清楚,之前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吃饭的时候还拿金豪来说笑,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收拾了,当时马宝还豪气冲天的开口:“女人平日里再嚣张,将人摁到床上,提枪上阵一弄之后,母夜叉也立刻变成小白兔。”   “真有这么神奇?”马宝多少还有点迟疑,陶沫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看起来就像是个乖乖女,半点看不出大医的风范来。   季夋别看只是大夫,可是平日里架子也是高高的,这样反而让人更觉更可靠,专家嘛,有点脾气那才正常,哪个天才不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   不过想到自己越来越不给力的老二,即使吃了药,也就坚持一小会,雄风不振,让马宝也顾不得其他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再者季夋也不敢信口开河的欺骗自己。   陶沫一出场就因为雷鸣和黄卉缘的关系被所有人注意到了,尔后毕建阳这个明源市市委里最孤僻的男人竟然和陶沫相谈甚欢更是让所有人震惊。   而此时当看到马宝竟然也走向陶沫这一桌走过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几乎都放到了陶沫身上,难道马局长想要换换口味?以前身边跟着都是那些妖艳风骚的女人,现在想改换小清新的姑娘?   毕建阳眉头一皱,马宝是什么货色,整个明源市委的人都清楚,能力没有,官架子不小,吃喝嫖赌玩女人,无一不精通。不过马宝也就是个色胚,所以办不了大事,也坏不了大事。   现在在明源市任招商局的局长,因为黄家和马家的关系,马宝倒也能拉到不少的投资,平日里的动作也就是吃吃喝喝,陪着来明源投资的商人唱唱歌,泡泡澡,去酒吧玩玩,再找几个漂亮小姑娘乐一乐。   吃好喝好玩好了,投资也就拉到了,就冲着马宝背后的关系,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而看到马宝一脸色相的向着陶沫走了过去,黄卉缘抓着杯子的手猛地收紧,平日里就算各玩各的,但是该给彼此的面子都要给。   先是雷鸣这个前男友无视了自己,维护陶沫那个贱人,现在自家男人又一脸贱笑的走了过去,这让里子面子都丢光了的黄卉缘不由阴沉了脸,双眼里迸发出嫉恨的凶光。   ☆、第264章 头戴绿帽   “陶小姐,听说你是个中医,而且医术了得。”站在陶沫的桌子前,马宝微微抬着下巴,半眯着眼,嘴角勾着笑容,摆出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姿势。   若是二十年前,马宝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纨绔,这姿势也合适,可岁月是把杀猪刀,现在的马宝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他自以为的英俊潇洒,就实在是让人倒胃口了。   不过以前马宝每每摆出这种自以为潇洒的姿势,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是星星眼,满脸的崇拜,让马宝自信心无限膨胀,这才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和身材。   “我的确是名中医,不知道马局长有何贵干?”陶沫淡淡的开口,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季家将祖宅收回来,季夋倒是就针对上自己了。   之前离的远的时候,马宝只是远远的看了陶沫几眼,在他眼里陶沫最多也就是八十分的女人,缺少那种妖娆的风情,而且装扮太过于简单朴素,少了一股女人的韵味,不过胜在年轻,五官也是江南女孩子的精致秀丽。   可是走近一看,马宝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陶沫乍一看不起眼,但是越看越有味道,肌肤白嫩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最漂亮的还属于她的眼睛,透亮乌黑,如同深邃迷人的黑曜石一般,很干净却又很神秘。   马宝虽然才四十岁出头,不过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了,肥环燕瘦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但是却从没有一个人像陶沫这样看起来拥有独特的韵味,明明乖巧柔和的脸,却带着一抹清冷一抹冷傲一抹似笑非笑的风情,勾的马宝心里头痒痒的。   “听说陶小姐你一手针灸绝活出神入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扎几针?”看上陶默默了,马宝出口的话就显得格外的轻佻,满是肥肉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意。   “男人嘛,到了中年,都要补补,不过吃药食补见效太慢,如果陶小姐愿意给我亲自治疗,我保管不会亏待你的。”   “老公,你要让这个女人怎么给你治疗,是给你摸一摸呢还是给你含一含呢?”黄卉缘面带冷笑,眼刀子恶毒的向着陶沫戳了过去,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个贱人有点手段,不过一个照面就让马宝这个老色胚都忍不住了。   “你们够了!”毕建阳冷冷的开口,黄卉缘和马宝这对夫妻在明源市也是出了名的,夫妻俩似乎比赛一般在外面找人,私生活极其的糜烂。   原本这也不关毕建阳的事,但是他们却找上了陶沫,尤其是黄卉缘这露骨的羞辱,更让毕建阳冷了脸。   明源市谁不知道马宝因为纵欲过度,导致雄风不振,虽然说在医生眼里病人是不分男女的,但是马宝分明是故意的,黄卉缘更是借此恶意羞辱陶沫。   “毕市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因为攀附上了陈家,黄卉缘倒不是那么惧怕毕家的势力了。   此时黄卉缘虽然不想和毕建阳撕破脸,但是也没有那么畏惧,依旧将矛头对准陶沫,咄咄逼人的质问:“身为医生难道不应该遵从医德吗?就因为病人是男性,或者病的地方有些隐晦,就能见死不救?如果就这样,那就不要到处说自己的医生,丢医生的脸!”   “陶小姐,季大夫可是亲自推荐了你,说你的针灸术出神入化。”无视着捣乱的黄卉缘,马宝舔着脸嘿嘿的笑着,色眯眯的目光在陶沫白嫩的脸上流连。   比起脾气差、水桶腰的黄卉缘,陶沫这样的小姑娘才有味道,抱起来也舒服,年轻的时候黄卉缘还算有几分姿色,现在老了,身材臃肿也就罢了,关键是泼辣,马宝自然不愿意迁就这个黄脸婆。   一想到医治的时候陶沫那白嫩骨的小手在自己哪一处来回的抚摸着,马宝顿时感觉一股热流直奔胯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陶沫给自己医治了,就算治不好,能一亲芳泽也值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哼,我们家陶沫是医生,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她看病,京城保健局的专家,13军秦老首长的保健医生,你们脸还真大,一张口就敢让陶沫给你们看病!”越过看热闹人群走过来的雷鸣冷哼一声的说出了陶沫的身份。   因为烫伤膏的研发,再加上乔部长的看重,陶沫直接晋升成了京城保健局的专家,这个部门虽然说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就和古代的皇宫里的御医一样,能劳烦他们看病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的角色。   更别说陶沫还是秦老首长钦点的保健医生,就冲着这个身份,谁让对陶沫不敬,那就是看不起秦老首长,马家什么身份?   马家爬的最快也只是兆海省委交通厅的副处长而已,马宝和黄卉缘敢侮辱陶沫,简直是活腻味了。   现场一片冷静,之前大家都以为陶沫是雷鸣包养的小三,说小三也不恰当,毕竟雷鸣还没有结婚呢,但是陶沫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玩物而已。   但是此时听到雷鸣的话,所有人在震惊之后,都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向马宝和黄卉缘,让他们两个作死吧,这一下踢到铁板了,陶沫只要对秦老首长告一状,马家估计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雷鸣,你不要糊弄我?哪里有这么年轻的专家!”黄卉缘不死心的开口,陶沫才多大年纪,估计医学院都没有毕业,她就能成为保健局的专家?还是秦首长的专属保健医师?   雷鸣嗤笑一声,“不相信你去京城或者14团打探一下。”   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场众人不认为雷鸣会撒这种一查就破的谎,再加上陶沫医生好也是季夋说的。   季家可是中医世家,以前虽然没落了,但是现如今发展势头极好,季夋的医术也是极好,他都认可了陶沫的医术,那么肯定不会有假。   看着雷鸣冰冷的脸,马宝一下子蔫了,原本还以为有机会一亲芳泽,谁知道碰到了不能碰的角色。   一旁黄卉缘脸色则是青白的难看,她之前还能自我安慰说雷鸣不过是找了个小三打发时间而已,陶沫就一个消遣的玩物,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但是现在陶沫身份非同一般,那么雷鸣是真的有可能在追求陶沫,如此一来,黄卉缘这个旧情人前女友就成了一个笑话,尤其是她之前在在一群贵妇面前夸下了海口,说雷鸣非她不可,这脸丢的就大发了。   原本喧闹的现场此时显得异常安静,众人的目光不时的在陶沫几人的身上流转,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端看陶沫是什么态度,不过马宝想要让陶沫一个小姑娘给他医治那里,再加上黄卉缘那羞辱的话,估计这对夫妻要倒霉了。   “既然我今天来到这里了,那就破例给马局长你把个脉吧。”一片诡异的冷静里,陶沫忽然开口,只是神色淡淡的,不过看得出她并没有因为马宝和黄卉缘的故意羞辱而恼怒。   “这个……这个真的不用了……我……”马宝现在哪里敢让陶沫出手,她可不是一般的医生,那是秦首长的保健专家,陶沫若是在秦首长那边说点什么,马宝估计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妨,马局长坐下来,将手伸出来,平心静气。”陶沫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一旁马宝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将胳膊伸了出去,神色里一片惶恐之色,丝毫不见的猥琐和下流。   看到陶沫真的出手把脉了,现场这些人倒来了精神,马宝雄风不振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其实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基本都有些不行了。   季夋开的方子虽然有疗效,但是见效有些慢,而且需要忌口忌烟酒,还要忌美色,他们如果真的能这么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也就不会到了中年就不行了。   所以陶沫这一出手,大家都莫名的有些期待,如果真的有什么好方子,不管如何也要弄到手,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一定不能忽视。   “我听毕市长说马局长三年前添了个小儿子,今年已经四岁了。”查探了马宝脉搏大概两分钟之后,陶沫忽然收回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一旁黄卉缘脸色微微一变,瞳孔紧张的缩小了几分,随后恼怒的看向陶沫,“你看病就看病,打听我们家的隐私做什么?”   “你闭嘴。”马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识时务的黄卉缘,陶沫是什么身份?可不是自己身边那些她随便能作践的小情人。   随后马宝陪着笑脸点了点头,“是,我们家二宝已经四岁上幼儿园了。”   陶沫忽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脸自豪炫儿子的马宝,半晌之后开口道:“马局长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头顶上绿了吗?”   “啊?”马宝一贯好色,脑子并不是很好使,否则他也不会纵容黄卉缘在外面找小白脸,这会听陶沫这么一说,马宝一愣,还傻了吧唧的抬头向着向天花板看了看。   也不知道是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现场是一片哄堂大笑,马宝终于反应过来了,猛地站起身来,呆愣愣的看着陶沫,“你胡说!”   一旁的黄卉缘终于慌了起来,但是却还是虚张声势的一蹦多高,指着陶沫就打算开骂。   “马夫人不需要这么激动,是不是马局长的儿子,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说明一切。”陶沫冷冷的扫了一眼黄卉缘,随后看向马宝开口:“马局长你身体出现问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你的脉象上来看,你精子成活率极低,往前推五年都不可能让女人有孕。”   马宝虽然从来不管黄卉缘在外面如何乱来,一来是黄家的势力不比马家差,二来马宝是懒得和泼辣的黄卉缘吵,所以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是马宝也和黄卉缘约定了,不管如何玩,马宝不会弄出个私生子,黄卉缘同样也是如此,现在知道自己宝贝了三年的二宝竟然是个野种。   马宝气的浑身直哆嗦,凶狠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一脸心虚的黄卉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将人往外面拖,“给我回去,我们立刻去医院鉴定!”   “马宝,你放开我……你竟然听信一个贱人污蔑我的话……”黄卉缘愤怒的叫喊着,她性子一贯都泼辣,平日里马宝也都让着她。   对马宝而言,反正大家各玩各的,家里虽然有头母老虎,但是他外面有许多解语花,所以为了耳朵清净,马宝基本都是让着黄卉缘的。   可是此时,怒到极点的马宝根本不可能让着黄卉缘,拖着她就向着外面走了去,黄卉缘一个女人的力气根本敌不过马宝这个男人,只能一路叫喊着辱骂着被拖了出去。   这亲子鉴定的结果如果出来了,若是陶沫信口开河也就罢了,但如果是真的,估计这段时间明源市有热闹可看了,不过想到刚刚黄卉缘那虚张声势的表情,在场这些人谁不是人精,大抵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想到此,众人看向陶沫的眼神倒是充满了几分敬佩和尊重,一来是陶沫的医术绝对出神入化,否则不可能一个把脉就发现马宝五年前精子成活率就低,不可能让女人怀孕的事。   毕竟马宝一直在季夋那里治疗,季夋也是中医,他治疗了马宝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马宝给别的男人养儿子了,这不是说明陶沫的医术绝对胜过季夋。   二来陶沫这一手反击的确够漂亮,不管是马宝之前的垂涎,还是黄卉缘之后的羞辱,陶沫如果找秦首长告状倒也可以扳回面子,但是毕竟落了下乘。   陶沫这一把脉,得,将马宝和黄卉缘的脸打的啪啪的,让他们直接成了明源市的一个笑话,这杀人不见血的手段绝对算是高明。   “哼,只怕是事先就调查清楚了,所以来这里哗众取宠,和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区别。”就在这时,一道轻蔑的声音嘲讽的响了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一个一个都收敛了表情,来的三个人他们都认识,但是因为年龄差距倒不算熟悉,但是这三人绝对是在场这些人万万得罪不起的。   陈烽神色还算内敛,但是明显看得出他对陶沫的厌恶,而一旁的陈婷婷眼神里充满了鄙视,满脸的仇恨之色。   走在两人身边的正是周存炎,在陆九铮出现之前,陈烽一直和周存炎交好,陈家在军方的人最好,因为无法将人渗透到局方,所以陈家就来了曲线救国,交好周存炎。   毕竟13军里这些年秦老首长疏于管理,周家蒸蒸日上,陈烽交好周存炎也是无可厚非,谁知道陆九铮空降14团,这也就罢了,偏偏秦首长的身体痊愈了,陆九铮就成了秦首长整顿13军的一把尖刀,首当其中撞到刀口上的就是周存炎。   虽然有周家的周旋,周存炎倒是没有被陆九铮送上军事法庭,但是直接被开除了军籍,档案上也留下污点,如此一来直接杜绝了他从军从政的任何可能,好在周存炎的母亲也是兆海省前五的集团总裁,所以周存炎只能从商。   这会见到陶沫,周存炎阴沉着眼神,刻骨的仇恨在眼中翻滚着,他从天之骄子瞬间堕落到泥污里,都是拜陶沫和陆九铮所赐,这个仇不报,周存炎难消心头之恨。   “原来是陈家两位和周少。”见毕建阳一脸阴郁,陶沫并不打算理会几人,雷鸣背靠着桌沿懒洋洋的笑着打招呼。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打招呼。”陈婷婷同样仇恨的看了一眼雷鸣,所有和陶沫在一起的人都是他们陈家的敌人,这个雷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毕建阳!   “婷婷,我们是来参加茶话会的。”陈烽制止了嚣张跋扈的陈婷婷,从之前在咖啡厅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又被逼迫的给陶沫道了歉,陈婷婷一碰到陶沫情绪就有些的失控。   但是今天是陈烽这个日后陈家继承人公开亮相的场合,陈烽并不愿意让陈婷婷败坏了气氛,所以说了一声之后,陈烽转身大步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神态很是高傲,似乎根本不将陶沫这个敌人放在眼里。   周存炎拍了拍陈婷婷的肩膀,也跟着陈烽一起走向他们的座位,今天陶沫别指望能走出这里!   主办方这边也生怕陈烽和陶沫起了冲突,陶沫如果只有雷鸣一个靠山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背后是秦首长,是13军,对了,还有一个毕市长。   陶沫的重量和陈家是不相上下,一旦双方冲突,今天这个茶话会铁定要泡汤,好在陈烽这个日后的继承人并没有意气用事。   虽然马宝半途跑了,但是明源市委也没有指望他能主持今天的会议,所以随着媒体的到来,茶话会顺利开展,商界成功人士分享了自己的从商经验,大家侃侃而谈,交换着信息,倒也显得很是和谐。   时间慢慢的流淌着,在晚上的聚餐之后就到了最高潮的部分,而茶话会的地点也转移到了用餐农庄的大厅。   陈县唯一的一个五星级度假山庄就是陈家开的,季石头之前交给个陶沫的祖宅就在这个度假山庄,可以说明源市很重视今天的茶话会。   “接下来是今天的慈善拍卖会。”随着司仪的声音,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今天拍卖会所得的善款都将捐献给慈善总会,帮助山区的孩子……”   比起男人,在场的贵妇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环节,彰显自己的财力何尝不是彰显自己的家庭地位,像是为了打压陶沫一般,陈婷婷今天是卯足了劲,但凡陶沫开口叫价了,陈婷婷势必要压陶沫一头。   就在气氛很是热烈时,突然灯光一暗,所有宾客不由的怔愣了一下,应急用的灯也同时亮了起来,只是灯光很是微弱。   司仪反应倒也快,快步走上了舞台中心,“抱歉各位来宾,有可能是电线出了问题,我们马上就处理……啊……”   可惜随着司仪声音的落下是她惊恐的尖叫声,众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砰砰!几声枪声同时响起,接着就听到冲进大厅里的凶徒大声喊了起来,“都给老子蹲下来,谁要是敢乱动一下,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们只是求财而已,不会伤人性命!”另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直接越过已经蹲下去的众人走上舞台中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举枪又砰砰对着天花板开了两枪,“我们已经启动了电磁干扰设备,所有的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现在,把你们的首饰现金都交出来。”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这样市委经手主办的会议竟然会有暴徒潜入进来,在左侧侧门口的一个男人瞄了一眼四周,偷偷的向着一旁的侧门挪移了过去。   啊!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原本想偷跑的男人抱着右腿痛的惨叫起来,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出来。   为首的男人收回指向偷跑男人方向的手枪阴森森的开口警告,“这是第一次,等到下一次就不是一枪打在腿上了。”   这一枪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也杜绝了大家偷跑的心理,毕竟钱财都是身外物,保命最重要,这些暴徒是真的敢开枪杀人。   陶沫和雷鸣对望一眼,两人都双双蹲了下来,然后本能的将毕建阳护到了两人身后,应急灯晦暗的光亮里,陶沫看了一眼蹲在远处的陈烽和陈婷婷、周存炎三人,不过因为光线暗,再加上人都是蹲着的,根本看不到三人的表情。   估计是枪声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此时带着面具的暴徒将所有交上的现金和首饰都收到了布袋里,男人都沉默着不吭声,不时还能听到女宾客惊恐的哭泣声,不过现场还算是安全。   ☆、第265章 暴徒袭击   “我们只求财,只要大家交出钱财首饰,我们绝对会保证大家的安全,相信各位也不愿意看到流血事件的发生。”为首的凶徒站在舞台上再次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众人。   众人纷纷交出了钱财和首饰,倒也没有受到伤害,不过在明源市竟然发生这种恶劣的事件,在场所有人在从最开始的慌乱和害怕里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头都有了一些猜测。   “这些人只怕都是些亡命之徒,干完一票就会销声匿迹。”雷鸣压低了声音对陶沫开口,在国安这么多年,雷鸣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按理说一般暴徒不会做这种滔天大案,影响太恶劣,即使成功了,日后也会被公安部门一直追踪下去,直到锒铛入狱,否则永无宁日。   但是有一种人却除外,那就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身上都背了血案重案,一旦被抓到了铁定是死刑,所以他们才敢铤而走险,狠狠捞上一大笔钱财之后,立刻偷渡出国,基本上一辈子不会再回到华国境内。   但是明源市处于华国的内陆,并不和周边的小国接壤,亡命之徒即使要干一桩惊天大案,都会选择西南省这样和邻国接壤的省份,而且在犯案之前就和蛇头联系好,安排好潜逃出国的线路,一旦得手,立刻出逃到国外。   在明源市犯了案子,首先要离开兆海省选择进入西南省或者北疆省,从这两个省离开潜逃到国外,但是今天这个惊天大案一出,整个兆海省肯定会戒严,尤其高速路口那边,这些暴徒想要离开兆海省是非常困难的。   “没有人接应给他们借个胆子也不敢。”陶沫瞄了一眼远处的陈烽、陈婷婷和周存炎,没有陈家或者周家的帮忙,这些人估计都出不了明源市,这群暴徒行动之前必定已经和幕后的人达成了协议。   如果真的是陈家或者周家暗中部署了今天这起大案,那么他们针对的人肯定就是陶沫,雷鸣眉头皱了皱,不过想到陶沫的身手倒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很好,大家都很识时务,我只求财,大家只求平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几个暴徒手里头的布袋里装满了搜刮来的珠宝首饰,名牌手表和现金,这一票下来估计都有上千万。   “但是,为了确保我们可以安全离开此地,还请大家继续配合一下,我们需要一个人质陪同我们一起离开,只要我们安全了,人质自然也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在二十分钟之内有人报警,有警察追捕,那么抱歉了,人质的安全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为首的暴徒一双眼透过小丑面具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全场,身强力壮的男人肯定是不会选的,那些哆哆嗦嗦不停抽噎哭泣的女人,他们也不打算要,这样的人质带在身边太麻烦。   “就你了。”忽然,为首的暴徒眼睛一亮,黑洞洞的枪口向着右侧的方向指了过去。   没有被选中的人倏地一下松了一口气,随后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选为了人质,当看到一个暴徒持枪走过去时,抱头蹲在地上的众人不由一愣,竟然是……   陶沫很平静的站起身来,她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蜡染的棉麻上衣,暴徒打量着陶沫周身,确定她身上没地方藏有武器,这才放下了警惕,粗噶着声音怒斥,“跟我们走。”   见陶沫一点慌乱都没有,一直站在舞台上方的男人不由的皱了下眉头,陶沫太冷静了,反而让为首的暴徒有些的不安。   他身上背了好几个血案,这么多年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直觉让他躲过了好几次致命的危险。   此时,为首的男人仔细的打量着陶沫,虽然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如果真的这么普通,幕后人就不会花大代价帮助自己策划今天的行动。   毕竟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随便找两个混混就能将人给敲闷棍打晕,装麻袋里丢到河里就了百了。   对方这么费心的联系上自己,甚至还安排好所有的退路,行动之前也给了一百万的酬劳,甚至今天打劫的上千万的珠宝首饰也都归自己所有,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绑架陶沫。   越想越是不安,为首的暴徒目光忽然一转,随后看向左前方蹲在地上的三人,对着一旁的手下一招手,“把这个小姑娘也抓起来一起带上。”   周婷婷原本正高兴陶沫被这群暴徒点为了人质,可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也被这群暴徒给盯上了。   陈婷婷倏地一下炸了起来,眼神愤怒等着走过来的暴徒,开口就骂了起来:“你们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明源市动我,我们陈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烽和周存炎脸色倏地一变,关于今天的事,两人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身为陈家和周家日后的继承人,多少也是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亡命之徒竟然敢盯上陈婷婷,这让陈烽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站起身来一把将陈婷婷拉到身后。   陈烽年轻的脸上带着惯有的高姿态,倨傲的对着为首的暴徒开口:“你确定要对我们陈家的人动手?如果你们敢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陈家不客气!”   既然敢干下这一票,这群暴徒就没打算留在华国了,所以陈家的势力再强于他们而言都是空话,相对的,陈家越是重视陈婷婷这个女儿,他们越是有了保障,只要出了华国,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陈家再强大又如何?   “陈少,我们给陈家面子,所以没有选你当人质,否则的话我们会更加安全,相信没有人敢报警,敢为难我们。”为首的暴徒阴森的笑了起来,在他眼里陈烽的威胁太没有意义。   若不是怕真的激怒陈家,他们就会选陈烽当人质了,为首暴徒冷冷的开口:“陈少你放心,我们只求可以安全的离开,绝对不会伤害陈小姐。”   “子弹可是不长眼的,陈少还是让开吧。”走过来抓人的暴徒冷冷的开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挡在前面的陈烽,眼神带着几分扭曲和狠戾,“我们都是烂命一条,陈少你的性命可精贵着,没必要和我们鱼死网破。”   陈烽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他也清楚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如果真的激怒了他们……想到此,陈烽下意识的就退开了两步。   “哥,我不要!”陈婷婷就算平日里再骄纵,但是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会被人用枪指着,脸色也一下子惨白起来,惊恐的抓着陈烽的胳膊。   为了让这群暴徒的行动能顺利进行,度假农庄这边的监控包括安保都事先做了安排,现在这群暴徒忽然反悔,周存炎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激怒他们,真的有生命危险,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周存炎安慰的拍了拍陈婷婷的肩膀,“婷婷,你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想要确保可以安全的离开,所以不敢伤害你的,你就听他们的话。”   “陈小姐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和陈家为敌的。”为首的暴徒点了点头,虽然和他们接头的人很隐秘,但是在明源市能继续如此周密的安排,想来不是周家就是陈家的人介入其中了。   所以为首的暴徒丝毫不害怕陈烽和周存炎会如何,因为他们不敢!一旦自己暴露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这两家,即使是陈家和周家势力再大,得罪在场这么多人的后果也是很严重,更何况这事是犯了忌讳,兆海省和京城那边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即使陈婷婷不不甘愿,但是在枪口的逼迫之下,也只能跟在几个暴徒身后,陶沫走了过来站到了陈婷婷的身边。   “等一下。”就在一群人准备撤退时,为首的暴徒忽然看向陶沫开口:“这位小姐不介意我们搜一下身边。”   陶沫太冷静了,而且能成为周家或者陈家的敌人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为首暴徒不得不小心谨慎。   “我自己来。”陶沫挡住一个黑瘦暴徒那伸过来的咸猪手,在自己腰侧拍了拍,然后又将牛仔裤的裤子口袋外翻了出来,甚至卷起了两个裤腿,“可以了吗?”   “当然,两位小姐请。”为首的暴徒稍微安心了一点,这个叫陶沫的小姑娘他事先也打探了,是潭江市黑道家族陶家的大小姐,据说医术很精湛,也是个练家子,但是现在赤手空拳的,为首暴徒倒也不害怕,陶沫身手再好也强不过子弹。   一群暴徒来的很快,离开的同样很是迅速,暴徒一走,大厅里的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手机都被搜走了,而且这群暴徒手里头还有两个重要的人质,这会谁也不敢擅自报警,否则人质被杀害了,这个罪名他们可担不起。   想到此,众人不由将目光看向陈烽和雷鸣,可是找了一圈发现,陈烽的脸色很是难看,但是雷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黑暗里,雷鸣快速的追上走在前面的几人,抢先一步的趴入到了车底,随着汽车的开动,一群暴徒带着陶沫和陈婷婷两个人质离开了农庄,汽车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消失在夜色里。   中途倒换了几次车,陶沫很配合为首暴徒的命令,全程带着眼罩,凌晨两点多,一路飞驰的几辆汽车终于停留在某个未知的山谷之中。   “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一路的风平浪静,让为首暴徒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   看着平静如常的陶沫,再看着有些惊恐,但是眼神却充满仇恨和报复的陈婷婷,为首暴徒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些世家千金若不是投胎投的好,算什么东西。   “老大,干了这一票,我们后半辈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几个暴徒此时神色很是喜悦,将陶沫和陈婷婷绑在一旁的树杆上,这才拿下了头上的面具,吃吃喝喝起来。   “那是,你小子还能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哈哈的大笑声响起,几个暴徒很是高兴,他们有些手上沾着人命,有些是毒品贩子,都是被通缉的要犯。   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是走到这一步,后悔已经太迟了,没有回头路了,他们只能一错到底,所以手头的人命就越来越多。   如今能干完这一票离开华国走上新生活,从此之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在场几人自然高兴的很。   陈婷婷恨恨的看了一眼陶沫,听着身后这些暴徒们的吃喝调笑声,满脸的鄙视和不屑,等自己安全了,就算他们逃过国外去,自己也一定要将他们都找出来,让他们悔不当初!   “给,你们吃吧,只要你们乖乖听话,等我们安全了你们也就安全了。”一个暴徒又将面具扣在了脸上,将两个两包还有一瓶矿泉水拿了过来。   陈婷婷不屑的看了一眼这种劣质的面包和瓶装水,嫌弃的开口:“这种东西我不吃。”   陈家有专门的糕点师,所有的面包和蛋糕都是糕点师制造的,这种外面买的劣质东西,陈婷婷根本不屑一顾。   “不吃就算,哼。”男人没有想到陈婷婷这个时候还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直接将面包和水都给了陶沫。   看着吃起来的陶沫,陈婷婷更是痛恨了几分,扭曲着眼神看着转身要离开的男人,趾高气昂的开口:“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保证等你们逃出国之后,陈家也不会追查你们的下落。”   为首的暴徒看了一眼绑在树杆上的陈婷婷,“陈小姐你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会答应。”   陈婷婷恶毒的看了一眼陶沫,眼神愈加的阴冷歹毒,“你们正好八个人,只要你们强了陶沫,再用手机拍了视频,我保证陈家不会追究你们绑架我的责任,否则即使你们逃到国外,我也要让你们生不如死,让你们的家人生不如死!”   这些暴徒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此时看着十七岁的陈婷婷口出恶言,一个个还是被吓的一愣,根本没有想到她这么阴狠,同样是女人,陈婷婷竟然能开出这样的条件来毁了陶沫。   “这不行。”为首暴徒想都没有想到的拒绝了陈婷婷的要求,他们虽然都不是好人,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他们可以和幕后人合作绑架陶沫,但是绝对不会这样没有底线的去强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哼,得罪了我们陈家,你们真以为逃到国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陈婷婷不屑的冷哼一声,鄙视的目光看着有些愤怒的几个暴徒,陈家的强大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敢绑架自己,这些人都该死!   如果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自己高兴了,日后即使找到这些人,也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但是他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在外人看来陈家在明源市的势力的确不小,但也仅限于此,陈家的内敛不单单让京城高层放松了警惕,也要外界小看了陈家,所以此时陈婷婷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从黑暗里开了过来,随着汽车的挺稳,三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清瘦的男人看了一眼四周,随即冷冷的开口:“这位先生,你还要躲藏到什么时候?”   为首的暴徒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跟踪追击。   陶沫看了一眼金万权身边的清瘦高个男人,难怪能发现雷大哥,此人姓柳,正是他之前用精神力给金豪压制了痛苦。   雷鸣从隐匿的树下跳了下来,视线越过金万权看向一来就发现自己藏身地的柳姓男人,心里头明白这必定是陶沫所说的精神力者,否则以自己的潜伏本事,即使是专业特工也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金万权冷冷的开口,他和周家合作原本是为了给惨死被分尸的金豪报仇,但是金万权也知道直接动操权不容易,所以他才将目标放到了陶沫身上。   关于雷鸣,金万权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此时金万权发现雷鸣绝对不是一个典当行的幕后老板这么简单,只怕也是从部队出来的。   “多说无益。”柳先生冷血一笑的开口,看向雷鸣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今晚上只不过要多掩埋一具尸体而已。   陶沫已经不动声色的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绳索,可惜她刚打算动作,雷鸣却投过一记制止的眼神。   虽然从陶沫口中得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类强者的存在,但是雷鸣毕竟没有亲自交锋过,所以此时他想要试试看这些人的身手到底有多强悍可怕。   “柳先生,我先去杀了他。”一直跟在柳先生后面的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个头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精瘦矮小,但是一双眼却锐利的有些骇人,如同山林里的野狼一般,幽幽的泛着嗜杀狠毒的绿光。   柳先生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黑三正是陈家派给自己的保镖,有时候他替陈家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刺暗杀,或者打探情报,黑三都是执行者。   咧嘴一笑,黑三如同野兽一般,突然之间向着雷鸣扑了过去,速度极快,让人只感觉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好快!雷鸣眼瞳猛地紧缩,对方速度极快,但是这么多年的本能训练之下,雷鸣身体迅速的一个左闪,避开了黑三黑虎掏心的凶猛一击。   汽车前灯的光亮之下,两道身影迅速的战到了一起,雷鸣这么多年的训练和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让他一直没有落败。   可是看得出他只能打的很憋屈,一直被黑三压着打,只能被动的防守,对方的速度、力度、精准度都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让雷鸣这样的高手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站在一旁的这群暴徒此时都有些愣住了,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堪比电影大片的打斗场面,那真的还是人类吗?那种速度?快到只余下一道残影。   砰的一声!雷鸣躲闪不及被黑三一拳头打到胸口,整个人如同沙包一般被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到了树杆上,这才狼狈的滑倒在地,捂着胸口闷咳着,半点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陶沫同情的看了一眼非要自虐的雷鸣,眼前的黑三已经是个内劲两层的高手,虽然才突破到两层,但是寻常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黑三阴森的笑了起来,面容异常的狰狞,他最喜欢一拳一拳的将这些高手活生生的打死,只可惜陈家这些年一直很低调,黑三并没有太多机会出手,所以他格外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看你的了。”背靠在树杆上,敏锐的察觉到黑三眼中的杀气,雷鸣苦笑一声的看向陶沫,陈家随便出来的一个人都这么强,难怪陆九铮对陈家的事情如此重视,再任由陈家发展下去,只怕华国的天都要变了。   “柳先生,给我先杀了陶沫这个贱人!”陈婷婷一看到柳先生的出现,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恶毒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陶沫,得意洋洋的开口:“陶沫,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把!”   “金局长,陶沫已经抓到这里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首的暴徒正色的开口,在见识到了黑三可怕的身手之后,他已经后悔挟持了陈婷婷,黑三身上那股煞气让他感觉到很危险,所以此时只想尽快离开。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柳先生诡异的笑了起来,周家想要报复操权,所以先拿陶沫开刀,刚好金万权因为金豪的死亡,无比仇恨陶沫和操权,所以在周家的帮忙之下,金万权利用职业之便联系到了这一群暴徒。   但是陈家派出了柳先生就是因为知道陶沫具有精神力,防止今天的事情会出现变故,也是为了让测试一下陶沫的精神力到底是什么水平,至于金万权,在他和周家合作的时候,陈家已经放弃了他。   今天这个今天大案,肯定要有人来背黑锅,陈家需要周家来牵制陆九铮,所以只能让金万权来当这个替死鬼。   几个暴徒一愣,可是还不等他们举枪,黑三突然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再次扑了过来,咔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颈骨被扭断的声音响起。   “开枪!”为首的暴徒怒吼着,但是他突然发现右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死死的抓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抬起来。   有同样诡异感觉的还包括在场其他几个暴徒,看着黑三如同杀人机器一般不断的扭断同伴的脖子,他们惊恐万分的想要逃,但是双腿却被钉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之色。   但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三不断的靠近,然后咔嚓咔嚓扭断自己的脖子,眨眼的功夫,八个暴徒的尸体都已经被黑三丢在了地上,脖子呈现诡异的姿势耷拉在肩膀上。   就在黑三一步一步走向雷鸣时,柳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沫,见她直接甩开手腕上的绳索站起来时,却是半点惊讶都没有,家主猜测的果真不错,陶沫是具有精神力的,只是柳先生却感觉不到一点精神力的波动。   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陶沫的精神力很诡异,如同十九年前的陈旭一般,当初陈家根本没有发现他具有精神力,直到上面来了人,他们才知道陈旭竟然是百年难得的天才。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陶沫的精神力高过自己,所以自己才察觉不到陶沫的精神力,但是看着年纪轻轻的陶沫,柳先生并不认为陶沫的精神力会高过自己。   “陶沫!”金万权死死的盯着陶沫,突然捡起地上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陶沫的方向就开了一枪。   ☆、第266章 尘埃落定   金万权的子弹快,陶沫的速度更快,四级精神力之下,陶沫可以清楚的看见子弹飞射的线路,侧身避开的同时,陶沫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了金万权的身后。   抬起的右手化为手刀用力的劈下,金万权只感觉脖子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的就昏厥在了地上,而此时柳先生也射出一道精神力将陈婷婷弄晕了过去。   “陶小姐果真是深藏不漏。”柳先生诡笑的开口,之前探查不出陶沫的精神力等级,柳先生还有些的担心。   但是此刻看到陶沫动作凌厉的敲晕了金万权,柳先生倒明白过来了,陶沫竟然是古武者,难道自己探查不到她的精神力了。   “死人藏的太深也是个死人。”站在一旁的黑三扭曲的勾起嘴角,嗜血的目光贪婪的盯着陶沫,看到陶沫出手时的动作,黑三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虐杀这样的高手更有成就感。   被柳先生误以为自己是古武者,陶沫并没有露出诧异之色,她的精神力已经提升到了四级,所以灵敏度自然也增加了很多,而上辈子在特种部队训练了八年,陶沫的身手比起一般古武者还要强上三人,尤其是有了精神力的辅助。   “杀!”黑三突然开口,伴随着浓烈的杀气,整个人如同出山的猛虎一般向着陶沫扑了过去,速度、力度都提升到了最大值。   瞬间,陶沫和黑三的身影激烈的缠斗在了一起,黑三是突破内劲二级的古武者,比起雷鸣倒是强了几分,但是对上有精神力辅助的陶沫,黑三却因为久攻不下,反而让陶沫有了可趁之机。   一旁观战的柳先生眉头皱了皱,黑三这些年在外行走,从没有碰到过对手,却没有想到今天载到了陶沫身上,想到来之前家主的交代,柳先生再次释放出了精神力,四股精神力细丝如同绳索一般向着陶沫的双手和双脚缠了过去。   陶沫脚步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给捆住了手脚一般,原本利落的动作变得机械起来,而瞅准机会的黑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随即快步抢攻上前,拳头向着陶沫的胸口砸了过来,力度之大明显可以感觉到拳风割裂空气的咻咻声。   可惜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古武者,偏偏是陈家的敌人!柳先生冷眼看着面色震惊又惶恐的陶沫,可惜却依旧冷血的用精神力捆住了陶沫的手脚,眼瞅着黑三必杀的一拳已经到了陶沫身前。   或许是因为太相信柳先生的帮忙,太过关于相信他的帮忙,黑三就放松了警惕,所以当一拳落空时,黑三整个人诧异的一愣,似乎根本没想明白为什么陶沫能躲避开。   可是这是黑三死前最后的表情,陶沫收回手,无视着黑三缓缓倒下的尸体看向一旁震惊的柳先生,夜晚汽车灯光下,陶沫面容异常的冷静,可是冷静里却透露出一股子骇人的冷意和杀机。   “你?”柳先生怔愣了,她以为陶沫只是古武者,却不曾想到她竟然能无视自己的精神力束缚而杀了黑三。   眼神陡然一狠,柳先生倏地调动了九成的精神力向着陶沫的脑海攻击而去,可是当陶沫的精神力呼啸着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反席卷而来时,柳先生的脸彻底的白了,眼红的惊恐一闪而过,但是已经太迟了。   看着陶沫先杀了黑三,再次击晕了柳先生,一旁的雷鸣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现场怎么处理?”   “不用担心,操大哥很快带人过来了,雷大哥你先暂时离开,现场交给我来。”陶沫在动手之前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善后。   半个小时之后。   当操权带着警方的人还有陈家的人包括周家的人,以及14团的人赶过来时,陈婷婷正惊恐的大叫着,手枪对着金万权的方向砰砰的开了好几枪,但是因为太害怕,握枪的手颤抖着,子弹都射偏了出去。   而一手捂着流血胸口的柳先生持枪对着躺地上的金万权也开了几枪,身体砰的一声倒地,胸口的血花让人明白他已经没救了。   “婷婷,怎么了?”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陈之翰和陈烽对望一眼,脸色都是一变,两人快速的冲了过来。   “哥,金万权他要杀我,要杀我……”陈婷婷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尖利着声音哭喊着,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陈烽的胳膊,“柳先生带着黑三赶来救我,可是他们都被金万权给杀了……”   陆九铮大步走了过来,看着被绑在树杆上昏睡的陶沫,刚解开绳子就看见陶沫对他炸了眨眼,然后依旧做昏迷状,陆九铮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上校,从现场来看是双方起了激烈的冲突。”14团的人一过来,魏团长就立刻检查了现场。   从现场痕迹上来看,再加上陈婷婷的哭喊,应该是陈家派出了柳先生和黑三来营救陈婷婷,但是却和这群暴徒起了冲突,而激战里,八个暴徒被杀,黑三也战死了,金万权偷袭了柳先生。   尔后,被绑住的陈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里苏醒了,刚好她脚边有暴徒掉下来的枪,于是陈婷婷捡起手枪打伤了背对他的金万权,但是因为太过于惊恐和害怕,陈婷婷的并没有伤到金万权的要害处。   不过她的偷袭给柳先生制造了机会,最后柳先生射杀了金万权,他自己也因为心脏处中了一枪而死亡,现场唯一安全的就是一直“昏迷”的陶沫,和目睹了事情经过的陈婷婷。   怎么会这样?周存炎脸色异常的难看,虽然周家和陈家已经达成了协议,金万权是出来背黑锅的,但是那也是在挟持了陶沫,日后再袭杀了操权之后,金万权才会被推出来背黑锅。   同样一头雾水的陈之翰和陈烽也是如此,陈婷婷虽然饱受惊吓,但是思维还算清晰,她的口供和魏团长对现场的勘查是一致的,可是这怎么可能?金万权分明是跟着柳先生过来的,就是防止陶沫这个意外,谁知道最后变成这样的情况。   “操副局长,从现场情况来看,这群暴徒之所以能顺利的潜入到山庄打劫,甚至绑架人质都是因为金万权在背后给予方便。”魏团长此时正色的开口,虽然14团接手了现场的勘查,但是整件事依旧要移交公安机关来处理。   操权点了点头,让出警的警察拿出相机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又拉了黄色的警戒线,再通知殡仪馆的人过来将这些死尸拖走。   此时操权向着陈之翰走了过去,“陈先生,陈家是不是在得知陈小姐被绑架之后,派了两位死者前来营救。”   “是,婷婷身上有定位仪,在接到小烽的电话知道婷婷被绑架了,柳先生带着黑三就立刻赶来营救了,谁知道会……”叹息着,陈之翰此时只能认同操权和魏团长的勘查结果,否则他怎么解释陈先生和黑三知道这群暴徒休息的地点。   “操副局长,婷婷受到了惊吓,既然没事了,我先送婷婷回医院检查身体。”陈之翰看向操权开口,不管如何,先要将今晚上的事情汇报给家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之翰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金万权是跟着柳先生一起过来的,可是不久前,陈之翰亲眼看到柳先生捂着中弹的胸口给了金万权几枪,这都是什么事啊!   现场就交给了操权和县局的警察来处理,魏团带着14团的手下离开了,反正这群暴徒已经被击毙了,陆九铮早就抱着陶沫上了车,这边陈之翰几人也都上了车离开了密林。   “堂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后座上已经昏睡过去的陈婷婷,陈烽黑着脸询问着副驾驶位的陈之翰,“柳先生不是来协助金万权的吗?怎么变成了他们自相残杀?”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需要家主定夺。”陈之翰面色同样沉重,他心里头唯一的推断时,柳先生和金万权都被人控制了,所以才会自相残杀,也让陈婷婷误会了。   而唯一能做到这一切的或许就是陶沫,可是陶沫的精神力等级有这么高吗?陈之翰也知道不少陈家内部的机密,他清楚要控制一个人并不容易,尤其是柳先生这样的精神力者,要操控他更不容易。   十九年前,为了让陈旭彻底死心,原本和陈旭订婚的雷家大小姐就是被人控制着然后跳楼自杀了,可是出手的并不是陈家的人,因为陈家没有这样的精神力高手,当时出手的是隐世界的大能。   陶沫只是普通人,她从出生到这么多年的求学经历,接触过的人都被陈家调查的清清楚楚,陶沫即使和陈旭一样天生是个精神力天才,但是没有人教导也不可能会修炼精神力。   就算有人教导,陶沫才二十二岁,她这样的年纪,即使从小修炼精神力,她也不可能操控柳先生,让他和金万权自相残杀。   今晚的一切显得扑朔迷离,但是陈之翰唯一能肯定的是,不管如何,金万权都不可能和柳先生自相残杀的,而且那八个暴徒算什么东西,黑三上个月才突破到内劲二层,别说杀八个暴徒,就算是十八个,黑三也是手到擒来,怎么会和这些暴徒同归于尽了?   这几天,关于茶话会当天一群暴徒袭击抢劫了农庄的事情被上面压住了消息,没有传出去,不过当时参加茶话会的人都亲生经历了此事。   而警方这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金万权和那群暴徒勾结,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策划了这起惊天大案,一切的黑锅都给了金万权。   不管是陈家也好,周家也罢,都对这件事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甚至调查了好几遍,但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和操权这边给出来的结果是如出一辙,都是金万权和偷袭了黑三和柳先生,最后造成了他们两人的惨死,尔后金万权被惊吓过度的陈婷婷开枪伤到了,柳先生在临死之前枪杀了金万权。   尔后,众人都不再议论此事,因为陈家家主陈森的大婚之期终于要到了,而明天就是婚礼,整个陈县显得异常的热闹,豪车云集,不但兆海省有头有脸的人,华国其他世家和商界也都纷纷派了人赶到了陈县。   “陈先生,你是说请我过去给人看病?”此时,酒店客房里,陶沫将陈之翰刚刚递过来的请帖放到了茶几上。   “是的,听闻陶小姐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养身保健这一块。”陈之翰毫不吝啬的赞美着陶沫,似乎她和陈家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仇恨冲突一般,“素纹小姐身体一贯不好,因为是远嫁,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医生,不过身体还是很弱,希望陶小姐可以出手帮忙。”   陶沫一愣,素纹两个字让她心里头一惊,这具身体的母亲在原主三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尔后消息全无,而从陶奶奶和陶家大伯他们口中得知,陶沫的母亲就叫周素纹,只是陈之翰口中说的却是陈素纹。   ☆、第267章 母女相见   陈之翰离开之后,陶沫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之前在锋刃的时候曾经比对了DNA,陶沫已经知道原主并不是陶家的人,而且从古墓里拿到的那个羊脂白玉的的匣子不但需要精神力,还需要自己身体的血液才能打开。   这说明留下羊脂白玉匣子的人必定和陶沫有血缘关系,陶沫更倾向于做着一切的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留下的。   只是关于周素纹的消息,陶家人说的很少,对方在陶沫三岁时的时候就离开了陶家,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也是音信全无,如同没有陶沫这个女儿一般。   所以当年陶奶奶还是大伯母口中最多的就是对周素纹的辱骂和鄙视,什么不要脸的女人,抛夫弃子跟着野男人跑了,死在外面了,生了陶沫这个赔钱货。   极尽恶毒的辱骂让原主自小对离家的母亲没有了憧憬和期盼,更多的是一种怨恨,因为如果母亲还在,那么她就不会被寄养在大伯家饱受虐待,被当成畜生一样任意的打骂凌辱。   年幼的陶沫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无尽的家务事要做,让原主渐渐的怨恨起离家的母亲,而她的堂姐和堂妹们却每年都有新衣服有压岁钱有生日礼物,有母亲的保护和疼爱,这样强烈的对比,消磨光了原主对周素纹这个母亲所有的感情。   可是在来赵海省之前,调查陈家的时候,远嫁到兆海省会成为省委第一夫人的是陈家旁系,算起来算是陈森的堂妹陈木槿,所以陶沫并没有多在意,可是直到陈之翰之前开口,陶沫才知道陈素纹是陈木槿原本的名字。   小时候陈素纹体弱多病,一个算命大师说了素纹这个名字压不住她的命格,因为五行缺木,所以将素纹二字改成了木槿二字,所以之前关于陈家人员调查的资料里,陶沫并没有在意这个陈木槿。   “出什么事了?”因为明天就是陈森的大婚典礼,陆九铮所在的14团也收到了请帖,陆九铮回到酒店就看见陶沫抱着膝盖,光着脚坐在沙发上失神。   “大叔。”抬头看了一眼陆九铮,陶沫蹭蹭的向旁边挪移了一下给陆九铮让出位置来,在他坐下来之后,陶沫直接靠到了陆九铮的肩膀上,有些烦躁的开口:“大叔,你说如果我母亲是陈家的人,我该怎么办?”   关于自己是重生到原主身上的问题,陶沫并没有打算说出来,倒不是不相信陆九铮,套用最俗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陶沫并清楚自己的重生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空间重叠?灵魂重生?还是其他未知的原因,但是因为玄之又玄,所以陶沫也不敢轻易泄露。   而且牵扯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存在,在她成为原主的那一刻,在原主灵魂消散之后,陶沫就决定继承原主的一切来生活。   陆九铮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请帖,峻冷的面瘫脸微微沉了一下,之前在锋刃知道陶沫并不是陶平海的女儿之后,陆九铮就调查过陶沫母亲的下落,但是周素纹这个名字只是假名字,无处可查,这事也就耽搁了。   “大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似乎母亲真的出现在陈县了。”那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陈之翰没有送请帖之前,陶沫隐隐的就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要从胸口涌现而出。   而当陈之翰说出陈素纹的名字之后,心里头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了,上辈子陶沫是个孤儿,她并清楚家人之间是不是又血缘的感应,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来自血脉的吸引力。   陶沫在焦躁不安的同时也感觉很正常,因为具有精神力的只有陈家,所以原主的母亲留在戈壁古墓里的羊脂白玉匣子需要靠精神力才能打开,所以原主母亲肯定是有精神力或者懂得精神力,对方是陈家的人乃是理所当然。   “先去见见再说。”陆九铮也没有想到陶沫的母亲周素纹竟然是陈家的陈素纹,但是涉及到了陈家,陆九铮也不敢确定这是事实还是陈家设下的一个阴谋,一切都只能等到见到陈素纹本人再说。   陶沫点了点头,乖巧的依靠在陆九铮的身侧,一想到明天陈森的大婚就将见到她母亲陈素纹,莫名的紧张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的不安,胸口那种血脉牵引的感觉让陶沫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酒店对门,雷鸣的房间,此时不但多了操权还多了毕建阳。   “绑架的案子都被金万权背黑锅了,陈家估计还能猜测到是陶沫捣的鬼,周家到现在估计都是一头雾水。”雷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大笑起来,周家这一次真被陶沫给玩脱了。   原本周家就打算借着绑架陶沫来威胁正在13军开展全军调查工作的陆九铮,而金万权和操权有杀子之仇,虽然金万权也清楚金豪被虐杀分尸并不是操权所为,但是情绪已经疯魔的金万权在找不到明确凶手的情况之下,将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到了操权身上。   若不是因为操权,金豪不会来县公安局门口拉横幅抗议,不会被带到局里做口供,也不会被人虐杀分尸在四楼的卫生间里,但是陈家目前是按兵不动的态度,所以金万权和周家是一拍即合。   金万权联系到那群暴徒之后,和周家合作策划了这个惊天大案,谁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收场,周家将整个案子调查了不下三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可是一切都显示是金万权和陈家的柳先生、黑三起了冲突,双方展开枪战,最后导致了双双死亡。   “提升操权为县局局长的正式文件下个星期就要下达了。”毕建阳神色依旧显得阴沉,不过有陶沫和陆九铮的加入,对抗陈家的局面已经发生了改变,金万权的死亡,操权的上位,让局面都往好的方面发展,毕建阳也有了将陈家连根拔起的信心。   操权能这么快提升,除了毕建阳在市委做的努力之外,也是因为金万权死亡这件事是一个丑闻,公安局局长和一群暴徒勾结,策划了金额高达千万的抢劫大案和绑架案。   这若是传出去,陈县还有明源市委的脸面都不要用了,不管如何金万权都是陈家的人,所以这一次市委提升操权的决定是毕建阳提出来的,陈家派系的人只能闭嘴保持沉默,这也算是压下金万权事件的代价。   雷鸣刚打算恭喜操权,却发现他正阴霾着表情坐在一旁,一口一口机械的灌着啤酒,原本性情爽朗的汉子眉宇之间却有化不开的愁虑和焦躁。   想到之前在咖啡厅,操权和卢轻雪之间的暧昧纠缠,雷鸣不由的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来果真一点不假,性情豪爽的操权再次借酒消愁。   建阳这些年一直放不下心里头的执念,和项甜甜那小丫头断也断不掉,走也走不到一起,雷鸣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个孤家寡人,至少不必为爱要死要活的。   操权眼神有些的阴霾,更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烦躁,尤其是想到卢轻雪是被迫嫁给陈森,操权就感觉异常的恼火和暴躁,但是卢轻雪背后所有的组织却置之不理,锋刃这边操权也不敢轻易暴露。   所以眼瞅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婚期,操权咔嚓一下捏扁了手里头的啤酒罐,陶丫头说明天婚礼肯定不能成,但是操权心里头依旧有些的七上八下。   “陶沫既然说了,你也不用担心。”雷鸣拍了拍操权的肩膀,牵扯到精神力层面的事情,雷鸣也是无能为力,而且目前都陆家和陈家都处于试探阶段,也不能大动干戈,所以一切事情只能等明天婚礼再说。   操权点了点头,他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有了陶沫的保证,否则操权只怕此刻也潜到了陈家。   而同一时间,陈家大宅里,卢轻雪坐在阳台处看着窗户外的星空,原本她是抱着赴死的念头回到了陈县。   可是她没有想到操权这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竟然也到了陈县,想到此,卢轻雪不由笑了起来,妩媚的双眸里含着可以感知的笑意和幸福,“那头大笨熊,难道真的准备明天来抢亲吗?”   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整个陈县都热闹起来,而清晨最热闹的还属陈家大宅,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为家主陈森的大婚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那个贱人!我不甘心!”陈婷婷愤恨的开口,直接砸了房间里的梳妆台,一想到卢轻雪会成为陈家的当家主母,自己名誉上的母亲,陈婷婷根本无法接受。   “哥,卢轻雪分明和陶沫还有操权勾结,她别有用心,爸爸为什么不明白呢?”陈婷婷站在一片被砸的狼藉房间里恼怒的嚷了起来,“这明摆的事情,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事已至此,你也别闹了,不要在今天丢了父亲的面子。”陈烽倒是很冷静,安抚的看向依旧气愤不甘的陈婷婷,冷笑道:“不管陶沫和操权有什么目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陈婷婷想了想倒也冷静了几分,她也清楚今天陈家宾客云集,若是闹出什么笑话来,那就是丢陈森这个家主的脸,丢陈家的脸。   而且陈家虽然暂时没有出手,任由陶沫和操权如同小丑一样上蹿下跳,但是一旦陈家出手,要捏死陶沫他们就如同捏死蝼蚁一样简单,想到这里,陈婷婷不由笑了起来,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陶沫那个贱人,还有卢轻雪那个贱人是什么下场!   陶沫和陆九铮是一大早出现在了陈家大宅,陈之翰亲自过去酒店接的人,“陶小姐,这边请。”   陶沫一夜没有休息好,一想到即将会见到陈素纹,陶沫再次莫名的紧张起来,虽然她也清楚陈素纹是原主的母亲,按理说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但是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是孤儿。   对父母的期盼和渴望已经成了陶沫的执念,重生到原主身上之后,面对的是贪婪、泼辣的陶奶奶众人,陶沫心里头也就没有了丝毫期盼。   但是陈素纹的出现,不仅仅代表了母亲的身份,而且心里头那种被血缘牵引的感觉,让陶沫忍不住的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陈家大宅很大,这是陶沫第二次过来了,前一次是和项甜甜一起过来的,当时只逛了陈家的花园,就碰到了卢轻雪,这一次却是真正的进入陈家大宅的内部。   清晨的阳光之下,依山伴水的陈家大宅显得格外的宁静,陈素纹的宅子算是内宅,靠近山边,庭院修葺的很是精致,一步一景,绕过盛开的花丛,眼前豁然一亮。   在一丛绿色的盆栽前,一道清瘦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在给花草浇水,听到背后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当看到过来的三道身影时,女人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爽朗笑容。   “陶沫,你来了。”陈素纹的声音很悦耳,带着一股子的爽利,随手将水壶放到了地上,微微的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站定在原地的陶沫。   若是只看陈素纹染笑的面容,陶沫以为她只是在接待一个朋友,可是当看到陈素纹微微绞紧在一起的双手,才会发现她爽朗笑容背后的紧张和不安。   “堂哥,今天事多,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此时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情绪了,陈素纹朗声一笑的向着陈之翰说了一句,随后再次将有些热烈而贪婪的目光看着陶沫,扫过一旁的陆九铮一眼,微微的颔首,“进来坐,我刚好有点好茶。”   看着情绪有些紧绷的陶沫,陆九铮不由握住了她的手,牵着陶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和布置精雅的庭院一般,陈素纹的屋子装饰的同样简朴优雅,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陈素纹动作优雅的泡着茶,一时之间,整个会客厅显得很是安静,但是却透露出一股祥和的气氛。   陶沫在知道自己不是陶平海的女儿之后,她也曾幻想着这具身体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可是上辈子也没有和父母相处过,所以陶沫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直到此时,看着面容开朗,笑容舒适的陈素纹,陶沫陡然之间忽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母亲的感觉。   不同于乔甯姐的温柔如水,陈素纹给人的感觉是干脆利落,她虽然浑身透露着病态的清瘦,但是病魔并不曾压垮她,陈素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子明朗。   尤其是当看见陈素纹的那一瞬间,心里头那种雀跃的想要亲近对方的感觉,让陶沫攥紧成拳头的掌心里都是汗,这一刻,她可以肯定这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那种血缘的亲近感,是陶沫从未有过的体悟。   “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此时将茶杯推到了陶沫面前,陈素纹再次开口,目光欣慰的看着怔住的陶沫,不由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奇怪我离开这么多年,从没有管过你照顾你,可是一见面,却又像一个母亲一样的关心你,是不是很厚脸皮?”   “没有。”听着陈素纹的自嘲,陶沫摇了摇头,她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离开,将三岁的原主丢在陶家,但是看到陈素纹的那一瞬间,陶沫相信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那种心悸的感觉让陶沫明白,这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血缘的关系是不会因为时间的阻隔而割断。   听到陶沫的回答,陈素纹脸上笑容明亮了几分,连同目光都显得更为的温和关爱,低头深呼吸着,压抑住翻滚的情绪,半晌之后这才开口道:“如果你没有出现在这里,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找你,让你如同普通人一样的长大,然后结婚生子,虽然平凡,但是至少安稳幸福。”   “那为什么?”陶沫低声问了一句,明明是替原主问的,可是那一瞬间,陶沫却感觉是替自己问的?为什么抛弃她?为什么让她成了孤儿?   陈素纹目光静静的看着陶沫,随后一抿唇,似乎知道陶沫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而且还有了陆九铮这个强大的男朋友。   “我离开时,你还是个面团子,小小的一团,笑起来很可爱,可是一转眼,你已经长大了。”陈素纹有些的感慨,“将你留在陶家也是迫不得已,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安全。”   ☆、第268章 母亲过往   客厅里陶沫和陆九铮坐了下来,陈之翰暂时离开去处理陈森大婚的最后准备工作,而此时,陈素纹正陷入到被尘封的回忆里。   想到了旧事,陈素纹眼中划过一抹痛,不过随后目光再次清明起来,只余下乐观和坚韧,笑着看了一眼陶沫这才开口道:“一转眼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初我从陈家逃走,用假身份逃离了兆海省,最后选择了潭江市。”   当年的陈素纹几乎和陈旭一样,天生就是精神力的天才,唯一不同的是陈旭的修炼天赋直到订婚前夕才被隐世界来观礼的人意外发现了,也因此造成了陈旭和雷琳的惨死,雷家的灭亡。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检测出了精神力修炼的天分,从此之后,我就成了陈家的秘密武器,整日里被督促着修炼修炼再修炼。”说到这里时,明显能感觉到陈素纹对陈家的厌恶和憎恨,她的情绪毫不保留,直来直去。   当初对陈家的调查资料里关于陈素纹的情况并不多,她如今虽然是省委第一夫人,但是和陈家的关系并不好,陈家也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京城高层那边也才会让陈素纹的丈夫,如今兆海省的一把手韦治道上位。   陈素纹和陈家关系冷淡,所以韦治道上位担任兆海省委一把之后,不但不会成为陈家的助力,反而会牵制陈家,政治官途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牵制平衡。   “一直到十八岁那年,陈家打算将我送去隐世界联姻。”偷听到这个消息的陈素纹终于无法忍受陈家将她当成一件工具来利用,前十八年她的一切都是修炼,无法和一个正常儿童一样享受童年生活,如今甚至要被陈家当成牟利的工具。   所以隐忍了整整两年的陈素纹让陈家放松了警惕,她蛰伏两年等到机会了,陈素纹终于离开了陈家,为了不被陈家找到,陈素纹利用假身份逃了出去。   一个长的漂亮,但是却被官二代纠缠上的普通大学生到达了潭江市,一路很是顺利,让提心吊胆的陈素纹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当年的我还是小看了陈家的势力,我虽然提前两年准备了,可是我的这点稚嫩手段,陈家要调查起来太容易了,想要逃根本不可能,我以为我的乖巧让陈家放松了警惕,才给我出逃的机会。”陈素纹苦涩一笑,低头看着桌子上散发着茶香味的茶杯。   “其实我之所以能逃避开陈家的追捕,却是因为你父亲的暗中帮忙,可是那个时候,我不过是逃出牢笼的小姑娘,从没有想到离开陈家,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而已。”   当初陈家一直没有找到自己,陈素纹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了,潭江市的风景不错,陈素纹钱也带的多,那是一段她曾经以为最美好最幸福的自由生活,尤其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那个风度翩然的男人。   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消息,陶沫倏地坐直了身体,神色有些的紧绷,一旁陆九铮不由握紧了陶沫放在腿上的手,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当年在潭江市的时候,我因为钱财外露被几个小混混给盯上了,那就是一出最老套的英雄救美,而我偏偏就入了戏、上了当。”陈素纹满脸的苦涩之意,可是当年二十岁的陈素纹却是满脸敬佩的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即使当时的陈素纹因为具有精神力根本不需要被人营救。   再然后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直到陈素纹肚子里有了陶沫的存在,可是就在陈素纹喜悦的告诉对方这个惊喜时,得到的不是同样的惊喜,而是男人一瞬间阴冷的表情。   “后来你父亲解释说因为我怀孕的消息太过于突然,所以一时之间他有些怔愣了,并不是不喜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在陈家这么多年,对于察言观色我也学到了一些,更何况在热恋的激情渐渐趋于平稳之后,我也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陈素纹并不傻,拥有高精神力天赋的人只可能是天才,绝对不会是傻子,陷入到爱情的漩涡里时,她虽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两个人毕竟天天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多,一些小的细节也就无法遮掩。   一旦在心底留有了怀疑的种子,平日里没有注意的细节就渐渐被扩大了,但是从情感上而言,陈素纹并不愿意去怀疑自己深爱的这个男人。   但是理智上,陈素纹却是一个果敢坚决的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等了几天之后,一天晚上的凌晨三点多,当警觉到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起床离开之后,陈素纹虽然依旧在装睡,但是却将精神力释放出来了。   男人离开他们的爱巢之后,一直向小区外走了上千米远才停了下来,而此时,用精神力试探的陈素纹心里头已经咯噔了一下。   在陈家这么多年,陈素纹早就清楚自己的精神力和其他人的精神力的区别,就如同探听这件事,普通精神力最多就释放到百米远,强一些的也只有三五百米远,可是陈素纹精神力特殊,她可以将精神力释放到千米远。   男人选择在千米远外和人接头,这分明就是防备着陈素纹,如果她半夜突然醒了,即使释放精神力,也无法窃听到男人千米外的谈话。   而事实证明了陈素纹的怀疑并没有错,男人等了几分钟之后,另一个男人出现了,而两人之间的谈话却让陈素纹心痛难忍。   “先生。”后赶过来的男人态度异常恭敬,屈膝半跪的行礼。   “陈素纹竟然怀孕了,我需要你们布置一场车祸,将医院那边安排好,这个孩子不能留下,一旦有了孩子,说不定她的精神力就会受到影响,等孩子流产之后,我会尽快将她带回去送到实验室。”   原本温雅端方的男人,此时褪去了温柔的表面,凶狠如同恶魔一样,似乎要除掉的并不是他的骨肉。   尤其是当听到要将自己送到实验室,陈素纹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但是即使遭遇到这样惊天巨变,陈素纹还是努力的克制住了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尔后,陈素纹悄悄部署,她超过普通人的精神力成为了她唯一的资本,陈素纹先后又用精神力进行了几次偷听,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也就水落石出了。   原来男人早就盯上了陈家,但是陈家实力不容小觑,男人也不敢打草惊蛇,而两年前陈素纹偷偷置办假的身份证明文件,又偷偷的支取了大量的现金,这让男人上了心。   “你父亲就如同一条高傲却冰冷的毒蛇,我为了逃离陈家蛰伏了两年,你父亲也为此等待了两年的时间,我逃离陈家之后,你父亲立刻派人将我所有的痕迹都抹除了,这样陈家才没有找到我的下落。”   陈素纹嘲讽一笑,眼中依旧有无法忘怀的痛苦,可是神色却已经带着乐观和开朗,看得出当年的阴谋深深的伤害了这个女人,但是她却踏着痛苦和仇恨走了出来。   “我一离开陈家就被你父亲盯上了,之后我沿途碰到的人,住宿的酒店,旅途中的导游,甚至打劫我的那些混混,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安排好的。”   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单纯善良好不容易逃出陈家的陈素纹根本不知道她进入了一个被人虚构出来的世界,直到她发现这个他深爱的男人打算制造意外让她流产,然后再将她送入到实验室接受非人的实验。   “我的精神力高出你父亲的预测,这也是我成功的关键所在,在从你父亲身边逃走之后,我没有敢跑的太远,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陈素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走之后,她遇到了陶平海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有了他的掩护,陈素纹的行踪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陶家村里,陶奶奶和陶大伯他们只以为陈素纹是陶平海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建筑工地打工的时候交往到的城市里的女朋友。   在陈素纹逃离之后,陈家和陶沫父亲疯狂寻找陈素纹的下落,她就这样蜗居在陶家,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陶奶奶性子泼辣刻薄,她看不惯未婚先孕的陈素纹,所以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作法,整个陶家村的人竟然不知道陶家多了一个孕妇。   “陈家还有你父亲在搜寻了大半年之后都没有找到我的下落,他们再次开始在潭江市进行排查,不过却都被我躲过去了,就这样一晃就过了三年。”陈素纹以为自己或许会和老实巴交的陶平海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毕竟已经三年的时间了。   可是陈素纹却小看了她对陈家的作用,三年之后的一次意外,再次让陈素纹暴露了行踪,最后,陈素纹不得不离开离开陶家,但是她放心不下的却是陶沫这个孩子,当时的陶沫才只有三岁。   更让陈素纹不安的是,陶沫竟然也继承了她的精神力天赋,所以为了让陶沫不再遭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陈素纹狠心的用她的精神力压制了三岁陶沫的精神力。   “在压制了你的精神力天赋之后,我离开陶家辗转去了国外,假装自己的行踪被人在国外发现,你父亲依旧不死心,他派了四个精神力高手来抓捕我,而陈家的人刚好也到了,那就是一场混战,我的精神力核也在当时的混战里裂开了,也就失去了价值,倒换回来了久违的安宁。”   陈素纹对着陶沫笑了笑,看着她担忧的模样,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你不用担心,虽然精神力核受损,但是我的命还在,之后我被陈家用联姻的方式嫁给了韦治道,只不过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所有人都以为我当年发现你父亲的真面目之后,一怒之下流掉了孩子。”   陈旭也是有精神力核的存在,所以当年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力核残存在玉观音里并没有消散,陈素纹也有精神力核,所以才会被陈家打算送去隐世界联姻。   “你的精神力不是在混战里受伤的,是为了压制我的精神力受损了,所以在混战里才造成了二次伤害。”陶沫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微微一愣的陈素纹,这就是拥有母亲的感觉吗?为了保护她的孩子,甚至是一场骗局得来的孩子,她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精神力来保护孩子?   陶沫清楚的知道要压制一个人的精神力,即使是一个三岁孩子的精神力,也需要调动大量的精神力在对方的脑海里构筑一重一重的壁垒,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至少要耗尽陈素纹将近七成的精神力。   而只有三成精神力的陈素纹在混战里才会受伤,陈家和陶沫父亲都以为陈素纹还是那个精神力天才,所以混战时双方都没有保留实力,这才波及到了陈素纹,让她的精神力核受损。   此时看着面容清瘦的陈素纹,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病气,陶沫即使没有把脉也知道,如果不是有残存精神力的支撑,只怕陈素纹就不是病弱而是早就死亡了。   估计没有想到陶沫竟然一眼看出了自己话里的漏洞,陈素纹无奈的笑了笑,神色里带着几分骄傲和自豪,这是她的孩子,这么的聪慧。   “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孩子,这一切和你父亲无关,保护你的安全对一个母亲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陶沫,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也不需要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陈家或许还所忌惮,但是我担心你父亲那边知道你的存在之后会不择手段的要将你掳走,到时候陈家必定要插手,一旦乱起来,你就危险了。”   语重心长的开口,陈素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陶沫放在桌子上的手,这一瞬间,陈素纹眼眶有点红,她努力的克制着表情,可是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将近二十年不曾见到的孩子。   ☆、第269章 可怕真相   听着陈素纹的叙说,陶沫总算是明白了一切,只是相对于一心为了自己孩子打算的陈素纹,陶沫的父亲绝对可以说是一个渣男,他所谓的相遇相爱不过是一个局,陈素纹入了局、上了当。   好在陈素纹警觉的早,最终让陶沫逃过一劫,她虽然在陶家饱受陶奶奶和大伯母等人的虐待,但是毕竟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当年陶沫的存在被陈家或者陶沫父亲知晓了,而她又继承了陈素纹的精神力天赋,等待陶沫的不是惨无人道的实验,就是和陈素纹一样被陈家囚禁起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然后被当成联姻的工具送去隐世界。   只是陶沫虽然逃过一劫,可是陈素纹为了给陶沫压制精神力而耗损了大量的精神力,最后在机场混战中受伤,精神力核碎裂,从此之后不但不能再运用精神力,甚至连身体都在一天一天的虚弱,只能依靠残存的一点精神力蕴养着。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陈素纹看了一眼情绪还算平静的陶沫笑了笑,提起当年那个男人时,陈素纹已经没有了痛恨和怨愤,更多的是一种平淡。   “当年他是隐瞒了真实身份,后来我精神力核破裂,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也没有再出现过,所以陶沫,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谁,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实在抱歉了。”   “您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陶沫连忙开口,因为上辈子是孤儿,所以对于父母陶沫有种本能的渴望和期待,能拥有最好,如果实在没有父母缘,陶沫也不会强求。   “妈,有客人来了吗?”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快悦耳的嗓音,却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快步走了进来,好奇的看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随后扬唇一笑,双手亲密的搂住陈素纹的肩膀,“妈,这两位就是来给你治病的医生吗?”   “我的身体就这样了,看过那么多医生吃过那么多药,也不见好,何必再折腾。”陈素纹笑了笑,拍了拍肩膀上女人的手,“陈家人多乱的很,你别到处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少操点心保管身体会养好的,我听之翰叔叔说陶小姐最擅长养身保健,说不定这一次就能药到病除了。”女人虽然年纪比陶沫还大上三岁,但是看神情却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性情很是开朗。   “让你们两位见效了,这是我韦筱筱,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整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模样。”陈素纹笑着解释了一句,可是看得出她是特意说给陶沫听的,不希望她误会了。   陈素纹当年精神力核受损之后,再也无法运用精神力,自然也就不能送去隐世界联姻了,但是陈家也是物尽其用,将她嫁给了当时还在省委工作的韦治道。   当年的韦治道只是省委秘书处一个普通的秘书,而且还离了婚,有一个六岁的女儿,陈家这样的作法何尝不是流放了陈素纹。   可是谁知道韦治道官运亨通,竟然从一个普通的小秘书越爬越高,最后成了兆海省委一把手。   或许是感恩当年陈素纹的不离不弃,毕竟在韦治道看来陈素纹是陈家大小姐,身份尊贵,而他当时只是个拿死工资的小秘书,离婚还带着一个女儿。   所以即使知道陈素纹身体不好,成为省委一把手的韦治道也不曾嫌弃这个结发妻子,而且两人一直没有孩子,韦治道也不曾有任何怨言,韦筱筱也被陈素纹当成了亲生女儿在疼爱。   “我再给您把一下脉吧。”做戏做全套,陶沫知道不管是陈家,还是韦筱筱都不知道自己和陈素纹之间的关系。   韦筱筱只是普通人,她不可能知道精神力这么隐秘的事情,陈家之所以会找自己过来,不过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治疗好陈素纹,修复和她之间的关系。   毕竟陈素纹虽然没有了精神力,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是韦治道如今可是兆海省委一把手,陈家如果能得到韦治道的帮助,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   陈素纹点了点头将纤细的胳膊伸了过来,陶沫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手腕,因为太瘦,除了皮就是骨头,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裂,陶沫心揪痛了一下。   当将精神力渗透到了陈素纹的体内,陶沫眼眶蓦地一红,当年精神力核的破裂,让陈素纹身体内的内脏器官到经脉、骨骼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经脉堵塞,骨骼损裂,内脏器官衰竭。   若不是残存的精神力蕴养着身体,只怕陈素纹早在当年就死亡了,陶沫看着面带浅笑,眼神豁达的陈素纹,心里头有股说不出来的闷痛和酸涩,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在病痛的折磨下生存下来的?   “我的身体是老毛病了。”察觉到陶沫情绪的不对劲,陈素纹笑着安抚着,语调里透露出爽朗和豁达,“医治不好也正常,不要有心理压力。”   一旁的韦筱筱眼中期待的光芒倏地一下就晦暗下来,别过头不忍去看笑容平静的陈素纹,这些年,只有她最清楚每一次妈妈病痛时的痛苦,那种痛几乎要将人的命给活活的折腾掉。   “我回去先拟个方子,下次过来我再给你行针,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但是至少可以缓解一些疼痛。”陶沫收回手,苦涩的笑了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有韦筱筱这个外人在,陶沫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不过她心里清楚就算是自己用精神力来蕴养,作用也不大。   “真的可以缓解痛苦吗?那太好了。”韦筱筱眼睛蹭的一下又亮了起来,激动的一把抓住了陶沫的手,甚至忘记控制力度,直到明显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   韦筱筱不由一愣,一抬头就对上一旁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倏地一下,韦筱筱只感觉脸上一阵臊热。   她进门之后注意力都放在了陈素纹身上,太担心她的身体,也担心希望会再一次落空,所以韦筱筱根本没有注意一旁的陆九铮到底是什么模样。   直到此时因为太过于激动用力的抓住了陶沫的手,被陆九铮冷眼扫过之后,韦筱筱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那种冷峻肃杀的气势,冰冷的冷硬脸庞,深不见底的黑眸,无一不彰显出陆九铮身上那股强大而又冰冷的气势,最最让人侧目的是,在那股冰冷漠然的气息里,却蕴含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尊贵。   “抱歉,陶医生,我是太高兴了,没有抓痛你的手吧?”韦筱筱后知后觉的松开陶沫的手,尴尬的道了一声歉,可是目光却情不自禁的向着一旁的陆九铮再次看了过去。   可惜的是,此时陆九铮却已然收回了视线,他的目光停留在陶沫的身上,无比的专注,似乎他的眼里、他的心里都只有陶沫这一个人的存在。   十多分钟之后,陶沫开了一个方子交给了陈纹素,也约定好了下一次过来给她看病的时间,这才开口告辞,“今天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妈,你休息,我帮你去送陶医生。”韦筱筱倒已经恢复了正常,脆生笑着说了一句,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瞄向一旁的陆九铮。   就这样,三人出了陈家大宅,一直走到大门口,韦筱筱也发现陆九铮的冷淡,心里头微微有些的难受。   不过还是笑着向陶沫致谢着,“陶医生,不管用什么药,你尽管用,价格都好说,每一次看到我妈这样忍受痛苦,有时候我甚至忍不住想真熬不过去就算了吧,至少她不用再这么痛下去了。”   说道这里,韦筱筱眼眶都有点红了,抹了抹眼角,撑起心酸的笑容道:“可是每一次她都说好死不如赖着活,她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所以她还不能死,偏偏我每一次问她她又不说,年纪一大把了还越来越幼稚,玩起小秘密来了……抱歉,陶医生,我越说越啰嗦了,不管如何,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用,我是医生,看病救人是我的职责。”陶沫情绪不高的回了一句,韦筱筱不明白,可是陶沫心里头清楚,那个未了的心愿只怕是她舍不得丢在潭江市的自己。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陶沫整个人都蔫了一般,有气无力的开口:“大叔,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医治她的身体,精神力造成的创伤原本就很难医治,更何况当年伤的太重,又拖延了这么多年了。”   陆九铮大手伸了过来,安慰的在陶沫的头上揉了揉,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尽力而为。”   “嗯,我知道,只是还是有些的难受。”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将陆九铮的大手握在手里,心里头依旧乱糟糟的,很多情绪复杂纠结的缠绕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依旧情绪不高的陶沫,陆九铮眉头皱了皱,也不知道为什么,陆九铮总感觉有股子的违和感,陈素纹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或许就是这份太正常,反而让陆九铮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可是陆九铮也知道这是自己想多了,陶沫虽然没有做DNA的鉴定,但是她是通过精神力认出陈素纹的身份,这比DNA的亲子鉴定更具有说服力。   陶沫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和亲人相处过,陆九铮生性冷淡,又少小离家去了部队,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陈素纹的坚强和乐观太过了。   她如果真的那么爱陶沫,只因为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而不得不将三岁的陶沫留在陶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陈素纹如何掩饰,她心里头挂着一桩事,那么她的眉宇之间必定会有一股子化不开的愁虑。   可是陈素纹的神情太过于正常了,这说明她根本不曾想过陶沫,也不曾为陶沫忧心过不安过,所以她的眉宇里眼神中半点郁结的愁虑都找不到。   而此时,陈家大宅。   “妈,我送陶医生离开了,那个跟着陶医生一起过来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此时,韦筱筱嘀咕了一句,脸上染上了一抹娇羞和紧张。   她性子开朗,父亲韦治道又是省委一把手,韦筱筱的性子里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粹和明朗,当然,她也有这样天真的资本,因为她的家境,也因为陈素纹刻意的培养。   “陶沫只是你之翰叔叔找来给我看病的,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好意思问这种私人问题,不过陶沫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陆先生应该过了而立之年,说是恋人,年龄上不太合适。”   陈素纹顿了顿,随后看着满脸喜悦的韦筱筱,不由一乐,食指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怎么?你爸爸给你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都看不上,现在春心萌动了?”   “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韦筱筱羞赧的晃了晃陈素纹的胳膊,还是不安的再问了一句,“虽然年龄上相差了有十岁,但是如果不是恋人的话,看陆先生那天生冷漠的性格,他应该不会陪同陶医生出门的。”   “还说不是看上陆先生了,都想得这么远了。”陈素纹摇摇头,倒也没有继续打趣不好意思的韦筱筱,而是继续鼓励她道:“关于陆先生的身份,外界并不清楚,只以为他是14团的上校,却不知道他是京城陆家的幺子,陶医生是潭江市陶家旁系的人,虽然被家主陶靖之收养了,但是陶家是黑道家族,陶医生和陆上校在身份上相差太多。”   韦筱筱一愣,她对陆九铮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她一贯不喜欢那些为了身份和权势追求自己的男人,所以一直到了二十五岁,韦筱筱也没有谈过恋爱,她保留着少女的那份天真,渴望有一天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见到陆九铮的那一瞬间,韦筱筱就感觉自己沦陷了,爱情来的太快太猛烈,让韦筱筱自己都有些的不敢相信,可是此时她心里脑海里都是陆九铮那冷峻如霜的脸庞,挺拔修长的身影。   “在身份上你和陆上校是挺配的,不过筱筱,陆上校的身份暂时不能泄露出去,陈家大婚宾客如云,陆上校可能有什么机密任务,你不能一时脑子发热暴露了他陆家人的身份。”陈素纹郑重的和韦筱筱说了一声。   过去韦治道给韦筱筱介绍的青年才俊,她之所以看不上,很大一方面是因为那些男人都是依靠自身家族而发展起来的,实际能力并没有多少,所以遇到陆九铮这种天生强大的王者,韦筱筱一下子就沦陷了。   “好了,你去外面玩吧,我进去休息一下。”神色里带着几分疲惫之色,陈素纹拍了拍韦筱筱的肩膀,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算计的冷色。   “嗯,妈,你好好休息一下。”韦筱筱站起身来,对于这个养母她一直都是将她当成了亲生母亲,叛逆期的时候,韦筱筱也曾经胡思乱想过,什么白雪公主和灰姑娘故事里的继母,什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可是后来韦筱筱发现陈素纹是真的对自己很好,她爱护自己关心自己,从没有害过自己,所以渐渐的,韦筱筱就将她当成了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送陈素纹进了卧房休息之后,韦筱筱动作轻柔的关上了房门,随后迫不及待的向着外面走了去,想要通过陈婷婷这些小姑娘侧面打听一下陶沫和陆九铮的关系。   安静的卧房里,陈素纹半靠在美人榻上,此时她脸上那股豁达爽朗的笑容悉数消失,转而变成了一股阴冷骇人的扭曲表情,嘴角勾着笑容,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怕。   “白炜彤,你只怕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的女儿会认了我做母亲,任由我将她玩弄在鼓掌之间!”声音显得异常的扭曲,陈素纹从胸口处拽出一个吊坠,这是羊脂白玉的玉坠,坠子背面是一朵红色的彤云,这正是白炜彤的身份标志。   若陶沫在这里,她就会发现这个羊脂白玉的坠子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精神力,而正是这股精神力引发了陶沫身上那股血缘波动,而陈素纹的身体之所以如此虚弱,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为了保护陶沫造成的。   而是因为当年陈素纹想要吞噬陶沫亲生母亲留下的精神力核,可惜贪心不足的陈素纹被反噬了,差一点死亡,而精神力核爆裂反噬的力量摧毁了陈素纹的身体,而这些年她正是依靠着羊脂白玉的玉坠温养着千疮百孔的身体。   “白炜彤,你机关算尽,留下这些宝贝给你的女儿,可惜最终却都便宜了我!你的女儿被我当成垃圾一样丢在了陶家,被欺辱被虐待被人叫做野种,陶家那些人可都不是好东西,我原本以为你女儿会被养的唯唯诺诺,如同最卑微、最丑陋的蝼蚁,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从陶家那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了。”   说到这里,陈素纹眼神里迸发出给一股浓郁的扭曲的仇恨,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陶沫了,谁曾想她竟然出现在陈县,不过好在陶沫那个小贱人的面容和白炜彤只有几分神似,相信唐玄澜也不知道这就是他的女儿,白炜彤拼着九死一生给他生下的女儿!   陶沫这个小贱人估计是因为太渴望得到母爱了,所以半点没有怀疑自己,但是陈素纹丝毫不敢小觑陶沫和陆九铮,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定要在一切暴露之前解决了陶沫这个小贱人。   陈素纹眯着眼,阴毒的脸上满是算计的光芒,“白炜彤,当年唐玄澜对你爱如珠宝,对我如同敝屣,如今我就要让你的女儿尝尝这种苦!她不是爱着陆九铮吗?看来陶沫这个小贱人果真继承了你的贱性,勾引男人倒是无师自通!”   陆九铮可是京城陆家的幺子,身份如此尊贵,偏偏就看上了无父无母的陶沫,这个小贱人!陈素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啧啧两声的咂着嘴巴,“白炜彤,你说如果你的女儿知道陆九铮和其他女人上了床,她会怎么样?哈哈,白炜彤,我忽然忍不住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想必一定非常的精彩!”   当年的陈素纹的确偷偷从陈家逃离了,她虽然也很有精神力的天赋,但是远远不到她所说的那样精才绝艳,只是比起陈家其他人稍有天赋而已。   陈素纹厌倦了整日的修炼再修炼,所以她就秘密潜逃出了陈家,她也的确逃到了潭江市,也被陶沫的父亲唐玄澜意外救了,但是当时开口让他救人的则是陶沫的母亲白炜彤。   那是一个像是火焰一般耀眼明丽的女人,性格爽朗、生性豁达,而温文尔雅、君子端方的唐玄澜则将人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爱着。   这让对唐玄澜一见钟情的陈素纹忍不住的嫉妒,她努力学着白炜彤的一举一动,学着她穿红衣服,学着她为人处世,学着她脆声大笑,可惜终究只是东施效颦而已。   ☆、第270章 婚礼葬礼   傍晚时分,陈家彻底热闹起来,在陈县的宾客们纷纷到达了陈家大宅,外面的豪车如同车展一般,一个一个成功人士带着女伴拿着陈家特制的请帖进入了陈家大宅。   毕建阳是和雷鸣结伴过来的,他们和陈家有着深仇大恨,也为此隐忍了整整十九年,或许是因为陶沫和陆九铮的出现,毕建阳和雷鸣积压了多年的仇恨倒是得到了控制,所以才能面色如常的进入陈家大宅。   “放心吧,今天这场婚礼肯定无法顺利进行。”雷鸣如今只是明源市一个比较神秘的商人而已,在众多身份尊贵的宾客都云集在陈家大宅,雷鸣的座位被安排的比较靠后。   而毕建阳一贯不喜和人打交道,所以即使他背后是毕家,他要和雷鸣坐在这靠后的位置,陈家这边也不会上赶着将他的座位调换到前面来。   操权脸色依旧有些的阴沉,听到雷鸣的话倒也点了点头,之前在咖啡厅里和卢轻雪见过一次面,陈森此人虽然狂妄自大,但是疑心病也很重,尤其是他对卢轻雪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所以即使不清楚操权和卢轻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是本着万无一失的打算,陈森还是派人将操权给盯牢了,所以陶沫如何破坏婚礼的计划完全没有和操权通气,就是防止被陈家人事先得到消息。   “他们竟然也来了。”当看到被佣人引到座位上坐下来的几个人时,雷鸣眼神微微沉了沉,看来陈家的势力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毕建阳侧过头远远的看了一眼,两男一女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些年他一直留在明源市,所以对京城那些世家子弟的面容都很陌生,但是看这三人的举止气度,毕竟是京城一等世家的子弟。   知道毕建阳不认识,雷鸣低声开口解释道:“为首的男人是姚家日后的继承人姚文峰,之前那次声势浩大的戈壁考察就是由他负责的,旁边那个是中医世家褚家的褚若筠,据说褚姚两家明年初会订婚,另一个是龙家的龙武,虽然是个纨绔,不过在外也代表着龙老爷子和老家的态度。”   尔后,雷鸣又低声说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华国一些世家的子弟,因为他们面容年轻,兆海省这边的客人并不认识这些京城小辈,雷鸣是因为在国安,所以知道的比较多。   姚文峰他们也都是由陈烽亲自接待的,所以在场的这些宾客并没有多注意,只当是陈烽在外结识的一些朋友。   “董家没有来,但是姚家和龙家小辈都出现了,军方这边陈家也拉拢了不少势力。”毕建阳当年是毕昀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所以他的政治觉悟很高,今天就看在场这些宾客的身份,毕建阳更加深刻而清楚的认识倒了了陈家势力的强大。   政界这边除了如今的龙头老大封家之外,任家也没有来人,其他几个政界世家却都派了年轻的小辈过来,这些小辈算是生面孔,除非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一般人都不认识,所以陈家这场婚礼看起来只是声势浩大了一点,但是实际上这规模已经堪比京城一等世家的档次。   操权看了看和姚文峰坐一桌的几个年轻小辈,眉头不由的皱了皱,“陈家只怕已经打算亮出利爪了。”   在场出席婚礼的商界的人最多,政界不少家族都派了家中小辈过来,家中有分量的长辈不过来不过是为了避险而已,毕竟陈家迄今为止还处于低调的状态,所以他们才会派小辈过来参加婚礼,表明了他们和陈家同进退的合作态度。   而军方这边姚文峰和龙武的出现就代表了董家的意思,操权再想到之前通过北山事件诈死而离开的楼天辰,董家和隐世界应该也有勾结,这两家联手,一动发生政变,只怕华国的天都要变了。   “幸好我们也有了几分防备,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毕建阳阴翳着眼神低声说了一句,毕家是陆家的姻亲,在立场上肯定是站在陆家这边,那和董家势必是死敌。   以前毕建阳一直盯着陈家不过是因为雷琳的死亡,是因为他心里头的执念,如今毕建阳才发现自己果真太幼稚了,他竟然没有发现陈家图谋如此之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兆海省的掌控权可以满足的,陈家的目标只怕是整个华国。   雷鸣和操权对望一眼也只感觉万分的庆幸,陆九铮介入陈家事件,就代表陆家有了防备,陈家如果想要做什么,至少还有陆家可以抵抗,而且京中吴老和秦老首长都是坚定的站在陆家这边,完全可以压制住董家。   “目前最怕隐世界的人会介入。”雷鸣说出了心里头最大的忧患,原本在知道陆九铮也在调查陈家的事,雷鸣是打算将事情禀告国安这边的。   但是却被陆九铮制止了,陈家的势力渗透的太广,国安那边到底有没有陈家的人,雷鸣也不清楚,所以目前还不能将事情闹大,   锋刃那边的实验在得到了羊脂白玉匣子里的配方之后,关于钾X元素的运用已经付诸实际了,所以陆九铮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锋刃培养出一批古武高手可以抗衡陈家和董家时再出手不迟。   一想到隐世界,雷鸣、操权、毕建阳三人面色都有些的凝重,他们并不惧怕陈家和董家,但是隐世界的人强大太多太多了。   “峰哥,操权竟然也在这里。”龙武扫了一眼远处的操权,眼中染上了仇恨之色,当初在京城,就是因为陶沫,龙武才被龙老爷子抽了一顿。   结果为了报这个仇,龙武在北山赛车里也插了一脚,原本是打算狠狠的收拾陶沫和陆九铮,谁知道事情玩脱了,龙武自己就受了重伤,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月。   不过当时龙武以为陶沫和陆九铮是重伤,在军区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躺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龙武感觉自己躺一个月也是值得的。   可是后来,龙老爷子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再去军区医院调查时,得到的消息却是陶沫和陆九铮都已经出院离开京城了,龙老爷子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   最后还是董家那边给出了消息,北山赛车事件是国安将计就计安排的,目的就是将R国的间谍一网打尽,有国安介入了,龙老爷子顿时就明白过来,陶沫和陆九铮受伤只怕都是一出戏。   龙武气的浑身直发抖,他以为自己在报仇,谁知道反被人给算计了一顿,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也沦为了京城的笑柄,所以此时看到操权,龙武阴沉着眼神,新仇旧恨都涌上了心头。   “陈少,操权是明源市任职?”姚文峰看着满脸仇恨的龙武,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询问的看向一旁的陈烽,在兆海省这地界上,没有什么消息能瞒得住陈家的。   陈家当初调查陆九铮和操权的资料,自然也知道他们和姚文峰、龙武之间的龌龊,所以陈烽也没有任何的隐瞒,“之前是县公安局副局长,现如今已经是局长了,市委的文件已经快下达了。”   等听陈烽说完操权和陆九铮、陶沫在陈县的所作所为之后,龙武第一个脾气暴躁的怒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东西!哼,操权不过是吴老养在身边的一条狗,陶沫不就仗着救过秦老首长,都是些狐假虎威的畜生而已!”   龙武并不清楚陈家的地位,姚文峰倒是知道一些,所以此时姚文峰眉头不由皱了皱,“陆九铮和操权出现在这里,只怕是别有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秦首长大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小儿子据说被他赶到了国外,如今就剩一个奶娃娃秦晖钺留在身边,陆九铮只怕是抱上了秦首长的大腿,想要在13军里混出人样来。”龙武骂骂咧咧的开口,京城这群纨绔里,除了一个封惟尧,其他人龙武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偏偏他三番五次都在陶沫和陆九铮身上跌了大跟头,这个仇一直没办法报,让脾气暴躁的龙武一听到陶沫的名字就火冒三丈。   姚文峰并没有看发怒的龙武,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烽,他应该明白自己话里隐晦的含义。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陈烽态度很是高傲,看得出他根本不将陶沫和陆九铮放在眼里,目光里满是轻蔑之色,“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父亲说暂时不用理会他们。”   看来陈家也知道陆九铮和操权来者不善,不过陈家既然知晓了,那么这两人就不足为惧了,姚文峰明白的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头依旧有些的烦躁。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接手第三次考察组对戈壁进行考察寻找钾X元素,是源于第二次考察组任五爷的一些发现。   但是关于钾X元素的存在,姚文峰自己很是怀疑,毕竟考察组都在戈壁进行了几个月的考察了,却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直到这个月姚文峰有了离开考察组的念头,董家私下里透露出一些机密,姚文峰才知道钾X元素并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存在的。陈家就有一批古武高手,而且还有一些精神力异能者。   这些人比起普通人强了很多很多,可以说是以一敌百的存在,董家和姚家都希望姚文峰可以在戈壁有所发现,如此一来,不管是董家还是姚家都有了和陈家平起平坐的资本,而不需要被陈家压制。   “陈少,不知可否近一步说话。”姚文峰忽然想到陶沫身上的异常,倏地一下他站起身来,脸色显得格外的难看。   陈烽不解的看了一眼姚文峰,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姚少客气了,这边请。”   直到和陈烽进入后院二楼的会客厅,姚文峰这才有些急切的开口:“陈少,陶沫是不是古武者?或者精神力异能者?”   “父亲并没有派人去试探,不过陶沫很有可能就是精神力异能者,否则她的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么精湛的医术,而且她在陈县好几次都反败为胜,最大的可能就是精神力的帮忙。”   陈烽倒没有什么隐瞒,且不说陈家和姚家、董家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就冲着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陶沫,陈烽也不会对姚文峰隐瞒什么。   只可惜陈烽还太年轻,陈森有些事都是让陈之翰去做的,并没有告诉陈烽这个儿子,柳先生和黑三的死亡,虽然对外解释是为了救被绑架的陈婷婷和金万权发生了枪战,可是陈森和陈之翰心里都清楚,这其中肯定有陶沫的手笔。   陶沫!脸色倏地一下黑了下来,姚文峰想到这几个月自己在戈壁上的艰苦生活,为的就是找到钾X元素,为此他还将操权、陆九铮和陶沫都赶出了考察组。   姚文峰原本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如今一想,如果陶沫具有精神力,那么她很有可能早就发现了钾X元素,所以陆九铮、操权、陶沫才会那么干脆的离开考察组。   自己被骗了!不对,整个董家也都被这三个人给骗了,他们早就发现了钾X元素,而且可能早在自己知道古武术和精神力异能之前就知道了这些机密,否则他们怎么这么巧合就出现在陈县。   越想姚文峰脸色越是难看,双手因为怒火而紧紧攥成了拳头,不过随后又冷静下来了,一旦确认了这个消息,必须要立刻通知家里还有董家,不管陆九铮是吴老的人,还是秦首长的人,终究是董家和姚家的敌对势力,陆九铮发现了钾X元素关系太重大了。   “姚少有什么问题吗?”陈烽对姚文峰倒是挺看重的,所以此时关切的问了一句。   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姚文峰看向一旁的陈烽,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不知道陈少可否帮忙,找人试探一下陆九铮?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古武者?”   如果陆九铮是古武者,这说明他们早就找到了钾X元素,却故意将自己困在戈壁,让董家姚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戈壁上,幸好发现的早,如果再迟上几年,后果不堪设想!   “这很容易,等婚礼仪式结束之后我来安排。”陈烽点头同意下来,不过他也清楚不可能在婚礼前动手,破坏了陈森的婚礼就等于打陈家的脸,这点道理陈烽还是明白的。   陶沫和陆九铮再次出现时,是陈之翰亲自接待的,别看陈之翰在陈家只是负责一些家务事,但是兆海省谁不给陈之翰三分薄面,现在看到他亲自迎接两个年轻人进来,在场不少人都微微诧异。   毕竟今天的婚礼,年轻一辈都是陈烽这个小辈亲自接待的,陶沫和陆九铮却是陈之翰接待的,这说明两人的份量在陈家人心里头很重。   明源市一些知道实情的人都有些的诧异,陶沫和陆九铮和陈家分明有仇,怎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实在看不明白。   不是兆海省的一些人都在纷纷猜测陶沫和陆九铮的身份,打算有机会结识一下,毕竟能让陈家如此重视,很有可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   不管在场的人有什么矛盾纠纷,谁都不可能在此时起冲突,否则那就是打陈家的脸,所以随着司仪的主持,婚礼顺利进行了一半,可是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哭丧声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   众人诧异的一回头,嗬!一个一个差点没有被吓死,这会天色已经暗黑下来了,门外是惨白的灯光,此时一群身穿丧服的人不知道怎么到了大门外,一声声凄厉的哭丧声响起的同时,白色的冥钞漫天飞舞着。   轰的一声!一口漆黑的棺材突然被人抬了进来,放到了礼堂里,砰的一声,又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抬了进来,两口棺材并排放着,原本喜庆的氛围顿时转为了阴森恐怖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在陈森这个家主的婚礼上抬了棺材,撒着冥钱,估计是太震惊,所以众人都没有想防备森严的陈家,这些身穿丧服的人是怎么如入无人之境而闯进来的。   “爹啊,你死的好冤枉那!”扑通一声,一个男人跪在了棺材前面,扯开嗓子嚎哭了起来,尔后,他身后一群被雇来的孝子贤孙也都跟着嗷嗷大哭起来,锣鼓唢呐奏着哀乐,花圈摆在两旁。   这么一闹,坐在门口的客人头皮一阵发麻,连忙退到了角落里,大晚上的,突然看到黑漆漆的棺材,还是两口棺材,再看着那遗像上好似要找人索命的脸孔,活人都要被吓到两魂半。   “陶丫头这本事通天了啊!”雷鸣被眼前这一幕给震的目瞪口呆,他其实一直好奇陶沫到底准备怎么破坏今晚上的婚礼,可是陶沫那边保密,雷鸣又不敢逼问陆九铮,所以只能带着疑惑一直等着。   谁知道陶沫简直逆天了,竟然来了这么一出,金万权那遗像看起来也真的很恐怖,眼睛死死的瞪着,仔细一看,好似遗像上的金万权还活着,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   陈之翰脸色彻底黑了,整个婚礼都是他负责的,陈家戒备极其森严,没有请帖都进不来陈家大宅,而且陈家之所以将婚礼办的这么大,也是因为陈家蛰伏的够久了,需要让世人知道陈家的实力了。   可是现在陈家家主的婚礼被人抬了两口棺材,这让外人怎么看陈家?陈家如果真有实力,那么外人怎么还能轻易闯进来,带着两口棺材,一群人抬着花圈,还有这些穿着白色丧服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几十口人,到底是怎么进入陈家的?   “爹啊,你死的好惨那!小豪啊,你死不瞑目啊!被人虐杀了,断了手脚断了头颅,到最后尸体都找不到啊,金家的列祖列宗,你们显显灵那……”估计陶沫给了大价钱,被找来哭丧的人也很敬业,哭嚎的调子还挺有节奏,这边嚎一句,后面的同伴跟着一通大哭。   然后再嚎一句,后面人再跟着大哭一阵,喇叭唢呐齐响,白色的花钱往半空中一撒,冥钞一烧,得,整个一热闹的丧礼现场。   “你们是金家的人?”陈之翰大步走了过来,看着挡在前面的两口漆黑的棺材,也微微的感觉头皮一麻,这都什么事啊!关键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通过陈家的安保进入到婚礼现场的,外面那些保镖都是死人吗?   被雇佣来的孝子贤孙一个一个都扯着嗓子嚎哭着,雇佣他们的雇主说了,只要今晚上哭丧哭的好,一个人二十万的酬劳,以前他们哭一场,最多几百块,现在二十万,别说哭一场了,哭十场都可以。   当然,他们也知道来人婚礼上哭丧肯定犯了大忌,但是一想到二十万的酬劳,一个一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最多被婚礼主人给揍一顿,为了二十万值得了,而且他们都是外省的,到时候钱一拿滚回老家去,也不怕被报复了。   ------题外话------   今天中元节,然后写到棺材,空调风一吹,鸡皮疙瘩刷刷的都起来了,感觉心里头毛毛的啊……   ☆、第271章 挟持人质   “几位,不管你们是听了谁的命令来闹事,但是今天是陈家的大喜之日,还请几位不要不识抬举!”陈之翰面容冷厉的开口,他处理事情时一贯都是笑脸迎人,态度温和,看得出今天陈之翰是真的怒到极点了。   这边陈之翰开口说完之后,皱着眉头看向大门外,陈家的保镖竟然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哭一场丧事每个人就有二十万的酬劳,别说陈之翰只是冷着脸赶人,就算他拿着扫把,人为财死,在场这些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专业哭丧人也不会离开,雇主可是说了,必须得哭满二十分钟才行。   所以原本该是万众瞩目、热闹喜庆的中式婚礼,现在完全被抬着两口棺材和漫天飞舞的冥钞给破坏了,哭嚎声有节奏的响着,此起彼伏,直接掩盖了陈之翰的声音。   陈家初了那些普通的保镖之外,还有一部分是陈家真正的精英所在,平日里他们极少出现在人前,是陈家的秘密力量,也是陈家最大的依仗,这些人都是古武者,每一个都堪比军区的兵王。   陈森穿着唐装,方正的老脸上染上了骇人的杀气,此时对着暗中的手下一挥手,片刻之后,突然有十个陈家的古武者快步从陈家大宅内赶了过来。   陈之翰一看到这些穿着黑色劲装,袖口处绣着银龙标记的十个魁梧大汉,立刻就知道陈森是动怒了,才会调动了陈家的古武者。   “将这些人都看押起来,一会我亲自审讯。”陈之翰快速开口,虽然陈家的保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出现,但是礼堂这边还有不少陈家的保镖隐匿在暗处,再加上十个古武者,要控制这些哭丧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就在陈家人要动手之际,毕建阳突然站起身来冷冷的开口,“如果真有纠纷,交给陈县公安局来处理,陈家没有权利关押囚禁这些人。”   嗬!毕家这是公然和陈家撕破脸了!在场不少人心里头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今天的婚礼可来了不少军政商三界的人物,尤其是一些和陈家走的近的,更是知道陈烽接待的那一群年轻人里,不少可都是京城一等世家的小辈。   传言毕建阳虽然和毕昀这个父亲不和,这些年甚至不愿意调动工作,但是都是一家子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毕家是陆家一派的人,而今天到达陈家婚礼现场的人更多都是陆家敌对势力的人。   所以毕建阳突然开口阻止陈家行事也有理可循,只是不知道陈家到底会怎么做?好好的婚礼现场,竟然闹成这样,如果陈家不找面子,估计他们都要怀疑陈家的实力,还值不值得和陈家合作。   “毕市长,这些人竟然敢来陈家闹事,我们陈家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审问有什么不妥?如果毕市长怀疑我们陈家动用私刑,完全可以和操局长一起留下来,我们陈家可是奉公守法的家族!”   陈烽此时也站起身来,他虽然也不喜欢卢轻雪这个后妈,但是他知道自己撼动不了陈森的决定,而且此时毕建阳开口阻止那就是打陈家的脸面。   “还是说毕市长害怕我们陈家从这群人口中问出什么秘密来,比如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谁?”陈烽态度高傲而强势,一个毕建阳他还不放在眼里!嚣张十足的下达命令:“堂叔,直接将人都关起来,敢来我们陈家撒野,就不要指望可以全身而退!”   “陈少,也许你还年轻,不了解法律,如果这些人犯了法,那也是由公安机关来调查的,陈家没有执法权!”操权也站起身来,洪亮的声音威严十足的响起,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彻底撕破脸吧。   一瞬间,整个礼堂的气氛显得火药味十足,似乎轻轻一碰就能爆,在场其他宾客都呈现观望的态度,不管是陈家还是毕家都不好惹,而且今天是陈家的主场,也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操局长,既然如此,让陈家的人协同你将这些故意寻衅闹事的不法分子都带回县局调查吧。”此时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趾高气昂的对着操权下达命令。   在场不少人立刻就认了出来,此人是明源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算是操权这个局长的顶头上司。   “陈森,你害死了我们金家两条人命,你不得好死啊!我们要去公安局告你!”   “杀人偿命!”   “在场各位青天大老爷,要给我们金家伸冤那!”   十多个哭丧的人像是得到了暗示一般,又有节奏的哭喊起来,喊出来的话让四周宾客嘴角直抽,还青天大老爷,他们以为是在片场演戏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操权看了一眼颐指气使的黄局长点了点头:“黄局长说的是,不过他们口口声声指控金万权死因蹊跷,陈森先生牵涉其中,我会将这些人和陈森先生一起带去公安局审问调查的,直到案情水落石出按。”   陈森是今天的新郎官,也是陈家的家主,若是被操权给带去公安局了,那今天的婚礼还办个屁啊?   听到操权这张狂霸道的话,黄局长气的老脸铁青,一手指着他愤怒的开口:“操权,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一个公安局局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今天是陈家主大喜的日子,你要将人抓起来审问,操权,你存的什么心?我看这些哭丧的人就是你找来的!我以明源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现在就将你撤职!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黄局长,不经过市委常委的会议表决,你有什么权利撤掉操局长的职位!”毕建阳不屑的冷嗤一声,环视了礼堂一圈,“陈森既然牵扯到了案件里,操局长你就将人都带回公安局调查,你依法行事,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被毕建阳这么一压,黄局长气的浑身直发抖,一口气愣是没有喘上来,憋得脸通红,眼前一阵一阵黑暗的晕眩,肥胖的身体噗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了反应。   陈森冷傲的看了一眼操权和毕建阳,眉宇里流露出一股子的煞气和阴冷,内劲三层的气势全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陈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之翰,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死活不论!”   得到陈森这个家主的命令,已经不需要陈之翰开口说什么了,陈家礼堂里的保镖还有十个古武高手一拥而上,将地上还打算哭丧的一群人都粗暴的拉了起来控制住了,根本不将毕建阳和操权放在眼里。   “陈家这是打算造反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雷鸣老神在在的笑了起来,比起面容威严的操权,眼神阴霾的毕建阳,众人才发现此时的雷鸣看起来气场十足,他虽然面带微笑,可是浑身透露出的那股子凛冽杀气让人敬畏。   雷鸣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去走向礼堂正中央,刻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森,“十九年前,陈家涉嫌谋杀雷家嫡系一共三十七条人命,三十七人在三年之内悉数死亡,不是意外就是病死,陈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待你的将是锒铛入狱的下场!”   雷家?外省的人倒不清楚,但是不少兆海省的一些世家是知道雷家的,再想到雷鸣的姓,众人心里头一惊,当年雷家败落之后,产业被其他世家打压吞并,雷家就散了,雷家的人也被迫离开了兆海省。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雷家垮了,自然不会有人关心这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离开的雷家人的境况,所以此时他才知道雷家的人竟然都死了。   说是意外,除非是傻子,否则没有人会相信,想到这里,众人看向陈家的目光就多了一抹畏惧和不安。   强者谁都愿意合作,但是一个心狠手辣,灭人满族的强者,就让人害怕了,陈家行事如此毒辣狠绝,若是日后他们和陈家的合作破裂了,是不是等待他们的也是被灭族?   “无凭无据的诬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察觉到现场不少人看陈家人的眼神不对劲,充满了畏惧,陈之翰冷冷的开口。   他没有想到雷鸣竟然是雷家的人!那么雷鸣在明源市的那些产业应该只是为了遮人耳目,雷鸣来者不善!说不定毕建阳也是特意潜伏在明源市的,什么和毕昀书记不和,或许也是一个方便行事的借口而已。   “谁说无凭无据?”雷鸣气势全开,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场陈家的人,“因为此案性质极其恶劣,案情重大,已经移交到国安了,陈森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陈家撒野!”陈烽啪的一声将手里头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给我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动手!”   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点燃了,陈家保镖松开了这些哭丧的人,如同饿狼一般向着操权三人扑了过来,竟然是直接动手了。   虽然陈家有十个古武高手,但是因为场地受限,再加上雷鸣和操权也都是高手,混入在宾客里的还有锋刃的高手,一时之间,整个场面彻底混乱了。   站在角落里,姚文峰脸色阴沉的有些骇人,自从从陈烽口中确认了陶沫可能是精神力异能者,姚文峰就已经肯定钾X元素必定已经被陶沫和陆九铮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到达陈县,才敢和陈家撕破脸。   “文峰,他们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褚若筠看着不远处激烈缠斗在一起的几人,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低声道:“陈家就这样和操权动手了,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13军可是秦首长的地盘,听说陆九铮已经接管了13军,正处于整合阶段。”   关于陈家的情况,不管是褚若筠还是龙武知道的都是些皮毛,姚文峰则知道不少机密,自然清楚陈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强大和可怕,“我们旁观就好。”   不管是操权还是雷鸣,包括锋刃的这些高手毕竟不是古武者的对手,尤其是长时间的僵持下,他们的速度力度和精准度差了不少,而陈家的古武者则是出手愈加的狠戾毒辣。   “小心一点。”陆九铮低声和陶沫说了一句,挺拔的身影迅速的加入到了战局之中,观战了这么久,陆九铮也发现了陈家这些保镖都是内劲一层的水平,都堪比训练有素的兵王,而且力量更大,精准度也更强。   有了陆九铮的加入,瞬间挽救了雷鸣和操权这边的劣势,内劲一层的人根本就不是陆九铮的对手,尤其是后来陆九铮也修习了陶沫给的古武心法,如今的陆九铮差不多可以和陈森相抗衡。   原本陈家在众人的眼中陈家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而且极其神秘,这么多年来,陈家虽然很低调,但是大家都清楚但凡和陈家作对的家族势力,不是垮了就和十九年前的雷家一样被灭族了。   可是今天陈森这个家主的大婚现场被人破坏了,陈家派出了这么多的高手和保镖,却也没有拿下“国安”的这些人,看来陈家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如此一来,他们投靠陈家的举动是不是太草率了?   “陆九铮?”陈森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这么强,眼中煞气一闪而过,陈森大步向着打斗中心走了过去,气势凶狠,那周身迸发出的罡气似乎都能将人割伤。   一直观战的姚文峰微微眯了眯眼,如果陈森能杀了陆九铮就太好了,这样一来,要抓陶沫也就容易多了,陶沫绝对知道钾X元素的秘密,而且对于陶沫,姚文峰一直有股求而不得的心理,所以不管与公与私,陆九铮都该死!   看到陆九铮和陈森战到了一起,谁也没有注意被孤零零丢在一旁的卢轻雪,做了易容伪装的陶沫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开众人的目光靠了过去,一手牵制住卢轻雪,匕首直接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我说你为什么让我穿平底鞋,原来是为了挟持我,不过你果真艺高人胆大。”卢轻雪低声开口,她个子高,陶沫身材娇小,若是卢轻雪再穿了高跟鞋,陶沫想要将刀子架到她脖子上真不太容易。   “都给我住手!”突然,一道有些粗哑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诧异的转身回头,嗬,一个一个都震惊的愣住了,婚礼上出现棺材也就罢了,这会新娘竟然拿被人挟持了。   伪装过后的陶沫看起来就像是个三十多岁的普通女人,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光,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卢轻雪的咽喉,“陈家主,你如果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我们陈家不受人威胁,你如果有种敢杀人,就不要指望可以走出陈家!”陈烽在一愣之后,眼中倏地染上了喜色,如果能趁机弄死卢轻雪是最好,即使弄不死,陈家也不会接受威胁。   “陈少你不需要这么急着开口,陈家现在的家主还不是你,我想陈家主最有资格做出决定。”陶沫冷冷一笑,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了几分,刷的一下,卢轻雪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流。   陈森目光阴沉的盯着陶沫,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陶沫给射穿,从情面上而言,陈森必须得救下卢轻雪,这是他陈森的婚礼,如果能自己的新娘都救不了,陈森这个家主就威严扫地了,再没有了信用。   从感情上,陈森对卢轻雪有着变态的占有欲,所以他更不可能看着卢轻雪死在自己面前,即使她要死,也是死在自己手里头。   “放了她,我让你们全手全脚的离开陈家。”一字一字阴冷的开口,陈森目光狠戾的盯着陶沫,这些人真是找死!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陈之翰此时悄然离开了人群,陈森大婚,隐世界也派了人过来观礼,但是隐世界的人素来清高,根本不屑和俗世的人打招呼,所以也就没有来婚礼现场,但是现在场面失控了,陈之翰必须去找帮手,只有隐世界的高手才能无声无息的将被挟持的卢轻雪救下来。   ☆、第272章 宁死不屈   “都让开,放他们走!”掷地有声的声音声音霸道的响起,陈森目光死死的盯着被挟持的卢轻雪,那眼神里带着一贯的强势和病态的占有欲。   其实陈森虽然没有认出来挟持卢轻雪的人是陶沫易容伪装的,但是他心里头却清楚挟持她的人肯定不会真正伤到卢轻雪,说不定这人就是卢轻雪安排的。   但是陈森不在意,到了他这种层面,以陈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卢轻雪即使今天晚上逃走了,不出三日,她也会乖乖的自己回到陈家大宅,陈森有这个信心和傲气。   既然她想闹这么一出,陈森也任由卢轻雪玩,左右她还是要回来的,如同她离开了陈家十年,最后也必须得回来,这一次陈森放任卢轻雪就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让她明白不管如何逃,她卢轻雪都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看来陈家主还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新婚妻子?”看着陆九铮一行人从礼堂退到了门外的院子里,原本观礼的宾客不由低声交谈起来,日后对这个陈家的当家主母,他们的态度也要发生改变。   最开始他们只以为陈森是老牛吃嫩草,男人的劣根性嘛,大家都是男人也都明白的很,男人有钱有权了自然就想找个漂亮年轻的小姑娘当情人,找回身为男人的雄风。   可是像陈森这样直接娶回家的还真不多,毕竟再漂亮的小姑娘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但是漂亮水嫩的小姑娘年年都有,所以他们都玩腻了一个就重新再找一个回来,左右不就是花点钱而已。   所以卢轻雪名分上是陈家的当家主母,但是陈烽这个嫡系继承人已经成年了,卢轻雪就算得到陈森的宠爱生个儿子出来,等她儿子长大,陈烽早就坐稳家主的位置了。   因此外界对卢轻雪这个当家主母的态度都是轻蔑的,在场这些人也都如此,最多看在陈森的面子上礼遇三分。   但此刻看陈森如此重视卢轻雪,在场这些人立刻改变了态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陈家主是不是被迷住了,日后打压陈烽,扶持卢轻雪的孩子当继承人。   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要敬着卢轻雪,枕边风最可怕,若是日后一不小心得罪了卢轻雪,成了陈家的敌人,那就后悔太迟了。   “现在的人还真是张狂,随意破坏婚礼,也不会知道爹妈是怎么教的,养出这样一个一个没家教的畜生来。”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无比高傲的从黑夜里传了过来。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不由顺着声音方向看了过去,却见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人正漫步走了过来,双手负在身后,穿着深紫色唐装,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气。   跟在年轻男人身后的除了陈之翰之外还有一个六十来岁的来者,也是灰色长袍,只是面容枯瘦,但老者的目光锐利里透露出一股子煞气。   看得出他是年轻男人的仆人一般,毕恭毕敬的跟在他的身后,阴鹜的目光扫过全场,如同钢刀剐着人的灵魂一般,让被老者视线扫过的人不由的感觉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骇然和惊恐。   走到院子中间,年轻男人的面容完全暴露在院子的灯光之下,剑眉飞扬,眉梢微微上挑,透露出一股高傲之气,倨傲的目光睥睨着陆九铮几人,讥讽冷笑,“将人放了,乖乖跪下求饶,我心情一好看在陈家主的面子上也就不追究了,否则我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嗬!好大的口气!院子里的众人都震惊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年轻男人,就连陈家此番都算是被陆九铮他们给压了一头,好好的婚礼被棺材给破坏了不少,卢轻雪这个新娘都被挟持了,陈森也只能暂时妥协放行。   谁知道这个年轻人竟然敢让陆九铮他们下跪求饶?操权可是陈县公安局的局长,吴老当成亲孙子一样看待的小辈。   雷鸣明面上是个神秘商人,可是他能将雷家当年的惨案捅到国安去,雷鸣不是国安的人就是在京城有相当大的关系。   陆九铮目前全权接管整顿13军,军衔上校,他身边还有十来个高手,毕建阳可是毕昀书记的长子。   就凭着陆九铮这些人的身份,即使陈家都要掂量一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狂妄了?更别说新娘卢轻雪还被人挟持着呢。   这是隐世界的人!几乎在年轻男人出现的一瞬间,陶沫就警觉到了,陈家这些人,不管是古武者还是精神力者,他们的修炼都不算是正统,古武者内劲不纯,精神力者意识海里没有精神力核的存在。   但是眼前的年轻男人浑身透露出的精神力却无比精纯,而跟在他身后的老者是个古武高手,内劲至少已经到达了五层巅峰,也难怪他们如此的高傲不可一世,以这两人的身手在华国的土地上绝对可以横行无阻。   为了不让陈家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陶沫是伪装之后才潜入到陈家挟持了卢轻雪,而此时,陶沫则迅速将精神力核用精神力层层的包裹起来。   刚刚的年轻人精神力探查时,并没有发现陶沫的异常,他的精神力也刚刚突破到了四层,只是并没有陶沫的精神力精纯。   “少爷,这些人交给老奴来处理。”一旁老者对着青年无比恭敬的开口,可是看向陆九铮几人的眼神却异常的狠戾,周身气势也释放了出来,“既然你们执迷不悟,就让老朽来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痛了疼了就长记性了。”   在外人看来陆九铮身边的十多个高手不是国安的,就是13军的王牌,丝毫不知道他们是陆九铮从锋刃带出来的。   “大言不惭!”看着眼前一老一少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态度,锋刃这边的手下就怒了。   他们知道陈家这些古武者的强大,但是身为锋刃的一员,他们生性骄傲,如今被陈家压了一头,已经憋屈的厉害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老头如此大言不惭,胸口那把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老者阴冷一笑,明明看起来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瞬间身影如同猎豹一般直接杀入到了锋刃这群人之中,好似饿狼冲进了羊群,立刻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好强!如果说锋刃的这些队员和陈家古武者还有一战之力,但是面对面容凶残,出手狠辣的来者,他们就如同一群婴儿一般,只能被动的被打被杀。   原本以为这群蝼蚁会惊恐会害怕,但是老者没有想到他一出手,这群人虽然受伤倒地,但是他们的眼神依旧桀骜,半点害怕都没有,这让老者原本就狠戾的表情更歹毒了三分,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既然这些蝼蚁不害怕,那就让他们一个一个接受死神的召唤!在死亡面前,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镇定,这么视死如归!   老者的手化为了利爪,五指微微弯曲,内劲通过筋脉流经手掌,老者倏地一下将五指向着一人的胸口插了过去,竟然打算徒手将他的心脏给捏爆。   陆九铮眼神一狠,颀长的身影上前,抬手劈下老者鹰爪一般的右手。   老者阴森一笑,根本不理会陆九铮的攻击,动作不变依旧向前抓了过去,这些蝼蚁自以为是强者,其实在他们的眼中捏死他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他要杀人,谁都拦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的手碰到锋刃队员胸口衣服的那一瞬间,陆九铮的一掌也凌空劈了下来,因为老者根本不在意陆九铮的攻击,所以也就没有了阻挡。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老者在剧痛里惨叫一声,身影猛地后退,看向陆九铮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尔后便是刻骨的恨意。   老者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是个高手,甚至可以说是内劲四层的高手,老者自己不过是内劲五层巅峰,但是他已经六十多岁了,陆九铮却三十多岁,老者在三十多岁时也不过内劲两层,而且越到后面想要突破越是困难。   陈森之所以已经突破到内劲四层,一来是他修炼的时间很长,陈森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修炼了差不多五十年。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陈森修炼的内劲功法是速成的功法,虽然能提升他的修炼的速度,缩短修炼的时间,但是实际上却是根基不牢、后患无穷。   一旦到了五层就根本不可能再突破,而且因为是速成的功法,急于求成、根基不稳,修炼者全身经脉和骨头、内脏每一次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长此以往下来,日后寿命必定要减减少十年以上。   “没用的东西!”青年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手腕骨被陆九铮劈断的老者,竟然被俗世的蝼蚁重伤了,这要是传回去,赵家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老者也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这么强,此时一看青年的表情,老者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狠戾之色,转为恶劣惊恐和害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是老奴轻敌了,给少爷丢脸了。”   “滚!”青年依旧很愤怒,一脚对着老者的头部就踹了过去,原本面对锋刃队员时大杀四方、无比威风的老者瞬间被踹出去多远,狼狈的摔在地上。   可是老者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忍着痛再次的跪在地上,如同一条狗一般,“少爷,再给老奴一个机会。”   可惜不管老者如何的苦苦哀求,青年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傲气十足的打量着陆九铮,狰狞一笑,冷声道:“难怪这么猖狂,原来有几分本事!”   虽然迁怒到老者,但是青年也知道老者是内劲五层巅峰的高手,虽然轻敌了,但是陆九铮能一掌劈断他的手骨,说明陆九铮本身实力也很强劲。   但是就算陆九铮再强,在青年眼中依旧是不堪一击的蝼蚁而已,此时,他狰狞一笑,倏地一下释放出四级的精神力。   陶沫刚打算出手阻截,陆九铮却眼神阻止了陶沫,隐世界太强大,而且关于隐世界的消息知道的极少,陆九铮不愿意暴露陶沫的存在。   不管是当年的陈旭还是之后的陈素纹,一旦他们暴露出强大的修炼天赋,隐世界的人就打算用联姻的方式将他们控制起来,这说明即使是俗世的天才,在隐世界也是很可贵的。   陆九铮明白陶沫身上的特殊,如果被隐世界知道陶沫的存在,而且知道无法收服陶沫,那么等待陶沫的必定是不死不休的追杀,陶沫即使再强大,目前也只是一个人,隐世界一旦派出大量的高手,陶沫必死无疑。   被青年强大的精神力笼罩住,陆九铮只感觉四周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罩子给隔绝了,强大的精神力威压之下,陆九铮连呼吸都感觉困难了,看不见的巨大压力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短短片刻的功夫,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上满是汗水淋漓,冷峻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承受着常人根本无法了解的巨大痛苦,此时的陆九铮像是被人捏在掌心里里不断的挤压着。   不单单肉体无法承受,巨大的精神力威压依旧凌虐着他的意识,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钢刀在脑海里一寸一寸的剐着,剧痛之下,陆九铮要紧牙关,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哼,还真是个硬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在青年出手之前,陈之翰已经将在场其他的客人都送出去了,不管如何,今晚上的婚礼是泡汤了,但是精神力的事情还是不能泄露给外界知晓。   此时院子里,只有操权、雷鸣和毕建阳,还有锋刃受伤的十多个人,陶沫依旧挟持着卢轻雪站在一旁,余下的都是陈家的人。   大叔!陶沫眼眶一红,四级精神力的威压有多强,陶沫比谁都清楚,可是陆九铮依旧在死死支撑着,黑沉的凤眸看了一眼陶沫,目光深处是让陶沫不要担心的温柔缱绻。   卢轻雪一手轻轻的握了一下陶沫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若只是一个陈家,先生何必惧怕!自己又怎么会在逃离十年之后再回到这里,真正可怕的是陈家背后的隐世界。   现如今隐世界的人根本看不起俗世的人,认为这些都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不足为惧,所以隐世界在俗世只有陈家和董家两个钉子而已,这两家就是隐世界的眼睛。   可是一旦隐世界的人发现俗世的这些蝼蚁具有了威胁性,那么他们势必要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卢轻雪背后的组织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匿在地下,和强大而可怕的隐世界相比,组织太弱小了。   卢轻雪看了一眼在精神力的威压之下,依旧在苦苦支撑的陆九铮,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承受这样的痛苦,只是为了保护陶沫的安全,陈家虽然认为陶沫具有精神力,但是却不足为惧。   可是一旦陶沫出手了,陈家的人目光短浅发现不了什么,但是从隐世界来的这一老一少势必会警觉到陶沫的异常,那么等待陶沫的只有死亡一条路,所以卢轻雪可以肯定,陆九铮今天即使死在这里,他依旧会保护陶沫。   释放精神力的青年脸色阴沉的骇人,原本他以为自己一出手,这些蝼蚁只能跪地求饶,但是看着庭院里面容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的陆九铮,那一身铮铮铁骨,那丝毫不曾屈服畏惧的眼神,让青年怒火蹭的一下燃烧的更旺起来。   “既然你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青年厉声开口,眼中杀气蒸腾,倏地一下再次调动了脑海里的精神力,疯狂的向着陆九铮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   咔嚓咔嚓!陆九铮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巨大的力量挤压在一起的声音,此时陆九铮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巨大的压力已经超越了人类身体的极限,陆九铮身体一晃,扑通一声,右膝跪地。   可是即使单膝跪在地上,他的腰已经挺的笔直,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无所畏惧的冷静和肃杀,在敌人面前,陆九铮绝对不会屈服。   再等等!再等等!陶沫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收紧再收紧,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因为钾X元素的实验刚进入到临床阶段,想要培养一支可以抗衡隐世界的秘密部队,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   所以此时,只能等着,为了不让外人发现自己的情绪异常,陶沫牙齿狠狠的咬住了脸颊里的嫩肉,嘴巴里血腥味翻滚,这样尖锐的痛才能让陶沫保持清醒,才能让她控制住情绪,而不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看着陆九铮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死撑着,青年气的怒火中烧,他堂堂赵家的人,竟然弄不死一个俗世的蝼蚁,若是传回家族,自己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所以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青年已经顾不得自己精神力是不是透支了,再次疯狂的调动残存的精神力,此时青年眼中都有一股子扭曲的恨意,那就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个蝼蚁!   ------题外话------   呜呜,好心疼大叔啊,泪奔……   ☆、第273章 各方势力   庭院里气氛显得异常的紧绷而肃杀,陆九铮依旧在精神力的威压之下苦苦支撑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青年疯狂的不顾自己的精神力透支也要弄死陆九铮时,陶沫终于出手了。   此时,陶沫释放出的精神力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了青年的脑海之中。因为透支了精神力,青年此时只感觉头部嗡嗡的疼痛着,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脑海里不断的敲打一般,所以当陶沫的一小股精神力渗透进来时,青年虽然有所感觉,但是立刻就被他给忽视了。   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即使透支了精神力也没有让陆九铮屈服,愤怒的火焰刹那取代了仅有的理智,青年更是疯狂的对陆九铮施加精神力。   直到脑海里突然有股子剧痛,像是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在脑海里轻微的响起,青年吃痛的惨叫一声,脸色骇然一变。   他此刻却已经顾不得弄死陆九铮了,精神力透支的太厉害竟然导致了精神力核受损,所以青年根本无法再顾忌到陆九铮是死是活了,一旦精神力核受损,那他日后的前途就毁于一旦了。   “我们走!”陶沫依旧挟持着卢轻雪,转身离开之前,冰冷的目光看着抱着头承受痛苦的青年,今天这个仇她记下了!   看到青年突然受伤,陈家这边也没有再阻拦陶沫一行人的离开,毕竟要找陆九铮他们算账,日后有的是机会,若是赵姓青年在陈家地盘上出了什么意外,隐世界赵家一旦追究起来,那陈家肯定难逃其咎!   一离开了陈家大宅上了车之后,陶沫就快速的释放出精神力,缓解着陆九铮被精神力攻击的痛苦。   “我没事。”汽车后座上,陆九铮沉声开口,大手安抚的握了握陶沫的手,可是因为从身体到脑海都承受了非人的折磨,说完之后,陆九铮再次沉沉的闭上眼。   半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在陈县郊外锋刃的一处秘密据点处停了下来。   此时,整个别墅大厅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凝重,锋刃的队员包括雷鸣自己,他们的确知道精神力的可怕,但是却从没有如此的真切的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大和恐怖。   面对老者的攻击时,他们如同柔弱的小羔羊一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赵姓青年的精神力攻击,即使是陆九铮这样的强者也只能被动的承受,根本无法反抗。   “难怪陈家如此的张狂,隐世界的确太强大了。”靠在沙发上开口,雷鸣伤的并不算太重,他被老者一拳头砸到胸口,此时说话时依旧感觉胸口闷闷的钝痛。   当时的场景依旧清晰的回响在他的脑海之中,陈家的那些古武者,雷鸣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当老者一出手时,速度快到了极致,在雷鸣眼中真的只余下一道残影了,太快,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防备,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备。   当被老者一记重拳击中胸口摔飞出去的时候,雷鸣唯一的感觉就是攻击自己的根本不是人类,人类的拳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那一记铁拳打在身上,让雷鸣当时胸口痛的几乎闭气了,那根本不像是拳头,而像是吊车抡起那种砸毁房屋用的大铁锤砸在身上。   有和雷鸣同样认识的自然是锋刃的这些队员,这个时候,他们再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自信,只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还有迫不及待想要变强的疯狂渴望。   “经过今晚上的事,陈家不会再低调下去了。”毕建阳面色显得更加的阴霾,以前的陈家之所以一直龟缩在兆海省,最大的原因是当初的陈家还不够强大,即使他们背后有隐世界这个靠山,陈家也不敢太张狂。   因为一旦陈家暴露出隐世界的存在,说不定其他家族会偷偷接触到隐世界的人,取代陈家的位置,成为隐世家在华国的钉子、眼睛。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陈家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华国的方方面面,这一次陈森的婚宴办的如此之大,何尝不是陈家向外界展露实力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陈家丝毫不惧怕华国任何一个世家了,而毕建阳最担心的是陈家是否会联合董家发动政变,虽然说陆家完全可以压制住董家,但是若是董家有了陈家这个联盟。   一旦陈家派出那些古武高手或者是精神力强者,对所有陈家和董家的敌对派系进行暗杀清剿,局面将不堪设想,群龙不可无首,可是这些古武者和精神力者的暗杀根本防不胜防,也无法防备。   听到毕建阳的话,客厅里众人面色都显得格外的凝重,除了毕建阳之外,其他人都是军方的人,雷鸣代表的是国安,他们都不怕死,为了保护华国,也做好了随时都牺牲的准备。   可是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填补再多的人命进去也于事无补。   而此时,楼上的卧房。   陆九铮躺在大床上,从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此时依旧在剧烈的痛着,那种被巨大力量挤压的痛并没有因为陶沫的精神力滋养而完全恢复,不过原本疼痛到要爆裂的脑海因为陶沫精神力的温养而减轻了不少痛苦。   “不用担心我,恢复几天就可以痊愈了。”陆九铮心疼的摸了摸陶沫红红的眼眶。   “大叔,你这个混蛋!”陶沫哽咽着,恨不能对着陆九铮的脖子狠狠的咬上一口,但是看到陆九铮此时虚弱的模样,陶沫一把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他的身侧。   陆九铮明白让陶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伤,而她却不能出手帮忙,这深深的伤害到了她,可是为了保护陶沫的安全,即使承受再多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长臂伸了过去,将躺在床外侧的陶沫揽到了怀抱里,陆九铮大手温情的抚摸着她的头,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染上凌厉之色。   陆九铮从少年时进入部队到如今,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过,隐世界的强大让陆九铮有了深深的紧迫感。   他需要靠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陶沫,而不是被动的被人虐打来保护她,变强,不再是客厅里操权、雷鸣等人心中的念头,也同样成了陆九铮最迫切的想法。   “大叔,只要隐世家的人不大肆进攻华国,我们就不用害怕,师傅那边的实验已经成功了,只要再给我们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培养出一支强大的古武者。”陶沫耳朵贴在陆九铮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不由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比起精神力异能者,其实古武者更容易培养,尤其是锋刃的队员原本就是天生的强者,身体素质极好,注射了钾X元素刺激了身体机能,在丹田之中形成了内劲核之后,那么比起陈家那些通过速成功法修炼出来的古武者,锋刃的人要强大了很多很多。   至于精神力,除了后天修炼之外,更多的是先天遗传的因素,如同陈旭和陈素纹这样的可以说凤毛麟角的存在,修炼天才再加上后天的修炼才会成为一个精神力强者。   陈家虽然也有一些精神力者,但是他们都不足为惧,根本没有赵姓青年那样的强大,但是精神力强者在各个领域的研究都起着决定性和关键性的作用,可以说整个社会的发展和进步,真正依靠的是精神力者。   陆九铮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目前他唯一担心的是是否能有这两三年的时间,陶沫不是精神力者就是古武者这一点,陈家早已经知晓,   姚文峰出现在了陈家,他势必也会知道,以前姚文峰只知道陶沫医术精湛,身手极强,虽然怀疑但是没有任何的依据,一旦姚文峰知道了精神力和古武术这个机密,他势必会将一切联系到钾X元素上面,也就会怀疑钾X元素已经被自己这边事先找到了。   姚文峰一旦有了防备,就不会给时间任由自己敌对的派系发展起来,更大的可能是快打斩乱麻的在对方没有成长之前进行扼杀。   “大叔,陈家和董家、姚家看似是合作的关系,但是彼此之间也存在着竞争,陈家已经抢占了先机,董家和姚家想要不被陈家压倒,只能也培养出大量的古武高手,所以姚文峰绝对不会将钾X元素的事情告诉陈家的。”   对于人性的猜测和把握,陶沫比陆九铮更擅长一些,陈家想要成为华国真正的掌控者,目前他需要董家,是因为需要董家在军方的力量来牵制其他敌对势力。   但是陈家不会希望董家也有古武者,这样一来,陈家的先天优势就没有了,甚至可能被董家所吞并,所以比起陶沫和陆九铮这边,董家甚至更希望对钾X元素进行保密。   否则一旦被陈家知晓,陈家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钾X元素,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从这一点上来判断,陶沫敢肯定姚文峰私下里会接触大叔,然后商量关于钾X元素的研究。   最大的可能就是董家和姚家保守这个秘密,甚至帮忙拖延时间,让董家和姚家也有时间培养出可以抗衡陈家势力的古武者,而作为保密的代价,董家需要大叔这边提供含有钾X元素植物——绿钾。   陆九铮认同的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不少,所以立刻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陆老爷子那边的加密电话,今天发生的事情,陆九铮必须完完整整的汇报给陆老爷子,让陆家提前做好准备。   而几乎在同时时间,姚文峰此时站在卧房里,和其他宾客不同,姚文峰代表的是董家和姚家,和陈家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现阶段,陈家拥有古武者,也有精神力者。   但是董家和姚家拥有兵权,所以双方的实力算起来对等,也就互相牵制住了,但是姚文峰真正在意的还是钾X元素,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姚文峰喃喃低语,“难怪陶沫这么强。”   陈家认为陶沫是古武者,可是在姚文峰看来陶沫更有可能是精神力者,因为她的医术太精湛了,当初陶沫能力挽狂澜的救回病发的秦老首长,只怕也是精神力的功劳。   还有之前任老夫人的事,不管是褚老爷子还是其他专家教授都束手无策,可是陶沫并没有把脉,却准确的治好了任老夫人,姚文峰眯眼一笑,目光里闪烁着精光,看来陶沫的医术精湛和精神力脱不了关系。   一旦拥有精神力,那么之前在戈壁想要寻找到钾X元素就容易太多了,想到这几个月在戈壁风吹日晒的辛苦,姚文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若是董家提前告诉自己陈家的特殊,那么自己就不必要在戈壁浪费几个月的时间,让陶沫和陆九铮抢夺先机找到了钾X元素,董家和姚家想要可以和陈家平起平坐,那么必须要掌握钾X元素。   姚文峰拿出手机之后并没有立刻拨通姚家的电话,而是将手机放到了床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的仪器,仪器打开之后,并没有发出任何的警报,说明卧房里并没有安装监听设备。   至于精神力探查?姚文峰冷冷一笑,陈家自诩清高,根本不将董家和姚家放在眼里,所以根本不屑安排精神力强者来监视姚文峰。   所以此时姚文峰才拿起手机,“父亲,是我,关于此次陈家之行,我有新的情况要告诉你……”   原本卢轻雪被挟持之后,陈森打算第一时间就将人再次抓回来,谁曾想赵冀之前为了对付陆九铮,透支了大量精神力,导致精神力核轻微损伤,所以陈家目前根本也没有时间去找卢轻雪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抚好赵冀和他带来的老者,也是赵家的客卿长老赵五,赵家是隐世界八大家族之一,虽然隐世界一直看不起俗世,但是俗世的人口太过于庞大,所以隐世界也不得不防。   陈家和董家就是隐世界的眼睛,一旦俗世有什么精神力的修炼天才,都会被隐世界八大家族带走,将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而且这些被带走的天才也将成为隐世界手里头最有用的工具。   其实在隐世界眼中,俗世这些人根本就不算人,不过是他们圈养的畜生而已。   所以赵冀此次精神力核受损,陈家才会如此忌惮,停下了所有的行动,好在赵冀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赵家一怒之下,等待陈家的只怕是灭顶之灾。   “那些人少爷会亲自处理。”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老者赵五虽然明着是赵家的客卿长老,其实不过是赵家豢养的奴仆而已,因为内劲突破到了五层,所以才赐予了赵姓,冠上了客卿的名头。   “我知道了。”陈森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赵五身上那股毫不收敛的威压,让内劲只有四层的陈森都有些扛不住,尤其是赵五那颐指气使的高傲姿态,好似陈森就是他脚下的一条狗一般,这让生性一贯狂傲霸道的陈森无法接受。   可是陈森心里头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赵五的对手,而且赵五虽然只是赵冀身边的奴仆,但是代表的依旧是赵家的脸面,陈森包括陈家在赵家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如果陈森真的冒犯了赵五,那么赵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如同那些强者一般,再也不需要忌惮任何人,陈森一步一步远离赵冀居住的院子,面色愈加的森冷冰寒,   看到陈森走出来了,陈之翰快步迎了过去,比起其他人,陈之翰更了解陈森的性格,知道性子霸道刚冷的陈森根本无法接受隐世界这些人用看待畜生的眼光看待陈家。   可是实力代表了一切,即使是性子极其霸道狂傲的陈森也只能暂时低头,因此每一次隐世界的人到达陈家,陈森的心情都会很差。   “家主。”陈之翰收回目光,态度极其恭敬的退让到路边,等待陈森走过来之后,这才继续道:“赵公子那边有什么打算?”   “一切按兵不动,他要亲自出手。”陈森冷冷的丢下话来,大步越过陈之翰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修炼修炼!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第274章 秘密会谈   目送着陈森离开,想到这几天依旧滞留在陈县的那些宾客,陈之翰阴冷一笑,他明白这些人都还在观望中。   陈家的实力很强大,但是毕竟还没有暴露出精神力和古武者这两样机密,所以那些和陈家合作的人依旧持着观望的态度。   毕竟华国建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稳定,陈家虽然和董家是同盟,但是如今军方最大的还是陆家,尤其秦首长和吴老都向陆家靠拢,政界这边封家和任家和陆家走的更近一些,这更让外界这些人态度左右摇晃起来。   以前的陈家和这些人只是因为利益而合作,但是之前的婚宴上,陈家公开和政界军方撕破脸了,这是要发动政变的节奏,也难怪那些人畏惧退缩了。   陈之翰不屑的嗤笑一声,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合作者,是同盟,其实都是墙头草而已,有利益的时候自然坚定的站在陈家这边。   现在察觉到危险了,纷纷态度模糊起来,摇摆不定,害怕陈家自取灭亡,而他们这些合作者也被牵累了。   若是这些人知道陈家真正的实力,知道隐世界的存在,只怕这些人会立刻见风使舵的投靠陈家,不过借此机会试探试探那些人也好,不忠心的狗陈家也不需要,陈家沉寂这么多年了,终究要雄起了。   陈之翰原本看起来和善的脸上此刻却是勃勃的野心和疯狂的欲望,看着十月湛蓝的天空,陈之翰终于笑了起来。   日后的华国将是陈家的天下,华国的政治格局也终将改变,这一片天地,陈家就是古时候的皇帝,说一不二,其他家族只能是陈家的臣民,永远只能执行命令,而没有话语权!   因为陈家并没有给所有宾客一个明确的说法,所以在陈县滞留了几天之后,众人也都纷纷离开了兆海省,他们知道陈家实力强劲,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合作者,谁知道陈家的野心如此大,竟然有发动政变,取而代之的野心。   所以不少家族都纷纷偃旗息鼓了,在他们看来陈家这是在自寻死路,一个家族再强大,但是能有国家的力量强大?当然也有陈家的死忠,依旧坚定的拥护陈家,决定一条道走到黑。   姚文峰是在离开兆海省之后秘密联系上了陆九铮,他们选择见面的地点北疆省,地处偏僻的一处私人度假别墅。   之所以将地方订在这里,也是为了避开陈家的耳目,兆海省是陈家的大本营,姚文峰也不敢轻易冒险,一旦被陈家察觉到董家和姚家私下里打算和陆九铮这边合作,陈家必定会翻脸无情。   而这一次的会谈意义重大,地点必须极其隐秘,姚家的代表就是姚文峰这个嫡系继承人,而董家派出的则是董泗洄,董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   而在董家也联系了陆老爷子商讨合作的事情之后,陆家这边也派出了一个人过来算是协助,   说是陆家旁系,其实论起来也是陆家嫡系一脉。   当年陆老爷子父亲那一辈子嗣多,而陆家在佳林省旁系这一支竟然一个儿子都没有,陆家最早就是在佳林省发家的,后来嫡系移居到了京城,但是对于佳林省这一支,嫡系依旧很是看重。   所以最后没办法,将陆老爷子父亲最小的弟弟过继到了佳林省,所以真的论起来,这一支也算是陆家的嫡系了,因为隐世家的发现,整个陆家嫡系前所未有的忙碌起来,所以到最后根本没有人能腾出时间来。   而且有陆九铮坐镇,陆老爷子也不可能让忙的跟陀螺一样,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的儿子赶来北疆省和姚家董家商谈,但是不派人过来也不行,派一般人过来,牵扯到如此机密的事情,陆老爷子还不放心。   所以最后陆老爷子就想到了佳林省陆家这一边,陆家嫡系旁系都很团结,但是这么多年来旁系多少也有些其他心思,唯独佳林省这一支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京城陆家这一边的,因为从血缘上来而言,他们都同一脉,而陆老爷子也从没有亏待过佳林旁系。   这一次的谈判事关重要,让佳林省陆家过来正好,所以来的是现如今佳林旁系家主的二叔陆英勇,现如今的家主,也就是陆英勇的大哥六年前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陆英勇扶持了亲侄子陆闵上了位。   不过因为当初陆闵上位时才二十二岁,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所以陆英勇为了给陆闵压阵,基本上是大权在握的主持家族事宜,所以这一次会谈由陆英勇过来最适合。   “吴老这边没有人派人过来了,全权交给了操权,看来吴老是真的信任操权。”此时,幽静的会客厅里,先一步搭乘直升机飞过来的董泗洄正在和姚文峰说话,“秦首长那里交给了陆九铮,哼,这些人倒真是奇怪,一个一个都信任起外人来。”   这一次的会议极其重要,往严重里说甚至牵扯到了各个家族的生死存亡,结果吴老和秦首长都没有再派人过来,而是交给操权和陆九铮两个年轻人,这让五十多岁的董泗洄很不满意。   “钾X元素就是陆九铮和操权发现的,吴老和秦首长信任他们两个并不奇怪,二叔,陆家这一次派过来的陆英勇是什么人?”姚文峰熟悉的是京城陆家。   对于旁系的人,姚文峰还真没有关心过,所以乍一听到陆家派出一个陌生人过来,姚文峰都吃惊了。   此次会议如此重要,陆家即使不是家主过来,至少也是陆老爷子的其他儿子过来,却派了一个旁系的人,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董泗洄此人才干的确有,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董泗洄太好美色,到了董家这个位置,董泗洄要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没有,好点美色,喜欢女人也不算大问题,只要不太过分,不弄出人命来,基本不算个事。   可是董泗洄他偏偏不喜欢那些年轻小姑娘,他独爱少妇,那些结过婚的女人,为此,当年董老没少教训过他,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董泗洄就是改不了。   就因为他喜欢偷吃有夫之妇,没少给董家树敌,所以到最后,即使有董家保驾护航,董泗洄的职位也升不上去,被他给戴了绿帽子的人团结起来,这也是一股不小的阻力。   董家虽然强,但是上头还有一个陆家压着,再加上董泗洄狗改不了吃屎,为了追求刺激,一旦疯狂起来,精虫上脑什么都不顾,董家最后只好将他从部队弄出来,挪到一个清水部门,这才平息了事态。   “陆英勇这个人是个枭雄,他是陆家在佳林省旁系的人,当初陆英勇大哥意外死亡,陆英勇原本是最有可能上位的,可是他偏偏扶持了亲侄子当了家主。”五十多岁的董泗洄保养的极好,他肤白,面带风流之色,身材也如同年轻人一般锻炼的挺拔健硕,乍一看就像是四十出头的男人。   “要说陆英勇是个实在人,扶持了亲侄子当上家主,偏偏他又当了摄政王,大权在握,陆闵这个侄子就成了傀儡,但是所有人都认为陆英勇是个义薄云天的大好人,包括他侄子陆闵在内。”   董泗洄之前和陆英勇打过几次交道,他虽然好女色,但是一双眼却锐利的很,若不是因为一旦碰到漂亮的有夫之妇就精虫上脑,董家这个家主之位当年董老是打算培养董泗洄的。   现在要说后悔,董泗洄也真有点后悔,家主之位啊,只要是个有野心的男人肯定就有些觊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每个男人的欲望。   但是当女色和家主之位放到一起之后,董泗洄终究选择了女色,为此董老当初就被气的晕过去送医院抢救了。他最聪明最能干的儿子,为了女色放弃了家主之位,这让董老怎么都无法接受。   喜欢女人风流一点也就罢了,董泗洄偏偏喜欢搞有夫之妇,这若是传出去,董家的名声也不用要了,董家那些下属估计也提心吊胆的,谁知道他们在前面给董家冲锋陷阵,后院的老婆就被家主给弄上床了。   所以到最后,董泗洄仔细想了想,对他大哥很诚恳的说,如果他当了家主,他估计真的管不住自己的老二,最后弄了下属的老婆。   所以为了不让董家众叛亲离、分崩离析,这个位置还是让他大哥来当吧,否则日后董泗洄绝对会成为董家的千古罪人。   姚文峰听了董泗洄关于陆英勇的描述,倒是稍微放心了一点,有野心最好,一旦陆英勇有了私心,陆家就无法和秦首长、吴老连成铁板一片,这就是董家和姚家的机会,若是能策反陆英勇就更好了。   就在姚文峰打算开口再说什么时,会客厅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站在门口,身材高挑,穿着淡紫色的鱼尾长裙,腰身修剪的极其服帖,将女人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挺翘的双臀,还有那修长的美腿勾勒的无比性感美艳。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女人笑着开口,抬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风情妖娆的看着站起身来的董泗洄。   “萧峰,那我先去吃饭了,你们几个小辈自便,我这个当长辈的就不搀和了,省的你们不自在。”笑哈哈的开口,董泗洄快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转身出门的那一瞬间,手还在女人挺翘的臀部揉捏了几下。   原本和姚文峰说话时,董泗洄也是一副精明睿智的模样,此时一看到女人,瞬间就化为了色狼,也难怪董家拿董泗洄没办法,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男人,就算能力再强,董家也不敢重用。   “峰哥,刚刚那个女人时楼天辰的妈?楼冰莹?”龙武是和褚若筠一起过来的,因为知道姚文峰和董泗洄有要事商谈,所以他们就一直等在外面。   董泗洄的大名,京城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三岁小丫头,估计谁都清楚他的尿性,这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不过京城中老一辈也说这是遗传的,当年董老六十多岁了还将当红艳星二十来岁的楼冰莹给弄上床了。   最关键是六十多岁的董老竟然还让楼冰莹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私生子楼天辰,当时董家长子董国平差一点没有被气死。   弟弟董泗洄胡闹也就算了,至少保证了董家的血统,老爹竟然还弄出个私生子来,要知道当时董国平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最后董国平实在是怕董老再继续昏庸下去,直接将董老从家主位置上给弄下来了,自己上位了,董泗洄原本就放弃了家主之位,自然也就支持了董国平。   若是当初董泗洄也有意争一争,估计董国平能不能上位还两说,毕竟董老当初是属意他继承董家家主之位的。   “嗯,听说她是从董二叔那里知道陆九铮和陶沫要过来,这才跟着董二叔一起来的。”更隐晦的意思姚文峰也不必要说了。   楼冰莹口口声声说陆九铮和陶沫在北山赛车事件里害死了楼天辰,她跟过来是为了报仇的,即使不能报仇,至少要看看害死她儿子的仇人长什么样,可是姚文峰心里头明白,董泗洄这一次是直接给董老戴绿帽子了。   不管是董老年纪大了,糊涂了,根本管不住楼冰莹这个情人,还是董泗洄精虫又上脑了,偷吃了董老的女人。   又或者是楼冰莹和董泗洄一个守着活寡,一个寻求刺激,两人勾搭成奸了,反正这事就那么一回事,姚文峰是懒得管,毕竟董泗洄私生活在糜烂,但是能力的确很强。   “他们就这样公然的厮混在一起?董老不知道?”龙武虽然平日里也是个纨绔,男女不忌,疯狂起来也和自己的几个兄弟享用同一个女人,或者互换女人。   但是不管如何,龙武还是有点底线的,至少朋友妻不可欺!更别说是自己老爹的女人了,给自家老爹戴绿帽子,这要是再弄出个孩子来,这辈分到底怎么算?   褚若筠安静的站在一旁,男人的劣根性,她比谁都清楚,董泗洄敢这么做,不过是因为董老和如今董家的家主董国平这个大儿子关系并不和睦,而且董老年纪也大了,在董家根本没有实权了,所以董泗洄才敢偷吃到自己父亲的后院。   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姚文峰,褚家和姚家联姻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否则陈家这一次家主大婚不会让褚若筠跟过来,尤其是佳林省的会面,也不会让褚若筠知晓,这是董家和姚家给褚家的诚意。   但是褚若筠心里头明白,姚文峰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感情,若是日后姚家更加发达起来,自己这个妻子只怕也就是个摆设,毕竟褚家只是中医药世家,并没有任何的实权。   想到这里,褚若筠莫名的痛恨起陶沫来,姚文峰有家世有背景有前途,可是轻而易举得到这一切的褚若筠,偏偏又看重了陆九铮的专一和温柔。   人性就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心里头的白月光,思思念念、魂牵梦绕。   若是真的让褚若筠来选,她肯定还是会选择姚文峰,毕竟和他结婚,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太多太多。陆九铮除了专一之外,再没有其它了。   但是此时褚若筠偏偏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她就是忘不掉陆九铮看向陶沫时那温柔缱绻的眼神,铁汉柔情,是每一个女人都无比渴望的。   好多次,褚若筠忍不住的想为什么不把陆九铮和姚文峰的身份对调一下,这样她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身份地位权势,又得到了陆九铮专一的感情。   ------题外话------   全文快结束了,后面这部分更多的是一些感情戏了,么,暑假也快结束了,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抱抱。   ☆、第275章 激烈交锋   锋刃的队员都被陆九铮遣送回了锋刃总部特训去了,有了这一次和陈家正面战斗的教训,想必这些人会更快的成长,日后成为力挽狂澜的秘密力量。   因为和陈家已经公然撕破脸了,所以对兆海省的部署也就放到了明面上,陆九铮从13军这边调动了不少人出来放在明面上,而暗处雷鸣则是请示了领导之后,将国安的特情人员召集过来。   而此时,一架直升机秘密的降落在佳林省靠山区的一处幽僻静谧的度假山庄处,从直升机上的正是前来谈判的陆九铮一行人。   不得不说陆家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而且陆九铮是年少时就进入了部队,在陆家从头到尾就待了十来年,而且这十来年也是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年即使陆家有客人,也习惯的跟着陆老爷子他们喊一句陆小九,陆九铮的大名还是七岁上小学的时候正式起的,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和同班级的小朋友也以为陆九铮就叫陆小九这名。   所以这也就导致这么多年过去了,年轻一辈不认识陆九铮的面容,同样不熟悉陆九铮这个名字,除了吴老、乔部长和秦首长这些和陆家交好的老一辈才知道陆家小九其实有个大名的。   陆家这一次的代表正是接到陆老爷子的命令,从佳林省陆家旁系赶过来的陆英勇,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极其爽朗热情的长辈,脸上带着笑容,有着军人的豪迈,所以和操权、雷鸣倒是一见如故,一番交谈下来就熟络了。   “看到你们,我是真的老了啊。”陆英勇朗声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很是悦耳,大笑的同时还欣慰的拍了拍陆九铮的肩膀。   “你要是老了,那我也老了啊。”雷鸣笑着回了一句,他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不过看了看黝黑、面容偏老气的操权,再看了一眼后排闭着眼,五官峻朗的陆九铮,雷鸣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现在还好一点,估计再过几年,别人都以为操权要年长于陆九铮好几岁。   三人笑谈着,气氛倒很是热烈,此时陆英勇看了一眼窗户外,脑海里思绪快速的飞转着,操权性格直率,这种人天生不擅长勾心斗角。   不过雷鸣乍一看也是个热情爽朗的人,但是他三十岁不到时就能成为国安的大队长,雷鸣此人绝对不一般。   一个代表了吴老,一个代表了国安,至于秦首长那边,陆英勇余光再次扫过后面休息的陆九铮和陶沫,对陆九铮的调查是,此人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是性格孤僻冷傲,倒也不足为惧。   在陆家,陆九铮辈分高,陆英勇虽然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可是实际上他和陆九铮是平辈的,而且外界对陆九铮的资料调查都是一模一样的,他是军方特种部门的大兵,隶属吴老旗下。   以前明着是操权的长官,但是世家上却是操权的追随者,后来因为和陶沫谈恋爱,得到了秦老首长的看重,直接空调到了13军。   所以除了上飞机的时候,陆英勇和陆九铮、陶沫打了招呼,尔后陆九铮因为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就在座位上休息,陆英勇也没有多在意陆九铮,更没有将他的身份往陆家上面联想。   实在是因为陆九铮虽然姓陆,但是最开始被京城各方势力注意到他时,他身上就打上了吴老的标签。   后来陶沫先是救了秦老首长,后来又救治了小晖钺,陆九铮也算是沾了陶沫的光被秦首长看重了,所以大家都集体灯下黑的忽略了陆九铮真正的身份。   即使偶尔有人会想陆九铮是不是陆家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如果真他真是陆家的人,京城那些世家只怕早就调查清楚了。   既然京城各大世家都认定了陆九铮只是依靠自身实力爬上来的大兵,没有什么背景靠山,也就没有人没有人会想到他是陆家幺子,误会也就是这样形成的。   当然,在陈县这些人中,陈素纹之所以能猜测到陆九铮的身份,还是因为她现任丈夫韦治道是兆海省省委一把手。   几年前韦治道去京城开会的时候,意外听到两个泰山北斗一般的老一辈说起陆九铮的事。和那些出生就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不同,韦治道只是一个小人物,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所以比起那些世家子弟,韦治道平日里更加谨慎、小心、细致,尤其到了京城之后,他行事更为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韦治道这才留意了陆九铮的名字,而这一次陈森大婚,韦治道自然知道陈县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当听到陆九铮的名字时,韦治道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虽然外界都认为陆九铮不足为惧,可是想起几年前意外听到的那次谈话,韦治道明白外面人都小觑了陆九铮,想到陈素纹要回陈家,而且这些年韦治道越来越被陈家压制了,他一直知道陈家和陈素纹不和。   所以为了保护陈素纹,行事谨慎小心的韦治道这才告诉她陆九铮的身份,让陈素纹在必要的时候最好可以示好陆九铮,这样一来韦治道这边即使搭不上陆家的线,至少也可以卖个好给陆家。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韦治道差就差在他是依靠自己爬上来的,没有家族的支撑,他的根基实在太薄弱了,所以暗中示好陆九铮也是没办法里的办法了。   飞机降落之后,为了表示这一次会谈的诚意,姚文峰和董泗洄两人亲自过来接人了,估计趁着午休的时间在卧室里已经乱搞了一回,所以董泗洄一副饕餮般的满足表情,甚至任由楼冰莹跟了出来。   所以姚文峰也没有阻拦褚若筠和龙武了,也让他们跟着一起过来了。   “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看着下直升机的几人,董泗洄率先开口的迎了过去,笑眯眯的目光扫了一圈,在陶沫身上停留了一下。   他一贯喜欢成熟妩媚的有夫之妇,所以对陶沫这种一看就是青涩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董泗洄的态度倒也显得挺正常。   陆英勇代表的是陆家,而且他最年长,所以陶沫这一行里,乍一看也是以他为首,陆英勇大步上前和董泗洄握手,“董先生客气了。”   两人你来我往,各种试探的寒暄着,姚文峰看了一眼陆九铮,之前在陈家大宅里陆九铮伤的可不轻,如今却痊愈了,这让姚文峰再次肯定陶沫是具有精神力的。   看到龙武和褚若筠,陶沫并不奇怪,可是当看到站在褚若筠身边的楼冰莹时,陶沫不由的一愣,当初楼天辰诈死离开之后,说了不少关于董家的事情,当然,他也曾隐晦的提到了楼冰莹这个母亲。   只是当时楼天辰那言语里的冷意和屈辱,还有那隐晦的没有说完的话,让陶沫听了都咋舌,楼冰莹为了出人头地爬了董老的床这也挺正常。   可是后来董老年纪大了,楼冰莹却是如狼似虎的饥渴年纪,但是她又不敢出去乱搞给董老戴绿帽子,所以到最后一直守活寡的楼冰莹就将罪恶的魔手伸向了她唯一能接触到,但是又不会引人怀疑的异性楼天辰。   当时的楼天辰还是个少年,如果说楼天辰后来那种暴虐的性子,一方面是伪装,让董家人放松警惕的话,其实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他心理情绪的一种宣泄。   别墅二楼、会客厅。   正式的会谈是在晚上,而陶沫、龙武和褚若筠都不在场,毕竟论起来他们没这个资格,能让他们来这里,知晓这一次会谈的存在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我知道钾X元素你们已经找到了,甚至已经进行临床实验了。”姚文峰沉声开口,看了一眼冷漠着面瘫脸的陆九铮,将那股子怨恨压了下来,“但如果陈家知晓了钾X元素,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破坏。”   “陆先生,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陆家提供钾X元素给我们,我们负责拖延陈家,这样也是得到双赢的目的。”   董泗洄笑眯眯的抛出董家的条件,如果陈家毁了钾X元素,那么董家也就失去了可以和陈家抗衡的唯一可能性,所以在这一点上,董家和陆家的立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急需要钾X元素来壮大自身的实力。   雷鸣对此只是知晓一些皮毛而已,所以他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听着,操权率先开口:“我们可以给董家提供钾X元素的提取液。”   “绿钾”里富含钾X元素,是之前在戈壁的古墓里发现的新型植物,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在锋刃的完全掌控之下,所以即使和董家合作,主动权依旧在陆家手里头攥着。   董泗洄和姚文峰也没指望陆家会说出钾X元素的所在地,谁让陶沫他们抢得先机找到了钾X元素,所以听到操权的话,两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商谈的就是钾X元素的具体数量了。   如果陆家提供的数量太少,那么根本无法大量培养出古武高手,但是陆家也不傻,所以双方就在数量上发生了激烈的交锋,此时操权就将话语权交给了陆英勇。   唇枪舌剑一番之后,陆英勇似乎让步了,“可以,如果董家愿意提供关于隐世界的详细资料的话,数量上我可以做主提高一成。”   此话一出,董泗洄眼中一喜,可是陆九铮和操权、雷鸣眉头不由一皱,谈判之前,他们已经和陆英勇通过气了,数量虽然可以浮动,但是绝对不会提高到一成之多。   而且关于隐世界的情况,除了陈家和董家知晓之外,还有一方势力也知晓,那就是卢轻雪背后所在的组织,这些年这个组织一直都潜伏在地下。   从目前情况来判断,对方也是站在隐世界的敌对面,所以如果真需要隐世界的消息,完全可以通过卢轻雪这边,而不是提高一成数量。   “其他都可以商谈,数量不可能增加。”从始至终都沉默的陆九铮此时冷声开口。   “陆上校,我以为这件事是由陆家做主导的?”董泗洄悠然一笑,视线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陆英勇,陆九铮这个小辈还挺狂妄的,竟然直接否定了陆英勇的提议。   数量提高一成,这对董家而言异常重要,有了钾X元素,董家就可以培养出更多的古武高手,日后压制陈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赞成陆上校的话。”雷鸣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一旁操权想都没有想的也开口:“我也同意上校的话,数量绝对不可能增加。”   瞬间,陆英勇的表情显得有些的阴霾,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的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爽朗豁达,“董先生,不介意我们私下里商谈一会吧?”   董泗洄和姚文峰站起身来,“陆先生请便,十分钟之后,我们再继续。”说完之后,董泗洄知趣的带着姚文峰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陆英勇起身给三人倒了一杯茶,随后如同长辈一般笑着看向冷峻着表情的陆九铮,“小陆你的顾虑我清楚,但是你要将格局放大,将目光放长远。”   叹息一声之后,陆英勇继续开口:“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隐世界,关于它的一切都是谜,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如今不但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同样也需要情报。”   “小陆,比起你们,我们陆家和董家这些年都是敌对关系,董家一致跃跃欲试的想要取而代之,可是现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董家强大了,首先牵制的就是陈家。”   听着陆英勇语重心长的话,操权和雷鸣不为所动,陆九铮就更是如此了,依仗面瘫脸除了面对陶沫时会显得软化之下,基本没有第二种表情。   知道自己的提议会遭到三人的抵制,陆英勇倒没有什么生气的,喝了两口茶,放下茶杯,这才再次开口。   “董家强大了,对我们陆家而言的确是一个威胁,可是比起董家,隐世界的威胁更大也更可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倒也不全错,董家强大了,何尝不是抵抗隐世界的另一股力量,想当年和R国的那场战争,我们不也和国民党派联合起来共同抗R了吗?”   “陆先生,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隐世界虽然强大,但是却有一个先天的不足,他们人口极少,华国有14亿人口,隐世界根本无法完全吞并华国,最多就是扶持傀儡而已,一旦董家强大了,他在压制陈家之前,势必会和陈家联手排除异己。”   雷鸣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的犀利,陆英勇说的也很在理,也很有说服力,但是从根本上而言,对陆家却是最不利的。   “其实来之前,我也见了老爷子一面,也谈到了这一点,老爷子让我们随机应变,我目前最担心的是如果和谈失败,董家势必会告知陈家钾X元素的存在,如此一来,危险的不仅仅是陆家,还有华国,这个风险我们承担不起。”   陆英勇说到这里之后便不再开口,该说的他基本都说完了,说到底这一次的会谈,他才是陆家的代表,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和陆家何谈失败,董家势必会和陈家进行谈判,是打压陆家这个明显的仇敌,还是选择让董家掌握钾X元素,这一切都取决于陈家的态度。   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陈家会做出何种选择,说不定陈家宁可让董家有机会壮大实力,也要先将陆家连根拔起,毕竟陈家和董家都是隐世界的钉子,他们还是合作的关系。   ☆、第276章 贱人互撕   十分钟之后。   当董泗洄和姚文峰再次回到会客厅里,立刻察觉气氛有些的紧绷,两人对望一眼,心里头明白陆家这边是没有达成一致协议了。   “陆先生,我希望你们可以明白,我们董家并不是只能和陆家合作,相对而言,陈家宁可董家得到钾X元素,也不希望陆家会因为钾X元素壮大了来对付陈家。”董泗洄依旧面带微笑,可是话语里却多了凌厉的威胁之意。   董泗洄话语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能和陆家合作,董家自然愿意和陆家合作,但是如果不行的话,董泗洄转身就会去找陈家,宁可暴露钾X元素的存在,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心态,我得不到的,谁也甭指望得到,宁可毁掉也绝对不会便宜了别人!   “就按照我们之前约定的,数量提高一成。”陆英勇掷地有声的开口,却是直接撇开了操权陆九铮这群小辈要和董家签订协议了。   姚文峰闻言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劈里啪啦一阵打字之后,将屏幕转向了陆英勇这边,“这是我草拟的协议,陆先生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以立刻将协议打印出来,董家、陆家、姚家、包括秦首长、吴老还有国安这边,一共六份合约。”   合约写的很清楚,董家和陆家合作,由陆家提供钾X元素,而董家则负责拖延陈家这边,合约的期限是三年,至于三年之后如何,到时候再论。   “合约没有问题,让小陆他们也看看。”陆英勇快速的看完合约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和董泗洄寒暄起来,似乎双方一旦成合作,陆家和董家就成了世交一般。   姚文峰再次将笔记本电脑转到了陆九铮几人这边,“如果合约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当场签署合约了。”   “陆先生,你这是要一意孤行?”雷鸣却是直接将笔记本屏幕给合上了,似笑非笑的看向和董泗洄相谈甚欢的陆英勇。   眉头倏地皱了起来,陆英勇看起来有些的不悦,但是似乎又因为雷鸣几人的身份,将怒火又压了下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再次开口:“我之前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这件事牵扯重大,要将眼放长远来考虑,不能狭隘、意气用事,这件事既然老爷子交给我,我必定会尽心尽力,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有我一力承担。”   “如果你们还是执意反对,完全可以打电话向吴老和秦首长请示,这一次的会谈以陆家为主,我代表的就是陆家。”说到这里,陆英勇气势也强硬起来,直接摆出了陆家人的姿态。   “那就不用谈了!”操权倏地一下站起身来,从开始会谈到现在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操权明显发现陆英勇在很多时候都偏帮董家的,若是再看不出他有问题,操权也白活了三十年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轮到你们这样意气用事吗?”砰的一声,陆英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犀利的目光严厉的看向操权几人,厉声质问:“你们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陆家?”   “年轻人那。”董泗洄懒洋洋的叹息一句,“即使你们请示了吴老和秦首长,只怕他们也是以陆家的意思为主,陆先生代表的就是陆家。”   姚文峰看了一眼陆九铮,这就是家族的力量,没有背景和靠山,陆九铮即使反对又如何?根本没有人会听取他的意见,秦首长虽然看重陆九铮,但是也绝对不会为了他去反驳陆家的意思。   更何况秦首长现在重视陆九铮,不过是因为秦晖钺这个亲孙子年纪太小,秦首长需要有人给他的孙子的前途搭桥铺路,陆九铮不过是一个有价值,可以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所以即使几人僵持住了,姚文峰却直接起身去打印合约了,根本不将操权几人的反对放在眼里。   董泗洄也再次和陆英勇笑谈起来,似乎几个小辈的反对就是孩子般的胡闹一样,不值得重视。   这边姚文峰很快将六份协议打印出来了,董泗洄和姚文峰拿起钢笔就签上了名字,还盖上了代表两个家族的印章。   “陆先生。”董泗洄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陆英勇,有了他们的签字还有代表家族标记的印章,这份合约就算是生效了。   就在陆英勇笑着接过协议时,陆九铮忽然站起身来,“陆家拒绝签约。”   董泗洄和陆英勇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僵硬住,两人诧异的看着面容冷漠的陆九铮,脑海里还回想着他刚刚的话:“陆家拒绝签约。”   倏地一下,两人脸色猛地一变,陆英勇震惊的看着陆九铮,冷硬的脸部线条,目光漠然而冰冷,再仔细打量着,陆英勇的表情彻底变了,在陆九铮的脸上他找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和陆老爷子年轻时有五六分的相似轮廓,陆小九!   “你是小九?”饶是陆英勇性情沉稳,此时也吃惊的站起身来。   之前他还诧异为什么老爷子会让自己代表陆家来参加这一次的会谈,此时什么都明白了,因为陆家真正做主的人就在这里,自己过来不过是个挡箭牌、烟雾弹。   姚文峰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董泗洄眯了眯眼,陆小九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终于,董泗洄也从尘封了几十年的记忆中找到了相关的资料:陆家,陆小九!   这个当年一出生就轰动京城,但是随后销声匿迹的陆家幺子,陆家原本就低调,而陆九铮这些年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了。   当年知道陆九铮的除了老一辈之外,就是年纪比他大了一轮都不止,但是同辈份的一些人,如今这些人都四五十岁了。   陆九铮出生时,他们都很年轻,尔后结婚生子,勾心斗角、谋划算计,一眨眼就过去三十多年了,谁还能记起当初那个陆家的幺子呢?这一遗忘就三十多年了,一个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谁能记得住?谁又会想到去记?   “按照之前的数量签署合约,否则免谈。”冷声开口,陆九铮性子是直来直往,他说话的同时,目光冰冷无情的看向董泗洄,等着他的表态。   若是陆英勇这样的老狐狸,董泗洄还可以和他继续讨价还价,甚至可以暗中给些好处,让出一些利益,可是陆九铮这样要一锥子定音的,根本没有讨价的余地,成就签约,否则一拍两散。   董泗洄嘴角抽了抽,从最开始知道陆家这边会谈的人选之后,董泗洄知道自己唯一要攻克的对象就是陆英勇一个,谁知道事情进展的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陆英勇很狡猾也很精明,但是他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陆家争利,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代表吴老的操权,还有代表秦首长的陆九铮,在董泗洄看来不过是几个小辈而已,吴老和秦首长那边势必是以陆家的决定为主,否则他们就不会派几个小辈过来了,至少要派自己的亲信或者儿子过来。   所以这一次的会谈只要搞定了陆英勇,就等于搞定了一切,可是谁知道最关键的时候陆九铮竟然站出来了,而他竟然是陆老爷子最小的儿子,现在董泗洄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吴老和秦首长不派其他人过来,分明是他们早就知晓陆九铮的身份了,至于陆英勇,不过是陆老爷子派出来的一个挡箭牌。   如果陆英勇站在陆家这边,那么陆九铮的身份不会曝光,但是如果陆英勇有问题,陆九铮就会站出来力挽狂澜,接管陆家的谈判权。   “陆上校,不如我们明天早上再继续如何?”一时之间,董泗洄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会他也有些的头痛了,陆九铮,陆九铮!京城那些人脑子都进水了吗?这么明显的身份,竟然没有一个人查出来!尤其是这其中也包括董家!   一想到之前所有人都当陆九铮是个没背景的大兵,先是投靠了吴老,后来被秦首长看重,京城不少人私下里说起这事都是羡慕嫉妒恨,认为陆九铮走了狗屎运!董泗洄真的很想将这些人拉出来抽一顿,都是一群睁眼瞎。   “可以。”陆九铮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操权和雷鸣立刻起身跟了出去,被丢下的陆英勇表情阴冷的难看起来。   等到陆英勇也离开之后,董泗洄这才看向一旁的姚文峰,“当初你们怎么调查身份的?竟然一点都没有查到?”   “是,一点异常都没有查到。”即使不愿意承认,姚文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唉,看来陆家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董泗洄同情的拍了拍姚文峰的肩膀,只能说陆九铮太过于低调,所以根本没有人将他和陆家联系起来,不过被坑的最惨的只怕就是陆英勇了。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会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大家表情就知道和谈没成功,不过这也挺正常,这么重要的会谈多谈几次才正常。   “陆上校。”再得知陶沫在别墅外的花园里弄烧烤,陆九铮刚打算出去,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楼冰莹踏着月色漫步走了过来,她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了,但是保养的极好,看起来莫过于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但是身上又有一股少妇的妩媚韵味,一颦一笑显得极其勾人,否则董泗洄也不会将楼冰莹给弄上床。   若是其他男人在这里,或许会对一个眼神哀怨而复杂的美女有所优待,可是在陆九铮眼里,除了陶沫之外,其他女人和男人是没有区别的,在锋刃里,女人训练的任务量丝毫不比男人少,陆九铮唯一的柔情或许就放到了陶沫一人身上。   站在门外的台阶下,楼冰莹微微仰起头,眼带忧伤,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雪白的贝齿就这么咬着娇嫩的红唇,因为她站的低,陆九铮只要一低头便可以看见她雪白脖颈下那丰满挺立的酥胸。   只可惜对陆九铮这种不解风情的冰山而言,楼冰莹别说是衣衫半露的风情,她就算脱光了,陆九铮也不会多看一眼,所以此刻,陆九铮大长腿一迈,一步跨了三个台阶,直接越过莫名其妙的楼冰莹就打算离开。   “陆上校!”楼冰莹脸上划过一抹恼怒,她气息偏柔弱,这些年因为董老年纪大了,欲求不满之下,倒也生出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忧郁气息。   不少男人一看到楼冰莹都迈不开腿,偏偏陆九铮直接无视了她,这让楼冰莹不服气的同时,又生出了一股跃跃欲试的征服欲,“陆上校,虽然天辰性子跋扈,可是他那么年轻就死了,陆上校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知道勾引不了陆九铮,楼冰莹一扫刚刚的娇弱转为了冷怒,直接站到了陆九铮前面,目光含着丧子的沉痛,愤怒又仇视盯着陆九铮,或许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楼冰莹身体微微发抖着,丰满的酥胸也跟着上下波动起来,荡漾起让人流鼻血的性感。   “滚。”不假颜色的丢出一个字,陆九铮再次迈步离开。   楼冰莹一把伸过手要去抓陆九铮的胳膊,然后只感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再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响起!被陆九铮抓着胳膊直接过肩摔的楼冰莹只感觉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摔蒙了一般躺在地上。   裙摆下的双腿包括黑色蕾丝的丁字裤也跟着暴露出来了,实在太痛,楼冰莹愣是半点没有反应过来。   等楼冰莹从被摔的痛苦里回过神之后,就听到陆九铮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了,幸好这一次会谈的别墅地点极其隐秘,为了保密性,除了别墅外围有一群董家派过来的特种大兵,别墅这里并没有人,所以楼冰莹即使如此丢脸,也没有被第二个人看到。   贱人!隐匿在阴暗处的褚若筠讥讽冷笑,等到楼冰莹快爬起来了,这才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开口:“楼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摔伤了吗?”   若不是因为后背实在被摔的太痛,楼冰莹根本不会让褚若筠搀扶自己,虽然她表现的一脸关切,可是年轻的时候就在娱乐圈混,之后攀上了董老,楼冰莹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这么单纯好骗。   再者凭着女人的直觉,楼冰莹也能感觉到褚若筠对自己的不屑,只是这个女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机会隐藏自己。   在外人看来褚若筠绝对是世家名媛的典范、温柔、漂亮、知性、端庄,还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家世也好,绝对是无数世家想要娶的儿媳妇。   “褚小姐只怕是躲在暗中看完热闹才过来的吧。”拉了拉滑落肩膀的长裙肩带,楼冰莹柔柔的开口,可是目光却异常犀利的盯着脸色一变的褚若筠。   虽然褚若筠表情转换的很快,但是毕竟被楼冰莹给看见了,一时之间,两个女人对望着,一个不再伪装成柔弱小白花,一个也不再刻意端出高贵优雅的姿态。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我称呼你一声楼小姐,你就真的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了,你这样的货色,在我们世家眼里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玩物。”说到这里,褚若筠轻蔑的打量了一眼楼冰莹,态度极其的蔑视,如同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般。   “董二叔为什么敢对你出来?不过是因为你根本不算什么东西,想玩也就玩了而已,否则以董二叔的精明,他若是有一分尊重你,就不会将你当成妓女一样带出来。”   褚若筠一扫温和优雅的笑容,染笑的嗓音里透露出尖酸和刻薄,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还敢和自己耍脸色,什么东西!   气的浑身直发抖,楼冰莹并没有什么廉耻心,否则她当年才二十来岁,却爬了六十多岁的董老的床,后来饥渴难耐,甚至对楼天辰这个儿子出手,如今更是公然和董泗洄搞到一起。   可以说楼冰莹从里到外都已经脏透了,但是身为女人,总是要点脸面的,尤其是楼冰莹这么不顾一切,她的本意只是想嫁入豪门,成为贵妇,所以对褚若筠这种天生家世极好的世家千金,楼冰莹有种病态的仇视。   这些年楼冰莹的心理早就扭曲了,否则她也不会对楼天辰这个儿子下手,这会听到褚若筠那嘲讽的笑声,小白花一般的表情彻底扭曲了,狰狞着脸,厉声笑着。   “褚小姐认为我下贱,的确,我就是下贱,没有男人就没法活,可是褚小姐你何尝不是个贱货?明明骨子里就是个荡妇,偏偏还端着千金名媛的架子,有了姚大校这个未婚夫,可是眼珠子却粘到了陆上校身上。”   看着褚若筠铁青的脸,楼冰莹极其痛快的笑着,高抬着下巴,“怎么?我说错了吗?我是明着下贱而已,褚小姐你是骨子里就下贱,大家都是贱货对贱货,谁也不比谁高贵!泗洄最喜欢有夫之妇了,等褚小姐你成了姚太太之后,我们倒是可以成为姐妹,一起伺候泗洄……”   ☆、第277章 亲子鉴定   啪的一声!褚若筠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楼冰莹的脸颊上,将她那越说越痛快的话直接给打停了,怒到极点之后,褚若筠反而冷静下来了,狞声一笑,“楼冰莹,要对付你这个贱人,我有的是办法!”   “那我就拭目以待!”楼冰莹图了口舌之快,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和褚若筠相提并论,董泗洄是精虫上脑,所以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可是楼冰莹明白姚文峰绝对是个冷静精明的男人,他将褚若筠带来,绝对不是因为色欲熏心,而是因为姚文峰看重褚若筠背后的褚家,所以她们两人如果冲突了,最后倒霉的绝对不会是褚若筠。   气焰嚣张不起来了,踩着高跟鞋,楼冰莹啪嗒啪嗒的转身离开,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尽快怀上董泗洄的孩子,有了孩子才有了在董家立足的保障。   天辰那个孽障死了之后,楼冰莹立刻感觉到董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很多,她的卡被冻结了,之前去那些商场购买名牌的衣服、首饰,她报的是董家的名头,账单也就直接送去了董家,董家也不在乎这一点小钱。   但是现在董家却拒绝给自己买单了,之前分给楼天辰的一些不值钱的小产业也都被董家收回去了,而董老已经老态龙钟了,还有些的老年痴呆,所以生活越来越拮据的楼冰莹不得不另想他法来谋求出路。   董老只要不死,楼冰莹就不能找男人,以董家的无情无义来看,估计董老就算是死了,楼冰莹也甭指望能出去鬼混,因为她毕竟是董老的情人,她不要脸,但是董家人却要脸。   所以到最后,楼冰莹终于想到了董泗洄,只有跟董泗洄在一起,董家人不会对自己如何,说不定还会替自己隐瞒,毕竟这要是传出去,楼冰莹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反正她早就不要脸了。   但是董家人要脸面,而且因为当年董家家主之位,是董泗洄主动退让给了大哥董国平的,所以这些年董国平对董泗洄这个弟弟还很是维护,董泗洄也就两个女儿,若是自己生了个儿子?   越想越感觉可行,楼冰莹摇着水蛇腰,不管如何,一定要再生一个董家的孩子出来,母凭子贵!听说陶沫医术好,不知道有没有可以生儿子的秘方?   陶沫虽然没有参加之前的会谈,但是她一直悄悄的释放出了精神力,所以在知道陆九铮要来找自己之后,陶沫就先过来了,只是楼冰莹抢先拦下了陆九铮。   亲眼目睹了楼冰莹和褚若筠两人褪去伪装的互撕,陶沫不由的万分感慨,“大叔,女人撕起来还真挺可怕的,不知道姚文峰看到褚若筠这泼辣恶毒的模样会如何?”   “他知道。”沉声回了一句,陆九铮不认为姚文峰连褚若筠一个女人都看不透,若是这样,他也不配称为姚家的继承人。   虽然有姚家和董家这两个靠山,姚文峰能成为特种大队的大校,除了家世背景之外,和他自身的能力也是脱不开的。   姚文峰此人野心勃勃、行事狠辣,他无比清楚自己日后要走的路,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为妻。如此精通算计的姚文峰怎么可能回被褚若筠的外表给欺骗了?   只不过因为姚文峰想要通过钾X元素来壮大姚家,那么他就需要褚家这个中医药世家来给自己出力,否则姚文峰绝对不可能带褚若筠来这里。   “所以才感觉他和褚若筠是真的相配。”陶沫笑着一耸肩膀,这两个人都太过于精明,将一切都算透了,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牺牲感情、牺牲婚姻,政治联姻的悲哀就在于此,可是还是有许多世家乐此不彼。   此时,花园东北角的烧烤台前,陶沫一面给韭菜和鸡翅撒着孜然粉,一面回头,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瞅着陆九铮发问,“大叔,你如果没有碰到我,那你是不是会随便找个世家千金联姻?”   若是没有碰到陶沫?陆九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如果真的这样,等他从锋刃退役之后,或许会按照父亲的要求结婚。   就知道会这样!陶沫咬牙启齿的哼哼着,刷刷刷将辣椒粉厚厚的洒了一层,目光忽然一转,坏笑起来,“大叔,那要是你结婚之后碰到我呢?”   陆九铮看着陶沫手里头快被她给捏扁的不锈钢辣椒粉瓶子,这明明都是假设的问题,可是陶沫偏偏能当真。陆九铮敢肯定,如果自己再回答的不如陶沫的意,估计这一瓶辣椒粉都要撒到烤鸡翅上了。   “大叔,你会离婚吗?”   “会婚内出轨吗?”   “还是会压抑感情,将我放在心里头,等下辈子再续前缘?”   陶沫一手抓着满是辣椒粉的鸡翅,一手抓着韭菜,直接坐到了陆九铮的腿上逼问着,看着灯光下陆九铮面无表情的面瘫脸,陶沫叹息一声,一脸生无可恋的摇摇头,“大叔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这么古板保守,肯定是不会搭理我的。”   “自寻烦恼。”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陶沫,陆九铮无奈的叹息一声,她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都能想到。   陶沫不满的嘟嘟嘴,眉梢一挑的反驳,“这是我自寻烦恼吗?分明是大叔你太没有情趣了,你应该说这辈子没碰到我,你也会为了我守身如玉,等下辈子我来找你,怎么能政治联姻呢?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不负责任,我要是迟来一两年,大叔你都结婚了,你让我怎么办?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去?”   如果说前面陶沫的假设,陆九铮就当玩笑话听着,反正他也习惯了陶沫的闹腾,自己性子沉闷无趣,陶沫这么爱闹着也好。   但是当听到陶沫说她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一想到日后陶沫都会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想到她整天小孩子一样去闹腾着对方,坐在其他男人腿上和他撒娇,甚至和其他男人肌肤相亲,陆九铮的峻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一股子怒气控制不准的迸发而出。   “等不到你,我不会结婚。”一字一字沉声开口,陆九铮黑眸专注而认真的看着陶沫,他会一直等,直到他出现为止,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他都会等着她。   这个丫头那么爱闹腾,看起来精明,有时候挺迷糊,如果她真的迟到了,自己结婚了,她怎么办?所以陆九铮会一直等,一直等,不管她什么时候出现,自己都是单身一人,有资格有权利照顾她一辈子。   陶沫原本只是没事瞎闹腾,可是听到陆九铮突然表白的话,一手抓着鸡翅,一手抓着韭菜的陶沫直接懵住了。   她很想说大叔,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但是看着陆九铮那无比认真的峻脸,陶沫蓦地感觉眼眶一酸,心里头是说不出来的幸福和喜悦。   咧嘴笑了起来,陶沫啪嗒一下将手里头辣的不能吃的烤串丢垃圾桶里了,双手抱住陆九铮的脖子,将脸埋首在他的脖子处低喃:“那好,大叔,你要记得,我如果迟到了,你要一直等、一直等着我出现。”   “嗯。”陆九铮肯定的回了一声,大手轻柔的抚摸着陶沫纤细的后背,其实他想说,如果她迟到了,那么他会去找他,将这个迷路的小丫头亲自带回家。   有时候人们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语成谶这四个字里道不尽的是人世间的无可奈何,只是不管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陆九铮依旧记得今晚上他的承诺,陶沫不曾出现,那么他会一直、一直等下去……   因为陆九铮身份的揭晓,所以整个会谈陆英勇也就成了一个摆设,其实这真不能算陆家不厚道,陆老爷子为了不暴露陆九铮的身份,所以才派了陆英勇过来,而且会谈之前,陆英勇也和陆九铮、操权、雷鸣三人通了气。   可是谁知道陆英勇竟然明着暗着偏向董家,陆九铮这才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让原本还打算以陆家压人的陆英勇成了一个笑话。   “峰哥,就这样放他们离开?”龙武愤恨不甘的开口,虽然会谈最后顺利签署了合约,但是董家和姚家一点便宜没有沾到,陆九铮态度很是强硬,即使董泗洄也只能让步。   在知晓了陆九铮的身份之后,龙武感觉若不是趁此机会弄死陆九铮,只怕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小武啊,你还是太年轻了,陆小九这边不需要我们动手的,陈家那边就不会放过他。”朗声一笑,董泗洄安抚的拍了拍龙武的肩膀,可以借刀杀人,何必亲自动手去惹怒陆家,陆老爷子可是异常宝贝这个老来子,接下来董家只需要等着看戏就好了。   姚文峰神色依旧很冷静,陆九铮的身份暴露于他而言并没有实际的影响,隐世界的出现,局面已经不是陆家可以控制住的了,相反的,陈家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势必会有所行动。   陆九铮身份一暴露,若说打击最大的便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褚若筠,她一直认为陆九铮纵然有千般好,但是唯独没有家世背景这一点就将他身上所有的优点都抹除了。   陶沫现在是很得瑟,可是多年以后呢?自己将是姚家的当家主母,姚文峰已经是大校了,之后绝对前途无量,军衔会稳步提升,而自己也将成为首长夫人。   可是陶沫却只能当一个黄脸婆,陆九铮的确很优秀,但是一个人再优秀,也无法和一个强大的家族相提并论的,陶沫买得起价值几十万的珠宝首饰吗?陶沫能买得起百万以上的豪车吗?   以后有了孩子,陶沫能给她和陆九铮的孩子什么优裕的条件?能给孩子准备创业基金?能在孩子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投资失败之后,再给他钱让他东山再起?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差距,陶沫看不明白,一直以为找到陆九铮这样的优质男人就洋洋得意,但是褚若筠看的明白,陶沫早就输了,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的好,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嫁入豪门?   可是褚若筠所有的优越感在得知陆九铮的身份之后都消失了,陆九铮竟然是陆家的人!这样的反差让褚若筠无法接受?   明明是身份如此尊贵的世家子弟,为什么陆九铮会看上陶沫这样一个没身份没背景,长相也是一般的贱人?   陆家啊!和陆家一比,姚家算什么?姚文峰又什么可以和陆九铮相比的?就目前而言,即使是董家也要低陆家一头,褚若筠越想越是不甘心。   这样一个强大、峻朗对其他女人不假颜色,对自己妻子无比专情的好男人,为什么要和陶沫那个贱人在一起?若是陆九铮选择的是自己该有多好?自己将是最合格的陆家当家夫人!   目送着直升机飞上蓝天离开之后,姚文峰一回头就瞥见褚若筠仰望天空的眼神显得狰狞而不甘,嘴角快速的划过一抹讥讽之色。   不是姚文峰认为自己比不上陆九铮,但是他敢肯定,如果陆家此时找褚家联姻,褚若筠必定会离开抛开自己选择陆九铮。   因为太过于精明,所以姚文峰早就将一切都看透彻了,他不会失望也不会愤怒,因为他明白褚若筠只能嫁给自己,即使她如此不甘心。   但是此时姚文峰脑海里意外的浮现出陶沫笑靥如花的面容,在陆九铮身份没有暴露之前,陶沫就选择了陆九铮,即使日后出现一个比陆九铮身份更尊贵的男人,姚文峰也可以肯定陶沫会从一而终,绝对不会见异思迁,她对陆九铮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外因而改变。   求而不得!姚文峰苦涩一笑,明明早就知道自己会走上联姻这一条路,偏偏此时他却如此的嫉妒陆九铮,不是因为他陆家幺子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找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   挂了姚文峰打过来的电话之后,陈森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诡谲而阴沉,陈家需要立威,但并不需要和华国这些世家直接开战,而陆九铮的死亡将是陈家立威的最好的工具,相信京城那些世家再也不敢小觑陈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入夜,陈家大宅的戒备比起平常更加森严了许多,不过因为赵冀的好转,所以气氛倒不像是几天前那样的紧绷而危险。   赵冀当日为了折磨陆九铮让他屈服,疯狂的调动精神力,最后导致精神力核受损,好在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已经完全没事了,赵冀痊愈了,陈家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此时,夜色之下,避开了四周巡逻的人,陶沫如同夜魅一般无声无息的潜入到了陈家大宅,一路向着陈素纹居住的小院快步行了过去。   “素纹,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日破坏婚礼的事情里有你的搀和?”此时,会客厅里,陈森阴冷的声音愤怒的响起,目光凶狠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陈素纹。   当日陈家大婚现场被一群哭丧的人抬着两口棺材闯了进来,直接破坏了婚礼,而这其中就有陈素纹和卢轻雪暗中的帮忙。   当然,也有陈婷婷的出手,再加上陶沫用精神力将迷药无声无息的放到了陈家保镖喝的茶水里,多方势力合作之下,里应外合这才能成功的破坏了婚礼。   “大哥你认为是我捣的鬼就是我吧。”陈素纹在身材魁梧的陈森身前看起来格外的纤弱娇小,可是那眼神却依旧桀骜,明显是不惧怕陈森的秋后算账。   啪的一声,陈森猛地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冷冷一笑,“陈素纹,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陶沫是你的女儿吧?是你当年逃离陈家和外面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陈素纹心里头一惊,不过眼神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大哥你这是有幻想症吧?我身体不好,这些年无法怀孕,如果我能生孩子,早就给治道生了。”   可惜对于陈素纹的狡辩,陈森却是半点不相信,接过陈之翰递过来的文件,粗暴的砸向了陈素纹的脸,“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你和陶沫的亲子鉴定报告,我早上才拿到手的。”   “你?”陈素纹脸色猛的一变,快速的翻阅着手里头的报告书,终于没有了之前被陈森质问时的冷静和淡定了。   深呼吸着,将亲子鉴定报告放在了桌子上,陈素纹目光异常平静的看向满脸怒容的陈森,“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做什么明说吧。”   此时,陶沫隐匿在院子里一棵粗壮的树杆上,利用精神力听着会客厅里的对话,神色微微紧绷着,她没有想到陈森竟然想到自己和陈素纹之间的关系,甚至还私下里做了亲子鉴定。   ☆、第278章 交待遗言   陈森脸上的怒火似乎慢慢消退了几分,只是眼神依旧阴冷的有些骇人,“陈素纹,不要忘记你姓陈?你身上流着陈家的血液,陶沫既然不愿意归顺陈家,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大哥,你以为我会让你对我女儿下杀手吗?”倏地一下,陈素纹身上迸发出浓烈的杀气,目光狠戾的盯着陈森,周身流露出要和陈森鱼死网破的疯狂和狠绝。   “素纹,你冷静一点。”陈之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温和的开口劝道:“你不要怪家主心狠,陶沫要毁掉的是整个陈家,除非你能说服陶沫罢手,让她即使不愿意回到陈家,但是至少不能成为陈家的敌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已经是陈家的让步了,陈家也知道陶沫能耐不小,否则当初她也没办法弄死了柳先生和黑三。   但是陈之翰和陈森都明白陶沫不可能回到陈家认祖归宗的,否则在她知道自己和陈素纹的母女关系之后,陶沫就不可能再对陈家出手,所以对陈家而言,陶沫不能成为陈家的助力,那绝对不能让她成为陈家腾飞的绊脚石。   “我在她三岁的时候就遗弃了她,我没有资格来要求陶沫做什么。”陈素纹冷淡的丢出一句话来,却是不愿意用母亲的身份来干涉陶沫的决定。   陈森眼中的火气蹭的一下再次冒了出来,看着油盐不进的陈素纹,陈森突然的出手,一把掐住了陈素纹的脖子。   五指猛地用力,狠戾的卡住陈素纹的脖子,陈森面容冷血而无情,“陈素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这个母亲在我手里头攥着,我要陶沫生,她就生;我要陶沫死,她就死!”   纤细的脖子被陈森一把掐住,不能呼吸之下,陈素纹原本就病弱的身体立刻承受不住,她的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面容显得极其痛苦。   可是唯独不变的是陈素纹的眼神,坚定执着,那是一个母亲要保护自己女儿才有的眼神,见状,陈森神色更为狰狞了几分,手上再次用力,似乎打算直接拗断陈素纹雪白的脖颈。   院子里,见到这一幕的陶沫眼神陡然一狠,原本偷听的精神力瞬间化为利刃,就在陶沫要不顾一切冲进去救陈素纹时,一旁的陈之翰突然开口阻止了陈森将人活活掐死的暴行。   “家主,有话好好说,素纹只是一时想岔了。”眼瞅着陈素纹要被陈森给活活掐死了,陈之翰连忙拦下了陈森。   “哼!”冷声一哼,陈森粗暴的一甩手,陈素纹身体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喉咙狼狈的咳嗽起来。   等到陈素纹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陈之翰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叹息一声道:“你这是何苦?你难道不想想筱筱?她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你也养了她二十年了,还有治道,他们也是你的家人,是你的丈夫和女儿,素纹,你真的要为了陶沫一个人,致他们的安全于不顾?”   “弄不死陶沫,陈素纹,我就用你的女儿和丈夫来抵命!”坐在一旁的陈森冷血无情的丢出威胁。   喘息着,陈素纹顾不得脖子上的痛,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陈森,太过于愤怒之下,整个人气的浑身直发抖,陈素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她却无法不在乎韦治道和韦筱筱的命。   “素纹,你自己想想吧,只是劝陶沫离开,不要搀和到陈家的事情里来,大家都平平安安,皆大欢喜,若是陶沫一意孤行,家主的脾气你也知道。”陈之翰摇摇头,跟着陈森一起离开了。   会客厅里安静下来,陈素纹目光定格在桌子上的亲子鉴定报告书上,目光渐渐的从犹豫转为了坚定,刚拿起桌子上的鉴定报告,结果刚一抬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会客厅的陶沫。   陈素纹不由一喜,可是想到了脖子上的掐痕,立刻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进去,“你先坐一下,我有点冷,进去披一件衣服。”   片刻之后,陈素纹打开卧房的门走了出来,她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而且脖子上也多了一条丝巾,瞄了一眼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亲子鉴定报告,分明移了位置,陈素纹低垂的目光里快速的划过一抹冷笑,看来陶沫是翻看了鉴定报告了。   心绪波动太大之下,陶沫根本没有注意到陈素纹那过于阴冷的眼神,此时,抬起头,陶沫看着笑容柔和的陈素纹,若不是自己之前亲眼目睹了一切,只怕真的以为她是因为冷了,所以才系了丝巾。   “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针灸一下。”隐匿下情绪,陶沫牵强的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银针包,还有两瓶自己配置的中药丸,当对上满脸笑容的陈素纹,眼睛酸涩的厉害。   上辈子,陶沫只是一个孤儿,在那些电视剧、电影里,每当看到父母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牺牲时,陶沫总是无法理解,真的有人愿意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性命吗?那么的不顾一切,那么的无所畏惧!   可是今夜,当看着陈素纹用围巾遮掩脖子上的掐痕,看着她宁可被陈森失手掐死,也不愿意逼迫自己时,陶沫才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母爱之重,可是在她动容的同时,心里头却酸酸的难受。   陈素纹为了自己可以如此的不顾一切,但是陶沫明白她却无法做到这一点,若是大叔有危险了,陶沫可以不顾生命安全的去保护他,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换成其他人,即使是陈素纹,陶沫却无法做到像她这样的无所畏惧,无惧死亡,这让陶沫在感动的同时又感觉深深的愧疚和羞耻。   一个小时之后,用精神力蕴养了陈素纹的身体之后,陶沫慢慢的将银针拔除,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生平第一次,陶沫是如此的无措而无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目前而言,陈家甚至比陆家更强几分,即使陶沫将陈素纹还有韦治道、韦筱筱都秘密送走保护起来。   可是陈家只要派出那些古武者,随便抓捕陆家嫡系的一个人当人质,陶沫也只能屈服,陈家也许在总体战斗力上比不上陆家,但是陈家的那批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却是暗杀行刺的最好工具。   “陶沫,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将你丢在陶家那样的环境里,如今我也没有资格对你说教,陶沫,你已经长大了,而且还这么的优秀,我只希望你可以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陈素纹低喃的开口,目光温柔的凝望着陶沫有些无措而慌乱的脸,不由笑了起来,因为病弱而微凉的手轻轻的在陶沫的肩膀上拍了拍,朗然一笑的脆声道:“快回去吧,陈家很危险,不要随便闯进来。”   “我知道了。”陶沫点了点头,在收拾好银针之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陈家。   看着陶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陈素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从之前的慈和柔爱转为了恶毒的阴狠,“白炜彤,没有想到你的女儿这么傻白甜,为了我这个妈只怕会倾尽所有。”   笑容里满是恶毒的算计之色,陈素纹只感觉无比的痛快和解恨。   片刻之后,之前离开的陈森和陈之翰去而复返,看着陈素纹脸上那还没有褪去的恶意,两人都习以为常,陈家这些人里,唯独陈素纹最会伪装,从小时候起就是如此,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坚韧、乐观的女人,却从没有想到拥有这幅热情爽朗面容后的歹毒阴险毒辣。   “家主你大可以放心,陶沫并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有了这份亲子鉴定报告书,相信陶沫再也不会私下里去做鉴定了。”陈素纹得意洋洋的晃动着手里头的鉴定报告。   有了今天这一出,相信陶沫已经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她的母亲,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否则陶沫若是私下里做了鉴定,陈素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泡汤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陈之翰看着面容里满是算计的陈素纹,没有想到陶沫这么精明,却还是被素纹给算计了。   不过想到陶沫年幼时在陶家的生活情景,陈之翰明白这一切的发生也在情理之中,当年陈素纹离开陶家时陶沫才三岁。   而陶家那些人,在陈之翰看来根本不能算是人,对陶沫一个年幼的孩子极尽的刻薄、虐待、辱骂,从小缺失了亲情的陶沫能被陈素纹这份假母爱欺骗也在情理之中。   陈素纹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当年她能欺骗了白炜彤和唐玄澜,如今将陶沫一个小丫头骗子耍的团团转更是手到擒来,一想到这一家三口都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陈素纹愈加的得意。   不过这一切都还不够,她充当陶沫母亲的角色,可不是为了和陶沫玩母女情深的戏码,只是如今陈素纹明白白炜彤早就离开了俗世去了隐世界,陈素纹根本报复不到。   至于让陈素纹恋了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唐玄澜,到如今,陈素纹都无法找到他的下落,但是陈素纹可以肯定唐玄澜一定还活着,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查不出唐玄澜的身份。   那个优雅高贵的男人像是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消失了,若不是从白炜彤口中得知唐玄澜不是隐世界的人,陈素纹都怀疑他是不是也和白炜彤一样离开俗世界回到隐世界了。   但是不管如何,如今,陈素纹还有一个陶沫可以报复,想到此,陈素纹眼中的恶意更深了几分。   看了一眼陈森和陈之翰,陈素纹全身放松的靠坐在椅子上开口:“陆家现如今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暂时无法从外部摧毁敌人,那么就从内部瓦解!筱筱可是对陆九铮一见钟情,我会让他们走到一起的。”   一想到陶沫看到这一幕之后那痛苦的表情,陈素纹恨不能立刻就实施计划,可是她明白一切都不能着急,不管是陶沫还是陆九铮都是极其精明的,但凡有一点破绽,那么所有的计划都前功尽弃了。   丝毫不知道陈素纹正想着如何算计自己算计陆九铮,陶沫从陈家狼狈逃离之后,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了,可是一想到陈素纹宁可被陈森威胁,被他杀害,却不愿意伤害自己分毫,陶沫的心就无法真正的平静。   “大叔。”看到站在汽车前的陆九铮,陶沫迈步跑了过去,一把扑到了陆九铮的身上,这一路从陈家走出来,对陶沫而言就像是煎熬一般,此时看到陆九铮了,如同找到了依靠,陶沫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   “出什么事了?”陆九铮抱住陶沫,眉头皱了皱,担忧的目光看着情绪不稳的陶沫,陶沫的情绪很少会有这样大的波动,难道在陈家发生了什么事?   等坐回汽车里,陶沫这才将陈森差一点掐死陈素纹的事情说了一遍,情绪低落的陶沫耷拉着脑袋,满脸都是愧疚和自责,“大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陆九铮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将她清瘦的身体抱在怀里,沉声安抚,“不要多想,我们很快就会壮大势力,不必再被陈家所钳制。”   陶沫明白的点了点头,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钾X元素虽然已经进行临床试验了,而且也取得了成果,但是激发了人的潜能,但是内劲的修炼也需要时间。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判断,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而陈森此人行事狠毒而霸道,陶沫可以肯定只要陈素纹不接受威胁,那么陈森势必会动手。   一边是被遗弃了多年的女儿,一边是丈夫和养女,夹在中间的陈素纹根本无法做出选择,陶沫若是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看到了听到了,但是陶沫明白自己不可能为了陈素纹妥协。   所以最后的结果必定会是陈森对韦治道和韦筱筱动手来泄恨,甚至可能用陈素纹来威逼陶沫就范,可是在陶沫心里头最重要的人是陆九铮,所以她只能牺牲陈素纹。   想到此,陶沫心里头就钝钝的难受起来,如果陈素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陶沫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年的陈素纹为了保护陶沫而选择离开,最终导致精神力核裂开,从此之后缠绵病榻,而如今,同样为了保护陶沫,陈素纹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却半点不曾妥协。   对比陈素纹这个母亲的牺牲,陶沫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自私自利,这种内心的煎熬,让陶沫难受的厉害。   从陈家回来之后,一连几天陶沫的情绪都没有恢复过来,而明天就是陶沫再次给陈素纹针灸的时间,陶沫第一次有了逃避的念头。   “陶沫,是我。”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里传来陈素纹染笑的声音,一如既往般的悦耳,隐约中可以感知其中的关切和慈爱,“今天我有些事,这几天都不会住在陈家,陶沫,那你治疗的时间往后推移一下,等我回来之后我再打电话给你。”   “你要去哪里?陈家同意你出去吗?”陶沫低声开口,莫名的感觉有些的不安,陈家园本打算让陈素纹利用母女亲情来诱骗陶沫,可惜被陈素纹拒绝了。   陈家势必会暴力囚禁陈素纹,从而威胁陶沫就范,这样的情况之下,陈家是绝对不可能放任陈素纹随便离开陈家的管辖范围。   “傻丫头,陈家再强,目前而言也不会公开和我撕破脸,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兆海省第一夫人,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陈素纹笑了起来,看得出即使在陈家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里,陈素纹的心情还是很乐观的。   似乎察觉到了陶沫的情绪不对劲,陈素纹又说了不少陶沫小时候的事情,那都是三岁之前,陶沫身上发生的那些趣事,可是陈素纹却记得清楚明白。   即使时隔将近二十年,陈素纹说起来时依旧笑的乐不可支,只是偶尔从她的笑声里能感觉到一股子忧伤和惆怅。   “好了,时间快到了,陶沫,我希望你一直记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快快乐乐的。”陈素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可是这最后交待的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交待遗言一般。   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声音,陶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陶沫猛地站起身来,甚至连手机摔地上都顾不得了,抓起一旁的背包和车钥匙拔腿就向外面跑了去,她一定不能做傻事!一定不能那!   ☆、第279章 赵冀报复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因为担心陈素纹会做傻事,陶沫将速度开到了最快,十来分钟之后,走的太急的陶沫才想起手机忘带了,不得不将车停在了路边。   从手机店买了新手机、新卡,陶沫拨通了雷明的电话让他帮忙查出陈素纹的下落,锋刃的队员都被陆九铮调了回去,所以目前留在兆海省的一部分人是13军的,一部分则是雷鸣从国安派过来的特工。   而国安的特工在情报这一块更为的擅长,所以陶沫这才向雷鸣求助,因为一直派人盯着陈家,所以雷明的电话隔了不到十分钟就打了回来。   “陶沫,已经查到了,陈素纹今天早上忽然病发,被陈家送去了明源市第一医院。”雷鸣明显能感觉出陶沫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也不清楚陶沫和陈素纹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知道之前陶沫破坏陈森和卢轻雪的婚礼时,陈素纹却是帮了陶沫的忙,让陶沫才能里应外合的破坏了婚事。   “我知道了,谢谢。”陶沫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油门一踩,汽车直奔明源市的第一医院。   陶沫明白必定是因为陈森再次逼迫才导致陈素纹病发,而且为了不受陈家的要挟,陈素纹必定拒绝了陈家的医治,所以才会去了第一医院。   而此时,同一时间,因为精神力核完全没有问题了,赵冀终于打算找陆九铮报仇了,一个俗世的蝼蚁竟然害得自己透支精神力,差一点精神力核受损,所以这个仇赵冀一定要亲自去报。   “赵少爷,陆九铮目前正在14团。”陈之翰态度很是恭敬,将陆九铮的下落告之了打算去报仇的赵冀和他的随从老者赵五。   “既然如此,你们就派人送我过去吧。”赵冀阴冷一笑,眼中闪烁着歹毒的狠戾。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还请赵少爷留陆九铮一口气,他是京城陆家的幺子,有了这个人质,对日后我们对俗世的控制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陈之翰请求的看向赵冀,目光微微看了一眼一旁的老者赵五。   昨晚上两个美女陪了赵五一晚上,得到满足的赵五此时心情很好,所以帮着陈之翰开腔道:“少爷,直接杀了陆九铮太便宜他了,不如留下他一条狗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冀是隐世界八大家族的嫡系少爷,性子一贯高傲,若不是这一次在陆九铮身上栽了跟头,赵冀都懒得计较,不是他大度,而是因为在赵冀眼中俗世的人就如同蝼蚁一般。   如同就没有人会在意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口,因为太渺小,所以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陆九铮偏偏害得赵冀精神力透支,所以他才打算亲子找回场子。   赵冀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带着赵五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   半个小时之后。   14团训练场。   “你们是谁?”刷的一下,门口负责守卫的两个大兵快速的拦下飞驰而来的汽车,目光戒备的看着从汽车后座上走下来的赵冀和老者赵五。   赵五大步上前,狞声一笑,突然出手,速度极快,两个大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砰的一声被赵五的拳头打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壁上重重的摔了下来,直接晕死过去了。   “敌袭!”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14团门口撒野,不远处的大兵厉声一吼,和同伴快步跑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硬闯进来的赵五和他身后悠然漫步的赵冀,大声呵斥的警告:“立刻停下,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立刻停下来!”   赵五带着皱纹的脸上轻蔑的看了一眼大兵手里头的枪,这么多年俗世的发展都在隐世界的掌控之下,虽然俗世界的热武器很强大,尤其是那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但是对隐世界而言,他们并不需要完全统治整个俗世。   所以根本不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隐世界只需要在俗世界扶持自己的傀儡,如同现在的陈家和董家,至于这两个傀儡家族的敌人,隐世界可以派出古武高手或者精神力高手直接进行刺杀,如此一来,不但确保了隐世界的神秘,同时也确保了他们对俗世的控制。   俗世界的人追求的是权利、是欲望、是金钱、是美女,这些在隐世界看来是如此的可笑而可悲,隐世界的古武大师或者精神力强者,不但寿命漫长了许多,据说一旦能突破内劲十层或者精神力十层,将会进入更高级的境界,生命会更加漫长。   所以为了追求长生,隐世界的人只会不断的增强自身的修炼,对外物的要求反而降低了很多。   见到赵五并没有止步,警觉到危险的持枪大兵立刻扣动了扳机,可是当子弹射出之后,开枪的大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在他们的视线里,却见赵五竟然如同电影大片里的超人一般,竟然诡异的避开了飞射的子弹。   而更让他们惊恐的时,赵五忽然出现到了两人面前,左右手同时抓住了大兵的手枪,用力的一扭,原本笔直的枪杆竟然像是塑料一样被掰弯了。   可是容不得两个开枪大兵多想什么,赵五已经再次出手了,暴虐一笑的同时,猛地将两个大兵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到了一起,鲜血飞溅而出,两个士兵带着死亡前的恐惧眼神,身体瘫软在了地上失去了呼吸。   赵五如同无人之境一般直接闯到了14团里,得到消息的魏团风一般的跑了过来,目光愤怒的看向已经被14团的大兵团团包围起来的赵冀和赵五两人。   一想到已经有五六个大兵死在了赵五手里头,魏团长眼中的怒火几乎实质化了,但是想到前几天陆九铮透露出的一些机密情报,魏团不得不压下杀气,“都给老子后退!”   “两位擅闯军营,意欲何为?”谈政委此时也过来了,脸色阴沉的有些骇人,他知道魏团的愤怒,但是眼前的敌人太强大,正面冲突不过是无谓的牺牲而已。   更重要的是,谈政委明白,即使他们用人命来填补杀了眼前这个青年和老者,却会后患无穷,一旦引来他们幕后的势力,那将是整个华国的大灾难,而他们将成为华国的千古罪人!   “让陆九铮出来,否则我们血洗了这里。”一直沉默的赵冀终于趾高气扬的开口,不屑的目光看了看谈政委和魏团,虽然赵冀很痛恨陆九铮,但是陆九铮这个蝼蚁还算有点本事。   可是眼前这些人,一个一个虽然看起来身材魁梧,但是都是些不中用的花架子,关键是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让赵冀更是连出手都懒得出。   赵五倒是明白赵冀的心理,所以此时大步一个上前,身影突然一动,在场几十个大兵,包括一旁的魏团在内,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赵五的动作,而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赵五已经擒住了谈政委,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让陆九铮出来!”赵五冷声开口,眼神狠戾里充满了暴虐的杀机,掐住谈政委脖子的五指猛地收紧,直接将身高一米八几的谈政委如同掐小鸡一般拎了起来。   魏团血红着一双眼,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局了,怒吼一声的就冲了过去,可惜在赵五面前,魏团的速度再快也如同慢镜头一般,他刚冲上前来,赵五却已经一脚狠狠的踢向魏团的腹部。   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魏团眼瞳猛地收缩,他想要避开,可是赵五的动作太快,完全超出了人类身体速度的极限。   腹部猛烈的传来一阵剧痛,魏团砰的一声摔在了训练场上,太痛之下,黝黑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痛到极点,甚至都说不出话来。   四周围拢的大兵也都跟着怒了起来,可是他们刚打算一拥而上的冲过去时,魏团长痛苦的爬了起来,高高举起手,“都给我……给我退回去……不许上前!”   军令如山!虽然在场的大兵都异常愤怒,被人打到家门口来撒野,而且谈政委此时还被赵五给掐住了脖子,但是他们依旧服从命令的站在原地,只是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怒火和仇视,眼神凶悍的盯着行凶的赵五。   就在气氛紧绷里,刚得到消息的陆九铮大步从14团的行政楼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极其沉稳,冷峻的面瘫脸上满是肃杀之色。   看到要找的正主出现了,赵五一把甩开被掐住脖子的谈政委,随后恭敬的退到了赵冀身后,如同最忠心的一条狗,只是偶尔看向陆九铮的眼神里却满是狰狞的杀机。   “陆九铮!”赵冀一字一字的开口,就是这个蝼蚁害得自己差一点精神力核受损!高高在上的睥睨了一眼陆九铮,赵冀冷冷开口:“你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   从赵冀精神力核受损的当夜起,陆九铮就猜到了会有今天,赵冀生性狂妄高傲,他根本无法接受在陆九铮身上栽了跟头,所以势必会报复回来。   若是不将这口恶气出出来,赵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陆九铮如同逃走了,那么赵冀必定会迁怒到陆家或者是陆九铮身边的这群人身上,所以即使知道今日会有多么的凶险,陆九铮依旧平静以待。   “赵五,你去吧。”赵冀冷声开口,很是满意陆九铮的识相,不过这一次赵冀不打算再用精神力折辱陆九铮了。   在战斗中,精神力者基本都是处于最安全的后方,由古武者进行战斗,所以此时在赵五动手之后,赵冀立刻释放出了精神力,牵制住了陆九铮的动作,战局立刻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原本赵五就是内劲五层巅峰的高手,再加上赵冀在一旁用精神力协助,陆九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根本不是实力相当的对决,而是单方面的虐待。   可是即使一次一次的被打趴下,即使身上多处受伤,唯独不变的是陆九铮的眼神:坚毅、果决、肃杀!   “给我狠狠的打,留下一口气,不要将人弄死了就行!”再次看到陆九铮这种坚韧不屈的眼神,赵冀彻底怒了,一个蝼蚁而已,他竟然还敢反抗!果真不该杀了他,否则太便宜他了,就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通过14团外的监控器,隐秘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密林里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后座上,笔记本屏幕上放映的正是通过监控画面看到的关于陆九铮一次又一次被打趴下来的画面。   “先生,这样没关系吗?”卢轻雪神色恭敬的开口,目光里快速的划过一抹担心之色,通过监控画面明显能看出赵五的狠绝和毒辣,而且还有赵冀这个精神力高手在一旁助战,陆九铮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被称为先生的是一个面容极其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身深色唐装,浑身透露出一股古代文人的优雅风范。   听到卢轻雪的话,男人淡然的抬起头,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冷意,“想要追求我的女儿,连这一点苦都承受不了,他也不配站在陶沫身边。”   闻言,卢轻雪也不再开口,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监控画面里的陆九铮,这是一点苦吗?陆九铮只怕都可能被被赵冀给虐杀了。   但是在先生眼里,陆家幺子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陆九铮年龄比陶沫足足大了十岁,这分明是老牛吃嫩草,难怪先生很不待见陆九铮。   单方面被虐打的画面持续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每一次,在其他人看来陆九铮都要被打趴下来了,可是偏偏他又挣扎的站起身来,眼神依旧坚韧而肃杀,如同被打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一直看到这里,唐玄澜这才清冷着嗓音哼了一声,“算他还有点脑子,知道用隐世界的人磨练自己。”   卢轻雪一愣,随后仔细的盯着监控画面,这才发现了陆九铮的异常,他看起来像是被赵五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可是每一次却都精准的避开了身体的要害处,这说明陆九铮分明还有一战之力,他是故意为之。   “陆九铮没有修习内劲之前,身手已经超过常人,当时他已经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否则就凭他是陆家幺子,也没有资格带领锋刃,经过今天这一战,他的身体会再次突破极限,应该就可以突破到内劲五层了。”   唐玄澜眼神里依旧带着嫌弃之色,陆九铮短时间里能突破到内劲五层,那绝对算是古武天才了,可是谁让他老牛吃嫩草,所以在唐玄澜眼中,不管陆九铮如何优秀,依旧是看他十分的不顺眼。   14团的大兵此时一个一个红了眼眶,谈政委扶着腹部受伤的魏团,没有真正接触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赵五这个看起来五六十岁老人的可怕和狠戾,此时看到陆九铮能一直坚持下来,他们才明白陆九铮的强大,只可惜这份强大在隐世界的人面前依旧不够看。   “少爷,再打人就废了。”赵五此时终于收了手,他得了陈家的好处,暗中自然是给陈家方便,陈家需要的是用陆九铮来钳制整个陆家,所以下手的时候赵五也收了几分力度。   “不堪一击的废物,浪费我时间,走吧。”赵冀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发现自己还是高看了整个蝼蚁,在赵五的虐打之下,陆九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虽然他眼神倒是坚韧不屈,可是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趾高气昂的赵冀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姿态,从狼狈摔在地上,已经无力爬起来的陆九铮身边直接跨了过去,赵五也冷哼一声,跟在了赵冀身后离开。   就在魏团和谈政委红着眼眶要将地上的陆九铮扶起来时,开车送赵冀和赵五过来的司机正是陈家精神力修为已经到达两层的陈灏,而另一个则是古武二层的高手陈景,两人是双胞胎兄弟。   此时,陈景快步一个上前,一个手刀砍晕了陆九铮,然后将人扛麻袋一样扛到了肩膀上,对着谈政委和魏团愤怒的眼神,不由嘲讽一笑,“让开,否则我们血洗了你们14团。”   “不信可以试试看。”陈灏目光高傲的扫了一眼全场,虽然他们没有隐世界的人强大,但是14团的这些人在他们眼中同样是可以随意虐杀的蝼蚁。   谈政委一把拦住了暴怒的魏团长,对他摇了摇头,陆上校之前说过,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和陈家和隐世界起冲突,只能避让,否则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和死亡。   魏团这个粗壮的男人此时红着眼,拳头死死的攥住,眼睁睁的看着陈家人将被打晕过去的陆九铮丢到了汽车后座上,尔后扬长而去。   等陈家载着陆九铮的车子离开之后,密林里的黑色汽车也远远的跟了过去,而此时,终于到达第一医院的陶沫真担心的直奔陈素纹的病房而去,丝毫不知道陆九铮这边已经出事了。   ☆、第280章 王不见王   明源市五星级酒店,房间。   陈灏将被打晕的陆九铮丢到了床上,随后冷淡的瞥了一眼已经等在一旁的陈之翰,“如果没事了,我要回去修炼了。”   在陈家,不管是嫡系还是旁支,一切都以武力值为衡量的标准,陈之翰虽然总管着陈家所有对外的事务,就算是姚文峰也要尊敬的喊上一声陈先生。   可是在陈灏眼里,陈之翰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根本不值得尊重,若不是因为陈森这个家主很看重陈之翰,估计陈灏的态度会更为恶劣,根本不会听从陈之翰的命令行事。   “堂叔,那我们先走了。”陈景倒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可是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笑意不及眼底,陈景这个精神力者打骨子里也瞧不起陈之翰。   只不过他比陈灏这个双胞胎弟弟性格更为圆滑一些,所以乍一看对陈之翰的态度比起陈灏要好了不少。   “这里由我来处理就行了。”陈之翰看了一眼大床上昏厥过去的陆九铮,此刻或许因为身体上的痛苦,所以陆九铮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脸上虽然也有瘀伤,但是丝毫不减他的峻朗,也难怪韦筱筱会一眼看上了陆九铮。   京城陆家的幺子,就凭着这个身份,陆九铮也绝对是所有世家名媛趋之若鹜的结婚对象,更何况陆九铮本身也是极其的优秀出色,他身上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纨绔浮夸,更多的是身为军人的铁血肃杀。   陶沫的眼光倒是极好,只是可惜了,陶沫不该选择和陈家作对!陈之翰看似温和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抹阴冷之色,随后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个针筒,抓起陆九铮的胳膊,将针头对准胳膊上的静脉扎了进去,手指一推,慢慢的一管药剂就注入到了陆九铮体内。   因为知道陆九铮自身的强大,而且还是受过准也训练的军人,所以陈之翰给陆九铮注射的不是普通的药剂,而是赵五从隐世界带过来的一种特殊药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而且陈之翰还在药剂里加了强烈催情成分的药剂,这两种药剂合在一起注射之后,就算陆九铮的自制力再顽强也绝对扛不住。   等了几分钟,韦筱筱推门走了进来,当视线扫到大床上的陆九铮时,原本看起来大咧咧的韦筱筱却如同怀春少女一般的红了脸,“堂叔,我……”   “筱筱,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相信你父亲也愿意你有一个好归宿。”陈之翰如同态度温和的长者,安慰的拍了拍韦筱筱的肩膀,朗声一笑的打趣,“陆家的人也配得上筱筱你的身份。”   “可是陆上校真的不会怪我吗?”虽然早已经被陈之翰给说服了,否则韦筱筱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心里头依旧还有一丝的顾虑和不安。   韦筱筱目光有些痴迷的看着大床上的陆九铮,只感觉心砰砰的飞快跳动着,以前就冲着韦治道兆海省省委书记的身份,就有不少的青年才俊追求韦筱筱,可是她却一个都没有看上。   有时候韦筱筱以为自己说不定会单身一辈子,而且她也和韦治道这个父亲开诚布公的谈过,如果找不到让她心仪的男人,她宁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愿意自己日后的丈夫是冲着她省委书记的女儿而来的。   看到陆九铮的第一眼,韦筱筱就感觉到了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射中了自己,最不相信一见钟情的韦筱筱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只是因为那一眼,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忘记陆九铮的面容。   午夜梦回的时候,韦筱筱甚至梦到结婚的场面,而执起自己的手给自己戴上戒指的人正是陆九铮,那一刻,从美丽的梦境里惊醒的韦筱筱就像是中了蛊一般,求而不得,让她忍不住的疯狂起来。   “筱筱,你如果后悔还来得及。”陈之翰这话刚一说出口,便看到韦筱筱猛地摇起头来,心里头彻底放下心来了。   如此一来,不但破坏了陆九铮和陶沫之间的关系,而且韦治道这边只怕也会和陆家成为敌人,陈之翰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对陈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不,堂叔,我不后悔,即使陆上校怨恨我,我也不后悔。”韦筱筱坚定的开口,人生难得疯狂一次,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韦筱筱知道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她宁可不顾一切的尝试一次,即使失败了,她的余生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等陈之翰离开之后,当听到陆九铮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音,安静的卧房里,韦筱筱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她慢慢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瞬间,一具雪白的身体出现在了卧房里。   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韦筱筱颤抖着手摸向陆九铮的冷峻的脸庞,可是就在她的手指头要触碰到陆九铮肌肤的一刹那,陆九铮猛地睁开眼,暗黑的凤眸冰冷的看向站在床边的韦筱筱。   “啊!”惊吓到的韦筱筱猛地收回了手,当手指碰触到自己身上时,这才猛地想起自己是一丝不挂的暴露在陆九铮面前,瞬间,韦筱筱脸红的要滴血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陆上校。”   浑身都感觉到不对劲,除了身体上本能的剧烈痛楚之外,更多的是来自身体内部那股几乎要让人疯狂的燥热。   陆九铮黑沉着面瘫脸,双手猛地攥紧成拳头,尤其当看到胳膊内侧静脉上的注射孔之后,心里头已经明白在自己短暂昏迷的这段时间,陈家一定对自己下了阴手。   “陆上校……我……”此时慌乱捡起地上的衣服遮挡住胸口的韦筱筱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的看向陆九铮,“我……”   “滚!”可惜根本不明白韦筱筱那羞怯又期待的少女心,陆九铮根本不等她说完话,已经冷声打断。   此时,陆九铮压抑住体内让人分光的躁动,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韦筱筱出现在这里,陈家想要谋算什么,陆九铮已经清楚了。   陈家知道即使有陈素纹的关系在,陶沫也不可能归顺陈家为陈家所用,所以陈家必定会毁掉陶沫,只是……陆九铮眼神沉了沉,明明陈家有的是办法对付陶沫,为什么会用这样最迂回的一种?   诚然让陆九铮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对陶沫而言的确是最大的打击,可是韦筱筱出现在这里,陶沫必定会将仇恨的目光对准陈家,这对陈家而言,虽然成功的打击了陶沫,却也给陈家树立了陶沫这样强大的敌人,怎么看都有些得不偿失。   可惜身体上的剧痛,再加上药剂的双重作用摧残之下,陆九铮此时脑子里一片慌乱,根本无法做到正确理智的思考,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陆九铮冷漠的打晕想要扑过来的韦筱筱时,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陆九铮猛地戒备起来,眼神狠戾的骇人,门在瞬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当看到熟悉的面孔时,陆九铮眼中的戒备并没有丝毫的减退。   进门的卢轻雪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容森冷骇人的陆九铮,余光扫过地毯上昏厥的韦筱筱,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赞赏和佩服,在隐世界古武高手那样的虐打之下,卢轻雪原本以为陆九铮早就支撑不住的昏过去了。   尤其是陈之翰还给陆九铮注射了药剂,还将韦筱筱也放了进来,这让卢轻雪更加的担心起来,唯恐陆九铮被药剂控制住了,把持不住的犯下不可磨灭的错误。   可是卢轻雪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而且还成功的打晕了脱光衣服想要爬床的韦筱筱,就冲着这份自制力,卢轻雪也不由的对陆九铮佩服万分。   看到卢轻雪进门之后退让到一旁,陆九铮不有眉头一皱,鹰隼般的黑眸紧盯着门口,当两个面容冷肃的青年走进来之后,陆九铮愈加的戒备起来。   虽然从这两个青年身上,陆九铮并没有感觉到敌意,可是他们身上那种内敛的强大气息,让陆九铮明白这两个人都是高手,甚至是不弱于赵冀和赵五这样的高手。   就在陆九铮戒备警惕之中,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漫步走了进来,这一瞬间,陆九铮明显发现眼前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敌意和排斥,可是莫名的,陆九铮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安和危险。   “陆家小九,哼。”唐玄澜冷哼一声,不屑的目光从陆九铮身上看向地上一丝不挂昏迷的韦筱筱,俊逸的脸上满是可以感知的嫌弃之色。   陆九铮虽然这么多年不曾出现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但是京城这些世家举足轻重的人物,陆九铮都知道,锋刃也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有些资料详细的只怕当事者都不敢相信。   可是陆九铮却发现锋刃并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资料,这样一个面容俊逸,气息儒雅,气场强大而内敛的男人应该就是卢轻雪幕后的老板,那个潜伏了几十年的神秘组织的真正建立者。   陆九铮没有开口,唐玄澜同样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卧房里的气氛显得紧绷而诡异,直到昏厥在地上的韦筱筱发出一声嘤咛声,之前陆九铮身体不在状态,因此他打晕韦筱筱的力度并不大,所以韦筱筱才会在短时间里苏醒过来。   “你以为打晕这个女人就可以安全的走出去?你未免太小看陈之翰的谨慎了。”唐玄澜终于再次开口了,语气依旧是十分的嫌恶。   陈之翰行事一贯谨慎小心,所以即使今天这事在外人看来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可是陈之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四个陈家的保镖守在外面,不过这些都是普通的保镖,分分钟就被唐玄澜这边的人给解决了,而且丝毫没有惊动背后的陈之翰。   “你到底是谁?”声音嘶哑,陆九铮感觉自己一开口,连呼吸里都带着灼热的火气,注射到体内的药剂已经发挥了作用,可是即使满脸都是克制欲望的冷汗淋漓,陆九铮依旧保持着几分清醒。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够资格和小沫在一起!”唐玄澜语调陡然森冷下来,他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若不是因为这样,小沫怎么会看上陆九铮这个老男人?   哼,不过是因为陆九铮是第一个对小沫好的男人,因此迷惑住了小沫,一想到自己刚得到消息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尔后就得知这个女儿差一点被陆九铮这个老男人给啃了,唐玄澜的火气蹭一下就冒了出来,恨不能活剥了陆九铮泄恨。   小沫?陆九铮凤眸倏地一下冷厉下来,陶沫的强大不单单陈家忌惮,只怕眼前这个男人也有几分觊觎,而且听到唐玄澜这么亲密的喊着陶沫的小名,还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语调,好似陶沫就是他的所有物一般,陆九铮的火气也蹭的一下涌了出来。   唐玄澜原本就不高兴陶沫对陆九铮的在意,憋屈的怒火正无处发泄,这会看到陆九铮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唐玄澜彻底怒了,“有我在的一天,你不要指望可以欺骗小沫!”   一旁的卢轻雪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无比强大的男人,不管是平日里冷静睿智、运筹帷幄的先生,还是强大冷漠的陆九铮,此时这两人幼稚的就像是两个争抢玩具车的幼儿园孩童,眼睛瞪大的怒视着彼此,似乎谁先眨眼谁就输掉了一般。   不屑的看着苦苦煎熬的陆九铮,唐玄澜轻蔑一笑,“哼,你这会是自身难保了吧?不知道小沫知道你因为太蠢被陈家人算计失身了会是什么态度!”   陆九铮眼神陡然锐利几分,冰冷的视线里满是愤怒,可是陆九铮此时的确是强弩之末了,他能借着赵五的虐打避开要害,锤炼身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之后又被陈之翰注射了药剂,几番折腾之下,陆九铮即使再强大也扛不住唐玄澜这边强大的战斗力。   再次昏厥前,陆九铮最后看见的便是唐玄澜“奸计得逞”的面容,尔后彻底陷入到昏厥之中,。   一旁跟在唐玄澜身侧的青年收回打晕陆九铮的手,看向一旁的唐玄澜不偏不倚的开口道:“陆九铮意志力很强大,若不是因为之前受了伤又被注射了药剂,我绝对无法对他实施催眠。”   “强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陈之翰给算计了。”唐玄澜不满的丢出一句话来,不过看着昏厥在一旁的陆九铮时,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满意和赞赏之色,“按照计划行事。”   “是,先生。”一旁青年恭敬的回答。   唐玄澜似乎又恢复了一贯冷静睿智的一面,优雅的转过身向着门外走了出去,“小雪,我们去医院。”   “好的,先生。”卢轻雪最后同情的看了一眼昏迷的陆九铮,随后大步的追上先一步离开的唐玄澜。   此时,留下来的青年成功的对陆九铮进行了催眠,让他误以为自己被陈之翰算计成功了,和韦筱筱真的发生了关系。   尔后青年再次催眠了韦筱筱,制造了和陆九铮相同的记忆,完成这一切之后,青年有些头痛的坐在一旁喘息着,脸色苍白的骇人,和一般催眠大师的催眠技术不同,利用精神力来催眠,其实就是在人的脑海里制造一个假象,这样一来非常耗费的精神力。   休息了片刻,青年这才让门外等候的一个属下进来了,指了指床上的韦筱筱,冷声道:“记得多留下一点暧昧的痕迹。”   说完之后,青年这才转身离开了卧房,韦筱筱既然敢破坏小姐的感情,虽然先生没有说什么,但是青年知道先生必定非常的生气,所以韦筱筱会有今天的遭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就因为她对陆九铮一见钟情,明知道陆九铮是小姐的男友,而且小姐还劳心劳力的给陈素纹医治身体,韦筱筱还能被陈之翰怂恿,想要疯狂的试一次,这就让青年感觉到恶心。   韦筱筱美其名曰是不想让自己后悔,即使她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她至少不会后悔,不会留有遗憾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她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别人的感情,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会有今天的结果都是她活该!   不过想到唐玄澜的做法,临出门的青年回头同情无比的看了一眼昏迷的陆九铮,不知道小姐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如何做?   但是青年却明白以陆九铮性情的古板封建,他自己只怕是最痛苦的一个,不是因为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而是因为他被陈家算计,最终背叛了小姐的感情,这对一个强大而自律的男人而言将是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折磨。   ☆、第281章 痛彻心扉   当陶沫问到陈素纹的病房,急匆匆的赶过来时,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陶沫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起来。   病床上,陈素纹闭着眼安详的睡着,可是她的左手腕处却是一道深深的划痕,殷红的血迹如同一朵一朵盛开的红梅,让原本白色的床单看起来如此的触目惊心。   心一下子抽痛起来,陶沫疯一般的扑了过去,拿起床单一把捂住了陈素纹的胳膊,当颤抖的手察觉到细微的脉搏时,陶沫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满是泪水的眼中是无比的庆幸,还好,还好来得及!   一面将精神力输入到陈素纹的体内,陶沫一面按响了床头的电铃,看着陈素纹因为失血太多而苍白如纸的脸,陶沫有些哽咽的握紧她冰冷的手。   之前接到陈素纹电话的时候,陶沫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幸好自己赶过来了,陈家!陶沫眼中此时满是刻骨的仇恨和愤怒。   因为精神力核受损,缠绵病榻这么多年,饱受痛苦和折磨,她都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如今却被陈家逼迫的割腕自杀,深呼吸着,压抑住眼中的泪水,陶沫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医生和护士来的很快,这边毕竟是高级病房,入住的病人非富即贵,任何一个病人出了问题,医院都承担不起。   一阵噪杂的闹腾之后,手术室的急救灯依旧亮着,不过好在有陶沫之前输入了大量的精神力,陈素纹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失血太多,只怕没有半年一年的时间,身体都无法恢复过来,尤其是她原本就病弱。   韦治道赶到医院时,陈之翰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正好和韦治道一前一后跑到了手术室前,看到的就是如同石像一般坐在门外等候的陶沫。   陶沫原本给人的感觉是乖巧温和,笑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可是此时的陶沫面色显得极其的清冷,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可以感知的肃杀和冷漠,乍一看,那外露的气息和陆九铮有九成相似。   只怕这才是陶沫的真面目吧!一个看起来和善,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冷漠,行事果敢,丝毫不接受威胁的小姑娘,明明武力值如此强大,可是陶沫却又心软护短。   陈之翰忽然想如果陶沫知道陆九铮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她会如何选择?按照陶沫性子里的坚韧自立,最大的可能性是她不会责怪陆九铮,但是却再也无法和他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陈之翰瞄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素纹她究竟有多么痛恨陶沫,才会设计了这一出,让陶沫余生都会生活在痛苦和折磨之中?   陶沫知道陆九铮是无辜的,他是被陈家设计了,被韦筱筱趁机爬了床,可是事实就是事实,陶沫永远都无法欺骗自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和观察,陈之翰知道陆九铮和陶沫之间虽然没有那种腻歪歪的氛围,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默契,而如今陈素纹的设计,却让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陶沫慢慢的转过头,打量了一眼神情急切的韦治道,当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陈之翰时,陶沫的眼神陡然之间狠戾下来,杀气蒸腾。   警觉到危险的陈之翰心里头一惊,陈家自然还想着拉拢韦治道,所以他才会来了医院,再说演戏演全套,陆九铮这事陈之翰明白是无法瞒过陶沫的,她肯定能看出来背后陈家动手的痕迹。   可是韦治道不清楚啊,他只会知道他宝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韦筱筱对陆九铮一见钟情,所以一时被爱情迷了眼的韦筱筱终于疯狂了一次,和陆九铮滚了床单,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韦筱筱在做这一切之前,她其实心里头也明白陆九铮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即使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即使她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   可是韦筱筱不后悔,日后,即使她结婚嫁人,至少心里头已经没有遗憾了,她已经为了她的爱情疯狂过,一切都值得了。   而韦治道当知道陆九铮和韦筱筱有了关系之后,肯定会促成两人之间的婚约,尤其当他知道陆九铮是陆家人的时候,更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圆了女儿的爱情梦,给她找了一个好归宿,也让自己成为了陆家的姻亲,日后的政途会更加的平坦。   可是如果陆九铮和陆家拒绝履行和韦筱筱的婚约,韦知道势必会仇恨陆家,这就是陈家设计这一切的用意所在,韦治道在兆海省多年,虽然被陈家钳制着,但是的确有不少的关系和人脉在,能收服韦治道对陈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你还敢来?”陶沫冷然一笑的站起身来,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的太久,也因为之前为了救陈素纹而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此刻起身太急的陶沫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可是她还是一步一步如同杀神一般向着陈之翰走了过去。   “陶沫,你……”陈之翰刚一开口,余下的话却已经被陶沫一拳头给打在脸上给打停了。   陶沫出手很重,陈之翰只是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所以此时被陶沫一拳头打翻在地,脸上和嘴巴里传来一阵剧痛,陈之翰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沫,连同两颗牙齿也被陶沫一拳头给打飞了出来。   “真以为我不敢杀人吗?”一想到陈素纹被陈家逼迫的选择了自杀,陶沫就恨不能杀光陈家所有人。   她心里头明白陈素纹这样做,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因为陈家只要挟持着韦治道和韦筱筱,就能控制住陈素纹,而控制了陈素纹也就能要挟到陶沫。   一边是被自己遗弃了十九年的亲生女儿,一边是相伴多年的丈夫和养女,陈素纹终究还是选择了保护陶沫,所以她割腕自杀了,只要她一死,陈家也就没有了要挟陶沫的资本,至于陈家会不会迁怒到韦治道和韦筱筱身上,陈素纹已经顾不上了。   “陶小姐,你冷静一点!”韦治道震惊的看着蹲在地上,一手掐着陈之翰脖子用力收紧五指的陶沫,她再掐下去,只怕陈之翰都要窒息死亡了。   韦治道同样不喜陈家人,否则他也不会在陈素来来陈县之前告诉她陆九铮的身份,让陈素纹和陆九铮交好,但是再痛恨陈家人,韦治道也不可能公然的杀人。   有那么一瞬间,陶沫几乎想要直接扭断陈之翰的脖子,可是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陶沫杀人的动作,拿起手机,电话里响起操权的声音……   手一松,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陶沫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过了片刻的时间,陶沫终于回过神来,脸上一片苍白,眼中的杀气几乎实质化,可是情绪波动的如此大,陶沫看起来却愈加的冷静。   躺在地上捂着喉咙呛咳的陈之翰眼中一片惊恐之色,第一次,他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陶沫之前就差一点杀了自己,如今知道了陆九铮和韦筱筱的事,只怕更不会手下留情了。   怒到极点之后,陶沫是真的冷静下来了,此时,她冷笑的看着地上的陈之翰,“放心,我不会现在杀了你。”   话音落下之后,陶沫转身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陈素纹被逼自杀的时候,陶沫脑海里只有一股要报仇的冲动。   可是此刻,知道陆九铮不但被赵冀和赵五重伤了,还被陈家算计了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陶沫反而冷静了,她不会让陈家人这么轻易的死去,她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刻,陶沫的眼神已然是狰狞的扭曲,她从来不是一个真正良善的人,只是因为骨子里带着薄凉,其他人和事根本触犯不到陶沫的底线,所以她才显得性子和善宽容。   可是陆九铮就是陶沫的软肋,唯一的软肋,陈家算计了陆九铮,甚至以这种方式,陶沫霜冷脸上的笑容是一片清寒的肃杀,她会狠狠的报复回去,让陈家明白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赵冀带着老者赵五闯了军营重伤了陆九铮,之后两人扬长而去,陈家派过去的陈灏和陈景按照陈之翰的只是打晕了陆九铮将他带走了。   谈政委立刻联系了操权,虽然雷鸣这边一直都在监视着陈家,但是陈家盘踞兆海省这么多年,真的要藏匿一个人的行踪,即使是国安这边短时间里也无法找到陆九铮的下落。   好在陈家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将陆九铮藏起来,所以差不多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雷明和操权终于到了陆九铮的下落,只是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原本担心陆九铮安全的两人都震惊的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不劳烦褚小姐动手了,陆上校并没有什么事。”雷明冷声打断了褚若云的话,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要给陆九铮诊治,在确定陆九铮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雷明并不打算让姚文峰一行人进入房间,目前唯一有资格处理这件事的只有陶沫了。   隔壁房间里,操权嫌恶的将一身暧昧痕迹的韦筱筱连同包裹她身体的被子直接丢到了大床上,上校在14团重伤之后被陈家人带走了,如今却被发现和韦筱筱一丝不挂的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卧房里那淫靡的气味,再加上韦筱筱身上的痕迹,是个男人都知道不久前床上发生了什么。   可是操权知道这绝对不是陆九铮的本意,而是陈家暗中动了手脚,可是之前根据雷鸣这边的调查情况来看,酒店的监控都显示韦筱筱是自愿的。   监控屏幕里韦筱筱那不安、紧张又羞涩的表情,说明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陈家只不过在背后推了一手而已,操权性子再憨直也清楚这是陈家对陶沫和陆九铮的报复。   咔嚓一声锁了房门,刚一出来,操权也看到了被雷鸣拦在门外的姚文峰一行人,之前董家虽然派了董泗洄来会谈,但是因为陆九铮的坐镇,董家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而且董家一边偷偷的和陆家达成了协议,另一边依旧和陈家保持着合作的关系,所以姚文峰一行人才没有离开兆海省,偏偏他们入住的也是这家酒店,在国安的人找到酒店的时候,也惊动了姚文峰这边的人,所以才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之前操权和雷鸣都太担心陆九铮的安全,所以也根本顾不得尾随其后的姚文峰几人,就这么直接的踢开了门,所以不单单是操权和雷明,包括姚文峰三人也都看到了大床上的一幕。   “这是陆家的私事,姚大校还是请回吧。”操权黑着脸直接赶人,到现在上校还没有清醒,不过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操权真正担心的是等陶沫过来了,等陆九铮清醒了,这一切该如何收场?   姚文峰是真的没有想到陈家会来这么一手,想到陶沫那看似温和可是骨子里却坚韧的性子,姚文峰莫名的感觉到心跳加快了几分,陶沫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如今陆九铮和韦筱筱有了夫妻之实,陶沫只怕是无法和陆九铮在一起了。   想到此,姚文峰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和雀跃之色,只是面上依旧显得清冷而高傲,扫了一眼操权。   一旁龙武火大的骂了一声,“这里可是酒店的走廊,操权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今天我们偏要站在这里看热闹又怎么样?陆九铮搞上了韦治道的女儿,今天这热闹可大了。”   操权眼中冒着火,还不等他动手,一旁雷鸣一把拦了过来,此时和姚文峰他们计较没意思,就算真的将他们赶走了又如何?   操权也只是怒火难消,此时烦躁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手背上的疼痛让操权也冷静了几分,陶沫的性子他也清楚,这丫头一会就要过来了,这他妈的都算什么事!   在陶沫接到操权的电话时,姚文峰这边也将电话打到了韦治道那边,陈家既然选择了将陆九铮和韦筱筱放到这个酒店,势必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告知韦治道此事,从而撇清陈家的关系。   所以姚文峰即使没有事先和陈家通气,却也明白陈之翰的用意,所以此刻,姚文峰就等候在门外,如同龙武说的一般今天这热闹可大了。   陈家这一手玩的够漂亮,陆九铮绝对不会娶韦筱筱,那么韦治到势必要和陆家成为敌人,如此一来,陈家要收服韦治道就容易多了,而且陈家还成功的报复到了陆九铮和陶沫,想到此,姚文峰也不得不佩服陈之翰的心狠手辣。   陶沫将车速飙到了最高,所以她比陈之翰和接到姚文峰电话赶过来的韦治道要快了好几分钟。   当走廊传来脚步声时,刷的一下,站在门外的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向着陶沫看了过去,有担心的、有看好戏的、有幸灾乐祸的,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陶沫的脸上。   “操大哥,雷大哥。”可惜,陶沫的面色太过于平静,平静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陶沫淡淡的开口之后,看了看关闭的门,“大叔是在里面吗?”   “是。”操权声音有些的堵,陶沫的情绪太过于正常了,反而让操权感觉胆战心惊的,这么多年了,即使面临生存死亡的时候,操权都没有感觉到这么不安过,可是偏偏他也是无能为力。   “那好,我先进去了。”陶沫直接越过看热闹的姚文峰几人,随后动作有条不紊的推开房门进屋,然后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让走廊里的众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卧房里,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陆九铮,那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除了青紫色的瘀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痕迹,那都是其他女人留下来的。   一瞬间,心里头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陶沫深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真正的冷静下来,可是当握住陆九铮的手,将精神力输送到他体内治愈他身体的暗伤时,泪水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原本在急救陈素纹的时候,陶沫已经透支了精神力,可是此刻,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精神力核传来的痛苦一般,就这么呆愣愣的透支着精神力,源源不断的给陆九铮医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泪水流干了,眼睛里无法再流出泪水来,只余下一股干涩的痛意,“大叔。”声音嘶哑着,陶沫苦涩一笑,头痛到极点,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昏厥在了床上。   ☆、第282章 绝不放手   陆九铮醒过来时,浑身像是被人拆卸了一般的痛,头部更是一股一股的钝痛传来,意识还有些的混乱,渐渐的之前发生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之中。   冷峻的面瘫脸倏地阴霾下来,当余光扫过趴在床边的陶沫时,陆九铮幽暗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深沉的痛,快速的起身将昏厥的陶沫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当看到陶沫苍白的面容,即使昏睡着,可眉头却依旧紧紧的皱了起来,而眼角是没有干涸的泪水,心头一痛,陆九铮抱着陶沫的手蓦地收紧,用力的抱紧了怀抱里的陶沫。   脑海里的记忆愈加的清晰,在14团被赵冀和赵五联手打伤之后……陈家!陆九铮黑眸里一片冰冷的杀机,再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是有些记忆还是很清晰的,被陈之翰注射了药物,然后韦筱筱的出现,再到最后……   陆九铮冷厉着面容,浑身迸发出骇人的冷意,可是当看向怀抱里的陶沫时,那目光却充满了温柔和心疼,略显得粗糙的手指轻柔的擦去了她眼角残余的泪滴,陆九铮低下头,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吻上了陶沫的眼。   卧房里是一片的安静,而卧房外的走廊里,此时操权和雷鸣焦急的对望着,而姚文峰和褚若筠、龙武也没有离开,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韦治道和陈之翰来的很快,从接到姚文峰的电话之后,知道陈素纹虽然在急救室,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了,所以韦治道这才急匆匆的从医院赶往酒店。   一想到被自己宝贝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被人给欺负了,韦治道的脸色阴沉的骇人。不过在赶来的途中,当从陈之翰口中得知了陆九铮的身份,韦治道满腔的怒火终于消散了几分,虽然还是愤怒,但韦治道同样是一个成功的政客,在暴怒之后,冷静下来的韦治道想的更为的长远,如果能和陆家联姻?   想到此,即使韦治道性子一贯谨慎小心,此时也压抑不住胸口的激动,京城陆家,那是韦治道想都不敢想的世家贵族,躲一跺脚,整个华国的国土都要动弹三分。   这么多年来,韦治道之所以能爬到如今兆海省一把手的位置,除了他才干出众之外,也是因为兆海省被陈家把持着,韦治道没有身份背景,所以陈家很放心他是兆海省明面上的一把手。   若是换成其他世家出来的人,陈家想要成为兆海省的地下掌控者就麻烦多了,韦治道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方面因为受制于陈家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另一方面韦治道也想摆脱陈家,摆脱受制于人的憋屈。   如今,陆家的出现给了韦治道千载难逢的机会,越想韦治道眼神越是火热,之前陆九铮到达陈县之后,韦治道也有一些关于陆九铮的调查。   除去背景和家世之外,陆九铮本身极为出色,这样的乘龙快婿绝对是京城那些世家名媛争抢的对象,韦治道没有想到韦筱筱竟然成功了,越想越是激动,恨不能立刻促成这桩婚事。   当到达酒店之后,韦治道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怒火的痕迹了,一直跟随在一旁的陈之翰目睹了韦治道从头到尾的表情变化,也放下心来了,就怕韦治道没有野心!   听到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雷鸣和操权回头一看,两人脸色都有些的难看,尤其是看到韦治道身后的陈之翰时,操权彻底黑了脸,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陈家这个罪魁祸首!   停下匆忙的脚步,目光扫过走廊里的几人,韦治道语调沉重的开口,“筱筱呢?”   就在雷鸣打算说话时,隔壁房间的门突然咔嚓一声扭开了,韦筱筱裹着白色的浴袍一脸惊慌的跑了出来。   从昏睡里醒过来之后,身体传来一阵一阵的酸痛,韦筱筱脑子也有些的痛,不过渐渐的,当昏睡前的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里时,韦筱筱满脸都是羞怯的红潮,可是目光一扫,却发现大床上并没有陆九铮的存在。   韦筱筱一下子慌了,好在还知道披了浴袍,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韦治道,心里头莫名的传来一股子的委屈,韦筱筱哽咽的喊了一声,“爸。”   然后一下子扑到了韦治道的怀抱里,泪水扑簌的流淌下来,虽然之前是她自己不顾一切的爬了陆九铮的床,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这么大胆这么疯狂,韦筱筱心里头也是慌乱不安的。   尤其是当醒来之后,满身的酸痛和难受,腿间干涸的斑驳血迹,可是却没有看到陆九铮的身影,韦筱筱只感觉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所以看到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出现在面前,韦筱筱再也忍不住的嚎哭起来。   听到外面的噪杂声,陆九铮眉头一皱,而原本昏睡的陶沫也逐渐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剧烈的头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是有人拿着铁锤在脑袋里疯狂的敲击着。   呃!陶沫痛的嘤咛一声,然后就感觉到一双大手温柔的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动着,缓解着剧烈头痛带来的不适感。   可是不等陶沫反应,卧房外的哭泣声伴随着敲门声再次响起,让陶沫难受的皱紧了眉头,视线往上一扫,便对上了陆九铮担心又愧疚的眼神。   之前的记忆疯狂的涌现到了脑海里,陶沫身体猛地一僵,之前流泪而变得通红的一双眼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陆九铮,张了张口,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冰冷冰冷的,让陶沫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第一次看到这样慌乱无措的陶沫,那总是清润染笑的双眸失去了光彩,陆九铮心头一痛,抬起手捂住了陶沫红彤彤的双眼。   深呼吸着,听着外面急促的敲门声,陶沫握住陆九铮放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用力的握紧,努力的想要扬起微笑,可是陶沫却发现脸皮像是僵硬住了一般,只能嘶哑着声音开口道:“大叔,我没事,我们出去吧。”   “好。”低沉的嗓音响起,陆九铮反握住陶沫的手,两人静默的对望了片刻之后,这才双双起身下了床。   走廊里,韦治道心疼的看着哭的几乎要断气的韦筱筱,虽然他想到了和陆家联姻带来的一系列的好处,但是毕竟是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被其他男人欺负了,韦治道这个父亲也有些的难受。   咔嚓一声,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廊里的众人,包括哭泣的韦筱筱都齐刷刷的看向走出来的陆九铮和陶沫。   褚若筠蓦地兴奋起来,从知道陆九铮的真正身份之后,褚若筠的心就不曾平静过,她以前还能骄傲的告诉自己,纵然陆九铮有千般好,可是没有家世背景这一点,就直接抹除了他所有的优点。   嫁给陆九铮,充其量就是个上校夫人,一辈子要仰人鼻息,可是嫁给了姚文峰,日后自己将是大校夫人,然后是将军夫人,甚至是司令夫人,姚家的家世背景根本不是陶沫这些普通人能想象的,也是陆九铮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   可是褚若筠怎么都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是陆家的人,那个在一出生就被所有人羡慕,尔后销声匿迹了二三十年的陆家幺子,那一刻,褚若筠被嫉妒扭曲了心理,她恨不能立刻杀了陶沫然后取而代之。   可是偏偏残存的理智让褚若筠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直到今天在酒店里,国安的人突然开始大规模的搜索酒店,惊动了姚文峰带来的特种大兵,察觉到了一定是出事了,所以褚若筠跟在姚文峰后面追着操权和雷鸣过来了。   尔后,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当看到大床上一丝不挂的韦筱筱时,褚若筠眼中迸发出浓烈的嫉妒,为什么和陆九铮睡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   以陆九铮性子的刚正古板,一旦自己和他有了夫妻之实,那么自己一定会成为陆家的媳妇,即使最开始陆九铮对自己没有感情,可是褚若筠敢肯定,只要陆九铮了解自己之后,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比陶沫更适合他,适合当陆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媳妇。   若是自己有了孩子,说不定就是陆家的继承人,从此之后,名望、财富、权利、爱情一切都有了,褚若筠心情越来越激动。   可是随着房门被操权砰的一声关上了,褚若筠这才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醒了过来,那一刻,褚若筠真的很想杀了韦筱筱,她算什么东西!就凭她也配爬陆九铮的床!   韦治道说是兆海省委的一把手,实际上不过是陈家放在兆海省的傀儡而已,韦筱筱要身份没身份,要脸蛋没脸蛋,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竟然爬了陆九铮的床。   褚若筠就像是把爬床小三捉奸在床的原配一般,用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被操权扛出来的韦筱筱,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可是在愤怒之后,褚若筠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即使再嫉妒韦筱筱,可是褚若筠最痛恨的人还是陶沫。   一想到陶沫再也没办法和陆九铮在一起了,褚若筠忽然没有那么痛恨韦筱筱了,所以她一直等候在走廊里,等着看陶沫悲痛欲绝的凄惨模样。   和陶沫接触这么久,褚若筠一直处于劣势,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扳回一局,褚若筠怎么会离开,一想到一会可以看到陶沫那痛苦的模样,褚若筠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陶沫这个贱人机关算尽,死不要脸的扒着陆九铮,谁知道最后竟然让韦筱筱这个贱人得手了。   就在褚若筠还处于幻想中,韦治道看着出来的陆九铮和陶沫终于开口了。   “陆上校,我想你该给我一个交待。”安慰的拍了拍韦筱筱哭的颤抖的身体,韦治道目光指责的看向陆九铮,虽然面上严厉而愤怒,可是看着一表人才、峻朗沉稳的陆九铮,韦治道心里头无比满意这个女婿,这样出色的男人,也难怪筱筱会一时冲动。   陶沫血红的一双眼冷漠的扫过看好戏的褚若筠三人,尔后越过韦治道和还在抽噎的韦筱筱,最后看向一旁满脸担心的操权和雷鸣,“操大哥,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吧。”   说完之后,陶沫握紧陆九铮的手越过众人直接向着电梯走了过去,陈家是什么算计,陶沫心里头清楚,他们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和大叔都痛苦。   可陶沫偏偏高昂着头,用力的抓着陆九铮的手,即使此刻心里头已经痛到极点,即使眼睛已经干涩到流不出一滴眼泪,可是陶沫依旧挺直了腰杆,她绝对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电梯门渐渐的合上,陶沫和陆九铮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走廊里的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谁也没有想到陶沫会是这样的表情,太过于冷静,太过于平淡,若不是她的眼睛里泛着红色的血丝,只怕所有人都以为陶沫根本不在乎陆九铮和韦筱筱有了夫妻之实。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都去吃饭吧。”龙武第一个回过神来,懒洋洋的一笑,“峰哥,我们也走吧。”   陈之翰也附和的开口:“不管如何,大家先去吃饭吧。”   酒店餐厅。   陶沫和陆九铮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过菜之后,陶沫一抬头对上陆九铮愧疚的黑眸,终于露出一抹浅笑,目光坚定的看着陆九铮,“大叔,我不会放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   闻言一怔的陆九铮握紧了陶沫的手,冷峻的面瘫脸上满是动容之色,张了张薄唇,陆九铮点头道:“即使你放手,我也不会放手的。”   这一生,在没有遇到陶沫之前,陆九铮以为自己会将一辈子的时间奉献给锋刃,自小他性子就清冷,十多岁去了部队,直到统领了锋刃,多少次的枪林弹雨,多少次的生死存亡,陆九铮的心越来越冷硬,他如同最强大的人形兵器,强大、冷血、无情。   可是遇到陶沫之后,陆九铮心里头所有的柔软都给了陶沫,他才明白原来真的能有一个人让他思思念念无法放下。   看着她笑,心里头便也高兴了,看她难受,陆九铮恨不能将所有惹上陶沫的人都给抹除掉,想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想要让她快乐无忧的一辈子,即使天塌了,也有自己给他顶着。   陆九铮从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这一幕,看着陶沫牵强的笑着,陆九铮心痛如刀割,他宁可看着陶沫怨恨自己,宁可她发火暴怒,也不愿意她这样强颜欢笑,坚强懂事的让陆九铮心疼。   姚文峰、褚若筠和龙武坐了一桌,原本姚文峰是打算和韦治道坐一桌的,可是韦治道一想到陆家和董家是死对头,姚家是董家的附庸,韦治道立刻拒绝了姚文峰的邀请。   甚至没有再理会陈之翰,随意的给去客房洗澡换衣服的韦筱筱点了几个爱吃的菜,又打了电话到了医院,知道陈素纹已经从医院出来转入病房了,韦治道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目光瞄了一眼坐在窗口的陶沫和陆九铮,韦治道脸色一沉,尤其是当看到陆九铮体贴的给陶沫倒茶水时,明明是一个面容冷峻肃杀的男人,可是看向陶沫的眼神却如此的温柔,韦治道彻底黑了脸。   陶沫和陆九铮的关系,韦治道自然明白,但是如今和陆九铮有夫妻之实的是筱筱,陆九铮怎么还如此不懂事的和陶沫纠缠不清!   再者陶沫是什么身份?哼,不过是潭江市陶家旁系的小姑娘而已,虽然陶沫医术精湛,但是她能成为京城保健局的专家,在韦治道看来不过是因为陆家的关系。   外界关于陶沫被乔部长看重,被秦首长当成晚辈看待的传闻,在韦治道眼里,这都是因为陶沫沾了陆九铮的光,否则她一个大三的小姑娘,何德何能可以在京城扬名?   因为韦治道要交好陆家,和陈家、姚家都划清界限,所以陈之翰也就跟姚文峰三人坐在一桌,此时看着韦治道看向陶沫时那阴冷不悦的眼神,陈之翰忽然很想笑,陆家的大腿是那么好抱的吗?   不过想到韦治到这些年一直想要摆脱陈家的钳制,如今突然有了这个巨大的惊喜,韦筱筱可以嫁到陆家去,也难怪心性一贯谨慎小心的韦治道也失了分寸。   “陶沫只怕是不会放手的。”龙武远远的看了一眼陶沫,眼中满是讥讽和不屑之色,若陶沫对陆九铮是真爱,看到陆九铮和其他女人上了床,她绝对不会这么平静。   在龙武看来,陶沫这样的表现不过是因为她更看重陆九铮的身份,别说陆九铮出轨了,就算陆九铮有了私生子,陶沫也不会放手,她这样卑贱的身份能抱上陆家的大腿,估计死都不会放手的。   ------题外话------   抱歉,昨天断更了,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高铁,晚上十一点多才到达兰州,那个累啊,深切的感觉到了祖国大西北的广袤,这会到酒店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明天早上五点多起来赶飞机,呜呜,好累啊……   ☆、第283章 下跪求情   听到龙武那讥讽的话,姚文峰淡然的收回视线,陶沫绝对不是这样拜金贪图权势的人,否则她就不会将烫伤膏无偿的上交给华国,而且烫伤膏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也全都归了陆家。   不过龙武对陶沫的误解,姚文峰并不打算开口解释什么,陶沫的好自己明白就好,如果陶沫此时和韦筱筱一样又哭又闹的,那才让姚文峰看不起,世家联姻为什么要门当户对,看重的并不仅仅是女方的家世背景。   而是因为只有良好的家世,才能培养出学识、气质、美貌于一体的女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担得起世家当家夫人的责任,那些小门小户的女人眼界根本不够看,太过于小家子气,大是大非面前往往会失了分寸,到时候丢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而且孩子的教养更多的是源于母亲,世家的继承人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当家夫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如何能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   如同韦筱筱这样,虽然明面上是兆海省委一把手的女儿,可是韦治道是白身爬上来的,陈素纹根本没有好好的教养韦筱筱,所以韦筱筱才会如此不要脸面的爬男人的床。   这要是世家千金,即使要爬床,那绝对会设计的天衣无缝,而不是像韦筱筱这样闹得沸沸扬扬的,丢了整个家族女人的脸面,不管是结婚嫁出去的,还是云英未嫁的,都会受到影响。   而相比韦筱筱的低劣,陶沫的所作所为就高端多了,不管如何,陶沫没有闹,就保住了陆九铮的脸面,相对于自己承受的痛苦,陶沫更在意的还是陆九铮的一切,陆九铮代表的也是陆家的脸面,陶沫这份心态和稳重,一般家族根本培养不出来。   今天陶沫如果大吵大闹,那么这件事传回京城,首先丢脸的就是陆家,堂堂陆家幺子竟然被一个女人设计了,还被爬床了,还被自己的女朋友捉奸在床。   这样的闹剧一出来,陆家的威信必定会大打折扣,而且陆九铮的能力也会让人怀疑,都能被一个女人算计了,这样的男人能有几分本事?   可是陶沫维护了陆九铮的脸面,此时即使传出去了,丢脸的也只是韦筱筱和韦治道,至于陆九铮,至多有了一段风流佳话而已。   男人嘛,有权有势的,多的是女人爬床,玩玩而已,当不得真,送上门的女人,玩也就玩了,陶沫这个正牌女友都不会在意,外界更不会在意陆九铮玩过一个女人。   想到此,姚文峰倒是佩服起陆九铮的好运气,能碰到陶沫这样的女人,余光扫过身侧的褚若筠,见她目光隐晦的看向陆九铮和陶沫那边,姚文峰眼底划过一抹不屑之色。   男人可以风流成性,但是女人如果水性杨花,绝对会被天下人唾弃,姚文峰何其精明,自然也发现了陆九铮身份曝光之后,褚若筠情绪的变化,这让原本还算满意这段联姻的姚文峰第一次后悔了,同样也激发出一股对褚若筠的厌恶。   陆九铮是陆家幺子,就目前而言,比起姚文峰的身份还要尊贵三分,褚若筠见异思迁,这分明是看不起姚文峰,这等于犯了姚文峰的忌讳,让生性一贯高傲自信的姚文峰对褚若筠那一点点的感情都湮灭了。   褚家什么身份?不过是中医世家而已,若不是因为董家和姚家得到含有钾X元素的新型药物绿钾之后,需要大量的医学人员进行研究实验,姚文峰又怎么会选择和褚家联姻,只是他没有想到褚若筠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还敢嫌弃自己?   褚若筠自以为隐瞒的很好,可惜她的一切都被姚文峰看穿了,所以对比之下,姚文峰更加满意陶沫,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出身,但是陶沫比起褚若筠却好了很多,至少她对陆九铮一往情深,宁可自己受伤受辱,也要维护陆九铮的面子和尊严,这样的女人才是姚文峰想要娶的女人。   韦筱筱洗了澡换好衣服之后,一踏入餐厅就看到陆九铮在给陶沫挑鱼刺,一瞬间,韦筱筱满脸委屈的看着陆九铮,心里头又难受又有些的恼火。   虽然韦筱筱也知道陶沫才是陆九铮的女友,但是当自己和陆九铮发生关系之后,韦筱筱就转换了概念,将陆九铮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看到陶沫黏着陆九铮,韦筱筱冷了眼神,有些愤慨的盯着陶沫,只感觉陶沫是如此的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霸占着有妇之夫!   “爸爸。”韦筱筱盯着陆九铮看了半天,却见他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自己,委屈的红了眼,快步向着韦治道走了过去,心里难受的厉害。   韦治道何尝不愤怒,但是他也知道这事是韦筱筱做的不地道,而且陆九铮的身份也容不得他们肆意妄为,所以韦治道安抚的拍了拍韦筱筱的肩膀,“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无视了四周的视线,陶沫味同嚼蜡一般吃着饭,她面上看着冷静,可是心里头确实一片的混乱,此时不过是强撑着而已,所以陶沫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又吃了多少。   “好了,别吃了。”看着陶沫机械的往嘴巴里塞食物,陆九铮心痛的开口,大手握住陶沫的手,“不要吃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回去休息。”   放下筷子,陶沫摇了摇头,虽然心里头痛如刀割,但是陶沫明白这件事必须自己来处理,她必须来亲自面对,说陶沫是傻也好,自虐也好,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避的。   这边陶沫和陆九铮一放下筷子,其他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都等着陆九铮这边的决定,而韦筱筱更是担忧的握住了韦治道的手,在疯狂之后,此时韦筱筱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原本爬床之前,韦筱筱只想着为爱疯狂一次,即使陆九铮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至少她余生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可是成功爬床之后,韦筱筱心里头滋生出更大的欲望,她想的不再是委曲求全,而是想嫁给陆九铮,成为陆家的媳妇,说不定自己肚子里就有了陆九铮的孩子,京城陆老爷子的孙子,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这个优秀而强大的男人,韦筱筱怎么舍得放手,只凭着这一次的回忆度过余生。   “小姐,麻烦还有空余的套房吗?给我们来一间。”陶沫起身对着不远处的酒店服务员问了一声。   “有的,请稍等。”大堂的工作人员诧异的看了一眼表情各异的陶沫几人,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之下,工作人员立刻收回目光将套房的房卡递给了陶沫。   这边陶沫出了电梯开了房门,她和陆九铮率先走了进去,门没有关,雷鸣和操权对看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之后姚文峰几人也跟着进去了,韦治道和韦筱筱也走了进来。   套房的客厅还挺大,不过七八人一坐下来,客厅也显得拥挤了几分,陶沫看了看韦治道和韦筱筱,冷冷的开口:“听雷大哥说京城嫖一次也就一千到几万不等,身为韦书记的千金,这个价格肯定要高很多。”   陶沫站起身来,将一张银行卡拿了出来直接放到了韦筱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煞白的韦筱筱,“虽然你是倒贴爬床的,但是我和大叔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里一百万,算是大叔的嫖资。”   “陶沫!”韦筱筱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目光喷火般的盯着陶沫,“你凭什么侮辱我!”   看着气的浑身直发抖,像是受了多大侮辱的韦筱筱,陶沫眉梢一挑的冷笑,“侮辱?韦筱筱,不要忘记你是倒贴的,你都能不要脸的倒贴爬床,还说什么侮辱不侮辱?”   “陶沫,你能侮辱我,可是你侮辱不了我对爱情的追求。”韦筱筱高昂着头,眼眶红红的,饱含泪水的目光里委屈的看向一旁沉默的陆九铮,一字一字的宣誓,“我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而已。”   啪的一声!陶沫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韦筱筱自以为是的脸上,估计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陶沫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这么狠。   韦筱筱被陶沫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地上,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被打的裂开,殷红的血迹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陶沫冷笑的看着摔在地上被打懵住的韦筱筱,面容陡然阴狠下来,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机,“大叔是我的,不是你能觊觎的,韦筱筱,不要以为你爬了一次床就有什么资格和我竞争了,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我现在杀了你,你父亲也无可奈何!”   “陶沫,你不要太张狂!”反应过来的韦治道怒喝一声,一把拦在了韦筱筱面前,气场全开的怒视着陶沫,她算什么身份,敢对筱筱动手!   看着怒目瞪着自己的韦筱筱和韦治道,陶沫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的指着一旁陈之翰,“韦书记,你可以问问陈先生,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手刃了你们父女,还不留下任何痕迹,让这个双杀案成为悬案!”   陈之翰一愣,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将话题突然跳到了自己这里,不要说陶沫那身手,就陶沫精湛的医术,她要杀人谁也拦不住,也查不出来,否则怎么会有人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医生,除了医生能治病救命之外,也因为医生要杀人太容易了。   韦治道自然也清楚陶沫的身手和她的医术,再有陆家的帮忙,陶沫如果真的要杀人?想到这里,韦治道脸彻底黑了,他这个省委一把手当的如此憋屈,不就是因为陈家势力大。   如果陶沫借着陆家的势力要对付自己,韦治道真的无可奈何,谁让他只是白身爬上来的,没有家族当靠山,否则陶沫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放狠话。   深呼吸着,忍受了陈家这么多年,韦治道的忍性比任何人都好,此时他无视了陶沫看向一旁面容冷峻的陆九铮,“陆上校,我知道这件事是筱筱做的不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和筱筱有了夫妻之实,我希望陆上校你可以给筱筱一个交待。”   陆九铮冷漠的目光看了一眼韦治道,又扫了一眼满眼期待的韦筱筱,随后直接走到陶沫身边,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见陶沫掌心因为狠狠打了韦筱筱一巴掌而一片通红,不由心疼的皱了一下眉头,“下次不要亲自动手。”   “没事,又不痛,再说自己打才比较痛快。”陶沫咧嘴一笑,拉着陆九铮的手晃了晃,随后挑衅的看着似乎饱受打击,一副被抛弃模样的韦筱筱,冷声一笑,“这一百万你不收那就算了,从此之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缠着大叔,否则韦筱筱,我会让你成为一具尸体!”   韦筱筱红了眼眶,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滚落下来,滑过苍白的脸庞,洗澡的时候,看着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韦筱筱又羞涩又担心,她设想过各种可能,也想到过陶沫会愤怒,会如同泼妇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   韦筱筱原本想着默默忍受下陶沫的羞辱,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陶沫,心里头多少有些愧疚。   二来则是韦筱筱的小算计,在陆九铮面前暴露出陶沫泼辣失态的一面,而展现自己温柔可人的一面,任由陶沫打骂侮辱,从而博取陆九铮的好感和同情。   可是韦筱筱没有想到陶沫是打了她,但是陶沫却是一滴泪水都没有流,没有失态没有泼辣,干净利落的一巴掌,将韦筱筱所有的算计都打没了。   更让韦筱筱无法接受的是,面对被陶沫欺负的自己,陆九铮不但不同情受辱的自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甚至还心疼的握着陶沫的手,担心她的手打疼了,这让韦筱筱终于失控了。   对上陶沫那过于清冷的满含杀机的眼神,韦治道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一辈子都小心行事,看人脸色,此时韦治道清楚的明白陶沫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机,她是真的敢动手。   “陶沫,这个世界还是有法律的!”韦治道虚张声势的怒喝一声,可是却明白有陆家在陶沫背后撑腰,即使陶沫杀人了,韦治道只怕也找不出任何的证据,而且为了斩草除根,说不定陆家会连自己都一起除掉。   “是啊,还真是狂到没边了,我在京城这么多年,见过嚣张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陶沫,你今天敢对他们动手,我就敢报警将你绳之以法!”龙武冷哼一声,格外看不惯陶沫这张狂霸道的模样,她不过依仗着陆家而已,哼,真以为陆家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走吧。”陆九铮看都没有看韦家父女一眼,若不是陶沫坚持,陆九铮会直接处理了此事,而不是让陶沫再次面对这种伤害。   当然,比起对韦筱筱的厌恶,陆九铮更痛恨的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被陈家算计到了,陶沫又怎么会经受这一切?   陶沫点了点头,其实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之前医治陈素纹,之后给陆九铮治疗,大量透支的精神力,让陶沫头痛欲裂,只是凭着最后一点精神在强撑着。   看着陆九铮动作轻柔的揽着陶沫的腰,两人就打算这么离开,而对将第一次给了他的自己,陆九铮从头至尾都是不闻不问,韦筱筱终于忍不住的上前拦住了陆九铮和陶沫,声音里夹带着哭泣声,“陆上校,你就这样离开吗?”   眉头一皱,陆九铮早就发现了陶沫的虚弱,冰冷的黑眸厌恶的看着眼前一脸委屈哭泣的韦筱筱,陆九铮松开搂在陶沫腰间的大手,冷漠着表情上前。   这样韦筱筱不由的一喜,心扑通扑通的加快着跳动,满眼期待的看向走过来的陆九铮,太过于激动之下,甚至忽略了他眼中的冷意,“陆上校……”   话没有说完,喉咙一痛,韦筱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脖子被陆九铮的大手给掐住了,双脚离了地,太过于惊恐之下,韦筱筱乱蹬着双脚,窒息的痛苦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陆九铮虽然生性刚硬正直,但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死亡和杀戮,陆九铮在正义凛然背后,同样也隐藏着冷血和无情,从韦筱筱爬床之后,陆九铮心里头的杀戮怎么都遏制不住,太过于痛恨这个女人,陆九铮一度想亲手杀掉这个让陶沫痛苦的女人。   这份杀机直到此刻完全暴露出来,陆九铮五指猛然收紧,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和大意,同样也痛恨韦筱筱的存在。   一旁煽风点火的龙武猛地一愣,错愕的看着毫不掩饰杀机的陆九铮,陆九铮在京城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因为之前的种种,龙武一度认为陆九铮身上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野性和狂傲。   可是看着此时直接要掐死韦筱筱的陆九铮,龙武才明白原来陆九铮也有这样狂妄的要草菅人命的一面。   如果说之前陶沫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机已经让韦治道忌惮了,那么此时陆九铮那肃杀冷血的面容,更让韦治道惊恐,此时他才明白想要和陆家联姻,想要将韦筱筱嫁到陆家去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而可笑,陆九铮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的威胁。   想到此,韦治道不由将哀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陶沫,可惜陶沫面容一片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陆九铮是不是会杀了韦筱筱。   如果说陆九铮心狠手辣,陶沫也绝对不遑多让,就在韦筱筱因为窒息表情越来越惊恐时,砰的一声,套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因为失血过多而面容苍白的陈素纹看到客厅里的一幕,表情有些的怔愣,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神色显得极其悲痛。   “陶沫,我求你放过筱筱,她……她只是一时冲动……陶沫,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教育好她,我求你了……”扑通一声,陈素纹突然给陶沫跪了下来,因为从刚下手术台不久,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到了酒店来,陈素纹跪在地上的身体摇摇欲坠着,似乎随时都能倒下来一般。   陶沫可以不在乎韦筱筱的死活,她甚至不怕承担杀掉韦筱筱之后会有的一切风险,可是当看到陈素纹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那么哀求的看着自己。   母亲给女儿下跪!陶沫只感觉一把无形的大刀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淋漓的痛着,   对陈素纹这个母亲,陶沫是真的很敬重。   尤其是知道她宁可自杀也不愿意自己受陈家威胁,陶沫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母爱,可是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素纹,陶沫脑袋嗡了一下,陈素纹会知道韦筱筱出事了并不奇怪,毕竟这其中就有陈家的手笔。   可是陶沫没有想到陈素纹为了韦筱筱竟然下跪来哀求自己,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却不能不在乎陈素纹。   深呼吸着,陶沫声音有些的颤抖,“大叔,放了她,我们走吧。”   陆九铮眉头紧皱着,却还是依言松了手,冷冷的越过跪在地上的陈素纹,快步揽住陶沫几乎支撑不住的身体,半抱着她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   从最开始的时候,陆九铮就不喜欢陈素纹,这只是一种感觉,可是看到陶沫那么欣喜这个母亲的出现,陆九铮也没有说过什么。   尔后,陶沫像是个找到家的小女孩一般,每一次从陈素纹这里回来之后,都是满脸的喜悦,眼睛里泛着光彩,叽叽喳喳的和陆九铮说个不停。   陆九铮原本以为陈素纹是真的在乎陶沫这个女儿,可是此时她为了救下韦筱筱却做出如此诛心给陶沫下跪的举动来,这让陆九铮对陈素纹的印象跌到了最低点。   陆九铮和陶沫似乎并不会因为韦筱筱的爬床而妥协,所以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姚文峰带着龙武和褚若筠也跟着离开了。   雷鸣和操权自然也不会留下来,不过想到陶沫离开时那伤痛的表情,两人对陈素纹的印象也很不好。   “我先将筱筱送去休息吧。”看着捂着喉咙不停咳嗽的韦筱筱,陈之翰心有余悸的摸了一下自己依旧疼痛的脖子,不得不说陶沫和陆九铮真是一家人,怒到极点要杀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掐人脖子。   韦治道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扶住身体撑不住的陈素纹,又担心的看着劫后余生的韦筱筱,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来酒店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不但不能和陆家联姻,甚至还可能得罪陆家,被陆家报复,而韦筱筱那绝望的眼神,让韦治道又难受又心酸。   一番忙乱之后,众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而此时,陈之翰在安顿好了韦筱筱之后,这才推开门走进了陈素纹的房间。   “好了,不用装睡了,韦治道去陪哭的快断气的韦筱筱了。”反手关上门,陈之翰淡淡的开口,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缓缓睁开眼的陈素纹。   她到底和陶沫有什么仇怨,不对,应该是和陶沫的父母有什么仇怨,才会如此狠毒的算计陶沫,陈之翰忽然担心如果有一天,陶沫得知了真相,以陶沫和陆九铮的性子,素纹她想过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哼,韦筱筱这个没用的东西,连第一次都送出去了,陆九铮竟然视她如敝屣。”陈素纹一扫以往的坚韧和乐观,此时满脸的嫌弃之色。   不过想到陶沫那摇摇欲坠的身体,陈素纹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不过看得出陶沫受到的打击不小,你别看陶沫面上不显,那是因为痛都在心里头藏着,陶沫和她那不要脸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性格,哼。”   “你自己多注意一点,你今天这一跪,只怕陶沫对你也会有意见。”陈之翰提醒了一句,陶沫和陆九铮都是精明的人,或许是因为从小缺失母爱,所以陶沫才会被素纹给欺骗了。   但是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一旦陶沫发现了不对劲,那后果不堪设想,目前陈家还打算利用陈素纹好好的牵制陶沫,真相能迟一点被揭穿更好。   “放心,我会想办法让陶沫对我千依百顺的。”陈素纹得意洋洋的开口,这种将白炜彤女儿玩弄在股掌的感觉让她感觉无比的痛快,她报复不了白炜彤,却可以狠狠的报复她的女儿,让她痛不欲生。   越想陈素纹越是兴奋,表情甚至有些的扭曲,陶沫的确很聪明,可是对身边的人护短是陶沫最大的缺点,自己这个母亲的存在,就是陶沫的软肋,陈素纹恶毒一笑,陶沫现在还能强撑住,那是因为伤害还不够大!   ☆、第284章 再设毒计   入夜之后,卧房里一片的安静,陆九铮喝了陶沫之前配置的中药,催眠的药性之下,此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纤细的手指搭在陆九铮的手腕上仔细的探查着脉息,陆九铮虽然之前被赵五打伤,之后又被陈之翰注射了含有制幻和催情成分的药物,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需要好好调养便可以痊愈了。   看着陆九铮沉睡的面容,陶沫站起身来,睡意全无的向着卧房外走了出去,明明头已经剧烈的痛着,明明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五星级酒店的花园打理的很是精致美观,即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不过花园里亮着路灯,微风徐徐,倒也显得清静。   身体瘫软在长椅上,陶沫仰头看着黯黑的天幕,直到此刻,她才能冷静下来回想着发生的一幕幕,一想到韦筱筱竟然设计和陆九铮发生了关系,陶沫心里头的杀机怎么都压不下来。   可是想到之前陈素纹下跪苦苦哀求自己的那一幕,陶沫闭上眼,生平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以为陈素纹这个母亲最爱的人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也是自己,可是陶沫没有想到就在她为这种母亲而动容的时候,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虽然从理智上,陶沫也知道陈素纹会救韦筱筱,毕竟她们也算是母女,而且相处了快二十年了,因此陶沫之前考虑到陈素纹,所以她只是狠狠的打了韦筱筱一巴掌,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她让陈素纹难受。   可是陶沫无法接受的是陈素纹出现之后,第一时间没有维护自己,而是选择了保护韦筱筱,甚至给自己下跪,这一刻,陶沫只感觉心里头憋屈的难受。   或许对陈素纹这个母亲的期望太高太高,所以反差这么大之下,陶沫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做父母的不应该最维护自己的孩子吗?孩子受到伤害了,再懦弱的父母也会如同疯狂的野狼一般,要撕碎伤害自己孩子的敌人。   可是为什么她要给自己下跪,那么诛心的一跪,让陶沫心里头原本所有的欢喜都哐当一下被敲碎了,只余下错愕、无措和难受。   或许自己终究是没有母女情缘吧?夜色之下,陶沫苦涩一笑,当她知道陈素纹为了保护自己不受陈家威胁而选择自杀的那一刻,陶沫是真的感动,那一刻,在她的心里除了陆九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母亲。   只可惜这份动容持续的时间太短暂,还好,自己还有大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叔永远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永远都会选择自己。   “陶沫。”褚若筠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从发生韦筱筱爬床的事情之后,褚若筠就知道陶沫即使面上装的再无所谓,可是心里头只怕已经在滴血了。   所以入夜之后,褚若筠没有睡,一直在等着,果真就得到手下汇报陶沫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褚若筠怎么愿意放弃这个奚落打击陶沫的大好机会,所以立刻就赶了过来。   睁开眼,坐在椅子上的陶沫冷冷的看着满脸得意笑容的褚若筠,“滚。”   “陶沫,当初你只怕早就知道了陆上校的身份,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死扒着他不放手,不就是冲着陆家的身份,只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韦筱筱竟然能爬了陆上校的床,两人还发生了关系,陶沫,你有精神洁癖吧?是不是无法接受?”   根本不在乎陶沫冰冷的态度,褚若筠恶毒的笑着,“虽然你不愿意放手,但是一辈子你都无法忘记这件事,你的心里都会有个结,就算你杀了韦筱筱又怎么样?陆上校和其他女人有过肌肤相亲了,他们光裸着抱在一起,甚至接过吻,交换着唾液,陆上校的大手玩弄过韦筱筱的身体,他甚至进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体内,陶沫想到这些是不是很恶心?”   看着陶沫脸上一片霜寒,褚若筠笑容愈加的恶劣,“你多么可悲啊?你的感情太深太纯粹,所以注定你永远都放不下这件事,每一次看到陆上校,你是不是就想到了韦筱筱,你的脑海里是不是就浮现出他们上床的一幕?”   在这一点上,褚若筠却看的很开,她知道自己和姚文峰之间更多的是因为利益而联姻,所以日后姚文峰即使在外面有女人,只要自己依旧是姚文峰的正室,可以行使自己正妻的权力,那么外面那些姚文峰用来玩玩的狐狸精,褚若筠根本不在意。   但是陶沫却不同,她的性格里还有一种古板和保守,所以韦筱筱爬床这件事,将会成为一个阴影,伴随着陶沫的一生,让她终生不得安宁,褚若筠越想越痛快,陶沫这贱人也有今天!   “是,我的确无法忘怀。”陶沫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嚣张得意的褚若筠,“但是你以为我会蠢到用别人的算计来惩罚我自己和大叔?”   正色的打量着褚若筠,陶沫继续开口:“褚若筠,你是很聪明,善于揣测人心,可是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你的感情牵扯到太多的名利、权势、财富,所以没有拥有过一份纯粹感情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当你刻骨铭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甚至会为了他舍弃自己的性命,我和大叔会很幸福很幸福,时间会冲淡一切。”   “陶沫!”黑夜里,低沉的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不安和急切,当看到花园里的陶沫时,陆九铮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明明晚上喝的中药里有催眠的成分,再加上受伤之后,陆九铮喝药之后就陷入了沉睡中,可是或许是心里头不安,陆九铮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陡然从沉睡里惊醒,当在卧房里没有看到陶沫的身影时,陆九铮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和不安。   “大叔,我在这里。”回过头,看着夜色下面色担忧的陆九铮,陶沫眯眼一笑小跑了回去。   “回去睡觉!”语调有些的严厉,陆九铮一把抓住陶沫的手,用力的攥紧,此刻那份不安才散去了几分。   “嗯。”看着板着脸的陆九铮,陶沫乖巧的点了点头,反握住他骨节修长的大手,任由陆九铮半拖着自己往回走。   褚若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想要过来亲自打击陶沫,想要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可是此时,看着渐渐走远的陶沫和陆九铮,想到陶沫刚刚那反驳的话,褚若筠一时之间有些的愤怒又有些的羡慕。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根本瞒不过人,陶沫和陆九铮之间的感情很纯粹,即使多了一个爬床的韦筱筱,陆九铮只会对陶沫更加的好,让陶沫忘记这份痛。   陆九铮爱重陶沫甚过于他自己,这一点让褚若筠如此的羡慕,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姚文峰心里头占据的分量,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视你如命,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陆九铮心里头思思念念的人却是陶沫,褚若筠原本是来嘲笑陶沫的,此时却发现被打击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想到此,褚若筠不由冷笑出声,陶沫这个贱人还真不简单!   酒店里发生的一幕幕都由卢轻雪在盯着,此时看着站在书案前,拿着狼毫专注写字的男人,卢轻雪不由担心的开口:“先生,已经凌晨一点了,该休息了。”   唐玄澜没有开口,直到毛笔将最后一笔完成之后,这才将毛笔放到了笔架上,在一旁的盆里洗了洗手,接过毛巾擦干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放下了长衫卷起来的袖子,“事情如何了?”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韦治道和韦筱筱激怒了陆九铮之后,差一点被陆九铮掐死,可是陈素纹从医院赶了过来给陶沫跪下来了,最后陶沫让陆九铮放了韦筱筱。”卢轻雪将事情细致的回禀给了唐玄澜。   所有人都以为韦筱筱爬床成功了,先生这边的催眠也很顺利,陆九铮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不过陈素纹的所作所为,让卢轻雪不屑的哼了一声,陶沫只是一时被迷惑了,但是陈素纹今天那诛心的一跪,以陶沫和陆九铮的精明,迟早会发现不对劲。   “继续派人盯着陈素纹那边。”听到卢轻雪说陶沫宁可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也要维护陆九铮,唐玄澜俊逸的脸庞上就多了一抹冷色,这个笨丫头,谁对她好一点,这丫头就对对方掏心掏肺的好。   “先生,你为什么不去见见陶沫?”这也是卢轻雪最不解的地方,先生明明如此在乎陶沫,为什么不出面,任由陈素纹冒充陶沫的母亲来欺骗她。   端着茶杯的手一怔,唐玄澜目光里快速的划过一抹深沉的愧疚之色,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以为炜彤当年对自己并没有真情,自然想不到她会为自己生下一个女儿。   对于陶沫,唐玄澜心里头是满满的愧疚和亏欠,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出现,不能让自己成为陶沫的一个软肋,这个孩子太重感情,所以陈纹素的计谋才能成功,而唐玄澜的身份一旦暴露出来,陶沫的弱点又多了一个。   一想到隐世界的存在,唐玄澜只能压抑下澎湃的情感,只能隐身在暗处默默的关注着陶沫的一切,唐玄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那一天,和光明正大的和陶沫相认的那一天。   炜彤她在隐世界一切都好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曾回来?当年她那样无情的说出分手的话,让自己以为她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戏弄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逼迫了炜彤?   一切的一切扑朔迷离的解不开、看不透,可是目前形势太危机,唐玄澜只能放下私情,华国需要安全的渡过这一次的危险,陈家也好,董家也罢,都是野心勃勃。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陆九铮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而赵冀和赵五也离开了陈家回了隐世界,兆海省似乎又平静下来了,可是华国的各方势力都感觉到一股潜在的危机,整个华国似乎随时都会发生惊天巨变。   第一医院。   “素纹,筱筱已经难受的三天没有吃饭了。”韦治道此时看起来格外的疲惫,陈素纹还在医院里调养,韦筱筱因为陆九铮的事情倍受打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额,这让韦治道身心俱疲。   原本韦治道想的太好,和陆家联姻,然后摆脱陈家的钳制,筱筱也能找到一个优秀的丈夫,自己的政途将一帆风顺,这一切简直美好的无法想象。   可是事实却狠狠的给了韦治道一巴掌,陆九铮根本不接受要挟,甚至差一点掐死了韦筱筱,而且韦治道这个兆海省委一把手的身份在陆家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韦治道也无法逼迫陆九铮就范。   得到风声的一些人也都隐晦的提醒韦治道不要做白日梦,否则到时候不但无法和陆家联姻,甚至还会得罪陆家,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这事的确是韦筱筱做的太不地道了,难道她以为成功爬床了就能嫁入豪门?如果真这样,那世家子弟的媳妇估计数都数不清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劝筱筱的。”陈素纹半靠在床上,面色有些的苍白,不过好在精神还不错,安慰的拍了拍韦治道的手。   叹息一声,陈素纹低声道:“你也知道陶沫是我的女儿,我遗弃了她这么多年,如今为了保护筱筱,我这个当母亲的等于在陶沫胸口扎了一刀,治道,我恨不能死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伤害陶沫一分一毫。”   韦治道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陶沫是陈素纹的亲生女儿,韦筱筱只是养女,陈素纹为了保护韦筱筱对陶沫下跪,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韦治道也说不出让陈素纹去劝陶沫,将陆九铮让给韦筱筱的话来。   “对不起,治道,我不能帮筱筱,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可是在我心里,陶沫这个女儿才是最重要的,比我的命更重要。”   “我帮筱筱这一次,算是偿还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情谊,也断了我和筱筱之间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日后筱筱如果再缠着陆九铮,即使陶沫不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她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素纹面容显得清冷而无情。   一瞬间,韦治道脸色阴沉的难看,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床上的陈素纹,厉声开口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陶沫要抛弃我和筱筱?”   “对不起,治道,陶沫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陈素纹淡淡的开口,眼神里是一片的冷漠,她说出这句话,已经等于和韦治道撕破脸了,为了陶沫而撕破脸。   “好,很好,陈素纹,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气到极点,韦治道几乎破口大骂,完全失去了风度,愤怒的指着病床上的陈素纹,铁青着脸厉喝斥:“既然你选择陶沫,那么我们就离婚吧!我和筱筱也不需要你这样玩恩负义的女人!”   怒吼之后,韦治道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砰的一声狠狠的将门给摔上了,病房里,陈素纹默默的看着离开的韦治道,原本冷漠的表情终于被愧疚所代替了。   陶沫站在病房的窗口,听着里面的争吵声,神色有些的复杂,原本对于陈素纹的那一跪,陶沫是无法接受的,可是此刻听到陈素纹对韦治道说的话,陶沫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背靠在墙壁上,陶沫皱着眉头,其实陈素纹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管如何韦筱筱也是她照顾了二十年的养女,那种情况下,大叔差一点扭断了韦筱筱的脖子,她一着急起来会下跪也在情理之中。   在病房外整理完情绪之后,陶沫终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病床上,原本满脸愧疚的陈素纹看到陶沫震惊的一愣,随后眼中迸发出浓烈的喜悦之情,可是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陈素纹眼中的喜悦又慢慢的消退了,只余下忐忑和不安。   “陶沫,你来了。”苦涩一笑,陈素纹坐直了身体,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陶沫,“对不起,可是筱筱也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这样做很不对,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对不起,陶沫,我这个当母亲的再次伤害了你。”   “不用说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陶沫扯开了话题,看着这样的陈素纹,陶沫又怎么能怨恨她?   此时走到床边,陶沫坐了下来再次给陈素纹把脉,看到她猛地一红的眼眶,陶沫心里头也是有些的难受起来,陈素纹身体原本就病弱,因为之前的割腕,失血过多之下,陈素纹的身体就更弱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陈素纹有些激动的开口,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床边给自己把脉的陶沫,而此时,陈素纹脸上露出无比恶毒的冷笑,用哄着一个小姑娘太容易了。   陶沫和陈素纹之间的隔阂似乎就这样消失了,两人慢慢的说着话,气氛显得极其和谐,而从之前陈素纹和韦治道决裂的话里来看,她日后也不会再帮韦筱筱了,之前那一跪,已经耗尽了她和韦筱筱之间将近二十年的母女之情。   “你父亲?”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了陶沫的父亲,陈素纹叹息一声,“陶沫,日后若是你见到他,或者他找到你,我希望你要保持警惕,我不想你成为他可以利用的工具,不要踏上我当年的老路。”   “我明白。”陶沫点了点头,神色里滑过一抹复杂,当年她的父亲是因为陈素纹的精神力天赋,所以才构建了一个名为爱情的阴谋,最后害得陈素纹精神力核受损,从此缠绵病榻,害得年仅三岁的陶沫被迫留在陶家,度过了凄惨、饱受虐待的童年生活。   见陈素纹对父亲并没有了感情,陶沫终究没有说什么,离开了病房之后,陶沫拿出手机拨通了卢轻雪的电话,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自己的父亲应该就是卢轻雪背后组织的幕后人。   想到对方之前任由卢轻雪牺牲嫁给陈森,陶沫对这个父亲的感观并不是很好,还有之前发生的无形杀人案,只怕也是对方在幕后策划的。   可是不管如何,对方终究是这具身体具有血缘关系的父亲,陶沫也明白之前“三月”会放弃暗杀自己和大叔,也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而且从客观角度而言,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对抗隐世界,都是为了保护华国,陶沫也无法真正的怨恨这个不曾谋面的父亲。   “抱歉,陶沫,先生拒绝见任何人。”电话另一头,卢轻雪看了一眼面色复杂难辨的唐玄澜,拒绝了陶沫想要见面的请求。   心里头莫名的有些失望,虽然陶沫打电话之前也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是对方一直隐匿在暗中,又不知道自己和他的父女关系,会拒绝见面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陶沫心里头依旧有些的难受。   “我知道了。”陶沫淡淡的开口,不等卢轻雪时候什么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一牵扯到感情,陶沫再也无法冷静的去面对去处理。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卢轻雪无奈的看着眼中失望一闪而过的唐玄澜,终究没有说什么的转身离开了,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唐玄澜,为了保证组织的保密性和安全,先生只能选择拒而不见。   而在陶沫离开医院之后,陈素纹这才拨通了陈之翰的加密电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会将陈家派出一队古武和精神力高手暗杀陆老爷子的消息传给陶沫,此时陶沫和陆九铮远在兆海省鞭长莫及,她只能求助唐玄澜。”   “我知道了。”陈之翰接过话,如果唐玄选择去救陆老爷子,那势必要暴露他的人,到时候陈家顺藤摸瓜,说不定就会找到唐玄澜的消息,拔除这个最大的敌人。   而如果唐玄澜依旧选择潜伏,那么陶沫一旦知道唐玄澜如此冷血无情的见死不救,陶沫势必会和唐玄澜决裂,而且陆老爷子一死,这对陈家而言也极其有利,否则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对陈家而言也将是一股不小的威胁。   ☆、第285章 父女接触   兆海省的局面暂时僵持住了,韦治道的盘算落空了,甚至还间接的得罪了陆家,所以渐渐的,韦治道向陈家这边倾斜。   而另一边,在陶沫的医治和调理下,陆九铮和陈素纹的身体已经在渐渐的好转,或许是陈素纹之前的警告起了作用,韦筱筱再也没有出现在陶沫和陆九铮面前给他们添堵。   “我身体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你不要再浪费精神力了。”陈素纹和韦治道因为韦筱筱的事情闹了分歧之后已经离婚了。   而且陶沫也不放心陈素纹留在陈家大宅,反正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已经曝光了,为了陈素纹的安全,陶沫将她安置在明源市一间公寓里,四周有国安的人保护着。   “你真的不离开兆海省吗?”陶沫收回释放精神力的手,她原本的打算是将陈素纹秘密的送出去,华国地域这么广袤,要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陈家之所以强大,不过是因为拥有一批古武者和精神力者,但是在其他方面比起陆家薄弱了,陆家要将陈素纹藏起来,陈家一时半刻绝对找不到她的下落。   陈素纹笑了笑,目光里带着可以感知的温和和坚韧,安抚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我的性格陈家人知道,他们不会再利用我来逼迫你,治道和筱筱现在和陈家走的很近,我有些不放心,再者我在陈家还有一些人脉,日后可以打探消息,对你也有用处。”   陶沫扫过陈素纹手腕上割腕时留下的疤痕,有些的气恼,板着脸,孩子气十足的抱怨起来,“你为我考虑,为韦筱筱考虑,为韦治道考虑,那你什么时候为自己考虑?”   看到这样的陶沫,陈素纹不由笑了起来,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一般,手指亲昵的点了点陶沫的额头,“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我当然要为你多考虑,我的傻姑娘,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反正我不管,你得保护好自己,否则我一定让大叔将你强制送走。”陶沫嘟囔一声,不过她也清楚,之前陈纹素纹为了不被陈家威胁,都能割腕自杀,所以短时间里,陈家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离开公寓之后,陶沫看着等在楼下的陆九铮快步走了过去,“大叔,不是说你忙就不用来接我了吗?”   “无妨。”陆九铮不在意的开口,大手主动的伸了过去握住了陶沫的手。   脚步微微一顿,陶沫抬头看了一眼面容峻冷的陆九铮,自从发生了韦筱筱的事情之后,陶沫明显的感觉到了陆九铮身上的变化。   大叔以前性情冷淡,而且有些的古板封建,所以更多时候,都是陶沫黏着陆九铮,可现如今陆九铮像是担心陶沫随时会消失一般,无论陶沫到哪里去,他都要事先知道,宁可放下手头忙碌的工作,也要亲自过来接送陶沫。   而且现在大叔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般,原本大庭广众之下,大叔还很保守,不会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可是现在,大叔似乎不抓着自己的手就不放心一般,即使晚上睡觉也是如此,一定要紧紧的抱着自己。   “大叔,我说过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坐到了车上,陶沫笑着看向陆九铮,清润的黑眸里满是坚定之色,她不知道大叔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不安,但是目前局势如此的危险而紧绷,陶沫不希望陆九铮因为自己而分心。   陆九铮开车的手一顿,随后有条不紊的发动汽车,右手依旧牢牢的握住了陶沫的手,汽车平稳的向着他们目前居住的别墅开了过去。   二十分钟左右,当汽车停到了别墅门口,陆九铮看向副驾驶位置的陶沫,面瘫脸上有着一抹犹豫和复杂,最终,陆九铮缓缓开口:“我只是有股不安的感觉。”   午夜梦回,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陆九铮总是梦到陶沫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只余下茫茫的黑暗,无论陆九铮如何呼喊,如何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陶沫的下落。   这种不安和带来的惶恐,让陆九铮失了分寸,所以不握着陶沫的手,不亲眼确定她就在自己身边,陆九铮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听完陆九铮的解释,陶沫足足愣了半晌都没有回过来神来,这么感性的人真的是大叔吗?就因为一个噩梦,大叔竟然这么担心?   陆九铮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于幼稚,可或许是因为太在意陶沫,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噩梦,陆九铮都不敢大意,唯恐噩梦成真。   陶沫笑着一把扑到了陆九铮的身上,双手抱着陆九铮的脖子,吧唧一口啃在他的薄唇上,一字一字坚定的开口:“大叔,你放心吧,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陶沫的保证让陆九铮稍微放下心来,大手揽住她的腰,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那染笑的眸子里只有欣喜和闹腾,却没有半点韦筱筱带来的阴霾和伤痛,陆九铮蓦地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担心,担心陶沫面上不曾表露,可是却将这份痛苦深深的压抑在心里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接二连三的噩梦才会让性子沉稳的陆九铮会慌了神,不亲眼看着陶沫在面前,怎么都放心不下。   “大叔。”低喃一声,陶沫如同温顺的小鹿一般,将头枕到了陆九铮的肩膀上,乖巧的偎依在他的怀抱里,“大叔,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就结婚吧。”   “好。”没有丝毫迟疑的就答应下来,陆九铮原本还想着陶沫年纪小,大学还没有毕业,说结婚太早了,可是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陆九铮忽然也想要定下来,或许这样才能减少他内心的忐忑和不安。   雷鸣和操权站在楼梯下,透过半开的车窗,看着腻歪在一起的陶沫和陆九铮,两个大男人对望一眼,各种不习惯和别扭!   陆上校这种铁血无情的大男人竟然还有这样感性的一面,那一脸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表情,真让人感觉肉麻兮兮的。   “看够了没有?”陆九铮冷声开口,对着车窗外的两人丢去眼刀子,之前心绪波动的有点大,再加上别墅这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放下心神的陆九铮完全没有发现雷鸣和操权这两个电灯泡的到来。   等察觉到的时候,看着陶沫一脸乖巧的偎依在自己的怀抱里,陆九铮的心软的跟什么似的,根本舍不得松开拥着陶沫的双手,所以被旁观了也就被旁观了吧。   谁知道操权和雷鸣这么不自觉,明知道当了电灯泡,竟然还不知道闪避,就如同两根电线杆一样杵在车门前,让陆九铮直接黑了面瘫脸,杀气咻咻的外露。   “陈家这边有些不对劲,刚好看到你车回来了,原本打算找你商量的,谁知道等了半天没有看到你和陶沫进门,我和操权只好出来看看了。”雷鸣一手搭着操权的肩膀嘿嘿的笑着,谁知道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车子里你侬我侬的腻歪。   别墅里,陆九铮听完雷鸣这边的情况汇报,面色沉了沉,目前陈家和陆家的局面算是僵持住了,国安这边一直在监视着陈家所有成员,包括和陈家关系密切的各方势力的举动。   一旦陈家真有不轨之心,陆家即使发动热武器,也要将陈家一举摧毁掉,当然,一旦如此动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说不定整个陈县都会被炸毁。   而陈家这么多年秘密在外的人手也必定会对陆家和陆家派系的人进行血洗暗杀,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而最有可能渔翁得利的则是董家这边,所以局面一直紧绷的僵持着。   陈家有古武者和精神力者,但是人数毕竟少,陆家这边拥有的是一支铁血军队,拥有华国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一旦真的撕破脸,陈家也占不到便宜。   “陈家调动了这些人必定是有所图谋。”陶沫心里头蓦地有些的不安,锋刃实验室那边还在抓紧时间进行试验,目前陆家最缺少的就是时间,陈家突然调动这些精神力者和古武者,让陶沫有股不祥的预感。   “继续追踪这些人的下落,顺便排查这群人出现的丰和市,如果还有陈家的人,都严密监控起来。”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陆九铮面色有些的沉重。   陈家低调发展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将触手伸到了华国各地,再加上暗中还有董家的帮忙,想要一举肃清陈家潜伏的人太难了,陆九铮发现陈家异常的时间实在是太迟了,至少晚了三十年,三十年,足够陈家成长为一具庞然大物!   “我去联系一下卢轻雪,看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操权沉声开口,从之前抢婚之后,为了卢轻雪的安全,操权也任由她回到了她所在的组织。   如果说陆九铮这边迟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那么卢轻雪所在的组织则在很早的时候就盯上了陈家,所以消息绝对不会比国安这边落后,而且目前双方也算是暗中合作,虽然不曾正式见面,可是彼此的立场却是相同的。   就在操权刚拨通了卢轻雪的电话时,陶沫的手机突然尖锐的响了起来,当听到电话另一头卢轻雪急切的声音之后,陶沫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不安的感觉袭来,陆九铮握紧陶沫微微有点发颤的右手,“出什么事了?”   “大叔,陈家要暗杀陆老爷子。”陶沫一把握住陆九铮的手,声音都有些的不稳,面容里满是急切和不安。   操权和雷鸣猛地站起身来,两人脸色也是一变,陆老爷子是陆家的支柱,坐镇京城,也是牵制董家的重要力量,一旦陆老爷子遇袭,京城必定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陆老爷子身边的警卫绝对防守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更别说暗杀陆老爷子,可是陈家突然出动了这一批古武者和精神力者,面对这些强者,那些保护陆老爷子的警卫都成了摆设品。   “立刻回京。”陆九铮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丰和市离京城至多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现在回去也赶不上。”雷鸣还算冷静,即使他们回去了又如何?目前唯一能和陈家这些人抗衡的只有陶沫和陆九铮两人,总不能他们全天候24小时的守护着陆老爷子。   “是我,卢轻雪,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陈家出动了丰和市的人去暗杀陆老爷子,你可以派人保护老爷子的安全吗?”这边操权一等手机接通之后,立刻向卢轻雪请求帮忙。   时间太过于紧急,目前唯一能保下陆老爷子的人就只有卢轻雪这边了,相信他们的组织在京城肯定也有人手,只要卢轻雪这边派出古武者和精神力者,陆老爷子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电话另一头的卢轻雪也是一愣,不过快速的回道:“你等一下,我去请示先生。”   等待是如此的焦急而折磨人心,明明只有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可是在陶沫、陆九铮看来是如此的漫长。   “抱歉,先生拒绝了。”声音异常的沉重,卢轻雪不解的看着拒绝帮忙的唐玄澜,陆老爷子的重要性,先生肯定是知道的,而且那是陆九铮的父亲,也算是陶沫的长辈和亲人,先生为什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操权原本以为凭着两边默契的合作关系,卢轻雪这边肯定会帮忙的,谁知道等到的却是拒绝,一下子,操权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甚至夹带着愤怒,“你说什么?”   “对不起,先生拒绝了。”卢轻雪重复了一句,先生的眼界和格局根本不是自己能猜透的,既然先生拒绝了,肯定有拒绝的理由。   “操大哥,让我接电话。”陶沫快步上前,抢在操权挂断电话之前拿过了手机,想到另一头的人九成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陶沫不由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机,“卢姐,请让我和他通电话。”   “陶沫,你?”卢轻雪一惊,陶沫这话里分明另有深意,想到此,卢轻雪不由捂住了手机,随后看向一旁的唐玄澜,压低声音开口:“先生,陶沫要和您通话。”   面容因为太过于平静而显得有些清冷的唐玄澜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却立刻明白过来,站起身来,接过卢轻雪递过来的手机,看似俊逸的脸庞依旧很平静,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唐玄澜的手微微有些的颤抖,“我是唐玄澜。”   耳边传来微微低哑却悦耳的男音,陶沫心猛地加快了跳动,从唐玄澜的语气里陶沫就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   “我是陶沫,唐……唐先生,我可以请求你出动人手去保护陆老爷子吗?”一字一字的开口,陶沫看似冷静,可是声音却显得急促。   电话另一头,这是唐玄澜第一次听到陶沫的声音,这也是他的女儿第一次恳求他这父亲帮忙,虽然两人隔着电话,虽然他们从不曾点破彼此的身份,但是唐玄澜和陶沫心里头都明白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抱歉,陶沫,我不能答应你。”唐玄澜有些机械的开口,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知道他的拒绝会将陶沫这个女儿远远的推开,可是他别无选择,“陈家突然暗杀陆老爷子,很有可能是为了引出我,更确切的说想要引出我的组织。”   陆老爷子的存在虽然很重要,但是在唐玄澜的眼中,他所在的组织更为的重要,一旦他派出人手之后,陈家顺藤摸瓜的找到蛛丝马迹,那么这么多年的潜伏都将成为无用功。   陈家这边,也就陈素纹一直认为唐玄澜一直秘密的潜伏在暗中,但是陈森包括陈之翰都认为陈素纹想的太多了,唐玄澜虽然为人很神秘,迄今陈家找不到他的踪影,这也很正常。   毕竟陈家的强大是在于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如果陈家像陆家那样拥有极其庞大的势力和影响力,那么要找到唐玄澜就容易多了。   不过如果暗中真的有一个可以抗衡陈家的秘密组织,那也是非常的可怕,所以陈素纹设下这个毒计,却是一箭三雕,暗杀陆老爷子成功,那么京城大乱,陆家必定也会跟着乱起来,陆家对陈家的钳制将受到影响。   而如果唐玄澜真的潜伏在暗中,凭着他和陶沫的关系,如果唐玄澜派出人手救下陆老爷子了,那么陈家也就可以确定这个隐秘敌人的存在,甚至顺藤摸瓜的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还有最后一点,如果唐玄澜有能力但是却不愿意出手救陆老爷子,那么陶沫和唐玄澜的关系势必更加恶劣,陆老爷子身死,唐玄澜绝对是见死不救的帮凶,到时候陈素纹要看看陶沫怎么和唐玄澜这个父亲相处。   陈素纹一箭三雕的算计,唐玄澜看的明白,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拒绝了陶沫的请求,“我很抱歉,陶沫。”   “真的不行吗?算我求求你。”陶沫喃喃的开口,她当然也清楚唐玄澜的顾忌,可是那不是其他人,那是大叔的父亲,陶沫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陈家暗杀。   电话另一头的唐玄澜没有再开口,陶沫心里头的期盼也一点一点的破灭,苦涩一笑,陶沫深呼吸着,“我明白了。”话音落下,挂上了电话。   “我们立刻回京。”陆九铮用力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随后向着操权和雷鸣交代着接下来的部署和计划。   十分钟之后,直升机飞上蓝天,直奔京城方向而去,而得到陆九铮警告的陆老爷子也刚好在从军区回陆家的途中,此时陆老爷子这边立刻加快了速度,同时通知了军方这边的人立刻过来支援。   直升机上,陶沫握紧了陆九铮的手,看着他紧绷的面容,不由愧疚起来,“大叔,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和你无关。”陆九铮此时已经知道陶沫和唐玄澜的关系,但是陆九铮明白唐玄澜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他的自由,陆九铮无法强求,他不会因此责怪陶沫,也不会怨恨唐玄澜,但是在陆九铮的心里,唐玄澜这个人将是陌路人,而不是作为陶沫的父亲让他尊敬。   书房里,陶沫挂断电话之后,唐玄澜久久的失神着,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如此冷酷无情的拒绝了陶沫的请求,明明他是那么在乎这个未曾蒙面的女儿,可是为什么就如此冷血的拒绝了呢?   看着书桌上的相框,那是唐玄澜派人偷拍的照片,照片里陶沫笑容如花,眯着眼,眼角微微的弯着,神采飞扬里满是轻快的笑容。   这是他的女儿,他愧疚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唐玄澜闭上眼,许久之后,“轻雪,通知京城的辰队,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陆老爷子的安全。”   “是,先生。”卢轻雪面上一喜,随后快速的通知京城的人员出动。   唐玄澜的顾忌卢轻雪明白,可是如果这一次陆老爷子真的出事了,卢轻雪可以肯定先生和陶沫之间再没有父女团圆的可能,陶沫是绝对不会认下先生这个父亲的,或许先生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终究还是心软了。   ☆、第286章 命悬一线   飞机还没有到达京城,陆九铮的手机铃声就急促的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正是陆大哥,虽然之前得到了陆九铮的消息,可还是太迟了。   陆老爷子的车队在从军区返回的途中遭到了袭击,最开始是一辆冲过来的大货车突然失控,虽然被陆老爷子前面的车子给挡下来了,但是马路因为大货车的侧翻造成了拥堵。   再后来就是一片混乱和凶险,陈家从丰和市派出来的一对人马对陆老爷子这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军区的支援部队也赶到了,但是对方实力太强。   陆家用人命拖住了一部分敌人,让陆老爷子上车逃离了现场,只可惜还有说那个古武者和一个精神力者追上了陆老爷子,导致了惨烈车祸的发生,陈家这边即使看到陆老爷子的车翻了,却依旧打算下杀手,直接点爆汽车的油箱,将陆老爷子赶尽杀绝。   好在唐玄澜这边的人虽然迟了一些,但是却在最后一刻赶到了,但是陆老爷子送到医院抢救时,生命已经垂危了。   陶沫坐的近,自然听到了电话另一头陆大哥的话,看着陆九铮陡然阴沉的脸,陶沫快速的拿过陆九铮手里头的手机,“陆大哥,现在老爷子的情况如何?医院那边怎么说?”   “情况很不好,虽然人还在手术室里,但是医生说九成九的可能是脑死亡。”陆大哥的声音有些的嘶哑,压抑着难以遏制的悲痛,陆老爷子突然出事,陆大哥就是陆家的顶梁柱,所以此刻,他不能倒下去。   陶沫脸色也猛地沉了下来,很多时候医学上说脑死亡,其实已经代表病人没有任何希望了,只能依靠生命循环机来维系生命特征,但是大脑已经进入死亡状态,医院维系的不过是肉体的状态。   “陆大哥,我和大叔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不管如何,让医院这边一定要尽力挽救。”陶沫掷地有声的开口,挂断电话之后,陶沫用力的握住陆九铮的手,“大叔,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将老爷子救回来的。”   从听到噩耗开始,陆九铮感觉自己很冷静,他清楚的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心里头却堵的难受,很暴躁,很压抑,有种想要摧毁一切的狂暴和冲动。   直到陶沫的声音柔和的在耳边响起,陆九铮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可心里头那股不安和担心却怎么都放不下。   直升机直接降临在军区医院的顶楼上,之前北山事件发生之后,陶沫和陆九铮伪装成重伤患者,也曾在这边的待过一段时间。   “小叔。”看到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几个人,陆谨泽快步迎了过去,他比陆九铮这个小叔还要大两岁。   按理说陆谨泽是陆家第三代的第一人,是陆大哥的长子,陆老爷子的长孙,不出意外也是日后陆家的继承人,陆谨泽在陆家的地位必定非同一般。   可是谁曾想多了陆九铮这个小叔,陆老爷子心疼这个幺子,陆大哥这些兄长和姐姐同样稀罕这个可以当儿子的幼弟,所以陆九铮年幼时反而成了陆家最受宠的一个。   陆九铮自小性子就显得清冷漠然,陆谨泽这一批同龄不同辈分的熊孩子,根本没法子和陆九铮玩到一起,再加上年幼时不懂事多少有点嫉妒陆九铮这个小叔受宠,玩的就更少了。   还不等他们长大懂事,陆九铮就进入部队了,就这样,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陆谨泽这些小辈对陆九铮真的很陌生,知道他是父辈们最小的弟弟,是他们的小叔,但是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忆碎片。   再加上陆九铮在锋刃的特殊性和保密性,所以陆家除了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偶尔会在书房里说起陆九铮之外,陆家小辈几乎将这个忙起来过年也无法回家团聚的小叔都给忘记了,只是偶尔会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这会看到一身铁血肃杀的陆九铮,陆谨泽感觉到一股陌生,不过血缘的关系如何都割舍不断,尤其是在陆家即将处于最动乱最危险的时候,看到陆九铮,陆谨泽似乎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安心和镇定。   手术室外,只有陆大哥还有陆家的其他几个小辈在场,至于陆九铮的其他三个兄长和一个姐姐,在之前就被陆老爷子派出去了,这会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赶到京城。   “这是罗副院长,陶沫,你先去准备一下,让罗副院长和你详细说。”陆大哥面色有些的疲惫,不过还算冷静,如果说有谁能救回陆老爷子,在陆大哥看来必定是陶沫了,所以就让最了解情况的罗院长一直等候在手术室外。   时间紧迫,陶沫都来不及和陆家人打招呼,快步的跟着罗副院长离开了,“老爷子具体情况如何?”   别说陶沫看起来很年轻,这会就算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只要是陆部长指定的人,罗副院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所以此时立刻开口回答:“车祸造成了老爷子头部和身体多处器官受创,情况非常严重,体内两处动脉部位大出血,对脑部造成了二次伤害。”   听着罗副院长的叙说,陶沫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幸好是第一时间就送到了军区医院进行抢救,否则以陆老爷子这种情况只怕当场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只能治病,并不是大罗神仙,陆老爷子情况太危机,不管是脑部的重创,还是失血过多,还是多处内脏器官遭受重创,这些随便挑出一样放到病人身上都是致命的危险,而这么可怕的危险都放到了陆老爷子一个人身上,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陶沫进入手术室之后,数十台上,陆老爷子只能依靠仪器和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各项生命指标几乎探查不到了。   “准备通知家属,下达脑死亡认定书。”负责急救的主治医生面色沉重的开口,虽然经过抢救,对陆老爷子受损的内脏器官进行了急救缝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手术成功了。   相反,因为情况太过于凶险之下,陆老爷子在手术台上已经是脑死亡的状态,手术室里的医生只勉强利用医疗器械和呼吸机维持住了陆老爷子基本的生命特征,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而这种重大创伤之后,必定还会有各种并发症、后遗症,不管是血肿、积水、炎症、细菌感染……任何一个并发症都能造成陆老爷子身体机能的死亡。   这几乎是一场没有任何成功率的手术,只要呼吸机或者生命循环机一拔除,陆老爷子就会当场死亡,说白了陆老爷子已经没有救了,只是靠医疗手段勉强威胁着生命体征。   即使知道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谁,即使知道宣布病人脑死亡将会造成多么重大的后果,但是手术室里负责急救的几名顶尖的医生都明白,即使拖延也没有任何结果,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先行针给老爷子止血。”站在手术台前的陶沫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稚气,她的眼神极其冷静,目光专注而锐利,随着手上的动作,一根一根的银针迅速的扎入到了陆老爷子支离破碎的身体上。   急救的主治医生一愣,眉头一皱的刚要开口阻止陶沫,一旁的罗副院长连忙摆摆手,压低声音道:“这是陆部长亲自请过来的人。”   陆老爷子这种状况,不管哪个名医过来都是束手无策、无力回天,既然陆家请了医生过来,那么即使最后手术失败了,至少可以减轻在场这些医生身上的责任。   而且看陶沫行针时那熟练的手法,虽然年轻,但是在场这些医生都明白没有十多年的功夫绝对练不出这样的技法,既然陆家相信这个小姑娘,他们也没必要当恶人来阻止。   西医说白了就是对受伤的部位进行修补,该止血的时候止血,该缝补的部位进行缝补,再用各种抗生素和激素类的药物进行消炎杀菌,只要抗住了术后并发症,人体就会慢慢的复原康复起来。   而陶沫此刻行针,则是将精神力注入到了银针之中,用精神力滋养着陆老爷子受创的经脉,然后就是各个内脏器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除了罗副院长和另一个主治医生外,其他几个参与急救的医生都出了手术室了。   但是因为陆老爷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军区医院又派了两名中医科的专家进入了手术室,若是陶沫有需要,随时可以帮忙。   等陶沫出了手术室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陆老爷子身体虚弱,如同是个支离破碎的娃娃,即使用精神力,陶沫也只能一小股一小股的输入到陆老爷子的体内。   “将老爷子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任何情况都请告诉我。”陶沫虚弱的开口,高精准的释放精神力,让陶沫的脑袋一抽一抽的剧痛着。   这样高精度的精密治疗,太耗损人的心神,也幸好陶沫的精神力之前就提升到了四级,否则她也支撑不了六个多小时连续不断的治疗。   一出手术室就对上陆家众人急切又担忧的眼神,陶沫虚弱的对陆九铮笑了笑,无力的依靠在他的身上,“大叔,扶我去休息,有任何情况随时叫醒我。”   话刚说完,陶沫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脸色煞白着,即使在昏睡中,眉头也是紧锁着,看得出这六个小时的治疗强度有多大。   陆九铮将昏倒的陶沫打横抱了起来,一直等候在外面的护士长立刻开口:“这边有空余的房间可以休息。”   “小九你先送陶沫去休息。”陆大哥此时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看样子老爷子的命应该保住了,幸好陶沫赶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陆九铮抱着陶沫离开之后,陆老爷子也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罗副院长快步走了过来,神色轻松了不少,“陆部长,虽然老爷子情况还很危险,但是比起之前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陶沫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之后,已经是凌晨时分,病房里并没有看到陆九铮,陶沫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快步向着重症监护室走了去。   罗副院长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守在了监护室外,唯恐出现了任何意外,此时听到脚步声,睡得迷糊的罗副院长看到陶沫过来了,连忙站起身来,“陶医生。”   “我来看看老爷子的情况。”陶沫回了一句,此时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是白色的绷带,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一旁的显示仪发出轻微的声响。   “各项生命体征的数据依旧很低,脑细胞的活力也很微弱。”罗副院长几乎忙了十几个小时,但是丝毫不敢离开重症监护室。   陶沫的针灸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但是陆老爷子情况的确太危险,即使有陶沫妙手回春,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看着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陆老爷子,想到几个月之前在京城陆家大宅时,那个笑声洪亮的老爷子,陶沫心里头难受的厉害,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手?   第一次,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陶沫心里生出一股子怨恨,不过此刻,陶沫快速的将不该有的情绪都抛出脑海外,快步上前,手指搭上了陆老爷子的手腕,再次给他仔细的探查着脉息。   重伤之下,陆老爷子的脉象很微弱,几乎到摸不到的地步,不过有了精神力的帮忙,陶沫知道陆老爷子还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有治愈的希望。   “这是院方连夜制定的后续治疗方案,陶医生,你过目一下。”自从陆大哥将救治陆老爷子的决策权交到了陶沫手里头,罗副院长和院方这边也没有反对。   毕竟陆老爷子情况太危险,谁担任这个主治医生就等于背上了一份重任,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导致陆老爷子死亡,而且即使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正确,但是以陆老爷子的情况,他也随时可能脑死亡,所以这样大的压力之下,一般医生根本承受不住。   陶沫是季石头的徒弟,烫伤膏的发明者,又是陆家指定的主治医生,所以院方这边也就顺水推舟的将决策权交了出来,而陶沫之前在手术室里的一番急救,也证明了她的医术,罗副院长和急救组这边只负责配合陶沫的治疗。   翻阅着详细的各项数据,陶沫面色愈加的凝重,老爷子的情况真的很凶险,尤其是车祸里造成了脑部受伤,尔后因为失血太多,脑部缺氧再次造成脑细胞死亡,双重危险之下,也难怪院方之前要下达脑死亡的认定书。   “西医这边就按照方案来做,我这边先开一些中药。”陶沫知道西医只能治疗身体外部的伤害,她需要用中药药剂配合精神力来吊住陆老爷子的性命。   陆老爷子这样危险的情况,一般都是西医治疗的,中医见效太慢,不适合急救,不过看着陶沫过于冷静的面容,那份执着和坚定,让罗副院长没有开口阻止,不过心里头对陶沫倒是佩服万分。   陆老爷子这样的情况,一般医生都不敢接手,脑细胞大量死亡,血压和脉搏几乎都探查不到,内脏器官严重创伤,只余下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这还是依靠呼吸机才能维持住,这样凶险的情况下,陶沫还敢开中药药剂来救人,真的是艺高人胆大。   陆老爷子重伤几乎致死的消息根本瞒不住,陆家能瞒了十多个小时,已经算是厉害了,第二天一大早,军区医院这边就来了不少人,好在陆老爷子其他几个儿女也纷纷从外地赶了回来,不至于出了什么乱子。   “这药方绝对不能用!”褚老爷子此时震惊的开口,拿着药方的手都有些的颤抖,陶沫这是要干什么?她这是救人吗?决附子竟然敢用了四两!别说陆老爷子目前这种凶险的情况,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这四两的决附子下去了,心脏也承受不了,人也直接去阎罗殿了,看到这药方,也难怪褚老爷子大惊失色,这样的猛药不是救人是要杀人。   跟着过来的还有不少京城的中医,此时一听褚老爷子的话,几个老专家也都震惊的愣住了,当看到药方之后,一个一个脸色发白,这药方里其他的药都还行,可是这决附子的量太恐怖了,足足四两了,陶沫这是疯了吗?   “陆部长亲自交代了,陆老爷子的治疗都由陶医生负责。”罗副院长此时苦笑的开口,陶沫这药用的太诡异,罗副院长之前也当陶沫是开错了方子,还特意询问了,陶沫却说没错,就是要四两的决附子。   罗副院长心里头也慌的很,只好再次拨通了陆大哥的电话将情况说了一遍,陆大哥对陶沫是绝对的信任,陶沫要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院方这边配合好就行,陆部长是这样的态度,罗副院长也只好听命行事。   小九媳妇开的药方?陆二哥脾气一贯有些暴躁,知道陆老爷子出事之后,差一点没炸起来,这会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京城,还没有见到重症监护室里的陆老爷子,就被陆大哥打发过来接待这群人,此刻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向褚老爷子,“这药不能用?”   “以我所见,这药绝对不能用。”褚老爷子虽然是董家派系的人,但是此刻他也不可能有什么隐瞒,“陆师长你可以询问在场的这些专家,这药绝对不能这样用。”   “那依褚老的高见,这后续该用什么药方?”陆二哥肃杀着一张暴躁的脸,对自家大哥和自家小九都信任的人,陆二自然也是绝对的信任,他故意这么一问,不过是为了将这群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医院而已。   褚老爷子被问的懵住了,陆老爷子的情况是绝对机密,除非得到了陆家人的首肯,否则罗副院长是不可能将老爷子的病情外泄的。   但是褚老爷子他们多少也打听到了一点情况,知道陆老爷子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可以说已经是脑死亡的地步了,只能依靠呼吸机和生命循环机维系着。   这样凶险的情况之下,让褚老爷子开方子救人,那根本不可能,说白了,陆老爷子这个情况只能等死而已,最好的情况不过是变成植物人。   陆二冷冷一笑,目光凶狠如同狼,扫过在场的这些专家教授,狞声道:“既然各位没有任何办法治愈我家老爷子,那就请回吧,不要没事找事的干扰治疗!”   褚老爷子等人老脸不由僵硬的一变,的确,他们质疑陶沫的药方有问题,但是又拿不出可以治愈陆老爷子的药方,这样一来,被陆二一个搅事的罪名扣下来,也只能乖乖认了,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不敢再打着治疗陆老爷子的名头来打听情况。   赶走了褚老爷子等人,陆二黑着脸大步向着楼上走了过去,整个楼层都被陆家的大兵封锁住了,三步一岗,防守极其的森严,除了陆家嫡系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人要进来都必须得到陆家的首肯。   ☆、第287章 各方算计   病房外的走廊里,陶沫亲自给陆老爷子煎着药,之前罗副院长将药方拿走了,陶沫也没有在意,毕竟陆老爷子身份尊贵,再加上如今情况极其凶险,任何一个给陆老爷子用的药方都需要治疗组这边进行辨证、仔细斟酌,才能决定到底用不用这个药方。   不过陶沫药方里开了四两的决附子,药方一送过去就被治疗组给否定了,只可惜他们对陆老爷子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而陆大哥一锤定音的决定用陶沫的药方,院方这边也只能任由陶沫接手医治。   陆二将褚老爷子等人弄的没脸之后就大步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里煎药的陶沫,关于陶沫和陆九铮的事情,陆二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知道。   此时打量着面容白皙而柔和,显得有些稚气的陶沫,陆二皱了皱眉头,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家小九这是老牛吃嫩草了。   听到脚步声,正在考虑如何给陆老爷子用药的陶沫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自己。   虽然肤色有些的黝黑,但是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健硕而魁梧的身躯,尤其是那一双显得锐利的黑眸,是典型的陆家人。   “小九媳妇,我是你二哥。”陆二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对上陶沫这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模样,陆二这个性格有些暴烈的中年男人实在叫不出弟媳这样的称呼。   “二哥。”陶沫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之前从陆九铮那里陶沫也知道,陆家嫡系几个儿女都纷纷从外地赶了回来,其他人陶沫都见过了,陆二是最迟一个赶到医院的。   看到面色疲惫的陆二哥,陶沫将之前配置的中药丸递了过去,“二哥,你先吃一颗缓解一下疲劳。”   陆家人的身份,若是其他人递过来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食用,更别说是药丸一类的,但是陆二早就认可了陶沫这个弟媳妇,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来吞了下去,一股甘甜的中药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尔后,药味顺着咽喉蔓延到了肺部,一股清润的感觉让因为担心陆老爷子而一夜没有合眼的陆二只感觉脑海里一阵清明,疲倦也似乎一扫而空,果真是好药!   “老爷子怎么样?”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门看着浑身管子的老爷子,陆二这个素来流血不流泪的男人此时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双手猛地攥紧,对罪魁祸首的陈家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车祸造成的创伤太严重,目前只能下猛药,先吊住老爷子的性命。”陶沫低声回答,正是因为陆老爷子的情况太过于凶险,所以即使她的药剂下的很猛,医疗组那边持反对意见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因为他们拿不出任何治疗的方案来,所以才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对。   陶沫这边和陆二大致说了一下老爷子的情况,而此时楼上的两个空房间里,一间房外的戒备极其的森严,走廊外齐刷刷的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除了在楼下的陆二之外,陆家其他几个儿女包括陆九铮都在房间里,此时房间里的还有好几位京城举足轻重的老一辈,都是时政新闻上才能看到的重量级的人物。   “老叔,你放心,目前首要的是将父亲抢救回来。”陆大哥此时站起身来,态度极其的恭敬,最上面这一位能暂停了出国外交的会晤,百忙之中亲自到医院来看望陆老爷子,这份恩情陆家记下了。   老者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的凝重,年轻的时候他也注意到过陈家,不过那个时候陈家还很低调,老者当年正处于政途的关键期,所以让下面的人调查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再关注陈家了。   没有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陈家竟然张狂到这种地步,竟然敢公开对陆老下手,陈家这是要翻天了!老者当初得到陆老爷子遇袭的消息之后,直接震怒了。   可是昨晚上和陆大哥详谈了一夜之后,老者这才知道陈家的可怕和强大,为了华国的安定和安稳,如今只能忍气吞声,在国际形势如此严峻的大环境下,华国经不起任何的内战,尤其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隐世界盘踞在暗处。   “陶沫那边有具体的治疗方案了吗?”乔部长沉声询问,陆老爷子重伤之后直接转到了军区医院,乔部长亲自安排的急救医生。   从院方这边反馈过来的消息,乔部长知道陆老爷子是九死一生,院方一度要下达脑死亡的认定书,之后陶沫赶到了京城进了手术室,这才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是情况依旧不乐观,今天早上的检查来看,老爷子脉搏和血压还是微弱的几乎探查不到。   听到乔部长的话,秦首长、吴老爷子、封家老爷子,包括陆家敌对派系的董家、龙家、姚家在场的人也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陆大哥和陆九铮。   陆老爷子目前是什么情况,他们心里头都清楚,说是一脚跨进了阎王殿也不为过,现在只是依靠着医疗设备吊着性命,不过乔部长和秦老首长是相信陶沫的医术。   但是董家、姚家和龙老爷子他们则是完全相反的念头,在他们看来陆老爷子这一次是真的没救了,陶沫下那么大剂量的猛药分明也是黔驴技穷、孤注一掷了。   不过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面上也是忧心忡忡,或许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触,毕竟他们和陆老爷子同辈,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勾心斗角也好,互相算计也好,现在看到重伤昏迷的陆老爷子,多少也有些的唏嘘。   “陶沫还在努力。”想到陆老爷子的情况,陆大哥声音也有些的嘶哑,他早些年就接手了陆家的家主之位,原本以为老爷子可以颐养天年了,谁知道陈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竟然真的敢对老爷子下手,这让陆大哥这个长子在暴怒的同时也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估计除了陶沫之外,也没有人敢对老爷子下手治疗了,院方这边,包括后一步赶过来的褚老爷子和其他专家都知道陆老爷子这情况没救了,别说治愈了,吊着命都难,也就陶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敢下药救人,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紧绷而凝重。   而此刻,另一间房间里坐的则是陆家的小辈们,连同他们的妻子儿女,一屋子人面色都异常的凝重,一旦陆老爷子去了,陆家敌对派系势必会联手打压陆家,瓜分陆家的势力。   “谨泽,我们不能去楼下守着爷爷吗?我在这里心也安不下来。”说话的是陆谨泽的妻子杜裕月,虽然她是陆家嫡子长孙的媳妇,日后杜裕月也将是陆家的当家主母,只可惜当初陆老爷子包括陆大哥都不怎么喜欢杜家。   杜裕月本身极其的出色,温柔美丽、聪慧端庄,双博士学位,但是杜家勉强只能算是一等世家,倒不是陆老爷子和陆大哥有门第之间,而是杜家家风一贯不好,有些见风使舵。   陆家若是一直强大,杜家绝对是最可靠的姻亲,但是如果陆家真的有了败势,杜家会如何那就说不清楚了,趋吉避凶、人走茶凉这些事杜家不是没做过。   不过陆谨泽性子有些的狂傲不羁,他对杜裕月一见钟情,陆老爷子和陆大哥最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杜裕月这些年做的也非常好,相夫教子、持家有道,让陆老爷子和陆大哥都很满意,在陆家这几年,妯娌之间多少有些的矛盾和算计,杜裕月一直稳坐钓鱼台,算是陆家媳妇中的第一人。   可是当陶沫这个名字出现在陆家的时候,杜裕月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安,不管是陆老爷子还是陆大哥他们,说起陶沫时,那语气里是满满的喜爱和赞赏。   这让杜裕月第一次发现陆家真正被看重的不是她的丈夫、嫡子长孙的陆谨泽,而是陆家那个她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小叔陆九铮。   而就因为陆九铮是陆家第一人,陶沫也跟着沾了光,身份跟着水涨船高,隔三岔五的被陆老爷子提起,有了小心思的杜裕月偷偷让娘家对陶沫进行调查。才发现陶沫根本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   甚至可以说身份很不堪,母亲失踪,父亲死亡,那些亲人都是些贪婪粗俗之辈,即使收养她的陶家也不过是个臭名昭著的黑道家族,就这样的身份,竟然被陆老爷子如此的喜爱?   这让杜裕月心里头的嫉妒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可不认为是陆老爷子真心喜欢陶沫,不过是因为陶沫是陆九铮看上的人,所以陆老爷子爱屋及乌的喜爱陶沫。   再想到陶沫和陆九铮的年纪,杜裕月危机感越加的严重,她甚至不敢肯定陆家家主之位日后到底会传给陆谨泽还是传给陆九铮。   更可恨的是陆谨泽对于家主之位并没有任何的想法,杜裕月不动声色的试探之后,心里头愈加的不安,还不等她想出任何对策,老爷子出事了,所以陆家所有人都赶到了医院里。   只可惜陆大哥亲自发了话,其他陆家小辈如果担心老爷子的身体,都只能留在楼上,禁止任何人去楼下,老爷子情况危急,陆大哥这样的命令也无可厚非,毕竟陆家这么多小辈都去了楼下也没有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干扰到院方的急救。   能下去的人只有陆老爷子的几个儿女,可是偏偏陶沫却留在了楼下,这让杜裕月更加的不安和嫉妒,这样的区别对待,陶沫还没有进陆家的门,陆家上上下下就如此高看陶沫一眼!   “父亲说了不准我们下去,就留在这里吧,如果你担心仔仔,就先回去。”陆谨泽也是一夜没有睡,陆老爷子突然出事,京城这边就有些的动乱,陆谨泽一边要帮着家里头稳定局面,一边又担心医院这边的老爷子,所以也累的厉害。   “仔仔有我妈照顾,我留下来。”杜裕月柔声开口,双手熟练的给陆谨泽按着肩膀,只恨陆谨泽没有一点的危机感,丝毫察觉不到他这个继承人的身份说不定就被陆九铮这个小叔给抢走了。   陆大哥这边送走了一众泰山北斗的老一辈之后,这才带着焦急不安的陆家小辈到了楼下,罗副院长这边也带着医疗组的大夫过来了。   杜裕月正色的打量着煎药的陶沫,眼底深处一抹不屑之色一闪而过,陶沫不过是医学院的大学生而已,医术能怎么样?陆家让陶沫给老爷子煎熬,在杜裕月看来不是陶沫医术好,而是为了给陶沫表现的机会。   日后老爷子如果痊愈了,只怕会无比感激陶沫这个衣不解带、日夜照顾他的小辈,杜裕月攥紧了手,将算计和揣测都压到了心底,看来陶沫这个小丫头有不容小觑,手段心机都过人,否则怎么能让陆家这群天生有些封建古板的男人们如此看重她。   “老爷子还昏迷着,只能用鼻管将药喂下去。”陶沫看向陆大哥等人,老爷子情况很不好,陶沫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不是用精神力保着,只怕老爷子昨天就没法下手术台。   一想到陶沫那药方,治疗组这边的大夫表情就有些的诡异,足足四两的决附子,正常人喝下去都能立刻去见阎王爷,更别提陆老爷子现在这凶险的情况,这药真能服用?   罗副院长也是紧张又不安,犹豫了一下终究开口道:“陆部长,老爷子情况很凶险,这药剂量太大,是不是再找一些专家辨证一下?”否则这药喂下去,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谁都担当不起。   “不用,就按照陶沫的治疗来。”陆大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拒绝了罗副院长的提议,自从知道陶沫就精神力之后,陆大哥相信如果有人能救回陆老爷子,那一定是陶沫。   陆二他们这群兄弟包括陆九铮唯一的姐姐,排行老三的陆修礼都知道陶沫具有精神力,医术精湛,可是陆家小辈不知道,此时不少人是第一次看到陶沫这个小婶,这会听到陆大哥竟然将老爷子的治疗交给陶沫这个小姑娘负责,所有人都震惊的愣住了。   陶沫带着罗副院长和另一个大夫进了重症监护室,用鼻管将药喂下去之后,罗副院长目光死死的盯着的昏迷不醒的陆老爷子,唯恐出现任何的意外,可惜这药下去了,陆老爷子却一点状况都没有,病情没有突然恶化,也没有任何的好转。   这让罗副院长和一旁的大夫对望一眼,这药到底是起效了还是没有起效?床头仪器显示屏上的数据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两人不由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陶沫。   陶沫坐在床边正专注的给陆老爷子把脉,决附子对脑细胞有强烈的刺激作用,陆老爷子已经处于脑死亡的状态,陶沫就算用精神力蕴养着,如果老爷子自身无法苏醒过来,那么最好的状态就是植物人。   所以陶沫需要做的就是用猛药刺激老爷子的脑细胞,人体内都有抗体,一旦人体遭受到外界的侵害,自身的抗体会活跃起来,抵抗外来侵害,此时,虽然治疗仪器上的数据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陶沫通过把脉释放出精神力之后,就察觉到陆老爷子的体内抗体正在苏醒。   陶沫再次大量的释放出精神力,精神力细丝如同一张细密的网通过经脉源源不断的进入到陆老爷子的体内,壮大着他体内的抗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眨眼就半个多小时了,陶沫就这样坐在病床前把着脉,让一旁的罗副院长和大夫几乎都站不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病房外,陆九铮和陆大哥他们知道内情的还算冷静,而其他陆家小辈一个一个都焦躁起来,但是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站在原地,不时瞄一眼重症监护室里。   许久之后,陶沫终于收回手,看了一眼急切不安的罗副院长,“再加大药剂。”   “什么?”罗副院长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沫,四两决附子还不够吗?还要加大药剂?陶沫这是要干什么?   “老爷子的情况在好转,不过剂量不够。”陶沫解释了一句,她用精神力壮大着老爷子体内的抗体,但是老爷子要痊愈,必须意识清醒,所以必须必须继续刺激脑部神经,激发老爷子的意识。   罗副院长晕乎乎的出了病房,看着门外的陆家等人,吞了吞口水,罗副院长终究没有再开口,说了也没用,陆部长和陆家其他人只相信陶沫的治疗,关键是自己和院方根本没有办法来治疗老爷子,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这边院方再次按照陶沫的方子送来了药,依旧是陶沫亲自煎熬的,杜裕月此时向着一旁的罗副院长走了过去,低声开口道:“罗院长,爷爷现在情况如何?陶沫的治疗方案可靠吗?”   实在是陆大哥还有陆九铮,包括后来赶过来的陆二等人对陶沫是完全的相信,不管陶沫的药方如何离谱,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异议,所以罗副院长即使不安也无人可说,此时听到杜裕月的询问,罗副院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再也忍不住的开口说了起来。   “罗院长,你是说陶沫开的药方根本没有任何合理性?”杜裕月心惊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陶沫是疯了吗?如果老爷子在她手里头出事?   “唉,陶沫是季大师的徒弟,或许是我学医不精,我实在看不住这个药方的可行性,不过老爷子先服了一剂,并没有出现意外,或许陶沫是正确的,实在是我们无能为力了。”罗副院长叹息一声,最开始他是强烈反对陶沫用药的,四两的决附子,那不是救人是要杀人那!   不过老爷子服药之后一个小时了,情况一切正常,想到季石头的医术,罗副院长忍不住期待陶沫的确有办法治疗好陆老爷子,至少老爷子这样凶险的情况,医院这边是束手无策了。   不!陶沫不是有办法治愈老爷子,她只怕是在赌!杜裕月脸色有些的阴沉,整个院方和专家组都没有办法,陶沫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她就算打娘胎里学医,也没有这些专家有经验!   所以陶沫根本就是在赌!如果她治好了老爷子,那么陶沫将是整个陆家的大功臣,日后她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撼动!   如果陶沫赌输了,老爷子真的去了,杜裕月相信陆家也没有人会责怪陶沫,毕竟老爷子自身情况如此凶险,军区总医院这边都没有任何办法,陶沫至少敢试一试,她为了老爷子也是豁出去了,没有人会责怪陶沫的,只会安慰她,她已经尽力了,老爷子的命数就该如此。   好一个奸诈的女人!杜裕月深呼吸着,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女人有如此的心机和城府,实在是太可怕了!陶沫只怕了解陆家男人的性格,他们虽然性情有些封建保守,但是绝对光明磊落,所以他们不会为难陶沫一个小姑娘,甚至还会感激她,不管她是成功还是失败!   ☆、第288章 连夜抢救   喂了陆老爷子喝下第一幅药之后,陶沫又开始在走廊里煎熬加大药剂的第二幅药,罗副院长和医疗组的人视线都死死的盯着床头的医疗显示屏,这样一幅猛药喝下去,所有的数据竟然没有变化,这让医疗组的人在震惊的同时不由对陶沫敬佩万分。   原本他们以为这样一剂猛药下来,以陆老爷子如今九死一生的凶险状况,只怕就危险了,谁知道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罗副院长忍不住的感慨:“能成为季石头的徒弟,陶沫果真非同一般。”   “快看,老爷子刚刚身体抽搐了一下。”突然的,一个大夫忽然震惊的开口,刚刚陆老爷子打着点滴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罗副院长等人倏地一下都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盯着,果真过了十多分钟之后,陆老爷子的手脚再次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原本院方已经要下达脑死亡的认定书了,陆老爷子这情况最好的就是植物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陶沫一剂药喂下去之后,老爷子竟然手脚会抽搐。   虽然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体太痛造成的条件反射的颤动,但是这说明老爷子是有痛觉的,是有意识的,这样一来,只要老爷子能清醒过来,那治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陆部长,陶大夫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自愧不如。”此时,罗副院长满脸赞赏的看向正在专注煎药的陶沫。   当初烫伤膏问世之后,医疗界这边一致认为烫伤膏的发明者应该是季石头,陶沫这个徒弟只是一个副手,但是季石头生性一贯狂放不羁,不屑名利,所以将发明烫伤膏的名誉放到陶沫这个徒弟头上,给她铺路也正常。   毕竟陶沫根基太薄弱,如果陶沫有褚若筠这样的家世背景,季石头也不必要这么大费苦心了。   可是,在陶沫大胆用药救下陆老爷子之后,罗副院长和整个医疗组的专家对陶沫都刮目相看,对陶沫的治疗方案也没有了任何的质疑。   “这就好。”听到罗副院长的话,陆大哥那总是不动声色的严肃脸庞此刻明显露出一抹轻松之色,整个人也松缓下来,担忧了一天一夜,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一旁陆家其他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陆家的小辈们,他们之中除了杜裕月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陶沫的存在。   陆老爷子情况如此的凶险,一只脚都跨进阎王殿了,军区总医院这边都束手无策,这样的情况下,陆大哥竟然让陶沫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负责治疗,这让陆家这些小辈的心都悬了起来。   虽然极其担心不安,但是谁都不敢开口说什么,陆家家风严明,陆老爷子重伤昏迷,如今当家作主的就是陆大哥,他的话可谓是一言九鼎。   陆家小辈虽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直打鼓,但是谁也不敢质疑陆大哥的命令,不过好在陶沫的治疗起效果了,大家也就安心了,陆老爷子不倒,陆家就不会乱。   “梦洁,你听谨滔说起过陶沫吗?”角落里,杜裕月低声询问了一句,同为陆家的孙媳妇,原本让杜裕月感觉到有威胁的就只有二叔的长子陆谨滔和他的媳妇武梦洁。   陆家可谓是个大家庭,陆老爷子原本是四儿一女,最后又多了陆九铮这个老来子,其中陆大哥和陆二都是从政的,行三的陆修礼这个陆家唯一的女儿外嫁的夫家是书香门第,陆修礼也算是商界女强人,再加上陆家的背景在,这些年发展的也很好。   而陆四和陆五两人都是从军,家里的儿女也都跟着进了部队,在和平年代,其实真正掌有实权的还是政界的人,所以杜裕月一直暗中提防的只有从政的陆二一家。   陆二哥脾气暴躁、铁面无私,这些年一直在政法部门工作,而他的长子陆谨滔性格却完全不同于陆二这个父亲,行事极其圆滑,滴水不漏、逢人三分笑,和封家长子封惟墨被称为京城双杰,是政坛里最活跃、最出色的后辈。   而对比陆谨滔这个越来越出色、在财政部工作的堂弟,陆谨泽这个嫡子长孙性子狂傲,有些的吊儿郎当,这些年一直在交通部工作。   陆谨泽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可还只是一个科长,尤其是连陆大哥这个家主也经常夸赞陆谨滔这个侄子,这让杜裕月格外的不安。   陆谨滔才华出众不说,他的妻子武梦洁也是个长袖善舞、心机深沉的女人,平日里武梦洁看起来大大咧咧,性格开朗,没心没肺,但是杜裕月心里头知道这个弟媳野心可是不小的,只怕一直觊觎着陆家家主的位置。   陆家的规矩一贯都是能者上位!如果陆谨泽这个嫡子长孙能力不如陆谨滔,那么日后的家主之位很有可能就会传到了陆二哥这边。   而最让杜裕月恼火的是,陆谨滔和武梦洁这对夫妻同心协力,想要谋夺陆家的家主之位,可是陆谨泽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子长孙竟然丝毫危机感都没有,整天都是那纨绔的模样,让杜裕月这个当妻子的操碎了心,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如今没有弄垮陆谨滔和武梦洁,竟然又多了陆九铮和陶沫这对虎视眈眈的夫妻,杜裕月心里头急的跟猫爪了一般,不过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是那样温柔贤淑的端庄模样。   “大嫂,没有想到我们会多了这么个小婶子,不过看小婶的面相似乎性格很温和,日后大家相处想必也会很和洽的。”武梦洁爽朗一笑,看起来很是喜欢陶沫这个小婶子。   “是啊,没有想到小叔竟然喜欢这样温柔性格的姑娘,想当初老爷子可没少操这份心,还让我四处打探打探有没有适合小叔的姑娘。”杜裕月笑着附和了一句,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她就不相信武梦洁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一旦陶沫救活了老爷子,那就是整个陆家的大功臣!即使日后小叔和陶沫不会继承家主之位,只怕分给他们的财产也绝对不会少。   一想到要分出去的这些财产都是属于自己和陆谨泽的,杜裕月心里就极其的不痛快,不是她小气,如果老爷子只分一些钱财也就罢了,怕就怕老爷子私下里将一些文物古董,还将一些赚钱的产业贴补给了陶沫和陆九铮,那些东西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而且杜裕月最担心的还是陆家的人脉关系这一块,如果老爷子私下里将人脉分出一部分给小叔,那才是真正的损失,就目前情况来看,老爷子如此偏爱陶沫和陆九铮,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杜裕月和武梦洁就这么互相试探着,彼此相视一笑,私下里却已经达成了默契,将陶沫和陆九铮当成了劲敌,不管是陆谨泽还是陆谨滔,他们都是孙子辈,虽然也得到了老爷子的喜欢,但是陆家小辈都清楚,最得老爷子欢心的还是陆九铮这个陆家幺子。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如今的陆家是陆谨泽的父亲陆修仁当家作主,若是父辈们都支持陆谨泽或者陆谨滔继承家主之位,老爷子年纪大了,权力也放出去了,他就算一意孤行估计也很难成功。   偏偏陆家第二代的这兄弟四人还有陆修礼这个姐姐,这五人也和陆老爷子一样,独独偏爱陆九铮这个幺弟,连带的对陶沫这个弟媳妇也是另眼相待,否则杜裕月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危机感。   谁家牵扯到利益牵扯到权力,不是私心偏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偏偏陆家男人心性都坦荡磊落,他们一直偏爱陆九铮这个弟弟,这一点杜裕月和武梦洁这两个当媳妇的心里头最清楚不过,否则他们也不会私下达成了协议。   浑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正式进入陆家,其实已经树了两个潜在的敌人,陶沫将第二剂中药熬好之后,在罗副院长的配合之下给老爷子喂了下去。   喝完药之后,罗副院长这边依旧一直盯着床头的仪器显示屏,各项数据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药物刺激了老爷子的脑部细胞之后,陆老爷子的抽搐频率明显高了一些。   虽然老爷子还处于重度昏迷,接近脑死亡的状态,但是意识其实已经恢复了一些,有了明显的痛感,所以身体条件反射的抽搐才会更加的明显。   就这样从煎药到喝药,再到服药后的观察,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罗副院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陆家留在医院里的十几二十个小辈有些也都回去了,毕竟都留在医院里也没用,大家排了个班,每天派四个人到医院里来。   而陆大哥和陆九铮他们在确定了老爷子这边的安全之后,也都不得不暂时离开医院,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医院这边有陶沫在,他们也放心了。   “罗副院长,真的是非常感谢,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这是个持久战。”留下来的杜裕月温柔一笑的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代表了陆家,她是陆家孙子辈的长媳,代表陆家出面也合适。   罗副院长揉了揉眉心,老爷子现在情况苏日安凶险,但是也还算稳定,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来,罗副院长也的确有些撑不住了,不由顺着杜裕月的话开口道:“的确,老爷子闯过这一关,后续还需要长久的治疗,那我先回去睡一下,晚上我再过来。”   杜裕月送走了罗副院长之后,这才看向一旁的陶沫,美丽端庄的面容显得更为的温柔和善,“小婶,你也忙了一天一夜了,楼上有空房间,你先去休息,如果老爷子这边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去叫你,而且院方这边也派了两个专家一直守在这里,小婶你先去休息一下。”   在外行人看来,尤其是听到罗副院长的话之后,都认为陆老爷子的情况算是稳定了,可是内行看门道,陶沫心里头明白老爷子还是非常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出问题,这个时候,陶沫根本没办法离开。   “不用,我还需要给老爷子行针。”陶沫拒绝了杜裕月的提议,喝了一杯浓茶,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再次进入到了重症监护室,病房里两个医生随即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向病房里说话的陶沫三人,杜裕月表情有些的难看,不单单是因为陶沫不识好人心的拒绝了她的建议,更多的是因为她看出陶沫是铁了心的要在陆家人面前表现自己,显示自己的功劳,明明都一天一夜没有睡了,陶沫竟然还死撑着留在病房里照顾老爷子。   如此一来,杜裕月他们这些留下来的小辈被陶沫比的一无是处了,他们是留下来了,不过是在病房外瞎等着,而陶沫可是在病房里忙碌,到时候陶沫再来一个疲惫过度昏厥到众人面前的戏码,只怕整个陆家男人都会将陶沫当成了恩人一样的供着。   “谨泽,小婶这样不休息的连轴转,人能撑得住吗?”杜裕月满脸担心的开口,拉了拉杜谨泽的胳膊,忧心忡忡的看着病房里的陶沫。   陆家家风严明,陆老爷子一贯是棍棒式的军事化教育,因此陆家的小辈们都很出色,所以陆谨泽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许多,而且陆大哥他们这辈的人都正值中壮年,处于事业的巅峰时期,所以陆谨泽这些三辈们身上的担子更轻了。   陆谨泽根本没有想过要继承家主之位,在他看来自己父亲身体健壮,至少还能干上二十年,到时候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说不定家主的位置就往下一代传承了,自己倒是可以躲个轻松。   但是性子虽然有些的纨绔狂傲,但是陆谨泽还是很孝顺的,老爷子出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处于暴躁的状态,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又是对未知的敌人无比的仇恨。   不过因为陶沫的出手,将老爷子的身体稳定下来了,陆谨泽对陶沫这个小婶是无比的敬重,此时听到杜裕月的话,不由开口道:“只能让小婶辛苦一些了,院方这边根本拿不出治疗方案来。”   “是啊,小婶年纪这么小,没有想到医术竟如此了得。”杜裕月感慨的附和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谨泽,他根本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此时,病房里的陶沫根本不知道杜裕月那复杂的算计心思,此时她再次给陆老爷子把脉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针灸治疗,慢慢的将精神力渗透到老爷子的体内,修复着他重创的身体。   就这样,陶沫一直在监护忙碌着,半夜时分又煎了一副药给老爷子喂了下去,尔后就一直坐在床边观察着老爷子的状况。   病房外守夜的杜裕月和陆谨泽在疲惫里就这么靠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所以两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多了,天色大亮。   杜裕月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酸麻的身体,连忙向着病房门口看了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她发现陶沫竟然还在给老爷子行针,这让一直认为陶沫是在做戏,故意刷好感的杜裕月不由的一惊。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陶沫这才结束了最后一轮的行针,而此时,陆二带着两名连夜从外省赶过来的中医专家急忙的过来了。   “二叔。”陆谨泽和杜裕月连忙过来打招呼。   陆二点了点头,随后快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听到脚步声的陶沫不由开门走了出来,连续熬了两天两夜,陶沫的眼睛里都已经是红血丝,不过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二哥,你来了。”   “一会你就给我好好去休息,你这样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到时候老爷子没有痊愈,你倒是倒下了。”陆二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陶沫,这丫头实在拼命吗?   医院这边都是几班人轮流守着老爷子,她竟然一个人守了两天两夜,可是看着双眼通红的满是血丝的陶沫,陆二心里头更多的是动容和感激,也明白他们家小九为什么就认准了陶沫,这丫头心眼太实在了。   “我没事,头三天是抢救的黄金时间,我能撑得住。”陶沫不在意的开口,老爷子情况太危险,就算让陶沫去睡觉,她也睡不着,有精神力支撑着,陶沫虽然面色疲惫,其实还是能扛得住的。   “这两位是白老和何老,中医界的泰山北斗。”陆二见陶沫如此坚持,也没有说什么,转而介绍着身后连夜赶来京城的两位老专家。   陶沫将病历和老爷子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后,白老和何老的脸色显得愈加的凝重,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和院方联系上了,大致的了解了陆老爷子的情况,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实际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还要可怕。   此时进了病房,亲自给老爷子诊脉之后,白老和何老又看了看陶沫之前的几个药方,低声谈论了一番之后,最后满脸歉意的看向陆二,“老爷子的情况实在棘手而且危险,若是我们接手,只怕和军区医院这边的看法一样,已经下达脑死亡的认定书了,小陶大夫医术一绝,她继承了季老的九针法,可谓是起死回生,但凡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配合小陶大夫的治疗。”   陆二原本就知道陶沫具有精神力,所以陆家请了这两位老专家过来,并不是让他们接手治疗,而是为了让他们可以给陶沫帮忙,不让陶沫一个人这么辛劳下去,毕竟老爷子情况太凶险,即使能治愈,只怕也是个长期的过程,陶沫一个人肯定是扛不住的,身体也受不了。   所以此时听到两位老专家的话,陆二爷没有任何的失望,“两位客气了,那么就请两位配合陶沫的治疗。”   一连三天三夜,陶沫几乎是没有合眼,二十四小时的守在老爷子的病床前,不过有了白老和何老的帮忙,陶沫倒是轻松了一些,熬药的工作交给了最擅长药剂的白老,而日常观察这边则交给了何老。   三天的时间,整个楼层依旧被陆家高度戒严的,京城各方依旧密切的关注着老爷子的情况,不过从院方这边流出去的消息是,老爷子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医疗显示屏上的数据三天来没有任何的变化,而且这个说法也得到了罗副院长的肯定,所以外界认定了老爷子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陆家小辈这边也有些的人心浮动,毕竟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老爷子的情况一点变化都没有,而陶沫和院方的专家大夫还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在病房里忙碌,给人一种做无用功的错觉。   “梦洁,你说小婶的治疗到底有什么用?”杜裕月一开始以为陶沫医术一流,毕竟罗副院长他们都是敬佩万分,但是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杜裕月都有些的怀疑了,陶沫这个神医的名头是否属实。   武梦洁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陶沫,压低声音一笑道:“不管成功还是没有成功,陶沫都是我们陆家的大恩人,这个情我们都欠下了。”   陶沫三天来,只有陆九铮中间过来一次之后,陶沫靠在陆九铮的身上睡了两个小时,之后基本都没有睡,陆家事情太多,最闲的算是这些陆家媳妇了,不管是老爷子的儿媳妇,还是杜裕月这些孙媳妇,她们都是轮着来医院守着,不管心里头怎么想,面子上对陶沫都是赞口不绝。   所以无论陶沫到底能不能救回老爷子,至少她是陆家的恩人,日后在陆家占有一席之地,具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不是像杜裕月和武梦洁她们基本都听男人的。   在陆家这样有些封建的世家里,女人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倒不是说陆家男人看不起女人,而是他们都有些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喜欢的都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温柔贤淑、美丽端庄。   所以陆家这些媳妇基本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娶回来的,不管她们骨子里是什么性格,表现出来的都是陆家男人喜欢的类型,因此很多大事上,陆家媳妇都不会发表意见,坐实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   ☆、第289章 分别在即   同样身为陆家的媳妇,杜裕月和武梦洁这会看到陶沫被陆家上上下下的男人如此的敬重,心里头多少有些的嫉妒和不平。   论才能、论实力、论情商,她们丝毫不比陶沫差,可是她们不敢展露自己能干强势的一面,担心被自己男人所不喜。   毕竟当初她们表现出来的都是温柔贤淑的小女人姿态,现在性格变化太大,陆家男人虽然性格古板了一点,可都不傻,他们必定明白自己被妻子欺骗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小陶大夫,老爷子有自主呼吸了。”就在陶沫和陆二说话时,病房里的罗副院长惊喜的喊了起来。   原本院方已经认定为脑死亡的陆老爷子,现在竟然有了自主呼吸,这绝对是医疗界的奇迹。   陶沫也顾不得说话了,快步奔进了病房里,当手指搭上陆老爷子的手腕,察觉到那轻微的脉搏跳动,陶沫赤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喜悦之色。   “小陶大夫,接下来要如何治疗。”罗副院长连声开口。   这三天来老爷子虽然服了药,可是生命体征一般变化都没有,医疗显示屏上的数据也没有变化,再加上这三天的确累的够呛,罗副院长身体有些撑不住。   所以罗副院长每天留在病房里的时间也就少了很多,谁知道自己这么一疏忽,就错过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陶沫后期的药方和针灸,罗副院长都不是恨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陶沫到底是如何将脑死亡的陆老爷子从阎王殿给拉回来的,短短三天的时间,老爷子就恢复了自主呼吸,那么意识清醒,到最后的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罗副院长已经下定决心,之后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要守在病房里不走了,要亲眼见证陶沫将陆老爷子治愈的全过程,绝对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抢救的细节。   如同陶沫所说,前三天的确是最重要的黄金抢救时间,陆老爷子也算是一脚从鬼门关收回来了,陶沫依旧每天开方子熬药喂药,然后是针灸,再用精神力蕴养老爷子受重创的身体。   在接下来这连续两个星期的治疗里,陆老爷子的情况也在逐步好转,除了能自主呼吸之外,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对刺痛有了回应,而且就在昨天老爷子已经有了吞咽的能力。   只是身体的确是在恢复,但是陆老爷子依旧还处于昏迷状态,院方这边的脑电波检查也显示老爷子的脑电波依旧微弱,当初在手术台上院方就认定了脑死亡,并不是无凭无据,   陆家大宅。   老爷子被陈家暗杀紧急送往军区医院抢救,一眨眼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陆家嫡系的人都从全国各地赶回了京城,好在老爷子的情况在陶沫全力以赴的抢救之下在逐渐好转,陆家的动乱也被陆大哥他们压了下来。   此时,大宅的客厅里坐满了陆家嫡系的人,除了第四代上幼儿园的小娃娃之外,其他陆家嫡系的人都来了。   “这段时间的混乱和忙碌相信大家都清楚。”陆大哥这个家主率先开口,肃杀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掷地有声的声音接着响起。   “老爷子还处于昏迷中,大家心里头担心我都明白,不过老爷子的事情就交给陶沫负责,其他人各归其位,陈家狼子野心,董家虎视眈眈,华国局势危急,这个时候任何个人情绪都必须放下,必须以大局为重。”   陆老爷子突然出事,所有陆家二代和三代嫡系的人都放下了手里头的工作赶回了京城,但是就像陆大哥说的一样,大家都待在医院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如今形势如此危机,首要的就是渡过此次难关。   两个多小时的家庭会议结束之后,陆家众人也纷纷离开了陆家大宅,陆九铮的几个哥哥和唯一的姐姐陆修礼都特意过来和陶沫道了别。   他们心里头明白老爷子能救回来,完全是陶沫不眠不休守在病房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陆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了,可是这将近一个月的劳碌,陶沫整个人瘦了至少十斤。   原本被陆九铮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这会都没了,面容显得更加的清瘦,再加上骨架纤细,秋风一吹,看起来随时都能被飘走一般。   “陶沫,有什么事让医院大夫多帮忙,你注意休息。”陆二哥拍了拍陶沫的肩膀,随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陆九铮,“小九你也别担心,有我和大哥在,一定将陶沫养的白白胖胖的。”   “是啊,小九,目前还是以大局为重。”陆修礼笑着打趣着陆九铮这个弟弟,原本以为小九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当初老爷子可是急的跟什么似的,甚至一着急还放出话来,就算他们家小九喜欢的是个男人,那至少也有个伴,总不至于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陆修礼这个姐姐在商场上是女强人,但终究也有女人的细腻和柔软,陆九铮自小性子冷淡,陆修礼也担心这个弟弟会孤单一辈子,没有想到小九竟然自己找到了媳妇。   若是老爷子没出事,小九和陶沫年底都能回京城举行婚礼了,如今陈家的事情一出,陆修礼明白这婚事只怕要往后推延了。   “二哥,大姐,我会照顾自己的,大叔,不用担心我。”陶沫对着陆二哥和陆修礼笑了笑,随后看向身旁面容有些冷峻的陆九铮。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陶沫忙的日夜颠倒,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蕴养老爷子的身体,这才将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下来。   陶沫在医院里忙,陆九铮在外面忙,老爷子一出事,军方这边就有了大幅度的动荡,董家更是想要趁机吞并陆家的势力,陆九铮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以绝对的强势压下董家所有的小动作,稳定了军方的局面。   此时,看着面容清瘦,一双眼显得格外大的陶沫,陆九铮心疼的抚上陶沫的脸,好不容易局面暂时稳定下来,可是陆九铮却需要回到兆海省,毕竟13军那边还需要陆九铮来整顿,陈家那里也需要陆九铮坐镇。   “大叔,时间差不多了,走吧。”陶沫微微侧过头,脸颊更加贴近了陆九铮温暖的掌心,虽然舍不得,可是韦筱筱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完全从陶沫心里抹平、消失。   这段时间陶沫这样疯狂的忙碌,除了是为了救治陆老爷子之外,何尝不是借着忙碌来忘记韦筱筱,忘记那只要想起来就痛如刀割的意外。   秋日的阳光透过疏漏的树叶洒落下来,斑驳的光圈落在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上,一半阴影一半阳光,衬的陆九铮脸部的轮廓更加的分明、深刻,陶沫知道自己深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逃避。   她需要用时间来淡忘那个意外,或许自己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那么坚强,她的坚强只是给外人看的,只要一闲下来,陶沫就下意识的想到韦筱筱,那一刻,陶沫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和烦躁,所以陶沫也希望能和陆九铮暂时分开,至少等她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黑眸定定的看着陶沫,似乎看透了陶沫隐藏的内心,可是瞬间,陆九铮就收回了目光,长臂一伸将陶沫清瘦的身体用力的抱紧在怀抱里,不忍逼迫陶沫让她面对她不愿意面对的痛苦。   “大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陶沫抬起手用力的抱紧了陆九铮的腰,乖巧而温顺的靠在他的怀抱里,闭上眼,黑暗里,陶沫感觉眼角有些的酸涩。   低头,陆九铮的吻轻柔的落在了陶沫的头顶,如果可以,陆九铮多么希望这一切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他知道陶沫看起来坚韧,其实她的心比谁都要柔软,自己的背叛,让陶沫无比痛苦,可是她却要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   陆家其他人并不知道韦筱筱爬床的事,他们和自己的妻子道别,最多也就是多交待几句,说几句温柔体贴的话。   有孩子的让妻子多照顾一下孩子,多去医院看望老爷子,陆家男人性子古板而封建,即使有再多的感情,却也不会在嘴巴上表露出来。   此时看到如此感性的陆九铮,陆家几个男人都傻眼的愣住了,这个抱着陶沫不放,甚至还那么虔诚亲吻她头发的男人真是他们家的小九?那个自小就面瘫,整日里板着个脸,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陆小九?   “谈个恋爱就能性格大变?”陆二性子一贯有些的暴烈,此时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旁的小妹陆修礼,活了快五十年了,陆二从来不知道他们家小九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为什么感觉心里头酸酸的,有种自家宝贝被狼给叼走的感觉?   陆修礼也是第一次看到陆九铮和陶沫是这样相处的状态,两人之间似乎笼罩着一个无形的罩子,外人根本搀和不进去,陆修礼有些皱纹的美丽脸庞上露出豁达而欣慰的笑容,“不管如何,小九过的幸福就好。”   陆大哥兄弟几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以前是真的担心小九这辈子找不到媳妇了,就算被老爷子强压着找个媳妇结婚,可是夫妻之间没有感情,小九又是那样冷漠的性子,只怕即使结婚了也不会有幸福感。   好在小九遇到了陶沫,他们这些当哥哥当姐姐的,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更何况虽然和陶沫是第一次接触,但是陆家这些人都身居高位,眼睛利的狠,陶沫性子看似温和,其实坚韧果决,这样的姑娘正适合他们家小九。   站在人后,杜裕月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被陆九铮拥着的陶沫,即使陆谨泽的性子算是开朗的,不想陆大哥这些父辈们那么保守封建古板,但是陆谨泽性子里也有些的大男子主义,根本不会温柔款款的对待自己的妻子。   原本杜裕月就嫉妒陶沫被陆家男人们如此敬重,这会再看到陆九铮这个冰山如此温情款款的一面,身为女人哪有不比较的,尤其是陶沫不管是长相、是学识、是家世都比自己差远了,杜裕月心里头就更加不平衡了。   “这段时间你也多去医院,让贵婶多炖些滋补的汤给小婶补补。”陆谨泽自小就是在老爷子和陆大哥棍棒下教育长大的,性子有些世家子弟的狂傲,但是至多也就是些小毛病,不过是粗糙的养大的,所以陆谨泽自然就缺少了细腻和温柔。   “好,我知道了。”杜裕月笑着点了点头,长袖下的手猛地攥紧了几分,她嫁给陆谨泽六年了,孩子都四岁了。   六年来,陆谨泽除了工作和工作上的应酬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他的朋友还有陆谨滔这些堂弟在外面或是休闲放松或是谈论工作,偶尔赛马打打高尔夫,或是去爬山露营,家里头完全是交给杜裕月管的。   相夫教子!这是杜裕月当年吸引陆谨泽的女性特质,她学历高、为人聪慧,但是性情温柔,端庄贤淑,是陆谨泽最期待的妻子,可是性子压抑了这么多年,杜裕月总感觉自己要压不住了。   六年了,杜裕月看着第一次因为小事而叮嘱自己的陆谨泽,却没有想到他关心的竟然不是自己还仔仔这个儿子,而是陶沫这个小婶,让贵婶炖汤给陶沫补身体?   老爷子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了,陶沫是累,可是难道自己不累吗?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枯燥的守着,因为陆家嫡系的人都赶回来了,大大小小二三十人,自己要帮着婆婆处理好家事,还要应付外面那些世交朋友。   陆谨泽竟然没有关心自己一句,他是忙,杜裕月自然知道,这段时间陆家男人没有一个不忙的,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陆谨泽没有关心自己和仔仔,杜裕月并不怪他,更何况他就是这个性子,根本不会嘘寒问暖。   可是陆谨泽第一次这么细心这么温柔,对象却不是自己这个妻子,杜裕月压抑住眼底深处的嫉恨,陶沫说是小婶,其实不过才二十二岁,比谨泽小了整整十二岁,而且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谨泽有些大男子主义,陶沫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只怕更合了谨泽想要保护弱小的心理!   而此时陆谨滔也交待着武梦洁要多注意陶沫的身体,“你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武梦洁笑着点了点头,主动的握住陆谨滔的手,“你也要多注意身体,还有爸爸那边,你也提醒着,毕竟年纪大了,秋天天气冷,别病了。”   陆谨滔性子圆滑多了,此时笑着回握住武梦洁的手,他之所以也会特意交待,并不是杜裕月这个嫂子想的那么龌龊,而是因为陶沫的确是陆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是整个陆家的恩人。   陆家男人是非分明,陶沫这段时间的忙碌和辛劳,他们都看在眼里,军区医院这边都要下达脑死亡认定书了,是陶沫力挽狂澜、日夜守在医院里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给救回来的,这份恩情,陆家人都记在心里头。   而且陆九铮是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他们心里头最挂念的,因为说的多了,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小辈对这个小叔也很担心,也都知道陆九铮十六岁就离开陆家进入部队,这些年一直在军方最危险的战斗一线。   相对于陆家其他人的生活,陆九铮其实是最危险,也是付出最多的,再者陆九铮性子冷漠,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当侄子的多少有些的愧疚,年幼时他们不懂事,那个时候小叔性子冷,他们也懒得用热脸贴自家小叔的冷屁股,所以也就很少和陆九铮一起玩耍。   如今长大了,回头想想,如果当年他们能懂事一点,对小叔好一点,说不定小叔的性子不会这么冷淡,因此,对于陆九铮,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小辈也是极其的维护。   但是陆九铮辈分高,性情又冷淡,他们即使有心挽回什么,也没办法付诸实践,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份感情转移到了陶沫这个小婶身上。   “大叔,走吧。”陶沫松开手,微微一笑,目送着陆九铮笔挺的身影大步离开,直到汽车消失在视线里。   而陆家其他人也都纷纷上车离开了,原本热闹的陆家大宅顿时冷清下来,杜裕月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此时脚步上前,“小婶,进屋坐一会吧,外面风冷,你若是生病了,小叔只怕走的也不安心。”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陶沫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的别扭,对上杜裕月关心的面容,陶沫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头依旧有些的不自在,或许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陆家家风严明,绝对不存在什么内斗宅斗的。   武梦洁不动声色的跟在陶沫和杜裕月后面进了屋子,和杜裕月当了好几年的妯娌,她有什么想法,武梦洁也能猜到七分,只是此刻,武梦洁不由摇摇头,希望大嫂不要做傻事,不过她真的要做什么,只要不会对陆家造成太大的伤害,武梦洁也不会提前阻拦的。   毕竟陆家家风再严明,其实也是存在竞争的,就算谨滔不会和谨泽堂哥争抢什么,但是身为外姓妻子的武梦洁却做不到如此的无私,毕竟是人都有私心的,武梦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得失,但是她得为自己和谨滔的孩子多考虑,这辈子谨滔和谨泽这个堂哥很亲,和亲兄弟一般。   但是到了下一辈,武梦洁也不敢肯定仔仔就会和自己日后的孩子也像是亲兄弟,血缘关系割舍不断,但是人心隔肚皮,有的时候,武梦洁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但是她比杜裕月心性豁达开朗,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会犯错。   这边陶沫也算是难得能休息一下,医院那边有罗副院长照看着,只要有任何问题,随时都会打陶沫的电话,再加上刚刚送走了陆九铮,陶沫情绪也有些的低落,此时去医院也不合适。   这边陶沫三人刚坐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喝茶,佣人已经快步走过来对着杜裕月禀告了,“少夫人,程小姐过来了。”   “程澄来了?快让她进来。”杜裕月连忙开口,看得出对这个程澄很是喜欢,只是说完话之后,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陶沫。   杜裕月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陶沫精神力强,再加上上辈子又是跟在最上面那一位的,所以对视线特别敏感,此刻,陶沫终于肯定杜裕月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奇怪,甚至带了一些恶意,只是陶沫怎么都想不透她为什么会仇视自己?   ☆、第290章 封家兄弟   “大表嫂,二表嫂。”从大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有些的瘦,看起来怯生生的,低声喊了杜裕月和武梦洁之后,就乖巧的站在一旁,目光有些疑惑的瞄了一眼陶沫,估计是诧异怎么会有一个生面孔出现在陆家大宅。   杜裕月对外一直都是端庄贤淑的当家主母的姿态,所以此时温柔一笑,素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拍着程澄的肩膀,亲切温柔,半点高傲的架子都没有,柔声开口:“程澄,这是小婶,你第一次见。”   小婶?程澄错愕一愣,这才想起来陆老爷子有个老来子,不过程澄在京城已经三年多了,她一次都没有见过陆九铮,所以此时才这么诧异。   怯生生的目光带着一种纯净和质朴,程澄快速的瞄了一眼陶沫,随后又低下头,懦懦的喊了一声:“小婶。”   “小婶,程澄这丫头性子太胆小。”武梦洁叹息一声,无奈的瞅着小兔子一般胆怯不安的程澄,虽然她母亲也只是陆家的旁系,但是只要和陆家挂上钩了,在京城这地界,谁不给陆家人几分颜面。   可是程澄这性子和三年前来京城时一样,一副怯弱不安的模样,声音大一点都能将她吓的一抖,武梦洁原本性子就爽朗,为此她没少花心思想要将程澄的性子扳过来。   可惜江上易改本性难移,到如今,程澄今年九月都上大学了,还是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胆小模样。   “大表嫂,爷爷怎么样了?”程澄和杜裕月最熟悉,此时拉了拉她的胳膊,满脸担心的低声询问。   陆家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太乱了,所有人都忙的脚不着地,程澄在学校里原本不知道陆老爷子出事了,还是上个星期一个世家的学姐找到了她,程澄这才知道了,连忙请了假就回来了。   可是陆家人都太忙了,程澄也只是陆家旁系的亲戚,所以她根本见不到陆家的人,直到今天到了大宅这边,佣人这才有机会告诉杜裕月程澄的到来。   看着真心担心老爷子的程澄,杜裕月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别担心,爷爷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过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一会你和就我们一起去医院吧,等看过之后就回学校去。”   程澄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很感激陆家人,虽然她只见过陆老爷子一面,但是那个看起来很是威严的老人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鄙视和不屑。   即使知道她的出生是如此的不光彩,却还是让大表嫂安排了她的衣食住行,让她进了京城最好的高中,每个月还给她五千零花钱,让她遇到什么事不要怕直接找大表嫂,所以得知老爷子出事之后,程澄这才如此的担心,   杜裕月带着因为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吃午饭程澄先去用餐了,武梦洁这才向着陶沫解释道:“程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母亲是吉川旁支的人,当年和丈夫闹了矛盾,独自出去旅游了,谁知道在山里出了意外被程澄的父亲给强暴了。”   程澄的出生是她母亲一生的污点,原本只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任性妄为的跑了出去,一个漂亮的不谙世事的少妇,独自在大山里徒步旅行有多危险,程澄的母亲当时根本不知道,出事之后,她又害怕又不安,根本不敢回家,精神一度出现了问题。   直到后来被家里找到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还因此得了抑郁症,程澄母亲被养了三个多月,精神才好了一点,家庭医生这才发现她怀孕了,孩子都快五个月了。   这一下,家里头炸锅了,程澄母亲精神不好,抑郁症治疗了三个多月才好了一点,而且被强暴的噩梦也被程澄的母亲下意识的遗忘了,所以家里人也不敢说起这个,只能将这个强奸犯狠狠教训一顿送到监狱了。   因为程澄母亲的身体实在太弱了,孩子又五个月了,堕胎太危险,最后只能将孩子生了下来,好在她也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再加上心理医生的催眠,一切倒也顺利。   程澄一出生身体就弱,毕竟程澄母亲当初为了治疗抑郁症吃了不少药,再加上她的身份实在不堪,不过陆家人倒也不会迁怒一个孩子,可是从感情上也是厌恶程澄的存在,所以找了个保姆,租了个房子,就这样将襁褓里的程澄送了出去。   程澄母亲的抑郁症也逐渐好转,家里人也都守口如瓶,就当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可是相安无事十多年之后,程澄从保姆口中偷偷打听到了自己母亲的住址。   对程澄而言,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保姆阿姨,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小时候程澄也会哭闹着,可惜保姆只是一个劲的叹息,什么都不会说,渐渐的,程澄的性子越来越怯弱,越来越担心孤僻。   等到了初中,十多岁之后,程澄唯一一次大胆就是偷偷的去找了母亲,想要问她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和妈妈,为什么她没有?   那就是一个灾难!程澄母亲那被尘封的记忆血淋淋的被撕开了,那一夜,那寒冷的大山,她被撕毁的衣服,那个畜生一样的男人……   程澄的母亲当场就精神崩溃了,直到在医院,被程澄母亲的大女儿打了一巴掌,说出了所有的事实之后,程澄傻了一样的回到了她住了十多年的房子里,泪水无声的流淌着。   她从来不知道事实是如此的丑陋而不堪,她是一个被强暴的产物,身上流淌着强奸犯的血液,程澄无法责怪陆家人,因为他们不但没有将她丢到孤儿院去,而是派了保姆将她照顾养大,还给她上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程澄母亲精神崩溃之后,吉川陆家最后决定将程澄送去京城,毕竟她也是无辜的,但是留在吉川实在不行了,最后程澄就这样到了京城。   “估计是因为从小被保姆养大的,后来知道身世之后,程澄性子就更加自卑了,怎么都改不过来。”武梦洁算是彻底放弃改变程澄的想法了,好在她一个小姑娘生活很规律,也不会到什么危险的场合去。   吉川陆家的人看到程澄有些的膈应、有些厌恶,只能远远的将她送走。但是对京城陆家嫡系而言,程澄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父亲的犯罪和程澄无关,所以杜裕月和武梦洁对程澄都挺好,而且程澄学习也刻苦,从不会给陆家惹麻烦。   “嗯,左右有陆家护着,也不会让她被旁人欺负去了。”陶沫点了点头,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程澄那怯生生的眼神,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改过来了,不过只要陆家不倒,相信也没有人会那么不长眼的故意招惹程澄。   武梦洁笑了笑,余光扫过身侧的陶沫,自从知道陶沫的身份之后,武梦洁也和杜裕月这个嫂子说起过,程澄身世很不堪,但至少是平平安安的长大,吉川陆家找的保姆也很尽责的照顾程澄。   可是相比之下,陶沫的生活那才叫可悲,母亲三岁时离家出走,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奶奶刻薄,大伯母泼辣贪婪,陶沫的整个童年就是一出悲惨的电视剧,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陶家那些极品家人当成童工,随意的打骂羞辱。   最开始陶沫的性子也如同程澄一样,显得自卑又怯弱,逆来顺受,可是等陶沫上了大学之后,她的性格渐渐就变了,尤其是和陆九铮相识之后,陶沫展露出了完全相反的一面:强势、果决、精于算计、六亲不认!   武梦洁如今想来,陶沫以前只怕是故意伪装的胆小自卑,让陶家人放松警惕,等到了大学之后,陶沫完全可以独立了,不怕被陶家那些人钳制了,所以才暴露了本性。   能让小叔那样的冰山化为一弯春水,陶沫这个小婶绝对不容小觑,也难怪大嫂会如此忌惮,想到这里,武梦洁不由笑了起来,杜裕月未雨绸缪的想法她能明白。   像陶沫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女人,最为迷恋权势和财富,再加上陶沫要医术有医术,要城府有城府,又将小叔牢牢的掌控着,大嫂担心陶沫想要越过大堂哥成为下一任的陆家家主。   即使小叔一开始没这个心思,但是架不住陶沫这个小婶有野心,到时候枕边风一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目前而言,陆家情势危急,武梦洁即使有一点私心,她也不会傻到对陶沫出手做什么,只希望大嫂不要昏了头,做了不无法挽回的错事。   “说起来小婶虽然到京城不久,不过我听说她和封二少关系很好。”餐桌边,杜裕月状似无意的开口,看着程澄一愣之后,猛地变红的脸,就知道她一直暗恋着封惟尧。   若她真的是陆家嫡系的千金,和封家联姻嫁给封二少倒是可能,可是程澄那样不堪的出生,封家就算再开通,也不会让封惟尧娶这样的姑娘为妻。   听到封惟尧的名字,程澄目光有些的躲闪,带着几分暗恋的羞涩,之所以会认识封惟尧也是一个意外,当初高三的一个同学过生日,程澄这群女孩子纷纷去庆贺。   估计高三压力太大,小姑娘们玩的疯了,最后竟然跑去了酒吧,程澄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同学都去,她性子一贯软绵,没有主见,也就被拉着一起去了。   偏偏就出了意外,这群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酒吧里一个二世祖和他的狐朋狗友给看上了,动手动脚,将程澄这些小姑娘给吓的花容失色,酒吧老板出面阻止,还被打了,当时那个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原本这种小酒吧,封惟尧是不会过来的,不过刚好也是给一个朋友庆生,对方不是世家子弟,只是道上的一个朋友,也就来了这个酒吧。   英雄救美的戏码虽然老套,但是对被救的程澄而言,封惟尧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般,就那么出现了,打退了喝了酒闹事的二世祖和那些混混,将程澄从那二世祖的咸猪手里给救走了。   打斗的混乱里封惟尧的手因为救程澄被划了一刀,是程澄送他去的医院,之后一个多星期,程澄每天都在公寓里煮了汤亲自送到医院。   封惟尧虽然纨绔,但是心性不坏,再加上知道程澄也算是半个陆家人,救人也是本能,程澄一脸自责又愧疚的样子,让性子有些豪爽的封惟尧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程澄这种话说重一点都能害怕的颤抖的小姑娘,最后只好妥协了,让程澄照顾了自己一个星期,之后赶忙就出院了。   就这样短暂的接触,程澄的心里就多了一个人,她也算是半个陆家人,所以学校里一些世家子弟也和程澄交好,要打听封惟尧的事情也容易,听得多了,想得多了,就越来越放不下。   想到封惟尧,想到大表嫂说的小婶虽然才大三,可是老爷子是小婶从死神手里头救回来的,程澄眼神里就多了一抹晦暗和隐忍的难受。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封二少,封二少身边出现的也都是世家千金,可是当爱上一个人之后,她的心、她的感情就不再属于自己,不管如何压抑情感,如何告诫自己高攀不上,可是程澄依旧会很难受很痛苦。   去医院的途中,程澄依旧低着头,武梦洁都习惯了她这怯弱的模样,也没有多想,陆老爷子住的这层楼,里里外外都是陆家派过来的大兵防守着。   “少夫人!”为首的是一个少校,此时对着下车的杜裕月敬了个礼,随后大步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不同于对杜裕月例行公事的尊敬,对于陶沫,王少校是打心底的敬重,烫伤膏的利益陶沫是无私的上交给了国家,这事是陆家和乔部长经手处理的,这巨大的利润陆家分到的这一块,一分为二的处理。   其中一半陆家用来改善军队的装备,而另一半则是用于因伤退伍的这些士兵的补助,这件事是陆老爷子亲自处理的,功劳直接放到了陶沫身上,所以王少校这些铁打的汉子对陶沫才会如此的敬重。   尤其是这一次陆老爷子重伤昏迷,是陶沫不眠不休,在医院里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陆家这些大兵对陶沫更为感激和尊敬。   “王上校,你检查吧,这是程澄,也算是陆家的人。”陶沫微笑的点了点头,让王少校这边的人例行公事的对几人进行搜身检查。   杜裕月站在一旁,面容依旧柔和而亲切,可是心底却有几分恼火和嫉妒,事关老爷子的安全,医院这边的戒备肯定森严,会搜身检查杜裕月并不反感。   可是让她嫉妒的是陆大哥当初亲自给王少校这些大兵下了命令,医院这边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一切交给陶沫全权负责,陶沫对王少校等人有直接的指挥权。   明明自己才是陆家第三代的孙媳妇,是日后陆家的当家主母,可是父亲却将指挥权交给了陶沫,这让杜裕月心里头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她也不傻,这些大兵对自己只是面子情,可是对陶沫那才是下级上上司的尊重和敬畏。   罗副院长一直都守在医院里,看到陶沫过来之后,立刻迎了过去,将老爷子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医疗组这边的几个医生刚好也过来了,几人在病房里一边给老爷子检查,一边低声讨论着后续治疗。   若不是杜裕月提到了封惟尧,程澄只会将陶沫当成小婶,不会多注意,可是此时,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向着陶沫看了过去。   看着院方的专家教授,对陶沫的态度很是尊敬,陶沫说了什么,罗副院长等人纷纷附和点头,明显是被陶沫的医术所折服了,这让程澄心里无比的羡慕,明明小婶就比自己大两岁,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小婶这样,或许封二少也会多看自己几眼。   或许是心有所想,走廊这边的电梯叮了一声,程澄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见几个身影正大步走了过来,眼瞳猛地紧缩,封二少!   杜裕月和武梦洁也连忙起身,封惟墨代表的就是封家,封家两兄弟都来医院看望老爷子,代表的就是封家的态度,目前这种情形之下,封家这样做,就说明封家是站在陆家这边的。   “不要打扰了陶沫和罗副院长他们。”封惟墨优雅一笑,阻止了陆谨泽的开口,视线看向被几个专家教授围在中间的陶沫。   最开始从封惟尧这个弟弟口中得知陶沫这个人的存在之后,封惟墨以为那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可是真正见面之后,封惟墨发现自己错了,陶沫的眼睛很干净很透亮,这绝对是一个心性纯净的姑娘。   可是随着之后的接触,封惟墨才真正明白在安静和乖巧背后的陶沫行事果决,带着杀伐的狠戾,医术精湛,身手更是不凡,陶沫的特殊让封惟墨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此时,看着面色严肃,眼神专注的陶沫,那白皙的面容上丝毫不见一丝稚嫩之色,更多的是一种身为医者的强大自信,耀眼的让人转不开视线。   “多亏了小婶。”陆谨滔感慨的开口,老爷子能救回来的,真的是小婶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的守在病房里的结果。   “陶沫医术是极好的。”一旁封惟尧接了一句,目光有些痴恋的看着病房里的陶沫,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当看到陶沫时,心却依旧砰砰的加快着跳动,那么迫切的想要和她说话,想要看她笑容嫣然的模样。   听着自家蠢弟弟那么得意的语调,一贯君子端方的封惟墨差一点维系不住脸上优雅的表情,陶沫若是拖泥带水,脚踏两只船的人,封家还能责怪陶沫诱惑了封惟尧,可是陶沫早就明确的表明了态度,自家这个蠢弟弟却一脚踏进去,到现在都拔不出来。   陆谨泽性子要狂傲一些,粗犷一些,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倒是一旁的陆谨滔眼神微微一变,回头一看封惟尧那掩饰不了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   说起来陆谨泽是陆家三代的长孙,可是他反而和封惟尧这个纨绔玩的更好,陆谨滔性子圆滑,所以和封惟墨这个老狐狸走的更近,此时看到封惟尧这模样,陆谨滔不由看了一眼封惟墨,挑了挑眉梢,你也不管管?   要是其他人,陆谨滔也懒得在意,可是陶沫那是什么身份?整个陆家的恩人,更是小叔的媳妇,一想到陆九铮那冷漠的没有人气的肃杀眼神,陆谨滔不由同情的看着封惟尧,这个蠢孩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能管早就管了,可惜道理自家蠢弟弟都明白,他是管不住的心,封惟墨也没办法了,而且就冲着陆九铮那强势冷硬的性子,封惟墨也不认为自家弟弟有什么胜算,所以管不了也就不浪费力气,等两人结婚了,小尧总会走出来的。   这边陶沫结束了和罗副院长他们的讨论,一抬头就看到病房外的封家兄弟两人,不由扬唇一笑的走了出来,“封大少。”   和封惟尧也算是老朋友了,陶沫倒没有那么客套的招呼,只是对他笑了笑,算是招呼了。   若是在其他人看来,陶沫这样很失礼,可是在封惟尧看来这是陶沫不将自己当成外人,俊朗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喜悦的笑容。   刚刚已经够蠢了,现在陶沫一出现,封惟尧那笑容就更蠢了,封惟墨和陆谨滔不由对望一眼,同时摇摇头,得,这蠢孩子是没救了。   ☆、第291章 二少抢人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封惟尧皱着眉头看着笑容依旧,却瘦了许多的陶沫。   陶沫整个人看起来只余下一把骨头了,因为太瘦,脸颊凹陷下去了,衬的一双眼似乎更大了,莹润清澈里含着笑意,让封惟尧在心悸的同时又无比的心疼。   “这段时间有些累,之后养养肉就回来了。”陶沫笑着回了一句,不仅仅是因为日夜不合眼的守在病房里,更主要的是因为每天都需要耗费精神力滋养老爷子重创的身体。   再加上心里头挂着事,所以不知觉就瘦了十多斤,原本也不过九十斤左右,现在就八十来斤,或许她潜意识里也是是用疯狂的忙碌来压制韦筱筱爬床所带来的痛苦。   “陶小姐多注意身体。”封惟墨关切一笑,不动声色的一巴掌拍在了封惟尧的后背上。   这个蠢弟弟,陶沫瘦是因为要救陆老爷子,小尧那一脸心疼又迁怒的表情,让陆家人怎么看?难道就为了让陶沫保重身体就不去救老爷子了吗?   “小婶这段时间的确很辛苦。”陆谨滔也笑着附和了一句,倒也不会计较封惟尧的无礼,左右这是小叔的情敌。   不过想到陶沫和陆九铮之间那种旁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陆谨滔同情的瞅了一眼好友的蠢弟弟,初恋注定是要失败、是要痛苦的,虽然一年见不到一两面,可是自家小叔那强大而可怕的杀伤力,陆谨滔都要退避三舍,封惟尧对小婶的这段感情注定了会夭折。   真的只是因为救老爷子吗?想到之前龙武从兆海省传回来的消息,封惟尧张了张嘴,可是终究还是将到口的询问压了下来,只是更加心疼陶沫,对陆九铮也有了一份迁怒。   陶沫笑容一滞,敏锐的发现封惟尧欲言又止的担心表情,韦筱筱的事情是被封锁了,唯一知情的外人只有姚文峰几人,那给封惟尧通风报信的必定是龙武。   从封惟尧出现开始,程澄就感觉心跳的飞快,似乎要从胸口飞出一般,呼吸都被屏住了,一瞬间,程澄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真空里一般,眼里、心里只有封惟尧一个。   “惟墨,小尧。”杜裕月和武梦洁也过来和封惟墨打着招呼,日后封家就是由封惟墨继承,不管从哪一方面都要和封惟墨交好。   “程澄也过来了。”陆谨滔看了一眼低着头,怯生生的程澄,对这个表妹,陆谨滔自然没有嫌弃她的身份,否则武梦洁也不会想着扳正她胆小自卑的性子。   但是陆谨滔对程澄的关心也仅限于她身体里有着吉川陆家的血液,再多的感情也就没有了,而陆谨泽对胆小怯弱的程澄更像是陌生人一般,实在是不喜她的性格,此时看到程澄,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大表哥、二表哥,封先生、封二少。”低着头,努力压抑过于紧张的情绪,程澄细声细语的开口喊人,余光有些贪婪的扫过封惟尧那英俊帅气的脸庞,随后又紧张不安的低下头来。   不要说封惟尧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陶沫身上,就算陶沫不在这里,对于程澄,封惟尧也没有记忆,毕竟以前在京城,封惟尧也是个有名的纨绔,没少和龙武这些世家子弟打架闹事。   所以一年到头来,封惟尧接触过的人太多太多,除非是记忆特别深刻的,封惟尧基本不会有记忆,所以此时程澄那一声封二少,封惟尧根本没有在意。   此时封惟尧的心思还是在龙武说的韦筱筱爬床的事,越想越担心,封惟尧心疼的看着清瘦的陶沫,若是陆九铮在这里,封惟尧恨不能狠狠将他揍一顿。   见封惟尧就这么无视了自己,程澄的心咯噔一下就冷了,虽然知道封二少不会记得自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优点的女孩子,但是暗恋封惟尧一年多了,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可是现实却如此的残酷,封二少根本不记得自己,那一扫而过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而冷淡,程澄脸上那一点羞涩和紧张被满脸的苍白和痛苦所代替。   明明都有着不堪的身世和家境,为什么小婶却可以如此平静坦然的和封二少他们交谈,那清瘦却染着几分笑意的脸上丝毫不见一点自卑之色。   这一切更让程澄羡慕,她内心深处也渴望可以和这些世家子弟如同老朋友一般调侃说笑,可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程澄永远无法做到像陶沫这样的坦然。   即使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同学因为陆家的关系,对程澄也很好,可是内心敏感的程澄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因为陆家的名头而已。   他们谈论的话题自己永远都插不上话,他们的兴趣爱好,自己一样都不会,关键是世家子弟之间那种气场,对程澄这样的人而言永远都是高不可攀、格格不入,根本不是你想融入就能融入进去的。   可是看着或是微笑或是说话的陶沫,程澄敏锐的发现陶沫身上丝毫不见一点自卑之色,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阿谀谄媚,也没有故作清高的装模作样,陶沫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偏偏像是一个最优秀的世家名媛一般,周身流露出的气息平和、坦然、随性。   杜裕月看着压抑着痛苦的程澄,心里头有着几分不忍,可是对程澄的这一点感情终究被她内心深处的私欲所湮灭。   就在程澄胡思乱想之际,病房里的罗副院长满脸急切的冲了出来,对着陶沫喊道:“陶大夫,老爷子体温突然升高了。”   “什么?”陶沫脸上表情一变,随即快步的回了病房。   经过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抢救,虽然老爷子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可是他的情况都在好转,各项生命体征也都在稳步恢复,谁曾想刚刚突然就高烧起来了。   昏迷的老爷子面色显得很是痛苦,高烧来的很突然,体温升的很快,而床头显示屏上的各项数据也同时在急剧下降。   “体温还在上升。”   “不好,心跳越来越弱了。”   “血压也在减弱,必须立刻将降温。”   老爷子情况突然恶化,院方这边待命的医疗组医生也在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所有人对病情恶化的老爷子进行紧急抢救,可是体温根本拿不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沫远远不断的将精神力借着银针输送到陆老爷子的体内,可是即使如此,老爷子的情况还在急剧恶化,脉搏几乎弱到察觉不到,如果没有陶沫的精神力支撑着,陆老爷子只怕已经不行了。   “陶大夫,该怎么办?体温根本降不下来,再这样烧下去,正常人都能被烧死,老爷子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高热。”已经忙碌了五个多小时,罗副院长此时喉咙都哑了,可是整个医疗组用尽了办法,依旧没办法将陆老爷子的体温降下来。   罗副院长和医疗组的专家都明白,继续这样烧下去,原本还没有痊愈的内脏器官说不定也会因此恶化,最关键是老爷子原本就头部重创,有了脑死亡的症状,这样继续高烧下去,谁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而此时,病房外的走廊里,陆大哥和陆二爷紧急赶到了医院,他们也没有想到中午才将陆家这些人送走了,下午老爷子的病情就恶化了。   “父亲,刚刚罗副院长出来了一趟,爷爷的情况很危险。”陆谨泽沉声开口,这个性子一贯狂傲的陆家三代第一人,此时眼中带着担忧和可以感知的烦躁,若是可能,陆谨泽都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老爷子的命,可是偏偏他只能站在病房外什么都做不了。   “要相信陶沫。”陆大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个儿子虽然性子不够沉稳,性子也有些的狂,但是本性却是好的。   陆大哥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危机,陆家这些小辈都会成长起来,他们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还不够成熟理智,但是日后,陆大哥相信他可以放心的将陆家交给这些小辈了,他们会带领陆家走的更远。   关于陶沫拥有精神力的事情,陆家知道的也就是陆大哥这辈人,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小辈都不清楚,毕竟他们知道太多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目前的陈家是陆家这些京城首屈一指的世家都无法抗衡的,更不是这些小辈可以对抗的,所以陆谨泽他们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陆老爷子病情突然恶化,封惟墨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离开,封惟尧担心陶沫自然就更不可能离开了,程澄虽然也担心病房里的老爷子,但是更多的精力却是停留在封惟尧身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病房里,陶沫面色有些才沉重,她设想过的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按照陶沫之前的治疗方案,陆老爷子虽然会恢复的很慢,但是最多半年的时间就会意识清醒。   等人从昏迷里清醒之后,身体也会逐渐恢复,到时候结合药膳和针灸,还有陶沫的精神力,老爷子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身体状况,但是只要不劳累不伤神,和以前基本没什么不同。   可是最坏的情况就是陆老爷子体内所有的病症突然爆发,如果老爷子能挺过今天这一次的凶险,那么恢复痊愈的时间将会大大的缩短。   这就好比原本敌我双方处于僵持的状态,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但是只要按照陶沫的治疗,己方实力不断的壮大,最后会慢慢吞并敌军。   可是现在敌军突然发动了全面大反扑,虽然这样缩短了战斗的时间,但是稍微不慎,最终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可是陶沫已经没有选择了。   “罗副院长,我开药方,你亲自去抓药。”陶沫收回精神力大步走向了一旁的桌子,拿起纸笔快速的写下了两个药方,“先喝第一副药,再喝第二副药。”   罗副院长和其他专家原本以为陶沫想到了给老爷子降温的办法,可是当看到药方之后,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罗副院长更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陶大夫,这个药方是不是开错了?不是要给老爷子降体温吗?”   老爷子突然高热,物理降温不行,药物降温也不行,这样凶险的情况下,罗副院长以为陶沫会有什么妙方,可是谁知道陶沫开的方子不但不是降体温的,反而是药性相反的。   药方上的中药材都是治疗寒症的热性药物,这一副药如果喝下去了,老爷子的体温估计还要上升好几度。   “按照我的方子抓药煎药!”陶沫此时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什么,再次回到了病床前,释放出精神力,一点一点的稳固老爷子的五脏六腑。   手几乎有些的颤抖,但是罗副院长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陶沫的好时机,老爷子这凶险的情况,完全是陶沫陶沫的针灸吊着命的,这会他也不敢擅自干扰到陶沫救人,只能拿着两个药方快步出了病房。   走廊里的陆家众人一看到罗副院长出来了,都担心的围了过去,陆大哥率先开口:“老爷子的情况如何?”   “陆部长,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陶大夫开了两个方子,可是这方子我完全看不懂,老爷子要降温,陶大夫的方子却是治疗寒症,提高体温的热性药方。”罗副院长对此感觉自己白活了一把年纪,行医一辈子,竟然连个药方都看不懂了。   跟着罗副院长一起出来的几个专家也是同样灰败的脸色,如果不是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治疗,他们都知道陶沫的医术绝对名副其实,否则今天看到这个药方,他们绝对会骂一句:草菅人命!一定认为是哪个要人命的庸医开了这个方子。   陆大哥他们毕竟都是门外行,罗副院长刚刚也是急昏头了,此时冷静了一点之后,快速的解释了一下陶沫药方里的这些药材,又结合陆老爷子的情况说了一下,简答的来说就是陆老爷子需要降温,可是陶沫偏偏要给老爷子升温。   最后的决定还是需要陆家人来下,罗副院长和几个专家再次盯着两张药方仔细的看,可是这些药材他们都认识,但是放到一起来用,放到陆老爷子身上来用,他们是一点都看不明白,陶沫这药方到底是根据什么开的。   杜裕月和武梦洁也有些的胆战心惊,陶沫医术好,她们都承认,但是这药方用的也实在太诡异了,这要是药方有问题,老爷子的生命只怕就危险了。   “按照陶沫的方子开药煎药。”陆大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下了命令。   罗副院长和几个专家对望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给老爷子降温,而且陶沫是主治医生,既然陆部长也开口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该进病房的进病房,该去抓药的去抓药。   程澄不由紧张的看着下达命令的陆大哥,明明这药方如此不合理,为什么还要按照药方来抓药,如果老爷子出了什么问题?   药煎的很快,温凉之后用鼻管喂了下去,老爷子服用不到半个小时,体温骤然之下再次飙升起来,让一旁的罗副院长等人吓得手都有些的颤抖。   可是陶沫却有条不紊的继续行针,银针所到之处,精神力立刻进入到了老爷子的体内,药物如同大补之物一般,让老爷子体内所有的热症和病症瞬间爆发起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陶沫用的就是背水一战的法子,病症全面爆发,老爷子体内的抗体也在瞬间被激活了一般,开始疯狂的和病症做起斗争来,只要挺过这一次,老爷子之后的情况就会逐步好转,甚至脱离危险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病房里,陶沫的手速越来越快,一根一根的银针遍布在老爷子的身体上,乍一看,密密麻麻的银针,让人心里头直发憷。   从天亮到天黑,直到窗户外晨光初现,守了一整夜的罗副院长等人忽然眼睛一亮,惊喜万分的开口:“体温降下来了。”   在清晨五点半,老爷子反复上升下降的体温终于稳定的下降了,而且不单单体温降低下来,各项生命体征也开始稳定下来。   到了早晨九点钟,罗副院长惊喜的发现经过这一天一夜的凶险之后,老爷子的各项数据不但稳定了,而且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这完全是在痊愈的节奏。   连续施针了一整夜,高精准的释放精神力,陶沫此刻脸色一片苍白,头痛欲裂,不过看到老爷子的情况在好转,陶沫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来了,经过这一次的凶险,老爷子算是真正安全了。   “陶大夫,你没事吧?”看到起身的陶沫身体一晃,罗副院长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陶沫,这一整夜的急救,罗副院长他们基本就是个旁观者,根本帮不到什么忙,最多就是帮忙喂喂药,观察记录各种数据,都是陶沫一个人在行针治疗。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陶沫嘴唇有些的干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耗费了太多心神,此时陶沫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拔针了,“罗副院长,一会可以请白老帮忙拔针吗?之后就劳烦罗副院长你多注意老爷子的情况了。”   “我知道,陶大夫,你先去休息。”罗副院长连忙点头应下,陶沫连续不断的工作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医院就算有大型的手术,即使要进行十多个小时,那也是整个手术组团体合作,对陆老爷子进行急救却是陶沫一个人在做,这其中的辛劳罗副院长比谁都清楚,陶沫能撑了这么久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极限了。   这边陶沫又不放心的交待了几句,这才脚步虚浮的向着门外走了去,对上陆大哥等人紧张不安的表情,陶沫笑了笑开口:“没事,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之后会慢慢恢复……”   话音刚落下,陶沫只感觉一阵黑暗突然席卷而来,眼前一黑的同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离的最近的陆谨泽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一旁的封惟尧却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抱住昏厥的陶沫,看着她疲惫的脸和眼瞎一圈浓郁的灰黑色,更是无比的心疼。   “这?”一贯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陆大哥第一次傻眼的愣住了,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封惟尧抱着陶沫大步的离开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们家小九的媳妇竟然被一个外人给抱走了。   走廊外的众人都在担心病房里的陆老爷子,所以当听到陶沫说老爷子脱离危险期了,大家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心神一松,再加上熬了一整夜,自然反应就慢了,所以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封惟尧已经抱着陶沫进了电梯不见了。   同样等了一夜没有走的封惟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陆谨滔嘴角抽了抽,最终决定保持沉默,这事他是管不了的,反正还有老爹和大伯在,左右轮不到自己来管。   “他把小九媳妇抱走干什么?”性子暴烈的陆二呆呆的重复了一句,实在是陶沫和陆九铮之间的感情太好,所以陆二根本没有多想。   “小尧估计是太担心陶沫了,一时冲动了些。”封惟尧不见了,封惟墨这个当哥哥的只能苦巴巴的解释着,这话听起来怎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要担心也是陆家人担心,也只有陆家人有资格担心。   陆大哥和陆二对望一眼,他们儿子都三十多岁了,虽然过了情情爱爱的年纪,但是此时也都明白过来了,两人第一次生出一股子的无力感,这都什么事啊!   若是让小九知道他媳妇在他大哥和二哥的眼皮子底下被封家的臭小子给抱走了,估计小九不发飙,他们这当哥哥的都没脸去说这话,好在医院一直在戒严,封家这个臭小子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封惟尧虽然很想将陶沫就这样带走,带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他们两在一起,可是冲动归冲动,不说陶沫根本不愿意,而且陆老爷子还在病房里昏迷着,封惟尧也不可能真的将陶沫给带走。   所以下了楼之后,封惟尧直接找了个医生将陶沫送到了病房里,等陆大哥一行人急匆匆的赶过来时,医生刚好结束了给陶沫的检查,“没什么大碍,疲劳过度,好好睡一觉就好,不行再打个点滴,补充一些营养液就可以了。”   封惟尧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弯下腰替昏睡的陶沫将被子盖好,看着她瘦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愈加的心疼和不舍,为了陆家,她都要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可是陆九铮竟然和韦筱筱……   “小尧,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唯恐封惟尧一时冲动就这么吻了昏睡的陶沫,封惟墨快步上前,一把将自家熊孩子拉到了一旁,抱歉的看了一眼陆家众人,“陆叔,陆二叔,我先带小尧回去了,我父亲也一直等着我们。”   “嗯,你先回去吧,让你父亲不要担心。”陆大哥点了点头,对封惟墨这个小辈还很是看重,毕竟年轻一辈里,他和陆谨滔算是最出色的两个,至于封惟尧冲动之下抱走陶沫的事,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了忘记。   “我不走。”可惜封惟尧却固执的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昏睡的陶沫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感情,让封惟墨眼角直抽,恨不能一拳头揍死这个蠢弟弟。   陆大哥倒是依旧风度翩翩的很冷静,可是陆二却不干了,老脸一黑,冷声道:“封家小子,陶沫是我们陆家的人,有我们照顾就行了,你留在这里不合适!”   这臭小子分明是司马昭之心,小九临走的时候,自己可是拍了胸膛保证一定会照顾好陶沫这个弟媳,现在多个小九的情敌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若不是因为封惟尧年纪太小,陆二这个暴脾气估计一拳头直接就挥过去了。   陶沫在病房里急救了一整夜,封惟尧就在外面等了一整夜,此时看着瘦骨嶙峋的陶沫,封惟尧情绪压抑不住的爆发出来,“你们照顾?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让她疲劳过度的昏迷?陆九铮算什么东西?他是怎么照顾陶沫的?韦筱……”   终究还有几分理智,韦筱筱的名字被封惟尧给压了回来,只是看向陆家人的目光里却充满了怀疑和迁怒的火气,陆九铮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陶沫嘴上不说,可是封惟尧知道她一定在心里头苦着,所以她才这样不眠不休的守在老爷子的病房里,直到将自己给累倒了,这个傻丫头。   ☆、第292章 杜家心思   饶是陆大哥一贯性子冷静,此时也被封惟尧那话给气的够呛,封家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打算趁着小九不在这里来挖墙脚吗?   看着封惟尧那毫不掩饰的感情,陆二更是直接黑了脸,他们家小九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好不容易找到媳妇了,这要是被人撬墙角了,他们这当哥哥的也没脸去见小九了。   “小尧,道歉!”封惟墨赶在陆家人发火之前厉声斥责起来,他一贯给人君子端方的优雅,俊美的脸上任何时候都带着浅笑,可是此时封惟墨却是板着脸,眼神极其严厉的看向封惟尧。   “我……”梗着脖子,封惟尧原本想说自己没有说错,陆九铮根本没有照顾好陶沫,可是对上自家大哥那严厉的有些骇人的眼神,封惟尧低下了头,却依旧不愿意开口道歉。   “陆叔,陆二叔,小尧年纪轻不懂事,我替他道歉。”看着自己蠢弟弟这倔模样,封惟墨不由的头痛起来,“父亲还在等着我们,我这就带小尧回去了。”   “爸,我送送惟墨。”陆谨滔也连忙开口,得到首肯之后,立刻迈步跟着走了出去。   封惟尧虽然很想留下来,可是一来不敢违背封惟墨的话,二来封惟尧虽然纨绔了一点,混了一点,但是冲动的指责了陆家人之后,也算冷静下来了,知道自己留下来不合适,所以也只能跟着封惟墨一起离开了病房。   一直到了楼下,陆谨滔笑着拍了拍封惟墨的肩膀,不在意的开口道:“回去吧,小尧只是年轻气盛,大伯和我爸他们不会计较的。”   “改日一定亲自上门道歉。”封惟墨点了点头,知道陆家人的性格豁达,不会因为封惟尧一时的无礼而记恨,这才和陆谨滔道别一声之后上了车离开了医院。   汽车后座上,封惟墨沉默的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片刻之后,看着坐在身侧依旧脸色有些阴沉的弟弟,封惟墨叹息一声,一脸肯定的询问:“陆九铮做了什么对不起陶沫的事,让你这个外人都来打抱不平了。”   封惟尧猛地抬起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大哥,不过却依旧嘴硬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臭小子,你还想瞒着我?”封惟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抬手用力的揉了揉封惟尧的头,“我原本以为陶沫会这么清瘦是因为要救陆老爷子,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岔了,陶沫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行事却稳重的很。”   封惟墨一开始的确没有多想,估计任何一个人看到陶沫突然瘦了这么多,都以为她是因为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里导致的。   可是现在封惟墨算是想明白了,陶沫比谁都清楚陆老爷子的安危都系在她一个人身上,自己要是倒下去了,老爷子也就危险了,所以即使再辛劳,陶沫也会注意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这样不眠不休的劳累将自己给累晕过去。   所以陶沫必定是在逃避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所以宁可用忙碌来麻痹自己,能让陶沫都无法面对而只能逃避的肯定是和陆九铮之间的感情问题。   再加上小尧那满是迁怒的责备,封惟墨明白肯定是陆九铮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伤害到了陶沫,否则他家这个蠢弟弟不会傻到在陆家人面前给陶沫抱打不平。   知道自己大哥多智近妖,封惟尧烦躁的抹了一把脸,有气无力的哀求,“大哥,你别问了,这是陶沫的私事我不能说。”   “知道是人家的私事,你还管的那么宽?”封惟墨简直要被自家这个没脑子的蠢弟弟给气乐了,可是看着封惟尧脸上那烦躁和压抑的苦痛,想到他注定会夭折的感情,又有些的不忍。   “小尧,这些年我和爸都惯着你,任你随心所欲的生活,原本以为有我护着你,这辈子你可以自由随性,可是京城的局势目前很危急,小尧,你也该长大了。”想到狼子野心的陈家,想到虎视眈眈的董家,还有那未知的强大到可怕的隐世界,封惟墨明白陆家都不敌,更不说只是在政界占有一席之地,并没有实际兵权的封家。   看着封惟尧那还显得有几分稚气的眼神,封惟墨叹息一声继续道:“今天你为了陶沫抱打不平,可是小尧你想过没有,陶沫注定了要和陆九铮在一起,你只是一个外人,还是有其他心思的外人,你这样责备质问陆家的人,他们会怎么想?   看着封惟尧沉思的脸,封惟墨再次犀利的剖析:“尤其是他们会怎么看待陶沫?是不是认为陶沫水性杨花,明明已经是陆家的准儿媳妇了,却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   想到陆家三代结婚的几个人,封惟墨打交道最多的算是陆谨滔和武梦洁了,即使心情爽朗的武梦洁也有一些小心思,她没有,她的娘家武家也会有,陆家三代子嗣多,媳妇也多,牵扯到的关系也就复杂起来了。   “小尧,陆家男人虽然团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陆家还有那么多异姓的媳妇,她们会怎么想陶沫?会不会散播什么谣言来伤害陶沫?”说到这里,封惟墨拍了拍自家蠢弟弟的肩膀,有些事只能小尧自己去想清楚想明白,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有时候却会适得其反,会害了陶沫。   封惟尧顺风顺水的过了二十多年的纨绔生活,比起龙武那些没下限的,封惟尧也算是洁身自好的纨绔了,所以这些年不管是封父还是封惟墨这个大哥对他都是散养着,那些勾心斗角、谋划算计,封惟尧知道一些,但是一贯有些不屑,也懒得去动心眼。   可是此时听到封惟墨的话,封惟尧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一时气愤,不但帮不到陶沫,甚至还可能将她至于难堪的境地。   尤其是从自家大哥口中透露出的一些陈家和董家的隐秘消息,太多太多的情绪涌上心头,封惟尧一时之间烦躁的皱起眉头,只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没用,关键时刻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小尧,不要急,慢慢来就好。”看着自家蠢弟弟那焦躁的表情,封惟墨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因为情势太过于危机,封惟墨也不愿意如此逼迫封惟尧,可是日后的封家需要他们两兄弟一起才能抗起来。   相对于封惟尧那些气话,陆大哥和陆二自然不会放在心里,他们一直都在京城,对京城这些小辈多少有些了解,封惟尧只是年轻气盛而已,心性倒是不坏的,封家的家教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自然知道封惟尧会如此失态,不过是因为陶沫突然昏厥了,毕竟来京城之前陶沫可是健健康康的,这会人还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活生生的被累的昏厥,封惟尧又对陶沫存了心思,所以年轻人一时气愤不平,陆大哥倒也理解。   可是相对于豁达的陆大哥等人,杜裕月这些当媳妇的心思就晦暗多了,第一反应就如同封惟墨猜测的一样,认为陶沫私生活不检点,明明已经和自家小叔定下来了,却还在外面勾三搭四,让封家二少念念不忘。   “封二少一直洁身自好,没有想到竟然喜欢小婶。”杜裕月恍然大悟的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抱歉的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程澄,叹息一声道:“程澄,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封二少虽然纨绔,却是个死心眼,为了小婶他都敢和爸爸二叔他们呛声,你也将心收收吧,否则受伤的只怕还是你自己。”   “大表嫂,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封二少,我也从没有这样奢望过。”贝齿咬着红唇,程澄满脸苦涩的开口,虽然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可是内心深处却痛的在滴血。   “唉,你和封二少都是苦命的人,偏偏爱上不该爱的人。”杜裕月再次叹了一声,她虽然有心想要打压陶沫,可是却是束手无策,尤其是在老爷子还昏迷的情况之下,杜裕月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她也明白,一旦老爷子清醒过来了,那么陶沫在陆家的地位更是无人可以撼动,她不单单有陆九铮的爱护,更有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敬重,一旦陶沫起了心思想要替陆九铮谋夺家主之位,只怕没有人会反对。   尤其是想到陆谨泽对家主之位那无所谓的态度,杜裕月更是恼火的厉害,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枕边风都不敢吹一点,陆谨泽虽然性子狂傲了一些,对小事、细节并不在意,也很信任杜裕月。   但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杜裕月可以说自己很了解陆谨泽这个丈夫,他不拘小节,但是对陆家却是很忠心,又敬重陆九铮这个小叔,自己一旦露了一点口风出来,只怕谨泽不但不会去争家主之位,反而会责怪自己,严重了说不定会和自己离婚,这样的压力下,杜裕月不管有什么心思也只能藏在肚子里。   “程澄,我送你出去吧,毕竟你还要上学,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杜裕月也是熬了一夜没有睡,这会也没心思在程澄这里挑拨什么,毕竟她也清楚,就算挑拨成功了,就程澄这怯弱自卑的性子,她又能做什么?   陶沫还在病房里,陆老爷子脱离危险之后,陆大哥和陆二也都离开了医院,陆谨泽和陆谨滔两兄弟倒是留了下来守着,防止出了什么意外。   “谨泽,我送程澄回去,顺便去看看仔仔,他一直吵着要回来。”语调温柔,杜裕月在陆谨泽面前一直都是温柔贤淑的妻子,家里的事情管的井井有条,丝毫不需要陆谨泽多费心。   “嗯,你也回去休息一下,顺便让贵婶熬些参汤晚上带过来。”陆谨泽丝毫没有察觉到杜裕月压抑在眼底的情绪变化。   目送着杜裕月和程澄离开之后,武梦洁和陆谨滔对望一眼,有些事他们心里头明白,但是却无法说出来,毕竟这也是堂哥夫妻两的事,而且到目前为止,大嫂也没有任何行动,他们说出来也没意义。   “大哥,你昨晚也一夜没睡,你先去睡,到了晚上再来替我和梦洁。”陆谨滔笑着开口,“爷爷情况很稳定,而且小婶也说了爷爷脱离危险期了,你安心去睡一会。”   陆谨泽站起身来,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那行,我去睡一下,一会过来替你们。”   走廊外的椅子上,武梦洁依靠在陆谨滔的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道:“谨滔,你说大嫂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杜家一直不安生,现在局势动乱,大嫂这些年明着暗着都防备着我们,小叔和小婶带来的威胁性更大,希望大嫂不要走错路。”陆谨滔温柔的揽着武梦洁的肩膀,说私心,谁都有。   至于陆家日后的继承人是谁,陆谨滔还真的不在意,不管是大哥陆谨泽继承也好,还是小叔也好,甚至是他自己,他都不在意,毕竟他们都姓陆,都是为了带领陆家发展的更好。   但是陆谨滔心思细腻,他知道武梦洁心里头也是有些想法的,包括武梦洁的背后的武家肯定也是如此,如果自己继承了陆家,那么日后他们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代的家主,而这个孩子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武家的,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孩子,日后对武家肯定看重多了。   可是如果是大哥继承了家主之位,陆谨滔这里其实没什么变化,但是对武家就截然不同了,大哥就算要帮也是帮杜家,而不会想到去帮自己弟媳的娘家武家。   可是陆谨滔知道武梦洁虽然有一些私心,但是她的原则一直都在,她只是在不损害陆家利益的前提之下去帮武家,这一点陆谨滔很能接受,可是大嫂似乎越走越偏了。   想到自从老爷子出事之后,杜裕月越来越浮躁的心思,武梦洁皱了皱眉头,忽然直起身体正色的看向陆谨滔,“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谨滔,要不你抽出一些人盯着大嫂和杜家,现在陆家经不起任何的波澜。”   俊朗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陆谨滔宠溺的掐了掐武梦洁板起来的严肃脸蛋,“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事还是大伯同意的。”   武梦洁眼神微微一变,随后低下头,心里头突然有些的庆幸,庆幸自己一直很理智,陆家人的团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紧密,这样没有根据的怀疑,谨滔竟然愿意告诉大伯,完全不担心大伯会多想,毕竟谨滔怀疑的是大伯的儿媳妇,大哥的妻子,仔仔的妈妈。   陆家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团结!陆大哥更是政坛上的老狐狸,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杜裕月这个儿媳那点心思,陆大哥自然都清楚。   只是以前的陆家不需要多介入,毕竟杜裕月再有小心思她也不敢实施,但是目前老爷子昏迷不醒,外面敌人虎视眈眈,这样的情况下,陆大哥自然谨慎多了。   陆谨滔有了怀疑之后,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很坦荡的告诉了陆大哥,毕竟杜家的家风实在让人不敢苟同,这是典型的可以同富贵,却绝对无法同患难的家族。   以前陆家地位巩固,杜家自然只会巴结着陆家,现在董家虎视眈眈的在一旁,谁知道杜家会不会投靠陆家,或者有其他小动作小算计,尤其是杜裕月一直心思浮动,所以也难怪陆家会派人监视杜裕月和杜家。   而此时,让司机将程澄送去大学旁的公寓之后,杜裕月直接上了杜家来接自己的车,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到了杜家的豪华别墅前。   “呦,小月回来了,快进来坐,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妈的好女儿,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啊。”杜母一脸的心疼,拉着杜裕月的手就不放开,一面责备的嘀咕,“陆家那么多佣人,怎么偏偏折腾你们这些当孙媳妇的,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好了,小月回来了你少唠叨几句,将厨房里煲的汤端出来给小月补补。”杜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妻子,随后满脸笑意的看着杜裕月,“小月,老爷子出事了,你这个当孙媳妇的尽孝道是应该的,陆家人看在眼里也要承你这个情分。”   “是啊,外面谁不说我家妹子是陆家的当家主母,美丽温柔、端庄贤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给陆家添了重孙子。”杜裕月的大哥杜海哈哈一笑的奉承着。   杜裕月心思重,再加上陆家的厨师那可是御厨的手艺,自然看不上自家厨师煮的汤,随意的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爸,你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确定佣人都离开了客厅,杜父这才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小月,我怎么听说陆家小九回来了,而且他的媳妇陶沫正是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听说就是陶沫将老爷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陆老爷子出事之后,虽然陆家将消息压了下来,但是京城这些世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原本以为老爷子这一次是挺不过去了,谁知道陶沫这个儿媳妇横空出世,愣是将老爷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陶沫和陆九铮的名字几乎成了这段时间京城的话题,销声匿迹了二三十年的陆家小九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老一辈的这才想起当年那个陆家的幺子。   更有说陶沫和陆九铮就是陆家的福星,烫伤膏是陶沫发明无偿交给陆家的,秦老首长当初在潭江市发病,也是陶沫接下手术将人救回来的。   据说乔部长也极其看重陶沫,乔部长的女儿要收陶沫当干女儿,那陶沫也是称呼乔部长一声干爷爷了。   而且陶沫和封家二少交好,任老夫人当初在戈壁缅怀早逝的任五爷,差一点出了事,也是意外碰到陶沫才得救的,所以陶沫虽然在众人眼里没有身份家世,可是她的关系网倒是庞大的吓人。   如今陶沫是陆家的儿媳妇,那这些关系也成了陆家的人脉了,牢牢的将京城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和陆家连到了一起,再加上这一次陶沫救治陆老爷子有功,所以外面也就传的风言风语的,更有人说陆家日后要将家主之位传给陆九铮。   这一次杜家就急了,他们好不容易养了一个宝贝女儿,而且杜裕月还成功的嫁给了陆谨泽,成了陆家第三代的长媳,杜家冲着就是这个家主之位来的。   只要陆谨泽成了家主,日后这个位置还不是要传给仔仔,那陆家和杜家就真正的成了一家了,杜家这些年在京城发展的迅速,何尝不是借着陆家的光,借着杜裕月这个女儿的光。   可是现在突然谣传家主之位要换人了,杜家上上下下都急疯了,偏偏陆家对杜家人一般,他们到医院去了好多趟,甚至都没有看到昏迷的老爷子一眼,就被陆家人打发走了,这让杜家人更加的急切惶恐起来。   “爸,外面那都是谣传,你不要相信,老爷子还昏迷不醒,陆家怎么可能有心思说什么家主之位。”杜裕月有些烦躁的开口。   可是杜裕月心里头明白,外面只是谣传而已,但是陆家对陆九铮的看重她是知道的,不但老爷子这个父亲疼爱陆九铮,陆大哥这些当哥哥和姐姐的也将陆九铮这个幺弟当成儿子来疼爱,他的地位甚至超过了陆谨泽陆谨滔这些人。   再加上陶沫的出现,杜裕月几乎夜不能寐,虽然小叔看起来无心家主之位,但是陶沫这个小婶,杜裕月看不透,虽然小婶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但是杜裕月明白如果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能套牢陆家小九?   能让陆家上上下下的男人都如此喜爱敬重?所以在杜裕月看来陶沫的一切都是在伪装,目的就是家主之位!   “小月啊,前些天我身体不舒服,若筠来给我看了看。”杜父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都是拎起来的。   毕竟他们一直都是陆家的姻亲,但是从褚若筠那话里话外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又让杜父心里头的野心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的燃烧起来,若是成功了,杜家说不定就能吞并陆家,日后,杜家人还需点头哈腰的看陆家的眼色呢?   “若筠来了?爸,外面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打听到了什么吗?”杜裕月此时也认真起来,她和褚若筠也算是闺蜜,只是明面上看起来关系一般,私底下关系倒是极好的。   杜裕月在陆谨泽面前一直都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好母亲,从来不过问陆家在外面的事情,也不会干涉陆谨泽的任何事,但是这都是伪装而已,杜裕月的野心一直都是不小的。   可是杜裕月也想知道一些消息,杜家虽然在京城的势力也不错,但是杜家名声不好,即使杜裕月嫁到了陆家,杜家在那些一等世家眼里依旧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那些人根本不买杜家的账。   所以杜裕月想要打探一些消息,杜家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要避着陆谨泽,防止自己的真面目会暴露,所以褚若筠的出现和交好就解了杜裕月的燃眉之急,褚家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中药世家,再加上褚若筠和姚文峰是恋人关系,所以褚若筠要打探什么消息很容易,而这些消息也就由褚若筠告诉给了杜裕月。   这段时间,老爷子昏迷不醒,陆家虽然有些乱,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杜裕月敏锐的发现陆家有些不太正常,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老爷子的昏迷,但是身为陆家媳妇根本不可能询问陆家男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问了,杜裕月知道陆谨泽也不会说。   而且杜裕月感觉陆谨泽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杜裕月有些不安,只好拜托杜父联络褚若筠,想要打探打探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否则杜裕月心里头没个底。   ☆、第293章 嫉妒不甘   “小月,若筠说陆老爷子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陆家碰到了最大的强敌:海省的陈家,陈家低调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因为陈家没有实力,而是因为陈家一直在储备力量,而这一次陈家要崛起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陆家这个绊脚石。”   杜父慢慢的说着从筠这边打探到的机密消息,虽然语调放的很轻缓,可是杜父的眼睛里却压抑着疯狂的野心和欲望,若是杜家能取而代之陆家,那么日后杜家可就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再也不需要仰人鼻息了。   杜裕月虽然也有私心,但是她嫁到陆家也六七年了,对陆家也有一些了解,陆家迄今为止已经是上百年的世家了,根基牢固,一个名不经传的兆海省陈家说要击垮陆家,若是放在以前杜裕月根本不会相信。   可是这一次陆老爷子被人暗算了,陆家动荡,最让杜裕月感觉到诧异的是陆家竟然没有打算报复暗算老爷子的凶手,这让杜裕月一直感觉到不对劲,否则她也不会拜托杜父从褚若筠这里打探消息。   “爸,这事事关重大,我们若是踏错一步,那将万劫不复。”杜裕月沉思的开口,陆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杜裕月不认为会立刻倒下去。   但是杜家若是有什么算计陆家的心思,一旦被陆家察觉,而陆家又没有如同预期的倒台,那等待杜家的必定将万丈深渊,这个险,杜裕月不敢轻易去触碰。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抑住内心深处狂热的野心和欲望,杜父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我自然明白,不过据我打听到一些消息,董家和陈家早些年就是合作的关系,而且若筠也证实了这一点,最关键是陈家这一次竟然暗算陆老爷子,陆家竟然没有任何报复的举动,这说明陆家是不敌陈家的。”   只凭着褚若筠的一番话,杜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因为他有意向投靠陈家这边,所以打探消息也就容易了很多。   杜父发现京城很多世家竟然都已经投靠了陈家,除了董家和陈家是平等合作的关系外,其他一些家族,基本都是陈家的附庸,以陈家马首是瞻。   想到老爷子出事这段时间,陆家男人的一些异常举动,杜裕月心里头明白空穴不来风,这个陈家只怕真的很棘手,而且杜裕月知道老爷子出事的当天就察觉到了危险,当时还从军方这边调了人手过来。   可是最终老爷子还是出事了,这说明陈家的力量强大到可以突破陆家的戒备和防守,甚至能重伤到老爷子,兆海省陈家只怕真的是陆家的强敌。   “小月,其实陈家已经让董家这边递话过来了,只要我们可以帮着陈家,陆家即使不倒台,但是势力肯定会大不如前,而我们杜家就可以趁机吞并接手陆家的势力,董家不会和我们争的。”   杜裕月的大哥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恨不能立刻就投靠了陈家将陆家弄垮,这样一来,他再也不用活在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人的阴影下了,明明自己是陆谨泽的大舅哥,可是自己找到他的交通部,想要夹带一些私货都不行。   这让夸下海口的杜海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京城这些子弟都知道了,虽然杜裕月嫁给了陆谨泽,但是陆谨泽根本不将杜海当成大舅哥,直接就驳了他的面子。   若是身份相当的朋友这样不给杜海面子,他必定会大发雷霆,即使不能将对方怎么样,至少要将态度表露出来,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对方是陆谨泽,杜海被打了左脸,还要点头哈腰的将右脸继续凑上去,谁让那是陆家人,杜海只能委曲求全,这个怨恨一直压在杜海的心里头,现在有机会让他翻身,杜海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有了陆家,他陆谨泽猖狂个屁!   “是啊,小月,你看你在陆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可是陆家根本不看重你。”杜母也紧接着开口,一脸的气愤不平,“当时老爷子出事了,我们全家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可是门口那些当兵的就是不让我们进去,我们都说了我们是陆家的亲家,是小月你的父母,可是那些当兵的怎么说,他们只听从陶大夫的命令,没有陶大夫的首肯,谁也不能进入医院半步。”   听到这话,杜裕月的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她最不满的就是陆大哥竟然将权力给了猜到陆家没有几天的陶沫,这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这个儿媳妇,根本就是打自己的脸。   诚然杜裕月也知道陶沫救治老爷子有功,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陶沫接手老爷子的治疗,杜裕月没有二话,但是整个医院的安保却也交到了陶沫手里,这算什么意思?   “是啊,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当时外面都下着小雨,我们都是什么身份,结果还是被这些当兵的都拦在外面了,和那些普通家族的小人物一样进不去。”杜海彻底阴沉了脸,气愤不平的道:“小月你不知道的,当时那不长眼的人还怀疑我们冒充陆家的姻亲,说什么如果真是陆家嫡子长孙的岳父岳母,怎么可能被拦住,这年头什么骗子都有。”   其实当天杜家来人的时候,陶沫正在病房里给老爷子施针,因为陆大哥下了命令,别说杜裕月亲自出面,就是在场的陆谨泽亲自下去说情了,可惜把守的大兵依旧严格的执行军令,除非是陶沫首肯了,否则任何都不准进入医院,陆谨泽开口也不行。   就这样,杜家人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陶沫结束了针灸从病房出来之后,放了话,门口的大兵这才放行,当时陆谨泽只是和杜家人道了个歉。   但是杜裕月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感觉不管是外面那些大兵,还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对,有这么憋屈的长媳吗?自己的脸面和尊严都被陶沫给踩到了脚底下。   见杜裕月表情也不对了,杜父和杜海对望一眼,两人的心算是安定了一点,他们也明白,陈家和董家之所以会选择杜家合作,不过是因为杜裕月是陆家的长媳,有她在陆家打探消息才更容易,否则董家和陈家肯定不会选择名不经传的杜家,这也是他们杜家翻身的机会。   气愤归气愤,但是杜裕月也不会如此冲动,沉思了一番之后,杜裕月抬起头看向一脸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父母和大哥,只感觉心里头好受了很多。   她在陆家这些年,虽然不至于做牛做马,但是能做的她都做了,相夫教子,操持家事,可是到最后陆家宁可相信陶沫,却不相信自己这个媳妇,杜裕月也寒了心,这个世界上真正割舍不断的只有血缘亲情。   否则为什么陆家男人的事情,自己这个长媳一点都不知道,她还需要从若筠那里打探消息?以前每一次陆家有什么机密的事,武梦洁知道,自己却不知道,这总是让杜裕月无比的难堪。   她知道杜谨泽性子不像陆谨滔那样细腻,大男子主义的杜谨泽很少会将陆家的事或者外面的事告知自己,他一直认为女人只要当好妻子、当好母亲的角色就可以了,外面的事情有男人就行了。   杜裕月压抑了好几年,不过她也告诫自己武梦洁之所以知道这些消息,都是从陆谨滔这里知道的,这并不代表武梦洁在陆家的地位比自己高,自己才是陆家第三代的长媳,日后陆家的当家主母!   但是陶沫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杜裕月过去所有的坚持,她发现有什么事,陆家人会告知陶沫,会征取陶沫意见,彻底将她纳入到了陆家的权力核心,否则就不会将医院那些大兵的指挥权交给陶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之后,杜裕月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冷静,这些年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也在瞬间爆发出来,杜裕月感觉如此的不公平,她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成为陆家的当家主母,日后自己的孩子能成为陆家的继承人。   可是陶沫和陆九铮的出现,将杜裕月所有的期盼都残忍的打碎了,既然陆家靠不住了,杜裕月自然只能从自己的娘家杜家寻求帮助。   “爸,大哥,不管如何,这件事太重大了,目前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爸,你和大哥继续在外面打探消息,尤其是关于兆海省陈家确切资料,我也会在陆家多留心,这事绝对急不来。”杜裕月缓缓开口,猛地攥紧恶劣手,因为力气太大,指甲在柔嫩的掌心里摁住一个一个的血痕来,可是疼痛让杜裕月更加的清醒。   一旦陆家倒台了,或者势力被瓜分了,而杜家起来了,那么着急就不需要和以前一样在陆家伏低做小,当一个贤妻良母,什么意见都不敢提,越想杜裕月心里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着,但是她也知道急不得,除非万无一失,否则杜家绝对不能有任何有损陆家的举动。   从杜家离开之后,杜裕月足足冷静了一个多小时,才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压抑到了内心最深处,让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这才回到了陆家大宅,将贵婶熬好的人参汤放到了车子再次回到了医院。   “怎么去了那么久?小婶都醒了一个多小时了。”看到拎着食盒的杜裕月,陆谨泽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将食盒给我吧。”   杜裕月将食盒递了过去,随后又解释了一句,“仔仔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我,有些粘人,所以就迟了。”   “下一次如果没时间就让司机直接将汤送过来。”陆谨泽拎着食盒大步向着陶沫的病房走了过去,他最敬重的就是陆九铮这个小叔,因此爱屋及乌的极其敬重陶沫这个小婶,尤其是陶沫是因为救治老爷子而昏厥过去,所以陆谨泽心里头对陶沫的敬意更是重了三分。   原本诊治的医生也说了,陶沫身体需要好好补补,所以陆谨泽就等着贵婶的人参汤,结果陶沫都醒了,杜裕月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而此时陆谨滔却低声和陆谨泽说了几句交心的话,让他多注意一下杜家。   陆谨泽虽然性子狂傲了一些,但是他不傻,杜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陆谨泽都明白,不过一直有陆家压着,杜家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但是此时此刻,陆谨滔这个堂弟突然说出这话来,这就说明杜家肯定起了什么心思,而杜裕月此时却回了杜家,而且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也难怪陆谨泽心里头不痛快。   但是他也知道妻子是妻子,杜家是杜家,不管杜家如何作妖,只要杜裕月的心是向着自己的,陆谨泽对她的感情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正因为这样烦躁的情绪侵扰下,陆谨泽说话的语气难免冲了一些,毕竟他也知道杜家是杜裕月的娘家,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如果杜家作死,陆谨泽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但是他却担心杜裕月心里头接受不了。   可惜跟在陆谨泽身后的杜裕月完全没有体会到陆谨泽烦躁之下那股担忧,她原本心里头就压着对陆家人的怨恨,此时看到陆谨泽这样责备自己,那股负面情绪就更加旺盛了。   “小婶,病历等一下看,医生说了你要多休息。”看着陶沫靠在床头翻看着老爷子的病例,陆谨泽快速开口将食盒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是贵婶炖的人参汤,你多喝一点。”   站在病房里,看着陆谨泽如此体贴又温柔的给陶沫拿勺子拿碗然后倒汤,杜裕月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同床共枕了六七年的男人,对自己这个妻子,对仔仔这个儿子,谨泽都不曾这样细心体贴过。   可是对陶沫这个才接触不久的小婶,谨泽竟然如此的殷勤,责备自己来迟了,亲自拿着汤进病房,杜裕月心里头苦涩的厉害,在难堪之后,更多的却是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恼火,看向陶沫的视线更像是淬了毒一般。   头依旧痛的厉害,陶沫身体还很虚,可是她不愿意停下来休息,一闲下来,陶沫就忍不住的想到韦筱筱,想到陈素纹,想到那个未曾谋面却冷血无情的父亲唐玄澜,所以陶沫只能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老爷子那边让罗副院长多留。”陶沫笑着致谢着,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将人参汤喝了下去,看着面容有些紧绷的陆谨泽,不由笑道:“你别听你小叔的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离开之前,陆九铮知道陶沫心里头压着韦筱筱的事,而且老爷子的情况如此危险,陆九铮担心陶沫照顾不好自己,偏偏他必须得回到兆海省。   而且陆大哥这些兄长也都忙的脚不着地,陆九铮和陆家小一辈的这些媳妇也都不熟悉,所以最后就将照顾陶沫的事情郑重的交给了陆谨泽这个侄子,他知道陆谨泽看起来性子狂傲,不拘小节,其实一旦他答应下来了,势必会做到最好。   “我答应了小叔。”陆谨泽一脸正色的回了一句,不管有多晚,小叔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小婶的情况,一想到陶沫之前累的昏厥过去了,陆谨泽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九铮。   杜裕月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就因为答应了小叔?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年在婚礼上,他不也是答应了爸妈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是陆谨泽他做到了吗?   “当年那场绑架,你小叔告诉你没有?那并不算是真正的绑架?”陶沫明白陆九铮为什么会最信任陆谨泽这个侄子,这也是源于当年那一场“绑架案”。   绑架?杜裕月一愣,猛地抬起头,她根本不知道陆谨泽小时候被绑架过,明明自己才是谨泽的妻子,才是陆家的长媳,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而陶沫才到陆家多久,竟然什么都清楚明白!   ☆、第294章 为情所伤   陶沫口中所为的绑架案,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绑架案,论起来可以说是陆家对第三代孩子的一个考验,当然,陆九铮因为辈分高,但是年龄甚至比陆谨泽还要小两岁,所以也纳入到了这个考核范畴里。   陆家真正的势力一直都在军方,虽然陆大哥和陆二从的政界,但是陆家的根基还是在军方,当年陆九铮八岁,陆谨泽这个陆家三代的第一人最大十岁,陆谨滔和陆九铮这个小叔同年也是八岁,还有其他几个六七岁的小娃娃。   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驻防军曾经担任了三年的团长,老爷子脾气火爆,年轻的时候更是如此,在边防的那三年,但凡大一点的贩毒集团和其他走私集团甭指望从老爷子这里蒙混过关。   老爷子行事果决而无情,当年追踪一个制造、销售毒品的犯罪团伙,直接越过了边境深入到了邻国,最后一举将这个大型的毒品集团给成功捣毁了,然后带着手下又秘密潜回了国内。   那段时间,陆老爷子在边境的威名就如同阎王爷一般,那些走私团伙和毒贩子宁可绕远路,宁可将毒品卖到其他国去,也不敢和陆老爷子正面交锋。   当年击毙了臭名昭著的毒贩头目之后,陆老爷子也被毒犯在国外的儿子所仇恨,对方谋划、等待了整整二十年,终于策划了一起绑架报复行动。   只可惜毒犯的儿子还是小看了陆家隐匿的实力,当他有不利于陆家的举动之吼,国安这边就收到了消息,陆家也早有了准备,陆老爷子也打算一举将最后的仇敌铲除、斩草除根!   不过后来看到陆家这些十来岁的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初在军区大院没有少祸害左右邻居。   再加上陆家三代熊孩子多,一出来大大小小的那就是一大串,偶尔碰到两个不归顺他们的刺头,陆谨泽振臂一呼,七八个熊孩子一涌而来,人墙战术就将刺头给揍扁了。   陆老爷子一锤子定音,打算用这一起绑架案杀杀这群熊孩子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也让他们知道身为陆家人日后要面临的危险,省的这群熊孩子一训练,他们都以为老子天下第一,随便练练就能打遍大院无敌手。   在陆老爷子的纵容之下,陆谨泽十岁生日当天,带着所有陆家三代的熊孩子,一群人计划了一个星期,终于甩开了陆家的保镖,每个熊孩子都背着背包,带着钱,浩浩荡荡的包了一辆车向着游乐场出发。   在十岁的陆谨泽看来能甩开陆家这群不讲理、棍棒教育的大家长们,避开保镖的视线,顺利带着弟弟妹妹潜逃出陆家大宅,直奔游乐场的壮举是多么的伟大而骄傲。   陆谨泽身为陆家三代的长孙,他的十岁生日,陆家虽然不会大办,但是关系亲近的一些世家好友依旧会带着家里头的熊孩子一起过来凑个热闹。   但是陆谨泽策划了这一次的大逃亡,一想到等家里头发现这群孩子集体失踪不见了,那该是多大的乐子,不单单狠狠的涮了陆家这些大家长一把,在同龄的熊孩子里也是多么长脸的壮举。   至于陆九铮这个小叔,陆谨泽其实不打算带着他过来的,毕竟陆九铮太不合群了,年幼的陆谨泽那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熊孩子,说话做事凭着的就是拳头,性子狂到没边了,而且身后的弟弟妹妹那都是以他为首,整个军区大院的山大王。   可惜碰到陆九铮这个小叔,陆谨泽彻底没戏了,示好也罢,武力威胁也罢,自家小叔根本不鸟他一下,而且整日面瘫着脸,除了吃饭睡觉看书训练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娱乐。   所以在尝试的拉拢小叔进入自己的团伙失败之后,陆谨泽是很恼火的,只感觉陆九铮这个小叔太不是抬举,不给自己面子了。   可惜对外外面的刺头,陆谨泽抡着拳头就上去揍人,实在不行振臂一呼,带着身后这串子弟弟妹妹一起揍人,不服打到你服为止。   可是对上自家小叔那面瘫脸,陆谨泽身后这群以他马首是瞻的熊孩子都蔫了,谁也不敢对陆九铮动手,陆谨泽自己也不敢动手啊。   别说他根本揍不过比自己小两岁的陆九铮,一旦他有这个想法,得,自家老爹率先就会给自己一顿屁股开花,爷爷站在一旁说打得好,然后二叔、大姑姑、三叔、四叔轮流上阵,陆谨泽这个山大王再厉害也干不过陆家这些大魔王。   所以发展到最后,陆谨泽和陆九铮这个小叔那是井水不犯河水,敬而远之,不过这一次的大逃亡,陆谨泽还是很义气的将八岁的陆九铮给带上了,虽然他也诧异小叔竟然答应跟着一起去。   包车的司机很尽职,将一群熊孩子送到了游乐场,陆谨泽长买了三张半票,他、陆九铮、陆谨泽三个人身高在一米四之下,所以半票正好,至于后面那群小跟班,最小的才五岁,都是免票范畴。   游乐场的检票员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不过看陆谨泽这群熊孩子那威武的气势,终于在请示了园领导之后,大手一挥,让陆谨泽拿着三张半票带着六七个免票的熊孩子浩浩荡荡进了游乐场。   面对弟弟妹妹那无比崇拜的眼神,陆谨泽很是得意,让自己的狗头军师陆谨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游览攻略,一群熊孩子撒开蹄子疯玩起来。   傍晚时分,陆谨泽带着所有人进入了小树林,开始了他最喜欢的真人CS野战游戏,危险逼近的时候,陆谨泽是玩疯了,陆九铮第一个警觉到了不对劲,陆谨滔自小性子就细腻,也发现了这些和自己玩游戏的大人们眼神不对劲。   尔后,在陆九铮的指挥之下,一群半大的孩子斗智斗勇,最后陆谨滔带着还懵懵懂懂的弟弟妹妹们顺利逃走了,陆谨泽和陆九铮成了吸引敌人的箭靶子将五个敌人引到了山上。   游乐场后面的这片山是为专业玩家设计的丛林越野实战基地,陆九铮和陆谨泽毕竟在陆家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利用地形优势,再结合他们学习到的逃生经验,足足将五个敌人牵制了一个多小时。   可是陆谨泽毕竟疯玩了一天,体力终究不敌,而五个敌人也都是那些有实战经验的毒犯,最终陆九铮将陆谨泽给打晕了过去,将他拖到了小土沟里,用枯草掩盖了他的身体,借着夜色,只有八岁的陆九铮再次将五个敌人引开。   陆九铮当时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毕竟陆家大宅的保镖都是当年因伤从特种大队这些一线退下来的大兵,虽然身体有些残缺,但是保卫陆家还是完全可以的,陆九铮不认为陆谨泽真的有办法甩开这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大兵,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但是不管如何,陆九铮还是拿出了防身的匕首,在夜色里潜伏着,要绑架他们的五个敌人,陆九铮明白那是些亡命之徒,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的都是暴虐和血腥。   最后的最后,八岁的陆九铮成功的利用自己身为孩子的优势,解决了一个敌人,重伤了一个,在余下的三个敌人打算打晕陆九铮带走时,守在暗处的陆家人立刻出手制服了余下的三个毒犯。   当天晚上,陆谨泽耷拉着脑袋站在陆家大宅的客厅里挨训,身后是同样耷拉着脑袋的一群熊孩子,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的熊孩子们第一次真切的发现危险和死亡是如此的近,而且面对真正的敌人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想到平日里训练的时候,这群熊孩子以陆谨泽这个大哥马首是瞻的和教官各种捣乱、作对,此时他们都羞愧的红了脸。   “哼,一个一个都以为翅膀硬了,今天要不是小九,你们这群熊孩子正好被人家一锅端了!”陆老爷子板着脸将桌子拍的砰砰响,对于自家小九智勇双全的表现,心里头那是杠杠的满意。   “陆谨泽,为什么小九平日里不跟着你胡闹,今天你一开口就跟着你一起去了游乐场,那是因为你小叔知道你不着调!动些歪门邪道的小计谋甩开家里头的保镖,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疯,如果不是你小叔警觉,如果不是谨滔配合的好,你们这群熊孩子今天能安然无恙的回家吗?”   等陆老爷子这个大家长训完话之后,陆大哥同样毫不客气的训斥着自家的熊孩子。   今天整件事都在陆家这些大人的监控之下发生的,老爷子他们通过安装在陆谨泽几个熊孩子身上的监控设备,整个画面都是一清二楚。   陆九铮发现不对劲之后,立刻命令让陆谨滔带着余下的孩子趁着傍晚游客离园的混乱先一步离开,而陆九铮则带着陆谨泽引开敌人。   毒犯要报复陆家,确切来说是报复陆老爷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次,陆谨泽带领一群熊孩子潜逃出陆家大宅,给了这群毒犯下手的机会,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   不过毒犯这边只有五个人,要抓住全部的孩子肯定不可能,而且孩子多了,他们的行动也会受阻,所以五个毒犯也就按照陆九铮推断的一般,只打算抓住陆谨泽和陆九铮两人,毕竟他们年龄看起来最大,肯定是陆家的长子嫡孙。   借着游乐园丛林野战的地形优势,陆九铮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将五个敌人牢牢的牵制在林子里,若不是最后陆谨泽体力不支了,陆九铮完全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带着陆谨泽逃走。   而最后陆九铮打晕了不愿意独自离开的陆谨泽,将他隐藏好之后,独自引着敌人离开,这让一直通过监控观看这一幕的陆家众人无比的敬佩,他们家小九就是如此的强大而英勇。   也或许是经过这一次的危险,陆家的小辈们异常的团结,良性竞争有,但是却从没有私下里的算计和陷害,因为他们都记得当年在游乐场的时候,是小叔和大哥不顾一切的引走敌人,将安全留给了他们。   而陆谨泽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对陆九铮这个小叔也不再是无视的态度,之后的学习和训练里,陆九铮的强大都让陆谨泽异常的佩服,更卯足了劲的努力。   在陆谨泽看来虽然陆九铮辈分高,但是年纪却比自己小两岁,被陆九铮超越激发了陆谨泽的好胜心,可是还不等陆谨泽整整的长大成熟,陆九铮就进入了部队,从此离开了陆家。   这些年来,陆九铮回京城的次数很少,看着他身上与日俱增的铁血肃杀之气,陆谨泽心里头明白自家小叔是游走在战斗的第一线,是用鲜血和生命来巩固陆家京城一等世家的地位。   所以这一次当陆九铮郑重其事的拜托陆谨泽照顾陶沫,陆谨泽毫不犹豫的执行陆九铮的命令,将陶沫的身体健康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以为小叔不会记得这些事了。”病房里,陆谨泽神色有些的恍惚,陆九铮性子太冷淡,若不是那一次的危险,陆谨泽这个熊孩子是真的以为陆九铮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家人。   陆谨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陶沫说起过去的事,这让陆谨泽再次明白自家小叔那就是面冷心软的性格,那一张冰冷的面瘫脸吓退了多少姑娘家,不过陆谨泽还是认为陶沫最适合自家小叔,看起来性子绵软,可是骨子里透露着坚韧,和小叔的面冷心软正相配。   看到陆谨泽那满是感激和怀念以及明白的眼神,陶沫眼角抽了抽,她难道能对陆谨泽说你真误会了,大叔那就是个面冷心冷的角色。   若真是面冷心软能带领锋刃?这些年陆九铮受伤沾过的鲜血和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不过看着陆谨泽如此崇拜陆九铮,陶沫选择了保持沉默,美好的误会因此形成。   站在病房外,听着没有屋子里陶沫和陆谨泽的融洽的交谈声,杜裕月双手死死的攥紧成了拳头,若是以前认为陶沫只是威胁到了自己在陆家的地位,那么此时,看着陆谨泽对陶沫这个小婶如此的上心,杜裕月心里头压抑的野兽再也控制不住了。   眼神猛地凌厉阴狠下来,杜裕月闭上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陆家逼我的!   人有的时候便是如此,杜裕月其实心里头早就存了背叛陆家的念头,只是以前没有条件,所以这个念头被死死的压在心底最深处,想都不敢想,而如今对杜裕月而言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   疑邻盗斧!杜裕月认为陆谨泽对陶沫不一般,其实不过是给自己的背叛找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而已,陆家男人对感情一贯忠贞,绝对不会出现婚外情、养小三这些事,否则不需要妻子出面,陆老爷子就能揍死他。   陶沫的身体只是因为疲劳过度,调理一下也就没事了,而陆老爷子经过这一次突发高热的凶险之后,各项生命特征都在稳步回升,陶沫预测老爷子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肯定能清醒过来。   而且这一次陶沫很大方的让褚老爷子这些打着专家名号,其实是来医院探听消息的医生、专家、教授们给陆老爷子来了一次大会诊,老爷子身体在好转,即将要清醒的消息一传出来之后,陆家的局势就稳定多了。   此刻,咖啡厅。   早上褚若筠也跟着褚老爷子一起去了医院,虽然她还不够资格亲自给老爷子会诊,但是一直在一旁旁听着,此时,褚若筠动作优雅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看了一眼有些心神不宁的杜裕月。   “月姐,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老爷子出事这段时间,你看你都瘦的快连仔仔都认不出来了。”褚若筠语调里带着关切,“老爷子的情况在好转,陶沫的医术的确精湛。”   “哪能休息,你看陶沫都瘦了这么多,我们这些当媳妇更不能偷懒,我们不是学医的,帮不了老爷子,但是至少能多照顾照顾小婶。”杜裕月扯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自从下定决心要和董家合作之后。   杜裕月越看陶沫越不顺眼,也越来越认为陆谨泽和陶沫之间暧昧不清的勾搭,天冷了,会提醒陶沫添加衣服,京城秋天干燥,谨泽竟然知道买陶沫喜欢吃的脐橙来医院,还让贵婶天天炖汤给陶沫补身体。   想到这里,杜裕月自嘲一笑,看着褚若筠道:“以前我以为谨泽他天生不懂得浪漫,不知道温柔,不会体贴人,但是至少他不会在外面乱来,可是若筠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温柔体贴,只是他的温柔体贴都给了陶沫。”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她自以为了解这个同床共枕了六七年的男人,可是现实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结婚这么多年来,谨泽从来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水果,可是他竟然记得给陶沫买脐橙。   知道陶沫吃橙子不喜欢切着吃,所以谨泽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竟然体贴的给陶沫剥橙子皮,还百度搜索如何剥橙子皮,杜裕月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难堪,对陶沫的恨意也是愈加的刻骨。   从杜裕月眼中看到了扭曲的嫉恨,褚若筠放下咖啡杯,叹息一声道:“陶沫是那种看起来不出色,却会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女人,封惟尧在京城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还不是一头栽进去了?不过陶沫应该不会和泽哥纠缠不清的,这一点陶沫一贯拎得清。”   “有了小叔这样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陶沫肯定不会和谨泽有什么,只是我心里头不痛快而已。”杜裕月也不傻,陶沫更不傻,陶沫有野心有欲望,就不会和陆谨泽这个侄子发生什么,但是杜裕月吞不下这口怨气。   自己嫁到陆家这些年,杜裕月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陆家上上下下的男人都敬重陶沫,甚至连自己的老公也对陶沫嘘寒问暖,日后陶沫如果真的嫁进门了,杜裕月可以肯定陆家的家主之位绝对轮不到陆谨泽,既然陆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义。   “好了,若筠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说说你吧,听说你和姚大校的婚事也快订下了。”杜裕月笑着转移了话题,可是随后的交谈里,却是不动声色的从褚若筠这里打探京城的一些消息。   随着交谈,杜裕月的心思越来越浮躁,看来父亲和大哥说的一点都不假,陈家真的非同一般,连陆家都要退避三舍,如果有陈家帮忙,杜家想要对陆家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该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杜裕月这才借口告辞了,褚若筠搅拌着已经凉掉的咖啡,嘲讽一笑,杜裕月真是将自己当成了傻子吧,所以每一次都是从自己这里打探想要得到的机密消息,不过这样也好,再坚固的城堡总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程澄这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的,自从上一次在医院见到封惟尧之后,不管是上课、是学习还是和朋友出去,心里头思思念念的都是封惟尧那帅气潇洒的身影。   “程澄,这一次王丽过生日,不管如何,你也要一起去吃个饭,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了?陆老爷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挂心。”李思涵亲密的揽着程澄的肩膀,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清瘦的脸颊。   李家只是从商的,所以最开始李思涵和程澄交好,冲的就是她背后的陆家,不过后来性格大大咧咧的李思涵发现程澄真的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姑娘,因此两人倒是成了闺蜜,知道程澄性子太宅了,李思涵总是想着法子带着她出去玩,多交际多认识一些朋友。   “嗯,我知道了。”程澄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家里再胡思乱想,出去走走也好,否则程澄真的担心自己的脑袋会炸了。   晚上庆生的地方不算太奢华,但是胜在环境幽静,菜色也极好,所以客人倒是不少,程澄送上礼物之后,依旧有些的心不在焉,直到意外的看到角落里的熟悉身影时,程澄整个人猛地僵硬住了,封二少?   封惟尧原本是不打算出来的,可是他之前交好的一个兄弟失恋了,拉着封惟尧出来喝酒,封惟尧想了想也跟着出来了。   男人失恋了,从来不会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或者说个不停,所以几瓶白酒往桌子上一放,封惟尧和友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喝到最后,封惟尧情绪也有一点的失控,对陶沫的感情他一直都压抑着,此时喝多了,终于有些的受不住发泄出来。   “二少,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既然喜欢,那就勇敢去追求啊?你难道真的像电视小说里时认为的那样,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了?那都是屁话,有哪个男人会像你这样爱她?”友人揽着封惟尧的肩膀,说话的声音都含混不清了,不过语调里倒是嘲讽之色,这都什么年代了,讲究的喜欢就勇敢去追求!默默守候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你不懂。”封惟尧自嘲一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是陶沫不喜欢陆九铮,自己一定不会放弃的,可是封惟尧知道自己的追求只会给陶沫带来困扰,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陆九铮那混蛋,他为什么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一想到陶沫那瘦的只余下一把骨头的身体,想到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封惟尧就感觉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他多想将她清瘦的身体抱在怀里,可惜封惟尧知道自己不能,他什么都不能做!   程澄找了个借口到了封惟尧这边,偷偷的坐在背对他的椅子上,听着封惟尧那苦涩的话语,听着他一杯一杯喝酒的声音,程澄只感觉自己的心也痛了,她恨不能代替封惟尧承受这个痛苦。   暗恋的苦,程澄比谁都清楚,可是封二少这个天之骄子,他明明该肆意潇洒,明明该拥有幸福的,为什么他也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甚至只能借酒消愁?   有那么一瞬间,程澄多希望陶沫可以答应封惟尧的追求,这样即使自己再痛苦,可是看着封二少幸福,程澄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二少,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友人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话是安慰封惟尧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封惟尧啪的一下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许久之后,封惟尧苦涩一笑:“不会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没有一个人会和陶沫一样,看起来温柔,笑起来乖巧,可是身手却是那么的精湛,再也没有一个姑娘会在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挡在自己面前。   不管是温柔乖巧的陶沫,还是英姿飒爽的陶沫,封惟尧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其他人,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陶沫一个。   偷听的程澄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不忍心的咬住双唇,二少为什么要这么傻?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他为什么还要一头栽进去?陶沫她怎么忍心这样伤害二少!   ☆、第295章 打架斗殴   封惟尧被失恋的朋友勾起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也跟着借酒消愁起来,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因为自己而在伤心。   “啧啧,封二少,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没种?”一道张扬而嘲讽的笑声响起,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三四个人年轻人,为首的人正是龙武。   看着喝的七分醉的封惟尧,龙武讥讽一笑,吊儿郎当的抱着胸口靠在一旁的桌子边,挑着眉梢讥讽,“封二少,女人嘛,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处男,所以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就爱的要死要活的,其实要我说,你将陶沫掳回来,衣服一扒,往床上一压,先上了再说,保管陶沫日后对你死心塌地的。”   龙武身边几个狐朋狗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胖子更是一脸猥琐的道:“龙少你这个方法对处女才有用,毕竟是她第一个男人才会念念不忘,到了封二少这里只怕不管用了,听说陶沫已经有男人了,所以多了一个封二少,最多就多了一个入幕之宾。”   封惟尧和龙武一贯是不对付,基本见面都能打起来,若是以前,封惟尧就当龙武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是他话里话外的诋毁陶沫,这让封惟尧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沉下来,手里头的酒杯啪的一下向着龙武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龙武说的正痛快,再加上看封惟尧喝的七分醉了,根本没防备,白瓷酒杯打中了嘴巴,牙齿被磕的一痛,血腥味涌到嘴巴里。   “我靠!”龙武也火了起来,一脚就将眼前摆满菜肴的桌子给踹翻了,“你他妈的敢动手!”   一瞬间,场面彻底混乱起来,龙武和封惟尧打成了一团,龙武这边刚好四个人,余下三个人直接拦下了封惟尧的友人。   京城这些世家子弟,虽然平日里都混的很,但是圈子里也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龙武能和封惟尧打架很正常,但是其他人若是敢这个时候仗着人多去打封惟尧,那就说明他们不将封家放在眼里。   今天倒是打痛快了,等之后就惨了,封家倒不至于派出一群保镖去敲闷棍,但是绝地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打击其家族的势力,轻则给对方狠狠一个教训,重则直接将整个家族击垮,赶出京城。   封惟尧再纨绔,那也不是一般阿猫阿狗可以动手的,若是龙武打输了,他们去帮忙拦一下,拉个偏架倒也行,但是此时封惟尧喝的七分醉,他和龙武打架,这些人若是敢出手,封惟墨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妈的,封惟尧,你他妈的疯了吗?”龙武原本也只是按照姚文峰的指示故意来这里挑衅封惟尧,再者以前他和封惟尧身手差不多,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今天封惟尧喝多了,按理说龙武肯定是占了上风。   可是谁知道喝了酒的封惟尧因为憋屈着一股子的烦躁,此时正好冲着龙武发泄出来,再加上之前好几次他都是被陶沫给救了,尤其是在潭江市那一次,陶沫为了救封惟尧,差一点被“三月”派过来试探的杀手给重伤了。   所以回到京城之后,封惟尧卯足了劲的训练自己,至少日后再碰到危险,他可以保护陶沫,而不是看着陶沫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   这几个月的时间,封惟尧疯狂的训练,几乎有些疯魔化了,不过最明显的就是他的身手进步了很多,所以此时即使喝的有些醉,但是凭借着胸口那股子怒气,再加上精湛的身手,倒是狠狠的压了龙武一头。   封惟尧出手很是凶狠,一拳又一拳向着龙武的脸上挥了过去,他根本不防守,完全是以伤换伤的不要命打法。   “妈的,你这个疯子,就因为陶沫一个女人就疯魔了!”龙武也被打出了火气,毫不客气的一拳头向着封惟尧的腹部砸了过去。   平常再纨绔,打架打的再凶残,他们也是有个度,掌握分寸的,否则一打架就打残了,那龙家和封家早就结下生死大仇了,可是龙武没有想到封惟尧被自己一挑衅,就像一头疯牛一般,完全没了理智。   因为知道龙武和封惟尧的身份,饭店这边的经理和保安根本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苦着脸站在一旁,这打的是不是太凶残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在场这些人只怕都要倒霉了,封家还算讲理,龙家那根本就没办法说理。   十多分钟之后,封惟尧和龙武脸上都挂了彩,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喘息着,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封惟尧眼神嗜血般的盯着同样站不直身体的龙武,“下一次你再敢牵扯到陶沫,我弄死你。”   “妈的,老子不和你这个疯狗一般见识,为了个女人,你他妈的简直疯了。”龙武吐了一口血唾沫,右脸颊痛的厉害,牙齿也有些的松动。   一想到封惟尧那不要命的打法,龙武暴躁的厉害,狠狠的一脚踹在一旁的椅子上发泄着憋屈的怒火,随后一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反正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   龙武的三个跟班连忙追了出去,见龙武等人离开,封惟尧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直接软在了椅子上。   一旁友人叹息一声,没好气的笑骂,“刚刚倒是英勇,现在成狗熊了?”   “滚。”封惟尧没好气的一瞪眼,之前和龙武打架都是凭着一口气,此时才感觉到全身酸痛,脸上和腹部,还有腿上都痛的厉害,估计都淤青了,当然,龙武也是半斤对八两,两个人都伤的不轻。   “得,我滚了你怎么回去?酒驾?我还担心你车子开到一半痛晕过去了。”友人哈哈笑着,妈的,枉费自己之前还担心封惟尧这小子今天打架要吃亏。   刚还想着一会不管如何也要冲过去帮忙,龙武这边四个人,今天自己和封二少注定要被揍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生猛,将龙武揍的鼻青脸肿,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可以滚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封惟尧摆摆手,却是不打算让对方送自己回去,喝了酒,打了架,情绪其实发泄的已经差不多了,而且封惟尧也不愿意让自己这落魄的模样成为友人的笑点。   明白封惟尧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不堪的一面,友人明白的点了点头,“那行,我先去结账,龙武倒是痛快的滚了,这打碎的桌椅碗筷都要我们赔了,你回去小心一点,不行让保镖来接。”   封惟尧脚步有点踉跄的出了门向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了过去,这个饭店胜在环境清幽雅致,长长的外走廊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两旁的花圃不知名的花卉开的正艳,风一吹,清新的空气伴随着阵阵花香,让封惟尧的酒意消退了不少。   “什么人?出来!”封惟尧突然厉声一喝,回过头目光冷冷的看向跟踪自己的人。   担心封惟尧喝醉酒会出事的程澄被他突然的出声给吓得一愣,怯生生的开口:“封二少。”   “你是谁?”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太阳穴,封惟尧脸色依旧有些的难看。   在京城这些年来,想要主动勾搭封惟尧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对这些不自爱的女人,封惟尧一贯是看不上的。   尤其是在认识陶沫之后,封惟尧明白女人根本不需要成为男人的附庸,女人也可以独立自强、洁身自好,而那些试图勾引自己的女人,不过是想要不劳而获就能获得名利、财富、地位,这让封惟尧打心底看不起这些攀高枝的拜金女。   程澄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不认识自己,一时之间,程澄被打击的脸色苍白成一片,失落的看着眼神冰冷的封惟尧,强忍着心里头的痛楚,程澄这才开口解释。   “封二少,你不记得我了?我叫程澄,是陆家的亲戚,之前你去看望老爷子,我们在医院见过一面。”   听到程澄是陆家的人,封惟尧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态度也显得温和了不少,帅气的一笑,谁知道牵扯到了脸颊上的伤口,痛的封惟尧嘶了一声,含混不清的道:“抱歉,之前没有想起来,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   程澄心里头一喜,不过闻着封惟尧身上的酒味,又摇了摇头,柔柔的开口:“二少你喝酒了,而且你身上有伤,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之前封惟尧和龙武打架的时候,程澄是吓坏了,尤其是看到封惟尧那么血腥凶狠的一面,程澄当时都有些吓蒙住了。   在她的认知里封惟尧英俊潇洒、行事洒脱,身上带着世家子弟的纨绔之气,但是为人却正义凛然,可是今天的封惟尧让程澄见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当时程澄看到封惟尧和龙武打的这么凶狠,她差一点吓的尖叫起来,当然更是担心封惟尧受伤,拿出手机刚打算报警,却被身边的女同学给制止了。   “程澄,这是男人的事,你别插手,我知道你喜欢封二少,可是程澄你要明白,封二少和龙武身份相当,他们打架也是圈子里的常事,你一个女孩子介入了,这等于打了封二少的脸,让人以为封二少敌不过龙武,需要女人出面来帮忙。”   听着女同学的规劝,放弃报警的程澄害怕的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自己对世家子弟的圈子了解不多,所以此时即使担心的厉害,却也只能咬着唇等在一旁。   好在封惟尧虽然喝多了,但是却压了龙武一头,并没有吃亏,程澄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唉,封二少还真是个痴情种子,若是有个男人这样维护我,不惜和其他男人打架,那该有多好。”程澄的女同学站在一旁感慨的,眼睛里冒着羡慕的粉色小星星。   虽然只是听了一耳朵,却也听明白了,知道封惟尧之所以打架打的这么凶狠,完全是为了维护陶沫,即使陶沫已经有了男朋友,这样的封惟尧让人心疼的同时,更让人感觉有风度有内涵,这才是真男人。   “啊,对不起程澄,我不是有意的。”感慨完封二少绝对是好男人之后,同学这才想起来程澄暗恋封二少,而封二少明显是心有所属了。   “没事。”程澄苦涩的笑着,看着气势凶狠和龙武打架的封惟尧,如果封二少是为了自己那该有多好?这样一个好男人,为什么陶沫会放弃?   从回忆里拉回思绪,此时,程澄看着脸上带着伤,满身酒气的封惟尧,虽然知道他送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和陆家有关系,可是却依旧忍不住自欺欺人,认为封惟尧仅仅是为了自己,脸上笑容多了几分羞涩。   “二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虽然是小伤,但是也要处理一些,吃点消炎药。”声音有些胆怯,可是程澄还是鼓足了勇气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之前大表嫂也说了,既然自己真的喜欢封二少,不管成功不成功,至少该试一试,而且大表嫂也说了,小婶和封二少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争取一下?   虽然程澄也知道自己在封二少失恋的时候表白有些乘虚而入的卑鄙,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牵扯到了感情,谁能真正做到无私?   程澄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嫁给封二少,她一定会一辈子爱着他、照顾他,不会让他难受,不会让他借酒消愁,没有其他女人会像自己这样爱着他!   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以后有了孩子,二少就会慢慢忘记陶沫,他会看到自己的付出,看到自己的好!   这样一个苗头扎根在了心底之后,程澄总忍不住的有些奢望,有些幻想,她从过去那个卑微的暗恋者,慢慢的转为了有些偏执的追求者。   “不用。”封惟尧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程澄要送自己去医院的提议,虽然和龙武打了一架发泄了情绪,但是封惟尧心里头还是有些的混乱,他只想着独自待着。   对程澄和颜悦色,也不过是因为她是陆家的亲戚,叫陶沫一声小婶,所以封惟尧也不好意思冷言冷语,但是毕竟只是陌生人,封惟尧说完之后就打算直接上车离开了。   失望涌上心头,程澄咬着唇难过的看着冷酷转身的封惟尧,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明明他伤的也很重,走路都有些踉跄了。   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离开?想要再次偶遇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一等就是一两年,或许有其他女孩子趁虚而入,那个时候自己后悔就太迟了。   “封二少。”程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对着封惟尧的背影喊了起来,“我刚好要去医院看望爷爷,你和我一起去吧,让小婶给你检查一下。”   封惟尧的脚步一顿,他可以果断的拒绝程澄,但是却无法抗拒内心深处想要见到陶沫的渴望,犹豫之后,封惟尧终究还是开着车向着军区医院赶了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程澄侧过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程澄感觉是如此的难堪而羞愧,她竟然利用小婶的名义来留住封二少。   可是在羞愧不安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怨恨,若不是打着小婶的名头,封二少只怕根本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不愿意和自己同坐一辆车。   军区医院。   看到鼻青脸肿的封惟尧时,陶沫着实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和程澄一起过来的?还有你这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龙武比我伤的更重。”被陶沫质疑了自己的打架的能力,封惟尧不满的回了一句,高昂着头,一脸得瑟的骄傲模样,“我今天是喝了酒,否则龙武没一个星期甭指望可以下床。”   “我给你把个脉。”陶沫无语的摇摇头,脸都肿的不能看了,他还一脸的骄傲,不过程澄怎么会和封惟尧碰到一起?   “我没事,都是皮肉伤。”话虽如此,封惟尧还是坐了下来将手伸了过去。   陶沫视线的余光一扫,发现封惟尧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一身的伤,可是一旁程澄却满脸紧张,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把脉的手,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一般。   程澄这是?陶沫有些明白过来,仔细探查了一下封惟尧的脉搏,好在只是皮肉伤,看着严重,但是并没有伤到五脏六腑。   “没什么事,药膏我这里没有现成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让大夫给你揉成药膏,然后双手搓热之后见药膏揉到受伤处,将淤青揉散开来,三五天就没事了。”陶沫一边说一遍观察着程澄,果真自己一说封惟尧没事了,程澄立刻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松缓下来。   想到这里,陶沫不由看向脸上青青紫紫,完全红肿起来的封惟尧,想到程澄那性子,对于这份感情,陶沫不是很看好。   抛开家世背景不说,封惟尧性子有些急、行事果断,可是程澄太胆怯太温吞,这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快速的开了个方子,陶沫递给了一旁的封惟尧,“按方子去抓药,药膏多的就留下来,你这身手还得多训练一下,左右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专心训练。”   若是以前,陶沫倒不至于这样打击封惟尧,如今局势不稳,陈家狼子野心,董家虎视眈眈,封家明显是和陆家站在一起的,这样一来,日后一旦乱起来,封惟尧也有危险,他现在多训练几分,身手多提高一些,日后也多了一份保障。   封惟尧原本还挺得意自己今天喝醉了都能将龙武给揍了,可是这会想到陶沫的身手,想到封惟尧的身手,那一点点骄傲自满咻一下像是被针扎了的气球,彻底的瘪了,原本见到陶沫时那高兴的眉飞色舞的表情也蔫了下来。   二少身手已经很好了!那样的威武!可是程澄只敢在心里头反驳,只敢在心里头为封惟尧抱打不平,此时看向陶沫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怨气。   若不是为了小婶,二少怎么会打架,怎么会受伤?可是小婶不但没有一句感谢,还打击二少,嘲笑他身手不够好才被人打,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二少的心意!   尤其是看到封惟尧因为陶沫的否定整个人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程澄看向陶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善和责备。   陶沫原本就在暗中观察程澄和封惟尧,谁知道突然对上她那含着怨气的眼神,陶沫心里头一惊,再看时,程澄已经低下头了,还是那样自卑又怯弱的模样,好似刚刚那怨恨的眼神是陶沫看错了一般。   心里头莫名的有些不安,在陶沫和封惟尧说话时,程澄除了最开始的打招呼,就一直充当木头人的角色一般站在一旁,此时程澄更是站不住了,低声开口道:“小婶,我去看看爷爷。”   随后程澄有些落荒而逃的推门而出,陶沫倒是有点明白,不过封惟尧完全没有察觉到程澄对自己的心思,所以此时根本没有在意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离开。   陆老爷子的病房里,杜裕月这个长孙媳依旧有时间就守在病房里照顾老爷子,此时看到程澄一脸心不在焉的进来了,杜裕月装作根本不知道她会过来一般,笑着打趣道:“我怎么听说你是和封二少一起过来的,难道你们?”   “大表嫂,我只是意外碰到了封二少。”程澄赶忙打断了杜裕月调侃的话,心里头沉甸甸的难受着,“大表嫂,二少他根本不会喜欢我的。”   即使不愿意承认,可是程澄知道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而无情,二少眼里只有小婶,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就如同喝醉酒时他说的一般,这辈子除了陶沫,二少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他宁可抱着对陶沫的感情孤老一生,也不愿意将就的结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   ------题外话------   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多吃月饼长肉肉!坑爹的,要长两斤肉很容易,要瘦掉两斤肉,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呜呜……   ☆、第296章 终于清醒   杜裕月看着一脸伤心的程澄,正打算说什么,目光一扫,看着陆老爷子床头医疗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不由的一惊,却也顾不上程澄了,此时快步向着病房外跑了出去,急切的喊道:“罗副院长,你快过来,爷爷情况不对……”   陶沫过来时,医疗显示屏上的数据显示老爷子的脑电波跳动的十分明显,而病床上,陆老爷子眉头紧锁着,身体不时的抽动几下,像是被噩梦魇住的人挣扎的要从昏睡里醒过来一般。   “陶大夫,老爷子是不是要醒了?”罗副院长压抑住澎湃的心跳,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不关陶沫瘦了,罗副院长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守在陆老爷子这里,整个人也瘦了不少。   不过能鉴证老爷子从脑死亡到逐步痊愈、清醒这个医疗过程,就算吃再多的苦头,罗副院长也感觉是值得的,陶沫的针灸术更让罗副院长敬佩万分,季老的九针法果真是名不虚传!   陶沫仔细给老爷子把着脉,比起最开始那若有若无的脉息,现在老爷子的脉搏跳动的有力多了,陶沫点了点头,“嗯,老爷子求生意识很强,应该就在这几天会清醒过来。”   一听到陶沫这肯定的话,一旁的罗副院长和医疗组的专家教授们都是喜上眉梢,大家忙碌了这么久,终于将老爷子的命给抢回来了,诚然这个过程里陶沫的出力最多,但是其他人也是付出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能将一个脑死亡的患者成功的抢救回来,这也是医疗史上一个重大的突破,绝对值得日后深入研究,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也发现陶沫虽然年纪轻,但是却很尊重他们这些老一辈,也从不藏私。   抢救老爷子过程中,陶沫的用药还有一些关于行针的用法,她也都没有藏私的告诉了众人,当然,大家也知道季老的九针法他们是学不会了。   毕竟陶沫透露出九针法最关键的就是运用一股类似“气劲”打通穴位这一点,这些专家教授都没办法完成,不过好在陶沫也教了他们其他一些中医行针的秘诀,大家齐心协力才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给拽了回来。   此时,杜裕月和程澄都站在病房外,知道老爷子可能要清醒了,杜裕月立刻就打了电话给陆谨泽,若是之前,杜裕月必定很高兴老爷子的清醒,因为只要老爷子不倒下,陆家就不会倒下。   可是如今杜家有了投靠陈家的念头,老爷子一清醒反而会坏事,而且杜裕月心里头明白一旦老爷子清醒了,陶沫的功劳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日后的陆家注定了会是陶沫和陆九铮的,不会有任何的争议。   心有不甘之下,杜裕月只感觉无比的焦躁,而同样有些心神不宁的程澄不时偷偷看向一旁的封惟尧,看到他脸上因为老爷子清醒而露出的喜悦笑容,程澄感觉心里头酸酸的。   陶沫虽然和自己一样没有家世背景,但是她救了老爷子,就冲着这份功劳,陆家就不会有人反对陶沫嫁进来,如此一来,封二少就更没有机会了。   可是他却如此的豁达,依旧为陶沫的成功而高兴,这让程澄感觉心里头酸涩的厉害,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暗恋的苦楚,更不愿意天之骄子的封惟尧和自己一样保守这份痛苦,但是程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封惟尧走出来。   等待了一个多小时,老爷子的脑电波时强时弱,陶沫有些的不放心,“老爷子毕竟昏迷一个多月了,年纪也大了,罗副院长我先开一副药,再给老爷子行一次针。”   罗副院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老爷子昏睡这么久了,当初又有脑死亡的迹象,今天若是不能清醒,那么之后再清醒就更加困难了,陶沫用药物和针灸强行刺激老爷子的脑神经将他强制唤醒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等到陆大哥和陆二紧急放下手里头的工作赶到医院时,陆谨泽和陆谨滔还有其他几个陆家小辈也都赶过来了,此时众人焦急的等在病房外,老爷子能不能清醒就看这一次了。   虽然陆家男人们对陶沫抱有信心,但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老爷子醒过来,怎么都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陆谨泽绷着峻脸站在一旁,之前陆谨滔提醒过陆谨泽注意一下杜裕月,当时陆谨泽虽然上心了,不过他更认为是杜家见陆家目前局面不稳,所有生了其他心思。   可是陆谨泽没有想到杜家是有了二心,而他同床共枕七年的妻子竟然和杜家人一样,想要借机吞并陆家,虽然这一切都是杜父和杜裕月的哥哥杜海在暗中行事,但是其中却有杜裕月的介入的痕迹。   从相爱到顶着陆家的压力娶了杜裕月为妻,陆谨泽对她虽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的程度,但是陆谨泽是真的喜欢杜裕月。   这些年感情虽然淡薄了一些,而且相处久了,陆谨泽自然也发现了杜裕月隐藏的另一面,但是她的温柔贤惠,对自己对仔仔和对陆家的付出,陆谨泽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对她之前隐瞒性格欺骗自己的这一点,陆谨泽并不打算责问什么。   陆谨泽知道杜裕月有心机有城府,他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却也明白如果杜裕月真的是那种傻白甜,或者一心只有爱情的傻女人,她也成不了陆家的媳妇,也无法管理陆家的一些内务和自己的一些产业。   可是让陆谨泽无法接受的是杜裕月的背叛,对自己感情的背叛,对陆家的背叛,虽然撞伤老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家这件事,陆家并没有告知小一辈。   但是陆谨泽和陆谨滔也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陆谨泽知道杜家投靠了陈家,那么杜裕月肯定知道害得老爷子重伤不醒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家,可是她依旧选择了陈家,这让陆谨泽的心彻底的冷了下来。   此时,余光扫过有些焦躁的杜裕月,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担心老爷子一样,可是她一旦焦躁忧虑就会下意识的摩挲无名指婚戒的小动作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陆家等候在病房外的所有人都是期待老爷子可以挺过这一关清醒过来,这和老爷子清醒之后可以稳住陆家的局面没有丝毫的关系。   在陆谨泽这些小辈眼里,老爷子是他们的最敬重的长辈,是他们血脉相连的亲人,老爷子脾气有时候暴烈了一点,可是老爷子对他们这些小辈的爱护之心他们心里头都明白,想要老爷子醒过来,和政治和权力和权势都无关,因为老爷子是他们最重要的家人。   可是陆谨泽知道杜裕月是唯一一个不期望老爷子可以醒过来的人,因为老爷子醒过来了,那就代表着陆家不会乱,那么杜家想要借着陈家的势力吞并陆家的计划即使不流产,难度也要扩大数十倍了。   “爷爷会没事的。”陆谨滔安拍了拍陆谨泽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自家大哥,陆家三代的小辈们虽然都是堂兄弟堂姐妹,可是他们却和亲生兄弟姐妹一般。   即使娶妻之后,妻子和妻子的娘家会有一些私心,但是陆家男人的心一直都是明白的,或许这也是陆家男人刻在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吧,妻子在他们看来也重要,但是却远远不及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都还年轻,陆谨泽是第一个结婚的,到如今也不过七个年头,可是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在一起相处却已经几十年了,夫妻之情很难在短暂的时间里代替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   说句自私的话,陆谨滔也明白这是因为他们爱的还不够深,看小叔对小婶的感情,虽然两人相处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是两人之间那种生死与共的感情,陆谨滔看的清楚,但是他并不羡慕。   身为陆家的男人,他们的感情注定了不单纯,陆家虽然不讲究什么联姻,但是陆家三代小辈的婚姻其实也脱不了联姻的范畴。   只是老爷子根本不会逼迫他们娶谁,选择哪个家族的女儿,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小辈们,让他们自由恋爱。   “我们过来这边等吧。”陆谨滔拉着陆谨泽走到了走廊尽头的角落里,递了一支烟过去,兄弟两人对望一眼,默默的抽着烟。   “小婶对小叔的感情很纯粹,或许也是因为小婶只是普通人家出生。”陆谨滔低声道,他们的妻子都是世家的女儿,从小她们的培养方向就是多方面的,给自己家族谋利就是其中一项。   而且世家的女儿想的就更多更远,她们都清楚如果自己娘家势力壮大了,那么自己在夫家就有话语权,即使日后夫妻感情不和闹离婚了,自己也可以潇洒的离开,而不是被狼狈的赶出家门。   所以结婚之后,妻子自然就有了私心,陆谨滔他们都看得透看的明白,心里头自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理解,只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却做不到那样相濡以沫、生死与共的地步。   “我明白。”陆谨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理智上他都清楚明白,可是情感上却依旧有些无法接受。   从相爱到结婚,七年多的时间,可是就在一个利益面前,他的妻子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背叛,没有丝毫的迟疑,这让陆谨泽感觉是如此的失败。   叹息一声,陆谨滔也知道此时言语是苍白而无力的,大哥也不需要自己的劝解,他需要的是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一时之间,陆谨滔思绪有些的飘远,如今初恋女友的面容已经模糊成一片了,他以为自己会爱的刻骨铭心,谁知道时间冲刷之下,自己甚至记不清对方的模样了。   陆谨滔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初恋女友,当时陆谨滔并没有暴露自己陆家人的身份,从上小学开始,陆谨滔就隐瞒了身份,如同一个普通孩子一样的入学交朋友。   高中时候,陆谨滔和自己的初恋相处的也很好,当时陆谨滔还在想或许自己会娶这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爷爷和父亲也会同意的。   高考之后,陆谨滔和初恋女友都是在京城上的大学,只是一个文科一个理科,大学开放自由的生活,让彼此之间的多了一些距离。   渐渐的,陆谨滔发现女友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陆谨滔原本就心细,再加上在京城这地界,只要他打听,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   果真,大一的第二学期,女友就提出了分手,好在陆谨滔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女友虽然很现实的攀了高枝和陆谨滔分手了,至少没有脚踏两只船,也向陆谨滔坦承了自己分手的理由。   大学不同于高中,大学之后面临着就业,面临着对以后生活的选择,在女友眼里陆谨滔的确是个优秀股,但是寒门再难出贵子,普通人即使再有才华也只能给老板打工,自己想要创业太难了。   即使创业可以成功,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女人大学毕业之后,能有几个十年来消耗?等老公创业成功了,她已经快四十岁了,为了创业只怕也熬的人老珠黄,那个时候,如果老公找个年轻漂亮的小三,自己要怎么办?   现实的问题根本不容人去逃避,陆谨滔女友很现实也很果决,追求她的现任男友长相不如陆谨滔,但是对方也是书香门第出生,性格温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女友明白嫁给这样的男人虽然没有和陆谨滔在一起时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却可以保证自己一生富裕的生活。而且她大三就可以和男友一起出国去深造,男友家世好,从国外回来之后,自己也可以找一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   一个独立自强又能干的优秀妻子,女友相信她可以将自己的后半生经营的很好,一个温和有学识的老公,一个可爱的孩子,衣食无忧一辈子,女人来世上走一遭图的不就是这个。   陆谨滔很平静的接受了分手,那段时间,他的确有些失落,不过随着他接手陆家一些产业之后,陆谨滔越来越忙碌了,渐渐的,根本没有时间再想分手的初恋。   再后来他认识了武梦洁,同样是世家的女孩,武梦洁性情豪爽开朗,人也长得漂亮,两人谈了两年恋爱之后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陆谨滔明白武梦洁和大嫂杜裕月唯一的区别在于,武梦洁更看重感情,而杜家更看重利益,从杜家家教里长大的杜裕月私心也更重。   病房里,陶沫一剂药下去之后,陆老爷子的脑电波活动的更加剧烈,整个人也动弹的厉害,陶沫手速极快的将一根一根的银针扎了下去。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陆老爷子眼神有些的飘忽,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在哪里,脑海里是一片的空白,尔后身体的痛苦传来,陆老爷子眉头一皱。   “爸。”陆大哥声音有些哽咽的开口,用力的握住了陆老爷子的右手,“爸,你车祸重伤之后昏迷了一个多月。”   听到陆大哥的话,老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在思考在回忆,片刻之后,老爷子眼神陡然之间锐利起来,身体猛地一弹。   可是因为四肢的疲软无力,大幅度动弹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回了床上,太多太多的记忆一下子冲进了脑海里。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嘶哑的声音极其的微弱,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似乎用光了清醒之后的所有力量,眼神又有些的黯淡下来。   “老爷子,我是陶沫,你才刚清醒,身体很虚弱,你继续睡一会,我守着你。”陶沫站在床边柔和的笑着,以老爷子这样大的岁数,能清醒过来已经非常难得了。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用力的抬起手虚弱的在陶沫的手上拍了两下,随后闭上眼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这一次老爷子睡的很安详和很安稳。   “陆大哥,老爷子已经没事了,我开个调理的方子,等老爷子醒过来之后服用。”陶沫也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老爷子恢复的很好,意识很清醒,并没有因为之前的脑死亡和一个多月的昏迷而留下什么脑部的后遗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辛苦你了。”陆大哥感激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心里头明白没有陶沫这一个多月不眠不休的守在病房里,老爷子这一次只怕就醒不过来了。   “爸,我送小婶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下,左右不急在这一时。”陆谨泽突然的开口,爷爷醒过来了,再后来就是病后的调养了。   陆谨泽并愿意和杜裕月虚与委蛇的同处一室,这会看到陶沫有些皱巴巴的衣服,陆谨泽找了个借口,这一个多月陶沫是最辛苦的,虽然医院这边单独给陶沫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但是因为老爷子,陶沫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病房里,否则也不会瘦了这么多。   “是啊,大伯,你和我爸就留在这里,让大嫂和梦洁也留下来,我和谨泽送小婶回去休息一下,之前即使睡也睡的不安生,这会爷爷醒了,小婶也可以好好睡个觉了,否则小叔回来只怕要揍死我们了。”   陆谨滔笑着接了一句,大哥估计是失望到了极点,所以都不愿意做戏了,只想远离大嫂,但是目前为止还是不要过早暴露为好,至少要知道杜家打算做什么,打算怎么做。   陆大哥拜拜手放行,陶沫虽然有点诧异,不过还是跟着陆谨泽和陆谨滔三人一起出了病房,毕竟在医院这段时间,陶沫的确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病房里,杜裕月怔愣的看着离开的陆谨泽,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他竟然选择离开,而且理由竟然是送陶沫回去休息,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样温柔体贴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结婚七年的丈夫?这一瞬间,杜裕月只感觉天大的嘲讽,自己的丈夫如此关心另一个女人,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一回头,对上武梦洁那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杜裕月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看,巨大的羞辱笼罩下来,若不是习惯了压抑情绪,这一刻,杜裕月只怕都要如同泼妇一般失控了。   大嫂看来是执迷不悟了!武梦洁收回视线,她并不是嘲讽杜裕月,而是清楚的明白卢谨泽会说这番话完全是因为不想和杜裕月相处在一起,可惜大嫂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人或许都是旁观者迷!在武梦洁看来,陆谨泽这个大哥虽然性子狂傲了一些,并不细致温柔,但是这何尝不是他信任杜裕月这个妻子,将工作之外的事情都交给她来打理。   杜裕月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陆家男人有傻子吗?她那点私心,大哥只怕早就看透了,但是大哥对她依旧敬重有加,这难道不是感情吗?   只可惜大嫂一直活在自己的私欲里,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她总是抱怨大哥不爱她,却不明白陆家男人的感情和爱从来不是在嘴上说说的,而是放在心里的。   只可惜大嫂一步踏错,再没有回头路了,陆家男人若是爱了就爱了,绝对不会再拈花惹草,可若是不爱了,那便是铁石心肠,即使对方再悔过哀求也无济于事了。   “要不你再送程澄回去?”到了医院门口,陶沫看向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封惟尧和程澄,虽然知道两人不相配,不过还是给程澄制造了一个机会,毕竟陶沫看得出程澄对封惟尧的感情是真挚的。   封惟尧点了点头,只是顺路送陆家的一个亲戚回去而已,封惟尧并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下来了,只是临走之前依旧关切的叮嘱,“行,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老爷子这里还有罗副院长他们在。”   封惟尧和程澄离开之后,陆谨泽和陶沫说了一声,找了个借口也先走了,余下陶沫和陆谨滔对望一眼。   “我们先走走吧,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里,都快忘记天空是什么颜色了。”陶沫笑着看向陆谨滔提议。   “嗯,那就走走吧。”秋高气爽的天气,在外面走走的确很舒适,陆谨滔也知道陶沫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也需要放松放松。   ☆、第297章 筱筱怀孕   陆老爷子从清醒之后,在陶沫的后续调养中,身体在迅速的恢复,虽然肯定是恢复不到没出事前的状态,但是有陶沫这个神医在,老爷子的状态也是非常的好。   这不,一转眼就到了新年,而整个京城的局势也显得更加的诡异而紧绷,不单单是京城这些世家,地方上的一些家族也都感觉到了风声鹤唳,有些胆小的家族甚至直接搬到了国外去躲避风头。   风雨欲来风满楼,波涛汹涌之下,兆海省陈家就如同一条蛟龙一般横空出世,谁也没有想到以前不曾在意的一个小家族竟然如此的强大而可怕,而陆老爷子几个月之前被暗算重伤的罪魁祸首也指向了陈家。   “话说这个陈家是不是太大胆了,陈家就算关系网庞大,财大气粗的,可是陆家是什么人?跺跺脚华国都要抖三抖,陆家手里头牢牢的抓着兵权,陈家真是不怕死啊!”   灯光闪耀之下,陆家大宅的大厅此时一片的灯火辉煌,因为还没有到时间,所以前来陆家参加宴会的宾客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谈论起如今最热的话题:兆海省陈家。   “老爷子从受伤到现在痊愈了都快半年时间了,你看陆家报复了吗?陈家既然敢动手,肯定是有恃无恐。”   “得了吧,以陆家的行事风格,他们会不报复陈家?”最开始说话的男人不相信的直摇头,扫了一眼陆家在场的几个人,压低声音道:“陆家肯定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毕竟陈家势力也不小,小打小闹的报复有什么意思?我可以肯定陆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要将陈家连根拔除。”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时,此时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端着香槟酒,一脸自以为是的笑了起来,侧过身嗤笑一声。   见几人的目光都急切的停留在自己身上,想要知道答案,男人这才满意一笑的卖弄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   “你们知道什么,陆家不是策划什么报复而是不敢报复,你们以为陈家这么傻的直接对陆家动手?那是因为陈家和董家是合作关系、共同进退,陆家即使势力再强大,面对强强联手的董家和陈家也要退避三舍,不敢略其锋芒。”   “这倒是,难怪这半年来七大军区的调动很是频频繁,我一直以为是国际形势不好,所以军区才有大幅度的人员调动。”另一个在军中能打探到一些消息的男人附和的开口,如此一来,有些事倒是明了起来了,京城只怕要乱了,只是不知道是如何乱?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心里透亮的人不由叹息一声,若没有这个陈家突然出现,董家和陆家一直都是对立又平衡的局面,可是陈家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如今这局势是越来越危险了。   类似的对话在陆家大宅的各个角落里都在进行着,除了一些公开站队的,其他京城世家都还在观望,虽然陈家来势汹汹,可是陆家积威已久,谁也不认为陆家这个庞然大物会突然倒下。   现在陆家没有动,陈家和董家也没有动,这反而让一直观望的人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他们虽然很想两不帮,求个中立,可惜他们也清楚和陆家、董家是不会让他们保持中立躲过这一劫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投靠陆家,一个就是投靠董家和陈家,若是站对了,那么日后必定会飞黄腾达,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可如果站错了,败者为寇的下场自古以来就没有善终的。   等待了大约十多分钟,随着音乐声的停歇,众人都停下了交谈,随着轮椅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响起,陆大哥推着精神矍铄的陆老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各位,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到陆宅……”陆大哥洪亮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响起,陆家低调了这么多年,很少举办这种大型的宴会,这一次若不是为了稳住局面,也为了让外面的人知道老爷子活的好好的,陆家也不会有今晚上的聚会。   不得不说陆老爷子的出现,而且还从轮椅上起身走到主席台上致辞之后,在场不少人心里头都有些的倾向陆家了,陆老爷子在很多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标志,是陆家不会倒下去的标志。   “你去和梦洁她们聊天去,不用陪着我。”陆老爷子朗声笑着,目光慈善的看向一旁的陶沫,陆老爷子明白自己的这条命是陶沫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   别说一开始老爷子就很喜欢陶沫,如今对陶沫就更好了,真的和对自家女儿没什么两样,而且从清醒到如今这几个月的时间,陶沫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老爷子心里头亮堂的很。   除了自己的儿孙,那些媳妇辈的,即使对老爷子也有感情,但是或许是因为没有血缘,终究是差了一层,可是从陶沫身上,陆老爷子感觉到了她的孝心,那种打心底关心自己的孝心。   “您老这是嫌弃我了?”陶沫笑着回了一句,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老天开眼让自己再活了一次,不过最开始在陶家加些极品亲戚身上,别说是亲情了,他们恨不能将陶沫给压榨死。   虽然后来陶靖之收养了陶沫,陶野也将陶沫当成妹妹,但是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感情也有,但是还是有些的距离感。   直到陶沫出现在兆海省遇到了陈素纹,原本陶沫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真切的无私的母爱,只可惜这份感情来的太快去的更快,韦筱筱爬床之后,陶沫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了,看到陈素纹的面子上,陶沫不可能真的杀了韦筱筱。   可是陈素纹为了保下韦筱筱给陶沫跪下了,那一跪,让陶沫对陈素纹的感情就变了味,即使理智上她能想的通透,可是情感上陶沫却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其他人来伤害自己这个女儿。   而至于唐玄澜这个父亲,虽然未曾谋面,可是之前陈家对老爷子出手,陶沫曾经陈恳的拜托唐玄澜出面阻止陈家,只可惜被他冷漠的拒绝了,尔后老爷子出事了。   再后来虽然陶沫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里将老爷子给抢救回来了,卢轻雪后来也打了电话过来,告诉陶沫唐玄澜最后还是心软了,派人去救老爷子了,否则老爷子只怕当场就死亡了。   可是即使如此,一想到陆老爷子人事不知的昏迷着,陶沫的心里头就难受的厉害,对唐玄澜这个父亲的感情也很是复杂。   不过如今和陆家人的和谐相处,倒是让陶沫感觉轻松了很多,陆家那种温暖和谐的家庭氛围,是陶沫上辈子这辈子都不曾体会到的,她也打心底将陆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我要是敢嫌弃你,小九就敢将陆家的屋顶给掀掉。”陆老爷子大笑着,他一辈子强势霸道,脾气也暴烈,所以儿子女儿包括孙子孙女儿这些小辈,虽然敬重老爷子,但是对他多少也有些的畏惧。   人老了,就想着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但是陆谨滔这些小辈们都三十多岁了,自然不可能和老爷子有什么亲昵的举动,而陆家第四代的孩子年纪都太小,老爷子身上煞气重,倒是让他们有些害怕,也不敢和老爷子亲昵、闹腾。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陶沫,看起来温顺乖巧,可是那性子却十分对老爷子的胃口,老爷子不愿意喝苦死人的中药,陆大哥他们都没办法,一个一个的耐着性子来劝,只有陶沫敢指挥警卫员直接给老爷子灌下去。   复健的时候,老爷子痛的厉害,脾气一来,就不想练了,他一生戎马,现在却如此的狼狈,走个路都要警卫员搀扶着,这样的虚弱又狼狈不堪的模样,也难怪老爷子会耍脾气发怒。   也就陶沫敢和老爷子对着来,丝毫不惧怕老爷子的怒火,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忘年交一般,感情好的跟什么似的。   看到陆老爷子和陶沫之间那种和谐的气氛,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由感慨,陆老爷子的脾气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暴烈,据说对当年唯一的女儿也是军事化教育,训练不达标直接上鞭子抽。   没有想到老爷子对陶沫这么慈爱,一点不嫌弃陶沫的出生,不过想到老爷子的命就是陶沫救回来的,大家倒也明白了。   所以此次陆家的宴会,除了亮相的老爷子之外,陶沫也算是一个焦点人物,外面更是将陶沫的医术传的神乎其乎的,毕竟当时军区医院的专家教授都宣布老爷子没救了,脑死亡了。   后来褚老爷子这些人也亲自去了医院打探了,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老爷子这一次只怕是挺不过了,最好的情况也是植物人。   可是谁曾想陶沫不眠不休的抢救了一个月,愣是将老爷子给救活了,之后的几个月里,在陶沫的调养之下,老爷子虽然还坐着轮椅,但是看起来气色很好,精神也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陶沫的名声一下子就被传开了,甚至被传的神乎其乎的,都被冠名起死回生的神医,人的地位越高,越是怕死,年纪大了,谁没个这里痛那里不舒服的毛病。   若是能交好陆家,日后身体有什么问题了,只要陶沫出手那绝对是药到病除,所以今天不少人会选择站在陆家这边,陶沫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   二楼的休息间。   “程澄,是不是学习太累了,你瘦了这么多,精神也不好。”杜裕月一脸心疼的看着脸颊瘦削的程澄,她的眼下一圈浓郁的青黑色,看得出这段时间程澄的睡眠很不好。   “大表嫂,我没事。”有气无力的开口,程澄这几个月过的非常不好,她之前也曾想过要好好努力一下,奢望着可以和封惟尧发展感情。   可是事实却是上一次从医院离开之后,程澄就再也没有看到封惟尧了,不过关于封惟尧的消息她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有同学之间说起来的,有媒体杂志报道出来的,也有从杜裕月这个大表嫂口中听到的。   每听到一次封惟尧的名字,程澄就感觉自己更加的疯魔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她甚至夜不能眠,即使睡着了也会在噩梦里醒来,不是梦到自己和封惟尧在教堂举行婚礼,可是最后一刻陶沫去突然出现抢走了封惟尧。   要不就梦到陶沫和封惟尧结婚了,她如同灰老鼠一般躲在角落里痛哭,可是结婚之后的封惟尧却根本不幸福,陶沫竟然红杏出墙和陆九铮纠缠不清。   但是不管程澄如何的解释,封惟尧却都不相信,甚至严厉的斥责程澄,骂她居心叵测,破坏自己和陶沫的感情。   这样的噩梦一个接着一个,程澄的体重也跟着下降,好在到了寒假,她不用上学,陆家每个月五千的零用钱,也让程澄不用兼职打工。   “我有个朋友是医生,让她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你再瘦下去我都不放心了。”杜裕月关切的开口,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片刻之后,一个脸色有些冷漠的女人快步的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四十来岁,面容僵硬而冰冷,穿着陆家佣人的衣服,这让程澄诧异的一愣,可是之后就感觉脑袋剧烈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   “我的催眠已经成功了,这是药,只要她放到了陆老每天喝的中药里就行了。”女人面容冰冷的开口,将药拿了出来交给了杜裕月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躺在沙发上昏睡的程澄,杜裕月打开她的包,将她拿吃了一大半的“安眠药”给拿了出来,然后将刚刚女人交给自己的药擦去指纹之后,用纸巾包着偷偷放到了程澄的包里。   杜裕月出了休息间之后就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将刚刚的“安眠药”都倒进了马桶里冲走了,程澄会连续不断的做噩梦,会失眠,都是这些神经性的药物刺激的,正常人连续服药一年就能慢慢发疯。   当初杜裕月是借着关心程澄的名义将这些药交给了她,程澄只以为是陆家医生给开的安眠药,根本没有多想,每天入睡之前就会吃上一颗。   而精神已经有些紊乱的程澄这才很容易被陈家派过来的人催眠,杜裕月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如今自己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一会的闹剧就是开启程澄催眠的钥匙。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感觉精神好多了的程澄也离开了休息间,只是感觉头微微有点难受,却没有丝毫的怀疑,直到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这让原本就有些头痛的程澄就感觉脑袋更痛了,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韦筱筱!陶沫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韦筱筱和韦治道父女两人,一时之间,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韦书记,你这是?”陆大哥快步的上前,制止了陆家的警卫员,目光怀疑的看向眼前的两人。   兆海省的事情,陆家都知道,自然也知道韦治道此人,只是陆大哥诧异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而且会闯到陆家的宴会上。   “筱筱,你冷静一点,一切有爸爸给你做主。”韦治道安抚着尖叫的韦筱筱,瞄了一眼全场,深呼吸着,随后扶着穿着羽绒服像是熊一般的韦筱筱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陆老爷子面前,这才开口道:“老爷子,筱筱肚子里有了您的孙子,陆上校的儿子,我想陆家总要给我们父女一个交待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都傻眼的愣住了,这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京城的热门话题就是陆老爷子和陶沫,陶沫可是陆家铁板钉钉的媳妇,陆家小九的未来的另一半。   否则哪个医生会像陶沫这样不眠不休的守在老爷子病房里一个多月的时间,愣是将老爷子从阎王殿给拉回来了。   可是在众人还猜测着陆家什么时候会举办婚礼时,现在突然出现这狗血的一幕!如果来的人不是韦治道这个兆海省的书记,他们肯定以为是有什么人故意来陆家宴会上捣乱。   “你说什么?”倏地一下,轮椅上的陆老爷子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气势全开,肃杀的血腥气似乎蔓延开来,在陆老爷子眼中韦治道和韦筱筱就像是两个死人一般。   韦治道虽然是一省的书记,可是这些年一直被陈家牵制着,着实很憋屈,这一次来到京城陆家,韦治道也是背水一战的拼了。   此时顶着陆老爷子那骇人的气场,韦治道拍了拍韦筱筱的肩膀,随着她将羽绒服给脱了下来,众人这才看见韦筱筱的肚子已经挺起来了,看起来孩子至少也有四个多月了。   “这是陆上校的孩子,老爷子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做鉴定,这件事陶小姐也是知道的。”韦治道说到最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陶沫,他不怕陆家人抵赖,今天韦治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就是逼迫陆家接受韦筱筱。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可惜受台风影响,估计大部分地区都是下雨看不到月亮了。   ☆、第298章 谁的野种   听到韦治道的话,在场所有宾客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一旁面色过于冷静的陶沫,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揣测着,这么狗血的事件估计是真的吧?   毕竟韦治道的身份摆在了这里,而且如果不是事实,就算给韦治道借几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闯到陆家的宴会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而且韦筱筱怀了陆家小九孩子的这事如果是假的,那也经不住推敲啊,现在医学手段这么发达,即使不等孩子出生也可以通过羊水穿刺做鉴定,所以除非是事实,否则韦治道父女绝对不敢将其他男人的野种栽赃到陆家头上。   坐在轮椅上的陆老爷子脸色紧绷的难看,怒火几乎压抑不住,其他宾客能想到的,陆老爷子自然也能想到,这事只怕是真的,小九必定是被韦家父女给算计了!   再加上韦筱筱看起来怀孕也就四个多月,而这段时间正是老爷子出事,陆家最乱的时候,所以陆九铮忙到忘记处理韦筱筱这事也正常。   “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陆老爷子掷地有声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回头看向一旁的陆大哥,“修仁,你立刻通知医院,明天就进行鉴定!先将韦书记父女下去休息!一切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陆老爷子这话说的算是不偏不倚,不管韦筱筱怀的是不是陆九铮的孩子!一切都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论,可是在场这些人物哪个不精明,别看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别看陆家如今被董家和陈家联手压了一头。   可是在京城这地界上,陆家绝对还是龙头老大,明天一到医院,那鉴定结果绝对是栽赃嫁祸,陆家如果能这点“颠倒黑白”的手段和能力都没有了,那么陆家早就被董家给取代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在场这些人是绝对不敢反驳老爷子的命令,就连一旁的韦治道脸色也有些的难看,他拼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勇气带着韦筱筱闯到陆家大宅了,就是想要趁机和陆家搭上关系。   韦治道之前虽然知道陆九铮和整个陆家都不会待见韦筱筱,陈家也趁机拉拢韦治道,可是他在兆海省这么多年,对陈家的所作所为算是看透了,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韦治道是不愿意投靠陈家的。   所以他宁可用不光明的手段赖上陆家,陆家也许会恼怒,但是陆家比对陈家而言绝对算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而且等筱筱的孩子出生之后,只要有了孩子这个纽带,韦治道相信一贯注重血缘亲情的陆家会慢慢放下芥蒂的,韦治道赌的就是这一点。   此时稍微冷静下来之后,韦治道就感觉到不妥了,只要老爷子在鉴定上让人做了手脚,那么这个孩子就注定成了野种,也就无法赖到陆家头上了,若是筱筱再发生一点意外流产了,那么自己和筱筱就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我和筱筱已经定了酒店,就不劳烦老爷子招待了。”韦治道强撑着镇静开口,在京城自己是没有什么人脉的,但是刚刚目光扫了一圈,韦治道就发现在场有不少人和陆家是敌对关系。   其中就有董家的人,那么这些人肯定是希望陆家内乱,所以韦治道想要住到外面去,这样就方便他有机会和董家这些陆家的仇敌接触,有他们帮忙,陆家就算想要在鉴定上做手脚只怕也不容易了。   可是一旦入住陆家,被陆家软禁了,韦治道明白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这些世家行事一贯谨慎小心,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不和他们亲自接触,他们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陆大哥冷眼看着推脱的韦治道,别说小九已经有了陶沫这个媳妇,就算没有,韦治道这样的人品,陆家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韦治道为了他的女儿拼此一搏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为了杜绝陆家在鉴定上动手脚,就想着住到外面去,然后有机会和陆家的敌人达成交易,在陆大哥看来这就是背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韦治道这样的姻亲陆家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陆部长,我看韦小姐有些受到惊吓了,我也算是擅长妇科这一块,不如让我给韦筱筱把个平安脉,当然,如果陶沫可以不计较的话,我更相信陶沫的医术。”褚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故意埋汰陶沫。   当然褚老爷子这话也有深意,他亲自给韦筱筱把了脉,至少可以确定孩子的月份,如此一来陆家想要说这个孩子是韦筱筱后来和其他男人鬼混,然后再嫁祸给陆九铮的都不行了,毕竟韦筱筱的确爬床成功了,这事姚文峰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   褚老爷子这话听起来是为陆家考虑,可是何尝不是将陶沫推上了风口浪尖,陶沫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能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陶沫的医术都被传的神乎其乎的。   可是现在陶沫愿意给韦筱筱诊治吗?陶沫和陆九铮可是公认的一对恋人,众人都等着看陆家什么时候给两人举办婚礼,谁知道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而且如果韦筱筱真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这陆家的媳妇到底是谁还真说不好。   “褚老爷子过虑了,我先是一个大夫,既然韦小姐身体不适,我就把个脉。”陶沫面容沉静而冷淡,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走上前来,“给韦小姐搬个凳子。”   看不出陶沫虽然出生不怎么样,但是这份气度还真是让人佩服!在场众人不由的侧目,毕竟一般人碰到这事,估计都接受不了。   若是普通人家,或许女方还会硬气的转身离开,大不了分手而已,三条腿的蛤蟆少见,两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吗?   但是这可是京城陆家!而且陶沫的男朋友还是陆家最受宠的幺子,陆九铮自从暴露了身份之后,陆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陆九铮的一些情况,外面人想要查也是能查到的。   姚文峰虽然是特种大队的大校,但是这多少是因为姚家和董家的关系在这里,当然,姚文峰自身能力也很强,否则在军中根本无法服众。   可是陆九铮的晋升之路却是不同的,从他进入军区开始那就是隐瞒身份的,否则其他世家查不出来,做为陆家的死对头董家早就将陆九铮的一切都查清楚了,为什么查不到?   那是因为陆九铮到了军区之后就从没有暴露出自己是陆家人,他的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陆九铮身份没有曝光的时候,京城各个世家就感觉此人绝对是人中之龙,如今多了陆家这个金光闪闪的背景,那绝对算是京城太子爷!   此时陶沫即将面对的就是自己的金龟婿要被其他女人给抢走了,可是她还是如此的冷静自若,甚至主动给韦筱筱把脉,这份气度这份镇静,绝对担得起陆家少夫人的身份,只是可惜了。   人群里,褚若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今天来到陆家大宅,目的就是为了看陶沫出丑,就是为了看她痛苦,可是褚若筠没有想到陶沫这么能忍。   而同样想要看陶沫痛苦的就是杜裕月了,这段时间看着陶沫在陆家如鱼得水,被陆家长辈们喜欢,被同辈们敬重,杜裕月扭曲的内心里早就将陶沫当成了除之后快的死敌。   尤其是这几个月来,杜裕月发现陆谨泽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甚至根本不和自己同床,不管自己如何放下身段来勾引,陆谨泽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搬到了客房去住。   这对杜裕月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而她也将这一切都归结到了陶沫的身上,若不是陶沫勾引了谨泽,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越想越是恨,但是杜裕月却也只能将一切都压到心底最深处,因为她知道还不到报复的时候。   今天韦筱筱会挺着大肚子上门这件事,杜裕月是通过杜父知道的,毕竟陈家事先就收到了消息,所以也就告知了杜家,杜裕月就想让陶沫尝尝自己这段时间所承受的痛苦。   陶沫越痛快越难受,杜裕月就感觉越痛快,所以此时即使看到陶沫面色不变的给韦筱筱把脉,杜裕月也认为陶沫是在强撑着,只怕心里头已经痛的像是刀扎了。   不过这样隐忍的陶沫,也让杜裕月更有危机感,如此心机深沉又能隐忍的女人,必定是野心勃勃,日后肯定是想要掌控陆家。   眼睛里呈现出怪异的扭曲,杜裕月猛地攥紧手,所以不能怪自己背叛陆家,只能怪陶沫太厉害,而陆家人又太相信陶沫,为了自己为了仔仔,自己只能先下手为强!   陆谨泽根本不相信自己最佩服的小叔会背叛陶沫,会和其他女人有染而且还弄出一个孩子来,所以韦筱筱和韦治道的出现在陆谨泽看来那就是一出闹剧。   所以此时陆谨泽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杜裕月身上,看着她从韦筱筱出现之后,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扭曲的期待之色,看着她几乎压抑不住的报复表情,陆谨泽心中最后一点的感情也彻底消失了。   陆家人不管有什么矛盾,一旦有事了,那都是一致对外的,可是陆谨泽敢肯定杜裕月是知道韦筱筱今晚上会出现的,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等着看陆家出丑,等着看小婶痛苦,这样狠心绝情的毒辣女人,陆谨泽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她同床共枕了七年多。   或许是因为这七年多,杜裕月一直在伪装,毕竟以前的陆家太强大,杜裕月和杜家即使有什么心思也不敢暴露出来,他们只能依附着陆家生存,如今陈家出现了,杜家的狼子野心就暴露出来了。   “虽然韦小姐上一次不顾廉耻的爬了床,不过我以为那一次是韦小姐看上了大叔,毕竟大叔这么优秀,会被人惦记也正常,不过没有想到韦筱筱是生性豪放,只怕不止爬了一个男人的床吧,将四个月不到的孩子赖到大叔身上,韦筱筱还真是好手段。”   陶沫收回把脉的手,嘲讽冷笑的看着韦筱筱,却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了韦筱筱爬了陆九铮床这件事。   “你胡说!”韦筱筱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红了眼,死死的瞪着陶沫,“你不过是想要污蔑我!可是我就是怀了陆上校的孩子!”   “陶小姐,我知道筱筱和陆上校发生关系了你很愤怒,我也知道这件事是筱筱做的不对,可是情不知所起,筱筱也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但是你却不能这样污蔑筱筱,污蔑筱筱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陆上校的孩子!”   韦治道看陶沫竟然公开承认这件事了,倒也松了一口气,只是感觉陶沫此人是如此的棘手,她如果否定这件事,陈家那边势必会拿出证据来,如此一来,就显得陶沫卑鄙了,也侧面证实了这个孩子就是陆九铮的。   “哼,一个省委书记的女儿,不管廉耻的趁着大叔重伤昏迷的时候下药爬床,我还需要污蔑她的人格吗?或者说韦筱筱还有人格吗?”陶沫笑容陡然一冷,语调异常的犀利而冷漠,“别说一个爬床的女人,在场这些人谁没有被女人爬过床?不要拿爱当借口,脏了爱这个字!说不定韦筱筱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就是她又一时冲动看上另一个男人,然后怀上了,韦书记你倒是好打算,因为前后时间间隔短,所以权衡一下趁机嫁祸给大叔吗?”   “你血口喷人!”韦治道被气的脸色铁青,颤抖着手愤怒的指着陶沫,原本以为陶沫是遇事不惊,谁知道她此时突然就发难了,而且还骂的如此难听。   “韦书记,韦筱筱只不过爬了一次床,我大叔就当免费找了个不要钱的女人,而且还是干净的,你以为我和大叔真的会让这个孩子存在,还让她听着大肚子找到陆家来?你是小看了我,还是小看了大叔的本事?”   陶沫讥讽一笑,却是摆明了说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而且是四个月不到,那个时候陆老爷子还躺在病房里,相信没有人会认为陆九铮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其他女人滚上床。   ☆、第299章 亲子鉴定   “陶沫,你这是颠倒黑白!含血喷人!”听到陶沫这样污蔑韦筱筱的清白,韦治道气的浑身直发抖,目光一转扫到一旁的褚老爷子。   韦治道深呼吸着,随后恭敬的开口:“褚老,您老也是几十年的中医了,我希望你可以给筱筱把个脉,确定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几个月了。”   韦筱筱是在十月份的时候爬了陆九铮的床,这会都新年了,韦治道确信这个孩子是四个多月,但是陶沫信口开河的颠倒黑白,愣说孩子四个月不到,韦治道也只好求助褚老爷子,毕竟他是绝对不会帮着陶沫的。   “那行,我就给韦筱筱把个平安脉。”褚老爷子点了点头,看韦筱筱的肚子,这个孩子绝对超过四个月了,不过陶沫明知道自己在场还敢这样说,褚老爷子不由想到之前从陈家和董家得到的机密情报,陶沫是有精神力的。   精神力这东西褚老爷子到如今都没有弄明白,不过他也知道董家是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的,所以在褚老爷子看来精神力就和那些气功差不多,若说是超能力、异能什么的,褚老爷子是绝对不相信的,毕竟太玄乎了。   可是当手指头搭上韦筱筱的手腕,仔细探查着脉息之后,褚老爷子不由的一惊,从脉象上看韦筱筱怀孕的确不超过四个月,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个孩子是陆九铮的,肯定是四个多月了。   猛然之间,褚老爷子眼神一沉,难道是陶沫用所谓的精神力改变了韦筱筱的脉息?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从脉象上看这个孩子绝对不超过四个月。   难道陆家这么强悍对上陈家却也只能退避三舍!精神力竟然如此玄乎,明明陶沫已经站在距离为筱筱两米多远的地方,竟然还能改变她的脉象,褚老爷子忍不住想陶沫如果用精神力杀人的话,是不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韦治道和韦筱筱都等着褚老爷子公布答案还他们一个清白,可是等着等着,就发现不对劲了,按理说褚老爷子这样的老中医把个脉最多就一分多钟的时间,若是什么疑难杂症或许还需要七八分钟。   可是给褚筱筱把脉判断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这实在是太简单的事,而且褚老爷子原本就擅长妇科,可是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而且表情明显有些凝重。   “褚老?”韦治道心里头莫名的有些不安,难道褚老被陆家收买了?想到此,韦治道脸色愈加的难看。   韦治道毕竟只是兆海省的书记,他对京城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所以才会认为褚老爷子肯定被陆家收买,但是在场这些宾客心里头都清楚的很,褚家和姚家联姻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褚老爷子是绝对不可能帮着陶沫遮掩的。   所以此时褚老爷子没有开口否定陶沫的话,这就说明陶沫之前并没有说谎,虽然韦筱筱设计成功爬了陆九铮的床,但是估计那一次并没有怀孕,或者说韦筱筱也担心一发不中,所以之后又找了其他男人。   就这样,韦筱筱终于怀上孩子了,而且她等了四个多月肚子显怀了,这才和韦治道找上了陆家,想要逼迫陆家承认她和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身份。   只可惜陶沫医术精湛,四个多月的身孕还是四个月不到的身孕,看起来虽然肚子差不多,可是只要一把脉什么都清楚了,韦筱筱算计的挺好,只可惜他们未免太小看陆家了,敢将一个野种嫁祸给陆家,这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啊。   “从脉象上看孩子不到四个月。”褚老爷子收回手缓缓的开口,目光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陶沫。   褚老爷子猜测这是陶沫用精神力搞的鬼,但是在场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精神力的存在,也绝对不会相信什么精神力,陶沫只怕也是因此才有恃无恐,在韦筱筱的脉象上明目张胆的动手脚。   “这不可能!”韦筱筱声音尖利的反驳着,脸色煞白,明明肚子已经显怀了,可是她却比怀孕之前更瘦了,整张脸凹陷下去,显得肚子更大更突兀。   这段时间,韦筱筱自从知道怀孕之后,她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的,唯恐陶沫和陆九铮找到她,强行将她的孩子打掉,毕竟韦筱筱也明白韦家的这点势力根本无法和陆家相提并论。   所以精神高度紧张、惶恐不安的躲避了四个多月,韦筱筱吃不好、喝不好,压力太大之下,人都显得有些神经质了,再加上之前孕吐的厉害,除了肚子大了之外,她自己是看着消瘦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在韦治道的运作之下找到了陆家,韦筱筱原本以为母凭子贵,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是陆九铮的,她就可以挤走陶沫嫁到陆家来,谁知道陶沫竟然诬陷这个孩子是野种,而褚老爷子也帮忙陶沫作伪证。   情绪一下子就有些的失控了,韦筱筱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连连后退的,惊恐的眼神戒备的看着陶沫和褚老爷子等人,似乎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魔鬼,要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   “陆老爷子,如果这个不是陆上校的孩子,我绝对不敢撒这个谎,毕竟只要孩子一出生,或者说孩子不出生,随便去医院做一下羊水穿刺的鉴定就能判断孩子到底是不是陆上校的骨肉,我怎么可能撒这种明显一戳就破的谎言。”   安抚的拍了拍韦筱筱的肩膀,韦治道语调极其的陈恳,他清楚即使到医院去做鉴定,只怕结果会更不如意,陆家稍微干涉一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野种了,到时候再来一个意外流产,韦治道更是百口莫辩。   在场的宾客此时倒也有几分理解韦治道的意思,他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否则绝对不敢拿这种事来嫁祸陆九铮。   现在的医学多先进,不像在古代男人和女人睡了一场,到时候只要女人怀孕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也是你的,即使孩子日后长大了和男方长的不一样,也可以说孩子像母亲,可是现代是绝对行不通了。   封惟尧此时终于冷着脸的嘲讽开口:“哼,我看韦筱筱的精神有点问题吧,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上床,或者说她即使知道,却下意识的认为那些男人就是陆上校,这个孩子就是陆上校的。”   众人一看,得,韦筱筱那神色明显就像是精神有病,她自己以为这个孩子是陆九铮的,也用此误导了韦治道,这倒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筱筱只是因为怀孕了,精神压力有点大而已!”韦治道愤怒的看向封惟尧,却也知道能参加陆家宴会的人在京城都是非同一般,他也不敢厉声斥责,更何况他此时他心里头也有些的忐忑。   毕竟这几个月来,韦筱筱的精神的确不好,总是自言自语的说有人要害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关灯,门上也要上好几把锁,窗户也都安装了防盗窗,房间里还装了监控探头。   原本韦治道只当她是因为怀孕了,担心陆九铮和陶沫会强行将她的孩子打掉,所以才导致精神压力过大,此时被封惟尧这么一提,韦治道都不清楚韦筱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了,不管如何,韦治道你和你女儿可以留宿在陆家,也可以自己住到外面去,明天一早去医院做鉴定!”轮椅上陆老爷子冷声开口,却是将此事一锤定音的定夺下来。   即使这个孩子真是陆九铮的,凭着陆家的势力,陆老爷子也有办法拿到一份鉴定不符的报告,董家和陈家的确势力不小,可是陆家对京城却有着绝对的掌控,陆老爷子根本不怕这两家人从中捣鬼。   “我和筱筱还是住外面吧。”韦治道此时声音都有些的颤抖,陆老爷子如此的坦然,反而让韦治道心里头更加的不安,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陆上校的?   也对,如果真是陆上校的,只怕筱筱一怀孕了,陆九铮就会动手将这个孩子打掉了,想到此,韦治道脸色彻底的白了,如此得罪了陆家,就算他想要投靠陈家,只怕陆家也不会放过他,让他平安的离开京城这地界。   陆家的宴会因为有了韦治道和韦筱筱的出现而提前结束了,众人心里头也都七上八下的,带着疑问离开了陆家,此时陆家大宅里只剩下了陆家几人。   “你这个丫头,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们,一个人死扛着!”陆老爷子看起来是厉声责问的陶沫,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满满的心疼。   陆大哥和陆二哥同样也是如此,他们根本不知道陆九铮竟然背叛了陶沫和其他女人上了床,虽然说这不是陆九铮的本意,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想到这几个月来陶沫不合眼的在医院里忙碌,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消瘦下来,当时陆大哥他们只以为陶沫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如今想来只怕还有这个因素在里面,陶沫这是借着忙碌来麻痹自己。   “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小九的?如果是,我立刻就安排医院那边。”陆大哥询问的看向陶沫,眼神里也带着愧疚。   陆家人重感情,但是比起韦筱筱肚子里那个因为算计而来的孩子,他们更在乎的还是陶沫,别说陆九铮和陶沫感情这样好,就算陆九铮没有媳妇,韦筱筱这样的情况上门,陆家也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一个不是因为爱情,因为算计、因为利益而出现的孩子,若是将孩子生下来,那是对孩子的伤害,是对他的不公平,而且陆大哥也怀疑以陶沫和陆九铮行事的缜密,他们让韦筱筱侥幸成功一次了,绝对不可能让她再侥幸的留下这个孩子。   陶沫哭笑不得的看着满脸担心、自责、愧疚,又心疼自己的陆家众人,不由再次开口:“我之前把了脉,这个孩子的确四个月不到,不可能是大叔的。”   之前大叔被韦筱筱算计到,是因为陈家突然派出了从隐世界来的赵冀和赵五两人重伤了陆九铮,这才给了韦筱筱可乘之机。   而陶沫因为陆老爷子重伤到达京城之后,赵冀和赵五也都跟着离开陈家,应该是回到隐世界了,所以陈家那些人不可能再次算计到陆九铮,所以陶沫敢肯定这个孩子不是陆九铮的。   “真不是小九的?我以为你是用精神力改变了脉象,褚老头把脉之后那明显怀疑的眼神分明就是指控你弄虚作假!”陆二一脸的惊诧之色,说实话韦治道敢带着韦筱筱挺着大肚子上门,陆二就以为这个孩子肯定是他们家小九的。   陶沫有精神力的事,陆二是清楚的,精神力的强大他也明白,再加上褚老爷子那一脸怀疑的表情,陆二真以为陶沫是弄了手脚的。   当然陆家所有人包括轮椅上的陆老爷子也都以为是陶沫在脉象上动了手脚,当然了,他们是绝对不会认为陶沫做错了,相反的,他们是百分百支持陶沫的。   所以陆二已经决定让医院那边做点手脚,等鉴定结果出来,再次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小九的,然后制造一个意外让韦筱筱流产,彻底解决这件事,可是陆二是真的没有想到孩子和陆九铮没关系。   “二哥,我没有必要说这个谎。”虽然陶沫一开始把脉的时候已经决定要弄点手段了,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韦筱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留下。   可是陶沫没有想到一把脉,得,孩子明显四个月不到,所以这绝对不会是大叔的孩子,陶沫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要亲自弄掉陆九铮的孩子,即使那个孩子是在韦筱筱肚子里,陶沫心里头依旧是有负罪感的,只是这份负罪感远远比不上她对陆九铮的感情,所以该下手的时候陶沫不会手下留情。   “哼,小九错了一次,总算没有错第二次。”陆老爷子哼了哼,对陆九铮被韦筱筱算计的事情依旧非常不满。   陆家男人都护短,但是在陆老爷子这里他明显是更护着陶沫的,所以即使陶沫已经解释陆九铮之所以被算计到了,是因为那一次被隐世界的赵冀和赵五重伤了,但是在陆老爷子看来依旧是陆九铮对不起陶沫。   错了一次也就罢了,如果陆九铮大意到连韦筱筱有了孩子都没有处理,等他回到京城,即使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幺子,陆老爷子也绝对会拿鞭子狠狠的将陆九铮抽一顿,给陶沫讨回一个公道。   既然孩子确定该不是陆九铮的,陆家这边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明天医院那边该怎么鉴定就怎么鉴定,只要防备着不让董家和陈家动手脚来栽赃嫁祸陆九铮就可以了。   而此时,京城东方红酒店。   “褚小姐,筱筱肚子里的孩子?”韦治道期待的看向褚若筠,现在他也不是那么肯定这个孩子是不是陆九铮的了,韦筱筱刚刚回到酒店之后,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说有人要害她,最后精神压力太大的昏厥过去。   好在褚若筠过来了,给韦筱筱检查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褚若筠也趁机给韦筱筱把了脉,此时有些抱歉的看向韦治道:“脉象显示这个孩子的确是四个月不到。”   “什么?”韦治道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他到京城来找上陆家,可以说是背水一战,但是韦治道根本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设想过陆家的种种反应,想过陶沫的种种打击报复,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九铮的。   “韦书记,其实脉象显示孩子四个月不到并不能说明什么。”褚若筠收回手微微一笑的开口,对上韦治道诧异的表情,这才继续解释道:“相信韦书记你多少也知道陈家的特殊,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超能力的,陶沫就是这样的人,她拥有精神力,韦小姐的脉象只怕是陶沫用精神力制造的假象。”   韦治道猛地绷直了身体,其实陈家的强大一直让他很怀疑,毕竟陈家的主要势力都在陈县,就算陈家完全占据了陈县又如何?   但是在兆海省这么多年,韦治道却发现陈家实在太可怕了,但凡是陈家的敌人,最后都不得善终,不管怎么查,结果都显示是天灾人祸,韦治道一直也怀疑陈家是不是培养了一批强大的杀手或者雇佣兵一类的人,帮着陈家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此时听到褚若筠的话,韦治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什么杀手雇佣兵,而是更加玄乎更加强大的异能者,甚至能改变人的脉象,那么如此一来,筱筱想要证明这个孩子是陆上校的就更没有可能了。   “放心,韦书记,明天到了医院之后,有董家人在场,必定不会让陆家动手脚来污蔑韦小姐的,而且这个孩子董家也会将他保下来的。”褚若筠安抚的看着神色有些慌乱的韦治道,只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么这就是要挟陆家的最好武器!   不管陆家在鉴定上如何动手脚,哼,只要孩子生下来了,褚若筠倒要看看陶沫要如何自处?陆家真的能不要这个孩子吗?陶沫用精神力在脉象上动手脚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陆大哥和陆二带着陶沫一行人直接离开陆家大宅去了医院,程澄因为昨晚上的意外就留在了大宅里,而此时,谁也没有发现平日里低头不语、自卑怯弱的程澄眼神明显的不对劲。   “这是爷爷的药?我给爷爷端去吧。”厨房里,程澄低声的开口。   “好,表小姐担心烫。”负责在一旁煎药的医生是陆家的家庭医生,对程澄也算是熟悉,毕竟三年前程澄才从吉川到京城的时候,身体非常的瘦弱,而且精神也不好,大夫还给程澄开过方子调理过。   在大夫看来程澄这个表小姐性子虽然怯弱了一点,但是却是极其孝顺的,每一次老爷子身体不适,她都会赶到陆家大宅来,亲自照顾老爷子的生活,所以此时大夫根本没有发现端着药离开的程澄脸上露出诡异而阴森的笑容。   此时,军区医院。   陆家人心里头坦荡荡的,左右这不是陆家的孩子,随便幕后的董家和陈家怎么折腾去,就算他们有办法将这个孩子栽赃到陆家头上,陆家人也不在乎。   而至于陪着韦治道和韦筱筱前来的董家人还有褚若筠等人,则认为这个孩子肯定是陆九铮的,陶沫昨晚上只不过用精神力在脉象上动了手脚。   若不是因为之前怀孕之后,韦筱筱一直不敢去医院,担心被陆九铮和陶沫察觉到她有孩子了,否则直接出具之前的医院检查就可以直接证明这个孩子的月份。   ☆、第300章 推下楼梯   “没有想到董先生你竟然有时间来这里。”看到董家现任的家主董泗平,仔细一看,董泗平此人个头很高,却有些的清瘦,颧骨突出,显得眼睛凹陷、狭长,一看就是一副奸猾阴森的模样。   仅从外表上来说,董泗平此人的确不如董泗洄这个弟弟英俊潇洒,也难怪当年董老爷子更看重董泗洄这个二儿子,只可惜他实在太好女色,而且还是喜欢勾搭有夫之妇的女色。   最后董泗洄自己放弃了董家的家主之位,董泗平这才成功上位,不过此人野心很大,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若不是行事一贯歹毒狠戾,董老爷子也不会不想让这个长子继承董家。   阴森森的目光看向开口讥讽自己的陆修仁,董泗平板着脸,语调阴沉,“如今陆家正值多事之秋,陆部长都能抽出空来,我自然也有时间。”   说完话之后,董泗平过于冰冷的目光缓缓看向一旁的陶沫,之前董泗平并没有将陶沫这些人放在眼里,直到上一次董家派了董泗洄去谈判。   原本以为陆英勇这个陆家旁支因为被陈家收买了,这一次谈判会很顺利,一旦董家得到了含有钾X元素的绿钾这种新型的药材,董家就有了和陈家抗衡的资本,日后再联络上隐世界,成为华国的掌控者绝对手到擒来。   但是谁曾想陆英勇是明着暗着偏帮着董家,将双方交易的数量提升上来了,可惜最后陆九铮却暴出了身份,强势接手了陆家和董家的谈判,让董家没有占到一点好处。   董泗平这才真正重视了陶沫和陆九铮,也发现了陶沫身上的不异常,她竟然也拥有精神力,可惜不管董家怎么调查,却是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不过想到陶沫的母亲是陈素纹,她拥有精神力或者也是遗传的,至于精神力的增长,或许是陶沫得到的某种机遇。   而目前,不管是董家还是陈家其实都想要将陶沫抓起来关进实验室的,毕竟陶沫的精神力等级应该很好,这对董家或者陈家而言绝对是最好的实验,只可惜多了陆家的介入,要抓捕陶沫就不那么容易了。   “陶小姐,陆九铮和韦筱筱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又有了孩子,陶小姐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我们董家的大门一直对陶小姐敞开的,陶小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的家人着想一下。”目光紧盯着陶沫开口,董泗平语调平板的没有一点的起伏,听起来像是机械发出来的声音,显得冰冷而无情。   “哼,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们家小九的,月份对不上。”陆大哥冷声打断董泗平的话,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来挖小九的墙角!董家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可是看起来有些愤怒的陆大哥,心里头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愤怒不过是表象而已,董家对钾X元素的研究并不成功,否则他不会明目张胆的想要将陶沫挖走,不过日后一定要加强对陶沫的保护。   董泗平也知道陶沫这样看起来性子柔和,可是骨子里却坚韧,这样的人很难收买,所以董泗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要韦筱筱的这个孩子被董家握在手里头,那就是对付陆家的戾气,虎毒不食子,陆家再不待见这个孩子,也只能被董家要挟。   韦治道脸色有些的紧张,之前当陶沫和褚老爷子都把了脉都说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不到四个月大,这让韦治道的心彻底的冷了,以为这孩子真的不是陆九铮的。   好在晚上的时候褚若筠到了酒店,韦治道这才知道陶沫竟然有精神力这种异能,是她用她的精神力强行改变了韦筱筱的脉象,想要抹杀这个孩子的真正身份。   所以此时,当看着韦筱筱被医护人员带进去做检查和羊水穿刺的鉴定了,韦治道目光仇恨又戒备的盯着陶沫,虽然褚若筠保证了董家一定不会让韦筱筱出意外,可是韦治道还是不放心,实在是精神力什么的在他看来太玄乎太可怕。   寻常人来医院做羊水穿刺鉴定,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拿到鉴定结果,不过特事特办,等几个小时鉴定结果就能出来了。   为了防止中间过程出现任何的意外,陆家还好一点,毕竟他们已经确定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九铮的,所以陆家只要防着董家不更改鉴定结果就好。   董家这边事情就多了,被误导之后的董家坚定的认为这是陆九铮的孩子,陆家肯定会干涉今天的鉴定,可是会更改结果,所以董家全程都有人盯着,还担心陆家会派人混到医护人员之中,到时候趁机害韦筱筱流产,所以董家还要护着大肚子的韦筱筱。   几个小时,陆家有人盯着,陶沫也就走到了外面的花园,拨通了陆九铮的电话,好在这一次手机终于拨通了,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熟悉嗓音,陶沫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大叔,你很忙吗?昨晚上和今天早上手机都打不通。”   “有一点。”沉声开口,陆九铮何尝不想念陶沫,只是事情太多,忙到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陈家的强大和狼子野心,不仅仅是陆家将面临的巨大强敌,也将是整个华国的强敌。   陆九铮和锋刃这边几乎要将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人员调动,武器装备,战略部署,这些是针对董家的。   而锋刃这边新培养出的精神力者和古武者这边都在疯狂的训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陈家,到目前为止,陆九铮不单单要负责锋刃还需要负责13军的一些事务,再加上陶沫在医院照顾老爷子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陆九铮也舍不得占用陶沫的时间,宁可让她多睡一下。   “大叔,昨天我发给你的信息看到了吗?”陶沫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了一眼不远处医院的大楼,只怕鉴定结果出来之后,韦筱筱和董家都会认为是自己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有孩子和大叔没有血缘关系的鉴定结果。   “那孩子和我无关。”声音陡然冰冷了几分,被韦筱筱爬床,伤害到陶沫,是陆九铮一辈子的自责和愧疚。   因为老爷子出事回到京城之后,又回到兆海省的陆九铮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韦筱筱,就是防止她可能怀孕,好在结果是好的。   谁知道今天一早熬夜回来的陆九铮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陶沫发过来的信息,韦筱筱竟然挺着大肚子找上陆家大宅,要将这个孩子栽赃到自己头上,“确定韦筱筱没有怀孕之后,我就将人调回来了。”   那到底是谁让韦筱筱包括董家和陈家认为这个孩子就是大叔的?这其中一定有人介入了,除了给韦筱筱制造了一个孩子之外,还制造了一个假象,迷惑、蒙骗了所有人。   目光转了转,陶沫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难道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迷惑董家和陈家,让他们以为挟持了韦筱筱的这个孩子,就可以要挟陆家了?   一瞬间,陶沫心里头麻木木的钝痛着,就为了对付陈家和董家,所以他宁可让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儿这样的痛苦万分?甚至可能因为韦筱筱还这个孩子误会大叔,和大叔分手。   当然,他肯定是不在乎的,如果在乎的话,当初自己打电话过去恳求他派人阻拦陈家的杀手,保护陆老爷子的安全,可是他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乎这微薄的血缘亲情?   深呼吸着,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在乎的,可是对唐玄澜,陶沫的感情依旧是复杂的,依旧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感觉到难受感觉到痛苦。   “大叔,这件事我们都不用管,董家和陈家既然要利用这个孩子要挟我们,就让他们去等五六个月吧,左右拖延时间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陶沫声音清脆而悦耳,可如果陆九铮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发现陶沫此时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她的眼中存留着唐玄澜这个父亲所带来的痛楚。   电话另一头陆九铮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不等他发问,手下却已经拿着文件过来请示陆九铮,陶沫也趁机说再见就挂断了手机,向着医院大楼走了过去。   这边陶沫刚走进来,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喊声,随着砰砰的闷沉的声音响起,陶沫神色一变,猛地跑了过去,而此时,却见护士也一脸惊恐的跑出来通知外面的人。   “不好了,孕妇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护士脸吓得苍白成一片,虽然不知道今天这个孕妇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从医院这边出动的是妇科最好的主任来进行鉴定手术的,整个楼层这边都戒严了,唯恐出了任何问题,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一听到韦筱筱出事了,不单单陶沫,陆家这边还有董家这边,包括前来的褚若筠和褚老爷子都离开了休息区快步的向前小跑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尖利的声音愤怒的叫喊着,韦筱筱此时右手捂着剧痛的肚子,手上和孕妇裙上满是鲜血。   韦筱筱的脸上也沾染上了鲜血,披头散发着,眼神疯狂而扭曲,看起来就和疯子没什么两样,而此时一面叫喊着,韦筱筱一面疯狂的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抽打着躺在地上的陈素纹。   两人的鞋子都摔在了地上,陈素纹的手提包却在一旁的楼梯上,看起来两人就是从这个楼梯上滚下来的。   “筱筱!医生,快救人!”韦治道第一个冲了过去,可是看着满脸鲜血,疯狂喊叫的韦筱筱,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只是一开始有点蒙了,此时动作迅速的上前帮忙,可惜韦筱筱真像是疯了一般,已经顾不得厮打陈素纹了,谁来搀扶她,韦筱筱的双手就抓向谁。   好在楼层这边戒严了,守卫的大兵快步的上前,一把将疯狂的韦筱筱抱到了手术推车上,而韦筱筱的声音尖利的要掀破屋顶,因为双手被医生和护士控制住了,韦筱筱一口狠狠的咬到了抱着自己的大兵的肩膀上。   狠狠的咬着,等她被打了镇定剂控制住了这才松开了嘴巴,而大兵的肩膀上的肉竟然被咬掉了一半,幸好军服够厚,否则只怕这块肉要被发疯的韦筱筱活生生的咬下来。   “陆部长,孕妇当时情绪不稳,医生要给她检查,可是孕妇却一直拒绝,好在这位陈女士来了,她是孕妇的母亲,而且孕妇也很相信陈女士。”此时,护士长快速的给在场众人解释着事情的始末。   因为韦筱筱情绪不稳,医护人员也不敢用蛮力,好在陈素纹的出现让韦筱筱稳定过了情绪,所以当陈素纹提出要做韦筱筱的思想工作时,医护人员并没有阻拦。   毕竟整个楼层都已经戒严了,在医生他们看来,陈素纹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得到了陆家的首肯,而且她又是韦筱筱的母亲,就更加没有人怀疑她了。   或许是韦筱筱怀孕的时候压力太大,总怀疑陆九铮和陶沫要打掉她的孩子,所以看到医生和护士,韦筱筱的情绪才会波动的这么大,陈素纹就带着她离开了手术室这边,到了外面的走廊上说话。   “我们一直以为陈女士是在安抚孕妇的情绪,可是谁知道几分钟之后,孕妇突然情绪激动的嘶吼起来,叫嚷着怒骂着,然后陈女士就将孕妇推下了楼梯,而孕妇挣扎的时候抓住了陈女士的背包,导致陈女士也跟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护士长说完之后,有些自责又有些的内疚,他们是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虎毒不食子,哪个当母亲的能狠下心来将怀孕的女儿从楼梯上推下来,而且孕妇情绪如此不稳,却极其相信这个母亲,谁知道事实是如此的可怕。   “陈素纹!”韦治道回过头来,目光凶狠又仇恨的看着被陶沫扶坐在椅子上的陈素纹,如同发狂的恶魔一般冲了过来,“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让狗啃了!你竟然将筱筱推下楼梯!”   不需要陶沫上前阻拦,陆二哥快步一个上前挡住了因为愤怒而爆发的韦治道,虽然也是从政,年纪还要大几岁,但是青年从军,如今也坚持锻炼的陆二哥轻松的拦住了韦治道,一旁两个大兵也快步上前将韦治道控制起来。   陈素纹还是比较幸运的,毕竟医院的楼梯都很平坦,所以她滚落下来,除了一些淤青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   此时看着面容狰狞,仇视自己的韦治道,陈素纹安抚的拍了拍陶沫的胳膊,这才忍着身体的痛强撑的站起身来,“我很抱歉治道,可是我之前说过,我只能帮筱筱一回,我不能再让她伤害陶沫,伤害我的女儿!”   “筱筱设计了陆上校,这已经给陶沫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是我顾虑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是我顾虑和筱筱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所以我恳求陶沫放过了筱筱,恳求她不要报复。”   说着说着,陈素纹声音哽咽起来,脸上带着身为母亲的悲痛和绝然。   “可是这半年多来,我夜夜都睡不好,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折磨,我遗弃了陶沫这么多年,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照顾她,又为了筱筱这个养女伤害了她,我已经错了一次了,我不能再错第二次,筱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下,陶沫舍不得下手,就由我这个母亲来当刽子手,这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承担!”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看着身体瘦削,面容苍白的陈素纹,她看起来弱的似乎随时都能倒下一般,但是她的眼神却坚韧而有力,为了保护陶沫这个女儿,陈素纹像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她宁可背负一切的罪责,宁可双手沾满鲜血。   “陶沫是你的女儿?难道筱筱不是吗?你教养了她快二十年了,你怎么能狠下心来?”被两个大兵扭住了手臂,韦治道虽然扑不过来了,依旧情绪愤怒的吼叫着,血红着一双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时陈素纹只怕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苦涩一笑,陈素纹摇摇头,“抱歉,人都是自私的,我这一生里,没有人比陶沫更重要了,即使我做错了,我也不会后悔。”   “你先送你去休息一下。”陶沫回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陈素纹,当初她为了保护韦筱筱给自己跪下,陶沫对这个母亲心里头就有了心结。   可是陶沫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一瞬间,陶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陈素纹额头上因为滚落楼梯而撞出来的肿包,此时已经青紫了,衬得她的脸更加的瘦弱,心里头那个结忽然就消散了。   “我就在这里等着。”陈素纹摇摇头,似乎身体有些撑不住了,这才再次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手术室的门,似乎不亲眼看着韦筱筱安全,她也不放心。   她虽然想让韦筱筱流掉这个孩子,但是并不是要害了她的命,可是一个孕妇从楼梯上滚下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陈素纹也不知道,所以她不愿意离开,只想留在这里。   “陈素纹,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想着如果筱筱没有流产,你再来推她一次,再来害她一次?”韦治道厉声吼着,双手死死的攥紧,对陈素纹的恨瞬间达到了顶峰。   陈素纹没有再开口,似乎默认了韦治道的指控,可是一旁的陶沫明白,她留下来,只是因为愧疚,只是因为担心韦筱筱的安全。   这样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地上的血迹此时已经被护士清理干净了,可是谁也不清楚韦筱筱会如何,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会如何。   “陶沫,你医术极好,难道你这样见死不救吗?”褚若筠突然开口,将矛头对准了一旁的陶沫。   能将陆老爷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谁都清楚陶沫的医术有多好,而此时韦筱筱命在旦夕之间,陶沫身为大夫竟然见死不救!   “褚小姐,你不必开口,筱筱是我害的,陶沫是我的女儿,她今天如果敢进手术室,我这个当母亲的就从五楼的窗口跳下去!”陈素纹声音陡然冰冷了几分,她虽然看起来瘦弱,可是眼神却异常锐利的紧盯着出言不逊的褚若筠。   褚若筠想要道德绑架来损害陶沫的名誉,陈素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她此时狠声放出威胁的话来,“陶沫,你不准进去,你如果进去了,我立刻就跳下去,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如果要想死,谁也拦不住!”   陈素纹已经充当了刽子手,她亲手将韦筱筱这个养女从楼梯上推下来,那么再背负一个不准陶沫救人的恶名又如何?至少她能维护陶沫的名誉不受损害。   ------题外话------   297章因为涉及到政治因素屏蔽了,今天修改没有成功,明天问一下编辑再修改。   亲们,520小说一直很严格啊,估计糖果的文不能开现代背景了,分分钟被和谐掉。   ☆、第301章 野心勃勃   陶沫安抚的拍了拍陈素纹的肩膀,这才正色的看向心机深沉的褚若筠,冷冷一笑,“褚若筠,你不用说了,我现在说进手术室抢救韦筱筱,你敢放我进去吗?”   原本是想要趁机将陶沫逼上风口浪尖,败坏陶沫的名誉,她不是自诩医术精湛吗?那么陶沫现在愿意去救治这个坏了陆九铮孩子的女人吗?   可是此时褚若筠却被陶沫一句话给堵的没话说了,就算陶沫一脸大爱无疆的要进手术室,别说褚若筠不放心,在场除了陆家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放心。   韦筱筱肚子里的可是陆九铮的孩子,今天董泗平这个董家家主都亲自到了医院来,就是为了杜绝陆家私底下动手脚,改变鉴定结果,更重要的是防止陆家将韦筱筱害流产。   谁知道千防万防,韦筱筱还是出了意外被陈素纹给推下了楼梯,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这个时候韦筱筱危在旦夕,谁还敢放陶沫进手术室,那不是引狼入室?分分钟就能弄掉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陈素纹身上去。   “哼。”陆二冷嗤一声,不屑的看着自讨没趣的褚若筠,当初褚家也曾想过将这个褚家大小姐,传说中的中医天才嫁给陆谨滔。   不过陆谨滔并不喜欢褚若筠,当初脾气暴躁的陆二还曾训过儿子一顿,毕竟陆二也见过褚若筠几次,只感觉这个姑娘温柔聪慧,而且陆二一直感觉医术好的姑娘家,心地肯定善良。   后来褚家越来越靠近董家,到最后褚若筠和姚文峰要订婚了,陆二还可惜褚若筠这个好姑娘被家族给坑害了,毕竟不管是姚家还是董家那都是利益至上。   可是现在,陆二真庆幸当年没有坑害自己的儿子,谁能想到褚若筠的一切都是伪装的,咬人的狗不叫!陆二今天算是明白了。   “若筠退下。”褚老爷子急忙开口给褚若筠解围,今天虽然姚家没有人在这里,但是董泗平这个家主在,褚若筠这样针对陶沫就落了下风,关键是她还被陶沫给堵的没话说,实在太丢脸了。   褚若筠脸色一白,尤其是看到董泗平那阴沉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之色,脸色越加的难看,却没有再开口,顺着褚老爷子的话退到了一旁,只是心里头对让自己丢脸的陶沫更仇恨了几分。   姚家和董家是姻亲,姚家一贯是以董家马首是瞻,褚若筠和姚文峰结婚的事是铁板钉钉了,所以褚若筠在姚家也有了一点的话语权,可是今天董泗平对褚若筠的印象差了很多,势必会影响到她在姚家的地位。   对比一下小九的媳妇,还有褚若筠这个姚家的媳妇,陆大哥和陆二哥顿时感觉自豪多了,得意的看了一眼董泗平,他们家小九果真就是有眼光,挑的媳妇多好,哪里像褚若筠善于伪装的小人。   陆家男人天生都有些的大男子主义,性子封建又古板,所以他们认为女人都应该是温柔娴淑、端庄美丽,至于那些女强人型的,陆家男人不喜欢,所以陆家媳妇里还真没有这种型号的。   当然,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褚若筠这种口蜜腹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白莲花,看起来温柔可人,可是狠起来比男人都要狠戾毒辣。   而此时病房里,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韦筱筱,好在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而且为筱筱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力挺顽强,虽然被陈素纹从楼梯上推下来了,不过在经历了五个多小时的抢救,孩子算是保住了。   只是韦筱筱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必须卧床休息一个月,而且之后几个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否则肚子里的孩子随时都可能保不住。   听到医生的话,董泗平一直阴郁的表情终于松缓了一些,看向陆大哥开口:“上天有好生之德,有些人机关算尽,却终究敌不过大势所趋。”   面对挑衅的董泗平,陆大哥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向着一旁面露狂喜的韦治道开口:“既然如此,就让韦筱筱留在军区医院休养吧,虽然这个孩子不是我们陆家的,但多少因为和我们陆家有些牵扯,人留在军区医院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韦治道哪里敢将韦筱筱留在陆家的地盘上,就算有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在病房里,韦治道心里头也明白陆家要害韦筱筱的话绝对能找到机会。   “陆部长不是说一直都强调这个孩子不是陆家的吗?那又何必插手,让外面的人误会。”董泗平冷哼一声,拿话去堵陆大哥,不是陆家的孩子,却要韦筱筱放在军区医院照顾,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当然,董泗平知道陆家真正的目的还是要趁机弄掉这个孩子。   “多谢陆部长的厚爱,但是我和筱筱长时间留在京城毕竟不方便,等筱筱好一点,我们还是回兆海省休养。”韦治道强撑着笑容道谢,和陆家联姻,韦治道是不指望了。   不过好在董家已经抛出了橄榄枝,比起投靠一直以来压制自己的陈家,韦治道更能接受京城的一等世家董家,当然他也清楚董家之所以会招揽自己,更多的还是因为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韦治道认为自己尽可能的保住这个孩子不被陆家迫害,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且董家要用这个孩子来要挟陆家,肯定不会将孩子弄死。   所以韦治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陆家如此冷血无情,他们不愿意认下这个孩子,是陆家害得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成了董家手里头的人质,如果老天要报应,也该去找陆家,找陆九铮找陶沫。   “如果我们坚持呢?”陆大哥原本就严肃的表情陡然一冷,释放出身为上位者的强大威压,逼迫的眼神冰冷无情的看向韦治道,冷声一笑,“难道韦书记你认为你带着韦筱筱闯了陆家的宴会,败坏我们家小九的名誉,然后就安然无恙离开京城回兆海省,你将我们陆家当成什么了?”   陆二哥也冷下了脸,跟着开口:“如果这个孩子是我们陆家的,你有什么权利将他带走!如果他不是我们陆家的,韦治道你既然敢公然败坏陆家名誉,就不要指望走出京城这地界!”   韦治道张了张嘴,可是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这可是京城陆家啊!哪里是说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进退两难之下,韦治道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的董泗平,不管如何,自己已经投靠了董家,自己对陆家而言就如同蝼蚁一般,可是他还有董家这个靠山。   “陆部长好大的威风。”董泗平开口庇护着韦治道,“从法律角度而言,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陆家的,韦书记都有权利带走他的女儿韦筱筱,这个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他还不算一条完整的生命,陆家就算一手遮天,也不能无视法律软禁韦筱筱,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尤其她如今还是一个生命垂危的孕妇!”   局面顿时僵持住了,陆家要带走韦筱筱,董家自然分毫不让,而就在此时,负责羊水穿刺鉴定的医生拿着刚刚出来的鉴定报告快步走了过来。   陆家的人和董家的人同时看向走过来的医生,被这么多大人物行注目礼着,医生不由的紧张起来,不过好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此时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开口道:“陆部长,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全程都是几个医生互相监督完成的。”   说完之后,医生连忙将鉴定曝光双手递给了陆大哥,因为董家的介入,整个过程等于是公开透明的,有陆家信任的医生在,也有董家信任的医生在,一共六个医生,所以在化验鉴定过程中,有人想要玩手段、想要作假基本是不可能的。   陆大哥翻开报告书一看上面的鉴定结果,原本严肃冷硬的脸庞上不由露出笑容,虽然陶沫之前把脉说这个孩子不是小九的,小九那边也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不看到报告,陆大哥还是不放心。   “我们家小九的名誉不容任何人败坏,韦治道,虽然陆家不需要你公开发表声明给小九道歉,但是我希望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若是我再听到外面风言风语说这个孩子是小九的,污蔑小九的名誉,破坏小九和陶沫的感情,就不要怪我陆家不客气!”   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陆大哥面容肃杀而冷峻,杀伐之气让人不寒而栗,也让人明白不管董家和陈家如何联手,陆家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说完之后,陆大哥将鉴定报告递给了一旁的董泗平。   结果报告,打开一看,董泗平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不过却也料想到了会是这种结果,陆家这些年能一直压着董家,如果能一份鉴定报告都搞不定,陆家也就不是陆家了。   即使鉴定报告说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和陆九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在董泗平看来这不过是陆家动了手脚,之前韦筱筱被陈素纹推下楼梯送到了手术室抢救,董泗平担心陆家趁机在手术台上动手脚,抹杀这个孩子,所以立刻将军区医院里属于董家的医生和护士都调过来了。   此消彼长,董家的重心放到了手术室里,自然就放松了对实验室这边的监督,所以陆家找到机会弄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也正常。   “看来是我们之前误会陆上校了,既然如此,陆部长,韦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和陆家无关了。”董泗平语调阴森的开口,一份假的鉴定报告挽回了陆九铮的名声,但是也让陆家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介入到韦筱筱的事情里。   “无关?韦治道公然污蔑小九的清白难道就这么算了?”陆二哥厉声开口,指了指病房的方向,“真当我们陆家好欺负!”   “二哥,算了,我们回去吧。”陶沫笑着开口,其实看到鉴定报告了,陶沫的心也是彻底放下来了,而此时陶沫隐约有种猜测,这让陶沫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医院去验证这个猜测。   陆大哥点了点头,身为一等世家,陆家这点风度还是有的,“我们回去。”   如果陆家继续纠缠下去,董泗平会认为这一切挺正常,但是陆家突然这么云淡风轻的离开医院,董泗平总感觉陆家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董伯伯,如果韦小姐在陆家的监管之下出了意外流产了,陆家不管如何撇清关系,其他人心里头都明白,这个意外一定是陆家设计制造的。”   “但是如果韦小姐在我们监管之下出事了,陆家就一点责任就没有了,而且还反衬出我们实力不如陆家,否则怎么会让陆家抓住机会暗中下黑手。”   褚若筠斟酌着开口,她需要扭转自己在董泗平心里头的印象,从而确保自己在姚家的话语权,陆家人会这么干脆的离开,绝对是早就算计好了。   看着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韦治道,再看着条理清晰的褚若筠,董泗平倒是有几分满意,他不是陆家那些男人,迂腐又封建,女人有野心有心计有时候比起男人更好用。   “陆家的打算我清楚,用假的鉴定报告挽回陆九铮的名义,再趁机对韦筱筱下手,打击董家的声誉。”董泗平阴冷的语调里满是不屑,陆家算计的是很好,可是董家怎么会让陆家称心如意呢?   褚若筠一直认为若不是自己是女人,若不是因为褚家只是中医世家,那么她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京城双杰的封惟墨和陆谨滔,还是陆九铮,褚若筠只恨老天对待自己不公。   虽然现在华国处处提倡男女平等,可是放眼看去,京城这么多世家里,真正女人当权的有几个?那些高层之中,女人有话语权吗?不管从从政还是从商,一个女人想要做出一点成就来,那必须牺牲女色才行。   世道不公平,褚若筠倒不会傻到和整个华国的规矩去抵抗,但是她会尽一切可能来让自己掌握权势,所以此时犹豫迟疑的看了看董泗平。   比起其他高傲自大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董泗平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即使是女人,只要在董泗平看来有价值,那么他也会重用对方,褚若筠猛地攥紧手,眼神坚定下来:“董伯伯,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陆家不敢对韦筱筱下黑手。”   董泗平正想着如何破坏陆家的阴谋诡计,此时听到褚若筠的话,不由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一直表现的很温柔贤淑、端庄懂礼,可是董泗平自然没有错过褚若筠眼中一闪而过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欲望。   “你说说看。”董泗平的确如同褚若筠推断的一样,他不轻视女人,任何人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一种是有能力,可以重用,一种没能力,弃如敝屣。   “董伯伯,之前陈素纹将韦筱筱从楼梯上推下来,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全,陶沫年幼在陶家被虐待长大,对陈素纹这个母亲其实很有感情,如果韦书记状告陈素纹谋杀未遂,我想陶沫一定会屈服的。”   褚若筠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平静,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想到这一点了,但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脸上那按耐不住的激动之色,只要能得到董泗平的赏识,日后的自己将不再是谁的附庸了,也不会被当成后宅只能相夫教子的弱女人,手中只要握有权势!   其实这一点董泗平也想到了,此时听到褚若筠的提议,董泗平不由点了点头,阴沉的清瘦脸庞也露出几分赞赏的笑意,“很好,若筠,看来你的优秀不仅仅是在医术上,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等完成这件事之后,实验室那边我会通知下去,你将是实验室的第二负责人。”   “多谢董伯伯,我一定会努力的。”眼中迸发出浓烈的兴奋光彩,褚若筠连忙道谢着,只感觉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只要给自己一个平台,她一定会让所有人见识到她的能力的!   之前因为和姚文峰的关系,所以董家这个实验室,褚若筠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这还是董家看在姚文峰的面子上才给的便利,毕竟这个实验室负责研究的就是钾X元素,培养的就是陈家口中的那些精神力者和古武者。   所以实验室的普通研究员那也是非同一般的,可是以褚若筠的野心,她怎么甘心就当一个小小的研究员?她清楚的明白这项实验的重要性,一旦成功了,那么日后在董家,甚至在整个华国的地位都将高人一等。   褚若筠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她抓到了机会,至于董泗平交待的第一个任务,褚若筠并不认为有什么难度,陶沫心肠极其软,她绝对不可能看着陈素纹去坐牢的,那么陶沫和陆家只能妥协。   陆家大宅。   陆大哥一行人算是满意而归,毕竟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和陆九铮没有一点关系,如此一来,如果董家和陈家真的利用这个孩子来要挟陆家,日后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自己,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哥,这个陈素纹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此时,汽车后座上,陆二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陆大哥。   因为之前陶沫说了孩子的月份不对,不可能是小九的,所以陆家根本没有安排什么人去害韦筱筱流产,陆家只是做个假象迷惑董泗平而已,当然,也是防止董家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   陆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这样的变故,虎毒不食子!陈素纹竟然真的狠心将韦筱筱推下楼梯,她可是挺着大肚子,这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   “此人看起来文弱,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狠戾,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将三岁的陶沫丢在陶家,而且这么多年不管不问。”陆大哥缓缓开口,虽然陈素纹是为了保护陶沫,但是陆大哥对这个人却喜欢不起来。   陶沫的年幼时期绝对可以说是被虐待的长大的,陶家那些极品亲戚没有一个好东西,陈素纹能做到如此狠心,也实在是少见,再者韦筱筱毕竟是她的养女,照看了十九年,她竟然狠下心来下毒手,这一点也让陆大哥不喜。   而另一辆汽车上,后座的陶沫有点的心神不宁,心里头的那个推测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让陶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唐玄澜去求证。   “陶沫,你知道你难受,我原本以为可以替你除掉这个孩子,谁知道天意弄人。”误将陶沫的焦躁不安归结于韦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陈素纹不由开口,声音里满是自责和内疚之色。   “下一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自己身体也不好,今天算是幸运了。”陶沫收回思绪,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容憔悴的陈素纹,刚打算说孩子并不是陆九铮的。   “陶沫,做为一个母亲,我不想看着你这么难受,也不想看着你自欺欺人,我知道你的性子,你看起来不在意,说是能理解,可是你把所有的苦都一个人吞下来了。”陈素纹声音几乎有些的哽咽,一把抓住陶沫的手。   “陶沫,我给你做个催眠吧,虽然我的精神力残留的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的,催眠之后,你就能忘掉韦筱筱和她的孩子,你会和陆九铮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再没有芥蒂。”   普通催眠师的催眠其实就是对人进行一种精神暗示,而精神力者的催眠其实更容易一些,可以篡改一段记忆,也可以模糊一段记忆,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忘记痛苦的最好方式。   可是对陶沫而言,她宁可痛着接受一切,也不愿意这样用催眠来欺骗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陶沫是精神力者,她和陈家那些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脑海里有精神力核,一旦这一点被外人发现,只怕陶沫就会成为实验台上的小白鼠,任人解剖研究。   所以当听到陈素纹的话,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急切,陶沫微微一愣,怔怔的看着陈素纹,她竟然要催眠自己?   ------题外话------   陈素纹的真面目快要暴露了,吼吼!   ☆、第302章 发现真相   看到陶沫有些抵触,陈素纹微微皱眉,不过瞬间隐匿了烦躁的表情,面带着关切,叹息一声道:“陶沫,我知道你会反感,可是你难道还能一直欺骗自己下去吗?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有董家和陈家护着,一旦这个孩子出生,那么他将是你和陆九铮之间永远的心结,会一辈子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会接受催眠。”如果说前一次陈素纹为了保下韦筱筱的命给陶沫下跪,已经让陶沫对这份曾经期待的母爱有了裂痕,而今天陈素纹的再次开口,让陶沫心里头的裂纹却是越来越大。   “陶沫,你不要这样固执,你不明白谈恋爱和结婚是不同的,日后只要这个孩子存在,你和陆九铮之间就无法平静,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你,你的丈夫曾经背叛过你们的感情,和其他女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陈素纹似乎对劝不了陶沫感觉到很是自责,“原本我想着由我充当这个刽子手除掉这个孩子,至少能让你以后有个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惜事与愿违,陶沫,我会通过催眠给你的记忆制造一个假象,让你以为这个孩子并不是陆九铮的,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在所有人看来,不管是陶沫之前给韦筱筱把脉,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到四个月,还是今天医院出具的鉴定报告,这都是陆家动了手脚,目的就是否定这个孩子是陆九铮的,挽回陆九铮的名义,同样也是保护陶沫。   陈素纹苦口婆心的劝陶沫接受催眠,也是让陶沫不要自欺欺人,毕竟事实就是事实,陶沫现在还能欺骗自己,说自己不在乎陆九铮的背叛,不在乎这个孩子,但是等孩子出生了,一切都不同了,陶沫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痛。   “你今天也受伤了,好好休息!”陶沫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复杂难辨的看了一眼陈素纹,随后大步转身离开。   客房里的陈素纹并没有察觉到陶沫离开时那有些不对劲的表情,此时,独自留在房间里,陈素纹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阴郁之色,陶沫性格太固执,而且独立性太强,要想说服陶沫接受催眠很难。   可是一想到陶沫如果被自己说服的话,那么接受催眠时的陶沫就如同稚嫩的小婴儿,自己要给她灌输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到时候利用完陶沫对付陆家和唐玄澜之后,再将陶沫送到陈家的实验室里去解剖!   一想到之前陈家实验室里的娄教授听说陶沫的异常之后,那闪烁着兴奋和疯狂的眼光,陈素纹恨不能立刻就能将陶沫送过去,娄教授在陈家实验室里待了将近三十年了,没少用人体做实验。   位于陈家后山的地下实验室那就是人间地狱,陈家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么强大,除了按照隐世界传授的精神力和古武术进行修炼之外,还因为陈家私下里一直进行着人口贩卖。   将拐来的幼儿都送到娄教授的实验室里,如果检测出天赋极好,那就接受洗脑成为陈家最忠心的武器,如果天赋一般,那就送到娄教授的实验台上,接受各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实验,经过这些实验,陈家也慢慢了解到有些人是天生精神力极好。   有精神力天赋的人修炼起来,比起普通人要快了很多,在陈素纹看来陶沫医术如此精湛,更多的是因为精神力的辅助,而陶沫明明从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修炼,那么她的精神力天赋一定是遗传她的母亲白炜彤那个贱人!   隐世界的人比陈家人强那么多,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修炼,很有可能是遗传因素,所以娄教授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剖陶沫,看看她的身体构造或者基因,究竟和俗世的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一旦能攻克这一点,那么俗世的人自然不需要再畏惧隐世界的人了,而陈家也将可以成为华国真正的掌控者,而不再是隐世界手中的傀儡,当然娄教授这么迫切,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实验疯子。   而陈素纹除了要报复陶沫之外,还想着报复她的母亲白炜彤和唐玄澜,当然,最重要的是陈素纹她也是想要掌权!   尤其是陈素纹甚至幻想着如果陈家真的强大到可以抗衡隐世界了,她一定要去隐世界找到白炜彤那个贱人,亲口告诉她自己是如何欺骗陶沫的,陶沫是如何孝顺自己的   还有,还有,陈素纹目光疯狂的狰狞起来,等将陶沫送到娄教授的实验台上以后,自己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和视频,让白炜彤亲眼看看她的女儿是怎么被解剖的,那么痛苦的表情,那么凄厉的惨叫声,想想这些就让陈素纹兴奋的不能自已。   出了客房之后陶沫站在庭院里,陆家大宅的设计有些像古代的大宅院,是类似四进的宅子,客房和主宅是分开的,中间隔着一个庭院。   此时,陶沫眉头紧锁的,有些事一旦起了疑心之后,便是越想越不对劲,陶沫沉着脸思索着,之所以所有人都误以为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叔的,必定是有人从中做了误导。   而这个人肯定是唐玄澜,既然他一直在暗中密切注意着陈家的一切,注意着大叔的事情,而且还派人让韦筱筱怀孕了从而误导陈家,否则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从哪里来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断当初大叔被韦筱筱算计的时候,其实唐玄澜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陶沫心里头对唐玄澜的印象很复杂,仅有的正面接触还是陶沫上一次通过卢轻雪打电话给唐玄澜,让他帮忙阻止陈家救下陆老爷子,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拒绝了,可是之后却还是派了人过去。   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父亲即使未曾谋面,但是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那么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韦筱筱算计大叔。   所以韦筱筱爬床的事情,从始至终这件事就是一个骗局,除了误导陈家之外,他似乎是故意刁难大叔。   身为父亲刁难一下拐走自己女儿的男人这也挺正常的吧?之前还是推测,此时将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陶沫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了,从韦筱筱爬床到现在她怀孕,这一切都是唐玄澜的手笔。   这半年来自己其实一直借着给老爷子医治的事情来麻痹自己,逃避这一切,所以直到韦筱筱找上门来了,自己才发现了蹊跷。   看着湛蓝的天空,陶沫几乎有些的哭笑不得,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叔呢?若是自己给大叔通风报信了,他会不会再找大叔的麻烦?   正犹豫着,陆家一个警卫员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陶沫恭敬的开口:“陶小姐,陆部长让你去大厅一趟,韦治道和褚若筠还有董泗洄过来了。”   “我马上过去。”暂且将唐玄澜的事情放了下来,陶沫站起身来快步向着大厅方向走了过去。   董泗洄身为董泗平的弟弟,虽然他放弃了家主之位,但是在董家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此人虽然很是好色,但是能力却是有的。   这一次董泗平让他跟着一起过来,除了让董泗洄对褚若筠把把关,看看她有没有资格被重用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董泗平担心褚若筠和韦治道分量不够、能力不够,无法应对强势霸道的陆家,所以才派了董泗平过来压阵。   此时,客厅里,对于不请自来的韦治道三人,陆大哥大度的让人上了茶水,因为老爷子身体痊愈了,韦筱筱的孩子也确定不是陆九铮的,陆大哥感觉这忙碌的半年里总算有舒心的一天了,所以连同看到眼前这几人都还保持着好心情。   看到陶沫出现,陆大哥原本严肃刚硬的脸庞显得很是柔和,脸上甚至带着可以感知的关切和爱护,“过来了,上好的白茶,小九说你爱喝。”   上好的茶叶都是特供的,对于韦治道三人,陆大哥只是让人上了普通的茶水,而陶沫这一杯则是她最喜欢的野生白茶。   陆大哥这边也就两斤,全都给了陶沫,杜裕月这些陆家媳妇其实也有不少喜欢白茶的,就算自己不爱喝,闺蜜串门的时候拿出来招待也是倍有面子。   可惜陆大哥的确偏爱陶沫这个弟媳妇,根本不来什么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了那一套,反正陶沫是小九的媳妇,辈分上比杜裕月这些人都高了一辈,喝点好茶那也正常。   至于自家妻子还有陆二哥他们的妻子,虽然和陶沫是平辈,但是大家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在陆大哥看来绝对不会有人和陶沫计较,所以这两斤特供的野生白茶全都归了陶沫。   “谢谢大哥。”陶沫笑着道了一声谢,在陆大哥身边坐了下来,因为想通了韦筱筱的事,这让陶沫原本郁结的心情完全松缓下来,眉眼里都有着由内而外的喜悦和笑意。   “谢什么,剩下的茶叶我让人送你院子里去了。”陆大哥也明显察觉到陶沫的好心情,倒是微微有点奇怪。   即使今天在医院已经证实了韦筱筱的孩子不是小九的,但是小九之前在兆海省被韦筱筱算计爬床的事情却是真的,而且陆大哥也察觉到陶沫一直在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想要借此忘记痛苦。   可是现在,陆大哥明显发现陶沫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下来了,难道是因为陈素纹的出现?可是之前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回到家里,陶沫的心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陈素纹是陶沫的母亲,但是陆大哥不认为是因为她的出现,不过此刻要处理的还是再次上门的韦治道。   陶沫低头喝了一口茶,清淡的茶香味在齿颊中散发开来,那种白茶独有的清香似乎顺着口腔蔓延到了五脏六腑,让人感觉浑身似乎都被茶香给洗涤了一遍。   董泗洄倒有些诧异陆家对陶沫如此的重视,这特供野生白茶董泗洄也知道,一年也就十来斤特供到了京城,基本上就是那几家分了,董家今年还没有分到两斤,都在董泗平这个家主那里放着。   虽然只是一点珍贵的茶叶,但是明显能看出陆家对陶沫的重视,这在董泗洄看来真有点稀奇,陆家的男人天生都有些的大男子主义,古板又封建,虽然不至于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看陆家男人娶的媳妇,清一色的都是那种温柔的贤妻良母。   至于那些能干的事业心强的,个性太过于强势的女人们,陆家男人倒不会排斥打压,但是他们陆家男人是绝对不会娶回家当媳妇的,说他们古板也好,封建也罢,他们不娶总是可以的吧。   至于京城其他世家,包括董家在内,他们虽然不至于和陆家男人一样不喜欢女强人,但是在这些世家里,有决定权的做主的还是男人,女人再能干,在这些男人眼里还是看不起的,有些轻视和不屑,认为女人终究是要靠着男人的。   只是陆家这一点上是公开的,其他男人则是嘴上说不会轻视女人,可是所作所为还不如陆家的男人,至少他们光明磊落,所以看到以古板保守标版的陆大哥竟然如此重视陶沫,董泗洄是真的有点诧异了。   褚若筠坐在一旁,想到自己在姚家的那一点地位,虽然姚家人看在姚文峰的面子上也给自己几分薄面,可是这并不是褚若筠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绝对的权力和话语权,而不是以姚文峰妻子这个附庸的身份面对外人,否则褚若筠就不会处心积虑的在董泗平这个家主面前表现自己,可是此时对比陆大哥这个家主对陶沫的重视和关爱,褚若筠心里头的嫉妒之火蹭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了。   自己千方百计想到得到的一切,陶沫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一个强大、出色又专情的男人,陶沫有了!即使以女人的身份嫁出去,但是在夫家却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可以施展拳脚,可以出谋划策,陶沫也有了!   不过即使再嫉妒陶沫,褚若筠也没有忘记今天所来的目的,此时视线扫了一眼有些失神的韦治道,示意他该开口了。   “陆部长,对于昨晚上的冲动,我感到很抱歉。”韦治道站起身来对着陆大哥鞠躬道歉着,语调很是诚恳,似乎真的很后悔昨晚上带着大肚子的韦筱筱闯入陆家的宴会。   “哼,道歉就不必了。”陆大哥放下茶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韦治道脸上有些的难堪,虽然他在陆家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可是在外面,他毕竟是兆海省的一把手,还是要面子要尊严的。   不过想到韦筱筱,想到和董家的合作,韦治道再次开口道:“陆部长,今天下午冒昧前来,我是想找陶小姐的。”   “不知道韦书记有什么指教?”陶沫悠然一笑,心情好了,看到敌人都感觉很开心。   “陈素纹将筱筱从楼梯上推下去,人证物证俱全,我和筱筱也不会追究她的罪责,但是我希望陆家可以高抬贵手,不要再找筱筱的麻烦,筱筱日后不会和陶小姐你来争陆上校,这个孩子会姓韦,和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只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   韦治道这才说出了今天的来意,虽然话里户外的语调很是陈恳,可除非是傻子,否则都能听出他话里要挟的意味。   陆家不再对韦筱筱下黑手,那么韦治道就不追究陈素纹推韦筱筱下楼梯的事,否则韦治道一旦报警,陈素纹绝对会被冠上谋杀未遂的罪名,否则韦治道也没有这个底气敢再登陆家的大门。   陆大哥脸色倏地一变,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肃杀的目光冷冷的看向韦治道,果真是有董家撑腰了,否则他今天敢说这话?   不过韦筱筱那孩子根本不是小九的,所以董家和韦治道的打算是落空了,不过转念一想,陆大哥也庆幸这个孩子幸好不是小九的,否则陆家就要面对进退两难的地步。   不答应韦治道的要挟,有了董家的搅局,陈素纹只怕要面临牢狱之灾,她可是陶沫的母亲,而且是为了陶沫才推充当刽子手的,可是答应韦治道的要挟,那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成了董家手里头的人质,不单单陆家会被牵制,陶沫和小九的感情也会被破坏,董家好歹毒的算计。   韦治道说完之后,所有人都看向陶沫,毕竟不管是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陈素纹坐不坐牢的问题,这都和陶沫有关,需要陶沫来决定。   而此时,陶沫低头看着手里头的茶水微微失神的,之前在庭院的时候,她将韦筱筱爬床的事情给想通了,而此时,听了韦治道的话,陶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陈素纹。   抛开法律和道德而言,要弄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有很多的办法,而且以韦治道和韦筱筱对陈素纹的信任,她要动手,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当然,即使无法做到这么隐秘,但是至少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   比起将人推下楼梯,偷偷让精神有些问题的韦筱筱喝下堕胎药,或者用精神力,或者等日后,在孩子出生之前,四五个月的时间里,要下手的机会有太多太多,可是她偏偏选择了最不理智最不安全的一种。   不但没有将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甚至还将罪证送到了韦治道和董家手里头,成了要挟自己的利器,更确切的来说是要挟陆家的利器。   这一瞬间,陶沫心里头莫名的有着不好的推测,再想到陈素纹之前竭力的想要劝说自己接受她的催眠,如果她有异心,那没有防备的自己一旦进入被催眠状态,陶沫几乎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之前陈素纹关于唐玄澜的说法,按照她的说法,二十多年前,唐玄澜是设了圈套,用感情欺骗了她,目的就是想要打探陈家的底细,而陈素纹最后之所以会将自己丢在陶家不管不问,就是害怕自己被唐玄澜找到,怕自己被他利用。   但是从韦筱筱的事件来看,唐玄澜不是这么狠毒无情的人,否则卢轻雪不会对他如此的尊敬维护,这一瞬间,陶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除非陈素纹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   那么陈素纹的一切行为都解释通了,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跪,她为什么推韦筱筱下楼梯,她为什么能丢下三岁的陶沫在陶家,这么多年来不管不问。   可是自己明明在陈素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血缘上的亲和,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想到此,陶沫眼神一凛,立刻释放出一股精神力。   客房里,陈素纹正躺在床上休息着,她原本身体就弱,再加上今天从楼梯上滚下来也的确受伤了,所以熟睡的陈素纹丝毫没有察觉到陶沫的精神力正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了。   客厅里的众人只以为陶沫的沉默是因为她在纠结着到底如何选择,而陶沫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入侵的精神力上,那种悸动的感觉不会错,难道自己想岔了?   可是就当陶沫犹豫着是不是将精神力渗透到陈素纹的脑海里时,一个白色的物件从陈素纹敞开的领口处露了出来,陶沫怔住了。   在陈素纹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而让陶沫感觉到无比亲切的精神力竟然是从玉佩里传出来的。   一瞬间,陶沫没有了半点犹豫,根本不在乎精神力入侵会不会给陈素纹的大脑带来伤害,直接将一小股精神力渗透到了她的脑海之中,完全陌生而极其微弱的精神力波动,和羊脂玉佩里的精神力波动完全不同,一切真相大白!   褚若筠倒是很想欣赏陶沫进退两难的痛苦表情,不过她没有忘记今天来到陆家大宅的目的,逼迫陶沫做出选择之外,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能,得到董泗平这个家主的认可,所以褚若筠强势的开口打破了客厅的安静,“陶沫,今天你只有一个选择。”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否则法律就失去了作用,即使是陆家也要遵从法律,如果韦书记要报警的话,请便,只是一切后果自己承担!”陶沫冷声开口,态度强硬的拒绝了韦治道的交换条件,她宁可让陈素纹去坐牢。   “陶沫,你想清楚了?”反问的话脱口而出,褚若筠心里头一惊,怔愣的看向开口的陶沫,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决定。   陶沫竟然会放弃陈素纹这个母亲,这绝对不可能!可是看着陶沫那过于清冷的眼神,褚若筠感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测,但是又担心陶沫有什么阴谋诡计,才故意这样选择。   “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看来陶小姐心狠起来的时候也当仁不让。”董泗洄慢悠悠的开口,今天这事大哥是让褚若筠来负责,所以董泗洄不会帮忙,他开口也只是诧异陶沫的选择太出人意料。   “陆大哥,我让人将母亲叫过来。”陶沫说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果说当初对陈素纹有多么在意多么重视,那么此刻陶沫的心就有多么冷硬无情。   陆大哥也被陶沫突然的决定给弄的一愣,不过毕竟是老江湖了,严肃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来,听到陶沫的话,陆大哥点了点头让警卫员去叫在客房休息的陈素纹。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平静,陶沫没有开口,冷着脸继续喝着茶,陆大哥依旧是那副严肃威严的模样,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韦治道三人都乱了阵脚,完全猜不透陆家和陶沫的打算。   看来陶沫此人也的确不容小觑!董泗洄扫了一眼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陶沫,再看了一眼有些慌乱的褚若筠,同样都是女人,还都是年轻的女人,大哥认为褚若筠可以重用,如今看来,比起陶沫,褚若筠终究是太嫩了一点,即使她更有野心。   ☆、第303章 报警抓人   陈素纹被警卫员叫醒之后就立刻向着大厅这边走了过去,只可惜陆家的警卫员嘴巴紧,陈素纹一点情况都问不出来,只好皱着眉头过来了,结果一眼就到了大厅里的韦治道,也注意到了韦治道那仇恨的眼神。   秋后算账!陈素纹立刻明白让自己过来的客厅的原因,心里头反而安定下来了,对着陆大哥和陶沫点了点头,陈素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是我推筱筱下楼梯的,治道,你如果要追究责任就找我,不要为难陶沫。”正色的开口,陈素纹清瘦的脸上带着对韦治道和韦筱筱的歉意。   可是她的目光却是如此的坚韧而伟大,像是一个柔弱身姿的母亲用她瘦弱的身躯不顾一切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陈阿姨,你想清楚了,你将韦小姐推下楼梯,这可是谋杀未遂,人证物证俱在,如果要判刑的话,只怕你的余生都要在监狱里渡过了,我听韦书记说你的身体很差,其实事情完全不必要走到这一步。”   褚若筠微微一笑的开口,状似是在担心陈素纹的身体经受不住牢狱之灾,这才关切的规劝,“陈阿姨,只要陶沫可以保证陆家不再伤害韦小姐,韦书记顾念你们将近二十年的夫妻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的。”   “只要陆家保证不伤害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韦治道冷淡淡的开口,仇恨的眼神里却也带着几分没有消退的感情。   他对陈素纹这个妻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可是半路夫妻就是半路夫妻,如今想想她竟然那么狠心的将筱筱推下楼梯,差一点害得筱筱一尸两命,韦治道突然意识到什么夫妻感情那都是虚假的,一旦出事了,真切的验证了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如今的韦治道真正相信的只有握在自己手里头的权力!只有权势那才是真的,才是不会背叛自己。   “够了,韦治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的算计我很清楚。”陈素纹突然厉声打断了韦治道的话,清冷着脸庞冷声开口:“你们不需要用我来威胁陶沫或者陆家,你们要追究我的责任,那就直接报警吧,我的事和陶沫没有关系!”   董泗洄慢悠悠的笑着,陈素纹当时狠下心来对挺着大肚子的韦筱筱下手,她只怕早就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了。   随后丢出一句话来,“韦书记,既然凶手都这么说了,那你还等什么,报警吧,京城这地方可是最讲究法律法规的,任何人犯了罪都难逃法律的制裁。”   董泗洄倒要看看陶沫能不能狠下心来对陈素纹这个母亲不管不问,任由她被抓坐牢,有董家在,陆家即使权力滔天,也甭指望将陈素纹用什么保外就医的名头给弄出来。   陶沫安静的坐在一旁,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谁也不清楚此刻陶沫心里头情绪的翻滚,可是陶沫就这一点好,即使情绪如此波动,可是面上却是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   “陶沫。”等了片刻,陈素纹的声音不由的柔软下来,目光温柔又慈爱的看着低着头的陶沫,“你不要担心我,这是我的选择,是好是歹都由我自己承担着,当年我能狠下心将你遗弃,如今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一点事。”   似乎想了很多很多,陈素纹的眼神显得无比复杂,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脸上温柔慈爱的一笑,“陶沫,如果你感觉愧疚的话,就稍微打点一下让我在监狱里过的舒心一些就可以了。”   陈素纹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可是陶沫愣是一句反应都没有,客厅顿时呈现出一股子诡异的安静,让人感觉都有些的别扭。   褚若筠和董泗洄都在想着陶沫是不是在算计什么,毕竟她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唯独一旁的陆大哥发现了陶沫的异常,因为他知道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陆九铮的,所以陆家不可能对韦筱筱和她的孩子下黑手,陶沫只需要顺手推舟的答应下韦治道的要挟就可以了。   如果说在场其他人只是感觉陶沫有些的不对劲,最尴尬的则属一番深情表白母亲的陈素纹了,她像是唱了一出独角戏,陶沫这个观众跟木头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等了片刻。   陶沫终于抬起头了,面容依旧是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的冷静,看着眼前看起来冷静,可是眼中有着几分急躁的陈素纹,陶沫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瞎!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真正的享受过家人带来的亲情,所以当陈素纹以母亲的身份出现之后,自己就一头栽进去了,理智脑子什么都没了,现在想想也真是傻透了,明显有很多明显的漏洞,可是自己愣是没发现。   都说虎毒不食子!如果陈素纹真的这么在乎自己这个女儿,那能做到十九年不闻不问吗?也许刚开始几年的确要避开她口中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但是整整十九年那,她可是兆海省省委一把手的夫人。   再加上以陈素纹的精明,在十九年的时间里,想要找个人暗中照顾一下陶家那个被她遗弃的女儿肯定是能做到的,可惜陈素纹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年幼的陶沫在陶家被虐待被欺辱被打骂。   还有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即使想要保下韦筱筱的性命,有必要做出对自己女儿下跪这种诛心的举动吗?现在想想陶沫算是清楚了,陈素纹不过是借着机会折磨自己而已,想要让自己痛苦罢了。   收回打量陈素纹的目光,陶沫静静的开口:“好,我会派人去监狱里打点的。”   陈素纹脸上那慈爱的表情不由的一僵,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以陶沫对自己的重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母亲去坐牢?   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冷静的有点不正常的陶沫,陈素纹忍不住想是不是陶沫私下里有什么计划了?难道她打算劫狱?   毕竟陈素纹知道陶沫和陆家一定不会让韦筱筱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可是陶沫又不能真让自己去坐牢,这样左右为难的局面之下,陶沫如果打着劫狱的计划倒也是个好计策。   以陆家和陶沫的本事,自己如果坐牢了,陶沫完全有能将自己劫走,到时候董家即使要追究也拿陆家没办法,没有证据,董家心里头知道是陆家劫狱的,也只能认栽。   想到这里,陈素纹不由的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陶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不要为了我而自责内疚什么,我当时既然做了,就想到了今天要承受的结果。”   陶沫没有再开口,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果真说的一点不假。   客厅里坐着静观事态发展的董泗洄和陈素纹一样想到了劫狱,毕竟陆家不可能答应留下陆九铮的私生子给董家当人质,所以只能暂时放弃陈素纹,而她一旦坐牢,到时候陆家再来劫狱,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陆家倒是好打算,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实施起来可不容易,这个京城可不仅仅只有陆家,董家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陈家的帮忙,陆家想要劫狱,哼!   韦治道报了警,接电话的警察傻眼的愣住了,在京城这地界,陆家大宅这片区域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地方,随便一处宅子的主人那都是达官显贵,跺跺脚,整个华国的土地都要抖三抖。   让他们来这里抓人?还是去陆家大宅抓人,到时候别人没有抓到,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但是当听到报警的韦治道表露身份之后,警察头已经大了,好在灵机应变的来了一句请示领导之后,总算是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交出去了。   单单是陆家,给警方这边借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自过来抓人,但是这件事有了董家的介入,到最后领导也没办法了,只好打了电话稍微试探了一下,陆家这边直接表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让警方公事公办。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两辆警车到达了陆家大宅,给报案人韦治道做了口供之后,两个警察将陈素纹给拷上手铐带上了警车。   “三位这是要留在陆家吃晚饭吗?”站在大宅门口,目送着两辆警车离开之后,陆大哥此时可没有好态度,冷冷的开口赶人。   虽然事情超出意料之外,但是总算还在控制之中,褚若筠也不敢多留,这才十分礼貌的和陆大哥道别一声,跟着韦治道和董泗洄一起上车离开了陆家大宅。   “董先生,褚小姐,这可怎么办?陆家根本不放过筱筱!”汽车里,韦治道已经六神无主了,原本以为用陈素纹做要挟,陶沫一定会妥协,可是谁知道陶沫竟然铁石心肠,眼睁睁的看着陈素纹被带上警车也无动于衷。   “韦书记,你冷静一点,只要陈素纹在我们手里头,不怕陶沫不答应我的条件。”褚若筠悠然一笑,猜测到陶沫可能要劫狱,褚若筠就不担心了,之前她唯一怕的是事情超脱了自己的掌控。   褚若雨先将韦治道送去了医院,毕竟韦筱筱还在医院里,而且精神不稳,和半个疯子差不多,让韦治道这个父亲过去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也好,否则不等陶沫和陆家出手,韦筱筱都可能自己将肚子里的孩子给折腾没了。   韦治道下车之后,汽车里除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和副驾驶的保镖之外,就剩下后座的褚若筠和董泗洄。   “董二叔,陶沫能狠下心来让陈素纹坐牢,但是绝对看不得她受苦,我认为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逼迫陶沫答应下我们的要求,不答应也得答应。”说到这里的时候,褚若筠眼中多了一抹歹毒狠辣。   陶沫不是心狠的不顾陈素纹的安危吗?那在陆家劫狱成功之前,自己就狠狠的折磨陈素纹,断一只手或者断一条腿,褚若筠阴毒一笑,到时候陶沫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最毒妇人心却是一点都不错,董泗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扭曲狰狞的褚若筠,倒真看不出她折磨狠毒,不过也好,这样的人重用起来对董家才有利。   董泗洄很大度的摆摆手,“这件事大哥既然交给你了,就是让你全权处理,我会交代下去,明天会有人来找你,有什么事你下命令安排下去就好了。”   不管褚若筠又想了什么样歹毒的手法来折磨陈素纹,此时大厅里,陆大哥看了看陶沫,终于开始开口了:“陶沫,韦筱筱那个孩子不是小九的,你为什么会?”   对上陆大哥关切的眼神,陶沫不由苦笑一声,“大哥,之前是我识人不清,陈素纹她不是我的母亲。”   陆大哥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眉头微皱的询问:“当初认亲的时候,你和小九都没有调查清楚吗?”   按理说以陶沫和小九的谨慎小心,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尤其是认亲的事,而且陈素纹本身就是陈家的人,他们应该会更加仔细小心,怎么竟然会弄错。   陶沫摸了摸鼻子,这都是因为自己太相信精神力,所以在陈素纹身上察觉到和之前在戈壁地宫里找到的羊脂白玉匣子里的精神力波动一样的精神力,陶沫自然而然的将陈素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而且之后陈素纹关于遗弃陶沫的解释也都是合情合理,心情太过于紧张又激动的陶沫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就认定了陈素纹。   “就目前的情况看,董家为了逼迫我们放过韦筱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势必会用陈素纹来逼迫你,现在人关在公安局里,陶沫,我们陆家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过董家肯定会让陈家出手,到时候陈素纹只怕要受一番苦了。”   陆大哥说着说着,突然感觉目前的形势对陆家一片大好,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和小九没关系,陈素纹想要利用母亲的身份算计陶沫,如今也被陶沫识破了,现在不管董家和陈家有什么阴险算计,陆家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陶沫嘲讽一笑,陈素纹不过是想要借用她母亲的身份让自己痛苦,所以这一次一定会狠狠的吃一番苦头,董家和陈家是想要让自己心软从而妥协,那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硬。   当天夜里,陆家就出动了一支精锐的队伍,而董家这边同样将关押陈素纹的警局给保护的滴水不漏,双方人马在夜色里直接展开了战斗。   若是平常,陆家和董家是平分秋色,可是这一次董家事先就找了陈家这个后援,所以在战斗白热化的时候,陈家的五个古武者和两个精神力者直接加入到了战局里,原本已经战了上风的陆家节节败退,最后铩羽而归。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负责带队夜袭的人正是陆谨泽和陆谨滔,陆大哥倒是没有让陶沫过去,毕竟陶沫身手太好,原本陆家只是做戏,陶沫这么一出手,如果直接将陈家人给打翻了,难道他们还真闯入局里将陈素纹给救出去?   所以最后派了陆谨泽和陆谨滔兄弟两人,一来是显得陆家是很重视今晚上的营救行动的,否则不会让陆家嫡系出面救人,另一方面则是让他们两兄弟直接面对陈家这些古武高手,算是让他们两多历练历练。   “爸,二叔,小婶,我们回来了。”因为杜裕月的事情,这段时间陆谨泽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火气,今晚上正好发泄出来了,人也感觉精神了很多。   “怎么样?伤的重吗?”陆二打量了一眼两个陆谨泽和陆谨滔,虽然受了伤,不过这两人精神都不错,看来今晚上的行动还是很有用的。   陆谨泽根本不在意胳膊上的伤口,此时开口道:“董家还是那些人,没什么变化,不过陈家派来的七个人中,有两个一直处在后方,有五个是古武者,他们的力度、速度和精准度比我们都要强上一些,不过我和谨滔两个人合作的话还是可以对付一个人。”   不管是陈家的精神力者还是古武者,他们的身体里都没有精神力核和内劲核,所以并不算真正的强者,只要陆家拼人数,完全可以以绝对的优势碾压陈家。   毕竟陈家才有多少人,陆家可以调动的强者数量绝对超过陈家的百倍千倍万倍,在人数上就可以保证陆家的绝对胜利。   陆谨滔想的更长远多深一些,此时他将右小腿上流血的伤口包扎好之后,这才道:“陈家一直在后方的两个人就是小婶说的精神力者,当时打斗的时候我发现有时候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绑住了手脚,让我的攻击不是失了准头就是减弱了力度。”   “大伯,爸,我认为陈家的可怕不在于全面战争,而在于暗杀。”这才是陆谨滔真正担心的地方,陈家为什么要和董家合作,不就是借住董家的力量吗?   而陈家完全可以让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合作进行暗杀,不管是商场还是战场上,一旦失去了将领,那么这一场战役注定了会输,擒贼先擒王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陈家之前对爷爷下手暗杀,除了要震慑陆家之外,显示陈家的强大之外,何尝不是想要让陆家失去爷爷这个领头者而自己乱起来。   “这一点暂时不用担心。”陆大哥缓声开口,看了一眼窗户外即将明亮起来的天色,“陆家一旦真垮了,陈家势必容不下董家,所以董家是绝对不会让陈家乱来的。”   目前的形势看起来是陆家和陈家保持着对立又平衡,其实却是三足鼎立,陆家、董家和陈家三方势力僵持着,陆家最强,所以董家和陈家合作了。   而董家也担心陈家日后会飞鸟尽良弓藏,在陆家被两家联手斗败之后,陈家掉过头来再干掉董家,所以董家肯定会在钾X元素的研究成功之前,竭力保持着三足鼎立的平衡,保证陆家的存在。   “大家都忙了一整夜,都回去补个眠吧。”陆大哥站起身来笑着开口,想必明天肯定又是一出大戏。   第二天,早上九点,餐厅。   结束了给陆老爷子例行公事的检查,陶沫皱了皱眉头,“爷爷,你是不是又把这两天的药偷偷给倒掉了?”   陆老爷子眼睛一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理直气壮,一副被陶沫给冤枉了的模样,可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的心虚。   老爷子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偷偷倒掉一点调养身体的药都能被陶沫发现,精神力这东西比雷达还精准!   “爷爷,你信不信今天的药里我给你加上足足的黄连?”陶沫哼哼着,这两天因为韦筱筱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也就疏忽了对老爷子的看管,谁知道他竟然还敢偷偷将药给倒掉。   “你敢!”陆老爷子瞬间化为怒目金刚,忿忿的瞪着陶沫,这个丫头竟然敢!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喝药都喝到吐了!   最关键是喝中药必须要忌口,陆老爷子戎马一生,饭桌上那是无肉不欢,偏偏现在因为喝中药,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尝,只能吃清淡的,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这两天没有喝药,老爷子趁机打了打牙祭,偷偷在厨房偷吃了点肉菜。   陆大哥和陆二哥两人都有些无语了,因为昨晚上熬夜,到了凌晨才睡,所以今天早上大家起来的都迟,刚好也想知道老爷子恢复的情况,谁知道老爷子竟然趁着大家都忙的机会将药给偷偷倒掉了。   “你们这些不孝子!”陆老爷子将拐杖在地板上捣的咚咚响,可惜他也清楚陶沫看起来柔和乖巧,那破性子比谁都执拗,今天的药只能乖乖喝了,否则真被加了黄连,陆老爷子都没地方哭去。   陶沫等人在吃迟来的早餐,陆老爷子的一碗中药也被送了上来,看了看吃的欢的陶沫、陆大哥等人,再看着自己眼前乌黑乌黑冒着怪味的中药,陆老爷子心理极度不平衡的又骂了一句不孝子。   淡淡的中药味飘散过来,陶沫是习惯了药味,可是仔细一闻,陶沫眼神倏地一变,“爷爷,等一下。”   老爷子正端着碗打算将一碗中药当成茅台酒给干掉,就被陶沫制止了。   接过药碗,陶沫低头用舌头尝了尝,脸色变了,“这药不能喝,被人加了东西进来。”   陆大哥脸色也跟着变了,陆家大宅里所有的人都是陆家最信任的,老爷子的药竟然被人加了东西,这说明陆家有人叛变了。   “陶沫,老爷子身体有没有受影响?”陆大哥在愤怒之后,更担心的则是陆老爷子的身体。   “陆大哥放心,我刚刚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看来是因为爷爷将这两天的药都给倒了才逃过一劫。”陶沫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爷子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中药不能喝了!”原本因为要喝药而蔫了的老爷子顿时得瑟起来,一手指着陶沫几人,摆出指点江山的恢弘架势来,“幸好我没有喝药,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以后的药也不用喝了。”   “以后爷爷的药我都亲自熬。”哭笑不得的看着陆老爷子,陶沫已经不敢将药交给其他人熬了。   陆大哥和陆二哥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首要的倒是要查清楚是谁在老爷子的药里动了手脚,陆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痊愈,家里这些不孝子是不放心让自己处理事情的,尤其是处理陆家叛徒的事。   “我先去花园里逛逛。”陆老爷子一招手,管家立刻过来了,推着老爷子向着花园里走了过去,不管如何今天早上这顿药是逃过去了。   餐厅里,陆二哥看向陆大哥,“其他人应该不可能有问题的,陶沫也用精神力检查过,唯一可能的就是谨泽的媳妇,不过已经派人盯着她了,杜裕月不可能有机会对老爷子的药动手脚。”   陆家大宅一贯只是家主还有没有成家的嫡系子弟才能居住,如今陆家大宅这边只有陆大哥和老爷子居住,当然,陆九铮因为没有结婚也是住在这里。   至于其他人都搬出去住了,陆谨泽和杜裕月也搬了出去,除非是日后陆谨泽继承家主之位,否则他们一家不会搬回来,当然,偶尔逢年过节回到大宅住一段时间也正常。   所以杜裕月即使每天都回到大宅来看望老爷子,但是绝对没办法指挥大宅的佣人背叛老爷子,在他的药里动手脚。   “先调监控。”陆大哥脸色也不好看,大宅里的警卫员也好,佣人也好,都是他最信任的,被信任的手下背叛了,陆大哥也很难保持好心情。   ☆、第304章 父女相见   陆家一共调取了前后七天的监控录像,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的异常,杜裕月虽然也曾到厨房这边来过,不过在询问了厨房的人员之后发现,杜裕月也仅仅是关心老爷子的药和饮食问题,并没有强行要插手做什么,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至于厨房这边的人员也没有任何嫌疑,没有人和杜裕月有过多的接触,最后陆家中人将目标锁定在了唯一和老爷子喝的药有接触的程澄身上。   “不管是不是程澄,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这边派人去调查,老爷子这边大哥你多注意一下。”陆二冷着脸沉声开口,他们对程澄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   按理说程澄不至于害老爷子,她也没这么做的理由,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监控和对厨房这边人员的调查来看,程澄是嫌疑人的可能性最大,一想到是陆家信任的人对老爷子下黑手,脾气暴躁的陆二脸色显得更加的阴沉难看。   “程澄和杜裕月接触的有些频繁,而且我有一个猜测。”陶沫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陆大哥和陆二哥,对上两人等待的目光,只好摸摸鼻子继续开口解释。   “程澄好像爱恋封惟尧,我和封惟尧关系走的比较近,程澄性子简单,但是有时候单纯的人更容易被怂恿被利用。”   陆大哥和陆二完全不知道程澄竟然喜欢封惟尧,不过对封惟尧的性格他们还是知道的,封惟墨和陆谨滔被称为京城双杰,可以说是小辈里很出色的两个后辈。   而陆家三代的第一人陆谨泽却却和封惟尧关系很不错,虽然两人年纪差了有十岁,不过当年陆谨泽在京城也算是个爱玩会玩的主,陆家和封家关系也算不错,所以陆谨泽以前带着封惟尧这个纨绔玩过好几年。   只是后来陆谨泽结婚了,三十而立,人也成熟一些了,自然不可能像二十多岁那样整天疯玩,不过封惟尧却是正爱玩的年纪,两人关系保持的一直不错,还经常一起出来跑马、赛车、打球,偶尔还组队去玩野外射击。   所以在陆大哥和陆二看来,就算抛开家世背景不说,封惟尧那脱缰野马一般的纨绔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性子过于绵软,胆小又自卑的程澄。   如果程澄因为暗恋封惟尧求爱不得,又被杜裕月怂恿了,那她对老爷子药里动手的事情就能解释通了。   毕竟陆大哥他们都是过来人,眼神利的很,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陶沫因为救治老爷子太累而昏厥,封惟尧当场就敢和陆大哥杠上了,他那点心思,陆大哥他们自然也看明白了。   不过封惟尧虽然纨绔了一点,品行却端正,他虽然爱慕陶沫,但是却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死缠烂打的追着陶沫不放,只是以朋友的态度相处,陆家人自然也不会干涉,而且这也算是陶沫的私事。   可是爱恋失败的程澄一旦因此嫉妒陶沫,所以在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从而陷害陶沫,倒也很有可能,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程澄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很失望。   毕竟程澄到达京城之后,陆家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老爷子还特意交代小辈们多照看着程澄,就是担心她性子太软会吃亏。   可是程澄就因为被爱冲昏了头脑,就在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这也太没有良心了,求而不得的确很难受很痛苦,但是封惟尧就保持着理智,程澄却走上了歪路。   “大哥,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陶沫开口,不管如何这事也算是因为自己而发生的,自己接手也正常。   从陆家大宅离开之后,陶沫敏锐的发现暗中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对方并没有恶意,这并不是陆家的人。   毕竟陶沫的身手陆家清楚,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派人再暗中保护陶沫,如果陶沫都对付不了,那即使陆家派出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   打了电话给封惟尧之后,陶沫将车停在大学城不远处的停车场,顺着这边的商业街慢慢逛了起来,几分钟之后,陶沫身影突然消失在不远处有些僻静的林荫道上。   “人呢?怎么不见了?”远远的跟在后面保护陶沫的两个人互望一眼,脸色一变快步的跑了过来。   大学城这边高校林立,所以商业也很繁荣,不过因为这个时间段是上课时间,所以林荫道这边人不多。   尤其是陶沫走的又偏僻,就更没什么人了,明明之前看到陶沫走在前面的林子里的,怎么她一个转身之后,人就不见了?   树林里,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找了一圈,一脸生无可恋的对望着,“找不到?我们怎么对先生交代?”   “二位是要找我吗?”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半空中响起,陶沫身影利落的从高耸的树上一跃而下的同时,也随即向着两人发起了攻击。   两个男人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里回过神来,就被陶沫的攻击给打的措手不及,两个男人一边防守一边快速解释:“陶小姐,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冷哼一声,陶沫身影极快,精神力如同蛛网一般射了出去,迅速的缠上两个男人的手脚,在阻碍了他们的动作之后,陶沫快步一个上前,一脚踢晕了一个的同时,侧身一个翻转,直接将余下一个给擒住了。   好快!男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砰的一下身体撞到了树杆上,后背被陶沫的手压住了,脸抵在粗糙的树皮上,男人声音含混不清的再次解释,“陶小姐,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的,你们是来保护我的。”陶沫意味不明的丢出一句话,毕竟刚刚自己出手偷袭的时候,这两人只是防守,并没有主动攻击,而且出手时也都很收敛,担心误伤到自己。   知道?知道还打?脸被抵在树杆上的男人彻底傻眼了,呆呆的开口:“陶小姐?”   “哪个是你们的紧急联络电话?”将男人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陶沫将手机递给了男人,“告诉你们的队伍,说你们遇袭了,请求支援。”   男人再次一脸傻愣住了,完全不懂陶沫这是要干什么,可是还不等他犹豫,背后扣押着他的陶沫恶狠狠的一笑。   “快点打电话,否则我剥光你的衣服,将你绑在树杆上,一会放学时间一到,不少情侣会来这边的树林散步,你就可以上头条了。”一字一字的开口,陶沫语调显得异常可怕而阴森。   明明队长说这个任务是既简单又安全的,尼玛,这根本就是坑人吗?   想到陶沫那精湛的身手,三两下就将老三给踢晕过去,又将自己给押在这里,男人敢肯定,他要是拒绝陶沫,陶沫绝对会扒了自己的衣服,不就是想躲个懒,接个轻松的任务,怎么就这么惨呢。   男人哆嗦的接过手机,在陶沫凶狠的眼神逼迫之下,不得不屈服了,反正自己和老三已经遭殃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被扒衣服,大家一起扒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前来支援的小队五人快步的奔了过来,面色紧绷而肃杀,大山虽然懒了一点蠢了一点,身手可是一流的,否则秦哥也不会让大山来保护陶小姐,可是偏偏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任务却出事了。   可是当五个人神色紧绷的赶到出事地点之后,五个大男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傻愣在原地,大山和老三两个人是出事了,两个人头耷拉着被绑在粗壮的树杆上,不过好在呼吸还在,应该只是被打晕过去了。   可关键是——关键是眼前这两人却是一身白花花的肉,上衣裤子都被脱掉了丢在一旁,就剩下一条小内裤可怜兮兮的裹住了重点部位。   “先将人叫醒找到陶小姐要紧。”回过神来的小队长终于想起了正事,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就要将被打晕的大山和老三给叫醒,没有想到老三这个粗糙老光棍还挺风骚的,竟然穿紫色三角内裤。   “什么人?”就在这时,敏锐的警觉到危险的小队长厉声一喝,瞬间戒备起来,其余四人也跟着戒备起来。   十分钟之后。   “陶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小队长哭丧着脸将最后一个光身子的同伴丢到后备箱里,想死的心都有了,打人不打脸那,陶小姐这样做也太凶残了。   虽然他们都是一群老爷子们,没结婚的老爷们,平日里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黄段子也敢说,脸皮厚的子弹都打不穿,可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被一个姑娘家给扒了衣服,白花花的塞进车子里卖肉啊。   “我乐意不行吗?”陶沫哼了哼的坐在一旁,看了一眼还想着挣脱绳索的小队长,“别费力气了,我亲自打的结,你双手被捆在后面绝对打不开,还是说你也打算被敲晕过去?”   停下所有的小动作,坐在驾驶位的小队长心虚一笑,好吧,虽然也被扒光了衣服,至少自己还是清醒的,比起被打晕的这群人,自己这个小队长至少算好的。   封惟尧来的更快,将车子停下来之后,看到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陶沫,封惟尧快步上前,可是猛的顿住了脚步,呆愣愣的看着汽车里和后备箱里的一群白花花的男人。   后备箱里塞了两个,后座上塞了三个,副驾驶还有一个,都晕着,可是关键是都被扒了衣服,只余下一条遮羞的小内裤,坐在驾驶位的这个倒还好,虽然被扒了衣服,至少人还清醒着,对上封惟尧诧异的眼神,小队长破罐子破摔的咧嘴一笑。   “陶沫,这是怎么了?”饶是封惟尧见得多,此时也傻眼了。   “没事,你在车里等我一下,估计过一会我们就能走了。”陶沫笑了起来,眉眼里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明媚和轻松,甚至还有几分顽劣的孩子气。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封惟尧见到的陶沫不单单人清瘦的厉害,眉宇里也压抑着一股化不开的愁,所以在知道陆九铮竟然和韦筱筱上了床,封惟尧才会那么愤怒,为陶沫感觉不值,心疼陶沫所承受的一切。   可是一个多星期不见,此时封惟尧明显发现陶沫气色的变化,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落下来,在陶沫的脸上形成淡淡的光圈,她就这么随意的坐在长椅上,眉目如画、笑意盎然。   这一瞬间,封惟尧忽然明白这辈子,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像陶沫这样给他如此温馨宁静的感觉,那种让他想要将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她的笑靥如花中。   只等了不到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布加迪缓慢的行驶过来,汽车停下来之后,从副驾驶位上走下来一个男人,一个精致如画的男人。   墨黑的长发被扎了起来垂落在身后,笔挺的西装,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可是那面容却极其的精致漂亮,桃花眼微微上挑着,可是周身却没有一点女气。   漂亮男人从副驾驶职位下车之后,快步走到了后座,打开车门,然后退到一旁,一举一动都像是测量好了一般,乍一看很机械古板,但是因为男人那股优雅的气息,反而显得赏心悦目。   从后座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身墨蓝色的唐装,端正俊朗的面容,而此时,男人那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眼就这么静静的看向陶沫。   京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自己竟然一点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封惟尧面色有些的紧绷,他在京城虽然纨绔了一点,但是因为封家的关系,即使是京城那些外人基本见不到的大人物,逢年过节的时候,封惟尧也都会跟着封父和封惟墨这个大哥上门去拜会。   可是在京城这么多年,眼前这两个男人却是如此的陌生,可是封惟尧相信只要他们出现在京城,自己就不可能不知道。   之前封惟尧以为这个过于漂亮的男人已经很让人震惊了,可是当后座的中年男人下车之后,封惟尧发现之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就像是最尽职的管家一般站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后,完全收敛了一身的气息。   眼前一身唐装下车的中年男人身上有股恢弘的气度,这绝对是身处高位的王者才能具有的气势,睥睨天下,笑傲苍生,他的周身散发出岁月沉淀的儒雅,还有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睿智。   唐玄澜余光扫了一眼车子里一脸恨不能撞死自己的小队长,再扫过被扒光衣服打晕了丢在车子里和后备箱的几个手下,最后目光看向坐在长椅上的陶沫,微微一笑,质感的嗓音像是大提琴一般的悦耳,低沉里带着几分嘶哑的笑意,“解气了?”   陶沫打量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唐玄澜,莫名的有几分紧张,可是听到他的询问之后,那份紧张瞬间又消散了,这一刻,陶沫发现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是个陌生人,可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疏离,难道这就是血缘关系?   没有等到陶沫的回答,唐玄澜也不在意,就这么在陶沫身侧坐了下来,陪着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幽静的小树林。   陶沫记得她和陈素纹见面之后,她说了很多感人的话,那个时候陶沫误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所以也是异常的感动。   此时唐玄澜没有说话,就这么坐着,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但是陶沫就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也发现之前自己扒了唐玄澜那些手下的衣服是多么幼稚的举动。   “你不是丢下我二十多年不管不问吗?怎么现在又多此一举的派人来保护我。”陶沫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可是声音里却夹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赌气和抱怨,像是一个和父亲撒娇的小女孩。   “我并不清楚你的存在。”唐玄澜忽然伸出手,宽大而温暖的掌心在陶沫的头顶上轻轻的揉了两下,若不是他的手微微的在颤抖,外人根本发现不了此刻唐玄澜的紧张,他并不是表露出来的无动于衷和冷静。   一旁的封惟尧已经傻眼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但是他想他已经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了,他竟然是陶沫的父亲?   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过,陶沫乍一看和唐玄澜并不像,但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轮廓和五官都有些相似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父亲,所以相似的地方并不是很明显。   可是有一点却非常相同,陶沫身上那股清冷的宁静气息却和唐玄澜非常相似,让人会以为他们性格很温和,但是只有接触后才知道,在他们温和的背后却是一股异于常人的坚韧和果决,甚至可以说是狠戾。   “封二少,可以暂时回避吗?”跟在唐玄澜身边这个漂亮的男人正是小队长口中的秦哥,更确切的说他的身份是唐玄澜身边的管家。   此时秦歌微微欠身,笑着看向封惟尧,明明是很温和的语调,却透露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好的。”封惟尧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又看了一眼陶沫和唐玄澜,这才向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目送着封惟尧离开之后,秦歌一步一步向着另一辆车走了过去,看了看后备箱里被扒光衣服的两个手下,又走到了驾驶室这边。   “秦哥。”小队长咧嘴笑着,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只可惜对上秦歌那过于漂亮的脸,再对上他标准的笑容,小队长突然很懊悔为什么没有让陶沫也打晕自己。   “七个人被大小姐一个人收拾了,还被扒光了衣服,看来你们的训练有待加强,否则日后是你们保护先生和大小姐,还是让大小姐来保护你们。”   一字一字,秦歌说的很慢,说完的同时还拿出了手机,咔嚓咔嚓,在小队长惊恐的眼神中将他们七个人此时的姿态都拍照留恋了。   “一个月之后我会重新验收,如果不合格,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秦歌微微一笑的收起了手机,随后手腕一动,掌心里出现了一把银亮的匕首,刀光一闪,将小队长双手的绳子给斩断了。   “你为什么要算计大叔?”说到这里,陶沫不由气鼓鼓的脸,恶狠狠的看着身旁的唐玄澜,当知道大叔和韦筱筱发生关系后,那一刻,自己是多么的难受,他怎么能这么做?这么狠心的隐瞒一切。   “哼。”听到陶沫提到陆九铮,唐玄澜那儒雅的表情微微一变,满脸的嫌弃,“一个什么情商都没有的老男人,封建保守又古板,竟然被韦筱筱给算计了,这样的老男人有什么好?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   陶沫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泼妇一般骂人的唐玄澜,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风度翩然、儒雅俊朗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且那凶狠的语调里更多的还是一股子的醋意。   噗嗤一声,陶沫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眉眼里都是那种轻快喜悦的笑意,原本她就脸嫩,被陆九铮养胖了一些的脸这段时间又瘦下来了,此时白嫩嫩的巴掌小脸,笑的弯起来的眉眼,怎么看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也难怪唐玄澜这么不待见陆九铮。   毕竟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炜彤竟然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还不等唐玄澜享受一把父爱,感受一下软糯糯的女儿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感觉,陆九铮这个老男人竟然就将他的女儿给拐走了,没派人将陆九铮套麻袋狠揍一顿,已经是唐玄澜有风度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回过头来,唐玄澜依旧有些气愤难平,不过看着格格大笑的陶沫,唐玄澜慈爱的目光也跟着柔软下来,真的很像,炜彤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么的阳光灿烂,好似所有的黑暗都能褪去。   陶沫揉了揉笑的有些酸的脸颊,还是很有良心的给陆九铮解释了一句,“当初是我主动追求大叔的,谁让我从小缺少关爱,所以碰到对我好的大叔,我自然要死死的抓住不放手了。”   这也是唐玄澜最懊悔的地方,如果他能早一步碰到陶沫,那么就没有陆小九那老男人什么事了!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卖。   这也是为什么唐玄澜即使怎么看不惯陆九铮,也没有明着对他下黑手的原因,毕竟唐玄澜也知道陆九铮的确对陶沫很好,是那种无原则的好。   说着说着,又安静下来了,陶沫和唐玄澜其实都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的开口,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很是和洽。   陶沫率先站起身来,看向一直在不远处等待的封惟尧,“我还有事,下一次你再告诉我我母亲的事。”   “好,你要注意安全。”唐玄澜也跟着起身,这一瞬间,他忽然很庆幸陶沫的性格像自己,很冷静很理智,所以即使自己这个父亲从来不合格,她也没有孩子气的怨恨自己。   “封二少,我们走吧。”陶沫点了点头,看着过来的封惟尧,忽然脚步一顿的开口介绍:“封二少,这是我父亲唐玄澜。”   “叔叔,您好。”封惟尧没有想到陶沫会突然给自己介绍起唐玄澜来,一紧张起来,声音都有些的颤抖。   “你好。”唐玄澜儒雅一笑的点了点头,看得出对封惟尧一点都不陌生,自从知道陶沫是自己的女儿之后,陶沫身边的这群人唐玄澜也都做了详细的调查。   虽然嘴上说不待见陆九铮,可是比起纨绔的封惟尧,唐玄澜心里头也清楚陆小九那个老男人更适合陶沫,如果不是自小缺少父爱,陶沫她也不会喜欢老男人!想到这里,唐玄澜的表情再次纠结了几分。   “先生,看得出大小姐很高兴今天的见面,否则她不会这么孩子气。”目送着陶沫和封惟尧向着不远处的大学城走了去,秦歌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她的长相糅合了我和她母亲的长相,所以当初我才没有认出她来,不过她的性格却完全像我,一点都没有她母亲那样的爽朗热情。”唐玄澜有些的感慨,也有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一个女孩如果她长大了都很幼稚,那说明她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因为有人宠着娇惯着,而一个女孩如果过早的成熟懂事,那是因为她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只能被迫的成熟。   ☆、第305章 虐打视频   “程澄,外面有人找。”这边刚下课,有同学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随后又快速看向教室外的一男一女。   教室里还没有离开的同学齐刷刷的向着外面看了过去,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封惟尧站在阳光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材修长笔挺,五官俊朗,英气的眉宇之间散发出世家子弟才有的尊贵和冷傲。   封惟尧就这么随意的站着,比起四周那些青涩的大学生看起来有架势多了,最关键的就是那股世家子弟才有的气息,尊贵里透露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纨绔、懒散,让所有女同学恨不能扑过去,这样的帅哥绝对可遇不可求。   相对于封惟尧的显眼、张扬,陶沫看起来倒随意简单多了,不过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起,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那是一种气息的和洽,而程澄曾经最在意的就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可是终究无法融入到世家子弟的圈子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封二少!当看到那魂牵梦绕的熟悉脸庞上,程澄在震惊之后,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喜悦来,可是当看到一旁的陶沫时,原本迈开的步子不由的一顿,满是羞涩和喜悦的小脸也僵硬了几分。   “程澄快去啊。”一旁女同学催促着开口,其中一个高个子女生更是面带着微笑,微微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幸好今天自己穿了才买的新款秋装。   比起青涩的程澄,高个女生感觉自己绝对有吸引不远处这个帅哥的潜质,一旦自己成功了,越想高个女生越是激动,眼中更是按耐不住的野心。   “哦。”程澄猛地拉回思绪,和三五个同学一起向着陶沫和封惟尧走了过去,虽然看到陶沫让程澄的心很难受,但是封惟尧的出现依旧让她激动不已,声音都有几分颤抖,“封二少,小婶。”   听到程澄这一句封二少,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女同学眼睛都跟着一亮,在京城这地方,能称一句什么少的,那肯定都不是一般人。   不过再听到程澄叫陶沫那一句小婶,几个女同学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是毕竟太青涩,眼中的鄙视和不屑之色还是被陶沫和封惟尧捕捉到了。   陶沫看起来和她们是一样大的年纪,而且因为清瘦,肤色又白嫩,所以更显得年纪小,但是却被程澄称呼为小婶,这说明她嫁的绝对是一个老男人。   程澄的小叔叔,那至少也得四十多岁了吧,说不定有五十多岁了,陶沫身上顿时被打上了攀高枝、被包养、嫁给老头子的各种标签。   “找你有点事,程澄,我们出去吃个晚饭吧。”陶沫笑着开口,自然不会计较几个女同学那鄙视嫌弃的眼神。   程澄点了点头,刚打算和几个同学告别跟陶沫、封惟尧去吃饭,高个子女生不由掐了一下程澄的腰,随后露出靓丽的笑容看向封惟尧,朗声开口:“程澄,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程澄一愣,下意识的不愿意将封惟尧介绍给高个同学,毕竟对方明显比自己漂亮,而且性格开朗外向,很受男生欢迎,只要姜艳想要追求的男生,就没有追不到的。   但是不单单是姜艳,其他几个女同学也都兴奋又激动的看向程澄,程澄只好再次开口:“封二少,小婶,这是我同学姜艳,这是……”   “封二少,你好,我是姜艳,和风建设是我父亲开创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和封二少共进晚餐?”姜艳自来熟的向着封惟尧伸出手,落落大方、爽朗热情,再加上她堪比模特的高挑身材,又以女生的优势主动开口邀约,一般很少有男人会拒绝。   只可惜封惟尧见过太多想要勾搭他的女人,肥环艳瘦各种类型都有,姜艳这样的真不算什么,更何况今天陶沫找程澄有事情,封惟尧更不可能理会搭讪的姜艳。   “抱歉,今天不方便,程澄,我们先走吧。”封惟尧根本没有理会姜艳伸过来的手,和程澄说了一句之后,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好酷啊!”看到程澄跟着封惟尧陶沫一起离开了,被丢下的几个女生此时一脸的兴奋和激动,只感觉封惟尧这样冷漠无情的拒绝姜艳是这么养眼这么酷,简直大快人心!   平日里但凡帅一点的男生,都被姜艳给弄上手了,她们多少有些嫉妒不平,现在看到无往不利的姜艳搭讪失败了,顿时感觉心里头痛快了不少。   姜艳原本明丽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嫉恨的目光看着远去的三人,尤其此时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更令姜艳不甘心就这么丢了面子。   “今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头一昂,姜艳高傲十足的开口,踩着高跟鞋远远的跟在陶沫三人身后,却是打算跟他们去同一家餐厅吃饭。   去的是大学城商业街这边的一家餐厅,陶沫要了一个包厢,紧着过来的姜艳有些恼火的直瞪眼,没有选择包厢,而是选择了大厅里的一张桌子,这样陶沫他们吃完饭一下楼就能碰到,姜艳就不相信还有男人真能拒绝自己。   包厢里,茶水先送了上来,程澄低着头,微微的有些紧张,她感觉今天肯定是有事,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再加上牵扯到了封惟尧,程澄就更加紧张不安了。   “程澄,你在老爷子的药里放了什么东西?”陶沫开口说话的同时,目光锐利的看向眼前的程澄,说实话,看到这样镇定冷静的程澄,陶沫都怀疑是不是之前判断错误了。   猛地抬起头,程澄错愕一愣,随后直摇头,“我没有,爷爷的药我虽然帮忙送过去了,但是从没有在药里动手脚,我真的没有。”   说到最后,程澄已经急了起来,声音都有些的发抖,红着眼眶再次给自己辩解,“我怎么会害爷爷呢?我不会的,我的一切都是爷爷给的,我绝对不会害爷爷的!”   封惟尧不认为陶沫会信口开河的冤枉人,所以此时即使程澄如此给自己辩解,而且看起来也很无辜,但是封惟尧的脸也沉了下来,一旦老爷子真的出问题了,最可能被追责的人就是陶沫,所以封惟尧眼神狠戾了几分。   焦急无措的程澄下意识的看向封惟尧,想要向自己所爱的男人寻求帮助,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信任和支持,可是对上的却是封惟尧冰冷如刀一般的眼神。   心瞬间冷了,如同坠入了冰天雪地里,程澄第一次看到封惟尧这样冷漠而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将自己给活剐了一般。   泪水刷的一下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痛苦和伤害让程澄身体不住的颤抖,泪水朦胧里,程澄看向陶沫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忿恨。   是她冤枉自己!是她故意在封二少面前败坏自己的名声,小婶她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能这样狠毒,明明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求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爱恋着封二少,为什么这一点卑微的愿望都要被残忍的打碎。   陶沫不认为程澄能装的这么像,如果是一个资深间谍或许可能,可是从调查情况来看,最有可能动手的人就是程澄,而且程澄和杜裕月接触的最多,所以她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沉默在包厢里蔓延开来,气氛显得格外的紧绷,陶沫凝眉思索着,看着情绪过于激动的程澄,一个念头瞬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程澄,你记得宴会那天晚上杜裕月给了你什么,让你加在老爷子的药里吗?”陶沫再次的开口,目光紧锁着程澄,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污蔑我,还想要污蔑大表嫂!”程澄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对着陶沫嘶吼着,“我没有害爷爷,我没有,这都是你冤枉你,是你想要让封二少讨厌我,都是你!”   封惟尧根本没有想到会牵扯到自己,就算他平日里神经再粗,此时也从程澄的怒吼声里听明白了,程澄竟然喜欢自己?   一开始,封惟尧还在想着程澄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被董家或者陈家人收买了,倏地一下,封惟尧脸一沉,疾言厉色的开口:“你喜欢我?可是我喜欢陶沫,所以你才会对陆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你想要陷害陶沫?”   “我没有!”程澄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泪水湿满了脸颊,情绪彻底崩溃了,双手猛地捂住头,不停的低喃,“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冤枉我,你们都冤枉我,我没有做!”   程澄的情绪果真有问题,陶沫放软了语调,“我知道你没有做,可是程澄你有没有发现你似乎很容易被激怒,而且你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猛地抬起头来,程澄呆愣愣的看着陶沫,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仔细一想,程澄的脸彻底的白了,是啊,如果只是被冤枉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大吼大叫,像一个疯子一样。   “程澄,我怀疑你被人下药了。”陶沫肯定的开口,“所以你做了什么有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程澄抹去脸上的泪水将手伸了过去,想了想道:“我这段时间经常失眠,也有些的心悸,可是我以为是因为……”   说到这里,程澄看了一眼封惟尧,又迅速的低下头,她以为只因为失恋,因为对封二少求而不得的感情,所以才会失眠,才会这么痛苦,程澄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下药。   脉息躁动,体内阴阳失衡,心火旺、肾阳衰,陶沫再仔细看着程澄的眼睛,眼中发白,眼球布满血丝,这是典型的狂躁指之症,只是这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用药物导致的。   “程澄,你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宴会那天晚上你的行踪,尤其是和杜裕月接触后说的做的。”陶沫心里头已经有了初步判断,程澄被人为造成精神不稳,这样一来最容易被人暗示催眠。   虽然程澄不愿意相信一直以来帮助自己关心自己的杜裕月会害自己,不过还是听从陶沫的话开始回忆起来,从她如何到达陆家大宅,然后碰到什么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在休息间里,然后醒过来,然后听到韦治道带着大肚子的韦筱筱上门吵闹,最后自己也跟着下楼了,等韦治道他们和宾客都离开大宅之后,程澄也知道这事自己不能搀和,所以也就回到客房去休息了。   听完程澄的回忆,陶沫可以肯定程澄肯定是在休息间被人进行了暗示催眠,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陶沫相信这个催眠的暗示必定和药有关。   程澄对老爷子很孝顺,所以肯定会关心老爷子的用药问题,一旦她去了厨房,看到老爷子的要,立刻就会进入被催眠的状态,此时的程澄就会按照催眠者的指示开始行动,她偷偷的将药加到了老爷子喝的中药里。   只可惜那两天因为韦筱筱的事情,陶沫和陆大哥他们都没有时间管着老爷子,所以老爷子偷偷将每天的药都给倒掉了。   程澄在大宅待了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星期一早上就离开了大宅,催眠暗示也跟着解除了,这个布局的确很周全,大宅里的人不会怀疑程澄,毕竟她周六周日都会回来大宅,力所能及的照顾老爷子的起居。   而且陶沫他们都在处理韦筱筱的事情,这等于给了程澄下手的最好机会,若不是老爷子阴差阳错的将药给倒掉了,只怕后果就严重了。   看着脸色苍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程澄,陶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会给你开一些药,你吃了之后就会慢慢恢复过来,爷爷也没事,之前两天的药都被倒掉了。”   “真的是大表嫂吗?”程澄声音颤抖的询问,她根本不敢想象平日里对自己很是关爱照顾,性格温柔贤惠的大表嫂竟然会这么做。   “这件事还在查,程澄,你别担心。”陶沫其实也无法想象杜裕月会这样做,一日夫妻百日恩!杜裕月和谨泽结婚七年多了,还有仔仔这个可爱的儿子,可是为了权力,她毅然放弃了夫妻之情,选择投靠了陆家的敌人,权势、地位、财富真的那么重要吗?   难道自己今天的作用先是刺激程澄,让她情绪爆发,然后再安抚程澄?封惟尧没好气的看着起身离开的陶沫,对上红了兔子眼的程澄,那瑟瑟不安的模样,似乎自己稍微声音大一点,她就会被吓的一跳。   “抱歉,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封惟尧率先道歉,之前他也以为是程澄对老爷子的药动了手脚,谁知道她竟然是被杜裕月给算计了。   摇了摇头,程澄依旧低着头,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动的手,而且之前封惟尧那么冷酷无情的质问,也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扎到了程澄的心里头,让她真切的明白自己的梦该醒了。   封惟尧还是习惯和陶沫那样的性格的人相处,看着低着头都快要磕到桌沿的程澄,封惟尧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期望去接电话的陶沫赶快回来。   “陶沫,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善于伪装,我们都目的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会不择手段。”电话另一头,褚若筠的声音染笑的响起,“不过陶沫你比我更心狠那,陈素纹可是你母亲,她为了你才会对韦筱筱动手,你竟然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坐牢。”   “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那我挂电话了。”平静的开口,陶沫声音听起来很是冰冷,并没有因为褚若筠的话而有所波动。   “陶沫,希望你看到下面这段视频还能这么冷静。”褚若筠大笑着,率先挂断了电话,嘴角勾起狠辣的笑容,褚若筠点了发送键,将视频发到了陶沫的手机上。   之前陈素纹被抓之后,陆家就由陆二带领了一支队伍去“劫狱”,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失败了,而此时陶沫点开视频,画面并没有声音,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出陈素纹被人在看守所里的人虐打了。   视屏最后定格的画面里,陈素纹蜷缩在角落里,微微抬起头看向镜头,脸上满是青紫的痕迹,看得出她伤的不轻,痛苦的皱着眉头,不过却对着镜头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自己没事,让陶沫不要妥协。   呵,陶沫摇摇头,将视频点了删除键,如果陈素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看到这个视频,自己只怕会发疯吧,甚至会不顾一切的闯进去将陈素纹给救走,明着去劫狱,到时候自己也要搭进去。   而且陆家最后为了自己为了陈素纹肯定要妥协的,不单单要放过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只怕还要答应其他的条件,嘴角勾起冷笑,陶沫将手机收了起来,自己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伤害陈素纹。   ☆、第306章 自私自利   陶沫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病房外站着两个把守的警察,医生和护士刚从病房里走出来。   褚若筠也穿着医院的白大褂,听着一旁的护士说着什么,抬头看见走过来的陶沫时,褚若筠不由一笑,眼中划过恶毒的光芒,因为褚家的关系,褚若筠去年就在医院挂了职,在中医科也有独立的办公室开始接诊。   “注意一下病人的情绪,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先注射镇定剂。”褚若筠低声和身边的医生和护士长开口交代了几句,这才看着陶沫,微微一笑,满脸的得意之色。   “陶沫是你来探望陈女士的?目前陈女士情绪很不稳,暂时不能让家属探视,抱歉了陶沫,我也知道你很担心陈女士的安危,但是医院的规定就是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没有理会假惺惺的褚若筠,陶沫站在窗口,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病房里的陈素纹,此时人已经睡下了,打着点滴,双手双脚都被医用束缚带给绑住了,而陈素纹的右腿竟然打着石膏。   “今天早上陈女士送来的时候,右腿骨断裂了,听警察说是因为陈素纹情绪不稳,趁着吃饭早的时候想要逃走,警察制服她的时候发生了冲动,导致她右腿摔断了,不过涉事警察暂时已经被停职了,警方还是很公正严明的。”   看着情绪过于冷静的陶沫,褚若筠并不着急,陶沫越冷静,说明她内心越是煎熬,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只要陈素纹的罪证在这里,那么她就必须得服刑,而陶沫的软肋就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头。   这么长的时间了,褚若筠一直和陶沫暗中较劲着,可是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如今终于可以翻身了,褚若筠眼中闪烁着歹毒的算计和得意之色。   “唉,陈素纹原本身体就病弱,估计又不适应被羁押的生活,所以导致情绪越来越不稳,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会变成有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陶沫你真的能如此狠心的不管不问?”   说到这里,褚若筠一脸的感慨,似乎对陈素纹的悲惨境遇感觉到无比的惋惜,可是脸上那笑容却是无比的得意,折磨不了陶沫,至少能折磨陶沫在乎的人来间接的折磨陶沫。   “说完了?”收回目光,陶沫声音显得很冷,忽然冷然一笑,目光平静无波的看向褚若筠,眉梢一挑的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狠不下心来?”   陶沫再次转过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陈素纹,似乎在回忆过往,声音显得有些空洞,“对于一个遗弃了我十九年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出手救她?说不定我还很感激你给我报仇了,毕竟不管如何她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我不能下手,但是有人代替我下手,而且黑锅还不用我来扛,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里,褚若筠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她自诩聪慧过人,对人心和人性的掌控、揣摩胜过常人,但是此时看着眼前的陶沫,褚若筠却无法判断陶沫到底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   陶沫的眼神太平静了,见到被虐打的鼻青脸肿,而且右腿还被打断了的陈素纹,竟然这么的平静,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这让褚若筠不由的皱起眉头,可是再怎么观察,再怎么分析,她依旧无法判断出陶沫此时真实的内心想法。   缓缓勾起嘴角,陶沫笑了一声,“以后不需要再特意联络我了,褚若筠,如果人死了,所有涉案的人都逃不了,如果人不死,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陶沫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威胁,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和大叔之间的感情。”   说完之后,陶沫转身离开,三两步之后,脚步一顿,背对着褚若筠开口:“褚若筠,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一个遗弃自己十多年的母亲吗?她若是迫不得己也就罢了,可惜兆海省委书记的夫人,她如果真的在乎我,会如此冷漠无情的对我不管不顾十九年吗?”   目送着陶沫离开,褚若筠面色是愈加的难看,片刻之后,褚若筠直接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若是自己,即使陈素纹有再多的苦衷,褚若筠明白她会做出和陶沫一样的选择。   不可能为了一个遗弃自己十九年的女人,而选择留下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日后破坏自己和陆九铮之间的感情。   但是陶沫虽然有时候冷硬心狠,但是对自己人,陶沫还是很心软的,可这一次陶沫竟然如此冷血无情的转身就走,虚虚实实的,弄得褚若筠已经不知道如何判断了。   “陶沫是不是直接就走了?”陈素纹睁开眼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嘶哑,她身体原本就弱,这一次又遭受了这么大的苦头,整个人都快要撑不住了,但是为了拿捏住陶沫,陈素纹一直强忍着痛苦。   看着褚若筠那纠结的表情,陈素纹缓缓笑了起来,老神在在的开口,似乎一切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愧是唐玄澜的女儿,够狠够冷静,褚小姐,你自诩聪慧过人、行事果决,可是比起陶沫还是逊了一筹。”   “你是说陶沫故意如此?”褚若筠在没有见到陶沫之前也推测过陶沫会有这样的表现,但是真正的面对陶沫之后,褚若筠不管怎么看都感觉陶沫不是在演戏,她是真的不顾陈素纹的死活。   “能让陆九铮看上人,甚至在短时间里就爱上,陶沫拿捏人心的手段非常人所能比的,你别看陶沫的长相并不是那种魅惑风骚的类型,可是你发现没有,但凡和陶沫有长时间接触过的男人都会很欣赏她。”   让褚若筠解开了束缚带之后,陈素纹挣扎的坐起身来,身上传来的疼痛,让陈素纹眼神狠了狠,这一切她都会向陶沫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陶沫不单单是医术过人,她的行事风格和品行都值得赞赏,陶沫对一个人好,是发自内心的好,不是花言巧语,她的一言一行会让人感觉面对的是一个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的家人。”   而这一点在陈素纹看来是陶沫最成功的地方,她的朋友只有两种:一类就是泛泛之交,平日里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一类就是生死之交,绝对可以两肋插刀,而这种性格的女人最让男人欣赏和敬佩。   看了一眼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褚若筠,陈素纹半眯着眼休息着,看到褚若筠就像是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心高气傲,才情过人,她们以为任何男人都逃不过自己的魅力,她们以为其他女人只能是自己的陪衬。   可惜啊,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有很多是聪明绝顶的,如同当年的唐玄澜,如同陆九铮和姚文峰,这些男人出生极好,有着良好的家世,过人的才能,目光锐利,判断精准。   在这些男人眼里,自己也好,褚若筠也好,其实她们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早就被他们看透了,只是懒得揭穿而已,也没必要揭穿,政治联姻不过如此,而且选择一个聪明的有野心的女人联姻,好过一个蠢女人,会省下很多的麻烦。   而陶沫、白炜彤这种性格却为他们所喜,因为在陶沫眼里,感情是最重要的,而在褚若筠眼里利益权势却是最重要的。   这也就注定了,她们即使做的再多,即使她们再努力,也无法赢得这些男人的敬佩和尊重,更无法赢得他们的感情,而陶沫和白炜彤这样的女人,即使她们什么都不做,这些男人却愿意为了他们前仆后继、死而后己!   不公平!陈素纹当年最痛恨白炜彤的就是这一点,明明自己也爱着唐玄澜,明明自己也愿意为了唐玄澜付出一切,可是唐玄澜的眼中永远只有白炜彤的身影,自己的爱情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只能得到那种嘲讽不屑的眼神。   “褚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从回忆里拉回思绪,陈素纹忽然开口:“如果姚大校面临危险和绝境,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你愿意和她共同承担共同面对吗?大难来临的时候,你愿意拉着他的手不放吗?”   褚若筠还在思考陶沫的问题,听到陈素纹的话微微愣了一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褚若筠首要要保全的肯定是自己,若是还有一线希望,她说不定会赌一次,只要赌赢了,日后必定会赢得姚文峰百分百的信任和感激。   但是如果希望渺茫,褚若筠是不会不顾一切的,毕竟她最爱的还是自己,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一切都是空谈。   看着沉默的褚若筠,陈素纹了然的笑着,摇摇头开口:“褚小姐,你现在发现自己和陶沫的不同吧?如果这个问题是陶沫来回答,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和陆九铮同生共死,其实是我们错了吗?是我们自私了吗?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我们没有陶沫的那股子狠劲。”   “不管是姚大校也好,陆九铮也好,他们真的会遇到这种九死一生的危险吗?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陶沫在日常相处中,她表现出来的就是和对方生死与共的一面,而我们表现出来的则是衡量、是算计、是利益的得失。”   “男人都很聪明,也很精明,而且第一印象对他们很重要,他们认为陶沫是至情至性的人,而他们的眼中我们则是自私自利,贪图权势利益的女人,孰轻孰重,不需要我多说了吧?陶沫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才敢对自己这么狠,才敢这么拼,我们拥有的太多太多,所以考虑的也就多了。”   陈素纹说完之后,褚若筠陷入了沉默,仔细一想,却正是如此,因为她们都是世家子弟,从小所处的环境就导致她们必须多一个心眼,必须权衡必须计较利益的得失,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她们不管如何伪装,如何掩饰,为人处世时,更多的还是用算计的目光看待一切。   但是陶沫不同,她不过是个农村长大的小姑娘,从小被陶家人虐待辱骂的长大,所以在碰到陆九铮之后,陶沫才会不顾一切的对陆九铮好,将陆九铮视为自己的生命,甚至超越了自己生命。   因为陶沫是一无所有的,她肯定要不顾一切的抓住这些能让她飞黄腾达的人,陶沫对封惟尧只怕也是如此,明着拒绝封惟尧的追求,可一旦封惟尧有什么危险了,陶沫还是会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去救人。   褚若筠想通这一点之后,对陶沫的嫉恨就更上一层楼了,明明陶沫和自己是一类人,她那样去救封惟尧,不但赢得了封惟尧的感激,在陆九铮眼里,只怕也认为陶沫是至情至性的人,为了朋友也可以不顾一切,可是褚若筠明白陶沫是知道她不会出事,陆九铮不会让她出事,封家也不会让她出事,陶沫不过是演了一场很危险的戏,最终什么都赢得了。   而自己呢?不管自己做的再多,部署的再好,行事再周全,同样的情况下,自己可以派出手下去救人,其实结果都一样,但是在这些男人眼里,自己就是贪生怕死,而陶沫就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陶沫她有能干的手下去救人吗?她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救人,反而成就了陶沫的好名声。   “陈阿姨,不管陶沫如何,这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可是你认为陶沫真的会妥协吗?在她眼里陆九铮是最重要的,即使她放弃救你,也没有会认为陶沫是自私自利的,反而会认为陶沫有骨气,宁可承受痛苦也不接受威胁,而你这个母亲被虐打的黑锅反而由我来背。”   褚若筠脸色有些的难看,她发现陶沫即使表现出自私的一面,可是在那些男人的眼里,陶沫也是逼不得已,都是坏人逼迫她的,哼,她倒成了受害者!一个故作清高的白莲花!   “放心,目前为止,陶沫还能强撑下去,但是她一定会来救我的。”这一点陈素纹很有信心,陶沫将自己当成了母亲,她现在故作冷血无情,不过是为了麻痹褚若筠,不接受敌人的要挟而已,但是陈素纹相信陶沫最后肯定会妥协的。   褚若筠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陈素纹身体太弱,也只能先让她养养,而且陶沫医术极好,又有精神力,所以这些伤都是实打实的,一旦造假,若是被陶沫发现了,说不定她就会怀疑陈素纹的身份。   陈素纹一想到日后自己还要饱受一番虐打,不由扭曲了眼神,狰狞着表情,恨不能自己所受的这些苦十倍百倍的施加在陶沫身上,“我这里暂时缓一缓,陶沫肯定还要对韦筱筱下手,她肚子里的还是可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放心,韦筱筱被保护的严严密密,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褚若筠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管如何,目前局势对自己这边是最有利的,她倒要看看陶沫能强撑多久!   离开病房之后,褚若筠中午选择了和姚文峰共进午餐,这段时间不但要忙着陈素纹和韦筱筱的事,还要忙着实验室那边的事,褚若筠和姚文峰几天都碰不到一面。   西餐厅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褚若筠一边动作优雅的切着牛排,一边不经意的询问道:“文峰,你说陶沫会妥协吗?不管如何,陈素纹也是她的母亲,陶沫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陈素纹受苦被折磨?”   这段时间,姚文峰也一直都在实验室这边忙碌,避开陈家的耳目,挑选最合适的大兵进行试验,一旦钾X元素的临床实验成功了,可以对人体进行注射,姚文峰会成为第一批进行的战士,毕竟面对陈家,还是需要靠实力说话。   不过在临床成功之前,从陈家这边也得到了一些情况,所以姚文峰这段时间都在进行超越身体极限的各种训练,对京城这边发生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但是并没有参与。   “陶沫不会接受威胁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陶沫和陆家对韦筱筱下手,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之后,我们再扣押着陈素纹就没有了意义,陆家会用其他条件来谈判,让我们放过陈素纹。”   “第二种情况就是,陶沫和陆家会尽可能的将陈素纹劫走,虽然有陈家帮忙,但是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防备着,一旦我们这边有所松懈,陶沫的劫狱就肯定会成功。”姚文峰自认为自己也有几分了解陶沫,她很在乎陆九铮,肯定不会让韦筱筱的孩子出世,陆家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对是陆家不利的,其实在姚文峰看来不过是双方僵持的局面,只是陶沫太辛苦了,她要承受韦筱筱孩子带来的痛苦,还要承受陈素纹被虐打所带来的痛苦和内心的自责愧疚。   看了一眼姚文峰,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之色收入眼底,褚若筠低着头继续切着牛排,可是心里头却是更嫉恨陶沫,陈素纹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陶沫明明就是自私自利的选择紧抱陆家大腿,而放弃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是在姚文峰看来陶沫是迫不得已,他还很心疼陶沫,如果今天是自己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自己做了和陶沫一样的选择,只怕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冷血无情的自私女人,为了能嫁入陆家,所以宁可放弃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要弄掉韦筱筱肚子里的孩子。   ☆、第307章 离婚协议   转眼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京城的气氛显得更加紧绷,似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陶沫从药材市场亲自挑选了一批给陆老爷子调理身体的中药材,刚回到陆家大宅,就发现了客厅里气氛显得很不对劲。   “谨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时,坐在沙发上,杜裕月苍白着脸,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不停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愤怒,可是那质问的眼神深处却隐匿着一抹心虚和不安。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名了,你的嫁妆你全部带走,属于我们结婚后的产业,我已经让律师清算了,该你的都给你,仔仔归我。”陆谨泽俊朗的面容显得有些清冷而无情,看到陶沫拎着一大包药材进门,连忙走了过去,“小婶,给我吧。”   抓着离婚协议书的手猛的收紧,杜裕月眼神里迸发浓烈的嫉恨,只是这股子狰狞的恨意不是针对提出离婚的陆谨泽,而是针对刚进门的陶沫。   “小婶,我和谨泽结婚七年多了,不管哪一次我回来,谨泽最多就看一眼,根本不会这么体贴的给我接东西,看来还是小婶的面子大,我这个当妻子的都嫉妒了。”酸言酸语的开口,杜裕月眼神扭曲的瞪着陶沫,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暗指陶沫勾引陆谨泽。   脸倏地一下就沉了下来,陆谨泽并不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他骨子里也有陆家男人的封建古板,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同样的,他骨子里也继承了陆家男人对家庭对妻子的忠心和坚定。   从杜裕月频繁和杜家联系,而杜家已经暗中投靠陈家开始,陆谨泽对杜裕月已经无比失望了,可是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离婚还是因为杜裕月暗中找人催眠了程澄,让程澄在老爷子的药里动了手脚。   那些药物已经化验出来了,是隐世界的东西,服用之后,短时间之内一切正常,甚至身体会很更加健康。   这药物的成分和兴奋剂、毒品有些的相似,在激发了人体的潜能之后,一旦药性消失,陆老爷子的身体会迅速的垮下来,药石罔效。   陆谨泽这才和陆大哥商谈了一夜,最后决定离婚,其实这七年多,他虽然没有温柔体贴,没有嘘寒问暖,可是陆谨泽对杜裕月的感情是放在心里头的,否则他就不会将属于自己的产业都交给她打理。   陆谨泽只是没有想到,不过是因为他不擅长将感情说出来,挂在嘴边,但是七年夫妻,他以为杜裕月会懂得,毕竟他虽然还有些的爱玩,但是同样也兼顾着家庭和妻子、孩子,而且也从不会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杜裕月的背叛,让陆谨泽有些的无法接受,她有野心有欲望,陆谨泽都知道,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因为野心因为欲望而超越底线,竟然对爷爷下黑手,竟然背叛陆家。   “离婚协议书已经给你了,你签字之后,律师会将你应得的财产交给你。”陆谨泽声音显得愈加的冰冷,如果说之前只是对杜裕月的所作所为感觉到失望的话,那么此刻,看着含沙射影诋毁陶沫的杜裕月,陆谨泽眼中多了一份嫌弃和厌恶。   “夫妻七年,陆谨泽,你竟然这么样对我?”猛地站起身来,杜裕月情绪有些的失控,将手里头的离婚协议向着陆谨泽砸了过去,尖利着声音喊了起来,“我不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陶沫才来陆家多长时间,就害得我们夫妻离婚,这个贱……”   陆谨泽脚步一个上前,一手掐住了杜裕月的脖子,冰冷的脸上满是骇人的冷酷,“闭嘴,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你如果敢侮辱小婶,不要怪我不顾情面!”   “你为了别的女人对你的妻子要打要杀?”猛地挥开陆谨泽的手,杜裕月疯一般的嘶吼着,血红着一双眼愤怒的盯着陆谨泽,却是不敢再对陶沫口出秽言。   “够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头有数,杜裕月,我还会维护你的面子,是看在仔仔的面子上,你真的要我将你所作所为的证据都拿出来吗?”陆谨泽忽然感觉是自己这些年太过于放纵,太过于相信她,才会让杜裕月的野心越来越膨胀,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尖利的嗓音戛然而止,杜裕月身体猛地一颤,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可是她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的。   暗中指挥杜家投靠陈家,杜裕月也都是利用仔仔想外婆的机会和杜母见面,为了防止陆家会有人盯梢自己,所以杜裕月都是和杜母一边逛街一边说话,或者是选择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四周很是空旷,不可能有人能窃听,杜裕月这才将一些机密消息或者需要杜家行事的计划告诉杜母,再由杜母来告知杜家。   至于利用程澄毒害老爷子的事,杜裕月也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她是亲眼目睹了那个中年女人对程澄进行的催眠,而且对方身手极好,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想到这里,杜裕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陆谨泽故意用话来诈自己,想要让自己自乱阵脚,所以将心里头的不安压下去之后,杜裕月猛地抬起头,一副的理直气壮的模样,冷冷笑着,“证据?我倒不知道我有什么把柄和证据,我这么多年对陆家尽心尽力,照顾你照顾仔仔,照顾爸和爷爷,陆谨泽,我问心无愧!”   看着还强词夺理、贼喊捉贼的杜裕月,陆谨泽自嘲一笑,这样一个虚伪女人,竟然是自己同床共枕七年多的妻子,自己当初真的是瞎眼了。   “我不和你吵,你签署离婚协议也好,不签署也罢,这个婚我们是离定了。”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陆谨泽根本不想和杜裕月纠缠下去,这么多年,包括自己的母亲在内,其实嫁到陆家的媳妇都有自己的私心,都会暗着帮村自己的娘家,这也是人之常情。   陆家行事虽然刚正不阿,但是绝对不会食古不化、不知道变通,只要姻亲这边值得帮衬,陆家绝对会帮忙,毕竟姻亲也是陆家派系的人,除非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姻亲,陆家才会谨慎行事。   如同杜家,当年陆老爷子和陆大哥是反对陆谨泽娶杜裕月的,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日后陆家的家主将会有陆谨泽来继承,他的妻子将是陆家的当家主母,身上肩负着教育陆家小一代,和妯娌打好关系、处理对外事务的各种重任。   杜家在京城没有什么好名声,是典型的墙头草,见利忘义、见风使舵,所以这样家风的杜家,陆老爷子和陆大哥是极不喜欢的,可是陆谨泽坚持,再加上他们也发现杜裕月虽然也有私心,但是人很聪慧,知道分寸,而且对陆谨泽是真的好,老爷子和陆大哥这才松了口,毕竟有陆家压着,也不害怕杜家会如何。   只是世事难料,如果没有陈家的出现,杜家依旧是陆家的姻亲,依旧会以陆家马首是瞻,可是陈家的出现给了杜家野心,让杜家想要趁势打压陆家,甚至取而代之。   而陶沫和陆九铮的回归,陆家上上下下对陶沫的爱护,对陆九铮的敬重和维护,这让杜裕月感到了莫大的危机,多方面的因素之下,杜裕月终究是踏出了陆家人的底线。   和陆谨泽夫妻七年多,杜裕月何尝不了解这个男人,他一旦下定决心,就绝对不会再更改,这一瞬间,杜裕月的心突然刀割般的刺痛起来,即使背叛陆家,即使对老爷子下手,可是杜裕月想要的不过是趁机打压陆家的势力,让杜家可以发展起来,也让自己有资本在陆家真正立足,让陆谨泽成为陆家下一代的家主。   她机关算尽,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离婚,她只想着陆家弱了,杜家却强大了,陆谨泽自然有机会成为家主,自己也会成为陆家的当家夫人,陆家和杜家会是合作关系,自己不再需要这样压制本性,不再需要这样伪装了,她会和谨泽一起将陆家发展壮大,因为日后的陆家将会是他们的儿子仔仔的,她不会真的害了陆家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谨泽,我不会离婚的。”杜裕月深呼吸着,此时看着长身玉立,英俊冷傲的陆谨泽,杜裕月才发现她是这样深爱着这个男人。   即使他并不懂得温柔,不懂得体贴,陆家男三代的第一人,陆谨泽何尝不是京城最耀眼的男人?他虽然不像陆谨滔那样精于谋算、善于城府,但是陆谨泽身上有股光明磊落的气势。   他性情直爽豪迈,虽然性子冷了一点,傲了一点,可是对人对事却很真诚,看陆谨泽身边那一圈死党发小就知道,那都是能为陆谨泽两肋插刀的生死之交。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心里决定让陆谨泽接手家主之位也是如此考虑,陆家的根基毕竟是在军方,陆谨泽的性子更容易赢得军方的爱戴和忠诚,陆谨滔狡猾如同狐狸,他将是陆谨泽这个堂哥最好的帮手和军师,有他们两兄弟在,陆家后继有人。   杜裕月就这么离开了,只是临走之前,依旧嫉恨的看了一眼陶沫,让躺着中枪的陶沫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她是真不明白杜裕月怎么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小婶,我陪你去整理爷爷的药材。”就在这时,武梦洁的声音爽朗的响起,她和陆谨滔其实十多分钟之前就到了。   但是当时陆谨泽和杜裕月因为离婚的事情再争执,所以武梦洁和陆谨滔也就不方便进来了,他们在外面的庭院等了十来分钟,见到杜裕月面色慌乱的跑走之后,这才进了门。   “小婶,刚刚很抱歉。”陆谨泽再次对陶沫道歉,虽然说陶沫的年纪小,但是她是陆九铮认定的人,在陆谨泽看来那就是他值得尊敬的长辈,毕竟陆谨泽最佩服的就是陆九铮这个小叔,以前对陶沫敬重那是爱屋及乌,可是后来陶沫的所作所为,赢得了陆家所有人的尊敬。   “没事,你和谨滔去外面走走。”陶沫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   一旁的陆谨滔哥俩好的搭上陆谨泽的肩膀,对着陶沫微微颔首,这才和陆谨泽一起向着门口走了去。   武梦洁将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捡了起来,随意的翻看了几下,“其实大哥虽然性子冷傲了一一点,但是性情却是陆家三代里最好的一个,当然是比不上小叔的。”   陶沫不由一笑,揶揄道:“你这样说就不怕谨滔会吃醋吗?”   “小婶,我这可是实话实说,大嫂她是执拗了,大哥虽然不会花言巧语,可是他对人多真诚?谨滔肚子里的歪歪肠子可多了,你根本不知道他这个人心里头到底想的是什么。”靠在沙发上,武梦洁眯着眼笑着,这话可不是她诋毁自己老公,而是实话实说。   陆谨滔和封惟墨被称为京城双杰,在武梦洁看来那就是京城的两只老狐狸,精明透顶,谁也不清楚他们心里头的算计和谋划,说句不好听的,自己若是蠢了点笨了点,估计被陆谨滔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我只是不明白杜裕月其实很聪明,她怎么就。”陶沫低头分拣着茶几上的药材,虽然在陆家也就待了大半年的时间,杜裕月虽然善于伪装,有野心有私心,但是陶沫以为以杜裕月的聪明,她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背叛陆家,这简直是傻到家了。   因为陶沫一直在照顾老爷子,武梦洁身为孙媳妇,也跟在陶沫后面学了一些药理知识,此时给陶沫打下手帮忙着。   “大嫂是野心太大,判断失误,这一点我和谨滔也有错,爷爷和大伯其实属意的是大哥接手陆家,我和谨滔倒没什么不甘心,但是大哥性子小婶你也知道,我和谨滔平日里过多的接手处理家里的事务,大嫂她就急了,不安了,其实说白了,是大嫂嫁到陆家之前她的心态就有问题了。”   若说放弃家主之位,武梦洁多少也是不甘心的,毕竟陆谨滔方方面面都不比陆谨泽这个大哥差,自己也能担负起当家主母的重任,而且陆家也不是那种必须长子嫡孙来继承家主之位,一贯都是能者得之,如果嫡系找不到优秀的继承人,甚至可以去旁系来找。   但是武梦洁这点小心思也只是会存在心里头,毕竟大伯至少还能在家主位置上坐上来多年,现在着急不过是干着急,自己找罪受,而且武梦洁也发现陆谨滔虽然有野心,但那都是对着外面来的,他根本不会和陆谨泽这个大哥去竞争家主之位。   武梦洁就彻底放下这一点私心了,自己老公都不去争夺,自己这个当媳妇的干着急有屁用,还会两头不讨好,而且陆谨泽这个大哥的性子,武梦洁也清楚,他绝对不会亏待自己和陆谨滔的。   所以武梦洁能想得明白,能看得开,毕竟在家主之位和陆谨滔这两者中,她最终会选择的肯定是自己的老公而不是权力。   只可惜杜裕月看不开,想不透,执念越来越膨胀,而且杜裕月或许从骨子里更多的还是自私自利的性子,所以她终究还是背叛了陆家。   “其实小婶,你不用在意,大嫂她会怨恨你迁怒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背叛找一个理由,让她可以心安理得的背叛大哥的感情,背叛陆家而已,谁让小婶你和小叔看起来比我和谨滔更有竞争力,家主的位置如果你们要,陆家上上下下肯定都会双手同意赞成,所以被迁怒,小婶你也不冤呢。”   说到最后,武梦洁格格的笑了起来,心情倒是很不错,毕竟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大哥当了家主不会亏待自己和谨滔,但是杜裕月这个大嫂就不一定了。   而且仔仔是由大嫂教育的,日后仔仔若是长偏了,等仔仔继承家主之位之后,武梦洁也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被打压会被排挤。   当初她会对家主之位有野心,何尝不是出于这一点考虑,谁知道杜裕月自己犯了陆家人的底线,日后若真是小叔和小婶继承家主之位就好了,武梦洁相信自己的眼光,小叔和小婶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陆家人。   “多事之秋。”陶沫感慨的开口,余光扫过一旁震动的手机,当看到上面的电话时,陶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陈素纹那边按耐不住了。   也对,从自己上一次去医院到现在都半个多月了,自己再也没有去医院或者看守所,也没有再派人去劫狱,也没有对韦筱筱动手,陈家那边只怕等急了,毕竟捉摸不透自己的想法。   ☆、第308章 上门撒泼   陶沫再次见到陈素纹还是在医院,比起第一次,陈素纹此时看起来状态更差了,整个人瘦的脱了形,而且因为精神极差,头发有些的凌乱,脸上是皮包骨头,眼睛四周更是一圈灰黑色,乍一看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病鬼,似乎随时都能死掉一般。   “你来了?”靠在病床上,陈素纹声音嘶哑而虚弱,看向陶沫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慈爱和关怀,可如果仔细看的话,便能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一抹不耐的烦躁。   原本陈素纹和陈家,包括合作的董家都认为拿捏陶沫很容易,可是他们不曾想到陶沫竟然真的能做到铁石心肠,面对一次又一次在看守所里被虐打的陈素纹,陶沫依旧做到了无动于衷,似乎三番五次被虐打到最后住院的陈素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陶沫平静的点了点头,余光扫过右侧的天花板,虽然这个监控探头装的很隐蔽,可是在陶沫是个精神力强者,一踏入病房她就察觉到了,想来是这些人着急了,所以才会在病房里安装了监控,想要看看自己面对陈素纹时的表现。   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她怎么能这样的平静!陈素纹被子下的手狠狠的揪紧了床单,她以为自己这样的苦肉计,这样的受伤被打,会让陶沫饱受良心上的折磨和痛苦。   所以陈素纹甘心自己被虐打,尤其是她知道陶沫医术精湛,所以每一次被虐打都是真的,毕竟一旦玩假,势必会陶沫发现,引起陶沫的怀疑。   可是陈素纹受了这么多苦,身体也跟着垮了,但是预期的效果一点都没有达到,陶沫太冷静了,冷静到不但没有和陈家、董家妥协来营救陈素纹,也没有对韦筱筱那边动手。   这样过于冷静的陶沫和陆家,让董家和陈家都有些急了,谁也不清楚陆家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是不是在酝酿更可怕的阴谋诡计,所以董泗洄和姚文峰、褚若筠三人才会在暗中通过监控探头来观察陶沫的一举一动。   让陶沫来和陈素纹演戏,继续麻痹陈家,陶沫的确有些做不到,从心里她是极度反感和厌恶陈素纹,不过此时,为了大局着想,陶沫深呼吸着,似乎压抑着万千的情绪,出口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的嘶哑。   “你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陶沫别过头,似乎不忍心看到伤痕累累的陈素纹,清瘦的身体紧绷着,再多的话却是不愿意再开口。   “我没事,他们最多也就暗中动些手脚,不过这都是为了让你妥协,只要你不答应陈家开出的条件,他们知道用我无法要挟你,到时候就没事了。”陈素纹笑了笑,可是却扯到了脸颊上的淤青伤痕,痛的嘶了一声,心里头则在揣测:难道陆家的确在暗中部署什么计划,所以这段时间才会这么冷静?   陶沫点了点头,深呼吸着,看起来面容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静淡然,再次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此时陶沫的动作有些明显,似乎是才发现这里有了监控探头,面色不由沉了一下。   “怎么了?”陈素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没事,对了,我这里有些药,是给你服用的,已经开具了医院这边的证明,是治疗抑郁症的,看守所那边也通过了检查。”陶沫将包里的一瓶药递了过去,“你先吃一粒,缓解一下身体的疼痛。”   陈素纹接过药,手微微的僵了一下,虽然明知道陶沫将自己当成了她母亲,所以她给自己的药丸肯定是极好的,可是心里头有鬼的陈素纹总是有些不放心,但是面对着一脸关切的陶沫,陈素纹一咬牙将药吞了下去。   浓郁的中药味伴随着苦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陈素纹第一次感觉中药丸是如此的难以下咽,但是随着药丸的融化,五脏六腑传来一股子暖融融的感觉,浑身被打的疼痛似乎都轻缓了不少。   “良药苦口。”陶沫郑重其事的解释了一句,为了让这药的口感苦涩难以下咽,陶沫可是整整忙碌了几天,才揉制出这比黄连还要苦上数十倍的口感。   这边陶沫发现了监控探头,董泗洄立刻就让人过来了,两个警察在医生的陪同之下敲响了病房的门,面容冷漠而无情的看向病床上的陈素纹,“时间已经到了。”   另一个警察快步的上前,检查了一下陶沫放在柜子上的药瓶和医院还有看守所这边的文件之后,这才让陈素纹将药收了起来,然后拿出手铐。   咔嚓一声!警察的动作很是粗鲁,或许是故意当着陶沫的面才如此的粗暴,用力的将手铐收到最紧一档,押着陈素纹的胳膊就要将她带回看守所继续羁押。   陶沫目送着陈素纹被抓走之后,这才离开了医院,而此时,董泗洄站在医院对面的一间酒店的六楼的窗口处,“文峰,此事你怎么看?”   “陶沫太冷静了,无法判断她内心的想法。”姚文峰只感觉很难猜透陶沫心底的打算,虽然从监听设备里的简短对话,还有陈素纹之前的描述,陶沫应该是在故意麻痹陈家,尔后再出其不意的营救陈素纹。   “可是依照我对陶沫的了解,她对自己人不可能这么狠心。”这才是姚文峰真正担心的地方,他甚至怀疑陶沫是不是发现了陈素纹的真实身份。   褚若筠眼神微微一暗,心里有些的不悦,文峰和陶沫才认识多久,他话里话外的语气像是和陶沫多熟稔一般,而且文峰那话里的意思是说陶沫温柔善良?   哼,陈素纹说的一点都不错,陶沫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陶沫更擅长伪装,心机更深,隐藏的更可怕,野心更大,但是陶沫比自己更会伪装,所以这些男人都以为陶沫心地多善良一样。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窗台,董泗洄眯着眼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和车流,缓缓开口道:“说不定陶沫是故意麻痹我们,兵不厌诈,我们一旦放松警惕,陶沫就可以趁虚而入的救人。”   “我也同意董二叔的说法,陶沫看起来和善,但是比谁都要狠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看起来不在意陈素纹的死活,但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个假象,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陶沫或许就是这个打算。”褚若筠附和的开口,在她看来用这个计谋恰好证明陶沫的心狠手辣。   姚文峰冷淡的看了一眼褚若筠,以前感觉她对自己很合适,识时务、懂进退、有分寸,但是此时听着褚若筠对陶沫的攻讦,姚文峰莫名的有些的心烦。   他忽然想到不久前才收到的消息,陆谨泽打算和杜裕月离婚,离婚协议书和财产分割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对杜家和杜裕月,姚文峰也有些的了解。   杜裕月同样是一个有野心有欲望的女人,当年为了嫁到陆家,杜裕月何尝不是压制了自己的性格,伪装成一个温柔贤淑的小女人模样。   可是一旦陆家出现了危机,杜裕月就毫不犹豫的背叛了陆谨泽,背叛了陆家,选择和陈家合作,这样的女人,姚文峰是极其不屑。   陆谨泽是陆家三代第一人,虽然他不像堂弟陆谨滔那样深谋远略、精于谋算,但是陆谨泽为人坦荡、待人真诚,虽然性子冷傲了一些,可是能力绝对不差。   这样一个优秀出色的男人,杜裕月当年何尝不是费尽心机才嫁给了他?可是如今说背叛就背叛,姚文峰瞄了一眼身侧的褚若筠,他甚至可以想到若干年之后,若是自己或者姚家有了危机,褚若筠一定会做出和杜裕月一样的选择!   看不出文峰竟然对陶沫有好感,再听到褚若筠那有些酸的话,董泗洄倒是明白了一点。   “董二叔。”姚文峰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董泗洄,也不在意他调侃的眼神开口继续道:“之前在兆海省的时候,韦筱筱爬了陆九铮的床,当时陶沫出现之后,她差一点当场掐死了韦筱筱,那个时候若不是陈素纹突然出现,还下跪给韦筱筱求情,陶沫绝对就杀了韦筱筱。”   “她性子这么烈?”董泗洄倒是一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陶沫一怒之下就要杀了韦筱筱,如果她真的当陈素纹是她的母亲,那么这么长时间了,陈素纹在看守所里被虐打,陶沫不可能做到这么冷静。   “陶沫此人平日里极其冷静克制,但是一旦触犯到她的底线,她绝对暴怒,她骨子里有股子野性和狠戾。”在姚文峰看来陶沫就像是古代的侠客,平日里极其优雅沉稳,但是一旦狠起来的时候,那绝对不管不顾,长剑出鞘、血溅三尺,而不会讲究什么策略谋算。   片刻沉默之后,董泗洄叹息一声,“如此看来陈素纹的身份只怕是暴露了,难怪陶沫如此冷静,呵,她倒是将我们所有人都给耍了一遍,如果我们真将陈素纹给虐待死了,陶沫绝对会拍手称赞。”   “陶沫是怎么看出来的?”褚若筠依旧不相信陶沫会这么聪明,明明陈素纹这里是一点破绽都没有暴露出来,虽然褚若筠也怀疑过这一点,但是陈素纹说了陶沫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所以陈素纹的身份不可能曝光的。   “如果今天在看守所里被羁押的人是陆九铮,你认为陶沫还会这么冷静吗?”姚文峰冷声丢出一句话来。   不会!绝对不会!这是褚若筠的第一反应,想完之后,褚若筠彻底沉默了,是啊,如果陈素纹没有暴露出来,陶沫绝对不会这么冷静的面对陈素纹被惨无人道的虐待。   若将这个人换成陆九铮,陶沫只怕已经将天都捅破了,她救不出陆九铮,说不定直接就将董泗平这个家主给生擒了,用来逼迫董家妥协放人,陶沫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陆九铮被虐打,所以即使不愿意承认,褚若筠此时也不得不接受陈素纹暴露的事实。   而此时,心情极好的陶沫开车回陆家大宅,这边刚到门外,就看到外面停了两辆汽车,哭喊声伴随着尖叫怒骂声刺耳的响起。   “你们陆家欺人太甚那!我女儿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嫁到你们陆家七年多了,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你们陆家就这么一句话要离婚,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哪!”杜母扯着嗓子嚎哭着,一句一句直指着陆家大门口,只是骂的再狠,杜母倒也不敢直接打上门去。   这也是因为杜家投靠了陈家,有了靠山了,杜母这才敢上陆家大门口来撒泼,故意败坏陆家的名声,若是在一年前,陆谨泽就算是公开虐待杜裕月,杜家人也绝对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会说虐的好,是自己没有教好女儿,给陆家添麻烦了,让陆家尽管教导杜裕月,只要不离婚就好,离了婚,杜家就没有靠山了。   可是如今,杜家自以为腰杆子硬了,有陈家撑腰了,所以杜母才敢带着人上陆家大门口又哭又叫的撒泼。   “是啊,外面谁不知道我小姑子品行好,人也温柔,还给陆家添了长孙,可是如今一句话就没有就将我小姑子赶出家门,陆家欺人太甚!”杜海的妻子,杜裕月的嫂子韩碧瑶此时也附和着叫嚷着。   一想到日后杜家能取代陆家,自己再也不需要看杜裕月这个小姑子的脸色过日子,再也不用捧她的臭脚了,韩碧瑶骂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倍,眼睛里是勃勃的野心和欲望。   “哼,就看你们这德性,你们杜家教养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好的品行?泼妇骂街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撒野的吗?”武梦洁沉着脸毫不客气的就反驳了回去,杜家这些人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真以为陆家马上就会倒台吗?   陆家大宅这边住的都是一些京城老一辈子的人物,此时他们倒不至于出来看陆家的笑话,不过家里头的管家还有保镖有些倒是出来了,关于杜裕月,这个陆家的长孙媳妇,大家倒有些了解,的确人长的漂亮又温柔,说是贤良淑德一点不错。   可是杜家的话,四周这些人就很是不屑了,那就是墙头草而已,见风使舵,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跑,陆家最近面对董家和陈家的联手压制,局面的确有些的危险,京城这些人也多少听到一些风声,知道杜家背信弃义的投靠陈家了。   如今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否则陆家怎么会将杜裕月这个媳妇赶出家门,在外人看来,杜裕月完全是被家风不好的杜家给拖累了。   “武梦洁,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杜家家教怎么了?”杜母不高兴了,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武梦洁,泼辣十足的叫骂:“你明明是我们家小月的弟媳妇,可是呢,你处处拔尖,要压小月这个嫂子一头,平日里你没少欺负我们家性情温柔的小月,现在把我们小月给赶走了,你得意了吧?”   武梦洁几乎要气乐了,自己是有些不喜欢杜裕月,大家都有私心,可是杜裕月偏偏要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贤良模样,这不是恶心人吗?别说陆家了,放眼京城这些世家,谁家的媳妇是真傻啊?杜裕月这是将人当傻子糊弄呢。   更何况这一次杜裕月被鬼打昏了头一般的背叛陆家,被离婚也是她活该,杜家这些人真当陆家人是傻子,根本不知道杜裕月暗中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还敢上门撒泼?   “梦洁,家里头的警卫员呢?直接将这些人丢的远远的,要丢人现眼去大马路上,别脏了我们陆家的地。”陶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这边她话音刚落下,陆家的警卫员刷的一下都出来了。   之前没有得到命令,而且杜母和韩碧瑶也只是在大门外叫嚷着,又都是女人,所以警卫员也不方便出面,但是现在有陶沫的命令了,他们自然不用顾虑什么了。   “都是你这个贱人!”一看到陶沫,杜母顿时瞪圆了眼睛,指着陶沫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为了嫁到陆家,不惜勾引都能当你叔叔的老男人!现在陆九铮不在家,你就勾引自己的侄子,还挑拨离间,让陆谨泽将我们家小月赶出家门,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小叔又勾引侄子,老天怎么不把你这个贱人给劈死!”   陶沫被骂的一懵,有些傻眼了,若是在乡下农村,有些悍妇的确粗俗又泼辣,什么话都敢骂出口,反正就那性子,可是杜家不管如何,也算是京城的世家,杜母这泼妇的姿态,倒是让陶沫开眼界了。   啪的一下打开杜母指着自己鼻子的手,陶沫冷笑一声,“既然杜家人这么不要脸,我们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弄一辆敞篷车过来,将两人绑着,直接送回杜家去,她们若是嘴巴再不干净,给我扒了衣服绑着送回杜家去。”   还想要骂的杜母和韩碧瑶像是被人猛地卡主了喉咙一般,脸憋的通红,之前杜裕月也大致说了一下陶沫的性子,这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而且身手极好,在陆家大宅这段时间,陶沫没事还会和警卫员过过手,陆谨泽和陆谨滔两兄弟联手都不够陶沫打十分钟的。   所以此时一听到陶沫的话,杜母和韩碧瑶顿时被吓住了,她们虽然泼辣,但是那也是要面子的,而且杜家家风不好,即使和陆家联姻了,其实也不怎么被陆家待见,外面那些世家对杜家一直也就是个面子情。   所以脸皮如果不厚,杜家上上下下就没办法在京城立足,而且他们也发现,京城这些世家人都好面子,所以他们脸皮厚一点,反而能占到便宜,可谁知道今天碰到陶沫这个性子狠的。   警卫员的动作极快,五分钟之后,杜母和韩碧瑶就被绑上了车,她们刚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对上陶沫似笑非笑的脸,又吓的瑟缩了回来,她们明白如果真敢叫骂,陶沫就敢扒了她们的衣服,到时候就真的什么脸面就没有了。   “小婶,你果真棋高一招。”武梦洁自认为自己性子已经够泼辣的,此时看到陶沫杀人不见血的就解决了杜家人,不由的敬佩万分。   “各位热闹看过了,也该散了。”陶沫笑眯眯的看着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起来面容柔和,可是眼神却冰冷的含着杀气,说是劝,实则是警告,陆家的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半个小时之后,京城各家也都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原本以为陆家媳妇都是性子绵软柔和的,即使原本性子强势一点的,到了陆家也都收敛了,毕竟太泼辣根本嫁不进陆家的大门。   可是谁知道今天才发现,陆家的媳妇也有狠人,啧啧,不愧是陆小九找的媳妇,听说那眼神可是杀气十足的骇人,而杜家就丢脸丢大发了,婆媳两人被五花大绑的送回了杜家,而且车速只有二十码,基本一路被围观的回到杜家。   ☆、第309章 三人对质   陈素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陶沫识破,因为她自认为是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当年白炜彤为了保证唐玄澜的安全,所以和隐世界接她的男人演了一出背叛唐玄澜的暧昧床戏。   果真年轻时候的唐玄澜再精明,却也是高傲的性子,所以一怒之下离开了潭江市,白炜彤也打算回隐世界了,可是谁知道她肚子里竟然怀了孩子。   陈素纹当年是以白炜彤闺蜜的身份留在她身边的,她不知道白炜彤是如何和隐世界的人周旋的,总之在十个月之后,陶沫出生了,白炜彤就此离开了。   而唐玄澜那边一直以为白炜彤早在十个月之前就走了,毕竟白炜彤可不是自由身,她在隐世界有一个未婚夫,来到俗世,不过是因为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闹了矛盾。   思索的陈素纹听到脚步声,这才从思绪里收回思绪,看向通过花园走廊走过来的陶沫,陈素纹握着茶杯的手猛的收紧,这个小贱人!原本以为自己能狠狠的虐待陶沫,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谁知道陶沫这个小贱人和白炜彤那个贱人一样奸猾狡诈。   “现在可以安全从看守所出来了?”陶沫站在凉亭里,冷眼看着脸色急剧变化的陈素纹。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这一直是陈素纹想不明白的地方,她自诩精明过人,谁知道反而被陶沫给算计了,这让心高气傲的陈素纹根本没办法接受。   她一直认为白炜彤是个贱人,利用美色勾引了唐玄澜,如果唐玄澜首先碰到的是自己,那就绝对不会喜欢白炜彤。   在聪明才智和城府算计上,陈素纹坚定的认为自己不比任何人差,白炜彤如果不是出生好,生在隐世界,她有什么可以骄傲的?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相比的,她的女儿不是被自己丢在陶家被虐待了二十多年?   “告诉我所有我母亲和我父亲事情,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陶沫在木椅上坐了下来,从父亲唐玄澜那里她已经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存在,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在陶家待了这么多年。   心有不甘,陈素纹并不想告知陶沫和唐玄澜真相,想要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安宁,可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暴露,这就像有只猫在心里头抓一样,让陈素纹寝食难安,所以此刻她只能妥协。   “你母亲白炜彤是隐世界的人,因为和她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闹了矛盾,所以一气之下来到了俗世,至于唐玄澜,也不过是白炜彤为了气气自己的未婚夫,为了自己未婚夫吃醋才故意勾搭上的男人。”   说到这里,陈素纹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继续道:“后来,白炜彤的未婚夫找来了,她自然要跟着走了,谁知道白炜彤私生活不检点,有了你这个孽种,为了可以清清白白的回到隐世界,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子,你这个孽种肯定是要处理掉的,我虽然动机不纯的将你丢在陶家被虐待了这么多年,但是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的命早就没了。”   “你不用诋毁炜彤。”一道清冷的声音漠然的从两人身后响起,夕阳的光芒之下,唐玄澜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面容俊朗、气息儒雅,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镀上一圈耀眼的光圈,宛若从云端走下来的神祇,尊贵、冷傲、强大、漠然。   唐玄澜!陈素纹眼睛猛地瞪大,根本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多年,竟然还会看见这个让她念了一辈子的男人,虽然没有了当年的青年,可是唐玄澜的身上多了一股稳重,一抹时光沉淀的睿智和成熟。   心砰砰的跳动着,陈素纹只感觉是如此的紧张,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眼里、心里都是唐玄澜越来越近的身影。   陶沫看着一瞬间紧张不已的陈素纹,没有错漏过眼中的迷恋,顿时明白过来陈素纹为什么仇恨自己,母债女偿而已,陈素纹报复不了已经回到隐世界的母亲,所以才会将这股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乱跑吗?”低沉质感的嗓音里充斥着悦耳的磁性,唐玄澜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唐玄澜此人生性就是高傲,年轻时带着天之骄子的傲气和冰冷,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妻离子散,他的性子带着发自骨子里的冷漠疏离,一言一行都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可是面对陶沫时,面对这个亏欠内疚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唐玄澜褪去了一身的冰冷,只余下满满的温和和慈爱,可是当他看向陈素纹时,眼神依旧冷漠,甚至带着厌恶,一如当年。   这一瞬间,陈素纹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初即使她伪装的再好,即使白炜彤当自己是闺蜜,可是唐玄澜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不屑,而如今一点都没有,他看着陶沫的目光是如水般的温柔,可是看着自己,还是那样厌恶,如同看到一堆垃圾一般,凭什么!   情绪在瞬间激烈了,陈素纹狰狞着表情,双眼赤红的看向唐玄澜,尖利着声音质问:“难道我说错了吗?白炜彤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找你打发时间,否则她为什么会将陶沫丢给我,甚至不告诉你陶沫的存在?这样一个贱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感情!”   当年,在两人感情最浓厚的时候,白炜彤突然单方面的结束了这段感情,甚至说出了她有未婚夫的事情,唐玄澜第一反应就是白炜彤有苦衷,毕竟隐世界的强大和可怕,唐玄澜也知道,唐玄澜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在暗中调查隐世界和陈家,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白炜彤为了逼迫自己离开,竟然狠下心来和她的未婚夫用床戏来逼迫自己,可是即使捉奸在床,唐玄澜还是相信白炜彤的,只是在情感上,生性高傲的唐玄澜无法接受。   所以他暂时离开了,身为天之骄子,唐玄澜一直都高高在上,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隐世界的出现,还有白炜彤未婚夫的出现,这一切将唐玄澜过去的骄傲狠狠的撕碎,践踏在脚底下。   可是唐玄澜没有想到自己短暂的离开却已经是永别,等他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白炜彤已经和她的未婚夫离开了,回去隐世界了。   这些年来,唐玄澜一直抱着一个希望等待着,等待着白炜彤有一天会出现,等着她解决好了隐世界的事情,可是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音信全无。   唐玄澜何尝不曾想过要去隐世界寻找白炜彤,可是他这么多年来准备的力量至多就和陈家抗衡,根本无法和隐世界相比,蚍蜉撼树是两者之间最真实的对比。   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依旧在诋毁自己母亲的陈素纹,陶沫忽然开口:“我母亲不告诉父亲我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我和父亲,也是为了防备你,或许,在母亲心里父亲是最重要的存在,甚至超过了我。”   “陶沫,你不用替白炜彤遮掩。”冷哼一声,陈素纹眼里满是不屑之色,在她看来白炜彤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她有未婚夫,却和唐玄澜上了床,还生下陶沫这个贱种,又害怕未婚夫知道,所以直接遗弃了陶沫,白炜彤就是下贱,就是人尽可夫!   淡然一笑,陶沫同情的看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和理智的陈素纹,“陈家是隐世界在俗世的傀儡,当年如果母亲将我的存在告诉了父亲,陈素纹你一定会很不甘心吧?不甘心母亲即使离开了,还用孩子绑住了我父亲,更不甘心父亲宁愿被抛弃也不愿意看你一眼。”   “所以陈素纹你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报复,你会通过陈家联系上隐世界的人,然后告诉我母亲的夫家我和父亲的存在,不管是隐世界还是俗世,男人都是要脸的,到时候我母亲的夫家必定会派人过来杀了我和父亲,以消心头之恨,而你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   白炜彤早就料准了这一切,她虽然性子爽朗,热情如火,但是并不是单蠢愚昧,所以她为了保护唐玄澜的安全,她只能将陶沫交给了陈素纹,用此来麻痹陈素纹。   以陈素纹恶毒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告知唐玄澜陶沫这个女儿的存在,而且在白炜彤离开之后,陈素纹也担心唐玄澜会通过查自己而查到陶沫的存在,从而发现陶沫的身份,毕竟要做一个亲子鉴定其实很容易。   所以不能冒险之下,陈素纹就按照白炜彤的推断一步一步的行事,她果真隐瞒了唐玄澜陶沫这个女儿的存在,然后破罐子破摔的和老实巴交的陶平海发生关系假结婚,让所有人都以为陶沫是陶平海的女儿。   即使当初唐玄澜查到陈素纹的婚姻,也没有多想,毕竟陈素纹性子很偏激,她爱恋唐玄澜,可是求而不得,最后自暴自弃的嫁给陶平海来赌气也正常。   毕竟当年陈素纹的确是从陈家逃出来的,她不愿意成为陈家利用的工具,除了修炼就修炼,等成熟了,送给隐世界的那些人来糟蹋,所以她才会逃了。   陈素纹当初和陶沫所说的事情是半真半假,唐玄澜的确注意到了陈素纹,也派人盯着她,但是根本没有和陈素纹有什么感情纠葛。   陈素纹不敢回陈家,也要报复白炜彤,所以她就在陶家留了三年,陈素纹相信唐玄澜再也不会怀疑陶沫的身份了,所以才会从陶家离家出走,将三岁的陶沫留在陶家任由那些极品的亲戚作践糟蹋欺辱。   “你母亲不是不爱你,虽然在陶家受了这么多苦,可是至少你还活着,还是安全的。”唐玄澜握住了陶沫的手,白炜彤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在发现了陶沫的身份之后,唐玄澜都想明白了。   “而且你是我和炜彤的女儿,即使陶家那些人虐待你,欺辱你,可是炜彤相信你一定会走出来,会自立自强,会活的幸福开朗。”看着如今健康长大的陶沫,唐玄澜是感动的,这是他的女儿,明明幼年生活的那么苦,可是她却闯出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看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的唐玄澜,陶沫不由的低下头,无声的在心里头说了一声抱歉,他和白炜彤的女儿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自己只是平行世界意外闯入的一个灵魂,可是陶沫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陶沫,将唐玄澜和白炜彤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不,我不相信!”陈素纹接受不了的站起身来,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多年都被白炜彤算计和利用了,她一直洋洋得意自己报复了白炜彤,报复了陶沫,报复了唐玄澜。   让他们一家三口天各一方,让陶沫从小饱受虐待,即使后来被陶沫识破了身份,但是陈素纹依旧是得意的,毕竟陶沫那倍受虐待的童年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想到这一点,陈素纹就感觉到莫名的快感。   “你不相信也好,相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陶沫冷冷的看着丑态百出的陈素纹,白炜彤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毕竟不管是年幼时的陶沫,还是在逐渐强大的唐玄澜,都无法和隐世界抗衡,所以白炜彤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保全,至少可以让他们安全。   “那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唐玄澜告诉你的?”陈素纹身体气的直发抖,面容扭曲的狰狞,她怎么能接受白炜彤比自己聪明?怎么能接受自己以为的报复不过是一个笑话。   陶沫拿出脖子上羊脂白玉的玉佩,根本不在乎陈素纹震惊的眼神,“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吧,里面蕴藏着强大的精神力,而你当年在陈家的精神力天赋并不怎么样,后来因为背叛陈家,在机场那一场混乱里又受了伤,若不是依靠我母亲玉佩里的精神力蕴养,你身体早就垮了。”   当初陶沫之所以很快相信了陈素纹的话,最主要的就是因为这一块玉佩里散发出来的精神力,让陶沫误以为陈素纹是自己的母亲,陈素纹其实也有这个打算的,她也担心被丢弃在陈家的陶沫会继承白炜彤的精神力天赋,所以才会将这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拿走。   不过陈素纹后来发现陶沫在陶家那就是一个受虐包,谁都能欺负,泼辣的陶奶奶,不作为的大伯,泼辣贪婪的大伯母,伪善的小叔和小婶,还有那些堂兄和堂姐妹们,一个一个都以欺负陶沫为乐。   陈素纹发现陶沫被养的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即使后来上大学了,那也是个缩在角落里的可怜虫,所以得到这些反馈信息的陈素纹,在满意和骄傲的同时,也懒得去对陶沫出手,毕竟真的太过了,若是引起暗中唐玄澜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再理会陈素纹,陶沫跟着唐玄澜一起离开,出了花园之后,陶沫看向唐玄澜,“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陈素纹这些年之所以这么放心,就是因为陶沫的长相个性和白炜彤、唐玄澜这对父母是一点相似都没有,看起来倒像是老实巴交的陶平海,逆来顺受的性子几乎是如出一辙,陶沫其实也好奇唐玄澜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唐玄澜一笑,大手再次温柔的揉了揉陶沫的头,“抛开性格和长相而言,其实最开始看到你的资料的时候,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时候陶沫和陆九铮还在追查“五行杀人”的案件,当初“三月”这个杀手组织还接了暗杀陶沫的案子,后来也是因为唐玄澜的一句话而放弃追杀陶沫。   “或许是父女之间有种联系吧,冥冥之中我看到你的照片就有了好感。”唐玄澜笑了笑,其实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些玄乎的感觉的,但是那个时候却遵从了内心的想法。   而之所以会怀疑陶沫的身份,也是因为陈素纹后来和陶沫“相认”了,处处表现出一副愧对陶沫,无比疼爱陶沫的模样,这让唐玄澜就怀疑了,毕竟以陈素纹兆海省第一夫人的身份,她如果真的在乎陶沫,就不会让她在陶家被虐待了这么多年。   唐玄澜何其精明,仔细一推敲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妥,再加上陶沫拥有惊人的精神力天赋,这让唐玄澜立刻想到了白炜彤,陶沫的真实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更何况陈家后来利用韦筱筱来算计陆九铮,一旦韦筱筱爬床成功和陆九铮发生了关系,最痛苦的就是陶沫,陈素纹如果真的在乎陶沫,想要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怎么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唐玄澜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陶沫的身份了,当然,一想到陆九铮这个老男人竟然老牛吃嫩草的诱拐了陶沫,唐玄澜心里自然不痛快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陶沫,但是为了麻痹陈家和陈素纹,唐玄澜也只能将计就计了,当然和韦筱筱上床的肯定是另有其人,算是李代桃僵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素纹只怕会联络隐世界。”陶沫低声开口,局面已经越来越危险了,现在她和大叔好几天都无法通一个电话,即使偶尔打了电话,也是说不到三分钟就会被挂断。   其他人感觉不到,可是陆家的男人是越来越忙,几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陶沫心里头清楚,真正危险的那一刻只怕就要到来了。   “隐世界和俗世像是两个互不干涉的两个空间,而从隐世界如何到俗世来,只有陈家的人知晓,如果陈素纹会联络隐世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掌控这个通道,或者说是隐世界通往俗世的大门,只要将门给守住了,隐世界的人说不定三五年之内都不会来俗世,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时间。”   唐玄澜这多么年来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只要暂时封锁了这个通道,唐玄澜就可以和陆家一起将陈家铲除,没有了陈家,董家再也张狂不起来了。   到时候等隐世界的人发现不对的时候,陈家这个傀儡依旧没有了,隐世界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全面对俗世发动进攻的,毕竟俗世的人口太过于庞大,而且唐玄澜和陆家也会培养一些精神力者和古武者,蚂蚁多了咬死象,到时候隐世界也不敢小觑俗世。   ☆、第310章 准备出发   陈素纹疯一般的从京城赶回到了兆海省陈家,原本这段时间因为被虐打,整个人就瘦削的厉害,再加上精神上被陶沫给打击了,陈素纹面容更显得狰狞而可怕,那一双眼冒着阴森骇人的寒光,让碰到她的陈家人都吓的一哆嗦。   “你是说陶沫早就知道你不是她的母亲,所以陶沫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在和你演戏?甚至趁机报复你?”一字一字的开口,洪亮的声音在书房里愤怒的响起,家主陈森的脸色显得有些的阴霾,浑身迸发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陶沫那个贱人和白炜彤一样奸猾歹毒!”声音发狠,陈素纹攥紧了双手,身体因为太过于愤怒而显得有些的颤抖,陈素纹狰狞的表情里满是骇人的杀气,恨不能立刻就将陶沫给千刀万剐,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陈之翰将茶杯放到了陈森面前,随后又倒了一杯水给坐在沙发上情绪激烈的陈素纹,温声安抚,“素纹,你也冷静一点,目前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陈素纹这会哪有心情喝茶,无视了劝慰自己的陈之翰,直接向着陈森开口建议,“家主,陶沫已经和唐玄澜正式见面了,陆家也不是好招惹的,董家虽然说是和我们合作的关系,但是董家这段时间行事一直拖拖拉拉,哼,只怕董家早就有其他的心思,家主,你还等什么?真的等唐玄澜和陆家壮大了来对付我们吗?”   陈森冷眼看着失了分寸大呼小叫的陈素纹,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粗犷冷厉的面容显得愈加的森寒,厉声斥责:“如果不是你私下里隐瞒了唐玄澜的消息,事情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被陈森那嗜血的视线盯上了,陈素纹脸色猛的一白,有些承受不住他这个古武强者周身释放出来的那股霸道气势,在害怕的同时原本暴躁的心也逐渐的冷静下来。   陈之翰看着脸色煞白,瘦的皮包骨头的陈素纹,也只在心里头说了一句自作自受!陈家这么多年来,不但从外面挑选有潜力的孩子进行培养,对原本陈家血脉的人自然更着重培养。   当年陈素纹精神力天赋一般,而且心浮气躁,整日里总想着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才能,只要离开陈家,一定可以闯出一番天地来,毕竟天赋一般,陈素纹也是有精神力的,比起普通人的确强了很多。   可是当年的时候陈家要韬光养晦,自然不可能放陈素纹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察觉到,那么还没有壮大的陈家只怕就会被灭族。   所以陈家当年那些年轻女孩子,要不就和家族培养出来的那些外姓优秀后辈结婚,要不就被送给隐世界的人当玩物,唯独陈素纹心比天高,不愿意接受这样被安排好的生活,她渴望的是用自己的美貌征服外面世界的男人,从而获得财富、权力、地位。   就这样,当年的陈素纹蛰伏了好几年,偷偷计划终于逃离了陈家,以为从此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陈素纹根本没有想到她一叛逃出陈家就被唐玄澜这边的人给盯上了。   一直到将三岁的陶沫丢在陶家之后,陈素纹回到了兆海省,也因为陈素纹当初离开陈家之后是和白炜彤在一起的,关系还不错,所以陈家也不敢对陈素纹如何,最后,被陈家惩罚的嫁给了韦治道这个离婚后带着韦筱筱的男人。   可是陈森根本不知道唐玄澜的存在,更不知道唐玄澜这么多年同样也是潜伏着,一直在暗中监视调查陈家的一举一动,正是因为没有发现这个强敌,才让如今的陈家被牵制住了。   陈素纹当年之所以没有提到唐玄澜的存在,一来是因为最开始的那几年她也不知道唐玄澜背后的势力有这么大,只当他是低调的世家子弟,尤其是头三年,陈素纹带着才出生的陶沫一直留在陶家,根本没敢调查。   等陈素纹回到兆海省陈家之后,就被陈家嫁给了韦治道,这还是因为陈素纹搬出了白炜彤的名头来,否则陈家的惩罚绝对不会这么轻,即使如此,陈素纹对陈家,对陈森也是无比仇恨的。   当初韦治道只是一个小官员,离了婚还带着六岁的女儿韦筱筱,陈素纹心比天高,心里头想的又是唐玄澜,将两个男人一对比,韦治道简直被比的一无是处,所以结婚头几年,陈素纹身体差,又堵着一口怨气,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唐玄澜。   直到后来,韦治道一步一步爬到了市委,爬到了省委,陈家和陈素纹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陈素纹的身体在羊脂玉佩的蕴养下也恢复了不少,陈素纹这才想起来调查唐玄澜。   谁知道不管是借用陈家的势力,还是借用韦治道的人脉,她竟然找不到关于唐玄澜的任何消息。这个时候陈素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唐玄澜只怕根本不是什么低调的世家子弟,他的势力应该更加庞大。   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七八年的时间了,陈素纹心里头明白如果她告知陈家唐玄澜的事情,势必会被陈家迁怒,当年隐而不报,如今陈素纹只能一错到底。   更何况从私心而言,陈素纹也不希望唐玄澜出事,而且她也看的明白,如果陈家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自己这个陈家当年的叛徒,只怕更会被陈家不待见。   而且陈家强了,韦治道这个反对陈家的省委一把手势必会被清算,到时候陈素纹就什么依仗都没有了,所以多方考虑之下,陈素纹继续隐瞒了陈家唐玄澜的存在。   有唐玄澜制衡着,陈家就不可能独大,韦治道才能坐稳如今的位置,陈素纹才能拥有兆海省第一夫人的头衔,不管是在陈家还是在外面,该有的权势和地位都不会被撼动。   “家主,从目前反馈的情况来看,唐玄澜的势力极大,而且隐藏很深。”一旁陈之翰将不久之前收到的资料递给了陈森,继续开口道:“钟大明这边,还有毛诚、柯继华……这五个我们打算铲除的目标,他们五人身边我们都进行试探了,事实果真如此,他们身边都有精神力者和古武者在保护着,还有特种大队出来的警卫员跟着,即使我们暗杀成功了,代价也不小。”   陈家的强大不在于人数的多而在于精,可以说陈家培养出来的这些古武者和精神力者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但是和整个华国军方的人数相比那实在太少了,所以陈家最开始的计划是和董家合作,由陈家这边进行暗杀活动。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一旦首领被暗杀了,要取代对方的势力就容易多了,但是如今因为陈素纹的知情不报,陈家发现所有他们暗杀名单上的这些人,身边早就潜伏了一批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对他们进行秘密保护,如此一来,陈家想要无声无息的进行暗杀的优势就没有了。   即使陈家的人更强大一些,但是对方身边还有那些特种大兵的保镖,一个不行有两个,两个不行还可以有十个二十个,陈家的人再强也是血肉之躯,更何况陈家这些精英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消耗牺牲。   看着陈森脸色阴沉的合上资料,陈之翰面色也有几分沉重,“家主,以前我们出手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是如今唐玄澜早就有了准备,即使我们的暗杀行动成功了,唐玄澜这边只怕早已经准备好了备用人选来替补。”   这才是陈之翰真正担心的地方,陈家的精英经不住这样的消耗,而且对方有了替补,那么即使有董家介入,想要趁乱夺取对方的势力也根本行不通。   这就好比一家跨国集团,总裁突然意外身亡,那么集团势必会混乱一段时间,而趁着混乱,让自己的人上位成为总裁,掌控整个集团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如果总裁突然死亡了,但是早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替补总裁强势出现,然后控制住混乱局面,然后掌权上位,那么之前制造的暗杀就失去了意义,陈家目前就处于这种尴尬的地步。   尤其是董家也一直在拖延时间,不愿意大动干戈的配合陈家的行动,所以才有了目前三足鼎立的被动局面。   “家主,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陈家拖不起!”陈素纹咬牙切齿的开口,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陶沫碎尸万段!   可是陈素纹却也清楚,陈家即使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和整个陆家抗衡,尤其是陈家失去了暗杀这个优势,再加上董家这个合作伙伴的消极怠工,再拖延下去,陆家的势力会继续扩大,唐玄澜的势力也会扩大,陈家原本的优势就更加失效了。   陈森面色冷凝而严肃,让陈素纹离开了书房,许久的沉默之后,“之翰,派人去太寒山脉。”   “家主,你打算和隐世界的人联系?”陈之翰听到陈森的这个命令并没有太震惊,毕竟陈家最大的靠山就是隐世界,如今华国的局面已经超脱了陈家的控制范围,陈家在已经暴露了真实实力之后,必须要牢牢的掌控华国,所以只能依靠隐世界。   “我们有现成的理由不是吗?陶沫是白炜彤的女儿,之前我曾听赵冀说过,隐世界的八大家族里,贺家和白家可是最大的,两家还是姻亲,如果贺家知道他们的当家主母竟然给贺家家主戴了绿帽子,还有一个野种在外面,贺家能善罢甘休吗?”   陈森阴冷的笑着,这就是借刀杀人!陈家的暗杀计划之所以不能成功,除了唐玄澜的干涉之外,也是因为陈家的这些古武者和精神力者能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但是能力也是有限。   可是隐世界的人却不同了,只要贺家随便派出几个高手到俗世来,唐玄澜和陶沫必死无疑,而陶沫和唐玄澜有危险了,陆家和唐玄澜手底下那些人肯定誓死抵抗的保护陶沫和唐玄澜,到时候就是一场大战。   而最终的结果肯定是陆家和唐玄澜被贺家歼灭,而坐收渔翁之利的陈家则可以兵不血刃的取得这一次胜利。   陈家的动作很快,唐玄澜和陆家这边的动作同样很快,而此时陆家大宅。   “你是唐家的人?”陆老爷子震惊的开口,他一直以为唐家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却没有想到华国真正的存在黑暗帝王唐家。   相传这个唐家是三百多年前就存在的隐世家族,从三百多前的王朝开始,唐家先祖原本是当时皇帝的孪生兄弟,两兄弟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牢牢的掌控着整个王朝。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发展,唐家的传说都在高层当权者之间流传着,一直到如今,到了陆老爷子这一辈,偶尔还是能听到关于黑暗帝王唐家的一些传言,只是时隔三百多年了,没有人将这个当真。   唐家一直处于黑暗世界,是黑暗世界的地下王者,古代曾有三教九流之说,根据传言,这三教九流的门派最早是唐家的耳目,在各行各业打探消息和情报。   而很多商贾巨富也是唐家的手下,为唐家聚拢财富,从三百多年到如今,唐家的富庶早已经可以敌国,唐家的势力、人脉甚至可以撼动一国之本。   也人说国际上那些强国多次挑衅华国,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看看华国是不是有这个黑暗帝王的存在,想要摸清楚华国真正的实力。   唐玄澜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而一旁的陆大哥和陆二包括小一辈的陆谨泽和陆谨滔都是一头雾水,京城是有一个唐家,但是论起来也只能算是二流的家族,而其他省市也有唐家,那也只是个书香门第而已。   可是看老爷子这郑重的态度,陆大哥他们都明白唐玄澜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而且重要到老爷子都露出如此严肃而郑重的表情。   陆老爷子此时已经收敛了震惊的表情,余光扫过一旁的陶沫,外人都认为陶沫和小九在一起,是她运气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如今看着坐在面前的唐玄澜,陆老爷子也不得不说是他们家小九高攀了。   陆家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受到多方面的牵制,唐家那可是黑暗世界的帝王,而且唐家从三百多年到如今,其家族底蕴也绝对庞大的吓人。   更何况陆老爷子也知道目前真正钳制住陈家的还是唐家,毕竟锋刃那边的实验还处于起步阶段,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发展壮大。   “老爷子,今天过来一是上门拜会,二是我需要带陶沫离开一段时间。”唐玄澜温声开口,看向陶沫的眼光里充满了慈爱和关切之色。   “爷爷,我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的,还有我父亲这边派了一队人过来了,需要大哥安排一下,平日里出门最好让他们跟着。”陶沫接过话,从揭穿陈素纹的真面目时,陶沫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目前局面一直僵持着,陆家原本用钾X元素和董家合作,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陈家暂缓所有的动作,让锋刃那边可以发展起来,不过有了唐玄澜的介入,局势对陆家这边更加有利了。   可是陶沫和唐玄澜也要防备着陈家狗急跳墙的寻找隐世界的帮忙,而昨晚上才收到的情报,陈家派出一队精英离开了陈家,目的地暂时不明。   可是陶沫和唐玄澜清楚陈家终究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寻找隐世界的帮忙,所以陶沫和唐玄澜必须阻截这队人,然后封锁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给陆家这边争取更多的时间。   唐家这是要棒打鸳鸯?趁着小九不在京城就将陶沫给带走?陆大哥和陆二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实在是陶沫的身世太离奇波折,先是出来一个陈素纹,谁知道那根本是假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唐玄澜,目前身份还不明,可有眼睛的都看出眼前这个儒雅俊逸的中年男人绝对非同一般,还开口就要将陶沫带走,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陆老爷子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右手抚着龙首拐杖的头龙,缓缓开口:“小九也离开京城很长时间了,刚好打算过年的时候回来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事,唐先生你尽管吩咐小九去做。”   “是啊,唐先生,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谨泽和谨滔也可以出出力的。”陆大哥也笑着附和了一句,陶沫这要是被带走了,他们从哪里找个媳妇赔给小九。   站在唐玄澜身后的不远处的有两个手下,陶沫都认识,一个就是之前和唐玄澜见面时的管家秦歌,还有一个更熟悉了,风姿妖娆的卢轻雪。   此时听到陆大哥的话,卢轻雪抿唇一笑,虽然也是风情万种的妖艳,但是却没有了以前那股子的轻浮,“陆部长,这一次的任务非同一般,两位陆少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却不够用。”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陆谨泽脾气冲一些,再加上因为杜裕月的事情,他心情一直不好,正需要找机会发泄一下,可是看了看艳丽妩媚的卢轻雪,又瞄了一眼漂亮堪比女人的秦歌,原本要比试的话又被陆谨泽生生的吞了回去。   脚步上前,秦歌对着众人微微颔首,随后看向陆谨泽,态度不卑不亢,从容有礼,“陆少,刚好先生派了一队人过来陆家,陆少如果有意向的话可以和他们切磋一下。”   “那就失礼了,谨泽,你和谨滔去院子里和唐先生的手下试试手,也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陆老爷子爽朗一笑,倒是很高兴让唐玄澜的人来磨练磨练自家的孙子。   虽然探查到陈家派了一队人出去联络隐世界了,但是陶沫和唐玄澜依旧不放心,担心陈家会对陆家人下手,所以唐玄澜今天才会送来一队人,都是古武者和精神力强者,由他们来保护陆家的人。   陆谨泽和陆谨滔如今也知道隐世界的存在了,但是对隐世界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此刻两人站在宽敞的庭院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中年男人,他们身上并没有陆家警卫员那种肃杀铁血的气势。   唐玄澜的这个两个手下,乍一看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的太阳穴高高的鼓起,眼睛锐利有神,气息绵长,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请。”其中一人微微欠身,让陆谨泽和陆谨滔先出手,其实要对付陆家这两人,他们其中出一个人就可以了,但是为了顾及陆家的面子,所以才会出来两个人。   陆谨泽和陆谨滔也没有迟疑,两人倏地一下发起进攻,一左一右,出手极其迅速,只怕京城那些世家子弟都不知道陆谨泽和陆谨滔都是真正的练家子。   可是不管陆谨泽和陆谨滔如何猛攻,唐玄澜这边的两个手下就这么站在原地,脚步不曾挪移一下,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两人所有的攻击,看起来就像是大人在和小孩子玩闹一般。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古武者的眼中,陆谨泽和陆谨滔的动作就像是慢镜头一般,极其的缓慢,所以要拦截下他们的攻击非常容易,而且两人都是普通人,攻击的力度也不够看。   “甘拜下风!”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陆谨滔就收了手,眼神里带着震惊,他的身手就是三五个特种大兵也能打过,但是陆谨滔却没有想到在这些古武者面前,自己如此的不堪一击,再打下去也只是出糗而已。   陆谨泽虽然脾气爆烈一些,但是也不傻,此时也跟着收了手,真正的明白这些人和普通人的区别,难怪陈家如此狂妄,原来是有狂妄的资本。   古武者真的太强大了,没有真正对战的时候,陆谨泽还感觉不出来,出手之后才知道,根本就是蚍蜉撼树,完全没有可比性。   ☆、第311章 大叔到来   陶沫终于还是和唐玄澜一起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还是将陆老爷子后续治疗的方子都开出来了,交给了陆家原本的家庭医生之后,这才上了车离开的。   “爸,我怎么感觉小九的媳妇被唐先生给带走就回不来了。”陆大哥目送着三辆黑色汽车离开之后,心里头蓦地有股不祥的预感,对于唐玄澜的身份,陆大哥到此刻都是一头雾水。   “胡说什么。”陆老爷子没好气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不管是陆老爷子还是唐玄澜都不愿意让陶沫去冒险。   可是陈家的强大他们都清楚,这一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关乎着整个华国的安危,所以为了确保任务的万无一失,唐玄澜只能让陶沫也加入到阻截陈家的队伍之中,而这其中的危险也可想而知。   “陶沫会安全回来的。”陆老爷子低喃的说了一声。   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京城原来就是冰天雪地的寒冷,风呼啸的吹着,刮的人脸皮子都痛了,可是当到了天寒山脉,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寒地冻,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气温,一脚踩到雪地里,半条腿就陷进去了。   唐玄澜需要坐镇在京城,毕竟陈家虽然派出一队人马了,但是也不能保证陈家这是声东击西的手法,若是唐玄澜调动太多的人手过来阻截陈家,那么原本派去保护那些政要高层的人手肯定要被抽调一部分走。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果陈家突然发难,实行之前的暗杀计划,唐玄澜这边肯定会因为人手不足而导致大量机要人员被暗杀,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考虑,唐玄澜才会让陶沫参与了此次的行动。   “大小姐,风雪实在太大了,我们已经失去了目标的行踪。”一个队员快步走了过来,虽然天气如此寒冷,话一出口,嘴边的白气就成了白雾,但是来人似乎并没有受到这股冰寒天气的影响,动作依旧很利索。   “他们应该上山了,就地扎营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上山。”风雪中是白茫茫一片的,陶沫收回视线,让带过来的人选择就地休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将是一场大战。   太寒山脉海拔四千多米,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山脚下到了十一月头就飘起大雪,气温骤降,因为这边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所以除了少量的探险者,基本算是人烟罕至。   因为有了陶沫这个精神力强者,所以唐玄澜此次派出来的八人都是古武者,都已经到达了三级,可以说是唐玄澜手下的精英力量。   只是因为没有准确的修炼功法,这些古武者是在钾X元素的实验下突破了身体的迹象,虽然到达了古武三级,可是丹田之中并没有内劲核,而且内劲并不精纯,甚至因为依靠钾X元素强行突破肉体的极限从而影响到本身的寿命。   八个古武强者就地堆砌了说四个雪屋,将背包里的毯子往门口一挂就阻挡了外面肆虐的风雪,雪屋内部就显得更加暖和了。   简单的吃了迟来的晚餐之后,众人就在雪屋里休息了,当警觉到有人逼近时,陶沫眉头一皱,在太寒山脉这样的地方,又是二月中旬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绝对不会有普通人来这里的,尤其是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虽然外面呼啸的风雪会阻碍精神力的延展,但是陶沫依旧将几股精神力释放了出去,当警觉到那熟悉的身影在冰天雪地里一步一步的靠近时,陶沫在震惊之后,脸上却露出惊喜,大叔竟然来了!   虽然是暗夜,可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并不会显得阴暗,积雪映射出淡白色的光亮,陶沫此时站在雪屋旁,黑发的发梢在风雪里凌乱的舞动着,那一张清瘦的脸上带着弄弄的喜悦,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来者。   “大小姐?”紧邻雪屋里的队员也警觉到了有人到来,此时快速的叫醒同伴出来了,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陶沫,他们是古武者,所以警觉性比精神力强者的陶沫差一点倒也正常。   “放心,是自己人。”陶沫笑了笑,双眸不自觉的向着远方看了去。她没有想到陆九铮会在这么危机的时候选择离开兆海省来到这里。   陶沫并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轻重缓急她心里头都明白,如今局势危险,看起来是三足鼎立的僵持着,其实只要有某一方稍微有所行动,这个僵持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尔后就将是真正的血战,陶沫甚至不敢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将会有人多少人会死亡。   若不是局势真的危险,唐玄澜怎么舍得让陶沫离开陆家来到这里,而他身为父亲甚至不能陪同陶沫一起面对未知的危险,而只能选择留在京城坐镇。   “大叔,你怎么来了?”终于,看到那熟悉的挺拔身影近在眼前,陶沫扬唇笑了起来,巨大的喜悦之下,如同孩子一般直接向着近在咫尺的陆九铮扑了过去。   长臂一把抱住扑过来的人,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见面,此时陆九铮目光有些贪恋的落在陶沫的脸上,对上她眉眼弯弯的笑靥,却是忍不住的低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陆九铮的吻来的太突然,陶沫呆滞的一愣,原本该是温柔缱绻,突然成了狂风暴雨的激情,这让太过于喜悦的陶沫脑子里懵住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任由陆九铮的吻激烈狂野的席卷而来。   我靠!大小姐被人轻薄了!八个队员站在一旁傻眼的愣住了,原本陶沫说是自己人,他们还是有点不放心,就算抛开这一次的任务不说,陶沫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所以他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来的是不是自己人?   可是当陆九铮靠近之后,八人也发现了陆九铮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杀气,而且陶沫那一声大叔也让他们明白这的确是自己人,虽然不是他们这边的,看来应该是大小姐在外面结识的人,而且陆九铮虽然面瘫着峻脸,但是周身那股肃杀铁血的气势,让八人明白这绝对是个古武高手,自然也就放松警惕了。   可是谁知道画风突然一变,就成了两人抱在一起拥吻的暧昧姿态,八人傻眼的对望着,他们该不该出手灭了这小子呢?可是大小姐也没有反抗那?而且双手还抱住了这个小子的脖子,看这激吻的架势,估计是练过很多回了。   出发之前,先生可是交代了,一定要保证大小姐的安全!其实不用先生交代,他们也不会不惜性命的保护大小姐,要伤害大小姐就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去,可是眼前这状况似乎也不算是伤害吧?   可是小姐看起来很小啊,活脱脱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虽然精神力很强,但是看起来就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可是眼前这个面瘫小子一看年纪就不小了,而且大小姐都叫大叔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这到底该不该出手呢?   陆九铮的情绪来的猛烈而狂野,可是收敛的也很快,在用力的吻住陶沫,片刻之后,陆九铮就再次恢复了面瘫模样,依旧牢牢的揽着陶沫的肩膀,锐利的凤眸冷眼扫过睁大眼睛旁观的八个人,眉头微微不悦的皱了起来。   对于生性古板又封建的陆九铮而言,若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陶沫,情绪有些克制不住,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陶沫亲密,可是眼前这个八个男人竟然不知道避嫌的离开,而是明目张胆的旁观,这让陆九铮的面瘫脸显得更冷硬了几分。   我靠!轻薄他们家大小姐不说,现在还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们?早知道刚刚就该联手揍死这个面瘫小子!八个人眼睛一瞪,杀气咻咻的向着陆九铮射了过去。   陆九铮到来的喜悦让陶沫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八个手下,此时不由尴尬的一愣,拉了拉陆九铮的手,“那个我和大叔先休息了,明天早上我们再行动。”   随后不管八人的反应,陶沫拉着陆九铮快速的进了自己的雪屋,虽然和大叔在一起的时候,陶沫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陆九铮亲热,陶沫还是有些尴尬,所以从骨子里而言,陶沫也是个古板保守的人。   风呼啸的刮着,雪花肆虐,雪屋外的八人再次傻愣的对望一眼,他们能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可是明明是大小姐先将人拽进去的,他们能将这个面瘫小子再拽出来吗?   “还是先和先生联系一下吧?”其中一人开口提议,他们八人一直都在基地训练,所以对陶沫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唐玄澜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自然更加不熟悉陆九铮了。   余下七人认同的点了点头,纷纷钻进雪屋,联系上远在京城的唐玄澜,随后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听到唐玄澜在沉默片刻之后说出不用理会四个字之后,八人这才结束了通话。   “看来先生是知道这个面瘫小子的。”   “嗯,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先生的语气的有点不对劲?”   “一定是你听错了,这么晚了,先生肯定是睡了,被我们打扰了,所以我们才感觉先生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余下的七人附和的直点头,在他们的认知里,唐玄澜是强大尊贵而优雅的,君子端方再确切不过,这么多年来,从唐玄澜十四岁接手黑暗帝国,到如今,所有手下对唐玄澜是敬畏是百分百的忠诚,这个男人是他们的帝王,处事不惊、冷静从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而远在京城,书房里的唐玄澜风度大失的直接砸了手里头的茶杯,看那表情是恨不能将陆九铮给大卸八块。   “先生,有了陆上校帮忙,小姐会更加安全。”秦歌声音清越的响起,如同最尽职的管家一般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随后又给唐玄澜泡了一杯茶,“先生,很晚了,看完这份文件你也该休息了。”   雪屋并不大,此时陶沫腻在陆九铮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叔,你来了,那兆海省那边怎么办?”   “操权接手了。”低沉的声音响起,陆九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从陆老爷子那里知道陶沫被唐玄澜带走之后,一直密切注意着陈家,和唐玄澜这边也互通消息的陆九铮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就将手里头的事情都交给了操权,自己连夜搭乘直升机到达了太寒山脉,随后就一步一步的连夜追上山来。   “大叔,虽然知道不应该,不过我还是很高兴。”陶沫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理智是理智,情感归情感,“大叔,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陆九铮面瘫脸微微僵硬了一下,按理说目前的局势容不得他离开兆海省,可是当陆九铮冷静下来,理智回归的时候,他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快睡觉。”声音低沉里带着几分尴尬,陆九铮抬手直接捂住了陶沫笑眯眯的双眼,也遮挡住她眼中那抹调侃和揶揄。   自从遇到陶沫之后,陆九铮早就发现什么理智冷静都失去了,冲冠一怒为红颜,陆九铮忽然感觉他很能明白古代那些为了红颜而失控的帝王将军们。   陶沫无声的笑了笑,侧过身抱住陆九铮的胳膊,含混不清的低喃一声,“大叔,你能来真好。”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陶沫,陆九铮那峻冷的面瘫脸也跟着软化下来,一抹浅笑划过,峻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只可惜闭上眼的陶沫没有看见,否则她只怕又有嗷嗷叫的疯起来。   ☆、第312章 惨烈爆炸   原本陶沫这边是九人行动,现在多了一个陆九铮就成了十人的队伍,为了防止被陈家的人察觉到被跟踪了,陶沫远远的释放出精神力,尔后一行十人就这么落在后面,距离之远,绝对不会让陈家的人发现。   即使都是古武者,但是在太寒山脉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赶路也很艰难,实在是风雪太大,山势地形太陡峭,再加上海拔越高,氧气稀薄,这样的情形下,一天马不停蹄的至少要走十四五个小时,也只有古武者的身体才能承受住。   “他们要去的或许不是山顶,而是翻过这山顶之后,到达下面的这个峡谷区域。”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陶沫指着卫星地图上的峡谷区域。   从目前陈家这支队伍的行动路线来看,这个峡谷区域应该就是陈家人的最终目标,而按照目前的行动速度,达到这个峡谷还需要两天的时间。   “大小姐,我们先赶过去峡谷,可以侦查地形,也可以事先埋伏。”一个队员沉声建议着,毕竟他们也不清楚隐世界和俗世想的通道具体到底是什么,为了确保任务的成功,提前过去绝对是有必要的。   陶沫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正专注的查看着详细地图的陆九铮,具体要怎么走,野外行军这一块大叔更有经验。   十来分钟之后,陆九铮带着陶沫一行人加快了速度,风雪肆虐之下,恶劣的气候并没有影响到陶沫等人的步伐,皑皑白雪铺满的山路上,踏出来的脚印很快就被飘落的白雪覆盖了。   一天半之后,陶沫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峡谷区域,而诡异的是整个太寒山脉气温极低,都是零下二三十度,风雪肆虐,可是这个峡谷气温却在零度以上,一点积雪都没有,树木长青,遮天蔽日的枝叶极其的茂密,和气候恶劣的太寒山脉像是两个迥异的空间。   将背包放下来之后,众人脱下了身上保暖的冲锋衣,“先四处侦查。”陆九铮沉声命令,目光环视了一眼峡谷四周,却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   “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峡谷并不是很大,八个队员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快速的检查了一遍,整个峡谷看起来就像是个无人区域,实在想不通隐世界的人究竟是如何通过这个峡谷到达俗世的。   陆九铮此时站在陶沫身边,陶沫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正闭着眼,脸色微微苍白,一股一股看不见的精神力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以陶沫为中心向着四周辐射开来。   一切都很正常,陶沫眉头皱了皱的收回精神力,睁开眼向着陆九铮摇摇头,“我也没有发现这个峡谷有什么异常,看来只能等陈家的人过来了。”   入夜之后,陈家的一队人终于赶到了峡谷,估计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所以一行人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检查四周的环境,直接选了个地方搭建了帐篷,燃起篝火,吃喝之后就进帐篷休息了。   黑暗里,潜伏在暗处的陶沫用精神力锁住陈家这一队人中的两个精神力者,在他们的帐篷外构建了一个精神力屏障,让他们无法察觉到陆九铮等人的行动。   陈森估计也知道华国的局势如果继续僵持下去会对陈家极其不利,毕竟唐玄澜和陆家联手,已经完全牵制住了陈家的一举一动,偏偏和陈家合作的董家一直都是敷衍的不作为态度。   长此以往下去,陈家会被陆家和唐玄澜一点一点的蚕食,所以陈森决定背水一战,通知隐世界,想要借用隐世界贺家的手直接除掉唐玄澜和陆家。   这一次派出来的是陈家最精英的一支队伍,整整二十人,两个精神力三级的高手,剩下的十八个人都是古武高手,其中十人都已经是内劲三层,余下八人里有一人竟然突破到了内劲四层,余下七人也都是两层巅峰状态。   陆九铮避开陈家内劲四层的老者,而是直接袭杀了帐篷里内劲两层的两个古武者,黑夜里,咔嚓一声,帐篷里的睡着的两个男人在放松警惕之下,根本没有察觉到陆九铮的出现就被扭断了脖子。   只可惜在陆九铮潜入到下一个帐篷时,其中睡着的一个人因为白天腹泻,此时肚子一阵绞痛,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黑影一闪而过,瞬间顾不得腹痛,一跃而起,厉声一喝:“什么人?”   “杀!”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战斗瞬间打响。   陈家这边也都是古武高手,虽然之前没有警觉到峡谷有危险,所以放松了警惕,但是此时陈家余下的人都从帐篷里飞奔而出,和唐玄澜的手下激烈的缠斗在了一起。   在人数上,陈家占据着优势,虽然已经有两人被陆九铮给扭断脖子了,但是还生下十八人,其中一个内劲四层的老者还有一个三层巅峰的敌人都被陆九铮拦下来了。   余下的十六人包括两个精神力者都是两两合作的对付唐玄澜的手下,当初在兆海省,赵冀还有赵五在14团联手对付陆九铮,当时已经是内劲四层巅峰的陆九铮利用赵冀和赵武在磨练自己,虽然最终受了重伤,还差一点被韦筱筱算计爬了床,但是陆九铮却借此突破到了内劲五层。   所以此时,对付陈家这个六十多岁的内劲四层的老者,陆九铮是游刃有余,即使多了一个三层巅峰的敌人,陆九铮也不在话下,所以他一面打斗,一面注意着战局,确保唐玄澜的八个手下不会出事,华国局势危险,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牺牲。   “陆九铮,你这是要赶尽杀绝?”依靠着身后粗壮的树杆呛咳着,已经六十多岁的陈国虎抹去嘴角的血迹,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骇人的杀气和怨气。   陈国虎是陈家旁支的人,和陈森同辈,他当年天赋也是极好,在五十岁的时突破到内劲三层巅峰,成为了陈家第一人,可是之后的十多年,陈国华虽然勉强突破到了四层,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   五十来岁的时候,他身材健硕魁梧,头发乌黑,眼神锐利,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的青年,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体越来越差,如今更是满脸皱纹,头发花白,陈国虎甚至怀疑是不是陈森这个家主对自己下了黑手。   否则为什么自己到了内劲四层,可是身体却越来越差了,他一直记得从隐世界过来的赵五,是赵家的客卿长老,年纪比自己还要大,可是精神矍铄,身手敏捷,哪里像自己这样身体里透露出一股子腐朽的死亡气息,即使是内劲四层的高手,但是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这一次若不是陈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陈国虎也不会出山,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可是哪里想到会被陆九铮和陶沫给伏击了,最让陈国虎无法接受的是,陆九铮是如此的强大而可怕,这样的身手至少是内劲四层巅峰。   陆九铮没有理会发问的陈国虎,冰冷的黑眸里目光扫过全场,因为有陶沫这个精神力四层的高手压阵,唐玄澜这边的八个手下,虽然都是以一敌二,但是却占据了上风。   原本陈家两个精神力者还想要释放精神力压制对方,可是他们的精神力刚一动,突然间,一股巨大的精神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容不得他们明白过来,轰!   两个陈家精神力者只感觉脑袋剧烈一通,像是有人拿着棍子在脑海里搅和一般,两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身体砰的一下就软倒在了地上,捂着头痛的直打滚。   而唐玄澜的八个手下趁机发起猛攻,血腥味蔓延开来,陈家这边十四人中,五人重伤倒地,余下的九人快速的退到了陈国虎这边,震惊而惊恐的看向陶沫、陆九铮等人。   陈家这些精英自诩是古武者,和隐世界的人一样,将俗世的人都当成了蝼蚁,分分钟就能掐死,可是今天这一战却让他们明白原来华国除了陈家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古武高手,而且实力如此之强。   虽然知道有陶沫强大的精神力做保障,陈家这些人不可能逃走,但是八人还是快速的分开,守住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防止陈家这些人会突然暴动突围。   “陆上校,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我们陈家不是你们可以惹得起的!”虽然战局是一面倒的劣势,可是陈国虎态度依旧极其狂傲,“想必陆上校你也知道隐世界的强大,我们陈家可以和董家合作,也可以和陆家合作,一切都好商量,隐世界并不打算入侵华国,所以日后的华国将是陈家和陆家的天下。”   “怎么和隐世界联络?”低沉的声音冷漠的响起,陆九铮冷眼看着陈国虎,“你说了,饶你一命。”   “陆上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我出事了,陈家是绝对不会放过陆家的,陆上校你想想陆家的亲人?即使他们身边有人保护着,但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呢?只要陈家愿意,随时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陈国虎声音阴狠了几分,目前局面是对陈家不利,可是陈家如果发动总攻,想要灭掉一个陆家还是易如反掌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和大叔早晚有一天也会死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你绝对是死在我们之前。”清幽宁静的峡谷里,陶沫轻声一笑,“威胁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如果轻易会被威胁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说出和隐世界联络的方式,我们放过你一命,这一命可不是说任由你再活三年。”   陈国虎表情猛地一变,若不是陆九铮站在陶沫身侧,陈国虎几乎冲过来了,此时呼吸急促,语调急切的开口:“你什么意思?什么再活三年?”   没有人比陈国虎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虽然是内劲四层的高手,可是陈国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垮了,莫名其妙的垮了,按照目前这种趋势,他最多就三年的寿命。   陈家低调了几十年,陈家修炼的这些人心里头一直有个野心,那就是称霸华国,陈国虎同样如此,尤其是他修炼天赋惊人,可是到最后,才六十来岁却就要寿终正寝了,陈国虎怎么甘心?此刻听到陶沫的话才会如此的震惊,眼神闪烁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你的身体已经垮了,最多就三年的寿命,我可以给你行针,至少让你多活十年。”陶沫面色平静的回答,陈家这些人虽然是古武者,可是小腹之中并没有内劲核,陶沫猜测是隐世界的人故意留了一手。   所以不是隐世界的人不防备陈家,而是根本没有必要防备,他们修炼的功法都是错的,一旦修炼到内劲四层,因为没有内劲核,体内的那股内劲就无处存放,只能游离在经脉骨骼和五脏六腑之中,时间一长,这霸道的内劲就直接摧毁了肉体。   所以隐世界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陈家人越修炼,死的越快,至多就是一些四层以下的古武者,即使人数再多,对隐世界也构不成任何的隐患和威胁。   能多活十年?这对一个寿命只有三年的人而言是巨大的诱惑,陈国虎也知道陶沫的医术精湛,而且她还是个精神力强者,否则之前的偷袭自己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到。   但是背叛陈家?陈国虎迟疑了,壮大成家,成为华国的王者,这一直是每个陈家人心里头的信念,突然之间让自己选择背叛,陈国虎犹豫了,但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又让他忍不住的多了一份对生的渴望。   看到陈国虎在犹豫,陆九铮声音一寒,“杀!”   唐玄澜的八个手下虽然听命于陶沫,可是自从陆九铮过来之后,他们都是听从陆九铮的指挥行事,所以此刻陆九铮命令一下,八人中的四人随即动手,率先斩杀的是之前重伤倒地的五人。   陈国虎和余下的九人此时神色猛地一变,眼中染满了滔天的怒火,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行事如此的狠决,说杀就杀。   身为锋刃的领导者,陆九铮一直游走在最危险的第一线,面对的都是那些歹毒暴虐冷血的危险分子,他的双手早已经沾满血腥,锋刃是华国的尖刀利刃,是黑暗里的刽子手,对于敌人,他们素来冷血无情。   “说还是不说?”冷沉的声音冰冷无情的响起,陆九铮再次看向睚眦欲裂的陈国虎,他如果继续坚持,陆九铮自然还会继续杀戮。   “你?”陈国虎愤怒的攥紧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眼中仇恨的杀气翻滚,可是再愤怒陈国虎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陆九铮的对手。   “动手。”冰冷的命令声再次响起,此时陆九铮率先动手,余下的八人紧随而上。   “我和你拼了!”陈国虎原本就不敌,再加上陶沫之前的话更让他意志动摇,此时虽然厉声怒吼着,可是气势却已经衰弱下来。   陈家一行二十人,最后除了被生擒的陈国虎之外,其余十九人都毙命,而负隅顽抗的陈国虎也重伤的失去了战斗力,被卸去了双手双脚绑在了树杆上。   “好吧,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或者野兔什么的。”对上陆九铮看过来的目光,陶沫无奈的站起身来,皱了皱鼻子,哼哼着:“大叔,你还真是古板那,不就是刑讯逼供吗?我虽然没见过,但是你想想看我可是进过手术室的,不管是开颅还是开肠破肚我都见过好吧。”   “小心一点。”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陆九铮虽然知道这些,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让陶沫看到血腥的一幕,或许说他不愿意让陶沫看到自己凶残冷血的一面。   太寒山脉这个时节绝对是寸草不生,冷的鸟不拉屎,可是这个峡谷很是诡异,陶沫向着东面走了过去,一路上植被茂盛,倒真的被陶沫找到了一些蘑菇和可食用的野菜,连中药材陶沫都看到了好几种。   “大叔,真是个老古板。”将蘑菇摘了下来,陶沫好笑的嘀咕一声,她人虽然离开了,但是为了防止出意外,陶沫一直将精神力释放出来的,毕竟这边是隐世界和俗世相连的地方,陶沫也不敢大意。   而陆九铮对陈国虎刑讯逼供的时候,直接将他的嘴巴塞住了,目的就是防止他受不住痛惨叫起来,让陶沫听到了,却忘记了陶沫的精神力一直密切注意着这边。   陈国虎的嘴巴很紧,不过陆九铮也不着急,左右华国局势虽然危险,但也稳定,只要隐世界的人不介入,陈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距离陶沫离开京城抵达太寒山脉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大叔,这里倒像是世外桃源。”陶沫和陆九铮的帐篷搭建在最北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河水源头应该就是太寒山脉上的积雪所化,夜空璀璨,星辰耀眼,峡谷里异常的幽静,篝火照亮了黑夜,也让陶沫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晚上风冷。”虽然峡谷温度一直都维持在五六度,但是晚上有风,风里夹带着太寒山脉的雪气和寒气,陆九铮将毯子披在了陶沫的肩膀上,又往篝火里加了两根木头。   “之前上山的时候零下二三十度都过来了,这点低气温算什么?”陶沫揶揄一笑,侧过身,头依靠在陆九铮的肩膀上,眉眼里满是幸福和甜蜜,“大叔,遇到你真好。”   陶沫对感情有些的固执,上辈子以她的身份,其实要嫁入豪门世家很容易,毕竟她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保健医师,医术精湛,精神力等级高,又是孤儿出生,一旦嫁人了,势必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夫家。   可是陶沫直到死之前她都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所处的位置看似简单,却异常重要,这也导致其他人和陶沫接触更多的是冲着她的身份和地位来的,不纯粹的感情陶沫不想要。   陶沫记得在死之前,她疯狂的透支着精神力,在炸弹外面建立了一层又一层的精神力屏障,她并不是一个伟大无私的人,可是那种情况之下,会议室里有几十人,陶沫没有选择的就留下来了。   她也不清楚那一刻自己想的是什么,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留下,用精神力制造出层层的屏障,掩护其他人撤退。   爆炸响起的那一刻,火光冲天,巨大的冲击波击毁了陶沫的精神力屏障,陶沫甚至没有太多的感觉,透支精神力已经导致她快要陷入昏迷状态了,一直凭借着最后一点信念死死的硬撑着。   再然后,睁开眼的时候,陶沫发现自己竟然活了,重生在原主身上,成为了一个大一的学生,性子怯弱自卑、逆来顺受,然后遇到了大叔,这一生,遇见你,真好。   陆九铮的长臂牢牢的搂住了陶沫的肩膀,让她可以靠的更加舒服一点,从十多岁进入部队的那一刻起,陆九铮其实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天生心冷,再加上这么多年在锋刃面对一次又一次生死存亡的危险,陆九铮其实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也随时做好了会死亡的准备,可是……   低头,陆九铮轻柔的吻落到了陶沫的额头上,峻冷的面瘫脸上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将一个人放在心底,爱她逾过自己的生命和一切,看着她笑,看着她闹,心似乎都软了。   陆九铮性子冷,不喜和人接触,可是每一次陶沫在身边的时候,陆九铮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将人拥入怀中,用力的抱紧,那种失控的感觉,让陆九铮诧异的同时却也心甘情愿,他不曾将爱说出口,但是陆九铮知道他愿意一辈子护着怀里的这个人,和她携手一生,白发到老。   “大叔。”陶沫突然开口打破了原本缱绻温暖的氛围,此时她一个翻身跨坐在陆九铮的腿上,双手分别按在他肩膀上,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陆九铮心里头莫名的悸了一下,有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陶沫每每露出这种表情来,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偏偏也因为陆九铮的纵容,陶沫才能闹腾起来。   “大叔,我们做吧。”绷着小脸,陶沫义正言辞的开口,说话的同时,坐在陆九铮腿上的身体还故意的扭了扭,分明就是言语在肢体暗示。   陆九铮面瘫脸蓦地僵硬了几分,看着一脸严肃,可是眼睛里却闪烁着顽劣光彩的陶沫,陆九铮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三岁一代沟,他比陶沫大了整整十岁,所以至少有三个代沟!   明明之前气氛温暖融洽,可是陶沫就有本事瞬间将这种气氛颠覆掉,至于她那么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做吧,直接被性子古板的陆九铮给无视了。   “大叔,你看气氛都好啊,幕天席地的在篝火旁,我保证用精神力制造一个屏障,不会让任何声音传出去的。”陶沫咧嘴嘿嘿的笑着,对着板着脸的陆九铮挑了挑眉梢,继续怂恿着,“大叔,你真是一点紧迫感和危机感都没有,之前韦筱筱的事情充分说明我父亲唐先生是多么的不待见你的,说不定等陈家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被棒打鸳鸯了。”   看到陆九铮眉头都蹙起来了,陶沫笑着再接再厉,小身体更是左右晃荡扭动着,丝毫不顾虑陆九铮可是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还禁欲许久。   听到陶沫提起唐玄澜这个父亲,陆九铮的面瘫脸也不好看,毕竟韦筱筱的事情曾经是陆九铮心里头的一个结,可是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唐玄澜暗中操控部署的,目的就是折腾陆九铮,让他知难而退,当然顺便也麻痹一下陈家,让他们以为用韦筱筱爬床算计陆九铮的计划成功了。   可是陆九铮不得不承认,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棒打鸳鸯,唐玄澜的确有能力带走陶沫,而且他是陶沫的父亲,陆九铮比谁都清楚陶沫对亲情家人的重视,唐玄澜如果真的要带走陶沫,他所期待的婚礼和洞房花烛估计就遥遥无期了。   更重要的是对陆九铮而言,即使唐玄澜是陶沫的父亲,可是一想到陶沫如此在意另一个男人,陆九铮看似冷静,可是内心对陶沫的占有欲却已经疯狂的作祟起来,他无法想象陶沫和唐玄澜撒娇闹腾,无法忍受陶沫的心里多了另外一个重视的男人,即使那是她的血缘上的父亲。   陶沫抿唇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亮,或许是因为陆九铮性子古板又封建,所以陶沫总是作死的挑战陆九铮的原则和底线,美其名曰这是性格互补,毕竟如果自己也沉默寡言,那和大叔在一起还不得闷死。   可是当陆九铮突然一手搂住陶沫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狂野而霸道的热吻席卷而来时,陶沫心里头惊了一下,尔后便是更加疯狂的亲密举动……   篝火燃烧着,映射出帐篷里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帐篷外衣服散落在地上,陆九铮即使性子古板,可是在某些时候他也会失去控制化身为野兽。   “大叔……呃……我背疼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嘶哑的响起,透露出一股子妩媚。   尔后便见帐篷上交缠的两个身影一变,位置互换了,原本被压在下面的纤瘦身影转为了上方,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嘶哑的喘息声再次融合交汇在了一起。   日上中天,阳光明亮,不过因为气温只有五六度,所以峡谷里正午浓烈的阳光显得格外的舒适,晒的人暖和和的,似乎有些的昏昏欲睡。   “嘶……大叔这个禽兽……”帐篷里,陶沫刚一动,身体就传来一股子酸麻的疼痛,活脱脱像是被人给拆了之后重新组装了,身上就没一处不难受的。   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陶沫趴在帐篷门口,任由太阳光晒了进来,一想到昨晚上的一幕,陶沫嘴角抽了抽,禁欲老男人果真是招惹不起!   这辈子陶沫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她不就是和大叔开了开玩笑而已,以前的时候,更过分的事陶沫都做过,知道陆九铮古板,不会发生什么婚前滚床单的行为,陶沫就作死的挑逗陆九铮。   可是以前那么多次,大叔也没有化身为禽兽,自制力那绝对是杠杠的,实在不行大叔也就狠狠的用眼刀子戳自己几下,然后起身下床冲冷水澡,让床上得胜的陶沫不厚道的阴笑着。   可是昨晚上自己说什么刺激到大叔了?一想到被陆九铮翻过来做,又翻过去做,让纯洁了两辈子,只是瞅过小黄片的陶沫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枪实弹的做。   当然,陶沫用实战经验保证那滋味的确美妙,如同进入云端一般,脑海里一片白色的空白,只余下一阵一阵愉悦的让人灵魂都战栗的快乐感觉。   可是当次数叠加,那种身不由己,最后哭着求饶,却依旧像是咸鱼一般被翻过来,再翻过去,腰酸腿痛,喉咙沙哑,趴在帐篷里晒太阳的陶沫翻了个白眼,她现在不追悼自己逝去的清白,她只担心早晚有一天被大叔给做死在床上。   陆九铮端着食物回来时,就对上陶沫那一记一记凶狠的眼刀子,恶狠狠的,似乎要扑上来将陆九铮给咬死。   “人家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大叔,你这是三年不开荤,开荤吃三年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陶沫看着面瘫着峻脸,但是英挺的眉宇间都是满足之色的陆九铮,再想着自己稍微动一下,身体就各种酸痛难受的抗议,陶沫就恨不能让时间倒转回去。   自知理亏,陆九铮将竹筒里的蘑菇汤和手里的压缩饼干放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大手在陶沫的腰间技巧的揉了起来。   原本身体酸麻的厉害,此时被陆九铮的大手用力的一揉,陶沫舒服的哼哼着,想到昨晚的一幕,脸微微的有点羞红,“大叔,你该不会担心我父亲拆散我们,所以先斩后奏?”   听着陶沫的哼哼声,陆九铮的呼吸就有些的变了,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不过想到陶沫身体的不适,陆九铮克制住了情绪,依旧动作沉稳的给陶沫按揉着身体。   趴在陆九铮的腿上,陶沫仰起头,自下而上的看着他刚毅的脸庞,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不定日后我们是奉子成婚,大叔,看不出你很奸诈啊,说好的古板封建又正直呢?”   被指控的陆九铮面不改色的瘫着峻脸,可是余光却不动神色的瞄过陶沫平坦的小腹,一想到日后会有一个和陶沫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会软软的叫着自己爸爸,陆九铮给陶沫按摩的手微微的颤了两下,这一刻,他忽然是如此的期待。   “老天保佑,我千万别生一个小面瘫出来,否则看着你们父子两天天板着脸,大眼瞪小眼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感慨一声,陶沫又趴回了陆九铮的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摩服务,嘴上虽然说着不要,可是眼角却已经溢出了笑容,一个和大叔一样的小面摊,想想陶沫就感觉到幸福。   陆九铮花了三天的时间,原本嘴巴紧的陈国虎终于熬不住刑讯逼供的开口了,“最南边那个山洞,你们进去之后,正东边的石壁上,用精神力按照顺时针风向,依次是:坤、震、离、兑、乾、巽、坎、艮八处注入精神力,隐世界的人就能知道我们陈家有事禀告,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说完之后,陈国虎虚弱的喘息着,面色发白,在真切的见识到陆九铮的刑讯手段之后,生不如死的陈国虎此时只求一死,想到陆九铮和陶沫的强大,陈国虎甚至怀疑陈家是不是真的能控制华国?   五行八卦?陶沫皱了皱眉头,倒不认为陈国虎在这个时候会欺骗自己,不过不管陶沫以前所处的平行世界,还是现在的华国,对于五行八卦这些玄学更多的都是一些传闻,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不过之前陶沫也用精神力认真的检查过南边这个山洞,倒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此时听了陈国虎的话,陶沫倒也拿不住该怎么办。   让人打晕了陈国虎之后,陆九铮看向陶沫,“先过去看看。”   十人留下了六人,余下的四人跟着陶沫和陆九铮向着不远处的山洞快步走了过去,这个山洞很是干燥,山洞口有些的杂草和枯萎的树枝,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洞。   “大叔,我们怎么办?”陶沫此时站在山洞里,看着最里边这一快有些平坦的石壁,她自然不会按照陈国虎所说的来尝试,若真的引来了隐世界的人,那陶沫真的要哭死了。   陆九铮也仔细的检查了这个山洞,也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这就是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可是炸毁这个通道肯定不现实,毕竟陆九铮也不清楚山洞爆炸之后,是彻底封锁死了这个通道,还是直接打开了这个通道。   “暂时先不动手。”陆九铮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不过掌控了这通道,至少可以确保陈家没办法联络隐世界的人,这样一来,只要时间继续拖延下去,锋刃那边的实验会越来越成功,到时候陈家就不足为惧。   一旦没有了陈家,隐世界的人即使察觉到了,他们也不会再贸然的对华国动手,这么多年来隐世界也只是建立了一个傀儡陈家,想必他们必定不会直接入侵华国,是不值得还是有所顾忌或者无法入侵,陆九铮不得而知,但是不管如何,铲除了陈家这颗毒瘤,华国会更加安稳。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管是对陶沫还是对陆九铮而言却是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掌控了这个通道,断绝了陈家联络隐世界的途径,所以华国的局势显得更加平稳了。   唐玄澜虽然很是不满陆九铮丢下所有的事情跑到太寒山脉这边陪伴陶沫,一个大男人竟然不知道轻重缓急,只知道卿卿我我,但是鉴于陶沫那一通软着语调的恳求电话,唐玄澜终于大人有大量的对陆九铮的行径视而不见。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陆九铮在峡谷这边进行了战略部署,虽然他也清楚如果隐世界的人真的出现,这些战略部署或许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锋刃的壮大需要时间,目前这种三方僵持的平稳局面是最有利的。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势地形显示图,陆九铮其实也很奇怪这个通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根据电脑的测绘,这个山洞和山脉就是一个整体,所以这山洞或许存在着空间上的重叠,隐世界应该处于另一个空间,山洞就是两个空间重叠的那个点。   “大叔,再这样的待下去,我都快要长成猪了。”帐篷里,陶沫揉了揉吃撑的肚子,随着锋刃一个分队的到来,峡谷这边的条件改善了很多,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直升机还送来了不少新鲜的食材,陶沫深切的感觉到自己堕落了。   听到陶沫的抱怨,陆九铮抬起头,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随后又继续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也是因为这个山洞的特殊性,今年过年,陶沫和陆九铮都是守在这里没有回京城,一眨眼的功夫,又是新的一年了,估计太寒山脉外已经是春光明媚的三月天了。   变化发生的很突然,听到手下汇报时,陆九铮第一时间下达命令让所有人撤出山洞,可惜还是太迟了,当陆九铮和陶沫赶过来时,山洞外已经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不是陈家的人,看来陈家真的越来越没用了。”站在山洞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神色极其的倨傲,说起陈家时态度也很是嫌弃,只是看向陆九铮和陶沫时,眼神却显得极其的残忍而阴冷。   “听赵家小子说俗世不安稳,看来就是你们了,年纪轻轻,已经内劲五层了,还真是不容易,不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了!”中年男人说着说着,眼神陡然阴狠下来,杀机毕露,倏地一下向着陆九铮凌空挥出一拳。   当初赵冀带着赵五回到隐世界之后,虽然在陶沫和陆九铮受伤吃了一点亏,差一点精神力核受损,但是丢了脸的赵冀还是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了赵家。   这么多年来,俗世除了陈家还有人会古武和精神力,隐世界的人并不奇怪,毕竟几百年来,有些隐世界的前辈会去俗世游玩,若是有什么后代,或者留下一点功法心得也很正常。   可是当察觉到陆九铮竟然是内劲五层,而且他一出手,内劲强大而稳定,这分明就是拥有内劲核之后,中年男人就知道事情有变了。   陈家这些人说是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在隐世界的人看来不过是一些修炼出了问题的垃圾、残次品而已,不足为惧,但是陆九铮这样的情况却不容小觑。   面对中年男人的一拳,陆九铮没有后退,而是释放出内劲后,同样也挥出了一拳,直接和中年男人来了一次硬碰硬的对撞。   砰的一声!两拳割破空气对撞到了一起,闷沉的撞击声在空气里回荡着,强大的冲击波让两人衣服都烈烈风舞起来,炽热的战火已然爆发。   陆九铮身体后退了三步才停了下来,右手臂从拳头到肩膀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虽然已经是内劲五层,但是只是初期而已,而眼前的中年男人至少是六层巅峰的强者,两人之间的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中年男人看不起陆九铮,尤其是之前陆九铮竟然敢出拳和自己对轰,这样不自量力的蠢货,中年男人原本是极其不屑的,可是一拳对上之后,中年男人表情倒是变了变,阴冷一笑:“看不出你的内劲很是精纯,今天你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荣幸了!”   面对中年男人压迫而来的凶狠气势,陆九铮面色不变,只是眼神沉寂了几分,隐世界的强大,陆九铮从眼前对战的中年男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一旦隐世界的人介入,那么陆家必败。   陶沫一直站在一旁,神色也是极其的凝重,她没有想到从隐世界随便出来一个人,竟然就是内劲六层巅峰的高手,这才陶沫的上辈子也绝对是可怕的强者。   上辈子她所处的世界,侧重的还是发展科技,虽然有精神力和古武者,但是更多的还是依赖科技,依赖热武器,但是隐世界的人似乎完全发展的是个人的实力,这个通道无论如何都要封死,否则华国必定永无宁日。   原本陶沫和陆九铮都不知道该如何封锁通道,陈国虎也根本不清楚,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陶沫明白只要将人擒住了,必定可以问出一些秘密来,说不定就可以彻底封死这个通道。   不再迟疑和犹豫,陶沫立刻释放出精神力来,和陆九铮对战的中年男人眼神一沉,此时骇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原本他根本没有将陶沫放在眼里,可是此时警觉到陶沫释放出的精神力,中年男人才明白他小觑了陶沫。   陶沫的精神力如同看不见的触手一般,直接阻碍着中年男人的出手,而陶沫自己也加入到了战斗之中,配合陆九铮,两人联手攻击。   可是即使如此,中年男人也不曾落败,只是因为被精神力所阻,攻击显得缓慢了一些,更多的是防守,可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陶沫的精神力一旦支撑不住,那么她和陆九铮必死无疑。   “白展,不要留手,陈家那些废物竟然被人钳制住了。”就在陶沫和陆九铮联手激烈对敌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嘶哑的响起,却见一个眼神阴鹜的老头正快步走了过来,手里头拎着一个人,正是之前被擒住的陈国虎。   只是此时陈国虎脑袋耷拉着,嘴角流淌着鲜血,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鹰眼老头说完的同时,将陈国虎的尸体往地上一扔,毫不客气的一脚对准陈国虎的心脏踩了下去,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陈国虎的嘴里喷溅而出。   “这些小畜生骨头倒都是硬的很,我杀了五个都没有开口。”鹰眼老头狠戾一笑,原来在陶沫和陆九铮对敌时,从通道里出来的除了中年男人白展之外,还有这个鹰眼老头,他根本不将陶沫和陆九铮放在眼里,而是直接去抓了外面的其他人,逼问陈家的情况。   可是不管鹰眼老头如何下狠手,锋刃的人却视死如归,不曾开口吐露出半个字,即使被鹰眼老头连杀了五人,也没有人一个人开口,不耐烦之下,鹰眼老头直接抓住了陈国虎,这才问清楚了所有的情况。   一个白展就是内劲六层巅峰的高手,直接牵制住了陶沫和陆九铮,更何况还有一个同样是内劲六层的鹰眼老头。   峡谷里血气冲天,鹰眼老头双手沾满了鲜血,此时嘎吱一声将一个锋刃队员的脖子活生生的扭断了,在他变态的虐杀之下,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有些被撕掉了四肢,有些被掏空了内脏,也有些半个身体都被鹰眼老头给打爆了,原本幽静的峡谷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地面。   当看到锋刃那些熟悉的面孔,此时被鹰眼老头一个一个的虐杀而死,陶沫红了眼眶,可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就让陶沫处于了危险之中。   “小心!”陆九铮沉声一喝,身体快速的一个上前,抬起的手臂挡住了白展袭杀而来的一拳,嘎吱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陆九铮面色不变,左手用力的攥紧陶沫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安全区域,避开了这凶险的一击。   大叔!陶沫深呼吸着,却也收敛了心神,再次专注迎敌,只是随着鹰眼老头的加入,陶沫和陆九铮瞬间就处于劣势。   鲜血飞溅,伤口叠加,尸体横生的峡谷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宁静,锋刃余下的队员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加入到了战斗里,地上的尸体也一具一具的增多。   陶沫和陆九铮已经身上像是被鲜血沐浴过了,不变的是两人的眼神,桀骜、坚韧、不屈,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一次一次的被打倒,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再次爬起来,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上校!”锋刃的一个队员猛的冲了过去,身体挡在了陆九铮的面前,胸口被鹰眼老头一掌击中,鲜血飞溅而起,不算高大的身躯在陆九铮的面前倒了下来,临死前,男人脸上带着庆幸和喜悦,幸好,幸好自己挡住了,上校,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都是些不怕死的畜生!”鹰眼老头脸色阴沉的骇人,原本以为随便就能捏死的蝼蚁,却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关键是随着战斗的继续,鹰眼老头和白展身上也都是伤痕累累。   粗重的喘息着,精神力透支之下,陶沫头剧烈的绞痛着,此时,她依靠着身侧的陆九铮,苍白的脸上沾染着血迹和灰尘,不变的是陶沫的笑容和眼神,“大叔,我以为你会让我先走呢?”   陆九铮心疼的看着虚弱的几乎站不住脚的陶沫,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血迹,若是有一丝生还的可能,陆九铮会不顾一切的争取机会让陶沫离开,她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日子要过,他怎么舍得她就这样离开人世?   可是陆九铮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陶沫,今天都无法活着离开。这一刻,陆九铮虽然心痛难忍,可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深邃的眸光里带着缱绻的温柔,一字一字坚定的开口:“生死与共。”   陶沫咧嘴笑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幸好大叔你之前把持不准,否则我们只能去阴曹地府洞房花烛夜了。”   看着笑靥如花的陶沫,陆九铮蓦地感觉到眼角酸涩,握着陶沫的手再次用力的收紧,随后目光锐利的看向眼前的白展和鹰眼老头,对着身后几个残存的手下开口命令,“炸毁山洞!”   之前在峡谷这边埋上炸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陆九铮也不知道如何封死通道。   但是此刻,陆九铮明白自己别无选择,炸毁峡谷和山洞,也许会导致两个空间重叠处的崩塌,让隐世界的人可以自由进入俗世,但是也有一半的可能会封死隐世界和俗世之间的通道,所以陆九铮只有赌一把了。   而当察觉到白展和鹰眼老头脸色一变时,陶沫和陆九铮喜上心头,他们赌对了,只要炸毁峡谷和山洞,那么隐世界的人就无法再来俗世了,至少短时间之内是绝对不行了。   “老夫杀了你们这些小畜生!”鹰眼老头暴怒的一喝,整个人也疯狂起来。   最后的战斗是那么的凶险而惨烈,陶沫和陆九铮分开了,一个人挡住白展,另一个人挡住鹰眼老头,锋刃余下的三十八个人,只有一个快速的向着不远处飞奔而去,余下的三十七个人疯一般的向着白展和鹰眼老头扑了过来。   他们在用生命给同伴争取时间,他们在用自己的死亡阻挡下隐世界的敌人,陶沫摔在地上的时候,听到了爆炸声。   “大叔……”陶沫咧嘴笑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视线模糊的看着一步一步挪移过来的陆九铮,那让她最爱的面瘫峻脸上此刻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陆九铮伤的比陶沫更重,看了一眼从峡谷东面开始的爆炸,陆九铮终于再次握住了陶沫的手,右手臂已经断裂,此时陆九铮用左手一次又一次的抱住陶沫的身体,终于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手臂收紧,陆九铮低下头,刚毅的下巴亲昵的抵在陶沫的头顶上,此时陆九铮意识已经有些的模糊了,不过凭着最后一口气在强撑着。   “大叔。”陶沫艰难的抬起手,然后终于握住了陆九铮的大手,泪水伴随着笑容从脸颊上滚落,生不同衾死同穴!这一刻,陶沫安心的依靠在陆九铮的怀抱里,看着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天际。   “上校,我们成功了。”锋刃第二分队二百五十八人,此时只有六人还活着,他们看了看远处战友已经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偎依在一起的陶沫和陆九铮,伤痕累累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能和上校死在一起,他们死而无憾!   “走!”白展看着还想要出手的鹰眼老头厉声一喝,虽然他们很强,但是这样的爆炸也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鹰眼老头阴狠的收回盯着陶沫和陆九铮的目光,拖着重伤的身体和白展快速的回到了不远处的山洞,虽然很想要杀了这些小畜生,但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当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再次打开时,原本意识已经快要昏迷的陶沫猛地一怔,挂在脖子处的羊脂白玉的玉佩爆发出一股浓烈的精神力波动,随后一股浓郁而精纯的灵气从通道处涌现而出,羊脂玉佩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大口大口的鲸吞着隐世界的灵气。   得到了灵气的补充,陶沫枯竭的精神力也在快速的充满,可是不够,还不够!灵气涌现的快,陶沫的精神力也得到了补充,但是爆炸的速度更快了。   大叔!陶沫看着已经陷入昏迷,却依旧紧紧抱住自己的陆九铮,握着他的手猛地收紧了几分,在冲天爆炸响起的最后一瞬间,陶沫身体猛地从地上跃起,向着山洞冲了过去。   意识昏迷里,陶沫的离开,让陆九铮一惊,他睁开眼,就看见漫天爆炸带来的刺眼光亮,被爆炸冲击波掀起的尘土和浓烟蔓延着,一道清瘦的身影绝然的冲着爆炸的火光而去,如同扑火的飞蛾……   “陶沫……”声音嘶哑而凄厉,陆九铮如同失去伴侣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在最后的那一瞬间,陶沫冲入到了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中间,她的身体卡在两个空间的重叠处,大量的灵气被羊脂玉佩吸收着,然后滋养着陶沫的精神力。   而她的精神力浓缩为一个五平米大小的空间,牢牢的笼罩在陆九铮和六个锋刃队员的上方,爆炸声浓烈的响起,一切伴随着尘土和浓烟而烟消云散。   整个太寒山脉的峡谷被爆炸所掩埋,原本的山脊被爆炸摧毁了,一棵一棵高耸的巨木消失了,一切都没有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外面已经是三月末明媚的阳光,太寒山脉的风雪依旧在肆虐着,在每隔六个小时就联络一次的信号消失之后,一架一架的直升机停留在爆炸后焦黑的土地上。   “先生,生命探测仪有动静了!”就在这时,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疯一般的飞奔而来。   一个小时之后。   “挖到人了,快过来!”   “还有生命特征,医生……医生……”   脚步声伴随着激动的喜悦省混合在了一起,在挖出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之后,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活着。   一共七个人,虽然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心脏还在跳动,脉搏还在跳动,他们还活着,谁也不知道这七个人是如何活下来的,在这样惨烈的爆炸里,整个峡谷的土地都被掀起来了,谁也不知道这七个人是如何活下来的,但是人活着,至少就是一个奇迹……   ------题外话------   之前停更的,今天一起更新了,么么,大家节日快乐!   如果就这样完结了,颜会不会遭到追杀啊?O(n_n)O哈哈~,颜到底是完结了还是没有完结呢……   ☆、第313章 打小疯子   五年之后。   “今天又是检测的日子,也不知道我们村里有没有人能进入异能者学校。”深秋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下来,几个中年妇女此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   妇女们手里动作不停的将刚从山地里挖回来的红薯刨着皮,一边说起每年十月最后一天,整个华国最重要的日子。   “唉,年年都抱着希望去市里参加检测,年年不都是失望而归,我现在都不想了,你看我儿子不是异能者,不也挺好的,在市里买了房买了车,大孙子就算不是异能者好好学习,日后考个好大学,找个好专业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谁家出了个异能者,那可是老祖坟冒青烟了,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听说异能者的房子和车子都是军方和中科院直接解决的。”   “是啊,而且以后结婚找的对象也都是异能者,生出来的娃说不定就遗传到了父母的好基因,唉,可惜我们老张家没这个基因。”   说话的中年妇女一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传闻,眼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是个光棍,顿时就剩下赤裸裸的嫉妒了。   自从三年前华国官方公布了异能者的消息之后,整个华国都沸腾了,当然,所有人第一时间就猜测是不是京城电视台被黑客给黑掉了?否则怎么会有什么异能者的出现?这也未免太玄幻了。   可是之后从市里到县里,最后到镇上到村里,关于异能者检测的文件都发下来了,所有人都激动了,可是仔细一听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异能者,目前只接受五到十岁的儿童检测,超过这个年龄段的人,即使有异能,已经错过最开始的时期了,也就是废了。   五岁是第一次检测,检测是免费的,一旦超过五岁了,在十岁之前,每年也可以去检测,但是剩下的检测就需要自己出钱了,一次检测费就十万块,一般家庭虽然能负担的起,但是还是感觉太贵了。   再者政府这边也说了,如果五岁那年的检测没有结果,以后即使再查,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也基本为零,当然,这也不排除有些孩子是后天崛起的,可是这种可能性估计是千万分之一了。   除非是那些富商,或者家境极好的,孩子天生聪明的,一般家庭都会选择五岁那年官方的免费检测,至于后面的检测一般人家都不会去,即使去了,也不可能出现奇迹。   据说有个暴发户,总感觉自己儿子那是个天才,第一次免费检测结果出来了,只是普通人,爆发户怎么都不相信自己这么聪明的儿子怎么不是异能者呢?   所以第二年,第三年……一直到孩子十岁那年,每年都去检测一次,一共花了五十万,得,检测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这事经过新闻一报道出来之后,更多的家庭也都放弃了二次检测了,那就是那十万块打水漂,连个声响都没有。   “咦,那个小疯子今年也是五岁吧?怎么村长没有将他带去市里?”正说话的大婶忽然想起来的开口,拿着刨红薯皮的手指了指远处从后山上走下来的一个小孩子。   虽然说已经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但是即使有大太阳照射着,气温也就二十度左右,一般孩子都穿上了长袖衣服,可是不远处的小疯子却还是穿着黑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一条破烂的小牛仔裤,还短了一截,脚脖子都露在了外面,脚下踩着一双塑料拖鞋。   “虽然说检测是免费的,可是去市里的路费,还有伙食费住宿费都是需要自己出的,再说小疯子他妈就是个疯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异能者。”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名叫李红,波浪长发披在肩上,斜着眼,眼睛里满是鄙视和不屑,去年她儿子去检测了,结果只是普通人,所以李红此刻心情很是不悦,看到小疯子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般。   “我听说村长之前也想过,可是一想他妈就是个疯子,估计他父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流浪汉,生出来的孩子能是个健康的娃就谢天谢地了,村长也就没有带小疯子去市里了。”旁边说话的大婶看了一眼酸着语调的李红解释了一句。   只感觉这女人眼皮子太浅了,她儿子是普通人又怎么样?整个华国的普通人多了去了,偏偏她就认为自己儿子聪明,一定是异能者,谁知道去年检测回来,村子里一个异能者都没有,李红当时那表情,活脱脱就认为是检测出错了,一定是机器故障了,她儿子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听说昨天晚上,李红家里还吵嘴了,李红还思思念念的认为自己儿子这么聪明一定是异能者,所以打算拿十万块钱让孩子今年跟着村长再去一趟市里,结果被丈夫和婆婆都给阻止了。   “哼,一个女疯子生下的儿子,估计真带到市里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疯,到时候村长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身腥。”李红尖酸的再次丢出一句话来。   几个刨红薯的妇女对望一眼,也都懒得开口接话,其实三年前,官方没有公布异能者的时候,大多数人不都是普通人?   这就像是能考入京城第一大学一般,每年几百万几千万的高考生,能进入的不也就那些个吗?能成为顶尖人才的不也是那几个吗?   只是异能者的事情一公布之后,很多人就认为自己聪明,基因好,自己儿子说不定就是异能者,从此咸鱼翻身,这些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人,自己不愿意为了前途事业打拼努力,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基因、遗传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想要不劳而获,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华国公布异能者的事情之后,最开始几年,整个华国都沸腾了,但是如今已经过去三年了,大家倒都平静下来了,异能者那就是凤毛麟角,百万人里估计就那么几个,几率太低,所以家里的孩子该好好学习的还是要好好学习,异能者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几个妇女说话的时间里,小疯子已经从山上走下来了,手里头拎着一只野兔,看起来有三四斤重,再加上小疯子脸上还有几条鲜血的划痕,头上和衣服上也有不少草根,估计他是走了大运抓到了野兔。   抓着手里头的兔子,小疯子脏污的完全看不出肤色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经过说话的这群妇女时,抓着野兔的手用力的收紧了几分,眼神也凶狠的戒备起来。   “唉,你还真别说,小疯子虽然疯了一点,可是对她妈还真是好,自己从垃圾桶里捡口吃的,都留着给他妈吃。”看着拎着兔子走远的小疯子,一旁的妇女倒是有些的感慨。   “是啊,要不是蔡老奶奶今年夏天死了,等过几年小疯子再大一点,倒是可以扛起家里的事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自家的孩子五六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别说吃的正餐了,平日里牛奶果汁水果,大人不舍的吃喝,还不都尽着孩子吃,可是这些熊孩子一个一个都不买账,天天挑食,宠着喂着都不愿意吃。   小疯子虽然也是五岁,可是自从照顾他和他疯子妈的蔡老奶奶死了之后,就自己弄吃的、洗衣服,虽然只有五岁,倒是和十岁的孩子一样懂事,只可惜还是太小了,若真是十二三岁了,估计日后也能吃个饱饭。   绕过村子,小疯子向着村子最后面的老屋走了过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四五个六七岁的孩子突然一窝蜂的冲了过来,齐刷刷的将小疯子给团团围住了。   “小疯子,把你手里头的兔子交出来!”已经六岁的张长烽正是李红的儿子,也算是整个张家村的一霸,平日里没少在村子里祸害,不是踩了这家的菜地,就是打了那家的孩子,只要一从幼儿园回来,就拿着棍子不是追着猫打,就是追着狗跑。   其他孩子都被家长教育着不准靠近小疯子,偏偏六岁的张长烽不听话,此时胖墩墩的身体挡在小疯子的正前方,学着之前从电视里看到的“拦路抢劫”的画面,“将兔子留下,否则我就揍你。”   小疯子眼神狠戾的有几分骇人,他虽然只有五岁,以前有蔡奶奶照顾着,其实也吃不饱饭,但是个头却比六岁的张长烽还要高一点,身体瘦长,眼神一狠的时候,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煞气。   其他几个小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一看小疯子这凶狠的样子,立刻就怂了,拉了拉张长烽的胳膊,“我们走吧,回家让你爸给你烧兔子吃。”   “我偏不,我们五个人,怕个屁啊!”张长烽看了看四周,忽然快步向着右边走了过去,捡起地上一根半米来长的树棍子,嗷了一声之后就向着小疯子打了过去。   孩子的哭喊声伴随着打架声混在了一起,小疯子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真正打架的也只有张长烽一个,其他几个孩子一看到小疯子那凶狠的架势都直接吓哭了。   小孩子打架凭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再加上小疯子天生力气大,所以三下两下就将张长烽摁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拎着带血的兔子回去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看到院子里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之后,小疯子脸上那股狠戾和煞气顿时就消失了,三两步走了进去,将兔子丢在地上,走到女人面前,粗糙的满是伤痕和老茧的小手握住了女人布满伤疤的手。   因为不长时间说话,小疯子的声音显得很是嘶哑,“妈妈,我们晚上吃兔子。”   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女人脸上布满了虬结的伤疤,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伤疤表面凹凸不平,让女人的脸看起来异常的恐怖,不过唯独不变的是她的一双眼,虽然失去了神智,但是眼睛透彻而美丽,如同一弯清泉。   听到孩子的声音,女人无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布满伤疤的手握住了小疯子粗糙的小手,若是外人看到女人这笑容,只怕会被吓到尖叫一声大喊女鬼。   可是小疯子却异常留恋女人脸上的笑容,眼中的戾气完全消失了,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五岁小男孩一般。   头剧烈的痛着,像是有什么人拿着铁棍在脑海里使劲的捶打,女人眉头皱了皱,可是似乎不愿意吓到小疯子,她布满伤疤的脸依旧很平静。   小疯子此时已经转过身,他只有五岁,不过最基本的烧饭还是会的,以前照顾他们的蔡奶奶眼睛不好,所以小疯子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帮着烧饭。   也正是因为如此,蔡奶奶虽然病逝了,五岁的小疯子还是很好的照顾着女人和自己,虽然吃喝都差了很多,但是至少两个人都没有饿死。   就在小疯子捡起地上的兔子,准备回屋子里拿菜刀时,铁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抬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吓的一个哆嗦,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妈的,晦气!”   女人和小疯子之所以能在张家村安安生生的住了五年多,就是因为女人的脸不知道怎么毁掉了,看起来简直丑陋无比,所以即使是村子里的老无赖张六子,他也从没有想过打女人的主意占她的便宜。   据说当初看到女人大着肚子时,张家村这些混混无赖在一起吃喝赌博的时候还说起过,这到底是哪个野男人下的手?这么丑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和女鬼没什么两样,这也能下得去嘴?   张家村距离市区有点远,后来因为周边气候好,弄了两个旅游度假山庄,村子里的条件倒是好了一点,以前张家村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村子里的姑娘都想方设法的嫁出去,而外面的姑娘打死都不愿意嫁到村子里来。   所以村子里的老光棍一多了,又没钱买媳妇,所以最后他们有些就动了歪脑筋,去外面找那些流浪的女疯子女乞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至少也是女人那?   而且也不用花一分钱,将人带回来之后,虽然要多给一碗饭,但是至少不用当老光棍了,幸运的说不定还会多个脑袋健康的大胖儿子。   可是女人因为脸太丑,村子里的这些老光棍宁可一辈子找不到女人,也丝毫没有动什么歪念头,这会阳光之下,清晰的看到女人狰狞的满是伤疤的脸,老无赖张六子吓的浑身一哆嗦,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只感觉李红这个女人太可恨,指使自己来找这里找茬。   “小疯子,把兔子拿过来。”既然来了,张六子就不打算空手而归,这兔子也有三四斤重,关键是野生的,随便卖到哪家饭店里,至少也能卖个七八十块钱。   小疯子看了一眼张六子,拎着兔子走了过来,就在张六子洋洋得意的笑着,以为这钱已经到手时,小疯子将兔子往地上一扔。   “妈的,果真是疯子生的小疯子,你不会将兔子递给我吗?”张六子一看自己皮鞋上染到的兔子血,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弯下腰就打算捡起兔子,可是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小疯子趁着张六子弯腰的瞬间,拿起地上的小板凳就向着张六子的头狠狠的砸了过去,可惜一个五岁的孩子力量并不大。   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张六子被砸的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的痛着,抬眼一看,就小疯子还举着凳子,张六子眼神阴狠下来,抬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小疯子被一脚踢到了小肚子,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而此时,跌坐在地上的张六子捂着右边头站起身来,一脚再次狠狠的踢向小疯子蜷缩在地上的小身体,将人踹出去之后,还不解恨的再次上前。   “老子打死你这个小畜生,你敢砸老子!妈的,老子今天就算弄死你,弄死你的疯子妈,也没有人敢说二话!”张六子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欺善怕恶,再加上又是个老光棍,无儿无女的,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反正一般人家为了图个安静,也懒得和他计较什么。   一听到张六子提到女人了,地上的小疯子猛地抬起头,那脏污的满是灰尘和兔子血的小脸死死的绷着,一双眼如同小野狼一般,狠狠的盯着张六子,那嗜血凶狠的眼神,让正耀武扬威的张六子被震慑住了。   可是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只感觉丢了大脸的张六子再次暴怒起来,一脚踩在小疯子的后背上,居高临下的叫骂起来。“我操你妈的小疯子,你还敢瞪老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穷凶极恶的叫张六子打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五岁的小疯子给吓住了,那样的眼神,让张六子想起他年轻的时候,也想到外面混出头来。   可是到了市里没有多久,在一次帮派火拼里,当看到对方帮派里那个被称为铁手的老大之后,张六子当场就吓的腿软了,那样的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凶狠、暴虐、冷血,似乎随时都能扑过来将你活生生的撕碎。   因为被吓的腿软,还差一点尿了裤子,张六子连夜从市里离开回到了张家村,从此之后,最多也就在村子里和镇子上溜达,却再也不敢去市里了,此时,看到小疯子的眼神,张六子心里头有种莫名的惧怕,似乎今天不弄死这个小疯子,日后自己一定会被小疯子给活撕了。   坐在院子里的女人在小疯子准备拿菜刀收拾兔子的时候,她的头就剧烈的痛了起来,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痛,明明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是女人身上却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满是伤疤的脸痛的狰狞扭曲起来。   而就在张六子抬起脚,想要狠狠的一脚对着小疯子的后背心跺下来的时候,女人突然抬起头,视线依旧模糊,可是那眼神却不再是呆滞而无神。   啊!一声惨叫,张六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打飞了出去,头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张六子只看见原本的疯女人此时正挥舞着刚刚她坐着的竹椅子,她看起来瘦的皮包骨头,可是刚刚那椅子的力量却很大,愣是将一百七百十斤的张六子给打飞了出去。   头依旧痛的无法忍受,女人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意识模糊的抱起地上的小疯子,步子踉跄的向着屋子走了过去,在进门的一瞬间,女人突然回头看向院墙旁边的张六子,满是疤痕的脸上,一双眼锐利冰冷,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半个小时之后。   “妈的,这都是疯子,女疯子生了个小疯子!”张六子此时终于缓了过来,可是双手双脚还在不停的哆嗦,也幸好小疯子那一凳子虽然砸到了他头上,可是力气并不大。   女人的力气倒是很大,但是那一椅子只是砸到了张六子的后背,若不是他倒霉的撞到了院墙,估计都不用半个小时就缓过气来了。   “老子不和疯子计较,神经病杀人不用坐牢,老子要是杀了这两个疯子只怕还要蹲监狱!”骂骂咧咧的,可是缓过气来的张六子却是不敢进屋子找回场子,那黑洞洞的大门就像是怪兽张开的嘴巴一样,张六子感觉自己要是进去了,只怕就出不来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看到地上的死兔子,张六子还是将兔子捡了起来,快步的向着铁门外跑了去,像是有鬼在后面追赶一般。   ☆、第314章 母子温情   有些昏暗的散发着霉味的屋子里,陶沫低头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小疯子,这才坐在床边思索着,头虽然依旧剧痛难忍,但是过往的一幕一幕如同电影画面一般浮现在脑海里。   她记得自己是陪同最上面那一位参加一个私人型的会议,明明之前安保检查都没有问题,可是会场竟然发现了即将要爆炸的炸弹。   在那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开始透支大量的精神力在炸弹外构筑一个又一个的精神力屏障,给其他人争取生的机会。   孤儿出生,后来又因为杰出的精神力天赋,她被国家特殊部门招纳,然后进入部队接受长达八年的铁血训练,而在体能训练的同时,还需要接受各方面的训练,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中医。   不过因为身份的特殊,所以那些中医界顶尖的专家教授都毫不吝啬的将过往的行医经验和各种药理知识传授给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性薄凉,可是在爆炸要发生的那一瞬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此时,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伤疤,女人不由苦笑一声,那样的爆炸自己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只可惜这个身体没有任何关于过往的记忆,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太阳穴,陶沫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小疯子,这是这个身体的孩子?   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间,看着小疯子身上那脏污的、破烂的衣服,陶沫忽然笑了起来,不管如何,至少自己还活着,上辈子她是独身一人,这辈子似乎还多了一个牵挂。   头太痛,陶沫也顾不得床上那有些发霉的棉被,躺在了床外侧,闭上眼沉沉的睡了,可是因为头痛欲裂,所以即使睡梦里,陶沫也是紧蹙着眉头,爆炸的火光在脑海里回放着,让人痛的恨不能一头撞晕自己,至少不用承受脑海里的剧痛。   第二天,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射到了房子里,睡了一整夜,可是却也做了一夜的梦,头昏沉沉的,肿痛的厉害。   “妈妈,喝水。”小疯子拿着搪瓷杯子走到了床边,将温热的开水递给了靠在床上揉着太阳穴的陶沫,尔后自己也爬上了床。   粗糙的小手用力的替陶沫揉着太阳穴,小野狼一般的目光里有着坚定的决心,等自己赚到钱了,一定要带妈妈去医院。   温暖的开水湿润着苦涩的嘴巴喉咙,也让陶沫皱起的眉头舒缓下来,喝完水之后,这才握住小疯子的手指,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昨天被老无赖张六子给踢了一脚,小疯子腹部淤青了一大块,好在腹腔内并没有什么淤血,从脉搏上看小疯子只是营养不良,倒没有其他的问题。   “我去烧点开水,我们洗个澡,然后去外面找点吃的。”满是疤痕的手轻柔的摸了摸小疯子的头,陶沫直接无视了自己疼痛难忍的头部,虽然不清楚怎回事,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个身体已经头部受过重创,所以才会倒是过往的记忆全无,而自己或许就这么离奇的重生在这具身体里。   小疯子猛地抬起头,呆愣愣的看着陶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从有记忆的时候,小疯子就知道他的妈妈是个疯子,而村子里的人也叫他小野种、疯女人生的小疯子,说他是流浪汉是乞丐的种。   可是在小疯子看来他的妈妈并不是疯子,她虽然脸上都是伤疤,但是她的眼神时那么的温柔,只是每一次头痛的时候会忍耐不住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是即使如此,妈妈也没有伤害过他。   蔡奶奶也说了等自己长大了,赚了钱就能送妈妈去大医院检查,妈妈的头就不会这么痛了,妈妈也就不是疯子了。   可是大部分时候,妈妈都在忍受着头痛,而且也不会说话,这还是小疯子第一次听到妈妈开口,脏污的小脸上满是震惊之下,一双眼滴溜溜的瞪大了。   “妈妈已经恢复了。”看着小疯子那红了的眼眶,干瘦的小身体不停的颤抖着,陶沫心里头一酸,一把将人给搂到了怀抱里,虽然她还不清楚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从昨天下午那个老无赖的话,陶沫多少也猜测到了一点情况。   “妈妈……”声音嘶哑的含着哭腔,不管是被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子嘲笑围打,还是大人那些嫌恶的眼神,小疯子都没有哭过。   蔡奶奶死了,他要照顾妈妈,可是这一刻,小疯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爆发,双手用力的抱住陶沫的脖子,泪水不停的从眼眶滚落下来,哭的撕心裂肺,再懂事再早熟,性子再冷漠,这也终究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陶沫抱紧怀抱里哭的颤抖的小疯子,满是伤疤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和后背,十多分钟之后,看着终于哭的抽噎的小疯子,陶沫不由笑了起来,“好了,跟妈妈去烧水,我们去洗澡,然后做饭吃。”   小疯子估计也有些不习惯自己会这么软弱的大哭起来,此时又绷着小脸,亦步亦趋的跟在陶沫的后面,唯恐陶沫会突然消失一般。   当初陶沫挺着大肚子流浪到张家村的时候,被村子里的老人蔡奶奶收留了,蔡奶奶的儿子媳妇还有孙子都在一场车祸里去了,这些年她就独自生活在村子里,看到挺着大肚子的陶沫,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也就将人留了下来。   而陶沫这几年虽然被称为疯子,但是并没有暴力倾向,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在屋子里忍受着剧烈的头痛,受不住的时候会发出凄厉的喊叫声,倒是让村子里的人都有些的惧怕,再加上陶沫的脸上手上都是丑陋虬结的伤疤,村里人就歧视她的存在了。   张家村的村长性子倒也和善,知道蔡奶奶要养个疯子,见陶沫丑陋的很,但是也不会出去乱打人,后来陶沫又生了个小孩子,村长也就给蔡奶奶申报了低保,至少能保证这三人可以吃饱肚子。   夏天的时候蔡奶奶去世了,村长也没有将低保取消,将钱折算成粮食和油送过来,而村子里有些好心人也会将家里吃不掉的蔬菜送过来,不至于让陶沫和小疯子这么饿死。   蔡奶奶烧的是土灶,两口大铁锅,陶沫检查了一下厨房,食物还是有的,于是在一个锅里烧着开水,一个锅里煮了米饭,看着地上堆积的红薯,又拿了两个红薯洗干净放在锅里蒸着。   陶沫没有清醒的时候,小疯子不煮饭,都是煮的红薯稀饭,毕竟家里就那么的粮食,没有蔡奶奶的庇护,小疯子明显感觉到村子里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所以担心粮食吃完了就米有了,他也不敢多煮,每一次都是大清早的煮上满满一锅红薯稀饭,然后吃的时候就在灶台里添把火烧一下,今天吃不完,明天可以接着吃。   一个小时之后。   在用光了两澡盆的水,看着五官极其峻朗的小疯子,陶沫都有些的吃惊,小疯子虽然营养不良,但是个头却很高,骨架子正,看得出以后身高绝对不会低。   剑眉下是一双黝黑的大眼睛,闪烁着几分桀骜和冷淡,鼻梁高挺,唇有点的薄,微微的抿着,配上刚毅的下巴,这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型男,还是陶沫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刚毅、冷峻、淡漠。   “妈妈。”估计是光着身子被陶沫看的有些不自在,小疯子不满的说了一句,直接跨出了澡盆就要穿衣服。   “宝贝儿,你长的好帅啊。”陶沫激动的嗷了一嗓子,一把抱起站在地上的小疯子,将人扭捏着要下来自己走的人放到了床上,双手忍不住的在小疯子的身上挠了几下,“怎么能长的这么帅呢。”   估计是被陶沫挠到了痒痒肉,小疯子光着身体在床上左右动弹着避开陶沫的动作,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那冷峻的小脸上竟然露出两个小酒窝,陶沫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一把向着床上的小疯子扑了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兴奋的嗷了起来:“你竟然还有酒窝,宝贝儿,再笑一个给妈妈看看。”   估计是实在受不了陶沫这么巨大的转变,小疯子再次绷着小脸,任凭陶沫怎么哀求都不再笑,让陶沫懊悔刚刚情绪控制不住,吓到了宝贝儿子。   吃饱喝足,家里的粮食还能撑上半个月,陶沫抱着宝贝儿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着他说着村子里的人和事。   低头看着板着小脸的儿子,陶沫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五岁的孩子,竟然能知道这么多,甚至连每一年异能检测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这么早慧懂事,陶沫忍不住想这孩子的老爹到底是哪一位,这基因也太强大了。   “今年错过了就错过了,等明年妈妈赚到钱了,我们花钱去检测。”陶沫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绝对不同,这里异能才刚开始被发掘,只可惜她的头依旧疼痛的狠,估计是不指望有精神力了。   不过好在陶沫还有精湛的医术,凭着上辈子的行医经验,别说用一年的时间赚上十万块,就算是赚上二十万,陶沫也是有信心的,不过目前首要的是先将家里给清理干净,然后再去找村长问问户口的事。   “嗯。”小孩点了点头,只要自己检测出有异能了,那么妈妈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也能去大医院检查了。   “你这个天杀的小疯子,谁让你打我儿子的!”就在这时,铁门外传来一阵尖利的叫骂声,李红火大的一脚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举着手里头的棍子就要向着院子里晒太阳的陶沫和小疯子打过去。   昨天下午看到小疯子手里头拎着野兔,李红的儿子张长烽带着一群孩子围攻小疯子,谁知道其他小孩子中看不中用,根本不敢动手,最后张长烽被小疯子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气不过的李红这才找到了老无赖张六子,唆使他来这里闹事,原本这事也就过了,谁知道昨天半夜张长烽突然发起高烧来,连夜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大概是受到惊吓了。   在医院里照顾了儿子一整夜,花了七八百块钱的李红再也按耐不住的打上门,可是当看到穿着整齐,面容峻朗的小疯子时,李红抡着木棍的手直接僵硬在半空中,估计是没有见到过这么帅气的小男孩,比起电视上那些男童模都要帅气三分。   见到气势汹汹的李红,小疯子第一反应就是挡到了陶沫前面,一双眼如同小野狼一般死死的盯着李红。   就在这时,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小疯子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妈妈已经不疯了,不过即使如此,小疯子也没有让开。   ☆、第315章 首次登场   听到李红的叫骂声,刚准备去这边菜园子的几个大婶不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圆脸胖大婶更是眉头一皱的看着李红,“你拿着棍子要干什么?小疯子只有五岁,你也好意思。”   “我怎么了?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小畜生!”李红此时已经从小疯子那干净帅气的小型男冲击力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这个小畜生把我儿子打的住院了,住院费都花了一千块了,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给儿子讨回公道!”   村子就这么大,昨天小疯子从山上抓到了一只兔子,半路被张长烽几个小孩子给围住了,最后张长烽和小疯子打了一架的事情,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基本上村子里人都知道了。   此时胖大婶没好气的一瞪眼,丝毫不惧怕泼辣的李红,“两个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事,再说那也是你们家长烽先动的手,村子里哪个孩子没被你们家长烽打过。”   “就是,我们家二宝才四岁,上一次被长烽一巴掌推倒在地上,额头上摔了一个大包,你当时怎么说的,小孩子打架,我们当家长的插手不好,哼,怎么现在你不这样说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一点的妇女,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此时争锋相对的对着李红嘲讽,李红为人泼辣尖酸又小气,在村子里不讨人喜,而她的儿子张长烽更是村子里的一霸,也不被人喜欢,所以此时路过的几个人才会维护小疯子。   被人揭了老底,李红却是一点都不心虚,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开口:“我不和你们说,我今天是来找小疯子的,和你们有屁关系!”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你真好意思?”胖大婶一把挤开了李红,哐当一声将铁门给关上了。   蔡奶奶没有过世之前,为人和善,村子里的人都很敬重她,后来她收养了陶沫,又养了小疯子,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村里人都有些的担心,毕竟多了个疯子,谁知道会不会突发发疯伤了人,尤其村里还有这么多的小孩子。   可是这几年过去了,大家倒没有这层顾虑了,陶沫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虽然常常痛的发出凄厉的痛苦叫声,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暴力倾向,而且常年都在院子里很少出门,大家也都习惯了。   蔡奶奶临死之前,还特意叫来了村长和村里几个辈分大的老一辈,将自己的房子还菜地留给陶沫和小疯子,希望村长不要取消低保,让陶沫和小疯子不至于饿死。   村长和村子里的老一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胖大婶他们也常常照顾小疯子,不穿的旧衣服旧鞋子,将家里的蔬菜送过来,偶尔也会送一点鸡蛋过来。   村长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让家里烧些肉菜直接送过来,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能照顾一下就多照顾一下。   李红气的脸都青了,红着眼,恨不能将多管闲事的胖大婶给活撕了,可是李红毕竟嫁到张家村不过六七年的时间,比不得胖大婶在村子里的地位,而且李红虽然泼辣,一般人不敢招惹,可是胖大婶性子直爽,也辣的很,又有三个儿子,小儿子还在镇子上的派出所上白班。   李红家在镇子上开的饭店也要靠对方照顾生意,偶尔有什么打架闹事的,也需要对方帮忙,所以李红虽然气狠了,倒不敢和胖大婶撒泼。   可是一想到半夜高烧住院的儿子,还有那七八百的医疗费,李红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恶气,尤其罪魁祸首是小疯子这个没靠山的野种,李红更是不甘心,今天不行,等这些管闲事的走了自己再上门。   李红愤恨的将手里头的棍子丢在了地上,转身走了,胖大婶叹息一声的摇摇头,善恶终有报,李红这样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院子里,陶沫摸了摸小疯子的头,虽然有昨天的老无赖张六子还有今天的泼妇李红,但是村子里心善的人也不少,宁可和李红撕破脸也要维护一个女疯子和一个小孩子,看得出这些人真的很淳朴良善。   尤其是从小疯子口中得知村里不但把蔡奶奶这屋子还有菜地都留下来了,也没有取消低保,逢年过节还送点肉菜和水果糕点,能做到这些真的不容易。   “宥衍,你竟然还存了一千五百块钱?”陶沫震惊的看着有了正式名字的小疯子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装月饼的铁盒子,里面竟然还存了一千多块。   也难怪陶沫如此震惊,毕竟这孩子只有五岁,都没有上幼儿园,以前跟着蔡奶奶学认字和数数已经不容易了,他竟然会存下这么多钱。   因为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陶沫原本打算给儿子冠上自己上辈子的姓氏宥,可是谁知道小疯子拿出一个有些变形的戒指,戒面有些的焦黑,不过在戒指的内圈却刻了一个陶字,在陶字的旁边还有一个字,只可惜戒指已经变形了,剩下的这个字根本辨别不出来。   蔡奶奶之前也想着给小疯子取个名字,但是小疯子从出生就悲苦,蔡奶奶年纪大了,也比较迷信,认为贱名好养活,所以就没有取正式的名字,再加上她也期盼着有一天陶沫的疯病能恢复过来,由她整个当妈的来取名字比较好。   这戒指是从陶沫的手上掉下来的,当初陶沫流浪到张家村被蔡奶奶收留的时候,戒指一直都在手上,因为变形了,根本拿不下来,后来蔡奶奶照顾大着肚子的陶沫,吃的好了,陶沫也胖了一些,戒指就更拿不下来了。   还是陶宥衍一岁的时候,陶沫头痛的愈加剧烈,再加上多了个孩子,负担大多了,蔡奶奶也就靠着低保和菜地,再加上养些家禽,家里伙食差了,陶沫瘦了不少,手上的戒指这才掉了下来。   发现戒指内圈有刻字的时候,蔡奶奶立刻带着戒指找到村长,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陶沫身世的线索,可惜戒指内圈就刻了两个字。   一个还因为戒指变形辨别不出来了,另一个倒还能看见,但是根本不是简易的汉字,也不是繁体字,村长不认识,问了村里的年轻人,也都不认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陶宥衍将戒指拿出来的时候,陶沫倒是一眼认了出来,是小篆的陶字,不是这具身体的姓,或许就是陶宥衍那基因强大老爹的姓氏,所以陶沫干脆二一添作五,将陶当成了儿子的姓,把自己上辈子的姓氏紧随其后。   “奶奶说这是给我上小学用的。”说到已经过世的蔡奶奶,陶宥衍那冷峻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怀念。   因为没有钱,所以陶宥衍不可能去幼儿园,即使是村里子的幼儿园,一学期也要一千多块钱的学费,蔡奶奶供不起,好在她自己认识字,闲暇的功夫就教陶宥衍识字。   但是蔡奶奶也知道小学是肯定要上的,即使村子里可以减免学杂费,但是一旦上学了,肯定要有不少的花费,所以这一千五百块钱,也是蔡奶奶一点一点省下来的。   就在此时,之前因为胖大婶而离开的李红再次找上门来叫骂,将锁上的铁门踹的咚咚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更是一连串的从嘴巴里出来。   “小畜生!你把门锁起来就行了吗?你这个天杀的小野种,你敢打伤我儿子,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李红尖利着声音一边骂一边踹门,之前在胖大婶这里受挫的怨气正好一并爆发出来了。   “有人生没有养的小野种,和你那疯子妈和乞丐爹一样,都是畜生生的!”   “敢打我儿子,我儿子可是金贵的身子,是你这个小畜生能打的吗?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烧了你的房子,烧死你这个小疯子和你疯子妈,省的你们出来祸害别人!”   就在李红叫骂的同时,一辆中巴车缓缓的停了过来,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下了车,听着李红的叫骂声,眉头皱了皱,不满的斥了一句,“你这是干什么?”   村长和村里几个家长带着今年十二个五岁的孩子去市里接受免费的异能检测,虽然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一个孩子检测出有异能,但是村长心里头依旧有些的憋闷,尤其是邻村竟然检测出了一个异能者。   要知道一旦村子里出了一个异能者,最受惠的自然是孩子的父母,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也都是沾亲带故的,到时候随便扶持一下,整个村子就发展起来了。   邻省的白元村就是最好的例子,前年的时候检测出了一个精神力的异能者,被收进异能学校学习之后,仅仅两年的时间,这个异能者就被某个大家族看重了,直接投资了一千万在白元村建了一个罐头厂,整个村立刻就富裕起来了。   虽然这是大家族收拢人心的手段,但是对村子对村民而言都是得到了实惠,而且国家很保护异能者的权益,这些大家族可以拉拢、收买异能者,但是绝对不能用强横手段来逼迫,所以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出了个异能者,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呦,村长,你回来的正好。”李红回头一看来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依旧气愤难平的叫骂:“我当初就说要将这疯女人和小疯子赶走,村长你说要积善行德,说他们不伤人,可是我儿子被小疯子给打伤住院了,医疗费都花了一千多了,这怎么算?是不是村里给我家报销?”   “小疯子只有五岁,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你儿子长烽可是六岁了,壮实的很,就算两个孩子打架,那也是你儿子先挑的事。”对于李红和她儿子张长烽的尿性,村长心里头清楚的很。   若是欺负了其他家的孩子,即使李红性子泼辣,但是孩子的父母也会找上门来理论,所以张长烽就盯着小疯子欺负,蔡奶奶性子和善,小疯子年纪小的时候被打了也从来不吭声不说。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村长为此还特意找过李红,谁知道她一脸洋洋得意说:“小疯子就是小疯子,被打了都不知道哭几声,估计脑子也是不好使的。我儿子不就是打了个疯子,再说小孩子淘气,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办法。”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五岁的陶宥衍身体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张长烽再来欺负人的时候,就被陶宥衍给反揍回去了。   听到村长也维护小疯子,李红一蹦多高的叫嚷起来,“村长,你真的是我们张家村的村长吗?我儿子被小疯子打的住院了,你竟然还要维护小疯子?难道这个小疯子是村长你的种?否则你怎么这么护着他?蔡奶奶人都去世了,低保你都不取消,直接转到了小疯子头上。我们家想要申请一个低保怎么就那么难呢?”   听到李红这不上账的话,村长气的老脸铁青,他性子算是和善,行事也公平公正,可是碰到李红这样没脸没皮的泼妇,也是没办法。   “你说我儿子打伤了你儿子,我承认,但是我儿子只有五岁,属于未成年人,所以他如果触犯了法律法规,这个责任由我这个当妈的来承担,但是我精神有问题,在法律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就在李红叫嚣的同时,铁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陶沫继续开口道:“打架斗殴是双方面的,我儿子肚子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是你儿子踢伤的,同样的,你儿子也只有六岁,所以这个责任就由你们当父母的来承担,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样都不能少。”   别说村长和李红都呆住了,村子里的其他人知道村长他们回来了,也都纷纷赶过来了,此时听到陶沫的话,一个一个都呆傻的愣住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陶沫开口说话,声音有些的暗哑,带着破音,应该是喉咙受伤导致的,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丑陋的疤痕,不过陶沫剪了一块蓝色碎花的棉布,直接当成口罩系脸上了,遮挡住了大部分的伤疤,所以乍一看,她和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题外话------   这两天高烧,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头痛欲裂,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嗡嗡的钝痛,尼玛,果真不该虐女主,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呜呜~(>_<)~   ☆、第316章 教训李红   第316章   “你……”原本叫嚣着要找小疯子算账的李红呆愣愣的看着陶沫,人还是那个人,虽然脸上带着简易的口罩,但是额头上还有两道伤疤,手上也有一道伤疤。   可是陶沫虽然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过于松垮的棕红色圆领毛衣,腿上穿着一条十多年前的牛仔裤,可是就这么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手里牵着冷峻着帅气小脸庞的陶宥衍,活脱脱就像是从电视里、海报里走出来的名媛千金一般,那种优雅恬静的气息完全掩盖了她额头上伤疤锁带来的丑陋。   “村长,过去这几年很感谢对我还有宥衍的照顾。”陶沫没有理会呆住的李红,牵着面瘫小宥衍向着村长走了过去,眉眼在微笑里弯了下来,清澈的目光,如水般宁静柔和的气息,再加上过于出彩的小宥衍,怎么看都像是从世家走出来的人。   “宥衍,和村长伯伯道谢。”陶沫微微颔首致谢之后,再次温柔的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虽然衣服破烂了一点,但是自家宝贝儿子这一身气度,还有那笔挺的小骨架,任谁瞅一眼都感觉是贵公子,而这正是陶沫的目的。   她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还需要在张家村多待一段时间,还有落户口,当然,陶沫还打算从事老本行,继续行医,而且还要避免村子里这些七大姑、八大姨被牵引出来的好奇心。   所以为了日后好方便行医,也取信别人,陶沫打算给自己弄个高端的世家千金身份,这样也方便自己日后行事,当然,就凭着宝贝儿子这卖相,陶沫自认为成功率那是百分百。   “伯伯,谢谢。”小宥衍依旧板着脸,虽然只是五岁的小孩子,那是那英挺的眉宇,冷硬的脸部轮廓,刚毅出彩的峻朗五官,若是换身一身得体的小西装,那就更像世家小少爷了,当然,因为底子好,所以即使穿的很随意,却也改变不了小宥衍那股与生俱来的冷傲气息。   “不用谢。”村长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小疯子的脸。   以前蔡奶奶担心村子里其他孩子会欺负小宥衍,所以基本不让他出去和外面的小孩子玩,毕竟很多时候,孩子是天真无邪却也是最残忍冷血的。   而天生性子冷淡的小宥衍也是宁可在院子里陪着陶沫一整天,或者帮着蔡奶奶做事,有时候自己学认字写字,也不会出去找其他孩子玩。   等蔡奶奶过世了,小宥衍因为没有人照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脸都是脏兮兮的,而且因为陶沫之前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其他人都有些的忌讳,也敢照顾陶沫,也都是小宥衍照顾陶沫的,所以他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照顾一个大人,可想而知他每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状态是如何糟糕。   所以在村长看来小疯子虽然瘦了点,但是个头挺大,脾气古怪,性子很是执拗,不过好在小疯子不会主动惹事,可是一旦谁招惹了小疯子,这孩子狠起来,那眼神就像是凶狠的饿狼一般,让看到的大人都感觉心里头瘆的慌。   之前有一次和村里几个同辈喝酒,说到小疯子的时候,村长还说了,这个孩子性子狠,以后如果成人了,那一定是个大人物,如果走歪路了,只怕也是黑道上一个狠戾冷血的角色。   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干净整齐的小疯子,村长这才发现自己以前是看错了也说错了,这个孩子虽然有一双凶狠的野狼似的眼睛,可是却遮掩不住他周身那股冷峻的凛然正气。   再看到牵着他的手站在一旁的陶沫,那股悠然宁静的气息,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的疤痕而有任何的自卑或者避讳,那样的从容、淡定、坦然,村长突然明白,这或许就是基因遗传吧,小疯子这幅相貌,绝对是来源于他的父母,而且他的父母也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这种气质,只有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所以小疯子虽然被埋没了五年,可是却改变不了他骨子里那世家子弟的傲骨尊贵。   “谢谢大家以前对和我宥衍的关照,非常感谢。”陶沫再次非常装X的看向众人,拿出上辈子随最上面那一位出席各种会议时的优雅姿态向着目瞪口呆的村里人道谢着。   陶沫依旧微笑颔首,小宥衍倒是很礼貌的微微鞠了一躬,两人都太过于正式的道谢,再加上那周身的气度,让围观的村民和村长的表现一样,都有些的无措,不过心里头也认定陶沫的身世一定非同一般。   李红此时倒是冷静下来了,看着陶沫和一旁的小宥衍,再次恶狠狠的板着脸,脚步快步上前,抬手就向着陶沫的头发抓了过去,明显是打算撒泼。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李红突然会动手,可是眼瞅着李红的偷袭就要成功了,背对李红的陶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体忽然一个侧闪,右手抬手一挥,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李红的手,微微一用力。   “啊!放手!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手腕骨头像是被铁钳给夹断了一般,李红痛的惨叫起来,左手依旧泼辣的向着陶沫的脸抓了过去。   陶沫侧身避开,尔后上前两步,随后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砰的一声,李红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吃了一嘴巴的土,而陶沫则是直接抓着李红的手腕将她胳膊反扭到了背后,再一次用力,李红这一次终于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这可是真的痛。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李红就已经在地上了,陶沫反扭着她的胳膊,膝盖摁在了李红的后背心上,任由她如何惨叫挣扎,除了激起一地的灰尘之外,根本爬不起来。   “抱歉,突然受到攻击,成习惯性动作了。”陶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攻击自己的只是个普通妇女,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势将地上的李红又给拉了起来,“我有点反应过度了。”   村长还有村子里的几个男人没少见过女人打架,不管多贤惠的女人,真的打架的时候,不管是和外面的女人打,还是和自家老公打架,那都是泼辣的模样,双手的指甲使劲的往你脸上挠和抓。   又是哭又是叫的,扯衣服扯头发,有些女人还会有牙齿咬,当然,性子狠一点的,估计也能拿菜刀干架,但是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动作如此凌厉的打架,和电影里那些特种大兵没什么两样,那么漂亮利落的动作,此时众人更加相信陶沫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不是世家千金,怎么会培养出这样凌厉的身手?这肯定是转业学过的。   李红在张家村是出了名的泼辣又刻薄,刁钻还小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吃亏,可是陶沫的出手太有冲击性,而且手腕和肩膀都痛的提不起来,李红就算是再泼辣,这会也有些的忌惮了。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村长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他就是打算护着陶沫和小宥衍的,谁知道陶沫身手这么彪悍,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护着。   再加上陶沫突然恢复了神智,人清醒了,而且一看身份很不一般,村长就更加放心了,这几年村子里对这母子两人也算是很有照顾,除了李红这样的,一般人都很和善。   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而且李红这个泼妇都铩羽而归了,所以一时之间,只要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个事:蔡奶奶收留的女疯子突然清醒了,那身手可绝对是杠杠的,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有那小疯子也有名字了叫陶宥衍,而且小疯子长的那叫一个好看,长大了绝对堪比那些电视明星。   所以对于李红吃瘪这件事,村子里的人都顾不上谈了,大家都在想陶沫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大着肚子沦落到张家村,她家里人就没有来找过?而且陶沫那脸到底是怎么毁的?陶宥衍这孩子的爹是谁?   基本上这几天张家村的人聚集到一起就是说这事,不过大家都猜测归猜测,倒没有人真的敢上门去询问什么,而陶沫也趁着这两天在村子里走动一下,活动了一下身体,和村子里的人算是混了个熟脸。   “哎,你还真别说,世家千金就是世家千金,虽然脸毁容了,可是你看那眉眼可精致了,我估计没有毁容之前一定很漂亮。”看着陶沫走远了,一个大妈压低了声音就说了起来。   “是啊,而且对于自己毁了容,是一点都不在意,这得多好的心态啊,不过你看陶宥衍这孩子长的这么俊,他爸肯定不丑,只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流落到我们这里。”另一个大妈附和道,以前都是小疯子小疯子的叫唤着,再加上小疯子脏兮兮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脏污下的小脸是那么的帅气峻朗。   ☆、第317章 旧友出现   带着小宥衍先一步离开的陶沫没有在意后面大婶们的议论声,其实她也没有想到这身体看起来清瘦,但绝对是练过手的,不管是韧带还是爆发力都经受过转业的训练。   只是这身体在爆炸里毁了容,而且从脸上和身上的伤疤来看,那一场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生存下来真的可以说是个奇迹。   而最让陶沫感觉到诡异的从她对伤疤的检查情况来看,这伤痕有五年多了,而小宥衍今年也是五周岁,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是在爆炸之前肚子里就有了这个孩子,可是一个孕妇怎么可能在那样的爆炸力存活下来,还保下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一种可能是在爆炸之后,她有了孩子,但是看着周身这遍布的可怕伤口,陶沫可以肯定爆炸之后,这个身体的主人绝对是濒临死亡,就算侥幸活下来,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上一两年,接受治疗,那种情况下,小宥衍他爹就算是个禽兽,估计也没办法对这样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下手吧?   而且当初她流浪到张家村被收养的时候,肚子还没有显怀,但是脸上的伤疤应该都没事了,这让陶沫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严重的爆炸烧伤,甚至留下如此可怕的遍布全身的伤口,为什么自己没有接受治疗?又怎么像一个无事人一样四处流浪?   而且陶沫已经给自己把了脉检查了,除了头痛之外,她的身体器官都是完好无损的,而且这些伤疤也都是遍布在皮肤表层,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的身体内部。   也就是说在巨大爆炸发生的时候,她被保护了,当然,也许保护的不够彻底,所以她的表层肌肤还是烧伤了,留了疤,可是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也好,皮肤腺体也好都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陶沫相信只要自己恢复了精神力,就可以用精神力慢慢的祛除这些伤疤,到时候她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原主身上处处藏着诡异,偏偏头还是隐隐的痛着,一点记忆都没有,陶沫也不敢私自暴露什么信息,谁知道这原主之所以会流浪在外是躲避什么仇人呢?如今她有了小宥衍,是绝对赌不起的。   “小陶,你和宥衍过来了,快进来坐,喝杯茶。”村长妻子是个和善的中年妇女,皮肤有些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面容很是淳朴和善,以前逢年过节也都是钱婶子给陶沫和小宥衍送肉菜送糕点,偶尔也收集村子里小孩不穿的旧衣服给送过去。   “谢谢婶子。”陶沫笑着致谢着,一旁小宥衍在礼貌的叫人之后,就板着峻朗的小脸亦步亦趋的跟在陶沫的身后。   客厅里,村长听了陶沫的话沉默了起来,之前陶沫突然清醒了,还教训了李红,村长以为她很快会离开章家村,可是这都几天了,陶沫还住在这里,村长心里头就大致明白了,她只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否则一个世家千金怎么会毁容毁的如此严重,早几年烫伤膏就大卖特卖,对于治疗烫伤很有用处,而且还有激光治疗,现在只怕还有异能者也能帮忙治疗,即使毁容了,也可以去治疗。   可是陶沫却毁了容带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流浪到了张家村,如今即使人清醒了,也没有离开村子里,而是彻底将住的老屋子给清扫了一遍,找村子里的人帮忙翻捡了屋顶的瓦片,这样看来是打算长住了。   “小陶,你和宥衍留下来肯定可以的,你们的户口我也会帮忙,只是你的家人难道你不联系一下吗?”村长这些话问出来之后,表情有些的尴尬。   村长他之所以这样试探,也是害怕陶沫身上背着大麻烦,到时候却连累了整个章家村,那他这个当村长的就是千古罪人了。   陶沫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她为了减少麻烦,也为了日后行医方便,所以端出了世家名媛的架势,但是一个世家子弟带着儿子定居在小村子里,肯定会引起诸多的猜测。   所以来村长家之前,陶沫已经和小宥衍商量了,此时陶沫那清澈如水的眉眼晦暗了几分,略显得破哑的声音开口道:“当初我之所以会流浪出来,是因为我以前在一次绑架的爆炸里受了重伤,身体就不适合有孩子了,所以宥衍的父亲坚持要将他流产,我这才跑了出来。”   在村长和谦大婶听来陶沫这件事就是个大大的悲剧,原来一对伉俪情深的恋人,谁知道女方却被毁容了,但是男方依旧不离不弃,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体,而选择放弃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陶沫却坚持要留下孩子,所以离家出走,想要等到孩子月份大了之后再回来,谁曾想孤身的她被人抢劫了所有的财物,头还撞伤了,又复发了爆炸时的旧伤,所以人的神经才有些的错乱。   “那宥衍他爸爸呢?没有在找你们吗?”钱大婶迫不及待的开口,现在孩子都五岁了,看宥衍这标志的模样,他爸爸绝对不差,小陶既然恢复了,就该回家去,一家三口团圆。   陶沫低头摸了摸宥衍的头,似乎在压抑着心里头的悲伤情绪,“我当时是在海边边被抢劫的,那些劫匪将我打晕之后,以为我被海水冲走淹死了,宥衍他爸爸调查清楚后悲痛万分,不过他还有父母要照顾,还有公司,他终究是挺过来了。”   “如今过了五年了,他也结婚了,去年还生了个孩子,我不想出去打扰他的平静生活,我父母离世的早,唯一的哥哥在我出事之后就去了国外,行踪不定,所以村长,我想带着宥衍暂时留在村子里。”   陶沫说完之后,情绪微微有点低落,不过眼神却再次燃烧起了光亮来,看得出她对日后的新生活很是向往。   村长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戏剧化的发展,不过陶沫编的合情合理,没什么疏漏,村长自然没有任何的怀疑,此时干脆的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写一份报告上来,我明天就给你去镇里跑几趟,尽快将户口的事情落实下来。”   几番道谢之后,陶沫这才带着陶宥衍离开了村长家,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钱婶子不由的感慨,“小陶真是个好姑娘。”   “宥衍,等我恢复记忆了,说不定就知道你爸爸到底是谁了。”陶沫踩着轻快的步伐,牵着宝贝儿子的手,慢悠悠的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心情是无比的轻松悠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真一点不假,能有这么帅气的儿子简直赚大了。   陶宥衍绷着面瘫小脸没有开口接话,抬头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陶沫,冷峻的酷酷小脸也柔软了几分,握着陶沫大手的小手也收紧了几分,可是当听到陶沫提起他那个不曾出现过的父亲时,陶宥衍眼中闪过深沉的厌恶之色。   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天性早慧的陶宥衍对这个父亲却只有厌恶和仇视,陶沫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她每一次头痛难忍时发出的痛苦惨叫声,可是当疼痛稍微轻缓时,那个时候的陶沫即使神智还是不清楚,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静静的握着陶宥衍的手,那一刻,这个小小的孩子心里头就只有一个愿望,他要一辈子照顾好,不再让妈妈疼痛受苦。   而当陶沫清醒之后,虽然到今天也不过四天而已,但是陶宥衍却感觉无比的幸福,妈妈会和他闹,比自己还像个孩子,会烧好吃的饭菜,会抱着他睡觉。   所以当昨晚上陶沫和陶宥衍商量如何编造一个身世的时候,对于这个不曾出现的父亲,陶宥衍只有一个希望,他永远不要出去,妈妈他自己会照顾!   回头看着绷着脸的儿子,陶沫摇头笑了笑,只当陶宥衍天生冷情面瘫,即使心里头很想知道爸爸是谁,可是也酷酷的不表现出来,但是陶沫有信心,即使日后见到孩子他爹了,自己也一定是儿子心里头最重要的存在,绝对完胜那个基因强大的未知爸爸。   推开院门,看着院子里被大太阳晒的裂开大嘴的板栗,陶沫不由动力十足,这野生的板栗听说能卖到二十五一斤,陶沫这两天带着小宥衍去了山上,凭着精湛的身手,陶沫愣是弄了一百多斤的板栗。   等明天弄到镇上去卖掉,至少也有三千块钱了,这样一来陶沫手里头也有四千多块钱,手上宽裕了,也可以给家里添置一些日常用品。   等户口什么落实下来了,陶沫也好正式出去行医,否则穿得破破烂烂的,即使你说自己是深山老林里隐世的神医,估计别人也当你是穷疯了的骗子,尤其是陶沫现在毁了容,只能要衣装和气质来取信于人了。   而此时,李红坐在自家的饭店里,看着终于出院回来的张长烽,因为发烧住院,眼瞅着小脸都瘦凹下去了,再想到之前被陶沫给摁地上了,丢了大脸的李红这几天都没敢回村里头,实在是太憋屈太丢脸。   “算了吧,你看一共也就八百多的医疗费,还有合作医疗一报销,我们自己也就出了三百多一些。”身材肥胖,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张隆劝着阴着脸的妻子。   他也问了儿子,的确是他先去招惹小疯子的,他不是不心疼儿子,可对方就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妈妈又疯了,饱一餐饿一顿的,瞅着就可怜。   之前张隆还想着自己是开饭店的,有时候客人一桌子菜有的碟就动了几筷子,到时候给小疯子装回去,他和他妈也能好好吃一顿,反正自己天天要回村子里头,也不损失什么。   可是李红不同意,说这些是要喂猪的,而且他当老好人,到时候小疯子缠上来了怎么办?难道还要养了小疯子和他的疯子妈?为此李红大吵了一顿,若不是因为陶沫毁容了,估计更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最后张隆也没办法,为了家庭和睦只能妥协,而且他也不知道李红因为儿子住院的事情竟然回村子里找小疯子,甚至还想要他们的低保当补偿,张隆知道后都羞的没脸了,见到几个在饭店打工的同村服务员都感觉尴尬。   可是大家哪里想到陶沫最后人清醒过来了,还是个练家子,只是泼妇的李红半点便宜都没有讨到,张隆想现在总算可以息事宁人了吧,日后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前是疯子也就算了,现在人好了,自然不能再当仇人,可是偏偏李红咽不下这口恶气。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不说上门给你老婆撑腰,反而让我不要计较?”猛地站起身来,李红愤怒的盯着笑呵呵的张隆破口就骂:“枉费你这一身快两百斤的肥肉,吃那么多我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还能放狗去咬人!”   被骂了,张隆也不在意,李红这性子泼辣的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张隆都习惯了,他不管,等李红骂累了,就没事了,他要是反驳,得,那就要从开骂上演到武打戏了。   说到狗,李红眉头皱了一下,不由阴森一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自己如果没有记错,张六子那老无赖不就养了一条大狼狗吗?他说是自己捡到的,呸,听说那狗能卖三千多呢,肯定是在哪里偷到的。   估计也担心被狗主人找到,所以张六子也不敢将狗马上出手,在自家的院子里用铁链拴着,这都养了两个多月了。   “老娘不和你说了,看见你这窝囊样我就来气!”李红抓起自己的包包,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隆,随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到李红走了,几个服务员无比同情的看了看笑嘻嘻的张隆,老板这性格就是太好了,才惯的老板娘越来越泼辣,越来越刻薄尖酸。   出了饭店,走了五六分钟,李红直接进了一间棋牌室,张六子晚上就出去偷鸡摸狗,白天不是在家睡觉,就是在棋牌室里打麻将,棋牌室供应伙食,张六子正好省事了。   烟雾缭绕着,因为都关着门,弥漫着浓浓烟味和人味的棋牌室里空气显得异常的憋闷,不时能听到麻将被摔在桌子上的声音和赌博人的哟呵声。   “你来干什么?”张六子手气不太顺,一会功夫就输掉了一百块钱,这会嘴巴里叼着烟,阴着脸,看到背后的李红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之前李红被陶沫摁地上揍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张六子想到他上门抢兔子那天,陶沫那冰冷嗜血的眼神,想想此刻他都感觉背后发凉。   如果不是李红这个女人挑唆的,自己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和一个疯女人和五岁的小孩子过意不去吗?这几天张六子都是担惊受怕的,唯恐陶沫突然找上门来将自己狠揍一顿,当天他可是踹了小疯子的肚子一脚。   “找你有点事,好事。”李红也不耐烦的开口,明显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看了看张六子面前的筹码,“你都快输光了,还打什么。”   “妈的,老子有事,不玩了!”张六子的确不想再输下去了,所以此时趁机将麻将一推转身走人,浑然不顾余下三个打麻将的叫骂声,不过他们也就敢骂骂而已,毕竟张六子就是个老混混。   出了棋牌室,张六子去了隔壁的砂锅店,要了一碗牛肉砂锅,灌了一大口水,这才看向坐对面的李红,“你又找我什么事?我可告诉你,小疯子他妈已经清醒了,那女人可是大有来头的,虽然毁了容,可那周身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那身手你也领教过了,我可不会帮你讨什么公道。”  “你不是养了一条狼狗吗?到时候小疯子被狗咬了,也怪不到你,难道他那疯子妈还能找狼狗偿命?”李红   恶狠狠的开口,恨不能张六子的狼狗立刻就去将陶宥衍给扑倒,从他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低头吃着砂锅,张六子嗤了一声,含混不清的道:“最毒妇人心是一点都不假,这事老子不干,要是狼狗将人给咬死了,老子只怕要赔命!”   小疯子那妈可不是个善茬,张六子虽然是个老无赖,但是他欺善怕恶,原本就被陶沫给吓破胆了,哪里还敢放狗去咬人?再说他那狼狗站起来都有一人高,扑倒了小疯子,一不小心将人给咬死了,小疯子她妈一旦报警,或者动用他们家族的力量,张六子知道自己肯定生不如死。   “一千块酬劳!”李红虽然舍不得出钱,但是她更吞不下这口恶气,所以此时咬咬牙,愿意拿出以前快来。   “不去!”若是平常,或者对付其他人,张六子只怕就担心了,但是这会儿他低头继续吃着砂锅,一千块去招惹一个狠人,自己脑子进水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当价码开到五千的时候,张六子有点动心了,尤其是李红此时阴着脸恶狠狠的道:“张六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厂长他那个小美心上一次出车祸可是你导致的,你说我如果举报一下……”   “妈的,老子算你狠!”张六子猛地一怔,愤怒的盯着李红,却也不得不妥协,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肯定要脱皮曾。   说起来这也是张六子嚣张惯了,有一天他碰瓷弄到了一千块,找了个小姐去宾馆乐呵一下,谁知道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摩托车被一辆黑色汽车给堵死了。   当然,要将摩托车弄出来也可以,只是麻烦一点,但是张六子嚣张惯了,将某拖车从角落里给弄出来之后,拿出匕首在汽车轮胎上狠狠的扎了两刀泄恨。   谁知道这一扎就出事了,这车的主人叫王美心,是个开农菜小馆的主人,可是整个县里谁不知道她就是黄厂长的小情人,今天也是两人出来宾馆偷情私会,估计猴急的狠,停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角落里还有一辆摩托车。   所以王美心在偷情结束开车离开的时候,车子因为轮胎被扎了,一下子失控了,原本就喝了一点红酒挑气氛,再加上在床上疯玩了两个多小时,所以车子一失控,将王美心给吓的够呛,手忙角落之下车子出了车祸。   原本也只是小车祸,毕竟车子才从停车场出来,没开几米远,都没有提速,关键是车祸之后,好心群众帮忙救人,将车子里的王美心和黄厂长给抓了个正着,这事闹的够丢人,事后查明是车轮胎被人扎了。   当时县里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黄厂长的死对头派人做的,有人说是王美心的对头做的,也有人说是黄县的老婆找人故意做的,谁也不清楚事实,毕竟他们偷情的这个宾馆最好的就是停车场这一片,还有宾馆门口这边都没有监控探头,所以没法子查。   原本只是泄恨的张六子吓得腿都软了,在李红家饭店喝酒的时候,一下子喝多了说了出来,被李红给知道了,现在倒是成了现成把柄。黄厂长那可不是善茬,听说手底下养着不少小弟呢,张六子也就是个老无赖,哪里真的敢和黄厂长这样的人物对上。   “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出手,这就是民风淳朴?”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砂锅店的角落里还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脸色很是难看。   “封……领导,这绝对是个例个例!”陪同在一旁的两个男人连死的心都有了,谁也没有想到主管经济的封领导会突然微服私访,还碰巧听到这事。   他们两个会被拉着陪同,不过是因为熟悉各地方的情况,可是手机也被要求关机了,封领导的行动是完全保密的,谁知道吃个迟来的午饭就听到这一男一女密谋对一个孩子动手。   “封领导,我立刻就去处理。”另一个男人虽然也是哭丧着脸,不过倒也知道该如何善后。  封惟墨冷哼一声,看起来依旧年轻英俊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阴沉和冷漠,“通知派出所,但是不要提前行动,捉贼拿赃,总要人赃并获。”   两个男人立刻附和的直点头,只感觉整个年轻的分管经济的领导看来异常的难搞,可是架不住人家行事风格狠辣,谁的人情面子都不给,秉持着公事公办的作风。   看着窗户外的车流人群,封惟尧眼神愈加的冷硬死灰,已经五年多了,等过了年就是六年了,封惟尧从没有想到那个笑起来柔和宁静的女孩就那么离开了,尸骨无存,就好像她从来都不层存在过。   华国那么多人,那么多英雄式的人物,为什么到最后偏偏要让陶沫来牺牲?当得知陶沫死亡的消息时,封惟尧只感觉这个玩笑太搞笑了,陶沫她怎么会死?没有尸体,一切都肯定是假的。   每一次走在街上时,封惟尧总感觉有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叫自己,可是当他满脸狂喜的回头一看,茫茫人海里,是一张又一张匆忙的陌生面孔,陶沫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   最后,他去了太寒山脉,很多平常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也都去了太寒山脉,看着他们脸上的沉思和肃静,封惟尧只感觉莫大的嘲讽,他笑了,嘲讽的大笑着,人都死了,他们这么一脸沉痛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笑着笑着,泪水就留出来了,放眼看去,一片爆炸之后的疮痍,烧焦的土地,被爆炸掀起的巨石,断成两截的焦黑树杆,可是哪里都找不到陶沫的身影,她就这么走了,葬身在这一场爆炸里,甚至在临死的那一刻,还护住了仅存的七个人。   泰山山脉这个峡谷依旧保留着爆炸后的模样,只是在入口处建立了一个石碑,因为除了陶沫,还有几百条生命都葬身在了这里,他们为了华国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可是这一切对封惟尧来说都是多余的,他只想陶沫活着,即使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不是自己,至少他知道她还活着,很幸福的活着,可是这个卑微的愿望都破裂了。   一年之后,封惟尧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痛苦状态里走了出来,像是突然成熟长大了一般,不再当个纨绔少爷,而是认真的考虑自己的事业,即使是封家也认为封惟尧的离开是好的,可是谁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封惟尧虽然以前性子纨绔了一些,可是实际的能力还是很强,二十八岁的他在官场上绝对是个让人无比头痛的狠角色,行事太过于刚硬,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只要是错的,那么必定就要揪出来,什么人情面子,封惟尧根本不理会。   偏偏这是封家的人,谁也动不得,好在封惟尧行事虽然很偏激,但是也是既往不咎,以前的事,他不管,但是现在如果犯到了他手上,那就不要怪自己行事无情了。   ☆、第318章 身份暴露   若是正常的人要落户口不容易,手续很繁琐,但是陶沫没有恢复之前就是个疯子,还生了儿子,所以村长到了镇上将情况一说,用特殊人群的便利政策将陶沫和小宥衍的户口很快就落到了张家村。   “小陶啊,原本落户口这事挺顺利。”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村长看向一旁用口巾遮挡住大半边毁容脸颊的陶沫,继续开口道:“以前我也不清楚,村子里人大部分都姓张,谁知道派出所那边说了所有陶姓落户口都要进行指纹采集,其实也不麻烦,你和宥衍去一趟镇派出所就行了。”   早些年也说过了为了方便日后户口的管理,所有新入户口都会进行指纹采集,这样也能减少犯罪率,只是说了这些年并没有实施,华国人口太庞大,任何一项政策的实施基本都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   村长以为上面是打算根据姓氏来慢慢的实行指纹采集,他也没有多想,而派出所这边给出的解释也是如此。   “麻烦村长你了,明天是周六,等星期一的时候我们就去。”陶沫笑着致谢着,目送村长离开之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采集指纹的确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按照姓氏来进行,完全可以从一个省一个市开始试行,陶沫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伤疤的左手,变形的戒指已经被收起来。   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小宥衍?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学写字的陶宥衍,小小的身体挺的笔直,坐姿端正,右手拿着笔跟着描红本一笔一划的在学,那紧绷的严肃小脸,那认真的小眼神,自律的完全不像是个五岁的孩子。   就算是冲着自己来的,看着双手指腹上已经在爆炸里残缺的指纹,陶沫不认为有人能根据她没有受伤前的指纹找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带着小宥衍,搭着村子里用来送蔬菜的三轮车,将之前晒的一百多斤板栗子全都搬上了车,去镇上的菜市场卖。   陶沫虽然清醒过来了,可是和村子里的人也只是点头之交,实在是陶沫身上那股高贵的气息和普通的村民太格格不入,就算她穿着过时的衣服,随便扎了个头发,但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有这气息的人这绝对不是农村人。   “小陶你这栗子是去了后山里面吧?”一旁的胖大婶也带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一篮子鸡蛋,农家土鸡下的鸡蛋,到了镇子上一块五一个,很快就卖完了。   而胖大婶另一边则是一个高高的塑料桶,里面装着他儿子在村子里钓到的一些鱼,也都是野生的,价格不但高,而且基本一到市场就会被人抢购一空。   “想也是啊,前头山上几棵板栗树都没栗子了。”另一个带着两只鸡和鸡蛋去卖的大婶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靠山吃山自古如此,只是现在的人找钱的方式多了,一般人很少到山上去了,一来是山上那些荆棘灌木都连在了一起,人进山之后,不是脸上被荆棘刺拉伤了,就是手上脖子上都是伤口。   而且山上因为人去的少,不说毒蛇什么的,就那瘴气一般人也受不住,进山一趟,皮肤娇嫩一点的估计身上都要起疹子,而且到了山上又找不到什么东西可卖钱的。   蘑菇类的有些是毒蘑菇,一般人都不敢采摘,野兔什么的很难抓到,至于獐子野猪一类的,没三五个人都不敢去弄,所以后山是越来越荒,去的人更少,前山的几棵大板栗树是全村人集体打的板栗,板栗也是按照人口分的,每家每户也就那么几十斤,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就送送亲戚朋友了。   后山倒是有几棵大板栗树,可是家里的男人也懒得去弄,要是从树上摔下来那就太亏了,谁知道陶沫清醒之后就直接进了山,将后山上的板栗给摘了一百多斤,现在基本是板栗下市的时节了,后山因为气候冷一些,板栗熟的的慢,这一百多斤板栗至少能卖三千多块,也难怪不少人眼红。   陶沫笑了笑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去后山之前问过村长,村长也知道她和小宥衍生活困难,不过陶沫身手好是个练家子,所以她想找点钱养活自己和孩子,村长也不会阻止,毕竟那些板栗陶沫不打,日后也就掉后山喂鸟虫了。   到了菜市场这边,陶沫的生意果真很好,一看到是板栗来买的人就多了,再知道这是山上野生的板栗,原本打算买一斤的人立刻翻倍多买了好几斤。   “哈哈,打死你这个小疯子!砰砰砰!”拿着塑料水枪,陪着李红和张隆来买菜的张长烽得意洋洋的晃动着手里头的水枪,只可惜刚刚出门时妈妈就给自己装了这一点水,小疯子又会躲,不过看着他裤腿上被水湿透的一块,张长烽那肉嘟嘟的胖脸上满是嚣张之色。   “长烽,不是说不准用水枪对准人吗?”一回头就看到儿子拿水枪把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腿上都给射湿了,张隆这个当爹的不得不厉声斥了一句,这都十一月了,早上气温低的很,小孩子衣服要是弄湿了,保不准就会感冒发烧的。   李红正在和卖肉的讨价还价,听到张虎训斥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刻将手里头的排骨往案板上一丢,回头瞅着张隆就骂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大早上的就教训儿子?长烽打了水枪又怎么着了?这个小疯子把长烽打到住院,你这个当爹的不护着儿子,还护着那个小疯子,张隆,我看你这日子是不想过了吧?”   被李红护到身侧,张长烽就更是得意了,只不过水枪已经空了,只能用空枪口对准小宥衍又开了几枪,满脸的嚣张,嘴巴里也是嘀嘀咕咕的骂着,“打死你这个小疯子!”   遇到不讲理的妻子,张隆也没办法,只是诧异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陶宥衍,这就是小疯子?长的真的是一表人才,难怪村里人都说小疯子的妈是世家子弟,他父亲肯定也是如此,否则生不出这样峻朗的孩子。   虽然只有五岁,可是远远的,对上小宥衍那冰冷冷的肃杀眼神,张隆心里头都咯噔了一下,他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学厨艺,也到五星级大酒店的后厨打过工,那个时候他也见到过不少有身份有背景的世家子弟。   那些来餐厅用餐的小孩子,虽然气势不凡,但是明显比不上眼前的小疯子,那种气势绝对是与生俱来的,张隆抱歉的对着小宥衍笑了笑,转身继续买肉。   李红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陶沫和小宥衍,嘴角划过阴森毒辣的笑容,目光向着菜市场大门口方向看了过去,张六子也该带着他的大狼狗过来了。   要说让张六子放狼狗咬小疯子,他是真的不敢,如果陶沫没有恢复神智,还是疯的,那咬了也就咬了,只要不死人,张六子是半点不怕。   可是自从陶沫清醒过来,那冰冷嗜血的眼神在张六子心底烙下了根,只要一想起来,他就害怕的一个哆嗦,他再混,也知道招惹上了陶沫只怕没有好果子吃,偏偏张六子有把柄被李红抓着。   所以今天早上,张六子只好带着自己的狼狗出来了,不过来之前,他特意烧了五花肉喂了狼狗,就想着狼狗只要吃饱了,那肯定不会去咬人了。   菜市场这边还有不少卖熟食的,所以偶尔有流浪狗出现也不奇怪,那些卖烤鸭的卖卤菜的,不要的鸭屁股什么的基本就丢地上给这些流浪狗吃。   可是今天,当张六子的狼狗出现之后,他并没有去吃地上那些鸭屁股什么的,而是嗅了嗅,忽然像是发疯一般向着人群这边跑了过来。   “把那条狗给拦住!”人群混乱里,原本守在这里的几个警察立刻高声喊了起来拿着手里头的棍棒就要将疯癫了的狼狗给挡住。   “快快,你们快过去,一定要将狗给拦住,封市长,人太多,您就不过去了吧?”说话的男人此时也是满脸的灰败之色,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自己管辖的镇子上还有这么恶劣的分子,竟然真的放狗咬人。   狗的凶残叫声,伴随着人群的惊恐声,还有警察的叫喊声混合在了一起,陶沫将装板栗的蛇皮袋刷的一下系上了口子往墙角一放,随后一手拿起装钱的包,一手抱起绷着脸,却没有慌乱的小宥衍,两人跟着人群向着一旁闪避着。   可是这狼狗像是发疯了一般,不停的狂吠着,流露出尖利的牙齿,甚至不顾打到它身上的棍棒,随后再次向着人群扑了过来。   虽然镇长劝封惟尧退到安全的区域,可是此时,他却大步向着拥挤的人群快步跑了过来,一面指挥着人群后退,一面掏出了手枪,如果这狼狗再发疯,封惟尧绝对会一枪毙掉它。   “宥衍,别害怕。”此时,陶沫已经发现不对劲了,这狼狗分明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她将怀抱里的陶宥衍放到了卖肉的案板上,随手抄起一旁的剔骨刀。   “你们不要怕,慢慢后退。”就在这时,封惟尧也赶了过来,目光扫了一眼带着口罩的陶沫,微微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头一闪而过,可是再次看过去时,却发现陶沫的眼神时陌生的。   封惟尧也没有多想,此时目光紧盯着狂吠的狼狗,而镇派出所的警察也都拿着转业捕狗的用具过来了,只可惜这狼狗异常的凶残,钢叉、网子什么的都不管用。   “都退到一旁去!”封惟尧眼神一狠,举起的手枪对准了狂吠发疯的狼狗,砰的一声,子弹从消音枪的枪口射了出去。   或许是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狼狗四肢猛的一个用力,矫健的身体凌空跃了起来,虽然腹部被子弹射中了,可是狼狗依旧向着陶沫和小宥衍这边扑了过来。   封惟尧原本还想要开第二枪,可是四周都是围拢的人群,如果真开枪,一旦射偏了,没有打中狼狗很有可能流弹会伤到四周的群众。   说时迟、那时快!封惟尧迅速的将手枪收了起来,看着扑过来的狼狗,狠狠的一脚向着狗头踹了过去。   嗷!狼狗吃痛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而此时它的腹部已经聚集了一滩血迹,但是即使如此,狼狗的兽性也被激发出来了,再次向前扑了过来。   看着封惟尧赤手空拳的对抗狼狗,陶沫掂了掂手里头的剔骨刀,突然清冷着声音一喝,“让开!”   封惟尧下意识的一个退让,狼狗抓准机会向着陶沫扑了过来,可是咻的一声,一道银亮的白光在半空之中一闪而过,砰的一声,跃起的狼狗摔在了地上,狗头上一把直接扎进去一半的剔骨刀,殷红的狗血顺着刀口汩汩的流淌下来。   这凌厉的身手?封惟尧心里头一惊,再次回头看向陶沫,除去那陌生的一双眼,和微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可是那身影却是异常的熟悉?   但是这怎么可能?封惟尧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陶沫抱起站在案板上的小宥衍,看着她安抚的说着什么,动作轻缓的拍着陶宥衍的后背,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陶沫……”声音嘶哑着,午夜梦回,多少次在痛苦里惊醒,然后独坐到天明的封惟尧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看到陶沫了。   竟然是认识的人?陶沫虽然心里头一惊,她虽然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但是那戒指上的确有一个陶字,陶沫?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名字?   “封市长,犯罪分子张六子一惊被抓捕了。”大桥镇的镇长快步的小跑过来,低声汇报着情况,他也知道市里封市长正在秘密走访,谁知道竟然到了大桥镇,还碰到这破事,想想镇长就恨不能将张六子给活剥了,张六子这个老无赖害了他自己也就罢了,却要连累自己,今年的政绩是甭指望了。   这么年轻的市长?陶沫正色的打量着封惟尧,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可是英俊的眉宇之间却隐匿着一股子的郁气,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灼热,热烈到陶沫都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好在陶沫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的市长虽然英俊不凡,但是轮廓眉宇之间和小宥衍没有什么相似,绝对不是孩子他爹,陶沫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陶沫,你……”万语千言都堵在了喉咙里,封惟尧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陶沫,看着她露在外面呆着疤痕的肌肤,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此时看到这些疤痕,封惟尧反而肯定了。   “等一下叙旧。”陶沫笑着看向封惟尧,随后仔细打量着站在案板上的小宥衍,目光最后落在他有些湿漉漉的裤腿上,陶沫低头仔细的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怪味,想到那发疯的狼狗,陶沫心里头顿时都明白过来了。   “封市长,这狼狗对着我们发疯肯定是有什么诱因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将这水枪拿去公安机关检测一下?”陶沫看了一眼混在人群里的李红和张长烽,之前六岁的张长烽那水枪对小宥衍开枪时,陶沫倒没怎么在意,可是她没有想到李红这么歹毒。   人群里,当看到警察将已经死掉的狼狗抬走了,还郑重其事的将之前混乱时,被张长烽丢在地上是水枪也捡起来了,李红的心咯噔一下就拎了起来,脸色煞白成一片。   “好了,就一条发疯的狗,没事了。”张隆看到妻子脸色异常的苍白,只当她是被吓到了,想到这女人平日里凶悍泼辣的很,原来遇到事情了也就是个小女人,张隆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过想到陶沫之前凌空丢掷的那剔骨刀,倒是佩服的很,这绝对是个练家子,狗头有多硬?她竟然能将剔骨刀凌空丢掷过去直接剖开了狗头,绝对不是一般人。   将案子交给了大桥镇的镇长在审查,此时,封惟尧带着陶沫和小宥衍回了他在镇上住的酒店。   “我应该是在爆炸里头部受了重创,所以失忆了。”陶沫笑着看向站在一旁有些急切不安的封惟尧倒是率先开口了:“我们认识?你能说说我的身份吗?”   “陶沫。”即使努力想要克制,可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依旧让封惟尧红了眼眶,此时看着坐在床边的陶沫,即使她拿掉了口罩,露出满上伤疤的脸颊,封惟尧却一点都不在意,一把将人用力的抱紧在了怀抱里,双臂因为太过于用力而颤抖起来,嘶哑的声音夹带着哽咽,“陶沫……我以为你……你死了……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死呢?”   封惟尧一直不愿意接受陶沫死亡的事实,这在封家人看来是因为陶沫之死给封惟尧的打击太大,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既定的事实,这何尝不是他幼稚的一面?在封家顺风顺水这么多了,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可是陶沫却和陆九铮早早的就是一对了。   求而不得,原本封家人只想着等时间来冲淡封惟尧对陶沫的感情,可是谁知道还不等封惟尧放下陶沫,陶沫死亡的消息却传来了,从此之后,陶沫就成了封惟尧的执念,他此生再也忘不掉,封家人对此也很是无奈。   原本安静的坐在一旁,可是看到封惟尧突然情绪失控的一把抱住了陶沫,板着面瘫脸的陶宥衍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来,绷着峻朗的小脸,眉头紧皱着,异常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封惟尧。   看到儿子吃醋了,陶沫不由一笑,快速的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挣脱出他的拥抱,“你冷静一点。”   红着眼眶,封惟尧深呼吸着,努力的压制着情绪,此时才注意到绷着脸,霸道的占据了陶沫怀抱的小男孩,即使没有见过陆九铮小时候的照片,但是看着陶宥衍这峻朗的面瘫脸,封惟尧立刻明白这孩子的爹是谁。   一时之间,情绪再次有些的失控,不过好在这几年独自在外工作打拼,封惟尧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横行京城的纨绔。   “这是我儿子,陶宥衍。”察觉到封惟尧看向宥衍的眼神不对,陶沫笑了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来儿子的老爹身份应该很快就能清楚了,“宥衍,叫叔叔。”   “叔叔好。”五岁的陶宥衍依旧冷着小脸,声音冷硬的喊了一句,随后依旧固执的站在陶沫的身侧,握着陶沫的手,小野狼一般的目光戒备的看向封惟尧。   封惟尧并不清楚陶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但是只要想到这五年来失忆的陶沫所承受的痛苦,对陆九铮包括陆家,封惟尧是无比仇恨的。   既然五年前,他们让陶沫去送死,那么五年之后,陶沫就不再归陆家人了,她是自己的!自己会不惜一切的保护陶沫,不会再让她受伤受苦,这辈子,自己会好好照顾她,看她笑靥如花的活下去。   ------题外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点都不假啊,这好像是病毒性的高烧,小区里中招的人比比皆是,唉   天冷了,大家保重身体,秋裤穿起来啊……   ☆、第319章 再生毒计   封惟尧一直被封家保护的很好,所以五年前那场火药味十足的对峙僵局里,封惟尧虽然知晓陈家和董家合作,虎视眈眈,局势不稳,但是更具体的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多。   他只知道陈家和董家利用生化试验培养出大量的异能者,陆家一度局势危险,不过后来陆九铮带着陶沫一行人抵达太寒山脉,据说是炸毁了陈家的生化实验基地,这才将整个局面挽救回来了,只是最终牺牲的人却成了陶沫,这也是对外的官方说法。   说完这一切之后,封惟尧此时面色阴沉,双手愤怒的攥紧成拳头,冷声道:“是他们陆家对不起你,人死了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陆九铮据说要结婚了。”   当初明明表现出对陶沫那么深沉的、至死不渝的感情?可是呢,不过是五年的时间,陆九铮和陆家就忘记了陶沫,就给陆九铮重新选定了一个精神力者的未婚妻,这算什么?此时,封惟尧是无比庆幸陶沫失去了记忆,否则她怎么能接受这一切?   花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陶沫大致的了解了这具身体的过往,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感情过往,看着愤愤不平的封惟尧,陶沫不由笑了起来,“你冷静一点,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你这样能叫好好的吗?”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看着陶沫脸上和手上的疤痕,封惟尧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此时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一双赤红的眼定定的盯着陶沫,“对,你说的对,至少你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照顾好你和宥衍的。”封惟尧终于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扬起五年来第一次轻松的笑容,一扫过去的阴郁,“你和宥衍先休息,我让餐厅送些饭菜上来。”   目送着封惟尧离开,陶沫坐在床边,抱住绷着脸的小宥衍,回想着这具身体的过往经历,据说她拜了中医界的国手大医季石头为师,医术精湛,身手也不错。   至于感情,陶沫不由苦笑一声,宥衍的父亲应该就是封惟尧口中的陆家幺子陆九铮,可是在对方身份和自己的身份那就是云泥之别,因此爬床的女人就不少,终于有一个成功了。   兆海省书记的女儿韦筱筱,不但爬床成功,在陆家敌对势力的庇护之下,还生下了一个比宥衍大一岁的儿子。   而因为异能者的发现,根据封惟尧的说法陆九铮现如今和一个精神力者勾搭不清,陆家也秉持支持的态度,陆九铮态度不明确,但是要结婚的说法已经传出来了,也难怪得到消息的封惟尧气愤不平,为陶沫抱打不平。   因为不是原主,没有这份记忆,陶沫自己倒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陆九铮如果一直不结婚,等着自己,陶沫才会感觉到为难纠结,毕竟她占据了这个身体,自然要承担一些感情。   好在原主父亲车祸死掉了,她的母亲陈素纹原本就是怀着恶意接近女主,最后随着陈家的败落,陈素纹身体也彻底垮了,如今住在医院里靠药物维系着生命,至于原主的那些朋友,虽然也曾经承受过原主死亡带来的痛苦,但是五年的时间也会慢慢的将这份痛苦减轻。   “宥衍,你父亲的事情你也听到了,他以为我去世了,并不知道我还活着,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如今要结婚也是情理之中。”如果说目前能让陶沫在乎的只有陶宥衍这个孩子了,在她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这个五岁的小孩扛起了整个家,坚强懂事的让陶沫心疼。   陶沫自己上辈子就是个孤儿,所以她不想小宥衍因为大人的事情而有什么心结,尤其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早已经消亡了,照顾他就是自己的责任,何况孤单了两辈子的陶沫甘之如饴。   “我只要妈妈。”陶宥衍绷着面瘫小脸一字一字的开口,粗糙的小手坚定的握住了陶沫的手,在不知道父亲的任何消息时,陶宥衍对这个失职的男人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如今知道陆九铮要再结婚了,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私生子,陶宥衍对陆九铮这个父亲就更没有任何的好感,他结婚了也好,以后再没有人会和自己抢妈妈了。   陶沫眯眼一笑,抱紧了怀抱里的宝贝儿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额头上,看着他那面瘫小脸在一瞬间的呆滞之后,显得更为凝重严肃,可是红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羞涩的心情。   这让陶沫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好,那以后妈妈就带着你一起生活。”   不得不说有了封惟尧这个故友的出现,陶沫和小宥衍的一切都方便起来了,吃过午饭之后,封惟尧将两人送去了市医院接受了身体检查。   小宥衍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而已,只要好好调理也就没事了,陶沫身体没什么大碍,唯一棘手的就是盘踞在她肌肤表面的这些疤痕。   陶沫感觉自己之所以会重生到这具身体上,很有可能对方是死在爆炸里的,而自己也是同样的死法,或许这就导致了她的灵魂重生到了这具身体里。   “封市长,请放心,坚持用烫伤膏,再加上精神力者的辅助针灸治疗,患者脸上和身上的伤疤会逐渐淡化的。”负责给陶沫主治的市医院的皮肤科的专家,在治疗烫伤这一块很有权威性。   尤其是随着异能者的出现,当精神力异能者将精神力通过针灸释放到患者体内,所达到的治愈效果将是事半功倍,当然,能请得动精神力者辅助治疗就不是普通人能完成的。   “事情必须保密,将详细的治疗法案制定好之后先给我过目。”离开了封家,在外面打拼了几年,封惟尧不再是那个给人轻浮气息的纨绔子弟,一言一行里带着世家弟子的威严。   主治王医生点了点头,医生的职责原本就是对病人的一切情况都进行保密,更何况这个患者应该很特殊,是封市长亲自送过来的,而且看封市长的态度,王医生也知道对方身份的重要。   “我和宥衍的户口刚申报了,再说你也有工作,等忙完这一切再说。”陶沫笑着婉拒了封惟尧的邀请,不管原主以前的一切如何,现在她是全新的生命,而且户口落在张家村也算是个掩护,至于去不去京城,陶沫还需要考虑。   “是我太急切了。”封惟尧认同的点了点头,失而复得,没有人知道他看到陶沫还活着那一刻的庆幸和感激,五年来所有承受的痛苦也都值得了。   但是封惟尧终究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纨绔,他目前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就这么撂担子离开,更何况宥衍如果是异能者,陶沫为了孩子肯定会去京城的,一切都急不得,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到陶沫。   陶沫和小宥衍刚回到张家村没多久,村长就连同几个村子里的长辈还有好奇的村民就找上门来了,他们只知道早上的时候张六子的狼狗在菜市场发疯了,差一点咬伤了嗯,最后狼狗被击毙了,张六子也被抓了。   不管如何,张六子毕竟是村里的人,村长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派出所打听情况,谁知道上面说张六子这一次出大事了,他竟然在市长微服私访的时候闹出事来,这一下谁都保不了张六子,人直接被市局派下来的警察扣押在县里了,具体什么情况,镇派出所也不知道。   看到人群里的李红,陶沫目光沉了沉,随后微笑的接待了村子里的众人,“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是不是市里领导撞见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会怎么处理,一切都会按照法律来行事。”   “真的会秉公处理?我看那市领导好像和你认识吧?”李红梗着脖子喊了一句,手心这会都是冷汗,张长烽那把水枪被警察给捡走之后,李红这个心就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   这事原本她和张六子是计划好了的,到时候狼狗咬了人,最多赔一点医疗费,但是张六子就是个老无赖,家里头一贫如洗,他能赔屁钱,所以被咬了也只能是白咬了。   当然,为了确保狼狗能咬到小宥衍,李红特意让张六子找来了这种药剂,每到冬天的时候,张六子和那些混混就会一起去外面打狗,不管是那些流浪狗,还是人家养的宠物狗,一条狗至少五六十斤的肉,一斤狗肉卖二三十块钱,一条狗就能卖几百块。   而这个药剂就是用来吸引狗的,平时候闻起来没什么味道,但是狗的鼻子灵,一闻到这味道就像是人吸了毒一样,野性都爆发出来了。   以前张六子他们是将下了毒药的肉块外面喷点这种药剂,吸引狗来吃食,只要将肉块吃下去了,隔不了几分钟狗就没命了。   这一次李红为了让狼狗咬到小宥衍,将药剂用水稀释了装到了塑料水枪里,让张长烽对着小宥衍射击,果真融合了药剂的水都喷到了小宥衍的裤腿上,而张六子将狼狗一放出来,闻到味道的狼狗就发疯一般的想要撕咬小宥衍。   可是一切计划都好好的,谁知道市里领导竟然到下面走访调查,刚好在菜市场这边,所以狼狗一发疯警察就出手了,市里头的领导竟然还带着枪,最后发疯的狼狗被打死了也没有咬到小宥衍。   李红原本还暗自咬牙,感觉陶沫走了狗屎运了,这都能躲过去,谁知道那玩具水枪竟然被警察捡走了,李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但是她自认为安排的天衣无缝,所以还大着胆子跟着村长他们来了陶沫这里打听情况。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绷着小脸严阵以待的小宥衍,那锐利的小眼神,似乎只要自己受到欺负了,这孩子就能冲过去撕咬这些敌人。   被一个五岁孩子如此直白的维护着,陶沫的心软的跟什么似的,想到了张长烽,终究是个六岁的小孩子,陶沫也不愿意这件事牵扯到他,毕竟事情的源头是大人。   “村长,我和市里的领导并不认识,今天这事只是赶巧了而已。”陶沫笑着说了一声,替李红掩藏下罪行,不过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或许是有了宥衍之后,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村长他们也只是过来问问情况,更何况之前李红怂恿说陶沫认识市里的领导,所以他们才过来了,这会听到陶沫这么一说,村长也叹息一声,希望张六子这一次得到教训。   李红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她发现陶沫的眼神太过于平静,如果她真的知道塑料水枪里装了药水,那肯定不会这么平静的,所以玩具水枪被警察捡走很有可能只是巧合?   越想心越是安定下来,李红此时完全没有来之前的忐忑不安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陶沫和小宥衍,这对母子还真是好运气,发疯的狼狗都没有咬死他们!   村里人来的快散的也快,对于陶沫不认识市里领导的事,他们认为挺正常的,毕竟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再者张六子会被抓也是他活该。   张六子放狗咬人的事情在两三天之后就平息了,李红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算了,碟子放下,我亲自送包厢里去。”   对着服务员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一直气不顺的李红端起碟子向着二楼的包厢走了过去,这一桌可不是普通客人,是县里一把手的司机,只要和对方打好关系了,日后有什么事还不都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我和你说封市长这一次下来视察,好像就是为了生态园的事情。”包厢里烟味和酒气弥漫在一起,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八分醉态了,端着酒杯继续高谈阔论着,“生态园这事从市里到县里到地方都不知道被提过多少次了,但是没钱什么都干不了,那些大企业大集团,谁乐意花大代价投资一个盈利还是未知数的生态园?”   “是啊,老哥,这些消息内幕也只有你清楚了,我们也都是一头蒙呢。”一旁陪酒的男人连忙起身给中年男人再次倒了一杯酒,谄媚笑着的套着话,“老哥,你也知道我那养猪场就在规划范围里,老哥你给我一句话,我回去立刻加盖猪圈,到时候我一定厚礼奉上。”   听到生态园的建设开发,李红也微微一愣,将菜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鱼刺骨头什么的,一边想要继续偷听一点内幕。   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口菜,中年男人瘫坐在椅子上,红光满面的脸上都是饕餮般的满足之色,晕了半晌这才道:“封领导来头不小,据说很有背景,要弄点招商引资过来很简单,那些大企业集团估计上赶着来投资生态园,所以这事十有八九了。”   一听到这话,不单单是陪酒的男人,李红眼睛也都亮了起来,从七八年前起张家村这边就说生态园的开发建设,但是年年有人说,年年有人来村子里里这里拍拍照,那里测量测量,可是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一开始村子里的人都期待着,如果真的要开发生态园了,该怎么要赔偿款,七大姑八大姨的凑到一块就说这事,可是现在大家都懒得说了,太没谱,李红没有想到这事如今真的要落实了。   随着一番敬酒赔笑,中年男人终于再次开口了:“我听书记大致说了,你拿养猪场肯定是在拆迁范围里的,但是张家村这边好像就东边沿马路这一块在拆迁范围里,其他地方原封不动。”   一时之间,陪酒男人脸上满是狂喜之色,而跟着敬酒的李红脸色则是煞白成了一片,只拆东边沿马路这一块的话,那也就五六家人在拆迁范围里,整个张家村基本不会被拆迁。   又是一阵吃吃喝喝,终于将中年男人送去酒店睡了,李红阴着脸,一旁的张广德不由笑了起来,“我说李红就算拆迁拆不到你家,反正你家是做饭店生意的,到时候这边一拆迁,你家生意肯定好。”   “滚你妈的,要不拆迁你的猪场,我看你有没有这么轻松!”李红没好气的淬了一句,面色铁青,她老早就想去县里买房子了,可是家里就那么多积蓄,一旦去了县里,这个饭店肯定要歇业,但是去县城开饭店的成本太高。   如果能拆迁的话,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可是偏偏这拆迁基本不动张家村,就动东边那几户人家,眼瞅着别人拿二三十万的拆迁款,将老房子给处理掉了,自己什么都捞不到,李红这个心就跟被虫给咬了一般,难受的厉害。   张广德抽着烟,看着气恼的李红嘿嘿一笑,吐了一口烟圈道:“反正现在消息没传出去,你要不回村子里,快刀斩乱麻的把东头这几处老房子给买下一两间来,到时候一拆迁你不就是赚大了。”   李红何尝没有想过,可是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自己突然说要买老房子,他们肯定会怀疑,而且拆迁的消息最迟半年肯定要下来,这半年时间里,李红想要买房子肯定不成。   忽然,李红眼神一闪,她突然想起来蔡奶奶那老房子也在东头,一时之间,无数的念头在李红心里头快速的闪过,别人家的房子买不到,陶沫和小疯子不过是外来人,她们凭什么霸占着村里头的房子?只要将她赶走了,李红敢肯定自己用三五千就能买下蔡奶奶的这个老房子。   ☆、第320章 捡到包子   陶沫根本没有想到李红在设计了张六子的狼狗来咬小宥衍之后,竟然又惦记上了自己住的老房子。   她目前最在意的还是小宥衍日后的生活安排,尤其是在封惟尧的安排下,小宥衍已经进行了异能检测,竟然是少有的精神力者,这让陶沫也有了离开张家村的打算。   “村长,你可是我们张家村的村长,总不能帮着外人。”此时,在村长家的客厅里,李红阴阳怪气的开口,态度很是强势。   “我们家打算在村东头这边开个农家土菜馆,让去度假山庄的那些客人或者来我们这旅游的人也能吃到正宗的农家菜,这个地皮你肯定得批给我。”说到这里,李红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如果能批到地皮,一旦拆迁,那就赚大了。   “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直接将地皮批给你盖房子。”村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只感觉这些天村子里的事怎么就那么多?   原本村里五岁的孩子去市里接受异能检测,一个异能者都没有查出来,村长心里头就憋的慌,结果张六子那个老无赖竟然纵狗咬人,被公安局给扣押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而李红竟然又来自己这里胡搅蛮缠的要批土地盖房子,对于村子里闲置的土地,村长虽然也有一点权力,但是真正的权力还是在土地所那边,现在管的严了,李红这样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批土地,根本不可能。   “那我不管,我们家这土菜馆怎么办?”被拒绝的李红梗着脖子叫唤起来,一副你是村长却不帮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的凶悍模样,指着村长就叫嚷起来:“东头那么多空地,我们家要上两百平米盖个房子怎么就不行了,哦,那些空地放那里长荒草就行?我们家想要盖房子就不行,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村长,该不是你想要好处费吧?你直接说要多少钱能将土地批下来,我直接给你钱!”   村长被气的脸都青了,这是拿了好处费就能办的了的事情吗?早些年,村子这边就谣传要建造生态园,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想着多圈一些土地,拆迁的时候就可以多拿到一些拆迁款。   但是那个时候所有土地都已经登记在册了,根本不可能让大家随意圈,最多在空地上多种点蔬菜,到时候能多拿到一些青苗补偿费,现在这些土地都是有规划的,也都是登记在册的,根本不可能随便批下来当宅基地建房子。   李红看着气狠了的村长,表情讪讪的哼了一声,她得到消息知道生态园的开发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自然想着多弄点拆迁费,所以才会来村长这里纠缠,想要多买点土地,就算买个两三百平米,到时候随便弄点砖瓦盖点破房子,拆迁的时候那就是钱。   谁知道村长这里油盐不进,李红也知道这事行不通,虽然有点不甘心,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嚣张跋扈的姿态也软化了下来。   李红瞅着脸色铁青的村长,“那村长,土地你批不下来,那村东头那些老房子,你得让做主让我买一套,到时候我将老房子拆掉重新盖土菜馆。”   村长刚缓过来的气再次梗在了喉咙里,指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李红没好气的骂出声来,“你说买房子就要买房子?东头这些人家把房子卖给你了,那他们住哪里去?再说你能出多少钱买房子?十万二十万?”   “那些破房子还要十几二十万,村长,你这是讹人呢?那些老房子到顶了也就万儿八千的,还十几二十万,怎么不活抢呢?”李红也一蹦多高的叫唤起来,拆迁也就二三十万的补偿款而已,自己花几十万买房子,那到头来赚个屁啊。   村长就发现自己和李红这样的泼妇论理那简直是找罪受,此时叹息一声,也懒得开口多说什么,没好气的摆摆手赶人,“你有本事三五千让人将房子卖给你,那是你的本事,这事我不管。”   因为早些年生态园的事,村里人都将老房子霸占着,毕竟要卖也卖不上什么价,最多一两万,谁家也不差这一两万,一旦等到拆迁了,一套老房子怎么也能拆到二三十万。   所以村里人不可能有人卖房子,李红这翻搅和,纯粹就是没事找事,要不是这两年关于生态园拆迁的风声都没有了,估计村里人都能指着李红的脊梁骨骂。   要拆迁了,李红你想白菜价将大家的老房子买下来,然后一旦拆迁,自己拿大额的拆迁补偿款,妈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会算计的女人,将大家都当傻子糊弄呢   就这样,李红一天往村长家跑好几趟,撒泼叫骂什么招数都使唤出来了,村长也懒得管,村里人如果有谁自愿卖房子给李红,他也管不着,没有人愿意卖,李红就算天天上门来和自己吵闹,那也没用。   李红这么一闹腾,村里人多少都怀疑是不是生态园的计划要实施了,可是找人一打听,什么风声都没有,所以大家以为李红这就是瞎折腾,没事找事。   直到李红将矛头对准了陶沫住的老房子,村里人这才明白过来,李红只怕不是图什么拆迁的事,她就是纯粹和陶沫母子俩过不去。   “村长,她姓陶的一个外姓人,凭什么霸占我们村里的方子,蔡奶奶是去世了,但是这房子也该归村里,让她一个外姓人住着,以后这房子是不是就归她姓陶的母子了?”李红这是愈战愈勇,此时站在陶沫住的老房子门口就叫骂了起来,一副不将人赶出张家村绝不罢休的凶狠泼辣模样。   “我说李红,你也是够了,蔡奶奶过世了,这房子当初就说了留给小陶母子,人家安身立命的房子也不碍着你的事,你做事何必这么绝?”有看不过去的人出言开口,李红这纯粹是欺负人。   就算这老房子归村里了,也轮不到李红来做主,再说陶沫以前虽然疯了,但是也从没有伤过人,现在人清醒了,住村子里也没有碍着其他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红这样整天上门闹,实在是太过分了,也难怪大家都看不过去。   “就是,虽然小宥衍之前打了长烽,那也是长烽率先动的手,难道就准你儿子欺负别人,还不准人还手呢?”这是自家孩子以前被张长烽给打过的,所以才会主动开腔帮着陶沫。   “你到底要闹什么?”村长实在是被李红给弄怕了,这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整日整日的上村部,上村长家闹。   “反正村长你不给我做主,我就去镇里闹,总有人给我做主的。”李红得意洋洋的回了一句,她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她怕个屁!村长不将事情给解决了,她就天天去外面闹,看看他这个村长还要不要当了。   基层工作之所以难开展就在于这里,很多时候政策法规都是好的,偏偏有些老百姓他不和你讲理,只要能占到便宜,他就往死里闹腾,反正闹到最后,肯定是会得到一点好处的。   村长的脾气再好,这会都气的想打人了,偏偏张隆这个丈夫根本管不了性子泼辣强势的李红,看着气焰嚣张的李红,村长气的浑身直发抖,偏偏还得克制着,否则真的动手打了这泼妇,那被赖上了才是真的麻烦。   别人都以为李红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因为封惟尧的关系,陶沫倒是知道这边的生态园开发即将提上日程,这也是封惟尧下半年工作的一个重心。   所以李红思思念念揪着自己的住的老房子不放,分明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冲着拆迁补偿款来的。   “村长,你消消气。”陶沫笑着看向张牙舞爪的李红,对上她那刻薄的表情,不由的一笑,“虽然这房子以前是蔡奶奶的,但是她去世之前已经将这房子赠予我了,从法律角度而言,这是我的房子。”   “我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疯子,空口白牙的就想私吞村里的房子,什么赠予不赠予的,你有医嘱吗?有土地使用证吗?什么都没有,就想谋夺村里的房子,哼,真当我们张家村的人好欺负。”   李红讥讽一笑,劈里啪啦就是一阵叫骂,虽然说蔡奶奶临死前的确说了将房子给陶沫母子住,但是若是没有人追究这事也就过了,偏偏李红现在较真了,一旦上纲上线的较真起来,一切都需要合法的手续。   面对叫嚣的李红,陶沫神色不变,将小宥衍手里头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打开之后将里面的文件递给了一旁的村长,“村长,这是公证处的公正协议,还有宅基地的变更说明文件。”   村长一愣,随即打开文件快速的翻了起来,虽然这根本没有经过村里,但是所有的文件看起来都是合法的,这些文件说明蔡奶奶这房子现在是归陶沫所有,完全合情合理。   “李红,你吵也没用了,公证处的文件都在这里,这房子就是归小陶的,你就算是闹上法庭也改变不了什么。”村长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眉眼弯弯的陶沫,果真是世家出来的人,这行事手段干净利落,自己都不知道小陶什么时候将房子都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李红一愣,一把扑了过来,抢过村长手里头的文件,越看脸色越是难看,火大的将文件撕拉一下都给撕碎了,对着村长就叫骂起来,“村长,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竟然帮着外人谋夺我们村子里的房子,也对,这个疯女人虽然脸上都是疤,但是关了灯,两腿一张反正都一样,难怪村长你这么护着人家。”   听着李红的污言秽语,陶沫笑容一冷,安抚的拍了拍小宥衍的头,眼神冷冷的看向叫嚣的李红,“你再多骂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家的饭店开不下去?”   原本撒泼的李红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脸憋的通红,她虽然撒泼耍狠,但是也不是傻的,陶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蔡奶奶的老房子变更到了她的名下,肯定是有手段有关系的。   只是撒泼惯了的李红第一次被人扼住了软肋,此时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陶沫,恨不能扑过来将陶沫给活撕了,可是她又担心自己的饭馆被陶沫使坏给关门了,一时之下,憋的不上不下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活煮了的螃蟹,再也没有了之前耍狠撒泼的嚣张。   “下一次你再上门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陶沫冷哼一声,端着高傲至极的态度,一手牵着小宥衍回了屋子。   看着李红被制住了,村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围观的众人挥挥手,让大家都回去了,该干嘛干嘛去,反正这事李红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陶沫这边刚放出狠话,张隆就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说下午相关部门要来饭店检查卫生情况,开饭店的就担心的就是卫生不过关。   装孙子一般的将检查卫生的相关人员送走之后,张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瞪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李红,这个胖乎乎原本性子和善的男人第一次发了火,“你就使劲的作吧,早晚将家里给弄散了,你就高兴了。”   “张隆,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姓陶的女疯子针对我们家,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对我凶什么凶?你这个没胆子的孬种,也就敢在家里对老婆耍威风!”李红早上那一通闹,正憋屈的慌,这会听到张隆的骂声,更是一蹦多高的叫嚷起来,扑过去,两只手的指甲就像着张隆的脸抓了过去。   “你才是疯子!”张隆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痛,没好气的站起身来将撒泼的李红一掌推了出去,一摸脸上一手的血,不由气的脖子都粗了,指着还撒泼的李红再次火大的开骂:“人母子俩住蔡奶奶的老屋子里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脑子进水了吧,偏偏天天回村子里闹,要将人母子赶出去。”   越说张隆是越生气,原本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李红这个泼妇一个人闹出来的,“李红,你有没有良心那?人家孤儿寡母的你不说帮衬一把,偏要去欺负人,得,踢到铁板了吧?那老屋早就在公证处公证了,过户到了人母子名下,你就是将天闹翻了,也闹不出个屁来,还差一点害得我们家饭店开不下去。”   “张隆,你这个没出息的,你除了知道骂我你还知道个屁,我为什么要闹?还不是为了我们家吗?生态园要开始筹建了,整个村子就拆东头那边,宅基地村长根本不批给我们,东头那些人家房子你能买到吗?我还不是为了买下蔡奶奶的老房子,等拿到拆迁款了,就可以在县里买套房子,以后长烽能在县里上学,我闹我是为了什么啊?”   骂到最后,李红嚎啕大哭起来,姓陶的疯子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霸占老房子拿拆迁款,那可不是一点点钱,至少二三十万呢,李红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张隆一愣,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生态园要筹建的消息,不过看着理直气壮的李红,张隆直接气乐了起来,“就算要拆迁,那也是人姓陶的,你这是要虎口夺食?关键是你抢得过人家吗?”   要说张隆一点都不动心,那也是假的,私心谁都有,可关键是这钱不属于自己,整个张家村就东头几户人家在拆迁范围,自家沾不上边,只能算不走运。   至于李红的想法,张隆是满脸的不屑,上午李红才去闹腾了,下午卫生部门就来饭馆检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姓陶的根本不好惹,关系硬的很,李红铁了心的要夺人钱财,最后肯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隆,我告诉你……”李红抹去脸上的泪水,快速的上前拉着张隆说了半天,却见自己丈夫依旧是油盐不进的模样,李红气的直咬牙,一把推开张隆,“我怎么嫁给你这个孬种,行,你要装大款,不在乎钱,我管不了你了!”   气愤不平的李红直接上了三楼将衣服收拾了一下,去了幼儿园接了张长烽直接回了自己的娘家。   生态园的开发是封惟尧一手促成的,目前所有的开发方案都已经提交通过了,只需要投资方过来签署合约,这个大型的生态园很快就能开土动工。   而此时,封惟尧正犹豫不决着,按理说将这个开发案落实下来,他的政绩也就出来了,可是之前他联系的投资商正是豫音集团。   可是出于私心,封惟尧并不想其他人知道陶沫还活着的事实,这其中除了陆家人之外,也包括陶家的人。   可是在陶野和齐思念结婚之后,沈豫伦就将豫音集团大部分产业都转移到了国内,而陶野也正式成了国内的负责人,豫音集团国外的部分则是由身体渐好的屈子文负责。   一想到陶野发现陶沫之后,很有可能会将人带走,封惟尧的脸色就难看的阴沉下来,或许是出于私心,尤其是当陶沫因为爆炸导致头部创伤而失去记忆之后,封惟尧更不愿意其他人介入陶沫的生活,他想自己照顾陶沫。   正烦躁不安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封惟尧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英俊的脸庞上却再没有之前的焦躁,“喂,陶大哥,我刚好也打算找你……”   电话另一头的陶野丝毫没有察觉到封惟尧情绪的变化,或者对他而言,封惟尧一直都是记忆里那个暗恋陶沫的纨绔大少,性格高傲却直爽,带着世家子弟的诸多秉性。   “这一次的生态园开发案我亲自过来一趟,再说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我下午的飞机,晚上到时候一起吃个饭,我把豆豆也一起带过来了。”陶野性格依旧带着温和,话语里能感知到他对封惟尧的关心。   “那好,我给你接风洗尘。”牵强一笑,挂了电话之后,封惟尧沉着脸,不管如何,只有让陶沫和宥衍暂时离开张家村了。   陶野过来最多是为了前期的签约,一旦事情结束了,陶野肯定要回潭江市,这样就不会和陶沫碰面。   整个泰河市已经有两处高级度假山庄,也正是因为这里气候极好,是休闲养生的好去处,因为没有什么工业发展,气候极好,所以周边几个省市的人都过来这两处度假山庄修养放松。   “让我带宥衍去这边的度假山庄玩几天?”此时刚通过特事特办拿到户口本的陶沫看向汽车里的封惟尧,虽然他说的很自然,但是陶沫还是敏锐的从封惟尧的眼中发现了一抹不自在,他是故意要支走自己。   不过即使知道封惟尧隐瞒了什么,可是陶沫知道他对自己,不确切的来说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是真的很好,所以陶沫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就让你破费了,我刚好也打算带宥衍好好出去玩一会。”   悬着的心倏地一下放了下来,封惟尧脸上染上喜悦之色,清朗的嗓音显得异常的欢快,“你和宥衍好好玩,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吃住行都安排妥当了,听说山里头的温泉很不错,你和宥衍肯定会喜欢的。”   看着封惟尧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和宥衍打包送上了去度假山庄的车子,陶沫笑着看了看脚边的行李箱,还有封惟尧临上车前塞过来的手提包。   手提包里面除了陶沫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之外,还有一个女士钱包,里面放了一张银行卡和三千现金,银行卡的密码也写到了卡的背面,能做到这么细致体贴,封惟尧对原主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好。   “宝贝,我们就去度假山庄好好放松一下。”陶沫承了封惟尧这份情,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或许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里去京城了,一想到宥衍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就在京城,而且快要结婚了,陶沫的头都大了。   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就抵挡了泰河市最大的红枫度假山庄,封惟尧的确安排妥当了,这边车子刚到门口,度假山庄的经理就快步迎了过来,一旁门童也帮忙将行李箱提下了车。   “陶小姐,小公子下午好,敝姓陈,封先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陶小姐和小公子可以先去房间休整一下,下午阳光好,还可以在这边的林荫道上走走。”陈经理殷勤的招呼着,这可是上面特意打了招呼,必须接待好的贵客,所以即使发觉了陶沫脸上有些疤痕,还带着口罩遮挡,陈经理也没有半点怠慢。   “麻烦了。”陶沫点了点头,这个度假山庄的空气的确很好,放眼看去,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让人顿时感觉到心境的放松和豁达。   这边陶沫和小宥衍到了湖边的别墅住下,茶水糕点和水果也都一应俱全的摆在了桌子上,若是陶沫需要,还有专门的讲解员陪同陶沫他们四处逛逛。   “经理,那位小姐是毁了容吧?我看脸上的疤痕可不少。”从湖边别墅回来,一旁的服务员压低声音开口,每年这里都要接待不少贵客,但是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一看没什么架势,却毁了容的宾客,也难怪服务员会好奇。   “闭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陈经理一记冷眼警告的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服务员,直到对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才开口解释。   “虽然陶小姐毁了容,但是你看小少爷那通身的气度,那会是普通人吗?而且陶小姐那一身优雅从容的气息,也绝对是世家名媛,而且上面特意交待了必须接待好,这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你去召集一下所有人,我马上过来开个会。”   不是陈经理不经事,实在是他担心那些年轻的服务员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旦得罪了贵客,到时候就麻烦了。   陈经理在度假山庄已经干了三年了,多少贵客都接待过,可是说实话,很多人说白了其实就是暴发户,钱多而已,陶小姐和小公子那一身内敛的气息,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的风范。   在陶沫清醒之前,她的生活和饮食都是小宥衍照顾的,“你自己去外面玩,我在这里坐一下。”陶沫笑着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儿子黏着自己是很好,可是太黏人了,陶沫也担心性格早熟的小宥衍交不到朋友,所以这才鼓励他独自出去走走。   绷着小脸,虽然陶宥衍很想说他不需要出去交朋友,可是对上陶沫鼓励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板着峻冷的冰山小脸向着林荫小道上走了去,据说尽头就有一个儿童野外训练基地。   十五分钟之后。   “哥哥,你要吃吗?”肥圆的胖墩嘿咻嘿咻从背包里逃出一包饼干递了过去,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讨好之色。   陶宥衍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黏上自己的小胖墩,牛仔裤和外套上都是泥土,白糯的脸上也被荆棘划过了一条口子,再加上不远处那明显被人爬过的草丛,陶宥衍敢肯定这孩子绝对不是山庄里的客人,而是从外面钻进来的。   不过这一切对陶宥衍而言并没有意义,想到自己已经离开够久了,也该回去了,陶宥衍拔腿就打算离开,可是右脚一重,却是刚刚的小胖墩一把抱住了小宥衍的右腿,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嘿嘿的笑着,鼻涕和灰尘直接糊在了小宥衍的裤子上。   小冰山脸彻底黑了下来,陶宥衍目光死死的盯着抱着自己腿的小胖墩,可惜估计这孩子也只有三岁,处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根本察觉到不到陶宥衍那凶狠的气势,依旧咧嘴傻笑着,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不松开。   “放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陶宥衍凶狠十足的丢出话来,可惜他刚一动,小胖墩胳膊死死的抱着他的腿,整个一抱住了树杆的无尾熊,再加上他虽然年纪只有三岁,可是重量绝对抵得上五岁的小宥衍,这么一抱,陶宥衍身体失衡的一晃,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   “哥哥,抱。”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犯错了,小胖墩再次谄媚的笑了起来,白嫩嫩胖乎乎的包子脸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只可惜双手依旧死死的抱着不松开。   若是张长烽那样的,小宥衍直接抡着拳头就打了,偏偏这个抱着自己腿的小胖墩,一副谄媚无辜的肉包子脸,笑起来眼睛都没缝了,小宥衍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所以当陶沫找过来时,就看到僵持在路边的两个人,五岁的陶宥衍绷着脸,浑身寒气直冒,可是坐地上的小胖墩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不松开,最终的结果就是小宥衍艰难的挪一步,腿上挂着的小胖墩也跟着被拖一步,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的喜感。   当发现到陶沫的到来,小宥衍的脸一黑,只感觉腿上这胖墩让自己丢大脸了,可是还没等他解释,却见之前抱着他的腿死死不松开的小胖墩,突然松开了手,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起来。   咻咻咻!抵挡目的地!小胖墩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双手死死的抱着陶沫的腿。   ------题外话------   据说最近查的很严格,貌似一些网剧也都被下架了,所以书院这边也查的很严格,但凡涉及到一点敏感话题,都得修改重新发。   ☆、第321章 胖墩身份   陶沫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右腿的小胖墩,对上那脏兮兮咧嘴笑的包子脸,无语的瞅着彻底黑了脸的儿子,“宥衍?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说小胖墩之前抱着自己的腿,可怜兮兮的谄媚模样,让五岁的陶宥衍有些狠不下心来,可是这会看到小胖墩霸占着陶沫的腿,小宥衍直接黑了面瘫脸,冷峻的五官紧绷着,浑身寒气直冒。   陶宥衍快步一个上前,弯腰,双手从背后抱住小胖墩的肉嘟嘟的腰身,然后一个用力——开撕!   “阿姨抱……抱……”奋力挣扎的小胖墩死死的搂着陶沫的右腿不撒手,和小宥衍开始了拔萝卜,只可惜毕竟人小体弱,呼啦一下,整个人被小宥衍从陶沫的腿上给撕了下来。   黑着小脸,面容紧绷,五岁的小宥衍抱着胡乱挣扎的小胖墩,直接走到路旁的草地上,手一松,将胖墩子丢在了地上,尔后在小胖墩想要再次抱住自己腿之前快步走到了陶沫面前,霸道的抓住陶沫的手,“回去。”   “抱……抱……”被丢在草地上的小胖墩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喊声活像是被虐打了一般,哭的那叫一个气势恢宏。   拉着陶沫要离开的小宥衍眉头皱了皱,黑着小面瘫脸,回头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上,肥嘟嘟的包子手捂着眼睛哭的声嘶力竭的小胖墩,紧绷的小脸上划过一丝犹豫。   哭的直打嗝,小胖墩估计也知道不能黏着陶沫了,满是泪水的乌蒙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小宥衍,肥嘟嘟的包子手伸了过来,“哥哥,抱……给哥哥……吃……”   说完之后,小胖墩抽了抽鼻子,然后将背包里的饼干、牛奶外加各种小零食往外面掏,贿赂的将堆放在草地上的零食向着小宥衍的方向推了过去。   推出去时,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零食,小胖墩再次扁了扁嘴巴,泪珠子啪嗒啪嗒顺着眼见滚落下来,牙齿咬着嘴唇,死死的撑着,估计将零食送人比挨一顿揍还要难受。   在小宥衍的记忆里,他从来就没有哭这个概念,不过看着哭的眼睛都红了,糊了一脸泪水和鼻涕的小胖墩,小宥衍还是心软了,只是出口的语气依旧是硬蹦蹦的,“不许哭!”   “是!”小胖墩被宥衍那严肃的面瘫小脸吓的一跳,条件发射的一吸鼻涕,包子手在眼睛上左右各自抹了一把,将泪水给抹干净了,留下两道脏兮兮的乌黑印记。   依旧不为小胖墩这蠢萌的表情所打动,小宥衍再次一板一眼的出声,“将东西收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零食似乎保住了,小胖墩眼睛蹭一下亮了,快速的抓过已经被掏空的背包,嘿咻嘿咻的将刚刚掏出来的零食又装了回去,当拉链拉上的时候,肉呼呼的脸上露出吃货般的呆蠢笑容。   “自己走,不许抱。”见小胖墩虽然蠢了一点,但是还算听话,小宥衍的冰山小脸终于软化了几分。   背着背包站起身来,小胖墩第一反应就是让陶沫牵着自己,可是刚迈出一步,本能的警觉到危险的小胖墩立刻收回脚,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小宥衍的身边,伸出包子手,咧嘴一笑,“哥哥。”   最终陶沫牵着陶宥衍,而陶宥衍则牵着小胖墩一起回了湖边的小木屋。   此时,坐在沙发上,小胖墩大口大口啃着苹果,一边回答着陶沫的话,神采飞扬里半点不见之前嚎啕大哭时的可怜模样,咬着苹果含混不清的开口:“坏人,车子,跑。”   三岁的孩子如果是来山庄度假客人带来的孩子,即使山庄很安全,但是小胖墩如果出来玩,肯定是有家人陪同的,而不会让他独自跑出来。   而且看他脸上的划痕,还有衣服上的痕迹,看得出他应该是从外面爬到山庄来的,刚好碰到了小宥衍。   不过小胖墩毕竟只有三岁,除了伸出三个肥嘟嘟的手指头告诉陶沫他三岁了,叫豆豆之外,家是哪里,父母名字电话什么的都说不清楚。   而且看小胖墩价值不菲的衣服,还有他口中的坏人、跑,很有可能他是被绑架了,然后趁着绑匪不注意自己偷跑出来了,估计三岁的孩子一般绑匪也不会有什么防备的。   不管如何,陶沫决定先将小胖墩留下来,左右也没有知道这孩子跑到自己这里来了,若是情况不对,也可以打电话通知封惟尧帮忙。   而此时,度假山庄不远处的一座民房里,院子里停着一辆明显和这破旧民房很不协调的SUV,屋子里亮着灯,酒气蔓延开来,桌子上一碟一碟的菜都有些的凉了。   “刀哥,那小子肯定就在这一块,跑不远。”说话的男人低着头,可是眼中却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三岁大的破孩子,竟然会从自己眼皮子地下逃走了,若不是自己还有用处,估计就不是被刀哥揍一拳头了,只怕一颗子弹就要了自己的命。   被称为刀哥的男人阴沉着脸坐在桌子边抽着烟,白色的烟雾缭绕之下,一张黝黑干瘦的脸庞显得煞气十足,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冷血无情的好似眼镜蛇的眼睛一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下意识的打个寒颤。   “你们车子停在红枫度假山庄这边,那孩子很有可能进了山庄。”刀哥一手夹着烟,一手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清脆的敲击声却像是铁锤一般敲在人的心脏上,让四周刀哥的几个手下心里头都瘆的慌。   “刀哥,这个红枫度假山庄我知道,里面安保严的很,据说保安都是一些退伍的大兵,没有事先预约根本进不去。”说话的男人谄媚的笑着,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快速的回禀给了刀哥。   他叫李广,正是这老房子的主人,也是个混不上去的二流子,只不过前年的时候搭上了刀哥,所以这日子才过的好几分,于是更将刀哥当成了财神爷一般供着。   弄丢小胖墩的男人此时双腿抖的跟筛子一般,脸上更是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哪里知道那个呆蠢的不知道害怕,连哭叫都不会,只会抱着背包啃零食的小胖墩竟然会逃走,还成功了,妈的,这绝对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唤。   眼神愈加的阴冷,刀哥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目光落在自己右手背上的刀疤上,一抹刻骨的恨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陶家的根基原本在潭江市,和刀哥是进水不犯河水,可是刀哥没有想到上面人要做政绩,竟然拿自己开刀,刀哥那也是好惹的,能在道上横行这么多年,刀哥凭的就是一个狠字。   可是刀哥没有想到他逃窜到了潭江市,陶家不但没有秉持着道义帮自己一把,陶野还和杨杭合作,前有狼、后有虎,虽然到最后刀哥还是逃脱了,可是他所有的势力都被一锅端了,就带了十多个手下逃了出来,龟孙子一般躲躲藏藏了一年多。   这几年,刀哥一直想着要报仇,他也清楚杨杭自己动不了,所以就将这仇恨的矛头对准了陶家,可是这几年陶家和豫音集团合作,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根基薄弱的陶家了。   国内国外,如今谈到陶家都要敬畏三分,毕竟沈豫伦在国内和国际的威名那也是响当当的,陶野是他的女婿,谁敢和陶野过不去,那就是和豫音集团为敌。   不过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让刀哥逮到了机会,这一次陶野来泰河市谈合作,身边就带了六七个保镖,而小胖墩原本是留在陶家大宅的,可是谁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开了保镖的视线躲到了汽车后备箱里。   等到了机场拿行礼的时候,陶野这才看到后备箱里抱着香蕉在啃的儿子,看着自家胖儿子那蠢样,陶野最终只能将人一起带上了飞机,原本以为也就是多个小累赘,可是谁曾想刀哥一直在暗中盯着陶家的一举一动。   这边刚下了飞机,小胖墩身后也跟着两个保镖,可是刀哥的人行动很迅速,将鞭炮在机场四处点燃乱掷,劈里啪啦的响声造成的混乱,让机场的人群彻底乱了。   而慌乱里,刀哥带着手下迅速的将两个保镖给打晕了,小胖墩也被挟持走了,刀哥按照事先部署好的计划,顺利的离开了市区。   原本刀哥是打算将小胖墩抓到这边的山区,山区地域广,人烟少,一时半刻的,陶家即使出动所有人只怕也找不到这里。   可是谁曾想一切都计划好好的,到最后,三岁的小胖墩竟然自己跑了,这让刀哥愤怒的恨不能杀人,可是他也知道跟着自己的这几个手下都是死忠的下属,这才将怒火压了下来。   “刀哥,反正我们带着家伙,不行就杀进去,一个小山庄而已,保安最多也就是电棍,我们抓了那小兔崽子,往深山里头一窝,就算陶野得到消息招来了又怎么样?他儿子在我们手里头,陶野还敢乱来?”   说话的男人此时满脸的横气,眼中充满了暴虐之色,看得出对陶家和陶野格外的仇恨,陶家根本就是整个道上的叛徒,竟然会出卖刀哥,讨好杨杭,不让陶家吃个大教训,这口恶气怎么都出不了。   屋子里气氛还是很低,刀哥倒也没有难为自己的几个手下,摆摆手让大家先吃饭,有什么事吃饱喝足了再说,从下午小胖墩逃跑到现在,大家也都是饿着肚子。   李红带着儿子张长烽回娘家原本是因为和张隆赌气,当然李红也有自己的打算,以前他这个哥哥不成器,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个老光棍,平日里就会偷鸡摸狗的,一事无成,让李红都嫌弃的看不上眼。   可是从前年开始,李广一下子发达起来了,财大气粗了不说,而且道上的人也给他几分面子,这不,李红立刻就蹬鼻子上脸的得瑟起来,要不是有李广这个哥哥撑腰,李红在张家村也不敢那么泼辣。   今天回来,李红是打算让李广给想想办法,将陶沫住的老屋给弄到手,等到拆迁的时候,那可就是二三十万,可是谁知道自己刚回来,李广就打了一声招呼,让李红带着张长烽李父李母留在西边屋子里,没事别出来,自己有朋友过来了,省的冲撞了贵人。   李红为了陶沫这老房子的事都急的火烧火燎了,可是偏偏李广和那群开SUV的朋友进了屋子就没有出来,这让李红一直在窗口这边看着,终于看到李广出来醒酒了,立刻按耐不住的冲了过去。   “哥,我找你有事,有急事呢。”李红顾不得李广身上的烟酒味急忙的开口,将人拉到了一旁的屋檐下,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这可是大事,只要事成了,我们至少能赚二三十万,到时候我给你十万的好处费。”   而李红自己则可以落下二十万,怎么想怎么的划算,好似陶沫那老房子就成了她的一般。   李广跟在刀哥后面的这一年多,混的眼高手低,总感觉刀哥是做大事的人,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跟着一夜暴富,而今天若不是出了意外让小胖墩跑了,那至少能勒索到五千万的现金。   李广想想就兴奋,五千万那,刀哥这边连同自己一个七个人,刀哥拿大头,余下的他们六个人,一个人至少能分到五六百万,到时候跟着刀哥出国逍遥几年,再回来,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所以李红口中的十万好处费,李广还真看不上眼,他现在也急着想办法怎么混进度假山庄,将逃跑的小胖子抓回来,那可是价值五千万的小胖墩,自己后半辈子的富裕生活也都压在这胖墩身上了。   “我现在有事,你的事过几天再说。”李广烦躁的摆摆手,懒得理会性格泼辣的妹妹,到时候自己如果拿到钱了,留十万给爹妈养老,给十万给这个妹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广子,这是你妹妹?刀哥让她进来一趟。”不远处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男人吆喝了一声。   说实在的,当初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李广这样的混混刀哥根本看不上眼,不过好在李广虽然没什么能力,不过倒也算忠心,这一年多也给刀哥打了不少的掩护,还算是有点的用处。   李红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李广给拉扯的进了屋,桌子上的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酒也喝完了,此时,看着满脸煞气的刀哥,和他身边的五个手下,李红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第一次有种害怕的感觉。   “别傻愣着,这是我大哥,你跟着我叫刀哥。”李广嫌弃的看着脸都吓得变色的妹妹,只感觉女人就是没见识,头发长见识短,平日里李红这个妹妹再泼辣,到了场合上立刻就怂了。   “刀哥。”明显感觉出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和张六子那些在镇子上混的无赖是不同的,李红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心里头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看了看李红,刀哥眯着眼,浑身的煞气也收敛了几分,懒洋洋的开口问道:“听说你找广子有事,广子叫我一声大哥,他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你说。”   李红原本还挺害怕不安,不过一想到眼前这些人如果能帮着自己,那拿到陶沫房子的事情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李红顿时顾不得害怕了,将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刀哥,不是我欺负她孤儿寡母的,实在是这姓陶的不是个东西,她儿子将我们家长烽打到住院高烧,姓陶的这个女人竟然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简直欺人太甚!”   “而且蔡奶奶那老房子,在人死之后,原本就该是村里的,可是姓陶的偏偏就占了房子,凭借着上面有人,竟然还弄了公证文件,还有土地变更的文件,这房子就成了她姓陶的合法财产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红越说越是气愤,好似陶沫就抢了她的房子一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陶沫身上,丝毫不认为是自己贪图生态园开发拆迁时的赔偿款。   听到陶这个姓,刀哥的脸色就阴沉的难看,听完李红的叙说之后,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在此之前,妹子,刀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李红一愣,半点不知道自己一个女人能帮什么忙。   刀哥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即使在笑,也丝毫削弱不了他周身那股子阴冷的戾气和煞气,“也不是大事,你也知道刀哥我是在道上混的,原本拐了个三岁的流浪儿,谁知道这孩子竟然溜进了红枫山庄,妹子,你明天装作孩子走丢了去找孩子,到山庄里走一趟,只要将这个孩子找出来了,你说的房子的事刀哥肯定给你处理好。”   ☆、第322章 危险爆发   陈经理听到门口保安的汇报过来时,就看到李红牵着张长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李广站在一旁不停的劝着。   还有一个看起来格外精明圆滑,陪着笑脸在和保安解释什么的年轻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了他周身那股子邪气戾气。   “经理。”一看到陈经理过来了,守门的保安只感觉松了一口气,摆脱了抓着自己袖子哭号的李红,急忙走了过来快速的解释着事情的始末。   “这是山庄下面栗山村的人,那个嚎哭的女人昨天下午带着自家儿子还有一个三岁的小侄子在山庄外边玩,谁知道那小侄子不知道怎么给弄丢了,人都丢了一晚上了,还是有去山上的村民说好像看到那小胖子钻到我们山庄里面来了,这不一大早人就找来了。”   “经理,我那小侄子就三岁啊,人顺着山庄东边那没修好的围墙钻进来了,我求求你让我进去找找吧,孩子就三岁啊,这都一晚上了,秋天山里气温也就八九度,这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也没法活了。”   李红三两步上前,一把抱住陈经理的腿就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而张长烽看了一眼李广这个舅舅也跟着嗷嗷大哭起来,整个场面顿时都乱了,好在现在深秋了,来山庄里的客人并不多,否则这么一哭闹,还真影响山庄的生意。   “经理,你看我这妹子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就通融一下吧,小孩子丢了,我们这当大人的都心急如焚,家里头两个老人还不知道这事,小孩子就三岁,这都在山庄露宿一晚上了,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一条命那。”   声音哽咽的李广也跟着开口,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看起来很是焦虑,而且眼下也是一圈灰黑色,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估计是一夜都没有睡。   陈经理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因为山庄这边生意极好,来这里度假的客人最满意的就是山庄这边原生态的气候环境,所以山庄上半年就开始扩展了。   直接买下了东边那两个山头,这半年多的时间也一直在做建设规划,以前也有十来岁的孩子顺着没有修葺好的围墙溜到山庄来了,不过后来被保安发现就给送出去了。   为了山庄的管理和安全,陈经理特意让建筑方在外围山头这边先做了简易的防护墙,一般大孩子是溜不进来的,但如果是三岁的孩子,调皮起来,顺着缝隙还真能爬进来。   “你们先不要哭,孩子到底有没有溜进我们山庄还不一定,而且山庄这么大,你们就算进来找,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先询问一下情况再说。”   陈经理倒没有多想就答应帮忙了,孩子都丢一晚上了,但是他也没有接到下面的汇报,这说明孩子估计是在哪里睡着了,这样的气温之下一个三岁的孩子露宿一夜,最大的情况就是发烧了,严重一点可能就昏迷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   可是陈经理毕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现在虽然是淡季,但是山庄里也住了不少身份尊贵的客人,如果真的放李红他们这样哭哭啼啼的来找,找不到孩子还两说,绝对会惊扰到入住的客人。   “好,经理,就拜托你了。”李广忙连应了下来,能无声无息的将小胖墩给找到最好,如果山庄这边找不到的话,自己再找村子里人过来帮忙一起找,然后让刀哥他们混在人群里,这么多人,要找一个三岁的孩子,李广相信那是早晚的事。   红枫山庄因为接待的都是身份相当贵重的客人,所以非常注重隐秘性,山庄里很多地方都没有装摄像头,而且每一位客人入住的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这也充分保障了客人的隐私,当然也就给今天的找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陈经理。”跟在陈经理身后的一个保镖,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门外那几个人身份有些可疑。”   陈经理正着急怎么将孩子找到,乍一听到手下这话直接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二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称为二刚的是身材健硕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右腿有点的跛,他当初是特种大队侦察营的好手,只可惜再一次任务里受了伤,不得不退了下来,被老班长托人安排到了度假山庄来工作。   此时二刚继续开口道:“那个哭嚎的女人李红虽然哭喊声很大,可惜眼中并没有急切和担心,而她的大哥李广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据说这一两年来跟了某个大哥发达了,而余下的那个干瘦男人绝对不是善茬,手里头肯定沾过血。”   身为一个侦察兵,二刚其他的不敢说,但是观察能力绝对是一流的,据他的判断,他们也许真的是丢了孩子,但是这孩子绝对不是李红的小侄子,鉴于李广这些人的身份,二刚判断这孩子说不定就是他们拐骗来的。   陈经理脸色沉了下来,之前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对自己的手下,陈经理是百分百的信任,尤其是二刚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沉稳,又是从特种部队退伍下来的侦察兵,他既然说这些人有问题,那肯定就有问题。   “二刚,你先带人去找孩子,这孩子只有三岁,山庄这么大,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窝了一晚上,找到孩子之后,先让刘医生给孩子检查一下,我直接给县局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务必确保孩子的安全。”   陈经理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这些人来者不善,但是山庄这边也有二十多个保安,陈经理倒不怕李广这些人动粗,所以首要的还是先找到孩子,确保孩子的安全。   红枫度假山庄真的很大,按照之前李红的说法,二刚带着十来个保安在东边这边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不远处的一个小保安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指着地上茂盛的草丛,“二刚哥,你快过来,看看这边的草地,像不像是有人爬过?”   二刚快步赶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痕迹,顺着痕迹向下看了过去,这孩子肯定是钻到山庄来了,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救了,可是为什么入住的客人没有告知山庄?   “小王,A区这边入住了几位客人?”二刚是山庄的保安队长,A区是整个山庄最高端的住宅区,就算是陈经理在也不敢随意得罪,二刚也只是询问一下情况,或许可以派服务员上门询问一下。   “A5、A6、A8、A16、A18、A22、A88都有客人,其中A88是昨天下午才入住的客人,陈经理带我亲自去接待的,入住的是一位女士还有她的儿子,距离这边算是最近了。”小王指了指不远处的湖边别墅。   A88是整个山庄最高级的住宅,独立的湖边木屋别墅,除非是身份相当尊贵的客人,一般人根本没资格入住。   二刚也知道这样贸然上门打扰客人非常不好,想了想就通知了陈经理,而陈经理让每幢别墅的专属服务员上门,借着送水果的机会,顺便询问一下,相信一般客人即使因为什么原因捡到了小孩子,即使之前没有告诉山庄,既然山庄上门询问了,应该不会再隐瞒了。   而此时,大门口这边的保安室里,李红抹了抹沾染了辣椒油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李广,压低声音道:“哥,山庄这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孩子真的钻进来了?山庄这么大,这一时半会只怕也找不到人吧?”   “闭嘴,你只管哭就行,其它事你别管。”李广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红,随即看向一旁的干瘦青年,他是刀哥的表弟冯鸣,看起来笑嘻嘻的,可是狠起来比谁都要冷血狠戾,除了刀哥,就没人敢招惹。   冯鸣沉思了片刻,拿出手机向着保安室外走了去,拨通了刀哥的电话:“哥,事情有点不对头,山庄保安估计怀疑上我们了。”   如果说山庄配合将小胖墩找出来,那就是皆大欢喜,而昨晚上刀哥也和冯鸣商量了第二套方案,如果出了什么岔子,那就只能武力胁迫了。   反正他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得罪了陶家和得罪一个度假山庄没什么区别,等将小胖墩这个人质抓到手,到时候人往大山里一藏,刀哥还真不怕。   十分钟之后。   “陈经理,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子弹可不长眼。”刀哥阴冷一笑,手中的枪直指山庄的一个女服务员,“现在立刻通知所有客人都到大厅来集合,十分钟之后,谁迟到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陈经理也防备着,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刀哥这些人竟然都是带着手枪的,挟持了两个女服务员之后,直接将二刚这些投鼠忌器的保镖都用电棍击晕了过去,然后让女服务员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现在大堂这边除了哭哭啼啼的五个女服务员,男性除了陈经理之外,其他人都被打晕了捆绑起来了。   一旁的李红有些的傻眼了,她知道李广交的这些朋友都不是好人,但是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还都带着枪的,而且之前为了震慑,直接在二刚的腿上开了一枪,这些人是真的敢杀人的。   又是十分钟的时间。   不管身份多尊贵的客人,没有防备之下,一到大堂这边就被刀哥的手下持枪制服了,然后男的都被打晕了捆到了一起,女人吓的脸色苍白,跟着几个女服务员一起坐在地上。   陶沫从捡到小胖墩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没有通知山庄,然后早上八点多,服务员来送水果和鲜花的时候询问了一句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是山庄客人走失了的孩子。   陶沫当场就否定了,还不等她带着宥衍和小胖墩吃完早饭,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虽然陈经理的语调听起来很正常,当然让客人立刻到大堂这边来,陶沫立刻就明白陈经理只怕被人挟持了,而绑架小胖墩的绑匪已经找到山庄了。   红枫山庄很大,要藏一个孩子很容易,陶沫原本的打算是让宥衍带着小胖墩先藏起来,她去大堂这边打探一下情况,她已经通知封惟尧了,相信救援很快就会到了。   “宥衍,包里的食物和水足够你和豆豆吃一天了,到时候妈妈将羽绒被给你们铺好,你们就躲起来,一直到我来找你们再出来。”湖边别墅这边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根本没有装监控。   所以陶沫打算将两人藏到靠山这边的一个山洞里,这还是昨天吃过晚饭之后在这边散步的时候,宥衍意外发现的小山洞,很隐秘,陶沫再做些伪装,短时间之内一般人绝对找不到。   而且她相信封惟尧的支援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抵挡,所以这样足可以保障两个孩子的安全,当然,或许局势也不到自己认为的这么不乐观。   小宥衍板着面瘫脸摇摇头,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陶沫的手,却是不愿意离开她藏起来。   小胖墩似乎也警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不敢缠着陶沫了,就站到了小宥衍的身后,包子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尾,可怜巴巴的看着陶沫。   “外面的人应该是来找豆豆的,带着豆豆出去外危险,而且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所以宥衍,你们先藏起来最安全。”陶沫蹲下身来,抬手摸了摸小宥衍的头,微微一笑,“你相信我,我保证会安安全全的回来找你们的。”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小胖墩引来的,小宥衍绷着小脸,冰冷的眼刀子咻咻的向着小胖墩身上扎了过去,“让豆豆一个人躲。”   听到这话的小胖墩垮了小脸,低着头,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可是揪着宥衍衣服尾的包子手抓的更紧了几分。   吸了吸鼻子,小胖墩猛地抬起头,气鼓鼓着胖脸,一副慷慨就义的凶狠模样,“宝宝去找……坏人……”   可是说着说着,声音里都夹带了哭腔,肥嘟嘟的身体一抖一抖的,明显是害怕了。   “呦,还知道去找坏人?”陶沫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这小胖墩虽然是个吃货,但是绝对比普通三岁孩子聪明早慧多了,也对,如果不聪明,估计之前也没办法从绑匪手里头逃脱。   现在的熊孩子都是人精,陶沫拍了拍两孩子的头,“好了,我现在就送你们两躲起来,放心吧,等安全了就来接你们,宥衍,你是哥哥,要照顾好豆豆,而且你太小了,跟着我出去会有危险的。”   小宥衍黑眸定定的看着陶沫,小野狼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抗拒,可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把抓住小胖墩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当陶沫安顿好两孩子到达大堂的时候,差不多是最后一个踩着时间线过来的,刚一进门,黑洞洞的枪口就指了过来,陶沫刚打算装一下害怕惶恐,谁知道一道尖利的声音震惊的响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李红尖声叫了起来,自从看到刀哥他们持枪挟持人质之后,李红就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算是刀哥这边的人,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这才没像那些女服务员和女客人一般被吓得满脸泪水。   可是吓得够呛的李红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自己目前最痛恨的人出现在眼前,也难怪李红吃惊,毕竟这个度假山庄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一幢别墅随便住住上万块就没有了,普通人哪里消费的起。   陶沫也错愕一愣,没有想到会在绑匪里看到熟悉的面孔,视线扫了一圈,刀哥这些人身上的戾气和横气,让陶沫明白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暴徒,至于李红,看出她和李广面部轮廓上的一些相似,陶沫大致明白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陶小姐,实在对不起。”陈经理满脸愧疚的道歉着,身为山庄经理,他原本该保护客人的安全,可是刀哥他们持枪挟持了人质,陈经理也只能屈服,将陶沫这些客人都引了出来,毕竟陈经理也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配合,刀哥是真的敢开枪杀人的。   “你认识?”冯鸣笑嘻嘻的看向李红,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认识这山庄的客人,对比了一下电脑上的入住资料,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带着她儿子住在A88湖边别墅,一晚上住宿费就过万,这样的客人竟然和李红认识,还真是奇怪。   李红深呼吸着,嫉恨的目光死死的瞪了一眼陶沫,这才解释道:“她就是我们村那个姓陶的女疯子,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姓陶?据说上头还有很关系,否则不可能短时间之内跳过村长和村里直接将房子过户了,刀哥和冯鸣对望一眼,看向陶沫的目光多了一股子审视的意味,毕竟小胖墩可是陶野的独生子,刚好逃到了度假山庄,这里又有一个姓陶的女人,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   “陶小姐,你儿子呢?”冯鸣把玩着手里头的手枪,笑眯眯的开口询问着,大多数客人都被陈经理给引诱过来了,可是只有这个女人是独自前来,她五岁的孩子没有出现,这让冯鸣打量陶沫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深究的意味。   刀哥脸色也很是难看,如果这个脸上满是疤痕的女人真的是陶家的人,那小胖墩刚好被她救走了,这个女人会警觉到危险,事先将孩子藏起来也绝对有可能,而且她很有可能已经打电话通知陶野了,这么一来,没有抓到小胖墩当人质,自己和这群手下就危险了。   因为李红在这里,陶沫自然没办法伪装成普通受惊吓的客人,此时冷傲一笑,眼神极其的高傲而不屑,“我儿子被我藏起来了,身为世家子弟,这一点危机常识我还是有的。”   陈经理突然将客人叫到大堂的举动实在是太突兀,普通客人虽然生气,但是还会过来一趟询问情况,可是身为世家子弟,自小生活的环境就充斥着重重算计和危险,所以一旦警觉到不对劲,肯定会有所防备,陶沫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   “陶小姐是潭江市陶家的人?”刀哥阴狠一笑,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如果她真是陶家人,抓不到小胖墩,只能将这个女人抓走当人质。   但是刀哥之前对陶家就有所了解,后来和陶家成为死敌之后,就更加盯着陶家了,他还真不知道陶家有什么出色的女人,而且脸上还有这么多的疤痕,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刀哥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陶家?没听过。”陶沫神色一派的平静,看了看刀哥,倨傲的昂着下巴,“我本姓宥,京城宥家的人,你们要找谁寻仇和我没关系,不要打扰到我和我儿子的安静就可以了,还有我的身份希望不要透露出去。”   说这番话时,陶沫语调里带着高人一等的姿态,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世家名媛的冷傲贵气,对于冯鸣一直指着自己的枪口根本不在意,这份冷静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不是陶家的人?刀哥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也有几分相信了,陶家毕竟只是个黑帮家族,陶沫虽然脸被毁了,但是这通身的优雅气度绝对做不了假,陶家估计也培养不出来这样的女人。   更何况刀哥盯着陶家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陶家有什么出色的女人,至于京城宥家什么的,刀哥根本不清楚京城的情况,也无从查证。   但是他心里头清楚,如果陶沫真的是不能得罪的人,自己一旦踏了线,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一个陶家都能将他逼到绝路上,若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刀哥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活路了。   ------题外话------   国庆突然高烧,坑爹啊,到今天才算是真正活过来了,~(>_<)~顿时感觉人精神多了。   ☆、第323章 见到大叔   “哥,这个姓陶的女人看起来不像是陶家的人。”冯鸣看了一眼坐在人群里的陶沫低声和刀哥说道:“陶靖之早几年从旁系收养了一个女孩,听闻医术极好,但是后来意外死亡了,这几年里陶家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就是陶靖之那姘头,来头很不小,还有一个就是陶野的妻子,豫音集团沈豫伦的女儿齐思念。”   刀哥对陶家也做了很多调查,自然也知道陶沫根本不符合陶家的身份,而且她还抛出京城宥家的身份,又能入住红枫山庄最高端的A88湖边别墅。   刚刚刀哥特意看了一下,入住的客人里,有一对老夫妻是市委一把手的岳父岳母,来山庄休闲度假的,可是即使这样尊贵的身份,入住的也只是A22别墅,比陶沫这边的A88差了一个档次,这说明陶沫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所以刀哥也相信了陶沫的话,再加上她毁了容,又独自带着儿子生活,这些因素凑到一起,想必是因为什么世家恩怨离开了京城,用了陶这个姓应该也只是一种伪装。   一旁李红原本是震惊陶沫的出现,可是震惊之后心里头忍不住有了期待,如果刀哥能趁机收拾了陶沫,到时候蔡奶奶那老房子自己不就是唾手可得!   而且李红也想好了对策,即使事情结束之后山庄这边报警了,自己也可以说是被刀哥他们挟持了,他们绑架了爹妈,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只能配合刀哥的行动,反正李红不怕查,她可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可是越想越美的李红,一抬眼却发现刀哥他们对陶沫是礼遇有加,虽然在逼问其他客人有没有看到小胖墩,却没有对陶沫施行逼问。   看到这一幕,李红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如果刀哥都惧怕陶沫的身份,那之前答应自己将老屋抢过来的事肯定泡汤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问了一圈,刀哥脸色阴沉的有些的骇人,整个山庄的客人都说没有看见小胖墩,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有人撒谎,将小胖墩藏起来了。   还有一种就是小胖墩可能昏倒在什么地方了,毕竟他只有三岁,体质弱,再加上山庄这么大,囊括了好几个山头,大晚上的气温又低,小胖墩如果昏倒在哪个旮旯里也正常。   “哥,现在怎么办?时间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不能再拖延了。”冯鸣心里头莫名的有些不安,他们之所以能控制整个度假山庄,不过是出其不意,而且带着枪挟持了人质,这才让山庄的保安投鼠忌器都不敢轻举妄动被他们制服了。   但是一旦时间继续拖延下去,谁知道入住山庄的这些客人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报警装置,警察到度假山庄的车程是一个小时,所以冯鸣判断他们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进入后面的深山,否则就危险了。   刀哥眼神凶狠的一变,他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也会审时度势,知道陶沫这样有背景的人不能得罪,但是如果今天无功而返,等待他的只怕就是被陶家清剿的命运。   “抓一个保安过来。”刀哥声音阴冷的开口,既然到了这一步了,不给一些颜色,只怕这些人是不会说实话的。   而且一开始保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说明这些保安肯定事先发现了什么,否则李红那一副哭诉要找小侄子的说辞并没有什么漏洞,保安如果不是有什么发现,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警觉到不对劲?   冯鸣在刀哥的示意之下,一把将保安队长二刚给单独拎了出来,将手枪丢给了一旁的手下,随后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冰冷银亮的匕首拍打着二刚的脸庞,“说吧,小胖墩在哪里?”   “不知道。”二刚冷着声音回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若不是因为之前刀哥他们持枪挟持了人质,二刚这些保安也不会被威逼着投降,如今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听到这样的回答,冯鸣并不奇怪,可是转眼那笑嘻嘻的表情就转为了冷血和毒辣,手中匕首猛地举了起来直接向着二刚的胳膊狠狠的扎了下来。   剧痛之下,二刚身体颤抖了一下,可是紧绷着面容,牙关咬紧,愣是连一个痛字都没有说出来,任由殷红的鲜血从肩膀上的刀口汩汩流出。   “是条硬汉子,可是不知道你这些手下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不怕死不怕伤。”冯鸣收回带血的刀子,阴邪的目光一扫,其他几个被绑起来的保安都瑟瑟的缩了一下身体,心里头明白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   冯鸣阴森森的笑着,拿着染血的匕首一个人一个人的看了过去,最后锁定了脸色苍白的小刘,一把将人给拽了出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刘脸色煞白的哆嗦着,身体不停的颤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不停的想要往后退缩,可是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了绳子,怎么挪都后退不了几步。   “放心,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安全了,否则别怪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冯鸣眯着眼笑着,一副哥俩好模样搭着小刘的肩膀,将沾染着二刚鲜血的匕首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声音陡然之间突然狠戾下来,“说,小胖墩在哪里?”   “我不知道……”小刘被吓的声音都结巴了,可是一对上冯鸣那狠戾冷血的眼睛,立刻开口道:“我只知道……小胖墩……顺着东山头爬……爬进来了……我们也没有找到……”   二刚愤怒的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小刘,没有想到他这么没用,可是一想到刀哥这些人的暴戾狠辣,小刘会妥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二刚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陶沫这边,虽然他们没有找到小胖墩,但是这个区域距离A88是最近的。   “噢,不知道那一片距离哪位贵客的别墅最近那?”冯鸣再次晃动着手里头的匕首威逼着哆哆嗦嗦的小刘。   害怕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陈经理和二刚,看着眼前晃动的染血匕首,小刘也顾不得什么了,“那里离A88最近。”   此话一出,冯鸣脸色有些变了,他和刀哥都避免得罪这些有身份的客人,尤其是陶沫看起来就不好惹,偏偏事情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她身上。   “陶小姐,看来你没有说实话。”刀哥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陶沫可以说是犯了刀哥的忌讳   之前刀哥为了自保带着手底下的兄弟来到潭江市投奔陶家,谁知道陶靖之和陶野这么狠,直接和杨杭合作将刀哥的人一锅端了,若不是刀哥走运带着十几个手下杀出重围逃了出来,绝对会全军覆没。   后来道上谈论起这事的时候都说刀哥是个白痴,谁不知道陶家和杨杭关系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陶野和杨杭更是兄弟相城,也就刀哥这个白痴自投罗网,被人一锅端了也是活该。   这些传闻让刀哥心底燃烧起一把熊熊的怒火,他恨陶家愚弄了自己,更恨陶家害得自己名声扫地,如今陶沫竟然还敢这样欺骗愚弄自己,将自己当成白痴耍,刀哥眼神陡然阴狠下来,手中的枪口刷的一下对准了陶沫。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小胖墩交出来,否则等我找到了,不要怪我对你儿子动手!”一字一字阴狠的开口,刀哥嗜血的目光狠戾的盯着陶沫,这个耍弄自己的贱人!等找到了小胖墩,自己绝对让她悔不当初!   一看到刀哥将矛头对准了陶沫,陈经理和二刚都急了起来,这是上面交代下来必须好好交代的贵客,如果在山庄出了事,陈经理和二刚他们都难逃其咎,更何况身为山庄的经理和保安队长,他们也有责任保护山庄客人的安全。   “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对一个女人耍狠算什么男人!”二刚暴怒的喝斥,刚要站起身来,一旁冯鸣一脚狠狠的踹了过来,将手脚都被绑住的二刚踢倒在了地上。   陈经理也顾不得二刚了,快步的上前,不顾阻拦自己的人对着刀哥喊了起来,“陶小姐昨天下午才入住的山庄,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陶沫已经触犯了刀哥的逆鳞,此时他怎么可能听得见其他人的话,脚步上前,直接到了陶沫面前,手中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陶沫的额头:“说,小胖墩在哪里?你不说,隔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而此时,山庄大堂外,一个五人的队伍已经到达了既定的位置,其中一人低声道:“陆先生,里面有暴徒一共七人,五人持枪,山庄所有的保安和入住的男性客人都被捆绑住了,女性集中坐在地上,其中一个暴徒正持枪威胁一位女性。”   峻朗的脸庞因为瘦削而显得轮廓格外分明,眉宇飞扬入鬓,一双凹陷在眼眶里的黑眸冰冷而无情,薄唇紧抿着,浑身透露出的肃杀冷气让人不寒而栗。   “紧急突破,救人!”一字一字显得冰冷而漠然,陆九铮黑沉沉的眼眸如同死寂的深潭,超过一米九的身材笔挺,可是明显能看得出他的瘦削,衣服显得有些的宽大,让他看起来更如同没有生气的杀人机器,一言一行里都缺少了身为人类的生机。   “保护人质。”站在陆九铮身边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英姿飒爽,说话之间带着身为军人的利落和干脆,可是看向陆九铮时,那俏丽生姿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可以感知的柔软。   “是上校。”汇报情况的手下对着女人行了个军礼,随后对着余下两人快速的打了个手势,准备出其不意的闯入进去,在最短时间里解决七个绑匪,保护人质的安全。   而此时,被枪指着额头的陶沫虽然没有精神力,但是多年来的训练之下,她也警觉到外面有人来了,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警察,这无声无息的动作,至少是训练有素的特警。   想到此,陶沫也就更安心了,看了一眼面容愈加阴狠的刀哥,冷然一笑,神情极其的高傲:“还从没有人敢用枪指着我。”   “妈的,快说小胖墩在哪里……”刀哥暴怒一喝,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陶沫突然就动手了。   素白的满是伤疤的手突然速度极快的缠上了刀哥持枪的手腕,陶沫左手的手刀迅速的向着刀哥胳膊上的麻穴袭了过去。   “啊!”   随着刀哥的痛喊声,持枪的手一松,陶沫右手接过手枪,身体趁势一个上前,右手的枪托狠狠的咂向了刀哥的太阳穴。   而几乎在同时,大堂外的陆九铮五人也发动了奇袭,原本他们五个要制服七个歹徒还有几分意外,可是陶沫已经制服了刀哥,陆九铮五人在第一时间就将余下的冯鸣五人制服住了,至于李广根本不需要陆九铮他们再次动手,整个人就傻眼的愣住了。   一枪托将刀哥砸的头破血流昏厥在地,陶沫刚直起身体,将地上冯鸣丢下的匕首踢到了二刚那边,一抬头就对上了陆九铮冰冷无情的面瘫脸,整个人雷劈一般的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幸好因为脸上有疤痕,陶沫一直戴着口罩,否则估计谁都能看出她震惊的目瞪口呆的模样。   陶沫真以为外面来的是封惟尧安排的特警,谁知道竟然是小宥衍的便宜爸爸!突然对上这么一张脸,陶沫只感觉莫名的心虚。   之前封惟尧说起陶沫过往事情的时候,虽然知道她因为爆炸导致头部受伤失去记忆了,不过还是将陆九铮他们的照片都给了陶沫看,毕竟陆九铮那一张冷峻的面瘫脸很符合陶沫的审美观,再加上他和小宥衍的关系,陶沫自然多看了几眼。   谁知道以为一辈子碰不到一起的人,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了眼前,也幸好陶沫一贯冷静,此时这混乱的场面里才没有让人察觉到她一时的失态。   对人的视线格外的敏感,更何况陶沫出手夺枪然后打晕刀哥的动作太过于凌厉,陆九铮本能的向着陶沫看了过去。   看起来很是清瘦的似乎被风一吹都能倒的身材,脸上和手上都有疤痕,即使带着口罩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但是额头上眉眼处依旧能看到一些疤痕,可以想象出她当初的伤有多重。   可是真正让陆九铮在意的还是那纤细柳叶眉下的一双眼,清澈干净,此时眼中带着几分诧异震惊之色,像是被惊吓到的小仓鼠,瞪圆了眼睛,陶沫这幅模样莫名的让陆九铮冰冷死寂的心扉悸动了一下。   还好,陆九铮不认识自己!陶沫低下头,只感觉心脏都砰砰的要跳出喉咙眼了,毕竟她重生的这具身体虽然毁容了,可是身形最多也就是瘦削了一点,熟悉的人肯定是能认出来的,这不封惟尧一个照面就认出来了。   一想到原主和陆九铮滚过床单,连小宥衍都生出来了,陶沫是真的担心陆九铮会认出自己来,可他审视的冰冷目光里只有陌生,这让陶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封惟尧说的很对,当初那一场大爆炸,原主全身都是疤痕,还在爆炸里头部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陆九铮也受了不小的伤,据说因为原主死亡的消息,让他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爆炸的冲击波,封惟尧也说了陆九铮记忆有些断层,后来陆家为了医治好封惟尧,甚至找到了最好精神力者帮助他稳定病情。   或许是陆家人的私心,为了让哀莫大于心死的陆九铮能恢复过来,在治疗过程里,精神力者和高级催眠师合作,等陆九铮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已经如同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再次投身到了军队之中,关于陶沫的记忆彻底被淡化模糊了。   这也是封惟尧迁怒陆家的地方,他无法接受陶沫因为陆九铮而死,可是到最后,陆家为了陆九铮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治疗方案!更让封惟尧无法接受的是陆九铮自己竟然忘记了陶沫的存在,甚至还和贺家的小女儿贺洁关系暧昧不清,连订婚的传闻都传出来了。   此时打量了一眼陆九铮,陶沫倒是能理解陆家人的作法,毕竟原主当时的消失是死亡,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而且陆九铮这样优秀的后辈,陆家那样的家族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沉浸在痛苦里,最终毁掉自己,会篡改他的记忆,会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女人订婚也是人之常情。   “贺上校,所有暴徒都已经制服了,人质也都安全了。”手底下的大兵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刀哥他们毕竟只有七个人,而且李广还是个没用的。   所以在制服刀哥,释放了二刚这些保安之后,局面顿时稳定下来了,在场的客人毕竟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虽然受到了几分惊吓,但是情绪都很稳定。   贺洁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最后看向陈经理,“先安排大家回去休息,等警察过来了再做口供,至于歹徒暂且扣押在这里。”   说完话,贺洁原本是打算和陆九铮开口的,可是却震惊的发现情绪一贯没有任何波动,如同杀人机器一般的陆九铮竟然盯着一个女人在看。   贺洁这才正色的打量着陶沫,之前陶沫动手的时候,贺洁也发现了这个毁了容的女人绝对是个练家子,出手夺枪的动作太过于熟练,不过能入住红枫山庄的客人身份都不简单,贺洁也没有多在意。   “陆先生,原本是打算来度假的,没有想到会让你遇到这样的意外。”贺洁爽朗一笑,亮晶晶的目光染笑般的看向陆九铮,浑然不在意他周身冰冷的气息,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熟稔。   陆九铮收回打量陶沫的目光,看了一眼贺洁冷淡的点了点头:“无妨。”   呼!幸好自己不是原主,否则看到曾经深爱过,甚至滚过床单的男人过了五年就忘了自己,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靓丽干练的女人,估计都能将自己给醋死。   陶沫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也打算离开了,毕竟留在这里有些的尴尬,“那个,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和陶沫毁容的面庞很相配的是她同样有些嘶哑的声音,没有寻常女人的清甜,反而有股子破锣嗓子的暗哑。   对上陆九铮再次看过来的冰冷眼神,陶沫撇了撇嘴,也知道自己这声音吓到人了,不过看着面容峻朗的陆九铮,莫名的感觉有几分心酸,原主幸好消失了,否则还真是不值得。   这几年来,很少能有什么事让陆九铮在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陶沫的第一眼起,他的心神莫名的就被她给吸引住了,她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她满是疤痕的脸,她破哑的声音,让陆九铮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头闷的难受。   就在陶沫一脚垮到了门口,突然,一辆车急刹的停在了大堂外,随着车门的打开,封惟尧风一般的跑了过来,一把将门口的陶沫死死的搂在了怀里,太过于紧张不安之下,封惟尧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接到陶沫的电话,知道她在红枫山庄遇险了,封惟尧的心就提了起来,五年前的噩梦似乎在瞬间笼罩下来,让封惟尧整个人都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   尔后得知陆九铮和贺洁刚好也到红枫山庄来度假,可以帮忙解决这群闯入的暴徒时,封惟尧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他害怕陶沫在见到陆九铮之后会恢复记忆,害怕陆九铮也会认出陶沫来。   害怕他们会突然走到一起,太多太多的情绪混杂在了一起,封惟尧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赶到红枫山庄的。   此时,看到陶沫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感觉到她的体温和呼吸声,封惟尧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出事,还好,五年前的噩梦没有再次上演。   ☆、第324章 父子对决   大堂里,陆九铮倏地一下寒了眼神,在封惟尧突然冲下车抱住陶沫的那一瞬间,陆九铮只感觉一股莫名的怒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各种烦躁暴怒的情绪搅和在了一起。   这一瞬间,陆九铮甚至生出了杀人般的暴虐冲动,可是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克制住了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是看向封惟尧的目光依旧冷凝的有些的骇人。   “还好,你没出事。”封惟尧所有的心绪都落在了陶沫的身上,自然没有察觉到陆九铮过于骇人的眼神。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明显能感觉到封惟尧语气里的紧张和不安,陶沫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有些不适的退出了他的怀抱,对于这个真心关心自己安危的朋友,陶沫也是感觉很高兴。   只是察觉到陆九铮那冰冷骇人的眼神,陶沫下意识的向前站了一步,半边身体挡住了封惟尧,这倒不是陶沫认为陆九铮会伤害到封惟尧,算是职业病发作吧。   上辈子陶沫虽然是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中医师,可是很多时候也充当着随扈的职责,而此时,陶沫将封惟尧当成了自己人,自然也就护短了,陆九铮那过于危险的眼神下,陶沫下意识的发挥了随扈保镖的职业本能,将封惟尧挡到了自己身后。   如果说封惟尧之前突然拥抱陶沫,让陆九铮已经有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怒火,而此刻陶沫用自己身体护着封惟尧的动作,更像是星星之火,直接将陆九铮压抑在心底的情绪蹭的一下点爆了。   峻冷瘦削的面瘫脸阴沉的骇人,深沉不见底的黑眸里爆发出冷凝的杀气,陆九铮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的如此之大,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气都能将人给冻死。   看到陶沫的确安然无恙,封惟尧也渐渐冷静下来了,此时自然也就察觉到了陆九铮那过于外露的情绪。   原本因为陶沫“死亡”的事情,封惟尧就迁怒到了陆家和陆九铮身上,尤其是后来陆家为了抑制陆九铮,对他治疗的同时也利用贺洁这个精神力者和高级催眠师对陆九铮精神记忆干扰,让他逐渐淡忘了陶沫的存在。   虽然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生活,可是陆家和陆九铮的作法依旧让封惟尧感觉到寒心和愤怒,所以此时对上陆九铮那冷凝的黑眸,封惟尧冷冷一笑,脚步一个上前,一手固执的抓着陶沫的胳膊,一面冷笑开口。   “原来是陆少将,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制服暴徒。”封惟尧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是浓浓的嘲讽之色,看了一眼站在陆九铮身边的贺洁,眼中的冷意更甚了几分。   “听说陆少将和贺小姐要订婚了,这是提前出来度蜜月?二位果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我就提前预祝二位新婚快乐、永浴爱河!”   话一说完,封惟尧自己倒是痛快了几分,可是想到陶沫,封惟尧一惊,顿时后悔起来,快速的转头看了过来。   却见陶沫神色很是平静,眼中没有丝毫的难受之色,封惟尧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幸好,幸好陶沫她因为头部的创伤而忘记陆九铮了。   “你是?”贺洁性情爽朗热情,她一直在军中多年,对京城里的人了解的并不多,尤其是封惟尧几年前就离开了京城,所以她就更不认识了。   但是即使不认识,贺洁也能感觉出封惟尧眼中的敌意和话语里的嘲讽之色,不是贺家的敌人,难道是陆家的敌人?想到此,贺洁揣测对方是不是董家或者龙家的人。   “封惟尧?”陆九铮这几年的记忆干扰治疗下,虽然淡忘了陶沫的存在,但是对其他人和其他事倒是有些记忆的。   当然,陆九铮其实也记得陶沫这个人,也记得自己曾经和陶沫谈婚论嫁过,但是在记忆干扰治疗下,陆九铮对陶沫的感情淡泊到几乎没有,也只认为那是因为自己到达年龄了,为了避免被陆老爷子逼婚,所以才选择了陶沫。   毕竟陶沫是一个中医,再者身份简单的很,陆九铮不愿意家族联姻的婚姻,牵扯太多太复杂,而且世家出来的女人都有各自的算计和打算。   所以陆九铮只想找个勉强看得过去的女人结婚就行,纯粹是完成任务一般的结婚,只可惜五年前的那一次任务里,陶沫身为医生跟随自己一起出了任务,最后牺牲了。   因为并没有感情,所以对于陶沫这个人和这段感情,在陆九铮的认知里就如同看黑白电视剧一般,丝毫引不起他任何的在意,甚至陶沫的面容在他的记忆深处也只是模糊一团。   “不敢打扰陆少将和贺小姐约会,我就先走了。”封惟尧虽然忍不住的又刺了一句,但是也知道不能让陶沫留在这里,说完之后,就准备带着陶沫离开。   可惜陆九铮的动作更快,封惟尧刚一转身,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却已经挡在了他和陶沫面前,陆九铮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不过此时他依旧冷声开口:“所以涉案的人必须留下来接受调查。”   陶沫眼睛一瞪,不满的看着没事找茬的陆九铮,对于他抛弃原主打算再娶的事,陶沫因为不是原主,她并没有追责的权力,但是心里头依旧感觉到一些不痛快。   此时陶沫眼神一冷,拉住愤怒的封惟尧,自己则是上前一步,无视着陆九铮的冰山脸,挑衅一笑开口:“这位大叔,你这是区别对待吗?其他客人都按照你的命令回房间休息,我凭什么要留下来接受调查?大叔,还是说你看我和封惟尧不顺眼,所以打算公报私仇!”   陆九铮二十来岁的时候因为面容肃杀而显得偏老几分,可是五年过去了,已经三十七岁的陆九铮其实看起来和五年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说是二十七八岁也不为过,可是陶沫偏偏左一个大叔、右一个大叔,明显是故意埋汰陆九铮。   军中上上下下,年轻一辈的见到陆九铮都会尊称一声陆少将,军中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如今军方异能组就是由陆九铮全权负责的,就算是一些老一辈也会赞赏的拍一拍他的肩膀,称赞一句陆小九,很不错。   习惯了外人对自己的尊敬,此时看着陶沫因为个头矮,所以只能微微仰着头,昂着下巴,挑着眉梢,满眼的嘲讽,那一声声大叔,不但没有让陆九铮生气,反而连之前的怒火也蹭的一下消失了,这样的称呼竟然让陆九铮感觉无比的顺耳、熨帖,恨不能让陶沫再喊几遍。   陆九铮黑眸若有所思的锁住陶沫,虽然气势强大逼人,可是陶沫也不是吃素的,半点不畏惧,就这么昂着头和陆九铮对视着,眼中咻咻的放着电光。   可惜面对怒火冲冲挑衅自己的陶沫,陆九铮不但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感觉心里头痒痒的,负在背后的大手也痒痒的,很想伸过去在她的头上揉两把,虽然气势不错,可惜人太瘦了,只余下一把骨头了,这样下去,即使她身手不错,但是体力耐力肯定欠缺。   对视了片刻,陶沫也感觉自己有点子的犯傻,不管是封惟尧叙说里的陆九铮,还是眼前这个自己亲眼看到的陆九铮,那绝对是个冷冽肃杀的面瘫,天塌下来估计他都不会在意的,自己和他动怒,那绝对是吃饱了撑着了。   不过虽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陶沫还是狠狠的对着陆九铮瞪了个白眼,这才转身回头看向一旁的封惟尧,“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陶沫哒哒哒的迈开步子下了台阶,直接将陆九铮之前要自己留下来接受调查的话当成了狗屁,还接受调查?自己就住在这里,随便他怎么调查,哼!   封惟尧自然也不会再和陆九铮斗气,快速的追上先一步离开的陶沫,两人并肩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我靠,刚刚那姑娘不但身手凌厉,这胆子也够大的!贺洁这边的三个手下都用无比敬佩的目光目送着离开的陶沫。   在军中,就没有人一个人敢和陆少将横着来的,偶尔有一两个才进入异能组犯傻的,那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保管下一次见到陆少将那腿都是打颤的。   陆少将在异能组那就是个变态的存在,还是一个强大到无敌的变态,不苟言笑、面容冰冷,出手狠戾、一记眼神就能将人活活冻死,可是他们今天竟然看到一姑娘挑衅陆少将,最关键的是她还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如果说几个手下对陶沫的敬仰如同滔滔之水源源不绝,这一幕在贺洁眼中就有些的不对劲了,从给陆九铮治疗到如今,是他手底下的一个精神力杰出的军官,贺洁一直认为陆九铮是没有心的。   这个男人像是一把兵器,冰冷强大却无情,在战场上,运筹帷幄、铁血狠绝,这个男人没有私人感情,他如同计算机一般精准而冷漠的部署一切战斗计划,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同时,在自己人眼中也是一台冰冷的杀人机器。   可是今天,贺洁却发现陆九铮的不对劲,这个从来不关注外物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在意,这让贺洁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身为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感觉有些的不安。   山洞里,只有应急灯发出的乳白色光芒,衣服穿的厚厚的,又坐在羽绒被上,小胖墩并没有感觉到冷,只是等的时间太长了,小胖墩习惯性的从背包里掏出零食,吧唧吧唧啃了起来。   可是吃着吃着,太过于安静的山洞,再加上小宥衍那严肃冰冷的面瘫小脸,小胖墩有些的局促不安,将手里头吃了一半的薯片递了过去,糯糯的声音讨好的开口:“哥哥,你吃……”   可惜小宥衍依旧板着脸坐在洞口一动不动着,视线紧紧的盯着被荆棘和杂草伪装的山洞洞口,放下膝盖上的小手紧紧的攥紧成了拳头,看得出他虽然听从了陶沫的话留下来了,可是并不放心陶沫,甚至因为被丢下还有些的生气。   哥哥不吃!这个认知让小胖墩耷拉下了脑袋,将递薯片的手又收了回来,又拿出一块薯片放到了嘴巴里,嘎嘣一声,平日里又香又脆的薯片,这会吃起来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小胖墩吸了吸鼻子,还想要开口,可是一对上小宥衍那浑身冒着寒气的背影,又瑟缩了身体,低头继续嚼着薯片。   一段时间之后,当脚步声传来时,小宥衍终于动了,戒备的眯着眼,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估计连陶沫都不知道这孩子在离开房间的时候,竟然偷偷的将水果刀给带出来了。   而此时,小宥衍如同一头戒备的小野狼,用力的握紧了水果刀,在张家村独自带着陶沫生活的那半年的时间,让小宥衍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示弱,而他的骨子里遗传陆九铮的一些性格也在那半年时间里被激发了出来。   “哥哥,你是不是饿了……吃薯片……”看到小宥衍动了,小胖墩一喜,胖嘟嘟的包子脸上满是喜悦之下,把手里头碎渣子的薯片袋子丢到了一旁,将装满零食的小背包倒了倒。   哗啦啦,各种零食掉在了羽绒被上,小胖墩刚打算让小宥衍来挑,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对上小宥衍那凶狠的眼神,小胖墩被吓的噤了声,然后就看到了小宥衍手里头的水果刀。   一下子,小胖墩被吓的瞪圆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小宥衍手里头的水果刀,牙齿上下打颤着,“哥哥……你要……杀了……豆豆……”   “不许说话!”警告的看了一眼被吓的脸都白了,泪水汩汩的从眼角滚落下来的小胖墩,小宥衍再次转身回头,依旧戒备的盯着山洞洞口,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所有的戒备这才放了下来。   “宥衍,我回来了。”陶沫率先开口,然后和封惟尧三两下将山洞洞口伪装的荆棘和杂草都弄开了,笑眯眯的看着山洞里安然无恙的两个孩子。   面对陶沫的归来,小宥衍心里头是激动的,可是板着的小面瘫脸上却是一点多余的情绪都看不出来,只是他手里头攥着的水果刀不知道何时被丢到了铺在地上的羽绒被上。   看到宝贝儿子这面瘫脸,陶沫下意识的就想起陆九铮那一张放大版的面瘫脸,虽然从五官上而言,小宥衍因为只有五岁,五官轮廓并没有陆九铮的冷厉硬朗。   而且或许因为小,小宥衍的长相有部分更像没有毁容之前的陶沫,可是那种冰冷着脸的气息却和陆九铮如出一辙,此时陶沫莫名的有点心凉,她有种预感等儿子长大了,那绝对是缩小版的陆九铮,那么冰冷的面瘫脸,虽然还是很帅,可是和自己预期的想象实在是差太多了。   对比冷着脸的小宥衍,再看着一旁一屁股墩子坐在羽绒被上,脸上挂着泪珠子,无声哭泣的小胖墩,陶沫顿时感觉欣慰多了,小孩子就该是这样子的嘛。   “豆豆,不哭啊,阿姨回来了,乖,不哭,阿姨接你出来了。”陶沫摸了摸小宥衍的头,随后又伸过手擦去小胖墩脸上的泪珠子。   完全是被小宥衍之前那副拿着水果刀,凶狠十足模样给吓到的小胖墩,此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迈着小粗腿一把抱住陶沫,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先出去吧。”封惟尧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陶野的儿子豆豆竟然是被陶沫给意外救了。   之前陶野在机场因为没有防备被人暗算了,人没有受伤,可是豆豆却被暴徒给抢走了,虽然之后部署了大量的警力进行追查,但是事发突然,但是绑匪却是有备而来,一时半刻也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直到封惟尧接到陶沫的电话,听到豆豆的名字,这才感觉红枫山庄这个小胖墩就是陶野的儿子豆豆,但是因为担心陶沫的安全,封惟尧第一时间就是上车直奔红枫山庄而来,在车上才打了电话通知正焦头烂额四处找线索的陶野有了豆豆的消息。   所以封惟尧比陶野是先一步赶到红枫山庄来的,此时看到豆豆,封惟尧也认出他来了,毕竟每年过年的时候,封惟尧都回去陶家大宅拜访陶靖之,对豆豆也熟悉。   “怎么还有把水果刀?”陶沫将两个孩子抱了出来,然后将铺地上的羽绒被直接拖到了洞口外,这才收拾上面的零食和垃圾,也就看到了一旁的水果刀。   “豆豆要吃苹果,削皮用的。”一直沉默的小宥衍终于开口了。   被封惟尧抱着的豆豆一愣,刚要开口,可惜对上小宥衍那冰冷的眼睛,什么话都没有了,只能卖力的点着头,将私拿水果刀的黑锅背到自己身上来了。   “豆豆以后不可以拿刀子,很危险。”陶沫将东西收拾好了,把装满零食的背包用塞到了小胖墩的怀里,顺带的教育了两句。   小胖墩依旧乖巧的点着头,然后讨好的看向一旁的小宥衍,见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哥哥这一次难得没有板着脸,包子脸上立刻裂出笑容来。   陶沫牵着小宥衍,封惟尧抱着豆豆,一行四人走了十来分钟,刚回到陶沫入住的湖边别墅门口,却发现了几个意外之客。   “豆豆。”见到封惟尧手里的小胖墩,陶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小胖墩,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行。   “爸爸。”见到陶野,小胖墩声音终于响亮了很多,肥嘟嘟的小胳膊用力的抱住陶野的脖子,然后还用力的拍了两下他的后辈,奶声奶气的安慰:“爸爸,豆豆不怕坏人。”   根本没有多在意陶野,陶沫此时略带紧张的攥紧了小宥衍的手,唯恐陆九铮认出来了,她目前无权无势的,这面瘫脸大叔要是和自己抢儿子,陶沫感觉自己十有八九是抢不赢的。   小宥衍也认出了陆九铮,可是或许是父子俩是上辈子的情敌,此时小宥衍看向陆九铮的眼神很是冷淡,隐约的带着可以感知的敌意,若用一头小野狼来比喻小宥衍的话,此时说不定他还会对着陆九铮凶狠的嗷几嗓子。   陆九铮是送陶野过来的,毕竟之前也简单审问了一下,刀哥那边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陶野火急火燎的赶来之后,陆九铮没有让人带他过来,而是亲自带陶野来了。   此时看到陶沫,再看到她手里头牵着的小男孩,陆九铮微微眯了一下凤眸,关于陶沫的情况,李红和李广这两个不惊吓的早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出来了。   此时自然知道这个孩子就是陶沫的儿子,可是陆九铮莫名的就看眼前这个五岁的陶宥衍不顺眼,尤其是他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握着陶沫的手,虽然气势不足,但是那种属于男人之间的战斗意味,陆九铮很明白,这个小孩子那凶狠的眼神不但在宣战,也在宣誓对陶沫的所有权,这让陆九铮更是不爽。   绝对是怕什么来什么!陶沫瞅了瞅绷着小面瘫脸的儿子,再看了看板着峻冷大面瘫脸的陆九铮,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么战意、杀气十足的对视着,陶沫忽然庆幸两人五官上一时半会看不出相似来,否则这父子关系铁定瞒不住!   ☆、第325章 父子天性   小宥衍气势丝毫不弱的和陆九铮这个大面瘫冷眼对视着,空气里似乎都萦绕着火药味,让一旁观战的陶沫胆战心惊,担心陆九铮会发现眼前这小面瘫是他翻版的儿子。   想到此,陶沫弯腰一把将绷着小脸的儿子给抱了起来,然后一手摁在他后脑勺上,将陶宥衍的小峻脸摁到了自己的肩膀处。   陶沫对着陆九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位陆先生,孩子受到惊吓了,有点草木皆兵,失礼之处还请陆先生不要见怪。”   说完之后,陶沫直接抱着小宥衍进院子了,脚步极快,像是后面有鬼追着一般。   果真是做贼心虚啊!进了屋子,陶沫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语的看着怀抱里的小宥衍,不愧是陆九铮的儿子,那样强大的气势压迫之下,竟然一点都不畏惧,自己要不插手,这父子两估计就这么一直对视下去了。   幸好小宥衍现在只是五岁,陶沫忽然怀疑若是等小宥衍长到十六七岁,正叛逆期的时候,这父子两人会不会直接轮着拳头打起来。   陆九铮的确没有怀疑小宥衍的身份,毕竟是个正常人根本不想到眼前这五岁的小男孩会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陶沫那过于心虚的动作,反而让陆九铮有些怀疑了,受到惊吓?刚刚那凶狠狠的眼神,和小狼崽子一般,陆九铮可不认为小宥衍是受到什么惊吓了,他明显是对自己抱有很深的敌意。   “哥哥、阿姨……”被陶野抱在怀里的小胖墩不满的扭动着身体,眼巴巴的看着陶沫和小宥衍进了院子离开了。   在陶家,小胖墩绝对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龙宝贝。   陶靖之这个当爷爷的虽然性子里有股子狠辣,那是对外人,对小胖墩这个亲孙子陶靖之喜欢都来不及,当然,虽然宠爱小胖墩,陶靖之还是有分寸的。   可是乔甯和齐思念却都是母爱泛滥的角色,乔甯和齐思念都是性格柔和如水的女人,尤其是乔甯,年轻的时候因为婚姻不顺,导致流产之后,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对小胖墩这个孙子也是疼爱到了骨子里去了。   齐思念少年时期吃了很多苦头,被心怀不轨的丁家收养之后,性子被养的极其敏感,丁邦杰这个未婚夫更是在精神层面上控制着齐思念。   在真相大白之后,齐思念和陶野热恋然后结婚,婚后的生活一直很幸福,可是齐思念的性格一直没什么改变,依旧天真、善良、温柔,对小胖墩这个儿子更是千依百顺。   更别说还有沈豫伦这个当外公的,为了弥补这些年对齐思念的疏忽,为了弥补年轻时因为大意导致齐韵死亡的罪过,沈豫伦直接将小胖墩宠到没边了。   好在小胖墩性子像极了陶野,虽然聪明,但是性子朴实,唯一的爱好就是吃,背上的背包里常年都是装满各种零食,为了健康,沈豫伦更是特意请了两个糕点师回来,就是为了给小胖墩做各种健康的零食。   或许是被家人宠惯了,突然遇到板着脸,一点不娇惯自己的小宥衍,小胖墩莫名的就被“征服”了,以宥衍马首是瞻。   小胖墩现在才三岁,知道的东西并不多,陶家和豫音集团过去都有些涉黑,所以当小胖墩这个日后的准继承人在知道什么叫做老大之后,他对小宥衍的崇拜已经到达了顶峰。   五岁的生日宴会上,当到了许愿环节,小胖墩豪气十足的拍了拍自己满是肉肉的小胸脯,对着陶家所有人骄傲的宣誓:“我的愿望就是当哥哥的小跟班,以后哥哥就是我老大,哥哥说打谁,以后我就打谁!”   让一旁正准备给小胖墩鼓掌的陶家众人一个一个眼角直抽,陶靖之和沈豫伦对望一眼,莫名的感觉心里头拔凉拔凉的,他们奋斗了一辈子的家业,貌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要易主了,陆家的基因是不是太强大了一点?还有那个小面瘫有什么好的,竟然诱拐了他们家的小胖墩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陶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小胖墩的救命恩人道谢,不由看向一旁封惟尧,“是刚刚那对母子救了豆豆?”   “不用客气,也只是巧合了而已,她不喜被人打扰,你的谢意我替你转达就行。”封惟尧朗声一笑的拍了拍陶野的肩膀,想到之前陶沫对陆九铮避之不及的模样,莫名的感觉痛快极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带豆豆休息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请对方吃客饭,亲自道谢一声。”陶野抱住怀里挣扎的要下来的小胖墩,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封惟尧,悄然按下疑惑。   因为陶沫的死,再加上这几年封惟尧年年过年都来陶家拜年,所以陶野和封惟尧的关系算是极好,陶沫的死给封惟尧的打击很大,这些年他甚至很少回京城,眉宇之间都带着一股阴霾和郁气。   陶靖之当初也曾感慨过,封惟尧是至情至性之人,所以要从这段痛苦里走出来,只怕需要不短的时间。   陶野虽然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封惟尧了,但是此时明显感觉出眉宇之间的轻松,原本压抑的那股子郁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乎当年那个气势凌人、带着几分纨绔之气的封二少又回来了。   封惟尧和陶野很熟,说是兄弟也不为过,所以此时拍了拍陶野的肩膀,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陆九铮也跟着进了院子,啪的一声将铁艺的院门给关上了,明显是针对陆九铮。   小胖墩看着陶沫和小宥衍进去了,看着封惟尧也进去了,也挣扎的想要进去,可是一抬头,对上陆九铮那漠然冷厉的面瘫脸,被吓的一个瑟缩,包子手快速的抱住了陶野的脖子,然后将脸埋到了他的肩窝处,翘着肉嘟嘟的小屁股对着陆九铮,这个叔叔看起来好可怕!   “陆先生。”陶野抱紧怀抱里的儿子,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陆九铮,当年陶沫的死亡,陶野也知道并不是陆九铮的责任,比起自己承受的,陆九铮必定承受了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最开始在得知陆九铮因为陶沫的死而病的厉害的时候,陶野心里头的迁怒也消散了。   可是后来随着封惟尧带来的种种消息,对于陆家的作法,陶野也说不清楚心里头是什么感觉。说怨恨吧,那也谈不上,毕竟死者已矣,陆九铮还活着,他还有以后的生活要过。   陆家给他进行记忆干扰治疗也无可厚非,但是想到陆九铮渐渐淡忘了陶沫的存在,甚至还传出订婚的消息。   陶野对陆九铮就的印象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了,不怨不恨,也没有了任何亲近的感情,此时陶野淡淡的对陆九铮招呼一声,就抱着被吓到的小胖墩直接离开了。   被孤零零的留在原地,陆九铮看着远去的陶野,也记得他是陶沫的哥哥,只是关于陶沫的一切都像是一帧一帧的黑白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而且很多场景片段也都是模糊不清的,没有感情之下,陆九铮对待记忆里的陶沫像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对陶野也只是存在认识这个概念。   一切都有些的不对劲,陆九铮微微眯起凤眸,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深处有着疑惑一闪而过,身为锋刃曾经的领导者,如今军方异能小组的最高长官,陆九铮对四周一切人和事的感知和观察都超越常人。   当目光看向眼前的木质别墅,想到陶沫出现而引起的种种情绪波动,陆九铮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让这张大网显得模糊不清。   别墅里,封惟尧发现陶沫和小宥衍根本没有因为陆九铮的出现而有任何的变化,两人将陆九铮似乎就当成了一个陌生人一般,这让封惟尧彻底放下心来了,可是隐隐的,心底深处又莫名的有股子不安。   原本封惟尧是打算让陆九铮一辈子都见不到陶沫和小宥衍的,可是谁曾想造化弄人,他们竟然在红枫山庄就这么碰面了。   虽然目前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但是想到陆九铮,封惟尧忽然不确定已经淡忘了关于陶沫记忆的陆九铮会不会就此罢手?   第二天一大早,十一月清晨的阳光显得很温和,早上六点,陶沫和小宥衍都已经穿戴整齐的出发了,而别墅里,原本打算一起晨跑的封惟尧还在呼呼大睡。   “走吧,儿子。”陶沫笑着拍了拍宥衍的肩膀,率先迈开步子,小宥衍也跟着跑了起来。   红枫山庄在保持原生态的同时对所有的景色进行了人工规划和设计,清晨,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配以山里清新的空气,让晨跑的陶沫和小宥衍心情都是极好。   冤家路窄啊!当看到迎面跑过来的高大身影时,陶沫脸上笑容微微一变,尤其是看到陆九铮穿着黑色长袖T恤,下身是卡其色长裤。   而缩小版的小宥衍也穿着同色系的T恤和长裤,陶沫恨不能时间倒转回去,当初给小宥衍买衣服的时候,自己就不该手贱选择这种一看就是冷峻帅气类型的,而是应该买大红色,她就不相信陆九铮这个大面瘫会穿大红色!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再次狭路相逢,而几乎在同时,小宥衍立刻竖起全身的刺,绷着帅气的小面瘫脸,狼崽子般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陆九铮。   因为要晨跑,陶沫并没有戴口罩,所以她脸上的伤疤清晰的暴露在陆九铮的目光里,看得出她当初绝对伤的很重,脸颊上都是虬结凝集在一起的丑陋疤痕,而疤痕的空隙里,却是雪白的肌肤,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受伤毁容,陶沫绝对不丑。   陶沫对脸上的疤痕倒不在意,毕竟能活着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赐了,不过此时看到陆九铮盯着自己的脸,陶沫恶意十足的想着,这些疤痕能吓死陆九铮就最好了,他再和小宥衍来几次碰面,陶沫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出问题了。   眉头皱了起来,陆九铮的脸显的有些的冷凝,出口的语气也带着命令式的责备,“身体不好,不要逞能!”   双手正杵在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陶沫眼睛猛地一瞪,自己这样是谁害的!陶沫眉头一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大叔,你管的太宽了吧,儿子,我们继续跑!”   陶沫手一挥,带着小宥衍再次跑远,对于陆九铮那冷冰冰的指责语调很是不满!原主这身体当初因为爆炸受了重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将小宥衍给生下来了,身体可以说是掏空了,损了根基。   疯疯傻傻的这五年,原主在蔡奶奶的照料之下,也只是吃饱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调养,再加上头部遗留下的创伤,到现在陶沫的脑袋还经常性一抽一抽的剧痛着,所以原主能活着就是万幸了,身体自然是瘦的只余下一把骨头。   否则陶沫也不会一边开方子给自己调理,一边加强锻炼,谁知道陆九铮这个大面瘫,竟然还说自己逞能!陶沫不满的哼哼着,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等自己身体调理好了,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到陆九铮面前跑个一万米,让她看看自己有没有逞能!   二十分钟之后。   “儿子,我跑不动了!”陶沫脸上都是汗,此时一手扶着树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运动有些过量,身体承受不住了。   小宥衍虽然只有五岁,估计是遗传了陆九铮的身体基因,再加上陶沫恢复神智之后,也一直在给小宥衍调理,所以此时,小宥衍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点,看得出体内和耐力都是极好。   不行,原主这身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差!陶沫以为自己扶着树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是眼前却是一阵一阵的黑暗席卷而来,陶沫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视线里却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下子就软倒了下去。   察觉到陶沫不对劲的小宥衍脸色一变,快速的伸过手要扶住陶沫,可是他毕竟只有五岁,根本支撑不住陶沫软下来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却伸了过来,在陶沫倒地之前抢先将人给抱住了,陆九铮目光冷冷的怀抱里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陶沫,明明看起来是责备的眼神,可是眼底深处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心和不安。   小宥衍绷着脸,他很想让陆九铮将陶沫放下来,可是想到陶沫此时的身体状况,小宥衍死死的攥着拳头,沉默的站在一旁,急切而不安的看向被陆九铮抱住的陶沫。   “她没事,只是运动过量。”低沉的嗓音响起,陆九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解释了一句,或许是看到小宥衍那太过于担心的眼神,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即使再仇视痛恨陆九铮,听到他的话之后,小宥衍紧绷的表情也终于松缓了几分,在陆九铮抱着陶沫离开时,也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五分钟之后。   小宥衍快步上前挡住走向右边的陆九铮,抬着头,板着小脸,一字一字的开口:“这不是回去的路。”   “我知道。”陆九铮看都没有看小宥衍一眼,虽然抱着陶沫,可是动作却是极其迅速,长腿一迈就越过小宥衍继续向前走着。   回湖边别墅是直走,小宥衍犹豫了瞬间,也只能快步跟了上去,只是看向陆九铮背影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陆九铮入住的屋子是靠山边的,一直将陶沫放到了床上,并给她盖上被子之后,陆九铮这才发现明明这边有三四间卧房,可是自己却将陶沫抱到了自己睡的这一间。   看到陶沫躺在自己昨晚上睡过的床上,枕着自己的枕头,这一幕只感觉莫名的顺眼,陆九铮揉了揉眉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是身体的本能。   “让开!”小宥衍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将脸盆放到了床头柜上,把热毛巾拧干之后,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还站在床边的陆九铮,“出去!”   陆九铮怔了一下,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可是看着绷着小脸,敌意十足的小宥衍,陆九铮却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对于这小子的挑衅,莫名的感觉到有几分的不痛快。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再次冷眼对决着,想到陶沫一身的冷汗,陆九铮倒是选择了退让,转身出了卧房关上了房门。   而卧房里,小宥衍已经熟练的给陶沫擦拭起来,在陶沫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一直都是他照顾陶沫的吃喝起居。   客厅里,陆九铮看了一眼一尘不染的厨房,大步走了过去,因为是高级度假山庄,所以厨房冰箱里食材准备的很齐全,客人如果自己不愿意动手,山庄餐厅这边也可以送餐上门。   陆九铮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几样蔬菜,决定煮个稀饭,煎几个鸡蛋,再炒两个清淡的小菜。   只可惜一贯是君子远庖厨的原则,陆九铮发现自己虽然会洗菜切菜,但是煎出来的鸡蛋却有点惨不忍睹,至于炒菜,陆九铮眉头皱了皱,在部队多年,陆九铮绝对能将菜烧熟,可是口味只怕就不能期待了。   小宥衍从卧房出来之后,也是直奔厨房而来,父子两人的行为习惯倒是如出一辙。   可是当看到碟子上那外形有些乌焦的荷包蛋,小宥衍眼皮子一翻,不屑的看了一眼陆九铮,然后搬来小椅子站到了灶台前。   咚咚咚!小宥衍动作熟练的打火、倒油,然后开始了炒菜,偶尔,还一记冷眼扫过杵在一旁的陆九铮,表情很是鄙视和不屑。   二十分钟之后,两碟子小炒出锅,四个荷包蛋也煎好了放在碟子上,金黄金黄的色泽,而电锅饭里的稀饭也煮好了,小宥衍洗了洗手。   而一旁陆九铮已经盛了三碗稀饭放到了桌子上,顺手拿了三双筷子放到了一旁,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到了杯子里。   陶沫站在楼梯上,看着开放式厨房里分工合作的父子两人,莫名的感觉有点的心酸,自己虽然不是原主,可是从血缘上来说,宥衍是陆九铮的儿子。   虽然他很是仇视陆九铮,但是父子两人沉默在厨房里忙碌的一幕,在陶沫脑海里深深的落下了印记,或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吧。   “妈妈,吃饭。”一转身就看到了陶沫,小宥衍快步走了过来,见陶沫脸色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宝贝儿,你太能干了。”陶沫蹲下身来,微微一笑,吧唧一口亲在了小宥衍的脸上,之前昏迷的时候,陶沫还是有一点意识的,她自然知道是陆九铮接住了自己,或许身体本能上依旧信任这个男人,所以陶沫最后才彻底晕了过去。   ☆、第326章 抱着入睡   封惟尧和贺洁找过来时,陶沫一家三口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饭,虽然没有寻常人家用餐时的说笑,可是沉默吃着早饭的三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和谐。   站在门外的封惟尧一时之间之感觉心里头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原来即使陶沫没有了记忆,即使陆九铮也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可是这三人之间却有股外人无法插入的融洽。   “早上看到你睡熟了,就没有叫你一起晨跑了。”察觉到封惟尧的面色有些不对劲,陶沫连忙放下碗筷解释着。   这几年来,因为陶沫“死亡”的噩耗,封惟尧睡眠一直不好,陶沫之前给封惟尧开了个方子调理着,再加上心结去了,封惟尧这几天是难得的好眠,半夜不再惊醒,一夜睡到天亮,陶沫也就没有将难得睡熟的封惟尧叫起来。   “没事,刚刚让餐厅这边送了早餐过来,一直没有等到你和宥衍回来,所以就出来找你们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在山庄这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封惟尧第一反应就是陶沫肯定在陆九铮这里。   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个猜测,但是封惟尧却很肯定,果真,事实也是如此,此情此景让封惟尧有些的心灰意冷,似乎不管自己如何阻拦,陶沫和陆九铮之间总是会牵扯到一起,而自己永远也只是一个好朋友,一个外人。   从最开始封惟尧认出自己的时候,陶沫就察觉到他对原主那份刻印到骨子里的感情,此时看着封惟尧笑容里的苦涩,陶沫不由的内疚起来,看着封惟尧开口道:“刚好我还没有吃饱,我们回去再吃一点。”   陶沫的话刚说完,小宥衍也裂开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跟着陶沫一起向着门口走了过去,三两步之后,小宥衍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餐桌边冷峻着脸庞,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陆九铮,终究还是跟着陶沫走向了封惟尧。   看着走出来的陶沫和小宥颜,心情顿时由阴转晴,封惟尧英俊帅气的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声音都轻快起来,“那好,我们快回去吧,餐厅这边的准备的早餐很丰盛。”   从封惟尧这个不速之客出现之后,陶沫脸上那愧疚的表情,甚至吃到一半就放下碗筷带着小宥衍回去了,此时,陆九铮眉头皱了皱,心里头再次浮现出一股子烦躁和不悦的情绪。   可是强大的自制力之下,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也没有出言阻拦,就这么看着陶沫和小宥衍、封惟尧如同一家三口一般离开了。   收回视线,冷着脸沉默的陆九铮再次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快速的闪过一抹厉色。   能成为军方异能组的最高长官,陆九铮拥有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战斗力,他的城府、精明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陆九铮就如同最强大的猎豹,安静的蛰伏在草丛之中,等待猎物出现的那一瞬间,一跃而上,扑杀成功。   “陆少将。”站在门外的贺洁朗然一笑向着餐桌边的陆九铮走了过来,无法从他的脸上观察到任何情绪,但是看着桌子上多出来的两幅碗筷,贺洁心里头的不安更甚了几分,“之前制服的几个暴徒都交代清楚了,也将他们移交给了当地公安机关处理。”   “嗯,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陆九铮低沉的嗓音显得很是冷漠,对待贺洁就如同对待任何一个给他汇报工作的下属一般,完全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几分钟之后,贺洁离开向着门外走了去,原本俏丽明亮的表情微微有点暗沉。   虽然华国对外宣布异能只能在五岁的时候开始检测,十岁之后就禁止检测,其实异能根本没有年龄的限制,但是为了保证对异能者的绝对管理和控制,所以华国才划了五到十岁的年龄线。   但是最开始为了剿灭狼子野心的陈家,军方这边进行了大筛选,挑选出了一些身体素质极好的大兵,注射了钾X元素,激发了他们的身体潜能,成了对抗陈家的古武者。   古武者好找,但是精神力者就是凤毛麟角了,贺洁是京城贺家的独生女,当初贺家也只算是二流家族,家中小辈基本都在军中工作。   贺洁被查出是精神力者之后,在经过了精神力功法的训练,她竟然一直突破到了精神力三级,可以说是整个华国精神力最高的一个。   在清剿陈家的任务里,贺洁更是发挥了重大的作用,立了大功,贺家也因此发展壮大,而陆九铮出事之后,贺洁一直对陆九铮进行精神力安抚,后期更是按照陆家的指示,和催眠大师合作,对陆九铮进行了记忆干扰治疗。   可以说这两三年的时间里,贺洁和陆九铮接触最多,除了治疗之后,平日里,她身为陆九铮的下属,负责异能组里精神力者的训练,两人之间因为工作关系接触的也频繁。   所以关于两人的传言也是格外多,贺家自然愿意联姻,毕竟陆九铮的优秀有目共睹,更别说还有陆家这个响当当的背景。   贺洁在军方那么多年,她性子傲,能力又强,比她差的男人根本看不上眼。直到接触了陆九铮这个强大的男人之后,贺洁的心这才一点一点的沦陷。   接触的越多,见识到了陆九铮的强大,贺洁更是深陷其中,只可惜传闻再多,陆家甚至都表态了,但是陆九铮却一直极其冷漠,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到了工作上。   若不是后来陆老爷子几次病重,陆九铮也不会松口,也就不会有订婚的消息,可是即使如此,贺洁也发现自己和陆九铮之间根本不像是恋人,只是比较熟的上下级而已。   但是她不在意,因为她自己就是一名军人,她知道安排自己的生活,她也清楚陆九铮是天生性情冷漠、不苟言笑,只要自己和他结婚了,他一定会成为最负责任的丈夫。   只是贺洁还没有等到订婚仪式,却发现平日里总是冷漠到极点的陆九铮却莫名其妙的在乎另一个女人,甚至和她共进早餐,身为女人,贺洁一直很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她也清楚自己正在一点一旦的失去这个男人,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曾拥有过这个男人。   “爸,是我。”回到自己住的别墅,关上卧房的门,贺洁拨通了贺父的电话。   “小洁啊,哈哈,你和陆少将在泰河市玩的怎么样?听说那边风景不错。”电话另一头传来贺父爽朗的笑声,见过陆九铮几面,贺父也知道陆九铮的性格,不由安抚道:“小洁,你也知道陆少将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性格,你也别在意,这种男人才把稳可靠,那些嘴上花花、花言巧语的男人才最不可靠。”   “爸,我有事要拜托你查一下。”贺洁虽然也想笑,可是却发现嘴角僵硬的厉害,只能打算贺父的话,“你帮我查一个人,她和封二少在一起,还有一个儿子……”   “小洁,出什么事了?这个女人是谁?”贺父粗犷的声音里多了一抹严肃,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因为从小当成男孩子养大,后来又去了军队,贺洁说是姑娘家,其实性格比男人更好胜要强。   不过贺洁继承了贺家人性格里的正直刚毅,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不会让贺父私下里调查,如果是私人的事情,贺洁这些年生活的重心就在部队里,根本没有什么私人的事,她突然这样郑重其事的要调查一个人的底细,还牵扯到封家,也难怪贺父会如此在意。   抓着手机的手收紧了几分,此刻,站的笔直,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很独立的贺洁听着贺父关切的话,突然感觉心里头酸酸的,“爸,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陆……陆少将他很在意她……”   说这话的时候,贺洁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难堪,身为军人,她的行事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或许是因为爱情战胜了理智,所以贺洁才会私下里拜托贺父调查陶沫的情况,她不想不做任何努力就放手。   听到这里,贺父也明白为什么贺洁会这么反常,陆少将在乎的女人?贺父回想着和陆九铮的几次短暂接触,那个年轻而强大的男人就像是一台机器,他身上具备绝大部分军人所拥有的特质:强大、严肃、正义、果决,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贺父揉了揉眉心,也难怪小洁会不安,能让陆九铮那样性格的男人在乎的女人,对他必定是非常重要,会和陆家联姻,除了其他因素之外,其实也是因为贺洁喜欢上了陆九铮,可是如今看来,这段强求来的关系终究不可靠。   “小洁,爸爸一调查出结果之后就会通知你,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贺父正色的开口,陆九铮虽然很优秀,但是如果他的感情不在笑洁身上,这段关系不要也罢,“小洁,世界上唯一无法强求的就是感情。”   “爸,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再努力一下,如果还是不行,我会放手的。”贺洁笑了起来,又和贺父说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嘴上说放手容易,可是心里头却是钝钝的痛着,像是被刀子剜走了一块肉。   陆九铮昨天见到陶沫之后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他立刻就让锋刃这边着手调查关于陶沫的一切资料,而且还下达了命令,封存陶沫所有的资料。   入夜,红枫山庄一片安静。   当打开笔记本翻阅着那只有一页的调查资料,陆九铮视线定格在姓名那一行:陶沫!   这个名字并不会引起陆九铮太大的感觉,即使这是他记忆深处,那个因为任务而牺牲的前女友,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记忆干扰治疗之下,陆九铮甚至回忆不起陶沫的脸是什么样子。   可是从昨天见到人之后,想到陶沫满是疤痕的脸,再将这个熟悉的名字安放到她的头上时,陆九铮发现自己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至于资料下面的一行:陶宥衍、五岁。   陶沫和小宥衍在张家村的一切很好调查,整整五年,他们母子的资料也就这么简单的一页就没有了,五年之前,关于陶沫的一切资料都没有了,即使锋刃行动再快捷,也无法找到五年前的资料。   五年前意外出现在张家村,脸上身上是爆炸所带来的毁容疤痕,还生下一个儿子,再加上陶沫这个名字,还有她和封惟尧认识,也懂医术,陆九铮将锋刃发过来的资料一点一点的删除,他已经可以肯定陶沫的身份了。   再想到小宥衍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眼神,想到封惟尧恨不能隔绝自己和陶沫之间的见面,陆九铮发现一切都明了了,可是他想不通的是陶沫既然没有死,为什么陆家和军方这边却认定了她的死亡?   关于那一次的任务的详细情况,陆九铮的记忆并不清楚,爆炸的惨烈让他知道当时能存活下七个人,已经是奇迹了,即使是陆九铮自己,也是在医院抢救了半年多才清醒过来。   所以对于陶沫死亡的说法,他并没有任何的怀疑,毕竟陆九铮后来也曾经到了太寒山脉的遗址去看过,那一场爆炸几乎将地表都掀翻过来了。   不管陶沫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在张家村的五年一直是疯癫的状态,想来是因为在爆炸里,脑部受伤了,所以才没有联系自己,也没有回到陶家,可是她既然在半个月前已经清醒了,那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也不联系陶家呢?反而只和封惟尧相认了?   睡梦里,陶沫并没有警觉到不对劲,直到她感觉有人似乎坐在床边时,睁开眼,赫然看到到床边一团黑影,可是即使如此,陶沫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团吓死人不偿命的黑影就是陆九铮。   “大叔,你吃饱了撑着了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陶沫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以前有人闯入,自己第一时间绝对是攻击!这身体对陆九铮到底有多熟悉多放心!   陶沫敢肯定一定是原主对陆九铮气息太过于熟悉了,所以才导致自己都没有警觉到外人的闯入,若不是陆九铮的视线太过于专注,陶沫怀疑自己都能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他还你睡?”随着陶沫坐起身来,陆九铮这才发现床里侧竟然还睡着一个人,虽然这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一想到他竟然和陶沫睡在一起,陆九铮心里头的怒气蹭蹭的涌了上来。   “我儿子和我睡又怎么了?”陶沫看着黑着面瘫脸的陆九铮,几乎要被气乐了,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自己床头来坐着,就是来和自己讨论儿子和自己睡一起的问题?   明显能感觉到陶沫身上的刺,陆九铮黑眸沉了沉,封惟尧对自己的敌意,让陆九铮明白陶沫从疯癫里恢复意识之后,封惟尧肯定说了自己和贺洁之间的传闻,陶沫这是生气了?所以才处处和自己对着干?   “五年前的爆炸,我受了伤,接受了一些治疗,关于你的记忆淡忘了很多。”陆九铮直截了当的开口,他此时已经发现自己对陶沫并不是没有感情,即使他没有了一些记忆,但是他的身体却先一步的认出了陶沫来。   黑夜里,陶沫抱着被子嗤笑一声,轻哼着:“大叔,你不用和我解释,五年前的爆炸,我受了伤,没有接受治疗,所以变成这副鬼样子,脑部重创疯了五年,现在还处于失忆状态,所以大叔,你订你的婚,我过我的日子,大家都当对方是陌生人就好。”   陆九铮其实已经猜测到了陶沫的情况,只是没有想到她现在竟然是失忆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们是夫妻,有一个儿子。”一字一字的开口,陆九铮目光紧盯着陶沫,再次看到她脸上那股子嘲讽之色。   陆九铮面瘫脸沉了沉,忽然,弯腰脱掉了鞋子,在陶沫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侧身睡到了床外头,然后连人带被子的将陶沫给抱在了怀里,“睡觉。”   我靠靠!陶沫傻眼的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可惜刚打算挣扎,陆九铮的双臂猛地收紧,被裹在被子里的陶沫就像是个蚕宝宝,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你给我放手!”战斗力太弱,陶沫只能用眼刀子咻咻的凌迟着陆九铮,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他调查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就光明正大的上了床,这算什么?   “睡觉,或者我吻你!”陆九铮闭着眼,依旧抱紧怀抱里的人,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的好,好到让陆九铮发现自己竟然舍得不放手。   眼珠子几乎都要瞪掉下来了,陶沫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个耍流氓的男人真的是陆九铮?那个整日严肃着面瘫脸、不苟言笑的老男人?这种霸道总裁的风格怎么看都和他不搭调啊!   ☆、第327章 暴发户啊   陶沫以为自己会睁着眼睛到天明,毕竟不管是她的性格还是她上辈子的身份,都决定了她不可能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可是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卧房时,陶沫生无可恋的眨巴着眼,一副懵逼了的傻样,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警觉性一定是被狗啃了!   而且明明昨晚上睡之前,她是被陆九铮连人带被子的抱住的,可是为什么一觉睡醒之后,自己就傻了吧唧的滚到了陆九铮的怀里?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一手抓着他的衣服,这种亲密无间的睡姿,让陶沫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呆愣的瞅着白色的天花板,这幅身体的习惯性是不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自己对陆九铮都没有一点的戒备和抵抗力,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和他相拥而眠。   半晌后,从陆九铮温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陶沫没好气的瞪着一脸坦然而平静的陆九铮,有气无力的开口:“大叔,对着我这张脸,你不会做噩梦吗?”   陶沫的脸在爆炸里毁容了,脸上盘踞着大大小小的不规则疤痕,说吓死人也不为过,陶沫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冷不丁的也会被吓一跳,抱着这样的自己睡了一夜,他就没一点压力?   或许是才睡醒,陆九铮的神情显得有几分放松的慵懒,声音也是低沉的沙哑,看了一眼气鼓鼓的陶沫,紧了紧搂着她腰的长臂,“我没这么肤浅。”   这声音性感的耳朵都要怀孕了!尤其是陆九铮那温热的气息因为说话喷吐在耳畔,让陶沫只感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不适的动了动身体,要从陆九铮的禁锢里挣脱。   可惜陆九铮铁钳一般的长臂不松开,陶沫这一点的力气纯粹是无用功,尤其是蹭啊蹭的……然后陶沫后知后觉的发现陆九铮的身体僵硬了几分,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烧着一把火,而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更是坚硬的抵到了自己。   这是什么状况?陶沫一脸见鬼般的停下挣扎的动作,垮着脸看着神色极其坦然的陆九铮,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个男人都是那种古板保守又封建的性格,平日里绝对是严肃冰冷、不苟言笑,他顶着这样一张面瘫脸,光明正大的耍流氓真的好吗?   “早晨正常反应。”陆九铮语调都不曾变一下,看着陶沫那一脸受惊的小模样,只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惬意,原本微抿的薄唇也不由的向上勾了一下,昭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酒窝!陶沫猛地瞪大眼了,那原本峻冷的面瘫脸上,因为嘴角微微上扬,所以看起来冷硬的脸颊上竟然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直接将陶沫给萌翻了。   难怪小宥衍也有酒窝,原来真的是遗传他老爹的!可是!陶沫还是很理智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戳一戳的冲动,这样冷硬无情的一张脸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酒窝,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似乎察觉到陶沫的情绪波动,陆九铮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原本浅浅的小酒窝顿时转为两个深深的酒窝,配以他天生冷峻严肃的脸庞,巨大的反差萌直接击毁了陶沫的理智。   这绝对是作弊!陶沫狠狠的别过头不去看,然后就对上床里侧小宥衍面瘫脸……   陶沫呆傻的愣住了,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儿子还睡在床里侧,这算什么?抓奸在床?   “我可以解释!”陶沫快速的开口,放在被窝里的手狠狠的在陆九铮搂着自己腰上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泄恨,趁着他松手的一瞬间,陶沫赶忙坐起身来,幸好睡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否则陶沫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宥衍摇了摇头,也跟着坐起身来,然后目光凶狠的盯着坐在床外侧的陆九铮。   看着自己的儿子,陆九铮感觉有点的陌生有点的突兀,他对陶沫的接受度很大,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坐在她的床边,甚至还霸道的抱着她睡了一夜。   可是对这个儿子,陆九铮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说喜欢,他并没有那样浓烈的感情,说讨厌,却也不会,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身上流着自己和陶沫的血,是他们感情的结晶。   隔着床中间的陶沫,小宥衍和陆九铮再次互相对视着,只是小宥衍的眼中满是敌意和戒备,而陆九铮的目光里则是审视和陌生。   一大一小两个面瘫对峙着,他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夹在中间的陶沫有些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了,叹了一口气:“我们先起床再说。”   十分钟之后。   因为没有洗漱用品,陆九铮先一步离开了。   卧房里,陶沫看着依旧绷着小脸的小宥衍,不由试探的开口:“宝贝儿,我们给封惟尧留个字条,然后现在就溜走。”   小宥衍怔了一下,随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原本严肃紧绷的小面瘫脸也转为了柔和和放松,小手握了握陶沫的手,“我去收拾行李。”   半个小时之后。   陶沫很不厚道的借走了封惟尧的车子,然后带着小宥衍开车直接离开了红枫山庄,左右户口簿和身份证都带在身边了,封惟尧还细心的准备了银行卡和现金,陶沫决定带着儿子开到哪就玩到哪。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稀疏的照射下来,陆九铮站在绿叶掩映的山坡上,静静的目送着黑色的汽车扬长而去。   沉默片刻之后,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黑色奔驰越野车,车牌是……远远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   “宝贝儿,其实陆九铮并不是故意抛弃我们两个的,他当初也是受了伤,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陶沫开着车,透过倒车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小宥衍,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小宥衍对陆九铮这个父亲心存怨恨。   后座上,听着陶沫的解释,小宥衍始终绷着小脸,对于陆九铮这个父亲,他并没有任何的想法。   蔡奶奶死之前,小宥衍在村子里也听到过很多关于他父亲的传言,虽然蔡奶奶一直和他说,他父亲一定是个优秀的男人,绝对不是村子里长舌妇说的什么流浪汉、乞丐一类的人渣败类,因为小宥衍是如此的早慧懂事,他的父亲一定不差。   而蔡奶奶死之后,村子里的一些人更没有了忌惮,说的那些话也就更难听了,而没有了蔡奶奶的照应,小宥衍要照顾当时还是疯癫的陶沫,五岁的他过早的扛起了生活的艰难和困顿。   可是即使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小宥衍也从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他的爸爸会出现,如同苍天大树一般给他遮风挡雨,年仅五岁的小宥衍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如何快一点长大。   所以爸爸这个词,从最开始知道到如今真切的看到陆九铮这个爸爸,在小宥衍的认知中爸爸依旧是一个陌生词汇,他不需要爸爸,以前不需要,以后同样不需要。   而且从陆九铮身上,小宥衍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威胁,他有种感觉,有一天这个强大而冷酷的男人一定会抢走妈妈,所以每一次面对陆九铮的时候,小宥衍更多的是戒备、是抵触和敌意。   看着沉默的小宥衍,陶沫无力的收回目光,好吧,这对父子上辈子一定是死敌,所以两人之间才会这么僵!   小宥衍若是对陆九铮有怨恨,那还好一点,可是他根本将陆九铮这个爸爸当成了陌生人,这让陶沫想要修复一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也无从下手。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泰河市区,这边是泰河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因为一边临着镜湖公园,有山有水的,空气极好,导致商业街这边的人流量极大。   “那边有个停车位。”陶沫眼睛一亮,动作熟练的调转方向盘,快速的将车子开了过去,她都在这边绕了两圈了,终于等到一个车位了。   而就在陶沫的越野车抢先一步停到停车位上时,从左侧方向开过来的红色跑车嘎吱一声,将车子急刹在了陶沫的车头前,也幸好车子刹车性能极好,否则以红色跑车这速度绝对会撞到陶沫的车子。   “妈的,赶抢老子的停车位!”红色跑车里,开车的中年胖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直接将车子就这么挡在了陶沫的车前,打开车门下车之后,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越野车的轮胎上,带着粗大黄金项链的脖子高高的昂着,“给老子将停车位让出来!”   “老公,不要生气嘛,和这些没素质的人生气不值当。”红色跑车副驾驶位的车门也打开了,走下来一个穿着性感妩媚的年轻女人,一手拎着名牌小包包,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亲昵无比的挽着中年胖子的胳膊。   “哼,在泰河这地方,还没有人敢这么下我戴忠的面子!”中年胖子带着金色劳力士的粗壮手腕搂住女人的腰,咸猪手顺势在女人的挺翘的屁股上揉捏了两把,引得女人嗲声嗲气的娇嗔着。   陶沫打开车门刚一下车,中年胖子立刻满脸怒火的看了过来,开口就骂,唾沫横飞,“妈的,你这个死女人,立刻给老子将停车位让出来!”   “啊,这个女人好丑啊!”年轻女人一抬眼就看到了陶沫脸上的疤痕,虽然她戴着口罩,但是额头上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疤,让女人一副怕怕的模样,娇弱无力的偎依到了中年胖子的怀抱里,“老公,吓死我了,幸好不是在晚上。”   看了一眼暴发户的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画着浓妆,可实际年龄只怕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人,陶沫转身看向从后座下车的小宥衍,牵过他的手,打算直接离开。   原本中年胖子正在安慰自己的女人,谁曾想陶沫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就打算走,这让中年胖子不由的怒火中烧,粗壮的身体直接挡了过来,暴怒着一双眼,满脸嚣张的横气,“丑人多作怪!老子让你将停车位让出来,你没有长耳朵吗?”   “就是,人这么丑就待家里头,不要出来吓人。”年轻女人也是一脸鄙夷的嘲讽着,高高的昂着下巴,挺着胸脯,故意在陶沫面前找优越感。   小宥衍脸一沉,黑眸狠戾的盯着口出恶言的中年胖子和年轻女人。   说实话陶沫的脸上虽然有伤疤,但是她戴着口罩,所以额头上那些疤痕倒不至于太吓人,尤其是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让陶沫的气息看起来更加的宁静柔和,所以乍一看也许会让人惊吓到,但是仔细一看,也没有那么可怕。   年轻女人正得意着,突然对上小宥衍那野狼般凶悍的小眼神,不由吓的一惊,随后火大的骂了起来,“你这个死小孩,你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的狗眼挖出来!老公,你看这个死小孩,他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年轻女人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也是因为她一直想要小三上位,而中年男人对家里头的黄脸婆也没什么感情,可是架不住他有个十岁的儿子,中年男人不在乎老婆,但是他在乎儿子。   正是因为他儿子,年轻女人只能一直当个地下情人,尤其是十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异常痛恨这个破坏他家庭的坏女人,所以每一次看到年轻女人,都是用这样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让年轻女人总是胆战心惊。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敢对中年男人的儿子动手,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只能一直憋屈着,今天看到小宥衍用同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年轻女人终于按耐不住的爆发了。   “宥衍,有时候我们疯狗对着我们叫唤,我们没有必要和畜生计较。”陶沫回头笑着对小宥衍开口安抚着,如果眼前这对狗男女只是出言不逊,陶沫也懒得计较什么,一看就是暴发户带着小三出来晃悠。   可是这个年轻小三一口一口死小孩,直接触到了陶沫的逆鳞,所以她虽然笑着和小宥衍说话,但是语调却显得有些冰冷。   “你骂谁是狗呢?”年轻女人尖声叫唤起来,刚想要和陶沫对骂,可是转而想到自己在中年男人面前一直装温柔装贤淑,所以立刻压下了怒火,转而抱着中年男人的胳膊撒娇起来,“老公,老公,她欺负我!她竟然当着你的面骂我,这分明是不给你面子,老公……”   听着这一声一声嗲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的“老公”,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决定远离这对狗男女,省的教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宥衍,我们走吧。”陶沫直接牵着儿子离开,看着挡在面前的中年男人,右手忽然握拳向着他的腰侧狠狠一击。   啊!中年男人只感觉腰部一阵剧痛,肥胖的身体痛的佝偻起来,而陶沫已经牵着小宥衍走远了。   “老公,你怎么了?”年轻女人根本没有看到陶沫出手,此刻就看着中年男人弓着背捂着腰哀嚎着,不由紧张的连连询问,“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痛了?”   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着,满头满脸的冷汗,足足缓了五分钟这才直起身体,腰部的疼痛已经舒缓下来了,“我没事,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先去拍卖会,可不能错过了好东西。”   年轻女人见中年男人真的没事了,也松了一口气,两人也顾不得找什么停车位了,直接就将车子丢在原地,向着不远处的商业街走了过去。   饕餮阁。   在泰河市,饕餮阁可以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这家店不在商业街,而是在镜湖公园里面,原本市政开发的时候,饕餮阁幕后的神秘老板在这边有整整一条街的店铺产权。   也算是为了支持市政建设,所以老板同意了拆迁,但是必须保留饕餮阁主楼这个三层的老建筑,最后饕餮阁就被规划到了镜湖公园里面,也算是其中一景。   饕餮阁卖的基本都是中药材,二楼据说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市面上几乎都找不到了,有时候时候顾客只要付得起钱,也可以在二楼这边预订想要的药材,饕餮阁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将货调过来,当然,这个价钱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起的。   除了药材生意之外,饕餮阁也买卖一些药玉,偶尔也会收购一些高价值的古董,而饕餮阁的三楼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拍卖,拍卖的基本都是珍惜的药材,偶尔也有会有些药方或者药书。   当然想要进入三楼的资格,资产必须过千万,这就是饕餮阁三楼拍卖会唯一的门槛,很俗,但是饕餮阁做的就是生意,赚的是金钱,大俗特俗,也有人买账。   陶沫会过来这里,也是因为从封惟尧口中得知这里的药材品相非常好,陶沫自己和小宥衍都要调理身体,陶沫打算弄些药膳,这才过来饕餮阁了。   ☆、第328章 三楼拍卖   “小姐你好,看药材在一楼,看药玉请上二楼,如果是参加今天月中拍卖会的,请出示邀请卡上三楼。”这边陶沫带着小宥衍刚跨进门,站在店铺门口负责接待的人员已经殷勤的过来招呼了。   “我买些药材。”陶沫回了一句,牵着小宥衍的手向着店铺里面走了去,一排一排的松木打造的木柜,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中药材,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四周。   架子上的这些药材都已经进过炮制了,而且炮制的手法极其好,所以药材的品相看起来也都是极好的,只是这个价格比起外面的药材店却至少贵了一半,一般的人不会进来消费。   几乎是同一时间,年轻女人挽着中年胖子的胳膊一路向着镜湖公园里的饕餮阁走了过来,远远的看着那古色古香的建筑。   年轻女人嗲声嗲气的开口:“老公,这个药铺是不是特牛啊?否则怎么能开到公园里面来?不过这药铺老板是不是傻了啊,镜湖公园可是收门票的,他这药铺开在公园里,顾客要上门不还得特意买一张门票吗?”   “这药铺就是不知道变通,听说当初要拆迁的时候,饕餮阁这幢三层的房子,政府愿意出一千多万收购,可是饕餮阁却拒绝了。”中年男人惋惜的直摇头,满脸信心十足的炫耀起自己的生意经。   中年男人继续用指点江山的高傲姿态开口:“十年前的一千多万,当年在闹市区的商业街随便买个商铺就可以继续开药材店了,其余的钱投资到商场上,如今绝对翻了好几十倍了。有些人就是目光短浅,商机都是稍纵即逝的,后悔就太迟了。”   “老公,你好厉害啊,难怪如今这么成功。”年轻女人格格的笑着,无比敬佩的眼神看着得瑟的中年男人,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摇晃着,“老公,上次我看中的那套首饰你就送给我嘛。”   “好,今晚上你伺候好我了,你要什么老公给你买什么,不就是钱嘛,老公多的是。”中年男人猥琐的笑着,一手在年轻女人的翘臀上狠狠的揉了一把,一套十来万的珠宝首饰他还不放在眼里。   听着中年男人的大放厥词,从旁边经过的几个人脸上不由露出鄙夷之色,一个暴发户就自以为是商业天才,真是笑话!饕餮阁的幕后老板会差那几千万?   别的不说,就凭饕餮阁每个月十五号都能拍卖一些珍稀的药材,就这份通天的本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到了这种层面上的人物,谁还会在乎钱?那不过是放在银行里的数字而已。   “既然这么看不上饕餮阁,戴老板怎么每个月十五号都要来光顾啊?”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高昂着下巴,英俊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对戴忠这样的暴发户很是瞧不上眼。   听到身后的嘲讽声,戴忠老脸一沉,转身回头刚想要看看谁敢不给自己面子,结果一对上年轻男人的脸,立刻陪起了笑容,谄媚十足的开口:“原来是胡少,哈哈,您先请,您先请。”   “哼!”被称为胡少的年轻男人不屑的看着点头哈腰的戴忠,招呼着身边四五个同样二十二三岁的同伴直接越过戴忠进了门。   饕餮阁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门槛舍得太低,什么没素质的暴发户都能进来,只要有钱就行,这就是饕餮阁唯一的门槛。   年轻女人错愕的看着一副哈巴狗模样的戴忠,直到眼前的胡少他们都进了屋子,这才拉了拉戴忠的胳膊:“老公,他们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呢?”   “闭嘴,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戴忠脸一沉,凶狠的瞪了一眼年轻女人,那可是胡少,他父亲可是如今泰河市的一把手,戴忠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这些二代们,否则就甭指望在泰河市混了。   “啧啧,戴老板何必在女人身上撒气呢?自己腰杆子挺不直,可不关女人的事。”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满脸讥讽的开口。   “我的事还轮不到钱总你来关心!”一见是自己生意场上的死对头,丢了脸的戴忠压下怒火,一把拉住身侧的年轻女人大步向着药铺走了进去,妈的,今天真是晦气!   估计是接二连三的不顺,戴忠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但是他也知道饕餮阁的规矩,虽然唯一的门槛就是钱,可是如果谁敢在饕餮阁惹事,那不管你有多少钱,就甭指望再踏进这里一步。   要说一个药铺,不管是戴忠这样的爆发户,还是胡少那些有身份的二代们,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也只因为饕餮阁每个月都会拍卖一些市面上找不到的珍稀中药材,这些药材大多数都是保健养生用的,可遇不可求。   人赚再多的钱,那也要有命去花,所以越有钱的人如今是越重视养生,戴忠看起来粗胖的很,可是他身体其实并不好,虚的很。   尤其是有钱之后,女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荒唐起来的时候,身边更是好几个女人,到如今不过四十来岁,可是肾虚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戴忠才会每个月都来饕餮阁,就是想买些珍贵的药材调理身体,反正他不差钱。   阴沉着脸,戴忠还没有上楼梯,就看到了站在一旁挑选药材的陶沫,一时之间,心里头的怒气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了。   咸猪手搂着身侧的女伴,戴忠故意向着站在楼梯口旁边挑选药材的陶沫走了过去,身体故意撞了过去。   陶沫只对陆九铮没有警觉,对于其他人,她的警觉性一贯不低,所以在戴忠没事找事故意撞过来的时候,陶沫身体迅速的向着旁边一闪,右脚迅速的向着戴忠的小腿骨踹了过去。   戴忠原本就打算撞人,重心就不稳了,再加上被陶沫突然踢上了小腿骨,肥壮的身体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到了木架上,力度之大,将架子上的一些药材都给撞掉在地上了。   “啊!老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年轻女人尖着嗓子叫了起来,连忙去扶额头撞到木架上的戴忠,画着浓妆的脸对着陶沫这边就开骂:“你没有长眼睛吗?你撞到我老公了!如果我老公有什么事,你赔得起吗?”   今天因为是饕餮阁三楼拍卖的日子,所以来往的顾客就很多,店里就那么几个店员,都在门口招呼客人,直到听到年轻女人的叫骂声,这才发现这边出事了。   “几位客人,请问有什么事吗?”店长快速的走了过来,迅速大量了一眼陶沫和戴忠,陶沫是生面孔,至于戴忠,店长倒是很熟悉,毕竟每个月十五号的拍卖会他都会过来,典型的暴发户。   “你没有长眼睛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死女人撞到我老公,害得他受伤了!”年轻女人没好气的对着店长就是一通骂,随后一脸心疼的抚摸着戴忠的额头,发嗲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老公,额头都撞肿了,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掉地上的药材算我的。”陶沫懒得多说什么,毕竟儿子还在一旁,这个暴发户和身边的小三这肉麻兮兮的做法太辣眼睛。   店长刚打算开口,让陶沫不用赔了,毕竟这些药材也只是混到了一起,沾了点灰尘而已,拿起来分拣一下,也可以继续出售。   “什么叫算你的?难道我们没有钱吗?”年轻女人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染着大红豆蔻的手指头指着陶沫就骂:“这点药材我们给钱,但是你撞伤我老公了,这要怎么算?我老公身体金贵的很,这伤到额头了,如果有什么事,你能担得起吗?”   “市场价十五块钱一斤。”陶沫拉着小宥衍回退了两步,避开年轻女人横飞的唾沫,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戴忠,眉梢一挑的冷笑道:“目测一百五十斤,2250元,给你三千不要找了。”   年轻女人傻愣愣的看着陶沫递过来的一沓三千的钞票,接过之后还是没明白。   戴忠刚刚被撞的不轻,这会看了看年轻女人手里头的三千块,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被陶沫用钱侮辱了,愤怒的破口大骂:“妈的,你敢和老子比钱多?老子都能用钱砸死你!”   一旁店长别过头压着笑,药店里其他几位客人则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难怪被人当成猪论斤卖了。   “这位小姐,市场上猪肉价格今天降低了,只有十四块一斤了。”说话的正是钱总,戴忠的死对头。   听着四周的哄堂大笑声,终于明白过来的戴忠气的老脸通红,喷火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气的浑身直发抖。   店长一看戴忠这表情,唯恐陶沫会吃亏,连忙开口说了一声:“戴先生,饕餮阁禁止一切闹事行为。”   “戴老板,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女人见识?更何况三楼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今天可是有戴老板你思思念念不忘的人参药玉。”钱总心情极好的开口,见到戴忠倒霉他自然高兴,所以他才开口帮陶沫争取一点时间,在饕餮阁是不能闹事,但是一旦出了饕餮阁,戴忠就没有顾忌了。   今天来三楼的客人都是冲着人参药玉过来的,毕竟药玉难求,好年份的人参更是有市无价,有些黑市药材市场上鼓吹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基本都是骗子,人参年份再长也不可能有千年份。   但是人参药玉就不同了,众所周知药玉本身价值极高,而且是不可再生的,开采一点就少一点,好的药玉那都是千万年的时间才能形成,吸收了天地的灵气,一点一点的形成的。   而之所以成为药玉,是因为千万年前地壳运动的时候,将地面上的中药材包裹到到了玉矿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材的药性渐渐的融入到了玉质之中,这才形成了药玉,而药玉里最珍贵的自然属玉髓,只可惜玉髓是价值千金,也没有人会将玉髓拿出来卖。   听到人参药玉,戴忠也犹豫了,凶狠的眼神狠戾的看了一眼陶沫,等自己拍到了人参药玉,再来和她算账。   “小姐,你需要什么药材,选购好了之后,还是尽快离开吧。”店长低声和陶沫说了一句。   泰河市包括周边几个市有身份的人物,店长基本都见过,陶沫绝对是生面孔,所以他才会这么劝陶沫为了安全着想先离开,尤其是她还带着个孩子。   “三楼有人参药玉?拍卖有什么规定?”陶沫倒是来了兴趣,她自己的身体很虚,小宥衍身体也需要调理,当然,普通药膳自然可以,可是有好的药材,陶沫自然不愿意错过。   尤其是陶沫到如今头还会隐隐作痛,没有精神力的辅助,陶沫想要将身体调理过来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可是如果有了人参药玉,至多半年,陶沫就可以恢复到全身状态,也不用跑个步也能昏过去。   店长一愣,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对人参药玉也有兴趣,难道自己看走眼了?不过店长也没有多想,直接回道:“拍卖没什么规格,价高者得,不过要进入三楼,必须事先进行资产验证,存款超过千万才可以进入三楼参加拍卖会。”   “一千万?”陶沫一愣,倒没有想到这门槛这么高,她手里头的现金和卡都是封惟尧准备的,卡里也只有两百万,根本不够资格参加拍卖,“那就算了,我差不多选好药材了,麻烦帮我结账。”   “好的,这边请。”店长倒没有因为陶沫不够资格而有什么鄙视,直接带着陶沫到了收银台这边。   五分钟之后,“一共是两万三千六百五,给两万三千就可以了。”店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陶沫,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医术不差的中医,选的这些药材品相极好。   而且虽然没有看到药方,但是店长判断这些都是用来做药膳的,尤其是其中几味药材,只有一些中医大师才会用来做药膳,毕竟很多药膳方子都是保密的,陶沫能选这几味药材,看来应该是中医世家的背景。   “好的。”陶沫点了点头,打开钱包,刚打算把银行卡拿出来结账,赫然发现钱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黑金卡,这让陶沫一愣,而封惟尧的那张银行卡却不翼而飞了。   陆九铮!对于这个猜测,陶沫有些的哭笑不得,明明那个男人看起来严肃冷漠、不苟言笑的,却没有想到还会做出这种事来。   转念一想也对,陆九铮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前女友,他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用其他男人的银行卡。   当视线扫到陶沫手里头的黑金卡时,店长猛地怔住了,不由的站起身来,语气格外的恭敬:“这位小姐,如果持有黑金卡的话,可以直接去三楼的拍卖会。”   整个华国持有黑金卡的人绝对不超过五十个,像戴忠那样的暴发户估计连黑金卡是怎么一回事都不明白,黑金卡不是财富的象征,而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地位的象征。   一个暴发户就算富的流油,他也不够资格申请黑金卡,黑金卡持有者的第一个审核条件必须是百年世家的子弟。   饕餮阁的三楼已经坐满了客人,和其他拍卖行不同,饕餮阁从来不会给客人准备什么拍卖名录,都是时间一到,直接拍卖,谁给的钱多谁就拿东西走人。   当然了,饕餮阁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现金交易,钱不够,什么房产抵押、什么过后给钱,直接滚蛋,所以在座的客人手边都有个大的手提箱,里面装的都是现金。   至于拍卖的东西,饕餮阁只保证九成是真品,至于那一成的赝品,谁拍到了谁倒霉,饕餮阁一贯不管,不乐意,可以啊,直接下楼滚蛋,饕餮阁也不求着你来拍,反正饕餮阁就是这么牛,十个东西,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当店长亲自陪着陶沫到达三楼时,原本坐在位置上低声交谈的众人不由错愕一愣,因为之前戴忠在楼下的闹剧,再加上陶沫脸上的疤痕,不少人和陶沫也算是一面之缘了,这会看到她上三楼,不由都愣住了。   “陶小姐,这边坐。”店长直接将陶沫引到靠窗的位置旁,安顿她和小宥衍坐了下来,又低声说了几句关于拍卖的事,这才转身离开了。   ☆、第329章 拍下药玉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戴忠第一个站起身来,面色很是难看,他虽然有钱,可是风评并不好,商界的人都看不起,当着面还好一点,至少称呼一声戴老板,可是背地里却是左一口暴发户、右一口暴发户的。   戴忠原本就好面子,被商界这些人看不起之后,就变本加厉的好面子,处处讲究排场、讲究格调,可是他越是这样刻意,越是被人瞧不起。   这会看到得罪了自己的陶沫竟然有资格和自己同处一室,戴忠只感觉被侮辱了,昂首挺胸的继续道:“能进入三楼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资产必须过千万,她有这个资格上三楼吗?还是说饕餮阁如今越来越不讲究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戴忠这一次学聪明了,将自己和陶沫的仇恨上升到了在座所有人的仇恨,为什么很多地方都设置VIP客户,不就是将格调档次升上来,五星级餐厅,弄个乞丐和你平起平坐的用餐,估计谁心里头都不痛快。   “戴老板,你何必和一个女人和孩子斤斤计较?”钱总依旧笑眯眯的和戴忠唱反调,说他是暴发户是一点没说错。   钱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沫能进入三楼,但是饕餮阁是什么地方,幕后老板后台硬的狠,既然店长让人上了三楼,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也就戴忠这个蠢货死揪着这一点不放,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在场聪明的人不少,大家上三楼都要遵守饕餮阁的规定,带着大把的现金,可是陶沫就随身背了个小包,能让饕餮阁破例,这会是普通人吗?   戴忠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在座的这些人肯定都会响应,直接要求饕餮阁将陶沫给赶出去。   可是谁知道自己说完之后,除了姓钱的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直接就冷场了,在座的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戴忠明显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眼神里带着嘲讽和不屑之色。   坐在戴忠身旁的年轻一女人一看戴忠丢了脸面,气的尖声怒骂起来,“你们一个一个都傻了啊,这样一个丑女人坐在这里,丢的可是我们大家的脸面,我老公都给你们出头了,你们竟然一个一个都哑巴一样不接话……”   “你给我闭嘴!”听到年轻女人这明显得罪人的话,尤其是在座众人脸都变了,戴忠连忙厉声喝斥了一句,只是心里头还是很恼火。   这要是个美女,这些人不闻不问的作法,戴忠还能理解,可是一个毁了容,带着口罩遮丑的丑女人,这些人竟然也能容忍,真是奇了怪了。   “戴先生,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坐下吧。”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响起。   “是啊,戴先生何不消消火,大家今天可是冲着拍卖会来的。”坐在女人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人,西装笔挺,带着眼镜,微微一笑的时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戴忠眼神微微变了一下,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严和毓来了,看来今天想要拍下人参药玉不容易了。   见现场安静下来了,严和毓微微揉了揉眉心,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每一次饕餮阁的拍卖会她都会出现,都会尽最大可能买下那些珍惜的药材。   可是严和毓也清楚饕餮阁的这些名贵药材,自己不可能买一次都拍下来,不给其他人一点机会,大家是看在她孝心的份上,所以有时候并不和自己争,但是,自己如果做的太过,势必会引起大家的反感,能进入三楼的人,又有几个是差钱的。   可是一想到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父亲,严和毓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尽可能的购买名贵的药材将严父的命保下来。   “表妹,不要担心,只要能买下人参药玉,姑父的身体肯定能有所起色的。”坐在严和毓旁边的正是蒋舫,论起来是她的表哥,如今严氏集团的生意都是由蒋舫在打理。   十年前,严父突然大病了一场,原本以为调理好了就没事了,可是谁知道严父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十年前严和毓才是二十三岁的小姑娘,大学刚毕业,原本打算去国外进修的。   可是严父身体出了问题,身为严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严和毓不得不中止了学业回到严氏集团,但是她学的虽然是金融管理,但是毕竟缺少了历练,再加上也少了经商的天赋,严氏集团当时动荡的厉害。   最后,严母立刻像自己的娘家蒋家求援,蒋家在商场上和严氏地位相当,蒋舫也就空降到了严氏集团,成为了代理总裁,有了蒋家坐镇,严氏集团的动乱也慢慢的平息下来了。   但是整整时间了,严父的身体一点没有好转,还在不断的恶化,西医这边最终检查结果是严父得了未知原因的衰老症,细胞分裂速度快于常人,新陈代谢过快导致身体机能不断的被透支,身体也就越来越虚弱。   西医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要靠中医用名贵的中药材保着,只是因为身体机能被透支的太快,即使服用了大量珍稀中药材,可是依旧赶不上自身消耗的速度,所以严父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听着蒋舫安慰的话,严和毓冷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再次看向不远处的拍卖台,十年前,她是才出校门的大学生,那个时候父亲病重,严氏集团内部动乱,焦头烂额的严和毓是真的很感激施以援手的蒋舫和蒋家。   可是十年的时间,严和毓已经不再是那么单纯的小姑娘,蒋舫和蒋家也根本不是单纯的要帮助严氏集团,而是在一点一点的蚕食严氏集团。   如果不是贺洁这个好闺蜜给自己撑腰,严和毓知道只怕蒋家早就撕开了真面目,将严氏集团吞入囊中了,蒋家毕竟只是从商,不敢和贺家直接撕破脸。   但是严和毓心里头清楚如果严父身体再败坏下去,最多再有五年,严氏就会被蒋舫搬空,成为一个空架子,而贺洁就算再帮着自己,也总不能无缘无故对蒋家出手,商场如战场,真正无能的还是自己!   “各位先生、女士下午好。”负责拍卖的司仪走上了前台,微微一笑的对着众人鞠躬之后,这才继续开口道:“今天饕餮阁一共有五件商品即将拍出,首先第一件是……”   今天不管是戴忠,还是严和毓,包括其他三十多位客人,他们的目的都是冲着人参药玉来的,其他一些名贵的中药材,他们有时候也懒得和严和毓竞争,一来价格抬太高不划算,二来也算是看在严和毓的孝心上,再加上严父当初在商场上曾经帮过不少人,人缘极好,如今大家也算是行个方便。   可人参药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名贵药材,对身体极好,既然碰到了,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想而知今天的拍卖将会多么的激烈。   果真,随着前四个拍品的截拍之后,这边人参药玉刚放到展台上,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吸了过去,就连陶沫心跳也加快了几分,如果拍下这人参药玉,半年之内自己的身体就能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底价三百万,每一次喊价不低于十万,价高者得!”随着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下,在场的人已经纷纷举牌喊价,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人参药玉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八百万。   都是些不差钱的土豪!陶沫啧啧两声,她也不知道陆九铮塞进自己钱包里的这张黑金卡里有多少钱,但是这人参药玉没个两三千万估计是拿不下来的,陶沫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花陆九铮的钱来买人参药玉。   “一千五百万!”严和毓第一次开口,直接将价格提升到了一千五百万。   原本还叫价叫的很欢的几个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千五百万,他们肯定是有的,可是让他们花上两万千万买补身体的人参药玉,多少还是舍不得。   “一千六百万!”这边严和毓刚报了价,戴忠立刻举着牌子也跟着喊了价。   在场其他人都没有再开口,就看着严和毓和戴忠杠起来,价格也从一千五百万直接飙升到了两千二百万,这价格已经超出了人参药玉的价值了,可关键是这两人却一个都没有罢手的趋势。   “钱总,戴忠是不是故意的?”坐在钱总身边的秘书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说实话戴忠也就是个暴发户,走了狗屎运,前后开发的几个楼盘都大赚特赚,但是本质上这就是个暴发户。   在秘书看来人参药玉虽然很珍贵,但是也没有贵到这种离谱的价格,而且戴忠这个人一贯是花小钱很大方,一副不差钱的模样,可是真的让他花上五百万以上,那绝对就跟割肉一般,戴忠今天竟然将价格喊道了两千多万,秘书怎么看都感觉有猫腻。   钱总喝了一口茶,半眯着眼,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姓戴的背后肯定有人撑着。”见秘书并没有听出其中的玄机,钱总也没有打算再开口。   价值一直在飙升,转眼就接近三千万大关,蒋舫看了一眼势在必得的严和毓,隐匿了镜片后目光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关切的开口:“和毓,这个价格已经太高了,如果你继续喊价下去,只怕严氏的资金周转会有问题。”   严和毓好看的眉头一皱,即使她早在几年前就看出了蒋舫这个表哥的狼子野心,可是她却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严氏大部分高层已经被蒋舫收买了,而且严氏正在投资的几个大项目都有蒋家的股份。   这样的情况之下,严和毓只能选择妥协,否则一旦撕破脸,率先被波及的就是严氏,此时,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蒋舫,严和毓冷淡的开口:“不要说三千万,就算是五千万,我也要拍下人参药玉。”   叹息一声,看着已经魔障的严和毓,蒋舫摇摇头:“和毓,我知道你担心姑父的身体,可是你必须明白如果严氏资金一旦出现问题,那么我们正在投资的电子城肯定会受到波及,一旦严氏出现了问题,以后我们怎么有钱给姑父治疗身体。”   电子城?严和毓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的收紧,之前妈妈提了好几次,说电子城这个摊子铺的太大,严氏已经力不从心了,为什么不让蒋家入股,反正两家是姻亲,有钱一起赚不是更好。   可是自从发现了蒋家想要吞并严氏的野心之后,严和毓一直严防死守,电子城是严氏百分百控股,蒋家多次想要投资入股,都被严和毓拒绝了。   如今看来蒋家这是想要借着今天的事情来逼迫自己,想到一直和自己叫价的戴忠,严和毓明白他肯定是被蒋家收买了,所以才故意提高人参药玉的价格,可是即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阴谋,严和毓也别无选择。   “三千万!”严和毓再次举牌叫价,即使要让出电子城的股份,她也可以选择其他公司,蒋家想要一步一步的蚕食、掏空严氏也没有那么容易。   蒋舫抿唇一笑的坐直了身体,只要价格到了三千万,严氏集团的资金链肯定得出问题,而且那些股东也会很不高兴,如此一来,电子城的股份就到手了,只要将电子城吃下,严氏就等于是个空壳子了,也不枉费自己在严氏集团花费了十年的时间。   “三千一百万!”戴忠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严和毓,再次加了一百万。   “三千五百万。”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冷漠的男音突兀的响起。   在场所有人不由的一愣,齐刷刷的回头看了过去,什么时候泰河市还有这样的人物?   听到熟悉的声音,陶沫也是一怔,看着站在门口的陆九铮,莫名的感觉有点的心虚,自己原本是打算带着宥衍逃走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了?   站在陆九铮身旁,贺洁对着不远处的严和毓笑着点了点头,她这一次之所以来泰河市,一方面是打算和陆少将培养一下感情,另一方面则是来看看这个闺蜜。   见到贺洁,严和毓眼眶一下子红了,这些年在严氏集团里她咬着牙死撑着,对于一个没有经商天赋的女人而言,要管理这样一家大型的企业集团有多么的困难!尤其是还有蒋家虎视眈眈的在一旁,有时候严和毓都想要放弃了。   可是一想到严氏集团是祖辈们一辈子的心血,严和毓又咬着牙硬撑下来了,她心里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蒋家忌惮着贺洁,只怕蒋家早就撕破脸动手了,不是直接掏空了严氏,就是对自己这个继承人下黑手。   原本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可是蒋舫没有想到贺洁竟然出现了,对于这个女人,蒋舫是又忌惮又痛恨,明明只是大学同学而已,贺洁却偏偏给严和毓出头,甚至用贺家继承人的身份放出话来,谁敢对严和毓和严氏动手,那就是和贺家为敌!   所以蒋家不得不放缓一切行动计划,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严氏集团动手,如今好不容易蒋家找到机会入股电子城,偏偏贺洁又出现了。   戴忠看了一眼面容肃杀而冰冷的陆九铮,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一想到蒋舫之前和自己的密探,立刻梗着脖子喊了一句,“三千六百万!”   陆九铮冰冷的凤眸看死人一般看着戴忠,余光扫过他手边的大号手提箱,“三千六百万现金?”   饕餮楼实行的现金交易,戴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虽然也是冲着人参药玉的,但是他自己定下的价格是一千万,超过一千万,他就不可能拍了。   当然,因为暗中和蒋舫合作了,所以戴忠这才使劲的喊价,目的就是让严和毓入套,此时被陆九铮这么一直问,戴忠老脸猛地一红,憋的青青紫紫的,他的手提箱里怎么可能有三千六百万?他就算有这么多的现金,这个大号手提箱也是装不下的。   “我没有,严和毓也没有啊?”戴忠脸色难堪的喊了一句。   三千多万的现金,那必须是特大号的行李箱才能装得下,一般手提箱也就装个上百万现金,因为来饕餮阁拍卖,大家换了美金,换算起来也就一千万左右,不可能有三千多万的现金。   店长冷眼看着死到临头还叫嚣的戴忠,目光一个示意,两个黑衣保镖快步的走上前来,店长直接走到了戴忠面前,“戴先生,请打开你的手提箱让我们检查一下。”   如果没有带足现金却不停的喊价,那就是犯了饕餮阁的规矩,从此之后禁止进入饕餮阁,而且作为惩罚,今天所带的现金也都要全部没收,归饕餮阁所有。   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毕竟饕餮阁没有权利直接没收这些现金,可是一旦得罪了饕餮阁,饕餮阁幕后的老板绝对有本事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到时候你亏损的钱远远超过今天被没收的钱。   若是一般人,此刻早就诚恳道歉,将手提箱里的钱双手奉上,可是对戴忠这样死爱钱又抠门的暴发户而言,他怎么舍得将手提箱里的一千万就这么给了饕餮阁,所以才会死咬着严和毓不松口,毕竟刚刚她也喊价了,而且她的箱子比自己的只大了一倍,就算全都是美金,至多也就两千万。   “我这里有两千万现金,还有一些钻石,总价值超过四千万。”严和毓刚刚一直被戴忠死咬着价格不放,完全忘记了戴忠不可能带这么多现金过来。   此时严和毓当众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大号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的是一沓一沓的欧元,她随后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布袋,里面赫然是她带过来的钻石。   见到这一幕,戴忠的脸彻底的变了,求助般的看向蒋舫,可惜蒋舫此时却别过头,似乎和戴忠不熟悉一般。   “请戴先生立刻离开。”店长冷冷的开口,随后对着台上的拍卖师打了个手势。   拍卖师立即开口道:“鉴于戴忠先生扰乱了拍卖规则,所以之前的拍卖作废,严小姐,这位先生,还有各位客人,你们可以重新喊价。”   “三千五百万。”陆九铮重复了一句。   严和毓虽然有点诧异,不过却没有再开口,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这一块柚子大小的人参药玉最终被拍卖师送到了陆九铮手里头,至于他为什么空着两只手,根本没有带现金过来,拍卖师不会越俎代庖的询问,在场其他客人,有认出贺洁身份的,自然也不会傻了吧唧的犯忌讳去质问什么。   “贺姐,谢谢你。”严和毓总是清冷的脸上此刻多了感激和动容,诚恳的向着贺洁致谢着,虽然欠下了三千五百万,但是只要不让出电子城的股份,等明年这个时候电子城一旦正式启动,严和毓很快就能将这个欠款还上。   “和我客气什么。”贺洁笑了笑,看着严和毓清瘦的脸,目光里多了一抹关切和担心,“你看你又瘦了,我都和你说了,有什么事你不要客气直接和我说。”   “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一出事就找贺姐你出头啊?”严和毓不好意思的一笑,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同个寝室,就属她年纪小,贺姐因为当初高中去了军营训练了两年,所以年纪最大,比自己足足大了三岁,一直将自己当成了妹妹一样照顾。   蒋舫虽然心里头不高兴,可是脸上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依旧是文质彬彬的优雅模样,微笑着贺贺洁打招呼,“贺小姐,欢迎来泰河做客,和毓,有了这一块人参药玉,相信姑父的身体一定会有所好转的。”   贺洁不待见蒋舫,刚打算开口,表情错愕一愣,她没有想到竟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陶沫和陶宥衍,而更让贺洁震惊的是陆九铮竟然拿着刚刚拍到手的人参药玉向着陶沫走了过去。   ☆、第330章 接诊把脉   “给你。”低沉的嗓音依旧简短而利落,陆九铮直接将手里头的人参药玉连同盒子一起递给了陶沫,她瘦的皮包骨头,有了这块人参药玉滋养,应该会好一些。   “给我?”陶沫傻眼的看着递到眼前的人参药玉,这可是三千多万那,他就这么给了自己?   陆九铮看了一眼傻愣住的陶沫,直接将装有人参药玉的木盒塞到了陶沫的手里头。   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严和毓和贺洁都错愕的愣住了,她们都以为陆九铮会出面拍下这块人参药玉是为了给严和毓出头,两人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直接将这个价值三千多万的人参药玉给了陶沫。   蒋舫原本以为贺洁的搅局,导致自己入股严氏电子城的计划泡汤了,可是此刻看到陆九铮将药玉给了陶沫,蒋舫在震惊之后,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喜色,没有了这个人参药玉,姑父的身体只怕拖不了多久了,那么不管是掏空严氏集团,还是入股电子城都指日可待。   “贺姐?”严和毓不明所以的看向贺洁,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洁眼神沉了沉,之前她拜托严父去调查陶沫的身份,可是今天早上接到严父的电话,关于陶沫的消息一点都查不到,她的所有资料都被军方纳入到了机密档案中。   当时贺洁就明白肯定是陆九铮封锁了关于陶沫的一切资料,如果是封惟尧所为,那肯定不是纳入到军方的机密档案里。   此刻,看到陆九铮为了陶沫一掷千金,贺洁倒不是在乎这三千五百万,可是她在乎的是陆九铮这份用心。   这样一个天生严肃冷漠,所有心思都扑在军队里的男人,却在第一时间想到高价拍下人参药玉给一个女人补身体,贺洁苦涩一笑,她以为陆九铮除了工作之外,是没有私人感情的,此时她才看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没有情,只是他的心思和感情从没有放到自己身上。   “不要着急,我过去问一下。”贺洁压下所有的难堪,强撑着笑容和焦急的严和毓说了一声,迈开步子向着陶沫和陆九铮走了过去。   看着带着口罩、额头还脸颊上还残留着疤痕的陶沫,那一双眼清澈、柔亮,让人明白没有毁容之前,这个女人一定不丑。   最关键是她身上那种柔和温雅的气息,贺洁收回目光看向一旁面容依旧冷酷肃穆的陆九铮,或许他喜欢的正是这种温柔如水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种军中铁娘子。   收回所有的心思,贺洁笑了笑,直截了当的和陆九铮开口,“陆少将,这个人参药玉可以转卖给和毓吗?贺叔叔身体每况愈下,只能依靠这些珍稀药材才能压住衰老症。”   来饕餮阁的路上,贺洁为了找话题和陆九铮聊天,让场面不至于冷场了,所以大致的将严家的情况说了一下,陆九铮也知道严父的身体很严重。   可是看着瘦的皮包骨头,一个晨跑就晕厥过去的陶沫,陆九铮的第一反应就是拍下这个人参药玉给陶沫滋补身体,此时看了一眼贺洁和满脸恳切之色的严和毓,陆九铮冷漠的拒绝:“陶沫需要人参药玉滋补身体。”   陶沫?到此刻严和毓都不知道陶沫的名字,所以乍一听这个名字,严和毓脸色都变了,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陶沫,在给陆九铮治疗的这五年时间里,严和毓自然清楚陶沫对陆九铮的重要性。   可是陶沫不是已经在太寒山脉的任务里牺牲了吗?贺家地位不够,所以贺洁并不清楚五年前太寒山脉的那一次任务到底是什么,可是她却知道那一次任务局方牺牲惨烈,二百多人都牺牲了,最后只活下七个人,而牺牲的人里就有陶沫。   时隔五年,再听到这个名字,再对比陶沫脸上的疤痕,贺洁不认为陆九铮会因为一个相同的名字就如此在意陶沫,那么这个陶沫就是当年太寒山脉任务里牺牲的陶沫?   可是陆少将这几年接受自己和高级催眠师的记忆干扰治疗,对陶沫的记忆应该很淡泊了,可是看陆九铮的所作所为,贺洁顿时明白过来,即使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可是当陶沫出现的时候,她依旧牵动了陆九铮的感情。   “陆少将,陶小姐,可以请你将这个人参药玉转卖给我吗?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父亲身体急需要人参药玉的调养,拜托了!”严和毓陈恳的请求着,说完之后对着陶沫和陆九铮深深的鞠了个躬。   “是啊,二位,钱不是问题,还请两位割爱。”蒋舫也紧跟着开口,看起来态度也很是陈恳,只是这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感觉不痛快,什么叫做钱不是问题,能花三千五百万拍下人参药玉的人会差钱吗?   “衰老症?”陶沫倒是有几分诧异,上辈子她也接触过一例衰老症,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当时对方托了各种关系,最后才找到了陶沫这里。   陶沫和几个专家做了个会诊,最后发现是小姑娘的基因出现了突变,该基因在正常状况下不能够制造核纤层蛋白。由于缺少该物质,导致新陈代谢过快,引发了衰老症。   但是即使在精神力研究很发达的上辈子,对于这种基因问题也无法解决,最后小姑娘只活了五年就病逝了。这种基因变异导致的衰老症,一般在少年时期就表现出来。   不过还有一种早衰症,则是在各个了年龄阶段都有可能发生,但这种病症却轻缓许多,确切来说这种衰老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衰老,而是获得性面部皮肤衰老症,就是人的脸部肌肤松弛,慢慢衰老,让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二三十岁。   这种衰老症病因是出现在面部肌肤上,对患者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短时间之内不会影响到人的寿命,所以听到严和毓的话,陶沫才感觉到诧异。   严父得了衰老症,这种年龄段应该是面部肌肤衰老症,按理说不会影响寿命,可是他却需要用珍稀药材来维系身体机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是,已经十年了,十年前原本只是生了一场大病,原本以为没事了,谁知道身体机能却在一步一步的退化,最后检查结果是得了衰老症,目前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只能依靠这些珍稀的中药材维系着生命。”说到这里,严和毓声音都有些的沙哑,哽咽的嗓音里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十年的时间,她承担了太多太多的重担,要千方百计的挽救父亲的生命,要扛起严氏集团,还要和蒋家虚与委蛇,太多太多的压力,已经快要将严和毓压倒了。   陶沫目前一穷二白,身上唯一的银行卡还是陆九铮的,她迫切需要赚钱,看着强压着痛苦的严和毓,陶沫开口道:“我是个中医,我可以给令尊检查一下身体,如果他真的需要人参药玉,我可以将它让给你。”   严和毓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陶沫会是个中医,而且还主动提出给父亲检查,这十年时间,严和毓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专家,贺洁也帮忙从京城托了关系,让保健局的一些专家教授给严父检查过,可是早衰症根本没法医治。   所以经过太多的失望和打击之后,严和毓一惊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多找一些名贵珍稀的中药材,保住严父的生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半个小时之后,严家别墅。   这边一行人刚进门,一个中年贵妇快步的跑了出来,面带急切和不安,一把抓住严和毓的手,忙不迭的开口:“和毓,小舫,你们将人参药玉拍到了吗?”   “姑姑,说来巧了,我们在饕餮阁的时候碰到了贺小姐,贺小姐的一个朋友是中医,和我们一起回来了要给姑父医治身体。”蒋舫抢先一步开口,满脸的喜悦之色,似乎陶沫来了,严父的身体就有救了。   严母面色一喜,贺洁她自然知道,可以说是严家的贵人了,严母满脸期翼的向着陶沫几人看了过去,乍一看到陶沫脸上的伤疤不由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没有失态。   当视线看过一旁的陆九铮,还有站在陶沫身边的小宥衍时,严母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女儿,“和毓,哪位是给你爸爸看诊的专家?”   陆九铮虽然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可是陆九铮气息太过于铁血冷厉,明显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至于陶沫,一个毁了容的年轻女人还牵着一个孩子,直接就被严母忽略了。   “伯母,你好,我是陶沫,是一名中医。”走上前来,陶沫主动开口,对上严母明显怀疑外加有点嫌弃的眼神,陶沫没有多在意,毕竟没有上辈子的身份,她就算将自己医术说的天花乱坠,只怕一般人也不会相信。   “妈,陶小姐是贺姐的朋友,不管如何,让陶小姐给爸诊断一下。”严和毓连忙开口打着圆场,对于严母脸上那股子嫌弃之色很是无奈。   严母年轻时是被蒋家娇养的女儿,根本没什么心思,结婚之后,严父对严母极好,她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贵妇,没事和闺蜜喝喝茶、逛逛商场,说是贤妻良母,可是说白了却是单纯到极点的圣母。   严父出事之后,严母只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没有了主心骨,严母第一反应就像是娘家求援,以至于被蒋家洗了脑,这些年,严和毓也明着暗着告诉严母,蒋家狼子野心,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严家。   只可惜严母一心认为自己娘家好,根本不相信严和毓的话,反过来责备严和毓想太多了,没良心,竟然怀疑蒋家的用心。   蒋舫后来更是给严母这个姑姑洗脑,导致现在严母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蒋舫这个侄子,对严和毓这个女儿态度都差了很多。   尤其是这几年,蒋舫多次告诉严母,严和毓花大代价找来的那些专家教授,其实都是骗钱的,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果真,那些专家教授的诊费动辄十几二十万,可是每一次都是将钱打水漂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严父的病情也没有任何的起色。   尤其是后来严氏集团的资金越来越紧缺,严母原本的贵妇生活也变得拮据了,对于严和毓这样不断花带价钱找一些庸医来给严父看病的事,严母很是反感,甚至多次和严和毓吵了起来。   好在严母性格实在是太软弱了,所以她虽然不满意,却也做不了严和毓的主,但是因为这件事,严母更加亲近蒋舫,对严和毓这个女儿也更有意见。   此时看到严和毓竟然找来陶沫这个一个毁了容的年轻女人来给严父看病,严母脸色就显得更加难看,不过毕竟有贺洁在场,严母只是沉着脸,倒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二楼。   “陶小姐,请进。”严和毓带着陶沫几人上了二楼,推开房门,看着床上清醒时间少,大部分时间都昏迷的严父,眼睛一酸,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   “陆……”陶沫看了一眼陆九铮,实在有点纠结对他的称呼,叫少将吧,感觉怪怪的,叫陆先生吧,估计陆九铮肯定会不高兴,瞅了一眼他冷峻如霜的面瘫脸,“大叔,帮我照看一下宥衍。”   陆九铮点了点头,小宥衍也知道陶沫有正事要忙,所以虽然不待见陆九铮,却依旧懂事的站到了陆九铮身边,目送着陶沫和严和毓一起进了卧房。   至于严母,她就差没说陶沫是骗钱的庸医,根本不愿意过来,蒋舫自然在楼下陪着严母,顺便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挑拨一下严母和严和毓之间的母女之情。   看着躺在病床上,真正瘦的皮包骨头,面色发黄的严父,陶沫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严父这种情况和上辈子自己接诊的那个早衰症的小姑娘是一样的。   可是这种病症不可能到了中年时期才爆发出来,因为早衰症的病因是基因突变导致的新陈代谢速度加快,严重的甚至高于常人数倍,一般都在少年时期就爆发,或者年龄更早的时候,而不可能到了中年才爆发。   陶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指搭上了严父的手腕,仔细探查着脉搏,因为没有了精神力,陶沫凭借的就是上辈子多年的行医经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严和毓原本答应陶沫,主要是因为她手里头的人参药玉,其次则是因为贺洁的关系。   可是此时看着把脉的陶沫,那种专注的眼神,娴熟的动作,以及浑身透露出的大医风范,反而让严和毓有种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名医专家!   真正意义上的早衰症是因为基因突变引起的,因为突变的基因无法制造核纤层蛋白,所以引起了早衰,正是因为缺少核纤层蛋白,从脉象上来看患者的脉息比寻常人更弱,而且五脏六腑,尤其是胃和肾会有下垂的极限,而且人体的骨骼也会脆弱很多。   可是随着把脉,陶沫赫然发现虽然严父的病情表面上看起来是早衰症,是因为新陈代谢太快,导致身体机能不断的衰弱,只能依靠名贵珍稀药材维系生命。   但是仔细检查,陶沫就发现严父的胃和肾都和常人无异,而且他的骨头也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因为缺少核纤层蛋白而表现出来的脆弱,那么他的病症就绝对不是早衰症,更有可能是人为药物导致的衰老。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陶沫不但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严父的身体骨骼,这才看向一旁的严和毓,对上她担忧又焦急的目光,陶沫擦了擦手,低声开口道:“虽然是初步诊断,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父亲并不是衰老症,很有可能是药物引起的人为衰老。”   怔愣着,严和毓脑子里嗡嗡乱想着,将陶沫的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严和毓眼睛猛地瞪大,情绪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陶沫的胳膊,声音因为太过于震惊甚至尖利的刺耳,“你是说我爸是被人下了药?他是被人害了?”   “是的,不过因为年数太过于久远,要想找到具体的病因,还需要时间。”陶沫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上辈子她接触过衰老症的病患,并且仔细的研究过病情,她也不敢这样肯定的下结论。   严和毓猛地转过头看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父亲,看着他瘦的皮包骨头的脸庞,泪水唰的一下从眼角滚落下来,整整十年了,她根本没有想过父亲是被人暗害了。   一时之间,悲从心中来,严和毓一把情绪失控的一把扑倒严父的床上,抱着他的胳膊嚎啕痛哭起来,哭这些年自己承担的痛苦和压力,哭这些年她的粗心大意和悔恨,哭父亲这十年来承受的病痛和折磨。   “怎么了?和毓,我没事。”听到女儿的痛哭声,昏睡的严父苏醒过来,慈爱一笑,虚弱的拍了拍严和毓的头,目光里有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和心疼,他的女儿,原本该像小公主一样快乐的生活,可是如今却被迫扛起重担,这让严父愈加的心疼这个女儿。   “爸,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抬起头来,严和毓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的扬起笑容,关于他被下药毒害的事情,严和毓并不想告诉严父,让他担心。   站在床边,看着严家父女两人之间的互动,被触动的陶沫不由的看向门口,自己是不是该让小宥衍和陆九铮多相处,他们毕竟是父子,这种血缘关系永远都是无法割断的,自己不能因为小宥衍的抵触,就带着他远离陆九铮这个父亲。   ☆、第331章 留在严家   “陶大夫,我爸爸的病就拜托你了。”严和毓此时激动的情绪已经平缓下来,抹去眼角的残留的泪水陈恳的向着陶沫致谢,“如果可以的话,陶小姐你可以暂时住下来吗?我家南边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很安静,有什么需要陶大夫你尽管开口。”   “那行,我暂时先住下来。”陶沫没有拒绝,毕竟她是个大夫,既然碰到了病患,没道理撒手不管,而且陶沫也需要钱,总用陆九铮的钱她自己都感觉到别扭。   更何况看到严父和严和毓之间的相处,陶沫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在处理小宥衍的问题上有所欠缺,父子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宥衍虽然并不在意陆九铮这个父亲,但是陶沫却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任由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直恶化下去。   二楼卧房外的小客厅,蒋舫在安抚好了严母之后,这才装作一点担心又急切的上了二楼,贺洁:蒋舫见过几次,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贺洁,蒋家早就将严氏集团拿下来了,而不是像目前这样耗费数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来掏空严氏集团。   而让蒋舫更为在意的是坐在一旁泾渭分明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严和毓之前并没有作介绍,但是从陆九铮身上,蒋舫明显能感觉到那股铁血冷冽的杀伐之气,这个冷漠威严的男人必定和贺洁一样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而且通过之前的观察,蒋舫发现贺洁对陆九铮的态度很是尊敬,这说明这个男人的身份比起贺洁还要高,想到此,蒋舫心里头不由的一动,一个贺家,就让蒋家投鼠忌器。   但是如果蒋家攀附上比贺家更为强大的家族,那么日后的蒋家必定会蓬勃壮大,根本不需要忌惮那些世家,想到此,蒋舫眼神火热起来,但是他还是立刻压下这股子的野心和欲望。   “贺小姐,这位先生,请用茶。”蒋舫朗然一笑,如同严家的主人一般招呼着眼前的陆九铮三人。   可惜陆九铮面容依旧冷峻,看都没有看蒋舫一眼,贺洁也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谢谢,这让蒋舫不由的有些恼怒,这些世家子弟不就是出生好一点,一个一个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可是心里头再厌恶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蒋舫也不敢表露出分毫来,笑着看挺直着腰杆,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的小宥衍,“这是厨房刚做好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小朋友尝尝看,看看喜不喜欢?”   不愧是陆九铮的儿子,不但遗传了他性格里的冷漠,同样也遗传了他的敏锐,看着文质彬彬,笑容却显得有些虚伪的蒋舫,小宥衍同样冷峻着小面瘫脸,漠然的收回目光,看都不看桌子上的蛋糕。   一而再的碰壁,饶是蒋舫自制力惊人,此时脸色也有点的难看,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也不再将自己的热脸去碰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冷屁股!   陆九铮自己懒得搭理心怀鬼胎的蒋舫,按理说小宥衍的作法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跟他这个当爹的学的。   可是在陆九铮看来,小宥衍此举却有些的失礼,冰冷的黑眸不由看了过来,无声的责问着:你的礼貌呢?   对上陆九铮冷厉的目光,小宥衍板着英俊的小脸,红红的唇角紧抿着,冷冷的回过一记冷眼:不用你管!   性子古板又封建的陆九铮面色微微一沉:陶宥衍!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   小宥衍冷哼一声,瞪大黝黑的眼睛,毫不畏惧的和陆九铮的眼神对抗着:我没有父亲!   贺洁从在饕餮阁知道陶沫名字的时候,一直是心神不宁的,尤其是陶沫竟然也会医术,是个中医,更让贺洁心里头不安,她直觉的认为这个毁了容的陶沫就是五年前太寒山脉牺牲的陶沫。   而此时,贺洁侧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陆九铮和陶宥衍,虽然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面容上还是有些的差别,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陶宥衍的轮廓其实像极了陆九铮。   只是因为陶宥衍只有五岁,所以他的五官偏幼稚,再加上也遗传了陶沫面容的精致娇小,所以看起来没有陆九铮那么棱角分明。   可是等他长大了,五官长开了,势必就是翻版的陆九铮,甚至比起陆九铮有些粗犷冷硬的五官更为的英俊。   而抛开五官长相不论,其实这父子两人给人的外在气息几乎是一模一样,看人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股天生的淡漠和冷傲,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而且两人坐姿更是如出一辙,腰杆子挺的笔直,双腿并拢,一看就是古板保守的性子,陆九铮在部队多年,会有这样的坐姿一点都不奇怪,可是陶宥衍只有五岁,却也是如此,说他不是陆九铮的儿子都没有人会相信。   小客厅里的几人心思各异,陶沫打开卧房的门走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用眼神正在厮杀的父子两人,泾渭分明的坐在桌子两边,身体端正的坐着,绷着一大一小两张英俊的面瘫脸,这画面让陶沫忽然有些的想笑。   几乎在同一时间,陆九铮和陶宥衍同时收回厮杀的目光,一大一小两人同时站起身来,陆九铮毕竟克制保守一些,只是用目光追随着陶沫。   而陶宥衍则是快步走了过去,小手握住了陶沫的手,原本冰冷的小面瘫脸也在瞬间柔软下来,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个酷酷的小面瘫,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软化。   对着儿子眯眼一笑,陶沫握住小宥衍的手,“宥衍,我们要在这里住一些天。”   对于陶沫的任何决定,小宥衍都不会反对,所以此时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陆九铮。   陶宥衍!陆九铮眼神沉了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五岁儿子,陆九铮并没有感觉到很突兀,甚至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陆家对男孩子的教育一贯都是严格的军事化教育,前五年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是日后陆九铮会担负起一个父亲的职责,会认真的教导这个儿子。   可是陆九铮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天生就是和自己作对的!那绷着小脸的嚣张模样,让陆九铮忽然很想将这个臭小子狠狠的揍一顿!   陆九铮身上有股子杀伐之气,绷着脸、寒着眼神的时候绝对能将小孩子给吓哭,此时陶宥衍忽然瑟缩了一下,握着陶沫的手猛地收紧,身体甚至害怕的往她旁边躲了躲。   明显感觉到小宥衍的“不安和害怕”,陶沫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释放杀气的陆九铮,快速的弯腰抱起小宥衍,声音柔和的安抚:“累了吧,我们先去放行李休息,严小姐,可以派人带我去南院吗?”   “我送你们过去。”严和毓笑着开口,对着贺洁点头致意之后,率先迈开步子下楼,只是经过蒋舫身边时,严和毓的眼神冰冷了几分,对爸爸暗中下药的人,蒋家绝对嫌疑最大。   双手亲密的抱着陶沫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被陶沫抱在怀里的小宥衍绷着英俊的小脸看着脸黑的可以刮下一层锅灰的陆九铮,妈妈是我的!   因为接受了数年的记忆干扰治疗,陆九铮脑海里对陶沫记忆寡淡如水,这个名字根本引不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是当真正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看着陶沫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即使没有任何的记忆,陆九铮的感情却已然被陶沫牵动着。   此时看着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在陶宥衍这一边,看着她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看着她抱着陶宥衍离开,陆九铮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面容冷峻、眼神肃杀的男人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委屈。   不该是这样的!陆九铮目送着下楼的母子两人,他直觉的感觉不对劲,自己才应该是陶沫最在意的人,她的眼神、她的注意力、她的感情都应该是归自己所占有,而不是其他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严家别墅很大,前后都有花园,南边这个独立的小院子原本是严父当年给严和毓建造的,让她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只可惜年幼的时候曾经遭到过一次绑架。   虽然后来安全回来了,但是当时受到了惊吓,严和毓不敢独自住在南院这里,严父也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居住,南院就这么空置下来了。   “陶大夫,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打内线电话就可以了,行李我已经让佣人送过来了。”严和毓是真的很感激陶沫,原本她吃冲着人参药玉来的,却没有想到陶沫竟然发现了严父病情的诡异之处,这让承受了十年压力的严和毓,第一次真切的看到了希望。   “好的,谢谢。”陶沫笑着点了点头,环视着这个暂时的住处,院子左侧是一棵两人都抱不过来的粗壮大叔,树下则是石桌和石椅,右侧种了一些花草,看起来清幽又雅致。   等严和毓离开,陶沫放下怀抱里的小宥衍,对上他英俊帅气的小面瘫脸,不由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一个眼神就能吓到?”   被陶沫拆穿了小把戏,陶宥衍依旧板着面瘫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陶沫不由笑着摇摇头,握住小宥衍的手调侃开口:“得,你以后做坏事了,只要你自己不承认,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   这一本正经的面瘫小模样,啧啧,陶沫忽然想起之前耍流氓的陆九铮,同样也是板着冷峻的面瘫脸,果真是父子啊!   陶沫和小宥衍暂时留在严家,陆九铮自然也留了下来,贺洁也不可能走,只是当看到陆九铮拎着行李,一副理所当然向着南院方向走过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贺洁苦涩一笑,原本她以为自己还能努力一下,如今看来自己早就输了。   “贺姐?”严和毓是真的傻眼了,之前她和贺洁通过电话,知道她要来泰河市,一方面是来自己这里看看,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和男朋友出来走走,培养一下感情。   当时从电话里,严和毓明显能听出贺洁爽朗语调里的甜蜜和幸福,她和贺洁虽然只认识了思念,但是却亲如姐妹,贺洁独立刚强,性格也爽朗,带着几分男性化。   这些年也一直没有谈恋爱,好在贺家开明,并没有逼迫贺洁,严和毓原本也替贺洁高兴,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目前这情况看起来明显不对劲,之前在饕餮阁,陆少将就将三千五百万的人参药玉送给了陶大夫,现在更是拿着行李直接去了南院。   “没事,其实是我强求了。”贺洁朗声一笑,深呼吸着,看着湛蓝而高远的天际,其实从给陆少将治疗的时候,自己就该明白他对陶沫的感情有多深厚。   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烙印进生命里,陆少将怎么会因为陶沫的“死亡”而精神崩塌,陆家又怎么会让自己和催眠师对陆少将进行记忆干扰治疗,如今陶沫并没有死,还再次出现在陆少将的面前,他会这样贺洁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她原本以为这个强大、严肃、刚毅、正直的男人会是自己的归宿,此刻才明白自己从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不是之前陆老爷子病重,只怕陆少将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罢了,不是自己的感情,贺洁也不会强求,也强求不来。   南院。   看着拎着行李不请自来的陆九铮,看着他板着面瘫脸,一脸理所当然的将行李箱拎到了主卧,然后打开柜子,将小宥衍的衣服搬到了下层柜子里,将自己的衣服放进了衣柜,和陶沫的衣服一左一右整齐的摆放在一起,陆九铮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衣柜门给关上了。   陶沫还好一点,一旁见到这一幕的小宥衍已经彻底黑了脸,抿着嘴角,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火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时陆九铮身上只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五岁的孩子原本就该独立了,自己仍然让陶宥衍住在主卧室,已经是格外宽大了,所以此刻,陆九铮毫不客气的接受着陶宥衍凌迟般的凶狠眼神。   又来了!陶沫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杠上的父子两人,转身向卧房外走了去,“你们自己处理,我去准备晚饭。”   虽然陶沫是来给严父看病的,但是严家不太平,严父都能被下药,谁知道那些人丧心病狂的会不会做什么事,所以陶沫干脆自己做晚饭,不和严家其他人一起吃饭用餐,也自在一些。   此时卧房里,陶宥衍愤怒的盯着陆九铮,身体刚一动,却被陆九铮的胳膊给挡了下来,这让小宥衍更为的恼火:“让开!”   陆九铮看着气势很足,可是战斗力堪比弱鸡的儿子,丝毫没有退让,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原地。   五分钟之后,或许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陆九铮的对手,陶宥衍绷着面瘫脸,快速的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等自己长大了,强大了,一定会讨回来!   知道自己力量不足所以选择了退让,陆九铮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身为男人勇猛无畏是优点,但是如果看不清形势,一味的倔强到底,最终只会撞到头破血流,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了。   厨房里,陶沫正在洗菜,听到脚步声,看着绷着脸走过来的儿子,立刻明白之前卧房里的较量,小宥衍肯定是输了,陆九铮那个老男人肯定不知道爱幼。   “妈妈,我帮你。”虽然输了,但是小宥衍并没有选择向陶沫告状,或许这是他骨子里的骄傲,而且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小宥衍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依旧遵守规则,他要光明正大的打败那个男人!   陆九铮出来时就看到站在小凳子上的陶宥衍正帮着陶沫洗菜,母子两人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窗户外金色的阳光洒落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这一瞬间,陆九铮忽然感觉圆满了,这是他不惜生命也要保护的两人,他的妻子和孩子!   ☆、第332章 贺家丑闻   严氏集团。   二十八层的高楼在阳光下闪亮耀眼,不时有员工从玻璃门进进出出,这幢大楼正式严氏集团的办公楼。   而此时,顶楼办公室,严父自从十年前病重之后,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就空闲下来,后来严和毓主持严氏集团的事务,也就入住了这个办公室。   而在顶楼左侧的另一间豪华办公室正是代理总裁蒋舫的办公室,此时坐在奢华的老板椅上,蒋舫脸色显得有些的阴沉,看向前来汇报情况的朱秘书,原本清朗的声音显得异常的阴森和不悦。   “你说查不到姓陶的那个女人的任何信息?”啪的一下将手里头的文件合上,陶沫的出现让蒋舫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子不安,在商场这么多年,蒋舫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这才让蒋家的人去调查,谁知道竟然是无功而返。   知道蒋舫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风度翩翩、温和优雅,朱秘书腿有些的颤抖,畏惧的看了一眼冷怒的蒋舫之后,又快速的垂下目光,声音显得有点的结巴。   “是,先是从派出所这边找了人,却根本查不到任何资料,然后又派人从黑道这边打听了,这母子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任何信息都查不到。”明显感觉到蒋舫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朱秘书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开的车子查到了车牌,是封市长名下的车子,因为牵扯到封市长,我们也不敢再深入调查了。”   封惟尧?蒋舫眉头一皱,封惟尧是三年前突然空降到市委工作的,行事作风一贯强硬无情,虽然年纪轻轻,可是身居高位,谁的情面都不讲,这几年来,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是避着封惟尧。   封惟尧是京城封家的人,贺洁也是从京城来的,那么这个姓陶的大夫只怕也是来自京城,如此一来,蒋家查不到她的信息资料倒也正常,京城那些世家为了确保后辈们的安全,很多情况资料都属于保密状态。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蒋舫快速的接起电话,“父亲。”   “小舫,你这两天在做什么?我刚刚接到姚老的电话,说你犯了忌讳。”电话另一头,蒋父的声音不悦的响了起来,蒋舫这一辈一共是兄弟三人。   蒋舫年纪最小,等他长大成人的时候,上面两个哥哥已经在蒋氏根基深厚了,蒋舫空有才能和手段,想要在蒋氏谋夺一席之地并不容易。   好在后来严父出事了,蒋舫就顺利的进入到了严氏集团,这十年来,蒋舫的所作所为一直让蒋父很满意,可是今天突然接到姚老的电话,被对方不留情面的指责了一通,蒋父都被骂的愣住了。   已经七十多岁的蒋父可以说是蒋家的太上皇,说一不二,即使到如今,蒋家老大和老二早就在蒋氏立足了,但是蒋父对蒋氏集团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任何决策只要他一票否决了,基本就不可能实施下去。   所以对于性子强势霸道的蒋父而言,突然被姚老训斥了一顿,憋屈了一肚子火气的蒋父毫不留情的将这股子火气发泄到了始作俑者的蒋舫身上。   被严厉训斥的蒋舫脸色也是格外难看,对着站在一旁的朱秘书摆摆手,让他出去之后,蒋舫这才陪着笑脸解释:“父亲,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主要是因为严家这边突然出现了变故……”   “姓陶的大夫?”蒋父发了火,倒了冷静下来,不过依旧高姿态的教训着蒋舫,“对方年纪不超过三十岁,这样年轻的大夫就算医术再高明,她能医治好严海国?蒋舫,你的脑子呢?这十年来,和毓找了多少有名的专家教授都查不出,你倒是自乱阵脚了?还差一点惹了乱子!”   “父亲,是我考虑欠周。”蒋舫再次道歉着,可是眼神却显得很是阴冷,看得出对高高在上的蒋父,蒋舫这个儿子也只是表面上的服从。   “立刻停止你的调查,不要犯了上面人的忌讳,严海国还能活几天,随便严家去折腾,你记住你目前首要的是拿下严家的电子城。”蒋父冷哼一声,原本以为这个儿子出息了,没有想到还是不中用。   “是,父亲,我知道。”挂了电话之后,蒋舫眼神阴郁的骇人,砰的一声将手机狠狠的砸在二楼墙上,原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脸庞此时狰狞的扭曲着,等自己掌控了蒋氏和严氏的股份,到时候看看谁还敢和自己张狂!   入夜之后,保密性极强的公寓,卧房里此时是一阵一阵淫靡的气息,红色的大床上,一个女人光裸着身体昏睡在床上,雪白的肌肤上是一道一道的被鞭打出来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的触目惊心。   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冲了个澡,狠狠发泄一通的蒋舫看都不看床上的女人,向着套房外的客厅走了过去。   只怕没有人会想到商场上被称为君子的蒋舫却有这种变态的嗜好,每一次心情不悦的时候,他就会找女人发泄,好几次都差一点闹出人命来了。   “你是谁?”蒋舫一怔,瞬间戒备起来,原来客厅靠阳台处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我是谁蒋三少你不必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沙发上的女人声音有些诡异的响起,摇晃着手里头玻璃杯,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女人回头看向依旧戒备的蒋舫,格格的笑着,在安静的客厅里,这笑声显得突兀而诡异,“怎么?蒋三少你不想成为蒋家和严氏的主人吗?你在严家一待就是十年,可是这十年你劳心劳力的掏空严氏,最终便宜的还是你的大哥和二哥。”   因为自己的特殊癖好,所以蒋舫的这个公寓很隐秘,除了他和保镖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能避开保镖的视线进入公寓,蒋舫明白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这位小姐要怎么合作?”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蒋舫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拿起高脚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悠悠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女人,却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女人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蒋舫的识时务,动作悠然的靠在沙发上,翘着纤细笔直的双腿,一副性感又妖娆的姿态,“严海国的病其他专家教授医治不了,但是陶沫那个女人绝对可以医治好,蒋三少,你可以想想看,一旦严海国身体痊愈了,你这十年来的功夫只怕就要白费了。”   “而且蒋家为了平息严海国的怒火,说不定会将你当成弃子抛弃掉。”女人说完之后,看着一副怀疑之色的蒋舫,了然一笑,可是此时那眼神里却带着刻骨的仇恨,“蒋三少,你大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只是等严海国痊愈之后,你再做打算就太迟了,你调查陶沫,不就是因为感觉到了不安吗?”   蒋舫明白这女人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虽然他掏空了严氏,但是只要严海国身体痊愈了,他绝对有能力让严氏东山再起,而蒋家为了平息严海国的怒火,绝对会将自己当成弃子抛掉,也一定会将掏空严氏的罪名加到自己头上。   “你想让我对付陶沫?可是我只是一介商人,不过是派人调查一下陶沫的信息,就已经被上面人警告了,只怕我是无能为力了!”蒋舫并不傻,相反的,他非常精明。   因为是蒋家的小儿子,所以他骨子里还有一份常人没有的隐忍,如同最善于蛰伏的野兽,悄然无息的躲避在黑暗之中,等待最合适的机会,一扑而上将猎物给咬死。   “有些事并不需要自己动手,更何况我既然找上蒋三少,自然不会让你出事,你只管出手,善后的问题我会负责。”女人低声笑着,眼中浮现出诡异的狰狞之色,“更何况陶沫如果出事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就是贺洁和贺家,蒋三少你只怕不知道贺家的隐秘。”   贺家大部分是从军的,所以家风一贯很正,但是贺家这些年却出了一个丑闻,虽然被贺家用铁血手段压下来了,但是京城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这个人就是贺洁的表弟贺旬,二十多年前,贺旬父母是缉毒警察,却在除夕之夜被疯狂的毒枭虐杀在了家中,而五岁的贺旬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的一幕。   后来贺洁的爷爷,也就是当时的贺家家主听闻女儿女婿惨死,立刻将贺旬接回了京城抚养,八岁的贺洁自小性格里就带着一股爽朗和热情,身为独生女的她将贺旬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照顾。   因为目睹父母惨死的贺旬性格有些的自闭,唯一能和他沟通的人只有贺洁这个表姐。   或许是因为将贺洁当成了唯一的依赖和救赎,这份感情渐渐的就变质了,谁也没有想到贺旬会爱上贺洁,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贺洁大学的时候,曾经和高一届的学长有过短暂的接触,两人关系处于朦胧的状态,贺洁性子爽朗直率,当时她对这个学长也只是有些的好感。   可是谁曾想这个学长竟然被发现惨死在公寓里,尸体被残忍的分尸了,大腿上的肉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凶手用这些肉在他的尸体旁边摆出了一个“死”字。   整个场面血腥到让出警的警察都忍不住的吐了,而这个案件也成了一件悬案,因为现场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没有指纹、脚印、头发,凶案现场虽然很血腥,但是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小区外的监控探头也没有拍到任何有用的画面。   这个案子之所以判定是贺旬所为,也是因为在第二年贺洁生日的宴会上,贺旬突然单膝跪地向贺洁求婚,当时贺家人都震住了,现场一些宾客也都傻眼的愣住了,贺旬是贺洁亲姑姑的儿子。   结果可想而知,贺旬当场情绪就失控,狰狞扭曲的表情,嗜血的眼神,疯狂的喊叫声,终于让人明白去年的凶杀案只怕就是贺旬所为。   可是警方却依旧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贺旬虽然是个疯子,却是个高智商的疯子,贺洁爷爷因为外孙的所作所为,一夜之间就老了数十岁,最终将贺旬以精神病的原因软禁在了贺家,贺旬这个疯子也渐渐淡忘在众人的记忆里。   神秘女人离开之后,蒋舫依旧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对方能知道贺家这样的秘闻,身份肯定也不简单,蒋舫明白这个神秘女人是将自己当刀子使,想要利用自己来对付陶沫。   如果有一丝可能,蒋舫并不愿意冒险,虽然陶沫的身份这个神秘女人并没有明说,但是肯定不简单,自己一旦动手,日后若是暴露了,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现实的状况却容不得蒋舫逃避,一旦他的姑父严海国被陶沫治愈,首当其冲被清算报复的人将是自己,蒋舫太了解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他们为了蒋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来平息严海国的怒火。   既然注定了会走上绝境,蒋舫眼神狠戾一变,自己何不背水一战!只要自己运作的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陶沫的死最后说不定会被清算到贺家头上,一旦贺家出事,没有了贺家的保驾护航,自己要顺利拿下严氏集团指日可待!   清晨,严家别墅,南院。   “你们俩去晨练,我先处理药材,等你们回来就可以吃早饭了。”看着一脸不情愿的父子两人,陶沫都有些的无奈了,明明是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人独处,可是这父子两人却像是天生的仇敌一般,互相不待见。   小宥衍绷着小脸,迁怒的看了一眼陆九铮,如果不是他,妈妈每天都会陪着自己去慢跑!   陆九铮黑沉的目光则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陶沫,至于一旁小宥衍那凶狠的小眼神,直接被陆九铮给无视了。   同时被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陶沫嘴角抽了抽,总有种养了两个儿子的感觉!   当然,在陶沫心里头,陆九铮这个大叔则是可以被无视的,所以此时,陶沫弯下腰安抚的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微微一笑的安抚道:“我给你煮药膳,你不是想要变强吗?没有健康的身体可不行,快去吧,一个小时之后就回来了,乖。”   话音落下,陶沫温柔的在小宥衍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看着儿子的面瘫脸有阴转晴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头也是满满的喜悦,她和小宥衍只有彼此,这种相依为命的依靠感让陶沫很满足。   被顺毛的陶宥衍依旧面瘫着冷峻的小脸转过身换鞋准备出门慢跑,而一旁的陆九铮则是用一种诡异、幽深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陶沫,直看的陶沫心里头毛毛的。   “我去做早饭。”从陆九铮那黑沉的眼神里发现一种吃醋的意味,陶沫嘴角一抽,快速的转身向着厨房走了去,莫名的有种落荒而逃的窘迫和无奈。   一直目送着陶沫进了厨房开始忙碌早餐,陆九铮这才收回幽深的目光,转身换了鞋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板着脸开始了慢跑,笔直的身躯,同样的长腿,一模一样的面瘫脸,说他们不是父子都没有人会相信。   虽然从言行上看起来,陆九铮是不待见陶宥衍这个儿子的,当然,陶宥衍同样对陆九铮这个父亲没有好脸色,可是慢跑的时候,陆九铮的速度还是自然而然的放慢下来,照顾着五岁的陶宥衍。   “注意呼吸的节奏。”   “腰杆挺直,步子迈开。”   “小腿抬起来,脚落地时注意前脚掌的力度。”   低沉的嗓音偶尔响起,纠正着陶宥衍的跑步姿势,而沉默的小宥衍虽然不发一言,可是却依照陆九铮的指导慢慢改正自己的姿势。   半个小时之后。   幽静的林荫道上,陆九铮忽然停下脚步,一旁的小宥衍也跟着停了下来,诧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陆九铮。   不远处的两辆面包车车门突然打开,呼啦一下,一群拿着钢管和铁棍的小混混突然冲了过来,来势汹汹的直逼停在路旁的陆九铮和小宥衍。   “大人死活不论,一定要将孩子抓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十多个混混吆喝着,随后挥舞着武器打了过来。   说实话,陆九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的私人时间极少,以前都是在锋刃,后来则是在异能组,外出也都是因为各种机密任务。   偶尔放假的时候,陆九铮则是回到京城,所以只要是长眼睛的,基本一看到陆九铮这铁血肃杀的气势,就知道这是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但是偏偏有人就不长眼。   ☆、第333章 撇清关系   十来个混混虽然手持钢管棍棒,但是在陆九铮眼里,这些混混不足为惧,只是因为怀抱里多了一个小宥衍,这让一贯出手果决、凌厉的陆九铮有些的顾忌。   这完全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管以前的任务多么的轻松或者危险,每一次面对敌人,陆九铮都会全力以赴,用最快的速度,最凶悍的攻击在第一时间解决敌人。   可是此刻,怀抱里多一个负担,陆九铮更多的是防守,担心小宥衍会伤到,擅长攻击的陆九铮以为自己会不习惯。   可是这一刻,这个孩子乖巧的趴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脖子边,似乎担心自己会是负担,五岁的小宥衍没有害怕,安安静静的趴在自己肩头上,这种完全的信任状态,让陆九铮心里头忽然涌现出一股身为父亲的感动,这是他的儿子,是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耳边是叫嚣的杀喊声,小宥衍看着那些面容凶狠的混混抡着钢管冲上来,可是瞬间就被陆九铮打退了,这一刻,小宥衍严肃着小脸,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陆九铮这个父亲的强大。   从蔡奶奶去世之后,在独自照顾陶沫的这半年时间里,小宥衍曾经就和李红的儿子,还和村子里其他几个性格顽劣、爱欺负人的男孩子发生过打斗。   虽然骨子里继承了陆九铮性格的冷硬强大,在打群架的时候,小宥衍从不曾在气势上输给任何一个孩子,不管对方有几个人,可是毕竟只有五岁,更多的时候他也受伤了,疼了、痛了,但是他却独自承受下来。   而此刻被陆九铮保护着,感受到了他那宽阔的怀抱,那强劲有力的手臂,小宥衍心里头对陆九铮的抵触莫名的就消散了几分。   即使抱着小宥衍,陆九铮还是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就结束了,冷眼扫过低声横七竖八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混混,陆九铮低头看向怀抱里的陶宥衍,依旧是低沉冷淡的嗓音,听起来感觉不到任何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害怕吗?”   对陆九铮这个父亲的崇拜其实只是那么一瞬间,而此刻,小宥衍依旧板着帅气的小脸,挣扎的从陆九铮的怀抱里下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陆九铮,越过倒在地上小混混,向着严家别墅的方向走了去。   心态倒是极好!陆九铮看了一眼挺直着腰杆走在前面的陶宥衍,黑沉的凤眸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如果陶宥衍此刻害怕的哭哭啼啼,陆九铮感觉也正常,但是看着眼神平静,步伐沉稳的走在前面的陶宥衍,陆九铮莫名的有种自豪的感觉,这就是他的儿子,虽然脾气臭了一点,性格难搞了一点,但是绝对够种。   父子两人根本没有将这群混混当一回事,可是当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加速冲过来的声音时,陆九铮眼神陡然一沉,转身回头看着疯狂冲过来的面包车。   面包车里的司机眼神阴狠的骇人,带着一股子扭曲的疯狂,明明看到陆九铮已经拔枪了,却依旧将油门踩到地,面包车如同呼啸的野兽,丝毫不顾地上躺着的混混,车轮胎直接从两个混混的腿上轧了过去,而面包车的最终目标正是马路上的陆九铮和小宥衍。   没有丝毫的犹豫,陆九铮锐利的凤眸里迸发出冰冷的杀气,手指扣动扳机,咻的一声,子弹从枪膛里飞射出来,直接命中了面包车司机的眉心。   疯狂飞驰的面包车因为司机的突然死亡而失控,在马路上快速滑行了一段距离,砰的一声撞到了路旁的大树。   小宥衍近距离的看着飞驰的面包车突然失控,最后撞到大树而翻车,速度太快之下,被撞飞的碎片直接掉落到了小宥衍的狡辩,虽然脸上不显,可是看得出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陆九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隐约的感觉到一股不对劲,脑海里回想起刚刚面包车司机那疯狂而又绝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会死,可是他还是开车面包车冲了过来,这根本是无用功……   一瞬间,陆九铮脸色猛然一变,看着十多米处的小宥衍,伟岸的身躯如同疾风一般向着小宥衍跑了过去。   一把抱住小宥衍,陆九铮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着,因为已经是内劲五级的高手,所以陆九铮的速度极快,而几乎就在同时,原本翻掉的面包车砰的一声突然爆炸了,火光四起,浓烟翻滚,爆炸掀起的气流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陆九铮速度极快,可是爆炸形成的气流速度更快,在摔在地上的一瞬间,陆九铮将怀抱里的小宥衍紧紧的摁在了身下。   耳朵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嗡鸣声,陆九铮猛的甩了甩头,抬手抹去额头的血迹,锐利的目光快速的看向四周。   因为面包车的突然爆炸,原本躺在地上的十多个混混,除了最开始被面包车碾轧的两个混混,其他十多个混混因为躲闪不及,被爆炸的余波波及到,好几个人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整个场面看起来血腥而惨烈。   陆九铮收回目光,阻止了小宥衍揉耳朵的动作,低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关切的安抚,“耳朵暂时听不见是正常的。”   小宥衍抬起头,陆九铮粘着尘土的额头上,鲜血顺着伤口延着眉骨滴落下来,可是他却是感觉不到痛一般,黑沉沉的眼睛紧紧的望着自己,眼瞳里映出的也是自己的脸。   想到爆炸时的那一瞬间,是眼前这个人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小宥衍唇瓣蠕动了几下,最终伸出小手擦去陆九铮脸颊上的血迹,“我没事。”   陆九铮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再懂事,也只有五岁,突然遇到袭击和爆炸,陆九铮是真的担心小宥衍会害怕,见他脸色还好,这才点了点头,再次抱起小宥衍,右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场,用手机快速的拍下几张照片。   严家别墅距离事发地有些远,再加上又是清晨,所以严家这边的保镖根本不知道陆九铮遇袭了,而陶沫此时刚将平底锅里放了油,打算煎荷包蛋,就听到开门声。   “怎么这么早回来……”拿着锅铲转过身的陶沫刚打算询问,可是看到陆九铮额头上的血迹时,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揪住了一般,脑海里瞬间是一片空白,只有那殷红的血迹。   猛地回过神来,陶沫丢开锅铲快步的跑了过来,慌乱之下,穿着拖鞋的脚趾更是重重的踢到了桌腿,可是陶沫却顾不得脚趾头的剧痛,一把抓住陆九铮的胳膊,声音抖的发颤,“出什么事了?”   “不用担心,我和宥衍都没事。”明显感觉到陶沫的情绪不对,陆九铮右手连忙握住了陶沫颤抖的左手,沉声安抚:“晨跑的时候遇袭了,不过我们都没事,不要害怕。”   没事,还好都没事!陶沫点了点头,努力的克制着剧烈波动的情绪,再次仔细的打量着陆九铮和他怀抱里的小宥衍。   小宥衍虽然衣服脏污了一点,但是明显没有外伤,陆九铮也只是额头上有一道三四厘米的伤口,好在也只是皮外伤,伤口并不深,因为流了血,所以看起来有些的吓人。   “你们先去沙发上坐着,我去拿药箱。”狠狠抹了一把脸,陶沫的冷静和理智总算回来了,快速的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   因为要给严父治疗身体,严和毓早就派人将陶沫需要的各种药材都送了过来,估计是考虑到陶沫带着孩子,所以一起送来的除了一些玩具和儿童读本之外,还有一个家用药箱,里面都是一些常用药。   将小宥衍放到了沙发上坐好,陆九铮将掉地上的平底锅捡了起来,顺手将天然气灶头给关上了,洗了一把脸,这才再次回到客厅。   “我真的没事,应该是被爆炸的碎片划了一下。”陆九铮再次开口,黑沉沉的凤眸紧盯着陶沫有些发白的脸,将她的紧张和不安都纳入眼底。   上辈子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专属保健医师,陶沫在训练的那些年,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别说一道血粼粼的伤口,就是断手断脚她看了都是面不改色,而且身为医生,再惨烈血腥的场面陶沫也亲手处理过。   可是以前的冷静和游刃有余,在看到陆九铮额头上的鲜血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直到给陆九铮的额头涂好了药,陶沫感觉手依旧有点的发颤。   将药箱放回了柜子里,陶沫怔愣的站在原地,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陆九铮没有一点的关系,若不是为了让小宥衍有一个健康的童年生活,陶沫甚至不会和陆九铮过多接触。   自己是死后重生到了这具身体上的,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但是却不可能继承原主的感情,但是直到此时,陶沫才发现一切都很不对劲,身为一个医生,她的手竟然会发抖!   在各大医院基本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外科医生的近亲家属如果生病需要动手术了,不管这个医生的医术多么精湛,他都会选择回避。   因为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那些陌生的病患,而是自己的家人,平日里医术再好的医生,此时也无法拿起手术刀给自己的家人动手术,因为情绪会影响到他的正常发挥。   而陶沫一直以为陆九铮在她的认知里只是一个陌生男人,只是小宥衍的父亲而已,从封惟尧那里知道他和贺洁要订婚了,陶沫甚至是庆幸的。   但是此时,看着微微发颤的双手,陶沫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绪失控,看到陆九铮满脸鲜血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慌了,那么的无措而害怕。   苦涩一笑,陶沫没有想到原主的感情竟然会对自己影响如此之深,陆九铮的确会让陶沫心动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古板了一点,保守了一点,但是他的强大,他偶尔的厚脸皮,却都让陶沫心动。   自己或者也在享受着来自这个男人的关怀吧?可是他的感情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即使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即使自己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可是陆九铮却不在乎,从他的眼神里,陶沫能感觉到一股深沉的浓烈的感情。   但是这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如果不是顶着原主的身体,只怕以陆九铮性格里的冷漠,他甚至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一份偷来的悸动?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许久的沉默之后,陶沫眼神渐渐的坚定下来,如果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陶沫一定会厚着脸皮去缠着陆九铮。   可是自己来迟了,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注定了会是一身叹息、一场悲伤!陶沫回到厨房重新打开火煎荷包蛋,只是她眼底却多了一份苦涩和沉重。   陆九铮带着小宥衍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之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三碗稀饭、三双筷子,一家三口的感觉。   可是当陆九铮对上陶沫的眼睛时,他敏锐的察觉到陶沫身上有什么改变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陆九铮坐了下来。   陶沫将煎好的荷包蛋放在了桌子上,也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你能查一下今天遇袭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陆九铮回了一句,再次看过去,陶沫却已经低头吃起了早餐,乍一看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少了一份随意和融洽,她在刻意回避自己?   严家别墅占地很广,这里可以说是泰河市的富豪区,除了严家之外,还有不少富商都在这里有房子,毕竟环境好,而且是富豪区,安保这一块也让人放心。   所以早上马路上发生了爆炸之后,别墅区这边的住户基本都知道了,也派了自家的保镖过去了解情况,只是原本受伤的混混都已经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些沾染着血迹的铁棍还有面包车爆炸后的各种碎片,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事,时间太短,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陆九铮抱着小宥衍回来时,避开了严家的人,所以完全不知道的严和毓还派了管家过来和陶沫说了一声,让陶沫注意一下安全,如果要外出,让严家保镖陪同着。   “你在避着我!”肯定的声音响起,陆九铮直接将陶沫堵在了门口,黑眸定定的看着他,那股子压迫的强势气息,让陶沫有种无处可逃的挫败和烦躁。   “陆少将,我头部受伤失忆了,你自己也不怎么记得我,其实我们论起来就是两个陌生人而已。”陶沫别开目光笑着说了一句,语调轻松而明快,看起来像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你在避着我!”陆九铮想了一个早上,他不知道陶沫是怎么了,从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之后,似乎就有些的不对劲。   之前陶沫虽然也是这样的说法,但是陆九铮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亲近,那种感觉,让陆九铮很喜欢,即使他们两个都没有对彼此的一些记忆,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陌生人的疏离。   但是今天早上过后,一切都变了!这让行事一贯雷厉风行、果决狠戾的陆九铮第一次感觉到无奈,他不知道陶沫是怎么了,偏偏又不擅长语言沟通。   “陆少将!”陶沫猛地抬起头,对上陆九铮那冷峻的面瘫脸,依旧是自己最喜欢的模样,陶沫将心头的悸动狠狠的打压下去,一脸淡然的开口:“陆少将,你该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宥衍,我是不会和你有任何的接触,我也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对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听着陶沫撇清关系的话,陆九铮并没有什么恼火,他以为自己会生气,至少会有些不悦,但是看着被困在自己手臂和墙壁间的陶沫,看着她抬着下巴,脸上残留着一道一道的伤疤,脸颊太过于清瘦,看起来就剩下一把骨头,只有满满心疼的陆九铮心底是一点怒火都没有。   对陶沫的包容度让陆九铮自己都有些的诧异,这么说来,记忆里那些残留的关于陶沫的记忆碎片都是假的。   如果自己只当她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并没有感情,那么自己此时就不会如此的心疼她,明知道她隐藏了什么,在说气话,也不会生气,只想着宠着她、照顾她。   或许是陆九铮眼中的感情太过于深沉,陶沫不适的低下头,抬手推开堵住自己的陆九铮,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这才消散了几分,陶沫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冷硬开口:“陆少将,除了是宥衍父亲这点关系外,我并不希望和你有什么关系,也请你尊重一下,你的强势只会给我带来困扰和不便!”   ☆、第334章 意外受伤   陆九铮性子严肃而冷漠,但是身为世家子弟,他的骨子里肯定也带着世家子弟的冷傲尊贵,陶沫原本以为自己那样撇清关系之后,陆九铮必定会不悦,甚至因此疏离自己。   可是当早上从睡梦里睁开眼,对上陆九铮黑沉沉的凤眸,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脸坦然的陆九铮冷峻着面瘫脸,收回抱在陶沫腰上的手臂,然后起身、下床、穿衣,那理所当然的姿态,让躺在床上的陶沫恼火的牙痒痒,她昨天那番话是白说了,陆九铮绝对是左耳进、右耳朵出了!   穿戴整齐,陆九铮回头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陶沫,忽然弯腰,半俯在床头,双手撑在陶沫的脖子两侧,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陶沫。   眼睛猛地瞪大,距离太近之下,陆九铮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上,陶沫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跳失衡之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脸上,让陶沫感觉脸皮都要燥热的要烧起来了。   “你……干什么……”陶沫结巴的开口,离的近才发现陆九铮的脸真的很好看,五官深刻而立体、棱角分明,微抿的薄唇也是性感十足,一双凤眸专注的盯着你,似乎你就是他眼中的唯一,生命里的唯一。   看着过于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陶沫,陆九铮紧抿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她倒是想撇亲关系,可是她的反应却说明了一切。   “早!”低沉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陆九铮打量着陶沫脸上盘踞的疤痕,虽然她在用药,可是恢复的却很慢,今天木头他们三个应该会到达泰河市,自己让他们带过来的东西应该也都带过来了。   “你继续睡,我和宥衍去晨跑。”陆九铮交待一声之后,低头在陶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着陶沫一副受到巨大惊吓,蓦地瞪圆的双眼的惊恐模样,陆九铮凤眸危险的一眯,薄唇下移,在陶沫张启的樱唇上再次落下一吻,看着她彻底目瞪口呆的样子,这才心情极好的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一副被雷劈了模样的陶沫这才猛地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摸了摸嘴角,呆傻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卧房。   半晌后。   “我靠!”挫败的哀嚎一声,陶沫翻着白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种霸道总裁的风格究竟是怎么附到陆九铮身上的!   客厅里,准时醒过来的小宥衍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陆九铮,率先迈开步子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陆九铮迈开长腿跟了上去,做为训练小宥衍的代价,陆九铮成功将小宥衍赶到了客房里去睡。好在不同于普通小孩子胡搅蛮缠,小宥衍虽然只有五岁,却言而有信,虽然极不情愿去睡客房,可是为了能变强,为了能保护陶沫,他依旧选择了和陆九铮交易,父子两人也默契的将这事没告诉陶沫。   因为昨天晨跑遇袭,而且对方来者不善,又多了小宥衍,所以陆九铮并没有冒险出去,而是选择在严家别墅的花园里带着小宥衍慢跑。   深秋清晨的阳光下,三道身影动作利落的避开了严家保镖和各处监控进入了严家大宅。   闯入严家别墅的人半点心虚都没有,坦然的如同是走在自家院子里一般,其中一人晃了晃手里头木制的药箱和装有各种珍稀药材的手提箱,“你们说少将让带药箱还有这些名贵的中药材过来做什么?”   “少将的命令你执行就可以。”回话的男人顶着一张娃娃脸,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啰嗦了一路的同伴,有种的他去问少将那。   “我理智上很支持少将找第二春,毕竟五年时间都过去了,可是情感上我不是接受不了吗?”痞子陆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无法形容的挫败和懊恼。   他一直记得少将人事不知躺在医院时的情形,太寒山脉的那一次任务,是军方损失最惨重的一次,足足牺牲了两百多人,只活下来了七个人,少将后来虽然清醒过来了,但却如同行尸走肉,不管院方如何治疗,少将的身体一度恶化。   到最后,陆老爷子不得不下命令给少将进行记忆干扰治疗,让高级催眠师对少将进行催眠,强行封存了一些记忆,才保住了少将的命。   一眨眼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或许是真切的见过陆九铮生不如死的情形,所以在他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之后,没有一个人会再提起已经牺牲的陶沫,就是担心会刺激到陆九铮,让他精神再次崩毁。   娃娃脸男人此时眼神也晦暗了几分,看了一眼气势恢宏的严家别墅,“贺上校对少将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听说陆家已经在着手准备陆贺两家的订婚仪式,贺上校和严家女儿关系极好,严海国病重,少将将实验室的珍稀药材送过来给严家治病也情有可原。”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头不舒坦!”痞子陆叹息一声,其实论起来他和陶沫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可是他却是亲眼目睹了少将恋爱之后的变化。   那个强大而冷漠的男人,如同天底下最普通的男人一样,有了喜怒哀乐,打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轻松,看到陶沫时,少将的眼神里充满了可以感知的温情和宠溺,可是这一切却在五年前戛然而止。   如今看到站在陆九铮身边的人变成了贺洁,痞子陆只感觉说不出来的别扭和不痛快,他并不是针对贺洁,但是在痞子陆的认知里,陆九铮身边站着的应该就是那个看起来温柔乖巧,闹腾起来却像是个孩子一般的陶沫,那样般配的两个人,如今却是天人永隔,而且如今的少将甚至已经快要忘记陶沫的存在了。   “什么人?”就在痞子陆、木头还娃娃脸三人到达大门口时,一道警告的声音陡然之间响了起来。   因为昨天别墅区外的爆炸,让整个富豪区这边都戒严起来了,贺洁是异能组的人,而且还是极其珍贵的三级精神力者,所以军方这边格外重视贺洁的安全,即使有陆九铮在,也给贺洁派了四个警卫员过来。   此时开口的正是四个警卫里级别最高的铁成,还没有查清楚昨天的爆炸到底是针对谁来的,所以铁成加强了对贺洁的保护,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铁成立刻戒备起来,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熟悉的面孔。   “呦,原来是黑铁你啊。”痞子陆挑着眉梢,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黑不溜秋的铁成,调侃的声音里多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意味,虽然没有敌意,但是明显也没有将铁成当成朋友。   能成为三级精神力者的警卫员队长,铁成自身的战斗力也是极强的,他个头足足有一米九,但是不用于陆九铮挺拔精瘦的身材,铁成和操权是一个类型的,身材魁梧健硕,攥起来的拳头足有碗口大。   之所以被痞子陆取了个黑铁的外号,就是因为铁成肤色太黑,整个人就像是从非洲回来的一般,五官又粗犷,脾气还冲,再加上痞子陆不待见贺洁,而铁成却一直暗恋贺洁,所以这个仇怨就结下来了。   “你们来做什么?”虽然铁成同样看不惯陆九铮的这批死忠部下,但是他也清楚,这群人比起自己强太多,如果不是他们不愿意离开陆少将,他们这群人的军衔一个一个绝对要升几级,不管到那个分军区,绝对都是高级军官,凭借他们的能力和陆少将的关系,日后要往上爬是易如反掌。   可是让整个军区的人都不解的是,陆九铮的这批手下是最早加入异能组的,除了后期从其他军区招来的几个天赋极好的大兵,痞子陆这群人绝对是整个军区异能组最强大的存在。   也有很多家族想要招揽他们,开出更高更优的条件,只要他们愿意,这些家族绝对会尽最大的力量给他们铺路。   甚至保证,他们日后的成就虽然比不上陆九铮,但是绝对不会只是异能组一个普通的队长,只要发展的好,到了四五十岁,升到少将军衔也大有可能。   只可惜不敢外人的条件多好,痞子陆这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跟在陆九铮身后,在异能组帮忙招纳、训练新人,有任务的时候出任务,一群有能力有前途的青年,偏不求上进死心塌地的追随陆九铮,让不少家族嫉妒的咬碎一口白牙。   京城一些老一辈知道之后,都是了然一笑,陆家小九自从身份在京城曝光之后,虽然很多人承认陆九铮自身的强大,但是对于这个整日冷峻着面瘫脸,行事作风刚硬冷厉的后辈,并没有多看好。   在他们眼里封惟墨、陆谨滔这样圆滑世故又精于城府算计的年轻后辈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陆九铮的确很强大,但是他的性格注定了他只能成为一个兵,而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或者政途上的掌权者。   可是在招纳痞子陆这群人失败之后,京城不少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小看了陆九铮,他虽然不苟言笑、虽然冷厉严肃,但是陆九铮治下的确有一套,否则痞子陆这些人不会舍弃大好的前途也要追随陆九铮。   “我们来找我们家少将,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痞子陆哼哼着,一副欠扁的嚣张模样,咧嘴一笑,挑衅意味十足,“怎么?你还想拦着我们?可惜啊,就凭你这身手估计够呛。”   一旁的娃娃脸和木头对望一眼,也都懒得理会痞子陆,却也明白他心里头不痛快,但是痞子陆也不能对贺洁怎么样,所以铁成就成了躺着中枪的炮灰,每一次碰到,都要被痞子陆酸言酸语的激几回。   不提陆九铮,铁成还好一点,一听到痞子陆说到陆九铮,铁成就想到陆九铮冷血无情的抛弃了贺洁,竟然直接住到了陶沫那里,这让一根肠子通到底、性格暴躁的铁成无法接受。   他暗恋贺洁,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大老粗根本配不上贺洁,所以铁成唯一的心思就是做好本职工作,保护好贺洁,看到贺洁亲近陆九铮,铁成是真的一点都不嫉妒。   在他的眼里贺洁这样优秀的女人就应该有这样身份相当的丈夫,而且陆九铮的强大也让铁成佩服无比,所以即使再难受,铁成也是默默的祝福陆九铮和贺洁。   可是铁成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会抛弃贺洁,甚至当着贺洁的面去追求另一个女人,这让铁成差一点当场就暴怒。   可如果陶沫美若天仙,铁成还可以指责陆九铮对感情不忠,见异思迁、贪图美色,偏偏陶沫面容毁了,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怎么看这条件都是比不上贺洁。   可陆九铮偏偏追着一个毁容的女人跑,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怒气憋屈在铁成的胸口,所以此时痞子陆一挑衅,铁成终于暴怒了,抡起拳头就向着痞子陆打了过去。   “呦,终于主动出手一回了,木头,接着。”痞子陆嗤了一声,随手将手里头的东西丢给了身后的木头,也立刻迎了上去。   这边铁成和痞子陆的打斗虽然惊动了严家的保镖,不过贺洁让警卫员去说了一声,所以严家的人也都纷纷回避了。   陶沫过来是为了找陆九铮和小宥衍回去吃早饭的,然后就看到激烈打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铁成是内劲二级,痞子陆早已经是内劲三级巅峰,但是此时他将内劲压到了二级,和天生神力的铁成打的难舍难分。   占据了上风的痞子陆看起来攻击很凶猛,其实他很有分寸的在克制着力量,可是当余光不经意的一扫,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痞子陆呆愣的一惊,那是?   而这一瞬间的分心,让铁成抓到了机会,一脚狠狠的踹到了痞子陆的小腹,力度之大,直接将人给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正好摔在了陶沫的脚边。   陶沫原本只想看看这个平行世界内劲高手之间的战斗,却没有想到害得其中一个人分心,想起刚刚痞子陆那震惊的眼神,陶沫怀疑这估计是认识自己的人,毕竟她虽然毁了容,可是身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熟悉的人应该能认出几分来。   “你没事吧?”陶沫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破嗓子的嘶哑,将摔在上的痞子陆给拉了起来。   “你?”虽然知道陶沫在太寒山脉牺牲的人极少,但是当初陆九铮的这些死忠部下都是清楚的,所以痞子陆此时看着戴着口罩的陶沫,第一反应是人有相似,只是身形像了一点。   毕竟当初那一场爆炸,只要去过太寒山脉遗址的人都清楚,除了陆九铮那七人之外,不可能还有人能活下来,整个山谷足足一尺厚的地基都被完全掀翻了,那样惨烈的爆炸现场,都找不到一颗存活的野草,所以陶沫的牺牲是毋庸置疑的。   “我没事。”痞子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知道自己是认错人了,只是因为身影太相似了,所以才会有了这种错觉,可是如果陶沫真的没有死,她就算毁了容,也会回来找少将的,也不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和语调面对自己。   想到陶沫,痞子陆情绪更差了一些,尤其是此刻一动,腹部剧痛传来,这让痞子陆也火了,回头凶狠狠的看了一眼铁成,“再来!”   话音落下,痞子陆这一次是主动攻了过去,两人再次激烈的打斗到了一起。   十来分钟之后,结束早上训练的陆九铮和小宥衍也找来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余光一扫,熟悉的身影让痞子陆分了心,可是此刻听到陆九铮那低沉的声音喊出了“陶沫”两个字之后,痞子陆再次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的傻愣住了。   铁成是越打越凶猛,此时右拳带着开山裂地的凶狠向着痞子陆挥了过去,站在一旁的陶沫眉头一皱,她可以肯定痞子陆绝对是认识自己的人,否则不会因为自己的名字反应这么大。   说时迟、那时快,在痞子陆第二次傻愣住的时候,陶沫不得不抬手去挡下铁成凶猛的一拳,否则这一拳对着痞子陆的胸口打下来,他绝对会受内伤。   但是陶沫却忘记她这副身体的虚弱,晨跑都能昏厥,又没有了精神力,陶沫也就涂有空架子而已,所以她根本阻挡不下铁成这个内劲二层古武者十成力气的一拳头。   阻挡的双掌痛到发麻,而铁成的拳头狠狠的集中了陶沫的胸口,心脏似乎在瞬间麻痹的暂停了跳动,陶沫痛的脸色煞白,清瘦的身体直接倒了下来。   “陶沫!”冷厉的吼声响起,陆九铮根本没有想到陶沫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倒了下来,快步飞奔上前的陆九铮一把抱住倒下来的陶沫。   ☆、第335章 调查遇袭   “我没事。”胸口的闷痛舒缓下来之后,陶沫强撑着开口,铁成是内劲二级的古武者,十成力度的一拳击中胸口,陶沫连呼吸都感觉胸口一抽一抽的剧痛着。   陆九铮脸色阴沉的骇人,暴怒的漩涡在眼底翻滚着,若不是抱着陶沫,只怕陆九铮已经压制不住要杀人的狂暴情绪。   “不要说话。”低沉的声音紧绷的有些骇人,陆九铮将陶沫打横抱了起来,看都不看闯祸的铁成和痞子陆,快步抱着陶沫向着南院方向走了去。   之前在张家村的,面对同村孩子的恶意的欺辱,小宥衍都是凭借一股子狠劲去打架的,他虽然只有五岁,可是遗传了陆九铮的高个子,力气也不小,打架的时候眼神又凶狠,虽然被称为小疯子,但是一般孩子还真不敢招惹他。   但是之前晨跑遇袭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陆九铮干净利落的打败了十多个手持钢管的混混,那一刻,五岁的小宥衍心里头第一次对陆九铮这个父亲产生了强烈的崇拜,从陆九铮的身上他看到了什么叫做强大。   而刚刚痞子陆和铁成的交手,再次坚定了小宥衍变强的想法,可是当陶沫为了救痞子陆而意外受伤之后,小宥衍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同于陆九铮对情绪的克制,小宥衍毕竟只有五岁,陶沫可以说是他心里头最重要的存在,所以眼睁睁的看到陶沫受伤,小宥衍苍白着脸,双手死死的攥紧成了拳头,愤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一旁的铁成。   直到陆九铮抱着陶沫离开了,在场几人这才注意到了跟着陆九铮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小孩子。   “这是?”痞子陆呆愣愣的看着紧绷着面瘫脸的小宥衍,仿佛是看见缩小版的少将!   木头和娃娃脸也震惊的愣住,对望一眼,今天的震惊实在太大了!他们好像看到死而复生的夫人,还有眼前这个是少将的儿子?那如出一辙的面瘫脸,那小野狼一般凶狠的杀气?   小宥衍凶狠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的铁成,然后快速的转过身追上先一步离开的陆九铮和陶沫。   痞子陆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后怕的看着离开的一家三口,可怜巴巴的询问着身旁的两个同伴,“少将会不会将我活剐了?”   “不作不会死!”娃娃脸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彻底垮了脸的痞子陆,随后也和木头快步的追了上去。   左右是要死了,肯定得拉上一个垫背的!痞子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铁成,也大步追了上去,那到底是不是夫人啊?   “我真没什么事,到时候喝两副中药祛除一下体内的淤血就没事了。”坐在沙发上,陶沫这会是真的缓了过来了,看着陆九铮黑下来的面瘫脸,心里头蓦地被扯动了一下。   虽然陶沫一直坚定的告诉自己要撇清和陆九铮的关系,毕竟他对自己的好,都是源于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小宥衍真正的母亲,而自己不过是意外重生到原主身上的孤魂而已。   陆九铮这份浓烈的感情根本就不属于自己,陶沫即使再心动,她也只能将这份悸动狠狠的压下去。   可是很多时候情感却根本不受理智所控制,明知道陆九铮爱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对上他关切的黑眸,陶沫依旧克制不住的心动。   陆九铮见陶沫的脸色的确恢复了一些,不再是刚刚的惨白,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需要什么药材?”   “吃两副活血化瘀的药就可以了,我开个方子。”陶沫话音刚落,陆九铮已经转身去拿纸笔了。   看着站在旁边绷着脸的小宥衍,得,安抚好了大的,还有个小的!陶沫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小宥衍坐下来,这才柔声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小宥衍点了点头,只是英俊的小面瘫脸依旧是苦大仇深的紧绷着,抿着嘴角,一副严肃又凛冽的模样,让陶沫明白自己的安抚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我失忆了,但那应该是我过去的朋友,所以我只能出手拦一下,主要是因为这身体太现在太弱了,如果是以前的时候,那一拳绝对伤不到我。”陶沫也感觉今天伤的很亏。   若是以前,即使陶沫不用精神力,凭借着她过去在特种部队八年的专业训练,要接下一个内劲二级古武者的一拳也是很容易的,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伤。   可是谁让这副身体太过于孱弱,晨跑一下都能眼前发黑的晕过去,好在当时痞子陆和铁成也只是在切磋,虽然看起来出手凶猛,但是并不是对着要害来的,如果当时不是痞子陆因为那一声陶沫而分心失神,他完全可以接下铁成这一拳。   听着陶沫的解释,小宥衍猛地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端着水杯走过来的陆九铮,如果他有好好照顾妈妈,妈妈就不会这么虚弱!也不会受伤!   对上小宥衍迁怒的眼神,陆九铮并没有给自己开脱,看到陶沫被铁成一拳击中倒下的那一瞬间,陆九铮差一点克制不住要杀人的冲动,他同样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五年来从没有寻找过陶沫。   当其他人说陶沫在太寒山脉的任务里牺牲了,自己竟然就相信了,就这么无动于衷的过自己的日子,关于陶沫在张家村的一切过往只是寥寥的一张纸的记录,可是整整五年的时间,陆九铮不敢想陶沫受了多少的苦。   在爆炸里重伤,毁了容,肚子里还有了孩子,可是却丧失了记忆,她到底是怎么从相隔几百公里外的太寒山脉流浪到张家村?   陆九铮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没有碰到好心的蔡奶奶收留陶沫,陶沫和小宥衍会遭受什么?说不定会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陶沫刚喝完水,一抬头就看到这父子两人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大男人自责这五年时间自己从没有找过陶沫,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小男人则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到陶沫受伤,甚至连给陶沫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院子外头,木头和娃娃脸林荛还好一点,而痞子陆就没有了来之前的那股子得瑟,此时耷拉着头,不时瞅一眼院子,少将会怎么收拾自己?清炖还是红烧?说不定像片生鱼片一样将给自己给切了削片!   当看到陆九铮走出来时,痞子陆咻一下站直了身体,表情异常的严肃,恭敬的对着陆九铮举手敬礼,“少将!”   木头和娃娃脸也恭敬的敬礼,“少将,这是你需要的药箱和药材。”   “照方子抓药。”陆九铮将药方递给了噤若寒蝉的痞子陆,接过木头手里头的东西,“进来吧。”   “少将,保证完成任务!”痞子陆原本以为这一次死定了,没有想到少将竟然给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只感觉从阴曹地府走一圈又回来的痞子陆一把抓过药方就往外面跑。   餐桌前,陶沫见到陆九铮带了两个属下进来了,也跟着站起身来,礼节性的招呼,“吃早饭了吗?我们准备的很多。”   “不用,夫人,我们吃过了。”娃娃脸林荛咧嘴一笑,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诧之色,竟然真的是夫人?那五年前太寒山脉究竟发生了什么?少将怎么会认为夫人牺牲了,甚至还因此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   木头依旧一贯性子严肃,此时也有些的诧异,虽然夫人毁了容,可是身形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瘦了不少。   可是夫人的眼神很陌生?不过看到陶沫脸上的疤痕,木头明白肯定是五年前受了重伤,或许也因此丢失了一些记忆,所以夫人才消失了五年。   “先吃饭。”陆九铮将药箱和装有一些珍稀中药材的手提箱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对着木头和娃娃脸说了一句随意,这才坐了下来,一家三口开始了迟来的早餐。   木头他们三人过来泰河市,给陆九铮送东西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过来调查这一次陆九铮和小宥衍晨跑遇袭的事情。   自从五年前陈家彻底被歼灭,董家也跟着伤筋动骨之后,整个京城的格局都有了巨大的变化,而随着古武和精神力这两种异能消息的公布,可以说如今的陆家绝对是一家独大。   异能组这边的核心力量都是当初锋刃的人,也是最早接受钾X元素改造的人,所以这几年局势很稳定,除非是脑子进水了,否则绝对没有人敢好惹陆家,敢对陆九铮动手。   坐在沙发上,木头调阅着事发时间段卫星拍摄到的画面,而一旁的娃娃脸则在仔细查看现场的一些照片,尤其是面包车爆炸后的各种碎片图片。   半个小时之后。   陶沫带着小宥衍在处理痞子陆买回来的药材,而陆九铮几人则是在客厅里处理遇袭的事情,“少将,这些混混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他们是泰河市本地一个新兴的帮派,对外称雷火帮,老大名叫雷大禹……”痞子陆将雷火帮的资料详细汇报给了陆九铮,又指了指刚刚查出来的信息。   “雷大禹最宠爱的一个女人叫做郝大梅,她有一个小五岁的妹妹郝小梅,正是弘建公司老板戴忠的情人,之前戴忠和郝小梅在镜湖公园的停车场和夫人因为停车位发生了冲突,后来在饕餮阁又和夫人起了矛盾。”   “所以那些混混是被戴忠指使的。”陆九铮明白了点了点头,他倒不认为戴忠只是为了报私仇,更有可能是之前三千五百万拍下的人参药玉,也有可能是被有心人指使利用了。   痞子陆点了点头,指着笔记本屏幕上的银行账目,“在出事的前一天下午,戴忠的私人账户上曾经转移了一百万到郝大梅的账户上。”   “少将,这是我根据你的口述和沿途监控拍下来的模糊画面,绘出来的面包车司机脸部照片,你看一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娃娃脸将手里头的素描本递给了陆九铮。   面包车司机看起来并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暴徒,他明知道面包车上装有炸弹,怎么还有这个胆子开着面包车冲撞少将?   这样的自杀性的袭击,根本不是一般人敢做的,必须有强大而坚定的心性或者是被逼无奈,在娃娃脸看来这个面包车司机更有可能是后者。   陆九铮看了一眼素描本上的头像,差不多是九成相似,只是当时面包车司机的眼神更为的狰狞而扭曲,带着一股子绝望的疯狂,“立刻去查他的身份,尤其是他背后的人。”   “是。”娃娃脸点了点头,雷火帮只是个有上百号小弟的帮派而已,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的杀人,也没有渠道弄到炸弹,娃娃脸更担心这幕后人是陆家或者是少将的敌人,陈家当初虽然被灭了,但是还是有些人在董家的庇护下逃走了,不知道隐匿到什么地方。   几人正谈论着,陶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陶沫诧异的拿起手机,毕竟她的手机还是封惟尧帮忙办理的,上面原本就封惟尧一个人的电话,后来又多了陆九铮的,但是此刻手机上的号码却是陌生。   “陶小姐,你好。”电话被接通之后,手机里传来戴忠谄媚的声音,“陶小姐,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之前多有得罪,不知道陶小姐愿不愿意出来赏个脸吃顿饭,也让我表示一下歉意。”   戴忠虽然在泰河市有点地位,但是毕竟是个暴发户,被人瞧不起,之前饕餮阁被陶沫下了面子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戴忠是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再加上他的小情人不时的吹吹枕边风,而戴忠又对那价值三千五百万的人参药玉念念不忘,这不一下子就想岔了。   戴忠原本以为让雷火帮帮忙,绑架了小宥衍,到时候逼迫陶沫交出人参药玉来,就算陶沫怀疑是自己做的,但是她没有证据啊,即使警方这边介入调查,到时候随便找个小弟出来顶罪,再花个百来万打点一下,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戴忠不但出了一口恶气,找回了面子,也拿到了人参药玉,绝对是只赚不亏的买卖,就算雷火帮失败了,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查到了戴忠也不怕。   原本设想的都挺好,可惜到最后雷火帮果真失败了,小宥衍没有抓到,派出去的十多个手下被打的一个一个都下不床,戴忠还异常恼火,   但是谁知道从事发不到两个小时,警方这边突然出动了不少人,将这些涉事的小混混都抓了起来,雷大禹托了关系也没用,说是封市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戴忠一下子就慌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陶沫还有这层关系,早知道她和封市长关系密切,打死戴忠他也不敢找雷火帮对陶沫动粗,想到封惟尧冷硬的行事作风,戴忠只好拜托了蒋舫拿到了陶沫的手机号码,亲自打电话给陶沫赔罪,他已经准备了一套价值百万的首饰,相信只要陶沫不追究了,封市长这边肯定也就不追究了。   “我和戴总你不熟,吃饭就免了。”陶沫直接挂断了电话,看向沙发上的几个男人,“之前那些混混是戴忠派的人?”   “是的,夫人,这小子绝对是活腻味了,敢对小少爷动手,夫人你请放心,我一定会狠狠的收拾他的!”痞子陆抢先回答,一脸谄媚又讨好的看着陶沫,虽然夫人失忆了,少将也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但是能给自己求情的只有夫人了,所以痞子陆是卯足了劲来表现。   ☆、第336章 察觉身份   因为急于将功赎罪,所以原本性子最懒散的痞子陆在调查雷火帮的事情上异常的积极,虽然面包车司机背后摆明了还有幕后黑手,但是对方既然混进了雷火帮,目前也只能顺着这一条线索查下去。   送走去调查的痞子陆三人,陶沫跟着陆九铮刚打算回屋,贺洁却带着铁成过来了。   清晨明亮的阳光下,看着站在南院门口的两人,相对比陆九铮冷峻的面容,陶沫乍一看显得寒碜多了,毕竟她实在太瘦了,脸上又毁了容,和身材伟岸、气息冷傲的陆九铮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不搭调。   可是贺洁再仔细一看,便清楚的发现两人虽然在外型上有些不配,可是陆九铮的目光一直落在陶沫身上,这个冷漠而冷冽的男人站在陶沫身上时,那种铁血肃杀的气息完全收敛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陶沫一人,那种专注的眼神让贺洁明白早在五年之前自己就输了。   对于陶沫,贺洁也只是有些大概的了解,毕竟当初她和催眠师联手给陆九铮治疗时,才看了一些关于陶沫的资料,那个时候她只是因为精神力天赋被陆家调到陆九铮身边,并没有私人的感情。   陶沫此人在贺洁看来算是一个独立特行的女孩,她出身一般,虽然后来被陶家家主陶靖之收养,但是陶家也只是潭江市的一个黑帮家族而已,和京城陆家放到一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陶沫却牢牢的抓住了陆九铮的心,当然,陶沫的医术极好,据说身手也不错,黑帮家族的人,有点身手在贺洁看来并不奇怪,不过陶沫能被季石头收为徒弟,在中医上肯定很有天赋。   在喜欢上陆九铮之后,贺洁其实也想过陶沫,只是更多的却认为陶沫此人很有心计,当然,贺洁并不会因此厌恶或者看轻陶沫,在她喜欢上陆九铮之后,何尝不也是用了一些心思和城府。   实在是陆九铮性子太冷漠,他主动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贺洁一直认为陶沫和陆九铮的感情里,必定是陶沫占据了主动性,她和陆九铮年龄上相差了十岁,或许因为年纪小,陆九铮更多的是照顾陶沫。   而且以陆九铮性子的古板和封建,他一旦答应了和陶沫交往,只要陶沫不触犯到陆九铮的底线,即使没有太深的感情,陆九铮也不会主动提出分手,这是陆九铮的担当和责任心。   贺洁其实一直清楚陆九铮对自己并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因为陆老爷子以病重要挟,也传不出订婚的消息,而贺洁何尝不是利用这一点来绑住陆九铮。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看着陆九铮身边的陶沫,没有好的家境背景,如今甚至毁了容,但是陶沫并没有一点自卑之态,而且贺洁发现比起陆九铮心里眼里都是陶沫的态度,陶沫对陆九铮显得有些的疏离。   “陶小姐,你身体没事吧?我带铁成过来道歉。”贺洁收敛了所有的心思,态度陈恳的致歉,毕竟铁成是个内劲二层的古武者,他是自己的警卫员,于情于理贺洁都必须过来道歉。   铁成虽然有些看不惯陆九铮的背叛,但是铁成也知道当时如果不是陶沫阻拦一下,痞子陆肯定会受伤,所以此刻铁成快步上前,对着陶沫瓮声瓮气的道歉:“陶大夫,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没事,喝几副中药就好了。”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   陶沫并不会责怪铁成,可是陆九铮见到这个罪魁祸首,面瘫脸刷的一下就黑沉下来,眼神冰冷的迸发出浓烈的杀气。   铁成虽然不满陆九铮抛弃贺洁,但是陆九铮毕竟是内劲五级的古武者,此时气势全出,那种强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铁成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威压,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警觉到陆九铮在释放威压,陶沫不由快速的瞪了一眼陆九铮,拉了拉他的胳膊,这事原本就不怪铁成,毕竟当时是痞子陆突然分心了,而自己也是忘记这副身体的虚弱,这才导致意外受伤。   陶沫一直在刻意疏远自己,但是此时却主动拉上自己的胳膊,陆九铮身上的威压收敛下来,大手反握住了陶沫的手,大方的放过了铁成。   抽了抽,可是陆九铮攥的紧,陶沫再次用力的抽了抽,瞪着陆九铮:放手。   陆九铮黑眸定定的瞅着陶沫,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铁成,威胁意味十足。   陶沫白眼一瞪,明显懂得陆九铮眼中威胁的意思,他可以放手,但是绝对不会放过铁成这个罪魁祸首,将人揍一顿说不定都是轻的。   算你狠!陶沫停止了挣扎,任由陆九铮握着自己的手,总不能因为自己牵累了铁成。   看着陶沫和陆九铮之间的互动,贺洁陡然发现这两人之间,竟然是陆九铮在主动,而陶沫并不是自己之前认为的用心机和城府巴结着陆九铮,一时之间,贺洁心里头满是苦涩和无奈,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看着贺洁,陶沫莫名的有点的心虚和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只怕都订婚了,可自己偏偏不是原主,只是一具孤魂重生在了原主身上,这样的情况之下,陶沫总有种自己是第三者的感觉,尤其是她本身就对陆九铮动了心的情况之下,这种耻辱感更加的强烈。   送走了前来道歉的贺洁和铁成,陆九铮握着陶沫的手向着屋子走了过去,“我和贺洁没有交往,也没有答应和她订婚。”   虽然之前陆老爷子在病重的时候以此要挟,但是陆九铮并没有妥协,他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对记忆里的陶沫和曾经的那段感情并没有太多的留恋,所以陆九铮只是答应陆老爷子会试着和贺洁相处。   但是即使没有了原本该有的一些记忆,陆九铮也清楚的发现他不可能和贺洁交往、订婚,甚至结婚,他会从心底排斥。   陆九铮原本是打算陪着贺洁来一趟泰河市,等她处理好严家的事情之后,就和贺洁说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会碰到陶沫。   原本记忆里那个干瘪的名字瞬间鲜活起来,即使记忆里没有太浓烈的情感,可是现实里的陆九铮却清楚的明白他要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陶沫一个。   听着陆九铮的解释,陶沫低垂着头,目光看着脚下,满眼的苦涩,他要表达的意思自己知道,可是她并不是陆九铮曾经交往过、爱过的陶沫!这段浓烈的感情并不是属于自己!   看着沉默的陶沫,陆九铮明显能感觉到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解释听到心里头去,她依旧用疏离的态度在逃避自己。   客厅里,陆九铮将之前痞子陆他们带过来的药箱和药材都拿了过来,“这是你以前用的药箱,这些药材给你和宥衍调理身体用。”   因为异能的出现,导致中药材市场异常的火爆,毕竟古武者要提高内劲,除了必要的训练之外,还需要调理身体。   尤其是经常出任务的这些大兵,身体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暗伤,如果不将这些暗伤调理好,日后绝对会影响他们内劲等级的提升。   所以不管是中药材还是中医目前都异常的走俏,大学中医系原本都没落了,这几年却成了最火爆的专业。   陆九铮的这个实验室是为军方异能组服务的,里面的中药材自然都是最好的,而这些珍稀的中药材算是珍品里的珍品。   严家虽然提供了不少名贵的药材,但是和陆九铮给的这些药材一比,顿时就显得差多了,陶沫眼中一喜,有了这些药材,再配合人参药玉,自己的身体要调理过来就容易多了,还能鞣制一些珍贵的药丸备用着。   看完药材之后,陶沫目光看向一旁的木制药箱,蓦地一愣,陶沫上辈子用的也是这种黄花梨的药箱,是定制的,眼前这个药箱不管是材质还是尺寸竟然和自己上辈子用的是一模一样。   眉头皱了皱,陶沫快速的打开药箱的盖子,当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各种瓷瓶和用来针灸的银针和手术刀时,陶沫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药箱的材质和尺寸是一样,陶沫还能解释说是意外是巧合,但是药箱里面的摆设都是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还是巧合!   手微微有些的颤抖,陶沫拿起其中一个蓝色的瓷瓶,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开来,一个好的中医师,他自己制造的药丸,药味绝对不会忘记。   熟悉的中药味!这是自己独家的补血丸,是用数十种名贵药材用独特的炮制手法揉制而成,   陶沫倒出一颗药丸在掌心里,低头用舌头舔了舔,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开来,这绝对是自己揉制的补血丸。   从在张家村突然清醒之后,陶沫一直以为自己是意外重生到原主身上,可是此时,看着眼前熟悉的药箱,看着一模一样的药丸,陶沫缓缓的闭上眼,她弄错了,不是原主疯了五年,而是自己疯了五年,忘记了过去的记忆!   自己或许在五年前就重生在这个平行空间,当然,也有可能是更早!之前还以为是一种巧合,原主竟然也是一个医术精湛的中医!陶沫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睁开眼,看着面容冷峻的陆九铮,陶沫不由咧嘴一笑,突然扑过去,在陆九铮的震惊之下,直接啃上了他的薄唇……     ☆、第337章 冤家路窄   因为气温骤降,再加上是秋冬换季促销的时节,所以商场这边的生意异常的火爆,小宥衍看了看正在挑选衣服的陶沫,绷着面瘫小脸,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第一次和身旁同样面瘫着峻脸的陆九铮有着“同病相怜”的默契。   “这件毛衣麻烦拿L码。”陶沫指了指挂在一旁的麻灰色毛衣,男童款所以款型很简单,因为是纯羊毛的,穿起来简约大方而且保暖。   目光扫到宣传画册上的模特,陶沫眼睛蹭一下亮了,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语调莫名的兴奋起来,对着一旁的售货员开口:“这是亲子装?再拿个最大号的男款!”   泰河市这边气温只有六七度,而京城那边就更冷了,都接近零下,所以陶沫才会带小宥衍来商场买衣服,陆九铮自然就陪同。   可是当从早上逛到现在,一个商场接着一个商场,一个专柜接着另一个专柜,汽车后座上已经塞满了购物袋,而陶沫却依旧感觉不到累,在连续逛了五个多小时之后还劲头十足的打算继续逛下去。   陆九铮和小衍衍对望一眼,莫名的感觉到后怕,这幸好是身体还没有痊愈,这如果身体没事了,那是不是能从早上商场开门逛到晚上商场关门?   关键是陶沫出门之前的原话是:“我最不喜欢出门逛街,不过气温突然降了这么多,宥衍需要买些衣服,我们赶快去赶快回!说不定还能回来吃晚饭。”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去试衣间试试看。”陶沫将男童款塞给了小宥衍,将大号的毛衣塞给一旁的陆九铮,期待着这父子两人穿亲子装的模样,绝对的养眼!   之前陶沫一直以为自己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即使已经心动了,但依旧对陆九铮刻意的疏离,可是从看到陆九铮带过来的药箱之后,陶沫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   自己重生到原主身上的时间至少在五年前,所以陆九铮谈恋爱,滚了床单还生下小宥衍的人就是自己。   所有顾虑刷的一下就没有了,陶沫心情是无比的好,这会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面瘫脸,只感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甜蜜和幸福感。   对上陶沫明显喜悦的眼神,陆九铮和陶宥衍对望一眼,虽然已经试衣服试到麻木了,可是陶沫这么高兴,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拿着衣服,绷着冷峻帅气的面瘫脸向着试衣间走了去。   陶沫其实真的不喜欢逛街,除非是到了换季的时候,没有衣服了,陶沫才会来商场,直奔自己经常去的几个专柜,款型、颜色只要喜欢,直接给钱走人,基本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或许是心态变了,看着身旁的陆九铮和小宥衍两人,陶沫怎么都遏制不住给他们买衣服的冲动,这种全心全意付出的满足感,是陶沫上辈子从没有感受过的。   看了看手上的伤疤,陶沫明白五年前为了保护陆九铮,自己绝对会不顾一切,只可惜在太寒山脉的爆炸里,自己脑补受伤导致记忆缺失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陆九铮怎么会误以为自己死了,这才阴差阳错的错过了五年。   “啊!吓死我了!”就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喊叫声突然响起,将陶沫从沉思里惊醒。   一抬头,陶沫就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生气的绷着脸,眼角上挑,一副尖锐又刻薄的模样,而大肚子女人身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脖子上带着一串粗重的黄金链子。   大肚子女人一手愤怒的指着陶沫,对着一旁接待自己的售货员就尖声叫骂起来,“你们W&X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长的这么恐怖,吓到我们这些VIP客户怎么办?”   “妈的,长的这么丑就不要出来随便吓人!吓坏我老婆和我儿子,老子弄死你!”男人夹着烟的右手同样指着陶沫,凶悍着表情,戾气十足,“你他妈的没有长耳朵吗?给老子滚出去!”   “抱歉,两位,只要进入我们专柜的都是客人。”一旁售货员陪着笑脸,陶沫的脸虽然毁了容,不过只是一些被划伤的伤疤而已,有些难看,但算不上恐怖。   而且陶沫是和陆九铮、小宥衍一起进来买衣服的,一看就是一家三口,而且陆九铮身上那股铁血肃杀的强大气场让人明白,这一家三口肯定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从进门到现在,陶沫已经看中了四五款衣服了,连标价都没有看,只要合适就要了,这样的大主顾,别说是脸上有伤疤,就算是脸真的恐怖到了极点,为了业绩,售货员也会热情接待。   原本以为自己一发话,眼前这个丑女人肯定屁滚尿流的从眼前滚出去,可是郝二虎没有想到陶沫直接低下头去翻看手里头的服装杂志,而售货员竟然敢拒绝一下。   一瞬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郝二虎眼睛一瞪,将手里头的香烟往地上一弹,戾气十足的一脚踹开眼前的货架,直奔坐在椅子上的陶沫而去,直接怒声吼了起来,“妈的,老子说话你听不见吗?立刻给老子滚出去!”   怒吼咆哮的同时,郝二虎一脚就向着陶沫的踹了过去,明显是打算直接将人踢翻在地,然后再将人给踹到专柜外面去。   “啊!”一旁的售货员也根本没有想到郝二虎会这么粗暴,吓得叫了一声。   大肚子女人被售货员的叫声吓得怔了一下,脸一冷,手一扬,啪的一耳光打了售货员的脸上,尖声斥责:“你叫什么叫?吓到我儿子了!”   陶沫因为脸上的伤疤,外出都是戴口罩的,但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脸上擦了祛除疤痕的膏药,也就没有戴口罩了,可是谁知道逛个专柜也能遇到这种脑残。   陆九铮和小宥衍在不远处的试衣间里换衣服,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时,父子两人同时出了试衣间,第一时间就看到郝二虎抬脚踹陶沫的情形。   之前在严家别墅,痞子陆和铁成打斗害得陶沫意外受伤,陆九铮和小宥衍心里是无比自责,此时同样的情形似乎又要在眼前上演,父子两人的眼神同时冰冷下来,霜寒着面瘫脸快步上前。   郝二虎动作快,可是出了试衣间的陆九铮动作更快,原本就是内劲五层的古武者,所以还不等陶沫避让开,陆九铮随手抓起货架上的一个摆设的陶瓷花瓶,直接用上了内劲,咻的一下,瓷瓶带着万钧之势向着郝二虎踹人的腿砸了过来。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原本逞凶的郝二虎只感觉小腿剧烈惨痛着,重心不稳的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而此时他的小腿上却已经是鲜血淋漓。   陆九铮这一砸直接用了十成的力度,瓷瓶砸到郝二虎的腿上破碎之后,因为力度太大,锋利的瓷片如同一把一把的匕首一般透过裤子扎进了郝二虎的腿里,整个小腿上十多个口子,鲜血汩汩的从伤口里流淌出来,也难怪郝二虎痛的连连惨叫。   “没事吧?”陆九铮已经快步到了陶沫面前,虽然知道她应该没有受伤,却还是不放心的将人检查了一遍,确定是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是看向眼前痛的跌坐在地上的郝二虎时,眼神却锐利的骇人。   小宥衍毕竟只有五岁,速度慢了很多,此时也快步的跑到陶沫身旁,紧紧的拉着陶沫的手,愤怒的眼神戒备的盯着地上的郝二虎。   大肚子女人嚣张惯了,刚刚还嚣张十足的给了售货员一耳光,原本大肚子女人还得意洋洋的期待着眼前这个丑女被郝二虎教训的模样。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画面,这让因为怀孕而心情很是暴躁的大肚子女人满脸笑容,有些扭曲的眼神期待的看着陶沫被虐打的一幕,可是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们出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在震惊之后,大肚子女人厉声叫了起来,明明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了,却还是踩着高跟鞋,此时咚咚的跑了过来,抓起一旁的衣服和衣架就向着陶沫和陆九铮砸了过去,“在泰河市,竟然还敢对我们动手,我让你们今天就走不出这商场!”   陆九铮扫了一眼发疯的大肚子女人,若不是看在她挺起的肚子份上,陆九铮绝对会对郝二虎一般一脚就将人给踢出去。   这边一出了事,商场保安来的很快,看着又是叫骂又是砸东西的大肚子女人,眉头不由皱了皱,平日里最怕遇到这种有钱的泼妇,而且还是个孕妇,碰都不能碰一下,轻则丢了工作,重则说不定还会被报复。   两个售后员苦不堪言的拦住发疯的大肚子女人,因为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任由大肚子女人在自己脸上又是抓又是挠的。   陶沫快步一个上前,右手一记手刀直接劈上了大肚子女人的脖子,将人给打晕了过去。   两个售货员呆愣了一下,不过倒是速度极快的接住了昏厥的大肚子女人,让一旁的保安帮忙将人抬到了沙发上放了下来,这才感觉耳朵清净了不少。   坐在地上的郝二虎才从腿上的痛楚里缓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被保安抬着放到沙发上的女人,不由狠声怒道:“你们把我老婆怎么了?”   “孕妇情绪太激动,自己晕过去了。”陶沫一脸坦然的扯着慌,看着穿着亲子装的父子两人,眼睛兴奋的亮了起来。   虽然是一大一小两个面瘫,但是都顶着一张峻朗的脸庞,眼神深邃而锐利,身材修长挺拔,气势强大而冷漠,将陶沫给迷的恨不能嗷两嗓子,只想再多买几套父子装让两人换上。   商场的负责人来的也挺快,知道了冲突的起因之后,再加上也知道孕妇没事,只是晕过去了,很大方的让陶沫一家三口先离开,这事他们商场来处理就行了,而且陶沫今天选中的衣服还给打了六五折。   “经理,这样真没事吗?”售货员小声的开口询问着,她被大肚子女人抓了好几下,脖子上脸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   “哼,不过是靠着女人的小混混而已。”经理不屑的哼了一声,刚刚被医生带去检查的郝二虎和大肚子女人,经理都知道。   郝二虎凭着雷火帮的名头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很,但是也就吓唬吓唬那些普通人,谁不知道郝二虎的大姐是雷大禹的姘头,而他小妹则是戴忠那个暴发户的小情人。   家里的两个姐妹出去给男人当小三,郝二虎不但不以此为耻,反而洋洋得意,逢人就说雷大禹和戴忠那就是他姐夫和妹夫,在泰河市谁敢动他郝二虎一下,那就是找死。   当然,郝二虎身边这个大肚子女人则是泰河市黄家的私生女黄丽,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初中没毕业就在道上混,当了小太妹,后来跟了郝二虎。   不过黄家去年的时候检查出一个精神力异能者,这个五岁的孩子算起来是黄丽同父异母的小弟弟,从此黄家在泰河市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其实这和黄丽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却认为自己弟弟是精神力异能者,自己的身份那就是非同一般了,即使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是他们有同一个爸爸,那就是一家人。   以前黄丽和郝二虎只是靠雷火帮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现在两人则认为他们和军方有了关系,谁敢动他们一下,军方的人绝对会给他们出头。   别说这个商场背后的后台很硬,就凭着刚刚和陆九铮的一面之缘,经理也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容小觑,从试衣间的门口到椅子这边,足足有十来米的距离,可是这个男人却能将一个瓷瓶精准的砸到郝二虎的腿上。   而且瓷瓶碎裂之后,碎片像刀子一样扎到了郝二虎的腿上,这样的力度,肯定是古武者,那肯定是军方异能组的人,对方是懒得计较,否则郝二虎这纯粹是找死。   所以不敢从哪个方面来论,经理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至于郝二虎,相信他只要打听打听就不敢再来商场闹事,否则不管是雷大禹还是戴忠都护不了他。   虽然碰到郝二虎这样的人,但是完全没有破坏陶沫要给陆九铮和小宥衍买亲子装的劲头,所以当一家三口结束了今天的购物之行,在餐厅坐下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痞子陆三人去调查雷火帮的情况,原本打算回严家别墅,不过在知道陆九铮一家三口在餐厅时,痞子陆三人也毫不客气的过来蹭饭吃了。   而此时,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包厢,戴忠摆摆手让餐厅服务员离开了,心里头倒是吃了颗定心丸,陶沫之前挂了戴忠的电话,不愿意和他接触,更别说什么接受他的赔礼道歉了。   但是戴忠实在是害怕了,他前脚找了雷火帮找陶沫的麻烦,没有成功不说,后脚市委这个部门的检查就下来了,查账的、查安全的、查建筑资质的……戴忠手底下的几个工程队都直接停工了,这停一天的损失就是十多万那!   所以戴忠最后只能求到了蒋舫这里,从他那里拿到了陶沫的手机号码,又从蒋舫这里打探到了陶沫的行踪,戴忠这才决定来一个偶遇,然后死皮赖脸的让陶沫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想到这里,戴忠连忙向着餐厅外走了去,他之前用来赔罪的礼物还都放在了车子里,而戴忠前脚刚离开,后脚几个男人就向着餐厅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商场和陶沫起了冲突的郝二虎。   “戴总订的包厢在二楼,几位这边请。”餐厅服务员将郝二虎既然领上了二楼戴忠之前订下的包厢。   为了化解和陶沫之间的矛盾,戴忠也是花了心思的,请了好几个朋友过来,说是吃饭聚聚,其实都是戴忠为了和陶沫偶遇做铺垫的,毕竟做戏做全套。   而且陶沫的行踪是蒋舫透露的,戴忠不敢出卖蒋舫,但是他也害怕陶沫误会自己派人跟踪她,所以只好请了几个狐朋狗友过来餐厅吃饭,到时候装作偶遇,一切看起来都是合情合理。   “二虎,你这腿是怎么了?”包厢里,虽然戴忠没有过来,但是几人却依旧坐了下来,倒上了酒开始喝了,问话的这人叫于根森,在派出所工作,是个副所长,虽然权力不但大,但是不管是雷火帮还是戴忠的建筑队,平日里都免不了和派出所打交道。   于根森此人虽然只有三十五岁,但是性子阴险狡猾,和戴忠、雷大禹的关系都不错,平日里,有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于根森都是让郝二虎去做的,所以他和郝二虎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郝二虎的腿只是轻伤,将碎瓷片拔出来了,上了药,好好养养也就没事了,可是郝二虎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和黄丽第一痛恨的就是陶沫和陆九铮,可惜两人是生面孔,在泰河市没见过,这会离开商场走了,也没办法找人了。   郝二虎和黄丽自然将怒火迁到了商场,可是黄丽刚回家一番哭诉,黄家的人虽然不待见这个私生女,但是黄丽间接的和雷火帮还有戴忠也扯上了几分关系,黄家对黄丽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这会看着黄丽大着肚子被人欺负了,这分明是打黄家的脸,黄家自然要给黄丽讨回公道,可是一听她说是在金缘商场这边出的事,黄家立刻偃旗息鼓了,泰河市谁不知道金源商场幕后老板关系很硬,去金源商场找麻烦,那就是找死!   郝二虎找不到陶沫和陆九铮这两个罪魁祸首,又不能拿商场出气,憋屈的厉害,这不一接到戴忠的电话,他立刻就过来了,原本打算让戴忠给自己出头。   “今天他妈的晦气,碰到两个不长眼的东西!”郝二虎一口闷了半杯子白酒,随后看向于根森,“于哥,你关系广,你替我查查这两人到底是谁,我郝二虎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闷亏,不将这个场子找回来,我日后也没脸在泰河混了。”   ------题外话------   抱歉,昨天336章重复了。   重复的这一章是9点。   书院收费字数是不超过五百字就不收费,接下来的三天,颜会将字数控制到四百多字,将重复的这一章字数给大家补回来。   ☆、第338章 大打出手   餐厅,包厢。   “我说少将不是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桌子底下,痞子陆踢了一脚坐在一旁正低头吃饭的木头,低声诧异的问了一句。   抬头,看了一眼正对面给陶沫剥虾的陆九铮,木头一贯严肃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痞子陆,继续低头吃饭,少将对陶沫的感情锋刃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即使时隔五年,即使少将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但是木头相信爱一个人并不仅仅是依靠过往的记忆,少将对陶沫的感情早已经刻到骨子里、烙印进了灵魂,没有记忆,少将也会在人海里找到陶沫,所以痞子陆这震惊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蠢到极点了。   被木头给鄙视了,可是痞子陆依旧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可是陆九铮积威已久,痞子陆性子再怎么放荡不羁,也不敢招惹陆九铮这个顶头上司。   若是以前,痞子陆倒是敢和陶沫耍点嘴皮子,可是之前才害得陶沫被铁成打了一拳,再加上陶沫也没有过去的记忆,痞子陆不敢放肆,但是心里头跟猫抓了一般。   少将和陶沫都没有对彼此的记忆,他们怎么就好的跟五年前一样?那种和洽的氛围,彼此之间偶尔一个眼神交流,甜的要虐死在场这些单身狗!   痞子陆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一见面,就像电视剧和电影里上演的一样,直接天雷勾地火的滚到床上去了?五年没见啊,少将可是禁欲了五年,说不定陶沫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小少将了?   看着表情越来越诡异、越来越猥琐的痞子陆,陆九铮黑眸沉了沉,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这种都三十出头却依旧没个正经的部下就该丢到异能组去训练新人,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虽然性子没个正经,但是对危险的警觉性却是一流的,痞子陆一对上陆九铮冰冷的黑眸,立刻感觉到大事不妙,给自己开脱的话脱口而出:“少将,我就是五年没有见到夫人,很是想念。”   陆九铮的脸倏地一下彻底黑沉下来,凌厉的目光看向痞子陆,明知道自己的手下不可能对陶沫有什么别的心思,但是听到另一个男人想念陶沫,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陆九铮周身的寒气瞬间爆发出来。   不作就不会死!木头和娃娃脸一脸同情的看着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的痞子陆,极其不愿意承认这个蠢货是他们多年的同伴。   一想到陆九铮的手段,痞子陆后怕的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的看向满身杀气的陆九铮,“少将,这绝对是口误,我对夫人只有敬仰之情!之前少将你和贺上校要订婚,我可是第一个反对的,我对夫人绝对没有私情……只有……维护……我……”   小宥衍原本是安静的坐在陶沫身边吃饭的,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感觉却是天生的敏锐,小宥衍早就发现陶沫对陆九铮态度的改变,虽然他依旧不愿意接受陆九铮这个父亲。   可是他清楚自己目前年纪太小,也太弱,根本保护不了陶沫,再加上陶沫这一天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小宥衍也默认了陆九铮这个父亲的存在。   可是当再次听到陆九铮和贺洁订婚的消息时,小宥衍紧绷着面瘫脸,愤怒的看了一眼陆九铮。   好在陶沫只是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陆九铮,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陆九铮剥好的虾子,还安抚的摸了摸小宥衍的头,示意他不要生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痞子陆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真的有些蠢,否则怎么会一而再的作死,竟然在陶沫面前提起贺洁不说,还说什么订婚,已经快蠢死的痞子陆耷拉着脑袋,他已经不敢抬头去看少将的面瘫脸了。   或许是见痞子陆太悲催了,陶沫笑着给他解围,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陆九铮的碗里,“快吃吧。”   一瞬间,陆九铮的表情有阴转晴,原本尖刀利刃般的杀气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看了一眼笑眯着眼的陶沫,低头吃了起来,虽然他不清楚陶沫为什么突然不再疏远自己,甚至还如此的亲近,但是这个结果正是陆九铮期望的。   陶沫是因为头部受伤而失忆了,陆九铮是因为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所以随着痞子陆说起陶沫和陆九铮过去的事情,包厢里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就连小宥衍都端正的坐直了身体,认真的听着。   “我带小少爷去卫生间。”积极表现的痞子陆快速的站起身来,反正他是不指望能在少将这里刷好感了,而且鉴于少将十分变态的占有欲,所以也不敢在陶沫面前刷好感的痞子陆,聪明的将目标放到了小宥衍身上。   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这气势,这面瘫脸,这绝对是缩小版的小少将,痞子陆脚步坚定的走出包厢,只要拉好和小少爷的关系,害怕少将大人秋后算账?   “他真的很喜欢我妈妈?”出来包厢,小宥衍忽然停下脚步开口,目光直直的看向身旁的痞子陆。   想到陶沫和陆九铮这分开的五年,痞子陆也只能叹息一声造化弄人,此时对上小宥衍那过于严肃认真的目光,痞子陆倒是收敛了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性子,“是的,以前我们从没有想过少将会那么在乎一个人。”   “太寒山脉的任务我们并没有参加,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妈妈牺牲了,少将那时也受了重伤,因为精神的崩塌,重伤未愈的少将几次都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差一点走不出来,后来也是没办法了,才给少将用了记忆干扰治疗。”   听完痞子陆的解释,小宥衍依旧板着小面瘫脸,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从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绪,无法确定他对陆九铮这个失责五年的父亲是原谅了还是继续抵触着。   这表情、这气势,小少爷才五岁!这小面瘫脸,啧啧!痞子陆嘿嘿一笑,谄媚十足的开口:“小少爷,你要知道我可是坚定维护夫人的,要是少将灭绝人性的处罚我,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求情那。”   小宥衍抬起头,严肃面瘫小脸,看了看痞子陆脸上那傻兮兮的笑容,漠然的扭过头向着卫生间走了进去,他竟然还有这么蠢的手下!   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的小宥衍,站在卫生间门口的痞子陆傻了吧唧的眨了眨眼,小少爷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他是同意给自己求情还是不同意啊?   生平第一次,痞子陆感觉这些面瘫脸实在是太可恨了!明明只有五岁,可是他竟然没办法从小少爷的脸上观察出他的表情变化。还有刚刚小少爷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嫌弃自己?   正想着,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吃痛的呻吟声,痞子陆原本傻兮兮的眼神倏地一变,身影快步的冲进了卫生间。   而此刻卫生间里,小宥衍摔在了地上,原本帅气的面瘫小脸上却多了一道巴掌印,嘴角破裂开,鲜血顺着伤口滴落下来,而行凶的郝二虎满身的酒气,此时一巴掌将小宥衍打在地上之后,竟然还抬起脚向着小宥衍的腹部狠狠的跺了下来。   “我C你妈的!”痞子陆眼神狠戾的骇人,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力度之大直接将郝二虎给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   别看痞子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在陆九铮的几个死忠部下里,痞子陆贺娃娃脸却是身手最好的两个,对待敌人也是最狠戾无情的,而看起来严肃着脸的木头和嘻嘻哈哈的小野猴,包括看起来魁梧健硕的操权,他们出手都比不上痞子陆的狠戾。   “我没事!”明显感觉出痞子陆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气和戾气,还有他看向自己时眼睛里的愧疚和自责,小宥衍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着痞子陆的手站了起来。   不过是短短两分钟,小宥衍的右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巴掌印清晰可见,而此时小宥衍微微侧头的动作,让痞子陆已经顾不得对倒在地上的郝二虎出手了,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不要揉耳朵。”   包厢里,当痞子陆抱着小宥衍突然冲进来时,陶沫一愣,可是当看到小宥衍红肿的脸,还有破裂的嘴角时,眼神总是亲和染笑的陶沫彻底冷了表情。   “我没事,耳朵有点嗡嗡的。”感觉到陶沫身上那股子冰冷的怒火,小宥衍拉了拉陶沫的手再次开口。   郝二虎的那一巴掌是用了全力,一个成年男人的一巴掌打在五岁孩子的脸上,耳朵会暂时失聪只是轻的,说不定会导致耳膜穿孔。   “少将,是我失职!”这一次痞子陆没有了之前的吊儿郎当,身体站的笔直,严肃的脸上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娃娃脸和木头表情也是冰冷下来,痞子陆带小宥衍出去,却害得他受伤,不管事情起因如何,终究是痞子陆的严重失职。   陶沫快速的给小宥衍检查了一番,好在耳朵并没有什么时,陶沫拿出银针给小宥衍头部和脖子几处穴位扎了几针,渐渐的,小宥衍感觉耳朵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这边因为陶沫再给小宥衍行针,所以陆九铮并没有询问痞子陆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男人都紧张的看着小宥衍,看着他那红肿起来的小脸,几个男人的眼神都冰冷的骇人。   而郝二虎从卫生间里爬起来之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包厢,一起吃饭的几个狐朋狗友正诧异着,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连站都站不直了。   “于哥,我看到白天在商场找我晦气的那几个小畜生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二虎说话的声音都是虚的,后背脊椎骨痛的狠了,郝二虎一个大男人此刻都是满脸的冷汗。   其实郝二虎真该庆幸当时是被痞子陆一脚踹在后背上,如果是踢到肚子上,以当时痞子陆的力度,郝二虎绝对爬不起来,而且因为急着给小宥衍医治,痞子陆也没有再次出手,否则此刻郝二虎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哼,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这么猖獗!还有没有王法了!”于根森第一个站起身来,他正打算将家里的老房子换成楼上楼下带幺层的新房,可是泰河市的房价都快到两万一个平米了。   上下两层两百多平米的新房,依靠工资,于根森根本买不起,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给郝二虎出头,也是为了能从戴忠那里拿到内部优惠价,这一优惠说不定就是以成本价给自己,成本价才多少?一平米最多三千!   在场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站起身来,他们虽然都是戴忠邀请过来的,但是戴忠这一次来餐厅吃饭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巧合和陶沫相遇,然后给陶沫赔罪,只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戴忠想起来自己只顾着给陶沫带来了一套价值十多万的珠宝首饰,却忘记了给小宥衍准备礼物。   戴忠虽然是个暴发户,但是脑子也还是有的,陶沫性子看起来清冷,而且之前在饕餮阁陆九铮直接将三千五百万的人参药玉送给了陶沫,对于不差钱的陶沫,只怕还看不上十多万的首饰。   所以戴忠就想着给小宥衍买上昂贵的礼物,礼多人不怪!陶沫或许不愿意收礼,但是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只要他收了自己送的礼物,害怕陶沫这个当妈的不给自己面子。   所以吃到一半的时候,戴忠又匆匆的走了,打算去附近的商场多选几样小孩子喜欢的礼物过来,而他今天邀请的几个朋友其实都是想要巴结他的人,戴忠也不傻,自己要给陶沫赔罪,肯定是要低三下气的,如果是生意场上那些和自己身份相当的朋友,戴忠的脸面就丢了。   但是如果是于根深这些想要巴结自己的人,即使他们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想必他们也不敢去外面乱说,可是戴忠如果知道于根深这些人会惹下这样的大祸,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在吃到一半跑到商场去给小宥衍选礼物。   到达包厢门口,郝二虎这边的一人要踹门,于根深却抬手挡了下来,虽然他们是过来找事的,但是还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一切按照法律行事,让对方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他们打了郝二虎是事实,于根深已经通知手底下的人了,到时候起了冲突,直接将人带回派出所去接受调查。   到了他的地盘上,要怎么收拾对方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平日里那几个资格老的,整治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而且即使送到医院去验伤,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的痞子陆看着门外的几人,眼神阴冷的骇人,他还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倒是敢找上门来了。   “就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手伤人?”于根深率先开口质问,看了一眼郝二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脸色阴霾的痞子陆,再次冷声开口:“这位先生,不管你和郝先生有什么矛盾,但是出手伤人就是你的错,我希望你向郝先生道歉,这件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道歉?”痞子陆嗤笑一声,犀利的目光嘲讽的看着一脸公事公办态度的于根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算计。   走廊里有监控,而且带郝二虎他们过来的服务员就站在一旁,不管如何,看起来于根深只是过来处理矛盾纠纷的,如果痞子陆率先动手,那就是他不对,即使事后追究起来,从监控录像也好,服务员的口供也好,痞子陆绝对不占理。   所以于根深故意开口让痞子陆道歉,看起来合情合理,其实是故意激怒痞子陆,引诱他先动手。   “和这些人废什么话。”木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原本就严肃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冷冽,就冲着他们敢对小少爷动手,木头就不会放过这些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一看痞子陆这边不打算善了,于根深眼中闪过一喜,只要他们先动手,自己占了理,到时候是黑是白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可惜于根深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尾,痞子陆率先动手,一拳头将伪善的于根深打的一个踉跄,然后直奔罪魁祸首的郝二虎而去。   场面瞬间就乱了,娃娃脸和木头依旧站在门口,痞子陆没有动用内劲,但是对付七八个郝二虎这样的男人根本就像是单方面群殴一般。   “住手!我是警察!你这是……袭警……”于根深痛的捂着腹部退到一旁,他根本没有想到痞子陆这么狠,一个人直接干翻了他们这边八个人,而此时于根深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拔出枪来,“给我住手……”   娃娃脸动作更快,直接一个上前扭住于根深的手腕,咔嚓一声,手腕骨被卸掉的同时,手枪也被娃娃脸给夺了下来。   “你……这是犯罪!”于根深怒吼一声,可是脱臼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的怒吼声都变调了。   娃娃脸冷笑一声,冷傲的转身走到包厢门口,陶沫还在给小宥衍施针,娃娃脸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去打扰到陶沫。   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于根深暗自松了一口气,阴狠的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的娃娃脸和木头,还好自己事先安排妥当了。   “都给我住手!”过来的几个警察厉声一喝,快速的跑了过来。   砰的一脚将郝二虎给踹翻在地,痞子陆冷冷的看着跑过来的几个民警,若不是知道这事最终还需要陶沫和陆九铮来处理,痞子陆出手绝对不会这么轻,而他所谓的轻,却已经让郝二虎这边的七个人躺在地上,痛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队,他们袭警,还抢了我的手枪。”于根深是最狡猾的一个,看到局势不对的时候,他就退让到了角落里,所以此刻还能站着说话,但是手腕骨被卸掉了,腹部也是一阵一阵的绞痛,这让于根深不由阴狠的看了一眼娃娃脸,等到了自己的地盘,弄不死这群人!   一听到娃娃脸竟然夺了于根深的配枪,几个民警顿时戒备起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站在包厢门口,笑嘻嘻的娃娃脸,乍一看此人就像是大街上那些二十二三岁的大学生,浓眉大眼,笑起来很无害,可惜他手里头的手枪却让人忌惮。   ☆、第399章 狠戾报复   郝二虎此刻狼狈的躺在地上,被痞子陆一脚踩着后背,如同翻了个的乌龟一般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不由恼怒的吼了起来,“你们公然袭警,还敢夺枪!老子等着看你们是怎么死的!”   “还有那个小杂种,老子一定弄死他,将他卖到黑市去!”郝二虎厉声嘶吼着,声音里夹带着扭曲的恶意,虽然身体痛到了极点,可是一想到能出了这口恶气,郝二虎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狞色。   “小爷先弄死你!”痞子陆英俊帅气的脸一沉,踩着郝二虎后辈的脚猛的用力了几分。   在锋刃这么多年,痞子陆经历过无数次的危险,也遇到过很多疯狂嗜血的暴徒,虽然见识过太多太多的黑暗和罪恶,但是郝二虎这样只因为一点点矛盾纠纷,却对一个五岁孩子下狠手的畜生,痞子陆还真没有遇到过多少。   “给我住手!当着警察的面还敢行凶,你们有没有王法了!”于根深厉声斥责着,板着脸,一手捂着腹部,似乎重伤了一点,严厉的眼神痛心疾首的看着痞子陆三人,“有什么矛盾纠纷,去所里说清楚。”   接到于根深电话赶过来的几个民警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他们人都到现场了,痞子陆竟然还敢对郝二虎下黑手,虽然他们心里头也清楚郝二虎不是个东西,但是痞子陆这样的行径分明是不将他们这些民警放在眼里,是赤果果的打他们的脸。   “把脚挪开!”厉声一喝,带队的民警四十来岁,此时黑着脸,直接对痞子陆命令着。   随后看向站在包厢门口笑嘻嘻的娃娃脸,眉头皱了起来,快步上前,“还有你立刻将于所的配枪交出来!打架袭警不说,还敢夺枪,你这是要造反吗?”   木头讥讽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板一眼的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民警在不执勤期间,有权利将配枪随身携带?还有双方冲突,没有调查没有取证,凭什么就认定我们是过错方,还袭警了?”   于根深怔了一下,不过他反应极快,并没有被木头的质问难倒,“我已经在前年就申请了配枪资格,我之所以随身携带配枪,是因为之前在追捕一个重大逃犯。”   虽然将话圆回来了,可是看着处事不惊的痞子陆三人,于根深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能问出这番话来,就说明眼前这三人对规章制度有些了解,而且此时于根深才发现痞子陆三人一看就不简单。   娃娃脸虽然看起来笑嘻嘻的,像个普通的大学生,痞子陆一看就是个吊儿郎当的社会闲散人员,而戴着眼镜的木头看起来太过于古板,像是大学里的教授。   但这都是三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仔细一看于根深就发现这三人气势异于普通人,看起来无害,可是痞子陆出手狠戾,是个练家子,最关键是他们三人的眼神都透露出一股玩世不恭的冷漠和高傲。   于根深压下心里头一瞬间的慌乱,快速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是眼前三人先动的手,自己身为一名警察只是来解决纠纷来劝架的,完全没有过错。   至于配枪的问题,于根深并没有说谎,上个月一个连环杀人犯潜逃到了泰河市,于根深参加了刑侦大队的缉捕。   因为这个潜逃杀人犯手段极其恶劣,性情暴虐,又因为曾经当过三年义务兵,手里头有自己改装的仿真枪,所以刑侦大队这边特许所有参与缉捕的警察即使不执勤期间也可以配枪,以策安全。   确定没有任何的疏漏了,于根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管眼前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左右自己是没有任何过错的,即使他们来头不小,那倒霉的也是郝二虎。   “这人窃取了军方的重要情报,目前归军方管辖,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上面。”痞子陆冷声开口,踩着郝二虎后背的脚根本没有松开,将自己的军官证拿了出来晃了一下,随后就收了起来,嘲讽的看着脸色一变的于根深,“这位于所长需要参与到军方的调查里来吗?”   几个民警一愣,第一反应就是痞子陆在说谎,郝二虎是什么人,他们心知肚明,不过是依仗着家里头的两个姐妹成了雷大禹和戴忠的小情人,所以在泰河市整天耀武扬威的,但是说他窃取军方情报,那纯粹是胡编乱造。   但是谁也不敢明着说痞子陆在胡扯,至于他掏出来晃了一下就立刻收回去的军官证,几个民警也不敢让他拿出来仔细检查,这如果真的是军方的人,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郝二虎将自己搭进去。   “这位长官,很抱歉,我们并不知道郝二虎犯案了,大家只是中午碰到了在一起吃个便饭。”于根深一扫刚刚威严无情的态度,此时陪着笑脸,将姿态放的很低,就差点头哈腰的给痞子陆三人道歉了。   “哼,你们到底只是在一起吃个饭,还是一伙的,都涉案了,这不是靠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说清楚的,需要军方的调查取证。”痞子陆嘲讽的看着于根深,他可以肯定今天若是普通人和郝二虎这群人起了冲突,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于根深此人心机城府深,做事圆滑,滴水不漏,普通老百姓就算是被欺负了,却一点证据都没有,反而要被冠上袭警的罪名。   想到此,痞子陆眼中的不屑更深了几分,一个郝二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有于根深这样保驾护航的人。   听到痞子陆的话,于根深不由的攥紧了拳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得理不饶人,仗着军方的身份将大帽子往自己身上扣。   地上其他几个和郝二虎一起打架的人,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如果不是为了巴结戴忠,何必帮郝二虎出头,现在惹上天大的麻烦了。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打开了,陶沫抱着小宥衍走了出来,看了看走廊里黑压压一片的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被痞子陆踩在地上的郝二虎身上。   之前在商场的冲突,陶沫并没有在意,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是她没有想到郝二虎也会在餐厅吃饭,甚至在卫生间里碰到了小宥衍,而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对小宥衍下狠手。   陶沫明白当时如果不是痞子陆就在卫生间外面守着,小宥衍遭受到的只怕就不只是一耳光,甚至可能被虐打,想到此,陶沫眼神阴沉的有些骇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轻易不会动怒,可是看着小宥衍肿起来的脸颊时,陶沫发现自己竟然有股嗜杀的冲动。   “将他放开吧。”陶沫声音异常的平静,将抱着的小宥衍塞到了陆九铮的怀抱里,陶沫向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郝二虎走近了两步。   身体痛的像是被大卡车给碾过一般,郝二虎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此时他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阴狠的目光看着陶沫,“老子早晚弄死你们!”   见过蠢的,还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于根深等人都快被郝二虎给蠢死了,就算逞凶斗狠,那也要看看是什么时候!敢和军方的人耍横,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陶沫淡然一笑,嘴角微微的上扬,目光冷静的让人感觉有些的胆战心惊。   一旁的痞子陆自然知道陶沫因为五年前的受伤导致现在身体很虚弱,否则之前就不会挡不住铁成的一拳,所以此刻痞子陆一直站在陶沫身边,就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此时看着陶沫那笑的弯弯的双眼,明明看起来是格外好看的一双眼,清澈透亮,染上笑意的时候显得更加清润,但是痞子陆却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子冰冷的杀气,看来夫人虽然失忆了,却是一点都没有变。   陶沫出手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郝二虎就剩下呼吸的力气了,所以即使看到陶沫出手,他也没力气躲避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骇人的响起,原本就进气少出气多的郝二虎,此刻竟然发出这样大的惨叫声,足可以明白他此刻所受到的痛苦已经超越了生理的极限。   陶沫反手将郝二虎的右手腕直接折断了,而且是硬生生的扭断了,断头断裂时的嘎吱声,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太痛之下,郝二虎虽然有力气叫唤,但是身体却已经承受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不停的哆嗦颤抖着,脸上是苍白一片,痛到极点,脸部扭曲的骇人。   “这就痛了吗?”陶沫咧嘴一笑,蹲下身来,看着眼神惊恐的郝二虎,再次出手,又是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郝二虎的凄厉惨叫声。   而此刻,郝二虎的一双手都呈现出诡异的姿态来,手腕骨被折断,两只手角度诡异的耷拉在手腕上,让看的人都感觉后背直发毛,他们以为陶沫是几人里最无害的一个,却没有想到却是最狠戾冷血的一个。   “哼,没见过军方审讯人的手段吗?”察觉到在场这些人惊悚的眼神,痞子陆嗤笑一声,其实在真正的审讯里,这种手段算是最简单粗暴的了。   于根深几人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原本他们心里头都还打着小九九,想着怎么给自己脱罪,此刻他们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将他们当成郝二虎的同伙,什么别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陶沫看着痛的直哆嗦的郝二虎,脸上的笑容终于冰冷下来,声音也冷的刺骨,“敢打我儿子,这就是下场!”   说完之后,陶沫指尖的银针快速的向着郝二虎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下来,这还是上辈子她在特种部队受训的时候学到的,这些手段基本都是用在审讯间谍身上的,这十多处穴位扎下来之后,短时间之内人不会死,但是却会被活活的痛死。   而此时,随着陶沫收回银针站起身来,郝二虎已经痛的在地上打滚了,从最初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到此刻痛的叫不出来,只能粗重的喘息着,两眼死死的瞪大,眼睛里充着血,身体痛到痉挛,外人只怕根本感觉不到郝二虎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虽然自己是一个救死扶伤的中医,可是她的骨子里也带着冷血和无情,陶沫面无表情的看着痛的直打滚的郝二虎,回头看向抱着小宥衍的陆九铮,这一瞬间,陶沫心里头微微有些不安。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陆九铮曾经相爱过,还滚了床单生下了小宥衍,但是毕竟没有了这五年的记忆,陶沫并不清楚陆九铮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依旧冷峻着面瘫脸,对于陶沫这骇人的手段,陆九铮神色都不曾变一下,将小宥衍送回到了陶沫的怀抱里,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这才沉声开口:“下一次,这种事让我来做!”   身为一个古板封建又保守的男人,陆九铮一直认为这些事都该由男人来出面,但是他也清楚陶沫因为小宥衍受伤而产生的愤怒之情。   所以她要亲自出手,陆九铮并没有阻拦,但是若是还有下一次,陆九铮依旧希望这种事陶沫交给自己来处理。   听着陆九铮的话,陶沫不由笑了起来,此刻,却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眯眼一笑,陶沫抱着小宥衍乖巧的站到了陆九铮身边,诚恳的开口:“好,我知道了,男主外,女主内,以后我们母子就交给你来保护。”   明明陶沫只是在开玩笑,可是陆九铮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认真,显然认为就该如此。   “大叔,你还真是个老古板!”见状,陶沫忍不住的摇摇头,可是她偏偏就喜欢上这个古板又保守的男人。   停车场。   陶沫余光扫过匆匆而去的一道背影,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戴忠?他怎么也会出现在餐厅的停车场?而且看到自己之后,戴忠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做贼心虚。   可是此刻也懒得去理会不相干的人,陶沫看向一旁的痞子陆,“银针入穴带来的痛苦会持续二十四小时左右,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夫人,你放心,我保证将郝二虎的老底子都给翻出来,到时候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痞子陆郑重的保证着,明白陶沫话里头的意思。   他们毕竟是军人,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也会动用私刑报复一下,但是该走法律程序的还是要走法律程序。郝二虎这样的人渣,只怕没有少干违法乱纪的事,到时候丢到监狱里去了,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谢谢了。”点头道谢之后,陶沫这才关上了车门,陆九铮发动了车子,一家三口在夜色之下,直奔严家别墅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坐在自己的路虎车里,戴忠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指使去商场给小宥衍挑选礼物,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蒋三少,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此时,拿着手机,戴忠的声音都哆嗦了,“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谁知道郝二虎那混账东西竟然将人孩子给打了,蒋三少,他们是军方的人,你如果不帮我,我可是死定了!”   一想到之前看到郝二虎那痛的表情都狰狞的惨状,戴忠双腿抖的像筛子一样,他在泰河市不过是有钱,搭上了蒋舫这条线,又和雷大禹扯上了点关系,所以戴忠的生意才能做的这么顺利。   可是一旦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戴忠知道自己就惨了,他的那点子破事,一旦上面查起来,自己绝对吃不了勾着走,戴忠能赚这么多钱,在拆迁补偿这一块,在房子质量这一块,他都玩了鬼,这些根本经不住调查。   戴忠此时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如果知道郝二虎会这样混账,打死他也不会将郝二虎叫道餐厅来,他宁可直接上严家别墅给陶沫道歉,也不会傻了吧唧的想要制造一个巧遇的机会,结果弄巧成拙,此刻戴忠都想将郝二虎给活剐了。   “好了,事情是郝二虎惹出来的,和你没关系,放心吧,我会帮你试探一下陶大夫的口风。”蒋舫随意的敷衍了戴忠几句,这才挂了电话,脸色显得有些的沉重。   想了想,蒋舫拨通了另一个加密的号码,铃声响了几秒钟之后被接了起来,蒋舫也没有什么保留,将戴忠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对方的来头不小,只怕小姐你也保障不了我的安全吧!”蒋舫还算冷静,可是眼中却带着一股子的恼火和烦躁,原本以为一切顺利,等姑父严海国一死,严氏集团自己就手到擒来了。   谁知道贺洁偏偏又出现了,还引出了一个陶大夫!一想到陶沫精湛的医术,一想到严海国在吃了陶沫的药之后,精神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蒋舫就恨不能早点将严海国给弄死。   他之所以会和这个神秘女人合作,也是因为被逼到了绝路,只能拼死一搏,搏赢了,自己日后就一帆风顺,如果输了,也是造化弄人,毕竟一旦严海国痊愈,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蒋三少,敌人还没有查到你身上来,你何必自乱阵脚?”电话另一头传来女人格格的笑声,声音里夹带着刻骨的恨意,所以听起来显得异常的扭曲。   大笑过后,女人的声音终于正常了一点,“你放心吧,就算他们调查出来,那也是贺家人动的手,和你无关,只要你找准机会,等贺洁的表弟贺旬出手,他自然会将一切罪名都认下来。”   想到贺家的丑闻,想到贺旬对贺洁那变态的感情,蒋舫到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贺旬只要想得到贺洁,他势必要挑拨贺洁和陆九铮之间的关系,让两人成为死敌。   “而且陶沫虽然医术精湛,可是当初严海国是怎么病的,想必蒋三少你心里头清楚的很,严和毓防着你,但是她绝对不会防着她的未婚夫季天霖。”女人说到这里,声音异常的尖锐,似乎严和毓的背叛,让她莫名的痛快。   季天霖!季家的人!蒋舫此时是完全冷静下来了,是啊,不管如何,只要严海国一死,自己完全可以拿下严氏集团,国内待不下去了,自己还可以带着严氏集团的巨额财富去国外发展。   ☆、第340章 幕后凶手   蒋舫挂了电话下楼,客厅里,严母正板着脸在和严和毓生气,估计是气狠了,声音都有些的打颤,“那多专家教授都治并不好你爸的病?一个毁了容的年轻女人,随便给你爸开几副药,吃了之后,你爸精神就好了,严和毓,你的脑子呢?”   一想到之前找了那么多的医生过来,头衔一个比一个大的吓人,专家、教授、博士,国内的国外的,哪个到了严家不是给了大笔的诊费?有些专家不管能不能治好病,大把大把的药,少则几万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可是这些钱都打水漂了。   严母从最开始的期待,到如今,她已经认命了,而且小舫说的对,有些病是根本没办法治疗好的,花再多钱也只是打水漂。   而且严家目前资金越来越艰难,今年秋季新出的限量版定制秋装,严母一套都没买,还不是没有钱!可是看着一脸不认同的女儿,严母气的头都痛了。   愤怒的指着她再次开口:“你知道姓陶的女人是用的什么药?说不定这些药就和那些毒品兴奋剂一样,只是暂时激发了你爸的身体机能,但是药性过后,你爸的身体会立刻垮掉!”   “妈,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对于已经完全信任蒋家人而不再相信自己的母亲,严和毓已经不想过多的解释了,解释再多也没意义。   之前的确有些庸医想要激素一类的药物,刺激严父的身体,从而冠冕堂皇的从严家骗钱,好在严和毓对严父的用药一直很谨慎。   医生开出来的药方也好,需要用的药也好,严和毓都是找了几个医生辨证之后,才决定用还是不用,这一类骗钱的庸医倒是一次都没有得逞。   陶沫虽然年轻,可是她的医术贺洁是完全认可的,而且以陶沫的身份,严和毓明白她根本不可能从严家骗钱,人家只怕比严氏集团更有钱。   而且自从服用了陶沫的中药之后,再加上她的针灸,严父身体衰老的症状已经得到了控制,原本整日整日只能昏睡的严父,这几天清醒的时间长了很多。   若不是以前严父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着,即使他病了,严氏集团也不至于被蒋舫给掏的快空了。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严母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严和毓竟然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不由气的满脸铁青,浑身直哆嗦。   “姑姑,你不要生气,保重身体重要,和毓也只是想尽快的将姑父的身体医治好。”蒋舫快步的走下楼梯,拍着严母的后背给她顺着气,斯文的脸上满是规劝的诚恳之色,“姑姑,你消消气,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还是小舫你好,我都要被这个女儿给活活气死了,等她爸爸走了,我也不打算活了。”严母一下子委屈起来,说着说着泪水就滚落下来。   被亲生母亲如此指责,严和毓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心里头依旧酸涩的难受,尤其是看着严母如此信任维护蒋舫,严和毓心里堵得慌。   严父的病很有可能就是蒋舫暗中下的黑手,可是没有证据,而且蒋舫在严氏集团经营了十年,他手里头的权力已经超过了严和毓,所以一旦撕破脸,严氏集团很有可能面临破产的境地。   严和毓这才强忍着仇恨每天和蒋舫虚与委蛇,可是自己的母亲却宁可相信严家的仇人,也不相信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夫人,小姐,季先生来了。”就在客厅气氛显得僵持里,佣人的出声打破了客厅的平静。   一听到未婚夫季天霖的到来,严和毓眼中一喜,快步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亲自迎接回来的季天霖。   坐在沙发上,目送着快步离开的严和毓,蒋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姑姑,你何必和和毓生气,她也只是太在乎姑父的身体才会这样,她现在很相信陶大夫的医术,只怕谁的话都听不见去了。”   “幸好还有你在,否则严家只怕早就垮了。”叹息一声,严母感激的拍了拍蒋舫的胳膊,对严和毓这个女儿早已经完全失望了,“看来不能指望和毓了,我会想办法将姓陶的片子给赶走的!”   “姑姑你太客气了,我们可是一家人。”蒋舫半点不居功的一笑,又和严母说了一会话。   第二天一大早,严家别墅。   “将早上的会议推迟到十点半。”卧房里,西装笔挺的蒋舫对秘书交代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脸色显得有些的难看。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郝二虎就被警方从医院直接抓走了,各项罪名叠加在一起,郝二虎至少要在牢里住上二十年。   而同时倒霉的还有戴忠,只不过比起罪证确凿的郝二虎,戴忠暂时只是被调查,可是他手底下的几个工程都已经停工了,只要证据齐全了,蒋舫可以肯定不出一个星期,戴忠只怕也要锒铛入狱了。   看来自己果真小觑了姓陶的这个女人的势力,不对,这其中或许还有那个陆姓男人才出手,也许贺洁也搀和了,蒋舫揉了揉眉心,眼中是冰冷的杀机,只希望贺旬不要让自己失望!   而此时,二楼。   陶沫收回给严海国把脉的手,笑着开口道:“严先生,你休息一下,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先给你针灸。”   “谢谢。”身体很虚弱,但是精神却好了许多,严海国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他原本以为自己活不长了,虽然病了这么多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年的时候,偶尔清醒时,听严和毓说起公司的一些事,严海国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蒋家的狼子野心。   可是他更加明白自己一旦去世,严和毓这个女儿根本守不住严氏集团,所以严海国也只能任由蒋舫一点一点掏空严氏集团,不管如何和毓也是蒋家的外孙女,蒋家最后达成目的,至少能保证和毓以后的生活无忧。   可是如今有活的希望了,严海国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了,只要他活着,那么谁也抢不走严氏集团,包括蒋家!自己忍受了十年,和毓这个孩子也忍气吞声强忍了十年,一切都要到清算的时候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严海国轻微的呼吸声,陶沫下针极快,银光一闪,一根银针就从她指尖精准的扎进了穴位上。   可是当严海国头部和胸口的穴位上都扎满银针之后,陶沫的速度立刻放慢下来,指尖轻轻捻着针尾,慢慢的将银针扎进穴位里。   随着第一根银针的扎入,陶沫手指突然向着针尾一弹,扎在穴位上的银针随之有节奏的晃动起来,这一手弹针的功夫,没有十年八年的行针经验绝对做不到。   一个小时之后,陶沫仔细探查着严海国的脉搏,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严海国的衰老症并不完全是药物导致的,而是有人用特殊的手法封住了严海国体内的几处重要的穴位,加快了他体内新陈代谢的速度。   这就好比一台机器原本是匀速运转的,可是有人却强行加快了机器的运转速度,时间一长,机器的寿命肯定要缩短。   严父的身体目前就是这种状况,药物加上特殊的手法,导致他的新陈代谢快于常人,身体机能根本支撑不了加快的新陈代谢,所以严父病倒之后,病情也越来越危险。   最为棘手的是,这样的新陈代谢已经持续了十年的时间,严海国身体的各个器官和细胞都被过快的新陈代谢同化了,这样下去一旦身体到达极限,人也就彻底没命了。   陶沫的治疗也是双管齐下,一方面用各种珍稀的药材继续维持他的身体机能,一方面用药物滋养严海国身体的各个器官,长达十年的高速运转,原本健康的各个器官都已经褚出问题了。   药物只是治标,银针则是治本,只有真正缓解下严海国的新陈代谢速度,才能从根本上治疗好他的衰老症。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陶沫这才收好药箱离开了房间,一下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板着脸的严母。   这段时间严和毓每天早上都是守在门口,一来是她记挂着严海国的身体,一来则是为了避免严母的恶言相向,得罪了陶沫。   可是因为昨天晚上未婚夫季天霖的出现,两人久别重逢,晚上说了不少话,干柴烈火的自然而然的滚了床单,所以今天早上直到这会都没有起床,严母也终于抓到机会来刁难陶沫。   “陶大夫,请坐。”端着贵妇的架子,严母冷淡淡的招呼了一声。   因为没有精神力的支撑,陶沫给严海国施了一个多小时的银针,这让陶沫也感觉到疲惫,她更想回到南院,不过看严母这架势,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陶大夫,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冷淡的开口,严母将事先准备好的支票推到了陶沫面前,一副施舍般的高傲姿态。   “这里有十万块,你拿了支票就离开吧,权当是你这段时间付出的辛苦费,和毓关心则乱,一直不相信衰老症是不可治愈的病,但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能让你继续欺骗和毓,拿我丈夫的身体当骗钱的工具。”   陶沫上辈子不是没见过性格单纯的人,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算计,再加上家世背景好,被养的单纯了一些挺正常,尤其是女孩子,在一些家风良好的世家被富着养大,但是不精明没有关系,但是至少该知道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的话可以听。   可是严母这样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贵妇,陶沫真的很少见,她连严和毓这个女儿都不相信,而是相信自己的娘家蒋家,相信蒋舫这个侄子,陶沫也懒得浪费口水了。   “多谢严夫人,支票我收下了。”陶沫笑着站起身来,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拿过支票,在严母一副我终于拆穿你真面目的表情里,施施然的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这边陶沫还没有出门,严和毓脚步咚咚的从楼上小跑了下来,原本总是显得清冷而疲倦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被爱情滋润后的娇羞,“抱歉陶大夫,我今天起的迟了。”   “不用客气。”陶沫不在意的一笑,晃了晃手里头的支票,“这是严夫人给我的辛苦费,我就厚颜的接下了。”   严和毓表情一怔,随后不敢相信的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严母,她竟然趁着自己今天没有过来,竟然要将陶大夫赶走?   严母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陶沫,没有想到陶沫竟然会大咧咧的将支票的事情说出来,一般骗子被拆穿了,不都是拿着钱赶快溜走嘛,尤其是此刻严和毓的眼神太过于失望,严母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总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对这个母亲或许早就失望了,而今天她的所作所为彻底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严和毓已经不想再和严母争辩什么了,此时严和毓对着陶沫郑重的鞠了一躬,“陶大夫,对不起,我代替我母亲给你道歉,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陶沫咧嘴一笑,再次看了看手里头的支票,似乎很是诧异的开口:“严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治疗令尊这么长时间了,拿一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吧?而且有了动力,接下来的治疗里我会更加用心的,所以严小姐你不用担心,令尊的身体我一定会治疗好的。”   严和毓傻眼的愣住了,想明白之后,无比感激的向着陶沫道谢着,“是我想岔了,陶大夫你尽管放心,不管我爸的身体恢复的如何,诊费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严母震惊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大门口的陶沫,她根本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拿了自己的支票,却还死皮赖脸的留在严家。   陶沫笑了笑,和严和毓说了一声,这才拿着支票慢悠悠的回到了南院。   院子里,小宥衍正跟着木头在训练出拳收拳,见到陶沫回来,小宥衍也只是看了一眼,出拳的右手很稳,看得出他真的在用心的训练,并没有因为陶沫回来而分心。   “少将,雷火帮和普通黑帮没什么区别,虽然涉及到了一些软毒品交易,不过数量并不大,雷火帮大部分的收入来自地下赌场还有酒吧、KTV这些产业,高利贷也是雷火帮收入的一部分。”   虽然平日里性子吊儿郎当的,可是处理正事的时候,痞子陆表情显得认真多了,“面包车司机是半个月前加入雷火帮的,平日里很低调,跟着帮派里的兄弟出去打过几次架,因为开车技术好,就成了雷火帮的司机。”   痞子陆是负责调查雷火帮的情况,在他说完之后,娃娃脸接着开口汇报情况,“这是面包车司机的情况,他叫佟立伟,八年前因为一次打架,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名被捕入狱,三个月前才被释放。”   佟立伟的情况很简单,初中毕业之后,原本也在服装厂里当了个熨烫工,老老实实的工作了两年,性格老实憨厚。   可是或许是嫌弃服装厂工作时间太长,佟立伟离开之后去了理发店当学徒,认识了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份子,渐渐变得好吃懒做,想要一步登天。   就这样混迹了两三年,佟立伟成了高利贷赌场看场子的人,平日里来钱快,只要望望风,一旦抓赌的警察来了,立刻通知赌场的人就可以了。   工作清闲不说,工资还有三五千,最关键的时候赌场老板经常请这些小弟吃饭唱歌,出去都是豪车,呼啦一群人,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佟立伟是在一次外出吃饭的时候,他们这伙人和另一伙人起了冲突,酒性之下,竟然将对方一个人活活打死了,佟立伟这群人都被抓捕入狱了,在他入狱第二年父亲就去世了,唯一一个妹妹得了疗毒症,一直靠他母亲打两份工维持医药费。”   娃娃脸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陆九铮,“佟立伟出狱之后的第三天,他同一个牢房里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囚犯因为监狱的暴力冲突意外死亡了。”   陆九铮翻看着资料,若是单独看,只会以为这是一次简单的监狱冲突,监狱里两个敌对势力的人打到了一起,导致一名罪犯意外死亡,多名罪犯受伤,这在监狱里并不少见。   “这是针对我来的?可是我不是才清醒不到一个月,难道是我以前的仇人?”站在陆九铮身边,陶沫看着桌子上的两份资料,眉头皱了皱,“可是你们不都以为我五年前就死亡了吗?”   “夫人,五年前太寒山脉的任务是军方机密,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夫人你牺牲的消息。”痞子陆快速的回了一句,要说佟立伟是针对少将来的,痞子陆是不相信的。   不管幕后人是谁,只怕他都没有这个胆子敢对少将动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夫人来的,或者说是冲着小少爷来的,毕竟少将可是内劲五层的高手,即使面包车里有炸弹,以少将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避开的,但是小少爷只有五岁,一旦少将大意了,最可能出事的就是他了。   ☆、第341章 有私生子   雷火帮。   “你以为郝二虎被抓了,雷火帮就没事了?我没有想到雷大禹你竟然这么天真。”清脆的女声里充满了弄弄的嘲讽之色,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的平复下来。   坐在女人对面的雷大禹此时脸色格外的难看,雷火帮这些年发展的很好,因为他的情人郝大梅的妹妹又是戴忠的小情人,所以雷大禹和戴忠算起来也算是连襟了,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一个有钱,一个有势,两人合作之后,不管是雷火帮还是戴忠的建筑公司发展的极好,可是毕竟没有根基,如今郝二虎被抓,戴忠被调查,雷大禹收到一个过命交情的老友偷偷透露的消息,接下来会被清查的就是雷火帮就是自己。   雷大禹知道一切都完了,戴忠都出事了,雷火帮做的都是黑道生意,不查还没事,一旦被上面调查,那就是罪行累累,而就在雷大禹想着卷带钱财逃跑时,眼前这个女人就找上门来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雷大禹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将雷火帮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局面,并不仅仅是凭着一股子的蛮力和不要命的狠劲,相反的,雷大禹看起来粗犷,却是粗中有细,脑子转的很快。   “背水一战而已。”女人半眯着眼,她的脸型并不丑,可是太瘦,脸部皮肤又蜡黄,颧骨突出,眼眶凹陷,再加上眼神太过于扭曲狰狞,所以完全破坏了她天生的好面容,给人一种诡异的阴森感。   “郝二虎和戴忠得罪了陶沫,她虽然无权无势,可是她背后的陆九铮可不是善茬,雷大禹,如果你能绑架了他们的儿子,或许还能换的一线生机,否则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女人说到这里时,眼神狰狞的扭曲着,原本就阴森的面容愈加的刻薄扭曲。   雷大禹眉头皱了皱,余光扫了一眼门口,并没有被女人说服,冷冷的开口:“当初戴忠就是这样做的,可惜他马上就要坐牢了。”   女人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愤怒的寒光,在一片阴森的目光里蕴含着浓烈的杀机,“你这是怕了?怕了陶沫那个贱人!哈哈,我告诉你,怕是没有用的!陶沫那个贱人比谁都狠,比谁都要毒!你怕了,她也会对你赶尽杀绝的!雷大禹,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雷大禹原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此刻看着站起身来在包厢里不断的转着圈,眼神疯狂而狰狞,可是却神神叨叨的女人,莫名的感觉后背一寒,这个女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正想着,女人突然一下子走到了雷大禹的面前,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整张脸都凑到了雷大禹的面前,原本就狰狞的面容近距离之下显得更加的骇人。   “雷大禹,你听我的命令行事,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狗命!你要是怂了,雷大禹,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这些年雷火帮发展壮大的同时也得罪不少人了吧,你要是失势进了监狱,雷大禹,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女人一边说一边格格的笑了起来,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的卡主了雷大禹的肩膀,甚至让他这个魁梧的男人都感觉到痛了。   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雷大禹一把推开发疯的女人,幸好自己没有被之前的局势吓的六神无主,做了正确的选择,否则郝二虎和戴忠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你竟然敢推开我?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我可都是在为你考虑!”女人被推的一个踉跄,忽然发疯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酒杯就砸了起来,一边打砸一边发疯般的又吼又叫,发泄着外人不知道的情绪。   陶沫推开门进来时,遥控器正好向着她的脸砸了过来,好在一只大手从陶沫右侧伸了过来,精准的将飞过来的遥控器打落到了地上。   看到门口的三人,雷大禹也赶忙站起身来,陶沫戴着口罩,因为身材清瘦,所以看起来和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不同,让雷大禹畏惧的是站在陶沫身边的陆九铮。   黑色长款风衣的衬托下,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陆九铮就这么站着,就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而真正让雷大禹忌惮的是陆九铮周身那股子铁血肃杀的气势。   一双凤眸冰冷而漠然,虽然周身的气息已经收敛了很多,可是雷大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修罗般的可怕存在,手上沾过很多人命,否则不会有这种让人看一眼就畏惧的冷厉气势。   想到此,雷大禹不由懊悔当初为什么要贪图戴忠给的一百万,借给了他十多个小弟,让他们听从戴忠的命令去找对方的麻烦。   如果自己事先知道戴忠要对付的是眼前男人,他绝对不会如此贪图一百万而酿下大祸,如今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陶沫,陶沫!”站在一旁狼藉里的女人忽然尖声叫了起来,快步上前在陶沫面前一米处停了下来,如果说面对雷大禹的时候,女人只是在发疯,只是在发泄压抑的情绪。   此刻见到陶沫这个仇敌了,韦筱筱眼里的仇恨再也无法克制了,恨不能冲上前来,活撕了陶沫泄恨,可是当她看到陶沫脸上的伤疤时,忽然得意大笑起来,情绪太过于激烈之下,声音尖锐的刺耳。   “陶沫,你竟然毁容了?这就是报应那!”韦筱筱笑的声音都扭曲了,啧啧两声摇着头,“难道这五年来我都找不到你的下落,查不到你的任何线索,原来你毁容了,哈哈,陶沫,这就是你的报应!陆九铮抛弃了你,和贺洁要订婚了,陶沫,你这都是活该,当初你拆散我和陆九铮,现在轮到你遭报应了!”   听着韦筱筱尖利的笑声,陶沫回头看了看陆九铮,他竟然还有前女友!那自己是陆九铮的第二任?   因为没有关于自己和陆九铮交往的记忆,所以陶沫对陆九铮的了解都是从封惟尧那里还有痞子陆他们说的,陶沫一直以为陆九铮这个看起来古板又封建的男人,自己和他谈恋爱,那也是自己主动的,指望他主动,还不知道能等到猴年马月。   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个前前女友,虽然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可是陶沫心里头依旧酸溜溜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板着脸的陆九铮,但是输人不输阵!   “我现在好的很!”陶沫眉梢一挑,霸道十足的抱着陆九铮的胳膊,“我是毁容了,可是你以为陆九铮是只看容貌的肤浅男人?我就算是残了废了,陆九铮也不会抛弃我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韦筱筱当年原本以为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要挟陆九铮,可以嫁入陆家,但是她没有想到陆九铮这么狠,陆家也是狠心绝情,他们竟然不认自己生下来的儿子!   而随着陈家的被灭,董家的衰败,韦治道又被强制退休了,韦筱筱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身份和地位,董家也知道韦筱筱生下来的这个儿子根本要挟不到陆家,自然不可能再保护韦筱筱。   那段时间,和韦治道待在家里,韦筱筱神经都是紧绷的,唯恐陆家人会突然出现将自己的儿子抢走,又担心陆家人为了陶沫会弄死自己,所以原本在医院时情绪就有些失控的韦筱筱,愈加变得神经兮兮的。   可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了一个多月,韦筱筱忽然明白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陆家根本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她生的儿子,即使这就是陆九铮的儿子。   比起害怕,如今被人无视被人淡忘更让韦筱筱无法接受,尤其是韦治道退下来之后,以前的权势和地位都没有了,而陈素纹因为之前在医院里将大肚子的韦筱筱推下楼,后来被抓了起来,最后被判了七年。   韦治道手里头原本还有不少钱,但是为了给陈素纹打点,让她可以在牢里生活的好一些,花钱也是如流水一般,渐渐的,生活虽然比普通人家要好,但是和韦筱筱以前的生活相比那就是拮据是贫困了。   尤其是随着儿子的长大,韦筱筱原本还期待着儿子长的像缩小版的陆九铮,到时候她还可以去京城找上陆家,但是儿子越长面容越普通,根本没有陆九铮的峻朗,甚至连韦筱筱的长相都没有遗传到,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智商也只是一般,丢到孩子群里都认不出来。   韦筱筱彻底的崩溃了,她的情绪越来越失控,到最后只能靠药物维持,再后来,没有等到陆九铮和陶沫结婚的消息,韦筱筱带着一岁多的儿子偷偷去了京城,可是不管她如何花钱打听,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后来才意外得知陶沫失踪了。   这一晃就是五年的时间,韦筱筱心里头总有个期盼,她还有一个儿子,和陆九铮生下的儿子,陶沫失踪了,自己还有希望,谁知道等到的却是陆九铮要和贺洁订婚的消息。   韦筱筱根本无法接受,她原本是调查贺洁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让她发现了失踪了五年的陶沫,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韦筱筱不顾一切的要报复,尤其是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和陆九铮一点都不像,可是陶沫的儿子却是缩小版的陆九铮,这更让韦筱筱无法接受,她发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一切,陶沫总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你一个毁了容的丑女人,你还想霸占陆九铮,陶沫怎么这么自私呢?”韦筱筱尖声叫喊着,愤怒的指着陶沫,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要是真爱陆九铮,你就会退位让贤,你根本配不上陆九铮,配不上陆家儿媳妇的身份!”   比起能活下来,陶沫并不在乎毁了容,但是但凡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尤其是在情敌面前,陶沫仰起头,一脸威胁的看着陆九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大叔,我丑吗?”   站在一旁的木头推了推眼镜,保持着沉默,五年不见,夫人其实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她这么威胁十足的凶悍表情,木头敢肯定如果少将敢说一个不字,只怕今天晚上就要睡书房了。   陆九铮并不擅长甜言蜜语,他认为感情不在说出来而在于行动上,但是看着陶沫眯着眼,凶狠十足的小泼妇模样,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莫名的柔软下来,一字一字坚定的开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陶沫原本只是耍点小性子,毕竟是来找幕后凶手的,谁知道竟然是陆九铮的前前女友,陶沫心里头酸酸的,自然就闹腾了,谁知道听到的却是陆九铮铿锵有力的表白,一下子,陶沫耳朵红透了。   “谁让你说这些的。”娇嗔的瞪了一眼陆九铮,这种话就算要说也该回去说。   不过嘴上虽然抱怨,陶沫眼中却是满满的笑意,丢给陆九铮一记小白眼,看不出大叔虽然性子古板,倒也会说情话。   看着这一幕,木头微微眯了一下眼,他是真的很好奇,夫人和少将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夫人这性子一旦熟悉起来就知道,那绝对是闹腾的性子,少将一贯严肃古板,按理说夫人这性子少将肯定不会认同,可是偏偏这两人感情好的跟什么似的。   相对于木头的好奇,韦筱筱则是气的脸都扭曲了,看着陶沫得瑟显摆的小模样,韦筱筱忽然狞声一笑,“陶沫,就算你和陆九铮在一起又如何?我儿子才是陆九铮的长子!你生的那个只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是野种!”   真是前前女友,陶沫还打算回去好好审审陆九铮,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还有一个儿子,陶沫脸上得瑟的表情倏地一下僵硬了,渐渐转为了骇人的冰冷。   看着陶沫变脸,韦筱筱只感觉莫名的痛快,自己总算扳回一局了!自己儿子将会成为陶沫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她永远都记得陆九铮出轨了,他和自己生下来一个儿子!   “大叔!”陶沫此刻表情显得很是危险,右手狠狠的掐上陆九铮的腰,毫不客气的开骂:“大叔,你难道不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小蝌蚪吗?竟然让人偷了去,你简直笨死了!就算住宾馆,就算晚上自力更生了,小蝌蚪也要收拾干净!你难道不知道有人惦记着你吗?”   听到陆九铮有私生子的事情,陶沫震惊归震惊,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愤怒也是失望的,可是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即使没有记忆,可是陶沫相信她看上的男人不会风流成性,不会如此的不负责任!   所以陶沫相信陆九铮如果真的和韦筱筱发生了关系,那么即使没有感情,他也一定会负责到底,可是他最后选择了和自己在一起,这就说明即使有这个私生子,那也一定不是滚床单得来的。   陆九铮知道陶沫没有过去的记忆,他虽然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但是被剥除的也只是和陶沫之间浓烈的感情记忆,对于一些事,陆九铮还是有印象的。   原本他以为陶沫听到韦筱筱的话,是失控会愤怒,可是腰上被拧的痛,还有陶沫那酸味十足,却信任自己的话,让陆九铮冷峻的面瘫脸慢慢的软化下来,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冷峻的脸庞上。   “那不是我的孩子。”陆九铮淡笑着,黑眸里是浓浓的可以感知的深情,她的信任让陆九铮感觉无比的窝心,大手也顺势握住陶沫在腰间作乱的小手,身体虽然虚弱,可是手劲还真不小。   “不许笑,回家笑!”一见到陆九铮脸颊两侧的小酒窝,陶沫顿时受不了的嚎了一嗓子,这绝对是作弊!陶沫可以肯定,就算那真的是陆九铮的私生子,他这么一笑,自己肯定要缴械投降,这种冷峻的面瘫脸上突然浮现出这么帅气的小酒窝,简直萌死人了。   一直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木头傻愣愣的看着陆九铮冷峻的脸庞上那短暂出现又快速消失的小酒窝,自己跟在少将后面也有十几年了吧,他从来不知道少将竟然有酒窝!   ☆、第342章 美男野兽   韦筱筱已经整整五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陆九铮了,这个男人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冷峻、严肃、不苟言笑。   包厢有些晦暗的灯光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英挺的眉宇,高耸的鼻梁,幽深不见底的凤眸,因为性格冷漠而微抿的薄唇,韦筱筱用目光细细的描绘着陆九铮峻朗的脸,心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小鹿乱撞着。   可惜不同于韦筱筱那怀念又爱慕的灼热眼神,陆九铮的神情极其的冷漠,沉声开口道:“将人带走。”   关于韦筱筱的记忆,陆九铮还是有的,韦治道这个省委一把手被强制退休之后,韦筱筱就等于没有了靠山,以她的能力和手段,绝对不可能安排这一次的面包车爆炸案,所以韦筱筱背后还有人,那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一直站在一旁充当背景墙的木头点了点头,既然韦筱筱浮出水面了,撬开她的嘴,顺藤摸瓜的找到幕后凶手只是时间的问题。   被木头反扭住双手,韦筱筱一愣,从失神里拉回思绪,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容冷酷绝情的陆九铮,恨声开口:“陆九铮,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儿子的母亲!你难道要让朝晖知道他的爸爸抓了他的妈妈吗?”   “我钱包里有朝晖的照片,陆九铮,那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想看看他吗?他已经六岁了!还没有见过爸爸……你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着,叫喊着,披头散发的韦筱筱不敢相信陆九铮真的这么冷血无情的对待自己,甚至对朝晖这个儿子都是如此的绝情。   “那不是我儿子。”冷淡的开口,陆九铮一手揽住陶沫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防止失控发疯的韦筱筱会挣脱开木头的钳制。   尖锐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一番大力挣扎下,韦筱筱此刻喘着粗气,呆愣愣的看着陆九铮,一字一字的低喃:“你说朝晖不是你儿子?陆九铮,虽然是我主动爬了你的床,可是你不能否认我们发生了关系!不能否认朝晖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着你的血!”   “和你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以陆九铮的性格,他是不会和韦筱筱再说的什么的,他此番解释是说给陶沫听的,当初唐叔是为了将计就计迷惑陈家和董家,所以才让韦筱筱误以为是自己和她发生了关系。   当然,陆九铮也明白唐玄澜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打算趁着机会拆散自己和陶沫,在接受了记忆干扰之后,陆九铮关于陶沫的记忆只是一些苍白的片段,感情都被剥除了。   以前不觉有异,此刻想想陆九铮就格外的自责和愧疚,如果自己和陶沫之间没有感情,唐叔不会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来拆散他们。   自己如果早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窍,也许就能早一步找到陶沫,而不是让她带着小宥衍吃了五年的苦。   听到陆九铮的解释,陶沫不由的咧嘴一笑,笑意在眼中蔓延开来,虽然她相信陆九铮不会乱来,但是突然间多了一个孩子,陶沫依旧有些的膈应。   想到刚刚狠狠蹂躏了陆九铮的腰,陶沫不由的心虚起来,小手快速的在陆九铮的腰侧揉了揉,刚刚自己扭的很用力,也不知道会不会淤青了。   被陶沫掐几下腰,这一点痛陆九铮根本不在意,可是此刻她小手探进敞开的风衣里,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布料在自己腰上揉动着,陆九铮眸光不由沉了沉。   可惜偏偏有人还不自觉,只想着刚刚掐的用力,多揉几下至少心安一点,不用太愧疚。   直到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异常火辣的盯着自己,陶沫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对上陆九铮那宛若黑色旋涡的眼眸,不由的一愣。   看了看陆九铮危险十足的面瘫脸,再看了看他挺立的笔直的腰身,陶沫终于明白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即使这个男人性子再冷淡,自己这样揉啊揉的,那是十足的挑逗。   “大叔,你腰侧挺敏感的啊!”陶沫异常猥琐的笑了起来,不怕死的在陆九铮的腰上再次揉了一把,一副女色鬼的模样,她还以为陆九铮是性冷感的,没有想到被自己揉了几把,貌似就挺不住了。   打情骂俏也要分场合吧!一旁木头很是无语的看着陆九铮和陶沫,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在一起再多待几天,估计小少爷就要有弟弟了!   “陶沫,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韦筱筱根本不相信陆九铮的话,或许她其实已经知道陆朝晖根本不是陆九铮的儿子,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陆家会不管不问。   可是不愿意接受事实的韦筱筱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陶沫身上,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自己说不定已经嫁到了陆家,即使朝晖不是陆九铮的儿子,只要自己和陆九铮结婚了,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孩子说不定都出生了,这一切都是陶沫这个贱人的错!   “带走!”陆九铮冷声丢出两个字。   木头也不敢让韦筱筱打扰这两人谈情说爱,直接一掌劈晕了又吼又叫的韦筱筱,把人如同麻包袋一般的抗在肩膀上快速的离开了。   陆九铮看了一眼表情异常紧张的雷大禹,郝二虎和戴忠的事情的确和他没有直接关系,而且泰河市没有了雷火帮,同样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黑帮。   “陶大夫,郝二虎和戴忠的事情我真不知情,否则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雷大禹倒也乖觉,他知道找陆九铮求情没用,转而向着陶沫求情着,“雷火帮虽然涉黑,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对孩子出手。”   这也算是雷大禹的原则,雷火帮的大部分收入是来自赌场和高利贷,还有一些是酒吧、KTV的收入,虽然这些场合难免会有一些出来招呼客人的小姐、少爷,但是雷大禹都是自愿原则,比起一般的黑帮算是宽厚多了。   而且雷大禹也从不曾对孩子出手,拐卖儿童这种生意,即使再暴利雷大禹也不沾,只要发现了人贩子,雷火帮反而会协助警方抓捕,这也是雷火帮能在泰河市扎根发展的原因之一。   之前痞子陆那边有雷火帮的详细资料,陶沫知道雷大禹没有说谎,此时点了点头,“雷先生放心,我们只是找幕后之人,不会牵扯到雷火帮的。”   陶沫不追究,陆九铮也就不会再追究,看着并肩离开的两个人,雷大禹彻底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也算是道上的一个人物,可是今天见到陆九铮,雷大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气势会如此的迫人,只是一记眼神,就让雷大禹这样刀口舔血的人都有些的双腿打颤。   “大哥,这里?”见到所有外人都走了,雷火帮的老二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郝二虎和戴忠被抓的事情一出来,雷火帮的局面就很危险了,雷大禹直接关闭了所有雷火帮旗下的生意。   可是谁也不知道雷大禹会不会步郝二虎的后尘,之前包厢这边的吵闹声打砸声,让躲在外面的老二胆战心惊的,见到人都走了,就急切的过来询问情况。   “放心吧,没事了。”瘫软在沙发上,雷大禹此刻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对着手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告诉下面的兄弟,这段时间所有生意都停下来,该回家的就回家去陪陪老婆孩子,想出去旅游的就跑远一点,实在没事做的就窝在家里,谁敢在这段时间里惹事,老子亲手剁了他。”   “是,我立刻就去吩咐。”老二忙不迭的点着头,戴忠虽然是个暴发户,但是架不住他钱多,可是上面说调查就调查,说抓人就抓人,他们雷火帮毕竟是黑帮,如果上面要调查,雷火帮上上下下谁都跑不掉,好在菩萨保佑,终于化险为夷了。   陶沫和陆九铮离开雷火帮的酒吧之后,木头已经带着被打晕的韦筱筱离开了,虽然之前猜测面包车司机佟立伟是冲着陶沫和小宥衍来的,但是幕后黑手还没有查到,木头这边也派了四个人暗中保护陆九铮和陶沫,防止出现意外。   陶沫看了一眼黑夜里停着的车子,对着车里的人摆摆手,“大叔,我们走着回去吧,你顺便给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   陆九铮虽然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但是至少还有一点的记忆片段,陶沫是忘的一干二净,估计不等她的脑部疼痛完全消失,估计这段记忆是恢复不了了。   夜晚的泰河市还很热闹,陆九铮这身高格外引人注意,而且身材挺拔修长,一身长款的黑色风衣,配上他冷峻严肃的脸,让经过的女人们不由的侧目,而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则是瞪大了眼睛,越过陶沫和陆九铮之后,立刻发出兴奋的嗷嗷声。   “唉,我是癞蛤蟆啃了天鹅肉了。”斜着眼瞄了一眼身侧的男人,陶沫酸酸的冒出一句话来。   路灯昏黄光亮下,陆九铮棱角分明的峻脸显得柔和了不少,其实陶沫自己也被迷的不要不要的,但是一想到路过那些女人兴奋的眼神,然后用各种复杂又震惊的眼神瞅着自己,活脱脱自己这堆牛粪污染了陆九铮这朵招人的鲜花,陶沫心里头酸酸的冒着酸气儿。   其实最开始从神志不清里清醒过来时,陶沫的第一反应是活着真好,毁容就毁容了吧,至少手脚齐全,容貌长相什么的,在生命面前还真不值得一提。   可是碰到陆九铮之后,天天瞅着他这张可以当饭吃的峻脸,再想着自己这张脸,陶沫立刻就庸俗了,明知道陆九铮不会在意自己毁了容,但是心里头依旧酸酸的不痛快。   陆九铮是真的不在意陶沫的脸,他如果这么肤浅的在意面容的话,那么在接受记忆干扰治疗之后,他早就和贺洁走到一起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此刻看着陶沫气鼓鼓着小脸,眯着眼,一副气愤不甘的小模样,陆九铮眼神莫名的柔软下来,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脸上伤疤已经淡了一些。”   “那是,我虽然失忆了,但是医术可以顶呱呱的。”陶沫得瑟的一挑下巴,没有容貌,自己至少有才啊!那些路人甲乙丙都是些肤浅的家伙,只会以貌取人,哼!   “大叔,我们去商场,听严和毓说这一次严先生六十岁生日,严家打算好好的办一下,我们顺便过去买个生日礼物。”陶沫拉着陆九铮直奔马路对面的商场而去,至于路人那奇怪的眼神,都被陶沫抛之脑后了,反正这个男人归自己了!   在陶沫的治疗下,严海国身体的衰老速度已经被控制住了,这一次他六十岁生日,严和毓原本只是打算一家人吃个饭,但是严海国却要求大办,目的就是让商场这些人明白,他严海国要痊愈了,严氏集团不会倒下!   当然,严海国也打算趁此机会联络一些商场的老朋友,他病了十年,十年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严氏集团差不多被蒋舫给掏空了,而且集团内部大部分人也都被蒋舫收买了,严海国打算利用这一次的生日宴会,好好的震慑震慑这些牛鬼蛇神。   半个小时后。   “少将打算就这么背着夫人走回去?”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汽车里,副驾驶位置的男人错愕的开口,他才来异能组不到半年的时间,最敬畏的人自然就是内劲已经高达五层的陆少将。   这一次的外出任务竟然是和陆少将一起执行,男人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可是当看着陆九铮背着陶沫就这么走在大街上,男人的脸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   那个在异能组不苟言笑、冷漠强大的少将大人,竟然会和普通男人一样谈恋爱!甚至还如此包容夫人,虽然是远远的保护着两人,可是男人还是敏锐的感觉到陆九铮身上那股铁血冷厉的气势消散了很多。   “你别看夫人现在毁了容,身体也虚弱了,当年在锋刃的时候,夫人那可是唯一能和少将对打而不败的人,而且现在的钾X元素就是夫人和她的师傅季老一起研究出来的。”说话的司机是锋刃的老人,在异能被发现之后,锋刃也从暗处转到了明处。   当年陶沫为了研究钾X元素,曾经在锋刃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锋刃的人基本都知道陶沫,也亲眼目睹了她和陆九铮之间的交往,只是后来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夫人消失五年不见了,而少将却传出和贺洁上校订婚的消息。   副驾驶位的男人怎么看也不认为被陆九铮背在背上的陶沫是个高手,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夫人不是如此的出色,少将大人又怎么会对夫人如此好。   浑然不知道陆九铮的手下正在车子里议论自己,陶沫双手搂着陆九铮的脖子,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耳边,“大叔,我怎么感觉你以前也经常这样背着我。”   给严海国买好生日礼物之后,陶沫搞了个突然袭击,直接跳到了陆九铮的背上,而陆九铮也似乎习惯了陶沫这样的闹腾,双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身体将人背了起来。   耳朵上传来酥麻的瘙痒,陆九铮眼神晦暗了几分,脑海里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以前我常背你。”   陶沫不由笑了起来,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快速恢复失去的记忆,瞅了瞅四周,忽然低下头,眼睛里满是恶作剧的顽劣之色,因为笑而亮出的雪白牙齿吧唧一下啃在了陆九铮的脖子上,磨了几下,舌尖又色眯眯的舔舐着,“大叔,我以前也常这样吗?”   搂住陶沫膝盖的手臂猛地收紧了几分,陆九铮身体也在瞬间紧绷起来,喘息陡然之间粗重了几分。   奸计得逞的陶沫见状不由大笑起来,被毁容的酸涩味消失的无影无踪,谁让他顶着一张冷峻的帅脸把自己比的一无是处,别人是美女与野兽,到自己这里成了美男和野兽!   畅快大笑的陶沫在几分钟之后,忽然一愣,“大叔,我们来酒店做什么?”   一手依旧牢牢的托住了后背的陶沫,在酒店前台小姐诧异的眼神里,陆九铮腾出的左手掏出身份证和钱。   三分钟之后,接过房卡,陆九铮直接背着陶沫向着住房部的电梯走了过去……   ☆、第343章 修复关系   酒店,大床。   “大叔,你这个闷骚老男人!”蚕蛹状的被子耸动着,一道嘶哑的声音气恼的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陶沫掀开被子,红扑扑的脸上不知道是羞恼的红晕,还是因为窝在密不透风的被子里给闷的,此时陶沫气鼓着脸颊,异常恼怒的瞪着床外侧一脸饕餮的陆九铮,凉飕飕的声音从牙缝里生硬的挤了出来,“大叔!昨晚上做的痛快吧!”   一想到昨晚上的一幕,陶沫恨不能再次钻回被窝里!果真,所有男人脱了裤子都是一副德性!各种羞耻的姿势被演练了一遍不说,陆九铮这个老男人竟然非得逼着自己哭出来求饶……   陶沫这辈子的记忆丢失了,但是她上辈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这么怂的哭过,陶沫看起来性子柔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清冷倔强,她一贯信奉流血不流泪。   毕竟上辈子她是个孤儿,流泪除了让自己更加软弱更加悲痛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软,但是昨晚上,陆九铮化身为狼,陶沫也不矫情,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   可一次是根本,两次是满足,三次已经是超标了,那什么一夜七次郎简直就是要人命!陆九铮倒不至于一夜七次,但是架不住人大叔体格好,内劲五层的高手,某些方面的能力也跟着提升了。   陶沫三次之后,眼泪汪汪的求饶,干哑的声音刚一开口,可惜一直对陶沫千依百顺的陆九铮在某件事是却意外的固执霸道。   被指控的陆九铮大手揉了揉陶沫的头,看着她气愤不甘的小模样,呼吸莫名的粗重了几分,不过考虑到陶沫的身体,陆九铮沉声开口:“再睡一会儿。”   “现在你来装大尾巴狼了!昨晚上我求饶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再睡一会儿!”陶沫咬牙切齿的丢出话来,若不是担心会再次刺激到陆九铮,陶沫真想扑过去对着陆九铮的脖子狠狠的咬上几口泄愤。   自知理亏的陆九铮面瘫着峻脸就这么瞅着陶沫,眼神温柔而宠溺,昨晚上到后来,陶沫的确坚持不住了,毕竟她身体没有痊愈,体力太差。   估计也是知道求饶没用了,陶沫两眼一闭,直接呼呼大睡,随便陆九铮怎么折腾,她是不奉陪了。   可是她哪里想到陆九铮会那么丧尽天良,明知道自己要睡觉,但是没有得到满足的某个老男人竟然厚颜无耻的将陶沫随身携带用来急救的中药丸拿了出来,喂了陶沫吃了两颗。   这种药丸是陶沫独家特制的,如果遇袭重伤,体力不支的时候,吃上几颗,会迅速补充体力,而且药丸里加了提神的中药材,这样一来,即使重伤了,人也不会昏迷,保持清醒才能脱险。   可陆九铮竟然将这特制的中药丸用到了床第之上,陶沫体力得到了补充,精神上又跟服用了兴奋剂一般,半点睡意都没有了,现在回想起来陶沫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为什么要傻了吧唧的将特制的中药丸送给陆九铮,还详细的告诉他药性,担心这个男人意外受伤了,谁知道最后药丸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终究还是气不过,陶沫抬手狠狠的在陆九铮的腰上拧了两把泄愤,其实昨晚上,突然被陆九铮背在背上丢到酒店大床上,陶沫还有点的蒙。   虽然平日里相处的时候,陶沫发现有时候陆九铮是挺无赖的,可是这种将人直接扛到酒店用各种羞耻姿势嘿咻的事情,陶沫不认为陆九铮会做出来,这也太没有下限了。   可惜她发现自己完全忽略了陆九铮身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尤其是这个男人还禁欲了五年多,所以当陶沫先是用手在他的腰侧又是掐又是揉的,更傻了吧唧的是当陆九铮背着自己的时候,她竟然会作死的啃上陆九铮的脖子,将他所有的欲望都给啃出来了,然后陶沫就悲催的被彻底吃干抹净。   “宥衍还在严家。”想到宝贝儿子,陶沫身体一动的打算起床,却感觉各种酸痛立刻席卷而来,上辈子在特种部队接受特训时,她身体都没有感觉这么累过,酸酸麻麻的,好像被大卡车给碾了一遍,然后将全身骨头重新组合起来。   陆九铮见状连忙按住陶沫坐起来的身体,大手体贴的揉上她的腰,将内劲运用到了双掌之间,有节奏的按揉之下,陶沫舒服的哼哼着,“宥衍那里怎么办?”   “我让林荛照顾着。”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陆九铮又是内劲五层的高手,即使光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给陶沫按揉也没有感觉到冷。   “后背和肩膀都要按。”陶沫并没有睡好,之前在严家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去给严海国治疗针灸,所以陶沫才会早早的醒过来,这会被陆九铮这么一按,陶沫再次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睡着的陶沫,原本即使在任务里三天三夜不合眼的陆九铮,此刻却也感觉到一股子困意,直接躺了下来,双臂将陶沫的身体搂到了怀抱里,闭上眼也跟着睡了起来。   而此时,房间门口。   娃娃脸林荛没好气的一脚踹开口无遮拦的痞子陆,安抚的对着小宥衍笑着开口:“夫人身体一直在调理,早上喝的药有催眠的作用,这会夫人睡着了,少将正陪着呢。”   绷着面瘫小脸,陶宥衍视线紧盯着关闭的房门,虽然之前为了变强,他不得不和父亲做了交易,选择独自睡一张床,但是陶沫从昨晚上离开到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陶宥衍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和不安。   虽然他也知道陶沫不可能离开自己,但是见不到人,陶宥衍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也没有心思接受痞子陆的训练。   再加上痞子陆口无遮拦,说什么陶沫和陆九铮私奔了,陶宥衍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林荛没好气的一拳挥了过去,这个脑子进水的蠢货,他不知道小少爷之前和夫人是相依为命的,而且小少爷再懂事早熟,也只是五岁的孩子,痞子陆这混账话一说出来,小少爷的眼神就变了。   虽然有不少大人喜欢和孩子开玩笑,说什么“你妈妈不要你了,这可怎么办啊?”,但是那些孩子毕竟年幼不懂事,哭一下,被大人一哄就破涕为笑,过后就忘记了。   可是陶宥衍的情况不同,在蔡奶奶死后,只有五岁的他能独立的照顾好陶沫,足可以知道他的早慧懂事,而且这些年张家村的风言风语和各种欺辱,五岁的陶宥衍对抛弃和离开这样的词更加的敏感。   痞子陆也自知失言,此刻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看着沉默站在门外的陶宥衍,娃娃脸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痞子陆,再次开口:“如果小少爷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在隔壁的房间里等,也可以去一楼的休息区瞪,早上吃的不多,要不我让酒店再送些早餐过来?我们边吃边等。”   陶宥摇了摇头,小身体站的笔直,就这么固执的守在了门口,眼睛紧盯着房门,似乎担心陶沫真会的抛弃他。   十分钟之后,林荛有些无奈的看着陶宥衍,对着痞子陆使了个眼色,总不能让小少爷一直这样等下去。   陆九铮接到痞子陆从卫生间打来的电话时,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挂了电话,看着沉沉入睡的陶沫,陆九铮起身穿好衣服。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陶宥衍一怔,看了一眼开门的陆九铮,随后目光急切的向着房间里看了去,在寻找陶沫的身影。   “她还在睡,我们去餐厅吃早饭。”陆九铮沉声开口,看了一眼板着脸的儿子,犹豫了瞬间,忽然弯下腰,一把将陶宥衍给抱了起来,转身进了卧房。   当看到大床上,红扑扑着小脸沉沉入睡的陶沫,陶宥衍一直不安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被陆九铮抱着的僵硬小身板也放松下来。   陆九铮大手安抚的揉了揉陶宥衍的头,深沉里的目光里有愧疚之色一闪而过,如果不是自己缺失了五年,没有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他不会这么不安。   不同于陶沫手掌的柔软,陆九铮的手很大,掌心很温暖,陶宥衍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陆九铮,小手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们出去让妈妈睡。”   “好。”陆九铮点了点头,抱着陶宥衍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卧房。   因为是严海国六十岁的生日宴会,具体说起来是五十九岁,华国这边一直讲究男过九、女过十,所以说是六十岁的生日宴会,其实论起来是五十九岁而已。   因为也受邀出席了宴会,陶沫原本不太热衷这类的宴会,但是想到陆九铮的身份,日后陶宥衍一旦回到京城,势必要经历这些场合,为了儿子,陶沫也就答应了出席,顺带让陆九铮也陪同出席。   换好了礼服,陶沫看着已经等在门外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父子两人是同款的黑色西装,如出一辙的冷峻面瘫脸,身姿笔挺的站在走廊里,帅气十足的姿态,将陶沫给迷的不要不要的。   “走吧。”左手牵着儿子,右手挽着陆九铮的胳膊,这一刻,看着父子两人,陶沫感觉自己一生已经圆满了。   严家别墅的大厅已经灯火辉煌,别墅外的马路上已经停满了豪车,严海国的病情大家都知道,很严重,而且衰老症根本无药可医,这十年来,严海国都是靠各种珍贵的中药材保着命。   据说严和毓花在药材上的钱已经高达三千多万了,但是严海国的身体却越来越差,而且商场上精明的人也都看出来了,蒋家野心勃勃,一旦严海国去了,严氏集团只怕就要改姓蒋了。   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严家突然给严海国大办生日宴会,着实让不少人都惊住了,也纷纷猜测是不是严海国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严和毓打算借用生日宴会给严海国冲冲喜,想让他挺过这一次的大坎。   不管是真的关心严海国身体的人,还是一些看热闹的,接到严和毓邀请函的人都在晚上六点半准时到达了严家别墅。   “我发现他们父子这十多天关系密切了很多。”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一起去食物区取食的父子两人,陶沫疑惑的眯了眯眼,随后看向身旁的痞子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保证没有。”痞子陆直摇头,打死也不敢承认自己曾经对小宥衍说过陶沫要丢下他和陆九铮私奔的事。   虽然陶沫现在失忆了,但是痞子陆也算是了解陶沫的性格,以她对小宥衍的维护,一旦知道自己口无遮拦的说了这样的玩笑话,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   之前郝二虎被陶沫扎了几针之后,全身剧痛难忍,又痛又痒,虽然被送去了医院,可是郝二虎还是差一点将浑身的皮肤都给抓烂了。   痞子陆心里头明白若不是要让郝二虎接受法律的制裁,估计郝二虎不是痛一夜就没事了,估计都能活活被痛死痒死。   之前小宥衍格外排斥陆九铮这个父亲,但是自从上一次痞子陆口无遮拦的玩笑话之后,父子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再加上每天陆九铮都会亲自训练小宥衍,两人虽然都是顶着面瘫脸,看起来像是生疏的父子,但是明眼人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融洽了很多。   “哪里来的小野种,上辈子没有吃过东西吗?见到这些五星级大厨做的糕点,就像乞丐一样使劲拿使劲吃,哼,真是丢脸!”就在此时,糕点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子恶毒的看着端着盘子正在取糕点的小宥衍。   恶毒一笑的同时,小胖子抓起台子上的一块巧克力蛋糕,向着小宥衍逼近了两步,然后举起蛋糕就向着小宥衍的脸砸了过来,等着看他满脸都是巧克力和奶油的滑稽模样。   ☆、第344章 大叔童年   冷眼看着小胖子砸过来的巧克力蛋糕,陶宥衍身体微微一侧,脚步都未曾挪一下,就准确的避开了,冷淡淡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童音简短利落的响起,“第一次。”   胖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倏地一下瞪圆了,小胖子没有想到只有五岁的小宥衍竟然能避开,原本期待看对方一头一脸奶油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   虎着肥嘟嘟的胖脸,小胖子再次拿起台子上的另一个奶油蛋糕,狠狠的用力砸了过去。   “第二次!”再次避开小胖子砸过来的第二个蛋糕。   眼瞅着第三块蛋糕就要砸过来了,小宥衍冷眼看着因为两次不中而生气的小胖子,脚步倏地一个上前,手里头放着蛋糕的碟子直接往小胖子的脸上扣了过去,蛋糕直接糊了小胖子一脸。   趁着小胖子呆愣的瞬间,小宥衍一脚向着小胖子的膝盖踢了过去,在他痛的嗷了一嗓子,身体失衡跌倒的同时时,小宥衍抓住小胖子的右胳膊,一个反扭,用力一摔。   砰的一声巨响!小胖子整个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满是奶油的脸狠狠的撞到冰冷的地板上,右手背小宥衍反扭的扣在背后,韧带被拉伤的痛再加上摔倒的痛,小胖子终于发出杀猪般的哭喊声。   陆九铮是在食物区的另一边拿水果,严家宴会来的客人很多,所以陆九铮一直都注意着小宥衍这边,毕竟韦筱筱也只是被人利用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背后还有人,陆九铮也担心人多杂乱,会有人趁机对小宥衍下黑手。   所以小胖子过来找碴时,陆九铮自然就注意了,看着小宥衍干净利落的将比自己大了好几岁,身材也胖了一倍不止的小胖子利落的摔在了地上,陆九铮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你这个狗杂种,你竟然敢打我儿子!”一道暴怒的女声尖锐的响了起来。   食物区的孩子挺多,小宥衍一看就是那种不好招惹的孩子,而小胖子直接过来就找碴,明显是被人指使的。   此刻一个装光宝气的胖女人脚步咚咚的跑了过来,心疼的看着摔在地上狼狈痛哭的儿子,根本不顾小宥衍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胖女人抬起戴着三个戒指的手就向着小宥衍的脸扇了下来。   对比此时胖女人那满是横肉的脸庞上的怒火,足可以推断她这一巴掌力度有多大。   可惜还不等胖女人的手打下来,一只横生过来的大手精准的攥住了她的手腕,陆九铮反手一推,体重至少超过一百八十斤的胖女人竟然被推的一个踉跄,一手扶住了身旁食物区的台子才没有跌倒。   可是胖女人这吨位的确够重的,手这么一抓,直接将放在台子上的装牛奶的玻璃罐给打倒了,又是一声响,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的牛奶呼啦一下都洒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小胖子正好遭了秧,幸好他还是脸朝下,否则就不仅仅是被牛奶给泼到了,这些碎玻璃估计都能将脸给划伤。   胖女人刚站稳身体,都顾不得地上哭嚎的儿子,像是被冒犯了尊严一般,猪爪一般的肥手指着陆九铮就开骂,声音尖利的刺耳,“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老公可是……”   可惜还不等胖女人将话骂完,陆九铮和小宥衍同时转身离开。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围观的众人不由嘲讽的看着又蹦又跳撒泼的胖女人,果真是梅家的私生女,除了撒泼耍横之后,一点教养都没有。   平日里在公司对着那些员工撒泼也就罢了,她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能来严家宴会的客人会是普通人吗?更何况刚刚离开的那父子两人,那架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也只有梅家这个私生女会蠢到去挑衅对方。   “妈妈,你拉我起来。”小胖子哭嚎了半天,眼看着胖女人还要去追赶离开的陆九铮和小宥衍,不由拉了拉胖女人的腿,抬起满是奶油的胖脸,“我们去找爸爸给我们出头。”   “对,儿子,快起来,我们去找你爸,真是没天理了,敢在严家欺负我们,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滚出严家!”胖女人这才想起地上的宝贝儿子,连忙将人给拉了起来。   “让他们先给我们磕头赔罪,然后再滚出去!”小胖自己抹去脸上的奶油,恶狠狠的开口,平日里在学校,只有他欺负人的份,谁敢动自己一下,那是不想活了!   骚乱时,陶沫并没有过去,这十来天,她明显发现陆九铮和小宥衍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虽然父子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依旧是绷着面瘫脸,交谈也是公式化的简短冷淡,像是上级对待下级一般,但是陶沫明显能感觉到父子两人的关系融洽了很多。   所以即使知道食物区那边的骚乱是因为小宥衍引起的,但是有陆九铮这个父亲在,陶沫也不担心儿子会被人欺负。   半晌后,穿着同款黑色西装的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不是吧?”陶沫知道父子两人肯定懒得理会找茬的胖女人直接就回来了,毕竟陶沫这边离的远还依稀能听见胖女人的叫骂声,完全可以判断这绝对是个泼妇,以这父子两人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搭理对方。   可是陶沫没想到的是,父子两人不但人平安回来了,一人手里还端着一个碟子,小宥衍的碟子里放着三块蛋糕,陆九铮左手的碟子里则是新鲜的水果,半点不像是打架归来。   对上陶沫诧异的眼神,小宥衍面瘫着帅气的小脸将碟子放在了茶几上,看着陶沫一字一字的开口:“我已经警告他两次了。”   “你教的?”陶沫笑着看了一眼挨着自己坐下来的陆九铮,前天早上她依稀听到父子两人的对话,好像就是关于被找茬挑衅了该如何应对。   按照陆九铮的说法:口头警告两次,如果对方还继续挑衅,直接揍翻。   所以之前小胖子连续砸了两次蛋糕之后,小宥衍才按照陆九铮的教导在对方第三次要砸蛋糕的时候,先发制人的将小胖子给揍翻在地。   陆九铮点了点头,虽然小宥衍出手的力度和速度都还不够,但是他只有五岁,而且之前几年吃的太差,营养没跟上,体力还是差了不少。   虽然陶沫已经在用药膳调理了,但是没半年时间小宥衍的身体恢复不到健康状态,但是他能干净利落的将至少八九十斤的小胖子给揍翻,陆九铮倒是很满意。   “大叔,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做的?”陶沫兴趣盎然的盯着板着脸的陆九铮,小宥衍的脸目前只有三四分像陆九铮这个父亲,虽然也是个小面瘫,但是因为五官够英俊,即使板着脸的时候也没有太强的气势。   陶沫忍不住的想象小时候的陆九铮,板着酷酷的面瘫脸,剑眉下是一双冰冷的黑眸,抿着嘴角的冷酷模样,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警告着对方:“第一次”、“第二次”,然后挥拳头揍人。   看了一眼眼睛都快冒绿光的陶沫,陆九铮淡淡的丢出四个字,“他们不敢。”表情异常的冷傲,还特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儿子,气势不足,才会被人挑衅。   小时候的陆九铮因为身份的特殊,一部分懂事的孩子根本不敢招惹陆家幺子,而且当时陆家三代里陆谨泽比陆九铮这个小叔还要大一岁,陆谨滔还其他几个小辈比陆九铮也小不了多少。   陆家三代都是被陆老爷子铁血棍棒教育长大的,所以即使抛开了家世背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不敢招惹陆家的孩子,别说一个他们都打不过,就算是打赢了,陆谨泽这个孩子王绝对会带着一批陆家的小辈亲自打上门来。   而那些极个别和陆谨泽不对付的小刺头,也曾经打过陆九铮的注意,毕竟小时候的陆九铮性子就冷,除了在家看书学习训练之外,根本不和陆谨泽这群孩子出去闯祸。   所以在这些小刺头的眼里,陆九铮这个陆家幺子那就是陆家的宝贝蛋,而且还是个只会看书学习的书呆子。   如果小刺头们知道陆九铮除了看书学习,每天下午都会跟着陆老爷子的警卫队长进行训练和实战对打,估计他们就不会吃柿子找软的捏来挑衅陆九铮。   “老大,我终于打听到了,陆小九每隔周五下午都要去刘教授那里学习围棋,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回来。”小刺头里的小跟班高兴的炫耀着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   这群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平日里和陆谨泽这个孩子王不对付,但是陆谨泽性子野,打架狠,为人豪爽,所以陆谨泽身边除了陆家这群小跟班之外,军区大院里的大部分孩子都以陆谨泽马首是瞻。   小刺头平日里忒不服气,但是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殴,小刺头这边一点优势都没有,最可恨的是陆谨泽的堂弟陆谨滔那就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平日里装的斯斯文文的,但是一肚子的坏水。   每一次小刺头这边和陆谨泽起了冲突,一群男孩子嘿嘿哈哈的打成一团,一旦大人来了解情况,陆谨滔将情况这么一说,所有的责任都变成小刺头这边的了。   虽然每一次陆谨滔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没有添油加醋的乱编,但是就因为陆谨滔端着斯文英俊的小脸,叙说的顺序、次重点那么一改变,小刺头每一次都背了黑锅,被他老爹脱了裤子狠狠的揍了一顿屁股。   几次之后,小刺头也学聪明了,他知道和陆谨滔打架肯定不划算,所以他就瞄上了陆九铮。   于是在第三天下午,小刺头带着五个小跟班,六个八九岁的孩子偷偷埋伏在了陆九铮回大院毕竟的巷子口。   十二月的天气有些的冷,早上还下了雪,陆九铮只有七岁,但是跟在刘教授后面已经学了三年的棋,从最初的象棋,到围棋、国际象棋,陆九铮学的很快,他性子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冷漠面瘫,但是运筹帷幄、部署算计无一不精通。   “唉,再过几年,我这个老师估计都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刘教授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面瘫,谁能想到这个七岁的孩子棋风如此的冷厉狠辣,乍一看像是个只会进攻的莽夫,勇猛有余,而智慧不足。   可是第一次轻敌的刘教授被五岁的陆九铮在中盘就砍了大龙,刘教授当时都傻眼了,仔细一看这黑白棋子的棋盘,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从最开始就步入了陆九铮设下的陷阱。   自古以来,将军作战勇猛无敌,军师幕后运筹帷幄,但是陆九铮却是集两者于一身,刘教授在教导陆九铮半年之后,就想着后继有人,这绝对是自己的衣钵传人。   可惜七岁的陆九铮明确的表示自己会从军,让刘教授失落的跑了陆家好几次,陆老爷子哈哈大笑,他们陆家的孩子就该去当兵,当个围棋国手算怎么回事。   “老师,我回去了。”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了,因为刘教授自己对战的来了兴趣,又拉着陆九铮下了一盘,所以时间比之前都迟了一个小时了。   “走吧走吧。”刘教授一脸生无可恋的摆摆手,这么好的苗子,竟然只想着去当兵,自己果真后继无人了。   冬季的下午有些的清冷,随着呼吸口鼻间是阵阵的白气,陆九铮步伐沉稳的向着军区大院走了回去,刘教授住的很近,步行也只需要十分钟,而且军区大院这边,除非是有人脑子进水了,否则一般人绝对不敢来这边闹事,治安是百分百的好。   “老大,陆小九该不会事先知道我们要堵他,所以早就逃走了吧?”巷子这边串风,几个孩子冻的直哆嗦,呼啦呼啦的吸着鼻子。   “那个孬种!”小刺头恶狠狠的开口骂了一句,这都冻了一个小时了,说话也不利索了,若不是凭着一股子的硬气,小刺头估计早就跑回家了。   “老大老大,陆小九来了。”远远的看到从小区大门口走出来的身影,一个小跟班兴奋的喊了起来,冻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人了。   小刺头一下子精神了,用力的搓了搓手,对着身后几个小跟班,“让我们冻了这么久,陆家果真没一个好东西,一会使劲打,哼,看陆谨泽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得瑟!”   陆九铮脚步停了下来,一双黝黑的凤眸漠然的看着从巷子里冲出来的几个孩子,他虽然只有七岁,比小刺头他们都要小,但是个头却是最高的,或许也因为个子高,看起来有些的清瘦。   但是凛冽的寒风里,七岁的陆九铮板着面瘫小脸,明明是很平静的视线看着小刺头几人,但是却让两个胆小的跟班腿肚子蓦地一哆嗦,为什么有种害怕的感觉,好像看到自家老爹了。   “陆小九,不要怪我们,回去你告诉陆谨泽,小爷不是好惹的!”小刺头也隐约感到陆小九和传闻里的书呆子不一样,但是等了一个多小时,冻了一个多小时,小刺头振臂一呼,“我们上,揍死这个书呆子。”   如果说陆谨泽带着陆家三代的熊孩子打架那凭的是一股子的狠劲,虽然也跟着陆家警卫员学了一些格斗的招式,但是毕竟年纪小,一打架的时候就忘记了,只知道抡着小拳头使劲揍人,偶尔想起来警卫员教导的招式,才会用几下。   所以每一次陆谨泽这边虽然大胜小刺头这群熊孩子,不过自己这边也会受伤,好在这群大院里的熊孩子都是抡着拳头干,你一拳我一拳的,再伤也就是皮肉伤,军区大院里的长辈们有时候看见了,还会哈哈大笑,看着这群熊孩子打成团。   可是陆九铮出手却不同,他都是和陆老爷子的警卫长直接实战对打,一出手就是真正的格斗招式,小刺头六七个人冲上来了,可惜还没有碰到陆九铮的衣角,就被陆九铮一脚踹中了两个人的膝盖,吧唧一下,两个小跟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余下几个人,陆九铮出拳极快,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小刺头几人狼狈的摔在地上,一个一个眼带惊恐之色,从陆九铮的眼里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杀机,那种死亡的恐惧笼罩下来,胆小的已经满脸苍白的哆嗦起来。   “谁敢找我小叔麻烦……”陆谨泽这个孩子王也收到消息,知道小刺头竟然埋伏了要对陆九铮下手。   虽然平日里陆谨泽不喜欢和陆九铮这个小叔一起玩,比自己还小一岁,偏偏见面就要叫叔,陆谨泽正处于上房揭瓦的阶段,根本不乐意,再加上陆九铮性子太冷,也玩不到一起。   可是即使再不待见陆九铮,那也是自己小叔,一听到陆九铮被埋伏了,陆谨泽气的小脸都青了,尤其得到消息时,他都迟了一个小时了,陆谨泽带着陆谨滔还有陆家的小辈,包括大院里的其他跟班,呼啦一下就跑了出来。   呃!当陆谨泽一群熊孩子火急火燎的赶到事发地,陆九铮已经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了,小刺头几人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倒不是受了多重的伤,而是被陆九铮在最短的时间里攻击到了身体上的穴位,小刺头几个熊孩子都失去了力气。   “我……我动……动不了了……”终于,一个躺在地上,胆子最小的熊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双腿不像是自己的一般,一动不动,将这孩子给吓的大哭起来。   这一哭,其他几个摔地上的孩子也反应过来,然后一个跟着一个惊恐的哭喊起来,“我的腿坏了,废了,动不了了。”   “我的胸口好痛,我不能呼吸了。”   “我的右手也坏了,没力气了,我要成残废了……”   小刺头也吓狠了,泪珠子断线了一般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他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的想要动,可是就是使不上力气。   “小叔,他们都是你打的?”陆谨泽这熊孩子看着地上哭爹喊娘的小刺头等人,也有些的慌,其他人以为小叔是个书呆子,可是陆谨泽是自家人,他自然是知道陆九铮这个小叔的强大和可怕。   虽然只有七岁,可是气势十足的冷漠,陆九铮漠然的扫了一圈,对着陆谨泽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步子离开。   一群跟着陆谨泽赶过来帮忙的熊孩子刷的一下让出了一条道来,一个一个看向陆九铮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畏惧,第一次,他们发现原来一个孩子的眼神能这么可怕,看你一眼,就能让你吓的一个哆嗦,连呼吸都不敢有。   小刺头几人的哭喊声震天,这里离军区大院也不远,负责守卫的警卫员也担心这群熊孩子又闹事了,两个警卫员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这画面不由笑了起来。   “呦,平日里一个一个不都很爷们,今天怎么哭的稀里哗啦的。”警卫员笑着看着地上的小刺头几人,这孩子就是傻,每次找陆谨泽他们打架,每一次都被揍,回家又被自家老爹再揍一顿,怎么都学不乖。   “我们身体不能动了,我们残废了。”小刺头终于也受不住的哭了起来。   两个警卫员一惊,随即看向陆谨泽几人,也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小谨泽,你们用了什么东西让他们不能动了吗?”   毕竟大院里的这些熊孩子身份都非同一般,上一次有个小孩子被欺负狠了,竟然偷偷找自家不靠谱的大哥拿了泻药放到欺负自己的几个孩子的牛奶里,将人给整惨了,警卫员以为这一次又是相同的情况。   ☆、第345章 出去谈话   谁也没有想到小刺头围堵陆小九就是一场慌乱,揍了人之后的陆小九已经离开了,谁也不知道陆九铮到底是怎么将小刺头他们弄的不能动。   警卫员也紧张了,立刻将情况汇报上去,随后叫来其他警卫员,抱着几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熊孩子直奔大院里的诊所而去,唯恐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接到电话的大人们也吓的一愣,匆匆丢下手里头的工作赶了回来,诊所里一下子就被人挤满了,脑子最精明的陆谨滔则匆匆的跑回家去求援,如果真是小叔的错,家里头也好有个准备。   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他们当时也在工作,赶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到了诊所,他们也以为是陆谨泽这群熊孩子将人打坏了。   一听到电话里说几个孩子都不能动了,陆老爷子脸一下子都黑了,小孩子打闹是一回事,真出事就非同小可了。   一个小时之后。   “老爷子,没事,没事,刚刚我也被吓到了,这才耽搁了时间。”诊所里的医生以前是部队的军医,医术极好。   此刻笑着看向满脸担心的一众大人,医生连忙解释:“只是穴位被击中了,导致身体部位暂时的麻痹,再加上又在冷风里冻了一个多小时,血液循环的慢,导致麻痹症状加重了,现在差不多都好了,几个还没有恢复过来,是因为被吓到了,心理因素引起的,看到同伴都能动了,估计一会就好了。”   三魂被吓掉两魂半的大人们集体松了一口气,妈的,差一点就被吓死了,这群熊孩子虽然熊,但也是家里头的宝贝,乍一听到说因为打架被打的残废了,不能动了,差点没把他们这些当老子给吓死,现在后背都是冷汗,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爷爷,他们都没事?”陆谨滔这熊孩子也吓的够呛,看着松了一口气的众大人,这会低声问着一旁的老爷子,语调依旧有些惊慌,“小叔不用跑路了?”   陆老爷子哭笑不得的在陆谨泽这个大孙子头上拍了一巴掌,还跑路?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洪亮的声音震惊的响起:“你是说他们是小九打的?”   陆老爷子和在场这些大人们一直到刚刚都以为小刺头他们是被陆谨泽这群熊孩子给打的,毕竟平日里这两帮熊孩子不对付,没少打架。   而此刻诊所里,除了接到电话赶过来的大人之外,这群整日打架闹事的熊孩子也都在这里,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以为就是他们动的手。   关键时刻,陆谨泽还是知道维护自家小叔的,对上众多叔叔伯伯的眼神,立马提高了声音梗着脖子给陆小九辩解,“那也不能怪小叔,是他们知道小叔要去刘教授那里学棋,在巷子口埋伏着,我收到消息赶过来时,他们都被小叔给揍趴了!”   而警卫员也查了沿途的监控录像,此时将笔记本打开向着陆老爷子等人汇报情况。   笔记本屏幕上的录像很清楚,小刺头这群傻了吧唧的熊孩子在巷子口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冻的鼻涕都出来了,浑身直哆嗦。   好不容易等到陆九铮过来了,小刺头一群熊孩子兴奋的跳了出来堵人,可惜说了不到三句话,然后陆小九就动手了。   别看陆小九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比小刺头他们都小两三岁,可是出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一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战斗。   然后陆谨泽带着身后十多个熊孩子急匆匆的赶来支援,陆小九结束战斗就板着面瘫小脸走了,小刺头他们因为不能动,一个一个吓的哭爹喊娘的,最后被警卫员给抱走送医了。   “我们以为陆小九是个……是个小书呆……我们就是教训……教训他一下……”从诊疗室走出来的小刺头眼泪汪汪的,今天被吓的够呛,这会惨兮兮的向着自家老爹诉说着委屈。   如果知道陆小九这么狠这么可怕,就算借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堵人,和陆谨泽打架,最多痛一点,身上青紫几块。   和陆小九打架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遍,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不能动的时候,小刺头差一点就吓的尿裤子了,他也算硬气,一直到后来吓狠了,才哭的稀里哗啦的,差一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动,要当个残废了。   小刺头的老爹哭笑不得的看着被吓惨的儿子,摸了摸儿子的板寸头,笑骂开口:“你个小蠢货,你以为,你以为,你这是典型轻敌!伏击战前的准备工作没做好,还有,一群人围堵人一个七岁的孩子,还被反揍了,你也好意思哭,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诊所里的大人听到这话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他们自然知道陆家小九平日里很少出来,和这群整天上房揭瓦的熊孩子不一样。   但是这些都是从部队出来的老油子,眼睛利的很,就陆小九那架势、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小练家子,这群熊孩子还以为对方是书呆子,被揍了也活该,不过七岁的孩子竟然就知道攻击人的穴位,让小刺头身体麻痹失去战斗力,这攻击的精准度和力度绝对不容小觑。   陆老爷子此时得意洋洋笑着,当初小九出生的时候,多少人暗地里都嘀咕着,说什么陆家要出个小霸王了,谁知道他们家小九这么争气,这绝对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而自从这一次的乌龙事件之后,整个军区大院的熊孩子看陆小九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一个敬而远之,打死都不敢再对他动手了。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偶尔看到陆小九,那犀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的锐利眼神,让人看得直哆嗦。   再后来陆小九去了部队,这群熊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慢慢的就将陆小九给遗忘了,除非是有人特意提起,否则他们都想不起来陆家还有一个陆小九。   听到陆九铮简短的说起小时候的事,陶沫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的小宥衍,就冲着自家儿子这张冷漠的小面瘫脸,估计会到京城之后,少不了也会碰到同样的场面。   “我不会被人欺负的!”小宥衍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看了一眼陆九铮,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己一定会更加强大,超过这个男人。   “儿子,加油。”陶沫点了点头,看得出对小宥衍是信心十足。   刚刚表态更多的是因为要和陆九铮这个父亲较劲,这会被陶沫信任十足的眼神看着,小宥衍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帅气的小面瘫脸也柔软下来,刚茶几上的蛋糕推到了陶沫面前。   看着面瘫着小脸,可是眼神有些羞涩的儿子,陶沫被萌的心里头一软,抱着小宥衍吧唧一口亲在他嫩滑的小脸蛋上,看着他倏地一下红起来的耳尖,陶沫不由笑了起来,也不揭穿,“我们吃蛋糕。”   看着陶沫和小宥衍有说有笑的分享着碟子里的蛋糕,陆九铮冷峻的脸庞也跟着软化下来,余光往旁边一扫。   好吧,好吧,我圆溜溜的滚,不充当电灯泡打扰少将一家三口增进感情,痞子陆一耸肩膀,一手端着高脚酒杯,帅气十足的向着不远处走了去。   可惜痞子陆刚走,另外三个不速之客满脸火气的赶过来兴师问罪了,小胖子已经洗干净了脸换了一身衣服,胖女人满脸横肉都狰狞起来,看向陶沫一家三口的目光里都喷着火。   找到了靠山,小胖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小宥衍恶狠狠的告状,“爸爸,就是他们打了我,我要他们给我磕头赔罪,然后滚出去!”   “老公,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山洼洼里爬出来的贱民,哼,不但欺负我们家大宝,还敢对我动手,真是没王法了!”胖女人也不甘示弱的指着陆九铮,之前只顾着生气,这会才发现陆九铮的脸太具有冲击力了。   峻冷立体的五官,深邃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站起身来,黑色手工西装衬托下,陆九铮冷漠的站在这里,超过一米九的挺拔身躯就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但是那笔挺修长的身躯,却让在场的女人无一不心动,尤其是胖女人,此时眼睛都有些看直了,心里头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胖女人的老公蒋冒勋是蒋家的旁系,他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好老子和好大哥,这两人在蒋家经济支持下,政途是一帆风顺,即使蒋舫这些嫡系也要给几分薄面。   胖女人姓梅,是泰河市梅家的私生女,梅家是泰河上百年的世家,书香门第,家风一贯严谨,可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成器的。   胖女人的父亲是梅家的嫡系,没什么大本事,胆子也小,虽然风流成性,好在也知道轻重,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最终还是被女人算计了,生下了个私生女。   胖女人母亲也知道梅家家规严,她只是冲着钱来的,所以女儿一出生之后,往梅家一放,拿了一百万的支票就潇洒走人了。   胖女人身份实在不好听,再加上身上完全没有梅家这种书香门第的优雅,受的是一样的教育,可她偏偏就是长残了,又胖又丑,性子还泼辣凶悍,到了结婚的年纪就成了梅家的大难题。   和梅家家世相当的,根本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德行都没有的私生女,那些冲着梅家家世背景来的人,倒是愿意娶,可是梅家也不敢轻易答应,这些人都打算利用梅家的声誉去谋财谋权的。   最后挑中了蒋冒,他是蒋家旁系,和胖女人这个私生女的地位差不多,俄日蒋冒父亲和大哥为人精明,政途也顺利,蒋家不担心他们会利用梅家的背景在外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蒋冒倒是不乐意娶这么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可是在父亲和大哥许诺给他找份铁饭碗的工作之后,蒋冒就答应了,反正家里头女人丑,外面多的是漂亮的女人。   蒋冒以前一直想和自家大哥一样当个官,手里头有了权了,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出去也倍有面子。   可惜蒋冒不是这块料,自家父亲和大哥也一直压着他,这一次用婚姻来换取出头的机会,蒋冒自然就同意了。   婚后,胖女人和蒋冒各玩各的,不过他们的私生活也不敢太过分,一旦被双方父母知道,有的是机会和手段收拾他们。   所以两人都是秘密行动,彼此给彼此打掩护,你找十八岁的小美女,我找年轻力壮的帅哥,谁也没嘴说对方什么。   这会蒋冒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陆九铮一番,心里头还有几分忌惮,他现在的职位是个科长,清水衙门的科长,就算想犯大事都没有机会,权力没多少。地位嘛,冲着他父亲大哥还有岳父梅家的身份,在泰河市倒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结婚多年,其实蒋冒已经不满足现在的地位了,可惜家里头不给他活动,岳父家也不给活动,蒋冒憋屈的厉害。   此刻一看陆九铮这种年轻有为的模样,顿时火不打一处来,下巴一抬,高傲的冷哼一声,蒋冒颐指气使的开口:“你还算个男人嘛?欺负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你在哪个部门上班,我倒要问问你们领导是怎么管理下属的?”   打完官腔,蒋冒高傲的昂着头,余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沙发上的陶沫时,蒋冒不由的一愣,妈呀,他以为自己老婆已经够丑的了,平日里根本带不出去。   虽然他外面养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小情人,可是像严家宴会这样一些高档的场合,他也只能带着胖女人一起出席,着实让蒋冒丢脸,此刻看到脸上依稀能看到淡淡伤疤的陶沫。   蒋冒顿时感觉安慰多了,眼前面瘫男人一脸高傲、冷酷、目中无人的模样,不也是个吃软饭的孬种,否则怎么会娶了脸上毁了容的女人当老婆。   “给我儿子和夫人道个歉,今天哥心情好,也不为难你了。”蒋冒得瑟的开口,脸上带着同情的笑意,这小子看着人模人样的,也就是个软骨头,啧啧,这女人脸都毁了,他也敢娶,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怂货孬种。   “道歉怎么行?今天你们一家三口必须给我和我家大宝磕头赔罪,否则这事没完!”平日里依仗着梅家的身份耀武扬威惯了,胖女人态度比蒋冒还高傲。   眯着眼小眼睛打量着面容俊朗,身材强健的陆九铮,心里头想的和蒋冒是一样的,只当陆九铮是个吃软饭的角色,这样一来,自己要将这个男人弄上床,不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自己再怎么样比他这个毁了容的老婆可漂亮多了。   看着眼前这奇葩的一家三口,尤其是胖女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恨不能立刻就黏到陆九铮身上,陶沫笑着抱着小宥衍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刚以为这女人毁了容,太丑,可是此刻一看,蒋冒不由的一愣,灯光下,陶沫脸上虽然有明显的伤疤,但是在治疗之下,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脸部肌肤已经是平整的了,不像之前疤痕是凸起来盘踞在脸上,像是一个一个的粗虫子。   蒋冒自诩是情场老手,但是他身边那些女人都是胜在年轻岁数小,可是气质品味是甭指望了,此时定睛一看,陶沫眯着眼微微的笑着,一弯纤眉下,一双眼清澈如水,清润透亮,嘴角勾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清雅悠然的韵味,脸上那疤痕丝毫不减她的美丽。   胖女人和蒋冒不愧是多年夫妻,此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各自的打算,虽然在胖女人看来蒋冒是脑子进水了,一个毁了容的女人也值得他动手。   在蒋冒看来胖女人实在是没脑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就算脸长的不错,但是骨头软算什么男人,说不定某个地方也软的很。   “小子,这是严家的宴会,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谈。”夫妻两人已经默契的达成了协议,蒋冒高傲的冷哼一声,算是给陆九铮面子了,率先转身向着侧门这边走了过去。   “私了是给你们面子,否则今天你们绝对吃不完兜着走!”胖女人同样是高傲十足,只是眼珠子如果不黏在陆九铮身上的话,估计她的气势会足。   小胖子以为自己爹妈要出去再教训陶沫和陆九铮,顿时得瑟的如同大公鸡一般,恶狠狠的指着小宥衍,满脸恶毒的笑意,已经在心里头想着一会如何教训教训这个死小子,敢打自己,哼,活腻味了!   陶沫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摸了摸小宥衍的头,“在这里待一会,我们马上回来。”   若不是顾虑到这是严家的宴会起了纠纷不好,陶沫是懒得出去,而且她也有几分好奇这家人到底被谁指使的过来找自己和陆九铮的麻烦。   侧门外就是严家的花园,灯光之下,花园里有些的清冷,不过倒也静谧,是谈话的好地点。   ☆、第346章 再遇季家   严家花园。   “老公,我来处理就行了。”胖女人迫不及待的开口,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宴会一结束,就和蒋冒分道扬镳,自己将眼前这面容峻朗、身材伟岸的男人带去自己的小别墅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一番。   蒋冒自然知道胖女人的尿性,此刻大度的摆摆手,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的看着站在夜色下的陶沫。   蒋冒自诩是个风流才子,风流而不下流,他看女人可不是看一张脸,更多的是品味女人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韵味。   花园里路灯的光线有些的暗,陶沫脸上的疤痕几乎看不见,没有了伤疤的破坏,陶沫微微勾着嘴角浅笑着,清润的黑眸如同这暗黑的苍穹,那黝黑的瞳孔就像是璀璨的星辰,耀眼的似乎将蒋冒的魂都给吸进去了。   没有察觉到蒋冒的失态,胖女人高抬着下巴,倨傲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陆九铮打量了一遍,这才一脸施舍的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姓梅,你去打听打听在泰河市,谁敢对我梅家的人动手,那就是找死。”   梅家是书香世家,而且还是百年的老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梅家如今的几个老爷子还都是著名高校的教授,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这些学生日后不管是在政界是在商界还是其他领域,他们再有成就了,对自己的老师也是格外的尊敬。   梅家若是放到古代那就是最为清贵的书香门第,所以一般人轻易不会得罪梅家,当然梅家家风也严谨,不会随便乱惹事,否则就算梅家关系再庞大,外面那些助力也不会再帮忙。   可惜梅家出了胖女人这么一个私生女,败坏了梅家的家风,好在是将人给嫁出去了,若是在古代,胖女人这样的估计都是直接送家庙去关着,一了百了的省事。   “你们想怎么样?”陶沫看着眼前这对奇葩的夫妻,实在是两人的眼神太过于直白,让陶沫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胖女人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可是陆九铮依旧冷漠着脸,半点不表态,不像以前自己看上的那些英俊帅气的男人,自己一旦摆出梅家的背景,然后稍微暗示一下,这些男人谁不像哈巴狗一样对自己大献殷勤、各种体贴温柔、情话不断。   看着无动于衷的陆九铮,胖女人不由的恼怒起来,直接指着陆九铮放出狠话:“今天这事要善了也容易,你只要伺候好我了,一切都好说,否则的话……哼……”   态度强硬的表了态,胖女人又放软了语调给出了大枣,笑眯眯的看着五官峻朗出色的陆九铮,诱惑十足的摆出条件来。   “你这个毁容的老婆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还能翻倍给你,跟着我你绝对不会吃亏的!你现在在哪个部门上班,我一个电话过去,马上就能让你职位升两级,只要你听话,以后绝对前途无量!”   看着威逼利诱的胖女人,蒋冒不屑的收回目光,露出风度翩翩的笑容,向着一旁的陶沫献殷勤,“这位小姐,我在泰河市也认识不少的名医,如果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些专家教授,一定能将你的脸治愈好。”   脸上带着伤疤都有这种让男人欲罢不能的风韵,这若是脸恢复了,想到此,蒋冒呼吸都粗重了几分,陶沫的脸型不算是最美的,但是她的眼睛,她周身透露出的那股悠然的韵味,再加上嘴角似笑非笑的调皮笑容,勾的蒋冒心里头跟猫抓了一般。   性感的美女也好,妖艳妩媚的也罢,看多了就没什么吸引力了,而陶沫这种则属于耐看的,第一眼不出挑,但是越品越有味道,而且那些妖艳的女人都是冲着男人的钱财和权势来的,一般聪明的男人最多就是和她们逢场作戏,不会真的投入多少感情,也不会给予什么尊严。   蒋冒虽然不聪明,但是他也是四十岁的人了,从十六七岁开始找女人,到如今,都二十多年了,蒋冒脑子再不精明,但是见识的女人多了,多少也积累了一些鉴赏女人的经验。   所以陶沫这种一看就是居家类型的女人反而对他更有吸引力,和那些冲着钱财权势而来的女人截然不同,会让男人有种心理上的满足和得意,因为即使有一天你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了,陶沫也不会抛弃你,这是交心是相濡以沫,你不离,我便不弃!而那些妖艳女人估计早就拍拍屁股就去找下家了。   蒋冒越想眼神越是露骨,眼珠子恨不能黏到陶沫身上,他甚至想着只要陶沫愿意离婚跟着自己,他一定会给她最优越的生活条件。   咻一下,一道狠戾的目光冷冷的对着蒋冒射了过去,陆九铮冰冷的目光冰冷而锐利,直看得蒋冒双腿直哆嗦,浑身冷汗淋漓,陆九铮这才冷声开口:“谁指使你们来找麻烦的?”   想要开口,可是在陆九铮巨大的威压之下,蒋冒张了张嘴,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手不停的哆嗦打颤。   此刻,蒋冒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吃软饭的孬种,这可怕的似乎要将人给一刀一刀活剐的眼神,这分明就是个满身戾气的杀神!   胖女人此刻也是脸色苍白,虽然陆九铮那铁血肃杀的眼神并不是直接针对她的,可是站在蒋冒身边她依旧被波及到了,胖女人脸上的肥肉紧绷的颤抖起来,身体抖的跟落叶似的。   见陆九铮的威慑已经起到作用了,陶沫拉了拉陆九铮的胳膊,这才再次开口:“是谁让你们来找我们麻烦的。”   “我说……我们都说……”胖女人哪里还敢觊觎陆九铮的男色,此刻缓过气来了,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不是我们针对你,是严家姑姑指使我们的,你要报复去找她……”   原来严和毓坚定的认为严父的身体在陶沫的治愈之下在逐渐好转了,不过因为严海国身体新陈代谢过快,所以需要更多名贵的药材来滋补他的身体。   但是不同于过去那些专家名医开的药,虽然严海国服用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吸收多少,都被新陈代谢排出体外浪费了。   陶沫已经用针灸控制住了严海国体内新陈代谢的速度,这些名贵药材则是弥补他十年来亏损的身体。   严海国的身体现在就像是贫瘠的土地,所以大量的营养液灌下去,一下子就被吸收了,需要灌输更多的营养液,才能将这贫瘠的土地渐渐调理成肥沃的土地。   但是陶沫一番医治下来,中药材这一块已经花费了不少,严和毓肯定二话不说,陶沫要什么药材,她就买什么药材,即使十倍百倍的高价也一定要将严海国医治好。   但是严母看着家里的钱越来越少,她又拿严和毓这个女儿没有办法,而且严海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开始介入严氏集团的运转,严母的话就更没有人听了。   尤其是在蒋舫和蒋家人的可以挑唆之下,憋了一口怨气的严母将仇恨的焦点直接对准了陶沫,所以借着今晚上的宴会,严母故意在胖女人面前提了几句。   蒋冒是蒋家旁系,也叫严母一声姑姑,严海国出事之前,严氏集团财力更为庞大,蒋冒和胖女人没少登严家的大门,毕竟严母这个姑姑没脑子,耳根子软,三两句软话一说,基本上都能达成目的。   所以今晚上严母这么一说,蒋冒和胖女人也都打起了小九九,他们夫妻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蒋冒的父亲和大哥可精明的的很,自然看出蒋家要吞并严氏集团的打算,蒋冒也知道这一点。   如今严和毓将大笔的钱财拿出来医治严海国,这在蒋冒看来就是拿蒋家的钱出来挥霍,而且严海国如果真的痊愈了,蒋家这十年来的努力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还会被严海国报复。   所以蒋冒和胖女人才会端着高架子来针对陶沫和陆九铮,原本打算狠狠收拾陶沫这个骗钱的假名医,谁知道踢到铁板了。   宴会里出了事,严和毓这个主办者自然清楚,和坐在轮椅上的严父说了一声之后,严和毓冷着脸快步下楼。   “和毓,你冷静一点,不要和伯母闹僵了。”季天霖这个未婚夫快步的走了过来,安抚的握住严和毓的手。   “天霖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蒋家亲还是我和爸是她的亲人。”性格坚强的严和毓此时也红了眼眶,以前的确是有些骗钱的庸医,但是为了医治好爸爸,花再多的钱严和毓也愿意。   更何况这一次严海国的身体在一步一步的痊愈,而且贺洁都说了陶沫医术精湛,绝对可信,严和毓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严母却固执的相信蒋舫的话,认为陶沫是骗子,为了将人赶走,甚至还怂恿蒋冒在这样的场合去故意刁难陶沫。   季天霖看着神色悲苦的严和毓,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一旦伯父的身体痊愈了,一旦追查起来他生病的事……季天霖快速的闭上眼,隐藏了眼底深处的复杂之色,跟着严和毓快步下楼。   身为严家的女主人,再加上蒋舫几乎掌控了严氏集团和严家别墅的人,所以蒋舫想让严母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严母自然就知道蒋冒夫妻搞砸了自己交待的事,而且她的女儿还去花园对蒋冒夫妻兴师问罪了。   听完胖女人的话,陶沫倒是无所谓,这段时间对严海国的医治,严母一直都是冷着脸,之前还拿出十万块要打发陶沫走。   好在严海国之所以会有所为的衰老症,是被人用特殊的银针手法刺激了穴位,再辅以药物,导致新陈代谢加快,陶沫通过这段时间的针灸已经拨乱反正了,衰老症被控制住了,余下的就是滋补和调养了,陶沫也打算要离开严家了。   “陶大夫,真的很抱歉。”快步走了过来,严和毓愤怒的看了一眼蒋冒和胖女人,随后态度陈恳的向着陶沫和陆九铮鞠躬道歉着,“今晚上是我没有处理好,让陶大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今严海国身体在逐渐痊愈,所以严和毓什么都怕了,蒋冒夫妻虽然背景深,但是严和毓知道梅家一贯是讲理的,绝对不会维护胖女人,至于蒋家,这一帐早晚是要清算。   “这里是严家别墅,不欢迎你们,立刻给我出去!”对着陶沫道完谦,严和毓冷冷的看着蒋冒和胖女人,手一挥,严家两个保镖快步走了过来,打算强行将两人给赶出去。   “我还没有死呢,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们蒋家的人给赶走!”一道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严母异常愤怒的看着严和毓,气的脸色铁青,“这就是我的好女儿,为了维护一个外人,一个庸医,竟然要将自己亲表哥给赶走,严和毓,你是不是也要将我扫地出门?”   “妈,这件事你不用管!”对严母早就失望了,也知道她根本无法沟通,严和毓深呼吸着,对着保镖再次开口:“将他们赶出去,以后严家别墅禁止这两人入内!”   “严和毓!”严母气的浑身直发抖,她没有想到自己都亲自过来了,严和毓这个女儿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愤怒之下,严母快步一个上前,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严和毓的脸上,尖利着声音怒骂:“我还没有死呢!严家轮不到你来做主!”   脸被打偏到一边,火辣辣的肿痛传来,严和毓闭上眼,压抑着满腔的怒火,随后抹去嘴角的血迹,看都不看盛怒的严母一眼,看了一眼保镖直接冷声命令:“同样的话不需要我说第三遍!”   严家虽然大部分人都被蒋舫控制了,但是留下来的这些保镖都是当初严海国亲自召回来的,对严海国异常忠心,也只听从严和毓这个大小姐的话,所以此时两个保镖快步上前,抓住胖女人和蒋冒的身体拖着他们就往花园后的侧门走了去。   之前被陆九铮那冷血狠戾的眼神吓的三魂失去了两魂半,现在被保镖拖走,胖女人和蒋冒感激的都快痛哭流涕了,甚至顾不得之前被留在大厅里的小胖子,脚步哆嗦的配合着保镖快步离开,唯恐慢了就小命不保了。   “陶大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季天霖,他是个西医。”严和毓再次看向陶沫,介绍着身边的季天霖,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他陪伴在自己身上,严和毓只怕根本撑不下来,这一刻,她一贯有些清冷的脸上露出小女儿般的羞赧,眼中是弄弄的爱意和感激之色。   季?陶沫正色的看向季天霖,之前她也知道严和毓的未婚夫从京城回来了,听说是个西医,之前为了严和国的身体也出了很多力。   可是到严家别墅就住了一夜,季天霖以前在医学院的一个学长碰到了疑难问题,直接将季天霖叫道医院去帮忙了,所以陶沫虽然在严家别墅待了快一个月了,倒是第一次和季天霖正式碰面。   “陶大夫,你好,伯父的身体劳烦你费心了。”戴着眼镜的季天霖看起来斯文儒雅,此刻感激的和陶沫招呼着,随后向着陆九铮伸出手,“陆先生,你好。”   严海国的病是中医里一门很特殊的针灸手法导致的,医生治病救人,但是要杀人也很容易,季天霖是个西医,他查不出病因不奇怪,陶沫奇怪的是之前从陆九铮这边拿到的报告,季天霖是季家的人。   陶沫的师傅季石头才是真正神医季家的继承人,如今陶沫算是季石头唯一的弟子,而陈县那个所谓中医世家季家,其实论起来根本不算是季家一脉。   当年这些人只是神医季家的药童而已,因为季家先祖仁善,才给赐了季这个姓氏,后来华国在建国初年有过一段时间动乱,很多世家被批斗,季家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而当初被赐姓的药童等人受季家的命令,将季家珍贵的药书和药方都偷偷带了出去,一同带走的还有季家这么多年来积累的财富。   或许是财帛动人心,或者是季家这些药童本性里就存在贪婪的因子,多年之后,拥有大笔财富的药童竟然悬赏找到了杀手,大肆暗杀季家真正的子孙。   最后的最后,药童这群人自称为医药世家季家的人,依照着季家那些珍贵的药书和药方,开始了行医生涯。   一直到季石头的师傅那一辈,成为了真正的国手御医,在京城名声显赫,药童季家这才害怕了,害怕被清算,毕竟他们身上背负着季家人的鲜血和生命。   药童一脉最终还是被清剿了,不过季石头的师傅也算仁厚,并没有赶尽杀绝,再加上药童一脉事先警觉到了危险,偷偷转移了大部分的钱财和珍贵药书躲藏到了陈县,虽然元气大伤,但是毕竟存活下来。   到了季石头这一脉,季石头性子孤僻又怪异,也不知道他是忘记药童这一脉,还是懒得追究,所以药童一脉当初在陈县又慢慢发展壮大起来了,也算他们倒霉,最后陈家被灭,依靠陈家发展起来的药童一脉又遭受重创。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也算好,当时动乱,谁也顾不上药童一脉,他们见大势不好,再次转移钱财逃跑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药童一脉在京城扎了根。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人追究,季石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季家再次在京城冒头发展起来了,季天霖就是季家嫡系的人,只是他当初不愿意学习中医,转学了西医,和季家算是闹的很僵。   论起来陶沫和季家也算是宿仇,但是陶沫现在失忆了,陆九铮只是将季天霖和季家的资料给了陶沫,要怎么处理都要看陶沫的意思。   而季石头那边也是一句话,他老了,不管事了,既然陶沫这个徒弟好好活着,该怎么处理陶沫就怎么处理,反正她有这个权利,有陆九铮在,季石头也不担心陶沫会吃亏。   “季家?”陶沫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清澈的目光似乎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表情微变的季天霖,只是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陶沫隐约就猜测到了几分,只怕严海国的病情和季家脱不了关系!   季天霖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了两下,见陆九铮并没有打算握手,季天霖装作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可是心里头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季家的发家除了祖上厚颜无耻的贪下了神医季氏一脉的巨额财富和珍贵药书外,这些年,季家惯用的手段就是用特殊的中医的手段对一些富豪出手,等他们病重了,找了很多医术都医治不好,季家再出手,从而获取巨额的治疗费,陶沫那笑容,让季天霖彻底慌了神。   ☆、第347章 回到京城   清晨,严家别墅大门口。   “陶大夫,我爸真的没事了吗?”冬日暖洋洋的阳光在严和毓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父亲严海国的身体日渐好转,未婚夫季天霖的归来,让严和毓身上压了十年的担子似乎一下子就轻了很多,她的眉宇里不再是那股子阴郁和冷硬之色。   只是严海国如今身体虽然在好转,但是距离正常人还是差很多,陶沫要离开泰河市,这让严和毓怎么都不放心,总想着让陶沫多留一段时间。   可是她也清楚以陶沫的身份,她要回京城,自己肯定留不住,也没有立场来强留陶沫,但是为人子女,严和毓终究还是想在努力一下。   “和毓,不要让陶大夫为难,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陶大夫留下来的三张药方我继续用着就可以了。”严海国抱歉的看了一眼陶沫,他知道和毓这个女儿只是不放心自己。   可是严海国更清楚陶沫和陆九铮的身份,能让陶沫在严家留了一个多月给自己诊治,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自己若是再强求,那就是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了。   更何况严海国明白陶大夫留下的三张珍贵药方,一张药方就是一个疗程,等三个疗程之后,至少要到明年了,到时候自己身体好一些了,自然要亲自去京城拜谢,顺便再让陶大夫给自己复诊一下,既不会得罪人,也能知道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   “严小姐放心,严先生的身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后期的调理,朱大夫对后期调理和药膳这一块都非常精通,有他在严先生的身体一定会没事的。”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明白严和毓的担心,“严先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了。”   “一路顺风。”严和毓再次感激的向着陶沫道谢着,目送着她和陆九铮带着陶宥衍上了车离开了严家别墅。   严和毓缓缓收回目光,双手推着轮椅上的严海国向着大门口走了去,低声询问:“爸,妈那里怎么办?”   从之前严海国的生日宴会到今天陶沫离开已经过去五天了,因为不满严和毓让保镖赶走了胖女人和蒋冒,严母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顺带将蒋舫这个侄子也给带回去了。   在严母看来既然严和毓这个女儿狼心狗肺,对蒋家不知道感恩,自己的丈夫不但不训斥女儿,还给她撑腰,他们父女两人忘恩负义,那么蒋舫也是蒋家人,何必留在严氏集团给他们父女两个打拼,吃力不讨好呢。   听到女儿提起妻子,严海国叹息一声,安慰的拍了拍严和毓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开口宽慰:“你妈妈一辈子没有经历过什么事,蒋家给她洗脑了十年,要想改变她的思想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急不得。”   提到蒋家,严海国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在身体痊愈之后,严海国也见了几个严氏集团的死忠部下,如今的严氏集团可以说只是一个空架子了,十年的时间,蒋舫这个总经理连同蒋家几乎将整个严氏集团掏空。   不过好在严和毓守住了严家的电子城,没有让蒋家得逞,凭借着电子城,只要严海国身体痊愈了,严氏要打个漂亮的翻身战并不难,更何况严海国在国外的银行里曾经储藏了一些价值上亿的私人藏品。   这些珍藏的古董文物和珠宝首饰,严海国谁都没有说,这也是严氏集团的一个退路,如今严海国要打一个翻身战,这些藏品就是一大笔资金,而且还有贺洁照看着严家,要翻身并不难。   从泰河市机场飞往京城的飞机已经快起来了,头等舱是一排两个座位,陶沫无语的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自己和小宥衍坐一起,陆九铮这个大男人只好孤零零的坐到右边的座位上。   小宥衍一脸满足的坐在陶沫身边,可是看着陆九铮这个面容冷峻的大男人,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陶沫有些的哭笑不得,“大叔,尊老爱幼,宥衍是你儿子,亲的!”   陆九铮倒真不至于和小宥衍这孩子争什么,但是上了飞机之后,陶沫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的就选择和小宥衍坐一起,完全不曾考虑到自己,陆九铮感觉有点不得劲。   这种不痛快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陶沫的心里头,陶宥衍绝对是排在第一位,自己曾经或许是陶沫最在乎的人,但是自己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而陶沫又失去了原有的记忆,两个人真论起来比起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这让陆九铮心里头空落落的,想要牢牢的抓住陶沫,却总感觉抓不住她一般。   此刻,看着陶沫,陆九铮眸光沉了沉,自己心里头期盼的是那种相濡以沫、不分彼此的亲密,陶沫对自己虽然不再排斥,甚至很亲近,但是终究少了点什么,她最在乎的人是儿子,对自己,陶沫依旧有些的防备。   轻微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陆九铮的沉思,空姐笑容嫣然的走了过来,语调轻缓而温柔,“这位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帮您系好安全带。”   蓝色的制服下是完美的身材,再加上说话的时候弯着腰,上半身饱满的坚挺显得更为的丰满,绝对能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注意。   空姐说话的同时已经伸过手打算亲自给陆九铮系上安全带,雪白纤细的手指头打算从陆九铮的腹部掠过,借着系安全带的机会,手微微一抖,势必会碰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如此一来,一般男人都会懂得空姐这隐晦的挑逗,到时候留下联系方式,说不定下了飞机,晚上就能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翻云覆雨一番。   一般坐头等舱的男人都是非富即贵,可是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或者满脸皱纹和老年斑的色老头,陆九铮这样的型男绝对是最完美的选择,尤其登机资料上显示的陆九铮的身份是军官,这更让空姐心里头瘙痒的厉害,这样身材笔挺伟岸、面容冷峻的男人,即使是一分钱不要的倒贴,她也是一百个乐意。   陶沫刚想着自己选择和小宥衍坐一起,貌似对陆九铮的确有点的不公平,可是此刻看着空姐无比殷勤的给陆九铮服务,陶沫吃醋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对着小宥衍开口:“宝贝,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妈妈也给你系上安全带。”   陶宥衍只有五岁,在张家村虽然跟个小大人一样的照顾陶沫的生活起居,但是农村的生活毕竟简单,所以此刻小宥衍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表情不对劲的陶沫。   扭头又看了一眼坐在右边的陆九铮,看着空姐一脸笑意的站在陆九铮身边,小宥衍板着小面瘫脸,本能的不喜看到这一幕。   “不用!”陆九铮冷声拒绝了空姐已经逾矩的服务,直接咔嚓一声将安全带给系上了,冰冷着面瘫脸毫不留情的赶人,“不需要任何服务,请离开!”   二十分钟之后。   “先生,您需要枕头和毯子吗?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您可以小憩一下。”被赶走的空姐再次微笑的开口。   领口的红色蝴蝶结领结已经不见了,扣子打开了几颗,露出雪白的脖颈,微微躬身时,以陆九铮的高个头,只要眼睛瞄一下,绝对能看到领口下那雪白的两团。   艳福不浅!陶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九铮,小宥衍也板着小脸,冷冷的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和陶沫头凑到一块的说起悄悄话来,母子两人气氛极其融洽。   陆九铮无奈的看着一起无视自己的母子两人,冷硬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不过当看到献殷勤的空姐时,眼神陡然一寒,狠戾的凶光透着冰冷肃杀的的寒意。   空姐脸色倏地一白,心里头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能惹的狠角色,原本这事就是你情我愿,男人图个乐子,女人不过是找个金主。   但是一旦男人没这个念头,真的黏上去,以他们的身份要收拾一个空姐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此时空姐苍白着脸,步伐僵硬的快步离开,之前只看到这个男人的优秀,却忘记了这可是部队出来的军官,和那些有钱的色鬼完全不一样。   三十分钟之后。   “先生,现在是午餐时间,有西式牛排和中式的盖浇饭,您选择哪种?”此时换了一个空乘人员,不同于之前空姐的妖艳妩媚,说话的空姐看起来面容更为的秀美。   画着淡妆,头发整齐的挽在脑后,细声细语的说着话,温柔的让人想到江南水乡说着吴侬软语的女子,恨不能将人揽在臂弯里呵护,“饮料有咖啡、绿茶、红茶……”   “我们母子要一份牛排一份盖浇饭。”陶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艳福不浅的陆九铮,就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面瘫脸,竟然还有空姐前仆后继的过来勾搭!哼!   空姐将陶沫和小宥衍的午餐放到了桌板上,这边刚拿了一份牛排给陆九铮,陶沫忽然起身,“我胃口大,一份牛排吃不饱,这位大叔,我看你好像不饿的样子,这份牛排就让给我吃吧,毕竟秀色可餐,想必大叔你也不会被饿到!”   说完话之后,陶沫毫不客气的将陆九铮桌板上的牛排端到了自己这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用眼刀子咻咻的戳着陆九铮。   陶沫动作太快,等傻眼的空姐反应过来时,陶沫不但将自己的牛排啃了两口,也将陆九铮的牛排啃了两口,想要拿回来肯定是不行了。   “先生,我再给您准备一份。”空姐语调僵硬的开口,看了一眼陶沫,瞄到一旁板着面瘫小脸的陶宥衍,再看了看同样冷峻着脸庞的陆九铮,空姐眼睛猛地瞪大。   难怪小莉会吃瘪,这个整天只知道钓金龟婿的蠢货,这明显是一家三口,她竟然当着男人老婆的面卖弄风骚,男鬼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又给陆九铮拿了一份餐,空姐推着餐车快步的离开了头等舱,一回到厨房这边,对上几个同伴按耐不住的眼神,没好气的开口:“都等等吧,那是一家三口。”   “啊?不会吧?”其余几个空姐诧异的一愣,然后一个一个看白痴一样看着脸色还有点发白的小莉,她难道看到男人眼睛就直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老婆和孩子?   小莉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双手微微的颤抖着,她们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眼神的恐怖,那眼神里分明透露着冰冷的杀机,那一瞬间呢,小莉甚至感觉自己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当然,打死小莉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被男色迷了眼,根本没有到隔壁座的陶沫和陶宥衍。   京城。   陆家大宅。   “爸,这样做真的好吗?”陆大哥眉头紧锁着,这几年陆家愈加的壮大,可是一想到陆家的发展是以陶沫的牺牲、陆九铮的痛苦换来的,陆大哥宁可不要这一切。   陆老爷子身姿笔挺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长子的话,陆老爷子沉思着,脸上带着岁月的苍老痕迹,许久的沉默之后,陆老爷子终于抬起头看向陆大哥,语调低缓却沉重。   “修仁,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小九了,死之前能看到他结婚生子,我也瞑目了。”陆老爷子声音透露着几分疲惫的嘶哑,目光深远的看向窗户外,似乎陷入到了回忆里。   “陶沫牺牲之后,小九的精神就崩溃了,古人言: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一直以为小九就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谁知道他把陶沫当成了命根子,陶沫去了,小九差一点就死在重症监护室里。”说到五年前的一幕幕,陆老爷子声音愈加的嘶哑,老来得子,哪个父亲不疼爱幺子。   孙子辈虽然也亲,但是在陆老爷子看来陆谨泽和陆谨滔他们都长大了,即使有什么事,也有父母护着依靠着,可是小九最亲的就是自己这个父亲。   如果自己哪一天自己去了,陆老爷子知道兄弟姐妹之情永远代替不了真正的血缘亲情,或许是自己自私,总想着小九结婚了,即使他不喜爱这个妻子,但是日后有了儿子,小九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他有了家人有了牵挂,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也能安心了。   “可是当初的记忆干扰治疗最多也就是十年的期限,小九的记忆会慢慢清晰,到时候他如果想起陶沫……”余下的话陆大哥没有再说下去,等到那一天,会发生什么,陆大哥甚至不敢去想象。   陆老爷子何尝不知道这种结果,满脸的苦涩,“一旦小九恢复记忆,只怕他会怨恨我们这些亲人,可是木已成舟,我相信小九是个有担当的,他可以不认这个妻子,但是他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修仁,真到了那一天,这个罪名就由我这个父亲来扛,小九要怨恨也就怨恨我。”陆老爷子只希望陆九铮即使不原谅自己,至少不会迁怒这些兄弟姐妹,日后自己死了,什么仇怨也就没有了,小九也可以拥有新的生活。   陆大哥何尝不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当初虽然是老爷子一意孤行的下令要给小九进行记忆干扰治疗,那也是为了救小九的命,陶沫已经牺牲了,老爷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九也跟着去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陆谨滔忽然开口:“爷爷,爸,会不会小婶没有死,毕竟小叔虽然没有了关于小婶的一些记忆,但是想要糊弄小叔并不容易,而且根据从泰河市传回来的情报来看,这个人是小婶的可能性更大,封惟尧也是确认了身份。”   “当年陶沫牺牲的消息被压下来了,外界一直以为陶沫只是失踪了,甚至有猜测她是不是去了隐世界,可是陶沫牺牲是事实,泰河市的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陶沫。”陆大哥斩钉截铁的否定了陆谨滔的猜测。   他虽然不清楚幕后设计这一幕的人是谁,但是对方肯定以为陶沫只是失踪,所以才会弄一个假陶沫出来,一想到小九真的就这么上当了,陆大哥愈加肯定这个阴谋就是冲着小九来的。   “失忆了,脸又毁了容,还真是个好借口!”陆老爷子怒火冲冲的一拍桌子,这个幕后黑手真是好算计!   不同的人,即使身形差不多,即使脸整了容,但是冒牌货毕竟是冒牌货,假陶沫装的再像,也难逃陆老爷子他们的眼睛。   可是脸在爆炸里毁了,头部又受伤失忆了,这样一来,这个冒牌货倒是将所有的可疑点都掐灭了,脸毁了,表情有什么不对很正常,而且整日戴着口罩,都看不到脸部表情。   失去记忆就更方便了,不管熟悉的人怎么试探,冒牌货都可以用失忆这个借口来抵挡,陆老爷子一想到暗中还有人如此歹毒的对付陆九铮,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冰冷的杀机。   对方好歹毒的心思,陆老爷子可以肯定即使这个冒牌货最后被揭穿了,但是如果刺激到小九恢复了记忆,以小九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再和贺洁结婚,甚至可能孤老一生,这是让小九断子绝孙!陆老爷子越想越是愤怒。   陆大哥起身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爸,不要动怒,喝点茶。”随后向着陆谨滔解释开口:“当年太寒山脉一役,只有七人存活下来,包括你小叔能活下来都是陶沫用她的命换来的。”   陆大哥想到当年的一幕,依旧忍不住的唏嘘感慨,他明白如果当年不是陶沫用精神力屏障保护了小九七人,那样毁天灭地的爆炸里,绝对不可能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只可惜陶沫自己却牺牲了。   听到这里,陆谨滔明白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陶沫不可能还活下来,陆谨泽当年虽然没有去太寒山脉,但是当初这个机密文件被军方封存之前,陆谨滔曾翻看了资料里的照片。   那样威力巨大的爆炸,小婶怎么都不可能活下来,当初资料里记载的炸药强度足可以将方圆十里夷为平地,陆谨滔心里头清楚陶沫不可能活下来,可是爷爷这样先斩后奏的让小叔和贺家订婚真的能成功?   此刻,机场,刚下飞机的陆九铮全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此刻拿了行李之后,陆九铮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霸道的握着陶沫的手。   小宥衍自己拖着一个儿童行李箱,一手也固执的握着陶沫的手,一家三口跟随着人流向着机场出口走了过去。   “小九,这边。”这边陆九铮刚出来,人群里一道浑厚的声音高声响了起来,陆二哥身材极其魁梧,此时快步向着陆九铮走了过来,黝黑的脸庞上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身边的陶沫和陶宥衍,当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时,陆二哥眼眸深处一抹寒光一闪而过。   “二哥。”面对陆家人,陆九铮面容依旧冷硬,不过看得出对这个二哥还是很尊敬。   “好小子,一走就是一个月,不叫你还不回来了。”陆二哥冷哼一声,忽然热情的给了陆九铮一个拥抱。   陆家都是一群铁血汉子,兄弟之间感情再深厚,也不会有这么感性的动作,突然被陆二哥抱住,陆九铮一愣之后,凤眸里闪过一抹戒备之色,可惜这一瞬间的怔愣却已经太迟了。   陆二哥手里头的针头扎到了陆九铮的脖子,快速的将药剂推了进去,陆九铮面瘫脸陡然黑了下来,而陆二哥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四个警卫员快步上前。   五分钟不到的缠斗,毕竟是自家二哥,而且强大的药剂之下,陆九铮终究是被制服然后昏厥过去,陶沫牵着小宥衍的手站在一旁,陆二哥对陆九铮并没有敌意,他的敌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第348章 被抓软禁   “妈妈?”明显警觉到现场气氛不对劲,小宥衍喊了一声陶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宥衍也知道情形不对,小小的身体戒备的挡在了陶沫的前面。   陆二哥在手下的警卫员制服了被药剂弄晕过去的陆九铮之后,目光正色的打量眼前的陶沫和小宥衍,抛开陶沫的长相和身形,真正让陆二哥在意的是眼前的小宥衍。   五岁的孩子板着帅气的面瘫小脸,虽然脸庞还偏幼稚,但是那股子气势,那锐利而戒备的小眼神,让陆二哥似乎看到了多年前他们家的小九,也是这样冷着小脸的模样,可爱的让性子暴躁的陆二哥心都萌化了。   其实当年陆九铮出生之后,他不但是陆老爷子的老来子、心头肉,也是陆大哥和陆二哥这群哥哥和姐姐眼里的宝贝蛋。   当年陆谨滔这个熊孩子有段时间特嫉妒陆九铮,因为在陆大哥这个父亲眼里,似乎陆九铮这个小叔比他这个儿子更重要,若不是陆谨滔知道自己打不过陆九铮,估计他早就和陆九铮这个小叔干一架了。   此时看着缩小版的小宥衍,陆二哥原本冷厉的表情莫名的柔软下来,但是心里头却愈加的戒备和愤怒,幕后之人不但弄出了一个假陶沫,甚至还弄出一个和小九如出一辙的儿子。   若不是知道当年太寒山脉的任务里,陶沫是真的牺牲了,今天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陆二哥会真的以为这就是他们家小九的儿子,但是一切太过于想象反而显得更虚假。   看着护在陶沫身前,绷着小脸戒备的小宥衍,陆二哥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不会刁难你,你带着孩子跟我们走一趟,后天我会派人送你和孩子离开京城。”   后天?难道明天陆家要有什么行动?陶沫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然后笑着看向陆二哥,“可以,我跟你们走。”   妈妈?小宥衍看了一眼陶沫,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着这些人离开,但是对上陶沫清润带笑的眼眸,小宥衍沉默的跟上了陶沫的步伐,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陶沫的手,看起来依旧有些的不放心。   这孩子真的很像小九小时候,若是教育好了,日后绝对是个人才,陆二哥目光再次下意识的落在了小宥衍的身上,他甚至开始考虑,如果这个假陶沫愿意的话,陆家可以收养这个孩子。   毕竟假陶沫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等待她的只怕是幕后人的迁怒,所以陆二哥决定等明天小九和贺洁的订婚仪式结束之后,自己可以和这个假陶沫做个交易。   她的身份反正已经被识破了,再带着这个孩子也没有意义了,只要她愿意,陆家可以给她提供全新的身份和金钱,让她以另外的身份生活在国内或者国外任何地方。   陆二哥一共带了四辆车过来了,估计是打算如果之前的针剂弄不晕陆九铮,宁可用武力镇压,也要将陆九铮给强行带走。   此刻陆二哥和昏厥的陆九铮上了第二辆黑色的越野车,陶沫和小宥衍则是坐上了第三辆的车子,除了驾驶位的司机,副驾驶和后座各有一个警卫员,估计是防止陶沫会有什么手段逃走。   汽车一直开到了陆家大宅,陶沫看了一眼车窗外,微微有点的诧异,她原本以为陆家人会将自己和小宥衍弄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光起来,没有想到陆家竟然将自己带到大宅来了。   陶沫抿唇一笑,随着汽车的缓缓停下,再次安抚的握了握小宥衍的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自己和宥衍被关押在这里,大叔就算是清醒过来了,估计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自己的下落。   陆谨滔看着下车的两人,猛地瞪大了眼,虽然他心里头清楚眼前这个是假的陶沫,但是对比五年前记忆中的小婶,陆谨泽发现眼前的假陶沫虽然身形更清瘦,脸上也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疤痕,但是不管是眼神,是最表的笑容,还是神情都和记忆里的小婶一模一样。   如果说陶沫的相似也就罢了,让陆谨滔更为在意的则是跟着陶沫身边的小宥衍,陆谨滔记性好,当年陆谨泽这熊孩子还嫉妒过陆九铮这个小叔。   但是性子更加沉稳,也更为精明狡猾的陆谨滔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叔更多的则是敬佩,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家小叔虽然性子冷漠,但是身手却是惊人的厉害,更让陆谨滔这个小学霸敬佩的是,自家小叔在同样的年级里早已经自学到了大学的课程,不管是哲学、心理学、物理学……各种的学科,只要教授教导的,自家小叔都以惊人的速度学习着掌握着。   而陆谨滔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陆九铮也只有十四岁,在跟着教授学经济学的时候,陆谨滔印象最深刻的是陆九铮拿着这些年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一共三十万,然后再一年之后,这三十万直接翻了十倍。   从那个时候起,陆谨滔就明白他的小叔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强,就算是素有天才之称的封惟墨也根本比不上。   如今看着走过来的小宥衍,那高瘦的个头,板着的小面瘫脸,冷漠却戒备的眼神,陆谨滔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时期的小叔,只不过那个时候小叔的身体更为结实。   陶沫诧异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陆谨滔,想到陆九铮在陆家的身份,眼前这个年轻人估计是陆九铮的小辈,不过陆家基因真的很强大,一个一个都是五官俊朗,日后小宥衍长大了一定更帅!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开口找阿强要。”失神只是一瞬间的,陆谨滔又恢复了过往的冷静,脸上带着笑意,声音清朗悦耳,风度翩翩、英俊优雅,若不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只怕会让人以为这真的是个光明磊落、品性端方的贵公子。   “谢谢。”陶沫道了一声谢,视线扫了一下四周,这里是陆家大宅的西北角,估计平常很少有人过来,显得有点的荒芜。   陶沫牵着小宥衍走进了院子,明显能感觉到院子四周看守的人,没有了精神力,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带着五岁的小宥衍,陶沫这会算是插翅都难飞了。   至于手机倒没有被搜走,可是院子里有信号干扰装置,手机根本用不了,不过好在陆家是早打算将陶沫弄过来关着,所以两间屋子都打扫过了,干净整洁,冰箱里还有满满一冰箱的食材。   “宝贝儿,我们先弄点吃的。”陶沫将行李箱放到了卧房里,撸起袖子准备迟来的午餐,飞机头等舱的餐还算不错,但终究单调的很,既然被陆家软禁了,陶沫是既来之、则安之。   当然陶沫心里头也在猜测陆家明天到底有什么大的动作,在机场就乘其不备的弄晕了大叔,然后又将自己和小宥衍软禁在这里,而且后天就打算放人,明天陆家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难道明天是大叔的婚礼?陆家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陶沫切冬笋丝的手一顿,越想越感觉可能性极大。   一直到刚刚,陶沫其实都是不怎么在意陆家的软禁,陆家家风摆在这里,陶沫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和小宥衍怎么样。   可是一想到陆家很有可能要将陆九铮强行和另一个女人绑上已婚夫妻的名头,陶沫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揪成了一团,怎么想怎么的不痛快。   没有了做大餐享受美食的心情,陶沫将冬笋切成丝之后,又将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切了丝,打算做个牛肉冬笋丝配上面条。   半个小时之后。   “宝贝儿,以我的估计陆家是打算棒打鸳鸯了,就是他们以为妈妈我是假冒的,当然,你这个儿子估计也是假冒的,所以他们将大叔……不……就是你爸爸和另一个女人绑上婚礼现场。”   草草的吃完面条后,陶沫此刻坐在沙发上一脸正色的和宝贝儿子解释着目前的情况,因为陆家的人都是守在院子外面的,陶沫倒也不担心会被人偷听到,“你爸那个笨蛋对自家人没防备,一下子就被弄晕过去了,估计等明天一结束,他就是已婚男人了。”   小宥衍绷着小脸,在最开始陆九铮这个父亲出现之后,小宥衍对他是极其排斥的,估计应了那句老话,父子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所以这辈子,很难和谐相处。   但是小宥衍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太弱小,根本不可能保护陶沫,而且随着接触,小宥衍对陆九铮这个父亲其实也是敬佩和崇拜的,只是他和陆九铮那是一样的性子,心里头即使有了改观,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但是陶沫这个旁观者明显能发现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很多,虽然依旧话不多,交流也少,但是却不会争锋相对,小宥衍也不会排斥陆九铮这个父亲。   可是从机场到被带进陆家大宅,然后软禁在这里,小宥衍再次对陆九铮这个父亲很失望,他虽然小,但是也看得出陶沫的笑容里多了一份难受。   “我们怎么做?”握住陶沫的手,小宥衍抬起头,帅气的面瘫小脸上有着对陶沫的担心和不安。   如果陆九铮没有出现,陶沫或许就会带着小宥衍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将儿子养大成人,陶沫这个当妈的也就圆满了。   可是陆九铮却出现了,即使没有记忆,但是那种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的感觉,让陶沫明白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或许失忆前,是深爱这个男人的,否则她不会在结婚之前就和陆九铮有了孩子,更不会在太寒山脉的任务里,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救下陆九铮的命。   现在知道陆家要棒打鸳鸯,说实话,陶沫有些的恼火,也有些的暴躁,可惜没有了精神力,身体又没有恢复,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后援,当然,陶沫也清楚就算再有支援,估计也不是陆家的对手。   但只有有一线的机会,陶沫也绝对不会放弃的,大叔这个笨蛋!他难道之前没有和陆家人说清楚吗?可是一想到陆九铮那沉默寡言的性子,陶沫忍不住的翻个白眼叹息一声,大叔就算说了,估计也就一句,我找到陶沫了,她没有死。   但是以陆家人的谨慎和小心,他们只会怀疑自己是个冒牌货,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陶沫揉了揉眉心,看着绷着小脸担心自己的儿子,不由笑了起来,吧唧一口亲在小宥衍的额头上。   “宝贝儿,还记得痞子叔叔离开之前,交给你的办法吗?我们现在只能靠他们来将你爸爸给救出来了!”因为外面有信号干扰设备,所以陆家人并没有检查陶沫的行李箱,自然也没有将她的笔记本给收走。   其实陆九铮这个父亲已经让小宥衍再次失望了,但是他心里头明白陶沫舍不得陆九铮,所以小宥衍点了点头,快速的跑回卧房。   “这个是紧急信号,是和卫星相连接的,外面的干扰设备无法阻拦信号的发出。”小宥衍双手熟练的敲击着键盘。   之前在严家别墅的时候,小宥衍除了跟着陆九铮训练之外,痞子陆也将自己的一些计算机技巧交给了小宥衍。   当时痞子陆纯粹是因为发现小宥衍脑子特好,对数字有着敏锐的天赋,这让痞子陆惊呼这绝对是一个天生的黑客,所以巴拉巴拉的就教导了小宥衍很多东西。   当然了,那个时候痞子陆想着有陆九铮在陶沫身边,是绝对安全的,他教小宥衍这个紧急求救编程,只是他和小宥衍之间的秘密,套用痞子陆的话: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第349章 订婚典礼   陆九铮醒过来时,眼神阴翳的骇人,机场发生的一幕在脑海里快速的浮现,陶沫!一瞬间,黑沉的凤眸之中是惊恐之色。   第一次,坚不可摧的陆九铮感觉到日次的害怕和不安,可是这惊恐之色在瞬间就被消散了,陆九铮明白不管二哥要做什么,他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到陶沫和宥衍,陆家人的行事风格和品行,陆九铮还是很清楚的。   没有了这层担忧,陆九铮这才静下心来思索着他二哥这样做的深意。   卧房的门在同时被人从外面推开,陆大哥和陆二哥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小九,你不要怪二哥,二哥也是为了你好。”看着床上面瘫着脸庞的弟弟,一贯脾气暴躁的陆二哥莫名的有点的心虚,他心里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信任自己,以小九如今的身手,外人根本不可能偷袭到他。   自己利用了小九对家人的信任,这让陆二哥面对陆九铮时总有点的内疚和自责,但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小九好,陆二哥的腰杆子又挺直了。   这种药物可以让人昏睡四个小时,可是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小九就醒了,陆大哥拿过一旁的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道:“小九,想必你也知道你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所以你才会判断失误,这个人不可能是陶沫。”   “她是。”冷冰冰的丢出两个字来,陆九铮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应该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一类的药物,看来大哥他是打算软禁自己。   “她是假冒的,陶沫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陆二哥恼火的吼了一句,可惜一对上陆九铮过于清冷的黑眸,那烦躁的火气蹭一下就被打压下去了,陆二哥表情讪讪的补充了一句,“她是假的,骗你的,小九,你相信二哥,二哥从小到大骗过你骂?”   陆九铮冰冷的黑眸定定的看了一眼表忠心的陆二哥,直看到陆二哥表情一变,陆二哥这才想起来一个多小时之前,自己才利用小九的信任偷袭了他,给他注射了昏迷的针剂,想到此,陆二哥有些尴尬的别过视线。   陆九铮也不再开口,闭着眼沉思着,既然大哥和二哥对自己动武了,这说明他们是不会听自己的解释的,他们已经认定陶沫是假冒的,可是大哥和二哥不可能一直软禁自己,他们打算做什么?   沉默在卧房里蔓延开来,十分钟之后,原本性子就急躁的陆二哥又熬不住了。   “小九,你相信二哥不会害你!”陆二哥看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陆九铮,烦躁的抓了抓头,恨不能将人给骂醒。   可是一想到五年前在重症监护室里,差一点就死去的陆九铮,又生生的将暴躁的情绪给压了下来,一张黝黑的老脸憋屈的厉害。   当年太寒山脉事件之后,虽然陆九铮七人是幸存者,但是他们也是重伤,一个一个都是生命垂危,陆九铮在手术台上足足躺了十八个小时,然后才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陆二哥一直记得那一幕,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小窗,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弟弟,那个记忆里格外强大的小九浑身插满了医疗器械,就这么躺着,让陆二哥当场就红了眼眶。   后来小九虽然人被救回来了,可是陶沫死亡的消息却将好不容易清醒的陆九铮再次压垮了,小九是在凌晨三点多醒过来的,当时陪床的大哥高兴的像个孩子。   可是在意识逐渐清醒之后,三分钟的时间里,陆二哥一直记得当时陆九铮的眼神,空洞而麻木,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然后陆九铮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就闭上眼了。   当时陆二哥还低声和陆大哥讨论着,小九这个样子实在太危险了,他们宁可小九痛苦的发泄出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陆家的人神经都高度紧绷着,他们都在担心着,好在小九虽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是却在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并没有任何的抵触。   可是不等陆家人彻底放下心来,陆九铮渐渐的陷入到了沉睡里,每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毕竟陆九铮才从重伤昏迷里苏醒,每天会昏睡,那也是身体在通过睡眠来自我调节。   可是当陆九铮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都叫不醒之后,陆家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再次将人送进了手术室,而医生的诊断让所有陆家人的心都凉了。   他们家小九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他的精神意识已经崩溃了,所以陷入昏睡根本不是小九的身体在自我调节,而是他不想活了,陶沫死了,小九也不打算独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陆二哥已经不知道那半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小九从醒过来到如今半年多了,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如同木头人一样任由医生治疗,但是他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虚弱,好几次都是被医生从手术台上抢救回来的。   到最后,几个会诊的专家都无奈的对陆家人开口,他们小九活不长了,那个时候陆二哥恨不能一拳头将病床上的陆九铮给打醒,陶沫是死了,大家都很痛心,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啊!   到最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眼瞅着小九再次的陷入到了昏睡里,父亲终于下定决心抹除小九的一些记忆,好在当时贺洁在精神力上的天赋惊人,最后贺洁和最好的催眠大师联手给小九进行了记忆干扰治疗。   即使如此,也足足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治疗才见效了,小九终于慢慢的活过来了,关于陶沫的记忆在小九的脑海里就如同一个黑白的电影片段一般,被剥离了情感,小九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了部队。   可是对陆家人而言,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从此之后,陶沫的名字成了陆家的禁忌,没有人再提起这两个字,他们都怕了,怕这个名字再次勾起陆九铮的记忆。   可是陆二哥没有想到,好不容易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小九彻彻底底的恢复正常人的模样了,甚至在陆老爷子病重威逼之下,已经默许了和贺洁的婚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假陶沫!   看着越来越愤怒的陆二哥,陆大哥一记制止的眼神扫了过去,这才看向床上的陆九铮,低声道:“小九,如果当年陶沫有一线生还的可能性,你为什么会接受记忆干扰治疗?”   床上的陆九铮眉头微微一皱,的确,如果陶沫当年没有死,那么自己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她的下落,必定是因为自己确定了陶沫死亡的事实,所以大哥他们迫不得已才给自己进行了记忆干扰的治疗。   “我想从你在泰河市碰到陶沫的时候,当年的一切你都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到了那一步,我们怎么会给你做这样的治疗,小九,你好好想想。”陆大哥叹息一声,拍了拍陆九铮的肩膀,他们何尝不希望陶沫还活着,可事实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她是陶沫!”陆大哥的话的确引起了陆九铮的反思,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陶沫,即使没有了记忆,可是他的身体、他的感觉依旧记得陶沫,那就是他挚爱一生的女人。   “大哥,你看他就是疯魔了!”看着执迷不悟的陆九铮,陆二哥终于暴躁的骂了一句,愤怒的目光里喷着火一般,凶狠的盯着床上的陆九铮再次开口:“当年太寒山脉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陶沫怎么可能活下来!你要是没有接受记忆干扰治疗,今天这个假陶沫一出现,你一定第一个动手杀了她!”   可是如果没有接受记忆干扰治疗,小九他只怕当年就随着陶沫一起去了,陆二哥急躁的在卧房里来回踱步着,正是因为没有了过去的一些记忆,小九反而被骗了,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烦躁的陆二哥不敢对陆九铮怎么样,他心里头的怒火直接烧到了陶沫身上,此时陆二哥转身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他倒要去问问这个幕后人到底是谁!   “二哥,不许伤害她!”陆九铮声音冰冷的在卧房里响起,虽然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无法动弹,可是陆九铮话语里的重量和警告却让人胆战心惊。   走到门口打算开门的陆二哥脚步一顿,他缓缓的转过身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的陆九铮,当从他的眼中看到冰冷的警告和寒意,还有那一瞬间的杀气时,陆二哥嘴唇哆嗦了两下,想要开口,可是喉咙里却跟堵住了一般。   这么多年了,对这个弟弟,陆二哥真的比对陆谨滔这个儿子还要关心还要好,他们家小九从小就懂事,太过于自律,在部队从事的又是最危险的任务,陆二哥是真的心疼。   尤其是陆九铮性格冷漠,在遇到陶沫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其实不单单是陆老爷子当年着急陆九铮的感情,陆二哥其实也担心,他自己就在部队,所以他更明白陆九铮的心思。   不结婚生子,就没有任何的牵挂,他们家小九手里头沾过很多鲜血和生命,虽然那些人都是该死的暴徒,但是他们家小九的性情也变得越来越冷漠了,七情六欲似乎在一点一点的从小九身上剥离。   十八岁成年的那天晚上,去楼上看小九的大哥如果不是走运的话,当初小九手里头的利刃就已经割断了大哥的脖子,陆二哥是真的担心,小九的戒备心如此重,从事的又是高危险的工作,他对人会越来越不信任,根本不可能接受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   好在陶沫出现了,当时陆二哥是真的高兴,别说陶沫只是个孤儿,她就算是个囚犯,只要他们家小九喜欢,陆二哥也会将一切障碍都抹平。   可惜,陶沫在太寒山脉的任务里牺牲了,小九也存了求死的心,陆二哥是真的痛心,可是今天在小九的眼神里,自己竟然看到了杀机,为了一个冒牌货,小九竟然对自己这个二哥动了杀机。   “放心,陶沫和孩子都很安全。”陆大哥连忙补充了一句,看着一扭头愤怒走出去的陆二哥,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床上的陆九铮开口:“你也是够了,是我和爸让你二哥给你动手的,你明知道他脾气暴,性子直,对自家人都没有脑子,你还故意释放杀气让他伤心。”   陆九铮再次沉默的闭上眼,绝对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当然有了陆大哥的保证,陆九铮至少不用再担心陶沫和小宥衍的安全。   而此刻,楼下客厅已经是一片的狼藉,陆二哥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将桌子上的茶具都给砸了个稀巴烂,看着走下楼的陆大哥,陆二哥红着眼眶,气的声音都发抖了,当然更多的却是伤心和难受。   “大哥,你看到了吗?这个臭小子要杀了我!他为了维护一个骗子,竟然要杀了我这个二哥!”陆二哥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站在大门口的陆谨泽和陆谨滔对望一眼,原本两人也打算去楼上看看小叔,可是刚到大门口,就看见陆二哥疯一般的在客厅里打砸,直接将陆谨泽和陆谨滔都给吓住了。   “二叔,你消消气,小叔估计只是一时气急。”陆谨泽询问的看了一眼自己老爹,随后又看向气的眼眶发红的陆二哥,心里头再次明白小叔果真是家里头最受宠的,如果这是自己和谨滔,估计二叔绝对会拿皮带将自己和谨滔狠狠的抽一顿。   陆谨滔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笑着向着气的直喘粗气的陆二哥走了过去,“爸,你这是关心则乱,小叔是在报复你在机场暗算了他,所以才故意气你的。”   陆二哥一愣,估计气的太狠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此刻看呆愣愣的看了看陆谨滔,又看了看陆大哥,“小九不是要杀我,他是故意气我?”   “小九虽然性子冷,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个当二哥的不知道吗?”陆大哥哭笑不得的将摔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此刻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小九虽然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但是小九还是小九,如果这个陶沫是假冒的,小九不可能发现不了。”   陆大哥此言一出,客厅里正在收拾狼藉的陆二哥和陆谨泽、陆谨滔都是一愣,是啊,最开始他们都在担心这个假冒者利用陆九铮缺失的一些记忆,从而达到欺骗的目的。   陆二哥呆愣愣的看了看楼上,傻眼了,小九虽然被剥离了和陶沫之间的感情,但是他的脑子还在,他的智商也还在,这如果真的是个冒充者,小九会发现不了?   “可是那样的爆炸里,小婶不可能活下来的。”陆谨泽皱着眉头开口,其实最开始得到这个假陶沫消息的时候,陆谨泽和陆谨滔这群小辈们第一时间是高兴的。   所以即使得知这个陶沫是假的,陆谨泽他们都是在竭力的想要证明这个失去记忆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因为爆炸受伤而失忆的陶沫,但是一切的事实和证据都显示这个人只可能是冒充者,太寒山脉的爆炸里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存活。   “一会我亲自去后面看看她,听说那孩子和小九小时候很像?”陆大哥这会也头痛的厉害,当初因为太紧张小九,关心则乱,所以想都没有想的就认为这个陶沫是假的,是幕后有人想要利用假陶沫来害小九。   再加上父亲太过于担心小九,害怕五年前的一幕重演,所以不顾一切的订下了小九和贺洁之间的婚事,其实陆大哥心里头也太过于担心,他也害怕假陶沫勾起小九那些记忆,一旦记忆干扰失效,小九只怕依旧会选择死亡来陪伴陶沫。   想到此,陆大哥叹息一声,如今所有的帖子也都发出去了,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京城各个家族的人都会出现,根本不可能取消订婚典礼,即使自己愿意取消,可是父亲那里只怕也说不通。   这些年陆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或许是因为五年前陆九铮几次进入重症监护室,陆老爷子的心血都被耗尽了。   人老了,身体病弱,性格也变了一些,更为的孤僻固执,再加上太担心陆九铮日后的生活,所以这个时候估计什么人的劝说陆老爷子也不会采纳的,明天的订婚典礼只怕是势在必行。   ☆、第350章 暗夜营救   “你说什么?”操权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痞子陆的胳膊,“你说陶沫还活着?”   “松手……松手……手腕都要给你小子掐青了。”痞子陆痛的嗷了两嗓子,然后一脸怪异的瞅着人高马大的操权,挑着眉梢,表情异常的怀疑,“我说你都有老婆了,不会还惦记着陶沫吧?那可是夫人!少将的老婆,你小子也敢惦记?”   操权原本黝黑的脸庞此时彻底黑了,凶狠狠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痞子陆,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加重了几分力度,不耐烦的再次逼问:“胡说什么?我问你陶沫真的没有死?”   使了个巧劲,痞子陆挣脱开,依旧有怀疑的眼神瞅着过于担心和急切的操权,不过对上操权那凶悍的快喷火的目光,痞子陆也不敢瞎闹了。   揉了揉被掐痛的手腕,痞子陆连忙陪着笑脸:“人是失忆了,不过医术依旧一绝,在泰河市的时候救了严氏集团的董事长严海国,当初最开始遇到夫人的是封惟尧,封二少是第一个确认了夫人的身份。”   听到这里,操权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封惟尧的性格操权知道,他对陶沫用情至深,如果这个陶沫是假的,但是只要就七八成相似,估计就能骗到封惟尧。   “大黑熊,你别皱眉头了,封二少以前是不靠谱,但是这些年倒是成熟多了,更何况少将接受记忆干扰治疗了,但是他失去的只是记忆,不是智商。”痞子陆哥俩好的勾搭着操权的肩膀,笑嘻嘻的继续解释。   “这些年贺上校对少将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可是少将就跟个人形兵器一样,没了七情六欲,可是在红枫山庄看到夫人的时候,少将的眼睛都直了,当时夫人脸上还都是伤疤,带着口罩,而且她也失忆了,将少将当成了陌生人,可是少将的眼珠子就差一点黏到夫人身上去了。”   当初痞子陆是没有跟着去泰河市,这些是他后来调查陶沫时查看红枫山庄的视频资料发现的。   此刻,痞子陆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头摩挲着下巴,一副情圣的高深姿态,“大黑熊,少将是没有了记忆,可是他的身体本能却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夫人。”   到如今痞子陆也不知道陶沫是怎么从五年前太寒山脉那场可怕的爆炸里活下来的,目前唯一能调查到的资料就是陶沫五年前出现在了张家村,几个月后生下了陶宥衍。   但是不管是陶沫的一言一行,还有她的医术、开药方时的字体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包括陶沫烧出来的菜,那味道和以前也是如出一辙,痞子陆自此之后就不曾怀疑过陶沫的真假。   “可是老首长他们似乎已经认定夫人是假冒的。”痞子陆抓了抓黑粗的头发,一想到要闯入陆家大宅去救人,痞子陆就感觉腿有点发抖啊。   虽然陆老爷子离开军队好些年了,可是积威已久,饶是痞子陆这样吊儿郎当的性子,碰到陆老爷子的时候也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半点不敢放肆,“小少爷通过电脑给我发了紧急信号,估计陆家大宅那边防守森严,大黑熊,你在京城待了好几年了,你说我们该怎么行动?”   操权并没有和陶沫接触过,所以他无从判断陶沫的身份是真是假,但是他对陆九铮有着绝对的信任,少将认为陶沫是真的,那一定是真的,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少将人救出来。   对陆家大宅,操权小时候去的次数挺多,倒清楚的记得陆家大宅的地形,只是依靠目前的状况,是救少将还是救陶沫,或者是去破坏明天的订婚典礼,操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吴老这边包括京城其实世家都已经收到了陆家的请帖了。   “我要是破坏了陆家和贺家的订婚典礼,估计老首长能用拐杖将我揍死,贺家那边也要拿枪毙了我。”痞子陆垮着脸哀怨着,而且陆家肯定有了防备,不管是救人还是破坏订婚典礼都不容易。   一个小时之后,痞子陆和操权商量好了作战方案,随后立刻安排人手部署起来,以前都是真枪真刀的干,这一次行动却不能伤人,无形之中也增加了难度。   而此刻,陆家大宅,气氛同样紧绷。   “够了,你们这是疯魔了!陶沫已经死了,小九被骗了还不够,你们一个一个也被洗脑了?”怒吼声在卧房里响起,木质地板也被拐杖打的咚咚响,太过于愤怒之下,陆老爷子气的浑身直发抖,胸口一阵闷痛传来。   “爸,你冷静一点,我只是这么一说。”陆大哥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着,陆二哥也快速的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拿过药瓶,让老爷子吞了一粒药,脸色舒缓下来,兄弟两人这才松了一口。   “好了,你们都出去,明天就是小九的订婚典礼,我累了,要休息了。”陆老爷子疲惫的摆摆手,苍白的带着皱纹的脸庞上满是疲惫之色。   陆大哥和陆二哥对望一眼,沉默的退出了老爷子的卧房,或许是出于对陆九铮这个弟弟的信任,所以两人才会来试探一下老爷子。   谁知道一下子就将老爷子的脾气给点着了,一想到老爷子如今心脏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陆二哥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将老爷子给气个三长两短出来。   楼下客厅,不单单是陆谨泽和陆谨滔这些小辈在,陆家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放下手里头的动作,直接通过军方的直升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陆家大宅。   “怎么回事?小九的订婚怎么突然这么急?是不是爸的老毛病又犯了?”这边陆大哥和陆二哥还没有下楼,陆家第二辈里唯一的女性,陆九铮的姐姐陆修礼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匆忙的神色里带着不安和担心。   “都坐下来吧,修礼你们只怕还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陆大哥走下来,招呼三个弟弟和唯一的妹子坐下来之后,这才言简意赅的将陶沫的事情说了一遍。   五分钟之后。   陆修礼放下茶杯第一个开口:“大哥,我虽然也不相信陶沫还能活下来,但是我更相信小九的判断。”   陆四和陆五也跟着点了点头,小九出生的时候,比他们年龄小了一大截,说是弟弟,其实是当成儿子在养。   当年太寒山脉一事,可以说是陆家人心里头的一个禁忌,尤其是陆九铮接受了记忆干扰治疗之后,陆家人更是不敢再提起陶沫这两个字,唯恐刺激到了陆九铮。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死而复生的陶沫,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说实话,他们第一反应都是有阴谋,陆家的背景和家世,注定了他们的生活和工作里充斥着太多太多的算计和阴谋。   可是比起阴谋算计,他们更相信是陆九铮这个弟弟的判断,陆二哥烦躁的叹息一声,“我们是相信小九,可是爸那里根本说不通,刚刚一说,差一点没将他心脏病给气出来了。”   大厅里顿时沉默下来,老爷子当年被陈家算计,车祸差一点重伤致死,是陶沫不眠不休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月,才将老爷子从阎王殿给抢了回来。   可是还不等老爷子的身体完全痊愈,陶沫出事了,陆九铮在军区医院几度进入重症监护室,生病垂危,最后陆老爷子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给陆九铮进行了记忆干扰治疗。   最后,陆九铮的身体倒是一天一天的痊愈了,可是陆老爷子因为后期没有调养好,身体倒是留了一些隐患,再加上如今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古怪。   陆老爷子如今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陆九铮这个儿子,所以他一旦下定决心了,估计谁都无法更改,劝很了,也担心老爷子会犯病。   “还好,也只是订婚,再说只要小九不洞房,日后我们再给贺家赔礼道歉。”陆五缓缓开口,这事还真不好办,老爷子一意孤行的将请帖都发出去了,陆家丢脸是小,将老爷子给气坏了那才是大问题。   陆大哥忽然站起身来,“修礼,你和我去一趟贺家,明天的订婚典礼如期举行,但是有些话要和贺家通个气,如果贺家要取消婚礼,我们也只能认了。”   其实陆大哥心里头明白,不管如何,贺家是不会取消订婚典礼的,从面子上来说,取消典礼,一旦老爷子受了刺激,有什么三长两短,贺家也难逃其咎。   二来,订婚典礼继续下去,日后即使小九和贺洁分道扬镳,解除了婚约,但是陆家却欠了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于情于理,贺家都不会取消订婚,再者说白了也只是订婚,不是结婚。   入夜,陆家除了陆九铮在楼上因为肌肉松弛剂的关系没有下楼之外,陆家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坐了两大桌,陆老爷子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精神倒是恢复过来了,说起明天的订婚,更是喜上眉梢。   好在陆大哥的贺家一行也很顺利,其实当初在泰河市,贺洁让贺家帮忙调查陶沫消息的时候,贺家就知道这段婚约估计要作废了,当然,贺家虽然心疼贺洁这个女儿,却没有责怪到陆九铮身上。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贺家终究是第三者,陶沫这个正主出现了,还有个孩子,而且接受记忆干扰的陆九铮即使没有记忆,却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陶沫,看着两人的相处,贺洁就直接选择了退出。   所以当贺家突然接到老友和亲戚们打过来的贺喜电话时,着实愣住了,然后陆老爷子的电话就亲自打过来了,还不等贺家反应过来,两家的订婚日期都敲定下来了。   贺父原本打算亲自来一趟陆家大宅解释清楚,可是却被贺洁阻止了,喜欢了陆九铮这么多年,贺洁虽然不知道陆家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失败了,她也不会后悔了,因此这订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订下了。   今天陆大哥这个陆家家主亲自登门解释、道歉,也是给足了贺家面子,贺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别说贺洁想要最后努力一下,就算为了陆老爷子的身体,贺家也不会取消订婚。   就在陆家众人大小团聚、其乐融融的共进晚餐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闷沉的枪声,倏地一下,陆老爷子脸色一变,面容冰冷的放下手里头的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来陆家放肆!”戎马一生的老爷子虽然到了耄耋之年,可是那浑身肃杀的气势依旧迫人,如今陆九铮的订婚就是老爷子唯一在乎的事情,谁敢来阻拦,那就等于触了老爷子的逆鳞。   “爸,你别看我,我可不敢给小叔的人通风报信!”陆谨泽连忙开口,若是平常时候,陆谨泽倒是敢这么做,但是牵扯到陆老爷子的身体问题,陆谨泽这个大孙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大哥收回目光,跟在老爷子后面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看着外面已经激战在一起的几道身影,目光里倒是流露出赞许之色。   仅一个白天的时间,小九的人就能找到陆家大宅来,还敢打上门来,看来这群小子果真是有点本事。   估计是打斗的双方都知道是自己人,说是打斗,更像是切磋一般,出手都有分寸,看着凶狠,但是都避开了要害处。   陆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这打斗里的猫腻一眼就被看穿了,知道这些都是陆九铮的死忠部下,陆老爷子倒也没有太生气,不过这些人想要突破陆家防线可没有那么容易。   妈呀!老爷子那眼神犀利的好像要活剐了自己!一身黑色的劲装,脸上也涂抹了伪装用的油彩,正打斗的痞子陆只感觉后背直发毛,唯恐陆老爷子秋后算账。   “还能摸到西北角的院子那边。”听到管家过来的汇报,陆老爷子冷哼一声,脚步上前,冷声威严的开口:“还不住手!”   痞子陆哪里敢停手,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先见到少将,至于明天的订婚典礼,少将说怎么来就怎么来,痞子陆这边都有了五个备选方案,安全可以将订婚典礼给破坏掉,今晚的首要任务就是见到少将的面。   “哼!”看到这些人不停手,陆老爷子冷哼一声,对着一旁的管家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当一支卫戍区的特警武装齐全的赶过来时,痞子陆眼睛猛地瞪大,这放眼看去,至少有两百人,而且还是卫戍区的人!   卫戍区过去可都是军中特种部队筛选出来的人组成的,后来有了异能组,卫戍区有三分之一可都是古武者,这两百人放到战场都绝对是一支锐利凶猛的敢死队。   可是今晚上却被老爷子叫道了陆家大宅,是铁了心要确保明天订婚典礼的顺利进行。   “老首长,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蚂蚁多了还咬死象,痞子陆这边十五人的精锐小队虽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也啃不了卫戍区这两百多人。   所以一见情势不对,痞子陆就没骨气的举手投降了,看了一眼楼上陆九铮的卧房,少将,不是我军不给力,实在是敌军太强大了,卫戍区的这些人都能将陆家大宅给围个圈,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   可是就在这时,西北角那边再次传来枪声,这让陆老爷子眉头一皱,冷厉的眼神咻的一下看向高举双手投降的痞子陆,“你们敢动枪!”   “老首长,不可能啊!二队是大黑……是操权带领的……出事了!”痞子陆习惯性的解释,可是话说到一半,那满是油彩的脸上眼神陡然一变,一股锐利的戾气爆发而出,痞子陆也顾不得在场陆家的众人,快速带着手下向着西北方飞奔而去。   “给我拦住!”陆老爷子突然厉声开口,他的命令一下,卫戍的这些人瞬间就要挡下痞子陆等人。   “爷爷,或许是真的出事了。”站在一旁的陆谨滔忍不住的开口,虽然他也怀疑这是小叔手下的计策,想要趁机将小婶给救走,但是陆谨滔心里头总有点的不安。   “哼,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可惜这些在陆家不够用!”陆老爷子根本没有理睬开口的陆谨滔,沉声开口:“小戴,你记住,今晚上谁敢动一下,你不用手下留情!”   “是!”卫戍区负责带队的戴队长立刻领下命令,大手一挥,阻挡下想要离开的痞子陆等人,即使他们身手再好,可是也敌不过人海战术。   痞子陆此刻已经没有了过去吊儿郎当的模样,回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陆老爷子,郑重的开口:“老首长,我和操权是分头行动,但是我们的计划里绝对不会用到枪!”   说完话的同时,痞子陆倏地释放出所有的内劲,他已经是内劲三层的高手,而此时,挡在他前面的几人直接被打飞了出去,痞子陆带着身后五个人趁机从豁口里飞驰而去。   陆大哥眼神微微一沉,小九的手下会有所行动很正常,但是这里是陆家大宅,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真动枪,如果刚刚西北角这边是真的出事了?   “你不用说了,西北角那边我也安排了人。”陆老爷子不为所动,那边他也安排了三十个卫戍区的大兵把守着,不管是真动枪也好,还是调虎离山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无用功。   “爸,你先休息,我带谨泽他们过去看看。”陆大哥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西北角枪声密集起来,这让陆大哥的心咯噔了一下,五年前陶沫出事,小九差一点去了,如果五年后,陶沫真的在陆家出事了,只怕这一次小九真的会恨死这些家人了。   陆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只怕撑不两年了,如果这一次不能让小九订婚结婚,只怕自己到死都看不到小九的孩子出世。   而且一旦自己去了,以小九的性子他绝对不可能和贺洁结婚,而且没了牵挂,小九在以后的任务里会更加拼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想到此,陆老爷子原本有点犹豫的心再次坚定冷硬下来,“那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我也想要亲眼看看什么人敢这么大胆的算计小九。”   陆老爷子一行人还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枪声就停了,陆大哥等人疑惑的看了看一片漆黑的西北角,难道真的是小九手下的计谋?想要制造混乱将陶沫救走?   可是当众人走到软禁陶沫和小宥衍的院子前面,之前黑暗一片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光,而单单的血腥味传出来时,众人的表情都变了,真的出事了。   “死不了,一枪打小腿肚上而已。”痞子陆卷起裤腿看了一眼,虽然小腿肚已经是血糊糊的一片了,不过只是贯穿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抬头看向一旁同样挂了彩的操权,“怎么回事?”   “加上我们的人,一共有四队人马。”操权脸色有点的复杂,他原本是按照几乎行动,可是谁知道除了陆家的人,竟然还会杀出另外两方人来,场面彻底乱了。   ☆、第351章 父亲出现   暗夜之下的陆家大宅彻底的乱了,按照原计划:操权带着一队人马十人和痞子陆是分头行动,痞子陆这边主要是打算突破陆家的警卫,和陆九铮一面,顺便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给操权那边打掩护。   而操权则打算将陶沫和小宥衍带出陆家大宅,可是在操权和陆老爷子部署下来的卫戍特警发生冲突的时候,另一队五人队伍无声无息的潜入到了陆家大宅。   操权和卫戍特警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所以说是打斗,其实更像是切磋,可是当暗中突然有人打黑枪时,操权和卫戍特警没有防备,一下子就有四个人被子弹射伤了。   好在因为一片黑暗里,子弹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轻微擦伤,然后整个局面彻底的乱了,除了打黑枪的这队人马外,竟然还有另一队人马也潜入进来。   而且这第四队人马竟然都是古武者和精神力者组成的,行动格外的迅速,对陆家大宅的布局也似乎很了解,同样也清楚今晚上混乱的局面,所以才会在最后时刻趁乱偷袭。   一片打斗声和枪声里,四队人混乱在一起,敌我不分,因为卫戍特警都穿着制服,所以他们倒是成了最明显的攻击对象,而第四对人马明显是有备而来,最终成功的将陶沫和小宥衍挟持走了。   “我去通知小九,受伤的人先去治疗包扎。”陆大哥看了一眼受伤的众人,脸色有些的阴沉,敢到陆家大宅来开枪伤人,甚至最后将陶沫和陶宥衍给劫持走了,陆大哥不得不做最坏的考虑,如果对方是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陆老爷子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固执,竟导致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明明之前自己都部署好了,特意将卫戍区这边的特警调了两队过来,足足有四十多人,但是却制造了一场混乱,让敌人有机可乘的进入了陆家大宅。   可是黑暗里,老爷子却板着脸,依旧固执的开口:“说不定假陶沫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被她的幕后人给救走了!”   陆大哥无奈的看着强词夺理的老爷子,对着陆谨泽和陆谨滔开口:“时间很晚了,你们两个扶爷爷回房间休息,爸,你这几天太劳累,明天还要主持小九的订婚典礼,你先回去休息。”   “我……”知道陆大哥这是变相的赶人,陆老爷子梗着脖子想要拒绝,可是看着操权几个人血粼粼的伤口,老爷子理亏的闭上了嘴,气呼呼的拄着拐杖转身离开了。   陆谨泽和陆谨滔两个孙子连忙跟了上去,陆谨泽扶着气呼呼的老爷子,陆谨滔则笑着开导:“爷爷,不管如何,对方既然是将人劫持走了,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哼,说不定就是身份曝光了,怕我们陆家秋后算账,自己逃走了!”老爷子嘴硬的回了一句,心里头却也明白如果真是这样,之前在机场回到陆家大宅的路上,陶沫早就逃走了,完全没有必要被软禁在陆家之后再逃走,这样不过是多此一举。   让陆二和陆四两个弟弟送走了卫戍特警,陆大哥带着操权和痞子陆,连同其他几人来到了陆九铮的卧房,已经注射了肌肉松弛缓解剂的陆九铮,面容冷峻的靠坐在床上,让进门的众人莫名的心虚。   “少将。”痞子陆行了个军礼,面色凝重的站在床边,快速的将晚上的变故详细汇报给了陆九铮,“少将,我立刻带人去查找夫人和小少爷的下落。”   虽然刚刚的局面异常的混乱,但是能在操权和卫戍特警的眼皮子底下闯入陆家,甚至还将陶沫和小宥衍给挟持走了,这两队人马绝对是来者不善。   “少将,会不会董家?”操权沉声询问,当年太寒山脉的大爆炸虽然牺牲惨重,但是却炸毁了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陈家因此败落,陈家的盟友,当初京城首屈一指,仅次于陆家的董家也被削弱了势力。   不过董家毕竟不容小觑,而且当初为了牵制陈家,拖延时间,陆九铮和董家达成了协议,将含有钾X元素的绿钾提供给了董家。   所以即使势力被陆家削弱了不少,但是董家在钾X元素的实验上也取得许多成就,培养出古武者和精神力者的董家并没伤到根本,如今的董家不过是在低调行事,说不定哪一天会再次腾飞。   虽然五年前陆家对陶沫死亡的消息进行了保密,但是以董家人的人脉以及他们当初对陈家的了解,说不定董家也猜测陶沫当年是牺牲了,如今陶沫再次出现,董家或许秉着不管是真是假,先将人抓到手再说的打算。   “小九,你也不要着急,说不定不是董家,今晚上有两队人马闯进来,比起董家,是唐先生的可能性更大。”陆大哥看向冷着脸,气势骇人的陆九铮,心里头忽然有种猜测,陶沫不出事还好,如果陶沫真的出事了,小九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什么样的事来。   当年太寒山脉牺牲的两百多人里,大部分是军方的人,但是先头部队则是唐玄澜派出去的手下,陶沫死亡的消息一经确认之后,唐玄澜连同他所有的部下都消失了,甚至没有参与到当年陆家对陈家的战斗。   这也是为什么董家在五年前会保存大量实力的根本原因,没有了唐玄澜的支持,陆家要同时对付势力仅次自己一点的董家,还要对付拥有大量古武者和精神力者的陈家,着实有些的吃力。   再后来,为了保住小九的命,不得不给他进行了记忆干扰治疗,当时陆大哥最担心的就是唐玄澜会突然出手,可是直到小九和贺洁之间一些绯闻都传出来了,甚至有了订婚的消息,唐玄澜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个男人不愧是黑暗世界的王者,即使是陆家的人脉和关系,依旧无法找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这个男人好像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也都跟着销声匿迹了。   若不是卢轻雪这几年一直留在操权身边,陆大哥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唐玄澜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如果说陶沫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出来,陆大哥认为最关心的应该就是已经失踪五年之久的唐玄澜,而他很有可能就是今天闯入的第四队人马,直接将陶沫和陶宥衍这孩子都带离了陆家。   “少将,我感觉是唐先生的可能性更大。”操权认同的开口,回忆着不久前的那一场混战,“第三队人马虽然实力也很强,但是内劲三层的高手也就一个,而且并没有精神力者,这队人更像是一种试探。”   操权紧接的补充继续道:“可是第四队却很强,而且他们的目的性很明确,趁着混乱直接进了房子,而且其中内劲三层的高手就有三人,还有一人至少是内劲四层,甚至还有两个精神力两层的人。”   董家知道陶沫的消息,只会派人试探,而不会派出董家的核心力量,谁知道这是不是陆家的一个阴谋,董家会派人潜入到陆家,但是更多的是试探。   可是唐玄澜是陶沫的父亲,在知道陶沫死而复生的消息之后,以唐玄澜的性格,再加上明天就是陆九铮和贺洁的订婚典礼,唐玄澜只会派出最精锐的力量,直接将陶沫和陶宥衍带走,只要一证实了陶沫的身份,只怕这辈子陆九铮都看不到陶沫了。   操权这性子都能想到这一点,在场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如果是董家带走了陶沫和陶宥衍,他们母子两人绝对有危险。   可是如果是唐玄澜的人带走了陶沫和陶宥衍,安全倒是有保障了,可是陆九铮想要和陶沫再续前缘只怕没有一点的可能性了,尤其是陶沫现如今还失去了记忆,她和陆九铮之间的感情基础基本为零,如果陶沫选择留在唐玄澜身边,陆九铮基本就等于没戏了。   卧房里气氛显得低沉而窒闷,陆大哥几人都担心又愧疚的看着躺在床上还没有恢复体力的陆九铮,如果不是他们纵容了老爷子的胡闹,事情就不会变成今晚上这样了。   身为唯一的女性,陆修礼虽然是商场上的强者,征战商场,杀伐果断,强势果决的性格堪比陆家的男人,但是陆修礼终究有柔软的一面。   “小九。”看着最小的弟弟一言不发的模样,想到他五年前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陆修礼眼神沉了沉,“小九,爸爸那里我去说,明天的订婚典礼就取消了,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陶沫的下落。”   当年陶沫在太寒山脉牺牲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唐玄澜直接带着所有手下消失退出了战场,独留下陆家一人作战,如今陆九铮要和贺洁订婚,唐玄澜绝对不会再让陶沫出现,所以陆修礼才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取消明天的订婚。   “不行,当年唐先生他是因为陶沫死亡的消息,心灰意冷,所以消失了,但是如今陶沫没有死,唐先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天的订婚典礼只要继续下去,唐先生那边肯定要派人过来,无论如何都会破坏订婚典礼给陶沫讨个公道,出口恶气。”   陆二哥虽然性子暴躁,但是在谋略上一点不输给任何人,天知道唐先生会不会将陶沫给藏的严严实实,甚至可能会离开华国,陆家五年前找不到唐先生的任何线索,五年之后同样也不行。   所以在陆二哥看来要打破这个僵局,只能反其道而行,引出唐玄澜的手下,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线索,只要找到唐玄澜和陶沫的下落,一切才有转圜的余地。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都认同的点了点头,唐玄澜经营黑暗势力这么多年,关系网庞大而复杂,如果当年不是唐玄澜主动现身,以陆家的势力都不知道华国竟然还有一个黑暗帝国的存在。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一定是引出唐玄澜这边的人,只要有了蛛丝马迹,才能找到陶沫的下落,否则一旦陶沫被藏起来,估计这辈子陆九铮都见不到人了。   “取消订婚。”一直沉默的陆九铮突然沉声开口,对上众人诧异的眼神,陆九铮却没有解释任何字。   其他人也许认为继续订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对陆九铮而言他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订婚,即使只是一个计谋,一个假订婚,但是他依旧不会去做,这是对陶沫的伤害。   至于陶沫,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她的,而且陆九铮更相信陶沫,即使她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可是她一定不会隐藏,必定会想法设法的找到自己。   陆二哥还想开口劝说,却被一旁陆大哥抬手给挡下了,既然小九已经决定了,那就听从小九的意见,只怕老爷子明天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而操权和痞子陆也在陆九铮的命令下去调查董家的,虽然有九成九的可能性陶沫是被唐玄澜带走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董家这边还是要严密调查的。   而陆大哥等人则是离开了卧房,开始给所有收到请帖的世家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取消明天的订婚典礼。   而此时,京城,一幢古朴的四合院里。   “你是我父亲?”陶沫放下手里头的亲子鉴定报告书,这是一个月之前就做的鉴定报告,证明了陶沫和唐玄澜之间的父子血缘关系。   一个多月前,陶沫快速的回忆着,当时自己应该才和封惟尧相识,然后他帮忙给自己和小宥衍落了户口,办了身份证,而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神色里却带着喜悦的儒雅男人,竟然在那个时候就拿到了自己的头发或者血液,进行了DNA的亲子鉴定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陶沫不得不惊叹对方的消息和手段,也对,如果不是绝对的强大,又怎么可能将自己和小宥衍从陆家大宅带出来。   “时间很晚了,孩子也累了,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唐玄澜温和儒雅的脸上看似表情很平静,可是那微微攥紧的拳头,可眉宇之间的喜色让人明白他并不是表面上的平静。   “好的,我先带宥衍去睡了。”陶沫站起身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唐玄澜,爸爸两个字终究叫不出口,这事实在是太突然了。   陶沫从封惟尧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她的母亲并不是俗世的人,而她的父亲是陶家一个普通人,当年车祸意外死亡了,这会突然冒出一个亲生父亲,也难怪没有记忆的陶沫没办法接受,上辈子她是个孤儿,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是个孤儿,谁知道事实却是如此。   一旁的小宥衍一直都紧紧的握着陶沫的手,帅气的面瘫小脸上带着戒备和警惕之色,似乎唐玄澜只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保护陶沫的安全。   唐玄澜点了点头,目光静静的看着陶沫,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温暖的大手在陶沫的肩膀上拍了拍,“去睡吧,一切有爸爸在。”   爸爸:这曾经是上辈子幼年时期的陶沫无数次幻想过的存在,看起来严厉,可是却最为护短,如同遮风挡雨的大树,强大、可靠,让孩子可以依靠一辈子,丈夫还会变心,可是爸爸却永远是最爱自己的那个男人。   此刻,察觉到唐玄澜目光里的关切和疼爱,陶沫微微一笑,这才牵着小宥衍离开了书房。   一个小时之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担惊受怕一晚上的小宥衍已经睡熟了,只是即使睡着了,右手却依旧牢牢的抓着陶沫的手。   真想恢复记忆啊,想到唐玄澜,陶沫此刻却像是个忐忑的小女孩一般,总是清润平静的双眼在紧张不安里又多了一抹激动和期待。   不过想到陆九铮,陶沫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自己和小宥衍就这么被带走了,大叔只怕要不安了吧?   虽然和唐玄澜交谈的并不多,可是陶沫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愧疚和关爱,再想到陆九铮明天的订婚典礼,陶沫可以肯定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天绝对会是一场大混乱!   陶沫给小宥衍盖好被子,也闭上眼睡觉,养足精神才能去应对明天要发生的大混乱。   ------题外话------   已经决定了下一篇会开糖果的文,么么,这些天一直在构思大纲,糖果也是现代文。   ☆、第352章 报复董家   陆家大宅。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已经在门口亲自迎接宾客的陆老爷子,陆二哥傻眼的看着下楼的陆大哥。   明明昨晚上自己和大哥亲自打电话到各个世家通知取消今天的订婚典礼,为此,两人忙到凌晨三点多接近四点了才睡,早上也就起来迟了。   陆大哥和陆二哥早上八点多下楼的时候,陆老爷子正监督着人布置会场,看着兴致高昂的老爷子,原本打算吃过早饭之后,等到了请帖上的时间,宾客们都没有上门,再和老爷子解释昨晚上取消订婚典礼的事情,老爷子就算气的用拐杖打他们几下,他们也认了。   可是谁知道早上十点钟不到,宾客竟然都陆陆续续的上门了,第一批过来的客人都是和陆家关系及其亲近的一些世家,有些是姻亲,有些是旁系,关系及其的亲厚。   然后十点钟的时候,一辆一辆汽车停到了陆家大宅前面,而这一次来的则是那些在京城跺跺脚,整个华国土地都要抖三抖的老一辈,乔部长、吴老、还有秦老首长也带着孙子秦晖钺陆续上门了,封家还有任老夫人也亲自上门了,让陆二哥等人都看傻眼了。   “我也不知道。”陆大哥面色冷凝而沉重,揉了揉眉心,忽然一抹寒光从眼中一闪而过,陆大哥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贺家的电话,几分钟之后,陆大哥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而此时陆家其他几人在招呼好客人之后也都神色匆匆的围了过来,估计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取消了订婚典礼,怎么所有宾客都拿着请帖上门了,一些贺礼也都送过来了。   “所有宾客里只有贺家接到了我昨晚上打过去的电话,贺洁早上六点的时候就搭乘军方直升机出任务去了。”陆大哥知道有人狠狠算计了陆家一把。   其他宾客都没有接到电话赶到陆家来祝贺,偏偏订婚另一方的主角贺家却接到电话,知道订婚取消了,所以贺洁大清早就离开京城了,今天的订婚典礼没有了新娘,陆家注定要成为京城的笑柄。   陆大哥满脸的怒火,原本老爷子脾气就不好,如今知道陆家被人算计了,以老爷子的脾气,只怕都能气出个病来。   “大哥,只怕是唐先生的手笔吧,除了他,其他人也没这个本事。”陆修礼苦笑一声,当年因为陶沫的死亡,唐先生心灰意冷的消失了,根本不管小九会不会和贺洁订婚。   可是如今陶沫死而复生,陆修礼明白唐玄澜这是在报复报复陆家,一场没有新娘的订婚典礼,丢的是陆家的脸面。   而此时,西装笔挺的杨杭快步走了过来,他今年刚调到京城工作,昨天出差才回来,结果就接到了操权的电话。   杨杭一大早就赶到了陆家大宅,谁知道陆九铮和操权、痞子陆他们都不在,而杨杭正诧异着明明陶沫还活着,而且操权也说了少将取消了订婚典礼,怎么宾客还是陆续上门了。   还不等杨杭弄不明白,就被陆大哥抓了壮丁,此刻带着最新的调查消息,杨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快速的汇报着情况:“昨晚上有黑客黑进了这边的通讯塔,所有陆部长您所有拨打出去的号码都被对方黑客进行了转移。”   听起来这只是简单的黑客技术,可是操作起来其实难度极大,陆大哥昨晚上的电话虽然很简短,一般都是问候对方之后,言简意赅的说明了取消订婚典礼的事情。   但是接电话的这些人都是和陆大哥身份相当的人,有些甚至都是京城的老一辈,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从说话的声音、语调想要作假非常的难。   “技术人员已经调出了昨晚上的通话记录进行了分析,接电话的人声音都电脑合成的,应该是从以前的一些电话讲话上提取了声音片段剪辑加以合成,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再者陆部长您昨晚上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忙乱里没有察觉到也很正常。”杨杭又补充了一句。   陆大哥倒是明白的点了点头,毕竟昨晚上事发突然,再者连夜打了几十个电话出去,没一通电话都是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一些情况,并没有深谈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发现不对劲。   “大哥,这些都需要事前准备吧?唐先生算准了我们会打电话取消订婚?”陆二哥这会倒没有什么气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陆家对不起陶沫,唐玄澜身为父亲给女儿报仇出气也挺正常。   不过真正让陆二哥震惊的是唐玄澜的谋算和布局,黑客要进行电话转移并不难,但是事先合成这么多的电话录音来欺骗自己和大哥可不是小工程。   陆大哥揉了揉眉心,身为陆家的当家人,不管是多么大的波浪,陆大哥都是从容应对,可是第一次陆大哥感觉到了无可奈何。   如果现在去告知宾客取消订婚,陆家的面子倒是能挽回一点点,但是唐先生那里只怕不会满意,所以只能让订婚继续下去,等唐先生消气了,日后小九和陶沫的感情之路才会平顺,更何况这的确是陆家欠陶沫的。   而此刻,四合院里,吃完早餐的陶沫正陪着唐玄澜在后面的小花园里散步着,远远的看着在训练的小宥衍,陶沫倒是有几分奇怪,昨晚上小宥衍还一脸戒备,怎么今天一大早和父亲说完话之后,小宥衍立刻就放下所有的警惕和戒备了。   “宥衍这孩子很好。”顺着陶沫的目光看了过去,对于这个外孙,唐玄澜是极其的喜欢,甚至忽略了他身上还流淌着陆家的血液。   “他怎么就信任你了?”父亲两个字,陶沫还是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只能尴尬一笑的问出心里头的疑惑,当初陆九铮出现之后,宥衍可是抵触戒备了很长一段时间。   唐玄澜悠然一笑,温和清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告诉宥衍我是你的父亲,他的外公,日后就是你们的靠山,陆家想要欺负你们母子也要掂量掂量。”   不得不说唐玄澜看起来君子端方、温文尔雅,可是骨子里却是千年的老狐狸,对人性的掌控和操纵异常精准,他知道宥衍这孩子最看重的就是陶沫,陆九铮也是花了一个多月才渐渐让小宥衍有了几分信任。   可是在机场,当陆九铮被陆二哥暗算打晕之后,陶沫和小宥衍被迫成了人质软禁在了陆家,那个时候小宥衍心里头对陆家包括陆九铮这个父亲都是抵触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太弱,根本保护不了陶沫。   而昨晚上在唐玄澜的人潜入进陆家之前,第三队人也潜入了进去,而这队人虽然是董家派出来试探的,但是枪声还是让小宥衍受到了惊吓,在这个时候,唐玄澜这个外公的出现,可以说是最恰当的时机。   小宥衍明白自己保护不了陶沫,陆九铮这个父亲虽然承诺过要保护陶沫,可是五年前他没有做到,害得陶沫在张家村承受了五年贫困潦倒的生活。   而五年后的今天,陆九铮再次失信了,导致陶沫被软禁在陆家,外面还枪声四起,所以在小宥衍的心里头再次坚定了变强的念头。   唐玄澜是陶沫的父亲,他会和小宥衍一样不顾一切的保护陶沫,正是因为这一点,小宥衍才会立刻放下了戒备,将唐玄澜当成了仅次于陶沫的家人。   听完唐玄澜的话,陶沫哭笑不得的开口:“您这是忽悠一个五岁的孩子。”   唐玄澜优雅一笑,眼角虽然有着叠加起来的皱纹,但是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睿智而俊逸,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目光静静的看着陶沫,阳光下,恍惚间,唐玄澜似乎又看到了二十七年前,那个笑起来爽利、热情如火的女孩,那是他一生的挚爱。   “我没有说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宥衍这个孩子会没有任何条件的保护你、照顾你。”唐玄澜大手落在陶沫的头上揉了揉,至于陆九铮这个男人,直接被唐玄澜给抛之脑后了,一个快要订婚的男人没有资格站在陶沫身边。   陶沫微微一怔,对上唐玄澜目光里的认真,蓦地感觉到眼眶一热,这就是有父亲的感觉吧?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男人永远都是你的父亲。   也许你的丈夫也会很爱你,但是那有一个前提,是你足够的优秀、足够的好,所以爱上你的这个男人,日后成为了你的丈夫,他会爱着你、敬着你、保护你。   可是如果有一天,当你不优秀不完美了,这个曾经深爱过你的男人或许就会一点一点的远离,可是在父亲的眼里,不管你是优秀的,还是堕落了,可你永远都是父亲眼里那个甜甜的笑着,软糯糯叫着他爸爸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穷其一生都会护着的女儿,即使你不优秀、你不完美。   “陆家订婚典礼会按时进行。”唐玄澜倏地再次开口,表情一如既往般的温和,可是那深邃的黑眸里除了睿智之外,更多的却是一抹冷意,那是对陆家的迁怒和报复。   陶沫呆滞的眨了眨眼,虽然和陆九铮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一个多月,虽然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小宥衍这个孩子就证明了一切,陆九铮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当时在机场的变故,在陶沫看来只能算是一场意外,毕竟谁也没有想到陆九铮的二哥会突然对他出手暗算他,因此被软禁在陆家,陶沫并没有责怪陆九铮,而且她相信不管如何,陆九铮都会取消订婚的。   可是此刻听到唐玄澜的话,陶沫着实震惊住了,看了看笑容依旧的唐玄澜,陶沫只感觉背后微微一寒,干巴巴的开口询问:“是您做了什么手脚?”   “你就不认为是陆九铮扛不住陆家人的以死相逼?”唐玄澜语调顿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即使失去了记忆,陶沫对陆九铮还是这么信任,这让唐玄澜心里头微微感觉有点的酸涩。   这个女儿,在前面二十二年里,他没有照顾到他,让她在陶家备受欺凌,原本以为遇到陆九铮了,可是太寒山脉一战,陶沫死亡的消息传来,唐玄澜这个坚毅如山的男人却被噩耗击倒了。   整整五年多的时间里,唐玄澜都活在愧疚和痛苦里,如今好不容易知道陶沫没有死,唐玄澜恨不能将一切都捧到陶沫的面前,想要弥补曾经的一切,谁曾想陶沫竟然又和陆九铮搅和到了一起,也难怪唐玄澜会狠狠算计了陆家一把。   知道唐玄澜这是吃醋了,陶沫不由一笑,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大叔是不会和其他女人订婚的。”   “哼,一个老男人!”唐玄澜依旧不满,语调里充满恶劣酸涩味,不过现在女儿在自己身边,外孙也在自己身边,陆九铮一边凉快去。   “那我们要去看热闹?”陶沫试探的问了一句,虽然有点对不起大叔,但是这种被父亲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去,为什么不去!还要送上震惊全场的贺礼。”唐玄澜已然恢复了一贯运筹帷幄的儒雅风姿,既然算计了陆家,肯定要去现场验收成果。   九点三十分。   “少将这绝对是阎罗王转世。”此时,累瘫在汽车后座上,痞子陆粗重的喘息着,抹去额头上的鲜血,一想到昨天晚上和今天清晨的战斗,对陆九铮那恐怖的战斗力再次有了全新的认识。   操权这会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昨晚上在确定了第三队人就是董家派出来的之后,在肌肉松缓剂的药性彻底退了,陆九铮亲自带着人捣掉了董家三个秘密据点。   为了维系如今华国的安定和平稳,陆家其实一直纵容着董家的低调发展,毕竟狗急跳墙,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董家五年前虽然被削弱了一些势力,但是依旧不容小觑,真的逼狠了,董家不顾一切的反扑,到时候必定是血流成河,有许多无辜的人会死亡。   可是今晚上陆九铮却如同黑面阎罗一般,带着手底下的二十个人,可以说是异常冷血而无情的废掉了董家的三个据点,其中两个是董家训练古武者的地方,一个是董家的实验室。   陆九铮亲手废掉了董家那些精英的经脉,日后即使再治疗,但是经脉被陆九铮释放的内劲毁掉了,这些人只能成为普通人,再也无法修炼内劲了。   而这个实验室就更惨,所有的实验数据和资料都被毁掉了,至少一年的时间里,董家在钾X元素的研究都将停滞不前,实验室里的三个博士和他们的助手都被陆九铮打晕丢给手下抓走了,估计董家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甭指望将这些研究人员赎回来。   不同于累瘫的痞子陆等人,陆九铮即使战斗了一整夜,即使之前他还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是此刻,陆九铮峻冷的脸庞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疲倦之色,冷厉的黑眸看向被炸毁的实验室,冷声开口:“出发。”   几辆车浩浩荡荡的迎着冬日耀眼的阳光离开了爆炸现场,而此时,陆家大宅里,陆老爷子在安顿好了一群老友之后,发现陆九铮竟然还没有出现,不由冷着脸发火,将拐杖打的咚咚响,“还不都给我出去找!不找到人,你们都不要回来!”   反正贺洁这个新娘已经缺席了,再缺席小九这个新郎也没什么,不过看着暴怒的老爷子,陆二哥倒没有开口说什么,跟着陆家几个小辈走了出去,既然老爷子让找人,那就找人呗。   ☆、第353章 订婚取消   “陆修仁,你现在当家作主了,不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什么叫做你昨晚上通知贺家今天订婚典礼取消,你这是要气死我!”陆老爷子的怒吼声伴随着茶杯打砸在地上的破裂声混合在了一起,怒目圆瞪,好似要吃人一般。   被训斥的陆大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任由气狠了的老爷子发泄着怒火,直到老爷子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陆大哥这才陪着笑脸开口:“爸,事已至此,而且就算贺洁来了,小九他人也不在家啊。”   “还不都是你惯得?否则小九敢这么无法无天!”陆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训斥了陆大哥几句。   陆老爷子虽然面子上看起来还是固执己见,其实如果他真的要坚持今天的订婚,那么昨晚上就不可能放任陆九铮起来,或许老爷子心里头已经妥协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或者也是年纪大了,希望死之前可以看到陆九铮结婚生子,所以才死咬着不愿意松口。   陆大哥好脾气的笑着,哪里是自己惯着小九,老爷子素来是最疼爱小九这个幺子的,只是关心则乱,再加上经历五年前小九差一点死亡的变故,年纪越来越大的老爷子才会想岔了,思想上偏激了。   “我不管了,这个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半晌之后,陆老爷子气呼呼的开口,拄着拐杖出了书房就向着卧房走了过去。   而此刻,陆家大宅里,虽然已经快到正午十二点的订婚典礼了,可是却没有看到贺家人出现,在场这些宾客立刻就警觉到了不对劲。   负责招待宾客的是陆家人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在场这些老一辈,哪个不是火眼金睛,早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陆小九这是逃婚了?”最里面一桌,在座的这些老一辈,一个一个都是头发花白了,岁月的痕迹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道一道痕迹,在他们的眼中却留下时间沉淀下的睿智。   “陆老是关心则乱。”吴老笑哈哈的打趣了一句。   关于陶沫死而复生的消息,吴老也是知道的,至于这个陶沫是真还是假的,自然有小辈们去处理。陆老爷子实在是太担心陆小九的后半生了,所以才会急匆匆的下请帖订日期。   偏偏陆小九那性子,吴老笑着喝了一口茶,环视了一眼全场,低声询问一旁的秦老首长,“你说陆家这是哪一出?”   按理说陆小九不愿意订婚,陆老再固执再胡来,陆修仁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也不可能纵容着,可是如今事情竟然发展到了今天这一幕,所有宾客都上门了,新娘贺家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吴老刚接到消息贺洁竟然出任务去了。   吴老可不相信陆家不知道这个消息,既然知道订婚典礼是举办不成了,陆家怎么还大张旗鼓的将所有宾客都请上门来,难道是让大家来看陆家的笑话?   秦老首长其实也是一头的雾水,陆家上上下下除了陆老之外,只怕所有人都不赞成今天的订婚典礼,还有十分钟时间典礼就要开始了,新郎新娘一个都看不到,这摆明了一出闹剧,只是以陆家人的行事风格,会出这样的疏漏着实奇怪。   “老乔,陶靖之可是你的女婿,这个陶沫到底是真是假?”想不通其中的玄机,吴老再次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乔部长。   乔甯的脸当初就是被陶沫医治好的,后来和陶靖之喜结连理,三年前,两人还生了一对双胞胎,陶靖之也会做人,让男孩姓了乔,也算是给乔家留下了血脉。   “阿野之前在泰河市的时候,豆豆被陶家的仇敌绑架了,当时意外救了豆豆的人就是陶沫,只是她失忆了,阿野当时太担心豆豆,也没有多留意。”所以比起吴老他们,乔部长倒是最后一个知道陶沫死而复生消息的。   只是这个陶沫到底是真的陶沫,还是有人要算计陆家,弄了一个假陶沫出来,乔部长也不清楚,不过当年太寒山脉的事情,乔部长也知道一些,陶沫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而且当年太寒山脉爆炸里,陶沫如果还活着,一直留守在太寒山脉的人必定会察觉到,这些年什么消息都没有,陶沫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张家村,乔部长也无法判断陶沫的身份是真是假。   太寒山脉是隐世界和俗世空间重叠的点,也是隐世界的人进入到俗世的通道,当年这里虽然被炸掉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军方在太寒山脉这里设立了一个据点。   好在山谷这里气候四季如春,不像太寒山外是白雪皑皑,气温极低,这个特殊据点驻扎了一个连的士兵,配有最先进的设备,但凡这里有任何的磁场波动,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陶沫当年如果没有死,那么她的人肯定还在太寒山脉里,她是如何避开这么多人的目光离开的,又怎么到达了张家村,这一切都成了解不开的谜团,否则陆老爷子也不会第一时间认为陶沫是假冒的。   同一时间,除了老一辈也在低声交谈,其他桌的宾客也都纷纷议论,弄不懂陆家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听说封二少在泰河的时候第一个碰到陶沫的,看来封二少和陶沫还真有缘分。”此刻,年轻一辈的这边,姚文峰沉声一笑,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坐在封惟墨身边的封惟尧。   说是年轻一辈,其实姚文峰和封惟墨他们都已经是家族的顶梁柱,日后必定会接管整个家族,成为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哼,陶沫只怕五年前就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冒牌货,不过封二少是个痴情种子,只要有三分相似,也可以解了封二少这些年的相思之苦!”酸言酸语的嘲讽声紧接着响起,龙武如今看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戾气,对封家的仇视甚至毫不遮掩。   以前的龙家因为依靠董家,所以在京城也是不容小觑,龙武这个纨绔少爷和封惟尧一样,整日里都是吃喝玩乐的享受。   可惜五年前的那一次大变故,陈家被灭,董家势力收缩,龙家这些依附的家族也纷纷被波及到,龙武的父亲和大哥死亡,他二伯成了龙家的家主。   龙二伯此人性子胆小怕事,龙老爷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让他当了龙家的掌舵人,如今的龙家需要的是低调,是保存实力,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复仇,关键时刻更需要对陆家对封家妥协,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龙二伯这个软骨头了。   龙武没有了父亲和大哥,也就等于没有了靠山,被迫长大的龙武过的郁郁不得志,虽然依靠着和姚文峰的关系,龙武在龙家还是有些地位,但是和当年却完全不能比了。   尤其是陆家的胜利,让和陆家结盟的封家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龙武和封惟尧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如今他们两人的身份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以前的龙武可以纠集着一批纨绔子弟,和封惟尧这边争锋相对、大打出手,但是如今,树倒猢狲散,龙武若是继续针对封惟尧,却没有一个人会帮着他,有些墙头草甚至会说风凉话,投靠到封惟尧这边来,这一切都让龙武无法接受。   若是在以前,封惟墨这个弟控肯定会第一时间维护封惟尧,但是五年的时间让封惟尧被迫成长,当年那个纨绔高傲的封二少,已经不再是被龙武三言两语可以激怒了。   “五年前,你动不了陶沫分毫,五年后,你同样动不了她半分。”封惟尧抬起眼,冷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陡然暴怒的了龙武,冷冷一笑,态度异常的高傲,“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有了切身体会吧?”   “你?”龙武在瞬间暴怒,眼睛赤红的充着血,狰狞的表情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恨不能扑过去将封惟尧给活撕了!   昨夜凌晨到今天早上,陆九铮带着一队人直接捣毁了董家的三个据点,其中两个是秘密训练营地,一个是实验室。   董家损失不可估计,而其中龙家的损失也很大,被陆九铮亲手废掉的几个内劲三层的古武者里,其中就有两人是龙家阵营的人,失去了这两个内劲三层的高手,龙家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可是不管是董家还是龙家,即使愤怒的想要杀了陆九铮,他们也只能咬牙忍了,因为如今的陆家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陆家,如今的陆九铮更是个深不可测的古武高手。   在异能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陆九铮再强,那也强不过子弹,董家和龙家如果真的要报复,用人墙战术,用狙击手,打黑枪,一次不成功,可以两次,两次不行还能十次二十次,终究有一天能除掉陆九铮。   但是如今,陆九铮成了真正的古武高手,董家和龙家都明白,他们都不可能动陆九铮分毫,派出去的人只怕还没有行动,就会被陆九铮发现,而以陆九铮现在的身手,他要潜入到董家和龙家,那就如同入无人之地,要暗杀两家的掌控者也是手到擒来。   所以这个仇董家和龙家也只能认了,谁让昨晚上是董家按耐不住,派了一队人马潜入到了陆家大宅,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使被陆九铮报复,那也是活该,拿出去说都不占理。   陶沫真的还活着?褚若筠看了一眼微微失神的姚文峰,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只是她一贯精明,在瞬间就恢复了一贯温柔优雅的贵妇姿态,只是放在桌下的手却狠狠的攥紧了几分。   五年前,陶沫突然失踪,虽然陆家把消息压下来了,但是根据种种情况,褚若筠判断陶沫肯定是死了,尤其是后来陆九铮和贺洁的绯闻传出来,褚若筠更加肯定了这个判断。   所以即使姚家败落了一些,褚若筠却依旧高高兴兴的嫁给了姚文峰,因为她知道活着比一切都重要,陶沫不是医术处处压自己一头吗?她不是一直在自己面前得瑟吗?   可惜最后还不是早早的就死了,连陆九铮这个男人都忘了她,陆家也忘了她,多少次,想到陶沫,褚若筠都得意的喝了几杯酒来庆祝,她多么希望陶沫的魂魄还活着,那么她就真的可以死不瞑目了。   所以当陶沫死而复生的消息隐秘的传回京城之后,褚若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陶沫是假的,陶沫早就死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尤其是陆家后来又送出和贺家的订婚请帖,褚若筠就更确信了。   但是此刻距离十二点就差三分钟的时间了,陆九铮和贺洁都没有出现,褚若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原本有些噪杂的大厅倏地安静下来,正在低声交谈的众人下意识的抬头向着门口一看,视线笔直的聚集在大步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人身上。   为首的男人正是陆九铮,一身笔挺的军装,刚毅冷硬的脸庞,冷血肃杀的眼神,还有那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胆小的人都不由的心里头一惊,却是不敢再正视陆九铮那冰冷无情的眼神。   嗬!陆小九这一次真的是疯狂了!知道陆九铮昨夜凌晨差不多血洗了董家三处据点的老一辈此刻都有些的心惊,那军装上未干涸的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视着四周一道一道诧异的眼神,陆九铮肃杀着峻脸,大步向着大厅正中央走了过去,冰冷的黑眸扫过全场,低沉的声音冷酷无情的响起:“今天的订婚典礼取消。”   没有任何的解释,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释,这就是陆家的底气,更确切的说是陆九铮的底气,身为华国最强的古武高手,陆九铮身上的光华早已经超过了陆家,如今的他根本不需要陆家这座强有力的靠山。   难怪陆老爷子从半个小时之前立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估计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了,在场宾客其实一点都不诧异陆九铮会取消订婚典礼,他们诧异的是陆家既然不打算举办这个订婚,为什么不提前告之,反而让所有宾客都上门一趟,这不等于是看了陆家的笑话。   “取消?为什么要取消?我连贺礼都准备好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一个一身深蓝色唐装的中年男人正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唐玄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缓步走进大门,君子如玉、温润端方却是对唐玄澜最好的形容,时间的流逝留给他的只有睿智和儒雅。   此刻唐玄澜再次看向台上的陆九铮,笑声温和而从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陆少将已经快到不惑之年,现在结婚都已经太迟了,所以我这一次将订婚贺礼和结婚贺礼一起送过来了,也省的下一次再跑一趟。”   原本折服于唐玄澜这身气度的人此刻纷纷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来踢场子的!现如今还敢来陆家踢场子,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陆九铮直接血洗了董家的三个据点,董家也不也咬牙认了,今天还笑嘻嘻的来参加陆家的订婚典礼,包括和董家交好的这些世家也纷纷过来了,谁知道竟然还真有人叫板陆家,敢呛声陆九铮。   就在所有人神经紧绷的观望事态发展时,陆九铮依旧肃杀着面瘫脸,却是大步从台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军靴在地板上踩出有节奏的啪嗒声。   难道要血溅三尺?或者横尸当场?   “小秦,将贺礼送给陆少将。”唐玄澜嘴角扬起温雅的笑,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冷意和冰寒。   “是,先生。”站在唐玄澜身边的男人正是他的助理秦歌。   此刻众人才发现这个双手捧着两个锦盒的男人有一张精致如画的脸,白皙的肤色,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瘦削的脸颊,墨黑的长发及腰,秦歌的脸虽然胜过在场所有的女人,但是从他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女气。   “陆少将,新婚快乐!”秦歌微微欠身一笑,双手将锦盒送上,能正面陆九铮那冰冷的杀气而丝毫不受影响,再次让人明白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秦歌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跟在陆九铮身边回陆家大宅的正是操权和痞子陆,此刻两人对望一眼,痞子陆不得不上前接过秦歌手里头的锦盒,这就是夫人的父亲,少将的岳父大人!果真杀伤力异常的强大!   陆九铮忽然开口打破了平静,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的响起,“岳父。”   “陆少将慎言!”唐玄澜表情陡然一寒,脸上温和儒雅的笑意消失殆尽,只余下一片冰冷和漠然,“唐某可没有资格高攀陆家,也没有陆少将这样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女婿!”   送往礼物的秦歌再次站到了唐玄澜的身后,此时看了一眼陆九铮,秦歌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笑意,得罪了先生,陆少将这一次惨了。   在场其他宾客也都傻眼了,贺家没有出现也正常,毕竟陆九铮根本不打算娶贺洁,但是陆少将忽然开口叫这个中年男人为岳父,着实将所有人都给弄愣住了。   就连老一辈都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是唐玄澜的面容太过于陌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京城,不对,华国什么时候有这么杰出的一个人物,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而且对方竟然还和陆家有牵扯?   然后一些知情的老一辈猛的想起来,陶沫并不是真正的陶家人,陈素纹也不是陶沫的母亲,所以眼前这个男人正是陶沫的父亲?   “这就是陶沫的父亲?”褚若筠眯着眼,当初陈素纹算计陶沫的事情,褚若筠知道的很清楚,她也知道陶沫的母亲是隐世界的人,是陈素纹的情敌,陈素纹设计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对方。   至于陶沫的父亲,陈素纹当初说的并不多,因为除了唐玄澜这个名字之外,陈素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势力,当年陈素纹利用陈家的势力,利用韦治道的关系网,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查不到唐玄澜的一点线索。   褚若筠后来也派人偷偷调查了,只可惜也是一点资料都没有查到,再加上五年前的大变故,然后是陶沫说是失踪,实则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褚若筠也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她也没有想到五年后,竟然会亲眼看到陶沫的亲生父亲唐玄澜,仅仅看唐玄澜这通身的气度,褚若筠就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容小觑,一时之间,嫉妒克制不住的涌上心头,陶沫她凭什么这么幸运!   以前褚若筠总想着陶沫出身卑微,和自己这样出身名门的世家名媛根本无法相比,可是如今,一想到陶沫的出生也非同一般,褚若筠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而此刻,陶沫和小宥衍则留在了外面,看着陆家大宅外一排一排的豪车,陶沫忍不住的摇摇头,陆家这一次真的丢大脸了。   “你是陶沫?”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语调有些的尖锐刺耳,杜裕月没有想到在五年之后,她竟然又看到了陶沫。   身为陆谨泽的妻子,陆家第三代嫡长孙媳妇,杜裕月可以说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但是当陆九铮和陶沫的回归,看着陆家人对他们的态度,杜裕月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和紧迫感。   她总感觉陆九铮这个小叔会取代陆谨泽的地位,成为陆家的继承人,一念之差下,杜裕月和杜家投靠了陆家,甚至偷偷对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杜裕月最后得到的下场就是离婚。   才离婚的时候,杜裕月还憋着一口气,她想着只要陈家取代了陆家,到时候整个陆家的人都要求着自己,那个时候她要将这些年在陆家受的委屈都一分一分的讨要回来。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陈家的灭亡来的突然而迅速,董家都受到了牵连,更何况没有任何根基的杜家,若不是顾虑到杜裕月曾经是陆谨泽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估计杜家会更惨。   ☆、第354章 开骂对撕   杜裕月这些年用了无数的办法想要挽回陆谨泽,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踏入陆家的大门,恢复和陆谨泽的夫妻关系,再度成为陆家的嫡长媳。   因为陈家的失败,导致杜家的败落,这漫长而窘困的五年多时间里,杜裕月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过去的她虽然用心机用手段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温柔、贤惠、善良的女孩子,从而虏获了陆谨泽,和他结婚最终入主陆家。   可是这个胜利的果实来的快而且太容易,这让杜裕月有些的飘飘然,也有些的不满足现状,毕竟陆谨泽只是陆家第三代的第一人,但却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能不能成为陆家日后的继承人很难说。   所以贪心不足的杜裕月终于踏错一步,杜家暗中投靠陈家,杜裕月想要趁机里应外合的扳倒陆家,让陆家彻底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让杜裕月悔不当初,离婚之后,杜裕月还憋着一口气,等着陆家人来求自己,但是紧接着陈家就被灭了,杜家垮台了,杜裕月的生活和地位一落千丈。   这个时候她才幡然悔悟,即使陆谨泽日后不是陆家的继承人,但只要他是陆家的嫡系,那么自己这个媳妇就是陆家的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比起杜家千金的身份贵重了几百倍。   可是不管杜裕月如何想要挽回,如何痛哭流涕、悔恨道歉,却都是以失败告终,陆谨泽已经冷了心,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这一次,杜裕月借着陆家和贺家订婚典礼的机会又想要来陆家,但是没有请帖根本无法进门,被挡在外面的杜裕月看着一辆一辆的豪车停在了大宅外,看着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走进陆家大门,而自己却只能像个陌生人被挡在外面。   尤其是看到陆谨滔的妻子武梦洁陪同在陆家人身边招呼着女眷,看着光鲜亮丽,被众多女宾客捧着奉承的武梦洁,杜裕月嫉妒的攥紧了双手,眼中满是扭曲的嫉恨之色。   过去这些荣耀和光环都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才是陆家第三代媳妇里的第一人,武梦洁这个弟媳也只能跟在自己身后,尊敬的称呼自己一声大嫂!   可是如今,什么都变了,杜裕月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一想到过去依靠着陆家媳妇的身份,她在京城那是何等的风光。   出入任何高档场合,谁不都捧着自己,买那些珠宝首饰,自己还没有拿出银行卡,大堂经理就会出来说免费赠送。   只是过去不差钱的杜裕月不会贪图这一点小便宜,更何况她也知道陆家家风严谨,一贯精明的杜裕月又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但是失去了陆家媳妇这个身份之后,杜裕月才发现过去那些和自己推心置腹的闺蜜们都不再联络自己,电话直接被拉到了黑名单里。   那些高档场合自己进去了,也就如同是个普通客人一般,别说免费赠送了,连打折的优惠都没有。当然,即使有了优惠,已经穷困潦倒的杜裕月也根本买不起。   一落千丈的遭遇让杜裕月将陆谨泽这个前夫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浮木,今天因为没有请帖被挡在外面之后,杜裕月也不敢太闹腾,若是让陆家丢了脸,自己和陆谨泽就更没有复婚的可能了。   可是杜裕月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陶沫,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在脑海里翻滚着,杜裕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贪心不足,最后一无所有,她和杜家的那些人一样,将所有的怨恨都迁怒到了陶沫身上。   当初如果不是陶沫出现在陆家,如果不是陶沫讨得陆家上上下下的欢心,那么自己又怎么会有一念之差呢?都是因为陶沫和陆九铮的威胁性太大了,威胁到了谨泽未来家主的地位,威胁到了自己未来陆家当家主母的地位,这才让神经紧绷的自己失去了理智,才会投靠了陈家。   说实话,这五年多的时间,杜裕月虽然过的潦倒窘迫,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因为陶沫失踪了,尤其是在陆九铮和和洁的绯闻传出来之后,杜裕月就更加肯定陶沫肯定是被陆九铮甩了。   这些年关于陶沫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杜裕月甚至忍不住想陶沫该不会是想要缠着陆九铮,最后被陆家给灭口了吧?   而且比起陶沫,自己可有一个最大的优势,自己还有仔仔这个孩子,这可是陆家第四代的长孙。   “陶沫!”杜裕月踩着高跟鞋迈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盛气凌人的高傲和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快乐果真就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陶沫这个贱人也有今天!   只可惜以前在陆家的时候,杜裕月虽然不工作,但是过的也是贵妇的生活,她原本就长的漂亮,气质温婉,人靠衣装,又有昂贵的首饰点缀着,整个人看起来温柔而典雅。   可是五年多穷困的生活逼迫之下,杜裕月早就享受不了在陆家那种富裕的生活,衣服廉价了很多,化妆品也是廉价的,为了维持生计,杜裕月甚至不得不去工作。   原本从陆家带出来的珠宝首饰都被吸血鬼一样的杜家人都抢走了一大半。所以剩下的一点珠宝首饰,杜裕月也不敢拿出来戴了,都偷偷的藏了起来,身上只戴着最普通铂金链子。   再加上有些廉价的紫色毛呢大衣,山寨版的名牌手提包,只余下市侩之气的杜裕月看起来格外的庸俗,偏偏她还摆着过去贵妇的高架子,高高在上的睨着陶沫。   因为唐玄澜带着秦歌去陆家踢场子了,陶沫被勒令留在外面,这会看着来者不善的杜裕月,“你是?”   “哼,陶沫,你现在这是装失忆?”杜裕月目光贼溜溜的打量了一眼陶沫的衣着,衣服上并没有任何名牌logo,手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杜裕月更是得意洋洋的挺起了腰杆子,嗤笑一声,不屑的讥讽,“今天是陆家和贺家的订婚典礼,陶沫,你就算再心有不甘也是没用的,陆家的大门可不是你这样小门小户的贱人可以高攀的!”   当初自己嫁到陆家,那些女人虽然当面都满脸笑容的奉承自己,可是背后却都在嘀咕、诋毁自己,认为自己高攀了!可是杜家再怎么样也是京城的世家,在京城地位是不显山露水,但是放到地方上去,那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   “陶沫,你这个贱人当初也敢让我叫你一声小婶?我呸,你算什么东西?克父克母的贱人,也敢妄想陆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哼,可惜你就算再会装,也有暴露的一天?怎么,被小叔扫地出门了,却还下贱的找上门来,哼,我听说贺洁可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你这样不知廉耻想要攀高枝的贱人,就该像古代一样丢到军营的红帐里,反正你不是会勾引男人嘛,没有男人你也活不下去,正好军营里男人多,也可以满足你骨子里的骚性!”   杜裕月越说越是得意,她整整憋屈了五年,落差太大,心理早已经扭曲了,可是为了挽回陆谨泽,为了可以重新成为陆家媳妇,这五年多来,不管多苦,不管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委屈,杜裕月依旧努力保持着冷静。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塑造一个知错悔改、坚韧不屈的好女人形象,才能再次挽回陆谨泽,但是杜裕月毕竟也是个人,而且从陆谨泽身上失败太多次了,杜裕月早就压抑的快要疯了,今天刚好看到陶沫,所有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倏地一下就喷发出来了。   “你就是被陆谨泽当年休掉的女人?”陶沫对陆家的了解并不算太多,但是从陆九铮那里也大宅知道一些情况,此刻看着疯子一般的杜裕月,陶沫冷声一笑,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你看什么看?”杜裕月被陶沫看的眉头直皱。   陶沫啧啧两声的摇着头,清瘦的身躯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车门上,“我在看白痴啊,当初费尽心思嫁到了陆家,竟然脑子进水的和陆谨泽离婚,现在想要来挽回,想要复婚?可惜啊,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不过看你这人老珠黄的模样,我估计陆谨泽就算看上谁也不看上你这个又老又丑还肚子算计,最关键还背叛过陆家的老女人!”   “陶沫!”被讥讽的杜裕月气的浑身直发抖,五年来,她都不敢直视自己曾经的愚蠢,可是陶沫却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了,让杜裕月恨的扭曲了眼神,表情狰狞的似乎要将陶沫给活剐了。   陶沫当初留给杜裕月的印象是一个下贱出身,可是却会装白莲花、装清高,用精湛的医术伪装成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可是在杜裕月看来陶沫就是个贱人,想要通过陆九铮在陆家掌权的贱人。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陶沫冷哼一声,她自认为性子还是比较好的,但是杜裕月明显是欠骂,真要对撕,不管是动嘴还是动手,陶沫还真没有怕过谁。   “陶沫你这个贱人!”估计是这五年里被人白眼嘲讽了太多次,杜裕月虽然死的脸都青了,但是还很快冷静下来,阴狠的眼神里满是恶意,“你倒是牙尖嘴利,可是陶沫你比我好得了多少?谨泽还没有结婚,我就有希望,而且我还是仔仔的母亲,可是陆家和贺家订婚了,你这个贱人就是下堂妇!而且小叔可是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他日后只会对自己的妻子负责,至于你这个贱人,连脱光了衣服当小三的机会都没有了!”   摇摇头,陶沫看着又得意张狂起来的杜裕月,忍不住的叹息一声,“看来你果真消息落伍了,也对,你如今只是被陆家赶出门的媳妇,离开了上流阶层,一些机密的消息你自然没有资格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杜裕月心里头一惊,猜想是不是陶沫在故意卖弄什么,可是看陶沫这镇定自如的模样,杜裕月心里头又七上八下的,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追问,“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可惜陶沫却抿唇一笑,根本不打算满足杜裕月的好奇心,而是反手打开车门,让后座的小宥衍走了下来,“宝贝儿,你外公出气估计也出的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因为唐玄澜的座驾是高级定制的,隔音效果极其好,小宥衍虽然能看见杜裕月和陶沫似乎起了冲突,但是并没有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此时,下车的小宥衍一身黑色的定制小西装,因为被陶沫调理的极好,小身板不但长高了,也长的结实了许多,笔挺的身姿,帅气英俊的面瘫小脸,冷冷的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杜裕月,随后握住了陶沫的手。   嗬!杜裕月看傻眼的愣住了,女人一贯比男人心细,小宥衍虽然五官和陆九铮只有四五成的相似,但是那气息绝对是如出一辙,尤其是那黑幽幽的肃杀眼神,冰冷而无情,让杜裕月似乎看到了缩小版的陆九铮。   陶沫牵着小宥衍的手径自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杜裕月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走远的两道身影,陶沫这个贱人竟然生了孩子了!而且这孩子看起来至少已经有五岁了。   难道陶沫这个贱人还这么张狂得意!杜裕月眼里满是扭曲的嫉妒之色,她和陆九铮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杜裕月清楚的知道陆家男人骨子里的封建和保守,他们的责任心和担当,注定了陆家男人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陶沫一旦有了孩子,今天的订婚典礼肯定要取消,不管陶沫以前如何,为了孩子,小叔也会娶这个贱人!杜裕月嫉妒的攥紧了手,凭什么!凭什么陶沫这个贱人如此算计,最终成功了,而自己只是一步之差,谨泽却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小姐,请出示请帖。”门口负责把守的是两个大兵,因为今天的宾客身份异常的贵重,所以陆家大宅的安保也是空前绝后的规模,里里外外都是荷枪实弹的大兵把守着。   没有请帖,任何人都甭指望能进入陆家大宅,所以虽然看陶沫和小宥衍并不像是坏人,可是大兵还是尽职的将两人挡了下来。   “我没有请帖。”陶沫话刚说出口,不甘心跟过来的杜裕月突然大笑起来,原以为陶沫这个贱人有多么了不起,不也和自己一样,没有请帖,根本进不了陆家的大门。   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得意的杜裕月,陶沫微笑的看向门口的大兵,“麻烦进去通知陆九铮一声,就说他儿子来了。”   大兵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陶沫身边的小宥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绝对是缩小版的陆少将!   虽然陶沫没有请帖,不能进门,但是就凭着小宥衍这张脸,大兵拿起对讲机快速的将门口的情况说了一下,让人去通知陆家人,这事绝对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大兵能做决定的。   在陆少将要订婚的这一天,私生子突然找上门来,年轻的大兵表情有点呆滞,为什么有种看到狗血三流电视剧的感觉。   杜裕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再次转为了嫉妒和扭曲,陶沫是没有请帖,是被陆家扫地出门了,可是只要有这个儿子,陶沫什么都有了。   负责传话的这个大兵估计也是一根筋,快步走进大厅之后,对着陆九铮双脚啪的一声并拢,然后行了个军礼,嗓音洪亮有声的响起:“报告长官,门口有一位女士带着一个孩子,该女士称这个孩子是长官您的儿子,现在要申请进门,汇报完毕,请指示!”   大厅里此刻是一片寂静,除了一些知道陶沫死而复生消息的人,其他人都傻眼的愣住了,私生子找上门?这事要放在那些风流纨绔身上,或者是那些有了钱就得瑟的暴发户身上很正常,可是放到陆家,尤其是性子自小就冷漠的陆九铮身上,那绝对堪比天降红雨!   可是还不等众人多想,陆九铮原本冷硬肃杀的面瘫脸在瞬间柔软下来,眼尖的人甚至发现陆九铮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笑意,不由再次的瞪大了眼,这难道是真的?这就是刚刚陆九铮亲口取消订婚典礼的原因?   “这个丫头!”唐玄澜叹息一声,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表情软化的陆九铮,率先迈开步子向着大门外走了去。   陆九铮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陶沫,可此时却守礼的跟在唐玄澜的身后以示尊敬,操权和痞子陆还有秦歌也迈步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众人对望一眼,虽然很想出去,但是又怕不得体的举动会得罪陆家人。   “陶沫那丫头过来了,那我们也出去看看。”吴老率先站起来,他也有几分好奇,这个陶沫到底是真是假!   乔部长原本就关心陶沫,此刻知道她还活着,自然也起身,眼瞅着老一辈都走出去了,其他的宾客也都纷纷起身,不管如何都不能错过今天这场热闹。   ☆、第355章 食色性也   当看到陆九铮面瘫着峻脸,一身笔挺军装大步从陆家大宅走出来时,杜裕月脸上满是的得意又恶毒的笑容,不知道陶沫这个贱人会有什么下场,但是一定会很惨很惨!   杜裕月还记得五年前,那一次陆家的宴会上,韦治道带着大肚子的韦筱筱上门,打的不就是母凭子贵的算计,想要依靠肚子里的孩子嫁到陆家来了。   可是最终结果呢?大肚子的韦筱筱差一点死在医院里,陆家人对韦筱筱和她肚子里没有出世的孩子不管不问,陆九铮也是冷血无情、不管不问的态度。   所以今天看到陶沫要重蹈覆辙,杜裕月洋洋得意的退到了一旁,省的一会被陆家人看见迁怒到自己身上,以为是自己怂恿陶沫来陆家的订婚典礼上闹事。   虽然已经确定陶沫和小宥衍是被唐玄澜带走的,可是没有见到人,陆九铮悬着的心终究放不下来。   此时看着站在院门口的陶沫,冬日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明亮了陶沫脸颊上的笑容,那清澈如水的黑眸因为笑意微微弯曲着,让陆九铮冷硬的表情也随着软化下来。   杜裕月鼓足了勇气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用力的攥紧了几分,不管如何,为了以后的身份和地位,自己也一定要尝试一次,左右也没有什么损失!“小叔,我已经尽力阻拦了,没有想到还是让陶沫破坏了你的订婚典礼!”   陆九铮出来时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杜裕月,对陆谨泽的这个妻子,陆九铮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当初杜家名声很不好,但是陆谨泽喜欢杜裕月,而且以陆家的地位,也不担心杜家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陆九铮九成九的时间都在部队里,回陆家大宅和陆老爷子相处的时间都不多,更别说是和杜裕月了,也就是陆九铮回到京城之后,陆家会有一个家庭聚餐,这才会见上一面而已。   此刻,被陆九铮有些冰冷的眼神看着,杜裕月紧张又惶恐的乱跳着,她之所以会让杜家投靠了陈家,也是因为陆九铮这个小叔太具有威胁性,能力太强大,陆老爷子和陆大哥他们最为看重陆九铮不说,而且年纪甚至比陆谨泽还要小。   杜裕月就是太担心陆九铮和陶沫会争夺陆家继承人的位置,所以才会投靠了陈家,想着扳倒陆家,发展壮大了杜家,到时候陆家继承人的位置就算陆九铮想要,那也要看看杜家会不会答应。   “小叔。”声音有点的发抖,杜裕月深呼吸着,不管如何,自己也是仔仔的亲生母亲,想来陆家人对自己肯定还是要有所顾虑的,“陶沫她或许也只是一时想岔了,并不是真的打算破坏小叔你和贺上校的订婚典礼。”   “订婚取消了。”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陆九铮这话却是解释给一旁陶沫的听的,从见到陶沫的时候,陆九铮就和贺洁说清楚了,若不是陆老爷子固执的搅局,就不会发生后续这么多事。   虽然陶沫一直都很相信陆九铮,不过此刻听到他的话,还是高兴的笑了笑,大叔要是真的听从陆家的安排和贺洁订了婚,即使是逼不得已,陶沫心里头也会有些的膈应。   看着陶沫脸上的笑容,陆九铮的眼神也跟着软化了。   大叔,我比较好搞定,还有儿子!陶沫对着陆九铮调皮了眨了眨眼,示意他看看自己身边的陶宥衍,从陶沫和小宥衍被陆家强行软禁在大宅的时候,陶宥衍对陆九铮这个父亲就再次失望了。   而唐玄澜这个亲外公的出现,加上他似是而非的一些挑拨离间的话,陶宥衍这五岁的孩子又回到了最开始面对陆九铮的状态:冷淡而抵触,甚至还有微微的敌意。   陆九铮眉头皱了皱,他性格再冷淡,但是对这个身上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其实还很有感情的,那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和担当,可是对上陶宥衍冷淡的小脸,陆九铮明白他是在对自己的失职感到愤怒和失望。   杜裕月似是而非的挑唆了几句话,半晌没有等到陆九铮的回应,这才鼓起勇气抬头一看,却见陆九铮皱着眉头盯着陶沫带过来的小男孩,杜裕月眼睛蹭一下就亮起来了,脑子快速的运转着。   刚刚小叔可是说了订婚取消了,也对,以小叔的性格,陶沫真的带个私生子找上门来了,小叔即使愤怒,但是他也会先处理好和陶沫的问题,再和贺洁订婚,看小叔这冷脸皱眉的模样,只怕也是不喜陶沫的出现,尤其还带着个私生子!   自以为成功的杜裕月此刻完全镇静下来了,又瞄了一眼陆家大院里走出来的这些宾客,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恶毒的笑意,陶沫这就是作死!陆家是什么样的身份,今天是陆家和贺家的订婚典礼,陶沫竟然敢带一个私生子来搅局,还把订婚给弄取消了,这等于是打陆家的脸!   杜裕月可以肯定如果陶沫之前还有五成的把握能挽回陆九铮,可是陶沫今天这么没有分寸的一闹腾,估计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这幸好陆家家风严谨,否则陶沫今天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世家的名誉和脸面,岂容陶沫这样的贱人来践踏!   “陶沫,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今天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冲动太胡来了。”杜裕月还端着过去陆家长媳的架子,一副当家主母的高姿态处理着眼前的问题,“小叔,让陶沫进去和贺小姐道个歉吧,相信贺小姐性格大度,不会计较的,这个孩子暂时就让我帮着照看一下吧,相信贺小姐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孩子。”   “够了,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就在杜裕月沾沾自喜时,一道声音冷厉的打断了她的话,陆谨泽快步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和嘲讽,结婚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枕边这个女人只是有些心机和城府,但是心却是好的。   对于陆家这样的世家而言,长媳如果真是个天真单纯的女人那才是最大的问题,可是杜裕月五年前的背叛却是触犯了陆谨泽的底线,不管是她和杜家投靠了陈家,还是偷偷在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这都是陆谨泽永远都无法原谅的。   而随着陈家的垮台,杜家的败落,杜裕月这五年的不死心尔后纠缠,渐渐让陆谨泽彻底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她骨子里和杜家那些人如出一辙,自私、贪婪、恶毒,只是杜裕月更会伪装,或者说她的野心更多,所以更会隐忍。   “谨泽?”听到熟悉的声音,杜裕月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是陆谨泽看起来和五年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的桀骜俊朗,飞扬的剑眉,微微含着冷意的黑眸,鼻翼立体而高挺,那股冷傲和尊贵的气息,让杜裕月忽然眼眶一热。   五年多了,杜裕月虽然一直在纠缠,但是她真正能见到陆谨泽的机会并不多,失去了陆家媳妇的身份之后,陆谨泽过去喜欢去的那些场合,杜裕月根本没有资格再跨进一步。   而且这些年陆谨泽也收了心,专注于陆家的发展,所以比起当年,这个冷傲不羁的男人身上又多了一抹沉稳,结婚那么多年,杜裕月嘴上不曾说过什么,可是她私底下却是有些怨恨的,抱怨陆谨泽玩心重,不求上进,明明是陆家的长孙,可是却让陆谨滔这个堂弟压了一头,更别提和陆九铮这个小叔相比了。   可是如今,看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材挺拔,面容峻朗的陆谨泽,杜裕月才发现原来她的丈夫是如此的优秀而出色,丝毫不输给任何人。   “小叔,小婶,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不同于杜裕月那痴迷的目光,陆谨泽声音很冷淡,不过看向陶沫时,那看似清冷的脸上却多了一抹动容,再次尊敬的开口:“小婶,好久不见。”   陶沫天生就骨架小,五官偏稚气,此刻看着陆谨泽这个快四十的男人喊着自己小婶,陶沫真有点不习惯,但是陆谨泽的态度非常的恭敬,这让陶沫也只好笑着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哼。”唐玄澜不满的哼了一声,陆家这些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陶沫应了这句小婶的称呼,不就是承认了和陆九铮的夫妻关系!   站在陆家大院看热闹的人,此刻也因为陆谨泽的这一声称呼肯定了陶沫的身份,难怪会取消订婚,原来正主回来了,老一辈倒是乐见其成。   年轻一辈里,对陶沫不了解的,此刻纷纷向知道的人低声询问着陶沫的身份,封惟墨看了一眼封惟尧,原本他是担心这个对陶沫感情成了执念的弟弟会冲动行事,可是看到封惟尧表情平静,封惟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纨绔弟弟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只是他对陶沫的感情还没有真正的放下,否则那垂在身侧的拳头就不会攥的那么紧。   “小尧,既然订婚取消了,我们去和陶沫打声招呼,也该回去了。”封惟墨淡淡的开口,当初在泰河是小尧先碰到陶沫的,还是失去记忆的陶沫,可是最后陶沫还是和同样没多少记忆的陆九铮走到了一起,这就是拆不散的缘分,想必小尧也是看明白了。   “嗯。”冷淡的回了一个字,封惟尧跟在自家大哥身边一步一步向着陆九铮和陶沫走了过去,五年的时间,经历了陶沫死亡之后带来的痛苦,封惟尧的心已经渐渐的冷硬了很多。   五年之后,看到陶沫死而复生,封惟尧在震惊之后是狂喜和激动的,但是他却已经不是五年前这个纨绔,此刻,看着笑容幸福的陶沫,封惟尧感觉这样就最好,陶沫还好好的活着,这样就最好了。   在场黑压压的一群人里,失去记忆的陶沫对陆九铮也就这一个多月的记忆,所以此刻看到封惟尧过来了,陶沫不由的一喜,总算见到个熟人了。   “陶沫,宥衍。”对陆九铮,封惟尧依旧是仇视的,所以此刻他只向陶沫和小宥衍打着招呼,脸上带着老朋友般熟稔的笑容,“我回到京城工作了,陶沫,有时间我带你和宥衍在京城好好逛逛,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陶沫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封二少既然有空,那就多带陶沫和宥衍这孩子出去走走。”陶沫还没有开口,唐玄澜这个父亲倒是替她答应下来了。   完全不同于面对陆九铮时的冷漠,唐玄澜温雅一笑,“我还没有感谢封二少对陶沫这孩子的帮助,原本这都是我这个父亲该做的。”   “伯父您太客气了,我和陶沫是朋友。”拥有陆九铮这个共同的敌人,封惟尧和唐玄澜默契的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合作,此时封惟尧礼貌的对着唐玄澜鞠了个躬,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伯父,您好,我是封惟尧,陶沫的好友。”   “小尧,你很不错。”唐玄澜温和的笑着,甚至还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转而看向一旁的陶沫,“小沫,相请不如偶遇,早上你不是还说要亲自下厨吗?不如就请了小尧一起吃个晚饭,也顺便表达一下谢意。”   陆九铮面瘫着峻脸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准岳父和前情敌联合起来撬自己墙角,虽然心里头微微的不爽,不过这冷峻的面瘫脸上却分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再次抢先代替陶沫回答了,“爸爸您说的对,我和陶沫一会就去买菜,今晚上一定要好好感谢封二少。”   唐玄澜微微一怔,一来是被陆九铮这一声爸爸给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陶沫这个女儿还没有认自己这个父亲呢,他这个老男人还敢开口叫自己爸爸?   二来则是唐玄澜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会如此厚脸皮的接话,还和陶沫一起去买菜一起感谢封二少!他陆九铮好大的脸!这么无耻的想要和陶沫绑在一起,哼,也不看自己这个父亲答应不答应!   大叔?陶沫扭过头压着嘴角的笑意,她刚还想着大叔要怎么办?没有想到他会发挥厚脸皮的一面,不过估计是不习惯,看着陆九铮那有些僵硬的脸皮,陶沫再次别过头无声的笑着。   “太阳晒,我们进屋里去说话。”陆九铮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丢脸,此刻大手霸道的牵住了陶沫的手,然后还故意的看了一眼封惟尧,看得出陆九铮这是在宣誓主权。   为了追老婆果真不能要脸皮!这大冬天的,正午的阳光晒的人正暖和,不过大家也知道陆九铮这句话看似是对陶沫说的,何尝不是告诉在场这些人热闹也看过了,该滚了,陆家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陆大哥等人一边招呼着宾客离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领着陶沫几人往里面走的陆九铮,第一次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不了解小九这个弟弟。   “大哥,我刚以为小九能和封惟尧那小子干起来。”陆二哥此时还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他们家小九啊,从小就是个面瘫的主。   陆二哥甚至怀疑陆小九这辈子能不能找到老婆,估计一般女孩都受不了陆小九那张冷脸。结果今天他看到什么了?他们家小九竟然还会耍无赖!   陆大哥不由笑了起来,“小九性子是冷了一点,可是你忘记了陶沫是什么性格?她看起来温柔懂事,有时候闹起来像个孩子,小九如果真的古板,他和陶沫能处的好?”   陆二哥想了想也对,但是还是没办法想象陆小九帮着那张冷峻的面瘫脸,然后和陶沫一起疯一起闹的模样,这个想象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陆家大宅后面也是个花园,此刻亭子里已经摆好了待客用的糕点和水果,陆九铮借口亲自泡茶给唐玄澜这个准岳父喝的机会,将陶沫给拐走了。   好在唐玄澜这一次没有阻拦,只是招呼着小宥衍吃点水果,冬天气候干燥,这孩子从泰河到京城,估计不适应京城的气候,嘴皮子都有些的干裂了。   一拐过了弯,凉亭那边的人看不到这里了,陆九铮一把将陶沫用力的抱进了怀里,双臂用力的揽住她的身体,力气之大,让被抱住的陶沫都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对不起。”陆九铮下巴抵在陶沫的头顶处,低沉的声音微微的有些的抖,闭上眼,陆九铮遮住眼中翻滚的情绪。   从陶沫突然失踪之后,陆九铮的头就开始刺痛起来,之前接受记忆干扰治疗而被封存的情感因为刺激而恢复了一点点。   正是因为头部深处的刺痛还有恢复的一点情感,让陆九铮无法接受陶沫失踪或者遇险,头部的痛让陆九铮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所以他才会带着痞子陆他们亲自捣毁了董家的三个据点,不将这股暴怒的危险的情绪发泄出去,陆九铮的心都无法平静下来。   “大叔,我没事,不怪你。”陶沫抬手抱住了陆九铮肌肉紧绷的后背,只当他是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让自己被陆家软禁,之后又被人从陆家挟持走了,但是陶沫找到这真的不怪陆九铮,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亲二哥会突然偷袭他。   片刻之后,陆九铮收敛好了所有情绪,再次恢复一贯面瘫的冷峻模样,看着陶沫扬起的嘴角,没有任何克制的低头,亲亲的吻上了陶沫樱红的唇,这是他之前一直最想做的事。   彼此气息交融,陆九铮的吻从最开始的温柔瞬间转为了暴烈,陶沫原本还想着大叔也挺浪漫的,可惜在陆九铮狂肆的亲吻里,陶沫被吻的无法招架,脑海里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环住陆九铮的脖子。   十分钟之后。   “大叔……”大口大口喘息着,陶沫脸上一片酡红,双眼迷离,身体无力的瘫软在陆九铮的怀抱里,大量的氧气吸入让陶沫终于没有了那晕眩的感觉,生平第一次,陶沫知道什么叫做被吻晕过去!   “我在。”陆九铮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嘶哑和暗沉,一手霸道的揽住陶沫的身体,一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上,相濡以沫的亲吻,才能让陆九铮彻底压下心里头那股子因为差一点丢失陶沫而产生的暴烈情绪。   陶沫呼吸依旧有些的急促,嘴唇上的肿痛和麻木,让陶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九铮,“大叔,我以为你是面瘫,谁知道你是禽兽!”不是说来这边拿珍藏的茶叶,现在自己这样子怎么回去?   陆九铮此刻倒是一本正经的开口:“我们该去拿茶叶了。”然后依旧霸道的揽着陶沫的腰向着主楼走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送客归来的陆家众人对望一眼,然后一个一个都抬头望天,他们绝对不是故意偷窥的,原来他们家小九除了厚脸皮之外,竟然还是个急色鬼!   今天陆家大宅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小九竟然就按耐不住的在外面就急色起来,关键还吻的那么热烈而奔放,想当初他们这些当哥哥还有当侄子的多担心,他们家小九那冷漠的性子,估计就是结婚了,也不会去洞房吧?   实在是没办法在脑海里想象他们家小九板着面瘫脸脱衣服和女人滚床单的画面,结果今天一看,顿时发现过去自己真的想太多了,食色、性也!他们家小九在这一方面不但不保守,说不定还挺前卫的。   陆谨泽因为要处理杜裕月的问题,所以此刻还没有回来,自然也就错过了这难得的一幕,而此时,站在陆家大宅外,看着纠缠不清,痛哭流涕的杜裕月,陆谨泽忽然想当初自己真的是瞎眼了吧。   ☆、第356章 一家三口   “宝贝儿,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普通的幼儿园,还有一个是去异能学校下属的幼儿园。”客厅里,陶沫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手里头的学校资料,一边和坐在身边的小宥衍说话。   “去普通幼儿园。”小宥衍低声开口,抬头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陶沫。   小宥衍一直都记得在章家村的时候,已经三岁的小宥衍还是被人叫做小疯子,蔡奶奶虽然依靠着菜地和村里的低保让陶沫和小宥衍不至于饿肚子,但是幼儿园入学费用高,蔡奶奶也是无能为力。   蔡奶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她只想多存一点钱,等小宥衍大一点可以用来上学,至于幼儿园实在太奢侈了。   三岁的小宥衍虽然早熟懂事,但是毕竟那个时候年纪还太小,每天早上,他都会坐在锈迹斑斑的铁门里,然后看着村子里的孩子背着卡通小书包,然后被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牵着手,一蹦一跳的向着村子里的幼儿园走了去。   下午回来的时候,有些孩子的额头上还贴着一朵鲜艳的小红花,然后他们会一边走一边跳着,不是唱着幼儿园老师教的儿歌,就是背着小宥衍根本就听不到的故事。   那个时候,隔着一扇铁门的小宥衍是那么的羡慕而向往,他也想上学,可是三岁的小宥衍却早熟的将这个念头压在了心里头,半点没有和蔡奶奶提起过。   只是每天会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村子里上幼儿园的孩子一边玩一边说唱着儿歌,小宥衍就会偷偷的记下来,回到破屋里唱给陶沫听,唱给蔡奶奶听。   过了年,小宥衍四岁了,蔡奶奶也发现这个孩子很聪明,不是家长自卖自夸的那种聪明,而是真正的高智商,就这么听其他孩子说唱,小宥衍学会了所有的儿歌和古诗,会从一数到一百。   那些上幼儿园的孩子,每个月都会带一本幼儿园的课本回来,其他孩子会翻看着指着课本说这一课说了什么,老师教了什么,小宥衍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竟然也能准确的说出来,甚至比其他孩子说的都好。   蔡奶奶一咬牙,也决定让小宥衍去幼儿园,陶沫当时虽然被称为女疯子,但是并没有攻击性,小宥衍虽然也被称为小疯子,但是他的脑子却是正常的,幼儿园那边也说会收下小宥衍。   蔡奶奶从村里其他人家里要来他们家孩子不用的小书包,洗洗干净,又将断掉的书包带子用针线缝好了,打算打开过年之后就送小宥衍去幼儿园里。   “小疯子还想上幼儿园?”孩子是天真无邪,也是最残忍的,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说出口,而带头的正是张长烽,李红这个当妈的碎嘴,没少说陶沫和小宥衍的坏话,什么疯子傻子,明着是告诫张长烽不要和小疯子玩,其实话里头也有这是小疯子,即使被打了也没有关系的暗示。   张长烽被李红惯的无法无天,又仗着家里头开饭店,吃的好,长的胖,所以村子里不管是毕他大一两岁的,还是小一两岁的,都被张长烽欺负过。   都是一个村子里,自家孩子被张长烽打了,孩子的爹妈肯定不乐意,即使是性格好的,也会将孩子牵到李红家讨个说法,李红也烦,毕竟不占理,即使她性子泼辣,也吵不赢,所以才暗示张长烽真要欺负人,那就去欺负小宥衍,反正是个小疯子,只要不把人打死了就没事。   蔡奶奶为了小宥衍上幼儿园的事,特意来了一趟村长家,此刻小宥衍也像个普通孩子一般,将缝补好的小书包背在了背上。   蔡奶奶进了屋和村长说话,小宥衍背着小书包在外面,毕竟过了年才四岁,此刻背着小书包的小宥衍也有种炫耀的念头,想要村里其他孩子看看,自己也有书包了,自己也要上学了。   其他小孩虽然很诧异,不过倒没有说什么,可是张长烽却带着几个坏孩子将小宥衍围住了,小胖手粗鲁的推了一把小宥衍的肩膀,恶狠狠的笑着,“小疯子,你也想上幼儿园?”   才四岁的小宥衍被推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体,板着小脸冷冷的看着张长烽,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一个小疯子还敢上幼儿园?我妈说幼儿园又不是精神病院,你不准去!”张长烽狠狠的一瞪眼,然后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小宥衍背上的书包带子,使劲的往下拽着,“把这个破书包给我丢垃圾桶里去,你不准去幼儿园!”   其他几个孩子平日里都跟着张长烽欺负村里的孩子,若是欺负其他孩子,多少还有点顾虑,怕被其他家长骂,但是欺负小宥衍一个一个都顺手了,所以四五个孩子一拥而上。   等蔡奶奶和村长听到外面的哭喊声出来时,小宥衍脸上已经被抓烂了,他的书包此刻被张长烽踩在了泥坑里,前天下了雪,躺在泥坑里的小书包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小宥衍绷着小脸,目光死死的盯着泥坑里的书包,之后,这个四岁的孩子再没有在院子里看其他孩子去上幼儿园,也没有再跟着学儿歌。   小宥衍的书包虽然被毁了,不过他还是在张长烽的眼睛上留下了一个乌青的拳头印,也将他过年新棉袄给扯坏了,李红气的够呛,跑去和蔡奶奶狠狠的吵了一架之后,还跑去幼儿园找园长了。   原本收下小宥衍园长就不太乐意,毕竟蔡奶奶太困难,村里也和幼儿园商量了,学费适当的减免一些,这儿小宥衍还没有上幼儿园就和其他孩子打架了,而且能将张长烽给打伤了,幼儿园也不想收一个打架闹事的孩子,否则一旦打架了,老师肯定要和其他家长赔礼道歉。   “园长,你要是收了小疯子,我回头就让我们家长烽退学,估计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也都会退学,你自己看着办!”李红一脸泼辣的威胁着,张家村里的人说起来都算是沾亲带故的,李红这么一闹,说不定真有其他孩子不愿意来幼儿园。   “李妈妈你放心,我保证会保证幼儿园里所有孩子的安全的,既然小疯子有攻击性,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入园的。”有了李红这么一闹,园长正好有了借口,当天下午就去找了蔡奶奶,话虽然说的很婉转,但是摆明了是不会收下小宥衍的。   一直到如今,还有一个月时间就不到就过年了,快六岁的小宥衍心里头一直有个结,当陶沫说送他去上学,明明已经跟着陶沫认了很多字,甚至会做基本的加减法,但是他还是想去幼儿园。   听到小宥衍的话,陶沫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眼眶一酸,胸口传来一阵刺痛,陶沫快速的收敛了情绪,笑着开口:“好,我们就去幼儿园,虽然幼儿园快放假了,但是还有两个多星期的课,我们下午去看看,明天早上就上学。”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小宥衍用力的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小面瘫脸也软化下来,黑沉沉的眼睛里有着无法形容的期待和渴望。   看着这样的小宥衍,陶沫别过头,压抑下翻滚的情绪,从张家村才苏醒的时候,陶沫只是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境况,更具体更详细的情况,陶沫并不知道。   后来遇到了陆九铮,有了痞子陆他们的调查,从陶沫五年前挺着大肚子到达张家村开始,所有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今天看到小宥衍对上幼儿园的执着,想起当初在张家村发生的事,陶沫心疼的难受,她甚至想回到张家村狠狠的将张长烽这些孩子揍一顿来给小宥衍出气。   陆九铮中午从部队回来时,陶沫正在做饭,小宥衍去了唐玄澜的书房,跟他学习书法去了。   “大叔,你回来了,一会就能开饭了。”厨房里,陶沫回头笑了笑,可是眼角依旧有些的发红。   眉头一皱,陆九铮快步走了进来,抬手,有些粗糙的指腹滑过陶沫的眼角,“发什么什么事了?”   因为陆老爷子依旧固执的认为陶沫是假的,再加上唐玄澜的坚持,所以陶沫和小宥衍还是住在唐玄澜这边的四合院里,陆九铮也打包行李直接跟过来了,完全不在意唐玄澜口中什么上门女婿的嘲讽。   在唐玄澜这里,陆九铮不认为有谁敢欺负陶沫,可是看着陶沫红红的眼眶,陆九铮心疼的厉害。   “大叔,我只是心里头有些的难受。”陶沫深呼吸着,努力的想要笑,可是一想到小宥衍对幼儿园的执着,陶沫就难受的厉害。   陆九铮将陶沫的身体揽到了怀抱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发生什么事了?”   双手用力的抱住陆九铮的腰,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陶沫这才缓缓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九铮也是一怔,以他对小宥衍的了解,他以为这个孩子绝对会选择异能学院下的附属幼儿园,这里面都是被检测出有异能天赋的孩子,师资力量绝对是最好的,而且是隶属军方的监管,除了正常教学之外,还有体质的训练。   小宥衍原本就聪慧,几乎是过目不忘,他性格坚韧,为了变强大,训练的时候异常刻苦,根本不像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他却选择了去普通的幼儿园上学。   “是我的错。”沉声开口,陆九铮安抚的抱紧了怀抱里的陶沫,峻冷的面瘫脸上有着自责和愧疚,自己缺失的这五年里,不但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吃过午饭之后,小宥衍原本打算跟着陶沫去幼儿园参观一下,明天再去上学,没有想到陆九铮竟然请了假,陪同他们一起过去。   “一家三口自然要一起去了。”陶沫笑着解释了一句,让小宥衍走在中间,“宝贝儿,我们牵着你走,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了。”   让陶沫牵手小宥衍很习惯,可是此刻走在中间的小宥衍抬头看了一眼陆九铮,对于让他来牵手,小宥衍绷着小脸异常的抵触和嫌弃。   若是以往,陆九铮估计也是同样的表情,对于男孩子,陆九铮认为就该糙着养,牵手什么的太诡异,可或许是陶沫中午的那番话,此刻陆九铮却向小宥衍伸出了大手。   他有些的奇怪?看着伸到眼前的大手,不同于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大很宽,手指头很长,掌心有着茧子,看起来格外有力气,可是小宥衍实在不愿意和陆九铮黏糊。   “宝贝儿,快点啊。”陶沫笑着看向小宥衍,既然要弥补,那么一家三口自然该有一家三口的样子。   或许是不愿意让陶沫失望,小宥衍终于伸出小手握住了陆九铮的手,陶沫对着陆九铮调皮的一眨眼,两人一左一右的牵着小宥衍向着幼儿园方向走了过去。   原本以为和陆九铮牵手会很难受,可是感觉到左手陶沫掌心里的柔软,再感觉到右手陆九铮手掌的温热有力,小宥衍面瘫着小脸,可是那英俊的眉宇间却多了一抹轻松之色。   ------题外话------   后面的章节应该属于番外卷了,都是一家三口之间一些温情暖暖的描写了,估计会再写一点操权和卢轻雪的,还有陶靖之和乔甯他们的,什么争斗阴谋基本是没有了。   ☆、第357章 教训混混   京城大胡杨幼儿园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隐藏在胡同里无证无照的小幼儿园,可是只有京城那些真正的世家和高层才知道这个幼儿园的悠久历史。   比起现如今那些冠上双语教学什么国际标准的高大上幼儿园,大胡杨幼儿园如同京城这些世家一般,讲究的是底蕴是内涵。   幼儿园并不算太大,占地也就三四百平方米,是上下两层呈U型结构的木制建筑,前些年扩建的时候把左边和右边的两座四合院都买下了,将左右的围墙一拆,整个幼儿园看起来至少占地要大了不少。   “这上面的题字是?”陶沫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写有幼儿园名字的招牌,上等的金丝楠木的招牌,最吸引陶沫的则是上面的题字,银钩铁画、气势恢宏,这绝对是真正的大家手笔。   陆九铮小时候就是从大胡杨幼儿园毕业的,所以倒很了解,沉声解释道:“当年华国第一任领袖亲自提笔写下的。”   陶沫眼睛吃惊的瞪圆了,她隐约猜到这个字绝对不是普通书法大家所写,因为这题字里蕴藏更多的则是那种恢弘磅礴的气势,字如其人,一般的书法大家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气势。   盯着题字欣赏了片刻,陶沫忍不住的开口:“这块招牌估计就价值连城了。”   不管是这金丝楠木本身的价值,还是这题字人的身份,这一块招牌拿到外面去,绝对可以买下好几所那些所谓高大上的贵族幼儿园。   就在陶沫和陆九铮刚打算领着小宥衍进去参观时,几道身影快步的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上带着劳力士的黄金表,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可是一开口就暴露了他混混的身份。   “你们几个挡在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孩子赶快送去其他幼儿园里,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男人手里头叼着烟,头上抹着油黑发亮的头油,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嫌恶的摆摆手,“快点滚,这个幼儿园我们亮哥看上了,以后这里就没幼儿园了,要上学滚去其他幼儿园。”   看着已经将幼儿园当成所有物的男人,陶沫无语的打量着这群来势汹汹的小混混,随后笑着打趣着陆九铮,“大叔,有人要拆你的母校。”   当年陆九铮包括陆谨泽和陆谨滔,还有军区大院的其他熊孩子,姚文峰还有封惟墨、封惟尧,这些人哪个不都是从大胡杨幼儿园毕业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幼儿园里毕业的孩子,随便拉一个人出来,估计就能让这群混混吃不了兜着走,这到底是哪个脑子进水的暴发户,也不仔细打听打听,竟然就打算来强拆大胡杨幼儿园。   “斌哥,你看这幼儿园的名字:大胡杨幼儿园,我的妈呀,这到底是哪个白痴取的名字,也太落伍……”跟在金表男斌哥身边的小混混刚得瑟的想要奉承两句,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陆九铮一脚踹飞了出去。   小混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一下就被陆九铮一脚踢了出去,撞到身后五米多远的围墙上,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头一耷拉就昏了过去。   斌哥几人也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今天过来就是找幼儿园园长放狠话的,之前已经打过几个电话了,谁知道幼儿园的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将他们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这让斌哥气不打一处来!   亮哥可是说的很清楚,只要自己办好了这桩事,奖金就有五十万,更别提日后自己成了亮哥的心腹,什么身份地位,什么金钱美女,那绝对是自己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谁知道还没有找幼儿园园长放狠话,自己手下的小弟就被幼儿园家长给打了,这让斌哥气的铁青了脸,夹着香烟的手愤怒的指着陆九铮就骂了起来。   “我C你妈的小畜生,你他妈的竟然敢动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京城这地界上,还没有人敢和我斌哥耍狠,行,小子,你他妈的够狠,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兄弟们,给老子上,只要不打死了,打残了也就赔点医疗费,老子最不差钱!”   “你们这是干什么?”就在几个混混打算动手时,幼儿园的林园长和两个保安走了出来。   说是保安,其实都是从部队退下来的特种大兵,只是因为任务里身体受了一些伤,所以才分配到了幼儿园来工作,毕竟这个幼儿园里的孩子身份都是非同一般,容不得一点闪失。   林园长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不过看起来面容慈祥而和善,此时看了一眼陆九铮和陶沫,立刻就明白他的身份,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看向来者不善的斌哥等混混,表情严厉的开口:“这里是幼儿园,你们如果再闹事,我就要报警了,还有告诉你的老板,这个幼儿园是不会拆迁的。”   “死老太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斌哥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兵脸色一冷,快步一个上前,一拳头就将斌哥未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不过大兵也知道收敛力量,一拳头将斌哥打的后退了几步,人至少还清醒着,被陆九铮踢出去的混混这会还昏着呢。   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体的斌哥吃痛的嘶了一声,手一摸嘴角,妈的,破了流血了,但是看着身材健硕魁梧的保安,那冰冷的眼神,刚毅黝黑的脸庞,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斌哥也不傻,眼前这个保安估计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再看了一眼另一个站在林园长身边的保安,这健硕的体格,妈的,今天踢到铁板了。   “好,不拆,你们给我等着,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擦去嘴角的血迹,斌哥最后还是放了狠话,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弟一挥手,怒火冲冲的离开了。   看到几个混混灰头灰脸的离开,林园长无奈的摇摇头,之前接到电话说这块地要拆迁了,让林园长开个价,当时林园长都有些的愣住了。   不说京城现如今的地价,就幼儿园这闹市区几百平米的占地,一般开发商也买不起,当然比起地皮,幼儿园现如今的这些木制结构的建筑才是最值钱的,里面的一些柜子床,都是从前的老物件,任何一件东西的价格都惊人,还从没有人敢说要拆迁这里。   林园长也没有多在意,后来被对方骚扰了几次之后,直接将斌哥他们这些人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别说是一个开发商了,就算是京城那些世家,也要给林园长几分薄面。   将斌哥这几个混混的事抛之脑后,林园长笑着看向小宥衍,目光里充满了慈爱,“这就是小九你的孩子?和你当初上幼儿园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园长,这是我儿子陶宥衍。”面对当初教过自己的幼儿园老师,陆九铮态度还是很尊敬的,至少说话的时候多说了好几个字。   乍一听到小宥衍姓陶,林园长愣了一下,当年的陆家就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如今的陆家是更上一层楼,其地位和威势比起当年强盛多了,陆九铮的儿子竟然没有姓陆,这着实有些的奇怪。   不过林园长这辈子见过太多的人和事,瞬间就恢复了自然,微微一笑,“进来看看吧,其实这么多年幼儿园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都是小班教学,一个班级大概十二三个孩子,小九,这是孩子的妈妈吧?”   比起介绍小宥衍时的平淡语调,此刻陆九铮低沉的嗓音里却多了一抹得意和骄傲,原本冷厉的面瘫脸都随之软化下来,态度也是格外的郑重,“林园长,这是我的妻子陶沫。”   看陆九铮这表情,林园长眼中多了一抹笑意,当年那个板着脸、性格冷漠的小孩,如今已经结婚生子,关键是他那有妻万事足的语调,让林园长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难怪孩子都跟着妈妈姓。   大胡杨幼儿园外表看起来有些普通,可是守门的保安都是有少校军衔的大兵,里面的老师水平可想而知有多强。   教音乐教绘画的老师那都是华国音乐界和书画界的栋梁之才,教授围棋的老师都是职业九段的棋手,拿过世界级棋赛的冠军,负责教研的老师们也都是博士头衔,是幼教领域的专家和教授。   半个多小时的参观圆满结束了,陶沫很喜欢幼儿园的环境和教学,看向身侧的小宥衍,“宝贝儿,明天早上我们就来上学?”   小宥衍虽然依旧绷着小脸,不过却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半个多小时的参观,让小宥衍心里头的那个结已经渐渐的解开了一些,对于幼儿园他似乎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执念。   陶沫摸了摸小宥衍的头,陆九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之后,陆九铮有些歉意的看向陶沫,原本陆九铮特意空出下午的时间来陪陶沫和小宥衍,谁知道部队这边又有紧急事务需要陆九铮去处理。   “大叔,你去忙吧。”陶沫不在意的摆摆手,陆九铮有多忙,这几天的相处陶沫算是彻底知道了。   自从华国成立了异能组,陆九铮也从暗处走到了明处,再加上如今陆家的强大,所以陆九铮的事情才会这么多,忙起来几乎一天能当四十八小时来用。   尤其是钾X元素的发现,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稳步上升,而国外那些间谍这些年更是不惜一切的想要探听华国的机密,陆九铮不但要负责异能组的事情,军情处的一些事务也需要他处理。   陶沫没有出现之前,陆九铮直接就住在部队里,现在他中午和晚上都准时回来,工作时间缩短了,所以比平日就更忙了,有些文书工作也都是带回家来处理的。   “晚上回来吃饭。”沉声开口,陆九铮揽过陶沫的肩膀,快速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大手又揉了揉小宥衍的头,这才转身向着停在巷子口的军用越野车快步走了过去。   “少将。”一直守在车门前的警卫员快速的敬礼之后,打开后座车门,等陆九铮上车之后,这才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越野车呼啸的离开了。   目送着陆九铮的离开,陶沫牵着小宥衍的手,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天气这么好,宝贝儿,我们去逛街吧,顺便给你上学用的文具。”   陶沫和小宥衍这边除了陆九铮暗中派过来的异能组的警卫员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全,唐玄澜这边也派了两个高手,一个内劲四层的古武者和一个精神力三层的精神力者保护两人的安全,所以安全问题是完全不用担心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京城最文艺范的后唐街,这里的消费虽然高,但是来后唐街消费的确是一种享受,就算是最普通的咖啡馆或者书吧,都是店主精心布置出来的,环境优雅舒适,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后唐街最好的一间坐北朝南的店铺是一间花店,当然出名的不是这间花店,而是花店的老板娘,按照后街这些店老板的话来说,卢老板那就是千年的狐狸精转世,妖娆艳丽。   美女与野兽?陶沫看着花店的名字着实愣了一下,怎么看这名字也和花店不搭边,此刻退卡透明的玻璃门,一走进花店,浓郁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在萧索的冬日,忽然看到这么多盛开的鲜花和绿色盆栽,着实让人心情愉悦。   “想要什么花,自己看……陶沫?”卢轻雪坐在椅子上,正低头画着什么。   听到玻璃门被推开时,挂在上面的铃铛发出的叮当声,卢轻雪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可是抬头视线一扫,见到熟悉的面孔之后,卢轻雪震惊的站起身来,妩媚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陶沫!”   “你好。”陶沫笑着回了一句,之前操权只说了让陶沫空闲的时候来花店这里,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是不妨碍她和卢轻雪再次相识,所以陶沫今天就过来了。   “陶沫,真的是你。”卢轻雪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棉质长裙,外面裹着一件艳丽的玫瑰色大披风,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刘海顺到了耳后,随意的用一支蓝色玫瑰固定在了鬓角处,看起来艳丽而妖娆,可是这风情万种里,却没有那股风尘之气,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艳丽。   十分钟之后,陶沫和卢轻雪一边喝茶一边说着以前的事,当然,都是卢轻雪在说,陶沫在听着,而小宥衍则安静的坐在陶沫身边翻看着手里头的书籍。   “听我们家操权说,陆少将小时候就是这样,沉闷寡言,整日里除了训练就是看书,当年军区大院的那些熊孩子还将陆少将当成了小书呆,打不过陆家那些孩子,最后想要狠狠教训一顿陆少将来出气,谁知道踢到铁板,几个熊孩子反被陆少将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看着小宥衍身上那和陆九铮如出一辙的冷漠气息,卢轻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浅粉色的嘴角因为心情极好而扬起,捧着茶杯,笑的花枝乱颤,端的是美人如花。   幸好自己也是个女人,而且上辈子的时候看过很多美女,否则卢轻雪这样级别的大美女在身边,绝对会被勾走了魂,实在是太妖媚勾人了,美女和野兽?想到操权那黝黑壮实的模样,陶沫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个店名还真是贴切。   “你还活着正好,否则我都忍不住要去干掉贺洁了,虽然她的确也是无辜的。”卢轻雪轻抚着耳边垂散下来的长发,看似轻佻的话语里却带着一抹认真和严肃。   当年陶沫牺牲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卢轻雪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可是她的消息是从唐玄澜这边得到的,卢轻雪再不愿意相信,却也知道这是事实。   尤其是唐玄澜之后带着所有的手下隐匿到了暗中,再也不过问陆家和陈家的事情,卢轻雪知道唐玄澜是太过于伤心,所以心灰意冷。   日子还是要一样过,陶沫的死亡只给亲近的人带来无法消除的伤痛,可是陆家后来的作法,却让卢轻雪极其的愤怒,在她看来陆九铮就算为了陶沫殉情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陆家人却给陆九铮进行了记忆干扰治疗。   尤其是后来传出陆九铮和贺洁的传闻,卢轻雪当时怒到极点,甚至和操权大吵一架,尔后就是漫长的冷战,卢轻雪看起来有些的轻佻傲慢,可是骨子里却是最为的重情最为的保守,她无法接受陆九铮和陆家的作法,操权这头大黑熊纯粹是躺着中枪,被卢轻雪迁怒了。   其实当时操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陆九铮和陶沫之间的感情,但是逝者已矣,让他看着陆九铮就这么死去,操权也无法接受,更别说陆家人了,所以记忆干扰治疗肯定是势在必行。   至于后来陆九铮和贺洁之间的绯闻,操权也知道那是陆老爷子借着病重逼迫陆九铮,可是陶沫已经去世两年多了,老爷子希望少将有个感情归宿,能结婚生子也是情理之中,虽然操权也知道这样有些对不起陶沫,但是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所以就为了维护我,你和操大哥差一点离婚?”陶沫有些的动容,上辈子她并没有真正的朋友,处于她那样的身份和地位,陶沫也无法有真正相交的朋友,更多的都牵扯到了利益关系,她没有想到在失忆之前,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维护自己的好友。   现在回头想想,卢轻雪也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意气用事了,可是她却是半点不后悔,此刻骄傲十足的轻哼一声,“要怪就怪那头蠢熊,一点好话都不会说。”   操权性子直爽,当时卢轻雪因为陆家的作法差一点没杀到陆家去,操权但凡圆滑一点,说点好话哄着卢轻雪,站在她这边讨伐一下陆家,卢轻雪也不至于气到要和他离婚。   偏偏操权是一根筋的性子,陶沫已经走了,他没办法看着陆九铮也这样离世,所以从心里来说他是赞同陆家人的作法,所以他这话一说出来,直接就等于捅了马蜂窝。   卢轻雪原本就气的够呛,谁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还是站在陆家那头的,所以这才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当然,说白了是卢轻雪单方面在吵在闹,操权闷着头不说话,任由她打骂。   看着卢轻雪说是抱怨,可是艳丽的眉眼里满是幸福的表情,陶沫笑着揶揄了一句,“操大哥性子直,配你这样心眼多的狐狸精正好……你生意上门了。”   看着店门口停下来的两辆豪车,当车门打开,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四个人时,陶沫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变,正看书的小宥衍也绷着面瘫小脸站起身来,戒备的站到了陶沫的面前。   两个黑衣保镖推开玻璃门之后,带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看起来五官倒也算英俊,手里头拎着装着蛋糕的纸盒,笑容款款的看向卢轻雪   “亲爱的卢小姐,下午好,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黑森林蛋糕,我亲自去了凡尔赛糕点店,让他们家的糕点师用最好的材料现烤制的。”估计也没有想到卢轻雪的店里还有朋友,男人将蛋糕放到了一旁的柜台上,微微欠身,绅士十足,“小姐下午好,还有这位小朋友,你也好。”   “谢亮,带着你的蛋糕和你的人,滚!”卢轻雪冷哼一声的开口赶人,一点情面都不留,看来这也不是她头一次赶人了。   陶沫则是看向谢亮身边的另一个人,还真是冤家路窄,正是之前在幼儿园门口碰到过的斌哥,他的脸还有的红肿,陶沫刚看到斌哥下车,还以为他是跟踪自己过来的,没有想到他的老板竟然认识卢轻雪。   ☆、第358章 教训情敌   “亮哥,这女人就是今天下午在幼儿园门口打伤我们兄弟的元凶之一。”斌哥也没有想到会再次看到陶沫,表情阴厉到了几分,真的是冤家路窄。   之前自己还想和幼儿园这边好好说,谁知道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被保安打了一拳头,斌哥也就认了,可是那个送孩子的家长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自己手下的小弟动手!   这会看到陶沫,斌哥眼神狠戾而阴毒,不讨回这个面子,日后哪还有小弟愿意跟随自己?而且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伍胖子早就想取代自己在亮哥身边的地位了,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挣回面子。   谢亮眉头微微一皱,此刻目光才打量的看向陶沫,在卢轻雪这样妖艳妩媚的大美女面前,一般女人都会被比下去,更何况陶沫五官只能算精致秀气,却构不成那种绝色美人的标准。   再者陶沫气息太过于宁静温和,穿着也是随意的很,浅绿色的长款羽绒服,蓝色牛仔裤,黑色短靴,和大街上那些女孩子乍一看没什么不同,自然不会引起谢亮的注意力。   最关键是陶沫已经有了孩子,所以此刻谢亮看了一眼陶沫,又看了一眼站在陶沫身前的小宥衍,就没什么“性趣”的收回视线了,他一贯喜欢猎奇有特色的美人。   “原来这位小姐是卢老板的朋友,今天下午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还请这位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谢亮笑着打着官腔,话是对陶沫说的,可是视线却痴迷的看向一旁的卢轻雪,“今晚上我做东,还请两位小姐赏光,也算是我的赔罪!斌子,打电话去王府楼订个包厢。”   王府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酒店之一,以前就是一个王爷的府邸,后来接手这地方的人直接就着王府的景致和布局,稍微改装了一下,成了今天的王府楼。   在京城这地方,高级的酒店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只要你有钱,都可以进来消费,还有一种酒店只接待特定的人群,要隐秘多了。   王府楼就是后一种,一般人的生意都不做,来往接待的都是京城的一些官员,所以说有钱你是订不到王府楼的包厢,当然,即使有权,如果不是相当的关系,你也没资格来王府楼招待客人。   就算是京城科级以上的干部,来了王府楼,估计也只有坐大厅招待客人的份,想要进包厢,等以后职位上去了再说。   “好的,亮哥,我马上就打电话。”斌哥知道谢亮是不打算追究了,摆明了是看在卢轻雪的面子上放过陶沫一马。   斌哥脑子转的也快,一边将手机拿了一出来,一边故意开口给谢亮抬身价,“还是卢小姐有面子,上一次从地方过来的一个市长想要在王府楼请客,结果连大厅的位置都没有订到,更别提包厢了,在京城这地界,没有相当的关系,是甭指望了。”   谢亮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笑眯眯的显摆着:“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那些地方上过来的人,别看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到了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那只能装孙子,卢小姐,以后只要有什么事,你一个电话过来,我谢亮绝对给你办的漂漂亮亮,京城这些世家少爷们还是要给我谢某人几分薄面的。”   卢轻雪何其精明,没有错过斌哥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之色,不由好奇的询问着一旁的陶沫,“怎么回事?下午不是说和陆九铮带宥衍去看幼儿园?”   谢亮有些不满卢轻雪一而再的无视自己,不过一想到能将这样一个妖艳的美女勾上手,任由自己把玩,谢亮又将心里头的不满压了下去,主动搭话,“那个破幼儿园没什么可上,马上就要拆迁了,既然是卢小姐你的朋友,这样吧,我帮这位小姐去联系京城最好的贵族幼儿园,这个幼儿园师资极好,据说幼儿园所在的区长也只有一个推荐名额。”   陶沫原本过来就是和卢轻雪见一面,日后定居在京城,也多个朋友,谁知道谢亮这个不速之客来了就不走了,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显摆。   “时间差不多了,陆九铮晚上还回来吃饭,我带宥衍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和操大哥一起吃饭。”陶沫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打算将谢亮丢给卢轻雪自己处理。   虽然卢轻雪看起来妩媚娇柔的,可是陶沫没有错过她看到谢亮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这可是一条美女蛇,也只有谢亮这种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以为卢轻雪是无害的大美女。   卢轻雪也懒得搭理自以为是的谢亮,好在这人虽然纠缠不清,但是还没有过线,卢轻雪也没动手的心思。   此刻卢轻雪笑着一把揽住陶沫的肩膀,“我也去蹭饭,那头大笨熊只会将用水将菜煮熟,猪食都比他做的好吃。”   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陶沫无奈的看着一脸嫌弃的卢轻雪,操权的确会做饭,但做饭的手法绝对的简单粗暴。   菜刀哐当哐当将蔬菜和肉一切,然后丢锅里,半锅开水倒下去,油盐酱醋一放,煮到水烧干了就起锅,菜的味道可想而知。   卢轻雪虽然懒到天怒人怨,但是她偏偏穷讲究,要求色香味俱全,所以为了这事,没少和操权闹腾,当然套用卢轻雪的话来说,这就是生活的情调,否则天天跟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笨熊住在一起,憋都能将人给憋死。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陶沫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了过往的一些记忆,但是不管是和操权还是卢轻雪相处,陶沫都有种熟稔的感觉,她可以肯定没有失忆之前,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必定不错。   谢亮表情有些的冷,眼中带着愤怒之色,卢轻雪自顾自的拿着包和车钥匙准备出门,谢亮还可以忍受,美女嘛,总是有脾气的,而且他对卢轻雪的确用了心思,所以在人没有弄上床之前,谢亮倒是可以忍受她的小脾气。   可是在谢亮看来陶沫算什么东西,之前她男人打了自己的手下,自己大度的不计较,这个女人竟然不买账,还无视自己的存在,这让谢亮眼神愈加的阴沉,看来对卢轻雪只用温柔攻势是不行了,那么自己就狠狠的收拾一顿眼前这个女人,杀鸡儆猴,也让卢轻雪知道一点分寸。   这边谢亮眼神一变,一旁狗腿子斌哥立刻就明白了,快速的一抬手挡下陶沫,狞声冷笑,“之前打了我们的人,现在拍怕屁股就打算走人了吗?”   “你想怎么样?”陶沫将小宥衍往卢轻雪身边推了推,防止起冲突的时候误伤到孩子,虽然精神力一直没有恢复,但是陶沫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对付陆九铮那样的古武高手肯定不行,但是要对付普通的练家子,陶沫绝对手到擒来,而且好久都没有动手了,陶沫都感觉有点手痒了。   谢亮原本是看不上陶沫的,有卢轻雪这样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又风骚又媚惑的女人在,陶沫这样的小青菜肯定不入他的法眼。   但是此刻,看着站在谢亮面前的陶沫,纤细的眉梢微微的上挑着,原本清澈如水的黑眸染上几分冷傲的肃杀之气,看起来只能算是精致的脸庞此时却勾的谢亮心神一荡。   平静时的陶沫看起来就像是一潭池水,无波无澜的,自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此时的陶沫,反问的语调,那桀骜不驯的冷然表情,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谢亮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差一点就错过了,没有想到这女人越仔细看越有韵味。   “斌子,不可无礼。”谢亮心思转了转,对着斌哥一瞪眼,呵斥了一声之后,随即笑眯眯的看着陶沫,“这位小姐,既然要吃晚饭,不如让我做东,我们一起去王府楼,请!”   虽然是邀请,但是谢亮语调里却带着强势和霸道,摆明了是不放陶沫和卢轻雪单独离开的,一旁两个保镖已经将玻璃门给推开了。   “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卢轻雪抢先一步的开口打断了陶沫的拒绝,嫣然一笑的拎着手提包,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在了前面,唯恐陶沫会不去,卢轻雪还坏心眼的用了几分内劲将小宥衍也给带出去了。   陶沫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谢亮不由的喜上眉梢,他已经决定了,等吃过晚饭之后,先将其中一个女人弄上床,等明天再将另一个弄上床,到第三天,让这风格韵味迥异的两个美女同时伺候自己!   至于过去的风度,谢亮感觉自己真是想岔了,女人不就那么一回事,弄上床了,一回生二回熟,估计到时候自己想要赶人走,她们都会死黏着自己不放手,自己讲风度的追求卢轻雪,却总是被她冷眼拒绝,还不如霸王硬上弓,又省事又省心。   上了车,陶沫拿出手机给陆九铮发了个信息,告知了自己的下落,让他顺便过来王府楼吃晚饭。   至于卢轻雪则更直接了,毫不客气的拨通了操权的电话,等他接通之后更是挑衅十足的开口:“大黑熊,我被人带去王府楼吃饭了,晚上六点,你准时过来,你若是不过来,可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谢亮听到卢轻雪的话,表情微微有些的冷,在追求卢轻雪之前,他也派人打听了,都说开花店的卢老板已经有男人了,不过她男人看起来实在太普通,就身材健硕魁梧了一点,看起来就像是工地搬砖的,根本配不上风情万种的卢老板。   此时听到卢轻雪的话,谢亮有种自己女人被其他男人给糟蹋了的愤怒,但是转念一想又高兴了,通知了对方也好,等到了王府楼,就让那个男人好好看看,这样的女人他根本不配拥有,哼,敢抢自己的女人,弄不死他!   十多分钟之后,两辆汽车停在了王府楼的大门口,得到谢亮的指示,斌哥已经开始拿电话叫人了,等操权一来,将人揍一顿,至于最后如何,还要看谢亮的最终决定。   至于陆九铮,之前他一脚将斌哥一个手下踢飞了出去,所以斌哥此刻表情愈加的狠毒,直接叫了二十多个手下过来了,安排好了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马队长,哈哈,今晚上不行,亮哥在王府楼吃饭,我要作陪呢。”斌哥一手夹着烟抽着,一边笑呵呵的和电话另一头的人继续寒暄。   “今天找马队长是有件事,下午的时候,一个不长眼的小子将我们的人给打了,晚上估计还要来王府楼这边闹事呢,哈哈,马队长,您老说笑了,这事我不完成好,以后都没脸见亮哥了,好,你放心,亮哥今晚上在,马队长你的帮忙,亮哥心里头肯定有数。”   操权和陆九铮是一前一后到达王府楼的,两辆越野车刚停了下来,就敏锐的察觉到四周有人埋伏。   “你和卢轻雪的矛盾还没有解决?”陆九铮余光扫了一眼四周,随后看向苦着脸的操权,平常腻歪的是这两人,因为点破事闹的冷战的也是这两人,陆九铮可以肯定若不是卢轻雪的煽风点火,陶沫肯定不会将小宥衍带到这些场合来。   操权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陆九铮,想到卢轻雪,不由无奈的抹了一把脸,“少将,她根本不讲理!”   有理是她对,没理也是她对,操权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偏偏他就稀罕她那傲娇得瑟的样子,所以虽然生活的水深火热,操权这头大笨熊也是甘之如饴,只是偶尔的时候也会被卢轻雪的无理取闹给弄的灰头土脸的。   “小子,白天你不是横的狠吗?继续横那,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斌哥手一挥,呼啦一下二十多个手下将陆九铮和操权团团的围住了。   停车场这边离吃饭的主楼还有四五分钟的距离,斌哥之前救塞了点钱给停车场的保安,将人给支走了,又派人将停车场这边的电闸给了拉了,黑暗的环境里,也不担心会被监控拍到什么。   仗着人多势众,斌哥这会得意洋洋的看着操权和陆九铮,当然,他真正仇视的还是陆九铮,不过也知道要先解决谢亮的事,此时阴森一笑,“小子,你等着,今晚上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谢亮得到了斌哥的提示,知道操权已经过来了,所以直接从包厢里出来了,快步向着停车场这边走了过来,身后依旧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斌哥,就是这两个小子。”一看到正主来了,斌哥快步的上前,点头哈腰的给谢亮点了烟,这才指着被围在中间的陆九铮和操权。   不同于追求卢轻雪时的风度翩翩,此时嘴巴里叼着烟的谢亮看起来阴狠不少,斜着眼,不屑的打量了一眼陆九铮,肤色倒是有点黑,但是这五官还算能看,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工地里搬砖的。   可是即使陆九铮在谢亮眼里是有几分看头,他也没在意,冷冷一笑,态度异常的高傲,“姓操的,我不管你和卢轻雪是什么关系,今天这话我只和你说一遍,卢轻雪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若是识相,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若是给脸不要脸,哼。”   陆九铮冷眼看着放狠话的谢亮,冷漠的抬脚就打算离开,果真是卢轻雪那女人惹出来的麻烦。   “孬种!”看到陆九铮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是自己女人被抢了,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谢亮不屑的骂了一句,一抬手,让手下让开,这样的孬种就让他滚吧。   斌哥傻眼的愣了愣,知道谢亮认错人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亮哥,这个才是姓操的,那个是下午在幼儿园打了我们手下的人。”   谢亮一愣,目光看向一旁黝黑着脸庞,五官看起来粗犷而普通的操权,着实愣住了,也不怪他会认错人,在谢亮看来,卢轻雪那样一个妖艳的女人,之所以会看上操权这男人,估计就是他体魄好,而且长的马马虎虎够看,所以他才会将陆九铮误认为是操权。   但是真的看到黑煤炭一样,一点气质都没有的操权,谢亮都怀疑卢轻雪是不是眼瞎了,否则以她的资本和风情万种,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熊一般的男人,这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敢耍我,给我动手,狠狠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出了丑的谢亮这会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尤其是看到陆九铮竟然已经走出去五六米远了,更是火不打一出来,在京城这么长时间,他谢亮还从没有这么丢脸过!   斌哥早就存了教训陆九铮的心了,这会听到谢亮的命令,立刻招呼着手下动手,十多个人向着远处的陆九铮吆喝的扑了过去,余下的人则是打算将站在原地的操权给狠狠揍一顿。   ☆、第359章 被结婚了   “走吧,出去看热闹。”包厢里,卢轻雪看到谢亮出去了,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预估一下时间差不多就知道操权和陆九铮一定来了,所以拉着陶沫就要出去看热闹。   停车场这边的电闸被拉了,只有几辆汽车的大灯照亮着,斌哥有备而来,自然是打算狠狠的教训一顿陆九铮扳回面子。   至于操权,一想到谢亮对卢轻雪的心思,斌哥知道这个黑熊一般的男人今天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也对,除了身材魁梧一点,一看就是个农民工,凭什么霸占着卢轻雪这样的美人,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就在这时,突然咔的一声响,原本被拉掉的电闸被人推上来了,光线阴暗的停车场瞬间明亮起来。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原本打算围攻陆九铮和操权的几个混混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你怎么来了?”听到高跟鞋踩着水泥地的清脆声,谢亮一回头就看见卢轻雪过来了,陶沫牵着小宥衍走在后面。   见状,谢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原本打算无声无息的教训一顿操权,让他再也不敢亲近卢轻雪,不过卢轻雪人来了也好,让她看看谁才是真正可靠的男人,有些男人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的,其实就是个怂包而已。   “大黑熊,瞅见了没?我还没有和你离婚,下家都找好了。”灯光下,卢轻雪一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直接越过打招呼的谢亮向着操权走了过去,水蛇腰风情的摆动着,嘴角勾起妩媚的浅笑,眼神若有若无般的扫了一眼谢亮。   那勾人心魂的小眼神,让谢亮只感觉胸口像是被羽毛轻轻的刷着,搔痒的厉害,看向卢轻雪的目光更是赤裸裸的色欲和淫邪。   操权黝黑的脸庞一沉,熊一般健硕的身躯大步向着卢轻雪走了过去,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没有一天能消停的!   看着操权眼里燃烧的火光,卢轻雪咯咯的笑了起来,任由他的铁臂缠上自己的腰,身体偎依到他怀抱里的同时,大红豆蔻的手指轻轻的在操权的胸膛上用力一戳,声音媚的勾人,“死相。”   “我儿子还在这里,秀恩爱请回家。”陶沫被卢轻雪那勾人的嗓音给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真越漂亮的女人越坏!   可惜卢轻雪却得意的对着陶沫眨眨眼,依旧柔弱无骨的依在操权身上,让看到这一幕的陶沫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操大哥这辈子是栽在这个妖艳的女人手里头了,当然,估计操大哥也是甘之如饴。   谢亮找女人标榜的是你情我愿,倒不是他有什么绅士风度,而是在谢亮看来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的男性魅力,这样将女人带出去和朋友聚会,也有得瑟显摆的资本。   按照原计划,谢亮原本打算狠狠收拾操权一顿,让他乖乖的将卢轻雪让出来,这种从另一个男人手里头抢女人的成就感,让谢亮乐此不彼,可是此刻看着卢轻雪一脸风骚的依靠在操权怀里,谢亮眼神阴狠下来,看来自己对卢轻雪的手段太温柔了,让她竟然蹬鼻子上脸!   在陆九铮看来卢轻雪太过于轻浮,而且实在喜欢没事找事,不过操权喜欢,陆九铮自然不会干涉,毕竟他也知道卢轻雪也只是外表轻佻了一些而已,但是陆九铮终究有些不喜欢,所以此刻他大步走了过去,看向身侧的陶沫,“点菜了没有?我们进去吃饭。”   至于这混乱的场合,谁惹的麻烦谁处理,陆九铮可不打算淌这一趟浑水,让媳妇和儿子填饱肚子最重要,王府楼的菜口味还是很不错的。   操权对着陆九铮点了点头,示意他和陶沫先进去,至于谢亮?操权眼神冷厉了几分,他一直知道这个人在纠缠卢自己媳妇,但是卢轻雪说了自己可以处理,操权也就没有过多的干涉,但是看来这个谢亮必须要处理了。   被操权那凌厉如刀的眼神一扫,谢亮蓦地感觉心头一颤,被这股强大的威压给震慑的脸都变色了,双腿无意识的颤抖着。   再定睛一看,大黑熊还是大黑熊,自己竟然被一个傻大个给震慑住了,这让谢亮脸色异常的难看,对着斌哥这些手下一挥手,呼啦一下,十多个混混向着操权冲了过去。   左手依旧霸道的揽着卢轻雪的腰,操权仅以右手迎敌,短短十分钟不到,谢亮这边二十多个混混就被操权一只手给收拾的哭爹喊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呻吟着,半天都爬不起来。   “亮哥?”斌哥也挨了一拳头,这会胸口还闷痛的厉害,呼吸一下都痛。   好在斌哥也精明狡猾,察觉到了不对劲,被操权揍了一拳头之后就退到了一旁,所以这会才能完好的站在谢亮身旁,而不是如同这些小混混一样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谢亮脸色阴沉的骇人,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操权,可是今天却被操权狠狠的打脸了,这若是传出去,谢亮在京城的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   瞄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谢亮,斌哥低声建议道:“亮哥,我之前已经联系了马队长,不如……”   三分钟之后,马队长开着警车带着东城区派出所的五六个警察赶了过来。   王府楼的大堂经理连同保安已经过来了,不动声色的对着谢亮颔首之后,这才向着下车的马队长迎了过去,“警察同志,停车场这边有人打架斗殴,幸好你们过来了。”   “怎么回事?还有人敢在王府楼闹事?”马队长好似不认识谢亮和斌哥一般,此时推了推帽檐,带着身后六七个警察快步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全场,大声开口:“都散开,散开,有什么事回派出所再说。”   “警察同志,是我们报的警,今天下午在大胡杨胡同里,有个歹徒将我们的一个朋友打伤了,这会人还在医院里抢救,病危通知书都下达了,经医生诊断是被外力重创了腹部,倒是腹腔里的肠道大出血,幸好抢救的及时,下午一直忙着救人,我们也没有报警,没有想到晚上竟然又看到了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哦,大胡杨胡同的事?”马队长状似思考了一下,然后明白的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派出所也接到了医院那边的报警电话,是病人家属报警的,犯罪嫌疑人是谁?”   斌哥指向一旁的陆九铮,“就是他,一脚将我们的朋友给踢成重伤,抢救的主治医生也说了要是再迟几分钟,人估计就没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打架闹事,是杀人未遂,警官,你可以去调看大胡杨胡同这边的视频,我们连冲突都没有了,这个歹徒突然就动手了。”   如果只是打架斗殴,那就是普通的民事案件,但如果是陆九铮单方面动手,而且还将人差一点打死了,那就是刑事案件了,至少是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对于斌哥灵机应变,谢亮倒是很满意,只要人进了派出所,哼!绝对让这两个男人吃不了兜着走,至于他们的女人,就有自己接手了!以前自己还没有玩过别人的老婆,这一次正好尝尝鲜。   “这位先生,受害者家属已经报案了,请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马队长带着两个手下挡在了陆九铮的面前,又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小混混,回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警官,打人的是这个歹徒的朋友,刚刚在停车场我们发现了歹徒,报警之后就想要将人给拦下来,谁知道歹徒和他朋友突然出手,想要协助罪犯逃离现场,好在警官你们来的及时。”斌哥连忙解释了几句,将一切的罪名都推到了陆九铮和操权身上。   还真别说,经过斌哥这么一番黑白颠倒,还真是天衣无缝,大胡杨胡同里,因为斌哥的手下侮辱了题字的第一任领导人,所以陆九铮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而此时明明是谢亮的手下围堵操权,却被斌哥诬陷成操权协助陆九铮逃跑,这一下两人倒真成了罪犯了,一个是差一点将人打死的罪犯,一个是协助罪犯逃跑的从犯。   看到谢亮这边二十多个手下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马队长忌惮的看了一眼操权和陆九铮,右手已经放到了腰间,厉声呵斥:“都不许动,跟我回派出所。”   “先调查,后取证,这位警官,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将我们认定为罪犯,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些人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不单单要将强行掳走我和陶沫,想要将我们卖到红灯区,还想要将我们干儿子也给拐走贩卖掉。”卢轻雪依旧没骨头一般的依靠在操权身上,笑眯眯的继续指控:“现在国家正在严打这些没人性的人贩子,警官,这一次你可是立大功了。”   被指控为人贩子的谢亮眼神冷了几分,板着脸看向卢轻雪,冷声警告:“轻雪,虽然公民有言论自由,但是有些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的朋友伤人在前,这是既定事实,你的男朋友协助歹徒逃走,也已经触犯了法律,你为了庇护自己的男朋友,所以颠倒是非,我可以理解,但是法不容情,有些事,你继续这样胡闹下去,后果很严重。”   马队长已经大致将事情理清了,此刻看了一眼卢轻雪,一脸严肃的开口:“这位小姐,鉴于你和罪犯的关系,所以你的口供没有法律效力。”   “好吧,我和罪犯是夫妻关系,口供无效,但是陶沫可是旁观者,陶沫,你来说。”卢轻雪咯咯一笑,还故意挑衅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自从他和贺洁的绯闻出来之后,卢轻雪对陆九铮更是抵触,此刻摆明了故意戳陆九铮的软肋。   “你是我妻子。”无视了卢轻雪那挑衅的眼神,陆九铮看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已经登记过了,结婚证在我那里。”   被结婚的陶沫呆愣愣的眨了眨眼,“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婚了?户口簿一直在我那里吧?”   此刻,陆九铮依旧板着英俊的面瘫脸,一字一字的开口:“因为军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我们的婚姻属于特事特办,不需要户口簿,咳咳……也不需要你在场。”   被糊了一脸狗血的陶沫几乎想要戳一戳陆九铮的面瘫脸,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什么叫做特事特办?   “为了保护军人的婚姻,所以离婚是绝对不被允许的。”除非是自己主动申请离婚,当然,陆九铮是绝对不可能提出离婚的,所以被结婚的陶沫这辈子都被绑定到了陆九铮的户口簿上了,想离婚,等下辈子吧!   “大叔,看看我的手,你好意思说我已经结婚了吗?”陶沫皮笑肉不笑的将白皙的小手在陆九铮的眼前晃了晃,连个结婚戒指都没有,自己竟然就变成已婚人士了。   想了想,陶沫不由斜着眼挫败的瞪着陆九铮,即使自己很实在不讲究那些虚礼,可是身为女人,自己也想要浪漫的,大叔单膝跪地的求婚呢?浪漫的婚礼呢?   陆九铮眉头微微一皱,他之前只想着让陶沫成为自己的媳妇,将他们的关系变成法定的夫妻,倒是没有想到其他,“吃过饭我们去买。”   “陶沫,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外面好男人多得是,这样古板封建不解风情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卢轻雪嗤笑一声,鄙视的看了一眼陆九铮,真没看出来陆九铮竟然学坏了,直接将陶沫被结婚了,先生知道了,估计会气的够呛。   马队长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如果这两个男人是军方的人,还是现役军人,那就不好处理了,自己虽然是东城区派出所的大队长,但是如果抓了军方的人,事情一旦闹大,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马队长为难的看了一眼谢亮,今天谢三少算是踢到铁板了,谢家虽然在京城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只怕也不敢和军方杠上,尤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斌哥的指控不过是诬陷,如果只是平头老百姓,那倒是好处理,现在是绝对不行了。   谢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操权和陆九铮,难怪这两个男人人高马大的,原来是军方的人,但是让谢亮吞下这一口恶气,那是绝对不行的,两个大兵,明着不行,还有暗的!   “马队长,今晚上的事情刻意算了,我这些手下也只是轻伤,但是下午的事情可不能算了。”谢亮已然有了决定,今晚上围堵操权和陆九铮的事情经不住推敲,所以谢亮肯定只能罢手。   但是下午在大胡杨胡同里,陆九铮的确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征兆的就将人踢飞了出去,当然,也算是陆九铮倒霉,斌哥的这些手下,没少跟着他吃喝嫖赌,所以被踢出去的这人叫刘旺,据说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但是常年喝酒,肠胃肯定不好,刘旺仗着自己年轻,根本不在意,好几次都喝到胃出血,医院这边也说了他的肠和胃都很危险了,经常性的肠炎和胃炎。   今天陆九铮那一脚用了三成的力量,踢到了刘旺的肚子,若是一般人,估计也就痛几天,在床上躺几天就没事了,可刘旺因为喝酒喝的太多,肠子有问题了,这一踢,竟然导致他的肠道出血。   再加上斌哥当时根本没有在意,直到后来刘旺呼吸越来越弱,身体发冷了,人已经陷入昏迷,怎么都叫不醒了,斌哥才感觉到不对劲,将人送到了医院,腹腔里已经全部都是血液了,人已经休克了。   好在医院抢救的及时,坐了手术,将肠道上的出血点找到了,又输了血,刘旺这才捡回一条命了,谢亮用这事来刁难陆九铮,那绝对是人证物证齐全,一抓一个准。   ☆、第360章 宴请贵客   谢亮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都是军方的人,但是今天在王府楼这里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如果不将面子找回来,以后谢亮也没法子在京城待了。   所以他才会揪着下午大胡杨胡同的事情不放,毕竟是陆九铮率先动手将人给打伤了,而且人因为肠道断裂出血,现在人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即使是军方的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得去派出所走一趟,谢亮的面子多少也挽回了几分。   谢亮考虑的倒挺好,可马队长却头痛了,他出警之前原本以为事情很好处理,到时候得到了谢三少的赏识,自己的位置也可以跟着往上面挪一挪。   谁曾想竟然踢到铁板,碰到了军方的人,而且看谢三少这架势,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马队长就等于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   不处理吧,那铁定是得罪了谢三少,日后肯定会被穿小鞋,可是如果处理了,一个处理不当,得罪了军方,那么日后马队长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局里不少领导也都是从部队转过来的,马队长此刻恨不能没有接到斌哥的电话跑这一趟。   “操权,该吃晚饭了。”陆九铮不想浪费时间,沉声提醒了操权一声,就带着陶沫和小宥衍直接迈步离开了。   操权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看了一眼打算拦人的马队长,将自己的军官证递了过去。   眼睛倏地一下瞪大了,竟然是大校军衔?马队长呆滞的愣住了,直到操权和卢轻雪也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   一回头就对上谢亮阴冷的眼神,马队长不得不苦笑一声的解释:“三少,真不是我不作为,实在是对方身份比我可高多了,我也没权利抓人。”   “姓操的军衔是什么?”谢亮眉头皱了皱,他一开始就看不起操权,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军方的人,而且军衔还不低。   但是在谢亮看来,不管操权军衔如何,大胡杨胡同的事情都不可能善了,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   “大校。”马队长一脸愁苦的公布答案,现在只希望操大校大人大量不要和自己这个派出所的大队长计较。   否则谢三少有谢家护着,而且双方也只是小冲突,但是如果操大校要泄恨,被推出来当炮灰的肯定是自己,越想马队长表情越是纠结,悔的肠子都青了。   闻言,谢亮也是一愣,他料想到操权军衔肯定不低,否则马队长不会放他们离开,但是谢亮没有想到操权竟然是个大校!   想到卢轻雪和操权之间的黏糊,倏地一下,谢亮脸色阴沉的骇人,感觉之前自己的追求就像是一场闹剧,如今被操权狠狠的打脸。   如果一开始知道操权的军衔,谢亮就算再对卢轻雪有意思,也不会轻易出手,自己这是被操权和卢轻雪当成猴子一样耍了!一抹寒光从谢亮眼底快速的闪过,这件事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停车场这边有人闹事,大堂经理带着保安队长和几个保安过来了,因为知道谢亮的身份,而陆九铮和操权他们是生面孔,所以大堂经理自然是偏向谢亮这边。   但是王府楼有王府楼的规矩,警方已经出警了,所以大堂经理就带着保安远远的站着,不打算介入,毕竟王府楼只是第三方,不介入是最安全的处理方式,谁知道事情不了了之了,而陆九铮他们竟然直奔用餐的正厅而来。   “几位客人有预约吗?”大堂经理态度有些高傲的开口,王府楼可不是一般的酒店,不是有钱就能进来消费的。   卢轻雪挽着操权的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堂经理,“之前的包厢我们已经点好菜了。”   果真是个土鳖!大堂经理满脸的不屑之色,若不是卢轻雪姿色不凡,再加上谢亮明显对卢轻雪有意思,大堂经理都懒得理会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此时冷淡淡的开口赶人:“之前二楼的包厢是谢三少订下的,除非是王府楼的会员,我们不接待普通人,几位要吃饭还是换一家吧,这条路上的其他几家餐厅也很不错。”   “陶沫?”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热切而激动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陶野快步走了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陶沫,一时之间,眼角有些的酸涩,陶野目光灼灼的盯着陶沫,声音嘶哑的再次开口:“陶沫?我是哥哥,你不记得了吗?”   说起来之前在泰河市的时候,陶沫和陶野也见了一面,但那个时候陶沫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认识陶野。   而陶野因为儿子小胖墩的失踪,心急如焚,再加上陶沫因为脸上毁了容,当时带着口罩,所以陶野根本没有想到巧合救下小胖墩的人就是陶沫。   之后陶沫为了躲避陆九铮,第二天就带着陶宥衍跑路了,等陶野从封惟尧口中得知陶沫的消息时,陶野当时就怔住了。   将小胖墩送回了潭江市,陶野恨不能立刻就去泰河找陶沫,可是豫音集团的一个工程出了大问题,陶野马不停蹄的忙碌了一个多月,到如今事情都没有解决好,更别提抽出时间去找陶沫。   这一次陶野来京城,也是为了这个工程,他和W市的领导一起来京城找关系,今天在王府楼宴请的就是发改委办公室的一个主任。   “哥,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这是宥衍,我儿子。”从陶野的眼中看到了家人般的关怀和温暖,陶沫微笑的拍了拍小宥衍的肩膀,“宥衍,叫舅舅。”   “舅舅。”虽然有着和陆九铮如出一辙的面瘫脸,但是小宥衍对陶沫的话是百分百的信服,而且关于陶家的人和事,之前唐玄澜这个外公都告诉了小宥衍,所以他知道潭江市陶家的人也是家人,即使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宥衍,你好,没有想到你都这么大了。”陶野红着眼眶看着小宥衍,快速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锦袋,从里面倒出了一块水头极好的吊坠,“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原本打算明天去见你的,没有想到今晚上在这里就碰到了。”   这一次来京城,除了豫音集团的工程之外,也是为了见陶沫和小宥衍,陶野来到京城之后,唐玄澜就派人去机场接机了,也告知了陶野现如今陶沫住的房子地址。   当年陶沫出事之后,唐玄澜因为痛失爱女而隐退,陶家虽然能理解陆家人的作法,但是却无法接受,所以陶家和陆家的关系也彻底断了,当然,在某些方面,陆家暗中一直在帮衬着陶家,只是明面上,两家是彻底断绝关系了。   陶野原本以为要去陆家才能见到陶沫,唐玄澜派人接机之后,陶野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看到陆九铮站在陶沫身边,陶野眼神也有些的复杂。   “陶总,这是你的朋友?”此刻,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大步走了过来,精明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陆九铮几人,随后笑呵呵的招呼着,“几位晚上好,没有想到陶总到京城竟然也碰到朋友了,我是W市驻京办的冯海,这是我的名片,这是我们W市的郝市长。”   冯海是W市驻京办的主任,虽然职位不打算大,但是在京城这边还是有点关系的,陶家如今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陶野又是豫音集团的总裁,他的朋友,冯主任自然当成座上宾,所以才会主动打招呼递名片。   郝市长强撑着笑容寒暄了一番,目光不时的看向大门外,看得出他很焦虑,也对,豫音集团前期投资上亿元在W市的工程如果黄了,那对W市的损失可谓极其严重。   可是整个工程从上面被卡主了,郝市长不得不和陶野还有豫音集团的工程师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城,只希望可以找到问题的症结,上面松口了,工程才能如期开工,否则这样继续耽搁下去,一天就是十万多的损失。   “原来是冯主任你们的朋友,里面请。”大堂经理原本以为陆九铮几人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和驻京办的人熟识,不过对大堂经理而言,这一点的关系,也不值得他另眼相待。   能成为王府楼的大堂经理,记忆力要好是首要条件,不单单要记住京城这些大大小小的人物的名字,职位、家世背景外,还要记住那些常来王府楼消费的客人的车牌,就是担心会一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大堂经理性格并不多好,捧高踩低,但是架不住他记忆极好,对那些身份尊贵的客人,惯会阿谀奉承,所以很是胜任这个工作。   在大堂经理看来冯主任虽然职位不怎么样,但是毕竟是驻京办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当然主要的是冯主任今天宴请的是发改委的刘主任。   虽然同样是主任,但是这个刘主任的名头可比冯海强多了,大堂经理给的也是刘主任的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招惹了这些大人物的忌讳。   冯主任一愣,他常来王府楼宴请客人,自然也知道大堂经理的性格,冯主任原本以为眼前的陆九铮陶沫四人即使身份不怎么样,但是能来王府楼吃饭,肯定也是有些身份的,又和陶野熟识,能交好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冯主任没有想到这四人竟然都没有资格进入王府楼吃饭,还是靠着自己的面子,大堂经理才放人进来的,不过虽然如此,冯主任也只是笑了笑,倒没有说什么。   郝市长心思都放在还没有来的刘主任身上,也没有闲情逸致和陆九铮几人说什么,提醒的开口道:“陶总,刘主任马上就要来了。”   陶野明白的点了点头,看向陶沫的目光依旧温和而关切,只是之前波动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温声道:“晚上我这里还有事,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好的,哥,你先忙。”看得出陶野这边的事情不小,陶沫回头看了陆九铮一眼,如果陶家有需要,大叔这边肯定要出手帮了。   道别之后,陶沫、陆九铮几人进了门向着里面走了去,而陶野和郝市长则依旧站在门口等候发改委刘主任的到来。   大堂经理原打算安排陆九铮几人去大堂最偏僻的位置坐下来,不管如何,总不能为了这几个普通人得罪了谢三少,能让人进来吃饭,已经是给冯主任的面子了,但是他们也就值这一点面子。   “将这几位客人带去西北角的桌子。”大堂经理对着一旁的服务生冷淡的交待了一句,刚打算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总经理,立刻扬起热情的笑脸迎了过去,“祝经理,您怎么亲自下来了,有什么事交代我一声……”   祝经理根本不理会大堂经理,快步向着楼下走了过来,动作甚至有些的急迫,“操大校,您好,您好!没有想到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我的错,今晚上这一餐一定让我给您赔罪。”   站在后面的大堂经理直接的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操权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黑汉子,竟然是个大校。   而且祝经理如此的热情接待,只怕根本不是普通的身份,一时之间,大堂经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的冷淡接待,更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军方的人很少来王府楼这样的地方消费,所以大堂经理不认识陆九铮和操权也半点不奇怪,祝经理之所以认出操权来了,也算是巧合,之前军方有个大佬的生日宴会,王府楼接下了这场生日宴。   当时祝经理是全程负责宴会的,也因此知道了操权的身份,刚刚接到手下汇报说停车场这边谢亮和人起了冲突,派出所的马队长也带人过来了,手下是按照惯例通知祝经理一声。   祝经理行事一贯谨慎小心,所以他调取了监控录像,虽然停车场那边因为电闸被拉了,监控没用了,但是之前的监控录像还有,当看到操权出现在画面里时,祝经理就知道坏事了。   停车场这边为什么没有保安,为什么电闸会被拉掉,那肯定是因为谢三少的关系,若是平常,大堂经理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谢家在京城的势力非同一般,给予谢三少一点方便也在情理之中。   但谢三少围堵的人是操大校,那就不行了,所以祝经理火急火燎的跑了下来,好在操权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进来王府楼吃晚饭,这说明对方不打算追究王府楼的责任,祝经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三楼的雅阁是空闲的,几位这边请。”祝经理亲自招呼着陆九铮几人去了三楼,又交代了厨房那边,务必要将这桌子菜做好。   当然,为了赔罪,今晚上的费用全免不说,看到陶沫带着孩子,祝经理特意让西点师做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糕点和食物送上来,赔罪的话不需要明说,大家心里头都清楚。   一直站在大门口等着的陶野几人看到姗姗来迟的刘主任,几人脸上都扬起笑容,如同刘主任并没有迟到半个小时一般。   “刘主任,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冯海第一个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然后介绍着,“这是我们W市的郝市长,这位是豫音集团的总裁陶总,这是林秘书。”   “嗯。”大腹便便的刘主任态度很是冷淡的哼了一声,倨傲的扫了一眼几人,倒是对陶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至于郝市长,刘主任根本不放在眼里,地方上的干部,到了京城算什么。   冯海也知道这种情况,抱歉的看了一眼郝市长,随后对着面容姣好,身材纤细的林秘书使了个眼色,希望林秘书能讨得刘主任的欢心,这样一来,工程的事情才有希望。   ------题外话------   12月1日应该会开糖果的文,欢迎亲爱的们到时候挪坑了。   ☆、第361章 态度转变   “冯主任,之前你不是想要订二楼的其他的包厢吗?刚好今晚上的客人取消了,我将紫东阁的包厢特意给你空出来了。”大堂经理此时一脸热情的招呼着打算去点菜的冯主任,态度极其的热络,甚至带着谄媚和巴结。   王府楼的三楼绝非一般人可以进入的,二楼的包厢也是分上中下三个规格,冯海这个驻京办主任能订到二楼的普通包厢,也是因为他是王府楼的常客,再加上今晚上客人并不多,有些时候,冯海也只能在大厅招待客人。   所以此刻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大堂经理,冯主任有些的云里雾里,不过能进入紫东阁这个二楼最好的包厢,对今晚上要宴请的发改委刘主任而言,那也是大有面子,说不定刘主任一松口,帮忙疏通疏通关系,W市的工程就可以动土开工了。   “那就太感谢了。”冯主任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其它了,连忙笑着致谢。   大堂经理又推辞了两句,亲自去后厨给冯主任这桌安排饭菜了。   此时,陶野和郝市长正陪同姗姗来迟的刘主任向着楼上走去,郝市长更是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低姿态。   “刘主任,您也知道我们地方上的困难,W市地理位置太偏,经济一直提升不上去,这一次豫音集团投资三个亿到我们W市,那绝对是我们W市经济腾飞的机会,可是如果工程被无限期停工,那之前所有的投资和计划都将落空了。”   郝市长此时真恨不能给京城这些大领导们跪下了,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变故!   豫音集团斥资三个亿在W市建立高新科技园区,前期的道路、市政配套以及动迁改造和农民安置都已经到位,整个园区占地一千五百亩,第一期工程的一个亿都已经投资下去了,这个高新科技园是W市这些年来最大的投资建设,对提升W市的经济至关重要。   可是就在二期工程要开工之际,整个W市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已经开展了招商引资的准备工作,工程突然被上面叫停了,什么理由都没有,就一个铁命令:停工!   郝市长和市里的领导头发都差一点急白了,这样大的工程一旦半途而废,前期投入进去的巨额资金和人力物力不说,影响也是极其的恶劣,日后还有哪个公司集团敢到W市来投资,建设到一半突然被叫停了,这个损失谁也不愿意担负?   找关系、找门路,终于,省里有消息下来,W市的工程之所以突然被叫停,是得罪了上面的某个大人物,所以省里也没有办法,这个苦果是W市自己种下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找到症结所在,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于是郝市长和陶野就带着豫音集团的工程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城,冯海这个W市的驻京办主任也已经打听了好久,最终联系上了刘主任,据说叫停的命令就是从发改委发出来的。   “每一个从地方到京城来的官员都是哭穷,都是有困难,可是京城这些部门的工作人员也不是万能神。”刘主任冷哼一声,语调不阴不阳的开口:“全国有多少个省市,每个省市多少的问题,我们发改委就算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也满足不了你们这些地方上提出来的要求。”   “刘主任,你们工作忙,我们都清楚。”郝市长浑然不在乎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继续陪着笑脸,“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高新科技园的申请报告,之前上面已经通过了,谁知道工程才进行了第一期就被叫停了。”   看到刘主任端着官架子根本不接郝市长的话,陶野不得不笑着打圆场,“刘主任,现在很晚了,我们边吃边聊。”   “对对对,刘主任今天愿意屈尊前来,对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同志而言那是莫大的荣幸,今晚上我一定要多敬刘主任你几杯酒,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怀和帮助。”郝市长连声附和着陶野的话。   “不喝了,最近身体不适,医生说了饮食必须清淡,忌烟酒。”可惜,刘主任丝毫不买账,一句话直接就冷场了。   郝市长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陶野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暗中使了坏,但是看刘主任这傲慢的态度,这事只怕不好处理,只是不知道是针对W市的还是针对豫音集团而来的。   冯主任安排好了晚上的菜色,又快步走了过来,陪着笑脸开口道:“刘主任,二楼的紫东阁已经准备好茶水了,我们上去喝点茶,听说是从南边运过来的野茶,口感极好。”   刘主任表情微微一愣,他今天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郝市长这边拜托的一个关系,那是刘主任以前的老领导,如今虽然卸任了,但是体制内的人,最讲究个面子和人情往来。   所以冲着老领导的面子,刘主任才会过来一趟,但是根本不打算多理睬郝市长几人,可是听到冯主任刚说订的位置是二楼的紫东阁,刘主任眼神立刻就变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去吧。”   看到前后态度截然不同的刘主任,郝市长和陶野都是一愣,一旁唯一的女性林秘书倒是识趣,立刻嫣然一笑的陪着刘主任上楼。   “冯主任,这是怎么回事?”郝市长压低了声音,抬头,眼神示意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刘主任,刚刚可是鼻孔朝天的看人,这会听到冯主任说订在了紫东阁,刘主任态度瞬间就变了。   冯主任不由一笑的解释,“你们不清楚京城的一些门门道道,地方上的同志找上面办事,请客的地方都是王府楼,若是其他地方,这些领导是绝对不会去的,王府楼那就是身份的象征。”   “而二楼的包厢也分为三个等级,我也是能力不够,之前只订到了最差的梧桐轩,这个紫东阁可是二楼最好的包厢,除非是省委那些大领导过来了,否则一般人都订不到。”冯主任说完之后,看向刘主任的背影倒是多了一抹不屑,只怕这个架子大、官威大的刘主任也没有进去过紫东阁吃饭。   郝市长和冯主任都明白,他们是绝对没这个能力让大堂经理将他们的梧桐轩换成紫东阁,所以此刻两人都看向一旁的陶野,只怕是冲着陶总的关系。   陶野坦承的点了点头,“之前在门口遇到的是我妹妹,她朋友在京城有些关系。”   陶野既然没有详细说是什么关系,郝市长和冯主任也不会不识相的去追问,但是两人心里头都清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关系和门路吧。   冯主任转而一想之前,大堂经理还在门口刁难陶沫一行人,若不是自己出面,只怕大堂经理都不会将陶沫几人放进门来吃饭。   冯主任一拍大腿,此时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堂经理刚刚的表情是那么谄媚了,只怕之前是识人不清,所以得罪了贵客,所以大堂经理才会将紫东阁空出来给自己这边,目的就是迂回的赔罪。   二楼,紫东阁,刘主任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之前的官架子彻底没有了,和郝市长几人说话就像是和熟稔的老朋友一般,只是这话里户外的意思却是打探三人背后的关系,毕竟能在王府楼订到紫东阁,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陶总果真是年轻有为啊,来来来,我敬陶总一杯。”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刘主任主动站起身来给陶野斟了酒,然后又笑着开口:“既然陶总的朋友也在这里吃饭,之前就该并个桌嘛,大家都是朋友,人多也热闹。”   “刘主任您太客气了,快请坐,我敬你。”陶野温和一笑,也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此时是看明白了,刘主任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冲着陶沫来的,当然更确切的来说是冲着陆九铮而来。   喝过酒,当郝市长隐晦的问到工程的情况,刘主任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解了解酒,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陶野,隐晦的说了一句。   “郝市长,你的心急和担忧我明白,但是我也只是个主任,这事是上面的命令,我人轻言微,只怕是帮不到郝市长了,不过陶总在京城也有关系,不如我们双方合力,说不定就可以水到渠成。”   听刘主任话里的意思是铁定了想和陶野背后的人相交,郝市长和冯主任也只能求助的看向陶野,为了W市的经济,也算是为了豫音集团的投资成功,只怕今晚上必须得顺着刘主任了。   陶野不乐意去攀陆家的关系,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在经过五年前陶沫死亡的事情之后,陶家和陆家的关系明面上是断了,这个时候陶野不想利用陆家的关系来办事,让陶沫日后在陆家显得低人一等。   看陶野的态度,郝市长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看向刘主任,却见刘主任不但没有生气,眼睛里还闪烁着势在必得的野心,难道刘主任知道陶总背后的关系?   刘主任能爬到科长这个位置,其精明不容小觑,之前听到冯主任在紫东阁吃饭,刘主任就警觉到了诡异了,除非是省委那边的关系,否则绝对订不到紫东阁。   W市的后台如果真的这么硬,那么之前高新科技园的工程就不会突然被叫停,转念一想,刘主任就判断能订到紫东阁,势必是因为陶野的关系。   所以之前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刘主任特意找到了大堂经理,虽然不清楚陆九铮一行人的身份,但是他们是王府楼的祝经理亲自接待,而且在三楼不对外开放的包厢吃的饭。   刘主任就知道陆九铮几人的身份必定非同一把,肯定是京城那些百年世家的嫡系人物,否则没资格上三楼,所以刘主任才会死皮赖脸的想要让陶野介绍,攀上关系。   而大堂经理之所以会透露陶沫他们去了三楼,目的也是为了卖刘主任一个好,刘主任如果和这些贵客交好了,自己之前得罪了这些贵客,有刘主任在中间转圜一下,必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陶野斟酌着该如何回绝刘主任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冯主任一开门看到门口几人,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这可是贵客,真正的贵客!如果刘主任这边的关系走不通,只要陶总拜托一下这几位贵客,想必W市的问题根本就不成问题了。   “哥。”陶沫率先开口,笑着看向陶野,对上他眼中的不赞同,眼中笑意不由加深了几分,“哥你在这里请朋友吃饭,我和大叔过来打个招呼。”   这就是贵客!刘主任连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站在一旁,将陶沫和陆九铮的脸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说明这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难怪能去王府楼的三楼用餐。   “大哥。”端着酒杯,陆九铮跟着陶沫的称呼叫了一声陶野,随后目光扫了一眼全场,沉声开口:“几位请。”   一仰头,陆九铮将杯子里的酒喝了,这是看在陶野的面子上,否则不管是陆九铮的身份,还是他的性格,他都绝对不会和陌生人喝酒,更别说主动敬酒了。   看着笑嘻嘻的站在陆九铮身边的陶沫,陶野无奈的收回目光,等刘主任几人受宠若惊的喝完酒之后,这才简单的介绍了一句:“这是我妹妹陶沫,这是她男朋友陆先生。”   不管是刘主任还是郝市长、冯主任,其实都想要和陆九铮攀上关系,但是陆九铮周身气势太过于冷硬,眼神冰冷漠然,所以三人也只能陪着笑脸,却不敢主动伸手过去。   “时间有点晚了,我和大叔就先带宥衍回去睡了,哥,明天早上我等你过来。”陶沫顾及到陆九铮的身份,所以此刻和陶野说了一声之后,就和陆九铮离开了包厢。   冯主任几人目送陶沫和陆九铮离开之后,这才纷纷落座,想到陆九铮那周身凌厉的气势,不由在心底嘀咕,王府楼的大堂经理这是脑子进水了吧?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绝非池鱼之物,他竟然敢将这样的贵客挡在门外,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贵客姓陆?冯主任和刘主任对望一眼,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京城陆家!再想到陆九铮那冰冷锐利的眼神,周身那铁血冷厉的气场,不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也对,也只有陆家的人才有这样迫人的气势!   顿时,两人看向陶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之色,再也不敢以兄弟相称了,陆家的人都要叫陶总一声大哥,他们敢和陶总称兄道弟,那不是踩陆家的脸面!   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   小宥衍背着书包准时进入了大胡杨幼儿园的大门,跟随老师走了几步之后,小宥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陶沫和陆九铮,静静的看了几秒钟,然后跟着老师走向了他所在的中二班。   “也不知道宥衍习不习惯幼儿园的生活。”虽然知道小宥衍只是去上学,可是当亲眼看着小宥衍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陶沫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舍。   不舍的情绪来的太快太突然,让陶沫都有些的怔愣,她心里头清楚孩子只是去幼儿园,下午就回来,而且小宥衍早熟懂事,也不像其他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会哭的惊天动地,死死抱着爸妈的腿就是不进去。   小宥衍百分百能照顾好自己,可是陶沫的心里头就是舍不得,而且在小宥衍被老师带走之后,她竟然开始不安,担心小宥衍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不合群?会不会被其他孩子欺负?   陆九铮诧异的看了一眼目光不舍的陶沫,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他是三岁去的幼儿园,适应的就很好,只是当初陆九铮记得同班的孩子太会哭,第二天之后就让陆老爷子将他转去了中班,离开了鬼哭狼嚎的小班。   陶宥衍已经五岁了,过年就六岁了,比起普通孩子又懂事成熟,所以陆九铮没有一点的担心,可是看着面带不舍的陶沫,陆九铮安抚的揽住了陶沫的肩膀,“中午吃过饭就可以接回家。”   这是一些家长担心才上幼儿园的孩子不适应,所以中午就会将孩子接回去,缩短他们在幼儿园的时间,让孩子有个适应的过程,但是陆九铮说这话明显是让陶沫这个当妈的有个适应的过程。   “不了,还是下午放学来接吧,宥衍一直想要上学,这是他心里头的一个结。”陶沫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幼儿园,这才对陆九铮一笑,两人并肩离开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或许所有当父母的都是这样。   这边陆九铮和陶沫刚离开大胡杨胡同走到马路上,忽然两辆警车呼啸的开了过来,嘎吱一声停在了两人面前,从车上下来了几个警察,而在几个警察里竟然还有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   ------题外话------   今天中午的时候,姑父突然去世了,五月份的时候才做的手术,今天突然就走了,癌症真的很可怕,明明之前看起来一切挺正常的,突然被查出来是癌,然后手术、放疗,然后人就走了,半年的时间,一个人就不见了。   亲们,保重身体!这个世界上生命是最可贵的,失去了就永远不能回头了。   ☆、第362章 平淡是福   身着两杠两星军装的中年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陆九铮,态度倨傲的开口质问:“你是军区哪个部门的?见到长官不知道敬礼吗?”   陆九铮依旧面瘫着峻脸,看了一眼来者不善的几个警察,最后将目光看向质问自己的中年男人,“什么事?”   “这是军区保卫部王中校。”一旁带队的马队长连忙高声开口,语调里带着几分恭维,然后看向陆九铮,或许是鉴于之前操权的身份,所以马队长的态度倒不至于恶劣,“你涉嫌故意伤害罪,受害者已经报警,我们派出所将配合王中校来调查。”   之前在王府楼的停车场,因为操权亮出的军官证上赫然是大校军衔,马队长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可是谁曾想丢了面子的谢亮却不愿意罢手。   今天一早,马队长就接到了谢亮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尔后保卫部的王中校就过来了,马队长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苦哈哈的跟着王中校过来抓捕陆九铮。   不过好在谢亮这边提供的证据齐全,医院那边有医生的口供还有病历也都在,交警大队这里也调出了事发下午大胡杨胡同这边的监控录像。   因为是在幼儿园门口,所以监控录像将事发经过拍的很清楚,从画面上来看,当时斌哥带的这些手下和陆九铮并没有起什么冲突,被踢伤的受害者只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陆九铮给一脚踹了出去,砸到身后的墙壁上,然后斌哥他们离开之后,才将受害者送去了医院。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部队出了你这样的败类!”王中校紧绷着面容,声音冷厉而凶狠,大声怒斥着陆九铮,“身为保护人民群众安全的军人,竟然恶意伤人,差一点致人死亡,你这样的暴徒简直是部队里的败类!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被开除军籍吧!”   站在陆九铮身边,陶沫歪着头看着陆九铮被这个所为的王中校训斥,眼中是压不住的笑意,大叔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训话吧?   看着王中校那大腹便便的身体,军装的扣子似乎都因为体型过胖要被崩掉了,陶沫眼中笑意加深了几分,她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有查到大叔的身份吧,否则绝对不会敢明目张胆的堵人。   “将你的军官证交出来。”王中校冷声严厉的开口,将手伸到了陆九铮面前索要证件。   陶沫猜测的一点都不错,谢亮那边根本没有查到陆九铮的身份,而被谢亮拜托的王中校同样也没有查到,毕竟只有监控上面的画面,京城军区下辖就有五个集团军,还有三个武警机动师和三个卫戍师,兵力人数高达好几十万。   所以仅凭着监控上面的照片,根本查不到陆九铮的身份,也查不到他隶属军区哪个部门,所以王中校才会和马队长他们一起过来了,陆九铮是军方的人,那么保卫部就有权利对他进行调查。   “保卫部的?”扫了一眼伸到面前的手,陆九铮冷眼看着咄咄逼人的王中校,“证件在车上。”   “带我们过去!”虽然陆九铮的气势看起来不容小觑,但是身为保卫部的人,王中校处理过不少这样部队里的刺头,这些人单做作战能力很强,所以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脾气大的很,以为部队没有他们就转不动了,哼,可惜到了保卫部,一个一个都乖的跟小绵羊似的。   陆九铮握着陶沫的手向着巷子口停放的汽车大步走了过去,马队长和王中校带着身后的几个警察则紧随其后,隐隐的,似乎担心陆九铮会畏罪潜逃一般。   因为早上是幼儿园孩子上学的时间,所以警卫员将越野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停车位上,停在巷子口容易造成交通拥堵。   此刻,远远的看到陆九铮和陶沫出来了,警卫员李林立刻发动车子,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看到紧随其后的几个警察,李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快速的从驾驶位下来,刚要对陆九铮敬礼,却被陆九铮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李林,带着我的证件和他们去一趟派出所。”低沉的声音简短利落的响起,陆九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陶沫上车之后,自己绕到了驾驶位,将自己的军官证拿了出来递给了一旁的李林,然后上车离开了现场。   “王中校,这?”马队长看着呼啸而去的越野车,不由苦笑的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王中校,这都配备警卫员了,再加上操权大校的军衔,马队长怎么想都感觉陆九铮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谢三少吞不下这口恶气,可是马队长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踢到铁板了。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了!”王中校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畏罪潜逃!   不由气的脸色铁青,眼神恶狠狠的看向一旁的李林,快步上前,一把就要抢夺他手里头的军官证,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不将自己这个保卫部的中校放在眼里!   王中校来势汹汹,可是李林也不是好欺负的,身体一侧就避开了王中校的手,看了一眼来马队长几人,眼中划过一抹冷笑,“那就去派出所吧,污蔑现任军人,这可是犯罪!”   “好,老马回派出所,证据齐全,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话说!”王中校是气狠了,声音都有些的发颤,等派出所的证据都拿出来了,看这些人还敢怎么狡辩!直接将他们送上军事法庭!   十多分钟之后,东城区派出所。   李林翻阅了医院这边的病历和受害者的口供之后,又看了民警调出来的视频。   一旁王中校阴森一笑,语调阴气逼人,“身为现役军人,知法犯法,这是罪加一等!”   李林当初就是锋刃的外围队员,可惜因为一次任务受了伤,无法修炼内劲,等于是退居二线了,后来成了陆九铮的警卫员,负责陆九铮身边的一些杂事。   李林最擅长的就是唇语,虽然监控画面有些的远,辨认口型有点的困难,但是在将监控画面看了三遍之后,李林已经知道陆九铮为什么会将人踢出去了,这个混混侮辱的竟然是华国第一任开国领袖。   “难道派出所没有询问被害者他为什么会被打?”李林目光冷冷的看向一旁的马队长,大胡杨幼儿园外人不知道,可是李林身为陆九铮的警卫员却很清楚大胡杨幼儿园的特殊性。   能进入大胡杨幼儿园上学的孩子,那都是京城一等世家的嫡系,放到古代,那就是皇家幼儿园!   “不管被害者说了什么,身为军人动手打人就是犯法了!还将人达成重伤,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军人,我们部队要不起!”王中校冷嗤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威逼着李林,“我命令你立刻将罪犯的证件交出来,这样的败类肯定要清除出部队,省的败坏了我们军人的名誉!”   “可惜你没这个资格。”李林冷笑的看着耀武扬威的王中校,随后视线又扫过想要打退堂鼓的马队长,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站起身来,李林径直走到马队长身边,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马队长。   手微微有点的颤,马队长打开证件一看,怔愣之后,脸上一片灰败,李林,少校军衔!   王中校不满李林越过自己将证件递给了马队长,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带着满腔的怒火,王中校一把夺过马队长手里头的证件一看,不由冷冷一笑,“一个少校就敢和我这么横,你当我们保卫部是吃素……”   余下的话自动消音了,王中校脸色比马队长更为的难看,李林只是一个警卫员,一个少校当警卫员,之前那个男人的军衔?   这一瞬间,王中校只感觉坠入了冰窟窿里,从心脏到大脑都被冻的麻痹了,之前在保卫部耀武扬威惯了,这一次谢亮找上门来,王中校除了收到手的好处之外,其实也为了能和谢亮打好关系。   再者对付一个部队出来的刺头,而且犯罪证据还齐全,王中校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公安局轻易不敢抓捕现役的军人,可是对在保卫部工作了十多年的王中校而言,只要证据齐全,他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这一次却踢到铁板了,王中校双手哆嗦的将李林的证件放到了桌子上,深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王中校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而此刻,同一时间,谢亮正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只是一想到操权大校的军衔,再想到之前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追求卢轻雪,谢亮就恼的狰狞了表情,砰的一声将咖啡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听到办公室里的响声,斌哥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看到桌子上洒出来的咖啡,连忙走了过来拿着纸巾擦拭着,一边陪着笑脸,“三少,您消消火,消消火。”   谢亮越想越是恼火,他堂堂谢家三少,竟然被一个女人戏弄的团团转,尤其是想到和那些朋友聚会时,自己夸下海口,一定会将卢轻雪这个美女弄上手,到时候带出来给他们这些兄弟们敬酒。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谢亮如今忌惮着操权的身份,根本不敢动卢轻雪,这一次丢脸是丢大了,否则谢亮也不会死揪着陆九铮的事不放,目的就是想要挣回一点面子。   “三少,俗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这些人在部队里是什么身份,他们只要触犯了法律,受害者报警,警察抓人,这都是正当的法律程序,左右和我们没关系。”   将桌子上的咖啡渍擦干净了,斌哥小心翼翼的又劝了几句,他心里头清楚谢亮这是因为丢了大脸,所以才会如此动怒。   谢亮脸色这才舒缓了一点,若一点面子不讨回来,自己真的没有脸在京城的圈子里混了,正打算开口交待斌哥去马队长那边了解一下情况,走廊里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爸,出什么事了?”看到谢父一脸阴沉的大步走了过来,谢亮诧异的站起身来。   谢父身为公司的董事长,一贯是喜怒不形于色,天塌下了,谢父都是游刃有余的态度,此刻看到脸色大变的父亲,连平日里的风度从容都没有了,谢亮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你这个逆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谢父眼睛猛地瞪眼,双眼里充着血,似乎要将谢亮给活撕了一般,怒斥之后,谢父似乎还是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猛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谢亮的脸上。   “你做的好事!平日里你由着性子胡闹,我也没有过问,总想着你有分寸,谁知道你是无法无天了,什么人都敢得罪!”怒到极点,谢父的声音都有些的拔尖,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谢父恨不能将人给剁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从懂事以来,谢亮都没有这样被谢父打过,尤其是这样带有侮辱性的扇巴掌。   一瞬间,谢亮眼中也染上了怒火和仇恨的光芒,但是对上谢父那阴狠骇人的目光,谢亮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愤怒之色。   斌哥见势不妙就偷偷的溜走了,不过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斌哥恨不能自己溜出来的速度更快一些,谢亮此人最好面子,如果自己目睹了他被打巴掌,只怕自己一辈子都要被谢亮给迁怒了。   “你最好祈祷陆家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追究到底,否则整个谢家都要被你这个逆子给拖累了!”谢父依旧气的直发抖,一想到之前接到的电话,谢父差一点连心脏都吓的骤停了。   如今的京城还有谁敢和陆家过不去?之前陆家和贺家的订婚典礼,陆家人说取消就取消,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贺家怎么说也是京城的新贵,军区的一大势力,可是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   若是早些年,还有董家牵制着陆家,可是如今,陆家独大,在京城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而这个逆子竟然敢对陆家人动手,还是对陆家如今最年轻有为的那一位少将动手,谢父真恨不能将谢亮塞回他妈肚子里重新生一回。   谢亮的事于陆九铮和陶沫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们甚至都没有刻意去留心什么,而的确也不需要陆九铮亲自动手,就冲着谢亮之前纠缠卢轻雪的事,操权也不会放过他。   若谢亮只是风流了一些,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罪行倒也罢了,操权至多就是将人教训一顿,可是谢亮这些年依仗着谢家的身份,没少做坏事,只是不少事都是他的手下遵从他的意思动手的。   而早些年,谢亮大学的时候就看上了一位平民出生的校花,也主动追求了一番,却一直被拒绝,和之前谢亮追求卢轻雪的情况差不多。   只是年轻气盛的谢亮并没有如今的好耐心,在追求了三个月无果之后,谢亮的手下暗中将校花给绑架了,下了药,送到了谢亮的床上,尔后拍下了一些照片作为威胁。   而校花性子却刚烈,宁可这些果照被曝光,也要去派出所报案,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校花提供的一些证据最终都无缘无故的在派出所丢了。   能考上知名学府的校花脑子又怎么会是蠢笨的,她知道谢亮的背景,也知道自己再报案也只是无用功,最后校花租着开来的车直接撞上了出校门的谢亮,但是谢亮命大,被身边的保镖给救了,只是断另一条腿,而校花却因为杀人未遂被抓了起来,最后被判了死刑。   谢父原本以为谢亮虽然得罪了陆家,但是好歹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以陆家一贯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追究报复的。   但是谢父根本没有想到谢亮之前还纠缠着卢轻雪,校花这件陈年旧案被翻出来之后,谢亮身上其他一些的罪名也陆陆续续的被翻了出来,谢父原本打算将谢亮放逐,赶出谢家,可惜法不容情,谢亮最终还是被公安机关抓捕了,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陆家和操权都没有公开的报复谢家,但是京城的风吹草动传的太快,谢家的生意逐渐被其他一些世家排挤,短短一年之后,谢家不得不离开了京城,龟缩在一个小城市发展。   谢家的败落暂且是后话,陶沫和陆九铮在大清早送小宥衍去幼儿园之后,陆九铮就去了军部工作了,陶沫则是回到了暂住的四合院。   阳光下,唐玄澜正负手而立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树叶凋零的大树,那温雅俊逸的脸庞上是浓浓的寂寥之色,如同这冬日的萧索和清冷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一般,再没有之前面对陶沫和小宥衍时的温和、慈爱。   身为唐玄澜的管家秦歌站在不远处,默默的守护着这个他敬佩一生,如同父亲一般的中年男人,察觉到陶沫的脚步声时,秦歌回头微微的欠身,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大小姐。”   陶沫对着秦歌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看向神情哀默的唐玄澜,心被扯的痛了一下,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陶沫对唐玄澜只有晚辈对长辈的敬重,可是此刻,看着他那悲伤的面容,陶沫忽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愧疚。   在自己失去记忆,成为疯子沦落在张家村的时候,这个男人是不是独自守在黑暗里被丧女之痛折磨着,日如一日,年复一年,即使活着,可是生活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余下写满悲伤和痛苦的黑色。   “先生只是想起夫人了。”秦歌从懂事的时候就跟在唐玄澜身边,对他也是最为了解,秦歌知道唐玄澜是想起了在隐世界的白炜彤,那个如火一般热情爽朗的女人。   可是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隐世界和俗世的通道当初被炸毁之后,唐玄澜不仅仅失去了可以去隐世界寻找爱人的机会,也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没有人比秦歌更明白唐玄澜背负的痛苦。   听到身后轻声的交谈声,唐玄澜隐去了所有的伤痛,转身回头,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惯有的温和之色,笑着看向陶沫,“回来了,宥衍还适应吗?”   “嗯。”陶沫点了点头,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却发现所有的话语似乎都是这样的苍白而无力。   秦歌已经识趣的离开了,将时间留给这对相处很短暂的父女两人。   似乎知道陶沫要说什么,唐玄澜不在意的一笑,温暖的大手拍了拍陶沫的肩膀,“能再见到你还有宥衍,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和你母亲这一生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其实她当年清楚,我也明白。”   实力的不对等注定了唐玄澜只能守在华国,守在俗世,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而白炜彤正因明白这一点,她义无反顾的回到了隐世界,斩断了和唐玄澜之间的感情,因为她清楚,当年如果自己继续留在俗世,必定会导致隐世界的家族不满。   一旦事态恶化,对俗世的人而言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一别二十多年,唐玄澜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若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不会放任自己挚爱一生的女人离开。   可正因为他赌不起,所以唐玄澜只能守在俗世,一天一天的固守着他的责任,在午夜梦回,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尝着思念的苦涩和无奈。   “大叔说再有十年的时间,我们或许能有对抗隐世界的能力。”陶沫终于开口,可这只是最好的预测。   陆九铮虽然说了十年,可是谁也不清楚隐世界真正的实力,说不定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而唐玄澜或许终其一生也等不到和白炜彤见面的那一天。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对于唐玄澜这样精明的男人而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但是看着陶沫那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安的模样,唐玄澜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十几二十年我还等得起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天的时间,陶沫都是在听唐玄澜说起她失忆之前的一些事,每一次说到陆九铮时,唐玄澜那语调依旧是冷冰冰的,对于这个霸占了自己女儿的混蛋,唐玄澜这个当父亲的是极度不喜。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宥衍回来。”陶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幼儿园也该放学了,却不知道宥衍这孩子在幼儿园里过的怎么样。   “我陪你一起过去。”唐玄澜也跟着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有隐世界这个未知的隐患在,所以华国的军方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陆九铮身为异能组的掌权者,更是忙的像是陀螺一般,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来用,估计都不够。   陶沫和唐玄澜刚出了大门,就看到陆九铮领着小宥衍回来了,长长的巷子里,冬日夕阳的光芒显得很柔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绷着脸,可是当看到站在门口的陶沫时,一瞬间,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眼神都在瞬间柔软下来了。   “大叔,你不是要六点才能下班,怎么这么早就将宥衍接回来了?”陶沫笑着迎了过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父子两人是一起回来的。   陆九铮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宥衍,沉声道:“今天的事情不多。”   似乎没有想到陆九铮会帮自己圆谎,小宥衍紧绷的面瘫小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不过随后又归为了平静,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头给陆九铮这个父亲加了一分,当然,鉴于之前他差一点和贺洁订婚的事,陆九铮面前在小宥衍心里头的分数依旧为负数。   “有什么话回来说,别杵在门口。”唐玄澜不待见陆九铮这个女婿,但是对小宥衍这个外孙却是极其的喜欢,即使他有着和陆九铮如出一辙的面瘫脸,也丝毫不减唐玄澜对他的喜欢,“宥衍,回来正好吃点点心,然后和外公去练字。”   见陶沫没有反对,小宥衍点了点头,任由唐玄澜牵着自己进了门,而落在后面的陶沫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陆九铮,“大叔,你和宥衍是怎么回事?”   这父子两人都有秘密了,还隐瞒着自己,陶沫想想顿时感觉心里头酸酸的。   看着一脸醋意的陶沫,陆九铮忽然感觉有点的不得劲,他心里头清楚陶沫这是因为小宥衍亲近了自己而吃醋,在陶沫的心里头只怕宥衍这个孩子永远都是第一位。   “大叔,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陶沫危险的眯了眯眼,右手威胁十足的在陆九铮的腰上掐了一把,“宥衍到底和你有什么秘密?”   陆九铮一把握住陶沫使坏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怀抱里,这才冲淡了刚刚心里头那一瞬间的不得劲,“宥衍不想去幼儿园了,打算去异能者学校,下午的时候我带他过去参观了一下。”   “为什么?”陶沫错愕的从陆九铮的怀抱里探出头来,怎么也没有想到才上了一天的学,小宥衍竟然就打算逃学了。   “他没说,不过异能者学校的确更适合宥衍。”陆九铮给小宥衍配了一个儿童手机,军方出品,除了日常通讯之外,手机里还装有卫星定位系统和紧急警报按键。   中午接到小宥衍的电话,陆九铮也有些的诧异,但是他知道小宥衍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早慧,所以陆九铮也尊重他的决定。   下午三点多陆九铮就提前下班了,去了幼儿园将小宥衍接了出来,开车带他去了异能者学校参观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带着小宥衍回家了。   虽然不知道小宥衍为什么上了半天幼儿园就不想上了,但是陆九铮明白他之所以找上自己,而不是去找陶沫,只怕是不想让陶沫失望。   毕竟之前为了小宥衍上学,陶沫也是兴致高昂,又是买书包又是买衣服,还特意买了一些零食让小宥衍装在书包里带去给同班的孩子吃,谁知道小宥衍上了半天就不愿意去幼儿园了。   入夜之后,对于陆九铮厚脸皮的赖在四合院不离开,唐玄澜这个当岳父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了。   可是当洗好澡之后,看着陶沫穿着睡衣,咚咚咚的跑去了小宥衍的房间,陆九铮刷的一下黑了面瘫脸,对于儿子,除了愧疚之情外,陆九铮再一次生出了嫉妒之情,他忽然很想将这个碍事的小电灯泡丢到异能学校的宿舍去住,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打扰到自己和陶沫的相处。   卧房里,似乎知道陶沫会过来,小宥衍穿着蓝色的睡衣坐在床头,看向陶沫的目光有点的躲闪。   “宝贝,你不欢迎妈妈和你一起睡吗?”陶沫抱着枕头,一脸伤心的瞅着床上的小宥衍,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其实心里头知道陶沫是装的,但是此刻,小宥衍还是认栽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陶沫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将枕头往床上一丢,一个饿虎扑羊一般就扑了过去,双手搂着小宥衍,“宝贝儿,老实交代,为什么不愿意去幼儿园了?”   被陶沫搂在怀里,小宥衍有点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安静的依靠着身后的陶沫,半晌之后才开口:“班上的孩子太会哭。”   上幼儿园是小宥衍的一个执念,所以没有上学之前,小宥衍是无比的期待,任由陶沫给自己准备新书包新衣服,还带了一书包的零食,可是当去了幼儿园之后,当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老师开始上课,小宥衍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想错了。   幼儿园根本就是最可怕的地狱,左边的一个小孩子明明已经五岁了,却不停的吸鼻涕,手一抬,用袖子使劲往鼻子下一蹭,鼻涕糊了一脸一嘴的不说,他还咧着嘴对小宥衍笑着。   而班上的女孩子就像一个一个的小恶魔,为了一个玩具,为了和谁玩,为了今天谁穿的衣服漂亮,都能杵着腰叽叽喳喳的吵着,吵输的就开始扯着嗓子又哭又嚎的,在小宥衍看来就算是被人扎了一刀,也没有这么大的哭声。   一个小时下来,小宥衍只感觉耳朵里都是嗡嗡声,为了躲清静,晨间活动的时间,小宥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晒着太阳。   而小宥衍所在的中二班和隔壁的中一班似乎是死对头,据说是因为秋季运动会的时候,中二班这群只知道哭闹瞎玩的孩子,竟然完胜了中一班这群爱学习、懂礼貌、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孩子,所以这个仇就结下了。   所以今天看到小宥衍落单了,中一班的几个孩子打算狠狠的教育小宥衍一顿,毕竟平常他们都不屑和中二班那些熊孩子计较,虽然真相是因为这群爱学习的好孩子根本打不过中二班这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   然后整个幼儿园的晨间活动都乱套了,五个中一班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对小宥衍实施语言教育,就被小宥衍认为有敌意和攻击性,然后就开打了。   也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中二班那群正在瞎玩的熊孩子一听中一班的人竟然敢不要脸的围堵他们班新来的小朋友,流鼻涕的熊孩子振臂一呼,呼啦一下,七八个熊孩子风一般的冲了过去。   已经被小宥衍那可怕的战斗力和富有杀气的眼神给吓到的五个中一班好孩子已经眼泪汪汪的要哭了,然后就被一群熊孩子围着揍了一顿,哭喊声震天,中二班再次完胜,在打架这上面,他们中二班就从没有输过。   被打的孩子哭的快断气了,娇气的小姑娘们也被吓到了,一个一个也尖着嗓子又哭又叫着,活脱脱像是有人贩子闯进幼儿园一般。   而中二班的这群熊孩子则是站在台阶上,兴奋的嗷嗷叫唤着,庆祝他们的胜利。   小宥衍站在角落里,绷着面瘫脸目睹着这混乱不堪的一幕,再次坚定了要离开幼儿园的念头,可是想到陶沫之前兴致高昂的模样,小宥衍又犹豫了。   可是在午睡的时候,看到有三个熊孩子将床给尿湿了,然后咚咚咚的将湿裤子一脱,然后厚颜无耻的钻到了隔壁床睡熟的小女孩的床上之后,还笑的一脸得瑟的小模样,小宥衍再次坚定离开的念头,他绝对不要和一群尿裤子还遛小鸟的熊孩子一起上学!   所以最终,小宥衍拨通了陆九铮的电话,然后决定去异能者学校,比起大胡杨幼儿园里的糊弄,异能者学校的低级班虽然也和幼儿园一样,都是些五六岁的孩子,但是却是军事化的管理,小宥衍顿时感觉舒坦多了,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学校。   “所以你这是嫌幼儿园的孩子太闹腾?”陶沫侧过身看着睡在身旁的小宥衍,好吧,这个理由勉强成立,因为陶沫也没办法想象小宥衍脱掉裤子溜小鸡鸡的模样。   “嗯。”点了点头,见陶沫并没有失望之色,小宥衍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小手握住了陶沫的手,坚定着小眼神保证,“我在异能者学校会好好上学的。”   “那好吧,明天再送你去异能者学校。”陶沫笑着摸了摸小宥衍的头,吧唧一下亲在他的额头上,“已经九点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等陆九铮从卧房里过来时,就看到陶沫和小宥衍头抵着头亲密的睡在一起,屋子里暖气很足,两人都睡的沉,脸上带有熟睡后的红晕。   陆九铮走了进来,随手将房门关上,又看了看睡熟的两人,这才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陶沫虽然失忆了,可是身体却依旧记得陆九铮,只见她侧过身,滚了两下就滚到了陆九铮的怀抱里,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硬的面瘫脸软化下来,陆九铮低头在陶沫的唇上轻啄了两下,长臂拥着睡在怀抱里的陶沫,也闭上眼进入了睡梦中。   一眨眼,冬天就过去了之后又来了,一年的时间,让陶沫在京城的生活也稳定下来了,因为早上赖床,所以送小宥衍上学的任务就交到了陆九铮这个当父亲的手里,将小宥衍送去学校之后,陆九铮就去了军区工作。   陶沫则在卢轻雪的花店旁边开了一间中医诊所,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将小宥衍接到店里来,陆九铮每天准时在六点半的时候将母子两人带回家。   生活过的很平静,甚至有种日复一日的单调感,可是在陶沫看来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幸福,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所渴望的不过是有一个深爱自己,自己也爱着的男人相濡以沫的生活,有一个懂事可爱的孩子,有三五个好友,闲暇时可以凑到一起天南海北的闲聊打趣着,   逢年过节回去和家里的长辈们围成一桌吃个团圆饭。   “我说你和杨杭还不结婚?你还真想当个大龄产妇?”装潢典雅的咖啡厅里,小提琴声悠扬的回荡着,卢轻雪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斜睨着一旁吃起精致的蛋糕却和在部队食堂里抢饭一样的贺洁,一副不忍直视的嫌弃模样。   “这个任务结束之后,我就申请退役做文职工作。”三个巴掌大的蛋糕下了肚,贺洁这才感觉活了过来,看着一身艳丽又妖娆的卢轻雪,同样嫌弃的啧啧两声,“也就操大校受得了你这妖里妖气的模样,养这么长的指甲,我估计操大校衣服一脱,背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我知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羡慕我和大黑熊床事和谐。”卢轻雪得瑟的一挑眉梢,什么荤话她都敢说,说完之后,还故意显摆的瞅着受不了的贺洁,“你这幅女汉子模样,也不知道杨杭那狐狸是怎么看上你的,陶沫,对吧?”   “我一贯保持中立。”陶沫笑着举手投降,当初贺洁和陆九铮订婚的事情也算是一场乌龙,贺洁在订婚当天早上就出任务去了。   谁知道人是好好的从贺家出去的,半个月之后回来时,却是躺着的,因为任务里被子弹伤到了脊椎,医生诊断贺洁这辈子只能瘫痪在床上了。   这不管对贺家还是贺洁而言都是个晴天霹雳,虽然身为军人,他们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真到了面临问题的这一刻,谁也无法坦然。   陶沫的记忆里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没有恢复,但是她的精神力却已经恢复过来了,贺家最终求到了陶沫这里,毕竟当年陶沫的医术在京城可是众人皆知。   贺洁后来不但痊愈了,还能继续服役,不得不说是陶沫的功劳,又因为卢轻雪的介入,三个女人之间的友谊莫名其妙的就建立起来了,明明性格各异,可是凑到一块,感情却是极其的融洽。   陶沫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清冷,贺家就是个女汉子,性子爽朗热情,而套用贺洁的话,卢轻雪就是个妖媚的狐狸精,死不正经,两人碰到一起就要斗嘴,让和稀泥的陶沫看足了热闹。   “杨杭约我去看电影,我先走了。”贺洁挂了电话,脸上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甜蜜笑容。   原本贺洁是最不喜欢杨杭这样满腹算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她看来太过于伪善,算计太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贺洁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杨杭走到了一起。   然后贺洁突然发现原来身边有这么一个精于谋算的男人也很不错,她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了,只要交给杨杭就可以了,因为太过于精明,所以贺洁的想法和事业心,杨杭都清楚,也很支持。   这让贺洁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一个女人,她也可以放肆的什么都不管,因为她身后会有一个给她善后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精明能干,从来不会出错,杨杭就像是最坚固的靠山,让她可以放心的依靠,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我和你一起过去,搭个顺便车,我也约了大黑熊看片。”卢轻雪也抓起包站起身来,当然,她选的可不是浪漫的爱情片,而是很小众的GAY片,她倒要看看大黑熊会是什么表情!   “小沫儿,你一个人可以吧?”回过头,卢轻雪不放心的看向一旁的陶沫,正是因为知道陶沫的性格,所以卢轻雪很放心让陶沫独处,此刻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一声。   陶沫对着赶着去约会的两人摆摆手,大叔出差了,还将小宥衍带出去见识了,所以陶沫这半个月将会彻底清闲下来,她也刚好享受一下上辈子一个人独处的感觉。   “褚小姐,劳驾你等我这么久了。”陶沫放下手里头的书,抬头看向走过来的褚若筠,因为精神力的恢复,所以一个小时之前,陶沫就察觉到了二楼包厢里的褚若筠。   一直等到卢轻雪和贺洁都离开了,褚若筠这才下楼,此刻看着坐在窗口看书的陶沫,褚若筠心里头依旧有着嫉妒和不甘,但是董家的败落和陆家的强盛,让褚若筠已经认命了。   “明知道贺洁和陆少将当初差一点订婚,你竟然还能和她成为朋友。”褚若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陶沫,一晃差不多快七年了,七年前,她以为陶沫死了,谁曾想她还活着。   七年的时间,在陶沫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看起来还和当年那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一样,眼神清澈纯净,笑起来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当年,褚若筠是真的嫉妒陶沫,嫉妒这个女人医术超过自己,自己从三岁开始就捧着医术背,褚家的中医天才!为了这个名头,褚若筠都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艰辛。   可是陶沫呢?她走了狗屎运拜了季石头为师,又有精神力这个作弊器,褚若筠是真的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却被陶沫压一头,她怎么甘心!那些原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都被陶沫抢走了!   而真正让褚若筠嫉妒的则是陶沫竟然和陆九铮走到了一起,在陆九铮身份没有曝光之前,褚若筠还是以高傲的姿态碾轧陶沫的,她就算医术再好又怎么样?世家婚约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陶沫这样卑贱的身份,就算医术再好,也不可能成为世家的当家主母,所以即使暗恋的人是陆九铮,但是褚若筠狠心绝情的斩断了这份感情,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姚文峰的感情里,因为她心里头清楚,姚文峰这样精明又能干的世家子弟,一旦他发现自己的不忠,那么他即使会和自己结婚,但是他的心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   褚若筠一直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该舍弃什么,该付出什么,所以她和姚文峰的感情之路走的很顺畅,他们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这场婚姻的意义,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可是这唯一的优越感却也被陶沫狠狠的打碎了,当知道陆九铮真正的身份之后,褚若筠嫉恨的扭曲了脸,她恨不能杀了陶沫取而代之!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尤其是董家败落之后,姚家和褚家也受到波及,势力大不如从前,好在为了华国的安稳,陆家并没有赶尽杀绝,这才让两家有了喘息的机会。   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褚若筠已经认命了,如今看着眼前的陶沫,恨意依旧在,只是被她狠狠的压到了心底最深处,即使到死,褚若筠也不会再做什么事来算计陶沫,因为有陆家在,她早就失去了和陶沫去斗的资本。   而褚若筠也明白继续仇恨下去,只会让自己活的更加痛苦,于陶沫而言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精明的褚若筠不会这么做,可是今天看到楼下和贺洁、卢轻雪谈笑风生的陶沫,褚若筠终究还是意难平。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些的话,那请自便吧。”对于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陶沫不会上当,贺洁曾经喜欢陆九铮的事,的确让陶沫有些的膈应,但是时间已经冲淡了这一切,贺洁的光明磊落让陶沫早已经放下那一点点的芥蒂。   “陶沫,你难道不知道当初在泰河市,就是贺旬唆使了韦筱筱差一点炸死陆少将和你的儿子。”褚若筠再次开口,眼底深处快速的闪过一抹阴毒的恶意。   如今的陆家成为了华国的第一家,京城这些世家谁也不敢掠其锋芒,想当初谢亮不就是因为得罪了陆家,最后落得锒铛入狱的结果。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算计陆九铮的人就只有贺旬这个疯子了,他疯狂的爱恋贺洁这个表姐,已经到了痴狂变态的程度,所以在得知陆九铮要和贺洁订婚的时候,贺旬就想着如何报复陆九铮。   而当陶沫出现之后,贺旬要报复的人里就多了一个小宥衍,只可惜,贺旬即使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人,他的能力有限,当然,这其中也有当初陈家一些余孽的支持,但是最终,一切的阴谋诡计都被陆家识破了。   不过看在贺家人的面子上,贺旬并没有被秘密处决,只是被关到了特殊的疗养院,他原本精神就有问题,贺家也不敢让他出来,所以这样被关一辈子,虽然残忍了一点,但是却是唯一的选择。   “我现在过的很好,又何必去纠缠那些不愉快的事。”陶沫淡然一笑,余光扫过窗户外熟悉的黑色越野车时,眼神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褚小姐,我失陪了。”站起身来,将书收到了背包里,陶沫快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褚若筠抬头一看,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还是当年那样伟岸挺拔的身影,峻冷的脸庞英俊而冷漠,可是当看到陶沫时,那一双冷漠的凤眸瞬间染上了暖色和温情。   “大叔,你和宥衍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还有好几天吗?”陶沫笑着扑了过去,抱着小宥衍就亲了一口,看着小宥衍脸上那微微别扭,却又喜悦的表情,陶沫忍不住的笑着抱紧小宥衍,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别扭呢。   “提前结束了,所以就回来了。”陆九铮目光温柔的打量着陶沫,尔后,视线有些紧张的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八个月之后,这里将会有一个新的小生命降生,而正是因为知道陶沫怀孕的消息,陆九铮才将事情丢给了手下,自己带着小宥衍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   “刚刚轻雪和贺洁都去看电影了,大叔,时间这么早,不如我们也去吧。”陶沫这会算是明白了,难怪之前那两人会抛弃自己去约会,估计早就知道大叔要回来了。   陆九铮点了点头,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玻璃橱窗,自然也看到了坐在橱窗后的褚若筠,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陆九铮又收回了目光。   “大叔,电影院不远,我们就走着过去吧。”陶沫笑着一手挽着陆九铮的胳膊,一手牵着长高了不少的小宥衍。   熙攘的人群里,一家三口向着不远处的电影院走了过去,冬日的阳光明亮的洒落下来,将三道身影拖的细长细长……   (全书完)   ------题外话------   原本打算再写一些生活片段的,但是因为这几天家里事情太多,1号又要开糖果的新文,所以陶沫和大叔的故事就这样结局了,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欢。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