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夫们》   作者:宝春儿   作者标签: 虐恋情深   正文 第一章 睡美人   天空乌云滚滚,乌云象脱缰的野马,布满了整个天空。周围的一切,顿时变得暗淡无光。云里还不时传来隐隐的雷声。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长空,给大地的一切蒙上了一层亮光。接着又是一个惊雷,便“哗啦啦”地下起了倾盆大雨来。   大风吹得窗棂啪啪作响!烛光明暗不定。   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划过,照射到豪华的寝宫,每道刺目的闪电如森寒的利剑一样似要把从水晶棺里闪出的柔和光劈掉,在华丽的雕花镂空的大床上,放着一座豪华水晶棺。在窗户底下,靠在墙上紧紧依偎着三个俊美的少年。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到处透露出绚丽恢宏的寝宫里,显得格外诡异。   三个俊美的少年谁都不愿走上前去看看水晶棺里的人是否安好,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神情凄惶和愤懑,默然无语,目光远远的投在水晶棺上。   水晶棺里躺着一位绝美的娇小的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身穿豪华大红锦服,   生的玉雪可爱,肤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如蝶翼般的长而翘的睫毛无力的耸拉下来,遮住了眼帘的灵动的风采。   忽的一阵大风钻进来把烛光吹灭了,寝宫一下子暗淡下来了,只有水晶棺里发出夜明珠的柔和的晕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更是给人添了一份阴霾。   “咔嚓”电闪着一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似要把天空撕裂,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隆隆雷鸣声传来,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的砸在屋顶上。   伴随着一声惊雷,响起了一声暴怒声:“打,给本王狠狠的打,打死这个狗奴才,谋害郡主罪该当诛,株连九族。”   “啊,王爷饶命。”一声凄惨的哀嚎声在启王府回荡。   “薇儿,我的薇儿啊!王爷你可要为薇儿做主啊,不能让薇儿不明不白的受到委屈,遭到奸人的迫害,你这个狗奴才十条贱命也不够赔偿的。”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这个狗奴才,你死了本王也不放过你,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狼,也难泄本王心头之恨。”   王爷的暴喝声和声嘶力竭的痛苦的喊声在启王府回荡。吓得仆人、丫鬟胆战心惊。他们有一种感觉-------王爷的暴喝声比雷声还可怕,执法的家丁的棍棒比闪电具有更大的杀伤力,打的人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没一会惨叫渐渐的弱了,忽的惨叫声停止了。   在王府里还回荡着一声声的暴怒声,间或夹杂着哭泣声。   大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将珠帘吹得噼啪作响。   一个穿着灰衫的少年,俊美的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冰,半晌才动动麻木的腿,自言自语的说;“死了,死了,就这样死了。”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这个少年终于收回目光望着其他几个俊美少年。他们皆是十一、二岁的年龄,各有风华,俊美的脸能让女人嫉妒羡艳,男人倾慕。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他们眼底一片浓郁的戾气和阴霾之气比道道利剑还要锋利,俊美的五官颇为扭曲挣扎。   “是她,是她,都是她害的!”灰衫少年忽的朝前走过去,跳上床推着水晶棺的棺盖,欲把罪魁祸首从里面拽出来声讨。   “对,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把我们圈禁在这斗室中犹如困兽,不能施展大好男人的抱负,却成为他冲喜的夫郎!”一个紫袍少年冲过去一脚踢在棺盖上,   水晶棺内周围放着暖石,以保证棺内的恒温。四角放着四个鹅蛋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投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色更加扭曲。   一个穿着白衫的温玉少年绕过屏风,疾走几步,从阔袖里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拉着一个,把他们拽下床;“曹凤、袁野,你们两人不可莽撞!不要把棺盖移动,以免外界冷气入侵,破坏棺内的恒温,使郡主的体温冷热不均,导致她无法苏醒,我们都会受到牵连。”   他望一眼躺在水晶棺里沉睡的娇小美人,急忙起身关上门,落下门阀,把外面的冷空气挡在门外。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一拳头砸在桌上的声音,悲愤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狩琪,你怎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我们四个人是一起进的王府,可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他的结局,也许就是我们的结局,我如何甘心!”   狩琪关好门,转过身子,瞥了眼身穿灰袍,名叫曹凤的俊美公子一眼:“三思而后行,先谋后动,蓄势而发,现在不要忤逆王爷和王妃,否则就会像他一样死的凄惨!”   红袍少年脸上的阳光笑容在听见惨叫声后,也消失不见了,他的情绪也显得波澜起伏,一张俊颜透着伤感的神情:“昨日我还与他把酒言欢,今日却阴阳相隔,一个温玉的公子竟被仗毙在棍下,王爷为何要处死他!”   曹凤恶狠狠的瞪着水晶棺:“向阳,你有所不知,他不愿被斗室之地束缚成为她的冲喜夫侍,因此设计逃跑。谁曾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暗探盯梢,未等他逃出城外,就被抓住禀告了王爷,受到王爷的责罚,将他活活打死!”   向阳看着水晶棺里一张绝美的睡容,惋惜的叹道;“可惜,可惜,如此冲动而丧命,不值!不值!”   狩琪盯着窗外,看着雷电交加的雨幕,缓缓的低声说:“各人有各人的命,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曹凤愤愤道:“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大丈夫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岂能苟且偷生!”   向阳拉过椅子,坐在上面,眯起双目:“不甘心那又如何,你能抗命?”   曹凤面如死灰,静默了一会,忽的他的眼里又闪出了希望,他紧紧的盯着狩琪:“你自小在王府长大,只有你与王爷说得上话,你与王爷说,待我们行成人之礼后,与郡主成婚,现我们弱冠之年取消冲喜的仪式,如何?”   狩琪轻拍他的肩膀,轻笑着:“公子你太天真了,涉及到郡主的生死,王爷怎可马虎?我听说,王爷找我们为郡主冲喜,郡主方可醒过来的事,是个世外高人掐指算出来的。王爷相中了我们,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是何方妖道,竟敢妖言惑众,他日若是被我遇上了,定叫他吃我一剑。”曹凤恨恨的咒骂着,抽出腰中宝剑“叭”的砍在桌上,桌子马上从中断裂。   接着,他转过头,一双闪着怒火的眼光落在水晶棺里那张睡美人的脸上,她收起了昔日的嚣张跋扈的利爪,静静的躺着,柔和的光投在她苍白的脸上,微微上翘的唇角似挂着一丝嘲笑。   那丝嘲笑像把火一样在他的心里腾腾升起,灼得他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的怒骂着扑向水晶棺:“你为何不死,躺在里面还可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死了一了百了,都好!”   正文 第二章 不许伤害她   “咔嚓”一道电闪划破苍穹,直劈地下,轰的一声炸雷震得人耳鼓发麻。   一道白影快如闪电疾冲过去,用身子挡在水晶棺前面,低呼:“不可莽撞,不可伤害她,否则我们都没命!”   曹凤挥出去的一掌生生收回来,恨恨的瞪着他:“你为何护她,郡主邪恶,刁蛮任性,蛮横不讲理,这样的人值得你去守护?”   狩琪抬手轻抚透明的棺盖,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不管是谁都不许伤害她,她还小不懂事,她是无辜的!”   似乎迎合他的话一般,一道玄白的闪电直劈而下,亮光照在了他温玉的脸上,让他看见了他的决绝。   罢了,曹凤一甩衣袖,厌恶的扫了一眼水晶棺,拖着沉重的脚步,拉过椅子坐上去。   袁野闪着紫眸,紧挨着他坐下来,屈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稍安勿躁,也许事情会有转机,老道长算的不该有错,郡主会醒过来的!郡主醒过来后,王爷会放我们出府,我们依然会施展男儿抱负的!”   狩琪迎着他的紫眸,黑眸变得深沉,意味深长的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咚咚”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狩琪竖起手指压住唇瓣,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了,站起身,慢条斯理的甩着阔袖,放下门阀,打开了门。   “公子,王妃贵体抱恙,不能过来照看郡主,王妃吩咐老身过来传话,电闪雷鸣的夜晚,王妃担心郡主害怕,故请公子安排侍寝。”赵嬷嬷谨慎的观察着狩琪脸上的变化,见狩琪神色如常,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狩琪温玉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有劳嬷嬷,请嬷嬷禀告王妃,狩琪定不负王妃所托,请王妃安心。”   “公子,王妃说过几天是黄道吉日,择日为郡主举行冲喜仪式,请公子近段时间不可离府,有许多事情需公子安排,如没有别的事,老身告退。”赵嬷嬷行了礼,扭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郡主的寝宫,向王妃禀告去了。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几位公子刚刚平复的心,被赵嬷嬷带来的王妃的指示,搅得心里如神魔乱舞一样,心里涌上千般念头,万般思索,实在不甘。   袁野脱下靴子,坐在水晶棺上,手指在水晶棺上描绘着一张沉睡的脸蛋,在水晶盖上留下了一幅绝美的小脸:“如此绝美的小脸长大后,不知如何倾国倾城,可惜!可惜!如今只是一个睡美人。”   忽的他衣袖一扫,很快就把水晶盖上的脸蛋抹去,只留下模糊不清的痕迹,然后他轻快的跳下床,抖抖衣袍上的皱褶,轻咳了一声:“我福薄命贱,无福消受美人恩,如此美人还是让给别人侍寝吧!”   曹凤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可不愿陪着一个活死人。”   向阳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瞧着窗外电闪雷鸣的雨幕,一杯接着一杯猛灌着茶水。当喝到第五杯时,他忽的弯下腰,捂着肚子:“哎呀,肚子痛,失陪了。”   不等他们回话就匆匆的闪出去了。   狩琪瞧着一闪而逝的背影,眼里一片清明,他转过身子曲腿坐到床上,低声吩咐:“你们下去安歇,今晚我留下照看郡主。”   两位公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吭声。   狩琪俯下身,久久的瞧着沉睡了五个月的美若天仙的郡主。   他打开棺盖,伸手放在郡主鼻端下探着,微弱的气息似有似无,手指微曲用指肚轻轻扫着她的娇嫩的脸蛋,触手之处皆是冰凉,一股莫名的情愫如草一样在心里生长。   他忙抱起她,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来人,打一盆热水。”   “是,公子。”一位身着绿衣的约莫十一岁的丫鬟,双手端着铜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离床还有几步就停下来。双腿不听使唤的直打哆嗦再也迈不动了,怯怯的:“公子,热水端来了。”   狩琪淡淡的说;“放到矮榻上吧!”   “是,公子。”丫鬟双手微微发抖,铜盆轻颤的朝前倾斜,水在盆里来回轻荡着,些许水沿着铜盆边沿流出来,沿着她走过的地方打湿了地,她也浑然不知,   她按照公子的吩咐准备把铜盆放在矮榻上,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仿佛直劈入水晶棺。她吓得一哆嗦,只见刺目的白光硬生生撕破夜明珠泛出来的柔和光晕,狩琪和郡主一边脸被闪电照的苍白,一边脸隐在残破的晕光中晦暗不明。   一阵风呼的吹过,掀起轻纱幔帐猎猎起舞,舞动的幔帐在地上投下冷冽长长的影子,这个影子在她的眼前幻化成郡主,郡主披散着头发,眼里流着血泪,伸着长长的舌头,喊着痛向她索命。   丫鬟被奇异的幻象吓得魂不附体,铜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她挥舞着双手,浑身抖得如筛糠似的大叫:“啊,不是我!不是我!”   扭头就跑,刚跑到屏风处,就撞在了一堵墙上,吓得她大叫:“啊,别抓我。”   “何事如此惊慌,在府里竟敢妖言惑众!”她的头顶传来一句低声呵斥。   丫鬟惧得倒退一步,抱着脑袋就想跑:“啊!怕!”   “我是人,不是鬼,何事惧怕!”   丫鬟顺着声音怯怯的抬起头,入眼之处是一张乌云滚滚的俊颜,她惊的忙捂着自己的嘴,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望着净手回来的向阳.   向阳蹙着眉头斥道:“不懂规矩的臭丫头,平时嬷嬷如何教你的,在府里应谨言慎行,否则飞来无妄之灾,如何死的尚不自知,那就怨不得人了!”   丫鬟半响才收回魂,从发抖的牙缝里挤出一句缥缈的声音:“是,公子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公子的教诲。”   “拖下去,按府里的规矩杖责30棍,逐出府!凡是伤害郡主的人,我都要她生不如死!”狩琪威严摄人的眼神让丫鬟吓得心惊肉跳。   “公子饶命!”丫鬟扑通的跪下求饶。   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粗壮的中年妇人,拖着哭泣求饶的丫鬟出去了。   没一会,一阵凄惨的叫声在王府里响起。   正文 第三章 奇异的缘生石 {一}   狩琪靠在水晶棺上,依坐在软榻上,视线却落在石头上,陷入了沉思。   缘生石。   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特别,放在石头堆里也看不出有何宝贵之处。   “为何王妃慎重的嘱咐嬷嬷交给我,一定要亲手挂在郡主的脖子上,这块石头有何蹊跷?不为人知?”狩琪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石头,半天也没有看出一丝异状。   向阳推开门走进来:“公子,嬷嬷按府里规矩把不知轻重的臭丫头惩罚了。”   “恩!”狩琪头也不抬,漫声应着。   向阳从桌上倒了一杯水,仰头猛灌了一口,干渴的嗓子马上滋润了,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王爷要你把府里的下人清理一下,凡是不机灵,多嘴多舌的一律清理出府,以免惊吓了郡主。”   “恩!”狩琪心不在焉的从鼻孔里恩了一声。向阳来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察觉,眼睛定定的望着石头,似是透过石头看到郡主清雅无匹的绝美俊颜,无懈可击的五官被夜明珠的晕光映照的特别幽沉。   “何事令你上心,如此着迷?”向阳探过头,从狩琪手里拿过石头,掂量了一会,“一块破石头值得你费心?”随手一仍,石头呈弧线抛了出去。   “不可造次!”狩琪脸色吓的苍白,脚尖轻点棺盖,腾空跃起,袍袖一甩卷住了激射而出的石头。   他紧紧的握住石头,面带不悦:“你的毛躁的性格为何还是没改,这块石头岂可随便仍,与郡主的性命攸关!”   向阳一愣,面色转冷:“就是它害了两个人,如此邪物要它作甚!”   “不可鲁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它真的与郡主性命有关,只是我们不知它的缘由,还是把它挂在郡主的脖子上吧!看看有何造化。”狩琪小心的把它挂在郡主白皙的细脖子上。   向阳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狩琪斜了他一眼:“不要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陈公子与你一样,认为是无稽之谈,而丢了性命,你是否也要步入他的后尘才甘心?”   向阳圆圆的脸拉得老长,脸上象涂了一层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才不信那些说辞,我只是替陈公子惋惜,死得冤。”   向阳随手把杯子往桌上狠狠的一顿,茶水洒了一桌,他瞧也不瞧一眼,甩袖而去。   “哐当”一声门撞的直响!   外面电闪雷鸣,雨下个不停。带着湿意的冷风从门里灌进来,吹的烛光摇曳不定,增添了神秘和幽冷。   “郡主,快点醒过来,告诉我真相,如果陈公子是冤枉的,我就会替你做好善后的事,如果有人谋害你,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狩琪一定会护你周全。”   “郡主,郡主快点醒过来。狩琪喜欢看到你赖在身边,要我牵着你的小手,到处在王府里吹风赏景,看着你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开心大笑的可爱样子。”   狩琪与郡主悄悄的说着,当他的眼光落在缘生石上时,一种失而复得的异样情绪塞满心头,看看郡主,在看看缘生石,有一瞬间的失神。   依稀间,似乎看到寻找郡主的一幕。   清晨,当他到郡主寝宫向她请安时,却发现寻不到郡主,府里乱成一团,后来发现陈公子也失去了踪迹,越发乱起来了。   狩琪询问了半响,才确认昨天白天,陈公子带着郡主出去玩,已失踪了一夜。   狩琪一听脸上吓的苍白,赶忙吩咐下人寻找郡主和陈公子的下落。   直到过晌午,侍卫才在城外五里坡找到躲在树林里的陈公子。陈公子歪戴着帽子,衣服被树枝刮破,斜挂在肩膀上。手上拧着一个小包袱倔强地盯着侍卫,丢掉手里的包袱,任侍卫五花大绑捆着押他回府。   一向淡定从容的狩琪脸上现出了一丝焦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郡主在哪里。”   陈公子怔怔的瞧着远处凋谢的花出神。   狩琪不耐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公子不可造次,郡主年幼体弱多病,一夜未归,恐身体抱恙。”   狩琪看见他的神情有异,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杂七杂八的撞在一起,像花瓣一样碎的四分五裂,纷纷扬扬落下来,一瞬间又被焦急所淹没。他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难道不知谋害郡主是死罪?”   陈公子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眼睛没有任何焦距似地呆呆的盯着被风卷在地上打滚的破碎的花,忽的两行清泪流下来。   狩琪狠狠的咒骂着:“快告诉我,你寻死不要把我们也拉来殉葬,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心慌乱起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敲打着他的心:“狩琪。”   他慌不择路的凭着心的感觉寻找着,他只是觉得心跳的好快,一个不好的念头闪出来;“郡主你在哪里?”   后面传来一句无奈的声音:“在紫薇花下!”   转眼间,狩琪就跑得没了影子。   他拐过一个亭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入目所见,原来茂盛的紫薇树一夜枯萎,紫薇花纷纷凋谢飘落在地上,被风撕裂的到处纷飞,在一个粗大的紫薇树下,紫薇花瓣堆得异常厚实,远远看去像个花床。   似从空气里传来了一句缥缈的声音:“狩琪救我。”   “郡主你在哪里?”一句破碎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到处乱飞。   正文 第四章 奇异的缘生石 {二}   满是清新的空气里,狩琪嗅到一种若有若无淡淡的幽紫花香,他的心霎时停止了跳动。   好半天,他才找回失去的心,呆呆的站立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的往前艰难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生怕惊醒了周围一切。   他跪在地上,举起手,半天不敢落下,心里没有规律的狂跳着,只感觉郡主在抱怨着他,让她害怕受苦。   忽的,他像抽了风似的醒过来,拼命的把花瓣拂开,露出了毫无生机的花仙。郡主蹙着眉头,右手捂着胸口,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根红绸丝带,丝带的另一端系着从不离身的缘生石,此时缘生石暗淡无光,与平时所见府中石头一样,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狩琪曾记得王妃反复吩咐,无论何时都不可把郡主脖子挂着的缘生石取下。   否则以谋害郡主之罪处罚。当时不明白为何处罚如此重,现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里到底透着什么玄机?   狩琪顾不得多想,握着郡主的手,从她紧握成拳的手里去拉丝带。郡主握得紧紧的死都不松手,他心里一痛,她小小的年纪似是承载了太多,轻轻的掰开惨白的手指头:“郡主,请你安心交给我,我会护你的。”   似有感应,丝带从手上滑到他的手上,他护着郡主,快速回寝宫。   ----------   ---------   无视着窗外电闪雷鸣,只是盯着郡主无声无息的绝美小脸,温柔的说:“郡主莫怕,狩琪守着你。”   他小心的把丝带挂到脖子上,把缘生石从枕边移到郡主胸前放好,握着缘生石。   窗外的惊雷一声接着一声,一道极强的闪电劈过,暗淡无光的缘生石泛出一丝光彩,中间隐隐透着谈谈的紫色光芒。渐渐地整个石头像充满生命一样被七彩琉璃光所覆盖。   他惊的说不出说来,好一会才伸出手,放到她的鼻端试探,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洒在他的手指上。   郡主胸腹奇迹般地微微起伏,眼睛虽然紧闭着,脸色却也不那么青紫了。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天可怜见啊,他诚心的祷告竟让郡主有了感应。”   郡主快醒过来吧。   启王府。   郡主的寝宫。   喜烛摇曳,烛光随着微风忽明勿暗,闪着昏黄冥暗的光,透出人们阴霾和酸涩的心理。   郡主安静的躺在紫檀木雕花镂空吊床上,满床的锦衣华被掩不住一屋的焦急和不安。   端庄美丽的王妃坐在床边眼角挂着愁,抚摸着绝美的面庞,没有看到娇小的人儿像原来那样,掀开锦被从床上跳起来扑到她的怀里,甜甜腻腻的叫着“母妃”,心理一阵绞痛,埋怨着:“宫里的御医都是酒囊饭袋,微儿的病也治不好。”   “师傅说了,宫里御医治不好薇儿的病。薇儿病的很诡异,普通的药是无效的。”   王妃缓缓俯下身,葱葱指尖拧起大红丝被往上扯了扯,把小人儿盖好。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呼吸绵长,她心理稍落了下,咬牙愤愤的骂着:“狗奴才,难道不知,薇儿从小体质较弱,多病多灾,带她跑到湖边玩耍,捡石头玩,教唆她取下脖子上的缘生石,这岂不是蓄意谋害薇儿,害她昏睡了五个多月不醒,汤药喝了五个多月无济于事,打死这个狗奴才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王爷抿抿薄唇,顿了下:“薇儿有此一劫,师傅早就算出来了,她的命格奇特,需找五位极阳的少年冲喜,才能压住薇儿极阴体质,阴阳协调,薇儿才会好起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劫数与缘生石有关,当时师傅嘱咐我切记不要把缘生石从脖子上取下来,我也没有弄清楚是何原因,原来如此。”   王妃依偎在王爷的怀里,疑惑的问到:“薇儿的命格如何奇特?”   王爷敛住波澜起伏的心绪,收拢冷峻焦虑的压迫气势:“不知道!师傅说,命运透着玄机,看天意。”他停顿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薇儿出生时,手里捏着一块暖玉,那块暖玉在哪里把它找出来?师傅说那块玉要挂在薇儿的脖子上,护她周全找到有缘人。”   王妃心里一动:“我昨天叫嬷嬷交给公子了,他帮着戴上了。刚才公子来禀报,薇儿戴上缘生石后,有一丝气息。所以我赶来查看薇儿的情形,命福伯去告知你快来看我们的薇儿。”   王妃侧过身,仰视王爷浑然天成的霸气与尊贵的俊颜:“你相信师傅的话吗?”   王爷右手穿过腰侧揽住王妃的腰,怜惜的视线停在了娇小人儿身上,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暖色;“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何况师傅是世外高人,不打诳语!”   王爷搂着王妃安慰着她。   王妃伸手拂过缘生石,嘟嘟低语:“但愿如此,但愿薇儿好起来!”   正文 第五章 奇异的缘生石 {三}   一阵凉风钻过翠花门上悬挂的珠帘,轻轻拂过喜烛,“叭”的一声,明暗不定的火苗朝上窜了一下,蓦然火苗窜红了,暖暖的光晕映照着郡主绝美的小脸。不知是捂热的,还是有感应,稍显苍白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嘴唇红嘟嘟的   “好吵啊,是谁在说话?”   “是爸爸妈妈在叫我吗,不对啊,爸爸妈妈不是这样的声音。”   “那是谁啊?要给谁冲喜?”   “什么啊,是给我冲喜吗?有没有搞错啊,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我与男朋友还没有拿结婚证哪?怎么办喜事啊?”   “天啊,这也太玄乎了吧?放假期间,我与大学的男朋友一起到湖南旅游,而后跟随旅游团队到宾馆休息,男朋友承诺生生世世永相随,就把在地摊上买的定情信物挂在脖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怎么会跑到另一个异世纪,变成五、六岁的儿童了,还是个病秧子昏睡多日长睡不醒,还要通过冲喜才能醒过来的倒霉儿童。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会摊到我的身上,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有机会我非要问问他。咦,是那个世外高人吧,什么世外高人,都是欺世盗名之流。”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我大学的男朋友还在等我,他许诺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还没有过一世就分开了,太对不起痴情的男朋友了。”   紫薇脑子混混沌沌,想抬起手摸摸男朋友挂在她脖子上的缘生石,手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她僵硬的躺在床上,呼吸变得沉重急促起来了   “王爷快看,薇儿的呼吸急促起来了。”   “有感应了,师傅真的算的准,冲喜薇儿就会醒过来。”   “王爷,薇儿醒了我们要好好的孝敬师傅他老人家,还要到庙里送一万两白银的香火钱,谢菩萨的保佑。”   “好,依你!”   在王爷、王妃的交谈中,紫薇浑浑噩噩的大脑渐渐清明,慢慢了解了。   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有四个国家;启国、西凉国、吴国、东日国,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最强的是启国和吴国,这二个国家长期处于戒备的时期,边境囤积了大量的兵力,二国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引发边境的紧张,造成国人不安和骚乱。居危思安,人人渴望过上太平的日子,谁是最可爱的人,就是那些浴血奋斗,保家卫国的边陲将士。   王爷十四岁就提着剑奔向战场杀敌卫国,王爷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提着剑冲锋向前,所向披靡,威震四方,战功显赫。二十多年王爷一直镇守在边陲,把边疆治理的井井有条,使启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王爷是启国唯一的一个异姓王,被人们称为镇国长城。声震四国,声望超过了当今的皇上。深得人心。   一次西凉国和吴国结盟联合攻打启国,王爷诱敌深入以少胜多打败西凉国的六皇子,诱擒六皇子时,西凉国皇帝忍痛割爱把西凉国第一美女靖安公主下嫁给战神当今圣上的爱将南启胜。换回六皇子,以摆平事端,换取边境暂时的宁静。   公主下嫁的那天,十里红亭,锦绣满地,盛况空前。   洞房花烛夜,当战神用喜棍挑开新娘的红盖头时,一张花容月貌深深的陷进冷冽幽深的眼眸。狂野,彰显霸气和睿智眼神落进了才女灵动的大眼里,一抹含羞的浅笑悄然流露。   “哈哈哈。。。。。。想我南启胜戎马一身,一生杀戮无数,能娶得如此美人,上天待我还是不薄”战神大笑着大手一捞,搂住美人压下去。   芙蓉帐暖,妃子笑。   王爷和王妃恩爱异常,一生只娶一妃。婚后六年无所出,如果在当时,王爷完全可以凭借着王妃六年无所出就可以休妻或另取妾侍入府,而许多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暗暗窃喜,认为这是一次嫁入王府的最好机会,宁可委屈做妾也想嫁人王府,都被王爷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王爷更没有动过一丝休妻的念头,始终坚信他们一定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儿的。   王妃年年带着赵嬷嬷到相国寺去烧香,顶礼膜拜祈求菩萨送子,六年后王妃终于十月怀胎怀孕生下晶莹剔透,粉雕玉琢的白嫩婴儿,一阵淡淡的幽紫体香从婴儿身上传出来,满屋飘香,王爷大喜取名紫薇。   马上叫管家福伯到帐房支取一万两白银作为香油钱送到相国寺,答谢菩萨的送子。   紫薇生的极为甜美可爱,一张缩小版的粉雕玉琢美人长大以后不知如何倾国倾城,王爷、王妃极为宠爱,她从小就集千般宠爱于一身,要什么就给什么,只差做个云梯架到天空摘下满天繁星。   也许是天妒红颜,从小紫薇就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昏睡不醒,王爷寻遍名医和使用珍贵的药材,只能治标不治本,这次被那个该死的奴才陷害得昏睡五个多月不醒,急得王爷丢下军务,带着贴身侍卫跑到玉龙山找师傅玉灵道长救急。   仙风道骨的道长掐指一算,摸着胡须:“无妨无妨,郡主必须天天戴着缘生石,并找五个属阳的少年冲喜就可压住郡主体内乱窜的阴气,身体就会好。”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冲喜的五位俊美夫郎是:狩琪、向阳、曹风、水芝寒、袁野。   。。。。。。。。。。。。。。。   赵嬷嬷挑开珠帘,走进来朝王爷、王妃福一福,启禀到:“王爷、王妃吉时已到,让老奴为郡主梳洗打扮吧。”   “不要。。。。。”紫薇拼命想喊出声,无奈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沉默着。。。。。。   “王爷,如果这个冲喜的仪式可以让薇儿醒过来,不妨试一试。”婉转好听的女中音吹进了紫薇耳中,使她阴暗不明的心里闪过一缕光:“只是形式而已,如果能让自己醒过来,比躺在这里不言不语要死不活的强,一切随缘吧。”   “好。。。。”浑厚低沉的男中音结束了紫薇的纠结。王爷转眸盯着桌上摆着一盆紫薇树盆景。幽冥深沉的眼眸若有所思。慢慢的走出了郡主寝宫。   xxxxx   -----------------------------   正文 第六章 紫薇花开   春天,万物复苏,草木都陆陆续续长出嫩芽,紫薇树仍然一如故我,老僧入定般挺着依旧干枯的纠缠的枝干,任红尘紫陌柳乱花飞,丝毫不为所动。   但是六年前的春天,紫薇树的生命突然提前了几个月苏醒,飞快地发芽,生出叶子,抽出细长的枝条,花苞纷纷挂在枝条上含苞欲放。   紫薇香飘满园,在不知不觉中,太阳开始西坠,突然西边的云彩变得绚丽多彩,紫色、玫红、金黄......混合在一起产生的美真是难以言表,晚霞爬过院墙投在紫薇树上,霞光四射,王府一片春意盎然的情景。   王府内的紫薇花苞千姿百态,而此时的王爷府,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府内忙碌异常。   已经一天了,内堂里宫人进进出出,一盆盆的血水从内堂里端出来,看的王爷触目惊心,王妃的惨叫持续不断,王爷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也不顾忌讳的就往产房里冲,被赵嬷嬷和稳婆死死地跪地求饶,挡住不准王爷进入产房。赵嬷嬷抖着腿;“王爷你是金贵之身不能见血光。”   王爷失去了一贯的稳定,急道:“你告诉本王,为什么从凌晨发作到现在,痛得那么厉害,王妃还不生,莫不是你伺候不周全。”   稳婆吓得直叩头:“王爷,老奴不敢,借一百个胆子给老奴,老奴也不敢伺候王妃不周全啊!实在是,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很辛苦,还没有到时候,到时候自然瓜熟蒂落,老奴用身家性命担保,王妃定会安然无事生下小王子或小郡主,请王爷在堂外安心等候佳音。”   “王爷请安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奴才还请王爷保重身体要紧,您可是一天滴水未进了。”   大管家福伯走过来,担忧的看着自家王爷来来回回踱了一天的身影,担心的劝慰着。旁边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换了第四次了,可王爷连看一眼都没有,这可怎么行?!   “撤下去,这都一天,本王哪里吃的下!撤下去,不用再准备了!”   烦躁的挥了挥手,一向沉稳冷静的王爷,此时心急如焚,坚毅的俊颜上满是担忧。   王爷转身径直向厅堂外走去,福伯愣神间赶快跟上去。   王爷跨过雕花门槛,停在回廊处,只见通往启轩堂外的幽径两边紫薇树生机勃勃。特别是庭院中的一株紫薇树盆景别具一格,已经长出了茂密的叶子,再走两步,又更惊喜地发现已有了花骨朵,小小的嫩嫩的,整齐地排在细长的枝条上,向斜下舒展开。再细细地看,甚至最中间的一朵红色的花朵微微绽开笑脸,白色、紫色、胭脂色,桃红色花骨朵紧紧的环绕在它的周围,形成一个花环的造型,非常别致,远远看过去就像许多只蝴蝶围绕着花儿在翩翩起舞,   王爷的一双眼睛蓦然闪亮,蹲下来,瞧着那张“笑脸”沉默不语。   福伯也发现了异象,喜道:“恭喜王爷,紫薇花期提前,是吉兆”。   紫薇花盛开的时候花团锦簇煞是繁盛,意味着国泰民安,紫薇树被誉为“国树”,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最喜爱栽种的一种树木,紫薇花被誉为“国花”。王爷把紫薇树当做吉祥物来栽种,但是从来就没有看到紫薇花在五月含苞欲放的情景。   通常春天到了,紫薇树长成嫩绿的叶子,远远看过去就像四把绿色的大伞把阳光挡住了。一阵风轻轻地拂过,紫薇树的叶就荡漾起来,像在跳舞。又一阵风拂过,叶子就跳得更欢快,更美丽了。   夏天到了,紫薇树有了一个个小花蕊,那花蕊是绿中带红,过了一个月,小小的花蕊变成一朵朵娇艳无比的花朵,谁也不会相信在一个月之内,一个个并不起眼的花蕊竟然会变成大方而柔雅的花朵,这种花叫做紫薇花。   紫薇花是属于夏天的花通常紫薇树花期都在8月份,明代薛蕙的诗生动地描写出了紫薇的特点:“紫薇开最久,烂熳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续故枝,楚云轻掩冉,蜀锦碎参差。卧对山窗下,犹堪此凤池。”可是今年却赶在五月就提前含苞待放,而那盘紫薇花苞竟也有了开花的迹象。这种异象令人咄咄称奇。   “王爷快看,紫薇花开放了。”王爷顺着管家的手看去,奇了,满院的紫薇花霎时开放了。   紫薇树上一朵朵小花紧紧地挤满了枝头,把斜向上生长的枝条坠出了弧形,与下方的绿叶相映成趣,紫薇树开花了。那些绿绿的椭圆的叶子间点缀一簇簇的娇小的,淡粉色的紫薇花。满院的紫薇花在霞光云氤的笼罩下竞相开放。紫薇树如同仙女下凡,淡粉色的小花如同仙女手中的飘带、淡黄色的花蕊如同仙女身上的装饰品。晚霞中的紫薇花真美!   福伯惊喜万分:“王爷你看,这盘紫薇花开的更是有趣,老奴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有看到开的如此艳丽的紫薇花。”   王爷垂下眼帘,仔细一看,庭院中那盘紫薇树中间的那朵红色的花朵迎风怒放,开出杯口那么大的红色的花,花中还藏着淡黄色的花蕊,宛如一个娇羞的少女红润的脸蛋,白色、紫色、胭脂色、桃红色的花朵环绕在它的周围,远远望去,绚丽多彩的紫薇花布满小树,好像一张布满水晶的花帘,真是美极了!   王爷惊诧不已!转眸瞟着管家:“把这盘盆景端到房里好好栽种,同时不要让府里乱嚼舌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爷,明白了,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管家郑重的向王爷行个礼,就退出去布置府里的安全事宜。   突然:“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王府的沉静。   “王爷,王爷,生了,王妃生了!”身后奔跑的脚步声伴随着惊喜的呼喊声打断了王爷沉思。   王爷连忙转身,管家福伯已经跑到身前。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母子平安,是个小郡主!”   听到管家的报喜,王爷未及答话就迫不及待的奔往内堂。   见王爷如此兴奋,管家也激动不已。   老天保佑,王妃吉人天相,终于渡过难关,顺利诞下小郡主了!   内堂,屏风后,绫罗帐里,仙姿佚貌的女子,此时鬓发凌乱,一张粉黛芙蓉面苍白的毫无血色,几缕青丝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美眸紧闭,丰润的娇唇布满深深的牙印,干涸着丝丝血迹。   “靖妃。”   王爷心疼的上前,轻轻握起床上女子的柔夷,轻声呼唤。   而刚刚给婴儿净完身,抱着襁褓从后室出来的稳婆见此一幕,遂上前送上怀中女婴,笑盈盈开口道:   “王爷宽心,王妃无碍,王妃福星高照,顺利产下郡主,现下只是太累,睡着了。”   听见稳婆说话,王爷回身看见稳婆怀中的襁褓,连忙起身一脸欣喜的接过女婴,这是他的女儿呵,他可要好好的看看。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稳婆哈着腰,挤出谄笑:“恭喜王爷,郡主天生体香,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王爷,让我看看吧。”此时的王爷看着怀中的女婴,一脸宠爱,朗朗笑着将襁褓小心翼翼递往小憩了一会,刚醒过来的王妃双臂之间。   “看这精灵的小家伙,多漂亮哦!长大后,一定跟你一样的美!”王爷喜不自禁的笑声连连。   王妃抱着怀中女婴,疲劳的大眼睛透着清亮,闪着晶莹的光芒,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儿!莹白如玉的小脸,粉嘟嘟的透着水灵,长而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小嘴,这就是他们的郡主!   “王爷给郡主起个什么名字?”   王爷望着似乎睡得香甜的女婴,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婴儿水嫩嫩粉颊。   他们的女儿,他一定会好好守护,一辈子守护!王爷在心里暗暗发誓!   抬起脸,王爷明亮的眼睛看向靖妃:“王妃,满院的紫薇花都开了。满园清香,而我们的女儿生得一副漂亮的容貌,雅而不俗的仙姿,就取紫薇这个名字,可好?”   听闻王爷的话,王妃眼睛蓦然一亮,紫薇花竟然真的开了!这是祥瑞啊!   一股淡淡的幽紫花香从郡主身上传出来,满屋生香,王爷王妃大喜,王妃喜不自禁吟道:“洁身自爱满堂红,耀眼轮盘挂穗峰。百日寂寥开有主,风骚独领显豪雄。”   “好!我们的郡主就叫南紫薇。”   正文 第七章 冲喜   厅外电闪雷鸣。   在王府金碧辉煌的大厅之内,喜堂布置的喜气洋洋,到处贴着“喜”字。   但偌大的王府却不是宾朋满座,没有看到文武百官和富商名流,而只有王府的亲近的家丁、丫鬟,稀稀落落的环侍在喜堂周围,小心翼翼伺候着,使王府的婚礼透出波云诡谲。   喜堂上,司仪低沉的唱喏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司仪的唱喏停了一下,一股冷萧的愁绪和骇人的压迫感从主位上传过来,他的嘴抖了抖。   司仪胆怯的瞥了一眼端坐高位,只见眼眸低垂、俊逸的王爷握着王妃的葱白柔夷,低声安慰眼角噙愁的王妃:“别急,会好的!”   司仪停顿了一下,添添干涉的唇瓣,悄悄的吞咽着涌上来的不安,伸出衣袖,擦拭着不知何时从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转眸瞟了一眼神情各异的五位新郎,穿着红色的喜袍,红色的腰带,红色的云靴,人人胸前戴着小红花。狩琪站在前面,他的后面跟着向阳、袁野、水芝寒、曹凤,五个人扭扭捏捏的站在哪里向沉睡的郡主拜着。   司仪又偷瞧了一眼垂下眼睑的王爷,王爷常年握剑的粗粝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慢慢的松开了,轻轻拍拍王妃的柔夷,抬眸示意继续。   王妃也紧紧抓住王爷的手,自我安慰的期盼着:“会好的!”   司仪走到狩琪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少年点点头。   他侧脸对其他几位公子说:“我们靠近些与郡主对拜吧!”就领着几位公子走到了紫檀木雕花镂空吊床前,波澜起伏的哀怨的眼光落在了吊床上面,再也挪不开视线。   小小的吊床装饰的极为奢华,四根黄金柱子撑起一顶粉红色的纱幔,挡住了明媚的春光,盖住了昔日在他们面前调皮、任性,胡闹、灵动的倩影,安静的无声无息揪住了他们的心。   狩琪的心颤了颤,右手握着红花搁在胸前静默了一会,伸出修长的左手挑开粉红色的纱幔。   郡主静静的躺在华美锦被的床上。她长的十分甜美,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安静,双唇娇艳得如同滴水的玫瑰花蕾十分美丽,长而翘的睫毛像两只蝴蝶一样无力的垂下来,遮住了明亮的瞳仁,犹如一位遗失在凡间的小仙女,抛去凡间的尘埃,静静的躺在奢华的红色锦被中,等待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把她唤醒。   站在他后面的向阳拽住狩琪的衣袖,压低声音问:“狩琪这样做,郡主会醒过来吗?”狩琪头也不抬,轻声回应了一句:“也许吧。”。   一双温润和焦虑的眼光牢牢的锁在郡主绝美的睡颜上,柔声呼唤着:“郡主你睁开眼看看,我们都站在你的身边,郡主你睡够了,快醒过来吧!”   袁野扬着邪肆的俊颜,眼底上闪着玩味的光。   水芝寒闪着幽深的寒眸:“哼!”了一声。   曹凤面无表情的斜视了郡主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喜堂静静的。   家丁、丫鬟大气不敢出,期盼郡主早点醒过来,解除难耐的折磨,主子一高兴,他们做下人的日子过得也会风调雨顺。   王妃绞着手帕默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紧张地站起来,提着裙摆准备过去,王爷按住了躁动不安的王妃:“再等会!”   微抬下颌示意司仪继续,司仪从来都没有举行这样的诡异的婚礼,此时他也不顾礼仪,抬起手腕擦擦额头上又冒出的汗珠,麻着胆子唱喏:“夫妻对拜。”   一股落寞的情愫涌上心头,狩琪不禁捏一捏手中的红花,轻轻拿起叠在锦被上的小手,把红花塞到郡主手里,双手紧紧的握住柔软的小手,拜了三拜“薇儿起来吧,我们夫妻对拜了,我是你的夫郎。”   其他的几个公子也收起了杂七杂八的念头,学着少年的样子拜了拜。   “谁?谁在叫我。”   印象中曾有位公子与她玩过拜堂的游戏?   记得与母妃到相国寺还愿往回走,在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就从辇车上下来跑到一个庙里去躲雨,她最先冲进庙里,看见一个十一岁的俊美的男孩与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在庙里跪拜,她好奇的跑过去问:“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害羞的说“我们玩游戏,学邻家姐姐拜堂成亲。”   “嘻嘻,好玩,我也想玩,可以吗?”紫薇挤过去,也学女孩的样子拜,可男孩瞪了她一眼,就牵起女孩的手站起来,朝外走。   她小脸涨的通红,向前一步挡住他们的去路,她指着少年说:“你不能走,留下来陪我玩,我会给你许多好东西。”   男孩没有理她,牵着小女孩就冲进了大雨中。   她气鼓鼓的瞪着他,狠狠的骂着:“不知好歹的奴才,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   没过多久,这位公子就走进了她的王府,成了她的夫侍。   她可开心了,天天找公子玩,而公子想尽办法哄郡主开心。   有一天,公子带着紫薇到了偏院的一棵树下,玩鹅卵石、玩泥巴、玩游戏,趁公子不注意,紫薇就把泥巴糊在公子脸上。   瞧着花猫似的公子,紫薇“咯咯”的大笑起来,酷爱洁净的公子生气不玩了,紫薇讨好的拿出桂花糕向公子行贿,公子才开怀一笑。   用鹅卵石叠起了房子。他指着房子,牵着小手,跪在地上,对着紫薇说:“这就是我们的新房,我们玩拜堂成亲游戏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他们就对着王府的方向拜了拜。   “慢,郡主把你脖子上的石头取下来,让它给我们作证吧!”紫薇玩的正开心,学着公子的样子准备再拜时,公子却叫她停下来把石头取下来,她一听石头还有这样的功效,犹豫了一下就取下来交给公子。   公子接过石头退后几步,望着紫薇神情变幻不定。突然,他“哈哈哈”大笑起来,雅致俊美的五官扭曲变形,拔腿就跑。   石头一落,一股凉意迅速渗入紫薇心口,她胸口疼痛难忍,脸色惨白捂住胸口,满脸痛苦的靠在树上,手朝公子伸过去,想公子扶她一把,张开口:“救救我”这三个子还来不及说出口,手慢慢的垂下来,抓着绳子,缓缓倒下去人事不知了。   一位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她想抓住他,可怎么也抓不住   是谁?   他是谁?   正文 第八章 苏醒   恍惚中,少年感觉柔软的小手动了一下,不禁抬眸观察她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象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微颤了一下,调皮的逗起少年的好奇心,想掀开一帘幽梦探究其奥秘。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嘴唇轻轻触动调皮的黑睫毛。   蓦然眼对眼、鼻对鼻,眼帘打开了,眸光灵动,这张俊脸怎么象邻家哥哥,难道哥哥也穿越了,一抹俏皮的浅笑悄然挂在唇边,不觉脱口而出:“哥哥。”   少年一贯从容谈定的俊逸面容愣了一下,一双深邃温柔的黑眸,怔了会。瞬间明白了,眼眸深处荡漾着喜色,嘴角含笑:“郡主,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夫狩琪啊!”   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从狩琪身后探出:“看见你真好!”   明媚的笑容冲散了紫薇的尴尬,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礼貌地伸出嫩嫩的小手:“阳光少年,你好!”   向阳握住柔软的小手,这个感觉真好,不觉脸红了:“郡主,叫我向阳,可好!”   “噗”地一声笑,在向阳的肩膀上搁着一个紫眸黑发,嘴角勾起邪肆的戏笑的俊脸:“郡主睡的可好?醒了说的话都很有趣,令我嫉妒。”   紫薇的笑脸僵了下,咧咧嘴角,翻了个白眼就闭上了,心里嘀咕着“不与这个无赖一般见识,淡定,忍着点,不要露出破绽,如果王爷王妃知道了他们的郡主不见了,岂不剥了她的皮。”   直觉告诉向阳,郡主恼了,他不高兴的耸了耸肩膀,轻轻捏着郡主的小手不舍的慢慢松开,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对方的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扒开,侧脸瞪着他;“袁野,你少说二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袁野“哼”了一声,不理向阳,扭过脖子站在一边。嘴角的玩味更深:“有趣。”   紫薇笑吟吟的朝向阳挤眉弄眼,做了个ok的手势,笑的向阳一愣一愣的。最后明白了郡主是在夸赞他时,心里乐开了花。他转过身把一位美少年从袁野身后拉出来:“曹凤,郡主醒了,过来见过郡主。”   曹风生的眉清目秀,美如冠玉,他面无表情的从袁野高大的身躯后面踱过来。   美男啊!极品美男!人间极品尤物啊!。这些少年美男长大成年后,会迷死多少女子呀。男人长成这样就是“蓝”颜祸水。   但美男很难搞定,也只能是欣赏,欣赏美男也是一件乐事!紫薇感叹着,酝酿了一会感情,抬起粉嫩的绝美小脸,装迷糊的望着他们笑,掩饰自己的窘态,半天憋出一句;“你好!”   曹风面无表情的俊脸松垮了一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一、二、三、四,还有一个在哪里?   紫薇又探头朝后面搜寻着,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冲喜的夫侍走过来。她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朝狩琪眨眨眼,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意识当中,这个温润的好听的声音一直在梦中与她说话,使她感到特别的安心。   狩琪的一双眼睛一直粘在郡主身上没有挪开过,调皮灵动的俏模样落在他的眼里,一双询问的大眼朝他眨眨眼,他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温润的眸子抹上了一层暖色。转过头温和的低声提醒着:“水公子,郡主醒了,过来见过郡主吧!”   当一张五官雅致俊朗,一双星目闪着幽深的寒眸映入紫薇的清亮的大眼时,这张脸与她模糊映像中的一张俊脸重叠,这张俊脸扭曲变形疯狂大笑起来朝她袭来。   “啊”紫薇突然激动起来了,惊吓的从吊床上坐起来,扯掉头上的笨重凤冠,抓过枕头砸过去:“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   突然的变故使人们吓了一跳,狩琪蹲在吊床边,安抚着:“郡主,他是你的夫啊!”   忽的,她的胸口感应似的跳动了一下,手不知不觉捂住胸口,她的脸色更白了:“就是你,就是你,你离我远一点。”   狩琪回过头审视着清冷的寒眸,询问着:“水芝寒,何事惹恼了郡主。”   水芝寒的寒眸愕然的闪了闪:“公子,郡主不知,你应知晓,郡主昏睡前王爷派我出府办事,我前几日才接到王爷的信鸽,匆忙往回赶,昨日回的府,今日才与郡主相见,如何会惹恼郡主,莫不是其中有何误会?你应帮我解释,为何如此询问?”   “薇儿,你醒了。”一声喜极而泣的声音打断了紫薇的话,一个中年美妇提着拽地长裙的裙摆,冲到了床前,挤开其他几位公子,一把抱起了恐吓中的粉嫩瓷娃娃,眼泪鼻涕亲到了她的脸上:“我的儿,我的儿,你醒了!别怕,有母妃在,别怕,谁敢伤害你,我就叫你父王灭他九族,为你陪葬。”   紫薇的情绪躁动不安,不安的在她的怀里扭动着:“不,他想害死我,我怕,我怕,我要他走,我要他走。”   王妃紧紧的抱着大叫不止的紫薇,轻轻哄着:“我可怜的儿,害你的人,你父王已经把他杖毙了,现在没有人敢害你,乖,别怕。”   王爷的眼底一片浓郁的戾气和阴霾之色,一双杀人的眼光狠狠射向水芝寒,两个暗卫悄然闪现,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就擒住他,水芝寒吓的打了个哆嗦,不禁后退几步隐在袁野的身后。几位公子往前挪动了几步,挡住了紫薇的视线。   紫薇看不见水芝寒的身影,窝在王妃的怀抱里,在王妃轻拍柔哄中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感觉到怀里的薇儿的躁动慢慢的平复了,王妃喜的亲吻着怀里的娇小人儿,巴掌大的小脸亲的变了形,一滴眼泪顺着嘴角流进口里,咸涩的滋味在口里划开了。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暖意,这位母亲与我在世的母亲一样和蔼可亲、母爱泛滥。   不由得拽住她的衣袖,把粉妆玉琢的小脸埋入她的胸前,在她怀里拱着:“妈妈。”   顿时,脊背之上落下两道灼人的泪光:“傻孩子睡糊涂了,要叫母妃,见到王爷要叫父王。”   “薇儿,让父王看看。”一个颀长伟岸的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股威严和尊贵的气势压迫的几位公子自动地朝后退了几步。伟岸的身躯把几位公子挡在身后,王爷痛爱的摸摸紫薇的小脸:“天佑我儿,我的薇儿好了,薇儿好了!”   王爷瞧着紫薇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明亮的大眼忽闪着,焦虑的黑眸露出喜色,郁结瞬间释然,眼里闪过慈爱之光。   紫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在异时空找到了家的感觉,找到了痛爱她的王爷母妃。   王妃握着她的小手,摸出一手的汗,连忙对贴身婢女翠儿吩咐:“翠儿,郡主出了一身的汗,快去给她准备洗漱换衣服,免得感冒发烧。”急忙抱着郡主到了内室给郡主洗漱换衣服。   福伯行了礼,高兴的说:“恭喜王爷,王爷大喜!”   王爷唇边含着一抹尊贵的笑意,对福伯说:“今晚安排酒宴款待几位公子,另外在偏厅赐两桌酒席给今天在场的家丁、丫鬟食用,让她们也乐乐。”   福伯抱拳作揖:“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尽力办好,老奴告退。”就带着公子离开了喜堂。   瞅着郡主莫名其妙的醒过来,又莫名其妙的在他们面前闹了一场就走了,阳光少年愣了半天,悄声询问狩琪:“这是怎么回事,郡主就这样醒了,又这样的走了,算怎么回事”,   狩琪摊开双手,摇摇头:“不知道.”   袁野斜了水芝寒一眼:“人家巴巴的跑来做夫侍,以为飞上枝头攀上高枝,谁知惹了一身膻,差点命都玩没了,何苦?”   水芝寒无暇理睬袁野的冷嘲热讥,只是定定的盯着郡主消失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五位公子望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心理碾过万般念头,有喜、有怪,有不解,怔忡了半晌也没有品出个中滋味,直到福伯带他们去歇息,他们才反应过来失态了,连忙上前向王爷行了礼,就随福伯去休息。   福伯把他们安排到后面的院落,乐颠颠去张罗晚上的酒宴去了。   家丁、丫鬟个个喜上眉梢,一场莫名其妙的婚礼竟出现了奇迹。郡主不仅病好了,还看到了千年不化的冰山俊颜露出了笑脸。托郡主的福,王爷赏赐他们吃到了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上好的酒宴。真是快哉!下人的惶恐不安被突来的喜悦荡得灰飞烟灭。   后来人们越传越玄,郡主长得明艳动人,很喜欢同俊逸少年玩拜堂游戏。一次与五位俊美少年玩拜堂游戏时起死回生,真是神奇!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场冲喜的仪式在喜剧的气氛中匆匆收场,人们以为这五位公子与郡主的未来没有人生交集,没有想到她们的命运却像拧麻花似的红绳纠缠不清。   正文 第九章 丫鬟小梅   太阳从窗外爬进来,暖暖的照在紫薇身上,她揉揉眼,白嫩的小手捂住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一双迷糊的睡眼。下意识地朝四周望望,咦?我在哪里睡觉,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华丽的屋子,华丽的床榻,被褥上绣着绚烂的紫薇花。   望着这座华丽奢侈的寝宫,典雅雍容的古色古香的摆设。她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她的房间,好奢华啊,与现代差不多。   紫色帐幔外人影闪动,一个身着淡桃色长裙,梳着丫鬟鬓的少女跪倒在床榻之下,低着头低声说:“奴婢伺候郡主穿衣起床。”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又睡了多久?你叫什么名字?“紫薇望着帘外的丫鬟,疑惑的问。   帘外的丫鬟一听紫薇说这话,一下子慌了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紫薇磕着头,嘴里不停地忏悔着:“奴婢叫小梅,是郡主给奴婢起的名字,奴婢没有照顾好郡主,不该丢下郡主到寝宫去拿披风,应照顾郡主随陈公子去捡石头玩。谁知公子有歹意,竟哄郡主取下缘生石,导致郡主犯病昏睡了五个多月,望郡主赎罪,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定当为郡主做牛做马来报答郡主……”   丫鬟原本清秀的小脸吓得惨白,拼命的磕头求饶。等着鞭子、杯子、古董砸在她的身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更恐怖了,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更稀奇古怪的责罚?   使劲的把头磕得“咚咚”响,“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额头磕出了一大块紫色的淤青。   “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起来。”紫薇被一阵阵的磕头声吓愣了,小梅没有听到郡主的责罚声,心里忐忑不安。偷瞅着郡主赤着脚,吓的浑身筛糠:“奴婢该死,没有伺候好郡主,请郡主责罚。”   紫薇见小梅只有十岁的年龄,不敢起来,恐惧的一味叩头求饶,心生怜惜。   她忙赤着脚,跳下床,俯下身,扶小梅起来。   不停磕头的小梅惊诧不已,停止了磕头。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胆战心惊的   顺着郡主的意起身,哈着腰对着紫薇毕恭毕敬道:“奴婢伺候郡主穿衣起床吧!”   “好的,请你为我洗漱打扮。”紫薇对着一直低眉顺眼的小梅浅浅一笑。   “小梅见郡主态度友好,心理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于是她快手快脚用铜盘打来清水,轻柔地为其洗脸洗手,然后再为她更衣。更好衣服,小梅就抱着紫薇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缩小版的自己,紫薇不由的惊得下巴脱臼。郡主与自己小时候的长相一样的,无可挑剔的五官,肤若凝脂,皓齿明眸,粉腮红唇,貌若桃花……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将来长大了不知道如何倾国倾城。   寝宫一片安静,紫薇呆呆的瞧着自己,思绪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太不可思议了,世上竟有如此奇事。”   周围的寂寥揪扯着小梅脆弱的心,小梅的心颤了一下,手一抖。   “哎呀!”郡主呼痛的声音吓得小梅直哆嗦。   “啪”的一声,梳子夹着郡主的几根青丝掉在地上了。正在为郡主梳头的小梅又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给郡主磕头:“奴婢罪该万死,请郡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冒犯郡主的。”   紫薇小手捂着头发,一张小脸挤成一团,瞪着一双漂亮大眼斜视小梅,看到小梅吓得魂飞魄散,责备小梅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咽了下去:“也没有说你,你怎么吓成这样,快起来!”   小梅赶紧爬起来,低着头,等着郡主的吩咐。   “你继续帮我梳头吧!”   小梅换了一把干净的梳子,轻轻的、一根根的聚精会神梳理着郡主柔顺的头发,生怕弄痛了郡主的头发惹郡主不高兴。象这样温柔的郡主,小梅还没有见过,她更加喜欢与这样的郡主相处。   紫薇若有所思轻轻的问:“如果是以前你弄痛了我,我会怎么对待你?”   小梅下意识的又要跪下来叩头请罪,紫薇拉着小梅的手示意她不要怕,她犹豫着:“奴婢……奴婢……”   “吞吞吐吐干什么,说错了我不会责罚你,你不说实话我就会不高兴!”紫薇连哄带咋、软硬兼施的诱哄小梅说出实话,更好地了解过去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梅害怕的道出实情:“奴婢没有伺候好郡主,郡主会责罚奴婢,鞭打二十或面壁思过,罚奴婢三天不吃饭……还说如果我们不听话就把我们卖到青楼,永世不得翻身。”小梅手一抖,不知不觉的没有意识到又把紫薇的头发扯痛了。   紫薇忍着痛没吭声,生怕吓坏了小梅,一股怜悯涌上心头,哀叹着“天啊!她都做了什么啊!原来郡主刁蛮任性,不是个好惹的主子!”她盯着镜子,对着镜子中的小梅诚恳的低语:“小梅,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责罚你了。”   小梅诧异的抬起头,望着镜子中含笑的郡主,感动的想哭,陈公子叫他去拿郡主披风,郡主不知怎么中邪,昏睡五个多月,公子因此受罚致死。王妃狠狠的责骂她要赶她出府,她苦苦的哀求王妃给她一个机会,留在王府当牛做马赎罪!她向王妃哭诉着:“奴婢是个孤儿,离开了王府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最后管家替她求情,才没有把她赶出府。她赌咒发誓以后用自己的命来保护郡主的周全,王妃才允许她继续留在郡主的身边伺候。但责罚是不能免的,关在柴房面壁思过,罚三天不吃饭!她还担心郡主醒来以后会狠狠惩罚她,其她的丫鬟都替她捏把汗。教她作为奴婢怎么讨好主子的法子,帮她逃过此劫。   小梅感慨万分,没有想到醒过来的郡主与过去不一样,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郡主也有可爱温柔的一面。心中不禁温暖了许多,神请也变得轻松了,很快就给郡主梳洗打扮好了。   然后就去厨房把早膳端到郡主的寝宫。伺候郡主用过早膳,就按照王妃的要求,摊开纸,伺候郡主写字,她在旁边磨墨。   郡主看会书,写完字,就开始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蹭来蹭去。   她的心飘了出去。   正文 第十章 放风筝{一}   紫薇趴在窗户上羡慕的看着天上的小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朝着小鸟挥着小手:“小鸟飞吧,飞的越高越好。”   小鸟振翅高飞,直到小鸟的身影渐渐地在紫薇的眼前消失,她还呆呆的望着远方太阳从地平线露出笑脸。   太阳的一张笑脸使紫薇的心更加阴晴不定,她很怀念现代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到公园去放风筝放飞自己的梦想的情景不断在她的脑海里闪现,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陶醉起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叹口气,今非昔比,她过去的一切一去不复返,她现在是处在古代,古代什么娱乐的地方都没有,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没有电影看。整天呆在闺房里不是学写字就是画画或弹琴,小小的身子承载着王爷和王妃装下的梦想。把个小小的郡主活活累死,好想现代的生活啊。   紫薇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瞅着外面,寻找着窗外的热闹,看了半天窗外除了风吹柳叶“沙沙”声以外,就剩下满院的寂寥。连丫鬟和仆人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她不清楚,自她上次昏睡不醒,狩琪叫丫鬟打水送进郡主的寝宫,当时正值电闪雷鸣,寝宫沉浸在昏暗和恐怖中,一道刺目的闪电直劈在水晶棺上,产生了奇异的幻象,使丫鬟惊恐的以为郡主化成厉鬼要报复她,吓得丢掉铜盆惨叫着返身就逃,按府里的规矩受到王妃的责罚。   王爷和王妃避免流言蜚语满天飞,及时对府里的下人经过了整顿和筛选,把凡是喜欢嚼舌根和不机灵的下人统统清理出府。留下了谨言慎行,察言观色的机灵下人。   这些下人在经过郡主寝宫时,都是小心翼翼,尽量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走过郡主的寝宫,以免发出怪异的声响吓着郡主而受到责罚。   贴身丫鬟小梅把郡主的郁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郡主不高兴,小梅也高兴不起来,突然她想起了向阳公子给郡主做了一个风筝,郡主最喜欢放风筝,叫郡主去放风筝肯定会高兴。   小梅凑到郡主面前,堆起一脸的笑;“郡主,你还记得不,向阳公子给你做了一个风筝,奴婢伺候郡主去放风筝,好吗?”   紫薇喜得眉开眼笑,拍着小手大叫;“我就知道小梅最贴心,老是给我解闷,快去拿风筝。”   小梅连忙的穿过珠帘,跑到她的偏院去拿风筝。   “薇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王妃身着华丽的美服,挑开珠帘,缓缓的迈着高贵典雅的步子走进来。   紫薇欢快的像小鸟一样扑到王妃的怀里,小脑袋在王妃的怀里拱啊,拱啊,撒娇的嚷嚷着;“母妃,母妃,薇儿好想你”   王妃宠溺地抱起娇小的人儿,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亲亲她的粉嫩的脸蛋;“宝贝,今天乖不乖啊!”   紫薇搂着王妃的脖子,在王妃的脸上;“叭”的波了一下,甜甜的说;“母妃,薇儿谨遵母妃的训导,一直都很乖哦,天天在寝宫里写字,画画,看书,哪里都没有出去玩。”   说完,紫薇哧溜的从王妃的腿上爬下来,从书桌上拿起了早上画的画,献宝似的捧到王妃面前;“母妃你看,这是薇儿早上画的画”   王妃惊喜的看着紫薇画的一个小女孩放风筝的这幅稚嫩的画,心里荡起了喜悦,不禁伸出柔夷溺爱的摸摸她的红韵的脸蛋;“母妃的薇儿现在变的很能干了,如果你父王知道宝贝会画画,不知道有多高兴”   赵嬷嬷堆出一脸谄媚的笑;“恭喜王妃,郡主是可造之材,将来是大富大贵之人”   赵嬷嬷说到了王妃的心坎里去,王妃的绝美的脸上绽出了笑容,这个宝贝薇儿从来都不爱学习,天天就是喜欢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去玩,哪里想到睡了五个多月,现在大变样,难道真的像师傅算的那样,冲喜会让她不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五个公子还不能随便的打发掉。   赵嬷嬷见王妃高兴,她也乐滋滋的、乐颠颠的赶忙斟上茶,恭敬的递给王妃   王妃从阔袖里伸出芊芊细指端起茶杯,轻吹慢啜的喝着,举手投足之间有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她倪视着这幅女孩放风筝的画,唇边挂着笑:“薇儿,告诉母妃,你为什么画放风筝的画。”   紫薇扬着粉嫩的小脸,哀怨的说:“母妃,薇儿在寝宫待了一个月哪里都没有去,天天在学习,向公子一个多月前给薇儿做了个风筝,今天天气那么好,薇儿想放风筝。”谈起向阳,她的眼睛放光:“嘿嘿,可爱的阳光男孩”   王妃瞥了一眼眼睛放光的女儿,唇角轻翘,浮起一丝浅笑“他们是你的夫郎,理应好好的伺候你。”   “母妃,薇儿不要那么多夫郎,他们不喜欢跟我玩。”薇儿的脑海里跑出邪肆的眼,冰寒的眸,面无表情的木头,痴痴的一双眼,温润的湖水,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双清亮的大眼映入王妃的眼帘,王妃喜爱之情不言而喻:“王家郡主多几个夫郎很正常。我的薇儿现在是个可爱的小郡主,以后他们会知道你的好,喜欢你的!忘记过去任性胡闹的你。”   赵嬷嬷琢磨着主子的意思,体会到了主子的心思:“王妃,郡主长得甜美可爱,将来一定向王妃一样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   “郡主,风筝拿来了。”小梅拿着风筝闪进来。一看王妃端坐在椅子上,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赵嬷嬷瞪着眼睛斥道:“不懂规矩的狗奴才,在主子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不给你一点厉害,不长记性。来啊,家法伺候。”   “王妃饶命!”小梅吓得拼命磕头求饶着   “母妃不关她的事,是我让她去拿风筝的。”紫薇抱着王妃的大腿摇了摇,撒娇的扯扯她的阔袖:“母妃,薇儿好闷,要小梅伺候薇儿放风筝。”   王妃的心软了软:“嬷嬷,算了,别吓着孩子,让薇儿玩的开心一点”,然后转过头正色的训斥着:“不要忘记做奴才的本分,好好照顾郡主,如果这次郡主有任何闪失,惟你是问。”   小梅大喜马上跪地叩头谢恩,伺候郡主去放风筝。   “母妃,薇儿放风筝去喽。”紫薇拿起风筝卷起一阵风跑出去了。   瞅着蝴蝶的身影越跑越远,王妃心里荡起了喜悦,熬过了大病的薇儿在这个春天必定会更好吧?心里这样期许着。   王妃站起来,抖开手帕,捂住嘴打了个呵欠。   赵嬷嬷见状连忙扶着王妃,知道近段时间王妃为郡主的事操碎了心,郡主身体日渐恢复,王妃的心才放下了,精神一松懈,疲劳就来了。于是她劝说着:“王妃,室外活动有利于郡主康复,你该放宽心了,老奴扶你去歇息吧”   她扶着王妃慢慢的回到寝室了。   紫薇扯起了风筝在府里放飞着自己……   正文 第十一章 放风筝 {二}   春天到了,王府的树穿上了嫩绿的衣裳,像一位娇小的姑娘,愉快地摇摆着自己的绿裙子,轻轻地歌唱。一个小小的身影放着风筝置身在百花争艳小草竞绿的自然怀抱,给王府增添色彩缤纷生机盎然的景色。   那只风筝就犹如报春的鸟儿,在空中高高飞翔。   “哈哈哈……小梅,你看我的风筝飞得多高啊。飞啊,飞啊。”欢快的笑声在王府后园回荡。   “呵呵呵,好好玩,小梅快来啊。”一串稚嫩的银铃笑声远远飘来。   小梅盯着郡主的背影,感激万分:“今天如果不是郡主求情,王妃非要责罚她,醒过来的郡主与过去不一样了,这样的郡主值得跟随。”   小梅转身快步去追郡主:“郡主,你跑慢点,不要摔倒了,照向公子说的方法放风筝,风筝才飞的高。”   “飞啊,飞啊。飞啊,飞高一点”   紫薇一边扯着风筝,一边奔跑着,清脆的笑声响彻王府后院,身着紫色的花裙像蝴蝶一样拐进了一个拱门。   这种放飞自己的心情真好,这种情景好熟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郡主学习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春光灿烂的时候是放风筝的季节,天空中时不时飘来五彩斑斓漂亮的风筝。   先生在教紫薇学琴时,她就心不在焉,向阳约她学完琴以后,一起到后园去放风筝,就想早点把琴弹完,一双白嫩的小双十指芊芊在琴弦上飞舞,一首欢快流畅的曲子在指下流泻。   先生坐在椅子上,随着紫薇抑扬顿挫的琴声,他眼里露出诧异,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起来,渐渐的沉入其中,仿佛自己敲打的是真正的琴弦,正在演奏出最优美的乐章。   弹了半天,紫薇也没有听见先生向原来一样称赞她弹的好,学的快,能领悟曲中的精髓,不愧是他的好弟子,她停止了弹琴。回头一瞧发现长的比较白净,偏瘦,头发有些微微泛黄的先生眼眸微阖,嘴巴正一开一合,念念有词的跟着紫薇的节奏打着拍子。   小梅在外面听到屋里没有了琴声,就赶紧探头探脑的朝里面探视着,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先生全身心在桌上打着拍子,紫薇哀怨的瞪着一双大眼瞧着先生的那副我在陶醉时,生人勿扰。。生人勿近的样子。撅起了嘴。   小梅朝紫薇歪了歪小嘴,紫薇轻轻的从椅子上溜下来,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悄悄的往门口开溜,小梅在门外咧着嘴朝她笑,扬起手上的风筝指指天,指指外面,告诉她:向阳在外面等她去放风筝,公子说现在风和日丽,出去放风筝最好,如果晚了,太阳下山了,风也随着太阳跑了,风筝就无法张开翅膀飞起来。   紫薇看见小梅躲在外面挤眉弄眼与她进行无声的交流,她扭过头远远看见拱门的一角露出红色的衣袍,衣袍在太阳的照射下鲜艳夺目,向阳站在石墩上朝她招招手,催促她快一点。   紫薇急了,跑到门边,裙摆将一把椅子带倒了,椅子“叭”的一声,吓得先生睁开了一直微闭的眼睛。一双清冽的眼睛射向紫薇。这双眼睛不算大,有点内双,眼珠却很亮。看了紫薇一眼后,又看了一眼外面露出一角的风筝,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在桌子上敲敲打打。   紫薇见先生没有叫她去放风筝,也不敢私自偷跑出去,如果先生告诉了母妃,母妃会责怪她不好上进,只是知道贪玩。会责怪向阳不敬重先生,带着郡主到处去玩,这样向阳会受到母妃的责罚,肯定以后是不会与她一起玩的,如果向阳不与她玩,那她就会更寂寞,没有人愿意与她玩了。   有节奏的敲打声持续从桌上传过来,敲得紫薇心里乱跳。她蹙着眉毛,撅着红唇,眼里含着一泡眼泪,委屈的站在门口,小梅急了,朝公子招招手,向阳走到门口伸进一颗脑袋,拿着风筝,悄悄的打着手势,用唇语对紫薇说:“不要着急,快去弹琴,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去放风筝。”   说完远远的跑开了,府里的人都知道,郡主在弹琴的过程中任何人都不得拢上来倾听,否则犯了王府的大忌。谁都知道凡是与郡主有关的事王爷和王妃从来就不含糊,此次向阳惹得郡主弹琴时心猿意马已经犯了府里的忌讳。因此向阳才急急的跑来安慰郡主安心弹琴,瞧见郡主心定了他才远远的离开直到听不见琴声为止。   紫薇这才破涕而笑。擦擦眼泪,慢慢的蹭到先生的面前,看见先生还是保持刚才的那个样子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她不禁有些好奇,凑到先生桌前问到:“先生,你在做什么?”本以为会等待很久,没想到这次先生马上睁开眼睛和蔼的开口了:“弹琴。”   “你能听懂先生在弹琴吗?”先生笑着询问,紫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先生笑着说:“我的郡主是最聪明的,为师已把所有的琴艺倾囊相授传授给你。你自己就在府里慢慢的练习吧,相信不久的将来你的造诣一定会超过师傅的,为师感到很欣慰。为师要去云游大江南北,寻找新的创作灵感。”   紫薇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只是知道父王为了请京城第一琴师亲自到府来教她,跑了两趟,先生还不愿意来,是父王使计把他激来的,他来到府里与紫薇交谈了一会儿,又亲自弹了一首曲子后,紫薇马上音韵十足的把曲子神似的弹了下来,   先生大喜,称赞紫薇悟性极高,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先生主动要求留下来,每天教她弹琴,一直教了三个月,直到他感觉琴艺枯萎时,他才陷入苦恼中,刚才紫薇的空灵欢快的琴声,渴望放飞自己的梦想唤醒了他潜在意识,使他找到了琴艺枯萎的原因。   他明白了他们师徒的缘分已到,他必须到三山五岳之巅寻找新的创作的源泉。使他枯萎的艺术枯木逢春。   先生摸着她的小脑袋问她:“薇儿,你弹的是何曲子“   “先生对不起,刚才我想去放风筝,所以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弹出来了,先生下次不敢了。“她不好意思的用双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瞧着先生,一双清亮的大眼熠熠闪光透着聪慧。   “把你刚才弹的曲子再弹一遍让为师听,弹完了你就出去玩,好吗?”先生和蔼的诱导着   紫薇大喜爬到先生的腿上,抱着先生亲了一下,就从先生的腿上溜下来:“先生我把此曲称作《放风筝》可好”先生含笑的点着头。   她坐在椅子上,飞快的把刚才弹的曲子重新弹了一遍,弹完了向先生行个礼,不等先生吩咐几句,就迫不及待的飞奔出去。   向阳拿着风筝远远的看见她跑出来,忙从拱门里走出来,笑眯眯的牵着她的小手放风筝去了。   直到娇小的人影看不见了,先生才到大堂向王爷辞行,   先生抱拳行礼后对王爷说:“王爷,郡主十分聪明,必将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教郡主了,今日就离府去云游四方。”   王爷客套了几句以后,就对先生说:“京城的人素闻先生喜游历山水,先生所弹的曲子更是千金难求,薇儿承蒙先生所教,我感激备至,现送先生一百两黄金供先生作盘缠使用,另外希望先生不要对外人述说小女的情况,我希望小女此生能安然无恙足矣。”   先生了然一笑:“郡主必将是不凡之人,王爷考虑的甚是。在下谨遵王爷教诲。告辞了。”   说完,先生衣抉飘飘离开了王府,如天上飘着的风筝一样融进大自然中,去开辟新的艺术之地。   紫薇成了他的关门弟子,以后在京城里大放异彩。这是后话。   紫薇看见风筝,一双大眼冒泡,羡慕的盯着他手里的风筝越飞越高。   他顺着紫薇羡慕的目光,抬头仰视着高高飞翔的风筝,微笑着;“想放风筝吗?”   “想啊!我做梦都在放风筝。”紫薇拍着手,喜的眉开眼笑。   向阳低下头,嘴角微扯:“你昨天梦见放风筝了吗?”   “是啊,我梦见把一只很漂亮的风筝放到天上,我的那只风筝飞的好高,比你放的风筝都飞的高。”   紫薇笑得没心没肺,描述着梦中的情景。   向阳揉揉鼻子,轻声“咳”了一声,,歪着头想了一会接着说:“女孩不要做放风筝的梦。”   紫薇收起了笑,疑惑的问:“为什么?”   向阳学着老夫子的样子,一板一眼,正儿八经的瞎掰;“周公解梦日:少女梦见放风筝,见到的都是花花公子,那些花花公子怎可与公子我相比英俊潇洒。”   紫薇的脸绿了,他嬉笑着;“哈哈哈……”大笑的跑远了。   紫薇气的直跺脚,扯着嗓子大骂:“胡说八道,小小的年纪竟想乱七八糟的事,非要告诉母妃教训你。”   她瞧着跑远的背影,跳着脚大骂:“你个混蛋。”   正文 第十二章 放风筝 {三}   向阳瞧着紫薇撅着嘴不高兴,忙跑过来道歉:“好郡主不要生气,我逗你玩的,下次我不敢逾越,走吧,我教你放风筝。别生气了,可好。”   紫薇学着向阳的样子逆着风跑,然后是边拉边放线,看着自己把风筝放上了天。乐的笑开了花:“母妃说了,谁陪我玩的开心,母妃就赏谁,你今日陪我玩的很开心,过会我禀告母妃,母妃会赏你的。”   向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很快他就掩盖住自己的情绪,望着风筝,讨好的说:“不敢讨赏,我的命是郡主的,只要郡主开心,我就开心。”   他一边跟着紫薇跑,一边指导着:“把线再放长一点。对,对,这样放风筝就飞得高,风筝飞得越高表示运气越好。”   风筝越放越高,越放越有创意。放飞自己的梦想,放飞自己的笑声。   府里的一些人看见郡主玩的开心,纷纷拿出风筝陪着郡主玩。   在天空中飞着,仙女,动物,孙悟空的风筝,这些做工精细,五颜六色的风筝栩栩如生,争奇斗艳,点缀着傍晚那晴朗的天空。   ………   “郡主,小心。”小梅的惊呼声没有说完,忽然紫薇觉得手一空,线断了。她的心:“咚”的一跳,风筝高高的挂在紫薇树上了,飘出去的魂吓回来了。   小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郡主手里抖着半截短线,瘪着嘴埋怨着小梅:“干什么不早说,现在可好,风筝挂的那么高怎么拿啊。”   紫微仰着脖子看着风筝,一脸无奈。   小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喘口气,急忙掏出丝帕把郡主脸上的汗渍轻轻擦掉,安慰着:“郡主别急,这是公子们住的院子,向公子武功很高,我去找向公子帮你拿。”   紫薇脸上的郁闷马上散了,喜道:“快去,快去,去搬救兵。”   小梅卷起一阵风跑了。   紫薇围着这颗树急得直转。   这棵紫薇树有上十米高,树干很粗,长得很茂盛远远看过去就像把绿色的大伞把阳光挡住了,美女风筝挂在树上,一阵风轻轻地拂过,美女风筝卷起宽阔的绿叶荡漾起来,美女像在跳舞;又似乘风而去,一阵风拂过,叶子跳得更欢,美女扭摆的更快了。   风筝摇摆得紫薇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急得抓耳挠腮,后来才回过味,向阳对她说今天要出府去办一点事,估计晚一点过来陪她放风筝,也不知他此时回府没有。就怕救兵没有到美女风筝乘风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对了,等人救急,还不如自救。”   一个主意想出来了,紫薇环视着周围,寻找自救的工具。找到一根棍子放在手里掂掂,太重了,扔不远,随手丢掉棍子,目光落在大小不一的石头上,心里一喜,弯下腰捡石头,形状不等的石头拣了一把,乐呵呵的跑到树下,瞄着风筝,就朝上扔石子,想把风筝打下来。   “咚”的一声,石子升到半空就落下来了。   紫薇不服输的犟劲激上来了,踮着脚尖接着又扔石子,石子“嗖”的一声穿入树丛不见了。   还没等紫薇站稳脚跟,突然:“嗖”的一声一颗石子破空而来,石子从她的右侧擦过去,落在身后,滚了好远才停下来。   骇的紫薇倒退几步才停下了,吓的心里“咚咚”的像打鼓一样直跳,半天才回位,扭过头一瞧,是她刚才扔出去打风筝的石子,怎么打回来了。   “谁打扰我睡觉.”一句冷嗖嗖的话从树缝里钻了出来。   紫薇半晌才回过味,原来有人在树上睡觉,慌忙丢下石子,拍拍小手上的灰尘,凑到树下,昂着头,搜索着人在那里藏着,只见树中间,在绿荫的怀抱里,有两根枝干委屈地向东西两边伸展,居然成个“v”字。形成天然的吊床,在吊床上窝进了一个人,一角黑色的衣袍搭在树枝上。   紫薇乐得咧开了嘴。猜测着府里只有水芝寒最喜欢穿黑色的衣袍,不是他还会是谁。她热情的打着招呼:“水芝寒是你吗?那么高你怎么上去的?帮我把树上的风筝拿下来,好吗?”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只有紫薇的声音在回荡。笑在紫薇的唇边僵住,亮光在她的眼里退了一些。她试着在与他接触:“水芝寒,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吭声,请你帮我个忙,把树上的风筝拿下来,好吗?”   回答紫薇的是风卷着美人风筝拍打树叶的声音,她急了,大声吼着:“你是聋子?还是哑巴?窝在那里挺尸干什么?”   “郡主说粗话.”一句冷冰冰的声音钻进紫薇的耳朵里,气得她火冒三丈,抓起地上的石头,跳起来朝上砸。   第二把石头抛出去没有挨到风筝“嗖”的一声一颗石子穿过树丛,从她的左侧擦过去,落在旁边。   “郡主动粗。”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冽的刮过来。   紫薇惊的朝后跑,远远站在树下,气鼓鼓的瞪着眼:”吼!吼!吼!忍!忍!忍!”   火气压了往上窜,窜了朝下压,实在压不住了,紫薇又不怕死的吼着:“你不是男人,你没有男人的风度,这点小忙都不帮不够意思。”   “郡主是否想验明正身”一句戏言轻飘飘的荡过来。   “好女不与男斗,如此没有品位的男人不求你。”紫薇不解恨的腹诽着,用脚踩着地上的蚂蚁,狠狠的咒骂着:“踩死你个黑心黑肝的蚂蚁,踩死你个无情无义的蚂蚁。你为什么不把树刨个洞,让树垮下来砸死你……”   “呵呵,谁敢惹郡主生气啊?”从拱门后飘进了一个身影,袁野邪魅的眼露出谑笑,嘴角弧度高高扬起。   霎时,紫薇大窘,吭哧了半天,能说什么,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被人耍了是谁都没有看清楚,被人知道岂不是成为笑料?如果猜错了,岂不是冤枉好人?   袁野眨眨眼睛,意味深长的望着紫薇:“乐意为郡主效劳,郡主需要我做什么吗?请吩咐!”   紫薇的脸色慢慢的转变了颜色,好看了些,扬着粉嫩的小脸,挤出谄媚的笑脸:“请你帮我把树上的风筝拿下来吧。”   “乐意为郡主效劳”袁野围着树转了一圈,踮着脚尖伸出手跳着拿风筝,连风筝的边都没有摸到,风筝挂在树上高高的随风飘舞。袁野摊开双手不好意思的说:“郡主,袁野无能拿不到风筝。”   紫薇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带着哭腔哀求着:“帮我想办法拿下来吧,我很喜欢玩风筝。”   袁野眼里的邪肆更浓了,谑笑的看着紫薇的极力隐忍,快意非常。他忍着这股快意,很仗义的安慰紫薇:“郡主别急,会有办法让你的风筝飞起来的.”   紫薇喜的眼睛弯成月牙.然后讨好的说:“太好了,风筝是向阳做的,你拿下来我们一起玩吧。”   袁野把衣袍的下摆卷成一团扎在腰带上,把衣袖挽起来,抱着光滑的树杆撅着屁股双脚一蹬往上爬,刚朝上爬几步,就“哧溜”从树上掉下来了,整棵树抖动不已,随着树叶“哗哗”的响,风筝拍打着树叶跳的更欢了.   风筝拍打着树枝卷着树叶“哗哗”的响声,揪得紫薇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紫薇紧张的盯着风筝生怕被树枝刮破了.   袁野见此情景就从树上跳下来:“郡主,你知道这是棵什么树?”   紫薇翻了个白眼,瘪着嘴,不屑的告诉他;“紫薇树啊.”   袁野轻佻着眉毛,唇边含着笑:“这棵树还有其它的名称,你可知?”   紫薇高高扬起眉毛,像个高傲的孔雀仰着头睨视着他:“母妃说,紫薇花开百日红,紫薇花夏天盛开时很美丽花期长达三个月,所以又叫它‘满堂红’.”   袁野慵懒的靠在树上,抖着右腿,拍拍光溜的树干,整棵树又颤动不已,揶揄到:“你还知道这棵树叫什么名字?”   紫薇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心理产生了怪异的情绪,她不满地皱着眉;“你想说什么?”   “呵呵呵”一窜轻笑从袁野的薄唇里溢出,一张俊颜透着邪肆的神情   笑的紫薇心里毛毛的,眼里冒着火瞅着他;“你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不像爷们。”   “嘻嘻嘻,郡主别恼,容袁野慢慢禀告郡主.”话毕,袁野憋着一口气,翘着屁股,抱着树像个猴子一样,使劲往上爬爬到半人高,“哧溜”滚下来了,无奈的摊开双手:“袁野不才有负郡主所托,”   袁野叹了一口气,微眯着邪霾的紫眸,斜视着怒火渐盛的紫薇:“不是袁野不帮忙,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郡主不知,紫薇树是一种很有趣的花树,它有个特性:紫薇花开百日红,轻抚枝干全树动。紫薇树除了叫‘百日红’‘长久花‘‘满堂红’外,”   袁野停了一下,偷瞄了一眼表情变化多端的紫薇,肩膀斜靠着树拉长声音含糊不清的嘀咕着:“这棵紫薇树其实也叫‘猴刺脱’、‘无皮树’、‘怕痒树’。。。。。所以爬不上去啊。”   “你是个坏人!你是个坏人。。。。“紫薇气的小脸通红,抓着石头就跑过去砸袁野,跳着脚在树下缠夹不清口不遮掩的大骂,要把心中的怨气都骂出来才解恨。   袁野一提气“嗖”的一下窜到树丛,“哈哈哈”大笑。   笑声在树丛中回荡。   骂声在树下拼命嘶喊。   正文 第十三章 紫薇树下的对决 {一}   紫薇树委屈的伸展着光滑的枝干,在笑骂声中失去了昔日的婀娜多姿的身影颤抖哭泣。   红色的美女风筝挂在翠绿的紫薇树上,远远的看去像个美丽的少女牵起了优美身姿,紧紧的与它依偎在一起低低的述说着苦恼。   太阳越升越高。   紫薇越想火气越大。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遇到的都是腹黑的人。   紫薇越想越不舒服,火冒三丈地跳着脚,在树下缠夹不清、口不遮言的破口大骂,要把心中的怨气狠狠骂出来方才解恨:“你们都是坏人,不是好人。你和水芝寒一样是个混蛋!……”   从假山后面闪出一个人,风卷着黑袍冲到紫薇面前,他黑着一张俊脸怒瞪着紫薇   紫薇惊诧的倒退了几步,目瞪口呆了半天,今天怎么回事,黑袍是水芝寒的最爱,府里的公子何时转性喜欢穿黑袍,水芝寒穿着黑袍站在她的面前,那树上的人是谁?刚才口不遮掩的乱骂,岂不得罪了两个人。许久她才回过神低下头,不敢看那双威严摄人的眼神闪动的怒焰,嘴唇嗫嚅着:“水芝寒对不起,我搞错了。”   水芝寒寒着俊颜,一言不发的阔袖一甩卷起地上的树枝:“嗖”的一声,树枝准确的投到了美女风筝的头上。   紫薇马上跑过来捉住他的右手;“小心,不要扎坏我的风筝”   水芝寒眼里透着厌恶,他伸出左手力透指尖夹断树枝一甩,树枝扎到了美女风筝的尾巴上。   紫薇的大眼涌上了一层雾气,吸着鼻子;“我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把我的风筝搞坏,你为何这样?”   水芝寒看到紫薇眼里的雾气顿了一下,眼里又现出惊悚的凉意,抿着嘴唇,甩出第三根树枝,把线削断。斜靠着树杆;“对不起,失手了。”   断了线的风筝被二根树枝钉在树上,随风吹的哗哗响,树枝刮破了风筝的尾巴。风筝垂着破败的身子在风中抖着。   紫薇“哇”的大哭起来。冲过去抱着水芝寒的手就咬得不放,水芝寒一动不动的让她咬,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意。   直到紫薇口里充斥着血腥味,她才松开口哭着咒骂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是坏人,不是好人,不仗义,没品位,没人性。”   水芝寒的寒眸透过紫薇大眼里滚出来的一串串泪水,似看到另一双漂亮的大眼里涌出来的凄婉哀愁的哭泣。他的寒眸更寒了。毫不客气的一甩衣袖:“你不配与我谈人性,你个恶女人。”   紫薇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的大哭;“我也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这样对我?”   “郡主,向公子来了。”   小梅兴奋的声音传到紫薇的耳里,如果是半个小时以前紫薇一定会觉得是天籁之音,而现在她却觉得是苦恼之音,把气撒在小梅身上抱怨着;“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啊!为什么不早点来,现在来了有何用?”   向阳从屋檐上跳下来,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看见紫薇伤心的哭着,蹲下来慌忙抱着柔软的身子,温柔的哄着;“别哭,别哭,我这不是赶来了吗,我跃上树去帮你取下风筝我们一起去玩。好吗?”   “呜呜,风筝被他们搞坏了,他们是坏人,是恶人。”紫薇一边哭着,一边数落着他们的罪状,还不忘威胁他们:“我要告诉母妃,让母妃惩罚他们。”   小梅气踹嘘嘘的跑过来一看到这种情况傻了眼,过一会也放声大哭;“公子你们怎么敢欺负郡主,如果王妃知道了,会家法伺候打我的,说我伺候郡主不周到,你们不怕责罚,可我怕啊,公子你们为何害我!”   郡主与小梅哭成一团。   郡主哭的向阳的心一角塌了一块,狠狠的瞪了水芝寒一眼;“她也没有惹你,犯得着动怒?”   “谁说她没有惹我,他刚才无缘无故的骂我,这个恶性不改的恶女人欠教训。”水芝寒冷冷的反驳着。   “我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把我的风筝扎坏。”紫薇紧紧的抓住向阳的衣袖,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埋在他怀里,伤心的辩解着。   向阳抱起紫薇,用略显粗糙的食指摸摸她粉嫩的小脸轻轻哄着:“别哭,哭花了脸不好看,明天我再去给你做一个。”   “不,我就要这个,我没有惹他们,他们欺负我。”紫薇愤愤不平的数落着。   “哼,你这个胡搅蛮缠的恶女欠揍,我瞧不起靠讨好女人过日子的人。”水芝寒眼底染了秋凉霜花的凉意,冷冷的嘲讽着。   向阳的火气“轰”的一下冒出来了,他眼里腾着怒火,快速把紫薇抱离树底,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她头上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朝小梅招招手。   半晌,小梅的魂才被向阳招回,抹了一把眼泪跑到郡主身边,对着向阳说;“公子,你可要为郡主讨回公道啊。”   “照顾好郡主。”向阳刚才的温柔已不见了,阳光明媚的俊脸黑云滚滚。   向阳转身欲走,丝袍的一角被紫薇死死拽着不放,她扬起梨花带雨的绝美娇颜,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闪着感激的泪光。唇哆了哆:“算了我不要风筝玩了,别多事”   向阳楞了一下,怜惜之情更浓,拍拍郡主的小手示意她放心:“郡主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说完,“嗖”的一下,提气跃上树。   小梅紧紧的抓住滑下衣袍的小手,,生怕她一松手郡主就不见了,回去王妃会责罚她伺候郡主不周全,上一次郡主昏睡五个多月时受的责罚她没有忘记,关在黑屋里,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剩下半条命,如果不是管家求情她准到阎王爷哪里去报到。   刚才郡主息事宁人的劝导小梅听见了,郡主醒来以后,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不但不责罚她,还为她跟王妃求情,郡主禁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出来玩会儿,被公子刁难。于是她愤愤不平的抱怨着:“水公子最坏的,像与郡主有仇似的老是与郡主作对。惹郡主不高兴,连向公子的面子也不给,向公子会替郡主教训诸公子的。”   小梅扬起小脸,一脸的崇拜:“郡主,你看向公子的武功好高哦!”   紫薇随着小梅的视线盯着暗红色的身影,赞叹不已,有武功就是好啊,电视里的那些特技镜头,来无踪去无影,跳上去跃下来的情景在古代很真实的反应出来了。   古代是个推崇武力的时代。王爷与王妃为女儿挑选的这些武功高强的俊美夫郎,就足以说明他们对这个女儿的宠爱。今天,看这些夫郎对这个主人的态度,她与他们的关系很不和谐。这些夫郎她要不起。   她苦笑着不敢深想下去,不知命运之舟驶向何处,视线扫向树上移动的身影。   这个身影牢牢的锁住了她的眼睛,她紧张的再也移不开了   正文 第十四章 紫薇树下的对决{二}   向阳右手抓住树枝悬着身子,头慢慢的朝风筝方向移动,移到风筝的旁边用嘴含住风筝一角,左手拔出树枝“嗖”、“嗖”两声,两根树枝深深地扎在树干上,树叶随着树枝的颤动而抖动。   他微微吸口气跃下树,离地面还有一人高时,迎面射来两片树叶,他在空中甩出宽大的袍袖。卷住树叶反手朝水芝寒激射过去。   水芝寒侧过身躲过树叶。   向阳抖着破败的风筝,指责水芝寒;“这个风筝是我做的,郡主是我们的妻,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与她斗气?把风筝扎坏。”   水芝寒微眯着寒眸,敛了一分戾气,挑衅地扬扬眉:“你为什么维护她?”   向阳转眸瞧了一眼郡主的泪眼,揉的红红的鼻子,一副娇小的柔弱模样勾起了他的异样的情愫:“她是个弱小女子,你不该吓唬她。”   “精彩,好功夫。”曹风钻出天然的绿色安乐窝。展开黑色的风氅。风氅的一角卷着树叶带着破风之声,像大鹏展翅一样飞下来。风声所刮之处哗哗落下一排树叶。   “有趣,”袁野唯恐天下不乱的跑出来凑热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扇啊,扇啊,地上的树叶扇的零乱不堪滚得到处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一句:“打一架,看谁能赢得郡主的芳心。抱得美人归。”   “住口,你意欲何为?”紫薇一声娇叱,提着浅紫的裙摆,裙摆刺几只紫薇花,走到袁野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的注视着袁野,眼底夹杂着怒气。   袁野邪魅的紫眸闻言顿时变得略显惊讶,如此清澈的大眼是他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的,过一会,一双魅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郡主,闪起对郡主探究的目光。唇角却勾起邪邪的恨意和冷笑:“郡主,你何时转性了,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这是男人的事与你无关。”   “对,一个爷们靠做风筝哄女人算什么爷?”曹风撇着嘴角戏弄着向阳。   水芝寒身着一袭黑衣。修长身材笔挺站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五官十分完美,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一双幽冥深沉的眼眸闪过怒意,紧抿的薄唇吐出一句打死人不偿命的话:“是男人就用武力对决。”   水芝寒阔袖一滑,手里多了柄刀,展开架势。   向阳精瘦的腰身袭着雪缎的暗红色的袍服,掀起了袍子一角别在腰上,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耍来耍去,心下顿时一阵恼怒,抬起大怒的眸子瞪着水芝寒,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水芝寒的手:“别人怕你家的刀法,我可不怕你的刀。”   水芝寒毫不客气的挑衅着:“那就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刀快,拭目以待。”   二个十二岁的少年在紫薇树下展开了对决。   袁野一看向阳亮出了向家剑,水芝寒握起飞刀,就来劲了。嘴里含着一片树叶,手搭在曹风的肩膀上。兴奋的眼睛放光。   曹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松动了一下,坐在石头上。   二个无良的少年就在每个人名字下拿出一百两银票押宝。赌谁能赢。   曹风押水芝寒赢,在水芝寒的名字下放上一百两银票。   袁野压向阳赢,在向阳的名字下放上一百两银票。   他们就在树下一唱一和的吆喝着,讥讽着,唯恐天下不乱。   紫薇急得团团转,央求他们不要打,恨不得封住二个赌徒的嘴。阻止他们胡说八道,煽风点火激起二人斗志。   小梅死死拽住郡主,离开战圈生怕郡主有损伤。   二个武者在为名誉而战。   二个武痴为能欣赏到武者的高水平的对决而莫名兴奋。   二个小女孩为阻止莫名其妙的对决而苦恼。   紫薇气得大吼:“我告诉母妃,我不要看见你们了,你们喜欢斗就去斗,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这些混蛋。”气得跑了,小梅追着郡主也跑了。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紫薇叶。   向阳捏了一个剑诀,挽起剑花袭来,剑气逼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气。   水芝寒虽是单薄的身子,却极为灵活,他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树干,躲过剑锋。   向阳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刀,他知道这柄刀的威力,见血收刀,一刀封喉,例无虚发的飞刀。   两人对峙着,风吹起红色和黑色衣袍舞动着猎猎生风   袁野剑眉一挑,谑笑着;“两人对峙最重要的是抢占先机,你们这样的慢慢吞吞的,失去了先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向阳我可是押你赢啊,不要让我失望,失去一百两银票。等会狩琪来了还打什么?”   向阳听了微点了点头腕中一晃铁剑迎风挥出,一道银白的剑光直取水芝寒的额头,剑还未到,周围已裹住了一层寒气。   水芝寒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向阳长啸一声,提气飞起,手中剑也化做了一道剑气。直逼他的小腹。   水芝寒脚一踹树干,双臂一振,像飞鸟一样掠过剑气,随着紫薇树飘落。   紧接着向阳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下   绚烂剑花如银龙一般,无数剑花化成剑影,向水芝寒当头罩了下来   水芝寒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甩出手中的飞刀,飞刀突破笼罩的剑气迎上他的剑锋激射而去。   突然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铁剑和飞刀在空中被两个石头击中打落。   周围森寒的剑气消失无踪。   他们四人一起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狩琪。也不知他是怎么出手就用石子打落了刀和剑,一个字“快”。   四人怔忡间,看狩琪依旧轻拍怀里的郡主。   郡主躺在他的怀里收敛了浑身的烦躁不安,满头墨黑头发柔顺的穿过狩琪的手腕垂顺的在他腰际摆动着。长而翘的睫毛还挂着泪。莹白如玉的小脸,粉嘟嘟的透着水灵,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小嘴,好一个粉雕玉琢的上帝赐给他们的睡美人。沉静的犹如跌入凡间的小仙女,一张出尘的小脸洗净人间的铅华,露出高贵的气质   “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我们是郡主的夫,希望不要做出伤害郡主的事。”狩琪举止透着沉稳内敛,温润的神情透出一股压迫人的气势。   向阳和水芝寒互相眨眨眼,各自捡起兵器,收回身上去了,看了地上碎裂两半的石子,暗暗心惊。真正的高手是深藏不露的,原来他们这些人里真正的高手是狩琪,他能在一瞬间指尖发力,二个石头向着二个不同的方向疾飞出去,打落被剑气笼罩在一起的刀和剑,他的武功可想而知应高出他们许多。   “袁野你怎么能鼓动他们打架伤害郡主,郡主的话敢不从?伤害了谁我们五人都会受罚的。”狩琪秀丽绝俗的脸闪过一丝怒意。低头看着郡主熟睡的甜美小脸,唇边带着温润的微笑。   四人都收敛了刚才好斗的气焰,惊诧莫名的审视着如此温柔的狩琪。   狩琪满脸温柔的瞧着熟睡的郡主,慢慢往他的偏院踱去,太阳照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光辉,把他们的身影斜斜的拉的很长。   正文 第十五章 郡主生病   夜深了,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柔和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幽蓝的天空中闪动着一颗颗的小星星,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伴着月亮周围像小鸟依人那样闪烁着柔美的清辉。此时院子里响起了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唤声。青竹在通往公子的院子里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小路。月光爬进窗户把如水的月光投在紫薇烦躁不安的小脸上   “别走,求你。别走。”   “别走。”   “呜呜,你好坏。”   “母妃,他们不跟我玩。”   紫薇躺在宽大的竹木床上挥着小手,烦躁不安的叫嚷着,一双白嫩小脚张开,五个晶莹圆润的小脚指伸出被外,煞是可爱。   狩琪宠溺的捉住圆润可爱柔软的小脚握在掌中轻轻的捏着,不舍放手,也许是掌中的温度太高,捂得小脚热乎乎的,她不耐的蹬着脚,嘴里发出不满的梦语,   凑过头把一双小脚放在眼前看了看,半晌才塞进被窝,修长的手指掀开被子一角,侧躺下去伸出左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柔软的身子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渐渐放松。   淡淡的烛光摇曳着,将二个人紧贴的身影打在薄薄的窗户纸上,看起来十分温馨。   狩琪借着朦胧的烛光,瞅着熟睡的绝美的小脸,想象长大后的她该是如何美丽,莫名其妙心里荡起了涟漪。   他怜爱的伸出手指拂过她柔顺的长发,乌黑如丝绸的长发散满枕与他的长发缠绕在一起,使他想起了结发这个词。他苦笑的拧起打成结的两人头发缠在手指上轻轻绕了几圈,直到又打成了结他才住手,   捏住结轻捻慢揉,发丝把他的手掌搓得有些痛,他才把它剪下来,放到丝帕里包起来揣进怀里,觉得缺失的一块心填的满满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觉得自己丢掉了一份很重要的记忆,这份记忆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他惊奇的发现,紫薇的梦语能引起他内心深处的那份缺失记忆的悸动。他苦笑怎么与她有关哪?他的额头轻轻的贴在她的面颊上,想进一步听清她的叨咕,忽的感觉额头微热。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比平常的体温要高一些,她的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珠,连枕头都汗湿了,她的小脸红彤彤的她烦躁的挥舞着小手,不耐烦的翻个身哼叽几声。   他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入睡不安稳,原来是白天玩厉害了,衣服汗湿,没有及时换衣服,导致她不舒服,何况她平素身体虚弱,体偏寒,爱出汗,因此他经常笑她是水做的如水女孩。不经碰触,在加上白天放风筝被诸公子刺激,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的一幕迟迟在脑海里没有消散,晚上闹个不休,这个记仇的小女人。   他苦笑的摇摇头,踮手踮脚的下床,用铜盆打来温水,小心的把她脸上、手上的汗渍抹干净。犹豫了一下,放下湿帕,解开她的柔软丝质的粉色的亵衣亵裤,颤抖着手解开可爱的粉红的小肚兜,一个粉妆玉琢的睡美人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了,赶快给她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盖好被子。   紫薇不安分的又把被子踢开,小脸红扑扑的。她的灵魂飘啊飘啊,荡啊荡啊,思索混乱,口里念念有声。   “你坏,你坏。”   “你为什么扎坏我的风筝?”   “不要打架。”   “我不要风筝。”   “狩琪你也坏,不陪我玩木马!”   狩琪的心莫名的收紧,听到“骑木马”这三个字头皮就发麻,府里的下人只要看见郡主玩木马,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谁还想与她玩木马,偏偏她又喜欢玩此游戏,骑在下人的身上鞭打他们要他们像马儿一样快跑,表现的好就赏他们,表现不好不准吃饭。惹得府里的下人胆战心惊,她这哪里是在玩木马,是在玩火自焚,不然陈公子怎会设计陷害她而逃跑被罚?   此时她在梦里还在抱怨,他想起来了,昨天府里的下人求他想办法不要郡主玩折磨人的木马游戏,他就许诺要带她去玩,后来他到王府去送账册时,就把这个事给耽误了,可郡主一直记着这件事,他不禁笑了起来,用手点着这个刁蛮任性、霸道的小人儿。   “狩琪不要叫他们打架。”   “呜呜,你们坏欺负我。”   “我不愿跟你们玩,我要去找母妃,叫母妃罚你们!”   紫薇在梦里哭诉着,白天的一幕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到了晚上还在骚扰她,睡的不安宁,哭闹着把被子蹬开,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狩琪的衣襟不放,小小的柔软的身子趴在他的胸口上,闭着眼睛抽搐着。   狩琪一惊,连忙翻身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双手轻轻的抖动着,脸贴在她的小脸上柔柔的亲着,一边走一边低低的轻哄着,侧耳倾听着紫薇的哭诉,亮若星辰的温润的眼眸变得暗沉。   冲喜的那一次。当他看到一张粉雕玉琢的绝美小脸上挂着安静,犹如一个失落在凡间小仙女等待他的白马王子来唤醒时,瞬间他的心就抖动了。她的一双清澈的大眼落在他的黑眸里,一抹俏皮的浅笑悠然升起,粉唇吐出:“哥哥。”   他楞了一下,忙解释;“我不是你哥哥,是你的夫。”   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他不想做她的哥哥,还是他想做她的夫,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当时的纠结的心情,他能与她有什么交集,冲喜只是一个形式,说不定的郡主的病彻底好了,王爷就会让他们离开王府,他那一天离开王府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能做她的夫吗?他的唇边翘起一抹极致的苦笑。   但现在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情,抱着柔软的肉乎乎的身子,想她在梦中叫着“狩琪”。   白天满头大汗的扑到他的面前,一双明亮的信赖大眼望着他,叫他赶快去阻止武力对决时,善良和宽容代替了过去的刁蛮任性,她的身上有一种洗去人间铅华的高贵气质,这种气质使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和满足她的请求,她像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一样,马上疲劳的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好。   紫薇在他的怀里睡得很不安稳,扭来扭去不停的动,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嘀咕着什么。   小手纠结着他的衣襟,她的身子越来越热了,他低头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眼里显出了焦虑,赶忙跑到柜子里拿出备好的退热药。放到她的口里,她咧着嘴吐出来不肯吞咽。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以前郡主生病也是不肯吃药,王妃亲自喂药的情景。学着王妃的样子把药放到嘴里嚼碎,难受的想吐,忍住苦涩的滋味,用唇轻轻触动她的唇,慢慢的顶开她的牙齿,把药放到她的口里,她无意识的马上吐出来,他急忙含一口水灌进她的口里,迫她把药吞进去。   苦涩的滋味在他的口里化开了,她不依的哼哼叽叽的哭泣着,闹着。   狩琪惆怅的叹口气,知她不肯吃药,哭闹撒娇,今晚可能是个不眠之夜,他于是把她放在床上,刚放在床上她的手脚就踹开了被子。他急忙捉住她的白皙的小手小脚塞进绒毯子里包好,解开衣袍裹在怀里。   他的体温透过衣袍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身上,使她躁动不安的身子安静下来。他慢慢的在屋里踱着步,缓缓的拍着她的脊背低低的哼着:“   满天都是小星星,   天上有个紫微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怕黑的郡主安心睡。   星星给你点盏灯。   满天都是小星星,   天上有个紫微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星星星星慢点走。   不要带走我的心我的心。   ……   正文 第十六章 公子争罚   月明星朗。月光如水洒在屋檐上,将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射的透亮。一身暗红色衣袍的向阳躺在在屋檐上,双手枕在屋檐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郁闷的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下沉,数着天上的星星。   他的身影随着月光的移动长长的投在屋檐上。   他的身影在移动,月光投在窗户上的身影也在移动。   狩琪低低的哼唱时不时透过窗户,随风飘过来钻进他的耳里。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悸动。   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引他来到这里,想瞅瞅郡主怎么样。是否受到惊吓。   醒过来的郡主甜美可爱的俏模样令他心动。一句“阳光少年你好”拉动了他和郡主的距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起了疲惫的笑容。   当他惬意的吹着风,晒着太阳,百无聊赖的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上时,一个身着粉色衣裙,扬着灿烂的笑脸娇小的人影闯进了他的眼帘。   她一路奔跑着,一路留下干净爽朗的清脆笑声。扯着他为她做的美人风筝融进了百花盛开的自然景色中,构成了一道春天亮丽的风景线。   这道风景如春风融入他的心里,使他的心雀跃:“郡主,你是否知道你在放飞风筝时,你把向阳也带的一起放飞了。”   他为这样的郡主做风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讨好郡主获得郡主的宠爱。而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他瞥见他们厌恶的戏耍她时,她委屈的哭泣,她娇小的身子隐没在他们高大的身躯里,她还在与他们争执着,维护他所做的风筝时,他怔住了。瞬间他就跳下屋檐冲进战火为她解围。   郡主在刁蛮任性的同时,也有可爱的一面。   他撇过脸,瞧着窗户上不断移动的身影,知道郡主因白天受惊睡的不安稳。他知道有狩琪照顾他应该放心,但是他就是心归不了位。愿意吹着夜风,坐在屋檐上守着屋里的小人儿。   紫薇树枝尽量的伸长躯干,长满绿油油的树叶的树枝弯曲的搭在屋檐上。月光如水透过树枝洒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明暗不定。   低低的哼唱声持续不断的传出来,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份阴霾。   他也躺在屋檐上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云层,一缕缕地洒满了后院。   可五位公子都没有笑脸,感受不到春天的暖意。   向阳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看到一脸风霜的狩琪,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坐在床边,拧着湿手帕在轻轻的给郡主洗脸,又从绒毛毯里握住一双白皙的小手,换了一块干净手帕檫试着一根根白嫩的葱尖小指上的汗渍。给郡主洗漱完了,又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亵衣亵裤,穿上粉红的百褶裙,像捧起一件珍宝一样把郡主搂进怀里。脸颊轻触着她的额头,松口气:哑着嗓子说“好了,烧退了,我送郡主过府。”   向阳望着狩琪的一脸温柔,心里动了一下,朦胧中他感觉狩琪喜欢可爱的郡主。只是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吧。   他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伸出一双被凉风吹了一夜的冰凉的手,轻咳了一声:“你累了一夜,该休息了,我送郡主过府。”   狩琪瞥了一眼向阳,只见他敛住了阳光明媚的笑脸,眼底染了秋凉霜花,一脸的疲惫不堪在听见郡主绵长的呼吸中稍稍缓和,知道昨天陪他们一起度过不眠之夜的人是谁:“你也累了,去歇息吧!郡主的事我来安排。”   “你们都去休息,郡主交给我,我去送郡主。”袁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这一幕落在他的眼里,知道郡主折腾了一宿,他们没有休息。   二双修长的手同时伸过来想抱郡主,水芝寒站在狩琪的右侧,曹威站在狩琪的左侧。   狩琪护着怀中如瓷器娃娃的紫薇,身子晃过他们的双手,后退了几步。   曹威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波澜:“公子,此事与我有关,理当我去送郡主”   水芝寒紧跟过来,坚持着:“此事我脱不了干系,我去。”   小梅怯怯的探进头,急得双手绞着衣摆,咬咬牙,大着胆子:“公子,王妃请公子带郡主过去吃早膳。”   没有人答应她,小梅急了:“郡主怎么还不醒,可不要……”   一双眼睛冒着火射过来。小梅惧的捂住嘴,低下头。搓着小手不敢吭声,心里怕极了,王妃不知道郡主病了,如果知道郡主病了,不知道会怎么急。这可如何是好,王妃的责罚的阴影又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乌鸦嘴”水芝寒冷冽的阻止了她的不好的感言。   向阳冒火的大眼瞪了一眼小梅,不耐烦的将小梅挥出去。一双冒火的大眼落在郡主熟睡的可爱的小脸上时变得温柔似水。不禁抬起手轻轻触动她的长而翘的眼睫毛,没有什么动静,他只是紧紧的依偎在狩琪的怀里,躺在狩琪的臂弯里沉静的安睡着。   他的心也忐忑起来了。手握成拳捂着嘴,咳了两声不安的询问着:“郡主怎么还不醒啊?”   狩琪温润的眸子沉思着:“昨晚郡主闹了一夜,不肯上床睡觉,我抱着她睡才不闹”他温润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寒意:“估计是昨天受了惊吓,晚上染了风寒,喂了药烧退了,现在她才睡安稳。”   水芝寒眼底是一抹七彩琉璃的冷光,双眸透着他的纯真,他走过来请求:“我惊吓了郡主,理应担责,我去送郡主。”   狩琪抬头望着太阳像个耀眼的火球一样升的很高,知道时间已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了:“我是郡主夫,我没有伺候好郡主,理应承担责任。”他垂下眼帘,审视着郡主绝美的睡颜。嘴角微扬:“郡主睡得很香,不要打扰郡主安歇,还是我送郡主吧!”   他经过水芝寒身边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郡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突然,他的怀中一空,郡主已被水芝寒抱到了怀中,水芝寒乘他注意力放松之际,使出巧劲从他怀里夺过郡主。   他裹紧郡主,一甩衣袍,绕过屏风大步走出去了。   小梅苦着脸,一路小跑的紧跟着郡主。   四公子对视一眼,目送着水芝寒抱着郡主的身影走远。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吹落了紫薇树上的树叶,树叶落在水芝寒的身上,风卷起衣袍裹着树叶,在他的身后猎猎起舞。   正文 第十七章 公子受罚 {一}   大堂上。   王爷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妃忙上忙下的,亲力亲为为他和宝贝女儿忙碌,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想起了昨天,他同皇帝在御书房商讨边界布防事宜时,几个嫔妃挖空心事,想着各种法子讨好他的,一会皇后送燕窝汤,一会懿贵妃送参汤,。”   皇上望着一桌子的吃食,厌烦不已:“让你见笑了,朕本来认为御书房是一块清静之地,躲在这里可以耳根清静,谁知道争风吃醋争到这里来了”   王爷嬉戏着:“皇上,臣很羡慕皇上享有齐人之福。”   皇上眼一瞪:“那也多赏几个美女给你做妾室,让你也享受齐人之福,免得你埋怨朕没有照顾你”随手把桌上的燕窝汤推到他的面前:“吃吧。”   王爷马上告饶:“得了,皇上你饶我吧!你还是让我带兵到边境去耳根清净些。那些美女还是留着皇上你享受。”   他又马上把燕窝汤推给皇上;“皇上这是皇后亲自为你做的,我嘴馋吃了,日后被皇后知道了,岂不是要扒我的皮,留着皇上你慢慢享受吧。”,   “其实朕还是羡慕你啊,能够享受到人间的唯一情爱,而朕不能有专情,必须博爱,这是皇室的规矩,没有办法。”皇上感叹着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侍卫的的声音:“云妃,刚才皇上下旨,皇上处理国事时,一律不准后宫主子送吃食到御书房。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拿走吧?”   “皇上操劳国事,臣妾亲自下厨做的糕点,请侍卫帮忙把臣妾的心意呈给皇上”,侍卫拧着食盒放进来,这才使御书房安静了下来   王妃细心的在盛银耳莲子羹,把它放到桌子上。一会儿,他的面前也盛上了一碗粥,纤手敲敲桌子:“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是否臣妾没有伺候好你?”   王爷的眸光一直注视着桌上的吃食,心神仿佛被什么吸引,直到王妃敲桌子才把他飘荡的心唤回来。   王爷瞅着王妃吃味的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本王的王妃是最贤惠的,本王有王妃、薇儿,本王觉得是过着天上人间最好的日子,昨天皇兄还在羡慕本王这样的快意的生活。”   王妃嗔怪地暼了一眼王爷:“恐怕王爷不是这样想的吧。而是羡慕皇上的后宫美人充实?子嗣众多吧?”   谈到自私王妃的心情就沉闷,她默了会儿神情黯然的叹了一口气:“王爷,臣妾无能,不能给你生下一男,传递香火,你还是娶妾生子吧,省得别人说我是妒妻。”   “呵呵呵,王妃窝心的样子真可爱。本王喜欢,本王是武将,喜欢简单的生活,有妻有女就足矣!”王爷瞅着王妃绝美的脸上闪过失落,心里一沉,亲亲王妃可要巴结啊,马上凑过头,意味深长的说:“王妃,你给我的薇儿可顶上十个王子。本王喜欢薇儿。”   王妃心里一喜,脸上的郁闷消了,娇笑着把粥递到他的手上,他端起碗,喝了一口,口中发出一句满足的喟叹:“王妃做的粥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王妃斜视了他一眼,唇角绽开娇媚的甜美的笑容:“王爷若喜欢,我天天给你做粥,就怕你会吃腻。”   “呵呵,只要是王妃做的,本王永远吃不够。”   “贫嘴,也不怕下人听见笑话。”   “谁敢,本王与自己的亲王妃说话,谁敢笑,活的不耐烦了。”王爷眼一翻,环视四周。下人早就离得远远的,不敢破坏王爷一家人乐融融的气氛。   下人都知道,王爷常年在外带兵驻守在边境,回来的时间很少,只要一回家,就围着王妃和郡主身边转,不准下人靠的太近,破坏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气氛。   只要王爷回家,许多事情王妃都不假手于人,而是自己亲自做。享受着和美的亲情,府里的下人都比别的王府的少,这在王室中传为美谈。   碗里的银耳莲子羹的热气慢慢的消退了。王妃回头朝站在不远处的赵嬷嬷望去。   赵嬷嬷马上就领会王妃的意图,立马跑到郡主的寝宫去看郡主洗漱好了没有,请郡主过来用早膳   当王爷和王妃等的有些不耐时,赵嬷嬷就领着小梅微喘气,赶过来:“禀告王爷、王妃,昨晚狩琪侍寝,郡主没有回寝宫”   王爷的垂下眼帘,敛起眼中的情绪,轻咳了一声,马上有个暗卫闪出,恭敬行个礼:王爷对他低语了几句,暗卫马上闪身不见了。   小梅畏惧的站在赵嬷嬷的后面,不敢抬头。   王妃笑容散了,面带不悦,瞥了一眼发抖的小梅,“怎么回事:”“   小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着:“王妃,饶命,奴婢该死,郡主有事没有向王爷、王妃禀告,该罚。”就把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禀告王爷王妃。   小梅禀告完了不敢抬头,跪在那里也不敢起来   赵嬷嬷观察了一下王妃乌云滚滚的脸,知道王妃的好心情消了。她忙了一早上的早膳就这样草草的收场。怎么会高兴。她立马疾声厉色的催促着:“快去,叫公子带郡主过来用早膳。”   小梅闻声马上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去搬救兵。   早膳已撤了下去。   等了半晌   水芝寒穿着黑袍,腰间束着同色腰带,扬着一张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秀丽绝俗的俊脸。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紧紧抿着。怀里紧紧抱着熟睡的郡主,慢步走进来。   好个俊俏的公子,人们赞叹着。   水芝寒闪着黑眸,向王爷王妃恭敬的行礼,叫了一声:“王爷王妃。”   转眸对用眼神询问他的王妃说:“王妃,郡主睡着了还没有醒。”   王妃一听“郡主睡着了还没有醒”手不由自主的就发抖,身子发软,身子晃了一下,王爷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王妃稳了稳心神,提着长长的裙摆,人未到声先到:“快叫御医,我的儿,你可不要吓母妃”接过郡主仔细观察,小脸睡的红彤彤的,呼吸绵长,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急忙伸出纤长的细指从她的脖子里勾出一根细线,露出一块石头,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   侧过身,冷着脸,恼怒的说:“郡主身娇肉贵,体弱多病,你们是郡主的夫侍理应好好的伺候郡主,你们可好,太皮,惹郡主生气生病。是否该罚,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十个你们也不够陪葬。”   训斥完后,就把郡主递给赵嬷嬷:“有劳嬷嬷带郡主去歇息。”   赵嬷嬷接过郡主,躬身行礼:“王爷王妃,请放心,郡主安康,老奴去伺候郡主安歇。”说完小心的抱起郡主送到寝宫去安歇   水芝寒站在一边,躬身说:“王妃教训的是,芝寒该罚”垂手而立。等待王爷的发落。   王妃听了水芝寒的话,寒着脸,转身赶到郡主寝宫,看御医怎么诊断的。   大堂上,王爷坐在大堂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陶瓷茶杯,右手拿着茶盖慢慢滤着杯中茶叶,大堂上只听到茶盖碰触茶杯的声音,这个声音如午中的魔音,震得人们心里发抖。   下人凝神静气、离得远远的,生怕惹恼了煞神,把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王爷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杯的茶叶,茶水被吹得荡起了涟漪,茶叶随着涟漪在杯里四处散开。他常年握剑的粗粝大手把玩着茶杯,茶水在他的手里波澜起伏,他品着绿茶,绿茶的清香迅速留在他的唇齿间,使他想起了紫薇的幽香。他眼眸微阖,脸色寒意渐浓:“你可知罪?”   水芝寒也不解释,也不辩解:“知罪。”   王爷剑眉一挑,“你可服?”   水芝寒闻声抬头,黑眸里闪过不明的情绪:“水芝寒认罚。”   王爷茶杯一顿,睁开深沉的眼眸“那好,不必多说。按家规,杖责九十棍。”撇过脸朝福伯微扬下颚:“拿家法”   福伯嘴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领着几个家丁去拿家法。   水芝寒脱下灰袍,就递给小梅拿着,穿着短衫短裤迈着长腿跨到长凳前就爬在凳子上,静静的等着棍子打下来。   四个精壮的家丁每人手里拿着杯口粗的棍子,分两边站立在长凳旁,等待王爷的命令,执行家法。   小梅捏着水芝寒的衣服,眼泪刷的流下来,她明白他知道今天难脱罪责,如果被打死了,就请她帮他穿好外衣,遮住他血肉模糊的身体,,让他死的也不难看。原来也有个干净清爽的温润的人死了也是这样,府里的一个丫鬟用他的衣袍替他穿上,家丁裹着他的身子抬出去。   从此以后人们在也没有看见这陈公子。有人说他死了,   也没有人看见那个丫鬟,有人说被清退了出去。   小梅惧怕的眼泪越流越多,不忍拒绝公子的托付,害怕看这幕惨烈的责罚,流着眼泪悄悄的退出去了。   “准备行刑。”催命午后的魔音响起来了.   。。。。。。   正文 第十八章 公子受罚(二)   小梅躲在门角落瞅着御医给郡主拿脉,诊断完毕,站起来恭敬的禀告王妃:“王妃请放心,郡主一切安康.”安慰了王妃一番就拧着药箱出府。   王妃松口气,嘱咐小梅好好的伺候郡主,小梅跪在地上,卑恭的抖着身子,弱弱的答应;“奴婢一定照顾好郡主”   王妃才放心的挑开珠帘离开了,珠帘在身后发出哗哗的响声。   响声慢慢的停住了,小梅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郡主的床榻边,摇着郡主,焦急万分的喊着:“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爷要罚公子。”   “郡主快醒醒,郡主快醒醒!王爷要罚公子。”   “郡主快去救公子的命。“   紫薇不耐的挥着小手,咕哝着:“别吵,让我睡会。”   小梅将郡主扯起来,扒拉她的眼睛:“郡主,醒醒,快去救命!”   紫薇翻个身坐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又躺下去了。   小梅急得对着郡主的耳朵大吼了一句:“郡主,不要睡了,再睡,就会出人命王爷会把水公子打死的,快去救公子。”   一声大吼震得紫薇的耳朵轰轰的响,紫薇睁开眼睛,捂着耳朵抱怨着;“”什么事啊,这大的声音吵的我不能睡。“   陡然,她的手一紧被小梅拽着往外冲,小梅边跑边解释,紫薇惊出一身冷汗,瞌睡虫也吓跑了。   紫薇拔腿就疾奔,远远的听见准备行刑声,疾声高呼:“棍下留人!棍下留人!”   随着声音传来,从大堂的拐角处闪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冲到水芝寒面前,瞧见水芝寒修长的二条腿并拢在一起搁在长登上,二手交叠的放在凳子上枕着头,如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长凳两侧各站着两个家丁,他们高举杯口粗的木棍准备执行命令。   一双小手抓着他的阔袖一角使劲扯:紫薇稚嫩的声音在大堂响起。“不能打人,有话起来说,水芝寒,起来,起来啊。”   水芝寒躺在长凳上侧过脸,心底缩了一下,寒眸涌动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转眸瞪了紫薇一眼,然后,缓缓阖上黑眸,默不做声。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紫薇小脸通红,她晃着满头的乱发,跺着脚,数落着:“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跟你说话,怎么不吭声。”   家丁棍子高高举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杵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动。   霎时,王爷的脸黑的像锅底,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眼内一丝寒芒闪出,视线落在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不修边幅的紫薇身上:“哪里像个郡主,快去洗漱用膳。”   别过脸,微抬下颚示意福伯;“把郡主拉开,准备行刑。”   福伯站在哪里汗都淌下了,弯腰恭敬的行礼:“郡主请。”   紫薇揉揉满头的乱发,对福伯摇摇头。赖在水芝寒旁边不走。   福伯再次弯腰行礼,恭请郡主移驾:“郡主,老奴要执行王爷的命令。”   “九十棍下去岂不要打死人。福伯你也糊涂,这样的命令也执行真是是非不分的愚忠。”紫薇马上就来了火,指责福伯,抢过家丁手里的棍子扔到地下。   家丁知道王爷王妃结婚多年才生了郡主,把郡主当宝贝一样宠爱,养成了刁蛮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郡主胆子奇大连王爷也敢顶撞,下人谁也不敢惹刁蛮任性的郡主,知道郡主不按常理出牌,恼怒郡主了,这把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做奴才的命低贱被整死了活该。谁还敢趟浑水。   因此郡主冲过来,抢他们手里的棍子时,他们就顺势放了手中的棍子任其丢掉。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胡闹”王爷剑眉一竖,寒瞳深处有一丝压抑的寒气流露,周围有股骇人的压迫和尊贵的气势袭过来。家丁们吓的发颤,知道王爷发火了。   紫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质问父王:“父王,他犯了什么罪?”   王爷俊脸黑云翻滚,冷声斥到:“作为你的夫侍,明知道你的身体不好,刚从昏厥中醒过来,理应好好的伺候你,他们不仅不好好伺候你,反而藐视王族权威,不听郡主的劝告,在王府后院聚众滋事。你受惊生病不禀告,你说是否该罚?!”   “父王不对。一:谁说他们没有伺候好,我想玩风筝是向阳帮我做的,尽量逗我开心。我很满意。”   二、我们不是在王府后院聚众滋事,而是在玩放风筝的游戏,只是玩法有一点不一样,各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见不统一争辩了起来。   三、我玩累了,晚上体温略高,汗出多了一点,但狩琪整晚照顾我,天色太晚了,他们才没有来打扰你,向你禀告,等到今天就赶来禀告。”紫薇据理力争的辩解着,   王爷冷着脸,斥道;“你的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对你的伺候也要异于常人,你的夫侍从他们进门的那天起,我特别嘱咐他们不能惹你生气,不能让你生病,有事一定禀告,稍有一点差池,你的命就不保。他们也知道你曾经几次死里逃生。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十条命都不够陪葬。”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对他们太苛刻,他们不愿意与我玩。”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郡主,他们是你的夫侍,没有伺候好你,就应该受罚”   “不准打,你打死他,我不会原谅你的。”郡主见父亲打蛮,也不客气的把气发在家丁的身上,抓住家丁的棍子就丢到地上,使劲踩了两脚,还觉得不解恨的,一脚把棍子踢到一边。   郡主的怒容落在水芝寒波澜起伏的寒眸里,瞳仁深处那一点点恨意被一缕诧异所代替。昨天又打又咬,恨不得告诉王爷要他死,今天王爷王妃要他死,不正和乎她的心意吗?难道自己猜错了?还是欲擒故纵挑起王爷更大的火,死的更惨?   忽然,在心底最深处一个迷糊的人影闪过,忽的他的呼吸一滞,手指甲紧紧抠进了木凳,木削镶入指甲里渗出血他也浑然不知,他低着头冷冽的说“芝寒不怕死。”   紫薇火冒三丈,怒目圆睁,跺着脚娇斥着:“住口!”   水芝寒闭口不语,躺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王爷积聚在眼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伟岸的身躯裹着肃杀的气焰:“放肆,拉开她,行刑!”   家丁的棍子高高举起开始动手行刑。   正文 第十九章 公子受罚(三)   “不准打,想打他,先打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我绝不饶他!”紫薇挑衅的狠盯着家丁。   家丁吓得倒退了几步。个个凝神敛气。大气不敢出。   紫薇气鼓鼓的迈着小腿,爬到水芝寒的背上,微凉柔软的身子软软的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一双白嫩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头搁在他的僵硬的肩膀上,身子微颤。呼吸不稳的喷在他的脖子上   小小的身子不老实的晃动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趴在他的背上,士可杀,不可忍。他羞怒交加,伸出右手想把她狠狠的推下去,忽然,他僵硬的背部感觉柔软的身子往右侧一滑,怔了会,寒眸涌动着一丝火焰,紧抿的薄唇冷冷轻启:“郡主,回寝宫去睡。”   紫薇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的紧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对他的劝慰置若罔闻,反而不分场合,稍显疲惫的说;“累了,让我躺会。”   水芝寒一楞,躺在长凳上侧过脸,脸颊蹭过粉嫩的小脸,一缕谈谈的幽香从脖颈里渗出飘入鼻端,看到黑色衣袍与绿衣的衣摆从身侧滑下来缠在一起摆动着   他心底瑟缩了一下,心底某处不为人知的坚冰塌了一块。感觉她的身子很凉,意识她体弱偏寒,昨天受了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跑来与王爷大闹了一场,估计累了。   心里纠结着,搁在她身上的右手僵了会,不知怎的把推改成了扶住软弱的身子,运功到背部一股暖流从薄薄的丝质衣料外渗进来驱逐了紫薇身上的寒意。她更紧的贴合着他的背汲取暖意。   家丁们看到郡主可爱古怪的模样,有的忍不住“哧”的笑了一声,赶紧捂住嘴,低下头,打死他也不敢在开口笑了   王爷脸铁青,这个任性的丫头,无法无天,当着下人的面如此忤逆,惹人笑话,叫他的这张战神脸如何挂得住;,恨不得给她一巴掌:“把她拉开,打,给我狠狠的打。”   “父王,你蛮横不讲理,不就是想体现你的权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今天成全你,要杀要刮冲我来。”紫薇护着水芝寒,瞪着眼睛,毫不留情的反驳父王的话,挑衅着王爷的权威,使王爷更加恼羞成怒了。   水芝寒暗暗捏把汗,郡主再闹下去,恐怕其他四人都要受到牵连,一起死在棍下,即使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王爷在战场上是地狱修罗,心狠手辣,对王妃、郡主呵护有加,我们这些人算什么,是他的棋子,不需要他毫不客气的弃之。他敛住波动的心思,。将内心深处的怨恨深深埋藏,呼出一口怨气,低沉说道:“郡主不要闹了,我惹的祸,应担责,罚我是应该的。”   “不知好歹的东西,打!”王爷气的额上青筋直爆,手重重拍在桌上,桌上马上留下了一个大巴掌。   “谁敢打我的宝贝女儿,我就给他拼命。”王妃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竖着眉毛,怒吼家丁。   小梅紧跟在后面偷偷的站在家丁的后面,吓得缩起脖子,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王爷看到王妃进来了,压了压心理的火,他也舍不得打这个宝贝的女儿,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连骂他都舍不得,哪里还舍得打她,只是这个任性的丫头,竟当着下人的面顶撞他,叫他如何下台。不懂事的丫头,生怕她受委屈尽力维护她,却不知我的苦心,气死我了。   王爷气的咬着牙齿咯咯响。瞪着眼,梗着脖子,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   王妃赶紧走过来把杯子的凉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送到王爷的手里,轻轻拍拍王爷的胸口:“王爷,顺顺气,是打是罚慢慢说,薇儿会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的。”   王妃偷瞟了一眼王爷,捕捉到了王爷乌云翻滚的俊颜,秀眉微抖了一下。她顺着王爷的视线瞅过去,看到薇儿头发凌乱,如八爪鱼一样趴在水芝寒身上,像大龟背小龟一样甚是滑稽。不禁恼怒,喝道:”薇儿你在干什么,当着下人的面胡闹,还不下去画画。”   紫薇“哧溜”的从水芝寒背上爬下来,讨好着:“母妃,我们是在做骑木马的游戏,游戏做完了,薇儿谨遵母妃的教导,就去画画,我昨天画了一张放风筝的画,等会给父王和母妃指导”   紫薇又偷偷观察着父王脸上神情的变化,见父王黑云黑面有了一丝暖色,心里窃喜,赶忙央求:“父王,他没有欺负我,九十棍会打死人的,免罚吧”   紫薇朝王妃眨眨眼,示意王妃帮她求情。   王妃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一双柔夷拍拍他常年握剑的粗粝的大手,劝着:“王爷,过几天你就要带兵出征,出征之前,不要杀生以免见血,讨个吉利。他们是皮了一些,慢慢调教,这次把他关在柴房里给点教训,长长记性就行了”   母女之间的互动尽数落在王爷的眼里,他明白这是王妃在给他制造机会让他顺着梯子下。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带兵镇守边境,也不想闹得一家人不愉快,不过还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长一点记性,认清谁才是主子。   王爷的视线落在宝贝女儿身上,望着那双明亮的大眼,幽冥深沉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周身涌动霸气的气势中,添了一份怜爱和一份决心,沉声到:“王府的规矩不能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饿其体肤关到柴房思过三天”   说完。冷着脸,甩着阔袖,转身就走。   王妃朝紫薇使个眼神,然后紧走几步,追上王爷,挽住他的胳膊离开大堂。   紫薇喜道:“谢过父王,谢过母妃。”   恭送王爷和王妃离开大堂后。紫薇赶紧拉水芝寒起来:“水芝寒快起来。”   水芝寒愣怔了半天,以为这次难逃厄运,同陈公子一样被重罚致死,他已抱了必死的决心,以免其他公子受牵连而罚。在临受罚之前,他坦然脱下外袍交给小梅,向小梅交代后事,他死后用外袍给他裹身,掩着血肉模糊的身躯,给他留下最后的尊严。   他默不作声的瞧着怒火中烧的王爷,在王妃的劝慰下离开了大厅,才慢慢站起来,微微活动手脚,使僵硬的身体缓和过来,低下头,轻弹粘在衣袍上的灰尘,目光落在衣袍上的两个浅浅的小脚印时,紧蹙的眉眼顿了一会,幽冥深沉的眼眸落在郡主的身上更暗了。   接着,福伯往旁边挪几步,让出道:“公子请。”   水芝寒紧抿薄唇跟在福伯的身后,走进柴房受罚思过。   正文 第二十章 奇怪的芝寒 {一}   天已黑,   人不寐.   水芝寒脱下外袍,背着手,透过微微开启的破败的小窗口看着天上寥落的几颗星,皎洁的月圆满着,却是凄清,幽冷.明月怎会解人心中的离恨,兀自透过云层将那万点清辉漫散于偏院中仍蓊郁葱茏的紫薇树梢上,   他久久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坐在草垛上,忍着腹中饥饿,仰望不知人间疾苦的清冷的月光,此时王爷的一张战神俊脸,威严摄人的夺命魔音。家丁手中高高举起的棍棒,趴在他身上护着他的小女孩,这些情景不断在眼前交替闪现,搅得他心绪不宁,悲愤不已。   他靠在柴垛上,借着月光低下头审视着完好无缺的身体,心里波澜起伏,许久许久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他觉得心好痛,好痛,痛的无法呼吸。他卷着身子,弯着腰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还是痛得心尖打颤。   “徒儿,当你遇上烦心事而无法释怀时,就用师傅教你的那套内功心法,平复你心中的怨念,此时你就会恢复正常以免心魔作祟,走火入魔。”   他谨遵师傅的教诲,强打起精神,盘腿坐好闭目练功,尽力忘记白天的一切烦恼和惊惧,很快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忽然,窗外轻响,一块石头从窗外投进来滚在他的脚边,一个身影在窗外晃动。   “谁?”一声威严的冷喝响起。   “是郡主。”一个人在门外轻声回了一句,门外归于寂静。   “哐当”一声,落了锁,门被打开了。   远远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好好照顾郡主”,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夜风裹着肉香悄然潜入柴房,一天未进食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水芝寒饿了吧,我给你送吃的来了”紫薇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壶酒,笑吟吟的隐在月光下,月光把她娇小的身影拉的老长投进屋里,使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父王和母妃出府了,到相国寺去祈福还愿,得三四天回来,母妃叫我去,我说不愿意见父王,母妃就没有勉强我了,我不愿意去其实是怕你挨饿,我趁着没有人注意,就赶来给你送吃的。”紫薇踏着月光走进来,一边在周围转圈,一边解释,   转了一圈,不知道把东西搁在哪里,也不知道坐在哪里,巴掌大的破茅房,没有任何家什,柴火占了一大半,,靠门的地方铺着稻草。   水芝寒盘腿坐在稻草上,两只手向上摊开放在膝盖上,借着窗外洒入的月光照明。   紫薇皱着眉头:“这哪是人住的地方,他们怎么把你关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太不人道了,如果父王在府,我就求他把你放出来,可他却出府了,你就委屈三天,我天天给你送吃的来。”   一阵阵肉香持续不断的飘入鼻端,搅得肚里的空城计唱得更欢了,水芝寒闭着眼睛克制自己的欲望,微微撇过脸,避开围绕在鼻端缭绕不息的香气诱惑,此时,肚子毫不配合的“咕咕”直叫。摊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右手塞进一只鸡,左手放上一壶酒:“水芝寒快吃。”   水芝寒微微睁开眼眸,一双清澈的大眼落进了他的眼帘。   四目相对。   这双清亮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他:“你傻了,我都不认识?”   紫薇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就推推他:”你是木头吗?逞什么英雄好汉,一天没有吃饭,难道不饿?”,   说完,拍怕小手,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是四个新鲜的肉包子,带着她体温的肉包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咕咕”的响声很配合的唱响了空城计。   “呵呵,你的肚子比你诚实多了,快吃吧。”紫薇从他手里,抓起鸡腿塞到他嘴里,他的牙齿紧紧咬着没有松开。   “罚你三天,你就不吃,真是愚蠢!”紫薇歪着脑袋,不解的审视着,一个人嘀嘀咕咕着:“又没有人看见,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怕什么?”   水芝寒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着。   紫薇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较着劲。   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喉咙哽咽了一下,水芝寒的眼睛眨了一下。   “呵呵呵,你输了,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眨了一下,你输了,说明你现在很想吃东西。。。。。”紫薇特意打趣的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调皮的揶揄着:“水芝寒,我站了半天,你也不叫我坐,腿也酸了,我坐到你腿上哈。”   寂静的柴房里只有她不合时宜的打趣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把吃食包在纸上放到草上,两只油手在草上搽搽,顺势坐到他的腿上。   紫薇抬起头,借着月光,望着那双深沉的眼眸在黑夜里熠熠闪光,涌动着一股杀人的恨意,笑僵在唇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种怪怪的表情还在怪她的任性使他受罚吧?于是她真诚的道歉着;“对不起啊,害你受罚了,等父王气消了,明天我再去求父王放你出来,现在你吃一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道歉后,一边拽下一只鸡腿塞进他的口里。   “卟”一只鸡腿吐到地上,冷哼了一声。   “没见过向你这么没有品位的男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莫名其妙。”   水芝寒眼里聚着一把火,腿一伸,紫薇还没坐稳就滑到草上,他才收起腿。厌恶的拍拍衣袍的下摆。   “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怪人,这就是你待客之道,我也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这样不待见我。”紫薇一骨碌爬起来,扑到他的身上,就捶他,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像挠痒一样   打了半晌,他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白嫩的小手红了一片,好生无趣。   紫薇揉着小手,火也冒出来了骂着:“我也向你道了歉,吃食也给你送来了,你还想我怎么做?东西都放在那里,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拿去喂狗,饿死了不要到阎王爷那里去告状说我虐待你。。。。。。”   “啪”一个黑物夹着疾风迅捷的从她的身边擦过去,落在门外,摔得粉碎,她吓了一跳,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一只鸡扔到她的脚下,骇的她往旁边一躲,脚下一滑,扑在他的脚下。   “哇”紫薇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连气带吓的哭起来了。   “芝寒不吃嗟来之食,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就是想我死吗?看见我没有死,你是不是不满意?”水芝寒垂下的黑眸忽的睁开,紧抿的薄唇里吐出恨恨的话。   “我可没有那么恶毒,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谁死。”紫薇忙从地上爬起来,摇着满头散乱的头发辩解着,心里有些发凉,肯定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现在由她来背过。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做过的事为什么不承认,一点悔意也没有。”水芝寒浑身散发着寒气。俊逸的面颊含着冰霜。质问着这个恶毒的女人   沉默。   沉默着。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   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芝寒 {二}   沉默,   沉默着。   在沉默中酝着爆发!她的心胸燃烧着一团烈火。   “我没有做过,我承认什么?说话要有根据。”紫薇沉默一会总算明白过来了,水芝寒在声讨原紫薇的罪过,可这不是她的过错,是上帝的过错捉弄她,把她捉到异世界,替紫薇偿还她的罪孽。   与她心爱的男朋友分开了,这份相思谁知?这个过错谁担?   她有苦难言,她心理堵得难受,委屈的为自己申辩。,   “你难道真的忘记你做过的事?我还没有见过向你这样如此无耻的女人,做过竟然不承认”水芝寒欺到她的面前,逼着她退到窗户边借着月光审视着。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双大大的清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气,长长的如蝴蝶一样的睫毛扑闪着,眼内滚出了一窜委屈的泪珠,瘪着嘴,一副你再冤枉我,就哭给你看的可怜样使他瞳仁深处闪过一丝疑惑。   “这还是他所见过的刁蛮任性,飞扬跋扈,恶毒的小女人吗?”一抹迷离袭上心间,他缓缓俯下头,想进一步看清她的欲擒故纵的表演。   紫薇委屈的后退了一步。   紫薇被他审视的目光惊的想逃离束缚,如果被他发现了她不是原来的紫薇,告诉了王爷,任何一个做父母的都不允许别人霸占自己子女的身体,凭着紫薇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不把她打死,也会把她拷问的脱层皮,她死了哪里能找到回家的路与家人团聚?   千年冰山所散发的寒气包围了紫薇,她拼命的想推开这有力双手的束缚,逃离令她窒息的压迫气氛,而面前的这座冰山是她所无法撼动的,   她急得用尖尖的指甲扰他的手背,手背挠出一道道的血痕,一双小脚使劲踩他的脚,他也纹丝不动,周围的冷气越来越重,她又气又急的直吼:“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还是一句话,我没有做过,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世上就不会有恶人了,我现在不知道好人与恶人的界限是什么,你告诉我?”水芝寒嗤之以鼻的冷眼鄙视着。看着一张哭花的小脸眼里有着掩不去的快意。   “那不是我。。。。放开我。那不是我。。。。。。放开我,呜。。。。。。。!”紫薇缩在墙边,无力的辩解着。   “放开她,不要伤害她!”蓦的她的身子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狩琪一掌推开他,使出巧劲把他从禁锢中解脱出来,紧紧的抱着她,忽的拔地跃起,飘后几步,脱离了水芝寒的压迫气势。   水芝寒竖着眉毛,紧跟一步,怒斥着:“你明明知道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你老是与我作对,维护她。”   “我没有做过坏事,那不是我。”紫薇哽咽着。   “我知道。不要怕,有我。”狩琪柔声哄着,温润的眸光温柔似水的融进了依赖的清亮的瞳仁里,紫薇鼻子一酸,泪涌上来了:“谢谢你!”头埋进了他的宽阔的胸膛里,似找到了歇息的港湾,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害怕放手。   狩琪俊儒的面颊染上了怜惜:“不准伤害她。”   说完,转身就走,暖风吹拂着他单薄的白色衣袍,衣袍裹着她的满头散发,吹拂在身侧随风荡漾。   夜风悄然潜入柴房,吹得破败的窗户纸哗哗响,水芝寒颀长伟岸的身影裹着寒霜站在破败的窗下,久久的注视着远去的身影。   第二天,破败的柴房门上挂着锁,家丁也消失了。   水芝寒一直坐着闭目练功,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才缓缓张开眼,伸伸腰,活动一下坐麻木的双腿,抬头望向窗外,通往偏院的一条偏僻小径的两侧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只萤火虫在杂草丛里翻飞着,不知人间愁苦的蝉不甘寂寞的鸣叫,陪伴着一颗寂寥的心。   他倚着墙,靠着窗边,脚下踩着一个滑腻的东西,低头寻去,墙角落里滚的是昨天火山爆发被砸的七零八落的烧鸡和四个包子。这些食物勾起极为强烈的欲望,肚子咕咕的响个不停,口里直流口水。他闭上眼睛压制不断翻涌的欲望。   “那个女人那里有那么好心肠,给他送食物,分明是看他死了没有,没有死今天就不会送食物的,等着瞧吧!”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做人不能没有骨气。他的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是他此身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你在哪里告诉我?   如果不是昨天狩琪护着那个恶女,我昨天非要报复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狩琪那么守护着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难道他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他恨恨的咒骂着,一个人在那里纠结着。一脚把鸡子踢到柴火里去了,   夜已缓缓沉下,一天滴水未进的水芝寒此时烦躁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恢复正常的心态,想起了师傅的话:“徒儿,这套内功心法要好好的练,关键时候可以护住心脉,帮你度过劫难。”   他背着手,正准备转过身去练一遍内功心法,突然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寂静的夜晚有细微的脚步声传过来。   犀利的眼眸敏锐的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的,披着银白的月光,顺着墙角,潜到窗户下,一双略显黝黑的小手举起食盒搁到窗户上,掉头猫着腰就跑。   食盒里的食香飘进来塞满了他的整个鼻端,一瞬间击垮了刚才的纠结,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坚冰垮了一角,清冷的眼眸被斜洒在面颊上的的月光染上一层朦胧的银光。   两个小辫在身后甩动着,他一楞,脱口而出:“站住,怎么是你,”   那个小小的身影猫着腰,耸拉着脑袋站在窗下“公子,奴婢怕公子饿了,所以就送食盒过来。”   水芝寒心一动:不对,小梅是最怕死的,从来不敢忤逆王爷,这里怕是有其它的原由,他冷冷的说:“说实话。”   小梅打了个哆嗦,犹豫了一下:“公子,是郡主叫我送食盒给公子的。”   他寒着一张冷脸,薄唇微启:“为什么?”   “郡主不要我告诉公子,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郡主昨晚回来有点咳嗽,刚才准备给公子送食盒,郡主喊头痛,我就不要郡主来,叫郡主回去休息,郡主就叫我把食盒悄悄的放在窗台上就回去。”小梅小心翼翼的说,趁水芝寒陷入沉思中时,她悄悄的后退,退到看不见一张千年不化的寒冰时,她甩着小辫一溜烟的跑了。   水芝寒呆呆的立在窗下,凝视着紫薇树影随着月光的移动而移动。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郡主发火 {一}   八年后。   郡主寝宫里。   郡主在寝宫里大闹天空,把柜子里的精美的衣服都扯出来,扔到地上。   小梅忙手忙脚的拾起地上的衣服:“郡主,不要丢了,这都是王妃为你从京城最好的绣房给你订做的精美的衣服,每件衣服很贵啊。”   赵嬷嬷也在旁边掺和着:“郡主,你要明白王妃为你操碎了心啊,嬷嬷可明白这些衣服从式样、款式到订做都是王妃亲自操持的,就是为了让你到郡主府去住的时候,有衣服换洗,王妃心里才安心一些。”   紫薇气呼呼的吼着:“谁爱穿,谁就去穿,我不穿,也不去住。”   说完又扯出一件粉红色的百褶裙,准备丢到外面去   赵嬷嬷忙抢过来,护在怀里;“丢不得,丢不得,这件衣服是京里独一无二,王妃花一万两白银专门订做的,绣房还承诺再也不做这个款式的衣服,摔坏了就再也买不到了。”   紫薇心痛的吼着:“谁叫母妃买的,钱多了,没地方花吧。”   赵嬷嬷苦着脸,小心的把衣服叠好放到柜子里去,才回头叨咕着:“你这孩子,怎么会不明白王妃的一片苦心。你是王妃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自然就要到配得起你的身份的独一无二的最好绣房,给你订做最好的衣服,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配得起你的身份。”   紫薇哭笑不得的摇着头不愿意听:“我不管了,我要见母妃。”   赵嬷嬷咽了一口唾沫,伤感的说;“郡主,王妃很伤感,不愿意见你。嬷嬷何尝不是这样,嬷嬷从你出生看到你长到十四岁,何尝不明白王妃的心,是舍不得你住到郡主府啊。”   嬷嬷看见郡主没有闹了,就示意小梅把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收拾好。   小梅快手快脚的一会功夫就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放到衣柜里去。   紫薇神情黯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斜视着每个柜子堆得满满的衣服,心里也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堆的满满的。   她吐出一口闷气,拉着嬷嬷的手:“嬷嬷既然你舍不得我,就应该帮薇儿劝母妃不要把五夫侍找回来,我心里堵的慌,明明母妃答应我,不再把五夫侍招回来,怎么会出尔反尔,带我去见母妃,我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王妃坐在寝宫里,手上拿着福伯刚给她送来王爷的飞鸽传书,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已招五夫侍回郡主府侍寝。”   八年前五夫侍冲喜后,郡主醒过来,虽然体弱,时有感冒发烧的症状,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身体不适或者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   这种意想不到的冲喜结果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王妃曾经喜不自禁的对王爷说:“冲喜使薇儿的身体变好了,这些冲喜的五位公子就完成了使命,他们也不待见薇儿,就把他们放出府吧。”   王爷默然无语,   她与王爷从相国寺回来后,五位公子一夜之间从王府后院就消失不见了。   紫薇喜的抱着她直亲,说她是她的知音。她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她做出了不损人不损己的最英明的决策,那有一个女人同时嫁五位夫侍的,那五位公子个个非池中之凡物,女儿如何搞的定。那种鸡犬不宁的日子怎么过?”   王妃对薇儿的娇憨的模样也是喷笑不止。   她的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不知不觉中眼角斜扫着飞鸽传书的内容,笑就僵在唇边。:“王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母妃,母妃,我不要这么多的夫侍,不要招他们回府。”紫薇满脸不高兴的走进来。   王妃招招手,将紫薇拉到身边坐下,芊芊玉手摸摸她的满头柔顺的秀发,眼里满是溺爱。   赵嬷嬷轻手轻脚的泡好了两杯茶,一杯贵妃茶端到王妃的面前,一杯菊花茶递给郡主:“郡主,菊花茶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喝一杯菊花茶润润嗓子,润润肺,,降降火,听听王妃的话吧,嬷嬷告退了。”   紫薇不悦的暼了嬷嬷一眼,看着嬷嬷扭着胖胖的身子走出去后,她不依的摇摇王妃的手:“母妃,你答应薇儿的,你怎么还把他们召回府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妃把飞鸽传书递给她:“薇儿,这是你父王意思,你看看是你父王的信,或许你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紫薇接过巴掌大的纸片,翻过来覆过去瞧就是那一句话:“母妃,父王故弄玄虚的写一句话,什么意思?他根本的就没有写清楚原因。”   紫薇扬起与王妃相似的绝美小脸,瞥见母妃皱着美眉,也是满脸不解:“母妃,连你都不知道原因吗?父王神秘兮兮的在忙什么?既然我们不知道原因,那我们就暂时不要把他们召回来,等父王从边关回来的时候问明原因再做决定,好吗?”   王妃端起茶杯,轻轻吹拂浮在杯上的茶叶,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的沉入杯底。   王妃的心也慢慢的沉下去了:“薇儿,恐怕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父王做事从来都不草率,只要他决定了是不会轻易更改的。你父王已经通知五位公子在最近几日回府,他们都已经接到了通知,在回府的路上。”   紫薇的嘴撅得老高:“母妃,明知道那五位公子个个非池中之物,他们又不待见我,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们,给自己惹麻烦?”   王妃瞅着紫薇的愁绪满怀的样子不禁笑起来了,葱尖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有意的调侃着:“刁蛮任性的薇儿何时学会了怕事。几个夫侍岂敢不待见我的薇儿,我就重重的责罚,杀鸡给猴看,他们岂敢怠慢你。”   “母妃,不要再说了,我受不了了。”紫薇摇着脑袋哭丧着脸不依的大叫起来了。   王妃抽出丝帕把她脸上的一点灰尘擦掉,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笑起来了   紫薇心中的那个杯具啊,穿越的杯具啊,真是无法开口,这在现代社会简直是难以想象,一女嫁五夫,就怕她还没有享受美男的服务时,就被美男整死,死后如果再穿越回去,以前的男朋友肯定是不会原谅她的,还被别的同学笑死,在现代是才女怎么跑到古代却被美男吃死了。说出去谁相信。   呜呼,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呜呼!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郡主发火 {二}   募得,她的心悸动了一下,恍惚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在低低的呼唤着:“紫薇,你在哪里?让我好找,快回来,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子里闪动着,他站在高山之巅远远的朝她招手,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似透过遥远之巅召唤着飘荡的灵魂:“紫薇,紫薇回来吧!我在等你!”   王妃审视着紫薇,发现她的瞳仁蒙上一层雾气,眼神空洞飘忽,定定的瞅着北方动也不动。像是失了魂,周围似笼罩着一层飘荡不定淡淡的哀愁。小小的身子在淡淡的愁绪中愈发显得凄美,王妃不能诠释出这股淡淡忧愁的味道。   王妃的心忽的收紧,有一种错觉,恍惚中薇儿化成一股轻烟乘风而去,这样的薇儿是她不曾看到的,心中的怜惜和惶恐之感愈发浓重。   王妃心惶惶的,急忙伸出涂满豆蔻指甲油的葱白玉指拥住略显僵硬的娇柔的身躯,怜爱的用额头在稍显苍白的小脸上亲着,安抚着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压制住内心的焦虑,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晃,轻声呼唤着,生怕把出窍的灵魂吓跑了;“薇儿、薇儿,母妃在这里!薇儿、薇儿,母妃在这里!有母妃在孩子别怕!”   柔软的娇躯募然一紧,飘荡的灵魂倏地回到了身上,紫薇一怔,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大大的眼睛恢复了清明,清晰的看见王妃脸上布满担忧:“母妃,薇儿没有事。”   她偎在王妃的怀里,埋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轻轻的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着,透过袅袅升腾的雾气撞进了一双忐忑不安的忧虑的大眼。   她敛住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娇滴滴的唤着:“母妃,你瞧得薇儿不好意思了。”   一句娇柔的母妃的轻唤,似一缕暖风化解了王妃心中的惆怅和不安,环在腰间的手渐渐的松了,王妃娇美的脸颊轻轻触碰着滑腻的小脸:“傻孩子,你是母妃心头肉,母妃永远也看不够。”   紫薇撒娇靠在王妃的怀里,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母妃!你是世上最好的母亲,薇儿永远爱你。”   王妃宠溺的把她耳旁的青丝撩到耳后,嗔怪的扫了她一眼:“长大了不一样了,何时学会哄人开心了,只要你不吓唬母妃就万事大吉了,母妃就长命百岁了。”   她扭着身子哄着母妃:“母妃,薇儿不敢。”   她喝口茶,润润嗓子,酝酿会情绪询问着;“母妃,冲喜为什么非要找五夫侍,其实一个夫侍也可冲喜,我只想要一个夫郎。寻一个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的有缘人即可,就向你和父王一样终生一对夫妻这就是薇儿的选择。”   紫薇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王妃的心落了回去,她暗暗舒口气:“薇儿,母妃何尝不想把最好的给你让你称心如意。但师傅说,你的命格异与常人。一个夫侍压不住你体内的阴寒之气,必须要五个少年同时冲喜你才醒。母妃怕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母妃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所以就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办。”   王妃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前些日子,你父王告诉我,新建的郡主府作为你十四岁的礼物送给你,他命狩琪把郡主府打理好了,在你及第时,把五位公子召回来与你一起住到郡主府,现在你父王提前把五公子召回来,我猜你父王的意思是,让你的夫侍尽责。。。。。”   “扑“紫薇刚喝了一口茶,正准备咽下去,听母妃说,希望她与他们培养感情时,马上就呛住了,一口茶就喷出来了,蹦出一句话;”母妃,别逗了,他们从小就与我不对盘,厌恶我,现在八年不见了,再见面互相之间,是否认识还打个问号,何来感情之说。“   此时她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她在茶楼喝茶遇上了南宁郡主,南宁郡主嘲笑她,说她无能,自家的五位夫侍都掌控不了,还要王爷亲自出面为她调教夫侍,八年了夫侍影子都没有瞧见,白白的消耗了生命,失去了人间的乐趣,过去那个心狠手辣,刁蛮任性的郡主失踪了,失去了王家风范的郡主。说不定是个冒牌货。   紫薇冷眼相对不理她。   南宁郡主得意洋洋的当着她的面教训他的夫侍,她的夫侍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生怕祸从口出引火烧身。   紫薇看不顺眼大发其火与南宁郡主大吵了一架。   紫薇发完火,才明白过来,她做了一件蠢事,给人留下话柄。   自此她就明白在这里只有尊卑之分,何来感情之说,她觉得母妃说出了这个等级社会最大的笑话。一双诧异的大眼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瞅着王妃。摇摇头:“母妃为何捉弄薇儿?”   “哧“王妃撇过脸,睨视紫薇哭笑不得的滑稽样子,伸出芊芊手指戳着她的额头,笑着打趣;”母妃怎会捉弄你,谁不知我的薇儿是最可爱的,现在他们看见可爱的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紫薇哭丧着苦瓜脸;“母妃别打趣薇儿,要是被别的郡主,小姐,公子知道薇儿有这么多的夫侍,他们会笑话我的。”   “呵呵,我的薇儿长大了,知道害羞,在皇室子嗣中,多几个夫侍很正常啊,你看其她的几个郡主,那个不是七八,上十个夫侍,南宁郡主与你同年已有十二个夫侍,我的薇儿是最少的。”王妃拍拍紫薇的手。   紫薇满脸写着无可奈何,耸拉着脑袋低着头,眼角俯视脚上覆着的云缎绣花靴,抬起脚慢慢在地上画着圈圈,突然,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人生的悲剧就是从画圈圈开始的,这个圈圈不知道是谁套谁,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这里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已经走进了圈套里去了。冲喜时的那根红线把他们之间的命运牢牢的牵扯住了。   “母妃,薇儿还小,还想在府里多伺候你几年,尽尽孝道。不想那么早就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紫薇把头埋进了王妃的怀里。   “傻孩子,你已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经常回来看看母妃,母妃就安心了”   王妃扶住她的肩膀,柔美的眼眸里悠着不舍,轻抚着从高耸的衣领里露出的一截白嫩的细脖子,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小心的拉出红绳上系的暖玉放在手心里紧紧攥着:“薇儿,千万记住不要把这块玉弄丢了,一定记住,她是你的*。”   紫薇将信将疑把玩着玉,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就走到窗户下,举起玉,在太阳光下,这块暖玉晶莹剔透,里面泛起七彩琉璃光,七彩琉璃光随着太阳光照射的强弱而产生不同的色彩,煞是好看,握在手上暖暖的,手上的热量传递到全身霎时全身暖烘烘的:”母妃,这块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王妃凝重的告诉她;“师傅是世外高人,她告诉我们,这块玉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因此,你必须天天带着这块玉,,你可以与夫侍同房,但不可圆房,等你找到有缘人时,与正夫大婚以后才可于他们圆房,不同的结果产生不同的命运。”   紫薇顿时火了,仰天‘杯具’的大叫一声:“母妃。。。。。。这是何状况?”   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   今天的点击率直线上升,还送了五张红票。   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   我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捧出了我的心,朋友你却捧出了你的爱,我的心在“爱的供养”下,感激涕零!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我一定不负众望,竭尽所能让《缘生石》精彩不断。报答朋友的“爱的供养’.   请大家猜测:郡主发火以后,故事会如何发展?郡主是怎样与她的夫侍相见的?   八年未见再重逢,他们彼此还会认识吗?   八年前的恩怨会因时间的消逝而消除吗?   想知结果:请看下章述说。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簪子惹的祸 {一}   启国的街上很热闹。   有摆地摊的,有买零食、玩杂耍的,有街头唱戏的。   这样的热闹场景却不能引起紫薇的兴趣,父王的飞鸽传书破坏了她八年的平淡生活。此时她的心就像街上嘈杂的叫卖声一样,搅得她的心里乱糟糟,她郁闷的从街头走到街尾。烦躁的心始终没有平静。   从酒楼里飘出的香味勾起肚里的馋虫蠕动着,抬头望天,原来已中午了,应该回家吃饭了,回家这个词在她的脑子里闪过,回哪个家?她苦笑了一下,什么样的家才是自己需要的?她在心里描绘着,叹息了一声就走进了酒楼。   “公子里面请。”看到紫薇长得俊俏,穿着袍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小二殷勤的打着招呼。   紫薇一进来就看到一楼坐满了跑江湖的人,这些跑江湖的人喝着酒,吃着肉天南地北侃大山。瞥了一眼这些不拘小节的江湖人士敞着胸,露着膀子,她很不自在,目不斜视的径自上二楼找到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来。   小二麻利的把桌子打扫干净,满脸堆笑的问:“公子,想吃什么?”   紫薇不紧不慢随口吐出一串菜单:“麻辣鸡丝、清蒸财鱼、宫保鸡丁、铁板牛肉、瘦肉炒辣椒……”   小二目瞪口呆望着那张樱红小嘴喋喋不休的爆出一串菜单,半响才蹦出:“公子,本店是小本经营,你说的许多菜名,本店没有,你是否可以换几道菜。”   紫薇不满的奚落着:“你这是什么店啊,要什么没有什么,这些常见菜都没有,还开什么店,你说何菜该换?”   小二把刚才的菜名在脑子里回忆了会,喉结滚动了一下:“水煮肉、酸菜鱼火锅、烧烤鸡翅……等。”   紫薇不悦的皱着眉:“把你店里最好的菜都给我上来。”   小二迟疑了会,没有挪动脚步。   紫薇不奈的催促着:“我饿了,快去!”   小二上下打量着紫薇,生出疑惑:一个弱公子点那么多的菜作甚,莫不是遇上了一个靠几分姿色混吃骗喝的主?于是试探着问:“公子你叫这么多的菜,一个人吃的完吗?”   紫薇瞧着那双隔着门缝看人的势利眼,哼了一声:“你是怕我付不起银子吧?狗眼看人低!”   小二碰了一鼻子灰,马上哈着腰陪着笑:“哪里哪里,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   “好耶!上菜!”小二一声吆喝就下楼了。   没一会功夫就上了满满一桌的菜,共有十八盘,紫薇动作十分优雅的慢慢吃着。小二站在旁边殷勤的伺候着这位财神爷。   酒楼的客人吃的酒足饭饱,接二连三的打着饱嗝出去了,   紫薇越吃越慢,小二的脸越来越黑。   紫薇用眼角扫了一下周围,只见酒楼只有俩人,还有一个坐在她的侧面。穿着黑衣,戴着帽子的年轻人坐在凳子上。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从碟子里拿出花生,十分惬意的朝上丢着花生,花生准确地沿着帽檐落到他的嘴里。嘴里发出清脆的咀嚼声。   这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小二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抹布往肩头上一搭,递个眼色给同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凑上来。   店小二黑着脸:“公子,酒店的客人都走了,你吃了二个多小时了,差不多了该结账付银两离开,掌柜的叫小的打扫卫生。”   紫薇语气不足的努努嘴:“你难道没有看见,酒楼里还有客人在吃。客人没有吃完,你就叫客人走,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没有礼貌。“   身穿黑衣的客人从腰里把钱袋解下来,叭的放到桌上,继续喝着酒,丢着花生米,翘着二郎腿晃悠着,慢慢的享受着美酒花生给他带来的愉悦。   刚才紫薇不知轻重的把二个小二数落了一番,他们就窝着火,一看紫薇底气不足就开始找茬。   小二轻视着“哼”了一声:“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礼貌,我们眼里只有银子,你有银子吗?有银子就是我们的爷,而且还跟公子赔礼道歉。”   黑大个的小二耻笑着:“没有银子充阔佬,害得老子还把你当大爷一样的伺候着,原来是个混吃混喝的吃白食的主。我就会治理吃白食的主。”   小二趋近一步:“公子拿银子出来,你要了十八个菜都是我们店里最拿手的菜,共二百两银子。小的曾经提醒过你不要点那么多,是你自己不识趣。”   “如何算的,二百两银子,你这是黑店,为何想诳我银子?”紫薇很不合时宜的撑得打个饱嗝,赶紧捂着嘴,咽下了一个嗝。   小二气的挽起袖子,叉着腰就来理论:“今天,你不交银子,就不准走。”   “等等,不好意思,我们打个商量,我今天出门忘记带银两,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叫我府上的人把银两一分不少的给你送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吃了我许多的菜,还敢在这里撒野不给银子。世上还有这样愚蠢的主相信你的狗屁说辞,白吃还放你走,岂不是会被江湖同道笑掉大牙,我以后还这么在江湖上立足。“从楼梯口出现了一个满脸的横肉,长满络腮胡子,眼露凶光,典着大肚子的高个中年人走进来,扫视周围一眼,对着身后的伙计说:“给我拿下抓去见官。”   从他的身后跳出了二个手持木棍的伙计,与先前二个一起成伞状围过来。   紫薇骇得连连后退,屁股顶到桌子才停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向他冲过来的伙计,左手在桌上摸索,口里急忙解释着:“掌柜的,请你相信我,你让我出去,我一定会一分不少的把银子给你送来。”   “笑话,我是三岁黄口小儿,信你的鬼话,二条路:一还钱,二去见官!”掌柜的看着满桌的菜,搅得乱七八糟的气不打一处来,手一挥:“少哆嗦,上!”   一个伙计当头一棍劈下来,紫薇吓得抱着头缩到桌子底下,一屁股坐到了伸长的腿上,身子摇晃着,急忙抬起屁股,满脸通红的抱着桌子腿,头碰到桌子角生疼,把头上的簪子碰掉了,她急忙捡起簪子,叫道:“别打了,我还银子。”   “住手。”掌柜喝住了准备在补一棍子的伙计。   紫薇沿着修长的大腿边沿,抖擞着身子慢慢的爬出来,满头柔顺的秀发披在身后,满目期盼地看着黑衣男子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丢花生米,嚼得津津有味,鼓起勇气蹭到大侠的身边,眼睛盯着那袋银子放光,叹了一口气:“大侠,帮我。我今天出门匆忙,忘记了带银两。你借我,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保证会还比二百两还要多的银子给你。”   可这个大侠连眼角都懒的睁开,伸长腿,继续一上一下的丢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一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世界很无奈,无奈的世界与我无关的欠扁的神情。   紫薇以为他没有听见,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还附加了一个条件,可以无偿的帮助他完成一个愿望,这个诱人的条件应该可以让人心动吧?   她眼巴巴的瞅着他,希望出现转机。   “哼!”许久,她才听见一声冷哼。   “什么大侠,都是欺世盗名之辈!”她愤愤的指责着   出门不利,没有看黄历。出门就遇上了无赖。这些无赖白长了一付好皮囊,人生的悲剧啊!   “哎”求人不如求已!   她无奈的想哭了。   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   今天的点击率直线上升,又送了五张红票。   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   我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捧出了我的心,朋友你却捧出了你的爱,我的心在“爱的供养”下,感激涕零!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我的这颗心为朋友而跳动。   我一定不负众望,竭尽所能让《缘生石》精彩不断。报答朋友的“爱的供养’.   请你猜猜:   女扮男装的紫薇在酒楼吃饭没有银子付引起酒楼骚乱,她会度过危机吗?   在酒楼里吃饭的黑衣客人是谁?   他是否向侠士一样伸出手助紫薇度过危机?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人生入戏,戏入人生。   入戏的你,品味生活,   生活有滋有味,其乐无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簪子惹的祸 {二}   “呵呵,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啊,小伙子马上变成大姑娘,有趣,变的好!”掌柜戏笑着,小二也跟着掌柜凑趣:“呵呵呵!”大笑着,“这个娘们长得不赖啊,怎么会沦落到骗吃骗喝的地步?”   听着他们的奚落声,简直像魔鬼的噪音。吵得紫薇心烦,但她确实是失礼在先,没有银子结账,又不能把她的身份端出来压他们,免得母妃知道了她在外面惹麻烦,再也不准她出来,那她许多事都不能去做。   她忍下这口恶气,等有机会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们,整的这些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满地找牙。她举起精雕细刻的紫玉簪子,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可以用这个簪子抵这桌饭吗?”   掌柜的眼睛一亮,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簪子是极为罕见的紫玉做的,紫玉上没有一点瑕疵,玉簪尾部缀着精巧的珍珠,难能可贵的是颗颗珍珠都是圆润饱满,色泽晶莹剔透做工极为考究,这些珍珠产自南海之地,极为珍贵,出自宫廷铸造师之手,是稀世珍宝。这个簪子何止抵一桌,抵一百桌都是绰绰有余。买的回来十个酒楼,没有想到这样的稀世珍宝却让我遇到了,这可许是我的造化?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掌柜的沉思许久,才转移视线审视着紫薇,穿着半旧的蓝袍,一张绝美的小脸唇红齿白,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亮如星辰吸进了他的眼眸,他的心里动了一下,虽然长得漂亮,但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她不应该具有高贵的身份佩戴这个簪子。   她满怀希望的望着他:“如何,可以成交吗?如果可以成交这个簪子就是你的了,我可以走了吧。”   紫薇说完,就往前跨了一步,把簪子递给他逃也似的转身想走。   “信了,母猪会上树。”一句冷冰冰的话冒出来。   掌柜的心思一动,朝四周扫视着,酒楼没有人,只有黑衣客人,于是他抱拳对客人说:“客官时间不早了……”   “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衣客人马上从袖袋里又掏出了一袋银子:“一壶酒,一盘花生。”   掌柜马上对客人说:”有银子就是大爷,客官,请你移步到雅座去慢用,今天我要在这里处理酒楼的一点小事。”   他见黑衣客人坐着纹丝不动,就掉头吩咐小二:“给客人上酒,上花生。”小二以极快的速度把客人点的东西端上桌。   掌柜客气的抱拳行礼:“客官,请慢用。本人不才,我要处理一点小事,请你不要多事,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说是吧?”   掌柜见黑衣客人没有啃声,以为他答应了,心里窃喜,只要他不多管闲事,就好办。刚才他还以为这个黑衣客人与小姑娘是一伙的,观察他们之间的交流,应该是互不相识。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   紫薇后退了一步,挨着桌子停下来,一手紧紧攒着簪子,一只手往后在桌面摸索着;“就按我刚才说的成交,怎么样,我还有事不能再耽搁了。“   掌柜拿着牙签慢条斯理的剔着牙,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且慢,本店本小利微,不收实物抵银子,只收银子和银票。如果你没有银子和银票就不能走,跟我去见官。”   紫薇有些怒了:“你定的是什么狗屁规矩?你是想坑我吧?本姑娘要钱没有,要簪子有一个,要命有一条。”   掌柜心里一喜:‘’既然没有银子,你又怕去见官,那就做我夫人吧,簪子就算是你的嫁妆,我们择日完婚。”   “哧,有趣。”黑衣人轻笑一声。   小二咧着黄牙哄笑着:“对啊,我们掌柜的刚死了夫人,我们的夫人出身名门世家,比你的身份高贵的多,你做了我们的夫人,老爷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吃香的喝辣的,比你现在尚且不知温饱的好。”   紫薇气的火冒三丈,抓起一壶酒波出去,洒得小二满头满脸都是酒,酒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湿了衣衫。   她跳着脚怒骂:“放肆,谁敢放肆,动本小姐一根汗毛,本小姐就灭了他九族,放一把火烧了这个黑店。”   掌柜气的胡子翘起来了,瞪着一双凶眼,厉声喝道:“无知的野丫头,看谁灭谁,今天就是皇帝老儿来了,我都不怕,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大虎怕过谁,在京里谁不给我几分薄面,大爷看你细皮嫩肉怕动粗伤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不客气了,不从也得从,看谁救得了你,小二给我上,抓住她赏银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四个伙计一窝蜂的冲上来,围住紫薇。轻蔑的看着娇小的紫薇,打量着眼前的猎物,眼里金光闪烁,得瑟的挽起袖子就来捕捉猎物。   黑大个率先冲过来,伸出粗壮胳膊就来抓紫薇,紫薇娇斥一声:“找死!”   握紧簪子就往他手上扎,他手一缩,黄口小二扑过来,紫薇朝后退了一步,手忙脚乱的勾过凳子朝前一推,小二一脚就把凳子踢过去,紫薇急忙朝旁边一躲,凳子就掉在地上摔断了腿。   掌柜的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朝小二踢过去:“没用的东西,抓不住她就唯你是问!”   小二抄起棍子就打过来,紫薇抓过断桌子腿就砸过去,另一个小二就冲上来用棍子在空中把桌子腿打落,桌子腿摔得四分五裂,其中一块木削扎进黑大个的腿上,霎时血就冒出来了。   黑大个气急败坏的挥着棍子朝紫薇当头劈下来,紫薇一下子滚到黑衣客人翘起来的腿边,抱着头疾呼:“好汉,帮我。”   黑大个的棍子还没有落下来,“扑通”就摔一跤,棍子从他手里滑出去,滚出去好远。   “一群废物,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抓不住她,统统的给我滚出去。”掌柜气的额上青筋直爆。   掌柜的话震得紫薇肝胆俱裂,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后悔赌气没有带侍卫,遇到了一个人面兽心、黑心黑肝的酒店掌柜的,也不顾郡主的形象了,躲在下面喊救命“大侠,救我!”   好汉稳稳坐在凳子上像一尊神。   今天的点击率直线上升,又送了五张红票。   紫薇在启国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连忙带着她的夫侍穿越到了现代来到纵横女生网。   真诚感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并表示一定不辜负大家所望,充分发挥他们的智慧和才能使大家满意!   紫薇携带着她的夫侍向大家:   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深深鞠躬作揖!   请你猜猜:   在酒楼里吃饭的黑衣客人是谁?   他是否向侠士一样伸出手助紫薇度过危机?   紫薇与贪财贪色的掌柜发生了冲突。这场危机紫薇会化解吗?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人生入戏,戏入人生。   入戏的你,品味生活,   生活有滋有味,其乐无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簪子惹的祸 {三}   “如何谢我?”帽子底下是一双邪肆的紫眸,闪着玩味的笑意,像一尊神一样定性极好的坐在这里自斟自饮。   “我家人一定会双倍奉送银两酬谢。”紫薇躲在他的身后,看到小二包抄过来围着他们瞪着她。   掌柜对黑衣客人说:“客官,请你移步到雅间去坐。”他看到黑衣客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露出凶相威胁着:“我要处理一点小事,请你不要插手。给我上。”   紫薇急得从桌子底下探出半个脑袋,小手使劲地拽着黑衣人的衣袖:“不可,好汉救我,只要你今天帮我解围,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这个簪子也可以送给你,我还可以答应。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黑衣客人唇边挂着戏笑,一张俊顔透着邪肆的神情,往口里扔进一颗花生米,眯着眼:“条件挺诱人。”   紫薇忿忿地白了他一眼,试想,一个郡主屈尊纡贵替一个不相识的人实现一个愿望,对别人是多大的恩宠,可他却不珍惜。一副欠扁的邪肆神情。   掌柜气的吐血,在自己的地盘上,黑衣人公然窥视他看中的女人和簪子,无视他的感受对他的女人眉目传情,打情骂俏。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他愤愤的一挥手:“多上几个人,抓住她,人人赏银二十两。”   呼啦一下上来十几个穿着劲装的灰衣人,拧着棍子冲上来。   紫薇手忙脚乱抓起什么就砸什么,手在桌上摸索着,小手抓住了一双筷子,扯住就往外扔,忽的手一空,手掌里落下了两颗花生。她一扭头,就看见一双紫眸在眨眼。   紫薇气不打一处来,他不仅不帮她,还在戏弄她,顺手抢过桌上一盘花生米,兜头朝对方砸过去:“吃吃,噎死你,”   “哎呀,我的花生米啊,糟蹋了!”一个虎跃在空中接住花生,护在怀里,脚尖轻点桌面,落在地面,站立不稳的向前倒去,撞倒了二个举着棍子冲过来的小二。   “扑通”小二倒在她的面前,趴在地上“哎呀,哎呀!”直叫唤。   紫薇心里一喜,眸光微闪往身边一瞧,一眼就看见宽肩窄腰一耸,从袍子下伸出长腿,一个打手又扑地摔倒了,刀从手里甩出来扎到窗框上直晃。   黑衣人忙里偷闲的朝口里扔颗花生米,摇摇头:“刀棍无眼,不要动粗,十几个伙计围攻一个弱女子,有失道义,这样我把银子给你留下,她就跟我走,如何?”   掌柜的望着如花似玉的绝美小脸,一双清亮大眼睛不染人间杂质,透着妩媚,他阅人无数的还没有见过如此绝色佳人,他的眼里露出算计的精光,暗暗冷哼,银子值几个钱,不抵一颗南海珍珠,想的天真,欺我不识货吧,你狗日的想独吞。他眼里闪烁不停的算计出卖了他隐藏的极好的贪婪:“客官,我与这位姑娘的纷争,请你不要你多管闲事,如果你执意不听劝告要与我为敌,我大虎也不是无名之辈怕事之人,纳命来!”   “呵呵,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不幸的是,你今天遇上了好管闲事的人,算你倒霉!”黑衣人唇角微微扬起,坐在凳子上,抖着腿,一丝邪邪的笑意轻蔑的在唇边流泄。   此时,周围诡异杀气越来越浓。瞬间四周围上了灰衣人,将紫薇和黑衣人围在中间   掌柜的从腰间拔出佩剑,挥剑一扫,一股凌厉的杀气兜头挥洒下来,左手使出擒拿手的招式,欲从黑衣人的身边把紫薇捉过去。   立时,黑衣人揽住盈盈一握的纤细的腰肢,摘下帽子一挥,帽子像龙卷风一样,在空中旋转,打落了他们手上的刀和棍,有的人刀和棍还没有举起来,就落了,他们纵身跃下窗外;声音远远飘过来:“不送了。”   只一招,他们连对方长成何模样尚不知,十几个灰衣人被一个黑衣人打败了,说出去羞死人。掌柜嘶吼着:“没用的东西,给我追。”   他们楞了一会,纷纷拣起地上的家伙就跑出去,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垂头丧气耸拉着脑袋回来了。   掌柜的破口大骂。挥拳兜头兜脑打过去,打得家丁东倒西歪“”哎呦、哎呦直叫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衣人抱着紫薇疾奔,满头柔软的秀发在披在身后,被风吹起拂过他的面颊,高挺的鼻尖轻闻着她发间的幽香,这股淡雅清纯的少女体香,让他惹不住想要多亲近一些,眼角晃动着明媚无暇的绝世容颜,这般神情的女子不同于江湖女子心狠手辣,也不同于宫廷女子争风吃醋娇柔做作的媚样,自有一股清风淡雅不含人间杂质的泼辣风情引人入胜,搅动着他的心扉。黑衣客人唇边挂着笑,眯着眼:“小辣椒。做我的妾可好。”   “你难道没有夫人吗?”紫薇不悦的撇撇嘴。   黑衣客人微咪紫眸,眼底琉璃光乍现:“我有夫人,目前我只需有个妾,你很合我口味。所以我想要你做我妾。”   紫薇斜视着他,继而微微一笑,眼底含着莫测高深的嬉戏:“我只做夫人,不做妾。”   黑衣客人唇角扬起邪肆的弧度,不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到她的耳里,冷冽的声音预击粹她攀高枝的幻想知难而退:“我的夫人身份高贵,不是你这种出生的女子可匹敌的。你只能是做妾。但我可以承诺,吃穿用度决不亏待与你,给你最好的用度。如何?”   紫薇眼眸闪烁,嘴角扬起:“对不起,我只做夫人。”   腰身募得一松,柔软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放到了一棵树下,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把食指含在口里吹了一个口哨,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从树林里跑出了一匹黑色骏马。   他翻身跃上马,随手揽住小小的身子坐在他的前面,顺着官道纵马疾驰,紫薇被他抱在胸前觉得有些燥热,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刻意敛住的幽紫花香从脖子里渗出来,他忍不住俯下头轻闻荡人心扉的幽香,他收起了邪肆的神情,下颚轻触她的秀发,微咪紫眸:“这几年,从来就没有遇上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你是第一个,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家中有何人?我去上门去提亲。”   紫薇身子往前挪移了一点,淡然开口:“难道你夫人不是你心仪的女子?”   他沉默了许久,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娇小的身影,他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在脑子里怎么也搜索不到熟悉的身影,反而对眼前的娇小身子没有产生排斥和反感。把隐藏多年的心思给勾起来了,他弯着眉眼邪邪的笑着:“夫人永远只是夫人。”   “这是什么答案,难道他对这桩婚姻不满意。想背叛自己的夫人?”紫薇悠然一笑,扬起一抹纯真无害的笑容:“对不起,我永远只做夫人。”   黑衣人被紫薇纯真无害的的神情逗得“哈哈哈”大笑:“有趣,但愿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仰头吹了个口哨,调转马头,马蹄卷起漫天尘土扬长而去。   直到黑衣人消失在尘土飞扬拐弯的小道上,紫薇才收起视线沿着官道朝相反的方向往前走。   ********************************************************************   11月24日,感恩节!   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你,心存万份感激,宝春儿携带《缘生石》以感恩之心!   感谢朋友给了《缘生石》的支持和鼓励,   感谢朋友们献出了爱,用“爱供养”了《缘生石》,使得今日《缘生石》的点起率直线上升,红票飞扬。   有你的日子我不在寂寞,   你的期待,关注,点击,红票,收藏就是我感恩的力量之源!   感谢生活给了我们磨难,让我们去感受,让我们去成长;   感谢所有的人!   ……   蓦然回首惊觉,我们相逢相知相识与相爱缘来是一种美丽,愿这美丽之花在此绽放。   ———宝春儿,紫薇,狩琪,向阳,袁野,水芝寒,曹凤真心祝大家感恩节快乐!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曲水桥救人{一}   紫薇行走在官道上。   她一边行走,一边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街上热闹的情景。   走过一个铺面,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一辆出嫁的轿子,经过她的面前,忽的一阵风吹过,掀起轿帘一角,一个14岁的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端坐,不知等待她的是何样的命运,夫君如何一无所知,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小的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真是辣手摧花啊。   触景生情,她想起了她的那五个八年来命运没有任何交集的夫侍,说出来真是难以想象。八年前她清醒过来,只是与他们打了二次交道,一次是在冲喜的喜堂上,一次是放风筝,水芝寒受到父王的责罚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们了。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已有了很大的变化。即使彼此站在一起说不定也没有什么印象。   经过八年的时光,他们都已是十九,二十来岁的青年,这八年当中何种变故皆有可能,不知怎的她的脑子里闪过黑衣人的身影。   她摇摇脑袋把他的身影从脑袋中晃出去,说不定他们遇上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娶妻娶妾或生子都是很正常的,他们何来两情相悦的说辞,恐怕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的有缘人很难找吧?   她叹息了一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曲水桥。   一眼望去:   沿岸美景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心迷神驰。   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在清秀婉曲的湖面,缀以熔南秀北雄于一炉的拱桥,此桥由此得名曲水桥。   此湖的自然风光旖旎多姿,引人入胜,   窈窕曲折的一湖碧水两岸,俨然一幅次第展开的国画长卷,用石块堆砌而成的桥与湖水形成了一幅秀色天然的立体山水画卷。简约风格的桥梁与岸边的垂柳构成了秀丽典雅的自然风韵。   “呵呵。”此湖的景真是美啊,湖面瘦长,蜿蜒曲折,窈窕多姿的湖道,串以长堤春柳,拱桥曲水,相得益彰,使人流连忘返。很快她就陶醉在美景中,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桥下柳絮飞扬,柳树下搭了一个大木台,街头有二个年轻人在演木偶戏,许多年轻人看的津津有味,叫好声不断。   看完了木偶戏,她就走向曲水桥。   桥上行人各异,也有挑着担子行色匆匆的赶着时间去做买卖的农夫,也有神色疲惫的远方客人坐在石头铺成的桥面上眯眼歇息,也有游山玩水的游人站在石桥的最中间指点着——一湖碧水两岸美景。   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年轻人趴在石桥的护栏上,所谓的护栏就是一根一根的麻绳把一个一个的桥墩孔穿起来,以防行人失足落水。而麻绳因风吹雨淋,年久失修已成豆腐麻绳了,这位年轻人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麻绳上,头重重的垂了下去,麻绳已出现了断裂的丝丝声。   “危险”紫薇一声疾呼还没有喊出来,年轻人就随着绳子的断裂,没有任何反应的掉入湖里。   “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桥上的人大声呼救。   紫薇来不及思考嗖的跳下去了。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游向那位挣扎着的年轻人。   水中有一位十九岁的青年,脸色苍白,溺水青年拼命的乱蹬着双腿,双手无力的在水面扑打着,“咕隆咕隆”的喝了几口水。慢慢的沉下去,长长的头发漂浮在水面,时沉时浮。   紫薇猛吸了一口气,双腿猛蹬,双手使劲的划水,抓住浮在水面的头发。突然,青年潜意识似有些复苏,胡乱拍打的双手寻找到了方向抓住柔软的腰肢,僵硬的身躯无意识的缠上柔弱的娇躯使她无法使力,   她急了,抓住他的衣领,用脚踹开缠上来的僵硬的身体,快速的侧卧在水中一手划水,一手扒拉着他的身体,想把他的身体转个反方向,抱着他的腹部拖出水面。   此时,溺水青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死死的抱住这个柔软的身子,从她的身上传出的少女体温使他找到了生存的希望。   两人在水中撕扯着,两人的头发都漂浮在水面,时沉时浮。   “呀,原来跳下水救人的是个姑娘,谁家的姑娘这么勇敢入水救人?”   “快看,这个姑娘有危险。”   “快去救人。”   “我不会游水。”   这时一个身穿白衫的俊美青年,骑着一匹白色骏马驶来,他听见人们的呼救声,一眼看见了水中挣扎的身影,心“扑通”一跳,毫不犹豫的嗖的一下从人们头顶飞奔而下。   施展绝世轻功在水面踏水疾行,奔到落水的两人面前,一手一个从水中捞出正在挣扎和纠缠的两人,猛的一提气,脚尖轻点水面,如一阵轻烟快速急行,衣抉飘飘飘到了岸上,将两人放到了岸边。   “好功夫,好功夫。”   “精彩,精彩”   “这就是失传已久的绝世轻功凌波微步,如今真是开眼,长了见识,这位俊美后生德才兼备,难得,难得,,后生可畏可敬。”   只一眨眼的工夫,俊美的白衫青年就把他们两个救上岸了。岸上的人们都用崇拜的眼光称赞白衫青年的绝世轻功。一些少女发出花痴的惊叹声   “快救人”人群中不知谁大声叫了一句,人们才从崇拜中醒过神涌到现场合力施救。   三个年轻人急忙把眼睛紧闭,脸色十分苍白的落水青年抬到平坦的地上进行抢救。   “勇敢的姑娘,你还好吧?”从人群中挤出的白衫青年,那白衫包裹着身躯修长挺拔,衣摆没有被湖水打湿随风而飘,他轻柔开口,目光温润的落在她的疲乏的绝美脸上,伸出粗糙的大手扶住累得直喘气的紫薇。   紫薇绝美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满头秀发湿嗒嗒往下滴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一身白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彰显出玲珑优美的曲线。他忙脱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遮住了一双双火辣辣的眼光   “没事,谢谢你。”紫薇喘了一口气缓过劲,回眸对着白衣人一笑,那明媚的笑容荡的白衣人一怔,骨子里渗透出让人肃然而立的坚强和不屈使白衣人露出欣赏的神情。   这小小的身子包裹着何样的能量做出惊人的壮举跳到湖里去救人,他忍不住想要探求更多,朝前走了一步,少女身上淡雅的清香渗入他的鼻端,拨动了心中平静的一潭池水。   “可惜,这个后生恐怕不行了!”忽然人群发出了可惜声,   “再试一试,把他肚子里的积水倒出来!”一个年轻人建议着   紫薇寻声望去,只见落水青年头无力的倒在一边,几个青年准备把他抬起来翻个身把呛进去的积水倒出来   “不可”一声疾呼阻止了人们的施救   ******************************************************************   11月25日,感恩!   茫茫人海中认识了你,心存万份感激,宝春儿携带《缘生石》以感恩之心!   感谢朋友给了《缘生石》的支持和鼓励,   感谢朋友们献出了爱,用“爱供养”了《缘生石》,使得今日《缘生石》的点起率直线上升,红票飞扬。   有你的日子我不在寂寞,   你的期待,关注,点击,红票,收藏就是我感恩的力量之源!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在《缘生石》成长的25天里,   感谢纵横让我认识了许多的朋友,虽然我们未曾谋面,但是你们的点滴的关爱和寄语给了我无比的温暖和鼓励!   在你们的点滴的寄语和爱的奉献中当你们捧出纵横币时,让我感受到你们的情真意切,使我在感动中学会了感恩;在感恩当中学会了成长   感谢所有的人!   ……   ———宝春儿,紫薇,狩琪,向阳,袁野,水芝寒,曹凤真心祝大家周未愉快!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曲水桥救人 {二}   “不可”紫薇推开白衫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拨开几个年轻人。   白衫青年先她一步,拿起他的手腕探探脉搏,遗憾的对紫薇摇摇头。   紫薇请白衫青年把落水青年放平仰卧,头后仰,然后将青年的衣领解开,腰带放松,立即双腿跪在他的身侧,凝眉深思先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柔软的唇瓣紧贴在落水青年苍白的唇瓣上用力吹气实施人工呼吸,一双清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的变化。   施救了一会儿,又俯下身用舌尖顶开紧咬的牙齿,再吸一口气用力的吹气,她感觉他的口里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在回应着,她心里一喜,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一些,舌头探得更深,把一口气深深的送到他的口里,由口里通过呼吸道潜入腹部,他的喉里“咕隆”一声响,一口积水从喉咙里喷出来。   “神啊!”   “这位姑娘是仙人,她吹出来的仙气可以把死人救活。”   “我曾听师傅说,世上有仙人,莫非这位姑娘是仙人投胎,是仙人。”   白衫青年若有所思的倪视着娇小身影。   此时,从人群后闪出了一个英气勃发的身着蓝衫的青年,挨近他,对着他的耳朵耳语几句,他微微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就走到紫薇面前面带笑容说:“勇敢的姑娘,在下有要事先行一步,如果有需要请找我。”说完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紫薇。   那位蓝衫青年眼眸闪出诧异,不禁惊呼:“公子……”   白衫青年用眼神止住他的惊呼,打断欲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把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上好玉佩塞进了紫薇的手里:“姑娘请你收好,如遇上为难的事可凭此玉佩到京城最大的玉器店里找王掌柜即可,他会助你渡过难关。”   紫薇捏着泛着七彩琉璃光的上好玉佩正欲拒绝,白衫青年却转身衣抉飘飘的离去,蓝衫青年尾随其后,两人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了人群,打马扬鞭沿着管道卷尘而去。   许久人们才收回崇拜的目光。把视线落在紫薇的身上。   紫薇歇息了一会儿,渐渐的缓过来了,撑着身体慢慢的站起来正欲离开时,忽觉贴附在身上的湿袍下摆一紧。她止住脚步低头转眸瞧着落水青年。   “姑娘为何多事?”落水青年拉着她的湿袍下摆,挣扎着想爬起来责问她,微一欠身,就重重的倒在地上,直喘气。   紫薇蹲下来,摸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公子你生病了。”   “不要你管!”一句沙哑的声音从颤抖的薄唇里吐出,他大口的呼吸着,胸口急剧起伏着,又吐出了几口积水,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息着。   突然,她的心悸动着,迈出去的脚不知不觉的收回来,身体向他靠近着,伸出双手扶住滚烫的身子,柔声问:“公子,你生病了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家吗?”   在残余的黄昏下他的面颊出奇的俊朗,打湿了的碎发贴在他脸上,湿衫的紧紧的贴服在他的身上,地上留下了一滩积水。   青年人努力张开黑眸一眨不眨的锁住那双清亮而又明媚的大眼,身子靠在柔软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幽紫花香从她的脖颈里渗出来倏的钻入他的鼻端,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的心剧烈的颤动着,他的唇瓣微动着,双手微微伸出来,想触摸那双清亮的大眼,又想推开她柔软的身子,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名节对姑娘极为重要。又想问她为什么要救他。   正在痛苦的纠结着,忽的他的神情变得极为痛苦,俊美的五官扭曲的变了形,双手猛的捂住胸口浑身抽搐着。一阵剧痛袭来使他弯曲着身子,弓起了双腿痛哼不止。痛得脚趾尖都勾起来了也无法减缓剧烈的疼痛。口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疼苦声:“哎呀、哎呀”   紫薇的心忽的坠入深谷,心慌慌的,扶着她疾唤:“公子,你家在哪里,告诉我,我你送回家,找郎中救治。”   青年的脸色跟纸那样惨白,艰难的摇摇头,头缓缓的垂下去。   “哎呀,这位公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刚送一口仙气把他救活,现在又不知得了何病,痛昏过去了。”   “我看这位公子是成心求死”   “青年人有什么想不开糟蹋自己,幸亏遇到了好心人,救了一命。”   “小姐你真是好人,需要帮忙吗?”一位中年人恭敬的称赞着。   “大叔请你把他送到我住的地方去。”紫薇感激的把他交给中年人。   一辆普通的马车朝比较偏僻的地方疾驶。   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   一位脸色苍白,极为俊美的青年的躺在一张单人的木板床上。郎中坐在凳子上细细为他把脉,沉思许久,才起身收拾药箱   “怎么样?”紫薇着急的问。   “这位公子患有心绞痛的毛病,我刚给他扎了针灸心律紊乱已经平缓下来了,我再给他开几副治风寒的药,你每天让他按早中晚服几副中药就可以了。”郎中开好药方叮嘱着。   紫薇轻舒口气,把药方递给站在旁边的中年人:“张伯,你把诊金给郎中,然后再去抓几副药回来熬给公子喝。”   张伯毕恭毕敬的接过方子,拿出诊金:“先生,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中年人摆摆手:“‘不可,不可,小姐你侠义心肠,勇于入水救人,并吹一口仙气把人救活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姑娘尚且如此,在下不才,医者本有一颗父母心,岂敢收姑娘诊金?”   “一点心意你还是收下吧。”紫薇示意张伯再给他。张伯把手中的银两硬塞到中年人手上。   中年人将银两放到桌上,含笑说:“那在下就用你的诊金,买一个问题可好?”   “先生请讲。”紫薇倒一杯茶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谦虚的询问:“世上当真有仙气?,姑娘你能吹一口仙气就能把公子救活,你那一口气到底是何气?”   紫薇“呵呵”笑起来:“先生是医者,你岂会相信那口气是仙气,我只是采取的人工呼吸的方法对溺水者进行施救。”   于是她把人工呼吸的方法仔细的对中年人讲述了一遍,中年人方明白过来,由衷的赞叹:“此法甚妙,在下学会了一招治病救人的妙方,不虚此行。”恭敬的抱拳行礼离开了院落。   药熬好后,紫薇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位青年,估计十九岁,五官长得极为雅致俊朗,眉清目秀,美如冠玉。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有着怎样的身世背景。   她脑子里闪现出了在他昏迷期间,张伯给他脱下帖服的湿衫时,裸露的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杖伤,看疤痕的深浅应有几年的时光,也不知这位青年遭遇了何样的境遇被打成这样?   当时张伯就感叹了半天:不知是何人与他结仇?下狠手把个好好的公子打成这副惨样。   神游太空时,一勺药汁喂到了他的唇瓣上,药汁顺着口角流进耳朵后面钻入头发丛里不见了。她又下意识的舀起一勺药喂他,勺子撞到了他的鼻子上,她才回过神,掏出丝帕檫试他的鼻翼两边的药汁,顺手扔掉被药汁沾湿了的丝帕,端着药碗出去了。   青年勉强睁开一双烧的通红的混沌眼睛,眼光无力落在那块丝帕上,混沌的眼睛闪了闪,许久他的手才动了动,撑起身子捡起丝帕塞进了怀里。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他缓缓的合上涣散的双目。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无名氏   混沌中,他感觉到一阵少女的幽紫花香随着少女的接近,钻入他的鼻端,这个感觉如此熟悉而又遥远,遥远到他曾想忘记的地步。   曾经有个小女孩有着仙人的仙姿,也有类似的天然体香,但却是个毒蝎心肠的的女孩,他已从心底把她挖出去了,再也不愿提起过往,为何平静的心今天会有悸动的感觉。。。。   这个感觉令他无法释怀。他暗暗的把自己鄙视了一下受虐型,暗暗叹口气,驱赶心中最不堪的回忆。   少女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麻麻的,一种怪异的舒适的感觉悠悠升起。使他无法摆脱心中的感受。   一块柔软的湿帕在他脸上轻轻的画圈,把他脸上的汗渍轻轻的抹去,感觉她弯腰洗净帕子,干净的帕子贴在他的唇上,一点一点的擦去唇边的药汁。   帕子的触摸掀起了内心最柔软的感触,如少女柔软的唇瓣紧密的贴附着他的唇瓣,他欲放弃那口仙气的追逐,而那口仙气死死的附着他的唇瓣钻入牙缝,撬开牙齿穿过喉咙,深深的送入腹腔,搅动腹部里的积水,随着被仙气打通的呼吸欲喷薄而出,使他在一刹那间感觉欲乘风破浪而去,随波而逝的生命有了微弱跳动,死寂的心有了一丝雀跃。   仙气深深潜入,犹如生命的起搏器让他绝望的心死灰复燃,吐出肚子里的积水呼吸顺畅后,大口大口的呼吸使他明白了生命已获重生,重生的生命将与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吗?与她有联系吗?这位少女娇俏美丽,冰清玉雪,拥有仙人之姿,菩萨救人之心,怎可与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毒辣的女孩的样貌重合在一起。真的是病糊涂了。   湿帕抚过他的脸色、缓缓往他的脖子下移动着。他的呼吸忽的紧了。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欲推开藕臂但无奈浑身匮乏无力,手指尖也懒得动一下,又想获取更多令人心荡神移的幽紫花香,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其内心妄自纠结着。   一双小手解开他的衣扣,捏着湿帕往他的后背探去,指尖触到了背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手抖动着。   紫薇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心好痛,她的手抖动着,她想了解更多,,探查自己的这具身体为何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反应,她有一种想亲近他的感觉,俯下身子解开他的衣扣。   猛的他的心一沉,一种极为不愿被人探知的秘密使他条件反射身子一动,右手推开了她,拉上被子掩住了身子。   一双亮如星晨的双目张开,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动:“姑娘,男女授受不清。”   紫薇大窘,脸红了,按正常的情况,她应该丢下帕子掩面跑出屋,可不知怎的她的腿迈不动,只是拿着帕子吭哧半天才解释着:“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你流了许多汗,想帮你擦一下,免得又染病。”   青年的唇动了下,但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从她的身上看到逝去的年华,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他的怀里嬉戏、撒娇、耍弄他,他们一起做游戏。   此时回忆起她的哭泣,刁蛮任性的样子有时也有可爱的一面,后来发生的事情他真的不堪回首。   他动了下右手,指尖还有接触她的手残留下的体温,这缕残存的体温让他的意识马上恢复过来,他只是有个强烈的感觉不想她靠近,他要保留那仅有的一点尊严。不想别人看见他的狼狈的模样。   他挣扎着想起床,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能令他的心悸动的一切人和事,是死是活都不要别人管。   一双手扶住了他,紫薇调整了心态,幽然一笑:“公子,你饿了吧?你一天没有吃饭了,肯定是饿了吧,我早就叫张伯给你做好了刀削面了。”   紫薇双手扶住青年的手臂,他的身子一顿,热量源源不断的从掌心里传过来,透过薄薄的衣料从他的手臂上传递到全身使他微凉的身子暖和了一些。他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子,顺从她的手的牵引来到了桌边坐下。   “你坐会,我去拿面。”紫薇垂眸浅笑,在他的耳边轻柔的低语了一句,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了。   干净、清雅、明媚的笑容让青年一瞬失神,心底某处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抽搐着。他的目光紧紧的追逐着那个欢快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都不曾眨下眼。   紫薇披着晚霞,端着两碗刀削面,浅笑吟吟的走进来:“面是热的,公子趁热快吃。”   说完,把面放到他的面前,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坐到他的对面,一双灵动的眸子挂着笑倪视着他。   他一下子就被这双灵动的眸子吸住,陷入了温柔的陷阱里,心里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悸动着。   “吃啊,张伯做的刀削面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堪称一绝。尝尝你会觉得回味无穷。我可是百吃不厌,经常惦记着。”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催促着他快点吃,与她一起分享美食的快乐。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碗,从碗里赶下一点面,边吃边说:“公子,这个刀削面做的时候比较复杂,既要看师傅揉面的韧劲,也要看师傅的刀工,下锅的时候还要看煮面的火候,火候过了面煮溶了就口感不好,失去了嚼性。”   “公子,你看这面削的厚薄匀称,煮的火候恰到好处,一定会很好吃。”   紫薇挑起几根面,哧溜的滑进口里,细嚼慢咽着,大大的眼睛微眯,惬意的伸出粉红的丁香小舌舔舔红润的唇瓣:“好吃,美味”仰头把剩下的一口面水也喝光了。   一碗面条推到了她的面前:“姑娘,你饿了,再吃一点。”   “呵呵呵,我吃了挺好吃的,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你也吃吧!大家一起吃感觉很温馨。”紫薇用筷子点着他的碗沿催促着。   面条的香气引诱起他的肚子“咕咕”的直叫,青年端着碗,学着她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挑起几根面条,细细的嚼着,瞧着她的娇俏的模样,温言软语如暖风一样吹拂心里的阴霾,他的眼里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抹温柔。   “也,成功。“紫薇举起两个指头放在头上,歪着头,笑颜如花的瞅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面推销出去。   “何事高兴”青年不解的抬眸用眼光询问着。   “好东西一起分享,这叫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有滋有味的嚼着,咽下一口面:“这个面我给它取何名字好哪?你说,取个紫氏刀削面,如何?”   她高兴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青年情绪也受到感染,也大口的吃了一口面,使劲的嚼着,面嚼碎了咽下,细细品味着,留下了满口齿香:“好吃”   他们吃着面,品着味,张伯又送来了两大碗,也吃光了。   紫薇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她揉着肚子,细声细气的柔声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搁在碗边停了,他垂下眼眸,唇角挂着僵硬的苦笑,许久才低语:“无名氏“   空气渐渐的有些沉闷   紫薇讪讪一笑,为了缓和气氛,接着附和:“呵呵呵,英雄不问出身,是黄金总会闪光的。看来,我们是黄金搭档,你叫我姑娘,我叫你无名氏。”   姑娘对无名氏甚好。   正文 第三十章 人生如戏   “姑娘不该救我!”青年的神情有些落寞。   “公子此言差矣!生命是可贵的,何言轻易放弃?”紫薇侧过头,瞄着门外。   青年顺着紫薇的目光扫到了门外。   在一块山坡上,留下了有人烧草做饭的痕迹,有的草烧焦,有的草枯萎,但是一丛丛嫩绿的体态纤细的更多的小草从地下钻出来,宛如一张碧绿的毯子,铺在地面上,小草从地上钻出来,沿着小路一直延伸到密令深处,顽强地继续往高山上攀爬。不惧风雨,不怕烈日的暴晒,在那里把它当成乐园旺盛地生存、繁衍。   重生后的紫薇对生命的感悟可谓是独具匠心,她认为人的生命,就像小草一样。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坎坷,正如小草,随时可能被无情的大火所烧焦,但烧焦了却不代表着生命的结束。   恰恰相反,它意味着新的生命的重新开始!无情的大火好像人生命中的坎坷,它或许是疾病或许是痛心彻肺的难以忘怀的过去!但它并不意味着结束一切!更加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   在生命的长河中,往往会有许多事是你努力后仍旧不能改变的,但她依然在为此努力着。也许她想改变目前这样的境况,无论如何她都想为着明天而活,不想放弃生存的希望。   紫薇的目光深沉而悠远,她望着远处山脉掩映在霞光中长满纤细而又婀娜多姿的小草,静默一会,才轻启齿:“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些诗句都是赞美小草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它能经受住大自然的风风雨雨的考验,像野火一样随处都可成长。从小草的枯荣中我们应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和生存需要信念。”   “姑娘的肺腑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多谢姑娘金玉良言”青年动容的站起来,深深一揖,行了个大礼,凝视着她默然无语,这是个怎样的少女,她的目光空洞而悠远,淡雅中透着高贵。   紫薇收回目光,回眸悠然一笑:“公子不必多礼!”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可我想知道姑娘的名字?是哪里的人氏?”青年的心底积聚了一丝情愫,他想知道的更多有关她的情况。   紫薇俏皮的眨眨眼,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嬉戏:“公子你叫我紫氏刀削面即可。”   “哧”一声轻笑从薄唇里溢出:“姑娘说笑了。”他的眸光一直温柔的注视着那双灵动的眼睛,想从中窥探出她的内心世界。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姑娘是个有趣的人,你喜欢玩游戏吗?”   紫薇一愣,玩游戏的词离她好远,许久没有玩过游戏了,放了一回风筝惹了一肚子气,放风筝也叫玩游戏吗?哦,对了,未醒之前与五位公子拜堂冲喜,冲喜之后就醒过来了,拜堂冲喜仪式那是父王和母妃操办的,以前她以为那是一场闹剧,现在五位公子已成为她的夫侍,父王给了他们一个身份,这也不是游戏。不禁答道:“不曾做游戏。”   “姑娘从没有玩过游戏吗?”青年继续云淡风轻的问。   “未玩过游戏,公子此言何意?”紫薇身子前倾,手撑在桌面,歪着头不解的询问。   “我想与姑娘玩个游戏,如何?”青年一双黑眸噙着深沉。   “好,什么游戏?”紫薇挑着眉,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人生游戏。”青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紫薇,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神情的变化。   “好,但我提出游戏规则,我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这里,如果你想成为无名氏,你就留在这里帮我打理别院当管家,如果你不想成为无名氏,这张银票就成为你闯荡江湖的筹码,做你想做的事。不过我要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游戏?”   “要一个结果”那双暗沉的黑眸,瞬间绽放出希翼的神采。   。。。。。。。。   院子的一角。   院内虽然简单古朴,却有十分的意境。一颗梧桐尽力伸长躯干墙边。它张开巨大的绿伞给人遮风挡雨。几只小鸟站在树上;用小嘴梳理着鸟毛,“唧唧喳喳“的在树上跳来跳去,叫个不停。   树下是青石土砖,还有盛满了土的铜盆。院墙的上方,是一条碎石小路,沿着这条山路,可穿过密林到达山外,几间房屋是用木板并排连在一起做的房子。   紫薇安排了六个少年坐在树下写生。   六个少年坐在树下,一块木板当画板搁在腿上,上面放着纸,他们拿出笔开始构图。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鸟儿的叫声冲淡了少年的郁闷的神情,有的少年开始坐不住了,商量去抓蚯蚓,有的说过会去掏鸟窝。   此时,屋内走出来一位老妇人,热情的招呼着:"孩子们先喝口水再画吧。”   紫薇一转身,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水:"大婶,谢谢你。"   然后她招招手,叫其他几个少年也来喝茶,几个少年忽的围着茶壶,抢水喝。   "哎!慢点,慢点,孩子别呛着....不够,屋里还有茶,我再去给你们提来。"妇人轻轻拍着一位少年的背嘱咐着,这位少年呛得直咳,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抹抹嘴,扬起咳得通红的小脸对着妇人说;“大娘,谢谢你。”   妇人慈爱的顺顺他的背,拧着空水壶回到房子里。提来一壶茶放在桌上就走了,一会儿,一种"咿呀,咿呀。"声传了出来。这些少年从没听过这种声音,纷纷放下笔议论起来。;   有个穿灰衣的少年走过来:"姐姐那是什么声音?"   紫薇有些的神秘的答道:"那是一首歌。"   "这声音怎会是歌?"少年一时怔了,山里再怎么与世隔绝,也不能把这声音当作歌啊?   紫薇歪着头道:"你们可以去看看啊。"   几个少年扔下笔,进了小木屋,走进里间,见妇人正坐在炕上,摆弄着一件木制的玩意儿,少年想起来了,奶奶好像也有一架,应该是纺车。   妇人看我们进来,露出了笑容,只有大山才能养育出这样的脸庞,这么淳朴的笑靥。她招呼我们:"孩子们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不认识吧,这是纺车,秋天也近了,纺点线,给你们织件毛衣。自家织的,舒服"   少年的眼睛湿润了,他们想起了远方的亲人,想起了刀光剑影中倒下的身影。那"咿呀"声再度响起,他们紧紧的盯着妇人的背影,那背影在"咿呀"的声音里拉的好长好长。   他们重新审视自己的画,收拾好波澜起伏的心情,眯起眼睛打量这间被黛色山峰掩住的不起眼的院落。他们把自己融进了歌声里,融进了画中。   紫薇看着他们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画,了然一笑。   她也放下画笔,迈开步子朝内室走去。纤手一拨,琴声悠悠,袅袅升腾,宛如天籁之音,忽的遥远的山后箫声应和,形成了一曲声破云霄的琴箫和瑟   六位少年听得如痴如醉。   一位白衫青年扬着马鞭,奔驶在山间小道上。听着如此动人的琴箫和瑟,驻马倾听不觉动容。   此时,空中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他的肩上,他抽出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只见纸条上两个字“速归”。他恋恋不舍的调转马头冲上官道。   他们已入景、已入戏、已入画中。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乐在旅途中   一条窄长的碎石山路通向密林,沿着树林就可走出去。   一位青年骑着一匹骏马,沿着这条路走进了树林。经过一颗树时,突然听见树上传来破空之声,青年头偏,快速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飞来之物,原来是一个果子,头顶传来“哧”的一声笑:“好功夫,可惜,你把我的猎物吓跑了。”   青年抬头往上望去,只见一个绿衣女孩坐在树杈上,把遮住她身上的树枝拨开,从树缝里探出半颗小脑袋,露出半张绝美的小脸,一双嗔怪的眼睛朝他眨眨。   青年指着叉路口,焦急的问她:“姑娘打扰了,请问你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从这里走出去了没有?”   紫薇张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伸出一只葱白娇嫩的小手把果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想了想,摇摇头:“没有看见。”   青年扬手挥鞭。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快速冲出树林,在树林出口的地方,勒住马的缰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仔细端详着,马上掉转马头,打马冲进树林,跳下马,仰着一张阳光的笑脸:“打扰了姑娘,把你的猎物吓跑了,现在我给你抓一只猎物赔你可好?”   紫薇坐在树上,有滋有味的啃着果子,听见这样的好事,她忙点着头,高兴的两只小腿挂在树枝上晃荡着:“太好了,谢谢你!”   青年马上神情紧张地提醒着:“小心,别摔着了,下来吧。我接你。”他张开双手像翅膀一样欲接住她,嗖的接住了两枚果子。他也学她的样子把果子放在衣袖上蹭一蹭,就拿到嘴里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在舌尖里马上化开了,唇齿之间香甜满口。   紫薇听着树上的鸟叫,看着天上白云飘飘,吃着没有受过任何人工污染的天然果子,心情十分愉悦,惬意的小腿晃悠的更欢了。   一切前尘往事都如过眼云烟,云淡风轻的抛开滚滚红尘的一切俗务,不去想着郡主府的五位冲喜的夫侍,经过八年的时间洗礼,再见面是否还认识?   于是把自己融进自然的坏境里,躲到清幽的坏境里过着宁静淡薄的生活。在人生旅途中,能有如此快意的生活,也是一件乐事。   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树叶迎风而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她的绿衣一片波光琉璃,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时一阵风吹来,只听见树叶的习习风声,树枝的摩擦声,紫薇一个没有坐稳,身子开始晃动着。朝后仰去,兜里的果子滚落一地,口里惊叫一声:“哎呀!”   “小心!”青年腾空跃起,接近树枝揽住她的腰,落到地上,轻轻把她放到地上站好,掰过她的肩头,低头俯视这张绝美的小脸。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漆黑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清澈明亮,粉扑扑的小脸似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长大的样子真可爱,圆圆的脸像向日葵一样展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见你没事真好。”   一双明艳动人的眼睛流光溢彩,眼前的少年宽肩细腰,长挑身材,圆圆脸蛋,俊眼修眉,给人一种阳光可人的感觉,灿烂笑容更使人亲近“呵呵呵,阳光青年,你好,谢谢你。”   他忍住了心中的冲动,试探的朝她挨近了一点,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微挣开他的双手退后一步。清灵的双眼扫向草丛,竖起一根指头放在撅起的娇艳的红唇上:“嘘,不要吓跑我的猎物。”猫着腰躲到树后面。   青年也学她的样子躲起来,随着她脚步的移动,瞧见不远处草丛中,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躲在草丛中,探头探脑竖起耳朵探查周围有什么动静,静默了一会,突然一道快似闪电的白光闪过,径直冲着密林窜了过去。   紫薇躲在一棵粗大的树木后面,紧盯着那道白光,当那道白光快冲到一棵树的时候,紫薇用力一拉手中的绳子。“咕咕,咕咕!”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被绳子倒掉起来了,呲牙咧嘴的咕咕乱叫。   “呵呵,”小白兔你可跑不了吧,我可抓到你了,她得意的摇晃着小脑袋,举起手中咕咕乱叫的白兔,对着从树后走出的青年得意的直笑。   白兔愤怒的瞪着通红的眼,恶狠狠的瞪着紫薇,两根前爪在前面不停的扑腾着,后爪不停的朝下蹬着,咕咕乱叫着,欲从她手里挣脱出去。   紫薇得意的拍拍它的白屁股,拎起它的耳朵,用绳子系着兔子的脖子,拴在树上,一双大眼瞪着兔子邪恶的笑着。   “阳光青年,请你帮我把那根树枝捡过来吧。”青年顺着紫薇的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长满果子的树下有一根拇指粗的树枝。连忙捡起棍子递给紫薇,傍在树边,有趣的看着这位灵动的少女对着发怒的兔子发出:“咕咕”的谑笑。   她学着兔子的样子,趴在地上,用棍子捅着兔子的腿:“咕咕,别生气,我是你的好朋友。”   兔子惊慌失措嗖的一下躲在树根下,离她远远的弯起身而坐,长长的耳朵向后贴紧身体。嘴里发出:“格格”的咬牙声,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穿着绿衣的危险的少女。它意识里感觉到这是个善于伪装,颇具攻击性的少女,惹不起,那只有躲得起,躲远一点。   紫薇笑着扑过去伸手摸模兔子的腿,,兔子嘴里发出嘶嘶声,蜷缩着身子微微发抖:“都是你不好,你干嘛躲着我啊,我可喜欢你哪。”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笑眯眯的数落着兔子,一边抱着兔子哄着:“兔子乖乖,对不起,把你弄痛了,可怜啊,我帮你揉揉。”。兔子的身体慢慢的放松。   青年瞅着少女一脸的贼笑,兔子如躲瘟疫似的到处乱窜,阳光似的俊脸满是诧异:“你懂动物的语言?“   “只要喜欢动物,愿与动物做朋友,你就会懂得它的需要。“少女把兔子的细腿轻轻的揉了一会,感觉它在她的怀里不在乱动了,张开五个手指从头到尾梳理着雪白的毛。   兔子像猫咪一样,满足的发出:“呜呜”的叫声。伸出前爪搭在她的手腕上,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似再告诉她:“谢谢”就从她的怀里跳到地上。一边跳跃,一边摇头跳舞。   紫薇笑着,拍着手,喊着、唱着与兔子一起跳起了兔子舞。   左左右右,前后,前前前!   “哈哈哈哈”笑声在树林里回荡。   他们靠在树上,逗着兔子,开心的说笑着。   天已阴沉,鸟儿扑腾着翅膀找寻回家的路径,躲避风雨来袭。   兔子拴在树上焦急的窜上窜下。   向阳就过去解开了绳子,抱起兔子笑着说:“姑娘,我把兔子抱过来给你吧。”兔子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这里是它的家,它应该回家了。”紫薇靠在树上,从树的缝隙中看着鸟儿成群结队的扑腾着翅膀回家,摸着兔子的头轻轻的说:“去吧,去找你的家人。”   向阳望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愣了会,手一松,兔子哧的一下就从他的怀里溜了出去,钻到草丛中不见了。   他默然的看着,树林里渐渐暗沉下来了,那柔美娇俏的身上,如墨青丝缓缓垂在肩上,被山风吹过,飘然盈动,如山中精灵充满着灵气。   只是那眼神,让人感觉有一种空灵和高远的风华渗透出来,似透过重重叠叠的高山望向更为高远的渺茫仙境,此刻的她收敛了刚才的快乐,睁着大大的空灵的眼睛静静望着远方。   鸟儿已经回家了,兔子回家了。   他也该回家了,她。。。。?   紫薇的眸子暗沉了,眼波扫过阳光明媚的笑脸:“公子谢你陪我渡过寂寞的时光,给我带来快乐,但误了你寻人的事,不好意思!”   “我寻到了要寻的人,郡主,我是向阳,奉命接你回府。”向阳迎着那双空灵而又迷人的大眼,那张阳光的笑脸透着柔情,他扬起马鞭,开心的笑着。   紫薇怔了会,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为何糊弄我。”   “哈哈哈哈,看到郡主如此快乐,我不愿扫郡主的兴,向阳岂敢糊弄我的郡主,郡主我们现在该打道回府了。”向阳跃上马,弯腰揽住紫薇盈盈一握的纤细的腰肢冲出树林。   一路欢声笑语留在旅途中。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洞中避雨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已行走一处山坡高地。   紫薇坐在向阳的前面,他一手搅住她的腰,一手握住缰绳,扬鞭疾驰。紫薇坐在他的前面眼光搜索着周围的美景,心情无比的惬意快活。   向阳的呼吸不断的喷洒在紫薇的脸上,她的脸痒痒的,她微侧过头,仰视着这张英俊帅气的脸,脑子里找不到多少影子。   不禁疑惑的问:“时间过的真快啊,现在你长得玉树临风,我都没有认出你,你怎会认出我的?”   “无论时间怎么变化,我永远记住郡主的一切。”向阳俯下头闻着她的发上传出的幽香,轻柔的说。   “相信你的话,母猪也会上树。”紫薇不屑的撇着嘴。   “呵呵,我可真的看见母猪上树了!”想着她穿着绿衣坐在树上啃果子,与兔子嬉戏的情景,看到了不一样的郡主,这可能才是她的真性情,如幽谷中的兰花,清雅中不失活泼,活泼中不失灵异,放开一切束缚清新融进大自然中。向阳开心的逗着郡主。   紫薇的脸刷的红了,知道被向阳耍了,横了他一眼:“你使坏!”就不理他了,抬头看着周围的风景。   一路风景看过来,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凿的自然风光毫不保留的摄入她的眼帘里,清新自然的清风洗涤了她心中的阴霾,紫薇扬着被风吹的红补补脸,不满的嘀咕着:“跑的那么快干什么?这里的风景我还没有看够。”   “郡主,你玩够了,该回去了。”看到郡主玩的开心,他也不想破坏她的情绪,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郡主不在的这几日王府闹翻了天,他们奉王爷的命令赶回王府接郡主回郡主府,回到王府,就知道郡主跑出去玩还没有回,王妃急的叫他们出府去寻找。他们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挪动脚步,向阳就大着胆子向王妃讨要了一张郡主的画像。   画像中,一个娇俏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枝花,站在紫薇树下巧笑嫣然的望着远方。   几人瞧着这张画像个个露出惊艳的神情,八年不见,郡主长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向阳像捧着宝贝一样把画像叠好,准备放进怀里,袁野从府外走进来,伸手要拿画像,向阳就护着画像跑开了,他就在后面追,狩琪就截住他,拍拍他的肩膀,打趣着:“让他去吧,找郡主要紧,以后你会在郡主府看见郡主的,莫急。”   袁野不满的说|:“为何挡我,八年没见郡主,已经不记得郡主样貌,弄清楚郡主的样貌,就不会唐突佳人,惹来麻烦。”   几位公子奉王爷的命令侯在郡主府,等待郡主回府。   向阳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骏马没了束缚放开四蹄欢快地奔跑着。   山路崎岖难走,骏马奔腾在山路中不断疾驶,紫薇何曾坐在马上疾行在山路中,颠得她的屁股生痛,她皱着眉头,拽着他的衣袖,身子前后晃动她哼哼着:“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一双强健的手臂紧紧的将她有力搂住,柔软的身子在他的胸膛蹭来蹭去,肌肤相亲,向阳的心一阵阵抽紧,他深吸一口气:“坐好,过了这个山路,就可上官道,路就好走了,在走半日就可到京城。”   在接近傍晚时分,春天孩儿脸说变就变,上午艳阳高照,下午就阴沉,阴沉一下午的天气,终于开始下雨,而紫薇与向阳还正走在一处荒野山林中。   “在这荒郊野外下雨如何是好?”雨越下越大,打到地上溅起了水花。路上泥泞难走,紫薇淋得像个落汤鸡,雨顺着头发流到脸上,打湿了全身,一张小脸慌乱起来。   向阳抖开缰绳,沿着山路纵马驰骋寻找避雨的地方,他驾马走向了石壁方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发现半山腰有个洞,他揽住紫薇的腰,提气脚尖轻点突出的石头,快速攀到半山腰。   紫薇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笮腰,脑袋躲在他的胸前躲雨。听着他的强劲有力的心脏的搏击声,她感到心安。更紧的贴着他的身体通过湿透的衣服汲取更多的热量。   紫薇饱满的双峰正柔软的贴在向阳的身上,顺着他的快速急攀,双峰在他的身上颤动的更厉害了,弄得向阳的俊脸一烧,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这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条路如果永远延伸下去就好了。没有如果只有现在,没一会,他们就钻入洞里了。   站在洞口,向阳护着紫薇,凝神静听观察洞内的情景,发现没有什么险情才放心的迈步走进去,突然洞里猛然窜出一只叫不上名的动物,尖叫着,扑腾着翅膀从紫薇的脚下窜出。   “我的天啊!”紫薇吓得恐怖的跳到向阳的身上,浑身发抖的大声的叫着。   向阳神情一凛,一脚踢出去,那只动物惨叫着滚出洞外。   看着惨白着一张脸的紫薇,他安抚着她的背:“没事,那是只野鸡,惊吓了我的小白兔,罪该万死。等下把它烤着吃了,让它为我的小白兔压惊。”   说完赶快就在洞里搜索起来,很幸运,这个洞估计是一些猎人上山打猎时发现,而后就经常把这个洞作为歇脚的地方,平时就准备了一些干柴火。   向阳找到一些树枝支起来,拿出打火折就点燃了柴火,把冷的直打哆嗦的紫薇拉到火边烘烤着取暖,他们烤干了衣服以后。   紫薇就对着向阳说:“你不是说要抓野鸡的吃吗?快去,我饿了。”   “遵命。”向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了洞外,不一会儿,弄了一只山鸡回来,开膛破肚,就着洞外的雨水清洗干净,递给紫薇。   紫薇把鸡摊开,到洞外抓一些黄泥,用黄泥把鸡裹起来、把裹了泥的鸡埋进去,置入火中煨烤。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一阵香味就从火里飘入鼻端,喜得向阳口水直流,用棍子扒着火堆就想取出来吃:“好香啊,一定很好吃,熟了没有,香的馋虫都出来了。”   紫薇夺过他手上的棍子,把火拨小一点,免得烤糊了,揶揄着他的馋样:“你这几年在外面,难道没有吃过鸡?”   向阳搓着手,干笑着:“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鸡。”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浓郁的香味伴着柴火上的烟灰四处挥散,飘洒的整个山洞充满着浓浓的香味。   向阳围着火堆直打转,不停的咽着口水,一直在问:“好了没有,熟了吧,快点吃吧,再不吃,就烤糊了。”   紫薇瞧着他的馋样,嗤笑着:“谁虐待你了?看把你馋的,熟了,可以吃了。”   说完就用棍子灭掉火,从坑里把鸡挖出来,立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抢过鸡:“郡主,这样的粗活你吩咐我做就行了,免得把你的嫩手烫着了,被狩琪知道了会责怪我没有伺候好你。”   向阳两只手烫的轮流换着拿,一边吹着气,一边取出泥团,敲碎,此时外面的泥壳把鸡毛带了下来,剩下一只完整的,香喷喷的面焦肉嫩的鸡。   他迫不及待的把鸡腿,鸡翅膀扯下来递给紫薇,蹲着地上大口吃了起来:“好吃,美味,叫什么鸡?”   紫薇嘴角微微上扬:“叫花鸡。”   向阳愕得僵在原地,诧异的问:“如此美味,为何取个不雅的俗称?”   紫薇眼角一瞟,逮着他眼里的惊诧,莞而一笑,就把叫花鸡的由来告诉了他。   半响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牙齿上还镶嵌着肉末:“能吃到如此美味,做个逍遥自在的叫花子也不错。”   香味在洞里四处飘散着。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车中温情   宽敞的辇车里,铺着上等的绒毛软榻,榻上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没有一个字落入他的眼,他眼角始终停在沉睡在榻上的绿衣女子身上,一张精致无双的绝美小脸,如盛开的花朵,高雅中透着灵气,黑发如缎铺散在枕上,一块薄毯拉到肩上,掩住了胸前的无限美好的风光。   八年未见,郡主出落的楚楚动人。在这八年中,郡主的音容笑貌始终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使他刻骨铭心的记住了儿时的郡主,也许郡主不知,孤独的他从看见她的第一眼,潜意识里就喜欢上了这个粉雕玉琢的粉嫩女孩儿。   他喜欢看见她扬起粉团的小脸,带着邪邪的笑容把粉嫩的小手伸到他的腋下哈他的痒,每次看见他笑的告饶,她就会笑的花枝乱颤,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得意的摇头晃脑。   虽然她调皮,刁蛮任性,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她受到一丝伤害,他愿意护着她,包容她的一切。   经过八年时间的洗礼,他以为会忘记她,但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有个无形的声音告诉他,自己不应该忘记她,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只是记得她犹如一个误入凡间的小仙女躺在锦绣小床里,安详的等待着她的小王子把她从沉睡中唤醒。当他轻柔的触碰她,给她度入一口气时奇迹竟出现了。   她睁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一句哥哥带着空灵和苍伤的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召唤一样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使他的心动了一下。   八年后再相逢,老天也真会开玩笑,就像千年的等候一样,郡主又躺在身边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的到来,这次郡主醒了的样子会更有趣吧。他更期待着看到出落的水灵灵的郡主的苏醒的娇俏摸样。   他施施然的笑了,俯下身,手指像偷腥的猫咪一样试探着轻抚着她的粉嫩的娇唇。   “嗯”马车颠坡之中,紫薇感觉自己的唇瓣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朦胧中,羽扇般的长睫眨了眨,清澈如水的眼眸睁开了。   倏忽,映入紫薇眼中的却是一双如潭般含笑的墨眸,他的脸秀丽绝俗,温雅中透着高贵,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郡主醒了,狩琪候你多时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扶住她靠在车壁上,狩琪轻柔的说。   紫薇欠起身,身上的薄毯滑了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脖肌,她的脸色大窘,一张脸顿时红过耳根。一双清澈的双眸换做了明媚的春光。一头青丝斜披在一边,,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她扯过毯子蒙住头,遮住了雪白的肌肤,羞的大气也不敢出。   “呵呵,我的郡主长大了,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钻进她的耳朵里。   “我哪里害羞?”紫薇底气不足的咕哝着。   “我瞧瞧哪里害羞?”毯子的一角被掀开,从掀开的一角里一张放大的笑脸蕴育着柔情。   紫薇一咕隆的爬起来,拥着毯子靠在车壁上,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别开脸,忙转移话题:我睡够了,你如果累了,就睡会吧?”   “春暖花开时,正是赏景时,面对美景,狩琪如何睡的着?”狩琪慵懒的靠在车壁上,眼角松松的打开。   紫薇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懵懵懂懂的问:“这个辇车里,除了榻,就是矮几,连朵花儿都没有?哪里有美景?”   “呵呵,人比花娇,人比花美,郡主就是那道亮丽的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狩琪的视线牢牢的锁住脸上红的滴血的娇俏面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紫薇的眼睛躲闪着他的炙热的目光,撇过脸看向窗外的景。   窗外一张阳关灿烂的笑脸微杨,并拢两根手指放在耳朵上竖起来,用唇语告诉她;“我的小白兔,兔子舞真有趣。”   紫薇嗔怪的横了他一眼,用唇语警示他:“不要乱嚼舌根。”   向阳哈哈大笑着,打马扬鞭跑到前面去了。   紫薇的脸更红了,感觉有两道灼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燥得她浑身不自在,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渍。她手刚伸进衣袖里陶丝帕,斜刺里伸出一双节骨分明的手,优雅的捏着丝帕递给她。   紫薇的手顿住了,卷而翘的长睫轻颤,脸盘在晚霞的映照下透亮晕红,如此娇俏美丽,风情万种的郡主令他眼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移动身子,挪到她的身边坐着,倾身向前,一张玉雕般俊美的面孔含笑望着她,细心的擦净她鼻尖的汗渍:“郡主为何生分,狩琪还是那个护你的狩琪。”   紫薇大羞,身子动了动,挣了挣。满头青丝晃动着,拂过他的面颊,痒痒的柔柔的,几缕青丝调皮试探的钻入他的鼻翼,使他惹不住弯着腰,捂住嘴巴“啊嚏”连打三个喷嚏。   紫薇忙转过身,关切的问:“怎么回事?”   狩琪揉揉鼻子,手指夹着一缕头发轻轻抚着脸,倪视着她,似笑非笑的努努嘴,揶揄着:“她调皮。”接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扑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活该。”紫薇一下子笑开了,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伸手抢过颇受蹂躏的头发,披在肩头梳理着。   满头的秀发顺滑的垂荡在胸前,遮住了胸前的无限风光,这一幕看在狩琪眼中,竟有一丝诱人,没有华艳的绫罗绸缎,也没有黄金翡翠珠宝的点缀。   眼前的郡主,洗去尘世的铅华,没有娇柔做作,没有对权贵的热衷,一身简单的绿衣保留着大自然的纯净的风采,但难掩高雅与贵气,细滑的柔夷把一头秀发束在一起,竟绰约多姿,别有一番妩媚迷人的风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疏离的高傲。   紫薇十指芊芊,梳理着满头的秀发,从袖袋里找出一条绿色丝带,把它含在嘴上,在脑后简单的束了一个马尾,但由于头发太长,太顺滑,不是一头青丝滑跑了,就是头发太多了扎的松松垮垮。扎了半天终于扎好了一个马尾,她舒了一口气,慵懒的靠着软榻上闭目养神。   狩琪津津有味看着紫薇与满头青丝纠结着,马尾扎好后,紫薇眼里的得瑟,使他忍俊不禁心里荡起了涟漪,眼底露出了深深的笑意,郡主活泼调皮的真性情的一面竟是如此有趣。   他凑向紫薇,用手中的书轻柔的勾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十分文雅的低语:“郡主,还有一缕头发调皮的躲着你。可否让狩琪帮你捋好?”   “在哪里?”紫薇连忙直起腰,双手在脑后摸索着。   “呵呵,郡主别动,狩琪失礼了,帮你扎好可好?”狩琪轻笑着。   “不要,我自己来。”紫薇鼓着腮帮,瞪着眼扎着马尾。半天也没有扎好。   “郡主狩琪是你的夫,伺候郡主是我的责任。”狩琪十分小心的扳过郡主的肩膀,优雅的把马尾松开,霎时满头青丝铺满肩头。   他轻柔的呵护着,他发现郡主的头发根根青丝顺滑出众,放在掌心里还没有捂热,头发疏忽便从他的手指缝里溜到她的背上,调皮的摆动着。   他又重新握住头发,把耳后的一缕头发捋好放在一起,爱不释手的轻轻梳理着满头的青丝:“郡主的青丝真美。”   “呵呵,青丝可以迷人吗?”.紫薇理着额上的刘海。   “是啊,相传汉武帝刘彻初见皇后卫子夫时并未倾倒于她娇俏容颜,而是被其瀑布般乌黑亮丽的秀发所吸引。南朝陈后主宠妃张丽华也以拥有三千青丝名冠天下,据《陈书张贵妃传》记载,其‘发长七尺,鬓黑如漆,其光可鉴……宫中遥望,飘若神仙’。”狩琪的手抚着乌黑柔顺的秀发娓娓道来:“可我觉得郡主的秀发比她们的还美。郡主是如何做到的。”   “平时比较注重头发的护理,健康源自发丝,拥有健康,头发当然飘逸柔顺,头发飘柔给人美丽和自信!”紫薇眨眨眼,调皮的歪着头   狩琪的黑眸含着一丝欣赏,唇边含着笑赞道:“郡主的见解很独特。”   紫薇葱白的柔夷轻撩着耳边那缕青丝。如花的笑懿勾得狩琪眩晕目眩。狩琪不禁抚摸着满头青丝,眼眸晶亮,轻笑着:“我特喜欢郡主满头青丝顺滑的感觉。”   “腹黑男”紫薇突然看到了他眼里的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个意思是说:‘’拥有一头美丽的秀发,女人漂亮,男人喜欢”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后,脸忽的涨的通红,嘀咕了一句,   低下头,无意识的扯下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缠绕,柔软的头发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不停的扭动,她的身子随着车子左右晃动,身后的马尾不甘的在身后摆动着。   马尾甩过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直钻入他的鼻端,让他神情一爽:“呵呵,好香。”   一阵温润的轻笑声从车窗里传出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打开心扉   “郡主莫负春光,我陪你出去走走。”狩琪掀开珠帘,走进来凭着感觉寻着郡主柔声唤道。   当外界的光亮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精灵一般投入屋内时,狩琪听到那宽大的屏风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不要打扰我的好梦。”   低柔慵懒的调子与昨天所听到的活泼中不失灵性的调子不同,好像来自极为遥远的地方,带着空灵的内敛憧憬着遥远的美好事物,在这份莫测的空灵中对破茧重生的迷茫。依然愿意追逐着遥远的不可企及的晨曦掩隐下的黛色山峰。   一瞬间,狩琪以为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狩琪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今日这是怎的?怎么可能?”   他缓步走向幽暗的内室,再绕过一道屏风,打开层层窗幔,屋里霎时亮堂起来了,瞧见了郡主的卧房。   偌大的寝宫之中,金碧辉煌。这是一间极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闺房,紫檀雕花大床,紫色的幔帐下,郡主正躺在紫檀木做的雕花床榻之上,床头镂刻着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紫薇花。床头旁边放着精致的矮几,窗下摆着漂亮的梳妆台。   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千姿百态的紫薇花,古色古香,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与外间相连的雕花拱门坠着珍珠玛瑙拼成的珠帘遥相对应,她对郡主府的雕梁画栋的华贵程度感到异常吃惊。   “是你。”紫薇睁开朦胧的眼睛打量了一眼狩琪。穿着白色衣袍,一头乌墨柔顺的头发盘成结,以一根墨绿簪子固定。显得清雅高华,气度从容淡泊。   紫薇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榻上,松松打开媚眼,倦怠的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假如她记得不错的话,他们一起坐了一天的辇车,跑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早就把她颠的七荤八素,吃的东西恨不得吐光才舒适,浑身软软绵绵的躺在辇车上一动不想动,避免晕车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因此她在车上已晕乎乎的睡了几觉,回到府里她已睡着了。   “不长,一天一夜。”他上前走了两步站在紫薇床边,温柔的笑道,观察着郡主的一举一动。   紫薇赤着脚,披着衣服闭着眼睛走到了桌子前坐下,口里数着数:“十五步”   过一会又闭着眼睛沿着桌子走到梳妆台,摸索着梳妆台的化妆品,一直到篓空雕花窗框前站住:“十四步”   又闭着眼睛扶着墙壁摸到了珠帘,一双雪白的葱嫩的柔夷轻轻抚摸着珠帘,珠帘顺着她的手指的拂动发出清脆悦耳的珠翠的碰触声,在静寂的房间里发出:“叮叮当当”脆响,如珍珠落玉盘的声音久久的在空旷和豪华的房间里回荡着。   珠帘的脆响使她迷茫的神色变得柔和,她静默了一会儿,定下心神,放下手中的珠帘,摆动着宽大的衣袖翩然转身,缓缓张开眼睛迎进了一双亮如星辰的含笑的黑眸:“郡主对寝宫可满意?”   紫薇微微抬起头,从下巴到颈项,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她轻轻的笑了:“比较我曾经住过的房子,这间房子很大很漂亮,比我原来的房子还要大。”   镂空雕花的长廊和窗户,设计独特和新奇的凉亭,打磨整齐和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府里种植了名贵的花草树木,郡主府的建筑精雕细刻彰显华贵之气。   整个启国最豪华的郡主府就是她的私人财产,简直匪夷所思。她现在真正成为钻石王老五,晋升为超级富婆的行列,这在现代是梦寐以求的生活,没想到穿越到古代却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垂手而得。简直是在做梦。   “王爷和王妃很疼爱你,倾尽所有为你建造了最好的郡主府。”狩琪温润的笑了笑,他真的明白王爷对郡主的宠爱已到了用生命维护的地步。把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了郡主。   他接手郡主府有关账目时,当时看到巨额的投资出入,他就惊得目瞪口呆,感受到王爷兴建郡主府时所付出的一切心血,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把天上的星星当成夜明珠摘下,安在郡主府照明,让郡主府亮如白昼。   狩琪温润的声音倏忽钻入她的心里,在她心底某处撕开一个口子,冲进来,压住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突然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她忍住心中酸涩,眼眸薇阖。静默了一会儿,悠然睁开眼眸,犹如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在时间与空间的跨度中找到了倾斜的天平。   一种感恩之情油然而生,王爷和王妃真的对她极好,打造了一座启国最豪华的郡主府作为她十四岁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狩琪瞧着神色变幻不定的郡主,捕捉到她眼里一抹一闪而逝的晶莹的亮光,声音低沉平缓:“郡主在想什么?”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矮几,一瞬冰凉触过,她抬起清亮的眼眸,幽幽的开口:“乱想一气。”   狩琪修长笔挺的身子朝她走近了几步,一身白色的衣袍在雕梁画栋豪华的华贵的房间里显得更为素雅、洁净:“郡主不该多想,应珍惜眼前的一切。”   他停了一会,又接着说:“其实我们都很关心你,刚才向阳问了你几次醒了没有,不要把自己关在屋里,去见见他们吧!”   她心里一动,眼里闪过了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想起来了一大早,她隐约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徘徊,既不敢进来,也不愿意走。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梅在门口迟疑的询问声隐隐传来:“向公子,为何不进去?”   “郡主昨天坐车累了,让她多睡会,不打扰郡主安歇,你好好伺候郡主,我走了。”向阳摆摆手示意小梅小声说话,压低声音解释了几句就走了。   当时紫薇还处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中进行自我挣扎着。   回忆着八年前的情景,苏醒过来后,她就知道她的几个夫侍不怎么待见她,还没等她深究,他们很快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他们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淡化了。   八年后的聚集,也许这才是她与这五个冲喜的夫侍命运交集的真正的开始。   而她一直躲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脑子里在搜索着他们五人的资料,温润的狩琪,阳光的向阳,邪肆的袁野、冷酷的水芝寒,面无表情一阵风似的曹凤。五个异彩纷呈的人中龙杰如何与他们相处真的是个新的难题。   即使她与狩琪和向阳已经初次见面了,她也闻到了他们身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她的心也处于戒备的状态。   为何处于戒备的状态她也说不清。   那么与袁野、水芝寒、曹凤的相遇会如何?   她的脑子里还残存着那丝回忆,那丝回忆就像手中的线一样牵扯着她的心扉,   八年前,她苏醒以后。   水芝寒扎坏了她的风筝,被罚。   向阳为风筝与水芝寒在紫薇树下对决。   曹凤和袁野为他们的对决兴奋的打赌。   她哭着阻止对决的发生,无人理会。   因身体懦弱,白天受了惊吓,晚上感冒发烧,狩琪在床边细心的守护着。   外面的脚步声勾起了她心里最深的悸动。   害怕与他们交往!   所以她躲进屋里,躺在床上回想着令自己高兴的事情,最高兴的事就是回忆现代在爸爸妈妈膝下寻欢,和男朋友游山玩水的趣事。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景是同样的景,而人非彼人!   不知爸爸妈妈是否安好?   不知男朋友现在怎样了,是否还在寻找她?   而她的记忆里还在牵着那根虚无的红线,   那根红线在哪里?   魂魄今何在,故人今安好?   这一缕回忆牵绊着情绪让她想了很多很多……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美女斗食   她叹了一口气,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寝宫里,此时孤独无助袭上了她的心里,无奈的龟缩在自己营造的心房里,经营着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埋怨着母妃把他仍在狼窝里不管她!   过去已成回忆,现在才是现实,回忆过去是甜蜜的,面对现在需要勇气。   现在,也许是面对的时候了。   她压制住慢慢滋生的软弱。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只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闭上眼睛假寐,蒙混过去。   直到狩琪走进屋,温柔的低语,唤醒迷茫的飘忽的心,把门打开,把阳关放进来,迫使她打开封闭的心扉,让阳光洒进心里冲破不为人知的阴霾的一面   她才赤着脚,站在他的面前,地上的寒气通过地毯传到她的脚上,她感到微凉。微凉的触感通过脚底涌入全身,使她迷茫的心清明起来   她绕过屏风,走向门口,大门的一片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琉璃光。   “走吧”狩琪说完,温和的拉过紫薇微凉的小手。   白嫩的小手握在掌心,是那么的真实,狩琪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温热的掌心捂热了微凉的小手,源源不断的热量通过她的小手传人她的心底,驱散了心底的隐晦,沉闷的心胸豁然开朗。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关闭自己心扉的大门,踩着狩琪的步子,走出了寝宫   寝宫外,一个下人早就侯在外面,看见他们出来了,忙向郡主行礼,得到郡主许可就起身把手中的账册递给狩琪:“公子,这是今日府中的开支,请你过目。”   狩琪接过账册歉意的对紫薇说:“郡主对不住,今日府中有要事,狩琪不能陪你度过美好的时光,改日一定给郡主一个惊喜!”   紫薇笑了笑:“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我自己随意的走一走。”   狩琪嘱咐了紫薇几句就云淡风轻,衣摆款款,迈着优雅的步子从紫薇的视线中消失了。下人也紧跟着他的后面离开了。   素白的衣衫从眼前消失,紫薇站在原地怔愣了半天,才慢慢的眨了眨长睫把素白的身影从眼帘中剔去,敛住心神,走出紫苑。   放眼望去:   郡主府,   占地面积十分辽阔。   府内,缀以熔启国南秀北雄于一炉的拱桥曲水将亭台楼阁,园林假山,珍贵的花草树木连接起来,形成移步换景、相互交错的山水长轴。   构成了以郡主寝宫为中心,周围环绕着其他几个夫恃的院子,院落与府中由曲幽小径相连接,小径两边载重着名贵的花草树木,形成了景外有景,府中有院的艺术境界。   紫薇走出紫阁来到了杨柳轻摆的荷花池。   不规则的荷花池位于紫阁与公子的院落之间,环植梅树、桃树、紫薇树、杨柳、紫薇树下做了一个凉亭,凉亭是用一块块巨大的天然玉石打磨修建而成,整个亭子景致优雅,细巧玲珑,既可以坐在亭子里赏着鱼儿,也可以坐在亭子里纳凉聊天,看书下棋,是人们聊天休闲的好去处。   坐在凉亭里就可以看到池塘里的荷花百态,有的已经盛开了,有的舒展怒放,粉红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仿佛在畅怀大笑;有的花苞初绽,像在启口说话;有的含苞待放,有如羞涩的姑娘低头不语。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掩住了荷花下面的鲤鱼在水里嬉戏的情景。   在凉亭里,是春草池塘吟榭,紫薇看见丫鬟拿着鱼食斗鱼。一时兴起,她也走过去,从水桶里抓出鱼食撒到水里去。   丫鬟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行礼。   紫薇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叫丫鬟去忙她的事,示意丫鬟不要惊吓了鱼儿,继续给鱼儿喂食,鱼儿纷纷从四面八方游过来,恰似鲤鱼跳龙门,跃出水面抢食吃。   紫薇看的兴起,就拼命的把鱼食往水里扔,那些鲤鱼摇着红红的尾巴,欢天喜地在空中抢食吃,荷池里一片生机勃勃,春意漾然。   在那绿叶的映衬下,紫薇的脸儿舒展开了,犹如荷花一样怒放。   她坐在石台边,脱下绣花靴,把一双雪白的小脚伸到水里摇啊摇啊,搅得池中水波光荡漾。   一把一把的鱼食撒到水里,一波一波的鱼儿游过来,鱼儿围在她的脚上嬉戏着,有的鱼儿摇着红红的尾巴从她的大脚丫钻过去,又从她的脚掌心钻出来,游到上面围着脚肚子直打转。鱼儿成群围着她的脚嬉戏着。   有的鱼儿舔着她的脚丫子,痒痒的,麻麻的,她把脚缩上来,探头一看,哈脚丫被鱼儿舔的白白的,如出水的莲藕白嫩白嫩,煞是诱人。   鱼食快吃完了,白嫩的脚丫也消失了,有的鱼儿找不到方向,摆着尾巴在原地打圈圈。   紫薇忙把脚伸到水里,赶快抓出鱼食放到脚丫里夹着,鱼儿继续围着她戏水,抢着她脚丫的鱼食吃,吃饱了的鱼儿就跳出水面。   越来越多的鱼儿兴高采烈的跃出了水面,如敬重水中精灵一样,跃出水面跳起了龙门舞,邀约她入水与鱼儿一起狂欢。   妙、妙、实在是妙!   鲤鱼跳龙门的情景在荷花池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红的鱼,白的脚交缠在一起,形成一幅自然和谐的画中景。   紫薇融入此景中,心情大好。   她悄悄的从鱼儿的簇拥中抽出脚,站起来,把裙摆扎到腰上,露出里面的丝质裤子,把微湿的裤脚卷到大腿上,屏住呼吸,伸出脚慢慢的试探着下到水里,脚慢慢的接近成群的鱼儿。   鱼儿惊悚的四散逃开。   她口里轻轻的唤着:“鱼儿、鱼儿别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过来,到我这里来,有食吃。”   她一手提着小桶,一手往水里撒着鱼食,安抚着受惊的鱼儿。   小小的身子融入碧水蓝天中,雪白的纱袖在水面晃动着,如墨的青丝在身后摆动着,有的青丝顺滑的溜到了水里,逗得鱼儿以为是它们从来就没有吃过的吃食,纷纷叼着青丝就扯,扯了半天没有扯进嘴里,就放弃争食,在水面悠悠的转着。   她稳住自己的身子,动都不动以免吓跑了鱼儿,瞧着五颜六色的鱼头探出水面,鼓着鱼眼,张着大嘴,两腮一吸一鼓,摇着红的尾巴,在浮着青丝的水面,钻来钻去的。她的唇边挂着一丝笑意,笑容的深处盛满着温柔。   笑着,随手又洒了一些鱼食到水里,鱼饵融进了水里,香味在水里散漫开了,诱的鱼儿食欲大开。   过一会从水面上又出现了探头探脑的五颜六色的鱼头,鼓着鱼眼巡视了会,估计没有什么危险,只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白色精灵朝它们走过来,亲近他们。   鱼儿又从四面八方的游过来聚在她的周围。   有的鱼儿从她的脚背部游到小腿部,再从她的小腿部游到她的大腿部,亲吻着她的娇嫩的肌肤。   有的鱼儿跃出水面,欢迎她成为水中的精灵,拥着他们的精灵摇头摆尾的示好。   好一幅美女戏金鱼的斗食图。   美、美、实在是美!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美女斗美男   此景,   只应天上有,那能人间见。   此画,   只应墙上挂,那能水上映。   “绝、绝、实在是绝。”   在通往凉亭的地方走来了两个美男,这两个美男衣抉飘飘,身姿潇洒,样貌十分俊美。   他们看到美女戏金鱼的斗食图。不约而同的同时驻足观望,发出了赞叹声。   “美、美、实在是美。”   在凉亭的另一端,有一个灰袍青年走在通幽小径上,小径两边种植的都是密集的竹子,眼光所触之处都是充满绿意的绿屏,一层碧绿遮住了凉亭的风光,他隐隐听见从另一个地方随风飘来的赞叹声。   灰袍青年停住脚步侧耳倾听,似是会过了意,拐过通幽小径来到了一座假山后面,饶有兴趣观察着前面的一切。   他慵懒的斜靠在树下曲着腿站立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美女斗食图。   前面一个黑袍青年,腰间束着同色腰带,扬着一张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秀丽绝俗的俊脸。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惊艳的神情。   他慢步走过来。挨着灰袍青年站着,看见灰袍青年的衣袖露出了书的一角,他的眼里露出了惊喜,灰袍青年从阔袖里抽出书递给他:“这本书我刚到手,知你喜书,水芝寒你先看。”   一双寒眸露出了暖色,双手捧着书盯着封面仔细端详着,千年不化的冰山被融化了,脸上露出喜色。立即寻了一块青石板坐着,拿着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今日不知怎的,一向沉稳内敛的水芝寒心浮动起来了,怎么也静不下来,渐渐的,眼睛离开了,移到了美女斗食图上,被水中的精灵所吸引。再也挪不开眼球。   紫袍青年手里摇着扇子,朝前走了几步,低下头,瞟了少女的侧面一眼。紫眸露出了邪笑。   灰袍青年眼角余光扫了紫袍青年一眼,狭长双目眼角斜飞噙着嬉戏,面无表情的俊颜闪过一丝兴味:“好一幅美女斗食图,比画中的景还要美艳。袁野前面的那位女孩挺有趣味,比你见过的庸姿俗粉强多了”   阅女无数的袁野被女孩清丽脱俗,纯真无瑕的清丽样貌吸引,身着白衣融入碧水蓝天里,形成一幅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景,纯净圣洁的女子世间少见。   此等女子如何与酒楼里骗吃骗喝男扮女装的她联系起来?难不成在外面混不成跑到郡主府混吃混喝,也许她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女子,在清雅无匹的样貌中隐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亏他有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怎会在她的面前走眼?   此次见面实在是有趣!   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现,还没容他理出思路,灰袍青年挨近他,伸出常年舞刀弄棍略显粗粝的大手,拍拍他的肩膀:“袁野此女有趣,如果你能探知此女的身份,水芝寒手中的那本书就送给你。如何?”   水芝寒扬起手中的书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瞧就乐了,《武功秘籍宝典》这是他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一本小说里记载江湖中名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曹凤不知如何弄到手,如果此局他赢了,这本书就不费吹灰之力尽收囊中。   赌,为何不敢赌?   他敢下这大的赌注!   他就要赢回这本书。   这本书比八年前他们下一百两的赌注还要大,已值黄金万两。   袁野跃跃欲试,他的眼底尽是黄金万两在闪烁,他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眯着眼,扬手石子从他的手里倏地快如闪电的飞到水面,水面的平静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给打破了,石子打着卷,旋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落入荷叶中,不见了。   一石激起千重浪,搅乱了一池春水。   鱼儿敏感的知道危险已来临,一眨眼的功夫忽的从她的腿上四散逃开不见了,沉到水底,躲避不速之客的侵犯。   紫薇吓得心里“咚咚”直跳,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食桶“咚”的掉到了水里,发出了重物拍击水面的响声,溅起高高的浪花,浪花打湿了她的脸和衣服。   水顺着头发流入她的脸颊再淌入曲线优美的脖颈。湿了的绸衫紧紧的贴在胸前显得曲线优美。   半响她才缓过来,怒容满面,瞪着他:“为何使坏?”   “早晨水凉,不宜在水里呆久,你已玩得很尽兴了,应该离水,以免着凉。”袁野墨发高束,摇着扇子,狭长的双眸闪着邪邪的笑,增添了玩味的探究:“呵呵,姑娘我们真的有缘,又见面了。”   紫薇竖着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燃了一团怒火,燃烧的烈焰的射向这个邪肆的紫袍青年,丝丝怒火罩住他,犹如一团烈火冲破了冷冽的寒霜,使他邪肆的神情发生了一丝变化:“戏弄我有趣吗?”   他摇着扇子,迈开步子,走到她的身边,眼底的玩味此时被一抹光亮所代替,他俯下身子,对着她的耳边邪邪的蛊惑着:“小辣椒,这是郡主府,你为何在这里,难道你对本公子还念念不忘,从京城追到了郡主府,如你想通了,本公子愿意笑纳,纳你为妾。”   紫薇忙站起来准备跳起来大骂,忽的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那抹一闪而逝的亮光,隐在宽大的衣袖下的拳头缓缓松开,倏忽她眼里扬起明媚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她的魅惑撩拨的笑与他的邪肆的嬉戏融在一起,竟是带了一丝不明的不屑:“是谁看见我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跟着我跑到了郡主府里来了。记住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要欺负我,否则……”   “有趣,你这只山鸡何时攀上了高枝,这么快就把你的恩人忘记了?否则怎样?”他欺近了几步,抬起手臂,把她逼在凉亭中的柱子上,用双手圈起来,想起了她在酒楼的狼狈样子,眼中嬉戏的笑意更深了。   紫薇想起在酒楼里,这个不良的青年就喜欢看他的笑话,如果不是她机灵的端起花生,往小二身上砸去,成功的把火引到他的身上,也许还不会帮她,不提酒楼她的火气还小了一些,一提酒楼火气噌的一下就点着了,她狠狠的瞪着他,使劲推着他,两片薄薄的樱唇冷冷吐出:“我立刻告诉郡主,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后果自负。”   他的眼眸噙着戏弄,他低下头,缓缓低语:“拭目以待”   看着纤长眼睫如蝶翼煽动,晶莹水珠顺着莹白娇嫩的肌肤缓缓滚落,她的脸庞更加水润娇艳。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唇几乎贴着她的面颊:“但我更好奇你是谁,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女孩,告诉我你是谁?”   他的呼吸令她的耳边有点痒痒的,她的身子往旁边侧了侧,避开了他的灼热的呼吸:“就怕你后悔知道真相!”   他抬起手臂,指肚轻轻摩擦她的娇嫩的脸颊,粉红细腻,两汪清泉,清澄,明媚,卷而翘的睫毛忽闪着,刹那间的妩媚风情似牡丹花灿烂,高贵耀眼之极,但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浓浓的嘲笑:“告诉我小辣椒,你到底是谁?是府里的丫鬟,还是外面混吃混喝的骗子,还是那家千金小姐,告诉我实话,我好上门去提亲,把你这只山鸡变成凤凰。”   “那你就等着看山鸡是如何变凤凰,让凤凰飞翔。”紫薇忽的一笑,推开他的钳制,转身就走。   一双亮如星辰的眼光越过他的肩膀瞅向那位穿黑袍的青年。冷冽的眼光与清纯的眼眸相遇,黑袍青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视线就落在了摇曳的荷叶上。   紫薇走几步就停下来,扭头鄙视着紫袍青年:“公子如果想解决生理上的需要,请你到青楼里去解决,不要污了此地,否则你无颜呆在此地。”   说完甩着阔袖,迈着优雅而又高贵的步子离开了凉亭。   袁野望着那抹雪白,清丽的身影眼里冒起了邪火:“不知好歹的小辣椒,”   他狠狠一掌朝一棵树劈去,树应声而倒。   “扑哧”身后传来了嗤笑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未解之谜   水芝寒抬头,瞧了一眼生生劈断的树木,不禁赞道:“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又见长了。”   “精彩,袁野好样的,你怎么又跟郡主杠上了,为何不向水芝寒一样放沉稳一些。”曹风唇角含笑从假山后面一阵风似的闪出来。   袁野脸色像翻煮的五花肉,一会红,一会白,表情丰富多彩,他愣了半响,不满的责怪:“曹凤你小子最不够义气,戏看完了才闪出来,还与我打赌,引得我与小女子抬杠,你是何居心?咦,你怎么知道她是郡主,说不定是个冒牌货?”   曹凤抖着肩膀,晃到树底下,坐在水芝寒的身边,他微眯着眼眸,瞧着那抹逝去的清丽身影,若有所思:“试问,在郡主府,谁还有这样的高贵的气质,华美的衣饰,不是郡主还会是谁。亏你自夸阅人无数很少走眼,今日为何走眼了,是否对郡主动心了?”   袁野不屑的撇撇嘴,哼了一声:“那个胡搅蛮缠的恶女,怎能走进我的心里!”   曹风瞅着他丰富多彩的表情,扭过头再看看素白的娇俏的身影不禁好奇的问:“你为何喊她小辣椒,你们见过面?”   袁野眼底的尴尬消散了一些,想起郡主在酒楼没银子付饭钱,被酒家追的到处躲的狼狈样,唇角挂起一些得瑟的笑意。   他靠在树上,抖着腿,把在酒楼相遇时的情景简单的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要郡主做她妾的事情,试想郡主本来就是他的妻,他找妾却找到郡主的头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你真是敢捋老虎须,对郡主不敬是会受到责罚的。你忘记水芝寒受责罚的事?”曹凤眼里没有了平时的冷淡,染上了一丝同情的色彩提醒他,提前做好受罚的准备。   水芝寒转过脸,避开曹凤的注视,望着荷花静静的出神。   “敢惹,就要有承担责罚的勇气,男子汉大丈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袁野找了个长凳坐下,曲着一条腿,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条腿伸的长长的慢慢晃动着,显示出桀骜不驯的霸气和野性。   “不一定。”水芝寒眼眸定定盯着,池中央的一朵正在盛开的荷花。   在那绿叶的映衬下,那朵荷花展开四五片金黄花瓣儿,在花瓣儿中间环绕着嫩黄的小莲蓬:远远看上去,好像一只小船上坐着一位可爱的瑶池仙女,在荷花百态中绽放出妖娆美丽。   曹凤诧异的用眼神询问水芝寒。   水芝寒默然不语,只是瞧着那朵荷花,冰寒的眼眸浮出一缕暖色。   袁野靠在树上,头顶是紫薇树张开的天然绿伞,绿荫遮挡着阳光,,夏天还没有来到,他已经感觉到盛夏的来临,不耐的问:“你是否把话说明一点,你难道忘记了郡主刁蛮任性的本性,一个人的本性岂能改,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朵荷花在他的眼里幻化出了一个绿衣小女孩趴在他的身上为他遮风挡雨指责王爷杖责他的不是。好像察觉出了他们的注视,水芝寒收回视线,微微偏头瞧着他们:“不一定受罚,郡主醒来以后与以前不一样。”   曹凤沉思了一会,点点头:“是不一样,如果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维护水公子免受处罚的,说不定还要煽风点火加倍处罚,你忘记了她以前是如何做的。陈公子就是因郡主被受罚而致死的?”   水芝寒眼里的一缕暖色消失了,神色箫瑟冷冽。   袁野收起了邪肆的笑,脑子里闪过酒楼里刁钻古怪、调皮无赖的双眸和水桶掉到水里,溅她一身水不仅没有发火处罚他,反而神情淡然处之挥挥手离去的情景:“是的,八年未见,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未解,查一查她的情况。我们的一身不能系在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身上。将来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我们如何自保?”   这时,小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向三位公子行过礼:“公子,郡主叫你们过去用膳。”   他们三人目光迅速交流了一下,点点头,袁野就对小梅说:“过去禀告郡主,我们马上到。”   小梅赶回去复命。   紫薇一身湿衣,气鼓鼓的跑回紫阁。   小梅吓了一跳,赶快给郡主烧了热水,让郡主泡个玫瑰花瓣的热水澡。   精细的绢纱屏风后,暗香浮动,袅袅雾气蒸腾而上,玫瑰花瓣铺满池,遮住了满池春光。   郡主躺在精雕细刻的白银铺成的类似现代的温泉的澡池,微眯着眼睛,把头埋进水里,好一会才从水里抬起头,吐出口里的水,摇摇头头,头发上的水到处飞溅,甩了小梅一脸水。   小梅候在旁边,琢磨着郡主的心思。郡主虽然口里没有抱怨什么,但是心里很不高兴,这些公子个个惹郡主不开心,为何眼拙不去发现郡主的好,醒过来的郡主多好。   小梅赶紧拿过干净的手帕搓试郡主光滑的后背,一边洗,一边安慰神情落寞的郡主:“郡主你别生气,以前袁公子说话就比较随便,水公子平时不爱说话,八年未见,郡主的摸样与过去完全不一样,出落的亭亭玉立,几位公子的变化也很大,如果不是狩公子吩咐我去传话,我也不会认识他们,八年未见,你们变化太大了,导致互相不认识才会产生误会。等到彼此互相熟悉以后相处一段时间,公子们会发现郡主的好。”   小梅的话勾起了她心里未解的谜团,为什么他们厌恶她,肯定是以前的紫薇做出了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的恩怨未解,虽离开王府八年,经过八年时间的洗礼,不仅没有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因误会又产生了其它的争长道短,确实是有必要与他们正面接触。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些。   她伸出芊芊玉手捧出温水从额头淋到脸上,温热的水温将微凉的身体渐渐淋热。她舒适的叹了一口气:“小梅你最贴心。”   小梅瞧着郡主紧蹙的眉眼松开了,暗暗高兴:“郡主高兴,奴婢才会高兴,伺候好郡主,得到郡主的恩宠,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奴婢愿一生一世追随郡主左右,鞍前马后伺候着。”   紫薇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得得……又来了,叫你不要奴婢、奴婢的叫,为何老是忘记,是否抱怨我对你不好,想回到王府去?”   小梅“噗咚”跪下:“郡主,你别折磨奴婢了,要是被王爷王妃知道了奴婢伺候郡主不周,惹郡主不开心非责罚奴婢不可。”   紫薇忙说:“好了,不要那么多礼,没有人的时候,你不要下跪,也不要叫奴婢,我就心里舒坦了。”   小梅喜滋滋的爬起来,找来了上十件颜色花花绿绿的衣服:“请郡主挑选。”   紫薇从中寻出一件白色丝织百褶衣裙,从耳边捋出一缕发丝用碧玉簪子固定在脑后,满头的青丝顺滑的垂在身后,摇曳生姿的走出去。   小梅看的眼都直了,郡主好美啊。   公子看见了美丽的郡主,他们应该是欢喜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赏花宴上下马威   紫薇走出紫阁时,妩媚的眼光打量着四周,柔弱的身躯蕴藏着坚不可摧的韧性,雪白的衣裙拽地,摇摆着阿娜多姿的身姿,走在通幽小径上。   紫阁外,打磨光亮的石板映照出郁郁葱葱的树枝,府中修剪整齐的花草树木随着微风吹动、轻轻摇动着。一个欣长的身影隐在树下,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下了斑斑驳驳的亮点,使他的脸晦暗不明。   他盯着雪白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子闲庭信步徐徐走来,她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树枝之间的修长身影,只是缓缓的信步走着。   直到雪白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从树后晃出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郡主的紫阁。   暗卫闪出来:“公子,郡主刚走。”   “知道。郡主叫我过来拿东西。”青年不紧不慢的回答,走进了郡主的寝宫。   暗卫闪身不见了。   青年迅速溜进屋,快速打量着偌大的内室,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视着,从房梁到墙壁上,从箱子到柜子看了半天,发现了墙壁上有一块地方显得与其它的地方有些不同。   靠近床边上的墙壁有块地方有些凹进去,墙上颜色有些异样,表面浮现出触摸过后比较光滑的光泽。他的眼光落在这里,略一沉思,双手在墙壁四周摸索着。   右手摸到了靠近郡主床头的那面墙不动了,脑袋凑上去仔细打量着凹进去的地方,手指头小心的摸着,食指探到了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凹槽往里一按,墙上的一个暗门缓缓打开了,他摸了摸,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又找了其它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一无所获,   谜未解。   他马上闪身出去了。   通幽小径,紫薇拖着拽地长裙,扭着袅娜身姿,随风飘去。   “小梅,还不快跟上。”她回过头对着正在犯花痴的小梅斜了一眼,沿着回廊幽径往通往公子院子的方向缓步行走。   小梅瞧着郡主摇曳生姿的美丽倩影,暗暗赞叹着:郡主好美啊,不愧是启国第一美女,公子们看见了长大后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郡主该有多喜悦!   郡主回过头唤她快点跟上,才使小梅从神游太空中唤回来,猛的清醒过来,急忙跟上郡主娜娜多姿的小莲步:“郡主,你这是要到公子那里去吗?”   紫薇止住了脚步,呆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沿着铺着鹅卵石的曲幽小径快到公子院子了,瞅着绿叶掩映的院落,想到那张冷冷的俊脸,邪肆的紫眸。她的心忽的一下子揪紧了,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使她呼吸不畅。心里觉得憋得慌。   算了,以前就与他们不对路子,何况八年中与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对他们情况也更是不熟悉,见面也不知会如何?   自己作为郡主,巴巴的跑去看这些不熟悉的夫侍,如果这些夫侍向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看她,争长道短发生一些误会,岂不尴尬,许久她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去为妙。免得又发生误会,闹得不愉快!”   于是,她又折返回来,转过身子来到了一座假山。通过假山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情况。   昨晚下了一场雨,铺就小路的石子之间还残留着微凉的湿意,庭院之间树木新抽的绿叶笼罩着一层动人心魄的苍翠,这样清新可人的碧色,只有在春天才会拥有这样的景致。使人感觉郡主府的春天姗姗来迟,到了夏天还残留着春天的痕迹。   紫薇心里一动,对小梅说:“你去对公子说,我准备在府里办个赏花宴,请公子过来赏花。”   “郡主”小梅欲言又止,看见郡主一脸的喜色,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想说什么就说,没有关系。”小梅话音刚落,紫薇就明白她话里有话,不容她退缩,接过她的话,抬起下颌示意她接着说。   小梅问:“是否交给狩公子去办。”   紫薇微笑着说:“当然可以,父王叫他当府里的总管,他必有过人之处,交给他办我放心。”   小梅忙跑去找狩琪,向他传达郡主的指示。狩琪马上就去操办赏花宴,在凉亭里摆开了酒席,在一张条方形的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在通幽的小径上,下人来来往往的忙绿着,   紫薇心情大好。   赏花、赏荷,   赏景、赏美男。   人生一大快事!   紫薇第一个来到酒席前坐下,她面带微笑,静静的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欣赏着庭院的风景,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美男入席。   她转过头用眼神寻问:“为何还不来。”   狩琪办事效率极高,他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以后,就坐在郡主的旁边陪郡主喝茶。   他头都没有抬,就感觉到有两道询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优雅的端起雕花杯子,轻轻吹拂着茶杯上浮起的茶叶,茶杯上一缕雾气袅袅腾起,模糊了他唇角的笑意:“郡主莫急,他们马上到。”   紫薇的脸莫名的一热,微微泛红,这话是何意,听在耳里暧昧异常,她的询问变成了耐人寻味的迫不及待想见自己的众夫侍,她尴尬的斜了他一眼。   白玉的手端起茶杯送到口里,轻轻的抿口茶,一身雪白的桑蚕丝绸贴服在身上,衬得狩琪如玉的脸上泛起了如缎子一般的柔润的光泽,一双漆黑的眸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瞧,他们到了。”   温润的浅笑使紫薇的心渐渐的淡定了。她端坐在主位上,端庄秀丽万分。   一眼看到:   在绿树的掩映下一身红袍的向阳,拂开遮挡的低矮的树枝,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精灵从绿树丛中走过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郡主,向阳来了。”   紫薇抬手拍怕身边的椅子:“来了好,过来坐。”   向阳紧挨着紫薇坐下来。   一阵风吹过,吹起衣袍的一角,火红的衣袍卷着雪白的纱裙翻卷着,白白红红,红红白白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绽放出了初夏一般的艳丽光华,已成荷花池靓丽的风景。   紫薇侧头欣赏着,眼底一瞬琉璃光闪过,向阳被瞧得不好意思,别过脸。“郡主,你看他们来了。”   紫薇忙追随着向阳的目光,   看过去:   “扑哧”笑开了.   铺着鹅卵石的小径里,传来了:“得得得”的踩踏声,随着踩踏声渐渐的逼近,在拐弯的小径上露出一个通体油光铮亮的黑马屁股出来了,马儿甩着黑尾巴,倒着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袍,束着墨发的青年,背挺得笔直坐在马上,给人一个后脑勺,一个笔挺的后背,   下人悄悄的笑了起来。   向阳圆圆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抖着肩膀,咧开嘴笑了起来。   狩琪神情不变温润的笑着,继续端着茶杯,品着茶,他抿了一口茶,只觉入口舌尖苦涩,含在口里转了一圈后,又在唇齿间留下了淡淡的清香,咽下去,一股清凉冲淡了心理的燥热,清凉解暑,不觉赞到:“好茶”   看着马儿不紧不慢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屁股对着众人,那个雕像在马上坐的笔挺就是不下马。   紫薇眼里的笑慢慢僵在唇边,清澄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怒意,一双大眼瞪着后脑勺,似要把后脑勺盯出洞,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古怪,葫芦里卖什么药?   有古怪。   是戏弄?   是搞怪?   是试探?   还是下马威?   郁闷,一群腹黑的夫侍!   是谁在搞怪?   难道是阿凡提穿越到古代来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赏花宴上说故事{一}   这美男没有欣赏成,反而被美男戏耍了一番。   白让下人看了一场不要银子的戏。   向阳笑的没心没肺,狩琪坐在那里等着看戏,木雕的造型越摆越酷,还有两个夫侍没有露面,也不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郁闷,这都是一群腹黑的夫侍!   向阳笑得有牙没眼的没心没肺、前俯后仰,他指着后脑勺笑的一点风度也没有了:“郡主,他们在玩何种游戏,为何摆出这个造型?好笑,真是好笑。”   这时,树叶微动,一阵微风送来了浓郁的酒香。   向阳深吸了一口气:“好酒”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小子,为何不下马。快把你的桂花酿拿来,解馋。‘   狩琪欣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素雅的白袍被他穿出了儒雅高贵的气质,他微眯着温润的眸子,脸上浮现出一切掌控在手中的自信神采,一双黑眸望着向阳,别有深意的告诉他:“省省力气不要叫了,只有郡主才能帮你讨得酒喝。”   向阳转眸瞧着郡主,郡主满脸不悦,红唇撅的老高,一双清亮的大眼闪着火焰,霎时他的冲动化为无形,打消了求郡主的欲望,他欲言又止的动动嘴唇,终一句话也没有说,闷声不响的低头猛喝酒。   旁边的丫鬟急忙给他斟酒,向阳喝的快,丫鬟斟的急,有时候酒都洒出来了,连忙找抹布去檫桌子,向阳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不耐的瞪着她:“笨手笨脚,倒个酒都不会,连主子都侍候不好,嬷嬷平时是如何教你的,也不小心一点要你何用。”   丫鬟急的不知所措,越急越忙乱,把酒洒了一桌。“叭”的一巴掌,向阳甩过去,丫鬟的脸马上现出红红的五指山。委屈的一个劲赔不是:“公子对不起。奴婢下次小心一点。”手忙脚乱的找快抹布把桌子的酒水抹净了。   狩琪就叫丫鬟退下去了,拍怕他的肩膀安抚着按耐不住性子的向阳:“有气干嘛往下人身上撒,惹下人笑话,莫急,会有酒喝的。”   酒香阵阵扑鼻而来,情绪稍有些缓和的向阳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一股怒火涌上来:“你耍谁,快把你的桂花酒拿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紫薇瞧着他的背影,郁闷极了:宴无好宴,酒无好酒,这摆明了是冲她而来,给她一个下马威。   下人慢慢的也瞧出了一点异样,个个吓得不敢做声,主子的事下人哪敢多事,稍有不慎就会向那个丫鬟一样被甩一巴掌,这一巴掌还是轻的,如果被其他公子处罚说不定还要重。因此他们不言不语只是低头做声,偶尔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偷偷瞧着郡主。   赏花宴里波云诡谲,这个下马威来的真是有一些怪异!   这是何造型。为何疑似阿凡提……?   不对,阿凡提倒骑着毛驴,弹着乐器,唱着歌,他这个样子可能是早期阿凡提的形象……?   紫薇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双清澈的大眼闪着似要吞噬后脑勺黑幕的光芒,她抬起手搁在桌上,从阔袖里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眼里的郁闷和怒火渐渐的被聪慧所代替,她微抬起头,眼光投向狩琪,看到那双一切了然于心的丝绒般幽冥深眸里,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明媚的眸子闪烁出迷人的娇媚,一股傲气冲散了他心中的漠视,不知怎的他的唇边挂起了一丝赞许。一闪而逝。   紫薇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一丝一闪而逝的赞许,扬眉浅笑,那抹浅笑如雨后的荷花异常淡雅清新让一直注意他的狩琪,心里一荡。   紫薇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向阳:“莫急,我给你讲阿凡提的故事,故事听完了,你就有酒喝。”   向阳一喜,脸上的郁闷和怒火消散了,扬起阳光明媚的圆脸望着紫薇喜不自禁:“我就知郡主有办法,快讲,是何故事竟有如此的神效,能让冰山消融。”   紫薇扬眉一笑娓娓到来:“有个人叫阿凡提,他蓄着山羊胡子、长着鹰钩鼻子、小圆眼睛,头缠"色拦"头布,戴着小帽,手拿乐器,骑着小毛驴走游四方,爱管天下不平事,喜欢打抱不平。”   她讲到这里有意的停了一下,瞥了一眼背影,看见背影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她唇边的笑意更深:“有一次阿凡提在郊外开荒种地,国王经过此地问他在干什么,他告诉国王种金子,国王将信将疑的掏出了两枚金币交给阿凡提一起种,收获时我们平分.”   “等等,金子能种吗?国王会相信吗?”向阳疑惑的睁着一双溜圆的大眼,别过脸,满脸写满了问号?   狩琪的黑眸闪了一下,他伸出手,拿着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茶倒得满后,才从容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茶含着口里转了一圈,慢慢咽下去,直到感觉出唇齿间留有苦涩的清香,他才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慢慢的阖上眼眸,白玉茶杯在他的手上缓缓转着,转动的茶杯泄露了他的一丝情绪。   紫薇朝他眨眨眼睛,不慌不忙的,轻轻敲打桌面,葱白纤细手指从条形长桌上拿起一块桂花糕,优雅放进口里,细细的嚼着,直到向阳脸上闪过不耐,她才咽下桂花糕慢腾腾的说:“国王相信了阿凡提的话,到了主麻日阿凡提来到王宫告诉国王,两枚金币长出了二十枚金币,我留下十枚,送给国王十枚,国王高兴的把金币又给了阿凡提,让他种上,下次再平分。”   向阳眼睛睁的更大了,有些惊诧:“哪有这等奇事,只听说把金子用去投资,利滚利,金子生金子,从来就没有听说种金子可以生金子,天下生意人知道了生金的窍门,何需做买卖?直接走捷径省心又发财,岂不更好?”   狩琪阖上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似笑非笑的瞥了向阳一眼:“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撇过脸,神情莫测的睨视着她。   紫薇别过脸,看着黑衣青年一动不动的坐在马上,马儿优哉游哉,甩着尾巴拍打着马背上的苍蝇。   “阿凡提却空着手来到王宫告诉国王,因干旱,国王的五十枚金币加上他的二十枚金币,共七十枚金币被旱死了。”   向阳哧的嬉笑开了,口里刚喝了一口酒,忍不住从嘴里喷出来,溅到了桌子边顺着桌角往下流,打湿了艳红袍角。   紫薇忙从宽大的袍袖里抽出雪白绣花丝帕,芊芊手指捏着丝帕递给他:“慢点,别急,好戏在后头。”   向阳接过丝帕擦着衣袍上的酒液,忍着笑:“一派胡言,金子怎会旱死?郡主你别绕圈子了,那个阿凡提把金子弄到哪里去了,快点告诉我,我可是个直肠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说完就把丝帕收进怀里。   小梅机灵的找到了一块抹布,凑过来一边抹着桌子上酒液,一边竖起耳朵听,抹着抹着,手就离开了桌子,在空中下意识的抹着   紫薇一挑眉,眼里浮出一丝戏弄,拍着小梅的手,小梅意识到自己太专注了忘了形,不好意识的重新抹着桌子,只听郡主对着她的耳朵说:“到了没钱买酒的人手里了。“   小梅不信的叫起来了:“天底下哪里有这好的人会帮穷人?”   向阳忍俊不禁笑起来了,赞道:“好个劫富济贫仗义疏财的好汉,我就是佩服这样好汉,郡主你可否把这样真性情的好汉介绍给我认识。“   霞光钻过树丛洒在狩琪俊美五官上,使他的脸更显得温润柔和,在温润柔和的掩盖下添了一份深思。   黑衣青年的身子晃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散弥漫开了。   《缘生石》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上的故事会如何发展?郡主是否可以通过赏花宴与她八年未见面的夫侍消除误会和恩怨?   欲知结果:请看后面几章述说。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章 赏花宴上说故事{二}   向阳准备站起来去抢勾起他馋虫的桂花酒,狩琪抬手压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紫薇看着向阳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伸长脖子贪婪的吸着随风飘过来的酒香,一双清亮的大眼斜视了他一眼,她的唇角挂着一抹浅笑,但笑意未达眼底,轻启樱唇:“如果你有金子,你想做何事?”   向阳想都不想的指着黑衣青年背影,随口接过去:“我目前想解决喝酒问题,首先拿出金子买酒,剩下的金子交给郡主去打理。”   “呵呵呵,好啊,你知道吗?其实买酒也有学问.”紫薇眨着一双调皮的大眼,狡黠的反问了向阳一句。   向阳一愣,圆圆眼睛黑白分明,朝着桂花酒飘香的地方瞟了一眼,不解的反问:“不曾听说买酒有学问,买酒有何学问?”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哈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   紫薇心里暗暗得意,神情变化多端,眉目波光流转之间娇媚无比,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手上一上一下的抛着,向阳的目光随着紫薇手上上下起落的银子不耐的问:“买酒有何学问快讲啊,你这故事没有说完,我肚子的酒虫倒被酒给勾起来了。”   “呵呵”一窜轻笑声从紫薇娇美的唇瓣中溢出:“莫急,等我慢慢讲。你会有酒喝的。”   向阳听紫薇承诺有酒喝,忙讨好的给紫薇倒杯茶:“郡主喝杯茶,润润嗓子。”   紫薇随手接过茶杯,揭开杯盖捋捋浮在杯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告诉向阳:“阿凡提到一个很吝惜的财主家里干活。有一天,财主给他一个空瓶子叫他去买酒,他看了看空瓶子找财主要钱。财主眼一翻,两手一摊,鄙视阿凡提没有办事能力,他告诉阿凡提,拿钱去买酒谁都会,不拿钱买酒才算有真本事!叫阿凡提空手去买酒。”   “阿凡提什么话也没有说,提着空酒瓶就去买酒,过了一会,他提着空瓶子回来了,把空酒瓶递给财主。财主大怒:‘怎么没有酒?’你猜阿凡提是怎么回答的?”   向阳想了会:“没银子怎么买酒。”   紫薇抿唇轻笑,歪着脑袋提醒他:“这个答案也不算错,但最佳的答案是什么?”   狩琪微侧过脸,黑眸中波光流转,视线定在向阳喝光的空酒瓶上,脑子里灵光一闪,轻启薄唇:“谁都会喝酒瓶里的酒,用空瓶能喝出酒才是真本事!”   “答对了有赏,赏你一块桂花糕。”紫薇笑眯眯的赏给他一块桂花糕。一双大眼笑成了弯月牙,眼前的美男容颜俊美,一身白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风华高雅。他接过桂花糕放到嘴里慢慢品着:“谢郡主的赏赐。”一双平静柔和的黑眸高雅莫测的迎着那双弯弯的月牙。   那双黑眸含笑的望着她,似要把她融进这双温柔的眼眸里化成一滩水与他融在一起,紫薇呆呆的瞧着,在他的含笑的黑眸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她一愣猛的清醒,意识到了自己的定力不够,差一点被他的深不可测的黑眸给吸进去了。   她轻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视线看见了眼前的美男肌肤带着小麦色,一双圆圆的大眼好似山涧清泉的流淌带着特有的纯净,望着那双弯弯的媚眼里闪出不明的询问,还是向阳单纯,能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他苦苦思索着故事的情节:“为何用空瓶子买酒算是有本事,而用空瓶子能喝出酒才是真本事?”   紫薇能感受到那双透亮的圆圆眼里的好奇,轻轻笑着:“再想想,你就会明白了。”   向阳拍着额头,酝酿了一会,明白过来了:“哈哈哈,痛快,这样的吝惜鬼该耍。”‘   丫鬟下人越聚越多,个个凝神静听,当狩琪说出了答案后,他们用佩服的眼光望着清雅俊美、足智多谋的郡主,又瞧谪仙似的智勇双全的公子,这两个人都着一身雪白的轻柔蚕丝衣料,轻薄柔和的衣料随风轻摆,如高山之巅盛开的雪莲洁白纯净,如白云飘飘,欲乘风而去。   反观向阳的一身艳丽的红袍在晚霞的映衬下更加艳丽,这种艳丽反而成了陪衬,使人们更加觉得他们才真的是一对男才女貌的佳偶,男有才,女有貌。   丫鬟,家丁用花痴的眼光瞧着光芒夺目的郡主,用敬慕的眼光欣赏着谪仙似的聪慧的公子。   狩琪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崇拜者的眼光低下头,如玉的高雅面容隐隐透着尊贵,把玩着手中的瓷杯,低垂的眼眸融化了英俊眉眼的浅笑,神情温润祥和,仿佛脱离尘世喧哗置身于悠远之境,如果你稍为留心,就会发现他深幽的眼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沉思。   向阳此时完全沉浸在阿凡提营造的故事情节之中。被他的聪明睿智所折服,忽略了丫鬟,家丁的惊艳的目光。   此时他的兴致颇高,他歪着脑袋审视着郡主,想看看这个小脑袋还装些什么有趣的东西:“还有没有有趣的事,拿来戏说一下,助助兴,今天酒喝不成就免了,但有趣的事是要听的。”   马儿不耐的踏着蹄子,尾巴一上一下的甩着,泄露了端坐在马上的主人的心情,他竖起耳朵在倾听阿凡提的故事,无暇安抚马儿的情绪。   紫薇卖着关子只笑不语,向阳忙拿着一块桂花糕哄着她快讲。她这才慢悠悠的说:“这个故事考智商的,怕你回答不出来没酒喝,回答出来了才有酒喝。”   向阳不依的嚷着:“郡主不要隔着门缝瞧人,你题目没说出来,你怎知我不会答?”   紫薇眉毛微抬,冲着狩琪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对着黑衣青年就喊着:“你听好,这是道有赏竞猜题,答错了,你抱着桂花酒就走,答对了有酒喝,为今晚赏花宴助兴,可好?”   “好”一句冷冽的声音伴着酒香送过来。   紫薇盯着他倒骑马的背影,眼里似幻出一个智者倒骑毛驴,从遥远的国度漂洋过海,穿山越岭惩恶扬善的智者的身影。   她的神情娇俏,举止优雅,如空谷幽兰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悠悠传来,如流水潺潺缓缓道来:“这是一道动脑筋急转弯的分酒题。一天,国王邀请百官和阿凡提赴宴,出了两道题,答对了,就将王宫保存了多年的名酒两瓶赏给谁;答错了,罚款千金。   题一、两瓶酒各装8两{容器装满),1个可装3两的空瓶,4个空杯。国王指着以上7件东西说:“现在要将两瓶酒平均倒入4只空杯一而且每次倒入空杯的酒不准再倒出。   题二、两瓶酒各装1o两(容器装满),1个可装5两的空杯,另1个可装4两的杯子,国王又指着以上四件东西说:“现在将两瓶酒倒入两个空杯,使每个空杯中只装3两酒。”   向阳低着头沉默不语,把桌子上的杯子摆来摆去。   狩琪看着杯子在向阳手上转来转去,不停转换方向,眼底的疑惑被一丝光芒燃尽,他的视线与紫薇的视线相对接,竟是动了想进一步深入探究的心思,以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忽的他的唇边扬起了云淡风轻的浅笑:“好宴无好酒,不称为好宴,有酒有肉,其乐融融,拿酒来。”   立刻,黑衣青年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在马背上轻轻的一按,翻身落地,脚尖轻点,只见一阵黑旋风裹着寒气刮到桌前,把酒坛一顿。冷不古丁的冒了一句:“酒来了。“   一阵酒香四处飘散。   《缘生石》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上的故事会如何发展?朋友是否猜出来了黑衣青年是谁?向阳能喝到桂花酒吗?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赏花宴上曲意幽幽   向阳站起来迫不及待的从黑衣青年的怀里,夺过酒坛,放在桌上,闻着还没有开封的酒坛边沿渗出的酒香,满足的喟叹着:“好香啊,曹凤酿的美酒就是香,今天我要开怀畅饮多饮几杯美酒,一醉方休..”说完两手忙不迭的就要打开酒坛上的封泥。就着坛沿猛灌几口已解酒馋。   曹凤倪视着向阳抱着酒坛乐不可支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脸上松动了一些。随手拉过椅子坐在向阳的旁边。   狩琪坐在紫薇旁边,手握一把扇子,轻摇慢扇着,徐徐凉风悠悠的传到紫薇身上,让她感到一阵凉意,去掉了一些燥热,心稍稍定了一些。他头也没有抬,轻按他的手,俊挺鼻梁下,轻启薄唇:“莫慌,郡主出的题是七个杯子,即七个人喝酒,现在只有四个人怎好分配,等人到齐了在开封,显示出喝酒的诚意。”   向阳缩回手,圆圆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潮红,他讪讪的笑着:“我这是把酒坛打开,准备好酒等着他们来喝。”他瞥了曹凤一眼:“不过,我最喜欢曹凤酿的酒,我只是喝一小口尝尝这次的酒酿的与以往有何不同,曹凤酿酒的手艺是否提高。我品尝一番,如何?”   曹凤坐在狩琪旁边,瞥了一眼被酒虫勾得不得了的向阳:“想喝酒以后到我的院子里去喝,我专门为你酿造你最爱的酒给你一个人喝个饱,今日是赏花宴要按规矩办。”他顿了一下,转眸瞧着狩琪:“赏花宴。有酒,没曲,少趣味。.”   话落忽的从树丛里传出了一阵悠扬箫声。   人们坐在凉亭循着萧声望去。   透过荷池一行飘逸的垂柳,远远便看见一片艳紫嫣红,一树树一串串的紫薇开满枝头。紫薇花开了!紫薇花开五瓣,单片,花形远看像满天的紫星星,近观一个个像身着百褶裙、头戴金黄凤冠、支腿独立的少女。这些个个支腿独立的少女挤在一起窃窃私语,聚在每一片绿叶枝头上,簇拥成一团团深紫色正在燃烧的绣球,在风的抚慰下,绣球在墨绿色宛如天使伸展手臂的枝头尖上跳起青春妩媚的舞蹈。   人们赞叹着,这花开的实在是美!   狩琪欣赏着娇美的花儿,想起了清代刘灏对紫薇花的描写,轻声吟道:“一枝数颖,一颖数花,每微风至,夭娇颤动,舞燕惊鸿……”。此情此景使人不禁赞叹,清代刘灏观察细致入微,把紫薇的形态刻画的惟妙惟肖.,娇俏动人。   这种情景好生熟悉,在哪里见过?   箫声缠绵动人,悠扬的飘荡着.   吹得想思几千年一样清凉。梦里那熟悉的身影依然微笑,醒来时却无法拾起满地风华。摇晃着脑袋寻找着记忆的旭光,怎么也想不起来。   “郡主想什么那么入神?”狩琪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倪视着这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上闪过飘忽不定的神思。把她从神游太空的缥缈中唤回来了。   接着,狩琪牵着她的娇嫩的小手来到,院里的一棵紫薇树前站定,轻抚着颤动的树干,意味深长的说:“郡主认识此树吗?”   紫薇的心一紧,抿着如樱花一样娇美的红唇不敢开口,疑惑的暗思:难道这里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郡主府里步步是陷阱,步步是惊心,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被这群狐狸夫侍揪住尾巴穷追郡主的去向,那是最可怕的,后果不堪设想,她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大热天竟然打了一个寒战。   不容紫薇深思,狩琪进一步挨近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蛊惑着,使紫薇的神经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郡主想起来了吗?我为何在此地种此树,此树有何故事?八年来,每每想起此树令狩琪牵肠挂肚思念郡主的音容笑貌,狩琪日夜在想何时与郡主相见,一定携郡主的手到此树下述说这八年的无尽相思。”   一双含情脉脉的黑眸如天上的星星不断在闪烁着,他抓住紫薇一闪而逝的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无奈,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这抹亮光如流星一样在消失前留下最美的瞬间就消逝了,残留下的是无尽的清凉。凉薄的声音幽幽响起:   “想起来了吗?我为何在院中栽此树,那时你问我为何要栽此树,我告诉你,天上紫薇星,地上紫薇树。紫薇星是位吉祥好运星,家有一棵紫薇树,寓意着生活繁花似锦,富贵满堂,栽此树,借此与你一起福星高照,好运连连。”   原来是这样的!   他们是在紫薇树下认识的。   有一天,狩琪叫下人把院子整出来,平了地,栽树。   紫薇跑过去问狩琪:“栽什么树好看?”   狩琪说:“我喜欢紫薇树,此树开花时节繁花似锦,特别好看。在我的院子里就种紫薇树吧!开花时节郡主过来玩,好吗?”   紫薇脆生生的说:“好啊。那就快种此树。“   从此紫薇也开始喜欢紫薇树了,盼着紫薇树快点长大。狩琪告诉她:“快了,明年的春天紫薇树就长大了。”   果如其言,初春时节,紫薇树它已亭亭玉立于院内。不怕风吹雨打,摇曳着娇美的身姿长成参天大树。   在盛夏时节,五彩缤纷的花朵竞相凋敝,紫薇却繁花盛开,与月季、四季海棠等极少量花卉来填补花事空白,给万绿丛生的夏景增添了夺目的色彩。   紫薇就跑到树下玩耍,狩琪指着满树的花对郡主说:“瞧多美啊,盛夏绿遮眼,此花满堂红。”。   下人搬来桌子,端来茶水和果盘点心。   他们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哼着曲子,清坐树下看繁花灿烂,微风吹拂,妖娇颤动。   从此他们找到了好去处,经常在树下赏花吃瓜子。吹箫听曲。   看着她的绝美的容颜,想象着长大后倾国倾城的绝美娇俏的容颜,他喜不自禁喜欢逗她,轻抚紫薇树,看见它微微颤动的样子,就望着紫薇“哈哈哈”的直笑,说紫薇树不同于别的树,怕痒;怕羞,知道荣辱利害,这就是它高贵的地方。因此,他喜欢清雅而又高贵的紫薇   紫薇的脸红了,人比花娇,花美,人更美。   狩琪凝视着她的娇艳的面容,意有所指的轻声说:“紫薇是最美的,我喜欢紫薇。”   他们相交相识与紫薇树,紫薇树如媒人,牵起了一根命运的绳子。狩琪成了郡主的夫侍,深得王爷的信任,升为公子之首。   梦如一缕清风轻盈的穿越时空和空间阻隔,在虚无渺茫的浩瀚天穹里,如空气静静地象波浪似地摇荡着,滚动着,寻找着它的归属!   箫声缠缠绵绵,如歌如泣。   众人听得如醉如痴,浮想联翩。   狩琪忽的心里一动,他别过脸,凝视着郡主清雅秀丽的神情孤寂而落寞,大大的眼睛似要穿透深邃的天空,追寻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似要把这些花朵绣在自己的记忆的纱巾上,刻在记忆的深处与自己日夜厮守缠绵。清澄的眼眸空灵而高远,渐渐的蒙上了淡淡的雾气,仿佛陷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寂静之中,在周围陇上了一层淡淡的相思和哀愁。   这样明朗清净的凄美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遥远,像明丽流动的彩云在空中随风飘荡着,这种孤寂的美显得遗世而独立,狩琪看着外表光彩照人,而内心却是孤独而寂寞的金凤凰,他深邃的眼眸里噙着一份凉薄,伤感的伸进阔袖里握住她的手,追寻着那缕逝去的美好时光:“郡主,狩琪日夜把你珍藏在心里,郡主为何不把狩琪搁在心里?”   微凉的触感使紫薇的心一沉,她身子微动抽出手,避开狩琪深不见底的一双黑眸,侧耳凝神倾听着曲子,曲声洗涤了她心中的那缕幽思,眨眨眼,幽幽的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听曲知心,令人感叹!其实紫薇还是那个紫薇。”   时过境迁,人们变了吗?   在人们心思百转千回中,曲调一转。   箫声幽幽在凉亭里回荡。   《缘生石》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上的故事会如何发展?朋友是否猜出来了是谁在吹箫?狩琪在赏花宴上向紫薇表明了什么心迹?紫薇是如何对待狩琪的表态的?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赏花宴上爱莲说   狩琪听着曲,赏着花,瞧着眼前的佳人,品着郡主的话。“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听曲知心,令人感叹!其实紫薇还是那个紫薇。”   紫薇还是那个紫薇吗?   为何会忘记了与他之间的过往?   为何忘记相交相识的紫薇树?   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八年没有相处在一起,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过去的事情渐渐的淡忘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是谁在与他开玩笑,让她忘记了他自认为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这还是从小十分依赖于他,又喜欢赖在他的怀里向他告状,说那个公子欺负她,拉着他的手把他扯到公子的院子里,硬要他把对方教训一顿,当他教训着公子时,她就闪着一双唯恐天下不乱的狡黠的眼睛朝着狩琪露出个大大的狡猾的笑容。   他的黑眸微闪探视着这双清亮的大眼,寻找着昔日狡黠的笑意,这双聪慧的大眼里寻不到昔日的邪恶和狡黠,也许是真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离开了王爷府来到了郡主府心境已不同。   可狩琪确是时时处处的在关注着郡主。   坊间传闻,郡主除了一屋的夫侍,过着锦衣华服的奢华生活,一无是处,从来就没有什么惊人之作,过人之处,空有其表,败絮其中。   自家的夫侍她都掌控不住,如果不是狩琪公子帮她打理,府里早就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他从坊间了解的与看到的好像不一样,眼前的郡主容颜娇艳美丽,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样的郡主才是最令人倾心的。   他一手摇着扇子,侧过身子,一手探进白衫的阔袖里,握住纤细柔嫩的小手。长长的阔袖滑下来,掩住了握住的手,对着紫薇轻声耳语:“郡主还是那个郡主,狩琪还是那个狩琪,懂曲的人必是高雅之人,郡主的音律造旨必是很高吧?何时与郡主琴箫和瑟,你就知晓狩琪的心?“   一股燥热涌上来,紫薇的鼻尖微微渗出了薄汗,她的手被握得热乎乎,一股热流通过手掌像电流一样传到身上忽的全身都热了,她的身子往椅子边挪动了一下,离狩琪稍远一点,雪白的阔袖掩着握住的光滑的小手微动,想从他的微热的大手的掌控下抽出来:“放开,有人看着。“   狩琪漫不经心的扫了下人一眼,下人压下心中的惧怕,尽量离公子和郡主远远的,他们个个低着头不敢迎着那双迫人的逼视的温润的目光,他们可知道这双温柔的目光永远透着令人敬畏的深意,他满意的瞧着下人的表现,屈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微微闪动轻柔的说:“我是你的夫,怕什么。我期待着早日与郡主琴箫和瑟。你就知狩琪的心。“   紫薇绝美的脸上透着晕红,她使劲抽出手,左手伸进阔袖里轻轻揉着微痛的手腕,唇角微翘,一抹娇俏在眼底闪动:“只怕会令你失望。“   “呵呵,很期待那天。“狩琪的黑眸亮亮的,如暗夜的星辰闪烁着光芒,似要照进她的心里探视着心里不为人知的一面,瞧着这只七彩凤凰是如何精彩动人,突然他动了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心思。   箫声悠悠。唤起了人们心中的相思。   人们只看其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循着箫声,人们四处搜索着。只见在一棵10米多高的紫薇树上,紫薇树枝头曝出许多大大小小圆溜溜的紫薇花,满树烂漫繁丽,有如晴霞艳艳的紫色花盛开。盛开的紫薇花如花环环绕在紫薇树上。让吹箫的人置身在花海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人们感叹着,懂箫的人会享受生活,嗅着花香,悦着花容,用箫声与人们交流和传递此时的心情、徜徉在花中用箫声表述自己对生活的追寻。   紫薇坐在凉亭里,听着婉转悠扬的箫声,此时的心异常的愉悦。   忽的,紫薇花瓣纷飞,从花丛中跃出一个穿着黑衣的异常俊美的青年出来,衣袍在空中如大鹏展翅般的展开飞向凉亭。   “好箫,好曲,几年前就听说水芝寒是乐中高手,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以欣赏,真是倍感叹服。”狩琪由衷的称赞着。   向阳也附和着:“在启国还没有听过这种曲子,这种曲子真好听。”   紫薇侧过脸望着水芝寒,眼里满是惊诧。   水芝寒狭长的俊眼闪过不屑,撇过脸冷冷的“哼”了一声。朝着荷花塘朗朗的说:“荷花出污泥而不染,赏花宴岂能没荷花。”   只见凉亭的对面,荷花塘依山而建,布局错落有致,大小相衬,高低相依,水陆互补。   窈窕曲折的一池碧水,周围种植着杨柳、桃树、荷浦熏风,别具风格,人们不仅可以远观,更可以近赏,人面荷花相映照,人与荷花可以有着最亲密的接触。映日的荷花还别样的红艳。形成了一幅秀色天然的山水画卷,而小假山、亭台,就成了郡主府建造的神来之笔。   紫薇喜不自禁的站起来,走过去,芊芊玉手扶着凉亭的栏杆,极目远眺   几十亩地的荷塘,一眼望不到边。满满一荷塘的碧绿,冒出一朵朵火红的荷花、雪白的荷花衬托其中。   紫薇不禁吟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白衣脱尽芳苦,质本洁来还洁去。”   “郡主好诗”狩琪紧随紫薇的脚步。站在紫薇的身边,恰好听见了郡主的吟诵和赞美红莲的艳丽以及欣赏白莲的冰清玉洁的品质。   紫薇不好意思的浅笑,她在这里情不自禁的偷用了南宋诗人杨万里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诗,这是谁写的诗,这首诗正好在此时应景衬人,郡主你就像那映日荷花别样红似的红莲那么娇艳。”狩琪唇边含着一抹魅惑撩拨的浅笑,一双温和的眼眸打量着郡主,郡主生的玉雪可爱,雪白的肌肤光滑细腻,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如水,睫毛又长又翘着实艳丽。   在晚霞的映照下,脸颊晕红透亮,娇媚异常,伴随着身上散发的香气与飘来清荷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简直是人间绝色,柔美动人。   紫薇的脸更红艳了,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清清嗓子:“在一本破旧的书上无意中看到的,此时应景随口吟出来。”   “此书的作者是谁,这位诗人竟能写出千古绝唱,我一定要拜读他的诗文,有机会郡主介绍与我认识,可好?”狩琪的眼里闪出神往和期盼的神色。   紫薇心里暗暗叫苦,她都没有见过杨万里,如何介绍与他们相识,她支吾着:“是杨万里看荷有感而发,这是很陈旧的薄书,上次不小心被水打湿,就已经模糊不清,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已经找不到了。”   狩琪瞧着紫薇闪烁不定的眼神,轻轻的笑了:“郡主博览群书,让狩琪刮目相看。”他抬手指肚轻抚别样红的脸盘:“书找不到算了,但我已找到了比荷更美的景,人比花艳。”   紫薇极目远望,在田田的荷叶中,娇艳的荷花铺满池,在火红的荷花的映衬下,白花点缀在期间,清丽脱俗,她凝视着白花,眼里闪出清洌的神采:“众人喜爱红莲的娇艳,我独爱白荷”眉目之间波光流转。   “你就是上苍赐予我的那朵圣洁白莲。清丽脱俗。”说完,狩琪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朵洁白的花,托在掌心掂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插在她的头上。   他已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莲花。   他真的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莲花吗?   《缘生石》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上的故事会如何发展?狩琪在赏花宴上如何向紫薇表白爱莲的心声?紫薇会接受他,让他成为她的解语花吗?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赏花宴上解语花   赏花宴上。   狩琪志得意满。   “郡主你就是那朵圣洁的白莲。狩琪欣赏她的遗世而独立的高贵的气质。”狩琪的眼里盛满了笑意,仔细端详着郡主在雪白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玉雪可爱,如那朵白莲一样冰清玉洁,淡雅而高贵,在她的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空气。这样的郡主神圣不可侵犯。   “世人皆爱红莲,喜她的艳丽,为何你独爱白莲?”紫薇视线越过向世人展示自己艳丽的红妆,落在遗世而独立,孤寂的挺立在红莲后面的白莲上。   狩琪扳过紫薇的肩膀,扶正她的头,捕捉到她眼里的一闪而逝的疑惑,他温柔似水的眼眸定定的锁着她,似要把她融化在这双黑眸之中:“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朝的陶渊明唯独喜欢菊花,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而我爱荷花,菊是花中的隐士,牡丹是花中的富贵者,莲是花中的君子,我是郡主的解语花。”   紫薇的手笼在袖中,轻轻捏着掌中薄如蝉翼的花瓣,平时觉得轻如鸿毛、一文不值的花瓣,此时托在掌中觉得沉甸甸。他借物托志是否暗示着他是个君子,在尽心尽力的帮她打理郡主府。   “郡主,荷花亦称莲花,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我倾心白莲,是因为在众莲中,唯有她清高、脱俗、淡妆素雅。而洁白无暇的白莲与别样的红莲是有雅正与艳俗的区别,白莲不喜张扬,淡泊名利,不求荣宠,清高而孤寂的独自开在自己的空间和世界里。她如紫薇一样拥有清丽脱俗的高雅气质。爱屋及鸟喜紫薇亦即喜众莲之中的白莲的独特气质。”   狩琪伸手轻抚着紫薇顺滑的柔软发丝,浑身散发出青春妩媚的气息,眼里噙着一丝欣赏,继续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郡主你懂白莲为何喜欢站在红莲后面吗?白莲清高孤绝,冷若冰霜,给人的感觉欲拒人与千里之外,好花一样也需知音,白莲‘夜夜凝露似清泪,日日傲立如冰霜。’不就是在苦苦等待她的知音吗?”   紫薇的脸晕红透亮。艳丽逼人,她躲闪着灼灼撩人的黑眸,一双清亮的大眼透着女儿家的青涩娇媚。   他欺近一步,逼视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闪:“郡主,狩琪还是那个护你的狩琪,狩琪没变,狩琪日夜期待着与郡主琴箫和瑟,愿做郡主的解语花,郡主放下你的傲立和冰霜,容狩琪今晚侍寝可好?”   狩琪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吹拂着她的脸犹如红莲一样娇艳欲滴,狩琪步步紧逼,弄得她的芳心大乱,她后退了一步,离他稍远一点,才感觉他身上的压迫气势稍弱一点,怦然乱跳的心过了许久才慢慢平复。   她没有想到紫薇对狩琪那么重要,八年前她附体紫薇身上,就知道他对紫薇用情很深,一直默默的守护着紫薇,不许其他的夫侍欺负,让她受一点委屈。没想到八年后,他对紫薇的守护的心依然不变,如果他知道了她不是他要守候的人,不知会发生何变故?生出何事端?   她不敢想像,也害怕猜测,面对狩琪的真心守护,她胆怯,只能愧疚的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郡主。”   狩琪俊脸泛着可疑的红晕,眉眼如丝温柔似水:“郡主,你曾对狩琪许了诺,为何反悔?”   紫薇的大眼眨了下,眼里冒出了一团乌云:何事承诺,我怎会知道,谁知刁蛮郡主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要她兑现承诺,她怎可兑现,再深谈下去岂不穿帮,如果他知道她是假冒郡主,岂不剥她的皮,哪里还有她容身之地。   她无奈的掏出丝帕捂着嘴轻咳了一下,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瞧见了圆圆的大眼噙着一丝戏笑,冰寒的黑眸幽深,冷冷的冰块脸上稍有一丝松动。   这是何状况?   此时的赏花宴感觉怎变成了鸿门宴,处处透着波云诡异。   还没等她想明白,狩琪又挨近她,他的凤眸中波光流连,墨黑的双眸勾魂摄魄逼视着躲闪不迭的大眼,不容她逃避。他再次扳过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耳朵梦幻似的低语:“郡主,今晚狩琪做护花使者,与郡主秉烛长谈,当郡主的解语花,可好?”   一席话又搅乱了紫薇的芳心,她的心猛的抽紧,身体一僵,喉咙干涩,她艰难的嘀咕着,答非所问,意有所指的避开话题:“我还小。喜欢早些歇息,我现在就想去安歇。”   狩琪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魅惑十足的蛊惑着;“不小了,南宁郡主十四岁与你同年,已大婚了,夫侍就有上十个。郡主,莫负好时光,好花不常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此良辰美景狩琪伺候郡主歇息可好?”   天啊,这是何状况,简直摧残花朵,紫薇悲情的呼叫着,她躲闪着灼灼撩人的黑眸,害怕不小心溺毙在温柔乡里,毫不设防的揭开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她灵机一动,找了一个烂借口:“父王、母妃就我一个女儿,我还要傍在父王、母妃身边尽孝道。”   狩琪忽的笑了,漆黑的眸子荡漾着玩味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的尴尬和无措无所遁形的落在他的黑眸里:“郡主,今晚让狩琪侍寝,就是王爷和王妃的旨意,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夫侍都要轮流侍寝,尽到夫侍的责任,郡主莫怕,狩琪爱莲,莲是花之君子,狩琪谨守礼数,不会伤害你的。”   突然,紫薇明白赏荷宴的目的,不是为了赏花而赏花,而是借赏花而摘花,原来她才是主角,她赏花的兴趣倏的消失贻尽,无语的转身欲离开凉亭。   忽的腰间一紧,狩琪搅住她的腰,把她带到他的身边,伸手指着远方:“郡主你是赏花宴的主角,戏还没演完,你如何能离席,你接着往下看。”   紫薇沿着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所指的方向,   望去:   周围树木成阴,枝头上黄鹂婉转啼鸣,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白鹭,落池畔,怡然自得,其乐陶陶,迟迟不愿离去。   满荷塘的清香被风儿一吹,飘到这里。   家丁,丫鬟指点着满池的翠绿,人们说着,笑着,赏花宴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这些下人们睁大好奇的眼睛注视着田田的荷叶下。掩盖着春意漾然的风光.   紫薇站在凉亭上,只是看见荷叶在晃动,荷叶里面传来歌声……   此时水面上又飘荡采莲人的诗声,散遍在风中……   眼前浮现出一幅精美绝伦的画面。   英俊的年轻男子和美貌清丽的少女,摇着小舟去采莲:“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衣着艳丽、唱着艳歌的少年男女,默默相望,荡舟心许。   少女纤细的腰肢裹在洁白的丝绸里,缓慢的荡舟,不住的多情的回视清清的水面。倒映在水中的倩影,这位娇柔清丽的女子,在静静的荷池上,蓦然回首对着自己所爱慕的男子浅笑:“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   紫薇眼前的幻影不断变化,   这位男子是谁?   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个人未到。   如果他与爱慕的女子在一起采莲,她就一定打包把他包装出去,成全这对璧人,让他们共结连理,结秦晋之好。来到古代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做的一件善事,这件好事会令人刮目相看的。她一扫刚才郁闷的情绪,眼里露出了坏坏的笑意。   狩琪眼里盯着前方,但眼角却挂在紫薇的身上,瞧着紫薇的眼里的贼笑,他的心里一暖:“郡主还是个孩子,所有的心思都挂在脸上,如果她不愿意要他们侍寝,此事不宜急,慢慢来,不可吓着她,毕竟有八年的时光未在一起已有生隙,相处久了就会适应的。”   凉亭,那抹雪白的身影成了最美丽的风景,裙摆随风摇摆,飘飘荡荡,清丽脱俗。   《缘生石》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上的故事会如何发展?   赏花宴上谁是采莲人,紫薇会找到她的有缘人吗?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赏花宴上采莲人   一阵酒香飘来,向阳又凑上去,闻着未开封的酒渗出来的酒香,赞道:“真是好酒啊,袁野为何还不到,我都馋的受不了,再不来,我就把他的那份喝掉。”   他仰头饮干杯中酒,把空酒杯伸到水芝寒的面前晃着:“今天的赏荷宴办的真是奇特,你们几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倒骑马、一个在树上吹箫、一个躲在荷花丛中,犹抱琵芭半遮面半天未露面,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试探,郡主与以前大不一样,她与其她几个郡主也不一样。”   水芝寒连眼睛都懒的抬,举起酒杯遥遥的与向阳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干,再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侧转身子与曹凤碰酒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望着凉亭的那抹雪白身影,只是用眼神互相的交流了一下。   向阳放下酒杯,转身离开酒桌,轻的像阵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紫薇的身边,向紫薇一样抓着凉亭栏杆极目远眺。   红红白白、白白红红、红色衣袍和白色衣袍在身后随风翻卷着,他们一起看着前面的莲花仙境   水芝寒想了想,就掏出了箫。悠悠的吹起来了。   随着悠扬的箫声的响起,伴着箫声此时从荷花丛里远远的响起了采莲人的歌声:“藕田成片傍塘边,翠绿荷中花红连。一艘小船撑将去,歌声嘹亮赋采莲。”   “郡主,快看,”向阳兴奋的叫了起来。   只见于凉亭遥遥相对的荷花池,在中央深处田田的荷叶在晃动,人们想象着:   一个身穿绿衣的采莲人驶着小舟,在翠绿的荷叶中穿行,田田的荷叶托起艳丽的荷花,映衬着俊脸更娇美,身上的绿衣与荷叶融为一体,使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身上退去了尘世的俗艳和邪魅,与大自然的翠绿融为一体,自有一番清雅脱俗的雅韵。   这个身穿绿衣的男子,裁剪得体的衣服服帖的穿在的身上,使他的身材更显得修长挺拔,他站在船上,小船悠悠穿过万顷绿裳红颜,从清香四溢的翠荷之中穿过来。朝着凉亭疾驶。   袁野朗朗的对着众人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赏花宴岂能缺了荷花?缺了莲?”   说完,衣袖一挥,船头上的花瓣向天女散花一样抛向天空,朝凉亭的众人撒去,众人纷纷伸出双手迎接空中纷纷扬扬挥洒下来的花瓣   紫薇的眼神晃了一下,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邪肆的采莲人吗?不容她多想,花瓣铺头盖脸的洒在她的身上,纷纷落在她的发髻上,脸上,肩膀上,她情不自禁伸出双手从空中抓住飞舞的花瓣。   然后他又从船尾拧出一个篮子对着向阳激射而去:“接着”   向阳越过凉亭的护栏,跃起来在空中接过旋转而来的篮子。把篮子搂在怀里,在空中几个起跳,落在凉亭里,朗声笑道:“袁野,好样的,这出戏很精彩。”   船接近凉亭时,袁野的袖子再次扬起,更多的花瓣洒得更高、更远。他随着花瓣的飞扬,脚尖轻点船头,潇洒的跃到紫薇身边。   船驶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花路。花瓣在水面飘飘荡荡着,竟流进荷花池里面去了,被田田荷叶掩藏起来了。   成百上千朵花瓣从空中扬扬洒洒飘向人们,紫薇瞧着空中翻飞的花瓣,忽的别样的情愫涌上来,脑子里浮出了别样的情景,林黛玉看见落花,想起自己如掉落花儿一样飘零,冷清,勾起伤春愁思,于是她的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去葬花,她看到鲜花的凋零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花开花落,“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紫薇看见细碎花瓣凋零于空中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被花瓣淹没。突然她有一种感觉,此刻花葬了她。   她不也如这片飘零的花瓣,从一千年以后穿越到启国化身为郡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五个夫君,这五个夫侍个个是人中龙杰、非池中之物,只怕她还没有享受到美男的服务,就被美男给葬了。   “郡主,袁野送给你的十四岁的礼物,你还满意吧?”袁野裹着花瓣悄无声息的飘到了紫薇的身边,一双勾人心魄的紫眸直冲着睹物伤悲的紫薇含笑的眨巴着,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邪邪的弧度。魅惑的眼睛上下打量紫薇   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手拿着一个莲,在她的眼前晃着:“郡主看见我亲自给你摘莲,很感动吧?”   他俯下身子,在她晕红的耳边,低声诱惑着:“郡主不必多想,应把握现在。”   此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诱使她张开鼻翼深呼吸,一阵淡淡的薄荷清香钻入她的呼吸道,洗涤着她躁动的五脏六腑,让她融入其中与自己体内的幽香混合一体,又透过肌肤传出来散发在凉亭里,让众人如醉如痴的陶醉幽紫清香中。   她抛掉了纷纷扰扰的感怀,置身在纷纷扬扬的花瓣中,扬起芙蓉面,扯起裙摆兜住扑面而来的花瓣,雪白的裙摆如蝴蝶展翅在空中旋舞着,她犹如花中精灵融入花海中,她的别样红的脸庞与鲜艳的花瓣相互照映,似在向众人展现出她的高雅和艳丽的双重气质   天然去雕饰,她的美是属于大自然的。   人花难辨,她是荷花的精灵。   花草本无心,本无情,花瓣飞向她,是否意欲着挥花之人是否有心,是否有情。   何心、何情、不知。   花海一停,而紫薇的心仍在飞扬。   倏的她的腰一紧,蹁跹的舞步停下来,抬头就陷入了一双紫眸中,他从紫薇的发上拿起了一片花瓣,放在手上掂了掂,抬起手,放在鼻上嗅闻着,呼的吹了一口气,花瓣就从他的掌心里,摇摇晃晃的斜飞出去。   紫薇呆呆的看着落在地上随着风打着卷的花瓣,半天没有回过神。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飞扬中。   手腕一转,袁野从衣袖里捏出一朵娇艳的花暧昧的说:“好花不常开,郡主这朵花很配你。”   说着,把这朵花插入鬓角上,仔细端详着,邪肆的眼里噙着一丝欣赏:“真美,郡主何日与我一起荡舟采莲。我期待着。”   这还是那邪肆的袁野吗?紫薇从诧异中清醒过来,抬手就要去扯发上的荷花,袁野不容分说的捉着白嫩的小手霸道的说:“不准扯下来,戴着好看。”   他大手紧握着小手,拖着扭捏的郡主,衣摆款款的朝酒席走来。   曹凤看着阔袖掩住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就站起来,扯着向阳与他干了一杯酒,随手拉着向阳坐到他的旁边嚷着:“好酒、好酒,再干一杯。”   向阳心领神会的挪过位子,挨着曹凤坐下两人继续慢慢的喝酒。   袁野紧挨郡主坐下来,殷勤的从莲蓬里掰开一个又一个白嫩的莲米,喂到她的口里:“荷花真的都是宝,花谢了,就成为莲,莲米挺好吃。郡主多吃点。”   紫薇品着莲子米甜中带着一丝苦,咀嚼着他的话:“花谢了,就成为莲。”   心里不禁有些涩涩的,她岂不是那朵过了花期的莲?   这些夫侍中是否有她的有缘人?未知?   不知何时才能站在静静的荷塘上,蓦然回首对着自己所爱慕的男子浅笑:“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重生的她心门已深锁,在那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何处才能寻到我的有缘人,有缘的你啊,不知你是来得太迟?还是太早?为何匆匆一瞬寻不到你的踪影,你在哪里?   她从头发上摘下一朵娇艳的红莲、一朵洁白的白莲,悄悄的询问着:“你会是我的有缘人吗?”   一红一白的莲花默然无语。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里。等待命运的安排。   因需要我把《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   《郡主的邪夫们》精彩不断。我精心打造了异彩纷呈的赏花宴送给朋友。   请大家猜测:赏花宴是否是鸿门宴?赏花宴上谁得到了郡主的彩头?紫薇会找到她的有缘人吗?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品酒品人生 {一}   一阵酒香飘过来,向阳喉结上下滑动着,咽下了一口吐沫。终于他耐不住性子,抱着酒坛直嚷:“如何喝到酒,痛快一点说。”   狩琪瞧瞧向阳手中的酒,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安慰着性急的向阳:“莫急。莫急。会让你喝得痛快的。”   说完他撇过脸瞧着清雅脱俗的郡主,幽深的眼眸牵着柔和的笑意:“郡主赏花宴没有彩头,喝酒无趣。赏花宴的彩头郡主说了算。可好?”   “好,好,好,郡主的彩头我想要。”袁野美美的喝口茶,一双紫眸望着紫薇邪邪的笑着,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性感的薄唇,像是在那里寻找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一般令他陶醉。   “呵呵”一串轻笑声逸出紫薇娇嫩的粉唇,紫薇站在凉亭的护栏上,白色的百褶裙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卷起花瓣飞舞在明媚的阳光中。似花中仙子,从花丛中走出来站在凉亭下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狩琪巧妙的把球踢给了紫薇,她斜了狩琪一眼,眼中噙笑的扫视着在场的众夫侍,把他们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帘。狩琪温雅如玉的笑颜、袁野玩味的邪肆的笑意向阳好奇的大眼、曹凤的不屑的鄙视、水芝寒的冷眼旁观。   虽然他们神情各异,有的不动声色,但他们明显露出关注的神情。也想知道紫薇是如何接过这只彩球的。   紫薇看见众人的神情,心中已明白过来了,所谓的彩头只不过是个借口,关键是他们想知道她有何本事,让他们痛快的喝上酒。   阿凡提分酒的故事使勾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还想知道这只花仙还有何招没有使出来。他们期待着!   这几个腹黑男。   把个上好的赏花宴变成了鸿门宴。   赏花宴的花招层出不穷,令人浮想联翩。水芝寒的下马威、曹凤的吹箫、狩琪的爱莲说、袁野的采莲人、向阳的嗜酒如命。美男子的亮相个个出手不凡,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令她险些忘了今天的真正的主题是赏花宴。   她坐在主位上,从长条桌上掂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送进口里,细细咀嚼着,香脆的甜点在口里化开了,慢慢的咽下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唇角挂着深深笑意的狩琪。   狩琪缓慢的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从她的发髻上拿下一朵花瓣,然后从她的脑后抽出玉簪搔头,失去依托的满头秀发顺滑的垂下来,飘散在身后,与白色衣裙形成黑白强烈的对比,给人一种淡雅唯美画面的视觉冲击。随风送来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飘入鼻端,他的心里一荡,凑近她的耳边,诱人的魅惑的声音低低响起:“郡主拿发簪做彩头可好。”   一块甜点刚咽下去,还来不及再次品味香甜的滋味,她就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含笑搔头的样子。   与他四目相对,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相貌十分俊美,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秀气的微翘着,一双星眸含笑温润的瞧着她。   这时,微风掠过,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发,以及宽大的白色衣袖。上好的丝制白衫,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像花瓣一般飘逸不凡。   郡主的碧玉簪子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发出微不可查的碰击声。   那温润的笑容不仅没有风流少年的轻佻,反而有一种如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与温柔的气质。他的下巴微抬,眼眸星河灿烂,明媚的似要召唤回属于他的春天。   这让她想起了《西京杂记》的记载:汉武帝宠爱李夫人,曾有一次取下李夫人的玉簪搔头,搔头之名即由此而来。   那他为何要她的簪子做彩头,还有簪子搔头,是无意的行为,还是在向她表明心意,还是向原来的紫薇表明心迹,她应该相信吗?如果她选择相信,那就意味着她将永远的陷在搔头含笑中,她要如何做?他的宠溺她如何给的起?   他们四目相对。   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两人眼眸互相交流着,双方的情绪在交流中似乎一目了然,他的眼里笑意更深了,把发簪紧紧的握在手里,梦幻般的低语着:“相信我。”   魅惑的低耳语声使她的心里微微起伏着,这种似曾相识的语调竟让她无端的产生依赖感,她竟无意识的微杨下颚。   狩琪把簪子往酒杯上一放,推在桌子中央,唇角含笑:“谁能向阿凡提一样把酒分配好,郡主就把簪子赏给谁,同时在赏一杯酒,今天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向阳挽起衣袖,露出了肌肉结实,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他用双手抱住酒坛,打趣的说:“郡主的故事很有意思,以前我们喝酒都是喝酒瓶里的酒,今天我要来尝试用空酒瓶喝酒是何滋味?”   紫薇无语的翻着白眼,那是阿凡提捉弄吝啬鬼财主,怎可信以为真来尝试,还没等她出言阻止。   就见曹凤从桌子上拧过他们刚喝完酒的空酒坛出来,推到向阳面前,向阳马上撕开酒坛的封泥,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和桂花的香甜气息屡屡飘出。袅袅升腾。   袁野忙凑过去,大口呼吸着,馥郁的香气带着甜甜的桂花花香由鼻而入,直沁心脾,他陶醉的喟叹着:“真香,。这桂花,真是勾得我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了,喝下去更是回味无穷吧,我尝一下。”,说着就想沿着酒坛边喝一口。   向阳抢过酒坛,就把酒坛的桂花酒倒在空酒坛里,摇了摇:“莫慌,我还是想品尝另种喝法。”   “好酒,向阳,你快一点,为何磨磨唧唧,馋的我尽咽口水。”,袁野不满的抱怨着,说完就要伸手抢他手里的酒坛以解馋。   “且慢“紫薇瞧着袁野那焕发青春气息的俊脸,失去了往日的邪肆的玩味。眼里的急切早就泄露出迫不及待的心情,假如剔除他那玩味的坏笑,倒也不失为一个漂亮的美男子。   “呵呵“紫薇轻笑出声,慢条斯里,一字一句的说:”还有一种方法可让酒更好喝“   说完就不作声,从果盘里掂起一块切好的水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眼里盛满了笑意瞥了一眼磨牙的袁野。   袁野深吸了一口气,忙剥了一个莲子米送到紫薇的口里,敛住了邪肆的笑意,换了一副模样,谄媚的哄着:“郡主别卖关子,你说的好酒真是让我很期待。快点说吧!”   紫薇看到一个一个酒鬼脖子伸得老长的盯着她看,也就不好意思再卖关子了,朝小梅招手。侯在一旁的小梅。忙走过来,提着食盒递给郡主。   紫薇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瓶子,把瓶子里的紫红色液体倒进酒坛里慢慢摇匀,探头一看,紫红色液体和坛子里的酒完全融合在一起,她就坐下来,扫视诸公子一眼,抬起藕臂,伸出芊芊玉指指着酒坛,抿唇轻笑:“有本事就喝酒。”   袁野不满的扬手一仍,莲子米洒了一地,接着说:“没本事就没酒喝,我今天偏不信邪,非要喝酒不可。”   倏忽一只手抢过酒坛。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赏花宴上谁得到了郡主的彩头簪子?紫薇在赏花宴上借酒如何谈人生?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品酒品人生 {二}   狩琪从袁野手里把酒坛夺过来了,温和的笑着:“别急,有酒喝。今日与往日不同,要喝出品味,喝酒主要是品酒。”   袁野瞅着酒坛,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是满脸谄媚的笑,转眼之间抵挡不住酒的诱惑,就变脸了。他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盯着不断移动的酒杯,防止狩琪耍诈。   紫薇暗暗叫爽:“人与人就是不同,有人喝酒喝出品味,有人喝酒就是没酒品,品酒品性确实有道理,下次就用此法整他。”   狩琪马上摆好了7个杯子。   众人望着七个杯子皆不解。这酒如何喝得?   一阵酒香飘过来,众人望着7个杯子皆不语。   这时狩琪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把簪子拿过来,揣进自己袍袖里,把7个杯子放在托盘上,抱着酒坛快速的倒酒,也不知他采用的什么手法把酒倒好,而且酒坛里一滴酒也不剩,手指轻轻的一转托盘就开始旋转起来,他们一一拿过桌上的酒,还剩一杯酒,狩琪打掉从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快速的抢过来一饮而尽:“谢郡主的赏赐。”桂花酒一入喉,感觉酒香四溢,齿颊留香:“好酒!”   袁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彩头你也拿了,一杯酒也舍不得匀兄弟一点,太小气。”   “什么都可以与兄弟分,就是郡主的赏赐不可与人分享。那是我的荣幸。”   狩琪鼻端嗅到舒缓的薄荷清香,目光定定的看着少女清雅脱俗的眉梢眼角,温润的眼眸里闪动着与俊雅文秀的外表所不同的坚定和决心,那种光辉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让她的心里荡起了涟漪,塞满了感动。   紫薇举起酒杯昂头喝了一大口,醇香的美酒使她的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袁野摇着酒杯,看着色泽金黄、酒质清澈透亮的美酒忍不住浅浅的喝了一小口:“好酒!”   向阳慢慢的品着,终于品出了一点味道:“此酒桂花清香突出,并带有山葡萄的特有醇香,还带有一点白酒的韵味,酸甜适口醇厚柔和,余香持久特性。这可是我喝的最好的酒,郡主这个酒叫什么酒?”   紫薇满脸酡红,微眯微醉的眼眸,晃了晃头,娇笑着:“刚才我把榨出来的葡萄汁倒进酒坛,把酒进行调和,就成了很有名的桂花酒。”   向阳疑惑的用眼神朝狩琪望了一眼,狩琪的望着郡主眼神幽深暗沉。   此刻夜已黑下来了,下人把凉亭挂满了灯笼,府内.灯火阑珊,空气中游动着浓烈酒肉的香,各式喝酒猜拳行令的嘈杂喧闹热闹了这方土地。在一桌的下角,她找到了与此环境不协调的地方,三男酣饮正欢。   而曹凤坐在角落里喝闷酒,水芝寒瞧着荷花池久久不语,周身弥漫着与周围的热闹环境不协调的孤寂。   不知谁说过,女人喝酒打天下,水芝寒的下马威的寒气还没有散去,也不知曹凤和水芝寒对以前的郡主有何过节,只要一见面就是横眉冷对的,也不知是抽哪根筋,她一定会弄明白。   紫薇眼眸微眯,扬起头喝了一大口酒,秀丽雅致的脸上面如桃花,她站起来拖着曳地的长裙,迈着娇柔的步子,翘着兰花指捏着酒杯,衣袖宽摆的款款晃到曹凤和水芝寒面前,睁着迷离娇媚的眼眸,斜了他们一眼,举起了酒杯:“男人喝的是酒,女人喝的是心情。有三句经典话语可概括女人与酒的关系,那就是,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我不会喝酒,但我要做一个不一般的女人,人生如酒有甜、有香、有苦,因此,喝酒应品味,酒是越品越有味,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同时,我希望你喝的是酒,而不是心情,借酒消愁愁更愁,放开一切尽情喝酒,你就会拥有不一样的好心情。”   说完她极为豪爽的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众夫望着她的一张千娇百媚的醉芙蓉面露出了诧异,一边喝酒一边品着她的话。   一双醉醺醺的眼睛媚眼如丝,露出柔顺婉约的女儿态“嗝”她打了个酒嗝,满嘴喷出酒气。   一股浓浓的酒气飘到曹凤和水芝寒鼻端,稍冲淡了些许他们脸上的冷气和寒气,曹凤的脸上闪过一丝暖色,站起来朝醉态可掬的郡主扬扬酒杯一口饮尽,水芝寒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瞧着高贵优雅的郡主放下身份豪放的饮尽杯中酒,心里的一角塌了一块,也站起来一口饮尽杯中酒。   “呵呵呵,你知道吗?你们喝的酒称女人幸福酒,滑稽,可我怎么没有品尝到幸福!”“嗝”她又打了个酒嗝,晃着脑袋,眯着醉眼,伸手过来就要抢曹风手里的酒杯:“桂花酒是我最爱喝的酒,我把它称为幸福酒,我赏给你喝,你喝了感觉快乐吗?”   她端着杯子在曹凤的面前站立不稳,左右晃荡着,她把杯子伸到他的面前摇着,梦幻似的声音伤感的飘出:“你喝了为何没有感觉到快乐?我为何没有感觉到你快乐?”   曹风把杯子放到身后,见她满脸酡红,脸上愈发难看了,他皱着眉头:“你醉了,女儿家不要喝酒。”   “嘘”她把手指头按在唇上,把脑袋凑在曹凤的面前,一双清亮的大眼此时醉醺醺的眯着,她歪着脑袋低声说:“不要说我醉了,女人喝酒有道,醉酒,更是道中之道.你知道吗?女人喝酒打天下,我喝好多酒才会打天下。”   “嗝”,她手抚着晕沉沉的脑袋,难受的又打了酒嗝。   这时,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幽紫花香散漫开来,那味道是一股极清纯的少女幽香,那股幽香里混合着清甜的酒香,令曹凤忍不住有一股喷鼻腔的冲动,他赶紧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使他躁动的心才慢慢平复。   她摇晃着身子,抓过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曹风屏住呼吸忍着喷鼻血的冲动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藏在身后,偏过头,避开那股混合的香气的诱惑,冷冷的说;“女人不要喝酒!”   满头的青丝飘散在身后,她晃着脑袋眯着醉眼瞅着他,许久,她笑了,用手来回的在曹风和水芝寒的身上指来指去,歪着脑袋辨认着,忽的娇笑着:“呵呵呵,认出来了。”她指着曹风说:“你叫水芝寒。”指着水芝寒说:“你叫曹风。”   水芝寒和曹凤对视一眼,曹凤瞧着摇摇晃晃的郡主,诧异的问:“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水芝寒的寒眸闪了闪,脸上显出一丝暖色:“借酒消愁。”   她摇晃着酒杯,脸上越发红艳,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娇艳无比,她撅着红唇抱怨着:“为何喝心情酒,喝幸福酒却不幸福,喝酒要品酒,我没有惹你,为何不开心。”   她睁着一双迷离的醉眼指着水芝寒质问着:“你这个冰块,怎知人生如酒,又甜又酸,何滋味都有。你不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懂怜香惜玉,待人冷冰冰的。你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不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曹凤站在水芝寒的身边,同情的看着好不容易现出一丝暖色的冰块脸,立马被打回原形,脸上的寒意更深了。   掩在阔袖里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知不觉的握紧拳头,骨头绞得“咯吱,咯吱”的响。   水芝寒的脸阴沉下来了………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紫薇在赏花宴上如何借酒消愁,愁更愁?众夫侍是如何对待醉酒的紫薇?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品酒品人生(三)   水芝寒一双寒眸闪着不明的情绪,低沉的质问:“你难道不知?”   她眯眼看着水芝寒好一会,一会叫水芝寒,一会嚷着曹凤,数落着他们的不是,她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一阵酒意直冲头顶使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她摇着昏沉沉的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释放着自己的感情:“你知道吗,酒是好东西,喝了就忘记了感伤、忘记了回忆、忘记了哀愁,忘记了一切一切,忘记了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她把脑袋凑在他的面前瞧着他,媚眼如丝,翘着兰花指点着他的胸脯,露出风情万种,醉态撩人的妩媚神情。   她朝前走了一步,又想抢他的酒杯,他身子一侧,立即失去了屏障,一个站立不稳朝侧边踉跄了一步,水芝寒的忙伸手扶住她:“你醉了,不要喝了。”   她情绪激动起来了,面部痛苦的纠结着:“我没有醉,告诉我我是谁?”   一双迷离的醉眼突然红了,眼泪流了下来,嘟嚷着:“你欺负我,我要回家。”   狩琪看着郡主在酒精的作用下,卸下所有的面具,冰释着所有的爱恨情仇,被一种无法诠释的孤寂和哀伤所笼罩着,他的心里忽的一痛,站起来扶着郡主,瞪了水芝寒一眼:“郡主醉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说完低头轻哄着:“好,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醉,这不是我的家,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她扯着他的衣袖蹙着眉毛纠结着,恍惚中,她似看见有个人举起了酒杯,她又高兴的叫起来了:“你看,吴刚捧出桂花酒.”“好酒,好酒,女人喝酒打天下.葡萄美酒夜光杯,人生得意须尽欢.好酒,我还要喝。。。。”头一歪,就靠在了狩琪的肩头上打起了呼噜。   狩琪十分怜惜的抱起柔情似水又心如磐石如酒的郡主,今天不知为何他也很想很想喝酒,他把郡主搂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袁野脱下外袍盖在郡主的身上,一双邪肆的眼眸深深凝视着肌肤赛雪,满脸酡红的娇媚的绝世容颜上,沉默一会儿才说:“依郡主吧,不要把她送回寝宫,让她与我们一起喝酒。”   女人本如酒,清澈纯冽的表现下,涌动着浓烈和芳香,某种意义上讲,如酒的女人越久越醇。   向阳想通了这个道理后,也举起了酒杯;“好,今夜我也想买醉。”   曹风也举起了酒杯了;“今夜不醉不归。”   水芝寒抿了一口酒:“一醉方休。”   夜已深,人逢知己千杯少,五个男人尽情的喝酒,猜拳行令喝的酣畅淋漓,个个喝醉了。   狩琪把紫薇搂在怀里睡着,下人们遵令回避了。后半夜了紫薇醒来惊动了狩琪。狩琪酒醒了发现紫薇吐了一身的污秽马上抱起紫薇离开现场,往紫薇的寝宫走去。   小梅还在大厅假寐,狩琪吩咐小梅准备热水和紫薇的换洗衣服。这时狩琪只觉得天旋地转,“哇”的一下吐了。小梅立马准备好了衣服热水。又去打扫污秽。   狩琪开始帮紫薇更衣沐浴。作为夫侍狩琪义不容辞的尽心照顾紫薇。他开始解开紫薇的上衣。刚刚发育的紫薇如同玉人。凝脂的白,桃花的红;青春的朝气,少女的无骨柔滑。看的狩琪心旌摇动,一腔热血涌动着。   紫薇扭动着柔软的身子,不耐的挥舞着芊芊玉指,嘴里嚷着:“我没有醉,还要喝,不一般的女人喝不一般的酒。女人喝酒打天下”翻过身子,头歪一边呼呼大睡。   狩琪望着可爱的郡主,简直难以自持。他亲了亲紫薇的芳泽,抚摸着紫薇微微翘起的娇艳的红唇,克制着胃部不断翻涌的不适,把紫薇洗的干干净净。   狩琪把紫薇抱起放到床上,交代小梅几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哎呀”我的头好痛啊,一早醒来,紫薇就揉着头叫起来了。   屋里的响声惊动了呆在外面的小梅,小梅掀开珠帘,端着醒酒汤进来:“郡主,醒了?快起来喝一碗醒酒汤。”   “谁送我回来的?”她抚着额头,想起来了,昨天喝醉了。   “是狩琪公子送你回来的,公子也喝醉了,他一送你回来,就吐了。”小梅把醒酒汤递给郡主,解释着昨天的晚上郡主是如何回房安歇的。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锦服换成了睡衣,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紧张的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小梅眨着眼睛调皮的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问;“是公子吩咐奴婢换的,你以为是谁换的?”   小梅眼里的笑意出卖了她此时的调笑的心情,紫薇哪能不明白她眼里的嬉戏,不由想起了昨天她打算掀起酒文化的,没有想到酒喝多了到勾起满腹的心思。喝醉了酒在一群酒鬼面前闹酒,被一群酒鬼看她出丑,笑掉大牙当笑话说,连最贴心的小梅也偷着笑不由恼到:“好,你个小梅,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却这样待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紫薇“哧溜”下床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小梅吓的跳开了,急的直告饶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小梅在也不敢了,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两人绕着桌子,一前一后跑开了。一串串银铃笑声从窗户里飘出去的,在郡主府里荡漾着。   紫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踹气,半天才缓过来;“好了,不闹了。”   小梅扶着桌角停下来,歇会后,就赶忙去打水给郡主洗漱。   她拿起梳子在郡主头上比划着,不知怎么下手、梳个何样的发式。   紫薇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梳了个简单而不失婉约的男士发型。又从柜子里挑选了一件绸缎面料的雪白衣袍,穿在身上显得风姿绰约而又风度翩翩。   小梅咄咄的赞道:“郡主你不管穿什么衣服都美若天仙。”   小梅一边赞着,一边试探的问:“郡主你穿成这样,准备到哪里去?”   紫薇神秘的说:“出府!”   小梅连连摆手:“外面危险,郡主不要出府,王妃知道会打我的,我到郡主府时已向王妃保证过,要好好的伺候郡主,王妃才允许我来的。”   “你笨啊,你不知道换身男装.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紫薇伸出手敲敲她的脑袋。   小梅喜道:“郡主你真聪明,自从我们到了郡主府从来都没有踏出府门一步,闷死了。”   “小梅,那你换下男装我们一起出府上街去。”紫薇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一身男装,总觉得差了一点韵味,就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檀香扇出来,学着电视里的那些男扮女装的少女的样子摇着扇子,迈着小碎步在屋里慢条斯理的踱来踱去。   她瞟了小梅一眼,催促着;“快点。磨磨唧唧的太慢了,等会被他们看见了就不好出府了。”   “好了”小梅连忙穿好衣服,在郡主面前扭捏的绞着一角,羞答答的扭来扭去;“郡主这样可以吗?”   她含笑的望着她穿着一身小侍的衣服,打趣的说;“哪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小侍?”   小梅小脸唰的羞的通红:“郡主你又拿小梅开心,人家都羞死了,这如何出去见人?”   紫薇笑眯眯的;“好了,快走吧!”   一个俊俏的公子带着一个清秀的小侍悄悄的从后门溜出去。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紫薇与小梅出府遇上了何事?她们是如何应付的?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扶危济困   两人从郡主府府后门溜出去,穿过偏僻的巷子,便看见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帜招展,一些人家门口种植着凤凰树,凤凰树的花盛开时,树冠上像铺上了层红色,灿烂夺目,如一树的大红蝴蝶。满街盛开的凤凰花呀,照得整个街道都红彤彤的。微风吹过,红彤彤的凤凰花瓣在空中飘飘荡荡撒满地面,像是铺上了鲜红的地毯。   紫薇看见飘落在她身上的花瓣,随手将花瓣捻起来放在手上欣赏着,一朵凤凰花就像一小团火焰映得她的小手白里透红,燃起了她心中的火焰:“呵呵呵,上街的感觉真好啊!”   她朝着花瓣吹了一口气,花瓣从她的手上飘出去,她满心欢喜,心也随着花瓣飞扬。   小梅跟在郡主的后面到处瞧着热闹,这也瞧瞧,那也看看“郡主真热闹。”   紫薇用扇子敲着她的脑袋,纠正着:“叫我公子”   小梅捂住嘴,到处瞧瞧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他们,她才松了一口气,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学着小侍的样子,哈着腰:“公子,小的记住了,公子这边请。”   他们沿着热闹的街道到处逛着,见到好玩的东西就想瞧热闹。   “卖葫芦,又香又脆的葫芦便宜卖哦!”前面的人群里有高声叫卖声。   小梅听到叫卖声,咽下口水,指着卖葫芦的对郡主说:“郡。。。哦,公子,小的去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好吗?”   紫薇想起了现代的小吃里也有冰糖葫芦卖,许久没有吃冰糖葫芦了,还真的有一点怀念现代的小吃。买两串吃以解乡愁吧:“小梅去买两串冰糖葫芦。”   小梅喜滋滋的跑去买几串冰糖葫芦,主仆两人就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吃,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人们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风仪出众,不拘小节,连吃相都是那么潇洒。   也有人露出鄙夷的神情,瞧他的一身打扮绝对是个富家公子,在大街上贪吃有辱斯文。   紫薇不理众人异样的目光,我行我素的边走边吃,显得与众不同。   她转过头瞥了小梅一眼:“为何不吃完。   小梅见众人的神色各异的注视着她们,不好意思的把冰糖葫芦收起来用手帕包好:“公……公子我吃饱了,细水长流,剩下的我留着以后再吃。”   紫薇笑笑没有再劝,心念微转之间寻思着;在现代年轻人一边吃一边逛街早就成了街上的一道风景。可是在古代却成为有辱斯文的表现,这就是古代和现代在生活方式和思想理念的冲突,这种冲突无法跨越了千年时空的障碍而达到融合,当无法突破时,就只有尽量融合在这个时代中。   紫薇长舒一口气,拉着小梅的手融进了人流中。   随着人流的涌动,她来到了一个地摊前停下来,看着地摊心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地摊上摆了一些质量低劣的日常用品,有针线、剪子、毛笔、头饰、脖子上挂饰。   估计摊主守了一天都没有人光顾他的摊位,一位衣着十分陈旧打着补丁,但收拾的很整洁的中年人人神情倦怠的靠在树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的药铺发呆。   一团阴影落在他的身上,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摊主顺着身影抬头望去,疲倦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讨好的笑,他哈着腰招呼着紫薇:“公子,你瞧,我这里的针头线脑货物很全,我的货绝对物美价廉,你需要什么我便宜卖给你。”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俊俏的公子,这位公子一身雪白绸料制作的衣袍,此人凤仪非凡,摊上的俗物琢磨着是看不上眼。   他犹豫了一会,伸手从包里摸出了几条做工很细的发带,从中拧出一条白底绣着花淡雅的发带,对着紫薇的白袍比划着:“公子,这个发带可配这件衣服。”   小梅十分厌恶的挥开他的手:“这里货物质量太差,公子,前面有个铺子,我们还是到铺子去买吧?”   摊主不悦的横了小梅一眼:“你不想买就算了,为何挑刺说我的货不好,这个发带是我夫人挑灯熬夜做的。我夫人的手工可是不错的“   小梅瞪着眼睛恼怒着说:“看货、挑货我们随意,你拿着东西在我家公子身上比划什么。有辱斯文。”   摊主马上会过意了,许是这些富家公子清高看不起走街窜巷的货郎,买他的货低了身价,于是他怏怏的收回手把货放进包里,双手作揖,歉然到:“公子对不起,小的失礼了。”   小梅“哼”了一声,拉着紫薇就想走。   “爹爹,我想吃糖葫芦。”一个5岁的小男孩流着鼻涕,穿着一身陈旧麻布衣服,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人从人群中钻出来。   摊主中年得子,瞧着赃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儿子,他掀起打着补丁的衣角把儿子的脸上灰尘擦的干干净净,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低声责备儿子:“又跑到哪里去玩弄得一身的灰,娘亲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守着娘亲,把你娘做好的发带、腰带拿来,爹爹来卖。”   “卖冰糖葫芦,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芦一文钱一窜,便宜卖。”一阵阵的叫卖声传到小男孩的耳里,男孩望着糖葫芦流下了口水。   他的手抖了一下,扳过儿子的头用袖子把他嘴角流出的口水擦掉,忍住心里的酸涩:“冉儿乖,等爹爹挣了钱在给你买冰糖葫芦吃,剩下的钱就给你娘买药,听话乖乖的回家,别耽误爹爹做生意。”   小男孩看着卖冰糖葫芦的在沿街叫卖,咬着手指头,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爹爹,娘亲睡觉了,冉儿最乖的,冰糖葫芦不好吃,我不吃冰糖葫芦,银子给娘买药。”   摊主神色凄然,一把将孩子拉过来抱在怀里,默然不语,男孩摇着他的肩膀叫着:“爹爹,爹爹,我不吃冰糖葫芦了,等爹爹赚了钱,给娘买药,娘亲会好的。”   许久他才黯然的哑着嗓子,自言自语的说:“是的,会好的,你娘累了,不要打扰她休息,等你娘的病好了,我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公子走啊,前面有个铺子,我们进去看看。”小梅催促着紫薇快走。   紫薇站着没有动,而是转过头吩咐小梅再去买几窜冰糖葫芦,小梅的不解的说:“公子已吃过不少冰糖葫芦了,你说过吃多了食物,对身体不好,还买作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紫薇朝小梅使个眼色,小梅这才明白了郡主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她也不多言,连忙转身挤进人群中去了。   她蹲下身子,在摊前挑挑拣拣,买了毛笔,发带。   小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把十串冰糖葫芦递给郡主。   她接过冰糖葫芦柔声说:“小弟弟,姐姐给你冰糖葫芦吃,好吗?”   小男孩伸出舌头舔着嘴唇,瞧着冰糖葫芦,又撇过脸看着爹爹,爹爹在摇头,他也跟着爹爹摇摇头。   紫薇把冰塘葫芦包好放在摊子上,拿出一串冰糖葫芦塞到男孩的手里:“小弟弟你很有孝心,姐姐很喜欢,姐姐特买来冰糖葫芦送给你的,挺好吃的。”   糖葫芦冒出来的甜香诱得男孩口水直流,他瞅了一眼爹爹,看着爹爹朝他点点头,马上就低下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摊主轻拍着他的胸口:“慢点吃,别噎着,谢谢公子。”男孩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嘀咕着:“谢谢哥哥。”   紫薇又从小梅的手里把银袋拿过来,递给摊主:“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给你。”   “多谢公子,公子,只需一两银子亦可。”摊主搂着孩子把发带、毛笔包好递给小梅。   紫薇把银袋塞到男孩的怀里,摸着他的小脸:“小弟弟,把银子拿去给你娘亲抓药治病,好吗?”男孩低着头拼命的嚼着冰糖葫芦,他听到大哥哥喊他,忙里偷闲抬起头的,嘴里满满的,腮帮鼓鼓的,眉眼弯弯的朝着大哥哥笑。   摊主把孩子放到一边坐着,他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小的今天遇到了贵人,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紫薇摆摆手:“不必言谢,快回家请郎中给你娘子治病,有病不可耽搁。如果你娘子病好了,就叫你娘子到京城兰陵绣坊去做女红吧,你娘子的女红做的不错。”   摊主千恩万谢的收起摊子,带着孩儿回家了。   “公子你真好,这家人遇到公子是他们的福气。”   “人家有难处应该伸手帮他,与人为善、扶危济困是做人的处世准则,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对不?”紫微执着扇子,慢条斯理随着人流移动着脚步。   小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只是觉得跟着这样的郡主,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三生有幸。   突然,一个身穿黑袍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闪,紫薇一愣。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紫薇与小梅出府看见了谁?他去干什么?紫薇如何对待的?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郡主逛青楼{一}   她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索着。   一个身穿灰袍的青年从她的身后走到前面,挡住了他的目光,她紧赶了几步,探头追寻着黑袍背影,她停下脚步就问;“公子,今天何事如此热闹。”   青年人扭过头诧异的问:“公子,你难道不知今日是醉香楼的头牌红牡丹挂牌接客的日子?”   紫薇轻轻摇着扇子:“不知。”   青年人疑惑的询问着:“看着公子面生,公子是初次到京城吧?”   紫薇点点头:“是的”   青年人了然的哦了一声:“难怪公子不知,醉香楼的头牌红牡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京里许多富家公子为听一曲,一抛千金大有人在,但她只是卖艺不卖身,今日她年满20岁头次挂牌接客,所有京里的仰慕者从之。公子我要走了免得误了听曲。”说完匆匆走了。   小梅忽的拽着郡主的衣袖,指着拐角处闪出的一抹黑衫背影,结结巴巴的唤着:“郡主,你看,那不是……”小梅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瞅着郡主神色不善的脸,吓得不敢吭声。   郡主的大眼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身影一言不发。   他穿着黑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黑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同色玉带,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摆飘动,他没有注意到隐在人群中的紫薇,随着人流缓缓走进了灯笼高高挂起的红漆大门。   这时,成片的花瓣在他消失的地方,纷纷扬扬地飘落。   小梅瞧着消失的背影忿忿不平的小声唠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公子就对郡主面不善、心不合,还以为他不近女色,谁知他早已心有所属。污浊之地岂是正经人家能来的,也不怕沾染晦气,有辱斯文。”   “哼”紫薇眼里冒出了一副香艳的情景:   美人穿得妖娆,只以一件红色兜肚裹住玲珑身段。依在他的怀里,他左手抱着美人,右手抱着一个美人,眼里冒星星,喝一口酒,亲一下美人。左拥右抱。口里含着酒度到美人的口里,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美人甲说:“公子,你好坏哦。”   美人乙说:“公子,你不是说要替奴家赎身娶奴家吗?奴家何时盼到这天?”   原来如此,他对她极为冷谈,就是怪她误了他的好事。八年未见,他早有中意的女子与之耳鬓厮磨,向他这种年龄,在古代早就娶妻生子,子女环绕在膝下绕膝寻欢。   “哼哼”假如她的猜测是对的,那她就成全他,放他出府,赐他一座府邸金屋藏娇。   她迈开步子紧跟在黑袍后面也准备进青楼,小梅一看不对头,脸色吓得惨白,她紧紧的拽着紫薇的袖子朝外扯,声音发颤:“公子,老爷吩咐过,叫你早点回府,不要在外逗留。否则老爷会责罚奴才伺候不周。”   紫薇用扇子拂开她的手:“一切有本公子担着,你为何怕?走进去瞧瞧本公子看他玩何花招?有何说辞糊弄本公子?”   小梅战战兢兢的跟着紫薇的脚步走上前,还未进大门,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迎上来朝着紫薇抛着媚眼。小梅吓得躲到郡主的身后不敢抬头。   未等她们近身,一股浓烈的香脂味扑鼻而来,紫薇忙用扇子扇了扇,屏住呼吸迅速的闪身躲开了浓郁的香脂味侵袭。   其中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艳丽衣服的姑娘,哆声哆气拉长声音追着素色衣袍,娇滴滴的唤着:“呀,公子好生腼腆,为何不理奴家?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到奴家这里来,奴家会好生的伺候公子包公子满意。”   紫薇头也不敢抬,快速绕开这些胭脂俗粉女子的纠缠,扶着楼梯登上二楼。   红衣姑娘仰着头,双眼痴痴呆望着清丽脱俗、孤傲决绝的背影登上二楼闪身不见了,脸上显出黯然神伤的神情,这样清雅的公子永远是青楼女子所不可企及的,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必是有身份的不俗之人,才可与之相匹配。她算什么?怎可痴心妄想?“哎”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红衣姑娘伤感的神情落在了与她并排站在一起的绿衣姑娘的眼里,她翻着白眼,鄙夷的挖苦着:“瞧什么?如玉的公子已走远了,连他的清丽的背影都不曾瞧见了,还在发呆。自己也不瞧瞧自己是啥模样,这样雅俗的公子如何看上你那个俗样儿,哼,如果不是你在这里碍公子的眼,说不定奴家与公子已玉成好事。双宿双栖的在一起把酒言欢、谈诗吟对”   “呸,你也配,恬不知耻的贱货。”   。。。。。。。。。。   “公子也不好生伺候,就只知争风吃醋,让客人见笑,楼里的规矩忘了?”   “妈妈好。女儿这就去好好的伺候公子”,两位姑娘甩着手帕,在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朱漆门口一边站一个,香肩露背,对着恩客露出勾魂的一笑:“公子好久不见,奴家好想你!”   “公子,记得来看奴家,奴家叫香儿。”红衣姑娘见对面走过来一位青年人,忙迎过去挽着公子的手,使出浑身的解数,热情的向公子讨好献媚。   青年公子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一把,红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发簪直摇晃的拥着公子朝自己的屋里的方向去。   经过绿衣姑娘的身边时得意的斜视了她一眼,甩着手帕,媚笑着:“公子这边请,奴家定会好好服侍公子,公子奴家叫香儿,记得下次还来啊,香儿等着公子。”   绿衣姑娘眼里冒着火,狠狠的骂道:“骚蹄子,贱货。一日不见男人骚得慌。”   紫薇拉着小梅躲开了浓郁的胭脂粉味,学着贵公子的样子摇着扇子抬腿走上三楼   老鸨扬起一张扑着厚厚的胭脂粉,满脸堆笑的粉脸,粉团里镶嵌着一双谄媚的笑眼,她上下打量着凤仪出尘,富贵逼人的公子,主动热情的招呼着:“公子,我这里有春花雪月四大姑娘,你看上了那位姑娘,我就把她招来侍候好公子。”   紫薇摇着扇子,微微转过头,避开刺鼻的胭脂味,这时在隔壁的雅间里传来了一句冷冷的声音;“这笔银子支给你,你好自为之。我以后不会再到此地来了。”   “公子为何这样?奴婢不敢有何奢望,只是奢望公子如往昔一样待奴婢,奴婢死而无憾。”一句软绵绵的哀求从门缝里传出来。   屋里沉默无语。   “公子,奴婢多谢公子八年来的守护,保的清白身子,奴婢无以为报,只是想把清白的身子交给公子,奴婢死而无憾了。”哀哀之声一字一句传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   “公子,奴婢今晚等你。”一个身穿艳红裙子的姑娘低着头,抹着浓妆的脸上挂着哀伤走出来,脑子里、眼里全部都是黑袍挺拔颀长的影子,抱着琴,默默无语的离开了雅间。   “你的良人另有其人。”一句冷冰冰的话传出来,直刺入心扉。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当她离开了雅间,眼里的哀哀之情被一片清明和决绝所取代。   “我要这间雅间。”紫薇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扇子轻轻敲着手掌,然后用扇子指着对面的雅间对老鸨说。   老鸨满脸堆笑,连忙引着紫薇抬腿步入雅间:“公子,真有眼光,这间雅间是我醉香楼最好的雅间了,我请姑娘来侍候公子。”   “且慢,这些庸姿俗粉不配侍候我家公子。”小梅柳眉一竖,从袖里拿出一锭银子,“叭”的放在桌上。   老鸨喜的忙拾起银子揣进衣袖里,满脸堆着谄媚的笑,笑的脸上厚厚的脂粉扑扑往下掉。“春花雪月快来伺候公子。”   “公子,奴家好想你啊,奴家来了。”春花雪月打扮的花枝招展,抱着琴、笛、箫、筝挤进雅间。   “姑娘们好好侍候公子。”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大家猜出了谁来到了青楼?他到青楼来干什么?紫薇在青楼里遇上了谁?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感恩   值此元宵节之际,宝春儿怀着感恩之情向大家问好,祝大家花好月圆人团圆,美满日子赛甜蜜。   《郡主的邪夫们》已经一年有余,上架也有四个多月了,走到今天感概万分,是靠朋友们的不离不弃的鼓励、点击,订阅,收藏的支持,才使这一本书走到今天。   去年过年为了更文没有回老家,因此今年放假以后,我就回老家过年,老家没有电脑,再加上家里事情比较多,一直无法更新,在此向大家表示歉意。   回来的这几天,我调整了一下思路,想了想怎么结文,同时努力备稿,准备过几天更新。   请大家大胆的跟文,订阅连城之行,连城之行情节更精彩,结果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求订阅,收藏!   求一切打赏!   路过的朋友,希望你申请一个纵横号,上号以后点击免费的章节,否则,你的点击是无效的,无法支持我(纵横也在改革)谢谢朋友一如既往的支持。   祝朋友节日愉快!   祝朋友看文愉快!   正文 第五十章 郡主逛青楼{二}   一个相貌俊雅脱俗,满头的黑发盘在脑后,用一只羊脂玉发簪束起,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袍摆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系同色玉带,一位艳丽贵公子。手持象牙的折扇,倚在窗边。仔细打量着一身雪白绸衫,长的面红齿白,瞳仁灵动,如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的雅致公子。暗暗赞道:“好一个英俊潇洒的人间尤物。”有心结纳这位俊美的公子。   待他仔细一瞧。就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打量,不由眼睛睁大了,瞧着穿着男装,一副风流书生打扮的紫薇,摇着扇子走进了雅间,他不由自主的也同她一样,极为优雅的摇着扇子,眼里露出了莫测的笑意。[zhui]   “公子何事发笑。”一个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灰色镂空木槿花镶边的青年,垂手恭敬的站在公子的身边,此时公子的神情一一落入他的眼帘,他的瞳仁忽闪,恭敬的看着含笑的公子,好奇的询问着。   “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冰蓝衣袍的公子手持象牙的折扇轻轻敲打着窗台,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穿着冰蓝上好丝绸的公子起身踱到窗台朝楼下看去。人头攒动,飞檐玲珑的楼宇上,悬挂着一盏盏血色花灯。花灯下站立着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   墨色衣袍的青年心里一动,嘴角挂着嬉笑:“莫不是公子意属花魁红牡丹,今晚欲夺头筹,抱得美人归。如此,在下鼎力相助,达成公子心愿。”   公子用扇子敲敲扶在窗棂上的常年握剑略显粗粝的大手。站在窗口,负手而立:“哼,蔡建你何时学会琢磨我的心思。打趣我,那种庸姿俗粉岂能入我的眼?你是否太清闲了,明日我就派你到灾区去巡查灾情。”   蔡建忙行礼:“在下无意冒犯,多年来还无人入驻公子的心,只是好奇不知何人能入公子的眼?”   公子凝视着那抹娇小的身影闪进雅间,嘴角噙着深沉的笑意,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你是否记得上次我们出外办事,在曲水桥遇到一位女子出手搭救落水公子,因我们办事不能耽搁行程就离开了,后来我多方派人寻找,此女如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迹,当时我懊恼了许久,后悔没有问清此女的姓名,没曾想今日却在此地遇上,你说是否有趣?”   蔡建倚在窗边,寻找着娇俏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个面若桃花,柳腰轻摆,风卷起白色的衣袍在空中飞舞,如一只精灵跃入水中,一瞬间像浪里白条一样、乘风破浪朝前游弋,在水中荡起了道道涟漪,包裹了浪击长空的矫健的英姿,公子曾为此埋怨了好几日,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一直无法寻到对方的信息。   他瞧见公子眼底噙着欣赏,一瞬间就明白了公子的心:“呵呵,此女确实与众不同,没曾想到民间竟有此等与众不同的绝色美女,难怪一般的女子不入公子的眼。只有这样清丽脱俗、又英气逼人的女子才堪与公子相匹配。”   公子折起玉扇,轻轻敲打着窗棂:“咚咚”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跌宕起伏的心情。   他瞥了他一眼,颀长的身躯凭窗而立,绣有竹叶花纹的墨色衣袍被他穿出儒雅的气质,此时公子虽未言语,但扇子轻敲窗棂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他的心里,让他也跟着公子在转动着。   心思转念之间,他明白公子此时在关注着该女子,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明示。公子关切的目光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心生一计,他惊叹着:“如此佳人生得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是在下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堪称启国第一美女,只是不知她是谁家的女子,也不知是否名花有主?”   “咚咚”的声音敲得更响了。   蔡建掀起衣袍的一角,微微一笑:“公子,在下失陪一下,马上就过来。”   公子走回软榻上坐着,慵懒的靠在榻上,姿态闲雅,慢慢打开扇子,轻轻的摇着:“去吧。”   蔡建闪身出去了一会,就进来了。他趋向前附在公子的耳朵上轻声低语着。渐渐公子的眉毛舒展开了,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此时楼下红牡丹轻歌曼舞一曲,楼里的一些富贵公子被红牡丹激的热血沸腾,叫好声此起彼伏,竞价已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紫薇坐在雅间把春花雪月都打发出去了,以免露出女儿态,被人瞧出端倪,如被父王、母妃知她逛青楼,定会责罚她的。   坐在榻上,心里忐忑不安,借酒壮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小梅轻声:“郡主,你不可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小梅,你不知,我现在不是伤身,而是伤心。为这位女子伤心。”紫薇猛灌下一杯酒,满脸酡红。她只是沉浸在自我的意识当中,忽视了周围竞价的热闹的一幕。   “五千两。”小梅紧紧抓住紫薇握着酒杯的手,小梅第一次看见拍卖一个女子的初夜,竞价达到了“五千两”惊讶的无法自持。   “八千两。”一位富家公子举起了酒杯,斜着醉眼看着穿着薄纱,露出曼妙身姿的红牡丹真是垂涎欲滴了。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尚不自知,还是旁边的一位公子一声嗤笑,他才会过来失态了,他忙伸出舌头把嘴角的酒液舔干净:“得此佳人,必请仁兄喝一杯。”   “八千两!”他再一次举手,生怕这位公子抢了去。   “一万两”一位油头粉面的好色之徒得意的举起了手。   老鸨得意的摇着满头珠钗,一一扫过众人,贪婪的眼睛金光闪闪:“诸位,张公子已经出价一万两,如果没有人超过这个数字,醉香楼的花魁今晚名花有主,花落张公子怀抱。”   红牡丹站在舞池中央,低垂着脑袋,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艳丽的裙摆,略显不安。   “一万五。”对面的雅间终于响起了一句冷冷的声音。   红牡丹猛的扬起低垂的头,痴痴的望着雅间,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了感激之情。   紫薇愣了一下。她的眸子看向雅间,看看露出痴痴神情的眼眸,转眸瞧着老鸨的贪婪的眼光,不知怎的,心底莫名的堵得慌。   拍卖的形式可决定一个女人的命运,真的可怜、可悲、可叹。   “两万两。”张公子兴起,再次叫价,伸出两个手指头在空中晃着。   “诸位,诸位,还有没有高过两万两,请再叫价。”老鸨兴奋的嗓子都有一点变调。这个价格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两万两已经超过了京城所有花魁的价格,创了近几年的新高。   轰的一声,整个醉香楼沸腾了。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谁在竞价花魁红牡丹的初夜?红牡丹的初夜由谁竞得?谁是这次竞价的幕后推手?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郡主逛青楼{三}   紫薇站在窗前,抬头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醉香楼的装饰别具一格,雕栏画栋,墙上挂着书画和楹联,文化氛围十足,气势非凡。中间还有藻井,   紫薇暗暗称赞着,不知何人是这家青楼的主人,懂得揣摩不同客人的心里,打造出青楼文化的招牌,吸引一些雅士光顾青楼,提高知名度,难怪近几年来,醉香楼被一个神秘的人接手以后,迅速崛起,成为京城最大的青楼之一。看来是有实力的。[zhui]   大厅分为两层,二楼四周是雅阁,一群登徒子带着小厮进进出出吆五喝六的。一些女子衣着大红大紫的艳丽的衣裳,画着浓妆,迎来客往招待混迹青楼的公子们。   一楼大厅聚满了看热闹的和有意买红牡丹初夜的公子哥儿。个个衣冠楚楚。他们左怀右抱,与那些姑娘们打情骂俏,推杯换盏。正在酝酿着把一场盛况空前的拍卖推向高潮。   紫薇看着那些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姑娘向过往的客人大胆的招着手,做出各种勾引公子的媚态。当看到公子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时,也要装着没有看见还是一如既往,继续着她们卑微的营生,把她们的命运系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靠卖笑为生,她的心里感到悲哀。   正在紫薇感叹着这些风尘女子的悲哀命运时,另一个悲哀的人物再次成为焦点。   在人们的叫价中。   红牡丹成了中心人物,   张公子叫出了二万两的天价,这个价叫的醉香楼热闹起来了   人们细细的打量红牡丹,看她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人们为她破费。   她长得粉雕玉琢的瓜子脸,脸上略施粉黛,一对会说话的丹凤眼,顾盼生情。略低着头,面部艳若桃花,透出青春的朝气。一袭红衣花枝招展。白嫩嫩的脸白嫩嫩的手。肥瘦高矮无不恰如其分,处子的文静更使人怜爱和垂涎。曼妙的身材,让人觉得她是那样软若无骨。   紫薇觉得身怀技艺的红牡丹出场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心,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羞答答的娇羞模样。是普通的风尘女子所无法比拟的   也许这就是她让那些客人流连忘返的原因吧。他们很多人是来寻找慰藉和排解烦恼的。   红牡丹被人们的大叫声吓醒,惊的抬起头观察着张公子的表情,待她看清楚张公子的样貌时,吓得腿软。张公子是尚书中年得子,甚为宝贝,他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摸样,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主。   他府里的妻妾成群,还要到外面去沾花惹草,流连花丛,看中了那个姑娘就把她买回去做妾室。也不善待人家。经常听说,有的姑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有的说,死了,有的说,卖掉了。有的说,送人了。   张公子花名在外,狠名也在外。   张公子捕捉到红牡丹一闪而逝的惊诧,马上抛了个媚眼。   红牡丹吓得抖索着身子,眼里闪过哀怨。   京城第一花魁对京城第一风流公子。   “公子,今晚真热闹,不虚此行。”青年兴奋的对墨袍公子说,公子优雅的摇着扇子,扫过对面的雅间一眼,眼里闪着一抹玩味的笑:“好戏在后头。”   “还有没有高过两万两,如果没有。今晚红牡丹就属于张公子。”老鸨抖着嗓子大声叫着。   对面雅间没有任何动静。   醉香楼沸腾了。   “红牡丹你随……”   “且慢,三万两。”紫薇端着茶杯,瞧着门,似要通过门看到对面雅间里的人关心红牡丹期盼的神情,半晌,没有动静,当老鸨宣布牡丹的归属时还是没有声响。   不对,是他有所察觉,害怕受到责罚,还是犹豫有所退缩。不管是那一种她都要推一把,不能让她落在镖客的手里任其糟蹋。   她望着屋檐上悬挂着的那一盏盏血色灯笼,听着他们的叫价,心里莫名颤抖,仿佛看见了卖笑的女子绝望的含着眼泪饱受蹂躏的惨景。她随手举起三个指头。打断了老鸨的叫卖声。   “公子,”小梅惊呼,吓得手里的一个杯子滚到了地上。   “跟”张公子也举起三个手指头,在人们眼前晃着。   三万两胶着了。   雅间的公子静静的注视着楼下的反应,青年有些性急的询问:“公子,是否出手助她。”   “莫急,静观其变,我估计不错,她应该有应对之策。”他从容的微微一笑。   此时,张公子不耐的站起来,大声叫嚷着;“雅间的公子不打不相识,出来见个面,也好让我兴奋一下,今日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许久没今日热闹。”   “对啊,公子请出来吧。”   “让我等也开个眼,结识俊才。”   “今晚头筹谁拔得,我们拭目以待!“   “老鸨在立规矩,破难解之局。”   醉香楼闹哄哄的,热闹异常。   老鸨不愧是老江湖,阅人无数,再难的局面也能控制。她马上眼珠一转,立马就想起了一个主意:“这样可好,红牡丹弹琴,让两位公子任选一件乐器,如果能跟上红牡丹弹的曲子,并胜过红牡丹那今天谁就是赢家。如退出,那红牡丹今晚与他无缘,假如两位公子都无法胜过牡丹,那牡丹可随心意任意挑选在座的公子与她合奏。两位公子是否无异议?如无异议,一个时辰后,尔等开始比赛。公子你看如何?”   “好!”输人不能输阵,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好。   霎时醉香楼变成了赌场。   有人赌张公子赢,理由是张公子师承京城最好的乐师,他凭一曲《望江楼》红遍京城。   个别人赌不知名的神秘雅阁的公子赢,理由是越是神秘越是有出奇制胜的奇招,他敢与张公子叫板,必有其过人之处。   雅间的公子眯着眼睛瞧着楼下热火朝天的热闹情景,他看见许多人押张公子赢,眼里闪过忽明忽暗的光芒,不知是笑还是讥讽:“蔡建。你押谁的赢?”   蔡建瞧着公子的神情,剑眉一挑:“在下紧跟公子,公子押谁,在下就赌谁赢。”   “别耍滑头,说实话!”公子用扇子轻敲着他的肩头,话虽如此,但心情好多了。   蔡建回味着他的话,紧跟着马上点头:“真的公子,我与你一样赌雅间的姑娘赢。别人不知她的底细,那是她制胜的法宝,可我们已经目睹了她的惊世之举。为何不信。”   “呵呵,期待更惊人的表现,你到楼下去烧把火,加大筹码”公子的神情愈发深沉,他拉开薄薄的嘴唇淡然一笑。却有着足以令人信服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睿智。   “此计甚好,在下马上去办。”他的身影一晃闪身不见了。   楼下风声马上转向了。   “一百两押张公子赢。”   “一百两押神秘公子赢。”   “赌这间醉香楼。”   “押我郊外一栋房子。”   “啊,我的天,谁下这么大的赌注。这岂不是最大的注”   人们翘首以待,关注着京城最大的赌注。   因需要我的新文《缘生石》更名为《郡主的邪夫们》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和鼓励。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下章看点:紫薇为什么要与张公子竞价红牡丹的初夜?谁是这次竞价的幕后推手?   欲知结果:请看下章分解。   精彩不断,不要错过。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郡主逛青楼{四}   老鸨领着一个十二岁的丫鬟笑的有牙没牙的进来了,恭敬的对着她的财神爷行礼:“公子,请你自行选乐器。”   小梅急得抓耳挠腮,拽着老鸨的衣袖朝外推,给她塞了一锭银子“公子醉了。公子醉了。如何是好。鸨母请帮我家公子圆个场。”[hotsk]   老鸨脸上堆出的笑僵了一下,手里掂掂银子的分量,脸上的笑又堆满了;“哎呦,这个玩笑可不能开,规矩定下来了,你家公子也无异议,现在外面比赌场还要热闹。公子们个个在下注。你家公子岂能失信于人?”   老鸨指着楼下热闹异常的下注情景,看着小梅越来越黑的小脸,得意的用指甲使劲的抠着手里的银子,喜得眉开眼笑。   楼上楼下一阵喧哗,放眼望去,只看见人头涌动,便如波涛一般。人们拥着张公子,像追星的情景一样,纷纷向他发出叫好声,他也站起来举着酒杯向众人示意。   小梅看的目瞪口呆,急得团团转,暗暗跺脚:“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抬头寻见老鸨正喜笑颜开的拿着银子准备塞进袖子,小梅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都是你,都是你,我家好好的公子被你搅进来作甚?”   她一把夺过老鸨手里的银子,塞进自己的衣袖里,看见老鸨霎时黑了的脸:她鄙视的“啐”了一口,推开门奔进雅间,看见公子的酒杯不知何时换成了茶,手里端着茶杯,目光通过窗外看着楼下热闹的情景,唇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小梅凑近紫薇身边,焦急的低呼:“公子如何是好?”   老鸨手里一松,心里一缩,痛的呼吸一紧。懊恼着为何不早点把银子收拾好,被不懂规矩的小厮钻了空子。她狠狠的瞪了小梅一眼,转过头对吓了一跳的丫鬟指桑骂槐的喝道:“没长眼睛的东西,也不知礼数,还不把乐器早点给公子准备好。耽误了公子的正事小心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丫鬟耸着脑袋,抖抖索索的端着乐器就想放在矮几上,小梅挡着丫鬟:“且慢,这些东西不能搁在这里,碍我家公子的眼。”小梅双手叉腰,横眉怒瞪着老鸨:“你说,你为何算计我家公子。”   老鸨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脸上:“没用的东西,办一点事也办不好,养你何用,回头你就去接客去,替我分忧。“   丫鬟腾出一只手,捂着被打红的脸,委屈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了。赶忙求情:“妈妈请饶命,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的办事。“   老鸨反手又是一巴掌,口里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得罪了公子我要你的命。”   丫鬟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怎会不知老鸨只认银子,不认人?挡了她的财路,出路只有一条,要么就是被打死,要么就是早点接客替老鸨赚银子还冤枉债,逃是没门,抓住死的更惨。   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巴掌落下来。让老鸨解气。未曾料想巴掌也并没落下来,不觉疑惑的睁开一双泪眼,泪眼朦胧中似看见了一只纤细的柔夷抓住了老鸨的手。   此时灯笼上的余辉从窗口上打入屋内,打在紫薇的脸上,给她的绝美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晕色的光辉,使阅人无数的老鸨眼前产生了错觉,这个凤仪出尘的美少年令她生出一种别样的惊心动魄的诡艳,她在风尘中打滚多年,凭的是阅人无数的经验和八面玲珑的手腕,才使她的醉香楼步入青楼之首。   她马上意识到了今日遇上了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她忙转换了一种笑脸;“公子。你看……”剩下的话她含在口里没有吐出来,观察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   “东西放下,别为难她们。”紫薇在老鸨巴掌即将落下时,擒住了她的手腕,纤手一扬推开了她,她眼底噙着一抹嘲讽,坐在位子上,冷冷的斜睨着那张见风转舵的势利眼。   老鸨毫不理会紫薇的冷嘲热讽,好像刚才的不快不曾发生一样,脸上的阴狠一扫而光,满脸堆笑:“公子教训的是,是老身有眼不识泰山,莽撞了公子。”   说完,她侧过脸对被此情搞懵的丫鬟斥道:“不长眼睛的小蹄子,还不遵照公子的吩咐把乐器放到矮几上!”   丫鬟被老鸨一顿呵斥吓得眼泪也收回去了,含泪感激的望了公子一眼,忙把乐器摆在矮几上,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垂手而立。   紫薇冷冷的坐着,她此时的态度不仅没让老鸨感到不满,反而感到受宠若惊,毕竟是她算计在先。公子没掀翻桌子怒斥她,就已是很开恩了。如果能多赚银子,受此委屈算什么?   老鸨计较此番得失后,眼里闪烁着献媚的光芒,笑容可掬的望着公子:“公子,你需要什么东西,就尽管吱声,老身谨遵公子的吩咐。公子先歇息会,老身告退。”   老鸨扭着肥胖的腰肢下楼去了,丫鬟缩着脑袋亦步亦趋跟着老鸨后面走了。   小梅忙把门关上,慌忙奔到紫薇面前:“郡主,你这是唱的哪出戏,为何要听奸人的摆布,淌这趟浑水干啥,置身事外不好吗?为何让讨厌的老鸨得利?”   “你这唱的哪出戏?”小梅的话竟消融了她心底的纷乱,不管是为他、还是为自己,这趟浑水她都要淌,毕竟八年的时光不短,八年中有许多变故是他们无法料知的,既然他心中有所属,就应还他自由身,允他好归宿,也是她所做的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如何计较自己的得与失?   何况在古代十九岁的年龄也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她不能许他什么,就应放他追寻自己的幸福。   白色衣袍如盛开的雪莲一样铺撒在软榻上,紫薇慵懒的靠在榻上,她的唇边挂着一抹恬淡的笑意:“你不懂,就是为了公子,这趟浑水非得淌。”   “这何意?”小梅惊的嘴巴合不拢,半天脑子也没有转过弯。   门外拐角处,一个人隐在暗处,凭着过人的耳力,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身子僵住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郡主逛青楼{五}   忽然听到如雷掌声。   一辆花车徐徐的从后台推出,花车四周都是用一层透明的薄纱遮着,只是隐约看见曼妙女子醉卧在花车里。   “好,好一个妙人!”有人喝彩声不断。[zhui]   楼上楼下又是一阵喧哗,紫薇抬头望去,只见花车的透明薄纱慢慢的掀开了,一个身穿大红色绸衣,外笼着一袭菊花一般的黄纱的秀丽佳人侧躺在花车上,左手衬在脸上,右手握着一管洞箫指向高高挂起的红灯,面带微笑注视着众人。   小梅看着就冒火:“郡主,你看这个不安分的骚蹄子,摆着这样的造型,摆明了就是在勾引人,这样的人郡主为何还要帮。”   紫薇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花车上的红牡丹,似乎迸射着挑衅的火花。   张公子被红牡丹惹火的身材,曼妙之姿早就生出绮念。他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念想,附耳低头对身边的一位公子低语几句。   这位公子马上心领神会的站出来,冲着花车上的红牡丹说:“本公子早就听闻姑娘的箫声是醉红楼一绝,姑娘就是凭着箫声独占鳌头,今日瞧姑娘的出场,似是以箫声选良人。而本公子的至交好友张公子也是深悟音律,本公子不虚此行能有幸聆听姑娘和公子箫笛和鸣,如此人生一大幸事,幸会,幸会。”   红牡丹慢慢的移动着曼妙的身材,从花车里站起来,对着那位公子几众人盈盈一拜,轻启檀口道:“奴家多谢公子的抬爱,诸位公子大驾光临,牡丹有失远迎,奴家在此向各位公子赔罪了。”   “客套话少说,快点开始,我们想早点听到你与公子的合奏,”   “张公子祝你抱的美人归,我可是在你的身上下了注。”   牡丹坐在花车上,怀里抱着箫,纤纤素手一扬,曼妙之姿已令人想入非非。   “公子,奴家已选箫作为乐器,哪位公子先助奴家奏一曲。”   张公子从腰上解下了晶莹剔透的玉笛。长尺余,制作精美。人们一看就知出自名家之手的好笛,他用笛子指着自己的心:“本公子不才,愿与姑娘箫笛和鸣。姑娘请。”   “好!”如雷掌声又响起来,接著众人屏息,聆听那美妙之音。   众人期待中,一声绵长的颤音幽幽响起。初虽低沉,但却不停蜿蜒向上。笛声轻快的紧随其后,待得几个盘旋以后,箫声陡然拔高一度。笛声停顿了一会,顿时箫声如一阵裂岸的惊涛扑面而来,涛声中,竟似夹杂着几缕杀戮之声。笛声戛然而止,箫音又忽然***轻柔起来,变得幽静闲雅,似乎在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接着笛声参入变得刚健豪放、活泼轻快。   一位精通音律的公子痴痴的听着,神色却是万般变化,囔道:“姑娘把深闺少女的哀怨吹的令人悲悯。”   “不对啊。”对于箫音、笛音雅间蔡建并不太熟悉,听不出他们所奏的究竟是何曲。但却知道。牡丹箫上的造诣实在高超。要知道箫音***轻柔,幽静典雅,要奏出杀戮之声,委实困难,但如今轻快的笛声却能使箫声把杀戮之声吹的震耳欲聋,不由得心神一震,整个人全被箫笛合奏声卷了进去。   “好!”公子握着扇子仔细的聆听着,渐渐的唇角露出了笑容”。“公子,好在哪里?”似在回答蔡建的疑问。   好似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一般,那惊涛骇浪般的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竟像是一层层的曼延开去一般。   公子手里握着扇子轻轻点着掌心,瞧着合奏的两人,会心的一笑:“我的将军你成天舞刀弄墨,如何懂美人心?音乐预示人心,如今她心让某人所伤,情绪悲愤,自然吹不出那宛转轻柔的曲调。只要有所触动她的心就会忍不住发出抱怨之声。”   “欢快的求欢笛声。为何招来箫声的杀戮之意?”   公子微微一笑:“你听,起初笛声还能勉强跟上婉转的箫声,当他跟上以后,产生了非分之想,似有调戏之意,促使箫声突破柔和之音,到达高音时,波涛汹涌夹着怒意,而吹笛者猛吸一口气,并采用了急促跳跃的舌打音,强有力的跺音,富有情调的花舌挑逗音等特殊技巧挑逗的箫音跌荡起伏,惹得萧音怨气冲天,奏出高铿强劲杀伐之音,笛声愣了一下,跳过几个音节没有跟上去戛然而止。   “公子,牡丹姑娘诚心不想配合,要破这个局自己挑选良人,雅间姑娘恐难得胜,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下的赌注岂不是要付之东流,成全牡丹,不甘。”   “呵呵,不见得。”他一身冰蓝长衫负手而立,星眸深沉如海,透着看不清的情绪:“我还是赌她胜。”   张公子敛住心里的失意,在众人面前拱手施礼:“姑娘的箫技实在是高,本公子佩服。”   牡丹低眉屈身行过礼,恭敬的说:“牡丹多谢公子承让。”尔后,她转过身子对着雅间柔声说:“奴家冒犯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雅间传出了一句淡淡的声音:“紫玉。”   牡丹谦和地:“奴家献丑了,请公子赐教!”   未等紫玉回答,人们马上叫好,翘首以待。   箫声从花车上传来,琴声无语,一阵似有似无,婉转柔和的箫声再起,似在呼唤琴声应和,琴声无语,箫声渐渐的拔高,气韵悠长,继而跌宕起伏,倾述一个闺中少女的幽怨之气,渴望寻找自己的幸福。忽的箫声颤音不止,凄凄惨惨悲鸣哭泣,一个颤音拖的好长,颤颤抖抖令人好不凄惨。   凄婉的箫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在箫声绝望之际,一阵优美的琴声打破了悲鸣的哭泣,把人们带入了一个美妙的意境中。   空灵的美妙声音。啾啾的鸟鸣声、潺潺的流水声、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汇成了一首美妙的音乐!园林就是乐器,流水为琴,山石为缶,花鸟吟唱,风吹草动是交响。琴声带着箫声与自然的声响巧妙融合,给现场人们带来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在人们的眼前幻化出一幅牡丹亭,箫音从小船上传来,琴声从山石上飘来,琴声带着箫音以流畅的旋律和清澈的音乐,表现出山水之间,田园风光的奇妙。   一个女子在亭子里吟唱,一位公子在假山石下舞剑。这种戏台上虚拟场景,转化为人们追求一种幸福的田园生活。   一种超然,舒缓的琴箫合奏给人们以强烈的心灵震撼。合奏完了以后,人们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流连忘返久久无法忘却。   紫玉伴随着奇妙的田园风光,而声名显赫。一曲成名。   求红票、收藏,码字码到半夜二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郡主逛青楼{六}   红牡丹低着头,忐忑不安的跟着小梅走进了雅间,红牡丹抱着箫杵在门边就迈不动步了,看着清雅无匹,俊美无暇的公子时心里一阵慌乱,下意识的弯身行礼:“多谢公子。”   紫薇细细的打量着红牡丹,唇红齿白,好一个妙人,难怪他经常离府流连花丛,乐不思蜀,在赏花宴上她就听出了他的箫声有怨气,那曾想是因得不到妙人而产生的怨气,她的箫声也是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她就放他出府去过田园生活:“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这里。”[zhui]   牡丹眼睛一亮,继而眼圈一红:“奴家做梦都想过平淡的田园生活,但恐怕此梦是黄粱美梦一场,永远无法实现。”   紫薇默了一会,接着:“姑娘不怕,只要你想离开我就可以帮你。其它的事我来安排。”   “扑通”牡丹跪在地上给她叩了几个响头:“公子的大恩大德,牡丹没齿难忘,来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紫薇侧过身子,抬手把她扶起来:“姑娘不必客气,你去收拾一下,准备跟我走,小梅把老鸨叫来。”   站立在一边,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红牡丹看个不停的小梅,被紫薇唤了过来,小梅横了一眼花枝招展的红牡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狐狸精,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的”不情不愿的拉开门出去了。   一声“狐狸精”惊的红牡丹吓了一跳,眼角余光戒备的偷偷的扫了一眼小梅的身影,头埋得更低。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牡丹眼里噙着泪感激的看了公子一眼,朝他福了福就出去了。   没一会,老鸨满脸堆笑进来,翘着兰花指,捏着一条香喷喷的手帕,掩着扑着厚厚的胭脂粉的脸,扭着肥胖的身子从门缝里挤进来了。   一进来,就对着身边的丫鬟喝了一声:“没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公子的杯子的茶已经凉了,快给公子换一杯上好碧绿春。”   丫鬟手脚利索的马上换了一杯茶呈上来,放在桌上,躬身行礼:“公子,茶上好了,请公子用茶。”   老鸨讨好的对着她的财神爷说:“公子,这个丫鬟进楼不久,不懂事,侍候公子不周,请公子见谅。”   听说要给牡丹赎身,老鸠眼睛都直了,牡丹作为醉香楼的头牌,可是醉香楼的摇钱树,一旦离去,醉香楼必将失色许多。   京城两大妓院醉香楼、春楼一直并驾齐驱,是京城最红火的妓院,只因春楼有红宁而醉香楼有红牡丹之故,两家妓院也一直在明争暗斗,誓做京城第一妓院。   可一但失去了牡丹,那将意味着她失去了一张与之相抗衡的王牌,一旦她失去了这张王牌,醉香楼如何与拥有红宁的春楼相提并论?自己苦心经营的醉香楼将会走下坡路。如何甘心!   老鸨脸沉下来了,正想发难。   此时门“咯吱”一响,刚才出去的丫鬟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躬身行礼:“公子请慢用。”就退出去了   她眼睛一亮,回过味:“公子,不是老身为难你,你赎楼里其她的姑娘,只要符合规矩都好办,唯独牡丹不好办。”   紫薇不满的盯着眼里只有钱,不把这些姑娘血汗榨干、誓不罢休的心狠手辣的老鸨:“你楼里立字据时,有明文规定,花魁坐镇醉香楼六年,六年以后若双方愿意可赎身离去。何况牡丹在楼里已有七年了,早就可以离去,莫不是你想反悔,才故意刁难与我,”   老鸨连忙摇头:“公子错怪老身了,别的姑娘我可做主,唯独牡丹我无法做主。请你不要为难老身。”   紫薇柳眉一竖,冷冷一笑:“你不想牡丹赎身明言,为何找一些歪理来糊弄我。你当我是好糊弄的。你信不信,你不不按规矩办,我拆了你的醉香楼。”   老鸨的火一下窜起来了:“无知小儿,好大的口气,你拆了我的醉香楼,我就扒了你的皮。”   “大胆。”   “住口。”紫薇和小梅异口同声的怒喝。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盖碰的直响。   “好狂妄的口气。你是嫌命太长了吧?”一个青年带着一身煞气走进来,横了老鸨一眼,把手中房契递到紫薇手里:“我家公子说,从现在开始这座醉香楼就是你的了,这里的一切你可做主。”青年斜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老鸨。   老鸨被突然的变故惊的目瞪口呆,听到青年的一声怒喝才醒过来,“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嘴巴:“唐突公子,该打,唐突了公子,该罚。老身愿受罚!”   紫薇看着见风使舵,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鸨,脸打的红彤彤的,扑的厚厚粉扑哧扑哧往下掉,脸弄得白一块,红一块头上的发簪也歪斜着,刚才的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就被恐惧吓的灰飞烟灭。   紫薇气还没消,就恨声到:“你是否想我拿出三万两银子换取卖身契?”   老鸨吓的腿抖了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抖动的齿缝里挤出:“老身原凭公子处罚!”   紫薇唇角挂着讥笑,瞧着浑身发颤的老鸨,得寸进尺的刺激她:“你说,我可以做主还牡丹一个自由身吗?”   老鸨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直淌,浑身颤抖的更厉害。   “说”一声吆喝把她的魂吓出了体外,半响,她才找到感觉,头埋得更低,艰难的摇摇头。   “你魂出窍了,公子问你话,为何不答。”小梅对着她的耳朵吼着。她还是摇着头。   紫薇发现不对,就制止了小梅,她沉默了一会,就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走到她面前,抬手微晃了一下:“如何?”   老鸨眼睛瞪的突出来了,突然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紫薇若有所思的望着老鸨,朝门外喊着:“来人,把老鸨扶下去歇息。”   门外马上进来了几个人,见到此种情形也不敢多问,费力抬起老鸨就去安端她歇息。   青年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等着紫薇处理楼里的事,此事告一段落后,他就站起来,恭敬的说:“请公子移步,我家公子有请。”   紫薇整整衣袍,把房契拿到手上,跟着青年上了另一个雅间。   青年把紫薇引进屋后,随手把门带上,疾步下楼挡住正准备迈步上楼的张公子:“公子的箫吹的真好,令人难以忘怀,我想向公子讨教,在听一曲。不知公子是否赏脸,愿再吹一曲。”   一说到吹箫张公子兴趣又上来了,立马忘记是来找紫玉比试箫艺的,多年来都没有遇上对手,今天被对手比下去,让他既丢人,也失面子,这口气还真是难以下咽,没料到紫玉没有找到,却遇上了一个他的崇拜者,他的脸上多少好看些,心里舒畅了一点。   马上跟着青年出来醉香楼,到外面找情静的地方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又有一个人影闪出来了。   求红票、收藏,码字码到深更半夜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愿赌服输   紫薇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穿冰蓝丝袍的艳丽贵公子。手持象牙的折扇,倚在窗边,凝视着楼下的一些人三五成群一边议论。一边走向门口,没一会的功夫刚才热闹的场面渐渐的冷了下去。   他听见身后的门响,就感觉背部有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缓缓的转过身,摇着扇子,抬起下颚,含笑迎着一双诧异的清亮的大眼。   紫薇的眼睛瞪大了,一个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乘风而下,凌波微步在水面疾驶的身影在脑子里闪过:“怎会是你?”   “呵呵,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意外的相逢。”公子看到紫薇一双雪白的柔夷扶着门框吃惊不小的杵在门边,半天没有移动脚步,一缕柔光从虚掩的门缝里挤进去,映在脸上显得她光彩照人,灵动的眼眸,清亮的大眼闪着聪慧的光芒。   他看着她,眼底的柔光丝丝流淌出来,他微微一笑:“很荣幸,姑娘没有忘记在下!”   他慢步走过来,冰蓝色的衣袍领口,袖口绣着金丝祥云图案,彰显高贵的气质,在他的身边涌动着天然生成的王者气势,他来到紫薇面前,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光彩夺目的、令人难以忘怀的不顾生命安危跃入水中,去救比她的体重重好多的青年男子,即使出现了危险的情况也不放弃施救他人的倔强的身影上。   这样的女子有别于他以前所看到的娇柔做作的虚情假意,耍美人心计,勾心斗角的皇家女子,眼前女子洗净人间铅华,清丽脱俗,高华雅致,且有着一副济世救人的菩萨心肠。   她入水救人在水中挣扎的影子落入他的眼球,他的心悸动了,他毫不犹豫的跃下曲水桥把处于危险中的他们救上岸,因有要事不可耽误,带着遗憾匆匆离去。事后他动用了他的手下到处寻找,也无踪影。自此惆怅了许久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怀。   没想到今日却再次相遇,而她的风华更加光彩夺目,这份与众不同的光彩是任何男子都不想错过的。   只有她才配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排除障碍,而不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无所作为的傍在他的身边毫无生气。   这双炽热的眼光如八月的骄阳炙得紫薇浑身不自在。她错开他的炽热的目光低下头,从衣袖里抽出那张地契,“刷拉”一声,抖开那张地契,指尖轻弹,将那张地契放到了桌上,樱唇轻启:“公子,无功不受禄,何况你曾经帮助过我,救过我的命,应当是我报答公子,怎可反过来让公子破费,请公子收回去。”   “姑娘,愿赌服输,是姑娘与张公子比试时,我输给姑娘的,并不是我有意要给你的,请姑娘不要误会。”公子说完,微微一笑,神情却愈发的温柔。   他拾起桌上的地契,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地契塞到她的手里,一只大手包裹着一只柔软的小手,他的掌心感觉到柔柔的,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蔓延。   紫薇欲挣开他手的包裹,他的手臂微微摆了一下,修长的冰润的指尖带着炙热的温度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地契也紧紧的握在她的掌中,掌中的炽热沿着手臂传到她的心里,把她的心灼得燥热,脸刷的一下红了。   她慌忙把地契塞到他的手里,后退一步:“不可!”   “有何不可,我把自己的东西输给你,那是你的本事,我这里还有许多好东西,如果姑娘你有这个本事,你尽量拿去,我绝无怨言。”公子微眯眼眸,嘴角噙着深切的笑意,凝视着那张高傲的绝美的脸庞。   “这是你的醉香楼?”紫薇扬起好看的眉毛,一双大大的清亮的眼睛捕捉着他眼里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的,这下你该收下地契了吧。”公子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嘴角挂着一丝藏也藏不住的得瑟,眼底闪烁着点点金光,他又把地契塞到她的手里。   紫薇收起矜持,眼底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她此时的心情,她送给公子一个灿烂的笑容:“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请问公子的尊姓大名?”   明媚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眸,长而翘的睫毛如扇子般的忽闪着,扇得他的心头一荡,他缓缓的趋近一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温润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这么大的一份产业输给你我心甘情愿,由你处理醉香楼我十分放心,但是,我也不是白送,在你这里总得收一点利息我才甘心。”   紫薇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半天没有收回去,她不会看错他眼底的那抹丝绒般玩味的笑意:“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美事,”看来这个男子不像表面那样的温和,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防着一点好,虽然她很想要地契,但是也不能让自己掉进别人设的陷阱里。   两根葱白的手指轻轻一弹,地契轻飘飘的飞到桌上:“物归原主。两不相欠。”优雅的转身。   “慢着,我的利息不高。”公子轻笑了一声,轻柔的丝袍随着他的走动轻轻的款摆着。   冰蓝飘逸的身姿挡在一身胜雪的紫薇面前,暗蓝眼眸透着一抹精光,视线落在白色袍袖露出了灰色发带的一角,他的眼睛一亮,俯下身,一股压迫的气势压得紫薇喘不过气。   紫薇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把这种压迫气势给淡化掉,冷冷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抬眸盯着她眼里涌动着的火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举手投足中对他有着一种疏离的高贵,此女子身上所拥有的气质是他所不曾见过的:“慢着,听我把话说完,不要误会!我想要……”   话说了一半就顿住,瞥了一眼她脸上和缓下来的神情,趁她不注意,把半截发带从她的袖口里抽出来,扬了扬他的战利品:“一根发带换一座青楼值吧?我总得从中抽一点彩头吧,要不,两手空空岂不太亏。”   发带横在两人中间在空中飘呀飘。   圣诞快乐:   在经济学家眼里,圣诞节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在心理学家眼里,圣诞节是最能愉悦人的心理武器;在作家眼里,圣诞节是诠释欢乐的诗篇;在歌唱家眼里,圣诞节是温馨跳跃的动感音符;在画家眼里,圣诞节是红绿交织的动人画卷。在我眼里,圣诞节是传递祝福的浓情纽带,愿你圣诞快乐,幸福永远!   亲的红票和收藏是我快乐之源。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击掌立誓   紫薇愣了一下,随即衣袖一甩拂开了他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得意的样子,他扬着发带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突然,她“呵呵”笑了起来,今天赚了,赚了,一根发带赚回一座青楼有何不划算,她眼里闪着狡黠的目光:“你想清楚,这可是你自愿的,你可不要到时后悔,跑来胡搅蛮缠,那就失信于人了。”[hotsk]   瞧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闪过狡黠的笑意,一副小女人的俏皮模样豁然跃入他的眼帘,他的眼眸一沉,眼里不自觉的化开了一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唇角带笑:“在我的字典里我还没有学会后悔这两个字,姑娘你放心。”   紫薇再问:”公子是否立个字据,将来好有个说辞。”   公子定定的瞧着她,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绕着弯子引他上钩,心里一动,这样的女子真的是有趣,眼里的笑意更浓,戏耍着:”姑娘难道不相信在下的诚意?要不要在下把心剖开瞧瞧。”   紫薇脸忽的一下就红了,吭哧了一会才说:“公子,不要误会。”她默了会儿,见他看定自己,也不再犹豫,曼声而出:“我相信你。”   公子满脸笑容,终于逼着这个小女人扯下矜持的伪装道出了心声,他接着说:“放心,江湖人讲的就是诚信,既然这座青楼输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我只是从你这里拿回一点彩头,用发带赎回一点利息。否则我岂不是太亏大了。”   紫薇两眼放光,欣喜之情不言而喻,如快乐的小鸟一样奔过去,张开纤细白嫩的五指对着他拿着发带的右手击掌呼到:“成交”   随着她的欢快的脚步带来的热情,他也学她的样子,阔袖里滑出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大手,抵住纤细的柔夷击掌低呼:”成交”   击了三掌,算是立了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紫薇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歪着头,扬起右手做了个ok的动作:“得了这份大礼,我还不知公子叫什么,那怎行,请问公子,你叫什么?”   他的视线从ok的动作中收回来,掩在阔袖下的右手也学她的样子比划着,直到她的一张灿烂的绝美的小脸硬挤进他的眼帘,暗蓝色的瞳孔发着蓝色宝石的光彩,他的嘴角挂着浅笑:“姑娘叫在下启明吧!”   紫薇摸着地契,心里一荡,忽略了他眼底不明的情绪,真诚的说:“紫玉多谢启明。”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这一幕落在蔡建的眼里,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诧异,他抬眸捕捉到公子眼里闪过一抹犀利的精光,却让他无端猜测出了他的深意。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四目眼光相对。   用眼光交流着无声的语言,公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朝他点点头。低下头吹拂着白玉瓷杯上浮起的茶叶,茶叶在茶杯里深深浅浅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他不紧不慢的询问:”蔡建外面情况如何?”   蔡建的目光也被平时毫不起眼的茶叶吸引,没料到公子喝个茶也能让人瞧着眼热,也想捧着一杯茶撇开外面的纷纷扰扰,静静的坐在这里欣赏着美人,喝着茶,品出另一番意境出来。   “如何”一句低语让他从茶的意境中回过味来。他清清干涩的喉咙,常年握剑大手捏着一张薄纸递到公子的面前:“外面有一些未走的公子,听说张公子要在下个月的诗文大会上挑战紫玉,兴奋的涌进来想见紫玉姑娘,我把他们都挡在楼外,公子还是乘人不备带紫玉姑娘离开这里。”   蔡建的话还未落,外面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有几回闻?”   “紫玉公子你的琴声令在下魂牵梦绕。出来与在下见一面,实不枉在下白跑一趟。”   “紫玉公子出来见面吧。”   “我赌你赢……”   “公子,我叫月儿,月儿好想你,记得月儿啊”   楼里的姑娘探出身子挥着手帕,对着门外的一张张熟悉的俊脸吆喝着。   门外的公子被人挡住进楼的脚步,他们聚在一起大声议论着、呼喊着紫玉,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的传进来,吵得紫薇头皮发麻,她的手指捏着挑战书,指尖微微发凉。还没等她从惊惧中恢复过来,有几个膘肥体壮的壮汉就撞开守门的龟奴,闯进来直奔雅间而来。   蔡建“呼”的一下站起来:“公子,快带姑娘走,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我带姑娘先行一步,有事届时在告知与我。”公子跨前一步,有力的手臂揽住欲闪身躲避的纤细的腰肢,不容她有闪躲的机会,一股压迫人的尊贵气势压迫而来。   紫薇悬起的两腿在空中胡乱踢着,她挣扎着欲挣脱有力的钳制,低声怒喝:”不许胡闹,放开我,你个混蛋!”   “安静一点,离开这里我就放你下来,你想走出去面对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真面目,一旦你的真面目被揭穿,试想你如何走出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圈里。”公子轻佻的扬起好看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一改刚才温润的性情,一眨眼就露出了一个霸气十足,尊贵无比的王者气势   “紫玉公子在这里,快点。”外面传来了纷纷奔跑的脚步声。   这里的人追星到了如此狂热的地步,到是她不曾想到的,诚如他所言,确实不能让外人知道她的身份,稍有一点意外。传到父王和母妃的耳里,他们肯定会受到父王的责罚。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尚难确定,还是不要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为好。   紫薇听着他的话,想明白了一些事理后,身子逐渐放软,放弃了挣扎和怒喝,两条腿在他的身侧晃动着,柔软的胸腹紧贴着他的温热和结实的身体,羞得她满脸通红,她低下头埋在他的胸前。   一阵淡淡的幽紫花香传入他的鼻端,使他心中一荡,敛住了逼人的尊贵和霸气,儒雅的俊颜划过一丝温柔,眉宇间露出满足的浅笑:   “别怕,有我在。”   他感觉她的呼吸有些急迫,忙安慰怀中的娇小的人儿,随即快速推开窗户,揽住柔软的腰肢闪身跃出窗外,雅致竹叶花纹袍摆夹着雪白的袍摆,在空中翻卷着擦过雕花的窗棂一闪而过。   丢下了一屋子的嘈杂声。   两人沿着偏僻的小道隐进了人群中。   一条黑影从人群中挤出来,也跃出窗外,闪身隐进人群中。   圣诞快乐:   在经济学家眼里,圣诞节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在心理学家眼里,圣诞节是最能愉悦人的心理武器;在作家眼里,圣诞节是诠释欢乐的诗篇;在歌唱家眼里,圣诞节是温馨跳跃的动感音符;在画家眼里,圣诞节是红绿交织的动人画卷。在我眼里,圣诞节是传递祝福的浓情纽带,愿你圣诞快乐,幸福永远!   亲的红票和收藏是我快乐之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神算子失算   人群中走着两个一高一矮俊美如仙的俏公子。   高个子的公子优雅的摇着扇子,伸出扇子拨开挡住他们路的人,时不时高大的身躯掩住身后娇小的公子,免被路人相撞。[zhui]   个子娇小的公子毫不领情,时不时嘀咕几句,用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他几眼,她抬头看看天气,日头已近中午了,走了半天,周围也没有看见桂花糕卖,他记得向阳曾经说过,城头的桂花糕挺好吃的,她想买一点回去让他们也品尝一下京城有名的桂花糕。   可这个不怀好意的公子却带着她绕来绕去走了半天的路,也没有看见桂花糕卖。   她气呼呼的骂着:“混蛋,你骗我,哪有桂花糕卖?我不走了。”   他忙回过头拉着生气的小女人,轻声哄着:“快了,马上就到了。”   紫薇压了压满肚子的火,抬头扫视着四周,发现路人纷纷指点着他们,对他们显出鄙视的目光。   一双清亮的大眼不解的扫了众人一眼,扭过头看见他坦然面对众人,唇角噙着淡淡的浅笑,紧紧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   看到紫薇怒火渐炽的大眼,他摇着扇子挡住众人的眼光,低下头锁着怒火腾腾的美丽的大眼,低声笑着:“不想惹人注目被别人指指点点,就不要闹脾气,跟着我坦然走。”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个混蛋。”紫薇低声骂着,甩开他的手:“滚开,如果你不满意,就把地契拿回去,何故这样坏我名声。”   “你想得太多了,谁知道你是女儿身,他们是在嫉妒世上怎会有如此貌美的俊俏佳公子。他们在好奇你是谁家的公子,说不定还有人看上你,想向你示好。”扇子轻轻的扇着,送来一股清新宜人的凉爽的桂花香。   紫薇精神一爽,心里的火气下了不少,循着香气寻到对面的小酒馆里,桂花树下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痴痴的望着紫薇眼里露出羡艳。   突然她见紫薇朝她扬起一张笑脸,晃花了她的眼,她脸一红,低下头,手指放在碗里沾一点水,在桌上画着,似要把紫薇的笑脸留在她的指尖,刻在她的心上。   紫薇心情大好:“呵呵”原来无论在哪里美人还是吃得开的,幸亏她长得清雅无匹、粉光若腻,否则酷爱美的紫薇哪里有自信走上街让人欣赏。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公子请留步!”,   “公子请留步!”   紫薇回过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处,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个中年人,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个桌子,上面隔着一张纸,白字黑字上写着:神算子,测算吉凶,测算命运,测算未来,不准不要钱,不信试一试。   他朝紫薇招招手,叫紫薇停步。   紫薇发现他是在叫自己时,心里跳了一下。停住脚步眼光落在:测算命运,测算未来上。   “公子请留步,在下愿为你算一卦。”神算子眼睛牢牢的盯着紫薇,半晌,他眼眸微阖,自言自语:“奇怪,不应该如此啊?”   摊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难道我算得不准?”   紫薇被神算子的莫测神情吓得心“咚咚”直跳。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在一个陌生人的人的面前揭穿自己的真面目,她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斥责着:“住口,你没经过本公子的同意胡说什么?谁允许你算了,还神算子,我看你是失算子。”   神算子又睁开眼定睛看着紫薇:“公子不准不要钱,你是……”   紫薇抬起头,清亮的大眼闪着一丝慌乱,她的手掩在阔袖里握成拳紧了紧,欺前一步,撑在桌上,压制乱跳的心,强作镇定逼视着他:“住口,你再胡说八道害人,我就拆了你的招牌。”   神算子入魔似的盯着紫薇看,忽的他伸出手,欲捉住掩在阔袖里的雪白柔夷。   紫薇骇的阔袖一甩,胸中燃起了一股怒火,随手就是一巴掌。“叭”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得神算子愣了一下,瞪着紫薇眼珠也不转。   一个看热闹的人对神算子说:“这就是你的不对,命是人家的,公子不愿算为何强求?”   神算子脸上的肌肉颤动了几下,路人不满的指责和脸上的火辣辣的烫使他从失态中清醒过来,霎时一张古铜色的脸涨的通红:“公子对不起,在下失礼了,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紫薇得理不饶人的斥道:“本公子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岂容尔等江湖骗子在此地胡搅蛮缠,你分明是个登徒浪子,却打着神算子的招牌在这里招摇撞骗,今天我要拆了你的招牌。让世人看清你的伪君子的真面目。”   紫薇愤愤不平的抓起桌上一张纸,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还神算子,测算吉凶,测算命运,测算未来,你连自己的命都算不准,如何得罪本公子尚且不自知,何来神算子之称,完全是欺世盗名之流蒙骗世人的伎俩。”   她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两手一扯,纸刷的一声从中撕开两半,横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神算子:“我给你取个名得了,叫失算子。”   “哄。”人群中有人失笑出声。   有人拍掌赞道:“起的好,今年我找他算过,说我如果想得男,必须休妻再娶,才能得子,这岂不是胡说八道?我夫人刚怀孕听了他的满口胡言气的大病一场,差点让我失去了孩儿,你不是发过誓吗?如果再算不准就把你的手砍下来,以证明你神算子的本事,你砍啊。”   有个中年人也接着说:“说起来挺奇怪的,神算子有时候算的很准,有时候失算了,但过一段时间却应验了他的说辞,问他也说不出子丑寅卯就胡诌,天机不可泄露。”   “难道真如他所言人的命运透着玄机。“   紫薇冷冷的哼了一声:“警告你,不准再胡说八道、胡搅蛮缠。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拆你一次招牌,直到你不损人利已为止。”。   一个看热闹中年人的劝导:“公子,失算子已认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算了,他也只是出来混口饭吃,算得不准也是有的。”   公子站在一边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薇大闹,直到路人把神算子称为失算子才失笑出声:“一个疯癫之人的无稽之谈,有何可信,走吧。”   紫薇扭过头望着他,漂移不定的眼眸逸出她心里藏着秘密。   空气似乎有些凝滞,紫薇清晰的嗅到了身旁男人那冷凝的气质,望着自言自语的神算子,陷入沉思。   紫薇扭过头望着他,看见俊逸的面颊透着认真,她的心脏猛然抽紧,朝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磨磨牙愤愤的说:“他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还敢出来招摇撞骗。”   “你说的对,你是男是女他都没有看出来,怎会算准,净是无稽之谈,不信也罢。走!”说完,他就摇着扇子带头往前走。   紫薇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咽了咽堵在喉咙里的那口闷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从容的跟上他的脚步。行走之间轻纱袍摆微微摆动,飘然若仙。   神算子一直呆呆的坐着,摊开双手纠结着说:”这双手还能留吗?”   他从桌上拿起刀子闭着眼睛,挥刀砍下去。   圣诞快乐:   我想变成一棵树,一棵只为你存在的圣诞树,用我的真心和爱心装扮它,紫薇带着狩琪、向阳、水芝寒、袁野、曹凤用祝福和祈祷点缀它,感谢朋友用红票和收藏浇灌了它,感谢朋友对《郡主邪夫们》的支持和鼓励,愿朋友永安康,好运天天,祝圣诞快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狐假虎威   在人群中寻不到紫薇和公子的身影时,路旁的屋檐下闪出一个黑衣人来。   他快步走到神算子面前,捉住他的手把刀取下来,扔在地上,往他面前扔了一包银子:“神算子,我家公子请你过去,算一卦。”[hotsk]   “你另请高明!”神算子从桌上拿起刀子往手掌上扎去。   黑衣人面无表情:“如果刚才的那位是个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   挥刀的手停在半空,神算子猛的睁开散乱浑浊的眼眸喜道:“真的太好了,我愿意。”   黑衣人冷冷的说:“如你算的准,还有50两银子等你拿,跟我走。”   取下桌上的一包银子,神算子摊子也不要了,就跟着黑衣人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官道,消失不见了。   白衣公子挤在人群中,摇着扇子带着紫薇去卖桂花糕。   越走紫薇越觉得不对劲,哪里有桂花糕?   陌生人不可信。   不要与陌生人搭腔是对的。   趁他在前开道,她落后几步,寻问了一个路人,路人告诉她,他们不是往城头走,而是往城西走,走的方向不对。   紫薇眼里闪出一丝疑虑,打量着前面高大的身影,他慢条斯理的摇着扇子,从容迈着稳健的步伐,举手投足间彰显着贵气和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他是谁?难道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吗?   紫薇心里的疑团无法消除,她走到一个铺子前停下了,趁他不注意闪身进了一个铺子。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桂花的清香,,这股幽香在公子的心中漫延开来。循着香气他寻到了前面有一个人挑着桂花糕蹲在树下叫卖:“快来买,又香又甜的桂花糕,一文钱一包。”   他心里一动,脑子里想起了她赌气不肯走,说他心怀叵测,明明这条街没有桂花糕,却偏偏带她往这条街走,害她走冤枉路,赌气不肯走。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副幽怨的小女人模样他也觉得楚楚动人。看来上天待他不薄,他赌对了,一丝笑意挂在唇边,让他心情大好:“公子,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前面就有卖桂花糕的。”买了一包桂花糕转身寻找雪白的倩影。   身后没有预期的雀跃声,他心一沉忙回头巡视着周围,除了人头攒动,川流不息的人流以外,没有寻到那抹雪白的身影。   他急忙往回走,仍然没有看到那人站在树下巧笑嫣然的等着他,暗咒:“该死,怎会把她弄丢了。”   冰蓝的身影在人丛中快速穿梭,来到神算摊前已人去摊弃,桂花糕在手里化成粉末,他恨恨的抛出去,粉末扬起随着风中的桂花飘香洒在人群中,他的心也随着粉末坠落了:“该死,棋差一着,是谁在跟踪我。”   他阴沉着脸,傲然的扬起一双剑眉,清冷的眸光扫视着人群,当他看到一个打扮十分艳丽的女子走进了铺子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止住了抬起的脚,转身隐进了人群中。   一双焦虑的大眼在人群中不断搜索着熟悉的倩影。半晌,也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倩影,眼里闪过失望。忽然,在茫茫人海中,她寻到了冰蓝的身影,定睛一瞧眼里现出喜色,找到了公子就找到了郡主。   小梅喜的拼命朝公子招手,她的个子太矮了,整个人淹没在人海中,公子根本就没有看见她,转身就隐没在人海中不见了。   小梅急得直跺脚,暗暗埋怨郡主出府一趟,惹出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公子带着郡主提前离开了醉香楼,还不知要招惹何事?郡主要青楼女子的初夜干什么?莫名其妙。   比试的好?惹的一群人涌进来要见郡主,如果被别人知道紫玉就是郡主那该如何是好?   她好不容易从醉香楼跑出来遇到了蔡公子,在蔡公子的指点下,一路寻来却不见郡主的踪迹。小梅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寻找着。   小梅急的直跳,此时,紫薇走进铺子,寻了靠在窗户旁边的凳子坐下来,悄悄揉揉酸麻的大腿。歇会脚后,酸痛的双腿渐渐的恢复过来了。   这时,她才抬头看见柜台上伙计摆满了各种式样的发簪,伙计望着这位人间绝色的贵公子,弯腰恭敬的询问:“公子本店发簪式样齐备,都是上好的碧玉发簪,无论是送人还是自用都是上好的选择。”   伙计见紫薇无动于衷,就转身到内室,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锦盒,取下锦盒打开盖子,里面躺着做工十分精致和镶嵌着粒粒***的珍珠的发簪。   紫薇眼睛一亮在也移不开视线了,朝伙计点点头示意他拿过来,伙计来到她的面前,还未等她取过此簪,旁边伸过一只雪白的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锦盒,抛出一百两银票,转身就走。”此簪我要了,银票不用找了,剩下的赏给你。”   “站住,把簪子放下来,这是我看中的,你不能夺人所爱。”紫薇从凳子上呼是一下站起来,疲劳霎时消失得无踪影。   见她十七八岁年纪,双颊晕红,肤色白腻,一双眼灿然晶亮,想不到市井之中还隐有如此美女。   该女子看到紫薇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脸一红,她的身后闪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溜溜的,她挺胸站在女子的前面,把她掩到身后:“登徒浪子不准欺负我家小姐。”   “放肆,把簪子放下,你们走!”小梅走进来,双手叉着腰,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紫薇看见从天而降的小梅,忍不住拥住她轻呼出声:“你怎么赶来了?”   小梅斜瞟了一眼主仆两人,感受到周围的火药味渐浓,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心想:郡主出府招惹了许多事,忙起来连我都不要了,还是我忠心护主,到处寻找郡主的身影。寻了几条街,听到郡主声音才寻到这里来,岂容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欺负郡主,回府如何交代。   正当小梅心思百转千回时,叫翠儿的丫鬟护着小姐:“这是我家小姐早就看上的簪子,银子都付了,怎会成为你看上的。”   “翠儿不要胡闹。”小姐掩在翠儿的身后,声音软绵绵的。煞是好听。   伙计看到俩人争执不下,生怕得罪了两个大主顾,生意做不成被掌柜的解雇,他急得忙从内室里端出一个碧玉簪子,想做成两笔生意:“公子是小的疏忽,柜台里还有上好的碧玉簪子,你看如何?”   紫薇的犟脾气来了:“我就要这个簪子,这个簪子是我看中的,你应该知道情况。”   “不对,这个簪子是我家小姐早就看中的,是太子给我家小姐买的。”翠儿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小姐白净的脸刷的羞红了:“翠儿不许多事。”   伙计急得头上冒汗,都是不好惹的主,他端着盘子上下不得、进退不得,这时一双白净的手挑开帘子,伙计看见掌柜出来脸刷的一下吓白了。   掌柜走到伙计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不长眼睛的东西,净添乱。”然后他恭敬的对紫薇说:“公子对不起,伙计是新来的,不了解行情,这个簪子确实是这位姑娘看中,况且她是太子的人。小店小本经营实在惹不起太子,请公子高抬贵手帮在下一个忙,另行再挑选其它式样的簪子。”   一副狗仗人势,隔着门缝瞧人的奴才嘴脸,小梅瞧着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怕得罪……”   “小梅算了,不要为难做生意的人。我不稀罕这些破烂玩意。”紫薇见掌柜满脸惧色,心里一软,知道做生意的比较艰难,可想而知得罪了当朝太子这个生意还怎么做,她压着了火,起了悲悯之意喝住了准备发难的小梅。   小姐与丫鬟翠儿绕过她们出了门,小姐擦过紫薇身边时,紫薇看见她眼里明显的露出了一丝得意,她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小人得志。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掌柜看着主仆俩得意的上了豪华的马车,不屑的说:“一个妓女攀上高枝能风光几天?走着瞧。”说完就对紫薇深深鞠躬:“多谢公子承让。现本店的东西对公子可优惠出售。”   紫薇感受到掌柜的鄙视的目光,掌柜的话却句句落在她的耳中,她清亮的大眼一闪,不解的问道:“她是青楼女子吗?”   “公子难道不知,她是与醉香楼的红牡丹齐名的春楼花魁红宁,不知何时勾上了太子,成天借着太子的名讳招摇过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令人生厌。”   “太子经常出入青楼吗?”   “只是最近常听红宁说太子经常赏她银子。”   哦!原来太子是这样的人。   喜欢流连花丛,沾花惹草。   人不风流枉少年。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袁野一踏进狩琪的住所,就看见狩琪的文竹园清幽如故。竹子亭亭玉立。形态婀娜、临风摇曳,楚楚动人,绿竹的枝叶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遮住了正午的太阳,满园充满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绿意。   狩琪从王府里把八年前与郡主一起栽种的紫薇树移植过来,种植在文竹园门口,让此树见证着八年后他们的再聚。   专门搭起来遮荫的藤架下,狩琪悠闲的躺在竹床上,正午阳光大半被紫薇树伸出的绿叶遮挡,他身姿慵懒,似在午休,脸上盖着一本书。   袁野掰断一根细竹枝,用竹枝挑下他脸上的书,对着一双慢慢睁开的黑眸。   嘴角噙笑,咧咧嘴:“正如你所说,你性喜竹子,喜竹子,清淡高雅,一尘不染,躺在郡主府做个隐士。所以我特来看看隐士是如何甘于寂寞。做个如玉的隐君子。”   狩琪慵懒的扬扬眉,斜着眼睛瞅着他,唇瓣勾起一抹优雅的笑意:“是的,有何不可?”   他扫了一眼滑到竹床上的《地理日记》这本书均作详细介绍了,地理、水文、地质、植物等现象,在地理学和文学上卓有成就。此外,还介绍了各地的居民生活、风俗人情、少数民族的聚落分布,山寨之间的纠纷等事情。具有一定历史学、民族学价值。   这本书被人们称为奇书。早就遗失多年了,被世人所追寻,没有想到却在狩琪的手上看到,他敢说狩琪如果愿意做个隐士,必是个不甘于寂寞的隐士。   袁野蹭到他的面前,挨着他的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书翻了几页,刚好看到了当地居民的生活和山寨之间的纠纷,他耸耸肩膀,挑眉询问:“一个隐士有必要看这类文吗?”   狩琪打个哈欠,翻个身仰躺在竹床上,手脚伸的长长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袁野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也如他一样懒懒的靠在光滑的树干上,他观察着他的表情,举起书在他的头顶上晃一晃:“你纵横书海,胸中定有丘壑,装有天下!”   他轻轻拍着滑溜溜的树干,紫薇树怕痒似的轻轻颤动着。他转过头,锁着他的眼睛:“我认识的狩琪是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脚步,她也不会另外,对吗?”   头顶,紫薇树猛然颤动着,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来洒了他们一身,有一片花瓣落在袁野的唇边,他迅速伸出舌头卷着花瓣,放在嘴里嚼着,眼里露出了邪邪的笑。   狩琪心里一沉,似看见娇小的人儿如花仙子一样躺在花海里,蹙着眉头,捂着胸口,抱怨着:“狩琪。”。   狩琪接过空中翻飞的花瓣,紧紧的把花瓣握在手心里,直到感觉花瓣在他的手里有了知觉。   他才猛然翻身坐起,抬手捉住肆意虐待使花树颤抖不已的手,后背紧紧的帖服在树上,树在他的安抚下停止了颤动,他寒着脸:“何意?你不可伤害她。”白色衣袍挂在他的身上微微摆动,显示出了他此时不悦的心情。   袁野斜着眼睛瞧着波浪翻卷的黑眸,忽的邪笑出声:“岂敢,八年前我就知你护着她,没想到八年后你还是如此,在江湖中我打滚了八年,我自问阅人无数,唯独我就看不懂你和郡主的心,凭着我对你的观察你必是不凡的人,小小的郡主府怎可困住鸿鹄之志的你,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愿为她留下。”   狩琪忽视袁野斜视的目光,朝着启王府的方向深深作揖:“我是个感恩的人,感谢王爷的抬爱,我定不负厚望打理好郡主府。”   “哈哈哈哈。”袁野仰天大笑,笑了半天,才止住笑,把手搭在狩琪的肩膀上,拍怕他的肩:“狩琪啊!狩琪啊!何时你变得如此虚伪,区区一个公子之首你会看上眼,这是八年来我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人各有志,我不再探究你了,你有你要做的事,无论你作何选择你都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大哥。”   狩琪抬手拂开遮住眼前的一缕头发,抖抖身上睡皱的衣袍,唇瓣勾起一抹优雅的笑,抬手一扬,花瓣纷纷扬扬洒向天空:“你今天是不是闲的慌,你不会跑来就是想说一些无用的废话吧,跑来想说何事?不必绕弯试探于我。”   袁野的紫眸闪了闪,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你坐在这里必已知最近几日发生的事吧?”   狩琪从竹床底下摸出一个棋罐,俩人就在竹床上摆开了战场。   狩琪执白子先行,打开一条路,手执白子顿了一下,就落在黑子的中间,唇角泛起一丝笑意:“知道。”   袁野手执黑子吃了一个白子,不解的反问:“既然知道,你为何不提醒他?却让他首先涉险,如果他触犯了郡主的底线,岂不是又要白白的搭上一条命。你于心何忍见死不救。”   狩琪又落下一子,不轻不重的说:“他执意如此,那是他的选择,我无权阻拦。”   袁野的黑子重重的一落,不满的说:“知王爷看重你让你任五公子之首,也知郡主依赖你,事事处处听你的,但是你也不要忘记我们的情谊,忽略了我们的命运,看见兄弟有难伸手不救,岂非君子所为?”   狩琪把棋罐一推,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小子八年未见,难得聚在一起乐一乐,你却使起了坏心眼,把对付别人的激将法用在我的身上,收起你的那一套,你为何固执的认为郡主一定会处罚他?你对郡主了解多少?”   狩琪把棋盘一推,起身从矮榻上取下《地理日记》和《海国风土人情》的书抛到袁野的面前,黑眸闪了闪:“我查找了各种资料,都没有找到有关阿凡提的故事,郡主却能用阿凡提的故事,将我们精心布的局轻易打乱,郡主绝对不是你所认识的爱哭鼻子去告状的小女孩了,她有着过人之处。”   他停了一下,拿起书轻轻的敲打着膝盖:“据人探知,郡主八年来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王府,府里的人也说,郡主不学无术,只知赏风弄月,一无所知,可我看到的与探知的完全不一样。郡主已非昔日的郡主了。她所掌握的知识却是我们无法从书册里寻到的。我曾经问过郡主阿凡提是哪里的人,有机会也要去拜访令人尊敬的智者。郡主支吾了半天才告诉我是从书上得知的,这几天,我寻遍了府里的书也不曾寻到。”   他抚摸着树枝,似在与郡主交流:“郡主绝对比你和我想象的都聪明,她出了一趟府,就玩得风声水起,赢得青楼和两处府邸,这个赌局也不知是谁布的局,你应该去查查,布局的人意欲何为?”   袁野眼里的紫眸暗沉,收起了邪肆的味道,他偏着头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对,郡主身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郡主已经长大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也不知这个设局的人是针对谁而来的,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弄明白的地方。”   袁野忽的笑起来了:“许久没有尽责,今晚我想侍寝,可好?”   狩琪望着紫眸里闪出的挑衅的笑意,靠在紫薇树上,身子随着树枝的颤动而摇晃着,他的黑眸恢复了温润,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愿你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袁野得意的晃着腿,嘴角微扬,意味深长的说:“到时你别吃醋就好。”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冲散了俩人心中的隔膜,俩人达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好一会,袁野才止住笑:“痛快,许久不曾这样痛快了,过一会我们就到曹凤那里去讨杯酒喝。”   狩琪又落了一子,棋局又发生了变化。隐隐透着玄机。   正文 第六十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袁野手执黑子迟迟未落,仔细盯着白子攻守兼备的谋篇布局,突然,他把黑子扔入棋罐,把棋盘一推,心悦诚服的说:“棋差一步,技高一筹,我输了。”   “呵呵,剑走偏锋,棋走险着,只知攻,忽略了布防,你太性急了,还是改不了你急躁的毛病,急于求成。”狩琪温润的笑着,把棋子收起来放到棋罐里去。[zhui]   袁野站起来,深深鞠一躬:“多谢公子赐教。”   狩琪袍袖一挥,手虚抬:“公子何必多礼?”   袁野掀开衣袍的一角,重新坐下:“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请赐教。”   狩琪挑起好看的眉毛,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多礼,你我相交一场没有必要如此分生拘谨吧,有事请说。赐教谈不上。”   袁野转过头,紫眸闪烁着一抹七彩琉璃光:“我平生只是佩服聪慧的人,公子是我平生见过最有智谋和谋略的人,我相信公子必是一个不凡之人,而是志向远大的人。”   狩琪拍怕他的肩膀,淡然的轻笑着:“打住,打住,有话直说,没有必要绕来绕去。”   袁野挠挠脑袋,不解的问:“我的那点破事你是知道的,在青楼打滚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去买一个女子的初夜,郡主买花魁的初夜干什么,男人玩的乐子,郡主一个小女子去瞎搅合干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   狩琪的脑海里闪过郡主调皮灵动的样子,一声戏笑从狩琪的唇边溢出:“你是否想插一脚,让我去当说客,叫郡主把花魁赏赐与你?”   袁野头皮发紧,唇角不自然的咧咧,想起了在酒楼里,他被郡主灵动,聪慧以及不畏强暴的坚韧所吸引,从贪财好色的酒楼老板的手上把她救下后,不沾染人世间俗气的清新俊雅的俏丽令他怦然心动。   忍俊不住向她求爱想纳她为妾,被郡主鄙视了一番,自此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想到这里,紫眸一翻:“此种玩笑如何开得,被小辣椒知道我有此龌龊的念头,岂不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我还想留住这条命,多活几年”   “你想一想,谁最近爱到青楼里去?”   “难道是为了他?”   “呵呵呵,有好戏看了。”一个人影在脑子里一闪而逝,袁野难道正经的脸上又挂起了邪肆的笑。   “让开?否则我杀死你”郡主府远远的传来了暴喝声。   狩琪和袁野交流了一下眼光。露出会心的一笑。   “对不起,郡主在休息不让人打扰。”   “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没有郡主的命令,我谁也不让进,请公子谅解,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滚开。”门外传来了一阵“哔哔啪啪”的打斗声。   门外的喝骂声越来越大,打斗声一阵紧似一阵的从门外传进来。使紫薇数银子的兴趣渐渐的淡了。   小梅紧张的瞅着门口打斗的身影,望着郡主不高兴的把银票抛到桌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进来,以后你们就撤了吧,没必要站在门外,都是府里的人没必要防着谁?”随着一句婉转好听的女中音淡淡的响起,外面的打斗声立马止住了。   “这……王爷?”暗卫犹豫了一下。   “这里我做主,父王那里我来解释,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郡主。”暗卫一闪就不见了。   水芝寒狠狠的瞪了暗卫一眼,一脚把门踢开,寒着脸走进来。   只见郡主穿着一件湖蓝色的百褶连衣裙,用白色丝线在布料的裙摆下方绣出了向上延伸的枝干,在枝干上缀满了一朵朵怒放的紫薇花,从裙摆一直延长到腰际,一根湖蓝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婀娜多姿的窈窕身材。   她坐在桌上,满面春风,灵动的眼睛的随着满桌滚动的银元和银票露出贪婪,湖蓝色的阔袖里伸出了雪白柔嫩的柔夷,从不沾阳春水的芊芊十指,此时灵动的像在拨弄着琴弦,银票数得哗哗直响。   屋里只听到“哗哗”的数着银票的声音,水芝寒气的胸膛起伏着,听得见胸口“咚咚”直跳的声音。   紫薇埋在银堆里数的特别欢快,数到手抽筋也是愉快的。她在数银子的过程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爱银子,原来银子能给人带来一种**和享受,因此世人不惜一切代价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水芝寒越看越气:这个贪财的小女人,无情的小女人。恨不得砍她一刀才解恨。他拼命的压着心中的火气,这团火如八月的火球越烧越旺怎么也压不下去   “数够了没有?”   紫薇从银堆里抬起头,望着水芝寒甜甜的笑着:“水芝寒,你是何时进来的,进来了侍卫也不通传一声,害的你久站了,快进来坐会。”   她转过头望着呆呆立在一边的小梅:“小梅快给公子上茶,把前天父王托人捎来的菊花茶给公子上杯,这个菊花茶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你瞧最近公子上火了,嘴唇冒泡了,公子喝了菊花茶,定会清热解毒,降降败火。”   小梅愣愣的瞧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郡主,忘记了端茶送水,直到郡主提醒了她一声,她才从愣怔中回过神,忙去端来一把椅子放到公子面前:“公子请入座。”   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挺拔着腰杆站立着,俊颜乌云翻滚,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灵动的芊芊十指上。面对她的回眸一笑,此时难以与一笑倾城,回眸一笑胜星华相联系,有着如此倾城之貌,仙人之姿的郡主,无论如何使人无法喜爱,她有着欺骗世人的容貌,却有着一颗无情的心。   机灵的小梅泡好一杯菊花茶递给公子,绿色茶杯里的热气从四四方方的杯子里面冒出,水芝寒瞟了一眼飘在茶杯里起起伏伏的绿色茶叶,似通过袅袅升腾雾气,朦胧中看见郡主一闪而逝的嘲笑,心里的火腾腾冒起了,他挥手打落冒着热气的茶杯。   小梅捂着手:“哎呀”一声惨叫,紫薇把银票随手抛到桌上,跳过去拉过她的手,擦净她手里的水,发现烫红了一片,忙到柜子里找到烫伤的药涂抹在她红肿的手背上:“小梅痛吗?忍着点,抹了药就好了。”   小梅忍着痛,连忙说:“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连杯茶也端不稳,以后做事我小心一点。郡主,我的皮厚,没事。”   说着小梅欲从紫薇手上抽出自己红肿的小手,趁郡主不注意,痛的嘴角咧了咧。   “别急,多抹一点药,你看手都红了,还说不痛。”心痛的把一小瓶药都抹在红肿的地方。她抹着药,看着红肿的手背,心里气血翻涌再难平静,拖着长长的裙摆,转身冲到他的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打狗看主人,你有气冲我来,为何为难一个下人。”   “你还有心吗?你的心还知道痛,笑话。”水芝寒不躲不闪硬生生的受了她的一巴掌。   “谁说我没有心,你来听我的心在痛,看见小梅的手被你烫伤了我的心在痛,你痛过吗?”紫薇向前迈进了一步,拍怕自己的心口,请水芝寒倾听她乱跳的心。   水芝寒感受到她那清亮的大眼里燃烧的火焰,后退一步,挺直腰杆站立着,一双戒备的寒眸厌恶的扫了她一眼,撇过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的心已被银子塞满了,已是无心之人,何来痛之感。”   小梅伸出红白相间的手,急得连连摆:“公子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不要误会郡主。”   水芝寒看到小梅手背上红了一块,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转眸就撞入一双愤怒的火焰,这双怒火浇灭了他心中的一丝怜悯,勾起了隐藏在心中的无名火,他对着小梅怒喝了一声:“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小梅看看火冒三丈的郡主,又看看千年寒冰的公子,无奈的喟叹了一声就跑出去搬救兵去了。   水芝寒两汪寒潭冰冷到极致,他站在桌子边负手而立,挂在身上的衣袍微微晃动:“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紫薇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的质问:“你为何老是说我是个狠毒的女人,我何时对你下过毒手,可我却看到了你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伤害她。”   面对伶牙俐齿的指责,水芝寒脑子里闪出红肿一片的嫩嫩小手哑口无言,紫薇得寸进尺,咄咄逼人的再发难:“你说,是你狠毒,还是我狠毒,你伤人,可我却救人,一个救人的人为何到了你这里却成了狠毒的人,”   水芝寒望着这双冒火的清亮的大眼,默了一会:“你真的不记得你做过何事?”   紫薇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挂上了一层水雾:“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恨我,今天本无事却跑来找茬,破坏了我的大好心情。”   紫薇冲过去推攘着他:“你说,你说,你为何来找茬?”   水芝寒狠狠的甩开她的手,扬起了手。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兴师问罪   此时桌上的银子也失去了光彩,再也吸引不了她的眼球,刚才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快感也消失一空,扑上前去,扯着他扬起的手:“你说,你说,你个孬种,敢恨不敢说,我鄙视你!”   水芝寒阴沉着一张俊颜,手松了紧,紧了松的放下来,扫了一眼银子,寒眸如南极的寒潭,寒的深不见底:“你个贪财的女人,你要那么多的银子有何用?”[zhui]   “笑话,谁嫌银子少,没银子寸步难行,你吃的,穿的,用的,府里的开销不都是银子打发的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知。”紫薇不屑一顾的横了他一眼。   水芝寒浑身的寒气霎时释放出来了,紫薇透过衣袍感觉到手发冷,周围被一片寒气笼罩着。她不禁微微打了个哆嗦,凉的松开了手。   水芝寒快速抓住她缩回去的手,不容她退回去:“银子无罪,但取之有道,你不可靠伤害人取银子,你把她买来意欲何为?”   原来这把火是这样烧起来的,紫薇忽的一笑,扬起绝美的小脸,媚眼微蹙:“当然,是量体裁衣,要她为我赚更多的银子,否则岂不辜负你的一片好心,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   “恶毒的女人。你跟踪我。你……?”水芝寒狠狠的瞪着她。   “我什么,为何不敢说完,我告诉你啊,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要她死无葬身之地。我在你这里受够了气,如果今日你敢为她出头,我绝对以百般方式,千般手段加倍报复,你试试,如果你想她活的更好一点,就滚出去,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该为她出头,把她带出去。娶了她?”紫薇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来气,气不打一处来将他朝外赶。   她推了半天,水芝寒像个树桩纹丝不动,眼底的冷冽之色如寒冬腊月的冰块瞬间刺入紫薇的心里。   他寒着俊颜,想起了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语无伦次的哀求着:“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我宁可被郡主责罚,也不想在这里卖笑,过着永无宁日的生活,我愿为你做奴做婢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求公子帮帮我,让郡主放我一条生路。只有郡主才能救我。”他扬起的手才缓缓的落下了。   这时,小梅掀开珠帘走进来,苦着脸站在门口,看着俩人拉拉扯扯的推攘着,害怕的杵在门边不敢拢上前。   水芝寒眼底的冰寒此刻被一丝光芒点亮,他的寒眸与紫薇的怒火交融在一起,竟让他有一丝错觉,这把火可以消融寒气,瞧她对小梅的态度应不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也许她只是对她看重的人好,他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冷冷的:“不要再伤害她了,她与小梅一样都是个好女子。”   闹的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狗急了也会咬人的,到时就不好收场了:“你认为她是个好女孩,那你就把她收了做妾。”   水芝寒的寒眸又聚起了一团冰,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胡搅蛮缠。”一把甩开她的手,掀帘而去。   小梅缩着脑袋,吓得拍着胸脯,躲到外面去了,半天不敢探出脑袋。   紫薇踉跄后退几步,她的火又腾腾的窜上来了,随手抓起一个茶杯朝他的背后砸过去:“你个混蛋。敢做不敢当,妄称男儿。”   茶杯在他的身后“叭”的一声摔得粉碎,他头也不抬扬长而去,留下满屋的寒霜和一地的碎片。   “戏看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出来了吧”紫薇对着屏风里的人喊了一句。   红牡丹低着头从屏风后畏畏缩缩的走出来,来到郡主面前“扑通”一下跪下来了:“奴婢多谢郡主搭救,奴婢愿做牛做马报答郡主救命之恩。”   紫薇望着窗外黑袍急剧的摆动着,如墨的青丝在身后翻飞着,地上的石子在他脚下滚动着,她的唇角挂着一丝笑意,英雄难过美人关,稍微刺激下他就沉不住气的跑来撒野,把自己的心思暴露的一清二楚,此人难成气候,她沉吟了一会,脸一沉:“你们是何时来往的?”   红牡丹吓得浑身筛糠。语不成句的哆嗦着:“奴婢该死,来往的时日不长。”   紫薇拿出扇子摇了摇,用扇尖敲打着桌面:“水公子不近女色,你用何手段勾引他,你可知勾引水公子下场如何?”她俯下身子,用扇子托起这张人见人怜的梨花带泪的清秀的脸。   “郡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罪不可恕,存一己之私为了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竟想入非非报答公子。请郡主明察,饶过奴婢。”红牡丹把头叩得“咚咚”的响,额头都叩破了,细嫩的皮肤渗出了血,以表明她不敢有非分之想,禀告郡主此事的经过。   醉香楼和春楼这几年为了争夺京城的第一青楼,双方之间是什么招都使出来了,自从红牡丹走红以后,她的风头逐渐的胜过春楼的红宁。醉香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春楼的生意逐渐清冷了一些,春楼的老鸨请一些街上的混混和地痞无赖,经常到醉香楼有意无意闹事。   有一天,她坐在窗下正在练曲,就看见有几个喝醉酒的无赖摇摇晃晃的上楼了,一边走一边打着酒嗝。   这几个无赖为首的叫二癞子,他长得膘肥体壮一身的横肉,脸上的横肉堆在一起,把他的眼睛挤在一起只剩下一条缝,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躲着他。害怕无赖找上门要保护费,如果他不缠上你,你也休想摆摊设点,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无赖。只认银子,不认爹和娘。   今日他不知发了什么疯,惹得老娘痛骂了一番,骂不争气的癞子儿,成天游手好闲不做正事,开年就过二十五,也没有一家两家姑娘看上他,老娘托媒人说了几家。都不成。   只要媒人到了姑娘家门口,人家自动把门关上,有的人家做的还要绝情,朝门口泼了一盆污水,警告媒人,为癞子做媒,永远不要登上她家的门槛,否则休怪他们不客气,这下把媒人也得罪了,媒人都不愿意替他说媒,并主动的告诉她,叫他儿子自己去找,她儿子的婚事她们爱莫能助。   气的老娘一大早哭天抢地,咒骂老头子去的早,把个不争气的癞子儿甩给她,他两腿一蹬,两眼一闭享清福去了,她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老娘坐在床上抱着老伴的牌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着死鬼哭个没完没了,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老头子啊,你为何死的那么早啊,把个不争气的癞子儿甩给我,我如何管教他?你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无论如何也要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娶房妻,不可让你赵家绝后,可你在地下哪里知道?谁家好闺女愿意嫁不争气的儿子,老头子身前娇惯他,让他生成这样的坏性子,这可如何是好,岂不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骂得二癞子一大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就不信凭着他膘肥体壮的好身体,长得一副英俊的好模样,又有一身本事,在菜市场打下了一片天地,他就不信相不中一房媳妇。   他气哼哼的甩门而去,告诉老娘今天就领一房媳妇回来。结束光棍的生活,让媳妇孝敬老娘。   癞子带着哼哈两将唱着光棍歌,踏上了寻找美女的路上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英雄救美   癞子带着一群烂兄烂弟上街玩高雅的游戏,找美女。兄弟几个一听今日去找美女,个个眼睛放光,他们很久没有闻腥了。   三个人结伴的向京城走去,走在大路上,三人抱成一团,互相依靠搀扶,引来身边行人一道道厌恶的目光,在人们眼里这三人严然已经成为波皮无赖的混混。[zhui]   京城美景惹人醉,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几个无赖走啊走,看啊看。走遍了京城,玩遍了夫子庙,美景到看了不少,可是街上却没有一个美女让他动心。一群女子不是老,就是小,再就是画得浓妆艳抹,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丑女才作怪,这样的丑女走路还要拿把扇子遮住脸。   “我呸。”癞子几个议论着,觉得甚是无趣。癞子就打着哈欠去买酒喝。   他们几个人找到小酒楼里喝得烂醉,此时对面醉香楼一个女子靠窗边坐着,正在唱曲,青楼上一阵婉转动听的歌声将他吸引住了。   癞子小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紧紧地盯住那座青楼。身边一个混混打着酒嗝告诉他:“老大,你今天不是要找美女吗?这个美女是醉香楼头牌,如果能让我们香一口,此身就无憾了,我们永远跟定了你。”   癞子眼睛一翻:“花魁不就是高级妓女吗?走,我们也去香一香。”   他打着酒嗝,唱着光棍歌晃到窗下:“姑娘几时有,把酒问姑娘,不知楼里姑娘,是否有相好。吾欲离群索居,又恐回群太难。夜难眠,相思何其苦,人有黑白美丑,又有高矮肥瘦。此事古难全。但愿天保佑,但愿人长久,光棍不再有。”   路人听到他的光棍歌,个个嗤之以鼻,偷笑不止,楼上的姑娘吓得脖子缩回去了。   癞子一路晃着肩膀,露出碗口粗的胳膊,唱着跑了调的光棍歌,横冲直闯的上得二楼,他的左右两边分别跟着两个混混,他们像哼哈两将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癞子唱一句,他们就五音不全的,粗着大嗓门应一句。   癞子唱着:“此事古难全。”   他们晃着脑袋哑着嗓子:“但愿人长久。”   癞子兴起的又来了一句:“但愿天保佑。”   他们敞开胸怀,露出胸毛,拍着黝黑的胸脯“咚咚”的山响,接着双手握在一起,两个大拇指对着抖动着合在一起,大声的吼了一嗓子:“光棍不再有。”   “扑哧”人们忍不住终于笑开了,有的人笑得东倒西歪,前俯后仰。有的笑得肚子痛,捂着肚子蹲下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唤:“哎呀,哎呀。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这几个无赖真是现世宝,学人家公子赋雅风流装高雅,怎么包装都无法使山鸡变凤凰。”   可叹,他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想山鸡变凤凰。   京城里许是许久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人们的好奇心开始膨胀,探头探脑的聚在醉香楼笑谈着无赖,是怎样赋雅风流学公子赋诗吟对,唱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光棍歌来到这里卖弄着。   花魁红牡丹瞅着这几个无赖,推开楼里龟奴的拦阻,冲上了二楼吓得脸色惨白。躲在屏风后双手绞着帕子,吓得浑身发抖。   今日不知是何日子,偏生老鸨到庙里去上香还愿去了,楼里的一些得力的人也随着老鸨到庙里去了。倘若不是红牡丹不甘寂寞坐在窗户边唱曲,哪里还会生出这些事端。   “这下可如何是好?”红牡丹绞着帕子,睁着惊惧的眼睛从屏风的一个小孔里,瞧着横蛮不讲理的癞子,横冲直闯冲上二楼不知所措。   癞子寻着歌声走进二楼,那歌声竟是从一处半掩着的闺房中传出的。闺房门前站立着两个凶神似的大汉。   他们见癞子靠近,忙拦住去路,气势汹汹地喝道:“这是我们醉香楼花魁红牡丹姑娘的住处,没有银子跑上来干什么,穷光蛋,你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滚开!不要影响红牡丹唱曲。想听曲掏银子,一千两一曲。”   癞子一听花魁就乐了。打着酒嗝从怀里掏出一把不知从那里诈来的碎银子往桌上一拍:“怎么,***,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嫌我没银子是吧,这不是银子,唱曲和过夜的银子我付了,这个姑娘我要了!现在就跟我走。”   说完就喷着酒气:“姑娘,这过夜的银子我可付过了,你就好好陪大爷我乐呵乐呵吧!哈,哈哈哈!”说完就一脚踹开门,绕过屏风去拽她的衣服。   守门的大汉冲过来就打癞子,癞子借势发挥:“大家瞧瞧,是他们楼里的人动手打我的啊,可不是我先动手的,大家为我做个见证人,现在我付了银子他们还打我,哪里寻着这个道理,今日我就要在这里讨个说法,付了银子却赖账对否?”   哼哈两将在旁边直叫唤:“走遍天下也寻不出这个理,做买卖的是银货两清,付了银子就该伺候大爷,装什么清高,走陪大爷乐一乐,让大爷香一香。”   说着,就来拉花魁,癞子抓住守门的就打,把守门的打下楼了。   “救命,救命啊!大爷我在楼里卖艺不卖身,一千两银子听一曲,可你的银子只怕连楼里的一杯香茶都喝不起。大爷请你行行好,放过我。”那花魁拼命的挣扎着躲闪着,发出绝望的哀求:“快救救我!快快救我吧﹍﹍”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惨,一声比一声烈,就像乱箭穿心。直呼的人们心里发寒,一些胆小怕事的看热闹的谁也不敢上前,惹这个街头一霸,这热闹也瞧了,也看到了山鸡的丑态,看到他动真格的动手强人所难时,人们纷纷的躲开,生怕惹到他头上日后报复,那就是自家倒霉了。   几人在拉拉扯扯的过程中,牡丹哭哭啼啼的哀嚎声正好被经过此地的水芝寒听见,他绕过人群看见此情景,心头怒火上升,两眼青烟直冒,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挥拳打倒哼哈两将,顺势又来一脚,踢得癞子杀猪似的嗷嗷乱叫。   楼里的一些龟奴看见来了厉害的帮手,马上呼啦的涌上来帮助好汉,把他们团团围住,高声断喝:“别放跑这几个泼皮无赖。抓住见官。”   癞子等人在众目睽睽下,唱着光棍歌大闹妓院,耍痞无赖,那还得了,早有仗义勇为的人报告了官府。官府的动作也真够快的,呼拉拉一下子涌来了几十名提刀拿棒公差。   癞子等人看见公差来了。把他们捆起来这才吓得酒醒了,连忙向公差求饶,公差铁面无私的把泼皮无赖带走了,他们一走,马上看热闹的人也走得干干净净,   水芝寒拍怕衣袍上的灰尘也准备下楼回府。   这时红牡丹跪在他的面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挡住了他的去路。恰好此时老鸨也从庙里上香回来了,听说此事以后,就在楼里大骂癞子是泼皮无赖,应叫官府严惩以保一方平安。   然后赶过来安慰红牡丹,同时热情的招待水芝寒留下来喝杯茶以表谢意。   红牡丹哀哀的哭泣不知为何却打动了他的一颗冷冷的心,自此他经常光顾醉香楼喝一杯茶就走。   每次他来,红牡丹就再也不给别人唱曲,而是一心一意的弹奏着各种曲子。   水芝寒只是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出神。喝完一杯香茶,在桌上放下银子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身后是一双幽怨的痴痴的眼光。琴在手下越弹越急,突然“咚”的一声琴弦断了。   她捏着断了的琴弦黯然神伤。   你喜欢仗义勇为的水芝寒的形象吗?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选择主子   红牡丹从怀里掏出断了的琴弦,双手送给郡主,声音哀哀的:“郡主,奴婢自知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请郡主责罚。”   紫薇瞅着那根断弦,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他们的命运被一根早就不知扔到哪里去的红绳系着,也许那根红绳如这根断弦一样,他们的命运不会有什么交集。[zhui]   水芝寒是个很冷的人,从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为何对一个花魁却如此上心的护着,她想不明白。   于是她微抬下颚示意牡丹抬起头,她左看右看发现卸了浓妆的牡丹长得很清秀,一双丹凤眼敛住了勾魂摄魄的荡漾的春光,两弯柳叶眉微微上扬,身量细长柔美,身子骨儿风流,粉面含春的脸上露出哀哀的神情,额头上叩红了一片。更显得娇弱,有一种林黛玉似的娇弱的美,很容易征服男子,引起男子的强烈的保护欲。   紫薇感叹到:“好一副柔弱仟美惹人怜爱的娇柔模样。难怪把千年寒冰给融化了。你能感动这块寒冰真是不易啊。”   丹唇未起笑先闻,一对小酒窝匀称的漫衍在面颊双侧,紫薇微微晃动着脑袋,黝黑柔软的长发在她的身后摆动,显出她的高贵疏离之美。   红牡丹吓得胆战心惊,双手扑的趴在地上,又准备叩头,口里疾呼:“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存有一份报恩之念。奴婢该死,请郡主责罚。”   紫薇伸出扇子,她的头叩在扇子上,她吃惊的抬起头,一双泪眼模糊的望着郡主,脑子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不知那句话说错了。   紫薇静静的瞧着她,也不说破,让她的心更加慌乱起来了,她双腿跪着蹭到郡主的面前,慌乱的哭诉着:“郡主不要把奴婢赶出府,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郡主的救命之恩。”   紫薇看着她的一双丹凤眼失去了神采,白净的皮肤更显苍白,心里动了恻隐之心:“好了,起来吧,我不把你赶出府,我和公子都在你有难的时候出手救你,你说,你是愿意侍候公子,还是愿意同小梅一起侍候我。还是想离开郡主府随你。”   红牡丹朦胧的泪眼闪出一丝精光,犹豫了一会儿,她“咚”的又跪在地上,给郡主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感激涕零放声大哭:“奴婢谢郡主,奴婢谢郡主,是郡主把我从青楼带进府,我的命就是郡主的,一切任凭郡主做主。”   紫薇把她扶起来,掏出丝帕递给她:“好了,别再哭了,免得下人看见了以为我在责罚你,往后在府里也不好为人。既然你选择留下,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也不要奴婢奴婢叫得那么生分,公子说你和小梅一样是个好女孩,那我就做主,以后这个府里就是你的家,你跟小梅做一对姐妹吧。”   紫薇朝外面叫着:“小梅,过来,给你介绍一个妹妹。”   “来了。”小梅脆脆的应着,跑进来了:“郡主何事?”   紫薇热情的招呼着:“小梅和红牡丹都是无依无靠的人,今日我做主让你们作对姐妹,以后你们在府里就有依靠了,小梅你看如何?”   小梅愣了半天上下打量着红牡丹,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不禁怀疑郡主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古怪的主意刁难人:“郡主,你叫我来,是做什么有趣的游戏?难道是结拜姐妹的游戏?”   紫薇拉过发愣的小梅,伸出手指头刮着嫩嫩的红唇:“傻丫头,今日不是做游戏,而是真的帮你找个姐妹,你愿意吗?”   霸王硬上弓,小梅能说不愿意吗?小梅默然无语偷瞧着红牡丹,发现红牡丹的神情完全石化了,张着红唇半天合不拢,眼睛一直粘在郡主的身上不曾挪开过,她在青楼打滚了七年,阅人无数,今日却不知郡主唱的是哪出戏?   坊间传闻说郡主昏迷了五个月醒过来,就失忆了,忘记了陈公子以后,行事乖僻,经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   王妃也不许人们提起陈公子,以免郡主受到惊吓,因此府里的下人谁也不敢提陈公子,否则会受到严罚的,人们只是顺着郡主的意做她高兴的事。   与小梅初次见面郡主就要她们结拜姐妹,也不知郡主安的是什么心,她捉摸不透。   紫薇扬起好看的细眉,一双清亮的大眼熠熠闪光,唇角挂着一丝笑:“怎么不愿意?还是你另有所思?”   婉转动听的声音听在牡丹的耳里,却如魔音,如当头捧喝使她清醒过来,她马上露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抹了一把眼泪:“全凭郡主做主,以后我们姐妹俩人愿终身追随郡主左右。”   一双纤细的柔夷一手拉一只小手,红牡丹懵懵懂懂跟着郡主来到桌子前,摆起了香烛,学着别人的样子,她作证人,要小梅和红牡丹义结金兰,结拜姐妹。   小梅稍大,红牡丹略小。小梅做姐姐,红牡丹当妹妹   仪式举行完了,紫薇就瞧着红牡丹直笑,笑得红牡丹心里直发毛,不知郡主为何发笑?她忙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满脸堆出谄媚的笑。   紫薇没心没肺的笑着,把个红牡丹笑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清郡主的招数。   她敛住心神,低下头显出一副十分乖顺的弱女子的摸样。   紫薇歪着脑袋,口里念念有声:“起个什么名字好?”   她抬起头问:“你喜欢红牡丹这个名字吗?如果不喜欢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红牡丹吃惊的张大嘴巴,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抖出一句缥缈的声音,这句缥缈的声音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奴婢全凭郡主做主,郡主给奴婢赐名,奴婢感激不尽。”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吃惊,总之红牡丹与郡主相见的半个小时当中,她感觉度过了人生当中最难以想象的时刻,半个时辰中她经常惊的灵魂出窍。许久才收魂。   紫薇轻轻敲打着桌子,凝眉深思,忽的她一拍脑袋寻到了一缕记忆的曙光:“红牡丹是你的艺名,你已经从良了,就不要再叫红牡丹了,就叫媚儿吧。”   媚儿大喜:“谢谢郡主赐名。”   紫薇拉起她的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瓶子,小手指从里面掏出药抹在她的额头上,心痛的问:“痛吗?药抹了,过会就好了。”   忽的眼泪从丹凤眼里流出来,媚儿真的想哭一场,她吸着鼻子,一把抓住郡主的手,蠕动着嘴唇想向郡主表忠心。   紫薇抖开手帕帮她擦着眼泪,柔声说:“好了,别哭,我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就足够了,以后你们姐妹俩人,分工合作,”   小梅马上从迷迷瞪瞪中清醒过来,跑到郡主的面前,拉着郡主的手,急道:“郡主你可不能有了媚儿,就忘记了小梅,我可是打小就在你的身边伺候着,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郡主身边伺候。”   丹凤眼里涌出更多的泪:“郡主和公子都是我的主子,我姐姐侍候郡主,我就代替姐姐去伺候公子,请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的伺候公子的。”   紫薇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拍拍小梅的手嗔怪着瞪了她一眼:“我也离不开你,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怎舍得把你送出去,”   她转过头对着媚儿说:“小梅侍候我,你就去侍候水公子吧,他也救过你,我想你更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带一些女儿家常用的东西,现在就去公子的院子伺候公子。”   媚儿感激涕零的离开了郡主的寝宫。   小梅呆呆的望着缩着脖子,低头抹泪的纤弱的背影,人家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她是天上掉下个媚儿妹妹,这个媚儿妹妹来得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郡主就把她强行的塞给她了,无端捡来个妹妹怎会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紫薇一只手拧着他的耳朵,一只手张开放在她的面上扇着风,邪笑着在她的面上哈了一口气,阴森森的怪叫:“魂跑到那里去了?回魂了,回魂了。”   小梅迷迷瞪瞪的收回目光,一张绝美的小脸邪笑着在她的眼前放大,她吓了一跳,拍怕心口叫了起来:“郡主,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为何把我算计进去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已入戏。   一声声贴心的问候,一串串真挚的祝福,一片片深厚的情意,乘着爱心的祝愿,穿越千山万水,飘进你的心坎。祝你元旦快乐!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伺候公子   水芝寒坐在桌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眼眸深沉望着窗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院里的下人瞧着冷情的公子吓得只打哆嗦,没有公子的吩咐尽量离公子远远的,以免祸起萧墙,殃及无辜。   桌上摆满了空酒坛,而公子还没有停歇的意识,红着脸继续嚷着:“拿酒来”[hotsk]   下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去拿酒,也不敢去劝阻公子不要喝酒,天晚了早点安歇。他们知道公子话很少,从来就没有多少话,天天垮着脸像别人欠了他一万两银子未还令人生畏。   公子不苟言笑,但他对下人极好从来不为难下人。可今天伺候他多日的一个下人,估计没有听清公子要什么?误以为他还是向往日那样,喝过酒喜饮一杯碧螺春醒酒,他又不敢凑上前问公子需要什么?   下人就自作主张端了一杯碧螺春送给公子,公子大怒一挥袍袖“叭”的一杯碧螺春泼了一地,杯子摔得粉碎,碎片滚得到处都是,吓得下人跪地叩头求饶,被公子呵斥出去了。   其他的下人同情的望着他,谁也不敢上前捋老虎毛。惹怒了公子。下场与他一样会被逐出府的。   下人谁都怕狩琪公子,他表面给人十分无害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润的神情,一旦触犯了郡主府的规矩,他的惩罚十分严厉。他把郡主府治理的井井有条,与他的铁腕手段的治理是分不开的,赏罚十分分明,令下人服气。   狩琪公子把他们分到水云阁时就已经提点过他们,如果不好好伺候公子将会被逐出府,永不得进入郡主府为公子所用。   下人私底下曾做过比较,郡主府的下人比南宁郡主府的下人每月所得月银要高,这些银子如果给府外家人贴补会使用一年。   他们觉得能进入郡主府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因此他们尽全力伺候自己的主子,已获得公子的赏识,多得赏银贴补家用,以免被打包派发出去。永世不得翻身   几个知内情的下人悄悄的议论着,吩咐其他的人警醒一点不要火上浇油,惹公子生气,公子今日替醉香楼的花魁红牡丹出头,冲到郡主寝宫与郡主大吵了一架,回来以后一言不发就开始闷闷不乐的喝闷酒。   下人犹如世界末日一样,心里忐忑不安,他们暗暗心焦为公子担心:郡主是府里的天,公子怎会不为自己着想,却为一个花魁得罪郡主,失去了郡主的宠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无出头之日。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下人知道洋子与公子的近侍易发玩得比较好,就怂恿洋子去询问易发是怎回事?   洋子侯在门边,看见易发从门外走进来,就迎上去,压低嗓子轻声问:“公子从不近女色,公子的院子连个丫鬟都没有,为何公子会替一个花魁出头。”   易发闷声不响的垂着脑袋,半晌才应了一句:“公子的事,我们作下人的不要过问,叫大家把嘴巴关严一点,不要在院里议论,以免被别的院子里的下人看笑话,惹恼了公子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   下人听了易发的话谁也不敢做声,个个心里的盘算着,对花魁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他们立在门外,听着屋里酒杯哐当的声音心里产生了惶惶的感觉。   这时一位长着清秀,衣着光鲜,手里端着托盘的女子,迈着婀娜的步子朝着水云阁走来。   易发看见她隐在树后,对着杯子的茶整理着自己的妆容,估计自己很满意了才满面春风的从树后走出来,眼里闪出厌恶。   她稳稳的端着托盘,走到洋子面前,弱弱的问:“大哥请问,这里是水公子的院子吗?”   洋子吃惊的说:“姑娘你是否寻错了院子,我家公子从来不喜女子伺候他,你再去问清楚莫搞错了。”   女子腾出一只手,伸出纤细的手指把额上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低下头含笑轻声说:“这位小哥,我没有弄错,是郡主派我来伺候公子的。”   洋子更吃惊了,他们早就听说过,郡主打小就知道水公子性子冷谈,对女子从来不正眼相瞧,就顺着公子的意,从来不派丫鬟到水云阁伺候公子。   昨日公子为一个花魁与郡主争吵,此事早就传遍郡主府,他们本就觉得此事不妙,可今日为何郡主派个女子伺候公子,看这位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像府里其她的粗使丫鬟那样粗糙,长得细皮嫩肉,有模有样,向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历?不知郡主动的何心思。硬要塞个女子到公子的院子里,害公子失宠。   于是洋子不悦的用眼角瞟了一眼这位女子,正待开口说话,屋里传来了一句冷冷的低喝:“拿酒来。”   该女子忙问:“小哥,有酒吗?我送进去。”   洋子摇摇头:“公子很少喝酒,所以院子备的酒不多,如今公子已喝了十几坛酒,府里的酒被公子喝的差不多了。”   女子轻声说:“既然如此,我就给公子送一杯茶吧。”她抬抬手,把托盘举高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洋子喜道:“还是姑娘细心,已备好茶水。有劳姑娘把这杯茶水送进公子的房里,醒醒酒。”   易发一言不发的退后几步,挪出地方容她进去。   女子喜滋滋的端着托盘,推开了门,带着自己认为最迷人的笑走进去了。   只见,公子身着黑袍,慵懒的靠着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提着酒坛,微眯着眼眸,桌子上、地上摆着十几个空酒坛,他随即把碍事的酒坛用脚踢开,酒坛随着力道滚到一边,他把腿伸的长长的。   提起酒坛,仰着头凑近坛口往口里猛灌,灌急了酒顺着下颚流进黑袍打湿了衣袍,浑然不觉继续猛喝,一眨眼的功夫就喝完了一坛酒,随手把酒坛往桌上一顿,冷冽的俊脸此时喝得泛红,使他的刀削俊颜显得更为艳丽,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   女子手扶着门框,迟迟未敢踏进门,一双丹凤眼痴痴的望着他,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直到他熟悉的冷冽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收回痴痴的目光,踏进门,把一杯茶递给他:“公子请用茶。”   他迷糊的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入口微涩“呸”地全部吐出来,随手把杯子一顿:“这是何酒?为何不拿酒?”   “公子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女子弯着腰把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空酒坛放在墙角摆好,低着头把泼洒在桌面上的酒水抹干净。恭敬的站在他的旁边伺候着。   水芝寒充血的寒眸闪了闪,许久才低声问:“你不在醉香楼坐镇,到我的院子里来干什么?”   媚儿从袖里掏出脱籍文书交给公子:“郡主给奴婢办了脱籍文书,还给奴婢赐名叫媚儿,从今天起我就恢复原来的名字了。”   她瞧着公子的神情,看见公子的冷面没有闪出厌恶的情绪,心里暗喜,她收起脱籍文书,低着头给公子行了礼,拜了拜声音柔柔的:“公子的救命大恩奴婢感激不尽,郡主派我来伺候公子,奴婢愿意遵从郡主的指示到水云阁伺候公子。”   水芝寒一愣,俊眉轻蹙,修长如玉的手握着杯子无意识的浅酌了一口,竟不知此茶是何滋味:“你应感激郡主。”   媚儿眼底更加柔和:“媚儿感激郡主让媚儿伺候公子,公子的大恩媚儿自知无法相报,只有尽心伺候公子,愿为公子解忧。”说着她朝前走了一步,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直冲着寒眸含笑的眨巴着,似要透过寒眸寻找到一丝的暖意。   想起了他曾在癞子的手里把她救出来,保住了她的清白,想起了他曾在醉香楼里与张公子叫板,更令她感激的是公子为了她,敢于郡主大吵,要郡主善待与她,郡主真的听从了公子的话,给她赐名,她何德何能令公子上心。   公子的出现,改变了她在醉香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卖笑生涯。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正常人的生活。俊美非凡而有着侠义心肠的公子如何不令她芳心大动,她的眼眸更柔了,如水的眼眸含春地柔柔的投向他,心里像揣着一个小兔一样“咚咚”的跳。   水芝寒的视线从她不安的、绞着帕子的手上,慢慢移到她媚眼如丝的眼眸上,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尽显。水芝寒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看上去媚态十足,但此时他却想离开这个女人,他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慕之意。   他不动声色的别过脸,眼眸微阖,削薄的唇下意识的寻着杯口喝茶,寻了一会入口清凉而略带苦涩的滋味半天没有尝到。低头一看,入眼之处,杯里的茶水已见底,杯底沾着些许茶叶。他敛住心神,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一双没有温度的摄人的眼神投向她。   媚眼如丝的丹凤眼触到冷冷的寒眸,这双寒眸如千年的寒潭,一下子刺入她的心里令她浑身打了个哆嗦。霎时她清醒过来了,意识到了她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露出了她在醉香楼勾引男人的媚态,此时她似乎有些懵懵懂懂的意识到,郡主赐名给她似是别有深意。   是何意她也捉摸不透,也不敢深想下去,心沉了下去,她连忙换上一副纯真的笑脸,连声道歉:“公子,不好意思,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倒茶,请公子稍候。”   说完拧着水壶,低着头。绕过公子冷冽的气场,冲冲忙忙的奔出去。   水芝寒冷冷的瞧着她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祝朋友们元旦快乐!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训练八哥   “郡主早。郡主好。郡主是个调皮佬。”   “住口,你这个捣乱的八哥,你这样说。邪恶的郡主岂不拔了我的皮。”向阳竖着眉毛瞪着眼的吼了一句。[zhui]   “住口,邪恶的郡主会拔了你的皮。”八哥在笼子里跳来跳去,伸着尖尖的嘴巴,张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小眼睛,惟妙惟肖的学着向阳的口气。   时不时用尖尖的嘴巴捋着身上的毛。八哥有一身漂亮的鸟毛,一身黑黑的羽毛油光铮亮。一对细细的脚就像芦柴棒似的,脚爪子又细又弯,紧紧抓着棍子站稳。   向阳手里抓着虫子,虫子在向阳手里蠕动着,八哥伸长细细的脖子,张着尖尖的嘴伸出笼子。抢他手里的虫子,虫子看见八哥的嘴伸过来,忙卷缩起肉肉的身子,躲避尖嘴的扑捉。   虫子卷缩着身子在八哥的嘴边晃动着,惹得八哥使劲的叫唤:“郡主好,向公子好,我爱郡主。”   向阳笑眯眯的把虫子靠近笼子一点,八哥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跳的欢。向阳逗着八哥,引诱着八哥教它说话:“蠢货,要说郡主好,郡主早。郡主最可爱。”   八哥歪着脑袋看着虫子在他的手里挣扎着。忙扑腾着翅膀:“郡主好,郡主早。郡主最可爱。”   向阳摸摸它的光滑铮亮的乌黑的毛发,奖赏了它一条虫子:“聪明的八哥,就要这样对郡主说话,讨郡主欢喜你才会有更多的奖赏,否则你欠揍。”   八哥吃到了一条虫子忙得更欢了,它嘴一啄,脖子一伸,虫子就被它囫囵吞下了:“向公子好,向公子好,郡主欠揍。”   向阳拍了它一巴掌:“你这个讨打的小东西,莫你讨打连累我,你应该说郡主好,郡主早,郡主最可爱。否则那个欠揍的小女人就会揍你。”   “郡主欠揍,公子欠揍。”两只金黄色的眼睛,圆溜溜地转个不停,很专注地盯着向阳的手,仰着头,跟着他的手转,眼睛也跟着转,嘴巴张得大大的,急着吃虫,他的手忽的藏在身后,虫子不见了,八哥急的扑腾着翅膀张着尖尖的嘴巴乱叫了。   八哥瞪着向阳到处在向阳身上搜索着,没有看见虫子急得直跳。向阳骂它:“该死的八哥又乱叫,乱叫我就不给虫子你吃。重新在叫。”   机灵的八哥马上叫起来:“郡主好,郡主早。”   “不错,这才乖。”虫子从身后冒出来,甩到了笼子里去了,八哥喜得乱叫一气,迅速跳起,敏捷地叼住,吞下。   向阳提着训练了几天的八哥去找郡主。一路走一路留下八哥清脆的叫声:“早上好,早上好。”   下人纷纷逗着八哥,惹得八哥亢奋不已,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一阵桂花香味飘来,馋得八哥伸长细长脖子,用尖尖的嘴巴啄着鸟笼想飞出去,寻着香味饱餐一顿。   “向阳快来吃桂花糕,这是我专门托人到京城最繁华的柳巷去给你买的。你尝尝看看是否合你的口味。”银铃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还未等向阳开口说句谢谢。   八哥就接嘴了:“向阳快来吃桂花糕。”   想了一会,它又补了一句:“八哥快来吃桂花糕。”   向阳低声喝着:“不要说错话,要说郡主好,郡主如果给你东西吃,你就说谢谢,你如果敢给我添乱,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郡主早,郡主好。”的声音脆脆的传到紫薇的耳里令郡主大悦。   抬头一看,一只十分漂亮的八哥,长着一身乌黑发亮的羽毛像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头很小上面竖着几根毛像插了一把小小的黑扇子,一对黑亮的小眼睛镶嵌在黑毛中,金黄色的眼睛圈非常显眼。眼睛下面是淡黄色的嘴又长又尖,淡黄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木棍,很锐利。伸长着脑袋,在笼子里学着向阳的声音唯妙唯俏的叫着。   紫薇大喜,接过笼子就把它放在桌子,扑过去逗着八哥玩。   八哥把个郡主逗得大笑不止:“郡主早,郡主好,郡主是个宝。”   小梅也凑过来瞧着八哥乐呵呵的。   向阳看着这一幕心里乐颠颠的,暗暗得意,此次与袁野打赌一定会赢的。盘算着赢了他的一百两银子,就请他去喝酒,让他吃个哑巴亏。   瞧,郡主与八哥玩的多开心啊,这只八哥是他寻遍了京城才找到,买到这只有趣的八哥费尽心机训练着,这只八哥不负众望,终于赢得了郡主的芳心,很快与它玩的不可开交。他就知道郡主喜欢这样机灵的小动物。   当时他奉王妃的指示出府去接郡主时,就急得不得了,八年没有见过郡主不知刁蛮任性的郡主长得何模样,他可是知道如果他的动作稍慢了一点,让郡主在外面受丁点委屈,回府他必受到王爷的责罚的。   诸公子中,他要求担任郡主护卫一职,王爷一双深奥的眼睛似要把他看穿一样,死死的盯着他半天没有眨下眼,最后把腰牌交给他,慎重的叮嘱着:“我把郡主的安危交给你了。”   “扑通”他跪在地上,双手接过腰牌对着王爷表示忠心:“请王爷放心,向阳在,郡主就在。”   他就知道他的责任重大,找王妃讨了一张郡主的画像,踏上了寻找郡主的之路,诸公子替他捏了一把汗,临行前,狩琪就告诉他,郡主喜贪玩,务必早点把郡主带回府,免除大家的担心。   当时他骑着马从京城里转了几圈到处转悠,寻到一个背影与画中人相似,心里一喜,就下马去询问,不知遭了多少白眼,被人骂着色狼的追着打,他也不愿耽搁时间下马解释。   直到太阳西移,他才准备打马回府回去复命时,经过一个树林,看见一个穿着绿衣的小女孩隐在树上,坐在树枝上晃着小脚时。   他的心就一阵紧缩,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就像冥冥之中有双手把他带到这里,让他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强烈关注,她的调皮和灵动与今日所见一摸一样。   跳着兔子舞,逗着八哥,让他看见了郡主可爱的一面。可惜袁野他们没有看见郡主真实的一面,他才敢挑起事端与他赌,   这样的郡主真的好可爱。   “呵呵,此局他赢定了。”向阳红润的嘴唇里溢出一串笑声。   一百两银票似在眼前晃动。   你喜欢对郡主忠心的活泼的向阳吗?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八哥惹祸   “向公子好,向公子早。”八哥瞅着笑的十分灿烂的笑脸对着向阳欢叫着,似在讨好它的主人以免主人说它见了美女就忘记了俊男,回去免不了挨一顿臭骂,虐待它不给它洗澡,不给它虫子吃。笑里藏刀的主子可恶。   向阳凑过脑袋,望着一双圆溜溜讨好的大眼,乐了:“八哥叫郡主好,郡主早了没有。”[zhui]   八哥学着他的样子滑稽的歪着脑袋,看看主子,瞅瞅郡主,模仿着他的声音,学着叫:“向阳你叫郡主好,郡主早了没有。”   紫薇乐得合不拢嘴了,咧着嘴,学着八哥的样子:“八哥八哥真可爱,郡主大大的赏。”   从食盒里拿出桂花糕摊开放在手掌上,送到它的嘴边。   八哥喜得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只转圈,把笼子里的杯子也打翻了,米也洒了一桌。棍子扒拉到了一边。扑到笼子面前探出脑袋,伸出尖尖的嘴啄着她手上捏碎的桂花糕,仰起脑袋囫囵吞下了。   紫薇担心的问向阳:“八哥吃东西怎么不咀嚼一下,噎着如何是好?”   转头对小梅喊:“快去,拿一杯水给八哥喝,这么干的糕点吃下去噎着可如何是好?”   小梅赶快跑过去,用杯子从水桶里舀出一点水,递给郡主,跟郡主一起逗八哥玩。   八哥叫着:“郡主好,郡主是个宝。”   眼睛圆溜溜地望着水转个不停,张开漂亮的如扇子一样的翅膀扑到她的面前,尖尖的嘴巴调皮的啄着她的手,也许是示好表示亲热,在笼子里转了一圈,小尖嘴伸进杯子啄一口,紧接着昂起头往下咽,然后再啄一口再昂头……   如此可爱的摸样让紫薇喜不自禁。她摸摸漂亮的小翅膀,油光铮亮的黑色鸟毛,与八哥商量:“八哥你长得很可爱,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黑宝,可好。”   八哥马上拍马屁的叫起来了:“黑宝,黑宝,可爱的黑宝。”   紫薇喜笑颜开,讨要八哥:“八哥好可爱哦,向阳把八哥给我,好吗?”   向阳十分大方的把笼子推到紫薇面前,爽快的说:“郡主你喜欢八哥,我就把八哥送给你。”   然后对着八哥说:“八哥你掉到福窝里面去了,跟着郡主比跟着我要幸福些。好好讨郡主的欢心,你就会得到许多的赏赐,吃到许多的好食物。”   紫薇适时的收买八哥,又喂了一小块桂花糕。   瞧着向阳阳光明媚的笑脸,紫薇心里一动,转移目光,把目光从热闹的八哥身上转到了冲她直笑,笑得嘴巴合不拢的灿烂的笑脸上,不知怎的这张笑脸让她有一种错觉,阳光被乌云遮住了,笑里藏刀。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她的视线就落在桂花糕上。忽的心里打个盹猛的清醒过来了。   一汪明亮清澈的大眼直视着如风般荡漾的向阳,脸上霎时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笑容清丽脱俗,仿佛赏花宴上他看见荷花池里盛开的白莲,出污泥而不染,如此的圣洁,纯真。   他的眼眸牢牢的锁住她的纯真的笑容,圣洁纯真的笑容如一缕春风渗透他的心,吹拂心中不为人知的阴霾。使他慢慢的放松了戒备和防范。轻松的随着她的情绪的波动而倾斜。   他朝前走了一步,从上往下的俯视着她的绝美的娇艳,一股没有收敛的淡淡的幽紫花香从脖子里慢慢的渗透出来,传到他的鼻端使他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忽的一股热潮涌上来,心里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悸动,他也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为何会产生,只是想离郡主靠的更近一些,更近一些。更近一些。只有这样他的空虚的心才会塞满。   紫薇看见他屈身向前,眼里闪动着明媚的七彩琉璃光,暗涌的不明情绪在眼眸里滚动着,骇的后退一步,伸手从桌上端起盛放桂花糕的盘子,隔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浑然不查。   紫薇亲自动手把桂花糕一块一块的喂到了他的嘴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喂东西吃,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我告诉你哦,你一共吃了10块桂花糕,你可知,为了买桂花糕我跑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吗?”紫薇朝着他的耳朵哈了一口气。   一口温热的气息使向阳的心“咚咚”直跳。一股热血往上直涌,他头脑一热马上把胸口拍的山响:“向阳令可自己受累,也不可委屈郡主,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   紫薇柔柔的声音如天籁之音,令向阳浑身十分舒坦:“我看你专程把我从府外接回来受累了,一直想犒劳你,可是不知你喜欢吃什么,昨天我从袁野那里打听到你喜桂花糕,就和小梅一起出府给你买的桂花糕,花了我不少银子,我也心甘情愿。”   紫薇朝向阳眨眨眼,一波又一波的电流扫向他,使他的骨头也电酥了:“我堂堂的男子汉岂能要你掏银子给我买东西,郡主,你说,多少银子我给你。”   一根手指头在他的眼前晃着,一句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赞道:“向阳好样的。”   向阳忙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紫薇,紫薇摇摇头含笑不语。向阳再掏出十两银子,共二十两银子摊在手上:“如何?”   紫薇板着手指头,轻声细语如风般和煦:“不是十两,是一百两银子,桂花糕好贵哦!好难买哦!,我和小梅一起从郡主府走到京城一共走了两个多小时,走破了一双绣花鞋,脚也磨出了泡。我后来为了赶路,就专程到鞋店花了几十两买了一双绣花靴。把路费、人工费、成本费全部加在一起,一块桂花糕需十两银子,你刚才吃了十块桂花糕,共一百两银子,八哥吃了四块桂花糕,八哥没有银子付,八哥就以身相许送给我了,便宜了这个死八哥,这都是你刚才答应的。”   “公子好,公子早,郡主好。”的叫声打消了向阳的激情,使他很快警醒过来,他掉进了郡主设的温柔乡的圈套里。输的衣服和里子都没有了。   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含笑的直冲他眨眼,绝美妖治的脸上媚态十足,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斜斜的弧度。   勾起向阳一身的鸡皮疙瘩,阳光明媚的笑脸霎时沉了下来,他不满的叫着:“你为何还是这样刁蛮任性。十块桂花糕顶多几两碎银子,你比放高利贷的还心黑啊。”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不许反悔,如果你不想明天全府的人都知道,就拿出一百两银票出来。”紫薇笑脸一沉,伸手讨要银票。   向阳鲜艳的袍服此时暗淡无光,衬的向阳脸上泛灰色。他默了半晌,十分不甘的从袍袖里抽出了一百两银票,狠狠的甩到桌上,恨恨的骂着:“黑心黑肝的女人,你狠。”   紫薇也不去看他的那张包公脸,抢过银票就揣进怀里,喜滋滋的把桌上剩下的桂花糕拿来喂给八哥吃。   “郡主好,郡主早,郡主我爱你。”八哥喜得大叫。把它认为最好听的话都叫出来。   紫薇大羞,红着脸,把手里的桂花糕藏到身后,瞪着犯了错不知悔改的圆溜溜的眼睛:“小东西乱叫,不给你吃,饿死你。”   向阳泛灰的脸此时迅速充血,脸上像翻煮的五花肉颜色变化多端,红着脸不敢看紫薇恼怒的大眼,忙赶过来,把气洒在八哥的身上,对着八哥训斥着:“不知死活的东西不准没轻没重的叫,否则我一脚踢死你。”   八哥瞧着愤怒的大眼,以为主人又有新的训练方法,忙配合的尖着嗓子大叫:“郡主早,郡主好,郡主是个宝。”紫薇的脸色慢慢的晴转多云,好看了一些。   它扑腾着翅膀玩的更欢了,接着又找死的继续惹祸:“郡主是个恶女,欠揍。”   “我踩死你。”两双脚同时朝鸟笼子里的鸟踢过去。   聪慧的紫薇你喜欢吗?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落英缤纷   突然一个灰袍的身影快速的从假山后面闪出来,赶在他们的前面提着鸟笼飞跑出去。   紫薇怒喝了一声:“混蛋。”[zhui]   一声怒吼把向阳刚才的郁闷给吓没了,他慌不择路的跳着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解释:“郡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怎听畜生的胡说。”   “混蛋,你才欠揍。你不说畜生怎知,都是你惹得祸。”郡主府响起了紫薇暴喝声。   红袍身影在前面跑,白袍身影在后面绕着假山追赶着。   袁野提着唧唧喳喳欢叫一气的八哥,从树丛里跃下来,看着一前一后的身影开心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向阳啊,向阳,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怎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八年未见,就会脱胎换骨,一个邪恶的女人怎会变得婉约可人,善良可爱,岂不知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你愚钝单纯才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袁野高高的把鸟笼子举起来,对着鸟儿吹着口哨。   八哥应和着,也学着袁野的样子吹起了口哨,吹了一会儿,他转眸看着一红一白的身影,得意洋洋的踢着树:“略施小计,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就打回了原形。呵呵,向阳这次你又输了一百两银子。痛快。”   紫薇树发出颤抖的“哗哗”声,如仙女散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来,他眯着紫眸透过纷纷扬扬飘下来的花瓣,从中寻找着她的身影,一朵洁白的紫薇花在千姿百态的花海中依附在母树上灼灼其华,显示出圣洁高贵的气质。   灼灼风华落在邪肆的紫眸里满布嘲讽的意味,他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这朵洁白的紫薇花在母树的颤抖中,终于脱离枝头无奈的在花海中旋转,在空中飘零摇曳不能自持着。   哼,袁野邪邪的笑着,嘴角含着一丝戏弄:“一朵欺骗世人的花朵。”   他快速的从花海中准确的抓住这只与众不同的花朵,抛上去接住,再抛上去接住,放到掌心里掂了掂,唇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姜还是老的辣,跟我玩你还嫩了一点。”   猛的往上一抛,紫薇花在空中打着卷,翻滚着随着力度的渗透快速的坠落下来。他伸出舌头卷着花瓣咽进口里,慢慢的咀嚼,嚼得碎碎的喉咙一动“咕隆”咽进去。伸出红红的舌头清扫着唇瓣上的花瓣,唇齿留下幽紫清香回味无穷。   紫眸瞧着追逐叫骂的身影头也不抬“呵呵呵”笑得很开心。许久没有向今日这样的开心,实在是快意恩仇。他头也不回,举起笼子:“出来吧,热闹瞧得差不多了,开心吧!”   八哥有样学样,及时学着叫唤着:““出来吧,热闹瞧得差不多了,开心吧!”   “你想干什么?”狩琪从树后闪出来,黑眸幽深,把紫眸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捕捉的通透。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看清楚恢复原貌的仙女是何模样。”他得意的对着八哥叫唤了几句。   聪明的八哥马上就学会了:“郡主是仙女,郡主是仙女。黑宝爱仙女。”   袁野伸手捏捏尖尖的小嘴,叮嘱着:“不要向刚才那样说错了,否则讨打。”   他从怀里掏出吃食放到八哥的嘴下逗着,八哥跳上跳下半天也没有吃到嘴,急得八哥在笼子里直扑腾,直到它反复叫对了,尖嘴一啄糕点就咽进去了。   狩琪瞧着他得意的样子,拍怕他的肩膀:“你小心一点,郡主长大了,不是你想象中的郡主了,不要引火烧身,玩火**。你出的点子把向阳害死,他如何不怨你,看你明天如何解释。”   袁野想起向阳狼狈的被郡主追的满府跑,就乐不可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笨瓜,谁叫他被郡主设的计给弄迷糊了,上当受骗浑然不知,现在可好惹恼了郡主,强盗遇到了打劫的如何说得清楚。”   狩琪看着一红一白奔跑的身影,脑子里闪过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狡黠的光,逗得向阳七荤八素不知不觉的钻进了她的温柔乡。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调皮的郡主越发有趣了。”   “呵呵,若不是我设这个局,你如何看到有趣的一幕。”袁野逗着八哥邪笑着。   “也只有没脑子的向阳才会上你的当,与你打赌。”狩琪与袁野一起“哈哈哈”笑了起来。   袁野摇着头笑着:“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抛砖引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郡主贴身侍卫,平时也不爱动脑筋,郡主是不会设防。我就说吧,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她还是向以前那样横蛮不讲理,贪财霸道的小恶女。”   狩琪唇角含着笑意,逗着八哥:“你这手高啊,左右逢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向阳知道你摆了他一谱,定会气的暴跳如雷。”   “只要我知道了郡主的真面目,我受点委屈也值了。”袁野刚说完,远远的传来了呵斥声和求饶声   “你个混蛋,你个欠揍的东西我打死你!”   “郡主饶命,郡主你怎可信畜生的话,你应该把惹事的畜生的皮剥下来,让它暴尸三日,谁惹恼了你,你就罚谁,把剥了皮的畜生扔到床上,让他陪着剥了皮的畜生睡觉,为何追着我打?”   “你胡说,我何时做过如此残忍的事?”   “你原来就做过啊,你怎会忘记?”   “放屁,我打死你!我连兔子都舍不得杀,如此可爱的八哥我怎会剥它的皮,你满脑子尽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开膛破肚挖出来看看,看里面是何材料填充的。”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假山奔跑着。   向阳怎么解释郡主都不依,非要打死他不可,隐隐中似乎察觉出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他累得大脑缺氧,懒得去思考了,只是朝恼怒的郡主赔不是,可是郡主胡搅蛮缠的硬是不依,这口恶气也不知如何化解,只有认命的没命逃,郡主却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走为上策,想通了这一点他提气跃入树丛中不见了。   在经过一颗古老的树下,花瓣在轻风中如雪般飘零,淡淡的黄色花瓣落到了奔跑的一抹白上,风鼓起紫薇白色的裙摆,墨黑的长发在身后飞扬。   紫薇停下脚步,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的脸盘因刚才的奔跑,透着红晕,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   她扑到树上靠着顺势往下滑到地上坐着,再也没有力气奔跑了,花随着风打着旋,漫天飞舞着,紫薇的眼神也随着花瓣远去,迷离   这个宛若花神的少女,在想什么?   原来紫薇是这样的邪恶,如果不是向阳被逼急了估计打死他也不会说的。水芝寒说她是恶女、曹凤骂她狠毒、袁野说她邪恶、向阳也说她欠揍。   可这一切与她何干?   紫薇啊,紫薇你为何给我留下烂摊子,让我帮你还债,也不知你还有多少债留给了我,要我来到这里替你尝还债务。   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我该如何做:是放飞他们给他们自由?还是继续让他们留在府里弄得鸡犬不宁?   花落,纷飞。   风起,携花。   黄色的花瓣在空中盘旋成花的旋涡,最后在风息后飘然而落。零星的残花落在雪白的衣衫上,滑落。白与黄的结合,相应,如画中仙子令人恍惚。   只见她的唇瓣噙着淡淡的忧愁,令人伤感。削薄的稚嫩的肩膀不知要承担何样的使命,***嫩滑的手指接住了空中飘落的花瓣,一种风吹过,拂去了她手尖的美丽。一双清亮的眼睛瞧着满天的落英缤纷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也许她如这片落英从空中坠楼下来,跨越千年时空来到这里就是替她完成她的使命   前世今生谁主沉浮,命运之舟将驶向何方,谁能告诉我?   风声中搁浅了谁的泪?流泪,坠落也纷飞。   她的身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这样的女子如何令人不怜惜!   可他们怜惜了她吗?   为何如此?   风突然顽皮起来,带起紫薇白色的长衣,好像要掩盖她无奈的落寞,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携着落花远去。   紫薇的无奈是否牵扯住了你的心,你认为她应该如何化解这份无奈?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袁野侍寝   “郡主是仙女,郡主是仙女,郡主美若天仙。”   紫薇还未踏进寝宫,远远就听见八哥在笼子里叫唤着。紫薇的火呼的一下冒上来了,拿起一根棍子轻轻敲着它的头:“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口无遮掩,一会说郡主早,郡主好,一会又说………欠揍。”[hotsk]   紫薇咬牙切齿极艰难的吐出“欠揍”两个字以后。瞪着八哥恨恨的骂着:“你个买主求荣的畜生,谁给你东西吃,你就听谁的。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暴尸三日永不得超生。”   八哥我行我素继续在笼子里叫着,叫累了,就有滋有味的喝口水,忙得不及乐乎,不知人间疾苦的八哥瞪着圆圆的眼睛,歪着脑袋瞅着手里欲擒故纵的糕点,不解这位仙女为何不给它吃,这位仙女比其他两位公子态度恶劣多了。   紫薇掏出糕点在它的嘴巴周围画着圈逗着,就是不给它吃,八哥急得直叫:“恶女欠揍。”   紫薇用棍子敲敲它的小脑袋呵斥着:“是不是向阳教的。”八哥叫得更欢了:“向公子早,向公子好。”   喂它一块糕点吃再次诱惑着:“八哥告诉我。郡主是仙女是谁教的。”   极通灵的八哥已经被几个人精训练成了一个精灵,郡主诱供使它马上就明白了郡主的意思,立即叫了起来:“袁公子好,袁公子早。”   准备敲它脑袋的手在笼子边顿了一下缩回来,突然,紫薇笑出来了,心中的怨气消失了,   她有一种滑稽的感觉,这几天是否离开母妃的时间太长了,离开母妃的保护,在众多美男的包围圈中,她浑身竖起了刺毫不客气的扎人。谁知受伤害的人还是她,冲动是魔鬼,怎可把这句至理名言忘记了?真是枉读圣贤书。   这里有玄机,不知是谁设陷阱,而八哥只是一个引子引得她,失去理性往里跳。   这是谁在设计?   如何破连环计?   八哥吃饱喝足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又欢叫起来了:“袁公子好,袁公子早,郡主是仙女。”   紫薇脑子里灵光一闪“呵呵”笑起来了,她摸着八哥的头,笑着说:“好八哥你让我明白了,明白了,缘来是你,缘来是你在捣鬼,差一点上了你的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许你教八哥,难道我不会教:“袁公子是坏蛋。”   “袁公子是坏蛋。”“袁公子是坏蛋。”八哥尽职尽责的欢叫着   “哈哈哈”恶人要用恶法治。   八哥收拢翅膀,用弯弯的爪子抓住木棍站着。看见紫薇哈哈大笑。小八哥的小尖嘴非常灵巧,歪着小脑袋问:“我说错了什‘东’了。让你们笑得这么‘开使’?”   这时,紫薇笑得更厉害了。因为小八哥把‘什么’说成‘什东’了,把‘开心’说成‘开使’了:“小东西,有了你的陪伴,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将会更加有滋有味了。”   小梅听见郡主的大笑声,心里一喜,郡主的气消了,心里暗暗埋怨向阳为何惹郡主不开心,其实郡主多好,为何不看郡主的好,只是纠结着过去孩提时代刁蛮任性的郡主,醒过来的郡主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如果是过去非要扒向公子的皮不可。   小梅看见郡主开心,她也就更喜欢八哥了,陪着郡主逗了一会八哥后,看见天色已晚,就对郡主说:“郡主你去歇息,我把喜热闹的八哥拧走了。”   不甘寂寞的八哥一边走一边叫:“公子侍寝,公子侍寝。”   紫薇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你个畜生,住口,否则我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丢到狼窝里喂狼。”   紫薇怒吼一句,吓得小梅不知采用何法堵住了尖嘴,八哥的唧唧喳喳停下来了,寝宫里马上寂静下来了。   此时天已沉,寝宫里暗下来了。   一只纤细而柔软的芊芊玉指缓缓挑开珠帘一角,紫薇着一身白色绣花描金挑线裙,束一条白玉镶翠彩凤绢花腰带,华贵秀美难言。长发披在肩上,细腰款摆的走进来。   进到屋里,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屋里似有男人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隐隐传来,感觉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浑身燥热难当,依着感觉寻到了床上。   华美锦被遮住了被里的风光,被子扭曲的拱起人形,随着曲线的延伸华美锦被里探出一双饶有兴趣,惊艳的邪肆的紫眸,这双眼注视着秀美绝俗的娇艳渐行渐近。身后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玉珠的碰触声,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心,让她心里波澜起伏着,暗潮汹涌。   自从他们住进郡主府以来,她从来就没有招那位公子到她的寝宫里侍寝,夜晚临近,公子尽量找借口远离她,他们之间除了白天偶而在府里相见以外,平日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没事极少聚在一起。   今日不知刮何凤,吹来这个瘟神,诸公子中数他最难缠。   瞧今日的架势他是有备而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不请自来。   不知意欲何为?   紫薇杵在桌边,点燃蜡烛,借着烛光打量着这尊瘟神:   只见他缓缓从被中探出脑袋,慢慢蠕动着,露出脖颈。烛光在黑暗中将他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的睫毛也被烛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这还是那个邪魅的袁野吗?剔除了白天给人的张扬邪魅的模样,在晚上他会有这样温情韵致的样子。真真是难得。   紫薇一下子看呆了,呆呆的杵在桌子边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瘟神何时化身为妖孽,祸害人间的妖孽啊!遗祸万年?   他缓缓的蠕动着,从被子里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滑稽的是他竟学着宫里太监的样子翘起兰花指,伸出食指和中指捏住手帕柔弱的甩了几下,把团成团的手帕抖开,掩住脸盘只是露出一对放光的邪魅的勾魂的眼睛。   紫薇想看得清楚一些,不知不觉移动着步子靠近。   半截身子探了出来,衣衫领口顺滑敞开,发未束随意的散开,露出胸口大片平坦雪白的肌肤,肌肤泛着柔润的光泽,精致的锁骨上打上了一个印记。   紫薇眼睛定定的落在锁骨上再也移不开了。只见锁骨上印上了殷红的唇印。看起来是哪个姑娘家芳唇的印痕。   这是打哪里弄来的?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涩涩很不爽,她的俏脸一沉,正准备开口呵斥:训他行为不检点。到狩琪那里去领罚时。   袁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翘着兰花指捏着手帕甩啊甩啊,甩得紫薇眼发直,清亮的大眼渐渐的冒出迷离的火花。   甩着手帕擦擦红润的唇角,在唇角上描绘着唇线,然后甩着手帕掩住锁骨上的唇印:“郡主袁野是第一次侍寝,你轻一点,哎呀,哎呀。你轻一点嘛,你看我这里都红了,这叫我明天如何去见诸公子,明日若是被公子瞧见唇印,我羞死了。”   “滚,不要污了我的床,滚出去。”霎时,一股无名火涌上来,紫薇抖着手指指着那个唇印,气的语不成句。   此时,窗外墙角下贴着一个身影,窗户上捅了一个小洞,一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贴在洞上看的津津有味,瞧见紫薇气的面红脖子粗,“扑哧”传入了一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嗤笑声钻入紫薇耳里像颗炸弹,使她大脑“轰”的一炸,半天才清醒过来,这个妖孽进化为人妖披着人皮勾引她。外面有个贴墙角的在为他助威,里应外合捉弄她。   新仇久恨聚在一起,火忽的一下子窜上脑门,她扑过去:“妖孽你意欲何为?耍我你很开心吧?为民除害是我的天职,妖孽纳命来。”   还未等紫薇欺上前,他掀开被子,衣衫不整跳出来“哈哈哈”大笑如一股轻烟飘出去。   紫薇连他的一角边都没有摸到,气的跳着脚大骂。“一群邪恶的夫君,遇上你们倒了八辈子霉,都滚,都滚出府去。滚得越远越好。”   身后传来咒骂声和杯子的碎裂声。   你认为郁闷的紫薇应如何对待邪恶的夫君?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蒙面刺客   袁野的侍寝不到十分钟戏剧性的收场了。   他心中的那个快感真的是无法言喻,看到紫薇狼狈的样子他就心里舒坦的无法自持。[zhui]   “哈哈哈”向阳简直是他的银库,随要随取。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向阳估计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被刁蛮的小女人吃的死死的,哪里还有翻身之地。想我堂堂大好男儿,怎可委曲求全委身于,一个小女人的裙摆之下,笑话!   “哼哼,你离开了王爷的庇护,看你还有何招与我斗。”   在十丈以上的树上,两根委屈伸长的树枝搭着一个v子形状的窝,袁野躺在窝上惬意的眯着紫眸,数着满天的星星。   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淘气的小星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像织女抛出一道锦线,在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下。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使大地上的一切变得那么雅致,柔美。   月光如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斑驳驳的银辉,今日的夜晚好美。   袁野口里含着一片树叶满脸得瑟的笑意,衣领敞开,锁骨的唇印赫然显露着,双手枕在脑后,左腿曲起,右腿搁在左腿上惬意的抖动着。   透过重叠树叶的缝隙,他往泛着银光的琉璃瓦上瞟了一眼,这一瞧不打紧,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惊的他一下子坐起来,忘记了现在他是在十丈以上高度的树上,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急中生智伸手抓住了一根颤动的树枝。探头仔细观察着。   只见琉璃瓦屋檐上,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探头探脑四处搜索着,脚尖一点朝着郡主的寝宫方向奔去,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蹲下身轻轻揭开琉璃瓦,寝宫里的一切赫然跃入眼前。   一位秀美绝伦的少女满脸愤懑,一边骂一边双手使劲扯着被子,床上的被子扯得乱七八糟,一条条扔的满地都是,在烛光的映照下,缕缕青丝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光,在她的身后激烈的摆动着。   紫薇把袁野睡过的华美的锦被和枕头,扯破了丢得到处都是,使劲用脚踩着破烂的被子:“我就知道,袁野你不是个好东西,从我晕睡五个月醒过来,睁开眼看见你起,就知你不是个好东西,放风筝你挑起向阳和水芝寒决斗,酒楼里看见别人欺负我,也无动于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我,你个混蛋今日又欺负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我还放过你,我就不是战神的女儿。”   紫薇喋喋不休的骂着,使劲踩着破败的被子和枕头,突然她一下坐在云锻锦被上,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狩琪他们欺负我。”   没有人回答,只有愤懑声音在偌大的寝宫回荡,原来护她的狩琪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双手抱着头,肩膀抖动着委屈无助的低声哭泣起来了。   哭了一会,许是太累了,就起身走到贵妃榻上,扯过毯子蒙头睡过去。   屋檐上的黑衣男子静静的趴在瓦上,观察着怒火冲天的绝美小女子,听着她一一列举袁野的罪状时,扶在屋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琉璃瓦在掌心碎了也浑然不知。   “郡主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袁野失责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无法消除自己的罪孽。”袁野的心一阵一阵抽紧。   紫眸紧紧的盯着黑衣蒙面人,攀在树枝上的手不知不觉掐断了树枝:***,敢动郡主一根汗毛,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何,我也会抓到你,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袁野暗暗咒骂着,赶忙起身拨开树枝跃下去,借着郁郁葱葱的树荫的遮蔽,悄悄跃入屋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猛击一掌。   掌风袭来之际,黑衣人察觉不对,马上随手扔出琉璃瓦,阻止袁野的进攻,另一只手撑地,身子一转脱离了危险的境地,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袁野。   袁野收起了桀骜不驯的邪肆,恢复了冷酷武林高手的模样,如果此时紫薇瞧见他的变脸术定会吃惊,不肯相信袁野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他双目含霜,冷声喝道:“阁下深更半夜在此意欲何为?”   黑衣人傲然而立,一眨不眨的鄙视着袁野,感受到袁野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的杀气,他的手紧握成拳。   他的沉默的傲视态度激怒了袁野,他欺近一步,朝他的面门击出一掌,对方轻轻飘飘的躲开,飘离紫薇寝宫数十丈,似有意摆脱袁野掌风的侵袭,又似有意的想引导袁野离紫薇寝宫更远一些,以免打扰她的安歇,使烦躁不安的灵魂渐渐平静下来。恢复柔和恬淡的宁静。   袁野渐渐的明白了他的用意,马上停止攻击,紫眸闪出惊异的神情,随着他的步子渐行渐远。   夜风徐徐,吹开了袁野尚未束好的衣领,赫然显出了鲜红的唇印。   黑衣人定定的盯着锁骨上鲜红的唇印。好像看见了他不顾她的感受,粗鲁的抱住一位绝美的女子,环住她的柳条细腰,闻着发上的清香陶醉不已,亲吻着娇美的红唇,然后她不依,在反抗中,娇嫩的红唇擦到了他的锁骨上,留下了红色的艳丽……   黑眸死死盯着红唇,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不断退缩的身子主动欺近一步,一拳照他的红唇打过去:“该死”   袁野不明对方为何怒火高涨,也没时间仔细琢磨就挥拳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掌风罩住了周围数十丈以内。风声赫赫,衣抉飘飘,猎猎起舞。   一阵阵掌风扫落了树上的树叶,树叶纷纷扬扬挥洒下来,厚薄不均的铺在琉璃瓦上,盖住了他们打斗以后留下的惨败的痕迹。   “在那里,捉拿刺客。”一阵快速奔跑的声音惊动了缠斗的两人,一群郡主府的侍卫在夜间巡视时,发现了异常的打斗声响。赶来助阵捉拿刺客。   渐占上风的黑衣人瞧见涌来的侍卫,两眼闪着阴郁,忽的变换了拳法,使出神秘莫测的一招袭击袁野。   急速袭来的掌风中,幻化出了几只手,从不同角度使用不同的招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变化莫测的朝他袭来、   袁野大骇,这是失传已久的百变神拳,此套拳法虚虚实实无法识别,最后在你无法识别的情况下中招。   他深知此套拳法的厉害,双手划弧护住自己的命门,全神戒备保护自己,避开劲风,提气跃上树枝,掌风所扫之处一片狼藉,树叶随着劲风飘上空中,被劲风击成碎末纷纷扬扬飘荡着,不知落到何处。   树枝剧烈的摇摆,攀在树枝上的身体站立不稳,他随着树枝的摆动,顺势滑到了另一个粗壮的树枝上,使用巧劲站稳身体,对着下面的侍卫喊:“捉住刺客,不要让他跑了。”   黑衣人摆脱了纠缠,脚尖轻点琉璃瓦,沿着屋檐急速的跃下去了。   借着月光,袁野也追过去了   袁野保护紫薇免受黑衣蒙面刺客袭击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求红票、求收藏   正文 第七十章 今夜无眠   狩琪披着星光手扶着垂枝,久久的站在通往郡主寝宫的路口上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期盼着娇小的人影还如昔日一样扑在他的怀里,向他告状公子欺负她,扯着他的衣角要他去教训公子。   他温柔的牵着柔软的小手,找到那位欺负她的公子把他教训一顿,她的小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精光时,他就笑了。[hotsk]   可此次他只是感应到“狩琪”的呼唤,却未看到娇小的人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告状,他久久的站在路口痴痴的望着,不知在期盼和纠结着何事,只是那声“狩琪”的呼唤,隐隐地敲打着他的心,使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   他将手背到身后,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里难以抑制的痛苦:“八年不见,已经长大了,她不再需要我的庇护,不再需要我的庇护。”   他的眼里又显出纠缠不清的情绪:八年后的第一次侍寝为何不是自己,为何要龟缩起来躲在自己营造的龟甲里,不愿随着自己的心走,明知袁野的性子顽劣不恭,为何还要答应他侍寝,如果郡主的第一次侍寝不欢而散,以后如何立威使她信服。   狩琪站在垂柳下暗自懊恼着。   突然,他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声,猛的惊醒过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挪动几步,坐到凳子上,把凌乱的棋盘重新摆好,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左手对着右手的棋子下着黑白棋。   只见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团团困在中央,他不知如何移动棋子让她突围,她才不会受伤全身而退。   他纠结起两道墨眉,狠狠的盯着棋局的变化,恨不得将围着的黑子统统的扫平,将阻他前进步伐的人都踢开,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么静坐着,执着棋子任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发角。   果不其然,向阳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嗤笑出声:“府里闹翻了天,你还有定性,闲情雅致的坐着,左右手对弈,佩服。”   话落,他手里一空,执着的棋子就落在棋罐里去了。   向阳抑制不住的快意,抢过狩琪执着的棋子扔进棋罐,畅快的说着:“痛快,痛快。”然后就把袁野如何勾引郡主,让郡主发蒙和吃瘪的样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描述完了,回忆着前尘往事:“这个小女人就是欠教训,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性子比往昔更甚,你评评,吃了十块桂花糕却讹诈我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挑回几箩筐桂花糕还绰绰有余。想要银子明说,为何讹诈我,我不服。”   向阳随手端过狩琪面前的杯子,就着杯沿猛灌几口茶,解恨的抹抹唇角滴落的茶水:“恶人自用恶人招,恶人自有恶人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就是对,还是袁野这个小子有办法,整治的郡主吃瘪。”   他刻意隐去了郡主喂他桂花糕吃的缘由,是他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郡主对他的独宠。沉溺在郡主营造的温馨的环境中,瞧着郡主唇红齿白,亮如星辰的清亮大眼,他失态了。   那双大眼眨啊眨啊,眨得向阳失了神,不知不觉中陷进了温柔乡中,心甘情愿的掏出来了一百两银子送给了美人。   此事不知怎的被府里的人知晓了,公子和下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谈了几天:“说他头大无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百两银子就可得到郡主的恩宠,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净想美事。”   不堪入耳的话越说越不对劲,气得他无地自容,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几天羞于见人。越想越气,知道上了郡主的当。恨得牙痒痒的,又无可无奈何,这一百两银子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精光。   第三天晚上趁下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袁野的院子里,求他想办法帮他出这口怨气,没想到袁野奚落他一番后满口应承。   他穿一件薄薄的轻柔面料的衣衫,向醉香楼女子那样甩着帕子,娇滴滴的在他的面前翘着兰花指转了几圈。   看得向阳目瞪口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扑哧”一笑,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包香料,再拿出一包红色的颜料,倒进杯子里划水搅匀变成稠状。   当着他的面拿出一把小眉刷沾一点稠状物,扯开衣领对着镜子画成了一个鲜红的唇瓣,捏着手帕甩啊甩啊,掩着唇瓣上的红艳,风情万种的抛着媚眼,娇滴滴的媚态十足的唤着:“郡主轻一点,袁野这是第一次侍寝挺痛的!”   “哈哈哈哈”好半天向阳才清醒过来,喷笑不止,笑得他的肚子痛的一抽一抽,用手按着肚子笑弯了腰,一边狂笑不止,一边感叹:“没想到,这八年你可是过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好日子都被你赶上了,真是羡慕你啊!”   袁野笑过了以后就对向阳说:“这八年我可是很上心的学着,别的没学会,倒是对付女人的手段学会了几招,今晚郡主一定会在我的媚术中中招。”   袁野朝他眨眨眼,紫眸斜视着他,慢慢诱惑着:“帮你出了口恶气,你如何酬谢于我?”   向阳拍着胸脯十分慷慨的对着他保证:“事成一百两银子。出了这口恶气比什么都爽快。”   “一言为定”两只手在空中击掌立誓。   袁野收拾妥当以后,迈着阿娜多姿的步子一扭一扭的走到郡主寝宫去了。   他偷偷尾随袁野后面跟去瞧热闹,看到郡主瞪着红唇十分恼怒的样子,快意恩仇忍不住笑出声,暴露了他的踪迹后,忙跑到狩琪这里抒发自己的感慨。   这口恶气终于出了,即使赔了一百两银子也不心痛“呵呵”一串笑声从向阳的胸腔里传出来。随手抓起桌上的棋子,一颗一颗准确无误把棋子丢进棋罐里,黑子把白子密实的盖住他才住手:“还是袁野有办法,这次郡主吃亏了,下次就不敢惹我们了。”   狩琪饶有兴趣的看着向阳的举动,想着郡主吃瘪时不服输的小女人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不一定。”   默了一会,他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以后不准欺负她。”   向阳心里泛着百样滋味,刚才的快意慢慢消逝,看向狩琪的目光变成了无奈,他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你总是护着她。”   她小时候不管是恶也好,善也罢,他都是一味维护,如今是她明摆欺负他,他居然不加理睬。袁野打抱不平替他出头,他却维护她,他算哪门子五公子之首?   狩琪温润的瞧着他变幻不定的神情,拍怕他的肩膀:“郡主是我们的妻,不要玩太过了,否则自食其果。”   向阳愣了,也沉默了。呆了一会就走了出去。   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狩琪站在一株树下,静看着枝头一朵在风中轻颤的花瓣,但又仿佛视线没停留在花上,而是透过了花瓣,看向了郡主的寝宫。   头发和衣襟上布满霜重,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也不知他有多久没曾动弹过。   手紧紧握着菊花,枝上的小树杈已经刺入了手掌,他全然不觉。   独依枝头,   他静静的站着毫无睡意。   今夜无眠。   …………   你喜欢一心维护紫薇的狩琪吗?   求收藏、求红票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无心的人   “有刺客。”   “抓刺客。”   “不好”院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狩琪心一沉,刺入手掌的小树杈深深埋入掌心渗出了血,也不觉痛疼,拔腿就往郡主的寝宫跑。[zhui]   心象被人紧紧拧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呼唤声:“狩琪”   自责和内疚一起涌上心头。郡主还是没变如儿时一样依赖他,需要他,为何要执着那个虚无的信念,放任袁野去试探她。   八年来,郡主与他们未曾相见,醒过来后郡主对儿时的一些事情亦不曾记得,本就对他们怀有一丝戒心,第一次侍寝许袁野去,他性喜热闹的性子不闹出一点动静,那就不是袁野。   假如出事如何是好?   拐弯处,   正巧向阳带着一脸的乌云撞见他,看见一贯从容淡定的狩琪此时失去了昔日优雅的态势,显得神情紧张,即时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公子何事惊慌。”   “快,府内有刺客,快去捉拿刺客,保护郡主。”   向阳一惊之后,拨腿向郡主寝宫的方向奔去。   向阳的心更是惶恐,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卫有着保卫郡主安危的责任,郡主如有不测,他更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何对得起王爷的重托。   他提气快步如飞跑到前面,远远看见琉璃瓦上,两个正在缠斗的身影,他扯开嗓子吆喝着:“哪里来的大胆刺客,竟敢半夜偷袭郡主府,纳命来?”   向阳心急如焚的冲过来,脚一点,跃上琉璃瓦。   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沿着屋檐跃下去了,很快身影隐入暗夜中,他焦急的回头瞧见狩琪急急忙忙的奔进了郡主的寝宫,就掉头朝着身影隐没的方向奔去。   狩琪匆匆跑到郡主的寝宫,一眼就瞧见屋里一片凌乱,床上的锦被扯得一条一条扔到地上到处都是,寝室内空无一人,昔日银铃的笑声悄然逝去,他的心里拧得紧紧的,感觉自己的心忽的被抽空。   双眸焦急的四处扫视着,在墙角一处寻到贵妃榻上薄毯里拱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形,他一步跨过去,掀开薄毯瞧见紫薇呼吸绵长,心一松,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油然而生。   转过身拿出崭新绣花锦被把床铺好,抱起沉睡的紫薇,移步走向雕花镂空的精美大床。   突然间,觉得手上有些滑腻,摊开手掌,一片腥红,陡然一惊。   翻过紫薇身子,并不见任何伤痕,那这血迹,摊开手掌再看,不禁苦笑起来了,原来树杈埋入掌心浑然不知,他拽出树杈。血又冒出来了。   为她盖上丝被,唤来小梅照看着,匆忙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紫薇只觉得自己反复在火上烤着,冰里冻着,一时冷一时热,脑海里全是袁野的戏笑声。   想起了袁野在酒楼里曲着腿,一上一下扔着花生米到口里,冷眼旁观看她狼狈的到处躲闪,即使喊大侠救命他也置之不理,反而提出不合身份的无理要求,娶妾娶到妻的头上,这要是被南宁郡主知道不知该如何嘲笑她,让她的脸往哪儿搁,这个仇还没报,又惹事端。   喂鱼时溅她一身的水,侍寝时把在青楼里学会的那套勾引人的媚术用来戏耍她,还有一个无良的人躲在墙外偷听。   这一切一切的画面不断在她的眼前闪现,一群腹黑的、邪恶的夫君,想办法算计她,试探她。天知道原来的郡主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竟让他们如此厌恶,做郡主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悲哀。   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何事,否则被他们吃的死死的,如何活下去。   一定想办法主动出击,否则还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就被他们玩死了。那才是冤枉。两世为人的她对生命极为珍惜。对生命的理解也超过了他们。   脑子里各种画面不断交替闪现。   每一个画面浮过,她的心就沉一次。   她躺在床上,窝进锦被中,心里翻江倒海,涌过各种念头,就在她的内心倍受煎熬时。   “薇儿”   熟悉亲切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打断了缠绕不清的思绪,让她回到现实中来。但她不愿睁开眼,不想醒来,心里暗暗抱怨着。   “薇儿”   她感到有人握着她的手,放在微冷地唇边,亲吻着。   “薇儿”   那个声音越来越紧张,紧张到让她无法再装作听不见。   “薇儿,睁开眼看看吧,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今日的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诱惑声如春风徐徐在她的耳边吹拂着,吹的她的耳朵痒痒的。   覆盖在眼帘的如蝶翼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呼吸逐渐加重,她仍不肯睁开眼。   过了会儿,感到有人慢慢靠近,俯下身子,在她的脸上哈了一口气,微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脸颊上。   她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下一刻,柔软的唇瓣贴覆上她的唇。她不满得微侧脸避开。唇轻贴着她的唇角停下了,“薇儿,薇儿,不要睡了,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了你最爱的瘦肉粥,起来吃吧,早膳要凉了。”   紫薇慢慢睁开眼,眼前是如玉典雅的狩琪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双黑眸漆黑漆黑,如宇宙中的黑洞深不见底,似要把紫薇吸进去,锁进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狩琪身穿单衣,纯白的衣料帖服着他的身体,单薄的衣服将他的修长的身躯线条勾勒的十分完美,他瞧着神色不悦的紫薇,轻轻的笑出声,柔声道:“醒了。”   她垂下眼睑不看他,还在纠葛着,明知她与袁野八字不合,不是翻眼就是嘲笑,他竟然安排袁野侍寝,毅然丢下她离开,任袁野戏弄她,被她戏弄够了,又装好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何必那么虚伪?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蓦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心沉沉的,像是失去了什么她寻不回来了。   狩琪温润的笑着,俊雅的脸颊慢慢远离,坐直了身子。拧干手帕,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扶起她坐在床上,端过杯子让她洗漱。   笑了笑,舀起一勺粥,轻声哄着:“薇儿。”来吃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紫薇推开他的碗,眼里的泪涌出来了:“你到底想如何,忽冷忽热,我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   “薇儿,他也是你的夫,我能说什么?是他主动要求侍寝,我怎可拒绝?”狩琪柔柔的解释着。   “你愿放下一切,随我浪迹江湖,登上泰山之巅众览三山五岳”紫薇满含期盼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要从他的脸上寻一丝松动的痕迹,但她失望了。   狩琪垂眸浅笑,如何快意恩仇与她畅游江湖,这恐怕是一种奢望,他舀起一勺粥,轻轻的笑着:“郡主不要多想了,粥快凉了,快吃吧。”   一问一答之间,紫薇自己先打住了,他说的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好像他安排的是很合乎情理的,袁野如此捉弄她,与他无关,如今拿碗粥就抵过他的歉意。   他只是在履行他的管家职责。维护一个五公子之首的好形象,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把她推给他们,任其飘零。   原来原来她错了,赏花宴上他曾说他找到了那朵圣洁的白莲。愿做郡主护花使者,与郡主秉烛长谈,当郡主的解语花。原来是当以前郡主的解语花,而不是她的解语花   草木本无心,草木本无情,这种无心无情的男人,他是不会为谁停下脚步,在他的心中装的是丘壑,岂会容下她,一个匆匆的过客。   她早知他绝对不是一个自甘平庸的人,他委身与郡主府绝对是有缘由的,一个无心无情的人,你还会对他有何奢求,她失望极了。   你们无心,   我便无情。   是是非非,   对对错错。   谁能说的请?   谁能说的清?   温润的狩琪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请打赏:红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偷宝   “郡主,袁公子不在府里。”小梅神秘的凑到紫薇的面前朝她眨眨眼:“郡主,你猜我在袁公子的屋里看见了什么好东西?”   紫薇不耐的打断她的啰嗦:“有话快说,本郡主正烦着!没心情猜你的那点小心眼。”[hotsk]   这个死袁野就是一个祸害精,侍寝一次就弄出许多事情,现在可好,害得她也不能出府,府里戒备森严围得水泄不通,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单独出府,出府必须有向阳在身边守护着,后面跟着一个跟屁虫啥事也做不成,郁闷极了。   紫薇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腮帮,葱白指尖像弹琴一样有节奏的在脸颊上轻轻敲打着,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暗暗咒骂着袁野,害她禁足关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   外面如此美景,却让她把时光消耗在府里,白白浪费了好春光。   却不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死袁野,臭袁野,害我损失大大的。”   小梅凑过来:“银子大大的。”   她学着郡主的语调双手比划着,夸张的表情成功的吸引了紫薇的注意。   随意偏头一看,小梅双眼冒金光,眉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奇:“郡主,袁公子怎会有那么多的宝物。”   “小梅你说什么?”紫薇转眸问她:“郡主,几个公子中就数袁公子喜摆阔。屋里放了许多宝物。”   紫薇心里一动,脑子里闪现出了衣着单薄的六位少年,她忽的站起来,吩咐小梅说:“找个袋子跟我走。”带头就走出去了。   紫薇带着小梅专挑偏避的小路走,一路走来没看见下人,紫薇心里暗喜,招招手叫小梅快点跟上。   小梅看见紫薇神神秘秘的,尽躲着下人往偏避的小道匆匆行走,不解的问:“郡主,你今天怎回事,好像怕公子知道你去找他,公子要是知道你今日去找他,不知有多高兴,保证到处对别人炫耀郡主的恩宠。”   紫薇止住脚步,等小梅跟上,绕到她的身边悄悄的对她说:“嘘,不要大声说话,免得被别人瞧见告诉公子,说我去找她。”   小梅扬扬手中的袋子:“郡主,你今日好奇怪哦,为何拿着袋子到公子那里去?”   紫薇朝她眨眨眼睛,摇摇头:“不告诉你,如果你都猜得出,那我就麻烦了!”   两人一前一后溜进袁野的院子里。躲在偏避的假山后,紫薇探出脑袋四下张望,没有看见下人。紫薇一喜赶快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屋里。   她第一次走进袁野的屋里,屋里的豪华程度让他吃惊,也不知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弄来的金银玉器,放在桌上显阔,诚心搁置在桌上让人瞧着眼红。   紫薇眼里冒出精光,扑到桌上爱不释手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铜雀台、青铜马、香炉,双耳杯、景德镇的瓷器。   然后绕到门后,发现有一只铜鼎。围着铜鼎转了一圈,估计这只铜鼎有上百斤重。   她摸着做工极为考究和精致的古玩玉器赞叹了半天。“古董,古董啊,这些古董可是价值不菲啊。”,“如果据为已有就好了。”一双贪婪的眼光扫视着璀璨的宝物。   她从小梅的手上抖开袋子,把宝物塞进袋子装的满满的:“小梅,快帮我装。”   小梅惊的嘴巴成o字,半晌没有合拢,直到郡主喊她,她才从郡主身上闪开视线,抬头后知后觉从桌子看到柜子,桌子和柜子里的宝物被一双柔嫩的小手毫不留情的转移到了袋子里了,桌子和柜子空空如也,屋里的宝物被郡主洗劫一空。   郡主笑颜如花目光上下打量着,惊得小梅的下巴脱臼了:“你傻了,快过来把袋子扎紧。”   小梅惶恐的哭丧着脸:“郡主使不得,袁公子性子最燥,惹恼了他定会不依的。”   紫薇撇撇嘴角,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就这点出息,你怕他,就不怕我?那明日你去侍候袁公子吧,我再把你的媚儿姐姐调过来如何。”   小梅哭丧着脸更难看了:“郡主。你这是折杀我,我当然是跟着郡主走,一辈子都不舍与郡主分离,你为何把我送出去?可这事……?”   紫薇得意洋洋的暗付:郡主就是好,关键时刻可以用身份压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哼”,我就是把你的东西拿走你又能奈我何,毕竟我是郡主这是不争的事实:“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上了贼船下不来,小梅现在与郡主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小梅无奈帮着郡主收拾残局,打扫战场把屋子布置成被人打劫后的情景。   紫薇又东看西看,突然她的眼睛定格在一个盒子上,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镶嵌了贝母和琥珀的唐玳瑁嵌螺钿“荷花鸳鸯”八方盖盒,采用当时珍贵的材料─玳瑁制成,取自名叫玳瑁的海龟,此种精美的龟甲盒是十分罕见的唐朝手工艺品。八方盖盒体现了8世纪中期盛唐时期的成熟风格,堪称顶级工艺品。   这个龟甲盒优雅、瑰丽的风格正是唐朝最辉煌时期的一个见证。玳瑁龟甲是一种十分珍贵的材质,很少被用来制作较为大型的容器。玳瑁作饰品的原料一般都取自其背部的鳞甲,系有机物。成年玳瑁的甲壳呈鲜艳的黄褐色。   在汉朝著名的诗篇《孔雀东南飞》中就有“头上玳瑁光,耳中明月铛”的诗句。仅就材质而言,这在唐朝时期也算是十分珍贵的。此盒更为珍贵的是体现了复杂的贝母层镶嵌工艺。实在是难得的艺术佳作。   紫薇抱着宝盒喜滋滋的往外跑,小梅扛着一袋宝物也跟着出去了。   小梅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跟着郡主,小声嘀咕着:“要是被公子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郡主你可要替我做主帮我度过此劫啊!“她怕死的在她的后面反复唠叨着。   紫薇抱着盒子美美的亲了盒子几下,随口漫应着:“没事,一切有我。”   小梅听到郡主信誓旦旦,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位,死心塌地的为郡主卖命,扛着宝物也不觉着沉重了,紧跟着郡主悄悄的走到了偏避的后院。   紫薇就叫小梅离开了此地,小梅一听就像从笼里放出来的鸟,喜得飞快的逃离此地,生怕公子回来找茬。   “袁公子整人不眨眼,厉害的很。偷他的宝贝如果被他逮住,郡主他不敢惹,肯定会把气撒在我的身上,我岂不是死定了?”越想越后怕,小梅逃也是的飞快的跑出去了,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小梅跑得没影了,紫薇才对天空放了一个烟花,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一个人,他朝郡主抱拳作揖:“郡主,找在下何事?”   紫薇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说:“按老规矩办。”   “是”接过袋子闪身不见了。   紫薇捡起地上的树枝,丢的乱七八糟的。   然后眼睛定定的盯着一颗碗口粗的树呆了一会,用手在树上比划着,后退几步冲过去,到了树下双手自动的伸出来抵住了树,撑住紧急奔跑的身子,反复比试了几次,最后紫薇叹了口气,顺着树干滑下去坐在地上,望着天上飞的小鸟发呆。   “小鸟飞啊,飞啊,如果能把我带出去了就好了。”紫薇羡慕的望着自由自在的小鸟,郁闷的埋怨着狩琪对府里的人下了戒严令,不准郡主不带侍卫私自出府,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神经兮兮的弄得府里的人人心惶惶的,不可终日。   正在紫薇怨声载道时,远远传来了袁野杀猪似的狮吼声,震得紫薇心里“咚咚”直跳。   紫薇火烧眉毛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远远望着狩琪的院子止住了脚步,心里酸涩难忍,是他不愿与她携手浪迹江湖,把他推给了他,弄成今日如此尴尬的情形都是他,原来的爱莲说都是假的。   转眸瞧着向阳的院子心里怪怪的也不是滋味。旅途中回到了郡主府的那份快乐消失了,为了一百两银子与他们合伙起来欺负她。昔日的阳光少年不见了。变成了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曹凤,水芝寒他们更是靠不住,天天与她有仇似的,恨不得她天天出丑,乐见有人找她的麻烦。   谁靠得住?谁都靠不住!   瞧着院子,她黯然神伤,自怨自叹了一会儿,又掉头往回跑,跑到树下搓着手,对着树比比划划着。   “哪个杀千刀不怕死敢偷老子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否则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都能抓住你。”   “给爷滚出来,把东西还给爷!”   “老子抽你筋剥你皮,也难解老子心头之恨。”   狮吼功越来越响了,震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吓飞了。   紫薇在树下转了几圈以后,侧耳倾听脚步声渐进,大叫了一声:“有贼啊”猛地朝树上撞去,“啊”的一声惨叫,眼睛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心痛的狩琪   一声惨叫传到狩琪的耳里,如千万把尖刀,一把把刺进他的心口。   他急忙飞跃而起,箭步如飞率先冲上来。[zhui]   当冲进后山无人处,未看见娇小的身影时,心痛的到处寻找着:“薇儿你在哪里?薇儿你在哪里?”一声声的嘶喊,在后山回荡。   直到看见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下歪着一个素白衣衫,他紧张的身体紧崩着,双手握成拳,指尖深深的陷进了掌心。慌忙扑到紫薇的旁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抖索着拿起她的脉号了一会儿,舒了一口气。   打横抱起紫薇,低头看向昏迷的紫薇,揉揉她头上的一个鼓起的包,心象被人紧紧拧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抱着紫薇,咬紧牙关,狠狠的瞪着那棵罪魁祸首,眼里闪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将那棵树灼烧个洞出来。   竖起两道剑眉,挥手一掌就把那棵碗口粗的树齐根劈断。“哗啦”一声巨响,树轰然倒塌。   黑眸环视四周,看见地上有两对浅浅的小脚印,前面有一双大脚印,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在倒塌的树下有一对凌乱的绣花鞋印子,心里一目了然,愤怒的黑眸转化为深思。   正准备抬脚离开此地,眼眸被一根做工极为考究的红绳吸引住了,这个红绳被树枝压着露出半截红绳头子,他拽着红绳朝外一扯,从树下拉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手里捏着玉佩,他的神情阴郁,一脚朝树枝踢去,树枝滚得老远才停下,挂在枝杈上的树叶颤巍巍的离开母体,飘零着被枝杈捻得稀乱,随风滚去。   把玉佩塞进衣袍里,抱着郡主扭头就走。   在路上遇到了表情十分震怒的袁野,挥着剑一路遇神杀神,遇树砍树的发泄过来。   他纠结起两道墨眉,表情狰狞恐怖,恨不得抓住贼人立即将他撕成碎片,见狩琪抱着郡主走下来。   他迎上去瞪着狩琪:“抓住贼人了没有,抓住贼人定将他千刀万剐,消我心头之恨。”   狩琪默了一会:“我先把郡主送回寝宫,这里交给你慢慢查探。”   瞧着郡主闭着眼睛,袁野大骇:“郡主如何?”   “郡主被贼人打伤了脑袋”狩琪转过身,微看了看地面,淡淡的开口。   “府里最近一段时间,戒备森严,哪里来的贼人敢对郡主不敬,郡主也敢伤害。抓住贼人定不饶。”袁野的一双邪肆的眼睛此时冷酷无情,露着凶光。   说完低下头看了看狩琪怀中的紫薇,眼里满聚心痛。   “郡主不能有事,你带郡主离开此地,这里交给我,追拿贼人是我拿手好戏,你放心,贼人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定能将他擒住,慢慢折磨他,让他痛苦死去,替郡主报仇。”袁野直视着郡主晕睡的小脸怒火高涨。牙咬得“咯蹦”直响。   狩琪将紫薇紧紧的抱在怀中,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好。”毅然转身离开了,不再有丝毫停留,他绝不能让紫薇在他的怀里有事。   袁野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的怒火一直在燃烧,愤愤的骂着:“***,抓住你定让先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然后再把你碎死万段,敢伤郡主定要你纳命。”   浑身散发出怒气,只是这么立着,任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发角。   狩琪打横把紫薇抱进寝宫放到床上,赶快打开柜子找到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爬上床让紫薇的头放到他的腿上,扒开头发,从柔顺垂直的头发深处,看见头皮上鼓起了一个青紫大包,青紫的地方渗出了血丝。   他心痛极了。   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涂抹在包上轻轻的揉着,心有千千结,千千怨:“郡主,你为何伤害自己?为何要伤害自己?”   “你为何不相信狩琪,狩琪还是那个护你的狩琪。”   “郡主狩琪没变,你为何变了”   “郡主你为何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让狩琪看不见你的心,也摸不到你的心,狩琪还是宁愿你如从前那样,喜欢扑到我的怀里告状,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我去帮你教训他。”   “可如今你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告诉狩琪你遇到了何种烦心事?”   “为何你的心离我越来越远?我们要靠互相试探才能看清你的心?”   “郡主,你可否告诉我,八年,八年狩琪错过了什么?”   狩琪像个怨妇一样絮叨不已:“郡主,你可知,这八年来我的心一直在迁徙,像驼马一样的,在茫茫草原上的迁徙,没有边际,但是你在我心中所占的位置始终没变,你对我是很重要的。”   狩琪一个人在这里自怨自艾的说了一会儿,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就出去了。   来到翠华厅派人唤来小梅,小梅看见狩琪寒着脸,吓得“扑通”就跪下。   狩琪冷冷的问:“你可知罪?”   小梅想辩解几句的词也被冷冷的语调吓跑了,狩琪的周围涌动着一股煞气,冷冷的不怒自威。   她心里发寒,暗暗祷告:郡主,郡主啊,你快醒过来,救救奴婢,如果你不醒过来,奴婢今日难逃责罚。   狩琪冷着脸:“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身为郡主贴身奴婢,且让郡主犯险,你该当何罪?说怎么回事?”   小梅吓得拼命叩头。   郡主曾经立下规矩,如果谁敢对她不敬,男的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女的买入青楼以买笑为生,永世不得离开青楼。   郡主醒过来以后视小梅为姐姐,有时得意忘形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也不敢提从前的事情害怕郡主忆起从前回到了过去,那样对自己没有好处。   祸福相依。   小梅得到了郡主的信任,却忘记了自个的身份,真是乐极生悲,忘记了府里还有一个温润如玉,但对犯错的下人惩罚丝毫不留情的公子,害的郡主被贼人所伤,此事如果被王妃知道了也会要她的小命的。   小梅浑身发抖,恐惧到极致,拼命叩头,叩得“咚咚”响,额头的血也流出来了,也不敢停止。   狩琪寒着脸,冷眼瞧着她。   小梅知道此劫难逃,就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子都说了。   说完后,小梅的眼睛唰唰的流下来,觉得心里甚是愧疚,对不起郡主。   狩琪眼里含霜:“念在你平日谨小慎微,侍候郡主还算尽心,也没犯大的过错此次从轻发落,去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小梅大喜,素知王爷最信任的人便是公子,让公子担任郡主府管家一职,便是郡主的二夫,自公子接掌郡主府管家一职,把府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公子赏罚分明。府里的下人对公子敬畏有加,知今日犯了这大的错,没有把她送到青楼去,只罚二十大板,公子心里是有郡主,承了郡主的情了。   小梅忙朝公子叩头,就出去了。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姐妹情深   媚儿蹑手蹑脚,咽了一下口水,把脸贴在门上听听,屋内传来低低的痛哼声。   轻轻推开门,漆黑一团的屋里一片寂静,屋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她左手按住乱跳的心脏,睁大眼睛探头探脑的左右观察。看见周围没有人走动,忙把门关上了。[hotsk]   摸着黑走到桌上点燃蜡烛,火苗忽的往上一窜,屋里笼罩在晕光之中。   一切尽在眼中。   小梅口里咬着枕巾,口里含糊不清的哼唧着,一动不动无力的趴在床上。   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响声,咬着枕巾的牙缝里忍不住溢出痛疼的哼哼声:“谁”   “姐姐是我,媚儿”媚儿听到小梅能开口说话,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借着亮,来到床边俯下身,烛光中隐约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痛得额头滚出了大颗汗珠。   她扑过去一把搂住她,头伏在她的肩上,只说了一句:“姐姐,你受苦了。”   小梅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声。头无力的歪在一边,眼泪横流。   “你伤得如何?!”媚儿伸手探进被子,摸得一手滑腻腻的,心里一跳,掀开被子只见衣衫上染了大片的血。她抖着手解开她的衣衫想要看看伤口,她一把摁住她的手,扯下被子盖住身子,痛的吸了一口气:“痛”   媚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桌子旁边,告诉她:“姐姐这是公子给我,叫我过来给你上药。”   小梅取出口里的枕巾,眼泪汪汪痛的吸着气:“什么药?”   “踏雪无痕。”媚儿告诉她。   “啊,公子把踏雪无痕给我了?”小梅吃惊的睁开一双泪眼,知道踏雪无痕是专治外伤的药,很是神奇抹上去不留疤痕,减轻痛疼,此药是狩琪的独门秘制的药极少示人,今日他毫不犹豫的给她一瓶药,她明白他承了郡主的情。   小梅的泪涌的更多了,哽咽出声了。   媚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姐姐不哭,姐姐不哭,公子给的药很神奇涂上去就不痛了,你忍下。”   媚儿一边与小梅说话,一边分散她的注意力,乘她不注意就掀开被子,一看她的屁股,媚儿倒吸一口凉气,血把翠花布晕染红了,一块翠花布贴在屁股上揭不开,可想而知下手的人心太狠。   小梅痛的咬着牙浑身发抖:“轻点,轻点,好痛啊。”   媚儿掀开衣服,露出纵横交错的仗伤。心痛的嘀嘀咕咕的:“瞧,这细皮嫩肉的被打得皮开肉绽,下手的人也太重了。”   小梅想起了下午她被公子训斥了一番后,就被粗使丫鬟带到偏院里,执行家法,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丫鬟,执着棍子早就侯在那里等着执行家法,小梅走进偏院,马上有两个丫鬟,二话不说一把拉着她按到凳子上趴着。   另两个拿着棍子的丫鬟不由分说,上来掀开她的裙子又剥掉裤子。露出水嫩的屁股"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而又连续的杖责声声在房间里回荡。粉嫩的屁股很快就被镀上了红色。   媚儿和丫鬟站在院外,院外虽然看不到院里的动静,但光听声音就够了,猜测打得很惨。   甚至感到自己的屁股都在隐隐作痛。"啪啪啪啪”连续四下全打在屁股上,屁股像是要裂开了。小梅忍不住嘤嘤的哭泣。   她痛的扭动着身体,无奈她的身体被两个粗使丫鬟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啪啪啪啪啪”十下后小梅的屁股已是纵横交错,屁股肿的老高,有的地方打得皮开肉绽。   小梅痛的眼泪横流“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公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直叫唤。   叫得院外的媚儿和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跟着揪心的难受。   略停了一会儿,继续行刑,小梅只感到屁股象是要裂开了,一片滚烫的液体沿着屁股往下流。   小梅痛的浑身只打哆嗦,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了。   一个行刑的丫鬟哭的心烦,凶她:“哭什么,又不是死了爹,死了娘,哭的那么凶干什么?在哭,在哭,多打几大板。”   另一个丫鬟也接着帮衬:“记住,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仗着有郡主撑腰,平时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犯事该受罚一样不少。今日你落在我们姐妹俩的手上,该你受过。”   这两个丫鬟平时见小梅受宠就眼红,想方设法巴结小梅,今日见小梅落难毫不手软的狠狠打,把心中的那股怨气一鼓作气的泄完。   二十板子打完了,两个丫鬟丢下小梅不管就出去了。   小梅趴在凳子上痛的哭爹喊娘也没人敢打理,等下人走光了,媚儿才大着胆子悄悄的跑进来,扶着小梅回到了自己的偏屋里去了   掀开她的衣服稍用力,伤口又似被撕裂般痛,痛的小梅从行刑的恐惧中回过神,脸上扭曲的十分难看:“你轻点,没痛在你身上,你没感觉吧。”   媚儿见到她扭曲的嘴角,不由得心软下来,也不反驳,轻轻的把翠花布揭开,把踏雪无痕涂抹在伤处,一会儿就看见红肿慢慢的消退了。   小梅感觉药抹在屁股上,凉凉的消融了火辣辣的感觉,痛疼减轻了许多   小梅的头往起挣着想爬起来,媚儿一手按住她:“姐姐你起来做什么?还不躺着歇息会。”   小梅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撑起身子:“我想去看看郡主,不知她如何,心里惦着慌。”   “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去。”媚儿脸上已恢复平静,拦下了她。   “为何?”小梅齿牙咧嘴穿好衣服,扭过头问她。   “公子吩咐,叫你歇息一天,郡主那里有公子在照看,不要你费心。”媚儿安慰着小梅,重新把她扶到床上趴着。   说话的功夫,动作极为麻利的抓起地上被血晕染的破布和脏衣服,放到盘里端到外面,回头把屋里打扫干净。   再到外面端来一碗粥递给她:“姐姐你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早就备好了一碗粥,一直给你热着,现在乘热吃吧。”   小梅感激的望着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妹妹,接过碗,眼里噙着泪,真心的道声谢谢:“妹妹,姐姐谢谢你。”   媚儿百感交集,动容的说:“姐姐,只要你认我这个妹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看着姐姐身上的伤,妹妹心痛不已,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可公子的人看得紧,妹妹拢不过去,只听姐姐的惨叫声,妹妹的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肉,痛得不能呼吸了。”   小梅一把抱着媚儿哽咽着说:“感谢上苍把你送给了我,感谢郡主成全了我们姐妹情深,以后我们姐妹两人在郡主府互帮互衬一起为郡主效力。”   姐妹两人相逢恨晚,一直簌簌叨叨的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谈到深夜。   夜已深,   人不寐。   姐妹情长,   感情深厚。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谁是贼   “抓住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哪里来的狂贼竟敢偷到了郡主府里来了。”   袁野愤愤的骂着,发疯似地在后院到处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凡是可疑的地方他都仔细查看。[zhui]   当他看到狩琪抱着紫薇离开了后院以后,脑子里灵光一闪,暴怒的情绪渐渐的冷静下来。   走到被狩琪一掌劈断的树下,俯下身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在地上仔细搜索着。   他的眼光落在一排凌乱的细碎的脚步上,他数着步子踩着细碎的脚步走到树下,又折转身子沿着细碎脚步回到起点。   沿着起点再四处搜索着,发现离细碎的脚步不远的地方有一双整齐的大脚印,他把脚伸过去套着,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在大脚印的前面有一堆松土被重物压的凹凸不平。   在往前看,随着凹凸不平的地方消失,地上留下了一行十分整齐的稍深一些的大脚印,明显是身负重物导致脚步滞重所致。   他脑子里响起了一声稚嫩的大叫:“有贼。”,没过一会又传出了惨叫“啊!”   吓得他的心“咚咚”直跳。紧跟着狩琪的后面赶来抓贼。   一边跑一边愤愤的骂着:“大胆的贼人要财宝尽管拿去,但休得伤害郡主,否则抓住你定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以此威慑贼人不敢伤害郡主,舍财免灾保全郡主性命要紧。   谁是贼?   到底谁是贼?   谁想伤害郡主?   谁又敢伤害郡主?   袁野瞪着那双细碎的凌乱的脚印,他的心如那双脚印一样搅得七零八落。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双脚步,一双精致的锦缎绣花鞋留下的小巧的脚印。   这双绣花鞋他不会记错是谁的。曾在酒楼里她就伸出锦缎绣花鞋踢过欺负她的小二。当她伸出脚的一霎那间,他就记住了巴掌大的玲珑小巧的玉足。他曾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如果这双玉足揣在他的怀里他会好生怜惜的。   因此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愿为她出头惩治贪财贪色的掌柜。并纡尊降贵向自认为没有身份背景的普通女子求亲。   谁知一切因误会而产生,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细,彼此不再信任对方了。   他的脑子里闪出了狩琪打横抱着郡主,长而翘的蝶翼垂下来,掩住了灵动的眼眸,她的头歪在一边,身子软软的窝进了狩琪的臂弯里。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袁野从牙缝里吸了口凉气,心里泛着百样滋味,刚才的冲动慢慢消逝,看向脚印的目光变成了无奈,跺了跺脚,冲向后山坡,对着无人的空旷之地放声呐喊,直到他的嗓子喊哑了,才瘫软在地上。随手拔出地上的草放在嘴里嚼着。   仰望着天空。那些变化多端的云,或流动,或停驻,以各种仙姿有意无意地装饰着蓝天,渐渐的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蓝天上的山脉,缓缓向西移动。留下了明净而清澈蓝天,仿佛使人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天上变幻莫测,一会儿,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   通幽小径上站着一个人,从容而平静,似乎在静静观赏着变化莫测的云层的浮动。又似乎被虚无的蓝天所吸引,安适地伫望着虚无的苍穹。但又仿佛视线没停留在云彩上,而是透过了云彩,不知看向了何处。   袁野躺在地上伸出手,想抓住流动的云彩,可这些美丽的云彩不按他的意识行走,而是我行我素的从他的眼前缓缓的移动,他如何也抓不住虚无的美丽。   “谁是贼?”   “为何如此?”   “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一副欺骗世人的仙姿为何欺骗于我?”   望着变化莫测的云彩刚平静下来的心,忽的又腾出一股无名之火,他猛的把嚼得碎碎的草狠狠的吐到地上,   一跃而起发泄着满腔的愤怒,对着满地凌乱的树枝出掌如风,树枝在他的掌风下肢解成碎片,在他的掌风内破碎的翻滚着,地上的尘土也高高的扬起,掌风扫平了地上凌乱的细碎的脚印,十丈之内笼罩在他的掌风之中。   袁野在空旷无人之地尽情发泄着内心的郁闷和苦恼,掌风所到之处尽是浩劫,花草树木遭到了洗劫,使人看到触目惊心。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喝彩声:“好功夫。”   喝彩声止住了正准备发出去的一掌,袁野收回了掌,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紫眸燃着火回头望去。   只见狩琪离他不远的地方,靠在树上拍着巴掌叫好。   他的头发和衣襟上,布满了被掌风摧残下来的树枝的碎片和破碎的花瓣,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也不知他有多久没曾动弹过。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破坏着一切也不出言阻止他,任他尽情宣泄着。   袁野暗暗心惊,凭他的功夫江湖上鲜有敌手,而他却在很短的时间内,竟没有察觉对方何时来到他的身边,这对武者是最大的忌讳。   他呼出了胸腔里的怒气,调整了一会情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望着他,半晌才说:“我早就知道你深藏不露,你才是正在的高手!”   狩琪轻轻的笑了笑:“哪里,哪里,过奖了。”他随意的指着滚了一地的破碎的枝叶。调侃的问:“如何,气消了吧?”   袁野的紫眸闪了闪,审视着一双含笑的黑眸:“你是否早就知道真相,为何戏耍与我。让我彻查真相?”   狩琪不语,只是微笑着仰头看着连绵不断的镶着金边或银边的云层在翻动,云层有时候滚成一座巨大建筑物的圆顶,上面全是精雕细刻,飞禽走兽。有时云轻如棉,有时又重如水晶巨石。云状变幻的莫测,色彩十分丰富。   此时,在翻滚的云层中,只浮现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这朵白莲以圣洁高雅的仙姿慢慢的脱离了云层横卧在万里长空。   狩琪饶有兴趣的看着云的变化,意味深长的说:“我如果告诉你,你会信吗?再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袁野怒了,他明知狩琪不会多言,为何还要责问他,谁都知道郡主无论是恶也好,善也罢,他都是一味维护,如今八年未见,他依然故我如从前维护着她,他明摆着受欺负,他居然不加理睬,还要袒护他,不禁有些恼怒:“为何如此待我?”   狩琪不语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翻滚的云层,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这种跳出红尘以外的淡然,好像一种接近大自然的无情。   袁野似有些明白,狩琪对谁都是无情的,唯独对她是有情的,他板着脸:“你不该不辨是非一味袒护她?”   狩琪瞧着云彩的流动,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意有所指:“大自然的变化无穷会给我们一些启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郡主府应有尽有,她为何会要你的宝贝,这里有蹊跷,郡主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选择告诉我们真相,必然有她的理由!不要追究此事了。”   袁野这才注意到狩琪一直在观察着云层的变化,暗示他事情不是向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心里的恼怒才渐渐的消退了些,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无穷无尽的云彩的涌动。   狩琪见他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袁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尚不可知,不过我在树下捡到了一块玉佩,估计是从郡主身上掉下来的,查下,这样的玉佩是何样的人可佩戴?”   袁野的眼里闪过诧异:“拥有此玉佩的人身份不一般,此玉佩应来自宫廷铸造师之手,源自于皇族。”   狩琪神情一怔,秀美的脸上产生了波澜:“造化弄人,我们防着那么紧,还是让人钻了空子,瞧出了端倪。”   “估计是郡主从王府出走的那天遇上了玉佩的主人,估计郡主也不知此人的身份,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悄悄的查探即可,不要让人瞧出破绽。”狩琪嘱咐着袁野。   袁野接过玉佩塞进袍袖里,再也不看那随风满地滚动的碎叶一眼,毅然转身带着寒风离开了。   是谁把手伸向了郡主。   意欲何为?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心存芥蒂   紫薇摸摸脑袋,脑袋不痛了,头上的包也消失了,这招苦肉计使的妙啊!   她轻咳了一声,无奈没有人听见,就使劲的咳了两声。[hotsk]   伴着咳嗽的声音,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随着珠帘的触碰声,走进来了一名丫髻,生得面红齿白,一双丹凤眼透着妩媚,着一身粉红的挑线裙,束一条粉色腰带,穿着一双绣鞋,扭着腰肢迈着碎步,手里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盘进来了。   紫薇一愣,脱口而出:“为何是你,小梅哪?”   媚儿盈盈一拜,十分得体的答着:“郡主,公子吩咐奴婢过来照顾郡主。”   紫薇心里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里,她逼视着媚儿:“这府里谁是主子?”   郡主虽然轻言细语,可是说话之间,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高贵和威严,知无法瞒住郡主,媚儿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奴婢知罪。”   在叩头的瞬间,她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该如何回答才不引火烧身,公子温润如初,在温润如初的背后却是铁腕手段治理郡主府,惩治下人的手段府里的人十分惧怕,昨日姐姐因郡主的事受到牵连,遭到了公子惩罚现还躺在床上。   但是郡主也是个厉害的主,罚起下人花样百出,不死也去掉半条命,谁也惹不起,想到这里媚儿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听着脚步声渐渐逼近,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头埋得越发低了,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走到她的面前停下来了,周围静默了一会。一股压迫的气势使她禁不住浑身微微发抖。正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句淡然的声音:“起来吧。”   一只藕臂伸在面前,她愣住了,感觉呼吸一下子把胸腔的空气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葱白的柔夷出神:“莫不是听错了?”   芊芊玉手在她面前晃动着,搅得她的思维破碎和零乱:“起来吧。”   她寻着手的晃动抬起了头,神情复杂的瞧着郡主大大的眼睛清澈透亮,毫无凶狠毒辣之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地上凉,快起来吧。”   说着随手把她从地上扯起来了。   媚儿吃惊极了,这还是以前的郡主吗?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成了“o”状。   紫薇上下左右打量着她,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认识我了?还是不相信我会叫你起来?”   媚儿终于从愣怔中醒过来,郡主与过去不一样了,看来坊间盛传郡主贪财好色,胡搅蛮缠是误传。今日所见的郡主样貌绝美出尘,柔软而高雅,肌肤賽雪,细腻宛如玉石晶莹剔透,眉眼间透着柔美而纯真,难怪姐姐为了郡主甘愿受罚也无怨言。   她在心里反复掂量着,终于做出了选择:“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的命是郡主救的,奴婢誓死跟随郡主。”   紫薇满意的点点头:“小梅是你的姐姐,你是她的妹妹,你以后也随小梅一样的称呼,在我的面前不要自称奴婢,就叫媚儿吧。”   媚儿大喜,忙行了个大礼:“多谢郡主的赐名,郡主的恩德媚儿终身铭记在心。一定会向姐姐那样的忠心侍候郡主。”   说完忙爬起来,端着铜盘把热水放到桌子上搁着,绞干帕子小心递给郡主。   紫薇就着盘里的热水洗净了手和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媚儿,马上明白过来了,郡主是在等着她主动的向她说明姐姐的情况,她凑到郡主的面前,斟酌着字句小声的说:“郡主受伤后,公子说姐姐护主不力,责罚了姐姐,许姐姐歇息一天。我去求公子照顾姐姐,公子慈悲为怀,给姐姐送了一瓶踏雪无痕,擦了以后姐姐伤口好的很快,已经没事了,郡主放心,姐姐明天就可以过来侍候郡主。”   紫薇一听,急得马上站起来:“为何不早说。”衣袖一甩急匆匆的夺门而去。   走到拐弯处就遇上狩琪带着一脸的温润,迎着紫薇走过来:“郡主起来了。”   紫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你这是给自己立威,你为何罚她。”   四目相对,彼此的情绪一目了然。   紫薇忿忿不平,怒目而视。   狩琪温润的神情流落着真挚,他走到离紫薇一步之遥止住,泛着亮光的黑眸闪着柔和:“我是按府里的规矩秉公处理。”   紫薇横了他一眼:“你明知此事不关小梅的事,为何要把她扯进来受过。”   说完,气呼呼的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突然,她感觉衣袖一紧,低头一看,狩琪抓住了她的阔袖的一角,随着他的耳语声微微泛着波澜:“我做事有分寸,府里的规矩不能废,我是帮郡主立威,如果郡主立威了,何至于今日令自己受到伤害?”   紫薇语塞了,瞧着狩琪温柔的神情和关切的目光,似在告诉紫薇,我的心就在你面前,只要你伸出手就可触摸得到他的温柔。   紫薇揉了揉额头,闷闷不乐的瞪着他,她即使不去触摸也能感受到这颗心是跳动的,可她的心就是有一口怨气堵着没有发泄出来。   狩琪拂开垂荡在她头上的扬柳,捏着杨柳轻轻的扫着鼓起来的腮帮,腮帮痒痒的,头微偏躲避杨柳的骚扰,趁他不注意嘴巴咧了咧   紫薇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狩琪关注的目光,他轻轻抚着杨柳,微微一笑:“我的郡主笑起来的样子倾国倾城,真美。”   紫薇抬起手摸摸痒痒的腮帮,十分不满的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笑面虎,打起人来毫不留情。   紫薇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以后小梅的事你不要插手,小梅是我的人,有错也要交给我。”   狩琪施施然的笑了笑:“遵命!”   紫薇瞧着他含笑的黑眸,如星星闪烁亮晶晶的,怎么也瞧不见他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心思。而这个狩琪还在望着她温柔的笑着,如一缕春风钻进她的心中扫平她心中的阴霾。   紫薇轻咳了几声,目光无奈的从他的身上移开,点点头,侧过身子往小梅的偏屋走去,随风飘来一句话:“她没事了,如果她再犯错,我还是会按府里的规矩办的!”她的心忽的一沉。头也不回离开了此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狠。”   狩琪说完这句话以后,刚才温润的神情倏忽不见了。背着手站在垂柳下,杨柳轻扬,缓缓抚着如玉的容颜,在他的身上涌动着一种高雅和尊贵的气质,使人难以移开视线。   媚儿痴痴的望着长袖飘飘,身姿潇洒的背影,似通过飘逸的背影看到了另一个风度飘飘的如玉公子。她想伸手抓住这个背影,可她感觉怎么也抓不住这个背影。   儒雅的背影飘忽的从她的眼前消失了。狩琪缓缓的转过身子,温润的脸上面带寒霜:“我不知你为何进府,但是有一点,你如果做了对不起郡主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媚儿移开视线,低下头,忙行礼:“公子,媚儿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姐姐,媚儿定以公子马首是瞻,谨遵公子的教诲,绝无异心,不负公子所托侍候郡主。”   狩琪满意的笑了笑:“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在郡主府兴风作浪,让郡主对我心存芥蒂,你就应有命来承担相应的后果。”   媚儿忙跪地叩头,惶惶的表态:“是郡主逼我的,我才把姐姐受罚的事告诉郡主,公子下次奴婢不敢打扰郡主歇息了。”   “没有下次。”说完,随手朝地上扔了一把刀和踏雪无痕。背转过身子站立着。   媚儿拿起刀子在手上比划着,在地上找到一根棍子放到嘴上咬紧,扬起手,猛的朝手腕扎了一刀,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慌忙把踏雪无痕全部倒在刀口上,扯起裙摆就按住伤口,药很快就发挥了作用,血慢慢的止住了。   她按住伤口朝公子道了一声谢,脸色十分苍白的离开了令她胆战心惊的公子。   狩琪望着郡主消失的地上,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讨桂花酒   秋高气爽、落叶翻飞,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紫薇就在寝宫里呆不住了,信步走出来散散步,消化一下肚子里的积食。   她终于体会到了何为郡主的生活,就是躺在金山银窝里,吃了睡,睡了吃,府里府外都有人打理,有人帮她数钱数到手抽筋,她睡觉睡得自然醒,吃饱了散散步,消化积食,这就是她的最大的运动量。[hotsk]   走累了随便到哪位公子的院子坐一会,顺手牵羊的拿走一两件没有登记的宝贝,谁也没有吭声,也没人说她是贼多好。府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现在所拥有的财富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的级别,数一数二的大富婆,如果在财富排行榜上她绝对名列三甲“嘿嘿嘿!”   这些公子绝对是人中龙杰,经常不知从哪里抱回来一些稀奇的宝贝放到自己的院子,没过多久这些宝贝就不见了,公子们就找狩琪诉苦,狩琪好言安抚,他们竟不在追究。   没等她得意几天,慢慢的她发现他们也不拿宝物回府了,用他们的话说,现在挣银子很难,京城里值钱的宝物被人们收藏起来了,他们也不拿到京城里去兑换成银子。   京城里的达官贵族刮起了收藏风,在各地网罗和收藏宝物,“哼”信他们的狗屁说辞母猪会上树。   紫薇愤愤的腹诽着:一群小气的男人,吃府里,用府里的,一点银子也舍不得拿出来,要他们何用。   “刮起了收藏风,鬼信,我去瞧瞧看你们怎么搪塞我?”紫薇一个人在纠结着,心里郁闷极了。   这时一阵桂花香远远的飘来,吹散了紫薇心中的郁结,她站在凉亭边深深的呼吸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渗入心扉令人心旷神怡。   紫薇寻着桂花香,穿过府里的月季、玫瑰、茶花,闲庭信步,漫步在曲折的回廊上,无视道旁熟悉的花花草草。   来到了曹凤的风云阁里,远远就看到他的院子门口各种两棵桂花树,高大的桂树上盛开着金色的花朵。   桂花树下。桂花正飘香,曹凤正在弯着腰捡着新鲜的桂花。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紫薇心情大好,她走近桂花树,仔细地观察起来。用鼻子凑近桂花,嗅了又嗅;伸出小手摸着树叶,翻过来翻过去的瞧。   看了一会儿,就站直了身子,手平放在头顶,和桂花树比高,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比划的地方划上一横,在桂花树上做个记号,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这课桂花树我认养了,从现在开始它就属于我的,凡是在这棵树上摘下来的桂花,酿的桂花酒和做的桂花糕都要贴上紫氏标签,如果拿出去卖会赚的。”   “嘿嘿嘿!”说着,说着紫薇无视曹凤的感受和冷冷的表情,自己得瑟的笑了起来。   然后调皮的摇动着桂花树树干,那些桂花就像小伞兵一样降落在地上,把原来不显眼的地面上铺上金黄色的地毯。“哈哈,好多桂花,又鲜又嫩,好香啊!”   她摘下桂花放到鼻子上使劲的嗅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传入鼻端:“自然的清香真舒坦。”   说完她把花扔到了曹凤的怀里,也不仔细的观察曹凤变色的脸,扭头就走。   曹凤黑着俊颜翻捡着桂花,把变了色的黑了、烂的桂花从篓子里清理出来,扔到地上。   一抹素白的身影从他冷着的眼角滑过去,他的心里一动,暗暗催促着:小恶女,快点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否则辛苦打理的桂花都会被你辣手摧花,糟蹋掉的…   紫薇似是懂腹语,还没有等他腹诽完,离桂花树十几步她就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子,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一阵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那股馥郁的清香萦绕在鼻端,久久徘徊不已。   紫薇猛的张开清亮的大眼,品味着刚才的感觉:桂花近近地闻,并不怎么香,但如果远远地闻,花香就会很浓。这种感觉走了十多小步后就没有了。   “哈哈哈”紫薇大笑起来了。“我明白了,原来‘十里桂花香’是这样得来的,这里的桂花真香啊!如果桂花酿成了桂花酒岂不是更香醇?做成了桂花糕岂不是更香甜?”   曹凤冷着脸愣了一会:不知这个小女人肚子里打的是何算盘?成天就会算计人,懒得搭理她。又埋头在篓子里翻捡着桂花。   紫薇也不理曹凤,自己跑到树下坐着,头顶是桂花枝,有的枝条宽,有的枝条细如小拇指,有的比筷子还小。这些枝条有的直冲云霄,有的斜指前方,还有的垂直下落,真像一位仙子,在紫薇面前翩翩起舞。   紫薇随手摘下一朵桂花放到嘴里嚼着,味道苦苦的,没有想到它可酿出香醇的美酒,这种酒被称为女人的幸福酒,   可她的幸福在哪里?她茫然了。   连讨口酒喝都很难,哪里有幸福可言。   一根拇指粗的枝条垂落下来,在紫薇眼前飘荡着,紫薇眯着眼眸随着枝条的晃荡而移动着,她的心此时也在晃荡起来了,   她透着晃荡的枝条看过去,曹凤还在背着身子清理着桂花,任她坐在地上自怨自艾也不搭理她,紫薇好生无趣。   这个冷血动物该如何让他热起来。即使是发火也有一点人气啊!死气沉沉如何是好:死木头,死人,千年不化的僵尸,千年不化的冰块。无趣,我讨厌你。   紫薇暗暗在心里咒骂着,她无聊的扯着在她眼前晃荡的枝条,脑子里灵光一闪:“咦,有了”   她找到一枝缀满了桂花的枝条,把上面的桂花摘下来,用裙摆兜住,满面笑容的来到了曹凤的面前,把兜住的桂花送给曹凤。   曹凤蹙着眉毛后退了几步。   紫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高兴的撅着嘴:“知你喜桂花,我摘下桂花送给你为何不接。我也没有胡闹。”   曹凤的身子不动了,像个树桩一样笔挺的站着,没有表情的冰块脸打上了戒备的记号。   紫薇心里一喜,忙凑上前挨近他,双手抓住裙摆一角,把桂花倒进了篓子里,曹凤的身子僵住了,她看见了她扯高的裙摆下露出了粉红的内裤,他的眉毛竖起来了,削薄的唇瓣里冷冷的吐出来凉薄的话:“女孩子行为要注重检点!”后退了一步,把头扭过一边非礼勿视。   紫薇心里大乐,原来他有弱点啊!我还以为他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人只要有弱点就好对付。   紫薇满脸堆笑。讨好的说:“你瞧,我摘下的桂花多新鲜啊,将这些桂花酿成桂花酒一定香醇可口,回味无穷,向阳说你的桂花酿堪称一绝,看来此言非虚。”   曹凤的眉毛皱的更深了,脸上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样子,拒绝紫薇的靠近。   紫薇也不去看他的一张冷面孔,依然保持着微笑,把裙摆的桂花举得高高的递给他,篓子在他的手上捏的变了形,他的脸撇到一边非礼勿视,回避粉红的影子在他眼前闪动。   紫薇笑颜如花的把桂花,倒进捏着变化的篓子里了,娇嫩的葱白手指无意的触过他的手背:“桂花酒是女人幸福酒,我是很喜欢喝此酒,曹凤给我一杯桂花酒喝可好?”   微凉的手指像闪电一样直直的劈得曹凤浑身发抖,他像躲瘟疫一样,忽的捏着变形的篓子拔腿奔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紫薇望着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灰色身影,愣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智斗曹凤   “你出来,你出来,把我的酒还给我!”   “你出来,你出来,把我的酒还给我!”[hotsk]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恶女,蛮不讲理的恶女!”   “贪财霸道、爱占便宜、不讲理的女人给我滚出来。”   一向话语不多、冷冰冰的曹凤,今日一反常态话特别多,出口成章、毫不留情的恶语伤人。   他站在郡主寝宫外面,叫嚷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他。气呼呼的寻了一块树桩坐下,瞧着下人离他远远的在打扫府里的落叶。   俗话说: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一个下人拿着扫把,手脚麻利的清扫着郡主府的庭院,在打扫通幽小径时,手脚不停的扫着落叶,小径两旁一堆堆落叶,枯黄萧条令人看的触目惊心。   人生一世,草木一时,明年枝头会重新长满几乎一模一样的树叶,离开了王府的欣喜被重回到郡主府给浇熄,当他回到了郡主府的那一刻,感觉伤悲悄然来临。   人生为何会有这么多无奈?   这么多不公平?   为何要面对令人厌恶的胡搅蛮缠的恶女?   八年没有交集,人生入戏,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分开了再聚集,聚集在一起感觉命运,向落叶一样飘摇凋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重视?偷他辛辛苦苦酿好的壮行酒?此女爱财如命,偷盗成瘾。完全是个不讲理的蛮女。   前几天,他亲眼目睹郡主,为10块桂花糕讹诈了向阳100两银子,把袁野的宝物占为己有,袁野气得吐血,被狩琪不知采用何方法给压下来了,才没有把事情闹大,就这样袁野吃了个闷亏不了了之。   现在公子的院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按道理郡主是没有什么念头可想,谁知他酿的桂花酒她也爱,一个小女子要那么多桂花酒何用,狠心的女人趁他不在,把他的十几坛上乘的桂花酒都拿跑了。这口气如何叫他咽得下去,这不是诚心找茬,让他们在府里呆不下去吗?   她为何要这样做?是何居心?   今日谁来劝阻都没有用,他非要把真相查出来。否则休怪他无情?   下人感觉郡主府的秋天比冬天还萧条,昨晚刮了一夜的风,秋风扫落叶,府里的落叶堆得厚实,下人越扫越觉得遥遥无期,一边扫,落叶一边纷纷扬扬落下来,又把原来清扫过的地方覆盖住了。   曹凤心如落叶,一颗心变得没有激情和活力,这份平淡的守候也许是个没有结局的守候。   望着地上的落叶随着秋风滚来滚去。他的心也在波澜起伏,对郡主怨念更深。把他的桂花酒拿去也不说一声,就想这样不了了之,把他们置于何处,以后让他们有何颜面在府里立足和安身   此时,从郡主的寝宫里随风飘来了一阵桂花酒香,搅得他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忽的一下站起来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想冷战化之,我偏不如你的意。   他狠狠的盯着门,恨不得把门一脚踹开,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兴师问罪:“你出来”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除了他嘶哑的声音以外,就是风扫落叶的“唰唰”声。   他气得额上青筋直爆:“你个恶女出不出来,如果不出来,我就把门踹开了。”   “这个门是紫檀木做的,紫檀木贵如黄金,门踹坏了如果是别人我会要他赔一万两,你只需赔一千两银子即可,余下的就当你付了酒钱。”屋里传来了甜甜的女中音。   曹凤气不打一出来。扯着嗓子嘶吼起来了:“你只是要一杯酒喝,为何把精心酿制的十几坛酒都拿走了,一坛也不给我留,你个刁蛮任性的恶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你讨要一杯酒你也不给,你才小气,桂花酒是女人的幸福酒,女人越喝越幸福。这些酒就应该是我喝的酒。“   曹凤气的眼直翻,酒也被她拿跑了,还说他小气鬼,他扯起嗓子吼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把酒还给我。”   “酒放在府里。你想喝就来讨要。”   这是何状况?明明是他的酒现在变成了想喝就找她讨要!主人变成了乞丐,曹凤气的脸色发青,胸腔的怒火腾腾升起,他奋起一脚,紫檀木门“哐当”一声被他踹开了。   一眼看去:   眼前是一块随风飘荡的白纱幔账挡住了视线,沿着门槛用朱砂颜料画着两条笔直的线,隐没于白纱幔账下,笔直的通道里写下了两行字:此路是我开,此纱帐是我挂,要想过此地留下买路钱!   白色幔帐在曹凤的眼前飘荡着,似在嘲笑曹凤胆小怕事此路不敢过。   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除了爱银子还爱什么,不就是想讹诈我的银子吗?   “哼”看她耍何花招?   曹凤火大的一把扯开白色纱帐,还没有等他发火把纱帐甩出去,就愣住了。   入眼所处:   隔三米远的地方,从上而下垂下了一幅黄色纱幔,纱幔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门踹坏了赔一千两,白色纱幔扯坏了赔一千两,付银二千两可通过第二关。   岂有此理。   这个贪财的女人成心在找茬,谁的便宜都想占,今日绝不会如她所愿,让她称心如意骗财骗物,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他一把又拽下黄色的纱幔,怒不可遏的喝到:“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今日谁敢挡我的道,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此等雕虫小技岂可胡弄与我。”   说完一脚把桌子踢得稀烂,碎裂的桌子四处纷飞毫不留情的刺破了黄色幔帐。他从空中接住了掉落的碎木,一甩手钉在了屋梁上挂着的绳子,“哗”的一声脆响,黄色纱幔轰然垮塌了,扬起了一屋的灰尘。   这个女人今日是与他杠上了!   真正的是欠揍!   入眼所触;   是一片飘动着的红色的纱幔,纱幔上垂挂着一幅画,画中的美女睡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纱,若隐若现露出无限美好的风光。画的旁边写着:   “春光无限,不宜入内。”   曹凤视线被画中的美女给吸引住了,冰冷的神情挤出了一丝暖色,他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发出了吞咽声。   听到他的吞咽声,红色幔帐内传出了“扑哧”嘲笑声。   忽然,一阵风从洞开的门吹过来,红色幔帐舞动起来猎猎生风。曹凤感觉红色幔帐直扑而来,红色压眼,画中的美女露出了嘲笑的神情:“什么英雄,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过。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一股热血忽的直冲头顶,耳边似有北风怒吼,不停地敲打他的耳膜,发出一阵阵时而轻微、时而响亮的晃动的轰鸣声,耳朵里轰轰直响,脑袋似要炸开,他怒不可遏:“你个恶女骨子里就充满了邪恶,你不整死人不罢手,今日你是否想整我,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干什么?”   曹凤暴喝一声,把画扯个粉碎,随手抛向空中,破败的美女如昔日破败的美女风筝一样,纷纷扬扬挥洒下来,红色幔帐被撕开了。   从撕开的红色幔帐破洞里可看见,粉色纱帐在飘动,一个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里面一个美女醉卧美人榻。   曹凤止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粉色的纱帐,似幻化出一个美女蛇,曼妙的身影在缓缓的移动着。   从粉纱帐里伸出了一只如珍珠一样***的小脚趾丫,脚趾甲上涂满了红色指甲油,五指***的小脚趾不停的晃动着,晃得曹凤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晶亮如玉的玉足,脚上系着银铃。细白水嫩的小腿一动,脚上的银铃也随着脚前后左右的晃动着,发出轻轻的、零零碎碎的声音。   悦耳的声音如天籁之音在敲打着曹凤的心,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咚咚”跳起来了。让他不寒而栗却又无处可藏,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晃动的银铃。   粉色的纱帐若隐若现、遮着洁白细腻的肌肤,明净的肉皮儿如同刚剥壳的鸡蛋娇嫩欲滴,一只如莲藕似的脚伸出纱帐外。   曹凤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不由自主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刚才的火不知不觉的化为无形,浑身燥热难当。   他的眼睛随着花瓣般的娇嫩的大腿,慢慢向上移动,恰似随风纷飞的胡蝶,又似清灵透辟的冰雪令他目不暇接,直到她高高的抬起玉足露出了里面的红色三角裤,小裤裤紧紧的包裹着,饱满而性感。   突然,他抽抽鼻子,一股热血再也控制不住了,冲出了鼻腔。   曹凤猛的清醒过来,狼狈的掩鼻而逃。   “哈哈哈”一阵嘲笑声破窗而出。追随他的背影而去。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树头的落叶在秋风中凄凉的颤抖飘落,这是枯叶在秋风里的绝唱。   在风萧萧的秋风中,曹凤感觉自己如同落叶,无可奈何的随着秋风凋谢了。他掩着鼻子,满腔悲愤满手都是血的落荒而逃。   “恶女,就喜欢用此计,诬陷别人结果被活活打死扔去喂了狼狗,我不该信狩琪的话,你会把酒给我的,瞎了眼,你这个死性不改的恶女。”   恶女。   恶女。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借酒言志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寝宫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害怕吵醒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郡主。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吵闹声,有人一会儿在唱歌,一会儿在怪叫,一会儿在破口大骂,一会儿在振臂高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不断喧闹着。   一句话就是;异常嘈杂。   紫薇吓出了一身冷汗,咕隆爬起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穿好衣服跑到了西屋,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的那只小八哥在捣鬼。只见它一会儿学唱歌,一会儿学怪叫,无师自通正玩得有滋有味儿,它可真是一个天才模仿秀。   紫薇无可奈何的看了看他的那只小八哥,没有办法的摇了摇头。今日不知是哪位下人当值照顾这只调皮的八哥,早上是放风的时间,八哥不好好领略早上清新的风光,跑到寝宫里来捣乱。难道是多日不见,八哥有恋主情怀。   紫薇打消了责怪下人的念头,把准备好的食物捏碎,放到掌心里摊开,招呼八哥下来吃食。   往日八哥看见紫薇手上的食物定会扑腾着翅膀,站在她的手上仰着细脖子啄食,可今日八哥只是在屋梁上跳来跳去,学着声音在叫骂着。   骂着、骂着,紫薇的俏脸沉了下来,下意识的在梳妆台上找出了一只碧玉簪子,从耳朵两边挑起一缕头发拢到脑后,用碧玉簪子固定,拢在脑后的头发垂直披在背后。   整理好了以后,就朝八哥招招手,八哥乖巧的叫着:“郡主好,郡主早”落在她的手上,紫薇随即果断的站起来朝外走去。   一走出门,就看见小梅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探头探脑的往室内瞧着。看见紫薇带着八哥走出来,她才舒了一口气,歉意的说:“我没有照顾好八哥,八哥跑到这里吵到了郡主安歇,我愿意领罚。”   紫薇把八哥递给小梅:“罚你把八哥带下去,好好的照顾。”   小梅喜滋滋的接过八哥:“谢谢郡主的罚,小梅领罚去了。”   小梅带着一路怪叫的八哥跑远了。   八哥一路怪叫,府里的下人吓得跑得远远,暗暗责骂多事的八哥是个惹祸精,紫薇越听越不对劲,秀眉越挑越高,沿着通幽小径,快走到风云阁时隐隐听到骂声。   原来八哥早上飞到了这里,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各种叫骂声,然后跑到寝宫向她告状:有人在骂她。   紫薇恼怒交加,这个疯子也许骂了一会儿了,却没有人向她禀明,如果不是八哥忠心为主,向她通风报信,她还蒙在鼓里睡到自然醒,   郡主府处在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状态里,自己浑然不知,被人指桑骂槐也不知情,这个郡主当的实在是窝囊,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郡主府,这股力量隐在暗处是利,还是弊尚不得而知。   她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回事。   她快步的走近风云阁,便瞧见一群人从风云阁出来,往郡主寝宫的方向走过来,人群中夹着一片灰影,平时从不显眼的颜色此时竟是分外刺眼。   紫薇定定的看着灰影,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府里最爱穿灰袍的就是曹凤。平时毫不起眼的灰袍,此时竟灼得紫薇的眼睛生疼,曹凤正在大耍酒疯,口不遮掩的又骂又唱,又说又叫,好不热闹。   紫薇的俏脸气得发青,面对疯子又无可奈何。   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眼角一瞟,一抹艳红在眼角一闪,停在身后:“郡主回去吧,你还未用早膳?狩琪亲自端来早膳,看见你不在,吩咐我寻你过去用膳。”   紫薇眉头皱着:“跟我一起去看看曹凤。你知他喝了多少酒,闹成这样。”   向阳从紫薇身后闪过来,与她并肩而立:“看情形估计喝了一宿。”   紫薇眉毛一挑:“昨晚你与他一起喝酒。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昨晚他所言何事?为何今日如此激动?”   向阳想起了昨晚曹凤愤愤不平,在屋里边喝酒边骂郡主:“堂堂大好男人,岂可受胯下之辱。”   脸上显出一抹可疑的红色,似看见了郡主抬起大腿露出红红的小裤裤,再低头瞧着身上未曾换下的红袍,平时最喜爱的艳丽的红色,此时瞧着红色压眼异常的刺目,越发瞧着尴尬。似看见了自己不妙的未来,暗暗抱怨为何如此粗心又穿起了红袍。   此时的曹凤,与昨日所见大不相同,他脸上泛起红晕,剑眉微挑,双眼红通通的,眼眸朦胧的罩着一层雾气,俊美的五官艳丽逼人,他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提着酒壶,   灰袍挂在他的身上不断摇摆着,踉跄摇晃着朝前走,喝一口酒睁着红红的眼睛就骂一句,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叫骂着:“紫薇,你这个恶女出来,你这个恶女出来!”   “好男儿志在四方,枉我学了一身本领,买身为皇室,却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能报效国家,困在斗室中成为女人的玩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这个贪财好色、邪恶的女人,除了会耍阴招使计害人你还能干啥?”   “八年前你就是这样把我的一个好兄弟害死,今日你还想用这招致我于死地,你好狠毒啊!”   向阳瞧着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对府中的侍卫手一招:“快打晕他,把他扶到风云阁。”   曹凤一边走一边骂,府上的守卫侍从小心翼翼的包围着曹凤,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曹凤上前一步,包围圈也都要跟着朝外扩大一些。   紫薇竖着美眉,指着曹凤:“这个酒疯子所言当真?”提起裙摆就要去质问酒疯子。   圆圆的大眼眨了一下,向阳脚步轻盈的闪到紫薇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郡主,还是不要去了吧,昨晚喝多了,曹凤发起酒疯起来是不让人的,我对付他也有几分吃力,届时恐怕难以保护郡主,横竖他也就是闹一番,闹完了就没事了。不要介怀。”   紫薇从袍袖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向阳的眼前晃了晃:“告诉我,他为何闹酒?”   向阳别过脸,瞧了一眼闹得正欢的曹凤:“这个酒疯子,叫他不要喝那么多,偏不听,现在如何是好,喝多了尽惹事。”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接近他,未等侍卫靠近,曹凤毫不留情的先下手为强,打到了几个想擒住他的侍卫。   紫薇把银票塞进他的手里,他手上捏着上次吃了十块桂花糕,中了美人心计,输掉了一百元的银票。被公子嘲笑了一番。他耿耿于怀、辗转反侧了无数个日夜,现在又落在了他的手上银票如烫手山芋,觉得灼手。   紫薇不容他心思反转,芊芊玉手搭在他的手上,施予一份压力。   “罢了,罢了,罢了。我劝你你不听,这是你惹出的事,怪不得我。”向阳被逼不过,心思百转之际,捡轻避重告诉了曹凤借酒发疯的缘由。   紫薇终于明白曹凤恨他的缘由。   她五岁时,父王把十分俊美的曹凤带到了她的面前,问她:“喜欢曹凤吗?”   紫薇兴高采烈的拍着小手告诉父王:“喜欢,喜欢。”   父王又问:“愿意要风儿做你的夫侍吗?”   紫薇口里吃着桂花糕,忙不迭的点着头。   王爷就对曹凤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薇儿的夫侍了,好好的待她,你就会完成你父亲的遗愿的。”   从此以后曹凤成了紫薇的夫侍,紫薇经常来找他玩,他都如临大敌躲着紫薇,实在躲不过就冷着一张俊脸,让紫薇知难而退。   没曾想到紫薇又是极难缠的主,越不理她,越逗起她的兴趣。   当她躲在树荫下,看见他与一个长相较清俊的下人。玩的很开心时,心里就产生了隔阂。   第二天,她支开曹凤出府去办事,使计把他调开,叫那个清俊的下人给她提热水,然后就跑到王爷那里去诬陷下人偷看她洗澡,结果被王爷活活打死扔去喂了狼狗。   曹凤知晓此事以后,痛哭不已,跑到乱坟岗捡回了几根森森白骨,葬在树下,在三七之日祭拜他   被紫薇知道后,说白骨埋在紫薇树下不吉利,一条贱命给府里带给了晦气,就命人从树下挖出来扔到了悬崖下,看见被老鹰叼走了,才罢手。   本不善言笑的曹凤,自此显得更冷、更阴沉了。   天啊,这是何状况?   如果不是她使计把曹凤逼疯她怎知这些。   这个邪恶的紫薇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什么花招都使得出来,这大概是女人妒忌的天性使然吧!   可这一切后果将由她来承担。   欠债还债,欠钱还钱,欠命………?   欠命还命吗?   这命该还吗?八成紫薇已经被未曾谋面的陈公子害死了?!   按理说,这命也还了……   剩下的是她该合计合计如何补偿他们的了!   如何还债?   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识放飞自己。   还是……?   正文 第八十章 志在四方   曹凤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剑,一会唱着跑了调的歌,一会儿哑着嗓子哼唧几句壮行歌,一会儿举着剑直指云霄,怒目瞪视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天地之大,为何无我容身之地,偏把我囚在斗室之中,无法看见外面的大好天空。”   骂完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发呆,忽的大脑又清白了一点:“天也没长眼,瞧,天也会瞎!”[zhui]   “瞎了,瞎了。“哈哈哈,”此时天暗下来了,一团乌云滚过来,遮掩了阳光。   “好男儿志在四方。”喝一口酒,又唱了一句。   一忽儿眼睛又蒙上了层雾气,迷迷糊糊的瞪着树梢,眼珠一转不转,似要把树梢看出一朵花出来。   看着,看着,眼珠微动了一下,放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恶女,天为何没长眼,把你收去。”   忽的他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兄弟你在哪里?你出来,哥哥想瞧你一眼。”   哭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用剑扒拉着树枝,寻找着他的影子。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把树丛团团围住。   曹凤挥舞着剑,慢慢的朝紫薇所在的地方靠近,即将靠近紫薇躲藏在树丛的面前的时候,停下来,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树枝划过他的脸,好像提醒他此地不宜久留,他歪着脖子与树枝过不去,偏偏要从树枝之中穿过去,“嘶”的一声衣服撕破了,灰袍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了健硕结实,肌理分明的肌肉,摇动的树枝顺便带掉了他手中的酒壶,酒壶哐当一声掉在石子铺就的小径上。   向阳暗暗骂着:“这个酒疯子净惹事。”   他回过头对紫薇说:“郡主你还是回去,酒疯子发起疯了谁也不认的。”   小小的身子隐在树丛中,观察着曹凤,见他一会儿说话很清醒,一会儿又迷迷瞪瞪的把她骂几句,她转眸问了向阳:“他是装疯卖傻,还是真醉啊   向阳动作十分矫健的挡在了紫薇身前,皱着眉头看着拖着踉跄的脚步、歪歪倒倒、醉得一塌糊涂,指天骂地,胡言乱语一气的曹凤:“醉了。”   紫薇站在树后,探出脑袋瞧着热闹,心里暗暗嘀咕:这个小气鬼,不就是十坛酒,至于气成如此模样,骂了半天也该歇会了吧。   曹凤醉眼迷蒙,醉意熏染的面上笼罩着仿佛要滴下来的艳色,他的态度极为嚣张跋扈,挥手砍断了碗口粗的树枝:“你个恶女,吃我一剑。”   紫薇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口张了张,向阳忙挡住紫薇的视线,回过头低声说:“他醉了,酒话不要当真。”   曹凤挑着一边眉毛,左右看看,他目光停在谁的身上,谁就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最后,曹凤的目光却越过包围圈,停在了向阳的身上。   他东倒西歪。提着剑,顺手砍断了一根挡住视线的树枝,剑尖直指向阳   向阳死死挡住身后的大树,生怕曹凤看出破绽,找到了躲在树后的紫薇,借着发酒疯砍紫薇一刀,发泄私愤。   围住他的人看见剑尖直指向阳,人们纷纷的让出了一条路,容向阳方便直接接招,挑战曹凤。   向阳手按住腰中的佩剑,吩咐侍卫保护好紫薇,从腰中拔出了佩剑,朝曹凤的剑尖迎上去。   曹凤眯起醉意潋滟的眼睛,歪着脑袋瞅着向阳,灰袍挂在身上随风飘荡,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的胸膛。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用簪子固定着,有几缕头发调皮的从簪子里挤出来,搭在精致的锁骨上,增添了一份随意的炫目。   且歌且行,且行且吼。且吼且骂,   他目中无人,态度散漫嚣张至极。   周围的人紧张的盯着他,小心翼翼的靠拢着他,生怕发起酒疯对郡主不利   郡主戏耍冰块的事在府里疯传,被一些好事的下人说的绘声绘色。   一大早,曹凤就在风云阁发酒疯闹起来了,人们就猜测与郡主嬉戏有关,因此胆大好事的下人偷偷跑来凑热闹。   曹凤醉酒为平静的郡主府添了一份趣事。人们都想看看从来不失态的冰块,是如何被郡主戏耍发疯的。以增添茶余饭后的笑料。   男府丁瞧着曹凤常年练武挺拔的健硕的身材露出羡慕,丫鬟被肌理分明的小麦色肌肤羞得面红耳赤,个个低着头偷偷的打量着傲人的身姿。   紫薇瞧得眼睛冒火,这个疯子走台走光了,还浑然不知,还在醉醺醺的曝光,丢丑丢到家了,她气得骂了一句:“疯子”   曹凤终于找到了目标,一剑越过向阳朝紫薇刺来。紫薇回过神了,与不可理喻的疯子怎可一般见识,惹恼了疯子后果严重,她吓得脖子一缩,躲到树后面去了。   向阳哀叹了一声,来不及出声阻止,紫薇已经开口骂了起来,这不是火上浇油,让疯子的这把火烧得更旺。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举起剑跑过去,用身子挡住了曹凤的视线,两人战成一团。   曹凤在酒精的刺激下,功力暴涨,向阳集中精力奋力拼搏,向阳且打且行,引着曹凤离开了树木。   紫薇看见他们离开了,自己安全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从树后走出来,选择一个好的角度,来观察两人的打斗。   伴随着向阳的吆喝声和曹凤沙哑的歌声,两人从近到远,又从远到近,他们所打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路的残花败柳,损毁花草树木无数。   两人在打斗的过程中,剑圈越来越大,方圆十几丈笼罩在剑气之中,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的使人看的眼花缭乱。   只见红色的衣袍与灰色的衣袍在剑影的交缠中,被剑气吹的猎猎起舞,这两人像好斗鸡子一样斗红了眼,谁也不让谁一份。   渐渐的两人又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跑到了另一个更为开阔的地方去了,缠斗得更激烈。   一路之下:   除了留下损坏的花草树木以外,还留下了艳丽的碎片。   紫薇一愣,看见缠斗中的两人已经分不出彼此了,在剑影中,红袍更艳丽,灰袍更暗淡,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地上的红袍碎条是哪里来的,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些碎条应该是来自向阳的红袍,难道被曹凤给削掉了。   向阳的大腿凉凉的,感觉到极度的不妙,似看见了雪白的大腿上露出了红红的小裤裤,这红红的小裤裤与他身上衣服的颜色是一样的,鲜艳夺目。   在大庭广众下露出了健硕的大腿实在是不妙。“这个疯子,害他丢人丢到家了”向阳猛的一声长啸,把功力提高到了一倍,拼死与曹凤斗在一起,维护自己仅有的尊严。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曹凤醉酒不认人,一出手就是狠招,不给人踹息的机会,估计向阳不是他的对手”狩琪站在紫薇的身后,漫不经心的说。   紫薇回过头看见狩琪不知何时过来,仔细的瞧着缠斗的两人。紫薇睁大眼睛什么也看不懂,就只是看见衣抉飘飘,剑影闪烁,两人快的根本就看不清他们是怎么出招的。   紫薇听了狩琪的解释后,就更担心向阳的安危了:“你可有办法分开两人吗?”   狩琪笑了笑:“郡主放心。”说着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朝剑圈里轻轻松松的抛过去。树枝没入交织剑光之内,一瞬间被绞成数段,接着化作碎屑落在地面上,然而两人却也因为这一根树枝的加入停了下来   倏忽,剑圈消失了,两人分立两边而站。只见向阳的裤子被削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白内裤,破的口子那里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令向阳面红心跳,瞪着眼睛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喝醉了就不认人,叫你不要喝酒,偏不理睬,喝多了就出来惹事。”   曹凤眯着眼睛歪着脑袋瞧了他一会,似清醒了一点:“你为何护她。”   “你个疯子”向阳气不过提剑冲上来,又准备与他交战。   “好了,回府去换一身衣服吧!”狩琪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向阳快点离开此地。   曹凤这才想起破败的衣服随风荡着,大腿冷冷的,他恼羞成怒的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疯子。遇上你发疯准没好事。”就匆匆的离开此地回府去换衣袍了。   没热闹可瞧,下人一哄而散走得干干净净的。   曹凤又迷糊了,哼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歌,挂着破败的衣袍,提着剑歪歪倒倒的往回走。   狩琪拉着紫薇回寝宫去吃早膳:“郡主,我给你送过去的早膳估计已经凉了,我一会儿叫下人给你热好了在送来。”   紫薇摆摆手:“算了,好心情被疯子闹没了,现在快晌午了,一起吃吧!”   紫薇随着狩琪往回走。   身后留下一地的损坏的花草树木,被秋风吹得满地翻滚。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公子造反   小梅在门外徘徊不前,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着。   “为何不进来?”紫薇幽幽开口。[zhui]   “嘿嘿。郡主我正准备进来。”小梅脸上闷闷的,迈着小碎步进来了。她低着头,捏着衣角上下搓着。一副小媳妇的受气摸样。   “大早,谁给小梅气受了?”紫薇不咸不淡的问。   “没有,没有,郡主有你的庇护,谁敢给我气受?”小梅马上接过话茬,生怕郡主误会了。   “不见得吧?”紫薇斜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僵硬,就知道受了委屈。   “真的没有,”小梅偷偷瞧了一眼郡主,欲言又止,剩下的话咽下去了,又低下头,绣花鞋的脚尖在地上不安的轻轻蹭着。   紫薇瞟了她一眼,淡然的问:“明明想说,为何不说?”   小梅大着胆子,鼓起勇气:“郡主,八年你未予公子们相见,刚见面不久,你不该老是为难公子,现在可好,昨日曹公子恼了一场后,今日公子都不给你请安,这可如何是好?”   紫薇叹了一口气:“那又如何?”   小梅气鼓鼓的打抱不平:“这些公子也不知是如何思量的,也不瞧瞧现在郡主多好,为何他们就没有看见郡主的好?”   紫薇苦笑了一下:“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有了成见,很难改变最初的印象。他们对我有成见!”   小梅倒了一杯茶,递给紫薇,   紫薇随手放到桌上,望着窗外。静静的等待着。   小梅也不敢吭声,瞧着郡主发呆。   外面静悄悄的,熟悉的脚步声悄然声息,时间仿佛静止了。   连平日爱吵闹的八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学舌去了,自昨日它跑到郡主这里来告状以后,惹得曹凤对八哥一肚子的火,此时不知把它提溜到了哪里去教训了?   小梅哀叹了一声:“郡主,今日公子们是真的不会来请安的,往日虽然不是个个公子来向你请安,但至少每天有二个公子是会向你请安的,今日连向公子也没来,他们是真的与你杠上了!”   紫薇默然不语。   “郡主喝杯菊花茶降降火。”小梅看到郡主的嘴角起个小泡,知郡主心里窝着火。贴心的递给郡主一杯茶。   紫薇暗自咬着银牙,冷冷的哼了一声:“火烧眉毛了,火如何降得下去!”   小梅暗暗替郡主着急,面上却不敢火上浇油,只是安慰着郡主:“许是误会,公子这会有事,没有时间过来请安。”   此时,早过了请安的时间,虽然请安是个形式,郡主不是很看重这些礼节,但是巧在郡主已经于四位公子都过招了,公子们也没讨到便宜,昨日曹公子醉酒大闹郡主府,诸公子对郡主的成见更深了。   小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安慰郡主的这番话,她都觉得苍白无力。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紫薇冷着脸。接过菊花茶:“你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小梅犹豫了会:“公子们聚在凉亭里。”她停了一会,见郡主脸上神色黯然,就大着胆子安慰郡主:“郡主其实误会可以解开,与公子相处久了会彼此了解的,没必要互相试探,引来误会。”   紫薇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单手支颚,轻叹了一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总得明白一些事吧,你知公子为何恨我?”   小梅摇摇头,乖巧的告诉郡主:“不知,我是郡主昏睡时进的府,进附后,王爷不准下人说府里的事,特别是议论郡主的事,否则按府里的规矩严罚。”   小梅说到这里低下头,想起了她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她就背着一个小包投寄到叔叔家,叔叔嫌弃她是个赔钱货,从来就对她没有好脸色,后来听说王府招丫鬟,就以十两的价格把她给卖了。   幸亏天降贵人,郡主病好了以后,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原来对下人不是拿着鞭子打,就是骂,闹得府里惨叫连连,下人看见郡主如看见瘟神一样的恐惧,好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亲人送到火坑里来,她叔叔把她卖到王府以后,她就发誓与叔叔断绝关系。谁知命运造化人,她比别人幸运,遇到了一个好主子。   小梅百感交集时,紫薇也柔肠百结。   紫薇心里黯然,小梅落难时期,也是紫薇遭受陈公子迫害而遇难之时,而她也莫名其妙穿越千年来到这里,附身到紫薇身上,经过冲喜的闹剧苏醒过来。紫薇发现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五位俊美的夫侍,他们对待苏醒后的郡主各怀鬼胎,她就感觉周围涌动着不安的因素,这让她不寒而栗。   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重生的她对生命更为珍惜和谨慎。   她开始探查当年被害的真相。一无所获。   父王和母妃为保护失而复得的紫薇,对府里进行了大换防,凡是知情多嘴、不伶俐的下人统统送出府,时隔八年当年的许多真相已无法得知。   同在一个屋檐下,如果对方对她有异心,那将是最大的隐患,随时可能会引发危机,使她在脱离父王的保护伞下,暴露在光天化日里,遭受雷电的劈击,那才是最可怕的。   因此她只有采取激将法激他们发火,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也许激过头了。激起了他们的傲气,集体想造反。   “扑通,扑通”桶里的鱼跃起来,想跳出桶的束缚,到一个更开阔的地方去畅游,刚跃出水面就掉到了水里,桶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鱼的扑通声,引起了紫薇注意,她转眸眼睛定定的盯着在水里游的正欢的喜头鱼,慢慢的眼里露出了笑意,一扫刚才的郁闷和不快。   “呵呵,谁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今日我偏不如你的愿,不与你碰硬。”   紫薇挽起袖子,从桶里捞出一条鱼,放到盘子里。   小梅木木的瞧着刚才还郁郁寡欢的郡主,不知怎的竟开心的玩起了桶里的鱼,全然不理会聚在凉亭的公子。   看见郡主开心了,小梅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紫薇有些好笑的想,似乎每次见到他们,他们就想出一些花招,想迫她就范,哼那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她折服从而低头。   赏花宴上曹凤的下马威是真的,狩琪的爱莲说是骗人的,袁野约她泛舟游湖是假的,水芝寒的曲艺幽幽更是不可信,这支曲绝对不是为她而吹的,也许他吹的箫另有深意。   “郡主,桶里的鱼是你昨天抓回来,叫我放到桶里养的,你难道不想养鱼,要把鱼捞出来,叫厨子做的吃吗?”小梅的凑过来。打断了紫薇的天人交战,好心的提醒紫薇。   只见:   桶里的鱼儿摇着尾巴,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尖尖的小鱼嘴触到了桶边,尾巴一摆,灵活的转过身子,摇着尾巴到了另一边去觅食。   紫薇咧着嘴乐了,桶里映照出一双狡黠的笑眼,一双葱白的柔夷在水里游动着,捞起了吓得到处躲避的喜头鱼,鱼儿在她的手里不停的摆动挣扎着。   她瞧着鼓起来的鱼眼,眸子弯弯的,眼里闪着一抹算计。   将计就计。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商谈对策   凉亭坐落在郡主寝宫和公子的院落之间。   凉亭周围绿树掩映,山石坏绕,假山下是潺潺的流水。实在是休闲和聊天的好去处。[zhui]   紫薇和小梅从寝宫出来,尽挑偏避的小径,绕过凉亭,躲到假山后面,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身后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溪边是想挽留住秋天中最后一抹暖色的各色花草,溪水声正好可掩住她与小梅悄悄的耳语声。和桶里跳得高高又无奈落到桶里的“扑通,扑通”的鲤鱼跳龙门的声音。   小梅“嘿嘿”的笑着:“郡主,你真会找地方,这个地方又隐蔽,还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公子的情形一目了然,公子还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紫薇捏捏她的小翘鼻:“你主子知道的东西可多哪,够你学的。”   说完,紫薇猫着腰,趴在假山上,透过假山的空隙将凉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一抹阳光打在凉亭的迎客松上,透过树隙,在打磨的青石板上撒出斑驳花纹,随着秋风不住晃动。   清晨,秋风习习。   公子不约而同来到凉亭或站或坐,今日他们个个心情极好,聚在凉亭哪里也不想去了。   在凉亭里。袁野和向阳在下棋,曹凤坐在长条椅上,拿着《孙子兵法》研读着,水芝寒坐在他的旁边擦拭着箫管。   残影不断晃动慢慢的使袁野的脸上神情变化多端,他坐在青石板上,随意曲起左腿搁在青石板边沿,左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右手执黑子盯着棋盘,瞧着白子渐渐的减少,黑子围住白子,得意的哼了几句跑了调的歌。   向阳执着白子瞧着到处都是黑子的棋盘,不知该应该落子。他的手举着白子迟迟未落,他迟疑了一下:“此计是否可行?我们都不去给郡主请安,你不怕郡主恼怒,迁怒于我们,害我们受责罚。”   “不怕,我们抱成团,她责罚谁?”袁野的紫眸收起了邪肆的神情,露出一抹哀思,然后才缓缓的说:“的确陈公子死的不值。所以我们才不可鲁莽行事。”   向阳伸进阔袖中捏了捏银票的一角,似残留着郡主的体温:“也许郡主另有用意,只是我们不知?”   袁野扫了他一眼:“何意?你还对她抱有幻想会发善心、把我的宝物还给我?那个胡搅蛮缠、贪财好色的女人把我们都摆了一谱,我们就是不留心才着了她的道。”想起了满屋的财宝被洗劫一空,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向阳捏着银票的一角慢慢的放松了,忽的觉得底气十足,这张银票本就是他的。何时成了被郡主打赏的银票,他的心里拧着一团乱麻,此时也理顺了。   “你输了。”袁野得意的抖着腿,紫眸斜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自然的打趣着:“服不服,不服在下。”   “算了,已经输了三盘,再下还是会输,好像今日运气不好,出门不易下注。”向阳随手把白子一仍,就抱着膝盖坐着。   袁野把棋子收拾好,紫眸斜视着他,见向阳郁郁寡欢,也不多言,毫不客气张开五指山在他眼皮底下晃着,向阳郁闷极了:为何又是我输。   他翻翻白眼,在脑子里搜索着遗漏了地方,忽的灵光一现,想起来了:袁野耍赖,有一子袁野未经过他的同意就落了,已经是犯规了。   向阳一扫刚才郁闷的情绪“呵呵”的笑出了声。   紫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阴转晴的多变的阳光笑脸,他沉下了俊脸:“如何,输了不会不认吧?这可不是你的为人!”   “呵呵”向阳笑了几声以后,马上沉下了脸,很快变天了,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逝了,他一下站在青石板上,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袁野:“好你个袁野,你也不缺银子,谁不知几位公子中数你最有银子,你竟为了一百两银子,使诈,诓骗我,不知你使计骗了我多少银子去了,我今日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袁野气的脸红脖子粗:“一百两银子是小事,你耍赖,没银子,我可以送你,但你为何说我耍诈,诬陷我的人品。没想到你向阳也变得俗了,赌品糟透了。”   愿赌服输是向阳的赌品,他好赌,但不会赌,因此经常输给诸公子,他以前输了从不赖账,赌技不是上乘,赌品却是上乘。   今日袁野却说他的赌品有问题,他的火就大了,冲着袁野吼了一嗓子:“你的赌品才有问题,我没下完,你就抢先落子,摆了我一道。”   袁野更火了:“明明是你已下完了,示意我走,我才落子的,是你轻敌才落败的,岂可怪我,今曰本不想与你较真,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拿银子。”   向阳求助的看向曹凤:“你说,我今日是否输的冤枉,比窦娥还冤。”   曹凤冰眸闪了一下:“袁野胜在心无旁骛,向阳输在心不在焉,袁野明知对方心不在焉还与之下注,胜之不武,我提议今日算和局,改日到我那里喝酒,算我请客给两位助兴如何?”   两人猛的清醒过来,别造反没成,祸起萧墙,殃及鱼池,被郡主各个击破死得更快。   两人忙站起来朝曹凤抱拳行礼:“此计甚好。”   紫薇有些好笑的想:她每次见到两人时,他们都要赌上一场,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这两人就好像前世的冤家一般,见了面就保不住要赌一场。闹一会才罢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袁野和向阳并肩走到曹风和水芝寒面前,拉过椅子坐在他们的对面。   袁野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了,近晌午的太阳有些毒,晃得紫眸眯起来了,紫眸朝曹风眨眨:“你小子的招数行不行?郡主为何还不出招”   向阳也疑惑的问:“此时已经快近晌午了,请安的时间早就过了,我们几个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喝茶聊天,赏花看太阳实在是比陈公子幸运?”   曹凤瞥了他们一眼:“其实,郡主早就出招了,你们思量会。”   郡主个个公子摆了一谱,向阳的一百两银子换回十块桂花糕,袁野一屋的宝物洗劫一空,曹风的桂花酒被偷走了,壮行酒成了她的女人幸福酒,从青楼里买个花魁硬塞给水芝寒。   人家明明称为红牡丹,却改名叫媚儿。何意?不就是暗示她迷住水芝寒吗?现在可好,那个媚儿天天对着水芝寒抛媚眼,企图勾引水芝寒,也不知何意?目前唯一没有招惹的是狩琪,许是狩琪隐藏得很好,郡主无法对他下套。   “哦,你说的对。”袁野一拍脑袋想过来了,他对着假山努努嘴。   袁野右腿翘在左腿上,上下晃动着,紫眸意味深长的撇了寒眸一眼,水芝寒也赖得理会意味不明的紫眸,低着头继续仔细擦拭着通体油光铮亮的洞箫,而耳朵却不曾闲着,仔细听着周围的一切。   曹凤眼睛落在小说上的字不曾入眼,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兵书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等会在动。”   按兵不动,   以静制动。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郡主招安   向阳往兵书上扫了一眼:“你满腹经纶,研究了八年的排兵布阵,只这招可行?无别的招?”   “对,以静制动。”曹凤头也不抬,曼声应着,眼角瞥了一眼脸上写满了问号的圆圆脸,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zhui]   向阳刚想回头招呼袁野过来,询问他有何高招时,曹凤似懂得读心术:“为何不信?”说着,声音竟是冷了一分,冷冷的眼眸剜了他一眼,可那眼底是一抹刻骨的冷凝。   向阳不好意思的掩饰着自己的莽撞,挨近冰块坐下来,立刻察觉出他的身上涌动着一股冷凝的气势,周身被冷气包裹着:“哪里?哪里?我怎可不相信你的见识,王爷曾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夸你,说你资质上乘,别人需学三年,你只需学三个月就可把兵书记得倒背如流,你是众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将来必是栋梁之才、堪当大任。王爷对你寄以厚望。”   曹凤默然。   他们五人许久不曾这样坐在一起,开诚布公的交谈,向阳的话夹子终于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五公子中,我知你最有抱负,文武兼备,最擅长排兵布阵,一心想建功立业,不甘被斗室困住大志,八年后,没曾想到还是回到郡主府,充当郡主的夫侍。”   曹凤默然不语,眼底涌动的冰冷的寒意,让向阳的心抽动了一下,知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看着他,孤绝冷傲的神情,是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好男儿志在四方。定不负王爷所托,不辱使命。奔赴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我祝你早日圆梦!”向阳微微一笑。   袁野把棋罐收拾好,也晃过来了,他坐在曹风的旁边,胳膊捅捅他:“机会来了,咸鱼翻身的机会来了。”   曹风蹙眉凝神听着:“你的信息灵通,最近局势如何?”   “最近局势不稳,吴国边界异动,王爷在招兵买马扩充兵员,挂帅旗奔赴边境,在边境做好了布防。”袁野收起玩味,认真的对着曹风说。   向阳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指着《孙子兵法》对曹风说:“你终于苦尽甜来了,这个机会好好的把握,争取有所作为!”   曹风冷着眼横了向阳一眼,示意噤声,凝神侧耳倾听着,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察觉到了周围有异常的响声。   向阳也发现了异动,眼眸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紫薇趴在假山上,透过缝隙欣赏着美男,先是看见向阳与袁野在下棋,看见向阳漫不经心的被袁野牵着鼻子走,被袁野钻了空子浑然不知,袁野伸出五指山时,在银子的刺激下,向阳才明白过来,被袁野下套了,他就开始抵赖不依。   站起来与袁野理论,他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看热闹很不方便,于是扬起脑袋,双手抓住凸出的尖石头,往上踏了一步,踩在缝隙里,悄悄的探出脑袋,继续观摩男人也如女人一样会骂街,玩无赖。   紫薇津津有味的看着美男斗嘴。寂寞已久的心雀跃着,开心的咧着嘴乐呵呵。   小梅看着郡主满脸的笑意,找了个隐蔽角落把水桶放下,和郡主一起观赏难得一见的美男斗嘴。   正看得他们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时,被冷面的曹风出言制止。   变脸比翻书还快,两人刚吵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的功夫就笑脸相迎,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当他们谈到了最近局势不稳,父王在外面招兵买马时,曹风文韬武略意图报效国家时……   突然,水桶里的鱼大概听到了假山下的潺潺流水声,欢喜的跃出桶里,跌到地上欲往有水的地方“扑通扑通”欢跳着。   紫薇吓了一跳,哧溜从假山上滑下来,未站稳,身子往旁边歪去。   小梅手忙脚乱扶住紫薇,吓得直叫唤:“郡主,小心”   紫薇借助小梅的力量忙稳住身子,扶着假山站好了。   再也藏不住了,紫薇背着手一路赏花、赏草、赏景,从偏避的假山后面,巧笑嫣然的出来了。   向阳悄声对曹凤说:“郡主终于出来了。”   曹风一动不动,冷眸落在《孙子兵法》上,但是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可看出书中的字不曾落入他的眼,书中的字似在晃动,自动组合为:   以静制动。   紫薇笑吟吟的望着他们,   向阳的红袍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更加光彩夺目,袁野斜倚在树上,抖着腿,一双紫眸闪烁着邪肆的笑意,唇角的弧度高高扬起,水芝寒低眉敛眼,敛住了孤绝冷傲的寒眸,曹风头都不曾抬起,眼眸落在书上。   看着看着紫薇便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外面呆久了,被太阳照花了,总觉得他们的神情变化多样。   紫薇眨眨清亮的大眼,一会儿,一双眼睛如月亮一样弯弯的:“真巧,今日天气不错,出院子遛遛。”   “呵呵,遇上你才是真的巧啊,小辣椒。今日如何有空啊,溜到假山后赏花、赏草,还有赏……”袁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两只脚交叉着抖着,好笑的赏着带刺的玫瑰。   “小辣椒”这三个字刺激着大脑神经,想起酒楼那一幕心里就来气,俏脸一沉:“你这个无良的小人,我今日……”   她抬起藕臂,指着他的鼻子正准备破口大骂解气,突然,她扑捉到了紫眸眼里一闪而逝的得瑟,唇角噙着戏弄。明白了这个无赖是想激她发火,失了分寸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向他们示好白费心思,白忙一场。   她伸出去的手转过弯,抬起藕臂拂拂自己柔顺的刘海,敛住自己的波澜起伏的情绪,暗暗吐出一口闷气,转眸斜了她一眼,“呸”了一口,现出嗔怪的俏皮神情:“你好意思提,不怕害臊。”   袁野瞧着一会儿刁钻古怪,一会儿胡搅蛮缠,一会儿又变得清纯无辜的郡主,像个七彩凤凰不断展示自己。心里不禁有些迷惑,在脂粉堆里阅人无数的他,竟然他会发现自己眼拙,一下子看不透眼前的七彩凤凰了。他自圆其说着:“呵呵,明白了,郡主是在赏花、赏草、赏美景。”   紫薇展颜一笑:“赏完美景,就捉了几条鱼,顺便了解你们每个人的口味,我好给你们做味美的鱼宴,如何?”   说完,转过身子对着假山就喊:“把鱼拿过来。”   小梅在众公子诧异的目光中,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五个碟子,每个碟子装着一条洗净的喜头鱼。旁边隔着五把小巧精致的小刀。每把刀柄刻着一个字,她把托盘放在桌上,躬身行礼:“公子请你们把刀扎在鱼上,奴婢就知道公子喜欢吃哪种口味的鱼,就会做你喜欢的鱼,请公子品尝。”   众夫侍面面相视,迅速的掠过托盘上的鱼,落在紫薇的身上:   这是唱的哪出戏?   出的何招?   郡主“招安”?   紫薇绕过小梅,甜甜一笑,令人如沐春风,那笑容有着化解疑惑的力度:“请选择啊!”   小梅站在郡主的身后,看看鱼,看看众公子,她只是记得她的任务,公子有何喜好,爱吃何种鱼。其它的事是主子们的事,做下人的哪里敢多嘴,否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   曹凤冷冷的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家站着如何选,这样的好事有何不可。我来。”正看着,身边传来不疾不徐的温润的声音,紫薇偏头一瞥,顶着阳光刚进府,狩琪悠然轻笑地站在她身边。   紫薇欢欣雀跃的拉住他的手,高兴的指着托盘催促着:“太好了。终于有人肯吃我做的鱼了。”   狩琪拿起刻有“蒸”字的刀子,扎在鱼头上,随口报出了菜名:“蒸鱼”,向阳犹豫了一下报出了:“水煮鱼”单子,   袁野从树下慢慢的抱着膀子晃过来,一脸的坏笑:“你何时这么好心,会做鱼给我们吃,难得?”   一脸的坏笑刺激了紫薇,激起了她的斗志,她信心满满的说:“是否敢与我赌,赌你不敢吃鱼?”   话刚落,嗖的一声,刀子扎在鱼头上:“笑话,雕虫小技敢班门弄斧,我出道时,你还不知在哪里?”   “炸鱼”   紫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很快就隐住了这丝笑意,面不改色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曹凤。   曹凤冷冷的抛出一句话:“烤鱼”一刀扎在鱼眼上。   水芝寒低着头细心的擦拭着洞箫,感觉头顶落下了一双灼灼期待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意味不明的落在他的身上。   紫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招安”失败!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招安失败   紫薇视线缓缓移动着:墨黑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高高束起用一根墨玉簪子固定在头上。脸上永远都是千年寒冰打造的,不带一丝温度。低垂着寒眸,看不出一丝暖意。一身宽大的黑袍包裹着修长的高大身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细心的擦拭着洞箫,寒眸落在洞箫的出口处就不动了。   紫薇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是什么可令水芝寒如此费心入神,看到了洞箫上刻着四个字“水云山寨”   靠近他的身边,感觉他身上冒出丝丝寒气,周围事物被寒气所笼罩。   紫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还没有等她脱离寒气的笼罩。霎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黑袍袍袖一甩,袍袖里滑出了一只常年练武。肌理分明的大手,五指张开从掌心里缓缓冒出一团气,像气球一样抛向空中飞向托盘同剩下的最后一柄刀相触碰,小小的刀子被气球包裹起来,缓缓的回到他的手中,手指轻弹,刀子极快的带着破空之声飞出去“哧”的一声扎在鱼嘴上,立刻鱼嘴切开两半,在盘子里打了几个滚,被弹飞出去了,忽的刀子被收回去了,在空中转个弯擦着紫薇的头发唰的扎到树上。   紫薇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天啊!”   还未等吓掉的魂魄回位,就听见毫不留情的冷淡的话:“滑鱼。”   “哈哈哈哈,有趣”袁野大笑起来了。众人的脸上神情各异。   在每个人报的菜单按顺序排列起来,就是:   “蒸鱼、水煮鱼、炸鱼、烤鱼、滑鱼。”   这窜菜单把它联系起来展开联想,就是真假鱼宴有诈靠边去。   郡主招安以失败告终。   一盘凉水把她从头浇到脚,心沉到谷底、冰凉、冰凉!   这是一群怎样的夫君们?   一群邪恶的夫君们!   他们的表情各异,暗噙着戏弄,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了,紫薇跳起来发火了:“我真心实意的待你们,你们竟心存歹念,欺负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紫薇气的抓起鱼就砸在了袁野身上:“你笑,你笑,我打死你。毒死你。看你还邪不邪?”   袁野大笑的闪开了,远远送来一句话:“郡主做的鱼即使下了毒,我也敢吃!”   紫薇穿着白衫,戴着白色帽子,围着白色围裙,带着白色袖套亲自下厨,在厨房里招呼着下人忙碌着,一会指挥他们调料,一会儿教他们怎么做鱼,忙得不亦乐乎。   伴着紫薇清脆的笑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向阳好奇的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观察着,下人忙来忙去的,也不知做什么?还没等他看清楚,“砰”的一声门就合上了。   半小时后,门就开了。   下人端着一盘盘的鱼,香喷喷的从公子的面前走过去。   紫薇换下赃衣服,笑眯眯的走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向阳:“走啊,快去吃鱼,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凉了鱼的鲜味就差了。”   紫薇最先入席坐在主位上,指着身边的一个空位子对向阳说:“过来坐。”   向阳弯身坐在郡主的下手,用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哑着嗓子歉意的说:“抱歉,昨日我贪凉,吹了会风,郡主身娇体贵,怕传染郡主,我还是离郡主远一点的好。”   向阳刚坐好,一抹雪白瞟过向阳眼角,他一把抓住白色一角,狩琪顺势坐下:“好久未见你了,今日想与你畅饮几杯,如何?”   狩琪温玉的笑了笑:“好的,正合我心意,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水芝寒,曹凤,袁野分别坐在他们两人的旁边,几人纷纷叫嚷着:“今日要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主座上只剩下紫薇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高处不胜寒。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寂寞、寂寞啊。   她的俏脸反复变化着,一会红,一会白,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瞪着冒火的眼睛,望着几个目中无人,只知猜拳行令的赌鬼,恨恨的无可奈何。   桌上的鱼香一阵一阵的飘过去,他们也无动于衷,就像香味有毒一样,已无法激起他们的食欲,反而使他们更加产生了戒备的心里。   公子造反有理,   郡主招安无效。   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操劳了半天的成果,无动于衷的摆在那里,不能论功行赏,枉费她的一番心血,她就来气。恨不得挥手打翻满桌美食。让他们见鬼去。谁也别想好过。   冷静,一定要冷静,看他们葫芦里卖何药?   这时向阳忙里偷闲的朝着桌子瞟了一眼,低下头,看他们猜拳行令。   向阳眼里对食物的**,没有逃过紫薇的眼,这个心思单纯的阳光男孩,是众公子中最好应付的。   她微眯着眼眸,一双清亮的大眼满腔热情的望着阳光男孩:“向阳,过来吃鱼,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水煮鱼,你瞧瞧,这鱼做的多好,火候很到位,不咸不淡,调料齐全,包你吃了还想吃,吃的满意。”   她满脸笑的阳光灿烂,打出一张亲和牌。   向阳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吭哧着:“你,是否要收银子。”   她拧出她刚换下来的,变了色的白色衣服,在面前晃晃:“你们吃的鱼,是我到荷花池里捉来的,天还没有亮,就起来给你们准备这桌鱼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收你们的银子也是劳动所得,有何不可。你们到酒楼吃饭,还不是要付银子方可吃肉喝酒。不过最先吃的可以打折优惠,在送你一壶酒。这个月可以少交一点伙食费。”   向阳想了想,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谢谢。今日我胃口不好,郡主的赏赐,还是留给他们吃吧!”   “千古奇闻,夫侍在府里吃饭还要给银子?可我知道有的女人在酒楼吃饭都不愿付银子,凭什么要我们付银子?郡主,我其实已经付过一辈子的伙食费了,你贵人多忘事,我提醒你了啊!”袁野邪笑着挑了一下眉毛。   “贪财的女人,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少废话,该轮到你出手了。”曹凤冷冷的呸了一口,提醒袁野快出手。   他们几人再也不理她了,坐在哪里玩的风生水起。   盘子上的热气慢慢的消散了。鱼快凉了。心也快凉了!   隐在宽大衣袖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一双冒火的大眼从他们的身上收回来,落在了盒子上,她的眼睛定格在一个盒子上,这个镶嵌了贝母和琥珀的唐玳瑁嵌螺钿“荷花鸳鸯”八方盖盒里,飘出来一阵酒香。   眼睛一亮,先前聚集的火气消散了一些,从阔袖里滑出变色的芊芊玉指,指着盒子不满的责备小梅:“小梅,你为何不长眼睛,我经常教你要学会看脸色行事,你怎么忘记了?公子瞧见桌上无好酒,自然提不起兴趣,鱼香怎低酒香,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那才叫香。”   小梅瞧见公子给郡主使脸色,心里就不舒服,正侯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听郡主唤她,马上心领神会从地上提起盒子放到桌上,看见郡主唇边一抹浅笑时,心里就暗喜:郡主就是聪明,经常出其不意使出一招,攻其无备。令公子防不胜防。   一阵酒香飘过来,曹凤猛的抬起头,神情冷若冰霜,眼底积聚了冰霜之色,像有心灵感应似的袁野此时也抬起头,视线迅速落在了做工极为精致的“荷花鸳鸯”八方盒上,小梅从八方盒里拿出一壶酒,此酒壶一看也是价值不菲。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把天下人梦寐以求,渴望得到的八方宝盒,只是大材小用的用来存放酒壶,不识货的女人气死我了,还说不是她偷的,缺心眼的女人,这下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了吧?”   “这个讨打的女人,还说没有把我的壮行酒拿去,她府里放得都是女人幸福酒。纯正的桂花酒香只有我会酿制。这不一下子露出了行踪,不打自招的把我的酒,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再也无话可说了吧,该死的女人,今日看你如何狡辩?”   袁野与曹凤愤愤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站起来,裹着一身的寒气挨着紫薇坐下。   紫薇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着热情:“小梅给公子倒酒。”   小梅忙从郡主身后走出来,伸出手准备去提酒壶,忽的她的手被打落,斜刺里伸出手提起酒壶,给三人的杯子满上,袁野充满磁性的声音邪邪的响起:“郡主为我们精心准备了一桌美食,袁野怎可辜负郡主的一番好意,今日就由我来伺候郡主,吃好那份炸鱼。”说完邪邪的眼睛里竟闪出少有的柔情。   曹凤把他面前的烤鱼推到紫薇面前:“还有我的烤鱼。”说完,他的身上刻意的散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突然,在紫薇的身边有两股气息在涌动,忽冷忽热,一会儿感觉在火上烤,在油里炸,一会儿感觉皮焦肉烂的身子包裹在冰山上冰冻三尺,使她异常的难受,烦躁的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也脱掉,换一身舒服的衣服穿。   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袁野端起酒杯轻声哄着:“郡主,这是曹凤专门为你做的幸福酒,女人喝了就会很幸福,今日袁野想陪伴在郡主的身边,感受郡主的快乐和幸福。”说着不由分说就把酒灌倒紫薇的口里。   “咕隆,咕隆”紫薇喝了几口酒后,满脸酡红。   剩下的酒袁野仰勃一口饮尽,他舔舔嘴唇:“曹凤酿的桂花酒就是好喝,这种美酒别提女人喝了觉得幸福,郡主教我喝酒要品酒,此酒品了以后,我觉得也是男人的幸福酒。”   他转眸瞧着郁闷的曹凤:“桂花酒以后更名为幸福酒如何?”   美女与美男的pk从桂花酒开始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四面楚歌   曹凤品了一口酒,冷漠的脸上终于有所松动,一丝笑挂在唇边:“今日此酒,你知为何好喝?”   袁野跟着也抿了一口酒,含在口里品味了一会儿,咽下去,十分惬意的赞道:“此酒比你往日酿的好喝多了。”他捶了曹凤一下:“不够兄弟,只知讨郡主的欢喜!”[hotsk]   曹凤冷谈之中裹着寒霜的容颜柔和了些,唇角含着一丝不明的笑意:“还记得,郡主曾说过,空酒瓶里能喝出的酒,才是不一样的酒,此酒虽酿得好,如果没有适合它的好酒壶陈放,就不会有如此清纯甘甜的滋味。”   袁野的心狠狠的紧缩了一下,他盯着那双葱白的柔夷优雅的提着酒壶,唇边挂着媚惑撩拨的笑容,他就难受,恨不得刨开小脑袋,看看里面都盛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折磨人:这个胡搅蛮缠的恶女人,欠收拾。   “哪壶不提提那壶,这个冷面冷心的黑心肠,语不惊人死不休,唯恐天下不乱还添把火。披着人皮的狼。”紫薇狠狠的瞪了曹凤一眼。   还没有等她收回目光,突然,她感觉腿上一股燥热在迅速的漫延,“咚咚”她的心里像捶鼓跳个不停。   “郡主,告诉我,你把我的宝物弄到哪里去了?”耳边响起了轻柔的蛊惑的声音。   紫薇脑子一亮,恢复了几分清明:“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看见贼人偷着宝物从你院子出来,我追了出来,大胆的狂徒看见我大声呐喊,害怕自己的行踪败露,就把我打晕了,你瞧,现在这个地方还痛!”   袁野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伤在郡主的身上,疼在我的心里?郡主以后犯险的事情不要去做,我不要你去犯险,如果你有何意外,我将会万死不辞,内疚一辈子。告诉我,谁伤了郡主?我会为郡主报仇的!”   大腿上的热气滚滚而上,他的手指在她的腿上撩拨着,她的心失去节奏的狂跳着,她的身子躲闪着手指的轻抚,可热气如影随形的紧跟而上。大腿上的热气像导热一样很快传入全身,燥热难当,她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摇摇头:“放开手,不知是谁?没有看清楚。”   “真的不知吗?那为何宝物在你的手上,郡主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不想再费神的去寻找真相?”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容错过一丝变化。   紫薇心里狂跳:“我不知你说什么?府里的宝物许多,也许有一两件相似的也不为奇。”   “郡主,我来告诉你不相似的地方在哪里?我的宝物都有记号,壶底我用刀作了记号,不信,你就举起来看一下。”袁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毫不客气的步步紧逼,大腿上的热度移到了腿根了,一圈圈一**的热浪比先前更炙热了。   她浑身燥热难当,忽的她觉得手上的酒壶是灼热的来源点,精美酒壶此时成为烫手山芋恨不得扔掉,她那里敢看一眼,做贼总是心虚的,她把酒壶往地上一扔:“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日我挑几样更好的东西送给你,补偿你的损失?”   “呵呵,郡主的赏赐我当仁不让要,只要是郡主的赏赐我都很喜欢,但我更想知道真相,郡主,你明白吗,真相有时比宝物更值钱。”他的脸几乎贴近她的脸,喷洒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腿上传到全身。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冰块这边靠着,可不知怎的平时异常冰冷的冷气,此时奇迹的竟散发出的热气,一波一波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扑向紫薇,左右夹击,浑身难受异常,就像是在火上烤,油里炸一样,终于体会了烤鱼、炸鱼的涵义了,悲哀的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何与烤鱼、炸鱼一样了。   她无奈的哀哀的唤了一声:“狩琪”未等她唤出口,一筷子鱼就塞进她的嘴里,轻轻自责着:“郡主,这块烤鱼挺好吃的,快吃吧。”   紫薇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睛如鱼鼓眼一样红红的鼓起来了。暗暗埋怨自己好奇害死猫,这样的简单的道理怎会忘记:因觉得酒壶做工很精致,想叫工匠帮着仿制几个,拿在手中把玩着,时不时向他们炫耀一下酒文化,告诉他们女人喝酒打天下的道理。竟忘记了这把酒壶是从他那里偷来的证据,粗心的小梅竟把曹凤的酒当成府里的酒装进酒壶里,今日算是强盗遇上打劫的有理说不清了。害死我了。   这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   袁野继续乐此不彼的玩着,掌心更是恶劣寻到紫薇敏感的大腿释放着热气。烤的紫薇皮焦肉嫩。   这时窗外的光线投进来,照在桌上,紫薇主位这边光线有些明亮,两个纠缠的身影随着光线的移动而移动。   而坐在对面的向阳此时无意中抬起头,看见了地上纠缠着的移动的身影,突然发现桌子下面镂空的地方的空格里,一只手在游弋着。   他微眯着眸子,不动声色的把椅子往前移动了一下,突然看清楚了,那只移动的手,原来是落在雪白的大腿上。   他的心里一滞,那手指放的位置竟是大腿上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是郡主的大腿。   突然,他像想起来了什么,呼吸一紧,不由自主竞站起来,朝那边走过去。   没走两步,他的身子一紧,袍袖就被狩琪拉住,他的眼眸闪了一下:“坐下”   向阳不满的横了狩琪一眼,一双大大的眼睛投到狩琪的身上,不假思索的指责着:“郡主要吃亏了,你没看见。”   狩琪的眼睛落在书上不语,头也不抬:“是郡主欠他们的,无法管。”   向阳不解了,郡主从小到大,不管是善也吧、恶也吧,他都尽力的维护她,今日摆明了是他们联合起来在欺负她,为何此时他竟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欺负一个弱女子,他进一步的逼视着他:“你原来早就看见了,可她今日必定会吃亏啊?无论如何她是个弱女子,你不应该袖手旁观。”   “放心,郡主不会吃亏的。”狩琪眼睛不离书本,轻声说。   向阳眼睛睁得圆溜溜圆,不信的摇摇头:“我不信。”   书本移开了,露出一张如玉的笑脸,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向阳马上会过意了,掏出一百两银票塞进他的手下。水芝寒也破天荒的掏出银票扔到桌上。   三人继续猜拳行令,玩的不亦乐乎。   “是郡主欠他们的,无法管”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气的紫薇差一点背过气,她想破口大骂几句:无良的小人,亏我平日对你那么好,关键时竟不帮不管、不问不说,还落井下石。   可嘴里塞得满满的,她就使劲的嚼一嚼,把满口的早就失去往日的美感的鱼咽下去,可嚼了几下,就不敢动,鱼刺挨近了牙齿。   紫薇那个痛苦的表情啊真是无法言状!   终于明白了“玩火**”是何意思!   他们已经明确的表态了:真假鱼宴靠边去。为何非要赌口气表示真心,办个鱼宴让他们心服口服,乖乖就范以后不再怀疑她的诚意。   她无奈的眼光落在酒壶上悲哀极了,真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贼喊捉贼被捉住。连狩琪也不护她了,真是没办法了。   此时,一阵鱼香混合着酒香飘过来,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两边的热量更加汹涌澎湃的袭来,,大腿上敏感的地方的热量更加集中,使她浑身处在火烤的状态里,热血沸腾,她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刻意释放的幽紫花香,源源不断的从她张开的毛细血孔里渗出来,在空中飘散着。   袁野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由轻佻的挑逗转而变成了顶礼膜拜,他的头不受控制的向她靠近,闻着发中的幽香,像喝醉了酒一样满脸通红。眼里的情愫慢慢的堆积,闪着炽热的火焰。   燃烧的火焰骇了紫薇一跳,她额上的汗越流越多,身上越来越炽热,幽紫花香越来越浓。她抖着身子不由自主往曹凤这边倾斜。   曹凤抗拒的把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斜刺里伸出了一个酒杯挡住了倾斜的娇躯:“郡主请坐好,不要滑倒了。”   紫薇无语望青天!   前面无良的腹黑男赌的热火朝天。   左右两边腹黑男冷热夹击,把她烤的两面焦黄。前面有桌子挡住他们作恶的手,后面有椅子背挡住退路,口里塞得满满的,肉中带刺,咽不得,吐不得。刚想吐,曹凤早就把备好了一筷子鱼会塞进她的口里。堵住她的呼救。   口不能言,   身子不能动。   她已经陷入了他们设好的圈套里,被套住了。   四面碰壁,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将计就计   一股热浪汹涌澎拜涌来,紫薇无意识的抖着身子往曹凤身边靠拢,寻找着冷气的释放,缓解她身上的燥热,手忙脚乱中她胡乱的抓住了个东西作为身体的支撑。   突然,她感觉不对劲,就是不对劲,手里擒住的东西在微微发抖,她以为是自己在发抖:[hotsk]   觉得不对!   手感不对!   她忙里偷闲扫了一眼,只见一只葱白柔夷紧紧的抓住了肌肉发僵的大手,握着酒杯的大手微微发抖。   紫薇怔住了。   他为何发抖?   害怕发抖的应该是弱女子才对,怎会是这个强壮的腹黑男?   倏忽,捂着鼻子夺门而逃的身影在脑子里闪过。   原来他有弱点!   她心里一喜,激活全身所有的细胞,寻找着他破绽。她死死抓住他的手,把脑袋凑到他的鼻子底下,用眼神娇滴滴的唤着:“曹凤,谢谢你哦,不然我就跌倒了。”   她的身子倾斜得更厉害了,慢慢的蹭到了他的怀里,一股清雅的幽紫花香一阵一阵的扑入了他的鼻腔里。   除了酒香,曹凤何曾感受到如此的清雅的幽香。八年前,王爷的侍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兵书、刀、剑、账册、毛笔、诗文、江湖执掌的掌印,   他从中挑出一本兵书,从此他八年中就与兵书结缘了,满脑子除了兵书,连服侍他的侍从都佩服公子的毅力。   在这八年中,他读书的地方连个丫鬟也没有,许是从小心中有阴影,打小郡主邪恶霸道,他对她百看生厌,他认为世上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女子都是邪恶的小人,因此他从没有接触过女人,更不知女子身上还有淡雅的幽香。   剔去她邪恶的成分,她的身上竟有如此令人不可思议的幽香,这股淡雅的清香一阵一阵、爱你没商量的往鼻腔里直钻,使他莫名其妙的产生重未有过的悸动。   怀里紧紧的帖服着扭动不安的娇躯,他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想把他推出去,刚一使力,就看见粉嫩小脸皱成一团,大大的眼睛里盈出了眼泪,嘴里包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痛”   他猛的一惊,低下头,寒眸瞧见她的身子被桌子角顶得衣服皱成一团。   他心里一缩,手一抖,柔滑无骨的身子滑下几分:“痛”   他心里一抖,抬起头,寒眸摄入了一双清亮的无辜的大眼,那双大眼清澈见底,清亮,清亮。似要把他吸进去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在这双清亮的大眼中、他竟奇怪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痛得眼睛一眨,影子幻灭了。   他心里狂跳,手忙脚乱的一把捞起柔软的娇躯,抱在怀里。温玉满怀,幽香扑鼻。他俯下身子,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找着、找着,丢了自己的心。他浑身燥热难当,他刻意的释放出冰冷的寒气,欲驱散身上莫名其妙涌出来的热潮,可今日不知怎的效果甚微,忽冷忽热搅得他气血翻涌。   突然,他把娇躯拉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仰着头深呼吸了几下,还是无法抑制喷涌而出的热血。   他拼命的压住一波一波翻涌的热浪,这种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又羞愧难当,眼角悄悄的瞥了一眼袁野,只见袁野拜倒在石榴裙下,匍匐在她的腿上像朝拜圣女一样的顶礼膜拜着,不知何时,他掀开了她身上的裙摆,趴在肌肤賽雪的欲脚上“吧唧,吧唧”的不停的亲吻着芳泽,雪白的肌肤红了一大块。   如此火爆香艳的场面,曹凤何时见过。一股热血沸腾起来了直冲头顶,从鼻腔里喷涌出来,他大吼了一句:“袁野我掐死你。你的美男计为何不中用,被美女计破了,你使计害我。”   他暴怒过去拧起他的衣领就是一拳头,打得袁野晕头转向,眼眶乌青了一大块。他也跳起来,大骂起来了:“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为何打我,是你抵挡不住美女的诱惑,,被美女激的激情澎湃,鼻子里出血了,为何赖在我的身上,你敢打我,我岂容你欺负,我打死你个混蛋。”扑过去两人打成一团。   “哧溜”紫薇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脸上痛苦的神情一扫而光,在混乱中,她从桌子底下钻出去,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边跑边咒骂:“狗咬狗窝里斗,最好都打死,一群邪恶的夫君。这辈子遇上你们就是倒霉,最好都滚蛋。”   “呵呵,郡主都跑了,你们也不省点力。”狩琪温玉的声音适时响起了,把桌子上的银票都拢进袖里:“呵呵,郡主说的伙食费我明日可以上交了。”   向阳郁闷的看着情场、赌场都得意的狩琪,满面春风得意的,映衬着他们的失意,心里更是难受了,水芝寒的寒眸闪了闪,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坐下,一言不发看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眼里闪过他自己也不知的一抹笑意。   袁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从战圈跳出来,瞧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哧溜的跑的没影了,清醒过来了:“我们上当了,这个小妖精……!”   曹凤抹了一手的血,也清醒过来了:“狐狸精”赶忙捂着鼻子就跑了。   袁野愤愤的大骂:“你个狐狸精站住,把我的宝物还给我。”   “你个贪财好色的狐狸精,抓住你定不饶你。”   “你个你个!小气、又好色的吝啬鬼,去死吧!”   “你站住,抓住你,定要你生不如死!”   狩琪挡住准备去追紫薇的袁野,扔给他一瓶踏雪无痕:“愿赌服输,你棋差一招,还是郡主的美女计高过你的美男计!”   “哈哈哈,这个妖精,还是水芝寒说的对,美女蛇有毒,不要惹美女蛇。如今,你们看两位,被美女整的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喷血不止,弄得灰头土脸,实在是狼狈!”向阳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输了银子比输了面子好看些。   “我的伙食费已经交了,现在我来尝尝郡主做的鱼如何。郡主为我做的鱼不吃,岂不辜负郡主的一番好意。”说着,向阳拿起筷子就去夹他的水煮鱼,鱼到嘴里,辣的他眼泪鼻涕直流的,嘴巴一个劲的吸气:“好辣、好辣。”   瞟了一眼紫薇给自己做的鱼,这盘鱼通体纯白,没有添加任何调料,狩琪举着筷子顿了一下。   转头去看其它盘子里的鱼,四盘鱼做得色香味俱全,调料五颜六色十分齐全,唯独就是狩琪桌上的鱼白的似豆腐。   正在狩琪细细比较思量着,斜刺里伸过一双筷子,狩琪筷子立刻夹住了,向阳涎着口水:“你的鱼做的与众不同,郡主就是对你上心些,把好东西都留给你。”   狩琪慢慢松开筷子,不知怎的他竟不敢去品尝,害怕与他想象的结果不一样。女人心海底针,她的心还真的是有些猜不透?再次抬起头,正好撞进向阳那双羡慕的眼睛,他笑了笑:“什么都可以与兄弟分享,就是郡主的赏赐是不可分享的。”说完,优雅的夹起鱼,放进口里。   向阳瞧着他的神情不对:“如何,好吃吗?”   狩琪品着鱼,半响不语,无盐,无油,无调料的三无产品,原汁原味清蒸鱼,一点滋味也无,而相反,向阳他们吃的有滋有味,辣得汗直冒。   他蹙着眉头,鱼在口里直打转,就是不下咽,不知这个小女人绵里藏针是何心思?做这道奇特的鱼,供他去品味。这个小女人想暗示什么?   口里品着鱼,眼眸落在雪白的喜头鱼上,这条鱼静静的躺在盘子上默然无语,似在邀约请君品赏,眼前似幻化出了郡主酒醉时,他帮她擦洗身子,看见了晶莹剔透,冰清玉洁的玉体。霎时,他似明白了郡主做此道鱼的意思。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汁原味,   我还是我。   他赶快把鱼放进食盒里装好,叫下人提走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公子上当   曹凤捂着鼻子冲进自己的院子,感觉到手上热乎乎的,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流,灰色衣袍的领子都是湿的。   “公子,热水来了。”一个小厮端着盛着热水的铜盆,他身后跟着个小厮,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的亵衣亵裤,手腕上搭着缎质灰色外袍。[zhui]   “进来。”曹凤仰着头,让血倒流回去,背对着下人,生怕下人看见他此时的狼狈样子。   他哪里知道,他这样做是欲盖弥彰,以为众人不知,其实他一路流着血跑回来时。狩琪早就打发了下人过来传话,吩咐风云阁的下人,叫他们好生的侍候公子,不要惹恼公子。他们早就备好衣袍和热水在等候公子。   小厮将亵衣亵裤整整齐齐放在床上,抖开手腕上的长袍,搭上屏风,柔和的缎光在烛光下流动。小厮放下手中的铜盆,小心道:“公子,小的服侍你洗漱。”   平时下人们虽然不敢嚼主子的舌根,但并不是表示他们不会留心观察。   从不近女色的公子对郡主总是冷冷淡淡的、不闻不问,也不愿去请安,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经常为冷面的公子揪心,不知如何劝自家的公子早日学会巴结郡主,得到郡主的宠幸,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跟着也沾光,扬眉吐气一番。   可是自家公子就是不开窍,除了不近女色以外,成天就是鼓弄刀、矛、兵书,他们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私底下也与其它院子的奴才交流过,他们说,就数曹公子和水公子最冷清,也最不会讨郡主的欢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办法,本欢天喜地的跟着自家的公子到郡主府,想自家公子得到郡主的宠爱,好多得些赏赐自己乐呵一番,在留一些贴补家用。   谁曾想到郡主府富可敌国,醒过来的郡主却是很吝啬,不知找谁做了一把铁算盘。经常打的“哗哗”响,把日常的开销算的清清楚楚,谁也别想糊弄她,还经常叫公子们交当月的饷银说什么是交伙食费,不交银子就拿饰物抵银两。   自家的主子本就性冷,也不善言语,也不喜出去赚个外财,何曾得到郡主的垂爱那还真是个未知数,跟着这样的主子算是无法出头。别说赏赐,能保住正常的月银就不错了。   今日来传话的下人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子开窍了,学会讨好郡主,把郡主抱在怀里,亲自喂郡主吃鱼,郡主含情脉脉的望着主子,未经人事的主子热血沸腾竟流了不少鼻血。狩琪公子叫他们好生的伺候主子。   看样子,   主子攀上了高枝,   主子的春天来了。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开始有好日子过了。   这些下人听到了主子的八卦新鲜事以后,个个心里开了锅,活跃开了。   想心思如何抱住主子的大腿,尽心服侍主子。多得一些赏赐。   他的献媚让曹凤更是郁闷。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不必了。”   小厮碰了个冷钉子。也不敢再惹他。只得殃殃地带着另一个小厮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平时曹凤和郡主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次想必他讨好郡主不成,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他心情恶劣也就在情理之中。   曹凤侧耳倾听房门完全合拢。又坐了会儿。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一时间不会再有人来。才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铜盘的清水照着。   一看之下,恼怒不以,满脸都是血,眼睛也乌青了一大块,十分刺眼。   伸手从铜盘里捞起了热帕子拧干,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时间一长,又没有得到医治,又痛又肿,十分难受。他烦燥的揉着眼睛,眼睛的疼痛让他倒吸口凉气,忙放轻了手上力道,小心的揉着。   揉了一会,他就对着清亮的水盆瞧着,看着、看着,他的思路又飞到了鱼宴上,温香软玉满怀,一双清亮的大眼望着她,像深潭一样把他吸进去了。在这双清亮的大眼里寻到了自己的影子,渐渐自己迷失了自我,热血沸腾喷涌而。在众人面前出丑,让他失去了理智。冲过去与袁野打了起来。   脸上的痛疼使他一瞬间明白过来,中了美女计,他恨恨的骂道:“狐狸精,祸水的狐狸精,沾上你就有毒,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他恨恨的抛掉手中的湿巾,划花了水中的影像,他的脸变形了,他再也不看盘里的水一眼,冷冷的转身,脱掉沾上血的衣袍,套上亵裤,赤着上身,优美的线条展现在空气中。   衣袍换好了以后,他气得把屋里的杯子也摔破了。   恨恨的踢开门走出去,撕开狐狸精的真面目。   刚走到一半,就遇上了气鼓鼓的袁野。   袁野毫不解恨的挥手就是一拳,曹凤闪身躲开了。   曹凤冷冷的喝道:“还没闹够?”   袁野横着紫眸:“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打我?这一拳是我还给你的。”   曹凤怒道:“你还说,这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吗?采用美男计把郡主闹糊涂,让她说出宝物和桂花酒藏在何处?”   袁野的火气霎时消退了一些,他有些理亏的的辩解着:“谁知她不是昔日的花痴郡主,见到美男眼睛就冒泡,就想与美男做游戏,我还不是想激她放下戒心,套出宝物和桂花酒的去处,我们好去找回来啊,”   袁野往后退了几步,离他稍远一点,又接着解释:“你瞧瞧,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现在不花痴,可她比过去更难缠了,胡搅蛮缠不说,还把我这几年在外打拼的财物也顺手牵羊的摸走了,问她还不承认,所以才想将计就计使出美男计,把她弄得晕头转向,谁知…“   曹凤冷冷的接过他的话,解嘲着:“谁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打了起来。郡主这是使的反间计,高,实在是高。“   袁野嘲讽着:“亏你熟读兵书,连反间计都识不破,枉读圣贤书。连个女子都不如,你是否今夜去找小女子算账?讨回本钱?“   霎时曹凤白净的面皮红了,想起了一向冷凝自制,从不近女色的自己,只是在一双清亮的大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就被那双清亮的大眼吸进去,在那里寻找自己的影子,找啊,找啊,失去了自我,激得热血沸腾,   后看到袁野趴在她的身上,使出美男计迷惑郡主,一双清亮的大眼涌出泪花,喊着“痛“痛的眼睛眨了一下,破坏了眼里的影子,激起了他的无名火,怒火加上热火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腔热血喷薄而出,真是丢丑丢到家了。   他恼羞成怒一掌朝树上拍去,树被震得花枝乱颤   袁野恨恨的骂着:“这个坏女人,不要让我抓住她。   郡主的这招“反间计”实在是高。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激将法   紫薇躲在假山后面,看见曹凤和袁野见面二话不说,动手就打,两人打的难解难分。   她躲在假山后面乐的嘴巴笑开了花,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暗暗的比划着。[hotsk]   “曹凤好样的,打他的额头,袁野不要退步,冲上去,照他的面孔击一拳。”   “哈哈哈,好样的,打中了,冲上去再补一拳,可惜,这一拳落空了,被煞星躲开了。”   “煞星就是煞星,出拳就是厉害,袁野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倒地了。”   “煞星这一拳,终于惹怒了袁野,他狂性大发,像一头野疯牛一样暴喝一声,激发了他真正的潜能,你一拳,我一脚,与曹凤激烈的交战着,两人打成了平手。”   “我也学他们的样子赌谁赢,我赌煞星赢。”紫薇在地上找到两片树叶,一片枯黄的树叶当煞星,一片绿色的树叶当袁野,每片树叶上面压着一块石头。就此左手与右手赌。赌局开始了。   第一局:袁野赢;第二局;曹凤赢;第三局;曹凤赢。   “哈哈。赢了一百两。”拿这一百两明日带着小梅出府到酒楼去吃饭。   紫薇手里捏着枯黄的树叶不知怎的,她竟有一种成就感,这种感觉,怎么会令她高兴半天?终于明白了,这些邪夫们为何爱赌,那是因为赌能让他们兴奋,从中体会到成功。   说实在的,郡主在郡主府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没有别的事情可做,郡主府也没有别的热闹可言,无聊的好生无趣,如果不看一点限量级的热闹那才真是无趣。因此,郡主府隔一段时间就可以上演意想不到的武术表演,那真是精彩啊。   紫薇正看得津津有味,左一拳,又一拳,暗暗吆喝着。   不知何故?两人住手。   这是何故?为何不打?   瞧热闹的兴趣一下子了消散了。她随手扔掉枯叶,叶子顺着风,打着卷被秋风吹跑。   好心情随着枯叶被风刮跑了。她唉声叹气的哀叹了好一会,坐在石头上,闭上了疲劳的大眼,玩起了手指头。   “郡主,狩琪公子,叫小的过来请郡主去吃鱼。”一个下人毕恭毕敬的垂首而立。   紫薇脑子灵光一闪,眼里露出了邪邪的笑意,她朝下人勾勾手指头,下人何曾见过主子和颜悦色对着一个下人笑,忙讨好的凑过来:“郡主有何吩咐,小的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报答郡主。”   紫薇笑了笑:“小事,桌上的鱼是我精心为公子做的,公子还没有吃,你把鱼送给两位公子尝鲜。”   她站起来。靠在大树上,笑着朝他眨眨眼,下人喜的骨头都酥麻了,满脸堆着谄媚的讨好的笑容。紫薇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耳语了几句,下人连连点头,乐颠颠的跑了。   袁野恨恨的骂着:“这个坏女人,不要让我抓住她。”   他的话刚落,从假山旁边,走来了一个下人,他端着托盘过来了,袁野一瞧火就上来了,下人没有注意到公子的脸上已经变了,他恭恭敬敬的说:“公子,这是郡主赏赐给你们的炸鱼、烤鱼,郡主说,这两条鱼是在同一个锅里做出来的,一条是放在油锅里炸出来的,一条是放在锅里烤出来的,这就是你们最爱吃的炸鱼,烤鱼。请两位公子慢用。好好享受被火烤和被油炸的滋味,此鱼味道美极了。”   下人的话刚落。   远远送来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你们就是欠油炸,欠火烤,欠揍的东西。”   “滚”曹凤一声暴喝,挥手打掉下人手上的托盘,鱼被摔得粉碎,“嗖”的一声,托盘扎进树里,生生把一棵碗口粗的树削断了。   下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滚出去了。   “你个恶毒的女人,我抓住你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终于点着了火,气死了,哼,看你以后还会得罪我不?得罪我的下场是很惨滴。”   紫薇躲在阴暗角落里,看见曹凤和袁野气的吐血,她捂着嘴巴偷着乐。   她看见两人不打了,好生无趣,就烧了一把火,叫一个下人把桌上的鱼给他们送过去,教了他一番说辞,下人进府多日,从来就没有机会接近郡主,今日见郡主主动吩咐他做事,他高兴的跑得屁颠屁颠。   等他把鱼送给两位公子,把郡主吩咐的话带给公子,气的公子暴跳如雷冲他发怒,他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滚出公子的视线范围内,还在浑身发抖、嘴唇直打哆嗦。   他才明白今日他霉星,遇到了一个诡计多端的腹黑女、一个瘟神和煞神,差一点被活剥了皮。放到油锅里炸,火里烤!太恐怖了!幸亏跑得快才保住了小命。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自己的屋里,死活也不敢开门了。害怕主子发怒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再把他大卸八块扔掉喂狼。   紫薇终于扬眉吐气的报了被他们羞辱的仇,心情舒畅。冲着狩琪的院子去了,居然敢出卖她,这帐得跟他算算。这个腹黑男。   日久见人心,在她仅存的残破的记忆里,从来对狩琪没有产生过排斥的念头,可想而知他们之间一定有秘密,是什么秘密是个未知数?   所以狩琪才是个最大的隐患,将来的事无法预测。   说不定:   成也狩琪!   败也狩琪!   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还在横眉冷对的两人,心里窃喜,朝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暗暗嘀咕:就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到对方不顺眼,别清醒过来,如果他们弄明白了,造事者另有其人?煞星和瘟神一定会气得抓狂,联合起来会对她发难的,那就不妙了!趁他们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的时候,赶快溜掉找到一个避风港才是上策。   一声怒到极点的厉吼划破了寒夜,惊飞了在鸟窝中取暖的鸟儿,与萧萧风声一同旋舞。   紫薇吓了一跳,忙奔了回来,把放在石头上的鱼藏在假山后面,冲着两人的背影咧嘴笑:“这招激将法激得他们失去了理智,但愿他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把所有的人都得罪,那他们就成了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她就躲过去了。”   “嘿嘿”   越想越得意,笑眯眯的跑了。   你敢出招,我会接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你四面埋伏,我将计就计   你用美男计,我施美女计。   看谁计更高,看谁计有效。   你看那么清纯的冷面煞星,只用一招;   美女眨眼,就破功了。   美女pk美男,美女赢。   “哈哈哈”   紫薇太厉害了。   现在没有了王爷和母妃的庇护,全得自己应付,稍不注意,这苦头可是有得吃的。   煞星和瘟神整人的方法可是很厉害的,不要让自己落在他们的手上,否则是怎么被他们整死的尚不知。   已经被他们整死过一次,是怎么死的死因不明,现在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他们查探真相的陷阱里了,那时被他们知道了真的郡主已经挂了,那还不剥她的皮抽她的筋,替她报仇?猪才相信他们会有好心放她一码?   拐过假山,也不敢再去狩琪那儿,径直往向阳院跑去。   院子里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声。   聪明的紫薇你喜欢吗?紫薇向大家拜年来了!   祝大家新年愉快,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紫薇在新年里求打赏:求红票,求收藏!求新年寄语!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血染的风采   “你这个恶女,我抓住你定要打得你鼻腔喷血,满地找牙。”号称冷面煞星的曹凤被紫薇气得暴跳如雷。   紫眸眼里闪着怒意,燃着一团火。他气得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额上青筋直爆。[hotsk]   袁野纵横江湖八年还未曾失过手,今日连番被一个小女子戏耍,说出去谁信,叫他如何有面子在江湖立足,他从牙缝里蹦出一句狠话:“抓住这个小妖精,定不饶过她,迫她低头认错,挣一份面子。”   “好,你去向阳那里?我去狩琪院子里,今日定要出口恶气。否则如何立足,”曹凤说完,裹着一阵寒风直往狩琪的院子刮去。   袁野瞧着他的红鼻子,在看看自己一副猪头脸,也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言语不多的两人,此时如天涯沦落人一样在此相逢,倍感凄惨:“行”   走在路上,越想越窝火,本不想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可是,你不去招惹她,她专门来找茬。只要遇上这个小恶女准没好事。   桂花酒明明是男人的最爱,她胡搅蛮缠非要说是女人幸福酒,把酿好的十坛桂花酒都偷走了,还美其名曰:是帮他保管,存放在府里安全。   自己的东西还得跑去找他讨要,这个不知廉耻的恶女,这个小妖精,竟当着他的面露出了红色的小裤裤,包裹的紧紧的,这个喷血的情景他何曾见过,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知笑不落齿,行不裸足,女人要懂礼仪,知廉耻。   曹凤一个人愤愤的在纠结着,为何醒过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只要遇上这个小恶女准没好事。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在眼前飘过。   然他却清晰的发现,过去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楚,往事却又浮了上来,他的心陡然收紧。   父亲是王爷的副将,八年前启国西部发生了诸侯的叛乱,王爷奉旨带兵去镇压,父亲随军出征。出征前,父亲据王爷的安排把他送到王爷府与狩琪公子一起读书。   在战场上父亲为保护王爷身负重伤,浑身鲜血淋漓,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请求王爷派侍卫把他送到王爷府,见儿子最后一面,王爷念其忠心护主,就派近身侍卫日夜兼程赶到王爷府,见曹凤最后一面。   当曹凤看到父亲浑身刀伤纵横、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时,吓得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父亲拼着最后一口气对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风儿别哭,记住,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男儿学武卖与皇家,理当誓死效忠皇家。记住。男儿志在四方,一定要建功立业为曹家争光。”   他跪在父亲的面前眼泪横流,父亲的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脸上迟迟不舍离去,他抱着父亲的身体无助的哭泣着。   父亲吃力的抬起打着绷带的手抚摸他的脸:“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   曹凤忙托起父亲的手,只见血又涌出来了,把刚换上的绷带又染红了,曹凤急了,哭着:“父亲,父亲,痛吗?孩儿去找御医。”   募得衣袍一扯,父亲吃力的摇着头:“孩子,别去,让为父多看你几眼,我死后把我葬在山坡上,让我看到启国的强盛。”   当时,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葬在山坡上看到启国的强盛,后来明白了是想在他死后也要守护着启国,如果当时他明白了父亲拥有一颗精忠报国的赤诚之心,他一定会向父亲保证要做一个精忠报国的好儿郎,许父亲走得更安心。   父亲走得那么不甘心,满眼不舍。大口的吐着血,定定的望着他。   他哭得晕天黑地,不知所措的只是知道用手按住朝外喷涌的鲜血。   此时,紫薇不知从何处跑过来,不知趣的要骑在他的身上,跟他玩游戏,要他当马快跑,他疯了似的一巴掌把她推开,悲愤交集的低呼:“滚开”   父亲吃力的睁开眼:“风儿,记住,一定不可对皇家子女有情有爱!决不能。”   紫薇一把爬起来,大哭起来了:“你敢打我,我叫我父王责罚你。”   她扑过来,抓住父亲的手大骂:“你使坏,教你儿子不喜欢跟我玩!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曹凤欺负我,你为何不打他啊?你去死吧!”   这就是父亲为了保住江山献出自己的生命,坐享江山的王室子嗣。   父亲气怒交加一口血喷出来,溅在他的脸上、身上,血止也止不住,从父亲的口里大口大口的吐出来,他哭着用双手去擦嘴边流出来的血,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他又慌忙掀开袍服去擦父亲脸上的血,很快雪白的袍服,到处都被血渗透了。染红了一朵朵盛开的雪莲,无比娇娆。   父亲的眼睛始终停在他的身上,嘴微微动着,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头一歪,就断了气,但父亲眼睛却不肯闭上。   他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一样,父亲魂魄远兮!   他抱着父亲的手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精忠报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他在整理父亲遗物时,父亲留给他的竟是一颗精忠报国的赤诚之心,还有就是一件被血染红的军服。   紫薇在旁边哭闹着,数落着他的不是,说他欺负他,要他道歉。   他勃然大怒,恨不得捏碎这个娇嫩的瓷器娃娃,父亲拼死保护王爷身负重伤,也不愿治疗,而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赶来见他最后一面,却被这个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间死活、刁钻任性的小女娃气死了。   他气得把她高举过头,准备狠狠的扔出去。   紫薇的粉唇撅起来了:“你敢把我扔出去,我伤了,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信,你试试。”   曹凤怒斥着:“我的父亲是为了保护你父王而死的,你父王的命是我父亲救的,你父王怎会为难与我。”   “咯咯”紫薇笑起来了,我父王是王爷,你父亲是个奴才,如果不是我父亲救了你父亲,说不定你父亲早就饿死在街头,你父亲救我父王是应该的,一个奴才的命值什么?”   曹凤气的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把她放下来,伏在父亲的身上大哭,哭父亲仙逝的早,在盛年去世了,也哭自己的命运如此坎坷,少年就失去了父爱。   紫薇狠狠的踢他,打他,骂他,把受的委屈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父亲临死时嘴唇微微动着,似是最后的遗言要交代,可这些遗言是什么他已无法知道了,父亲的眼睛睁着,致死也不肯合眼。   他抽泣着:“父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会谨遵你的遗愿,立志报效朝廷。”   奇迹出现了,父亲的灵魂似还在他的身体上,不曾离开,他的誓言安慰了亡灵,父亲安然的离去,父亲的眼睛缓缓的合上了。   哦,他明了父亲的心意,一定会完成父亲的夙愿。   他不顾紫薇的哭闹,与侍卫一起亲手把父亲给葬了。   事后,紫薇恼他一巴掌把她推开,摔了一跤,她拿着鞭子去找曹凤算账。她举起鞭子抽着曹凤,曹凤恼怒之下夺过鞭子扔得荷花池里去了,她就扑过去咬他,两人纠缠在一起。她扬言一定要驯服桀骜不驯的曹凤,否则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好过,要把他囚禁起来永远做奴才,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低下桀骜不逊的头,休想有机会咸鱼翻身去建功立业。   正在闹的过程中,   父王从战场上凯旋而归,她就跑去向父王告状,说他欺负她,   要他永远呆在府里伺候她。   王爷宠溺的答应了,从此他就住进院子里,与狩琪一起成为她的夫侍。被她羞辱。只要看见她,他就产生了厌恶的情绪,甚至排斥她的接触,也从没有好脸色给她。   上苍有眼!没过多长时间,这个恶女便受到了惩罚,中了邪。   正在他暗暗祷告时!王爷的侍卫给他送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刀、矛、盾、剑、诗词、算盘、笔、兵书、江湖执掌等,他想也不想从中抽出了兵书,交给侍卫。从此以后,王爷就把他带到了一个藏书阁里关了八年,苦研兵书,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八年后再相见,紫薇邪恶的本性依然不改,想出一些新的花招,折磨着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   如何不恨?如何不恨?   这个恶毒的女人欠揍。   正文 第九十章 愤怒的曹凤   紫薇从假山后面溜出去,远远看着狩琪院子,心里怪不是滋味,她永远无法忘记赏花宴上爱莲说,甘当她的护花使者,她曾被他的真情所打动,甚至幻想与他一起泛舟游湖去采莲。   送她一个梦想?却又亲手毁灭她![hotsk]   出卖她,把她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梦破了!梦灭了?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狩琪是最靠不住的腹黑男!满肚子弯弯绕绕,不知他在想什么?“哎”她叹了口气,寻思着:哪里才是她的避风港?   刚才看曹凤和袁野交手,就知道两人的武功极高,特别是冷面煞星的武功高深莫测,他今日怒打袁野,打得袁野鼻青脸肿,一箭双雕的计策使得两人反目成仇,好是好!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她使的是反间计,两人联合起来整她,那她也会死的很惨的!   刚开始,紫薇看见他们打的难解难分,觉得很开心,后来他们发现上当受骗时,发誓与她势不两立,要整治她时,吓得心慌。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识时务者为俊杰。   赶紧溜吧!   斗得两败俱伤的煞星和邪神,气得发疯满院子在寻找她,饿死的骆驼比马壮,即使他们互相打得鼻青脸肿,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但是如果被他们抓住打几下,她也承受不了,焉有命在。   紫薇思量了半天,觉得暂时去向阳那儿避难才是良策。向阳是她的贴身侍卫,有责任守护她免受伤害。   对了,到向阳那里去。躲灾!   向阳很少窜门,今日却破天荒的默不做声的跑到狩琪院子里来窜门,一进来就看见狩琪倚在窗边,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书,眼睛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向阳不耐烦的走过去,屈指敲打着桌子:“你坐半天了,何事想的那么入迷,你倒是说话啊。”   向阳眼眸闪了一下,倪视着狩琪优雅的背影,恬静而淡然。   狩琪抬眸望他淡然的笑了笑:“今日难得有空,聚在一起,坐吧。”   向阳就坐下来,下人马上送了一壶茶,给他满上,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坐了半个小时了,狩琪也不搭理他,全当他是空气、是摆设。   你不热情,向阳反客为主,主动与他说话,他就哼唧几句,甚至默不作声。   这是何待客之道?   今日怎么都中邪?   向阳气哼哼的一把抢过狩琪手里的书,扔到矮塌上:“还看、还看,你也不怕被字淹没了。成天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这个时候也不想个办法阻住他们闹事,她一下子招惹了冷面煞星和邪神,也不怕被他们整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胆子也大。”   向阳哆哆嗦嗦坐在那里絮絮叨叨。   狩琪微笑着倪视了眼,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平日就是书看少了,才会养成急躁的性子。”   他伸手把书拿过来。随手翻了几页,不紧不慢安慰着向阳:“没事。”   向阳脸一沉:“今日没心情听你说教,没事,你凭什么说没事?你就不怕出事?兴许你就是喜他们闹事?我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卫,我可怕郡主有闪失。那两个煞星真的闹开了,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郡主闹出来的乱摊子?你收?”   狩琪笑了笑:“到哪里去寻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向阳哑然了;是啊,郡主是不会回寝宫的,他们必然到处寻找郡主的踪迹,如寻不到郡主,说不定他们会来找他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向阳又安心的坐了一会。   坐着,坐着,他的心又烦躁起来了。   向阳趴在檀木方桌上,不耐烦的敲打着桌子:“太阳快下山了,鸟儿已经回窝了,怎么还没有看见他们人影?莫不是他们已经找到郡主,躲在哪个地方在修理她。郡主现在正等着我们救命?”他不由紧张起来了,由下向上的睨视着狩琪优雅的侧影,恬静而淡然。   狩琪瞧着向阳紧张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怕他们出事?”向阳满脸疑惑。   狩琪淡淡的笑一笑:“没事”   向阳郁闷的问:“天色已暗,我们到郡主的寝宫去看下吧,看郡主是否偷偷的溜回寝宫偷藏起来了。”   狩琪心一沉,心底柔软的一块地方似是失落了一些东西,小小的身子喜倚在他的怀里,扯着他的头发告状:“袁野欺负她了,叫他去教训他,如果袁野服他,就去请求父王,让他成为公子之首。”   他马上就拉着她的小手,当着她的面说的袁野心服口服,第二天,王爷就破格把他升为五公子之首,自此不管谁欺负她,他当仁不让的成为郡主的护花使者,许久众公子都对他有看法,对他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敬而远之。   他也不在意,不管她任性调皮,还是霸道不讲理,他依然故我的一如既往的护着她。   何时如今日这般,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也不曾找他解围。   他的这份自信突然消失,使他的心被抽空了。   向阳不耐烦的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的说:“没事,没事当然好,如果有事我们都跑不脱,都要担责。”   他转到狩琪的面前同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有气,平日他是最佩服他的这种处事不惊的行为,可今日他看到就不耐:“也不知你在掂量什么?到了这时你还没有动静。我跟你赌,郡主在寝宫被两位大神伺候的要吃掉了,如何?”   向阳掏出一百两银子往桌上狠狠一拍:“可以走了吧!”   向阳猛地拉开门,带着一股气扭头冲出去了。   狩琪望了望桌上的银子,慢慢站起身,把银子装进阔袖里,不疾不徐的走向门口。   向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圆圆脸跨下来,哼了一声,明白了,又被一个腹黑的人算了一计,等什么?等他的一个赌?袁野讹诈他的银子是摆在明处,而狩琪从不与他赌!可每次都是被他激的失去了分寸,四平八稳的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最腹黑的人就是他!   萧瑟地夜风。卷着落叶飘舞。带飞二人地衣袂。前者广袖轻扬潇洒脱俗。后者甩着胳膊带着一股怨气。   向阳惊讶地看着洞开的雕花大门。侧脸见狩琪含笑地眼。不知怎的今日看见他的这张脸就心理酸涩不是滋味。   狩琪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去了。向阳狠狠的剜了优雅的背影一眼,这才抬腿跟了进去。   进了门,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曹凤正在满屋里到处搜索郡主,被子也被掀开了,床底下也被掏空了,柜子也被移开了,他正站在房里梁上居高临下的四处扫描着。   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在。   月光从窗外爬进来,落在屋里,把屏风后面一团抖动的阴影拉得歪歪斜斜。   “嗖”的一声,曹凤从屋梁上跃下,一脚踹开屏风,露出了缩成一团的身影。   “滚出来”曹凤怒喝一声。   小梅抖抖索索的抱着脑袋从地上爬出来:“公子饶命,奴婢没有侍候好公子,奴婢下次不敢了,这就去给公子端茶。”   小梅心里暗暗叫苦:“郡主啊,你可害死奴婢了啊,这个煞星太可怕了。”她缩着脑袋准备悄悄的从他的侧面溜出去。躲避冷面煞星。   “站住,郡主在哪里?”曹凤冷凝的凝视着她。刮起一股冷风似要把她给冻住。   小梅的头更低了,吓的腿直打哆嗦,语不成句的哆嗦着:“奴,奴婢不知,郡,郡主未回。”   “哼”   狩琪一把握住扬起的手,温润的声音似要消融他的冷意:“何必与下人计较,一个下人如何得知郡主的去向。”   向阳扫视了一眼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转眸对着小梅使了个眼色:“你真的是会偷懒,屋里也不好好打扫,你就不怕郡主责罚你”   小梅听出了弦外之音,感激的望了向阳一眼,马上弯下腰清理着弄乱的屋子。   一会儿,屋里就被小梅麻利的收拾好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看不出刚才所遭受洗劫的痕迹。   狩琪紧盯惴惴不安的瘦小的背影,想到那个娇小的小女人使出诡计,整的曹凤鼻血喷薄而出的狼狈相,不禁抿嘴而笑。   曹凤正在气头上,看见狩琪嘴角噙着戏笑,又勾起了无名之火,怒容满面,“抓住那个恶女人,我定不会饶她。”   他瞪了狩琪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意思是不准狩琪插手他们之间的恩怨。   向阳浓眉一扬:“如何,还不是被一个小女人给整治了。”   他还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曹凤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寒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都怪袁野那个死性不改的毛病犯了,这才上了恶女人的当。”   向阳不咸不淡的说,“还不是你们心存念想。”   曹凤的俊颜瞬间变色,他勃然大怒,“休得胡说,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我怎会对那个恶女人心存念想?”   向阳见他动了真怒,知道他的亏吃的不小,识趣的闭了嘴,想着两个大男人本意是想整一个小女人,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女人整的当着众人的面狂喷鼻血,如果说他对郡主没有念想,还真的没人相信。但是他们这几个人却是深知个中缘由的,曹凤对女人有恐惧症,女人挨近他,他的身体就会产生排斥的现象,易受刺激而喷鼻血。   结果他把怨气出在袁野的身上,当着众人的面,流着鼻血与袁野打了一架,想一想,这丑也丢得大了。嘴角却没忍住逸出了笑意,忙干咳两声掩饰着。   曹凤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滚”   亲!已经到了23万了。   该收藏吧!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密谋出府   “咳。”狩琪轻咳了一声,视线并不在曹凤身上停留,全当没事一样,“夜深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两位是否呆在这里等郡主回来。”   向阳见曹凤冷着眼瞪着他,知他在气头上,他的无心之举激怒了他,也料到自己再解释也无济于事,怕他再发怒,也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hotsk]   等出了郡主寝宫大门,向阳小声问狩琪,“这半夜了,郡主会不会去你那儿?可我们来的路上,并没看见她。”   狩琪突然停下了脚步,左右望了望,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自己的院子,一条通向水芝寒的院子,而另一条却是去向阳的住处。   狩琪偏头想了一会,脑子里闪过,郡主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狠狠的横了他一眼,经过他身边时,练武的人耳力过人,听见她骂了一句:“落井下石的腹黑男。”他摇头一笑,“郡主恼我,不会到我那里,她去了你的院,你快去守候着她。”   “你说郡主去了我那儿?”向阳心里‘咯噔’一声,不信的反问了一句。   “嗯。”狩琪轻点了点头。   向阳也懒得思量狩琪话中有话,只是担心紫薇有事,到时跑到他的院子里。他不在被煞星和邪神找到了,折磨一番闹出事来,他就不好向王爷交代了。想到这里,一个急转身,他连忙朝自己院子狂奔而去。   狩琪看着他离开,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走,刚落座,他察觉屋外有人,轻笑出声:“进来坐会。”   曹凤裹着一团冷气挤进来了。他在屋里站着,抱着膀子,冷面冷眸扫视了四周,薄唇微扯:“恶女来了没有,希望你不要护着她。”   狩琪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菊花茶不错,清热解毒,可降火。”   曹凤冷冷的哼了一声,撩开衣袍一角,裹着冷风坐下,端起茶杯仰脖一口饮尽杯中茶。   走了一圈,吼了一路,骂了几句,鬼影子也不曾见到,气的气血翻涌,好几次他都有感觉,鼻腔里似有热血欲喷涌而出,被他强制的压住,否则被下人看见,岂不偷偷的笑歪了嘴,偷腥不成反被猫抓。下人看见定会认为他已经失宠了。被郡主耍了。   他坐下来,不动声色的细细看过屋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有其他的人,只有下人悄无声息的走动着。   狩琪轻轻的笑了笑:“郡主不曾来过。”   曹凤压住一肚子的怒火,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茶,憋着一肚子气,也不再四处扫视了。   他心里很明白,狩琪从来是不撒谎的,他说郡主没来过,郡主就不曾来过。他表面温润祥和,其实是个敢作敢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话他信。   狩琪和向阳一起走了以后,他把郡主的寝宫搜个遍,也不曾发现郡主的踪迹,一些下人也被他骂得没影了,他又到其它的地方到处寻了一遍,也没有发展郡主的身影。   站在十字口上,看看狩琪的院子,看看水芝寒的院子,看看向阳的院子。他的眼光落在了狩琪的院子上,久久不曾移开。   水芝寒郡主是不敢招惹的,向阳刚才与狩琪呆在一起,郡主定是找不到向阳的影子,也不会在那里呆太久,必然赶快找其它的地方躲藏,去了也是白去。   最有可能的是往狩琪这里躲藏,狩琪一向护她,这里才是她的避风港,向阳那里有袁野守着,就不用自己找寻了。思及此处,他断然来到狩琪这里守株待兔。   曹凤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心里的那团火怎么也下不去,忍不住冷声道:“郡主真的不曾来?”   狩琪曼声应着:“我何时骗过人?”   曹凤把茶杯一顿,恨声道:“这个恶女,最好不要让我抓住,否则定不饶她!”   狩琪拍怕他的肩膀,淡淡的开口:“你如何不饶她?你能奈她何?你是他的夫侍,她是我们的妻子”   曹凤牙齿咬的“咯咯”响,眼眸更冷了:“我不甘心。难道你甘心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狩琪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视线落在青瓷茶杯上,随着茶杯的转动,茶杯上的花纹不断变化着,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儿是山,一会儿是滚滚的大江东去,一会儿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乘坐在一艘帆船上破浪前行。   曹凤的冷面发生了龟裂,他的心随着茶杯的画面在波动着,白衣胜雪的公子乘坐帆船上,破浪前行的影子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虽然他的唇边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但此时难掩他的身上涌动着一股尊贵的气息,心里的那团疑虑化开了。   冷眸瞧了一眼:“一个心中装有千山万水,欲乘风破浪前行的人,岂肯甘做她人的夫侍。”   面对他的质疑,他只是淡淡的笑着,继续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曹凤盯着他手中的杯子在转动,不同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变换着,突然,他的手一松,从掌心里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飞快得在桌子上旋转着滚动着,在烛光的映照下,玉佩闪出七彩琉璃光,杯子一顿,杯底压住了玉佩。盖住了夺目的光芒。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冷眸愣了一下,他不会记错,这块玉佩是郡主贴身之物,何时到了他的手中:“这块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   “呵呵”一串轻笑声逸出薄唇:“无意中得到的?”   曹凤冷眸噙着一丝惊讶,很快声音冷了下来,眼里闪着一丝恨意:“难道你知郡主的去向?”   狩琪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敲得曹凤鬼火直冒的,又不好发作,他知道只要是狩琪不愿说,他是不论如何也撬不开他的嘴的,别看他表面给人一副无害的温润神情,骨子里却蕴藏着不可测的能量,无人知晓他的底细,也无人敢试探他的底线。   “呵呵,你太小瞧郡主了,你也太高抬我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了?这块玉佩是我捡的。”狩琪淡笑着轻语。   曹凤更诧异了:“难道郡主转性了?”   谁都知道郡主的有什么委屈喜欢找狩琪诉苦,狩琪从来都是郡主的守护神,何时郡主已不再需要狩琪的庇护?   “此郡主非彼郡主?”狩琪的话惊得曹凤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那郡主到哪里去了?”   “不知,只有她知道?”狩琪转动着手中的玉佩。   冷眸闪了闪,稍欠身倾向去:“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借此试探?”   “呵呵”狩琪不置可否轻笑出声。   曹凤终于明白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赏花宴上的试探。如果是郡主她必然会接受狩琪的示爱。   狩琪已经暗示了他们:鱼宴真假难辨,靠一边去。   为何自己那么粗心却不曾想通这层道理,还要气的火冒三丈,惹人笑话。   他愤愤的磨磨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要呆在这里,守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狩琪悠然一笑:“你有何打算?”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当他把埋藏在地里的十坛酒挖出来的时候,就是他考虑成熟,子承父志投军从戎的时候,那十坛酒是父亲唯一给他留下的想念,他准备在他出征的那天,带着十坛酒到父亲的坟头,与父亲一起开怀畅饮,以此明志,谁曾想被那个恶女竟偷走了。   想到这里,他的去意更坚决,无论有多难他也要试一下:“出府,投军建功立业。”   曹凤冷凝的瞧了一眼:“你有何打算?”   狩琪的眉眼松松的打开,眸光明亮而璀璨:“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事要办。有些事情我要确认!”   曹凤站起来深施一礼:“那我就先行一步。”   狩琪也站起来还一礼:“我来安排你出府。”   曹凤心紧缩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狩琪轻然的笑笑:“我帮你。”   四双目光相对。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互道尊重告别:“保重”   亲!新年愉快!初六给你拜年。   文已到了23万了。   亲!该收藏吧!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躲避灾难   向阳提气飞奔到自己的院子里,推开门,朝里张望。   只见桌上烛头摇曳,屋里并没见有人。[hotsk]   他心里暗付:难道狩琪料错了?   狩琪自信满满的温润笑容在他眼前闪过,他马上否定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谁都知狩琪一惯料事如神,极少有料错的时候。   他转过头,细细的看过院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有人,只有随风摆动的树影。   夜风从窗棂缝里挤进来,吹的纱帐一角高高扬起。   他懊恼的反脚踢上房门,心里竟有些郁闷。一股失望的情绪油然而生,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心里慢慢滋长。   紫薇没有到他的院子里来躲难。是狩琪使计把他支开,好让紫薇放心大胆的逃到他的院子里去,患难之中见真情以此虏获紫薇的芳心。   不用这样争宠吧!谁都知,他是个简单的人,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心思。想出一些文绉绉的什么爱莲说,甘当郡主的护花使者,泛舟游湖去采莲,采用一些花花哨哨的方法讨好紫薇的欢喜。他只是尽一个侍卫的职责,不想他们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他就是想不明白,凭狩琪的能力、实力为何守在郡主府,他想在紫薇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鬼知道,一个腹黑男,   “哼”向阳恨恨的在心里把狩琪腹黑了一番,恼他,欺他!   转眸望着里间的门虚掩,身子一僵,他杵在原地不动了。   眼睛紧紧的盯着门,似要把门盯破。如果他记得不错,他出门的时候门是开的,他很少有关门的习惯,他喜欢把门打开通风凉爽。下人也知道他有此习惯,极少关门,   是谁把门关上?在里面干什么?   他的脸沉下来了,刚才的懊恼一扫而空,凝神静听周围的动静,生怕发出声响惊动了里面。   他警惕的望着门,低喝到:“谁在里面?出来。”   周围悄无声息,回答他的是外面不知名的小鸟的叫声。   过一会,门后传来几声极轻的悉嗦声。   向阳一扫眼里的郁闷,警惕的看向门后,低喝道:“谁?出来。”   门后顿时没了动静。   向阳静等了会儿,手腕一抖,取剑在手,沉声道:“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手腕一转,一道银光自剑身划开。   门后马上传来的急呼声,“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向阳心脏‘砰’地跳了起来,去了警惕心,紧紧盯着门后。   一个丫鬟从门后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抹布,低着头抖抖索索的朝公子行礼。   向阳视线落在穿着小翠花格子的丫鬟身上。头发上还挂着几根乱稻草   他的心一沉,刚才郁结的情绪又涌上来他冷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丫鬟头低的更低了,双手紧张的揉着抹布,弱弱的回答:“刚才袁公子来过,样子好吓人,屋里弄乱了,我把屋里收拾一下。”   向阳的心收紧了,呼吸一滞,上前一脚踹开门,只见床上被子有些凌乱,床前的脚踏也挪动了位子,床底下留下了爬痕。   向阳的心似猫抓,在心底留下了猫爪,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脸上变化多端,不知是喜、还是忧、是恼还是愧!不用丫鬟说,他也猜得出郡主来过,只是看见他不在,一会躲在被子里,一会觉得不安就爬到床底,被袁野的大吼给吓跑了。   以前,她有难都是往狩琪院子里跑,狩琪那里是她的避风港,而此次有难想到的是他向阳,他这里何时成了郡主避风港?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看着空无一人的凌乱的房间,他下意识的捶捶脑袋,暗恼,为何不早点回来,这样就可以给她解围了,一会儿又鄙视自己的这种心理,小恶女挨整如狩琪所言,是她欠他们的。这时他反而觉得狩琪的话极对。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郡主遗落下何物,不觉有些失落,失落的那块心不知如何去贴满,总之他自己也不知他是在与谁纠结着、纠缠着?   丫鬟唯唯弱弱的站在一边,偷偷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公子:“公子,郡主刚才来过,看见你不在,就跑了,没一会儿袁公子就来了,吼了几嗓子也跟着跑了。”   向阳一听急了,朝呆立在一边缩着脖子的丫鬟吼着:“干嘛不早说,郡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快说,郡主朝那个方向跑了。”   丫鬟缩了缩脖子,指着十字路口:“郡主和袁公子都是往那个方向跑了。”   向阳暗咒了一声:“该死。”风风火火的闪身出去了。   院子里怒吼连连,吓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四处惊飞了。   紫薇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跑。   站在十字路口,再回望一眼向阳的院子,眼前闪过惊鸿一瞥的情景。   狩琪那里不能去,他们都知道狩琪护她,准会找到狩琪那里,所以最不安全的地方应该是狩琪那里,今日她对狩琪不满,狩琪竟然出卖她,说她欠他们的债,睁眼说瞎话,她何时欠他们的债,如果不是他们逼她,她怎会想起各个击破的计谋,激他们两人窝里斗。   他也是她迄今为止最看不懂的人,其他几人只要她略施小计,就洞悉心里,知其弱点,唯独就是他,她不敢在他的面前耍小聪明,害怕打草惊蛇,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腹黑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欺骗世人的温润的面纱揭开,看看你真实的面目。   水芝寒院子绝对是不能去的,那等于自投罗网,送上门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捆起来,送给袁野邀功,他可是巴不得她早死的狠毒男。   想起刚跑到向阳院子去躲灾,指望依着他,在他的庇护下,关键的时候他以贴身护卫的身份会保护她的,偏生今日多事之秋,向阳不知跑到哪里去?   她急中生智抖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想想不对,被子明显的被拱起了一个人形。那岂不是瓮中捉鳖。   院子吼声连连、石破天惊。   惊的紫薇三魂吓掉两魂半,她慌忙从床上滑下来,钻到床底下,想想也不对,那岂不是四面楚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把她拧出来。   “紫薇,你在哪里?滚出来。”   紫薇忙从床底滚出来,连滚带爬的丢丢撞撞的跑出院子,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吓得紫薇准备大喊:“有鬼”   一句柔弱的声音怯怯的响起:“袁公子在前面,郡主从后门走,可以直达郡主的寝宫。”   紫薇安抚一下脆弱的小心脏,想都不想的跟着丫鬟的脚步就跑起来了。袁野追逐的范围。怒吼声渐渐的远了,她累的气喘吁吁,“哎呀,累得受不了”她跑到假山后面躲起来了。   歇息了一会,她的气慢慢的顺了,她靠在假山上,望着偌大的郡主府。感慨万分。   哎,自己的私宅却没自己的容身之地,被人追成了一个丧家之犬,到处寻找避难港,躲避狂风暴雨的袭击。   靠在假山后面郁闷极了。   我想有个家:   有个不大的地方,   有个容身之所,   可庇护她的地方,   有个可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偌大郡主府无她容身之地。   紫薇烦闷的小脸苦成了苦菜花,忽的刚才领路的小丫鬟的身影一闪而过,死寂的心又活过来了。   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紫薇卸下了眉间的愁绪,心开始雀跃起来了。   她从假山后闪出来,衣摆打着卷甩在身后猎猎起舞,飞快的跑进了小梅的偏房里去了。   跑到这里看见小梅,狂跳的心才回归了一点正常。   急得团团转的小梅,看见郡主顶着风跑进来,骇了一大跳:“天啊,郡主,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啊?”   紫薇瞧见小梅的脸吓得惨白,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有何不敢,这是我的郡主府,谁敢奈何我?”   小梅急得把着门,探出一颗小脑袋,朝外四处张望,看见外面天色暗沉下来了,四处没有下人走动,把门关上。   门外秋风萧瑟,落叶打着卷被秋风吹得满地滚动着。   亲!紫薇向你们拜年!   新年里,祝你们工作顺利,财源滚滚来!   文已经23万字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水芝寒的秘密   小梅端着一盘热水急忙走进来,侍候郡主洗手洗脸,边洗边嘀咕:“郡主你对公子们太好了,公子们反而得寸进尺,你看南宁郡主她的夫侍多怕她,南宁郡主说一,她的夫侍不敢说二,那里向郡主这样被人追的满园跑,要是被王妃知道了,不知有多心痛,绝对会责罚公子的!”   紫薇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美人的服务。[hotsk]   小梅还在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郡主你好惹事,怎么一下子就招惹到两位公子,一位是冷面煞星,一个是邪神,这两个谁都不好惹,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同时招惹两个煞星,我都替你担心。这要是他们追来了可如何是好?”   紫薇一撇嘴,不管了,自行将衣衫脱下来,搭在屏风上,爬到床上抖开被子,直接躺了下去:“行了,小梅少哆嗦几句,让我躺会。”   小梅长得小巧玲珑,她的小木床。平时紫薇是从来都不愿在上面坐一下,嫌木床太硬了,坐的屁股痛,可今日紫薇也不顾那么多,躺在木板床上,虽然背部咯得慌,也比在外面流浪满园追的跑的好。   她躺在上面,象是睡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一样,感觉舒服得紧。她满足的喟叹了一声:“真的好舒服。”   小梅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抖开盖在郡主的身上,心痛的数落着:“公子也真是的,郡主一直让着他们,他们难道不知,为了几坛酒跟郡主闹脾气,真的不像话,如依郡主往日的脾气早就对他们不客气了,各打五十大板,要他们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看他们怎么蹦跶?瞎折腾。”   紫薇盖好被子,转过身,冲着坐在床边的小梅眨眨眼:“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到一边呆会,让我歇息。”   小梅马上住口,呆呆的瞧着合上眼的郡主,知一路下来,郡主也跑累了。她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醒过来后的郡主性情真的是好,从来不责罚下人,对下人很宽厚,郡主的变化难道公子没发现吗?公子为何不念郡主的好,老是揪住往日的过错不放,也不知公子想干什么?老是与郡主过不去,哎!这些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所无法理解的?   郡主真的是可怜,自己豪华的寝宫不能去睡,却躺在她的木板床上躲难,说出去谁信。郡主有五个夫侍,关键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伸手帮她。   小梅坐着替郡主埋怨了公子一番,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息了一会,紫薇就睁开了眼睛,看见小梅拿着一膄小木船翻来覆去的看着。   紫薇探头一瞧,乐了。   小梅神情很专注,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小木船,唇角弧度渐渐的上扬。   “咳咳”紫薇轻轻的咳了几声。   小梅忙站起来,喜道:“郡主醒了,起来吃一点东西吧。”   紫薇翻个身,触手可及的是在床边摆放着矮塌,上面放着精致玲珑的小点心,旁边放着一碗甜汤,还有一盘削好皮的水果。   紫薇揉揉额头,叹了口气,虽说小梅对她照顾得很好,但是她悬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也不知外面闹成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心情吃点心和水果:“不吃。”   小梅不依起来了:“郡主怎可不吃,你折腾了半天也不曾吃东西,这样会饿坏的,胃痛。”   紫薇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你给我讲故事,我心情好了,就有食欲了。”   小梅苦着一张瓜子脸:“郡主,你折杀奴婢了,我肚子里的那点笔墨你也不是不知,哪里会讲故事哄你开心。”   紫薇憋着笑,撇撇嘴角:“那你就讲一讲,你手里的那膄小船是如何得来的。”   小梅咬着下唇,左脚尖踩着右脚尖,也不说个“行”还是“不行。”   小梅局促不安的样子让紫薇觉得很奇怪,不由心生疑虑,催促着:“我等的花儿也谢了,快说啊。”   过了一会儿,小梅眼里现出复杂的神情:“郡主,我真的不懂,你为何把红牡丹赎回来,明知她心怀叵测,还叫她侍候公子。”   “你为何背后说她,她可是你姐姐哦?”紫薇心里的疑团越发大了。   “这个姐姐还不是你塞给我的”小梅想起来了,她被公子罚得要死不活时,多亏红牡丹的照顾,心里的怨气才小了一些,就站在郡主面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紫薇看见小梅只是瞧着小木船也不言语,心知她今日定有事瞒着她,如果她不逼她,她定不会说的,于是,她就哀叹了一声:“想我真诚待人,没想到今日我身边一个靠得住的人也没有,如果小梅都靠不住,我往后还相信谁?”   小梅的手从身后缩回来,把小木船扔到矮塌上:“郡主永远是我的主子,我永远是郡主最信得过的人。”   不屑的瞥了一眼小木船:“公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给红牡丹做了一艘小木船玩,今日我到公子那里去找郡主,发现她喜滋滋的玩着小木船,被我气不过,乘她不注意拿过来,给郡主端详。”   她指着小木船:“你说可气不可气,连公子也敢勾搭。”   紫薇爬起来,调了个方向,头靠近床的方向,双手枕着下巴,“扑哧”笑了起来:“就为这点小事纠结了半天啊,其实你也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夫侍,总有一天,我会设法放他们出府的。”   小梅微微一愣,再次侧过脸看向她,不明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约束他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水芝寒喜欢她,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到是一件喜事。也不至于冷清了。”   她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清澈纯净不带一丝杂质,此时在她眼眸里找不到任何慌言和试探的痕迹。   小梅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看了她好久,确信她说的是肺腑之言,才出声相询,“你说的是真的?”   紫薇点点头,轻笑出声:“是啊,这有何不可?”   说完后,就从呆若木鸡的小梅手里接过小木船。   仔细端详着,发现船底下刻着“水云山寨”四个字,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想起来了,她曾和小梅端着鱼问诸公子喜欢吃什么鱼时,个个公子报了菜名。   就是水芝寒低着头在擦拭着洞箫,她探过脑袋看见他的洞箫上“水云山……”几个字,还想看清楚另一个字时,被他甩出去的刀吓得坐到地上,就忘记了此事。   把这几个字联系起来,就是;   “水云山寨”   看名字倒像是个地名,一个地名有何稀罕,为何她探头想看,却惹得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把他从不轻易示人的飞刀绝技,大材小用的扎鱼。   原来另有隐情。   是借此警告她?   还是借此发泄?   还是……?   还没等她想通透,外面就传来了袁野的咆哮声:“紫薇,出来,看你这次往哪里跑?抓住你定叫你好看!你不把我的财宝还给我,我不会放过你,看这次谁能救你?”   亲,紫薇初八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里,祝亲大吉大利大发!   文!已经23万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袁野的纠结   袁野站在寝宫外,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掌把雕花油漆大门劈碎。   寝宫里寂静无声,难道郡主不在?[hotsk]   袁野怒发冲冠,踹了大门一脚,震得大门“哐当,哐当”直响。   紫薇哧溜从床上滚下来,把怀里的小木船揉了又揉,似在抱着一块救命木板寻找一丝安慰:“小梅混蛋来了,么办?”   外面的门拍得震山响,吓得紫薇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悲哀,明明是自己的私宅,却没地方可去,要到处避难。   这种日子没发过了,哀叹着:父王母妃你们都是给孩儿挑的何样的夫君,我被他们欺负的到处东躲西藏,有家也不能回。孩儿惨啊!   她也许是启国最倒霉的郡主,被夫侍欺负的无招架之力。   她咬着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面,眼里闪着恨恨的目光,火也开始腾腾的往上冒。   她一屁股坐在木床上,没地方可去,躲无可躲,今日的委屈她要讨回来。   小梅站在旁边吓得浑身筛糠:“郡主,怎么办,袁公子疯起来可是挺厉害的?你躲躲吧,等他们气消了就要他们向你道歉?他们怎可欺负郡主,就不怕王爷责罚,这公子的胆子太大了。”   小梅不由分说拽起紫薇往后门跑,紫薇犟脾气上来了,扭着身子不肯走:“不去,看这个疯子奈我如何?”   小梅拖着紫薇就走,边走边劝着:“郡主,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与一个疯子计较,等你想好了办法,再整治他也比好过硬碰硬的强。郡主,你聪明伶俐,想出来的办法肯定妙。”   紫薇听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咬咬牙,冷哼了一声:“好,今日就看在小梅的面子上,不与疯子计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紫薇尾随着小梅从后门跑到荷花池的假山石缝里躲起来了。这个地方小梅记得很熟,就是白天他们躲在这里,观看公子在凉亭上下棋、聊天、看书休闲的好去处,没曾想到,她真的与这个地方有缘,到了晚上也要躲在这里过夜。   悲哀啊!   小梅看到紫薇躲好了,就钻出来,四处看看,发现院子的下人都被今日的变故吓掉了魂,早就躲得远远的,寻不见人影。   “郡主,我回去了。没事我就来接你。”小梅转身刚想走,衣摆被抓住了,石缝里伸出一只肌肤賽雪的柔夷,一张小脸从石缝里探出半边脸,另一边脸隐在暗处,看不真切,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冒出丝丝怒火:“别走,我不怕他。”   小梅快忙转身,离开了郡主掌控的范围内:“郡主,放心,我没事。”   说完,小梅就跑开了,直到小梅跑得没影了,紫薇才意思到了小木船一直抱在怀里,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坐在石头上,将小木船放在一边,双手抱着沉沉的脑袋,合上了眼眸。   她自己也不明白,在逃亡时为何怀里还抱着一只小木船,难道还有未了的心思吗?   她眼里闪过了寒眸,冷冰冰的冰块脸,闪着怒火的邪邪的紫眸,一双疑惑的大大的圆眼,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这些邪恶的夫侍们没一个省油的灯,也不知他们吃错了何药,非要与她争个长短,争个输赢。为何他们这样做,她看不透,这里面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玄机,她不懂?   “哼”你想演戏,那我就陪你把戏演下去。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小梅沿着通幽小经跑回去。刚把屋里简单的收拾好,外面又响起了推门的声音。   小梅急忙把被子抖开,把头发打散披在肩上,外衣脱下。穿着亵衣亵裤,外面罩上一件衣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去开门。   袁野站在门外,冷着脸问:“为何半天不开门。郡主是否在你这里?”   袁野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郡主,他与曹凤兵分两路从不同的地方去找郡主,郡主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从向阳院子找到郡主寝宫都没看见郡主,他就想到了郡主贴身的丫鬟小梅。试着寻找郡主的踪迹。   可看见小梅的这个样子像是从被窝里出来的,女孩的房间他也不好去,就杵在门外,驻足朝里面观望。   小梅耸着脑袋,缩着脖子,唯唯弱弱的应着:“郡主到了傍晚就不曾来过。”   袁野瞪着紫眸,似要在小梅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小梅低着头,披散着头发,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袁野高大的身影被天空中寥落的星星拉得很长,盖住了娇小的身影。   小梅隐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显得更加渺小和单薄。   “天未黑,怎会睡得着?”袁野看看天才刚沉,还未黑,还不到歇息的时间。   “昨晚未睡好,所以今日想早睡。”应景似的小梅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接着弱不胜寒的打了几个“喷嚏”   小梅揉揉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公子,郡主不在奴婢这里。”   袁野紫眸闪了闪,趋前一步,扯起小梅的头发,一丝慌乱从她的脸上闪过:死了,死了,今日死定了。   袁野附在他的耳朵上,邪邪的诱惑着:“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我就把你的衣服剥光,扔在路上直接就把你干了,你信不信”   小梅被他吓得浑身发抖:“公子。公子,不关奴婢的事。”   袁野邪笑着把她身上的外衣扯下来,扔到地上:“记住,我的时间是有限的,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否则休怪我无情。”   小梅骇得晃动着双肩在他的手下挣扎着,牙齿叩碰得“咯吱咯吱”直响,半天哆嗦着嘴唇,语不成句的抖索着:“公……公子,饶命。”   “数三声,告诉我郡主在哪里?”袁野狰狞的邪笑着,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就开始数数:   “一”   停顿了一下:“二”   “公…公子,饶…饶命”   “说不说”   “公…公子……郡……郡……”   “咚”一声巨响在身后的荷花池响起来了。   “你终于肯现身了!你给我出来。”袁野手一松,小梅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吓得出了一身的汗浑然不知,被夜风一吹,始觉得有些凉意,“阿嚏”这下真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梅好一会儿缓过气,看见袁野像大鹏展翅一样,衣衫展开在身后挥舞着,飞快的朝着水响的地方跑过去。   小梅顾不上身上的灰尘,爬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郡主,快跑啊!”   袁野吼声连连,惊得归巢的鸟也吓得飞出了鸟窝,尖叫着跑了出去。   荷花池里传出了“扑通扑通”的声音,似是有人受到了惊吓在水里挣扎着。   袁野跑到水响的地方,停驻观望;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荷花池的四周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垂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缝里漏着一两点月光,借着月光,看到荷花池里,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遮住了叶子底下脉脉的流水。   在叶子的中间,隐隐约约有一团东西在往前移动,周围的叶子在纷纷让道。   此时,荷塘月色的美景也激不起袁野的兴趣,袁野恨恨的扯断着垂到他眼前的杨柳,口里嚼着一根杨柳,紫眸冒火盯着移动的影子。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躲到这里以为我不知。   “哼”今日不管你躲到何处,我都会把你抓到,看谁还会救你。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知秋凉的水开始冰人,凉到了怎办?、   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知爱惜自己,病倒了一觉不醒怎办?   这个贪财的小女人,不知自己身娇命贵,为何糟蹋自己?拼命保住那笔财宝,难道财宝比命还贵?   袁野此时不断纠结着!他自己也不知此时纠结着什么?   是恼怒?   是怜惜?   还是……?   被她层出不穷的花招激的无名火不断涌现,被曹凤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些隐隐作痛,看到她躲在水里久久不上来,他抚着脸心中涌现了不知名的情绪:简直是找死。   袁野越想越气,越气越恼,大吼了一声:“死女人,秋寒夜露,深秋的水岂可浸泡,也不怕染病。快上来。”   袁野站在岸上怒吼着,前面的影子视而不见,听而未闻,继续随着脉脉的流水,往叶子的深处移动着。   他心里一沉,暗呼:“不妙”。   “别怕,我来救你。”   一丝慌乱绕上心尖。   亲,紫薇初九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里,祝亲大吉大利大发!   文!已经24万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痛打落水狗   袁野袍袖一挥卷起两片荷叶,宽大的袍袖一甩两张荷叶像两块木板一样摊开铺在水面,他提气踩着荷叶在水面疾驶。   前面的人影在移动着,白色上好丝质面料的衣服是紫薇的最爱。[zhui]   他脑子里不断闪现出令袁野血脉喷张的影子,紫薇穿着拽地的白色百褶裙,裙摆散开如天女散花端坐在椅子上。   许久没有仔细瞧郡主,自打知道她就是郡主以后,厌恶充斥着整个大脑,酒楼里清雅无匹,不畏强暴的倔强的身影也被厌恶所冲淡。   因此很少正眼瞧紫薇一眼,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变相的挖苦,两人就象是前世的冤家,坐在一起斗嘴、斗智。   不是设以美男计,就是设以美女计,   看谁计谋高,斗得其乐无穷。   鱼宴上,美男计被紫薇识破,紫薇将计就计反设美人计,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曹凤痛打了一顿,平白惹人笑话。想我袁野纵横江湖八载,何曾吃过这样的闷亏,拼死拼活的拼回来的财宝也被这个小女人偷走了,还制造被劫的假现象,糊弄他……   何曾近距离的接触?紫薇穿着白裙衬得皮肤如出生婴儿似的娇嫩,雪白的肌肤细腻柔滑宛如凝脂,晶莹剔透,眉宇之间纯净如昔,双眸清澈如水,如一汪清潭,清澈见底,照的见人影把他深深的吸进去了,他与曹凤一样在一瞬间迷失了自我。   在鱼宴上:   拜倒在美人鱼的石榴裙下,   美男计破功。   美女计赢了   被曹凤痛打了一顿。   想一想,这个女人真是他今世的克星!   袁野他自己也不知在疾驶的过程中,脑子里为何不断闪现出各种不同的画面,这些画面的闪现使他的心情更加复杂和纠结!   在暗影中,白衣在水里若隐若现的往前漂流着,显得那么的飘零、那么的无助,在大自然的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   倏忽,一丝怜惜涌上他的心里,使他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如果今生失去了郡主,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象着未来的结局如何?   他忍不住加快速度疾驶,大声疾呼:“紫薇,别怕,我来救你。”   前面无声,只是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荷叶上的青蛙不甘寂寞的“呱呱”叫着。   隐约前面传来“扑通扑通”的水声。这个声音听在他的耳里,似是紫薇挣扎的声音,令他更加紧张起来了。   不安的情绪慢慢的滋长,他猛提一口气,脚下生风,快速的急驶。一把抓起白衣。   只见白衣覆盖下,是一只正在随波飘荡的小木船,哪里有个人影?   “好,你个狡诈的小女人,害我白担心一场,哪里想到你随时随处都在设计害我,你个邪恶的女人的本性就是改不了。”袁野暴喝一声,手上用力把衣服揉碎,随手一扬,碎片纷纷扬扬挥洒下来,落在水里,流进了田田的荷叶里躲藏起来了。   小木船浑然不理他的暴怒,继续我行我素、摇摇晃晃坚持往前移动着。   袁野气不打一处出,提起一脚踢去“咔嚓”小木船碎裂了。   “扑通”他自己也掉进了水里。冷水一激,醒过来了,他现在是提气站在荷叶上,抬起一脚踢小木船让他失去了平衡,落在了水中,这下真是成了落汤鸡了。   “扑哧”一声戏笑从岸上不轻不重的传入他的耳中,这句戏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唐突,令人毛骨悚然。   激起了袁野冲天的怒火:“紫薇,我与你没完没了。你给我站住,你个满肚子坏心眼的女人,我抓住你非要整治你不可。”   “扑通扑通”几颗石子扔进了水里   “呵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你教我的方法,用你教的方法略施小计痛打落水狗!痛快。”   一阵清脆的轻蔑的笑声从岸上传过来,没一会就传来奔跑的声音,留下了一个无声的战场让袁野去收拾。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除了袁野的咆哮声外,就是掌拍水面激起的浪花声,“呱呱呱呱”吓得青蛙四处逃散。   一掌一掌拍打在水面,浪花层层激起,在寂静的夜里,他对着水面发泄自己愤懑的情绪,平静的水面划着圈儿,激起一朵一朵的白色浪花,过了好一会,他才钻进水里,半天不浮出水面。   在冷水浸泡了许久,心里的火渐渐的被冷水浇熄,头才伸出水面,摇摇头上的水珠,定睛一看,波光粼粼的水面,漂浮着一条条翻着鱼肚白的死鱼,这些死鱼又激起了他内心里的火。   浑身烈火熊熊燃烧着,感觉水的温度也发生了变化,也不似刚才冷了,他一掌一掌的往纵深处拍去,巨浪翻滚中夹杂着更多还没有逃开的死鱼。   “哼,看你往哪里逃,把这些鱼统统的打死,放到油锅里炸着赏给下人吃。”,袁野愤愤的赌咒着。   正在袁野发泄着私愤时,一个浪花打过来,把一块硬物推到他的面前,撞了他的手臂一下,怒极的袁野正准备朝把撞他一下的硬物击碎,打出去的右掌生生收回。   通红的紫眸落在了飘过来的硬物上,借着月光定睛一瞧,突然他仰头大笑起来了:“紫薇你说得对极了,恶人要用恶法治,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他捞起水中的木块,瞧着木板上的“水云山寨”几个字,一肚子的火被突如其来的木块撞得消失了:“真是一物降一物!真是天佑我。”   猛地一掌拍在水面上,旋身拔起,浑身shi淋淋的站在水面上,透了一口气,又往后仰倒,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他像一条鱼一样飞快的游到岸上,爬上来。   眼前一双缎面鞋子落入紫眸,抬头入眼所触的是一双笑弯了的圆眼。   他顿时恼凶成怒的喝道:“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跑来凑何热闹。”   “呵呵呵,路过,路过,不曾看见何事?只是见你游泳,一时兴起,就过来看看。”向阳笑眯眯的靠在树上,口里叼着一根细杨柳,杨柳在他的口里不断打着卷,上下颤动着。   袁野疑惑的瞧瞧他的表情,也未寻出异样的神情,刚涌上来的恼怒就被他压下去了,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是的,天气有些闷热,就下水游了一会儿。”   向阳忍住嘲笑,详装深有同感的样子点点头:“是啊,今年的夏天真的热啊!”   接着圆眼不由自主的落在袁野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脸上鼻青脸肿,右眼框乌青一块,浑身上下shi淋淋的,紫杉紧紧的帖服在身上,站的地方流下一滩子水,狼狈的样子就如郡主所言:“痛打落水狗。”   “呵呵呵”一窜戏笑逸出唇瓣。   “你小子,别不安好心。笑什么笑。”袁野怒瞪着满脸戏笑的阳光脸蛋,俊脸瞬间涨得了猪肝色:“别五十步笑一百步,明日就是你倒霉的时候了。死女人。”   向阳忍住笑,知他心情不好,也就不敢招惹他,安慰着:“算了,她还是个小女子,有些调皮吧了!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其实你还是很喜欢她的,不然你不会在酒楼救她的………”   “闭嘴!”袁野心田里的那点羞耻全加了鳞,换成了怒火。   向阳被他吼得懵了,“你怎么了?”自己一片好心,他不领情就算了,这么凶,是对谁啊?好歹自己也是为他着想啊,老是与郡主对着干,将来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如果你闲的没事,就从这儿出去。”袁野指着通幽小径,毫不客气的驱赶向阳,手里拿着木块,转过身,靠在另外的一棵树上,背对着向阳。喜欢的女人?纳妾?笑话?   今日闹成这样,烤鱼没吃成,到让自己成了水煮鱼,这一肚子的气,真不知打哪儿出?   “何必这么想不通,郡主是我们的妻,你能怎样?”向阳殃殃的闭了嘴,也不知自己是那句话没说好,惹得他又冒出来了无名火。   这小子今日变脸的速度比宝马奔跑的速度都快。   亲,紫薇初十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里,祝亲大吉大利大发!   文!已经24万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戏耍袁野   紫薇躲在假山后面,视线紧张的追着花格子衣衫,直到花格子衣衫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小梅跑得没影了她才收回目光。   此时,偏院传来了暴怒声,惊得归巢的鸟儿扑腾着翅膀从鸟窝里飞出去,有几只鸟儿落在假山上,惊魂不定的大叫,鸟儿惊恐的叫声使紫薇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坏了,莫不是小梅要出事。”[hotsk]   她再也藏不住了,就钻出石缝,猫着腰,偷偷的跑到小梅的窗户底下,观察着里面的动作。   此时恰好看见袁野威胁小梅,如果再不说出郡主的下落,就要扒光小梅的衣服,小梅吓得招架不住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会新帐旧账与你一起算,你敢对小梅不敬,我会加倍奉还的。”紫薇气的眼睛冒火。   当袁野把小梅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时,她愤愤的咬着银牙,视线落在衣衫上,突然,脑子一闪,愤怒的神情被眼底的一缕亮光消融,唇边扬起一抹调皮的戏笑。   一双娇嫩的柔夷轻轻拍着小木船,小木船在她怀里捂得微热,她脱下白袍包在木船上,白袍裹住了残留在木船上的体温:“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他们负我,你可不要负我。”   紫薇纤手一扬,白袍裹着小木船携带着紫薇的体温,箭一样的飞出去,落在了荷花池中间,随着脉脉的流水漂流到了田田荷叶的附近,荷叶伸出水面好高,恰好遮住了白袍下的小木船,远远望去,似是一个人穿着白袍漂浮在水面,若隐若现的在水中挣扎着。   果不其然,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极为唐突,打破了偏避小院的宁静。   袁野一把推开小梅,仰头怒极狂笑:“哈哈哈,孙悟空最终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你终于沉不住气现身了,看你还往哪里逃?”   小梅捂着吓破胆的小心肝,被巨大的推力冲击着朝后倒退几步,踉跄不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紫袍如一阵风飞也似的冲出去,小梅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我的天啊,吓死我了。郡主啊,以后不要再折腾我了,我的心脏经不起吓唬了。”   紫薇躲在树丛中,咧着嘴偷着乐,小小的身子隐在树后,一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紧紧盯着紫袍。   袁野大笑的跑出来,紫眸四处搜索着,周围除了风吹荷叶,杨柳轻扬,荷叶中间不知疲倦的青蛙的“呱呱”叫声。   哪里还有鱼宴上缥缈若仙的白裙身影:“这个不安分的小女人,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哼,这次再也不上当了。紫眸凝聚着一团火。   他站在荷花池边,气得紫袍挂在身上无风款摆。正欲转身离开   此时,月光如水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扑通扑通”水面上有跳动的声音   袁野一愣,睁开紫眸仔细瞧着水面的动静。   一瞬的静谧之后,从荷花池水面徐徐吹来了夜风,紫袍高高扬起,无意之间眸光闪烁一下,看见了田田的荷叶下,有一个白衫若隐若现的在水面浮动着,他的心不知为何竟在抖动着。   紫眸幽深,脸色变幻了几次,靠在树干上的修长身驱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树干,朝前移动着,提着心纠结着:“你不可有事,否则我们都无法存活,财宝你喜欢就拿去,为何想不开,要躲在水里,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他再也沉不住了,跃下荷花池去救紫薇,发现上当受骗后,“扑通”掉到水里变成了落汤鸡。   紫薇再也忍不住了,嗤笑出声,在地上捡起了几颗大石子使劲扔到水里,大声嘲笑着:“哈哈哈,痛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痛打落水狗!痛快。”拍拍小手扬长而去。   气的袁野爬上岸,换好衣袍在院子里来回奔走叫骂,摔东西骂人,闹了一晚上。   无路可走,   无处可去。   只有再躲进假山的石头缝里   紫薇刚躲在假山的石头缝里,掩好身体后,侧耳倾听骂声越来越近,惶惶然感觉假山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连番戏弄了袁野几次,已经把他逼上梁山,激起了他的怒火。这个疯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被这个疯子寻到这里来了,此处岂不成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好地方?捉住定会剥了她的皮。   她双手合十,闭眼祷告着:“千万不要找到这里来,千万不要找到这里来啊,不然死定了。”   怎么办?   无路可退!   “呵呵,此处不是赏月的地方,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满意。”一句温润的笑声适时响起,冲散了紫薇心中的不安,隐在石缝中的身影挤出来,在萧萧的夜风中微微有些发抖。   狩琪把搭在手腕上的白衫披在她的身上,视线在她身上游移,瞧着狼狈不堪的紫薇:“呵”一声轻笑逸出唇瓣:“郡主玩够了该走了吧?”   紫薇懵懵懂懂的问:“到哪里去?”   狩琪施施然的轻笑着:“你想到哪里去,今夜我就陪你到哪里去。”   紫薇探出脑袋,从他的肩膀上往他身后看看,没看见人,只是听见由远而近的破空喝声。   她忙把头缩回来,悄悄伸伸舌头,咽下心中的惧意,脸上显出慌乱的神情:“快走,被袁野抓住了,他气得非找我算账不可。”   狩琪难得见她这样的慌乱神态,再加上刚才那样破空的怒吼,着实不安,他牵着她的小手问:“你是怎样把他惹恼了?”   紫薇咧咧嘴:“嘿嘿。没做什么,就是痛打了落水狗。”   “呵呵呵”一阵温润的轻笑从微扬的唇瓣边逸出:“难得有人治他,让他吃瘪。这下可是有苦难言了。”   “快点,逃难去。”紫薇慌慌张张就想从他的身边穿过去,等她擦过狩琪的白袍时,腰身一紧,狩琪弯腰揽住了纤细柔软的腰肢,拨过拂在脸上的柳条,带着紫薇奔走在通幽小径上。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痛打落水狗的地方,刚才看见袁野出丑的快感消失已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明白为何故地重游,把她带到这里来,她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为何到这里来。”   狩琪唇角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轻笑开口:“我的郡主,带你重温旧地?再现你的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啊!”   紫薇敛住慌乱的情绪。她早该想到他们是一伙的,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丘之貉”   幽然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在鱼宴上,他曾经把她给卖了一次。这一次说不定另寻它法?再一次出卖她。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就是必然,如果还相信这样的骗子,自己以后被他们玩死都不自知。那才是最可悲的!   紫薇恨恨的扭头就走,也不见他来追自己,心里郁闷到了极点。   “哗哗”身后传来了重物在水中划动的声音:“哼,欺世盗名的大骗子。”紫薇心里那团火怎么也浇不息,狠狠扭过头,就想揭开他欺骗世人的温润的面纱,在这幅面纱下包藏着祸心。   冒火的眼睛里撞入了一双含笑的黑眸,这双黑眸清澈见底,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纯净如水。   狩琪优雅的扬起手臂,黑眸温柔似水,充满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把手伸过来,放在我的掌中,跟我走。”   是信?   还是不信?   紫薇犹豫着?   没等紫薇做出选择,   温热的大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微凉柔软的小手。   亲,紫薇初十一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里,祝亲大吉大利大发!   文!已经24万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月色风波   荷花池的周围是一圈错落相间的垂柳与白杨,或娇柔或刚健,一条通幽曲径绕过大半个荷花池后,从郡主府的假山左下侧鱼贯而出。假山旁边有一个古朴典雅的醉月亭,亭子旁边有一股天然的喷泉,四季不断,远远望去,像一位痴情女子在向天空倾诉着欲说还休的爱恋。   醉月亭白色立柱边上站着一位白裙少女,她正在默默地注视前面伸出的一只修长的大手。[zhui]   伸出来的大手在无声的召唤着,似想握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迟迟不肯无空而返,就这样伸得长长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迟疑的扑闪一下。   黑而纯的大眼睛,有如珍珠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霭,恍惚中看不真切这只手是从哪里伸出来的,红润而饱满的唇,微微动了一下:“不”字还未从唇瓣边逸出,   狩琪不许紫薇退缩,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娇嫩的柔夷:“郡主放轻松一点,跟我走。”   说着,优雅的转身把犹豫的她带到自己的身边,踩着鹅卵石往荷花池走去。   荷塘月色景致如诗如画。   如此美景却激不起紫薇的兴趣,紫薇只是想着如何躲过波云诡异的今晚。   多事之秋啊!   多事之秋啊!   紫薇郁闷的,别扭的被他拖着前行。   与此相反,狩琪今晚的心情极好,一路赏花吟月。   紫薇使劲掰着他的手,不悦的翘着红唇:“放开”   “郡主到了”他放开紫薇的手,来到一棵大树下,从树根处解开系在树上的一根细绳,拉着这根绳子。绳子越收越短。在狩琪的手腕上已经缠绕了几圈。   紫薇清亮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绳子的移动,绳子缓缓的在水中移动着,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水面翻卷着波纹在绳子的两边轻轻荡漾着,划出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浪,水浪映照着皎洁的月光荡漾着延伸到荷花丛中。   突然水浪不在扩大了,绳子不动了………   紫薇的心一下被吊起来了,入眼所触却寻不到刚才的唯美画面,她疑惑的抬起头:“你不会告诉我,这根绳子可以钓鱼吧,鱼把绳子咬住了,一条大鱼要上钩了。”   “郡主真聪明,狩琪的心事瞒不住郡主,我已钓上了一条大鱼,在这宁静、优美的环境中钓鱼,我想郡主跟我一样已经是‘斜风赏月不想归’啰!”狩琪悠闲的扯着手中的绳子,不紧不慢的调侃着,月光如水照在如玉的面容上,显得优雅、飘逸。   此时,微风一起,宽大的绿叶发出“哗哗”的声音,比鸟鸣还动听。皎洁的月光从树枝漏出来,斑斑驳驳的洒在地上,地上被绿油油的小草覆盖着,小花鲜艳无比,镶嵌在群草之间,挂着露珠,舒展着绿叶,给整个夜景增色不少。   鱼儿欢蹦乱跳的跃出水面,邀约如玉佳人入驻荷花仙境。   “莫负好时光,如此良辰美景,荷下赏月,我想郡主应该是乐意的吧?”狩琪温润的声音似潺潺流水,推开她心底的那扇窗户,伴随着月光淌进她的心田。   “郡主,狩琪愿与你一起守候着这段皎洁的月光!”狩琪的黑眸在月光中如两颗熠熠闪光的黑宝石,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紫薇突然有一种感觉,今日的狩琪与往日不一样,在和煦的温润的神情下隐藏着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份压迫人的气势令紫薇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   还没有等紫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狩琪就揽住她的盈盈一握的柔软仟腰跃到了船上。   紫薇这时才发现,她一直被他熠熠闪光的黑眸所吸引,忽略了他手底下的功夫,他一方面与郡主轻言细语,打消她的疑虑,另一方面加快了收绳的动作,乘紫薇放松警惕时,把她带到了船上。   船上应有竟有:吃的、喝的,被子、枕头、宫灯都备齐了。   “你早有预谋?”紫薇看见这些东西以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她已经上了贼船,上了贼床。   他的眼里盛满了笑意,那意思是说:上了贼船,不许反悔。   他站在船头,脚下稍一用力,船如脱弦的箭,飞快的驶进了荷花丛中。   紫薇刚想开口责备他,没有经过她的许可,他擅自做主把她带到偏避的荷花丛里,如果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小恶女,你出来,今晚看你躲到哪里去?”袁野石破天惊的吼声如催命的魔音远远传来。   吓得紫薇把责备的话也咽回去了,条件反射似的满脸慌乱起来了,坐在船头手忙脚乱的催促着:“快,快,快点,不要让他追来了。”   她脑子里闪过了紫袍脚踏荷叶,快速行驶在水面的身影,惊惧的胡思乱想着:如果被他发现她在这艘小船上,袁野一气之下,一掌就可把这艘小木船击得粉碎,不死也会受伤。   惹恼了这个恶棍,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自己的小命葬送在这个恶棍的手上太不值了:“快点,你为何停下来了?”   紫薇扶着船板,从船头挪到了狩琪的旁边,扬起慌乱的小脸,不满的责备他。   狩琪迎风站在船头,白袍高高扬起,飘飘若仙,欲乘风而去。   修长的两只腿微微弯曲,小船定在他的脚下,在原地左右摇摆着,周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郡主,你干了什么,让袁野如此着恼?”   “没,没干什么,是他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怪我害他。”紫薇咧着嘴,朝水里指了指:“就这样成了落汤鸡。”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气话而已吧,就把他惹恼了,小气男”紫薇哼了一声。   狩琪的黑眸如天上的星星亮晶晶:“袁野不是很小气的人,郡主你是何妙语引得他大动肝火?”   “嘿嘿,落井下石的说了一句,痛打落水狗,他就气成这样,你说他是不是小气男。”紫薇不好意思的道出实情。   “呵呵,你这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啊。”狩琪知道袁野在江湖驰骋风云八年,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而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吃瘪,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这个郡主开始令他越来越好奇了。   “你快点,你快点,把船开到荷花丛里躲起来。”紫薇急得抓耳捞腮,站在船上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计可施,只有催促狩琪快点划船。   狩琪黑黑的眼眸微微弯起,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是你说的啊,进去就不出来,你可不要后悔啊?”   “遇上袁野才是真的后悔,快点。”紫薇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就把被子抖开,蒙头钻进被子里。   难道看见郡主露出慌乱的情绪,狩琪唇角噙着笑意。   “嗖”船一下子窜进了荷花丛中。   亲,狩琪和紫薇携手初十二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里,祝亲大吉大利大发!   文!已经25万了!   路过此地,请你随手收藏,送张红票!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月色温情{一}   荷花池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船在水上开道的“哗哗”的声音,紫薇从薄被子里探出头,撑起身子举目一望,小船已驶进了荷花丛中。   她靠在船帮上,双手交叠一起枕在头下,安静的躺在那里融入碧波荡漾中,如画中仙子美得恬然。一双清亮的大眼望着璀璨的星空,[hotsk]   眼波明亮清澈,如春日清晨,早雾天气里的池水碧波,荡漾着明媚的风光。   狩琪看着沐浴在月光中皎洁明媚的笑脸,再看看美如画的荷塘月色,不由痴了,不知身在人间,还是天上。   “这里的景致真美啊,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你也喜欢这样的平凡的生活吗?”   美如画的荷塘月色,令紫薇陶醉在美景中,莺莺燕燕的声音从她娇美的唇瓣中溢出,如温煦春风地叫人醉。   月光如水柔和的照在绝美的小脸上,绽放出绝美的风华。   刹那间的美丽,   刹那间的风华,   他只想拥有刹那间的美丽,刹那间的风华,   此身无憾。   他能向今日这样,抛开尘世间点点滴滴俗物,放弃人间的莺歌燕舞的极致奢华生活,甘为她叠被铺床,泛舟赏月。与她一起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过着这样隐居的浪漫的田园生活吗?   “荷塘月色真美啊。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紫薇柔柔的问他。   狩琪半天没有回答。   “如果有个人愿意陪我度过这样的平凡生活,即使是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粗茶淡饭我也无悔。”紫薇幽幽的声音如梦幻般的低语,   轻轻敲打着狩琪的心。   狩琪半天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刚才还慌乱无措的小脸,此时绽放出绝美的风华,他压抑自己的情绪,表面上依旧波澜不变,可内心深处却掀起了层层浪花,许久他答非所问着:“郡主何事感慨?”   紫薇的视线从璀璨的星空转到狩琪的脸上,看到他神情莫测高深,似笑非笑的黑眸,漆黑的眼眸如天上的星星璀璨夺目。   她却看不透璀璨夺目的眼眸里的深意,相反,她被黝黑眼眸所吸引,想探寻更多,身子微微前倾,直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恍惚中清醒过来失态了,呼的一下,脸烧红了。   她大窘的滑下去,扯上被子蒙上了脑袋。   紫薇蒙在被子里,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之中,眼睛闭着,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思转念之间,明白了狩琪绝非池中之俗物,他是不会为如何人停留下来的,那么他留在郡主府绝对有他的理由,不知紫薇有何魅力能让他放下一切,甘愿守着她,只是这些不是她可猜测出来的。   就向刚才,她不仅没有探知他的秘密,差一点被他的黑眸吸进去,露出马脚,被他察觉她不是紫薇,那就糟了。   徐徐微风吹过来,吹掉了紫薇身上的燥热,折腾了一下午的紫薇躺下后,就不想动弹了,她闭上眼睛,尽量把黑眸从眼前剔除,渐渐的眼前一片黑暗,不受世间俗物的纷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扑通扑通”的声音把她吵得迷迷瞪瞪,半睡半醒从被子里拱出来,探出脑袋,感觉有些异样。   紫薇翻个身,揉揉眼睛,从手指缝里瞧见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在月光如水的夜晚,狩琪一身白衣宛若月神一般,站在船板上,温柔的看着探出被子的一颗小脑袋。   紫薇此时笑不出来,“扑通扑通”的鱼儿跳跃的响声勾起了过往的心事,堂堂的一个郡主被曹凤和袁野追的有家不能回,被撵到外面露宿,说出去谁相信:“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你不开心时,做什么?”   狩琪了然一笑,想了想:“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有多少人是真正开心的?还真是不好说,我不开心做两件事,一是吃,二是下棋,只有这样做心情才会放松。”   紫薇眼睛翻了翻,暗暗腹诽着:说了跟没说一样,这里四周波光荡漾,田田荷叶,何曾找到吃的,更不会有何雅兴带棋自娱自乐。   不在搭理他,就躺在船上,眼睛定定的看着满天的星星晶莹璀璨,可是每一颗星星都十分寂寞,她此时就感觉到了在这片黑色的寂静之中,她有一种被人们所遗弃的错觉。   虽然白衣月神站在她的身边,但他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已经把她遗弃了。   “郡主,你制造这些事端,难道你就是想过清静的生活吗?这恐怕是你的奢望了。”狩琪温柔的轻语着。   一块玉佩在她眼前晃动,紫薇的眼睛睁大了。瞧着星空神思恍惚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她猛的坐起来。伸手就去拿。   突然,玉佩不见了,一双黑眸定定的锁着她的娇颜:“郡主,告诉我,作为王室子女,如何与民间女子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紫薇心中有些不安,在青楼与启明公子才相遇不久,他就知道了事情的概貌,窥见一斑,可见他的势力无孔不入,还有哪些事情是他所不知的,她小脸一沉:“你跟踪我?”   紫薇像个带刺的玫瑰,充满着戒备心理,不满的目光直直朝狩琪射过来。   狩琪眸光之中温馨和睦,化解了她眼中的戒备和不满,温润的目光静静的落在精致的脸盘上,突然,他轻轻一笑:“郡主,别误会,这是我在树林里捡到的,问了小梅,才知是郡主之物,此物来自皇宫,试想,你作为王室成员,如何摆脱王家使命。”   紫薇只觉心中一震,忍不住在温润的目光里寻找着答案,可奇怪的是,如三月和煦的目光里,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多了一份威严,让她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这不是她熟悉的狩琪,而是与她一样,在相同相貌包裹下两具不同的灵魂的躯体。   夜风徐徐吹来,夏日温热的风吹拂在脸上,她不仅不觉得燥热,反而感到寒意,身子不觉微微哆嗦了一下。   “这块玉佩不是我的,我会尽快的还给别人。”紫薇急急的辩解着,极力为自己开脱着。   狩琪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愿意看到醉酒的她,满院子被追的到处跑的身影,也不愿看到被卷进风雨之中,吹的东倒西歪的纤弱背影。   紫薇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还没有等她从不良状态中调整过来。   却听见一声轻笑,她抬头看去,只见狩琪伸手按在腰上,解开束在腰上的腰带,不紧不慢的打开衣袍。   紫薇蒙了,脑子里闪过旖旎画面,在朦胧的夜色里,一个男子敞开衣裳,眼神迷离,怀抱着一位艳丽的女子,俯身吻下去,不觉惊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船,你为何行为不检点。”   狩琪含笑的黑眸望着她,此时紫薇觉得他笑里包藏祸心,怕他不明白她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直接娇斥着:“你脱衣服干什么?”   狩琪深深的看着她,继续不慌不忙的脱着衣服,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郡主,你猜我想干什么?”   紫薇从他清澈明亮的黑眸里,明白了自己误会了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误会了他,转头不在看他,而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突然,微凉的身子落上了一件微热的衣衫,原来,他脱衣服是给她挡风。   狩琪心细如发,刚才她微微打个哆嗦,细微之处的变化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眸,知道她身体懦弱不胜夜风吹拂,解下衣衫为她披上。   一人一衫,   各怀心思。   透着别样的情怀。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月色温情{二}   清澈的水中倒影着璀璨星空,月辉水韵,把两个相拥的影子拽到碧波荡漾中。   紫薇无意中看到水中的倒影,想要看真切,突然一阵夜风袭来,风声像拨弄的琴弦,一波一波的水浪搅乱了一池春水,留下破碎的清辉,[zhui]   虚幻的影子,淋漓波动着,想要掬捧,却只是痴心…   狩琪把衣服披在紫薇的身上,在茫茫水色中摇曳出一片溶溶月色。一个温柔的眼眸无声传递着水韵的柔情。温润的眼眸变换成意向的流动,既有等待的期盼,又有成熟的旋律,可以凿破封闭的心壁,不怕飞蛾扑火,印下明净、活泼、妩媚可亲和天然的神韵。   狩琪神色变幻无常,如一幅山水画绚丽多彩。   一瞬间,她的大脑石化了,空白一片。   微热的衣服实实在在的落在身上,灼烧着紫薇的心,驱逐了破碎的清辉给她留下的虚幻的影子,只是望着这双为她独放的清辉而映入清亮的眼眸里。   “扑通扑通”鱼儿也不敢寂寞,跃出水面,摆着尾巴,围着船帮找食吃。   猛的紫薇从他的温润的黑眸的注视中醒过来,像一个迷途的孩子一样找到了迷途知返的出路,想起来了鱼宴上的出卖,心里涩涩的,挺不是滋味。刚才在美如景的荷塘月色中,她第一次透出了自己的心声:愿有人与她一起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田园诗式的隐居生活。   他不语。   原来赏花宴上的爱莲说,做郡主的解语花都是假的。   一头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那种气质,如水中月,镜中花,清亮辉韵,如云中影,飘渺魅惑。这一切都是虚幻的美丽。   紫薇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缓缓的解下衣衫,钻进薄被里,蒙头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倏忽的钻入黝黑的鬓发里不见了。   狩琪拧着衣衫,望着看不真切表情的被子片刻,唇角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下。   狩琪起身来到船尾,打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暗格,把食盒和小火炉提出来。   抓住船帮,迅速从水面抓住贪食的鱼,就着清水把鱼洗干净。   然后,手脚麻利的把小火炉架起来了。把鱼架在火上烧烤。   没一会,一阵香气在四周飘散开了。   这时,被子一角刮出了一个小洞,从小洞里闪出一双幽怨的眼睛。   看着一双灵巧的双手翻动着鱼,不时在鱼上撒盐,撒调料,一会儿又有香味飘出来了。   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里的幽怨更深了。好一会,闭上眼睛,拒绝食物的诱惑,“咕咕”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唱响了空城计。   “呵呵,郡主,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为了做好今晚的晚膳,特意找厨子现学的。”狩琪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像安心丸一样定她的心。   他掀开被子,一把拉起撅着小嘴,一副怨妇模样的小女人,安抚着女儿态毕露的紫薇。   狩琪把烤好的鱼塞到她的手上,轻言细语、曼声说:“今晚月色迷人,我准备了一些郡主爱吃的东西,陪郡主一起赏景,赏月。”   说完,又从食盒里拿出点心,水果,放在船尾的木板上。   他们两人就坐在船尾,一人一鱼,相对而坐,狩琪一直瞧着紫薇微笑着,笑得紫薇不好意思起来了,刚才的不快也被和煦的微笑化解了,不知不觉她也融进了夜色中,笑了起来。   紫薇咬了一口鱼,味道十分鲜美:“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狩琪温和的笑着。   鲜美的味道诱得紫薇食欲大开,紫薇低头又咬了一口,连连称赞:“真的好吃,你可是厨艺天才,只学一次,就做出超一流的水平,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狩琪静静的笑着,适时递给她一杯水,知她晚上没有吃好,就把晚膳带到船上一起吃了:“吃完了烤鱼,等会再吃水煮鱼,直到吃饱喝好方可。”   紫薇也懒得去想,他为什么把鱼宴搬到船上来。只是知道民以食为天,是不可颠覆的真理。   现在什么也不想,饿了,就快点吃。   狩琪唇角噙着笑,一直静静的站立在一边垂眸含笑。   这种情景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狩琪看着紫薇手上的鱼快吃完了,忙转身又去燃火,架起了小锅,水烧开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喜头鱼“哧溜”放进了锅里。   等这一切都忙好了,他感觉到不对,没了刚才欢快吃鱼的咀嚼声。手上忙着,别过脑袋,发现紫薇吃的满手满嘴都是油,她瞪着眼睛吹着挂在嘴角上的鱼刺,鱼刺吹的东倒西歪就是伏嘴角不走。她仰着脑袋吹的额上刘海轻轻地在脸上拂动着,鱼刺调皮的与她较着劲。就是不肯落下。   “呵呵,郡主,我来。”斜刺里一块折叠好的丝帕递过来,狩琪握着丝帕抬手擦拭她的嘴角,轻柔拿掉她嘴上的鱼刺后,又仔细的擦去她嘴角上沾着地肉末,轻声说:“好了。”   紫薇怔住了,全身好像失去了知觉变成了木偶娃娃任他摆布。他的动作轻柔之极,男性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喷洒在她的脸上,灼得她的脸微微发烧。她仰着脑袋,撞入了一双微笑中隐含着涟漪眼眸,向她传递着一池春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温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韵的清辉。   直到他的手放下来,她才清醒过来,差一点溺毙在温柔之中。   她别过脸,把变红的脸隐在阴影之中,幸好此时月光朦胧,否则她还不知如何遮挡发烧的脸庞。   还没有等她从发烧星状态中回过神,狩琪就抓住了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的擦拭着,把手上的油腻全部擦干净,才轻笑出声:“郡主的十指芊芊真的美丽。”   紫薇大窘,抽出手,吭哧着:“你无聊,谁要你擦我的手了,其实我自己会擦的。”   “郡主,狩琪是你的夫,侍候你是我的职责之所在,郡主不必多想。”听到职责两字,紫薇的心一沉,刚才的一丝喜悦不知不觉的消散贻尽。   “你不必如此。你也可以不尽责,你可以做回你自己。寻找你想要的生活。不必带我到美如画的景致之中,给我留下一份荷塘月色的美丽。你不该如此”   一句幽幽的声音如一溪空谷幽灵,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击破了明月为她独放清辉的梦幻。   一切的美丽仿佛静止。   一切美丽仿佛虚幻。   这份美丽属于谁的?   如何抓得住这份美丽?   月遮雾盖,模糊了双眼。   正文 第一百章 月色温情{三}   夜已深,人不寐。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周围的荷叶上,荷塘四周渐渐被薄薄的烟雾所笼罩。荷叶仿佛被牛乳清洗过,又像披着一层轻纱。烟雾缓缓涌动着。   小船置身在如梦似幻的美景中,随波荡漾。[hotsk]   在飘渺如烟的荷塘月色之中,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扶在船帮上,出尘如仙,凝月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叹为观止。   清亮的月辉打在她的身上,一袭白裙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白衣胜雪,如出水白莲,保持着那份独立的遗世孤傲,气质淡雅脱俗。   如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神情间也有着一种通透似的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一双清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皎洁的月亮,似走进了自我的世界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目光宁静而高远,幽深而渺茫,   人生如戏仿如梦。   繁华转过尽成空。   狩琪看得呆了,   不愿惊扰梦中佳人。   他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享受着这份独有的温馨。   郡主的形象如幽谷中的薄雾,在他的脑子里一幕一幕闪过。   此时的郡主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像往日那样,穿上满布荆棘的外衫,伸出利爪毫不客气的朝侵犯她的人扑去,刺得他体无完肤,狼狈不堪,而她闪着一双灵动而狡黠的大眼隐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偷着乐。   他总是宠着她,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   任她在府里闹得鸡犬不宁,人们怨声载道,她的恶名远近闻名,甚至于传到了宫里,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王爷想要的结果,只有这样她才会活得自在,不至于被卷进暗潮涌动的皇室之中,失去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王爷的嘱咐犹在耳边。   因此不管她善也好,恶也吧,都由她。他始终是她的护花使者。   狩琪的心随紫薇神情的变化而摇荡。突然,他发现了在宁静而致远的目光中,扑捉到了一闪即逝、微不可查的忧伤。   为何如此,富甲一方的郡主,日进斗金,无忧无虑的郡主恶搞一方,何来忧伤。难道是他看错了?   有些事情他要搞明白,否则所托非人,所护非人,终将是遗憾终身。   狩琪眨眨眼,脑子回忆了一下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心细如发的他相信自己温润的目光中,隐藏着不为人知,可洞察一切的敏锐,他抓住了罕见的神情,府中人说:“郡主不知愁和苦,不学无术,只知嬉笑玩乐,恶作剧的捉弄人。”   一个不知愁和苦的人,不应该有着如此包含人间苍伤的神情。   狩琪静静的站立在一边,瞧着陇在雾气飘渺若仙的紫薇,挂着月下嫦娥独有的寂寞,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也抹不去眉间微皱的愁绪。   狩琪不知不觉的走上前,挨近她,梦幻似说的低语:“郡主,夜深了,该安歇了。”   一句缥缈的声音幽幽传来,在荷塘中回荡:“我睡不着,你陪我,可好?”   “扑通扑通”鱼儿跃出水面,搅乱了一池夏日里的春水,青蛙也不甘寂寞的“呱呱”叫几声,在荷叶上跳来跳去,不知名的蝉也应景似的唱和了几句。   荷塘月色下一幅生机盎然的情景跃入眼帘,长发飘飘为她宁静悠远,傲视而独立中凭添几分诱人的魅惑风情。   “郡主,想什么?睡不着?”狩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能永远拥有这份宁静,月辉独自为我挥洒就好了,这里的景致真的美丽。”紫薇置身在梦幻中,眼里描绘着一幅山水画的美景。   许久她没有听见狩琪的回应,收回目光,转眸看了狩琪一眼。   月光打在狩琪如玉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眼眸温润如水,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走上前,把飘在她脸上的一缕调皮的秀发捋到耳后,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真正美如画的景致在这里,景是衬托人的,荷塘月色下的郡主疑似仙女下凡,美若天仙。”   “你………”紫薇明知他巧妙的转移话题,可不知怎的,她听到狩琪对她的赞许还是有一份窃喜。   “你的真心话?”鬼使神差,一句话从紫薇口里脱口而出,说完以后,紫薇就有些后悔了,懊恼着刚才的冲动。她的脸腾的一下被点着了,烧得滚烫。   月亮悄悄的笑弯了腰。星星调皮的眨眨眼。   紫薇感觉月亮在嘲笑她,星星在打趣她,她根本的就不敢抬头瞧狩琪一眼,害怕看见了黑眸中不明的调笑。   “你坏,不理你了。”紫薇扭头掩面而跑,“哧溜”一下就钻进薄被中,蒙头躺下。遮住了满面的羞涩。   错身而过,狩琪闻声轻笑出声,有趣的看着女儿家毕露的羞态。   真是无孔不入,狩琪的轻笑声也可钻入被中,传到紫薇的耳中,令她羞涩难堪,暗暗嘀咕着:“这个腹黑男,满肚子弯弯绕,其他的几人略施小计,就可猜出他们有几斤几两,唯独就是他看不清,摸不透。”   薄被在身下扭成麻花,一会儿成团型,一会儿成条型。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愿探出脑袋,看他的脸色,闷在薄被里喘不过气。浑身燥热难当。紫薇暗暗恼火,却又发作不得。这口气生生的憋在嗓子眼里出不来,好生难受,心里更羞恼了:“逗我很开心吧?”   瞧着变化多端的绿被,狩琪眼里笑意更深了。他别过脸搜寻着田田的荷叶,在荷塘中间,有一个长得很饱满的莲子躲在荷叶中。   他默了会儿,脚尖轻点船帮,船随波轻轻的荡漾着,借力提气轻轻跃入荷叶上,踩着荷叶急行,摘下最大的莲子,轻轻跃上船。   把莲子塞进袖袋中,坐到她的旁边,揭开被角,轻轻唤着:“郡主,月朗清辉景色怡人,我也睡不着,我做个游戏你瞧瞧可好。”   没过一会儿,绿被铺满了船板,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他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   狩琪忽的心里一动,身子僵硬起来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身上这股燥热给压了下去,害怕吓跑了梦中精灵。   半晌,紫薇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悄悄的把被角刮个小洞,看到了异样的狩琪,不满又升起来了:“说做游戏,半晌也不见动静,光打雷不下雨,净骗人。”   紫薇不满的翻了个身。露个拱起了的背影给他。   过一会,狩琪神色如常继续着他的温柔的攻势:“郡主,我准备好了,你看。”   紫薇鼓着眼睛探出被子,粉嫩的娇颜,一双柳眉微蹙,坚挺小巧的鼻子下两片薄唇微微撅着,唇上噙着一丝不满。   一副怨妇的小女人模样,使狩琪看得十分别致,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曼声道;“看好啊,我开始变了。”他两只手空空如也的摊开,在紫薇眼皮底下晃了一下,示意他没有作弊。   半天也没有看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紫薇的眼睛瞧得都有些发酸,她眨了眨眼,突然,她的眼睛睁大了,在他空无一物的掌中落下了一个莲蓬。   她再眨眨眼,莲米就进了她的口中,一股淡淡的莲子的清香扑入满口,唇齿之间留下了回味无穷的淡淡的香甜。   一双眼睛温润如水,这一刻,他眼中只望进了这么一个人!一位疑似降入凡间的小仙女。   他的紫薇。   田田的荷叶下,脉脉的流水缓缓的流淌着,掩住了浅浅的呼吸,彼此心跳的“咚咚”声。   荷塘月色下蕴育着温情。   正文 第一百O一章 温柔陷阱   荷塘月色美如画,   荷塘月色蕴育着温情。   在这溶溶的月下。   什么都可以不做,白天里要做的事,在白天已经做了,想要说的话,也已经说过了,现在什么都可不想。脑子里已经没有了鱼宴的风波,淡化了戏弄了落水狗袁野的情形,忘记了曹凤和袁野还在满园找她算账,她被迫躲到荷塘里,却发现了这边风景独好[hotsk]   在水一方有位佳人,陶醉在荷塘月色中。   田田的荷叶下,有位佳人,遮住了绝代风采,而叶子却在此时随风摆动独领风骚,更见绿色的雅致。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山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也有一丝的颤动。   狩琪呆呆的望着这片绿色,月光照在叶子上洒上了一层清辉,今晚的月朗清辉为她独自挥洒,在一片绿中画上了荷叶稀疏的倩影。   倩影随着绿色的晃动而不断的变化着自己最美的风姿,狩琪的脑子里也在变化着各种颜色,许久,许久,他才轻柔的低语:“不知何时可一睹荷叶下的风采。”   默了会儿,他继续轻声说:“王妃前几日差人送来几箱,京城最好的绣房给郡主定做的衣裳,这些衣裳如果穿在郡主的身上,一定会让花儿羞得躲起来,云想衣裳、花想容,郡主的花容月貌定可倾国倾城。不知何时可看到花容月貌。”   绿叶害羞似的微微荡漾着,从叶子底下传出了羞涩的声音:“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净拿话哄我,不理你了。”绿叶往旁边微微倾斜些。   叶子底下好像一切无所遁形,狩琪微微笑着:“郡主艳冠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否则为何皇后点名要你进宫。”   “我也没与宫里人接触过,谁知我的情况,你老是拿话诓我,有话明说嘛?干嘛老是绕弯子,累得很。”一双幽怨的眼睛从叶子底下露出来,瞪了他一眼后,又缩回到了叶子底下,留下一片绿给他。   “那你看这是什么?”一块玉佩塞入她的手上,大手轻轻包裹着柔嫩的小手。   “不就是一块玉佩嘛!还给他就撇清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从叶子底下传出来。   “郡主请神容易,送神难,估计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狩琪轻轻捏捏她的小手。   温润的触感使她一瞬失神,她也没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懒得去理会他话中的深意,慢慢抽出手。反过来,凭着感觉轻轻拍拍他的手:“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吓唬自己干什么,没谱的事不要多想了,今晚我们只是享受无边的荷香月色便好。”   “你说的对。风景这边独好,荷花为我们开放,应抓住这份美丽。”狩琪顺手拽下一片荷叶,躺在船上,把叶子盖住自己的脸。   叶子底下,   四目相对。   一双黑眸脉脉柔情似水。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象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叶的那边去了,叶子底下更见雅致,一双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瞧着黑眸,这双黑眸像宇宙的黑洞深不可测,渐渐的清亮的眼眸变得迷离。   “郡主何时穿上王妃给你做的衣裙,让狩琪刻下美若天仙的仙人之姿。”狩琪轻轻的奏响了催眠曲。   风儿柔柔的吹着,船儿轻轻的荡漾着。   紫薇已经进入了梦幻般的美景中了。不再想那多愁的过去,也不愿理会今日的烦恼,也忘了同样的明天,心在飘荡着:“你天天都在看我,还没有看够吗?”   “花容月貌为谁留?我怕无缘看到郡主的花容月貌了!”狩琪清浅一笑   “为何?”梦中的紫薇沉醉依然忘了与她交谈的对象,是最深不可测的人。   狩琪神情波澜不变,浅浅的一笑:“不巧的是,我这次接到了两个任务,一个任务是王妃的,嘱咐我把府里打理好,不能让你第一次进宫出意外,后来又接到了王爷的飞鸽传书,王爷命我凑措粮草运到边关不得有误,我估计要离府几日运送粮草,府里一直是我在打理,一下子不知交给谁才合适,左思右想此事两难全,郡主你说如何安排?”   狩琪极为巧妙地把球踢给了紫薇,朦胧中眼前闪过一张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脸,这张脸平时毫无生机。如千年寒冰不化冷冷的,臭臭的。   如果被她无意之间触碰了一下,他的表情就丰富起来了,皱着眉头,强行压抑着异样的感觉,忍着难受。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可阻挡的力量冲破阻隔,喷涌出不可节制的恐惧,鼻血喷薄而出,喷在衣衫上,画上了艳丽和诡异的风采。   如果喝醉酒了,表情异常生动精彩,满脸酡红增添了艳丽的神彩,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执剑,唱着壮行歌:豪情壮志畅言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她的心里有了一些计较了:“府里的事物你最熟悉,曹凤饱读兵书,志在建功立业,理应放他出府,让他找到适合他发展的天地,去自由翱翔。总比困在府里大材小用,一事无成,浪费人才的好。”   漆黑温润的目光里流露出沉思之色。   他慢慢的挨近她的身边,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愿意放他出府吗?”   荷叶缓缓移动,遮住了叶子底下的风采,幽幽的声音慢慢的传出来:“这不就是他的选择吗?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一片绿色在眼前晃动,狩琪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该留点什么作为出府的条件?”   “他的心不在郡主府,强留下他的人有何趣,他如果志在远方,我就放他自由,给他一片天地,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是一个热血男儿的选择,成人之美是君子所为,强人所难是小人所为,成人之美的事何必作交易?”   声音如潺潺的流水,平缓流泻着:“他就这样轻松出府,如果其他公子效仿,那该如何是好?”   “扑哧”一声轻笑逸出唇瓣,一张如花儿般盛开的小脸露出了戏弄,紫薇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即没有了这些公子她该怎么活:“那就都放他们出府,让他们找到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放他们出府行吗?   正文 第一百O二章 笑里藏刀   紫薇唇角含着一丝戏笑,转过娇艳的小脸,秋波盈盈的望着他:“你试探与我,是否也想出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狩琪侧着身子,斜斜地撩起袖子似笑非笑地一字一句轻轻念叨着。[hotsk]   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似春眠初醒后,寻找梦中,那池畔回眸一笑的美人,如同一株青莲。在他的心里,小荷才露尖尖角。   温柔似水的眼眸似幻似真,瞧着晕红透亮的小脸。   望的紫薇脸红心跳,羞红了一张小脸,躲进了荷叶中。   叶子轻轻晃动着,   底下,   他侧身观望着,她的容颜美若天仙。   就在她轻掩秀发之间,隐藏着羞怯的眼。   他默默地躺在她的身边,好像看着他的春天。   美丽的她缥缈若仙,仿佛一个梦幻!   一句飘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何时为你击鼓乐之,方知我的心。能与你琴箫和瑟,将是我一大快事。”   小船在荷塘月色下微微荡漾着。   狩琪躺在船上,看着眼前佳人,闻着身上淡淡幽紫花香。似曾熟悉又似不熟悉的感觉慢慢充斥着大脑。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怪异。   不知怎的狩琪想起了早上看过的诗经,诗经中有一句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诗中的青年在一个早晨,白露茫茫,秋苇苍苍的意境下,痴迷地在水边徘徊,寻找他的“伊人”。   “伊人”在哪里?她似乎就在眼前,但却隔着一条无法渡过的河流,他只能看到佳人在水一方的倩影,美丽的笑容在雾中若隐若现,伊人也就可望而不可即。   青年惘然若失。   伊人之美,也就在于“宛在水中央”。   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河流,青年从未真正清晰地看到过自己心仪对象,但心中早已有了她的模样,那么惹人喜爱。但无法得到。   男子迷离,恍惚、徘徊。所以,他只好常常来到这里,痴痴地朝对岸遥望。女子也不能从“水中央”中走出来,她只能属于水边,临水而居,与秋霜、芦苇为伴,显得不染尘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突然之间,狩琪有一种与男子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幅古典的绝美图画,就在眼眸之下,伊人之美,似穿越千年,依然鲜活如初。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伊人在哪里?   宛在水中央。   他可以看见伊人的美丽笑容,却看不到伊人的心,美丽的伊人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若即若离。   她是我的伊人吗?   一层迷雾陇上了她的身上在她的周围涌动着,令人看不透,阿凡提的故事,葡萄美酒夜光杯,女人喝酒打天下等这些精辟的说辞透着玄机,她的计谋和智慧早就超出了他的想象,袁野和曹凤使计激怒她,被追得东躲西藏,也不愿向过去那样惩罚他们,甚至违反王爷的命令放他们出府,完全违背了他们进府的初衷。   在她的身上还有哪些是他意想不到的?   伊人”在哪里,似是远在天涯。又似近在眼前。   眼前的美丽被一片绿隔着,美丽的笑容在绿中若隐若现。   狩琪瞧着这片绿,脉脉不得语。她是我的伊人吗?   荷塘四周笼罩在雾色之中。   “曹凤随我父王出征时,给曹凤送十车好酒为他饯行。这件事就交你去办吧。”   眼前的一片绿微微晃动着覆盖了他的眼帘。   “他就这样出府,王爷会怪罪于我的。”   叶子底下看不清表情,过一会,紫薇轻声道:“你放心,此事是我的主张,我会给他一份休书,放他自由的。”   “狩琪代曹凤谢过郡主。”   “不必谢,我早就想放他们出府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谈及此事。”说完,紫薇“扑哧”一笑。   狩琪含笑的望着叶子下调皮的脸:“郡主何事发笑?”   她摇摇手中的荷叶,露出半边绝美的脸,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增添了一番别致的韵味,另半张脸隐藏着一份惬意的笑容:“想想,袁野落在水里的狼狈的样子真是好笑,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气得发疯?”   狩琪也移开了荷叶,与她对称的露出半张温雅的笑脸:“你真调皮同时杠上了一个冷面煞星和一个邪神,我都替你担心,你如何收场?”   “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送走了一个冷面煞星,现在再送走一个邪神,府里不就安静了,省得针尖对麦芒,两看两生厌。”紫薇嘿嘿的笑着。   “原来你闹出这许多事,是有预谋的。下一步如何走?你是否打算把青楼交给袁野打理。”狩琪不温不火,慢条斯理的说着。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可是我的同谋,没有你的默认和殿后,孤掌难鸣,我如何折腾的起来。你是否也想出府,我也成全你?”紫薇得意的摇着荷叶。   狩琪也笑着摇摇头:“我不会离开,除非你帮助我兑现我们之间的承诺,实现我的梦想,你帮我吗?”   突然“扑通”一声鱼儿从水里跃出水面,打破了此时的宁静,掩盖了狩琪轻柔的声音。   紫薇把隐藏了多年的心思倾述了以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轻松。她躺在船上,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微风吹来小荷淡淡的清香,令她沉醉在荷香月色中,暖暖的风轻轻抚过她的脸,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温柔的春天,溺毙在温柔的眼眸里。在他的微笑中,渐渐的迷失了自我。音   “紫薇”   “嗯”   “紫玉”   “嗯”   “你到底是谁?”   “我是紫薇”   “不,你不是紫薇。”   “告诉我紫薇在哪里?”   “我需要她?”   正文 第一百0三章 温柔一刀{一}   一个身躯压在她的身上,美丽的身影仿佛一个梦幻。突然,紫薇打了一个冷战,从迷失心智的过程中清醒过来了,厉声喝道:“你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狩琪抓住她的双手,举到她的头上,身子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使她不能动弹含笑温语着:“我只是暂时让你失去了意识,想证实一件事而已。”   紫薇慌起来了,拼命的挣扎起来了:“向阳,向阳救我。”情急之下,她把昔日狩琪救我,不知不觉的改口变成了向阳救她,而她浑然不知她的改口有何不同。   “乖,别闹,幽静的荷塘月色里不会有人来,不要白费力气。”狩琪声音依旧温润如初。底下头,用牙齿咬开她领口的扣子,把衣衫慢慢的往两边扯。   紫薇急得吼起来了:“发肆,你竟敢对郡主无礼!”   狩琪低头继续着他的动作:“放心,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如果你是郡主,你应明白把他们送出府,意味着什么,可你什么都不知,你也应明白你对我的承诺是什么?你也不知,只能说明一点,你根本就不是郡主。”   “混蛋住手,你个骗子,救命啊!”凄厉的惨叫击碎了荷塘月色下的温情。   紫薇此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陷阱,为何那么傻?原来他早就在怀疑。   赏花宴上的试探,鱼宴上的示警,逼她走投无路上了贼船任他摆布。   为何那么愚蠢,明明看懂了他们挑选菜谱的目的,就是给她一个示警:真假鱼宴靠边站。   不就是说,真假紫薇不明,假紫薇靠边站吗?却相信他的温柔,这个骗子用欺骗世人的温柔,挖一个温柔的陷阱使她沉溺在温柔中迷失自我,不知不觉中给她温柔一刀。对她致命一击。   紫薇惊得魂飞魄散,使劲挣扎着,可不论她如何反抗,她都无法动弹,平时温文尔雅的狩琪此时力气很大,不知采用何方法使她无法动一下。   这时她真的感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他掌握了什么秘密,让他信心十足非要探查真假紫薇。   她放弃了挣扎,两行清泪淌下了,挂在脸上:“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恨你?”   一句缥缈的声音如春风吹拂着她的泪眼:“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如果是刚才她一定会感激他给她带来了春天,可现在她却觉得温润的外表是一副欺世盗名的外衣   狩琪力度拿捏得很到位,既不弄痛她,也不许她反抗。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郡主,告诉我,郡主到了哪里去了?我要找回我的郡主。”   狩琪温润的声音落在紫薇的耳里,紫薇的心凉了一截,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了自己的思路,反而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她也不再反抗,只是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他,向狩琪传递这样的信息:我就是郡主。   狩琪的气息还在她耳边吹着,这一次,那声音是那么的富有诱惑力,这个笑容让她恐怖:“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郡主到哪里去了?”   这个笑面虎。   笑里藏刀!   紫薇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告诉?还是不告诉?   紫薇望着狩琪,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相貌十分秀丽,看上十分文静和高雅,他的五官分明,那双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璀璨夺目,绽放出让你窒息的光芒。   紫薇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四目相对,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彼此的情绪似乎一目了然,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转着真挚的诚意,随着他的耳语声微微波澜:“相信我。”   紫薇看着他,眼中的恐惧之色逐渐转化为酸涩。她脸上的泪已经被风吹干了,心也凉了,这就是宠着她,不管她善也好,恶也吧,一味护着她的狩琪吗?   紫薇眼里泪更多了,她用自己的羸弱换取他的良知,她的哀怨的神情告诉他:他伤了她的心   她脸上挂着泪,心里却暗暗冷哼:怎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告诉了别人就意味着她的死期来到了,狩琪肯定会告诉王爷和王妃现在的紫薇是假的。王爷和王妃恩爱异常,一生只生一个宝贝女儿,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不见了,岂不天天拿着鞭子拷问她,她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她如何知道她的女人到了哪里去了?   她还想弄明白她是怎么来到这里,附体到他女儿的身上的?   来历的秘密是她生存下去的最后的砝码,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轻易吐露的,如何人都不许。   包括狩琪在内。   这是她的底线。   狩琪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着:“告诉我,她的=对我很重要!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对我太重要了,否则我也会向他们一样选择离开的。”   突然,紫薇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出来,难道紫薇身上有秘密?   当时只是怕神算子揭示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所以才想尽办法堵住神算子的口。   一些疑虑慢慢的在她的脑子里闪现,六岁前,她为何老是晕睡不醒,而且五夫冲喜后她就醒过来,一直没有再晕睡不醒,八年后父王却不顾她的感受还是把他们招进府,他们却怨声载道,想脱离郡主府。   她也想成全他们,放他们高飞,这样的做法她认为是对的,但却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她不是郡主,难道郡主对背板她的人处罚十分严厉?   真相究竟是什么?   看来逼着她也要去印证一些事情,否则她被推往万劫不复的深渊,是怎么死在异世尚不自知那就惨了。   狩琪轻轻扬扬好看的眉毛,唇角含着一丝笑意:“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揭开你的真实面纱?”   “如果我是紫薇?今日你对我的羞辱,如何算?”紫薇也沉下脸,与他打起了心理战。   “对今日的唐突,我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狩琪的唇角始终挂着温润的微笑,黑眸一眨不眨盯着多变的小脸。   “哼”鬼才相信你的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傻子才会被你的一副无害的可爱表情给迷惑,紫薇回避他的探寻的目光,冷冷的哼了一声,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张雅致的脸。   不过她相信狩琪是不会伤害她的,他的眼里自始自终都没有杀意,他的语气轻柔拂面,他的神情温润祥和,没有任何动态告诉她,他动了杀机。   也许如他所言:他只是想找回他的紫薇,可她就是紫薇啊?   只是不知他会怎样判别真假郡主?   她期待着。   下一步,狩琪的表现让她目瞪口呆。   正文 第一百O四章 温柔一刀{二}   只见,狩琪用身子压住她的身子,不许她乱动,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并拢在一起他的左手紧握她的小手,腾出右手。轻柔的解开了她的衣领。   紫薇的身子彻底僵硬了,她的身体不收控制的微微发抖,声音颤颤的:“不!”   他在脱她的衣服。   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颈项的肌肤上,瞧了一眼悲壮的紫薇轻笑出声:“郡主,她从来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而你胆小如鼠,根本就不可担当大任。”   紫薇惊恐万分的睁着绝望的眼睛求助似的望着狩琪:“不要这样待我。   狩琪俯下身子如梦幻般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别怕,不会弄痛你的。”   手下动作不停,一个扣子,两个扣子被他解开了,露出了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他的目光清澈明亮,没有半丝淫邪猥亵,温柔的黑眸落在肩胛骨偏下的地方一颗红痣一动不动,红痣鲜艳夺目。   紫薇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她从来就不齿南宁郡主的行为,夫侍成群,她从来就没有好好的善待他们,而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供她驱使和玩弄,稍有一点不顺,不是打就是骂,哪里把他们当人。   所以她不喜欢夫侍成群,劳心费神,这也是她把他们送走的一个很重要的缘由,   在这八年中,她亲眼目睹王爷和王妃恩爱异常,父王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启国的一半江山是父王率众好儿郎拼命打出来的,所以父王成了启国的擎天柱、长城,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即使做妾也拼命想进王府,都被父王拒绝。   从他们的身上她就明白了,男女之间必须要有情爱,才可亲密接触,肌肤相亲,所以她从来就洁身自好,不与任何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可狩琪今日却脱她的衣服,触犯了她的洁身自好的底线。   她气的浑身发抖,屈辱的眼泪再次涌出来。   紫薇的轻泣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过会伸出手在皮肤上反复抚摸,红痣没有揉掉,反而使皮肤有一种微微刺痛的屈辱的感觉。   这种感觉使紫薇极度恐惧,她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了,双手拼命的挣扎着他的钳制,双脚也不安分起来,想尽办法从他的身体下逃脱,抬起脚从后面踢他,她恨恨的骂着:“你是伪君子,你是伪君子。我恨你,我恨你!”   狩琪俯下头轻柔的哄着:“别动,我会轻一点的,马上就好了。”   紫薇不依,连打带骂的闹开了。   狩琪无奈就解下了腰带把她的双手捆住,一只手捂住她喋喋不休乱骂的小嘴。   底下头,瞧着没有多少变化的红痣,皱起了眉毛,合上黝黑的眼眸,闭目想了一会儿。把手伸进口里含了一会儿,用沾了口水的手指继续在红痣上轻轻的揉着。   这时,红痣周围的皮肤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娇嫩的皮肤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拇指大的紫斑,过一会随着紫薇的呼吸慢慢的变平稳,紫斑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傲然的一粒红痣。   这一幕落在紫薇的眼里,她惊得嘴巴张大了,忘记了耻辱,这具身体伴随着她走过了八年半,她都不曾知道这个秘密。   这个秘密难道就是证据。在她的身上寻找身体特征的证据她不怕,这具身体本来就是郡主本人的。   怕就怕在这个秘密为何狩琪知道,依据当时的年龄推算,六年前,她晕睡不醒时才六岁,狩琪只有十二岁,那时他们都很小,狩琪知道这个秘密,可想而知,狩琪在紫薇心目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这也许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郡主对他很重要的缘由吧?   又好像不对,哪里没有想明白?   难道这个秘密与他们之间的承诺有关。   不敢问,也害怕问,无奈的闭上了眼眸,从心里把他踢出去。   狩琪解开她手上的腰带,连声柔柔的道歉:“郡主,对不起。”   紫薇翻身从船板上跳起来,左右开弓连打了狩琪几耳光:“我恨你!”   霎时,狩琪白净的脸马上露出了五个手指印,狩琪含笑着说:“打得好。”   说完,他伸出左手,紫薇吓得连连后退,做贼心虚的害怕刚才的举动激怒了这个笑面虎,下一秒,紫薇彻底石化了。   神情依旧从容淡然,漆黑如墨的黑眸蕴藏着紫薇看不懂的情绪,温柔的看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紫薇,伸出的左手,缓缓扬起,在空中变换角度化掌为刀。含笑的对着右手腕砍去,“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脆裂声在寂静的荷塘里响起。他的右手腕软软的垂下来,挂在身上。   这一变化在一瞬间产生,还没有等紫薇反应过来,悲剧就发生了。   紫薇的郁闷,愤怒,惊慌,不满的赌咒在一刹那被这一刀击得粉碎。她放声大哭起来,冲过去抓住他的左手,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口里感觉到有一丝腥味产生,她才放开他。   他一动不动任她咬着,秀美绝伦的脸上惨白如雪,温润神情挂着那丝温和的笑,任凭紫薇的发泄,直到紫薇松了口,他才抬起手,屈指擦拭她的眼泪,轻声哄着:“乖,别哭了”   紫薇拍打着他的左手,连哭带骂:“你个骗子,你是个骗子,这就是你说的交代,你为何如此残忍,伤害自己。”   他伸手轻抚她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眼泪像泄堤的闸,擦也擦不完。他心疼的低语:“唐突佳人,这是我应得到的责罚,你不要自责。”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放声大哭:“你这个骗子,你这一刀砍下去,伤了你自己,却是虐了我心。”   船在脚下剧烈的摇摆着,破坏了荷塘月色的宁静。   他环住她的腰,稳住身形,低头安慰着哭泣的小人儿,宛如丝缎般柔软光滑的黑发柔顺的轻轻扫着她的脸上,反复安抚着哭泣不安的紫薇,让她心中那丝怨怒渐渐的化去。   船渐渐的在他们的脚下缓缓的稳定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O五章 曹凤离府   紫薇穿着宫装,打扮的极为庄重和华贵,拖着拽地长裙,缓缓的迈着莲步,一步三回头的走着。   她走的极慢极慢,经过狩琪的院子,她就停下来了,一动不动的望着院子,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期盼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就这样站着。   没有看见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也没有听到轻柔的低语声如春风拂面,拂去她心中的那丝惆然。   可她又害怕看见他,想起了荷塘月色下的一幕,心里又有些戚戚然:为何这样待我?为何这样待我,给我温柔,给我呵护,给我期盼,在我心里捅一刀。   你可知,这一刀伤的我多深,不知你是否安好。   对狩琪她始终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看不透。   那个是你?   “郡主,车已备好了。请上车吧。”向阳在旁边轻轻的提醒着她。   此次进宫向阳作为紫薇的贴身侍卫,随车同行。他的手随时按在腰上的刀柄上,神情高度戒备。   紫薇缓缓的转过身子,慢慢的踏进豪华的车辇。   车队渐行渐远,浩浩荡荡朝皇宫行进。   直到车队扬起灰尘,拐入官道,没了影踪,从假山后闪出一个人来,靠着假山,静静的看着车队出没的地方。   从假山的缝隙中,他可以清楚的看见紫薇频频回头,似在等待着什么,又似在期待着什么?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表情,但他终没有走出来,而是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目送着她离开了郡主府,登上了辇车。   紫薇压根就没有想到她曾经喜欢呆的地方,现在也成了抢手的地方,狩琪和曹凤也会躲在这里,偷窥着她。   假山山下是脉脉的流水,掩住了他们的呼吸声,前面是田田的荷叶,绿油油的一片绿色风光。   荷塘波光粼粼,却失去了荷塘月色下的温情。   伊人在哪里?   宛如水中央?   突然之间,他心里有一份失落的感觉,这份感觉为何会产生,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心里戚戚然的泛着一丝苦涩。   “人已经走了,现在追过去解释还来得及。”在他的身后传来一句冷冷的声音,好一会狩琪转过身,挺拔的身躯微晃了一下,淡然的说:“不必了。”   “走,过去坐会。”狩琪来到凉亭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了。   曹凤随后也落座了,招招手。   马上就有一位伶俐的下人送了一壶茶过来,给两位公子上上茶,躬身待在一边伺候着。   狩琪朝他们扫了一眼,笑笑:“拿酒来。”下人马上领会,躬身退下去了。抱来了一坛好酒,给两位公子满上。   曹凤冷冷的望着神情从容淡定的狩琪,冷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狩琪从怀里掏出一封举荐信,搁在桌上,微微一笑:“恭喜你,达成所愿,郡主向王爷举荐你,说你是将帅之才,不应委屈在府里大材小用,而应走仕途之路,随军出征。”   曹凤听着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令人不敢置信。他震惊得端着酒杯的手忘记送到了嘴里,举着酒杯在空中不动。   狩琪继续掷地有声的敲打着他的大脑神经,使他的大脑处于极度活跃状态:“郡主还说,到时会给你一份休书,还你自由,你以后可以做回你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不是你梦寐以求渴望的生活吗?”   “来。干杯!”说完,狩琪举起酒杯与他的酒杯在空中轻轻的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干,笑盈盈的瞧着发呆的曹凤。   曹凤的冷眸如幽幽的寒梅,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但掩不住暗香,掩不住悄悄袭来的冷傲。   他梦想了那么久的:自由、前程这两样东西,就这样不费吹飞之力的送到了他的面前,而陈公子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得罪了郡主,莫不是想拿他开刀,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对其他公子起一个威慑的恐吓作用,一声惊雷的炸响,王府里响起惨绝人寰的惨叫,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他眼前不断闪现,这一切的真实画面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对郡主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从此便对女性产生了厌恶,不愿触碰和接触女性,而今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一切来的那么快,让他觉得恍如梦中,如此不真实:   是接?还是不接?   是信?还是不信?   是试探?还是阴谋?   “可以吗?王爷会怪罪的?”曹凤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狩琪含笑的把举荐信往他的面前推进了一些:“郡主说,一切都由她来安排,你拿着举荐信就去找王爷,王爷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曹凤的冷眸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他伸出双手,就要拿起桌上的举荐信,他可以离开斗室之地,子承父志,好男儿应立志报国,为朝廷效命…   他看着面前含笑的狩琪,此时狩琪托起了打着绑带的手腕,忽然明白了这封信是这样得到的。   曹凤扬起浓黑剑眉,狭长的眼睛和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下。千年不化的冰块脸发生了龟裂,染上了一丝暖意,他马上站起来,朝狩琪深施一礼:“公子为助曹凤离府,竟壮士断腕,公子的大恩大德,曹凤感激不尽。”   狩琪侧过身子,避让了他的大礼,温润的神情添上了一层不舍,左手托了托右手腕:“我是顺水推舟助你早日完成你心中的念想吧。你饱读兵书,志在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你的选择是对的,没有辜负王爷的厚望,王爷栽培你八年,此时是你完成心愿的最佳时机。”   “干杯,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狩琪举起酒杯。   曹凤马上站起来,与狩琪碰杯,一口饮尽,伸手摸摸嘴角流下的酒液,连声喝道:“痛快,痛快。”   狩琪也一口饮尽杯中酒,露出杯底给曹凤看:“痛快,你可知,这酒是谁送给你喝的吗?”   “是郡主?”曹凤感到愕然,倒酒的手在空中停下来,转头看向狩琪,狩琪恰好也在此时抬头,笑吟吟的点点头:“郡主说,你此次路途遥远,给你备十车水酒带到路上解渴。”   狩琪一字一句缓缓的道来,如暖风吹拂,化掉了千年寒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曹凤听着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每个字他都知道,但是合在一起,那意思却是那么的令人不敢置信。他震惊得甚至连手掌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梦想了那么久的,自由和前程,两样东西,同时呈在了他面前。   唾手可得。   这一切不是阴谋。   这一切不是梦幻。   这一切是真的。   伴随着醒悟一起来的是欣喜若狂,曹凤狭长的眼睛里闪过热烈的神采,想起了父亲对他的期待,八年来不眠不休的苦读兵书,就是想出人头地,凭自己的本事挣个好前途。   只要他接过郡主的举荐信,这一切就会美梦成真,他无法抵挡诱惑,伸出双手,拿起桌上梦寐以求的重若千斤的举荐信,小心的放进了袖袋中。   站起来朝郡主走过的地方深施一礼,在倒一杯酒,主动与狩琪干杯:“谢谢”   终于可以达成所愿。   终于可以离开郡主府了。   正文 第一百O六章 天地为庐   曹凤的冷眸此时生动起来了:终于可以平安的离开,平安的奔赴前程,不像陈公子那样反抗的结果是奔赴黄泉。他举起酒杯真诚道谢。   狩琪举起酒杯遥遥祝福着:“不必谢我,你应谢郡主,这是郡主给你送的壮行酒,祝你前途似锦,建功立业。做个热血好男儿。”[hotsk]   许是狩琪的动作幅度过大,扯动了伤处,他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变色,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的态度。   他的细小变化没有逃过曹凤的犀利的冷眸,曹凤扫了一眼吊起来的手腕,若有所思,别过脸正视着他,削薄的唇瓣里冷冷的问了一句:“曹凤有一事不明,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劫朝廷的粮草。”   狩琪闻言一愣,他抬眼看向曹凤,他们自进府以来,极少交流有关时局的话题,都只是各忙各的事,他只是在他借醉酒耍酒疯时,才知他的志向,就设计帮他出府,也没看他是如何关心时局的?今日有此一问,说明此人并非等闲之辈。   他托着手腕,想了会儿,慢条斯理的说:“此次劫粮草表面看起来是针对朝廷的,其实是针对王爷的,有一股暗势力对王爷不利,这股暗势力不明。目前不知来自何方,因此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你此次运送粮草务必小心。”   曹凤冷眸闪了闪,低头喝了一口酒,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这股暗势力来自何方?”   “不知,也许是江湖?也许是朝廷别有用心的人借力打力?给王爷一个警告?”狩琪温文尔雅慢慢的说着。   曹凤转眸冷着脸:“此事郡主是否知情?”   狩琪淡淡的笑了笑:“这是男人的事,何必把女子牵扯进去。”   “未必。”曹凤扫了一眼郡主离开的车队。冷眸露出一丝不明的情绪。   狩琪微微一笑,也随着他的视线追随着消失的身影,脑子里想起了昨晚荷塘月色下的温情,眼前被一片虚无的绿色所遮盖,荷叶下是一张绝美的娇艳,露出小女儿态,沉醉在晚风拂面的温情中。这样的郡主才是王爷精心呵护的宝贝。也是真性情的郡主。   觉察到自己心里的变化,狩琪忍不住有些忧虑,想法是好的,但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能做到的事。想不把她牵涉进去,能办得到吗?   如今的时局瞬息万变,不是某个人可以掌控的了的。   郡主的第一次进宫是福?还是祸?   世事难料?   狩琪吊着手腕,身子有些僵硬,神情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一贯从容淡定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变化,稍纵即逝的变化被冷眸捕捉到了,联想起了昨晚。   他与袁野寻遍了郡主府。也不曾找到郡主,派去打听的一个下人告诉他,狩琪公子也不在时,他们就猜到狩琪护着郡主,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他们猜测着狩琪可能会带郡主到哪里?   出府?不可能太晚了。   树上?也不可能,狩琪明白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的。   房间?更不可能,狩琪明白他们会间间房子搜寻。   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荷塘,他们曾在荷花宴上,听到狩琪的爱莲说,愿做她的解语花,羞得郡主半晌不敢抬头见人。   荷塘月色景致宜人。   狩琪一定会带着郡主到这里赏何,重温爱莲说的温情,甘当郡主的护花使者。   所以他们冷静下来,再也不到处去瞎猫子捉死老鼠,乱碰乱撞,满府疯狂的找寻郡主,而是靠着杨柳,吹着夜风,守着荷花池通往通幽小径的路口。   守株待兔。   等了大半夜,远远看见从荷花丛里隐隐约约透着亮,没一会儿,一盏灯闪着晕光在前面飞快的驶过来。   不用仔细瞧就猜的出来,是谁在船上。   袁野正准备扯着嗓子开刷时,他就发现情形不对,忙挥手扯了他的衣袖,止住了他的发难。   船很快驶过来了,袁野也瞧出了狩琪的神色不对,他脸上惨白,右手腕垂下来,骨头断裂的钻心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额上迅速的涌出冷汗,一粒粒的汇聚滑落下来   单手抱着挂着眼泪的郡主从船上登上岸,袁野此时怨气早就吓跑了,忙伸手接过郡主:“怎么回事?你带郡主出去赏何赏月,吟诗作对,怎会弄伤自己?”   狩琪痛的抱着郡主的左手微微发抖,他的神情依然从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应着:“没事,我只是点了郡主的昏睡穴,你去把郡主安顿一下,明日郡主还要进宫不要误事。”   狩琪匆匆的赶回自己的院子,连点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涂抹在自己的断腕上,曹凤帮他把手腕的绷带捆好。   此时,门外有一个下人轻声禀告:“公子,袁公子派小的回话,郡主一切安好,袁公子已经派丫鬟小梅在照顾郡主,请公子放心歇息。”   曹凤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自己从壶里倒杯茶递给狩琪。   狩琪接过茶一饮而尽,道声:“谢谢!”一贯从容淡定脸露出一丝痛楚和迷茫,倒头就躺下了。   估计此时狩琪自己也不知他已经泄露了,自己复杂的情绪,让他自己感到不解,不知这丝痛楚是为他的手腕?还是为哭泣的郡主?   但曹凤却了解狩琪的为人,他是个表面温雅如玉的人,骨子里却是个铮铮铁男子,他敢自断手腕,需要极大的勇气,可他自始自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听到袁野派来的下人告诉他,郡主一切安好,他才露出复杂难辨的神情,让他一眼就看明白了,是为郡主!   也不知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何不送郡主,顺便给郡主解释,你其实是很在乎她的。”曹凤面无表情的喝口茶。   “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有些事情还有待弄清真相。”狩琪举起杯子喝口茶,杯子空空如也,低头一看,杯子的茶已经喝完了。曹凤提起茶壶一看,茶壶里的茶已经喝完了。随手提起酒壶给他倒酒,发现酒壶里的酒也没有了,随手酒壶一丢,冷声喝道:“不长眼的狗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下人远远的听到呵斥声,吓得打了一哆嗦,忙跑到酒窖里抱出两坛酒出来。   屏住呼吸,赶快给两位公子满上酒,远远的退到一边垂手站立。   狩琪望着曹凤轻笑着:“郡主不要我送她,嘱咐我送你一程。”   曹凤一愣,不知此时是何心情,曾经那么恨郡主,怨恨郡主把他困在郡主府,成为她众多夫侍之一,不能施展抱负,稍有一点不合她的口味,不是打,就是骂,小小的年纪恶毒不已。当他亲眼看见与他一起进府的陈公子杖毙以后,逃离郡主府念头与日俱增。无奈他无法离开郡主府,那是因为郡主不悦。以他们家族来要挟他们,没曾想到醒过来的郡主,确实是性情大变,不仅许他前程,还放他自由。   这一切令他百感交集,感慨万分。   狩琪站起来对他连敬了三杯送行酒:“第一杯酒,是代郡主敬你为你送别的;第二杯酒,是我敬你祝你实现自己的愿望,终于平安离开了郡主府;第三杯酒,是我代百姓谢你,保家卫国,保一方平安,百姓安居乐业。”接连灌下三杯酒,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两片绯红。   曹凤望着满脸酡红的狩琪,知他今日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也仰头连喝了三杯酒回敬了曹凤。   “保重!”   互道珍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此次的离别也许是短暂的,也许是永远,未来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但曹凤却明白应抓住机会,赌一把。可平安离开郡主府是他最大的奢望,天地为庐,男儿志在四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自由他不敢奢求。   曹凤长衫裹着风,衣抉飘飘的往郡主府大门走去。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看着前方枝头飘落的紫薇花,一丝怅然涌上心头。在这里的一切,真的都可以当作过往尘烟么?   这里的一切可以忘记吗?   他的人生真的与郡主再无瓜葛了吗?   他真的从此就获得自由了吗?   正文 第一百O七章 一箭双雕   喝完了送别酒。   曹凤带着一丝怅然若失的情愫离开了郡主府。   狩琪让曹凤院子里的下人去收拾离开路上需要的东西,自己却留在凉亭中,坐在椅子上,曹凤前脚走,袁野后脚就进来了。只见狩琪坐在树荫下遮阳,阴影之中,模糊了脸容神情,只隐约能瞧见修朗眉目的轮廓。未受伤的手拿起空的酒杯随意把玩。[zhui]   面前摆着一只长方形条桌,桌上摆满了空酒坛,盘中装着两酒壶,两只酒杯,一盘花生米。   紫眸扫了一眼,桌上摆满了空酒坛,他想起了曹凤风萧萧裹着一丝惆怅的背影,显得孤绝冷冽和一丝惘然的曹凤极为少见。   他也就默不作声的坐在狩琪的对面,从盘中拿起一壶酒,一只杯子,随手把杯子倒满酒,打破了沉默:“你不会有此闲心找我来,陪你喝酒的吧?”   狩琪黑眸盯着曹凤消失的地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正是。”   袁野想起了曹凤怅然的背影,不知怎的他也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升上来,在他的心中撞击着。他收起玩世不恭的邪肆神情,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狩琪许久:“可否告诉我如何责罚曹凤?”   袁野瞧着狩琪吊着一只膀子,宽大的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看得袁野眼里冒火,他知道郡主历来都对狩琪的话言听计从,把最好东西也赏给他。   前几日当郡主得知王爷派狩琪押运粮草到边关,忙把王妃派人送来的几捆上好的布料,都赏给了他,让他做衣服在路上穿,没过几日,就把兄弟卖了。   紫眸里燃起了怒火闪过一丝喋血的光芒,使紫眸诡异多端,突然,站起来,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叭”的扔到地上摔得粉碎,抓住完好的左手,冷冷的瞪着他:“告诉我,你与郡主合谋,想如何处罚曹凤。”   狩琪高深莫测的看着袁野,唇角始终含着一丝浅笑,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曼声着:“劳者且莫歌,我欲送君觞。从军有苦乐,此曲乐未央………北逐驱獯虏,西临复旧疆。昔还赋馀资,今出乃赢粮。一矢弢夏服,我弓不再张。寄语丈夫雄,若乐身自当。”   抓住他的手腕的手放松了一些力度。错愕,震惊等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袁野胸中激荡,思维甚至陷入停滞状态,最后化为一句低语:“不是发配充军,而是从军。”   紫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盯着气韵悠闲的狩琪冷冷的说:“你难道不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不相信。为何这样做?生死在人的一念之间,你完全可以选择出府,对你而言是生。明知他出府是死路一条,为何设计让他赴死。难道郡主送你几匹上好面料就收买了你?你就出卖了兄弟,如果被我知道你在设计害曹凤,如他有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冷酷的神情在警告他,如果今天不让他满意,他会拧断另一只手,看他如何在郡主府风光。   气恼之下,手腕微微用力,“咯吱”狩琪手腕的骨骼发出了错位的响声,他脸上微微露出痛意,但他依然神情温润,淡定从容,但他的低柔之声含着一丝怒意:“放手,你敢威胁我?”   袁野面无表情的凝视狩琪片刻,冷冷的说:“有何不敢,只要你心成歹念,敢设计陷害曹凤,我就敢跟你叫板,与你拼命。”   狩琪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脸色变得发白,那双黑眸黑的深不见底的瞪视着紫眸:“那就试试,还没有人可威胁到我。”   袁野瞧着那双漂亮的黑眸,亮如星辰,没有一丝胆怯、算计之意,而是在那双黑眸中不知不觉彰显出一丝尊贵的霸气,温润如玉的容颜闪过一丝怒意,这样的狩琪袁野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缓缓的松开手。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起放在面前的酒壶,自己斟了杯酒:“我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你是五公子之首,你不会不明白就这样离开郡主府,等于是背叛郡主,郡主对背叛他的人是毫不留情的,陈公子的下场你应该没有忘记,前车之覆后事之鉴,我只是不明白,以你的才干你绝对不会只是委屈于郡主府,也不会甘心只做五公子之首。此次对你而言,绝对是一个步入仕途的好机会,你为何自断手臂,却让曹凤代你出征,你选择放弃?”   狩琪动动手腕,手腕发出“咯吱”的脆响,他扶着受伤的右手,浅笑着:“人各有其志,曹凤借酒明志,这就是他的选择,我只是在帮他推了一把而已。你应为曹凤感到高兴,郡主答应放他出府随军出征,而不是发配充军。”   袁野低下头,喝了一口酒,“郡主真的答应,不会是先斩后奏,设计陷害他泄愤吧,郡主的手段越来越高了。得罪她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次是拼着性命也要赌一把,看恼怒的郡主会采取何手段责罚我们,我们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了。”   “刚开始我与你的想法一样,我百般试探后才确信郡主是真心的。没有责罚你们的意思,相反还要成全你们以天地为熔炉,去做一番大事。”   听到这个消息袁野也如他们一样半天没有消化,如果是别人告诉他,他会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无聊透顶,但这是狩琪亲口告诉他,让他不信都不可能,他深知狩琪的个性,性情儒雅,但极少与他开玩笑。那偏是真的了。   曹凤喝的醉醺醺,睁着一双醉眼,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提剑,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样,一片狼藉,唱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歌,歪歪斜斜的寻着挡道的向阳打了一架。   如狩琪所言,郡主真的放他平安出府,随王爷出征,确实是圆了他的梦。   见袁野陷入沉思,狩琪也不言语,只是托起他的手腕,脸上显出痛楚之意。   恰好此时,袁野睁开紫眸,看见了他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之意,指着吊起来的手腕,满脸写满了不信。“你使出一箭双雕的计谋是为了她吗?”   “有何不可?”狩琪的唇角挂着一丝不明的浅笑。   袁野定定的瞧着狩琪,想从他的脸上探寻那丝不明的浅笑,蕴藏着怎样的情绪,但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狩琪始终挂着那丝不明的浅笑,端坐在那里喝着酒。   狩琪看着难得一本正经的袁野,就像他一样百般试探郡主,今日他也如出一辙的试探他,觉得好笑,他们之间何时到了需要通过试探,来达到交流的目的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认为他与郡主站在一起了。   出卖了兄弟。   袁野沉默了许久,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王爷难道不会怪罪于你?此事王爷委托你去办,你临时换上曹凤,王爷会认为你生有异心,如今时局混乱,四国异动,如果曹凤办事不利,王爷会迁怒于曹凤的,王爷对忤逆他的人从来就不手软。”   “郡主给王爷写了一封举荐信,而曹凤是王爷的人,我又受伤行动不便,留在郡主府照顾郡主,这也是郡主的主张,王爷应该会安排好曹凤的,你不要低估了郡主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任何人和事都是无法比拟的。我估计曹凤一定会安然的离开郡主府,干出一番大事的。”狩琪摇摇杯中的酒。   喝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正文 第一百O八章 打理青楼   狩琪在酒里添加了一点葡萄汁,香醇中带一点酸甜。上次在赏花宴上喝了空酒壶也能喝出好酒以后,他也就喜欢上了这种别出心载的喝法,经常随着自己的心意添加不同果汁的酒,喝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袁野看见狩琪喝得有滋有味,就从他的面前把酒壶提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一口,入喉香醇酸甜可口,香醇滋味溢满口,忍不住连声赞道:“好酒”[zhui]   接着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郡主对你就是不一样,给你赏好布料,给你赏的酒都好喝一些。”   “呵呵,谁不知,五公子中,数你宝物最多,我都瞧得眼热,你还会在意几匹布料。”狩琪轻笑出声打趣着,刚才的尴尬已在他们打趣中消失。   袁野皱着眉头,学着狩琪在赏花宴上的口气:“那不一样,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郡主的赏赐只能独享,那是郡主的恩宠。”   狩琪先是一愣,随即看见紫眸里一丝戏谑恍然明白,瞥了他一眼:“你在意?”   说完,就从桌子底下把珍藏的葡萄汁拿出来,递给袁野,随即,一口饮尽杯中酒,满足的喟叹着:“空酒瓶也可喝出不一般的酒?这种何法你为何不试?”   袁野马上接过葡萄汁倒进酒壶里,摇匀,给自己满上,坐在椅子上,眯着紫眸,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接连喝了几杯,他就把杯子往桌上一顿,一双紫眸一瞬不瞬的瞧着神情散漫的狩琪。   狩琪含笑的望着他满足的样子:“就如郡主所说的那样,男人喝的是酒,女人喝的是心情,可我也认为男人喝酒的同时,也可喝的是心情,你现在应该心情不错啊。何事令你心动?”   他喝着酒,品着酒,说着酒话,满脸的惬意和散漫,仅用一壶酒就收买了人心,打消了他的疑惑,人心还是容易满足的。   五公子中,他知道袁野性子桀骜不驯,表面给人是一副邪肆的神情,骨子里最难驯服,自有他过人之处,否则不会再极短的时间内,就在江湖中崛起,声名显赫。   只是不知他有何过人之处。   八年中,王爷对他们五人都是分开训练的,每人在王爷指定的五项中,从中挑选自己最喜欢的一项,作为自己以后奋斗的目标。   从曹凤平日喜欢看兵书,借酒言志,他就知道将来曹凤的志向是子承父志从军,因此他就借这次给王爷军队送粮草的机会,推了曹凤一把,助他实现他的心愿。   鱼宴上水芝寒露了一手飞刀吓唬郡主,他就猜出了他选择的是杀手的生涯。   向阳选择的是郡主的贴身护卫,他选择的是账房先生一职,郡主府的管家,帮郡主里里外外打理着庞大的产业。唯独不知袁野选择的什么。   只是知道他经常出入青楼等烟花酒地大肆挥霍。他从来不用府里的一两银子,府里银两进出必须经过他的手,他是最清楚袁野的日常用度是最少的。   郡主偷走那么多价值不菲的财宝,估计只是九牛一毛,损失很少。   此人身上有未解开的谜。   袁野稍微扬起头,紫眸闪过一丝阴霾,凝视狩琪片刻,才拿起放在面前的酒壶,自己斟了杯酒,道:“自己动手调配的酒喝起来是不一样,说吧,郡主把曹凤发配从军送出去了,现在怎么责罚我?”   “是的,郡主对你也做了安排。”狩琪温文尔雅悠然的用左手敲打着桌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拿着杯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袁野抬头瞧着悠闲敲打桌子的那只手,突然之间,他有一种感觉,原来他一直认为狩琪是个儒雅的人,其实,他才是最看不懂的,恨不得把他的儒雅外衣撕开,看看他的心到底是红还是黑,令人捉摸不透,但此时袁野必须耐住性子,等待谜底的揭开。   他必须沉得住气,否则他会在气势上虚了一筹   输人不输势。   他也放下杯子,屈指在桌上敲打着。   四目相对。   两只手一样的动作,同时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看谁沉得住气。   最后,袁野终于沉不住气了,恨不得甩一巴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一巴掌使劲拍在桌上:“喂,你有完没完啊,到底怎样,你就放句话啊,把我的心吊起来,你开心?”   凉亭的日光被树枝遮挡了不少,从荷花池徐徐吹过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吹拂掉了袁野心中的那股躁动,闻着周围花草树木的芬芳,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   “呵呵,郡主其实对你不赖,是叫你出府打理青楼。”狩琪温润的轻笑出声。   紫眸一愣,在大脑中寻找着青楼的有关线索。他想起来了,曾听水芝寒说过,郡主在青楼与张公子打赌,赢回了一座青楼,这座青楼一直无人打理,搁在哪里自生自灭,今日为何想到他的头上叫他去打理青楼。   还没有等袁野想清楚,狩琪温润的轻笑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令他头皮发麻:“郡主说,你去当老鸨是最合适的人选。”   袁野的脸上微微发烫,扯着嘴角邪邪的往耳根歪了下:“我的那点破事最终还是瞒不住你,这算是郡主对我最仁慈的责罚,埋葬在脂粉堆里。”   复杂的脸上此时难道闪过一丝嘲弄,想起了在侍寝时,他在锁骨下画上一个姑娘家的红唇印,引发郡主醋意勃发,罚他到狩琪这里领罚时,郡主露出了悍妇的泼辣劲,醋意十足。令他开心的大笑,   事后,他靠在树上,抖着腿,快意十足的在府里给他们绘声绘色谈及此事,他是如何用媚功诱得郡主上当受骗,打翻了醋坛子时,公子们被袁野精彩的描述逗得哈哈的大笑。   “恶人自有恶人治,有趣。”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是很记仇的,给曹凤的出路是从军,而让他埋在脂粉堆里乐极生悲。   狩琪不温不火继续扇风着:“郡主说,你一定可以在青楼里大展宏图,得偿所愿。”   袁野的嘴歪得更厉害了,瞧着一副无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云淡风轻的模样,恨得牙痒痒的,他咬咬牙:“得了,不要戏耍与我。究竟怎样?”   狩琪眼角挂着一丝笑意,从宽大的袖袋里掏出账册:“这是青楼的账册。”   信?还是不信?   要?还是不要?   各种念头纷纷涌来。   袁野盯着账册半晌不语,酒杯放在手中把玩着,转来转去,泄露了此时极复杂的心里。   权衡利弊中,孰轻孰重。   掂量着。   正文 第一百O九章 袁野离府   狩琪转眸瞧着假山下脉脉的流水,看着溪流不受尘世间的纷扰,缓缓的按照自己的意识流入荷花池。   袁野也随着他的目光追逐着流水的走向,此时他的心里有个声音也在告诉自己,跟着心走,相信她。这也许是自己出府的一次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狩琪转过头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袁野,把账册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轻轻笑起来了:“呵呵,如何?”   袁野终于收回了目光,仰头饮尽杯中酒,整张脸好像在放光,十分艳丽。他看着神情淡定从容的狩琪,艰难的问了一句:“就这样离府吗?是留下银子?留下命?,还是留下整个家族的兴衰?”   狩琪转头看着郡主离开府时所走过的地方,唇角含着浅笑:“留下你在府里的宝物,净身出府。”   整张艳丽的脸,霎时,变了数遍,他恨恨的咬着牙:“我前世欠她的,把我扫地出府还要最后摆我一道,敲诈我的银子,好像我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得很容易。还不如杀我一刀来得痛快?”   “呵呵,你是何事得罪郡主,让她对你念念不忘。”   不温不火的询问勾起了他念念不忘的得意之作,紫眸闪过一丝无奈的戏笑。   记仇的小女人,还在怪他在酒楼里,没有及时出手救她,让她受了一点惊吓,救了她以后,便向她求婚,做他的妾。   记仇的小女人!   这能怪他吗?谁知她是郡主,是她有错在先,吃饭不付银子,没道理啊。   再说,有他在,他怎么可能放任酒楼的掌柜祸害一方,只是他当时还没有看出掌柜究竟有何动机?   解铃还须系铃人,总得由她抛砖引玉,引出贪财贪色祸害一方歹徒的真面目吧。   这个小女人自己没脑子,还把一切过错推在他的身上,真是冤枉,比窦娥还冤!   袁野的紫眸丰富多彩,一瞬间神情变化莫测,如天上翻滚的云彩,变化多端。   一会儿想起了酒楼里调皮机智灵动的倩影;一会儿想起了赏花宴上娇俏美丽动人的绝代佳人;一会儿想起了偷宝后使出苦肉计,在他的面前摸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大骂当今世风每况日下,贼人横行;一会儿想起了被媚术迷得上当受骗的可爱模样。   那个才是真正的她?   看不透?也看不清?   半晌袁野才回过神,把他们在酒楼相遇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狩琪。   “呵呵”狩琪听完了他们的故事后,削薄的唇瓣逸出了舒爽的笑声:“难怪郡主要你打理青楼,说你是最佳人选。我当时还不明白郡主为何这样说你,原来你们还有着这番相遇的趣事,解玲还需系铃人,此事我爱莫能助。”   狩琪摊开左手,笑得异常灿烂。   突然,他发现袁野的紫眸变成紫红,给他艳丽的脸色增添了诡异的色彩。   半晌,袁野才叹了一口气:“有仇不报非君子,郡主是有仇必报之人,算是结上了梁子,此地已无我容身之地,离开也吧!”   狩琪想起来,这对冤家在一起,是两看两生厌,经常拌嘴,有他在府里呆着异常热闹,此番他离府,府里的趣事必然少,将会冷清多了。   看着冷清下来的府里,狩琪优雅的端起了酒杯,从容的喝了一口酒,融进了轻拂杨柳的幽雅景致之中,日光从稀疏的树枝中漏下来,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的嘴唇泛着柔和的淡淡的微光,唇角上还沾着晶亮的酒液,显得从容惬意。   紫眸瞥了一眼温雅的狩琪,似乎产生了错觉,这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无忧,富贵双全的五公子之首的生活,他很满足,   袁野望了狩琪许久,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几眼:“我羡慕你啊,衣食无忧的富贵公子的生活,难道是你留下来的缘由?”   他说完了,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明明知道狩琪不是这样的人,还拿话激他,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了,就不在言语,低头连着喝了几杯酒。   喝着酒,品着心情。   狩琪瞥了一眼,闷声不响低头喝心情酒的袁野,微微一笑:“无需试探我,我做事自有分寸。”   袁野不好意思摸摸脑袋,硬着头皮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狩琪黑眸咪了起来,掩住了眼中的那抹精光,他想了想,睁开眼睛,转眸望着袁野:“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暂时不想离开,等我需要离开时,我自会离开的。你对当今的时局是怎么看的?”   为避免袁野的尴尬,他话锋一转,就转到了时局上来。   他们互相交流着,在交流中,渐渐的对时局有了初步认识。   前一段时间,吴国的太子出使启国进行国事访问,在返程过程中,太子被刺客所杀,引起了国事的动乱,吴国要求启国交出凶手,启国说凶手另有其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吴国派兵驻扎在边境,威胁启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据了解,西凉国表面按兵不动,其实他们也在悄悄的调集部队奔赴边境,在离境不远的地方埋锅扎营,蠢蠢欲动。   东日国国内发生了动乱,自顾不暇,排除参与纷争的可能。   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引起纷乱。   四国的平衡就会打乱。   天下就会大乱。   所以这次王爷到处招兵买马,扩充兵源,准备长期驻扎在边关。保护启国国泰民安。   袁野双臂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直直盯着黑眸:“王爷这样做,是否动作过大,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大做文章。”   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狩琪托起手腕,伏过身子,对着袁野耳语着:“正是,劫粮草,其实是对王爷的一个警告,若以他们的手腕放一把火烧了粮草岂不更干净?”   “王爷,是否有所怀疑?”   “正是,乱世出英雄,曹凤赶上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他的才干王爷是知晓的,王爷会对他给予最好的安排,你应放心。”   袁野的眼睛渐渐发光,那双紫眸一瞬间漂亮的无法逼视,   狩琪含笑着把账册往他面前再推进一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袁野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抖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凤平安出府,天地为庐。   袁野平安出府,青楼为屏障。   袁野拿过桌上的账册,塞进袖袋里面,站起来,朝狩琪深施一礼:“多谢。”   狩琪也站起来,回了礼:“珍重”   袁野头也不回的长袖飘飘,衣款摆摆,离开了郡主府。   短短的半年时光,在郡主府的一切难道他可以忘怀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紫薇进宫   曹凤出征了。   袁野出府了。   府里的下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多议论此事,好几次曹凤和袁野院子的下人都想向其他院子下人打听一下他们的公子出府干什么去了,可看见其他院子的下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就不敢再多事,而是像过去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狩琪躺在竹床上,头上枕着一本书,脸上盖着一本书,左手扶着断手腕搁在竹床上,侧着身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他觉得身边似有人在坐着,就睁开眼睛,一双寒眸撞入了他的眼帘。   狩琪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起来慵懒的靠在树上,眼睛闭合着,不愿打开。   微风把一股药味送入他的鼻端,他的眉毛微微一皱,慢慢的打开眼帘,他又接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才直起腰,坐好。   水芝寒凉凉的瞟了一眼,只见狩琪睡眼惺忪的勉强睁开一条缝,朝药粥凉凉的撇了一下嘴:“袁公子院子的下人刚才给你送药粥,看见你睡着了,站在这里等了半晌,也不敢喊你。我叫他们走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可能是想问你,你把他们的公子派到了哪里去了,他们寻不到自己的公子,心里惶惶不安。”   狩琪懒懒的又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的说:“出府去打理青楼。”   水芝寒像是把他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似的,寒着脸,坐在一边再也不吭声了。浑身散发出寒意。   狩琪察觉到了在他的周围涌动着寒意,知他不悦,身子动了动,换一个姿势坐着:“都是郡主安排的,让曹凤从军,袁野出府去打理赢回来的那座青楼。他们离府多日,咦。你怎么才知道,你最近是否没有在府里,他们走了,你没有为他们送行吧。”   水芝寒如塑像一样坐着,也不言语,许久才问了一句:“郡主进宫了吧?”   “是啊,也不知郡主此时在干什么?”狩琪又打了一个哈欠,身体疲惫的滑到了竹床上躺下来了。   看着头顶上晃动的树叶,似想起了美女风筝在摇摆,想起了郡主,不知郡主此刻在哪里?是否又在调皮?   紫薇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谁?谁在说我?”   向阳站在紫薇身边,微微一愣,随即会过意:“郡主不要多想了,马上就到了皇宫,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向阳紧跟着紫薇走到进了皇宫外递上名帖,一会儿执勤的太监喝了一句:“准入!”俩人进入宫殿院内,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个个慎言慎行,低着脑袋,循规蹈矩,走路悄无声息,他自己也感觉紧张起来了,忙挨近紫薇,低声说:“郡主,皇宫深似海,一定要慎言慎行,格外小心谨慎为妙。否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才冤枉。”   紫薇也紧张起来了,点点头。   一个太监迎面走过来,朝紫薇行了个礼,躬身说:“郡主皇后要见你,请你跟我走吧。”   紫薇紧张的望着向阳,向阳止住了步子,微笑着安慰着她:“郡主,放心去吧,我等你。”   向阳站在原地就目送着她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后宫。   这时一个太监从另一个宫门走出来,把他带到了偏殿去候着。   紫薇心里像吊起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忐不安,生怕被别人看出了破绽,说她是假冒的郡主,那才死的冤枉。她的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结局太可怜了。   紫薇胡思乱想,紧跟在太监的后面,生怕一眨眼就迷失在鳞次栉比,错综复杂的迷宫里了,也无心思欣赏彰显皇家富丽堂皇、高深莫测的宏伟建筑。   当太监带着紫薇绕过一个假山,走进通幽小径,小径两边载满花草。幽静的景致也提不起紫薇的兴趣。紫薇只是看着精致的绣花鞋面在机械的移动着。   突然,在花园的一角,有两个太监在追打着一只白兔,白兔痛得直叫唤,一只脚曲起来不敢着地,单腿跳着在躲避着太监的追打。   一个年龄稍大的太监见还没有抓住兔子,急着低喝:“小东西,不准乱叫!惊扰了皇后,你罪该万死,把你千刀万剐不打紧,不要牵连到我们身上被你受累、挨罚。”   一个年龄稍小的太监手里拿着棍子,气哼哼的骂着:“不长眼的东西,哪里不好跑,跑到这里来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休怪我们无情,送你到西天!”   追着兔子跑到了花丛中了。   两人一前一后拿着棍子骂骂咧咧的,捅着花丛:“找死啊,抓住你非抽你筋扒你的皮,架在火上烤着吃。”   “再剁一半红烧着吃,看你往哪里跑。咱家抓住你就要你好受!”   许是皇宫太寂寞了,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乐子可寻,这两个太监一边在追打着兔子,一边在享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刺激。   兔子到处躲藏着,逗起来了他们许久不曾有过的做人的尊严和傲气,连只兔子都抓不住,被其他的太监和宫女知道了,岂不看扁?   他们追打兔子的兴致极高。   突然,兔子跛着腿从花丛中跳了出来。   紫薇终于活过来了,她乘着前面太监不注意,就躲进了花丛中,悄悄的跑过去,伸手就去捉兔子,她抓住了兔子的耳朵。还没等兔子卷起自己的身子。   从花丛中闪出来一个太监,斜刺里他抓住了兔子的一只腿,   一只耳朵,一只腿被两种不同的力量拉扯着。   兔子卷起身子痛得直叫唤。   紫薇先声夺人,俏脸一沉:“放手。”   年龄稍小太监翘着兰花指,指着紫薇,威胁着:“你是谁?大胆!你可知擅闯后宫,死路一条?”   紫薇翻了个白眼,忍了忍,避重就轻的柔声说:“公公,兔子的腿断了,我给它包扎一下好吗?”   年龄稍长一点的太监一愣,他算是见过一些世面,遇到了不少千金小姐进宫。   在皇宫里,一些有身份和背景的美人小姐,进宫时个个衣着光鲜,打扮的珠光宝气。以此引起太子和三皇子的注意。   太子和三皇子至今尚未大婚,她们想尽办法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做不了太子妃,做太子的妾也可以。   嫁不成太子,嫁给三皇子也行。   他上下打量着紫薇,她穿着一般,一张清雅俊秀的素颜,身上并没有佩戴贵重的装饰品,显示皇室和王室身份的标志也没有。   除了一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以外,实在不知此女有何背景,也猜不出此女有何来历。   在皇宫里仅有漂亮的脸蛋是不行的。   还要有背景!   有身份!   否则是无法山鸡变凤凰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兔子风波   太监对一些攀龙附凤的千金小姐看得太多了,这些千金小姐为了走捷径纷纷想办法,向太监和宫女打探太子和皇子的下落。   可这个女子不仅不向他们打探太子和皇子的有关喜好,与一些千金小姐争宠,反而为了一只兔子与他们抬起杠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简直不长眼睛,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逮这只兔子,准备拿去孝敬总管。[hotsk]   昨晚干爹咳嗽厉害,胃口不好,晚膳也没有用,他们两人就想心思讨干爹的欢心,准备做一点对口的饭菜孝敬干爹。   没曾想,天从人愿,不知从外面的哪个地方跑来了一只野兔,正好逮住洗净做好,孝敬干爹。他们从前面一直追着兔子跑到这里来,注意力全部放在兔子的身上,没曾想到,从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出来,与他们一起争夺兔子。   到手的猎物,岂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三言两语就把食物从他们手中夺去。如何心甘。   年龄稍长的太监,脸一沉:“此兔子是咱家发现的,咱家自会处理,你是谁?后宫之地岂容你在此放肆?”   紫薇和太监两人争夺兔子,兔子被两人从相反方向拉扯的痛得摇头摆尾,咧着三瓣嘴直叫,眼睛红彤彤的望着紫薇,似在哀求紫薇救救它。   脑子里闪过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闪着狡猾的眼睛被她用绳子逮住,她与兔子在一起跳兔子舞的欢快的情景,兔子陪着她一起度过了一段离府的寂寞的时光。   似找到了勇气,灵机一动,她就对太监温柔的说:“公公,这只兔子,是我的,都怪我,没有看管好,跑到这里,打扰了公公,对不起!”   太监一愣,何时野兔子变成家养的兔子了,摆明不就是在诓骗我吗?   太监也不理她,把兔子往怀里一拉,兔子尖叫着,挣扎着身体往紫薇这边倒,太监气得火冒起来了,拧着腿往下一扯:“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我把你这条腿也打折,看你还敢到处跑,去惹事?”   举起棍子就准备朝兔子打下来,棍子在空中就被人抓住了,紫薇趁他正发愣之际,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棍子,把他一推,从他手中抢回兔子,抱在怀里:“公公,这只兔子是我的,它受伤了,我带它下去包扎。”   说完,抱着兔子转身就跑。   手中一空,到手的猎物就这样被人夺过去了,出乎太监的意料之外,以前在宫里,要有几多千金小姐为了巴结他们,对他们出手挺大方,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就经常留心主子的去向,透露一些主子的去向,给这些千金小姐一颗定心丸。   一些千金小姐看见他们也是笑脸相迎。   何时见过,如此刁蛮任性的野丫头,跑到宫里撒野,公然抢夺宫中之物。他脸一沉:“站住,兔子在皇宫里出现,就是皇家兔子,把兔子放下,否则咱家就会告你抢夺皇家之物。”   紫薇抱着兔子,哪里肯听他胡诌?岂有此理,兔子跑错了位置,就变成了皇家之物,就无它容身之地,要杀它,明明是你们在打歪算盘,还强词夺理。   紫薇在前面跑,太监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在通幽小径里跑开了。   跑着、跑着。   突然,前面一片蓝色挡住了去路,紫薇抱着兔子,跑得气踹嘘嘘的站住了,一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兔子,一手摸摸额上渗出的汗珠,睁着清亮的大眼望着太监:“公公,这只兔子真的是我的。它跟着辇车跑出府来追我。它的腿折断了,痛得浑身直抖,我要给它包扎,否则它会痛死的。”   太监一前一后的围着她,他们实在不知此女,天不怕地不怕,敢在皇宫里惹事,是什么来头,可他们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她有何过人之处,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寻她。   他们也没想到到手的猎物,竟然有人公然睁眼说瞎话是她的,还要从他们手上抢过去,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   年龄稍长的太监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咱家今日看走了眼,竟然被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混进皇宫的野丫头给糊弄了,今日咱家不仅要兔子,还要你的命。”   说着,他就动手抓紫薇,紫薇吓得从他的身边溜掉了,年龄稍小一点的太监,挽起袖子,骂骂咧咧的也动手开始抓紫薇。   紫薇急了,“来人啊,救我。”   年龄稍长一点的太监冷冷一笑:“你现在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路过。在皇宫里死个把来路不明的人,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此地是块风水宝地,你死在这里不知是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咱家很羡慕你。”   年龄稍小一点的太监,挽起袖子,站到紫薇的侧面防止她跑,他也尖着嗓子,凉凉的说着:“可惜,一朵花就要凋谢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刚才你把兔子放下来,不就没事了,这下可好,你救这个畜生,畜生偏不领你的情,把你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偏避的地方,算是送了命,也没人心疼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就范吧。”   紫薇暗暗心惊,悄悄打量着四围,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极为冷清和偏僻,根本就没有看见一个人从此处走过,她的心就凉了一截,怎么这样粗心,皇宫深似海,人心也深似海,是不可测的,她跟着兔子后面追,根本就不知兔子会把她带到这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而他们是知道的,有意撵着兔子跑,跑到这里就开始下手。   难道她命中有此一劫吗?   这一劫会让她葬送在皇宫中?   是否意味着,她此身与皇宫有不解之缘?   无数个念头此时毫无预兆的涌上来,令她思绪纷飞,这些念头电转之间,浮现心头,紫薇明白了,太监开始动机不纯,不会善罢甘休。   紫薇也不再与他多哆嗦了,俏脸一变:“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歪念,如果今日你敢动我,我定让你后悔遇上我的,不信,你试试!”   年龄大的太监奸笑了一声,翘着兰花指,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是唬大的,经不起吓唬,不要吓我,我好怕!”   “扑哧”年龄小的太监嗤笑出声了,尖着嗓子嘲笑着:“姑娘遇上你,才知道了兔子还会跳舞,今日咱家要开眼了,看看何为兔子舞,把兔子放下!”   两位太监对视了一眼。   一前一后朝紫薇扑过来。   紫薇气的火冒三丈,举起棍子就朝欺近一步的小太监打过去,怒喝一声:“你找死。”   太监往旁边一躲。随手抢走她手中的棍子。举起来就朝紫薇头上打下去。   另一个太监趁紫薇站立不稳之际,伸手抓紫薇。   “完了”紫薇心里凉了一截。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豫王救美   “找死,住手。”一声怒吼从天而降。一个十八岁的年轻男子。身穿绸缎做的精美紫兰衣服。从假山后闪出。   他看见年龄稍大的太监的手快打到紫薇的肩膀上,怒喝一声:“找死”一巴掌甩过去“叭”的清脆一声,打得太监晕头转向,脸马上就肿起来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他捂着嘴巴,瞪着眼,正准备开口大骂,看清来人是谁,吓得马上匍匐在地,跪着拼命叩头:“豫王饶命!豫王饶命!”   年龄稍小一点的太监站在原地,举起棍子如老僧入定一样,保持着原来欲打紫薇的姿势,脑子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了,只是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来人,嘴唇只打哆嗦,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豫王看到他还举着棍子,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腿朝他踢去:“滚”   太监的身体如破败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树上在半空停顿了一下,顺着树干摔下来,砰的一声摔倒地上一动不动扒在地上不动弹,一下子晕过去了。   豫王还不解气,朝跪地求饶的太监,又准备踢一脚。   一瞬间,豫王就解决了两位狗仗人势的太监,帮紫薇解了围。   紫薇紧紧抱着兔子,闭着眼睛等着棍子落下来,棍子迟迟没有落到身上。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惨叫,也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何不适,直到听到怒骂声,才睁开眼睛,发现豫王正准备朝跪地求饶的太监踢去时,她急忙喝住:“算了,不要再踢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豫王收起了伸出去的脚,恨恨的骂着:“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宫内院岂容你们胡闹?滚!”   太监连滚带爬的跪着。来到豫王面前拼命叩头:“谢豫王不杀之恩!谢豫王不杀之恩!”   豫王竖起浓眉,冷声喝道:“滚,以后再在宫里胡作非为,我会要你的小命!”   太监满嘴都是血,脸肿得老高,口齿不清的连声求饶:“不敢,不敢,谢豫王不杀之恩!”   接着,他又双膝着地跪着爬到紫薇面前:“咱家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该死!”   说完,他就左右开弓准备打自己的耳刮子。   紫薇看着他满嘴流血,说话不清不楚的,估计牙齿打掉了,还要雪上加霜在肿得老高的脸上,扇自己几巴掌,心里不忍,忍不住开口制止:“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手里的兔子紧绷着身子,浑身发抖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紫薇看了一眼如破败的风筝倒在地上的太监,心里一阵恻然,涌上了一股哀怜,瞧他的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却净身进宫,必是有隐情,自是可怜之人,在宫里的生命也没有保障,为了一只兔子,如果命丧至此,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虽然,最初只是为了争夺一只兔子,如果,不是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想残忍的杀害可爱的小白兔,她也不会多事,在宫里处处有陷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好多管闲事,不忍兔子受到伤害。   她出手相救兔子,不就是为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融入自然之中吗?难道在皇宫里一条人命会贱倒不如一只兔子?   紫薇一瞬间,千般念头,万般思绪纷纷扰扰,心绪难平,她的脸上显出悲凉的神情,抱着兔子,忙跑到不省人事的小太监面前,伸手探探他的鼻端,凌乱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上,自责的心才稍稍好受一点。   豫王皱着眉头,一言不语看着紫薇跑过去,那抹雪白的身影此时在他的眼前,异常扎眼。   年龄稍大的太监,此时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口里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一把,而是睁开肿胀的眼睛,无奈而悲哀的看着紫薇跑到小太监的面前,心里哀叹着:“完了,完了,此命休矣!”   那抹雪白的背影在豫王眼前晃动着,幻化出了清雅孤高而又倔强的身影,这个身影牵引着他的思绪,从花园跟到了这个偏避的地方。   早上,他准备进宫觐见母后,跟母后请安。   想一想,挺自责,他最近被父皇封为豫王,并在京城赐了一座府邸后,一直在打理着自己的府邸,没有回宫觐见母后,今日得闲想起了母后,就进宫。   刚进宫就看见母后贴身的太监站在外面,太监看见豫王,满面堆笑的迎上来,向豫王行礼:“奴才给豫王殿下请安”   豫王很奇怪,一大早,公公不在宫里伺候母后,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禁问道:“公公早啊,有事吗?”   太监满脸堆笑:“豫王殿下,你不知吗?奴才奉娘娘懿旨,在这里等侯紫薇郡主觐见娘娘。”   豫王“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   豫王心里翻滚了几个念头,坊间传闻紫薇郡主刁蛮任性,胡搅蛮缠,邪恶狠毒,胸无点墨,一无是处。   传闻是否属实?   这样的女子,母后为何见她?   …………?   突然,豫王失去了进宫觐见母后的念头,不知不觉,他就走到花园里了,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了,后花园的花开得极为艳丽,花儿的颜色多姿多彩,在红色、粉色、黄色、紫色的花丛中,有一抹雪白被花团锦簇环绕,成了眼前最美丽的风景。   姹紫嫣红的美丽烘托了她的淡雅清高,摇动的花枝摇曳着美丽的孤傲的倩影   间或飘落的花瓣洒在她的身上,宛如置身在一个童话世界里,飘飘渺渺,远远近近,清丽的宛如梦幻中。   霎时,他的眼里只剩下这抹雪白,其他的一切都不在入他的眼了。   当棍子高高举起,欲落在那抹雪白的身影上,破坏这份美丽的倩影时。他勃然大怒,从掩身的花丛中跳出来,冲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两个太监给打倒了。   豫王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那抹雪白,宛若花仙一样的雪白,衬着她娇嫩的肌肤晶莹剔透,裁剪得体的衣裙包裹在身上,显得婀娜多姿、裙摆轻扬宛若杨柳扶风,淡雅高贵到极致。   看惯宫中艳丽着装的豫王,此时眼里噙着一丝赞赏,心神被她吸引着。   直到她转过身子,来到太监的面前,他才恍如梦醒一般,眨眨眼。转眸看到太监面如死灰的表情,恐惧的望着紫薇。   紫薇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子,放到浑身发抖的太监面前,柔声说:“误会一场,我用五十两银子买你的兔子,你拿着银子去治你们的伤,余下的就买一些滋补品,调养一下身子,你快把他背下去找人瞧一下,不要耽误了,救人要紧。”   紫薇朝豫王拜了拜,行了礼,柔声说:“豫王,一场误会,你看,就这样处理,可好?”   豫王眼里只有这张绝美的清雅的小脸,他的眼里熠熠闪光,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头也不回喝道:“还不快滚。”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豫王援手   石化了的太监呆跪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瞧着戏剧化的一幕,直到豫王喝了一声,才清醒过来,忙跪过去连连朝紫薇叩了几个响头,又朝着豫王叩了几个响头,起身背着撞晕过去的太监,如惊弓之鸟的跑出是非之地。   太监跑出去了以后,经过一个假山,在他的面前闪出了一双精致锻黑靴面,他停住了脚步,一位青年人挡住了他的去路。[zhui]   青年人面无表情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他:“干的不错。”   话落人就闪身不见了。   太监掂掂手中的银子,吐出一口血水,也急忙离开了此地。   霎时,周围安静下来了。   紫薇的心“咚咚”直跳,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与豫王相遇,她压了压自己乱跳的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呼吸,缓缓抬头看着豫王,心生感激,她笑盈盈朝他拜了下去:“小女子,多谢豫王出手相救。”   豫王刚才的怒容早就消失已尽,含笑望着面前的女子,心生怜惜:“无妨,不必言谢。”   兔子痛得直叫唤,在她怀里很不安分,红彤彤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紫薇,事情平息了以后,紫薇才想起兔子的腿被打折了,摸着兔子的毛,柔声安抚着:“乖,忍一下,等一会回去就给你治腿啊!”   豫王转眸瞧着兔子戒备十足的望着他,“哈哈哈”一笑:“畜生通人性,有趣。给我看看。”   伸手就要抱兔子,兔子竖起耳朵吓得浑身发抖。   紫薇摸着柔软的兔子毛,安抚着吓破了胆的兔子:“乖,别怕,豫王不会伤害你,让他看看你的腿,好吗?”   兔子“丝丝”叫着,放软了身体,紫薇抱着兔子,捏着伤腿,给豫王看。   豫王检查了一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药膏:“估计,腿伤了,擦一点药膏,过一个时辰,兔子马上就会好起来,活蹦乱跳了,我就有幸看见兔子跳兔子舞了!”   紫薇大喜:“真的有这样神奇,你这个药膏是专治跌倒损伤的?骨头断了也能治好?”   豫王唇角含笑,低头望着笑颜如花的小脸:“是啊”   紫薇看看兔子,在看看药膏,小脸露出感激之情:“豫王,这个药膏那么神奇,等兔子腿治好了,我就叫兔子给你跳兔子舞哦。不过,兔子腿折了,兔子痛得直叫唤。怕一时半会不会好,想给兔子多上一点药膏,你看行吗?”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很快就消失了,大大的眼睛恢复清澈明亮的神彩,毫不掩饰眼底的雀跃,她看见豫王没有反应,眼底的那丝欣喜渐渐淡化了,不知不觉的抱着兔子低下头,掩饰着眼底的落寞。   紫薇瞬间转换了几种神色,一一摄入豫王的眼帘,那双如星神明亮的眼眸,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瞧着低着头,柔顺的长发垂在肩上,长长的睫毛低垂,娇嫩的小手抱着兔子,风吹起扬起雪白的裙边。更加使人觉得她纤细柔软,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跑。   她的脸就是一幅春天孩儿脸,可以在一瞬间变化几次,豫王有趣的看着她的变脸术,当他捕捉到了眼底的那丝落寞后,唇角含笑的把药膏递给了她。   耸拉的眼皮一下子打开了,紫薇脸上笑逐颜开,接过药膏藏进袖中,生怕豫王反悔,把到手东西搞没了。雪白的柔夷捏住阔袖,抱着兔子忙向豫王行礼:“小女子多谢豫王。小女子的小白兔多谢豫王的救命之恩。”   不待豫王许可抱着兔子就跑,皇宫像迷宫,紫薇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看看时辰不早了,这才想起来,她进宫是干嘛的。如果现在还不想法出去,她一定会受到皇后的责罚。   她急得团团转,眼泪汪汪的:“怎么办?怎么办?这次死定了!”   她拍着兔子,埋怨着:“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兔子吓得“丝丝”的叫唤着,兔子眼睛红红,似在告诉紫薇:有难同当,你死了我陪你。   紫薇再拍怕它的脑袋,不悦的说:“生命是可贵的。不要轻言放弃。”   一人一兔,   一应一答。   感觉情景怪异,似又觉得很温馨,在皇宫里显得异常唐突。   豫王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似一缕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的隐晦,他迎面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走路,魅惑的声音诱惑着:“你想到哪里去?告诉我,我可以带你去?”   精致的绣花鞋止住了脚步,紫薇的视线从兔子的红眼睛里移到了豫王的脸上,想起了,在这里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怎会蠢到把他忘记了?   “快带我离开这里?”豫王看她急不可待的样子,不知这个小女子何事那么急,也就不在多问,伸手揽着她的盈盈一握的仟腰,提气快步如飞的在后花园跑起来了。   在人们的眼里,只是看见了一百一篮的衣摆交缠在一起,在身后翻卷着。   紫薇的耳朵里只是听到呼呼的风声,风吹脸蛋使俏脸生辉。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后宫门口。   太监一看见两人从天而降,吓了一跳。   定睛一瞧,就乐了,豫王温情脉脉,用手揽着郡主的腰,健步如飞的从后花园跑出来,难怪一转头就没有看见她了,感情是遇到了豫王,悄悄跟豫王相约一会,再去觐见皇后。   刚才一直在担心,不知郡主跑到哪里去了,吓得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郡主,正在担心不知如何回宫去复命,急得毛焦火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看见豫王带着郡主回宫。不安的心才踏实。   老于世故的太监,在宫里打滚了多年,一眼就看见了豫王神采飞扬,对郡主格外上心。   他忙迎上去:“哎呀,郡主啊,咱家一直在此等候郡主,终于把郡主盼到了?”   紫薇忙挣脱豫王的扶持,落地就急忙给公公行礼:“对不起,公公,我看见我的兔子调皮,从车上跑出来,我就去捉兔子,跟着它跑到了后花园,是豫王帮忙捉住了调皮的兔子。并用黑玉断续膏治好了兔子的腿。”   “什么,用黑玉断续膏治兔子的腿?”太监惊得下巴差一点脱臼,说话都差一点咬到了舌头。他瞪着眼睛盯着兔子,眼里冒出了火,尖着细嗓子,不确信的叫了起来。   他的表情使紫薇骇了一跳,马上意识到她说错了什么,转过头望着豫王,用眼神询问   她看见豫王也是一脸莫名惊诧的样子,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遇上了太监捉兔子虚惊了一场,现在一盒黑玉断续膏,就把太监惊得语不成句,转头询问豫王,豫王刚才的温情脉脉也不翼而飞,也是一副惊诧莫名的模样,弄得紫薇也是莫名其妙的。   她就这样抱着兔子,呆呆在两人脸上转悠着。   好半天,太监回过神来,原来,豫王还不知她就是紫薇郡主,他小心的笑着:“豫王,她就是早上我与你说的紫薇郡主,现在,咱家就把她带到宫里,去觐见皇后,以免误了时辰了。咱家告退。”   紫薇也忙跟着行礼告退了。   留下豫王站在原地,眼眸深沉的瞧着那抹雪白的背影。直到他感觉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他头也没有抬,沉声问:“如何?”   “豫王,她的确是那位郡主?”   “你确信?”   “的确没有错?”   豫王转过身,唇角噙笑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公子:“有趣!”   好戏开始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诱惑向阳   向阳站在原地,呆呆的瞧着紫薇的身影消失在了宫里。   木讷的神情使一些经过的太监和宫女对他另眼相看,在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们对向阳指指点点:“这是紫薇郡主的夫侍。”   “嘻,长得不错。难怪会被郡主看上。”   “郡主才走了一会,就像失了魂一样,依附郡主真是紧啊!”   “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可惜最终还是郡主的夫侍。”   “如今,哪里有好男人?都是一些攀龙附凤的,依托裙带关系立足。”   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传到向阳的耳里,燥得面红耳赤。苦不堪言。   他赶忙折转身子找了个偏避的地方呆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华丽精致的长廊尽处,是一个小巧的亭阁。靠栏的长椅上,向阳呆呆的坐在那里。   正在向阳百无聊赖的时候,从宫门里走来了一个少女,这个少女盛装打扮。尖尖的瓜子脸,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忽闪,与紫薇年龄相仿,她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俊俏的衣着华美的青年。他们低着头垂手跟在她的身后。   当她看见一张阳光的圆圆脸时,桃花眼一亮,眉眼轻挑的走过来:“公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向阳神情紧张的审视着她,摇摇头,也不言语。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对上一双愕愣的圆圆眼,她眨眨眼睛,唇角含着轻佻之意,朝他一笑,试探着问:“公子,你是在等紫薇郡主?郡主已经进宫了吧?”   向阳愣了愣,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   少女得意的晃晃满头朱钗的头饰,魅惑的桃花眼朝向阳抛了个媚眼。她的神情落在了身边站立的两位青年人的眼里,他们马上神情戒备,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瞪了向阳一眼,就低下了头,掩着眼中的落寞和不满,老实乖巧的呆在身边一言不发。   少女含笑观察着圆圆脸的变化,慢慢靠近暗红的身影。向阳神情戒备的往后移动了一点,腾出了一小块地方,她一屁股就坐上去,还未等她屁股落下,向阳快速离开了椅子,转身就想跑。   少女朝身后的两位青年使了个眼色,他们马上心领神会,伸手挡住了向阳的去路。其中,一个高个子的青年沉声说:“公子请留步,郡主有话对你说。”   向阳怔了一会儿,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了,启国有两位郡主拥有一样的名声,那就是:南宁郡主和紫薇郡主,她们刁蛮任性。邪恶歹毒,特别是南宁郡主夫侍成群,看见美貌的青年公子就想占为己有,成为她的夫侍。   南宁郡主极为狠毒,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就是她处世的信条,因此,她的名声极不好,一些青年才俊看见她,尽量绕道而行,避而远之。   今日,皇后召见她和紫薇郡主同时进宫,她来得早,闲得没事就到处逛,无意中逛到这里来,一眼就看中了向阳这张阳光似的圆圆脸。   她府里的夫侍看见她,个个都是畏畏缩缩的,一副谨小慎微的小媳妇模样,很少有自己个性张扬的,而今日看见了向阳,她打心里就非常的喜欢。   她见向阳如惊弓之鸟的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慢悠悠的来到向阳的面前,伸手欲摸向阳的脸。   向阳厌恶的避开了凤爪,阳光脸此时垮的像个大冬瓜,他冷冷的说:“请你自重,我不认识你?”   趁向阳不注意,她快速的摸了他的脸一把,手感极佳。   向阳骇的马上跳起来,做出应急反应。拍打她的手。   “呵呵呵”她得意的晃着朱钗:“许久,没有遇上这样有趣的人了,今日你遇上我,算是你的福气。”   说完,她把手指含在口里轻轻吸着,像个偷腥成功的猫一眼,眼里闪出扑捉猎物成功的野兽之光。   向阳吓得连连后退,抬起变色的圆圆脸,睁大圆圆眼不由得抬眸戒备的注视着南宁,从她得意的轻佻的脸上扫视到了她的头饰上,郡主今日发髻上插上了一支很特别的朱钗,朱钗上是一朵怒放的梅花,仰天独放,做工极为精巧,隐隐可见花瓣上飘落的片片雪花,浑然天成的形态,似乎不把这天下放在眼里,不把眼前的向阳放在眼里,也不把世人的眼光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敢爱敢恨。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周围涌动着不明的寒意。这股寒意逐渐扩大,朝他迎面扑来。   向阳不由自主再次连连后退,手握成拳神情戒备。   南宁郡主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依然凑上前,摸了一把圆圆的苹果脸,这张圆圆的苹果脸立刻垮下来了,白嫩的皮肤隐隐泛红,不知是害羞还是气的,郡主继续着魅惑十足的撩拨:“你跟着我好吗?我让你做我的正夫,以后南宁府就归你当家,一切你说了算。”   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人,声音甜甜的蛊惑:“如果你嫌他们碍眼,我也依你,把他们统统的遣送出府,让他们自生自灭。”   南宁在讲这番讨好向阳的话时,丝毫不理会身边两人的感受,他们低下头黯然神伤,眼里是一片绝望的凄凉神色,用怨毒的眼光望着向阳。甚至还带有一丝羡慕。   向阳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瞧,他真的从他们的眼里,扑捉到了一丝羡慕,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志气的男人,愿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甘做女人的附属品。   南宁瞧着向阳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他们对向阳的态度不恭。她就有气。   她看重的人,他们既然不以礼相待。   南宁看到这张圆圆脸,心里像被猫抓似的,恼也不得,恨也不得。怪难受的。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距离就是美,她从夫侍的肩膀上,看着向阳,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打道回府,与向阳成其好事,得偿所愿。   可她看着向阳的眼神不对,夫侍的眼光充满着幽怨。气就不打一处来。   许于向阳正夫的位置,他无动于衷,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一不二的南宁在向阳这里,碰了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早就火气冲上来了,如果是换一个人,她早就不客气,哪里还有那么大的耐性,循循善诱盼他服软,归顺与她,收纳于府中,与他结伴同行,比翼双飞。   她越想越气走上前,对着一个夫侍就是一巴掌,狠狠的骂着:“都是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得罪了公子,如果你们害我不能得偿所愿,日后,你们休想有好日子过。”   夫侍吓得脸发白,马上垂下脑袋,眼里含着委屈的眼泪,精致的脸蛋因为南宁的一巴掌而变得红了一片,他忙捂着自己的脸蛋,害怕南宁看见他的脸蛋,破坏了美感,从而产生了厌恶。   从手指缝里,他看见南宁的厌恶的眼光像剑一样射向他,昔日的恩情荡然无成,桃花眼转向圆圆的大眼时,桃花眼马上就换上了脉脉含情的眸光。   慢慢的把捂着的脸手放下来,他知道大势已去,郡主将不会再宠幸他了,他的位置被眼前只见一面的公子所取代。   他黯然神伤的垂下了脑袋,默然不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向阳发火   南宁收起眼底的不屑,换上刁蛮霸道的表情,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嚣张地对她的夫侍横了一眼。   她转过身子见到悄悄后退的向阳,瓜子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张开双手拦着向阳的去路:“别走,你考虑好了没有?如果想好了,等妹妹出来了,我就去跟妹妹说一声,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回府,府里的一切以后你做主。如何?”[hotsk]   向阳皱着剑眉,冷冷的说:“休想,我是紫薇郡主的夫,我忠于郡主。”   南宁眼底闪出的讥诮和讽刺,哼了一声:“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是她的夫侍,没错,可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善待你们,你们在附里用膳,她还要逼你们交银两,这就是妹妹口里说的要交伙食费,妹妹很有创意!”   南宁看见向阳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得意的揭着紫薇的老底子:“看你们不顺眼,把曹凤赶出府,把袁野送到青楼当老鸨,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出府,趁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送你出府时,你应当为自己好好打算,谋划出路。”   微风拂过,扬起他墨色长发,遮住了半张精巧的圆圆脸,南宁不由自主的靠近那个红色身影,伸出手轻轻拂过他脸上的头发,手刚伸出一半,还未触及到他的脸上。   向阳极其厌恶的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了她的轻轻碰触,趁她楞了一下得空当拔身跃开,离开了他们的阻挡,旋身就跑开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看见人影了   两个夫侍怔了一会儿,看见南宁垮下来的瓜子脸,心里一沉,起身就要追赶,被南宁低声喝住,他们耸拉着脑袋,垂首站在南宁的面前。   南宁牙咬得“咯蹦”直响,左右开弓一人一巴掌打过去,恨恨的骂着:“没有用的东西,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人也看不住,滚。”   说完,她拉长瓜子脸,甩袖而去。   锦衣华服的精致少年,呆立在当场,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奈!   两位夫侍眼里闪过怨毒的目光。目送着艳丽的裙摆晃动着,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走向永和宫。   在太监的陪同下,南宁到达永和宫,本以为自己会早到,然却发现她是最晚到的一位。偌大永和宫里还有位白裙少女跪在地上,向皇后请安。   在贵妃榻上,一位盛装打扮,妆容极为精致的三十多岁的美妇,静静的靠在软榻上。手撑着脑袋在假暝。   她扫视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榻上的美妇就是皇后,而跪在地上的少女就是紫薇郡主。   紫薇郡主,早就如雷贯耳,刁蛮任性,除了五位夫侍以外,一无是处。   瞧瞧:   来觐见皇后,衣着简单,未细细盛装打扮,头上也未佩带金玉珑簪,只是穿一件常见的白裙,与盛装打扮的南宁相比显得格外寒掺。   怀里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兔子,把洁白的裙摆脏污了一片,真是有辱斯文,大大不敬。   一个宫女在宫里轻轻的擦拭着檀香炉,随后便燃起了檀香插在香炉里面,然后垂首退出来了。   檀香燃着了,香头一亮一亮的,袅袅升腾。满屋充盈着淡淡的檀香味,令人舒心。   南宁深吸了一口,心里十分舒坦,十分乖巧挨着紫薇盈盈的朝皇后拜下来:“南宁拜见皇后,愿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的眼眸微阖,还没有睁开的意思,南宁乖巧的也就不在言语了,跪在地上。   一阵一阵檀香味飘过来,南宁很陶醉的闻着令人舒心的味道。   不对,   这味道怎么掺和一缕极淡的药味,这药味怎么那么熟悉,是什么味道?南宁极力思索着,哦!想起来了,是黑玉断续膏,永和宫怎会有人使用这种极为珍贵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不对,在自己的周围氲氤着这股药味,谁在使用?   南宁使劲吸了一口,突然,她的眼睛睁大了,这股怪味来自身边的紫薇身上,定睛一看,她傻眼了。   紫薇抱着怀里的兔子,手上托着兔子的一只腿,兔腿上系着一块手帕,丝质的手帕上染黑了一块,兔子在她的怀里噌着,洁白的裙摆黑了一片。   她既然用黑玉断续膏治兔腿,是否搞错了?这个愚蠢的女人,任性的小女人是否不清楚它的来历?不认识它的功效?   曾听父王说过,黑玉断续膏是番邦进贡的极为珍贵的药品,它具有快速生肌接骨缝合的功效,涂上去,只需一个时辰,具有让断骨缝合的奇妙的功效。   此药膏极为宝贵,不到万不得已时,人们是不会轻易使用。   去年,父王到外面游玩,带回来了一个狐狸精,狐狸精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与母妃抢夺父王的宠爱。   一次,母妃花几个时辰亲自下厨,给父王熬了参汤,到书房送给父王,父王看着书,头也不抬,就说不喝。   没一会,狐狸精送来了燕窝粥,坐在父王的腿上,亲自喂父王喝得一滴不剩。   走出书房,经过还站在原地的母妃面前,得意的嘲笑母妃人老珠黄,已经失宠了。并劝母妃到庵堂去敲木鱼念经,气的母妃大病了一场。   从此南宁就与狐狸精杠上了,有机会就想办法整治狐狸精。   去年下雪时,狐狸精想到花园去逛一下,她就使计在她必经的地方泼上凉水,害得她行走不慎滑了一跤,摔断了腿。   父王心痛不已,忍痛可爱,把皇上御赐的一盒黑玉断续膏拿出来,给宠妾使用,果然,效果十分神奇,上午还哭天唤地,到了中午就喜笑颜开的偎在父王的怀里撒娇。   南宁想明白了一些事后。桃花眼落在一人一兔上,看着身边清雅无匹的紫薇老实地跪在地上,也不知跪了多长的时间,没有挪动过地方。她的表情是那样单纯温暖,那是真正属于一个孩子的纯真,在这个皇宫内院里,她的表现真的是一个奇迹。   南宁的眼底显出讥诮和讽刺,计上心来,她再次朝皇后拜着:“皇后,南宁拜见皇后,祝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哦,宁儿来了!看座。”   皇后开了风口,太监马上端来凳子让她们坐下。   南宁喜滋滋的朝皇后行礼:“谢皇后赐坐。”就在她的位置上端端正正的坐下了。   紫薇也忙爬起来,动动麻木的腿,朝皇后行礼:“谢皇后赐坐。”,就抱着兔子轻轻拂过额前低垂那点点流苏,悠然的在唯一的空位上就坐。   皇后慢慢的睁开一双漂亮的凤眼,审视着南宁和紫薇。仅那一瞬间的观察她就收回了审视之色。目光落在了诡异的一人一兔上,   南宁暗暗得意她已经成功的让皇后,把注意力集中在紫薇的身上,在她们面前紫薇亦无所遁形。   皇后发难,看你还怎么躲得过去。   今日你死定了!   向阳就是我正夫了。   一丝恶毒的笑意在她的嘴边挂起。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藏锋芒   紫薇从晃动的流苏中,瞥了一眼自诩以才智和美貌闻名遐迩的南宁郡主。   对这个与她齐名的南宁充满了好奇,她设想了好多种与她相见的方式,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中与她相见。[zhui]   只见,她盛装打扮,衣着华美,长发高高挽起来匹配这身华美衣衫,华美的衣衫点缀了许多精致的小珠花,衬托出富贵和奢华,可见,为了这次皇后的亲自招见,南宁付出了怎样的心机。   南宁看见紫薇对她报以微笑,她施施然的也对紫薇点点头,暗暗窃喜,早就听说,她除了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以外,胸无点墨,郡主府如果不是狩琪帮忙打理,早就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连府里养的一只八哥也学坏了,到处学舌。有样学样儿。   你瞧瞧,如此重要的场所,她却衣着白衫,头上除了一个简单的流苏,就再无别的珠钗饰品来点缀,什么东西不好拿,却在这种场合抱着一只兔子来觐见皇后,这不是少根弦,就是无大脑。这是大不敬的行为!今日不被罚,也会被皇后责骂的。   “嘿嘿,呵呵”   如果给皇后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那她就有胜算打击紫薇了。   南宁脸上的得意没有逃过紫薇的眼睛,她看见南宁的一双桃花眼一直在她的身上转悠着打量着她,心里了然。   大概是在嘲笑她没有精美的衣衫,衬托着她的高贵的身份。   狩琪真的很明智啊,想起来了。   早上,她还没有起来,狩琪就指派小梅把衣裙给她准备好,放在榻上。   他叫小梅准备了两套衣裙,一套是王妃在兰陵绣坊为她定身量做的精美衣裙,这套衣裙极为奢华和精美。王妃花了一万两银子专门精心定做的,就是为了让她进宫穿的。   狩琪好像很了解她似的,他拿出王妃精心准备的这套衣裙出来以后,还拿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衫。   准备了这两套衣衫供她参考。   早上,她起来后,小梅就帮她梳洗穿衣,她的心里对狩琪还有些耿耿于怀,荷塘月色的温情被他温柔一刀给破坏了。一晚上没有睡好,还在暗暗的埋怨狩琪太狠,把自己的手腕砍断,这是向谁示威?   起来后,看见狩琪给他准备好的衣衫,心里的那股怨气稍为消散些。   坐在铜镜前,看着小梅在为她梳洗和打扮。榻上铺着极为奢华的紫菱金丝绸衣裙,是上次她听说五位夫侍要回府,在寝宫里发脾气,把王妃给她做的衣衫从箱子里掏出来,准备扔出去,被嬷嬷一把抢回去,急声唤着:“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王妃花了一万两银子,给你专门做的,到时进宫时候穿的,显出你的高贵气质和身份。”   小梅看着紫薇盯着那件衣裙出神,眼里有一丝思念的情绪在里面,忙上前抖开这件精美的衣裙:“郡主,这件衣裙是王妃专门为你做的,公子叫我把这件衣裙拿给你试穿一下,这是王妃爱女心切的一番心思啊,郡主,如果你穿起来一定倾国倾城的。无人可比!”   紫薇轻点了点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母妃,薇儿好想你,半年未见,你还好吗?”   一双清亮的大眼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坐在椅子上任小梅为她着穿。铜镜前。看着身上地这身艳丽的衣裙。思念之情更浓。   “郡主,小梅真的不知,你为何人前人后遮住自己的美艳,不像南宁一样,到处炫耀着自己是才智和美貌为一身的启国第一美人。我看啊,真正的启国第一美人才是郡主。郡主再穿上这身着装。真的可与仙人比美了。”小梅在一边给紫薇带着钗花。啧啧称赞。   不出半个时辰,小梅已为我挽好发髻,细心傅粉施朱,穿上了那件一件名贵的紫菱金丝绸裁剪而成的衣裙。   小梅在旁边一个劲的夸赞着郡主美貌倾天下,把紫薇的思绪从想念王妃的思母情绪中拉回来了,站起来多次对着铜镜上下打量自己,总觉得很是不妥。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招摇,太抢眼,在皇后的面前更不能锋芒毕露,抢风头,这样将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紫薇站在铜镜思量着,眼眸落在了那套白色的衣衫上,明白了狩琪的意图,   两套不同的衣衫,暗示着两种不同的境遇,两种不同的选择。   她毅然卸下耳上摇曳生姿的金宝翡翠耳坠,然后取下发梢上的花钿珠翠,脱下那身耀眼眩目的紫菱金丝绸凤裙。   小梅则是用惊讶的目光审视着郡主的一举一动问,“郡主这是何故?你穿上王妃给你做的衣裙启国最美,王妃的心意奴婢都猜得出,郡主你已到适婚年龄,就是想让郡主的美艳传天下,你为何脱下?”   说完,她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拾起被郡主遗落在地的华美衣裙,将妆台上散落的零零碎碎的首饰珠钗收进妆盒内,放进暗格里。十分不解郡主的行为,不由的向郡主发问。   紫薇对她的话全不以为然。看着小梅将她的长发高高耸起来匹配这身衣衫地华美。道:“头发别梳的过于张扬。简单些便好。”   “这样穿衣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初次见皇后,不要太逾越了。”紫薇走至榻上,取出一件普通白色小褶素裙穿上,一件豪华的首饰也未佩带,只是拿起一枚小巧的百蝶花钿斜别于髻侧,头上插上简单的珍珠簪子,簪头的顶端垂下几排流苏,随人行动,摇曳生姿,再次打量镜中的自己才安心的离开妆台。   紫薇离开镜子,转身那一刻对上小梅愕然的目光,半天小梅才明白过来:“嘿嘿,随便什么衣裙穿在郡主的身上,都难掩郡主的美艳,郡主天生丽质是天下最美的,”   小梅喜滋滋的把华美的衣裙折叠好,放进衣柜里,朝郡主笑着   微微朝她露出一笑,她先是愕愣,随后也回以她一笑。她才发现她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弦。   有的美是外在的美。   有的美是内在的美。   紫薇像个七彩凤凰一样,把自己的美隐藏在凤凰的羽毛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南宁献礼   紫薇随着太监进了永和宫,来到一间极为古典豪华的待客厅,所有摆设都极为典雅别致。   紫薇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在榻上铺着极为奢华的黄色织金锦缎垫子,在榻上斜倚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倚在榻上假寐。[hotsk]   紫薇进来就悄悄的跪在地上给她行礼,太监也不敢打扰皇后的安歇,他知道皇后如果不歇息好,头晕脑胀,皇后凤体抱恙,做下人没有伺候好皇后,有着不可担当的责任。   她谨遵礼仪,安静的跪在地上给皇后行礼,太监想搬凳子给紫薇坐,被她用眼神拒绝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皇后,她心里暗暗的宽松了一些,这样会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对皇后有更多的了解,让她应对一些事情。   她抱着兔子,悄悄的朝榻上看去,能坐在这位置上的人,不用介绍也知道是皇后。   她瞧着雍容华贵皇后,不知怎的脑子里竟闪出了一个人的样貌,看着,看着,那个人的样貌竟然与眼前皇后的样貌,有些重合在一起了。   她的嘴巴不知不觉的张大了,吃惊的发现豫王的相貌竟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看来豫王是皇后的亲子。血缘的力量真的很大,她越看越觉得豫王像极了皇后。   兔子在她的怀里噌了噌,她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心里慢慢浮上了感激,尊贵的豫王不仅救了她,还用宝贵的黑玉断续膏治好了兔子的腿,兔子此时在她的怀里也不在闹腾了,估计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一个时辰兔子的骨头就接上了,她不禁暗暗高兴,狩琪的断手腕有救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   豫王文雅仗义,估计皇后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人吧!   第一次进宫不会有什么风波吧?   紫薇一个人在天人合一的自圆其说着,直到南宁郡主进来,向皇后请安,打断了皇后的假暝时,她才清醒过来。   皇后同时召见她和南宁,南宁进来对她的审视的眼光,她就明白了南宁绝非简单的人,看见她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妒意,那种女人对女人的妒意她是看得明白的。   紫薇跪在堂下,紧跟南宁请安以后,马上行礼:“紫薇给皇后请安。”她见皇后招见,只是安排在自己寝宫的大堂上,可见并不是正视接见,所以只用了请安礼。   皇后淡淡的说:“看座。”   马上有宫人端来两把椅子放在下首,她们按照宫人的指示坐下来。   跪久了,紫薇的腿有些麻木,坐在椅子上,很想伸手揉揉僵硬的腿,但她不敢,而是尽量的保持着良好的坐姿,维护着自己的形象。   皇后看着紫薇怀里抱着的兔子,皱起了秀眉。   宫女马上给皇后泡了一杯贵妃茶,小心翼翼的奉上。搁在贵妃榻上。   皇后端起玉杯,轻轻浅酌一口茶。清香扑鼻。   清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药味,面色不悦。   半响不语,眼睛在一人一兔上溜达。   南宁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她低下头,掩住了眼中的那丝得意。她终于成功的把火引到了紫薇的身上,看皇后的表情,应该是不愉悦的。   紫薇只觉脖边吹来阵阵冷风,甚至幻想到银亮的厚重钢刀落在脖上的那股寒气。心如捣鼓,不安的偷看着皇后变幻不断的神情。   太监吓得也只打哆嗦,偷偷用眼角瞟了一眼兔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知道症结何在?   但这是主子的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何敢多事。当时,他看见豫王用珍贵的药膏给兔子治病时,他就提醒了主子,主子示意他不要多事,现在可好,怕什么,来什么,看皇后的神情,应该是很不爽的,他暗暗嘀咕着,垂首立在旁边也不敢言语。   皇后细细的打量着一人一兔,过了好一会,才曼声问:“你就是紫薇?”   紫薇微笑垂目:“是,皇后。”   皇后问完后,就转过头看了南宁一眼:“宁儿许久怎不见你入宫啊,整日在忙什么?”   南宁规规矩矩的坐着,十分恭敬的回答皇后的问话:“回皇后,宁儿谨遵母后的教诲,在家学做女红,跟先生在学琴棋书画!”   皇后投以赞许的眼光,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宁儿长大了,懂事多了,今日看见你彬彬有礼,我也高兴了。”   “皇后如此厚爱,宁儿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上进。”南宁高兴的回答着,见皇后宠爱自己,冷落了紫薇,就高兴,她明白能否获得皇后的宠爱,将决定她在王室中的地位。   如果有皇后的庇护和宠爱,她的地位将来一定会超过紫薇郡主,虽然,同样都是郡主。   但是,没有后台,没有保护伞,将在王室中还是会地位下降的,所以南宁使出浑身的解数要获得皇后的宠爱。   南宁从袖中抽出锦盒,恭恭敬敬的奉上去,脸上堆满了笑:“皇后,宁儿今日给你备了一份礼物,专门进宫敬献给皇后。”   南宁毕恭毕敬的双手捧着锦盒,送到皇后的手上,敛眉顺目十分乖巧的站在榻上。   皇后接过锦盒,十分开心的解开锦盒上的缎带。打开盒盖一看,原来是一对做工十分精巧的翡翠手镯,秀眉舒展开了,丝毫不掩饰喜悦之色,她反复端详着这对手镯,皇后见多识广,对翡翠手镯可是识货的。   这对天然翡翠手镯采用上好的玉石,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这对翡翠手镯近冰种晴水质地,水头佳,色彩油润,淡淡的绿水犹如秋天的空气让人倍感清爽:“不错,难得有心了,是上好的翡翠玉镯。”   南宁悄悄的观察着皇后的神情,皇后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就知道,她今日送的礼物讨了皇后的欢心,她恭维着皇后:“皇后,你是金贵的凤体,翡翠是玉镯之中最难求的,这对玉镯只有皇后可佩戴,寓意完美高贵。”   “南宁就是不一样啊。本宫本来不想要的,可听你这样一说,说的本宫很开心,本宫也就乐意接受了!”皇后笑眯眯的把手镯放进了锦盒中。   南宁笑逐颜开。   紫薇的心七上八下的吊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兔子解围   紫薇见南宁心计颇深,用一对手镯就哄得皇后很开心。   心里惶惶的。   她第一次进宫狩琪什么礼物也没有备下,不明[hotsk]   何意?   府里的一切日常开支都是由狩琪打理,他办的井井有条,为何独独把进宫需打理这样大事给忘记了?   这岂不是在害她吗?   她怀里除了一只兔子,别无它物,这可如何是好?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不应该是个粗心的人,但他为何这样做?无法猜透他的用意。   她暗暗抱怨着:狩琪啊,狩琪,我今日被你害死了,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真是不知,平时温润如玉的狩琪,在关键的时候把她送上断头台!   你为何要害我?我自问我没有得罪你?   你放曹凤出府,放袁野出府打理青楼,我虽有此意,但还不是你出谋划策才做出的决定!   他们愿意出府,我也没有为难他们,满足了他们的心愿,为何你还对我不放心,非要执着的认为我不是紫薇,借刀杀人?   你好心狠啊,你对自己狠,也对别人狠!   你怕我告诉父王,说你欺负我,就砍断了自己的手腕,以退为进。   但你不应该借刀杀人,借皇后的手修理我啊!   为何害她,她想不明白,现在也没有功夫去想,满脑盘算的是怎么将没礼物的事圆过去,以免皇后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低垂着脑袋,眼角斜视了一眼南宁,南宁听到皇后在夸赞她,喜得小脸笑开了花,轻睨了紫薇怀中的兔子一眼。   紫薇心里一缩,这可如何是好啊?   狩琪啊,狩琪啊,今日被你害死了?   她心里沉到了谷底,觉得浑身冰凉,她紧紧的抱着兔子,兔子似感觉出她的不安和恐惧,就紧紧的偎依在她的怀里,源源不断的暖气从兔子的身上的传过来,使她发冷的身子渐渐的恢复了知觉,瓦凉瓦凉的心渐渐的暖和了一点。   她把兔子抱的更紧了。兔子成了她的依靠。   白色阔大的衣袖掩住了兔子,她的眼光落在了白色衣袖上,她的脑子慢慢的清明起来了。   狩琪的用意原来如此。   不要张扬。   清新淡雅。   洁白如玉。   七上八落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的在她们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把风头让给了南宁,让南宁成功的吸引了皇后的注意,果然,皇后的眼光汇聚在了手镯上,忽视了自己。   她不愿抬头,看到南宁得意的笑脸,更不想被轻睨的眼光所刺伤。   她只是希望人们都不注意她,这样她就可以隐在翘着高傲尾巴的凤凰后面,随着觐见的结束,快点回到府里,去问问狩琪究竟是何打算,不给她备礼,受到皇后的冷落和轻视。   紫薇轻轻拂过额前低垂那点点流苏,遮住了眼前的风光,低着头悠然的在唯一的空位上就坐。   她落寞的神情落在南宁的眼里,止不住眼里噙着得意的窃笑。   她无奈的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皇后眼里的笑意很深,仔细端详着手镯,啧啧赞道:“不错,真是不错。”   手指轻轻拂过手镯,对着宫女说:“收好了。”   宫女看见皇后这么高兴,忙也笑着奉承着:“这对手镯很漂亮,戴在皇后手上更显威仪无比。”捧着锦盒放进内宫去了。   皇后似是感觉冷落了紫薇,把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刚才的笑意慢慢的退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慢慢褪去。一瞬不瞬的盯着紫薇怀里的兔子。   南宁察言观色的看着皇后脸上神色变幻无常,瞧着兔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暗暗的得意。她忍不住走到紫薇的面前,非常好奇的指着阔袖掩映下的兔子:“妹妹,这只兔子真可爱,你不会是拿着这只兔子作为礼物送给皇后吧?”   一时间,整个大堂清风雅静,只听得见身边宫女尽量放轻了的极为小心的呼吸声。   皇后瞥了一眼兔子,端起玉杯,芊芊玉指拈起杯盖轻轻拂动着杯中沉沉改茶叶。   杯盖触动杯沿的轻轻的碰击声,在静静的大堂里回荡着,伴随着紫薇“砰砰”的剧烈的心跳声,紫薇呼吸急迫了。   过了好一会。南宁火上浇油的又鼓动着:“妹妹这只兔子有何特别之处,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杯盖的碰击声渐渐的停下来。   紫薇只觉耳边有一股凉风冷飕飕的传过来,南宁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如催命的魔音,令她感觉浑身一股寒气又冒上来了。刚才的那点强装的悠然也荡然无存了。她心如捣鼓,偷偷的从流苏下,不安的偷看着皇后变幻不断的神情。   杯盖顿在杯沿边,似在等着她的解释。   紫薇咬咬牙,敛住波动的情绪,输人不输阵,美艳的眸闪了闪,把兔子放在地上,盈盈给皇后行礼:“皇后吉祥!”   皇后抬起美眸,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瞧着兔子。   只见,这只兔子浑身长满了毛茸茸的白毛,远远看去像一团棉花。它的一双红眼睛被白毛包住了,嵌在眼窝里,像镶着两颗红宝石。白兔两只长长的耳朵,足有二寸半,里面一层是粉红色的皮,外面毛茸茸的。   兔子是有灵性的,它的听觉一定很灵敏。察觉到了紧张的氛围。   听见了杯盖碰触杯沿的清脆的声音,小白兔的耳朵“刷”的竖起来,三瓣唇长得大大的,不停地耸动着,灵巧的四处转动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地,当她找到了芊芊玉指捏着杯盖拂动杯子的茶叶时,发出了声音,人们的神情很紧张时,兔子竖起耳朵警惕的望着芊芊玉指。   许久,兔子发现杯盖没有杀气时,毛茸茸的身子在小手的轻轻安抚下,紧绑的身子才慢慢放软,圆滚滚的身子倚在紫薇脚边,摇着又短又小的尾巴,望着桌上的草莓,摇尾乞怜的讨食,样子可爱极了。   南宁瞧着又短又小的兔子尾巴,暗暗的得意:“哼,兔子尾巴长不了,看你撑到何时,早晚你会露出破绽,让皇后厌恶你。”   一双红宝石似的眼睛又圆又大,望着皇后,摇着尾巴,像猫咪一样发出呜呜示好的叫声,在帮它的小主人解围。   “妹妹,这只兔子真可爱,很通灵,如果不是豫王为妹妹解围,狠狠的打了太监一顿,用黑玉断续膏给兔子治腿,恐怕妹妹为了兔子还在抹眼泪?”南宁望着摇尾乞怜的兔子,眼里露出了讥讽之意。   今日看你如何度过此关?   兔子也无法替你解围!   紫薇抱着兔子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兔子献舞   皇后精致的妆容沉了一会,别过脸看着对兔子闪过厌恶的眼神的南宁,静默着。   南宁受到了鼓舞,就把在通幽小径上,宫里的两个太监在议论此事,紫薇为了兔子与太监发生冲突,后来豫王解围的经过说了一遍。[zhui]   都说今日开了眼,黑玉断续膏果然神奇,兔子断腿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治好。   这时,大堂内人们敛住了呼吸,一些宫女和太监谁也不敢弄出响声,周围静寂了。   大堂周围一片沉寂。   绝美小脸微垮,白嫩的皮肤隐隐泛红,不知是气还是害怕的,隐在白裙下的身子微微发抖。   美丽魅惑的桃花眼眨了眨,得意的朝着红红的大眼抛了个媚眼。   霎时,兔子找到了危险的来源点了,又尖又长的耳朵竖起来了,朝着南宁发出嘶嘶的叫声,警告南宁不要乱说话,如果再惹它的主人不高兴,它就会毫不客气的扑过去咬她。   然后挨着紫薇,圆滚滚的身子轻轻蹭着微微发抖的身子,渐渐的紫薇恢复了正常,一把抱过兔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紧缩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呵呵,这只畜生挺通灵的,小喜子打赏。”皇后许久没有过的愉悦的心情被通灵的兔子逗得开心的笑起来了。   小喜子一进大堂的门口,就听见了皇后笑声,小喜子喜滋滋的跑过去,亲自把紫薇扶起来:“郡主请坐,你的小兔子真可爱,逗得皇后很舒心。”   流苏在头上微微晃动着,云里雾里,她还没有想明白,就听见开心的笑声,被人扶到位子上坐下来,这一切像是在弹指一挥间发生的,又像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煎熬,让她感觉到无所适从。   摸不透?   皇宫是迷宫,   人心深似海。   她迷迷瞪瞪的望了一眼笑眯眯的小喜子,这个小喜子不就是早上接她进宫,最后为了救小兔子,她悄悄的溜掉,为了黑玉断续膏他曾经狠狠的拿眼睛剜了她几眼,可如今却说她的小兔子很可爱。   真的如他所言,小兔子很可爱吗?   紫薇迷迷惑惑的把眼光转到兔子身上,她的眼睛睁大了。   兔子欢快的跑到皇后脚下,向她摇尾乞怜示好。   兔子身上淡淡的黑玉断续膏的味道,飘到了皇后的鼻端,皇后不会记错那股药味,只是不知皇儿为何要用如此珍贵的药膏,去讨得此女的欢心,皇儿究竟有何打算?不知?   皇后沉下的脸舒张开了,从桌子端起盘子,把草莓递给小喜子:“许久不曾见过如此通灵的动物了,打赏!”   小喜子忙跑过去,抱起了兔子,从皇后手上接过盘子,把盘子放到矮塌上,拿出一个草莓,放到了地上,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小东西,这是皇后赏给你的,吃了以后,再讨皇后的欢心,还会有赏,知道了吗?”   小兔子压根就不知紫薇在吃惊什么,也不管南宁嫉妒和疑惑不解的目光,更不理会宫女轻舒了一口气的愉悦。   它只是欢心的围着赏食在打转,看着红彤彤的草莓喜不自禁的用爪子扒拉着,然后它弯起身坐着,把草莓扒拉在面前,看了闻,闻了看,试着把草莓上的叶子吃了。   留下完好的一个草莓。就是不去吃一口,它一会跑到紫薇面前蹭蹭,一会跑到皇后面前摇摇尾巴。得到皇后的赏,就又跑开了。   抱着草莓嗅一下香味。就不肯吃了,惹得皇后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小东西,还挺有趣的。”   小喜子也凑趣的说:“这只小东西真讨喜,对皇后的赏赐很爱惜。待会看它还有什么本事讨皇后的欢心。”   小喜子就摸着兔子的脑袋,拧着长长的耳朵,对它说:“吃吧,吃完了,讨得皇后的欢心还有赏!”   兔子似听懂了小喜子的话,它再也受不住又香又甜的草莓的诱惑,跳过去抱着草莓,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了,一边吃,一边用那红红的眼睛望着人们。   看见它的小嘴吃的满嘴通红,三瓣嘴像擦了口红一样殷红,煞是可爱。   人们逗着兔子,开心极了。   这里,就是南宁不开心,她难受极了,突然,她想起来了,太监说:“郡主说这只兔子是她的,还会跳舞,简直胡诌,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兔子还会跳舞,信口雌黄,只是耍赖想要兔子了吧,没想到坊间传闻是真的,堂堂的郡主是个胡搅蛮缠的刁女。”   南宁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甩着帕子,厌恶的掩着鼻子:“妹妹,听说,你的兔子很灵通,除了会讨喜外,还会跳舞啊?日后让我开开眼界,看看兔子是怎么会跳舞的,赶明日,我也叫府里的下人去帮我买一只兔子回来,当玩具玩耍。”   紫薇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我不想出风头,你为何老是逼我?   皇后的秀眉一扬:“有这等奇事,那就叫兔子跳一支舞,让我见开开眼。”   小喜子忙乐呵呵的帮腔着:“紫薇郡主,有这等好事,今日宫里的人算是长了见识。”   紫薇无奈,只有摸摸它柔软的毛,从阔袖里抽出手帕,把红红的嘴巴擦干净,温柔的说:“兔兔,还记得在山上,你曾经跳过一只兔子舞吧?”   兔子似懂非懂的在她身上蹭蹭。轻轻摇着尾巴。小嘴“嘟嘟”的,鼻子耸动着。   紫薇轻声哄着:“刚才你吃的草莓好吃吧,那是皇后赏给你的,你今日可要表现好,让皇后开心啊,我回府还要给你好多东西吃,知道吗?”   兔子卷着身子,呜呜的应着。   紫薇郡主的兔子会跳舞。向一阵风一样在宫里传开了,一些好事的人纷纷跑来瞧热闹。   寂静的永和宫打破了常规,此时热闹极了,许是宫里寂寞的太久。像这样的热闹事许久不曾有,下人寻到机会凑到这里瞧热闹。   小喜子跑去告诉了喜热闹的太后,太后带着七岁的小公主也来到了这里。   太后一进来就笑着问皇后:“今日有啥乐子?你派小喜子去喊哀家过来瞧热闹。”   皇后急忙下榻扶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坐在榻上,十分殷勤的介绍着:“紫薇的兔子会跳舞,今日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稀奇事,就叫小喜子请太后过来瞧热闹了。”   太后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紫薇。   紫薇心如擂鼓,紧张的手都出汗了,她被赶鸭子上架。   她抱着兔子出来,急忙起身上前给太后行礼:“太后吉祥。”   太后慈祥的说:“免礼,紫薇丫头,出落的水灵灵的,战神好福气啊!”太后瞧瞧紫薇怀里的兔子,稀奇的问:“这个小东西,真的会跳舞?”   紫薇美若琉璃的漆黑大眼忽闪,精致绝伦的面容看见太后期盼的目光,微带了些小心翼翼:“愿为太后助兴。”   “好好,紫丫头真贴心。”太后高兴的连连称赞紫薇懂事。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皇家兔子   南宁郁闷极了,人们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把所有的目光和焦点都转移到了一人一兔上。南宁一双怨毒的目光目送着紫薇抱着兔子,进了偏房里去准备跳舞事宜。   永和宫里热闹异常,人们喝茶聊天,等着奇事出现了。[zhui]   热闹的永和宫侧面,是一个华丽精致、小巧的八角亭。靠栏的长椅上,一个颀长的紫兰身影坐在那里,豫王和他的谋臣流星隐在偏避的八角亭里,注视这里的一切。   过一会,偏房里,传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银铃声。   一大一小的两只兔子腿上系着铃铛,踩着节拍跳起了兔子舞。紫薇穿着兔子衣,脚上摇着铃铛,对着兔子发号施令,左脚跳两下,右脚跳两下,双脚合并向前跳一下,向后跳一下,再继续向前跳三下。   紫薇脚上的铃铛一转,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一阵来自悠远而空灵的歌声从紫薇的唇瓣逸出:   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左、右、左、左、右、右;   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跳啊,欢呼啊,舞啊,每个人。   滚动着,移动着,唱着,不分日夜。   让我们一起来玩,一起玩。   玩这个有趣的游戏。   碰撞着肩膀,敲打着步伐,拍着巴掌,不分彼此。   摇动着,撞击着,叫着,欢乐着。   大家一起来。再次唱起兔子歌。   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兔子极有灵性的随着紫薇的歌声,跟着紫薇的步伐极为流畅的跳了起来,兔子摇着尾巴,迈着小腿,铃铛被撞的“铛铛”响个不停。邀约着人们进场一起快乐的跳起来!   七公主高兴地拍着小巴掌跳起来了,一些压抑郁闷太久的太监宫女,跃跃欲试、试探着下场跳起来了,更多的人跳起来了。   人们释放着自己,放松着自己。   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空灵而又飘逸的舞蹈崇尚着自然和洒脱,热情而奔放,有别于皇家的莺莺燕燕的舞蹈,跟着兔子轻盈的跳跃起来,释放了压抑。驱散了寂寞,给皇宫带来了一种清新和热情奔放的自然之风。在这支舞蹈里人们找到了丢失的自己,找到了失落的灵性。   见多识广的太后从没有像今日这样的高兴,兔子舞似唤醒了寂寞已久的灵魂,令太后大悦。太后笑眯眯的追随着兔子,合着节奏,伸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前进、转弯、前进、前进、前进!   兔子跳到太后的面前,竖起耳朵,摇着铃铛,晃着尾巴,红红的大眼看着太后,摇尾乞怜示好,太后大喜:“可人的小东西,讨喜!”逐赐名兔子为:“皇家兔子。”   太后给兔子赐名后,皇后凤眼笑得眯起来了,马上接着说:“紫薇今日讨得太后开心有赏,赏十匹丝绸锦锻布匹,赏一对玉如意,赏一对手镯。”   紫薇抱着皇家兔子连连谢恩,紫薇心里乐得像有把扇子在悠然的扇着,把她心里的那丝紧张完全散掉了。她心里明白,太后的赐名其实是对兔子的一种奖赏。   “嘿嘿!”皇家标签贴在兔子的身上,以后谁也不敢打兔子的注意,把它捉住烧得吃掉了,保护动物从太后做起,没想到兔子因祸得福,反而成了保护动物。   紫薇望着慈祥的太后,手叠一起放左腰处曲身两下,再一次行礼:“太后吉祥,太后万福,薇儿多谢太后的厚爱。”   受到了紫薇的感染,兔子也在紫薇的怀里探出了一颗脑袋,摇着尾巴,耸动着鼻子,红红的圆眼睛望着开心的太后“呜呜”叫着,向太后表示友好。   太后大乐,下榻走过来。亲自扶紫薇起身,摸着兔子的耳朵:“这只乖巧的兔子挺有灵性,哀家挺喜欢的,宫里好久没有这样乐呵了,以后紫丫头常来宫里走动,带一些新鲜玩意让大家乐呵乐呵!”   还没有等紫薇谢恩,七公主跑过来,抱着兔子不放:“这只兔子真好玩,姐姐,把这只兔子给我玩会好吗?”   一双小手,兴奋的一会儿摸摸兔子圆滚滚的身子,拧着兔子的耳朵拉长,摸着腿上的小铃铛摇起来,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铛铛”的声音,七公主爱不释手抱着兔子再也不肯放手了,一双期盼的大眼熠熠闪光的逗着红红的眼睛玩。   紫薇忙过去摸着兔子柔软的兔子毛,轻轻的安抚着躁动的肉球:“兔兔,你与皇宫有缘,你爬山涉水跟我来到了皇宫,是豫王救了你,是太后给你赐名,七公主喜欢你,你是黄家兔子,应该属于皇宫,以后跟着七公主吃香的喝辣的,公主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听公主的话,知道了没有?”   兔子呜呜叫着,也不知她是很满足,还是不满,总之紫薇也不管兔子的感受,就放心的把兔子交给了七公主。   七公主笑眯眯的抱着兔子就跑到了太后的身边,生怕紫薇反悔把兔子要走了。紫薇刚要说几句,就看见太后在打呵欠,一股倦意涌上来,她就止住嘴。   一直站在太后身边的太监看见太后倦意来袭,马上就走过来,扶着太后起身,哈腰提醒着:“太后,回宫歇息吧!”   太后借着太监的力度,站起来。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哀家今日很开心,现在哀家回宫了。”   皇后近前扶着太后,谦顺的说:“母后,儿臣不孝,以后儿臣定会寻些乐子让母后开心,儿臣恭送母后回宫。”   紫薇趁机站起来向太后和皇后行礼,辞行离开了永和宫。   紫薇带着兔子跳的兔子舞,被人们称为奇迹的在宫里传开了。   紫薇小脸笑开了花。   南宁的脸沉得可以杀人,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兔子有灵性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   竹篮打水一场空。   手镯也献给了皇后,最后皇后跟着太后转,眼里都是一人一兔。   明明她听见太监说:他们看见这只野兔,是从宫墙的一个老鼠洞里拱进来的,他们才追着捉,被郡主强行霸占所有了。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什么好处都被这个紫薇得到了,气死了!   一只野兔却让山鸡变凤凰,野兔变成了皇家兔子,让她独占鳌头,收买了太后,皇后,七公主三个人的心。   一箭三雕!   输得惨啊!   输得惨啊!   输的不甘心!   南宁嫉妒的发狂!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初露锋芒   紫薇喜气洋洋,满载而归。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皇后赏赐的手镯,小脸乐成一朵花。恨不得抱着手镯亲一口。   当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八角亭时,就看见抢眼的一抹紫兰身影,她停住脚步,抬头看见了豫王,眸光瞬间变幻了几种神情。[hotsk]   几个身影在他眼前不断的变化。   此时,豫王看着她一副喜气洋洋,招财进宝的快乐模样。   忽略了从宫门拐角处走过来,一身白雪的衣裙,裙摆随风张开。像一朵盛开的白莲出污泥而不染,带来了清新淡雅之风的身影。   又恍惚间觉得花园中的精灵乘风来到他的面前,荡去了他心中的不为人知的阴霾,给他带来了流畅的热情奔放。   豫王唇角含笑的眨眨眼,想进一步看清哪个幻象是她?   紫薇淡淡的笑着,脸上妆容淡雅干净,身上未带贵重的装饰,只是在头上简单的带了翠花镶珍珠的发簪,在发簪上别出心裁的按上流苏。流苏晃动着,她的清亮的大眼从晃动的流苏上看了她一眼,水蒙蒙的大眼被流苏挡住了。使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哦!他似有一种错觉,第一次进宫她带流苏的用意。   再看身上,雪白的衣裙裁剪得体,白色腰带束身,把人体的三维线条勾勒的如同工笔画所绘,裙摆款摆,显得婀娜多姿,腰上挂着标志身份的翡翠玉佩。   在皇宫中阅女无数的豫王,已经出现了审美疲劳,不会轻易的去欣赏一位女子,可紫薇这身雪白的装扮看在豫王的眼里,却如仙女下凡,令人赏心悦目,比那些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妃嫔顺眼多了。   在一瞬间他看呆了,足足发了半天呆,想起了那天夜探郡主府,当他揭开琉璃瓦上,看见郡主在寝宫大骂无良的夫侍时,那种泼辣蛮横的野蛮劲带着一种柔弱无助的弱女子的样子时,他就愣住了,他的情绪随着她的情绪波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见她破口大骂时,就觉得坊间传闻与他所见是吻合的,郡主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把个郡主府闹得人仰马翻,不得安宁。夫侍个个对她心怀叵测怨声载道,此女该整治。当日所见确实如此。   可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在她哭闹的过程中,又透出小女子被欺负后的发泄自己的一种委屈。   就暗暗咒骂着无良的小人欺负她,所以当他看见肇事者出来后,发现袁野锁骨上残留下来的姑娘的芳唇时,无名火腾腾的冒出来了,想到了一张梨花带泪的哭花的小脸,原来如此,是这张闪着邪肆的眼光的无良夫侍在欺负弱小的女子。   弱小女子本该呵护,而不应让她受伤害,今日他就替她来教训这个无良的夫侍,为她讨回公道。   因此他毫不留情的出手教训袁野,恨他不懂珍惜眼前的妙人。   可如今,看到的紫薇又不一样,拼命护着兔子与太监理论。   南宁极力在母后的面前表现自己,敬献礼物获得母后的赞许时,处于下风的紫薇依然很淡定,始终谨小慎微保持着低调。   如果不是南宁咄咄逼人,也许她还不会露出真相,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呵呵,南宁终于找到了一个对手了。   “有趣。”   “咳咳”豫王呆愣的神情落在了流星的眼里,他心里不免有些异动,转眼看了郡主一下,发现一双清亮的大眼闪过一丝疑惑,突然,她的脸微微泛红,躲闪着豫王一双凝视的目光,流星捂着嘴,轻轻的咳了几声。打破了此间的尴尬。   豫王猛的清醒过来,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位初次见面的姑娘逾越了,他的脸微微泛红。幸好,他坐在八角亭的边上,脸隐在树荫下,遮住了此时的窘迫的神情。   从来就没有失态过,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他,可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有所悸动。   手握起一个拳头压住唇瓣,轻轻的咳了几声,眼里的一丝迷茫马上消失,恢复了清明。   流星提起水壶给他斟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他端起杯子十分优雅的喝了一口茶,茶水入喉之处消除了心中的那丝不明的躁动,留下一片清凉。   他转眸对着紫薇邀约着:“郡主请坐。”   流星含笑拉过一把椅子放到前面,请紫薇入座:“郡主请坐。你的兔子舞真是一绝,跳得真好。是吧,豫王。”   紫薇看看流星,又瞧瞧豫王,不知怎么称呼流星,用眼神向豫王请教。   豫王手里转着杯子,扬起一抹优雅的微笑,望着紫薇眼里噙着一丝赞赏:“郡主,他叫流星,流星说的没错,你的舞堪称一绝。”   脑子里显出了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兔子衣,衣服后面用白布绞成一根小白辫子,当兔子尾巴,耳朵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外面用白布包裹着,腿上系着小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清新自然的欢快的舞姿令人耳目一新,流畅快捷的舞步给你带来了热情和奔放。   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与坊间流传的胸无点墨完全不一样!真是开眼,有趣!   不知在她的身上还蕴藏着那些能量,是他所不知道的。   流星捕捉到了豫王眼里的赞赏,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豫王很少赞赏人,今日连番为初次见面的郡主失态,真是少见。   他偏头瞧着郡主清亮的大眼不含一丝娇柔做作,崇尚的是一种自然风光,他眼底的一丝疑虑此刻被一丝光芒点亮,他的视线与紫薇清澈见底的眼眸交融在一起,他也噙着一丝赞赏,他恃才傲物,追随豫王多年,冷静沉着,很少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意思,今日他也跟着豫王一起,噙着一丝欣赏称赞一个人,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个女子真是有趣!   难怪王爷把她藏得那么紧,她不出场就罢了,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此女绝非等闲之辈?   他看见紫薇在望着他,忙敛住自己的情绪,点点头,表示赞同豫王的话,看见紫薇还站在原地,没有上来就坐,他站起来,把椅子端到紫薇面前,真诚的说:“郡主你跳舞累了,歇息会,你的兔子舞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这是我看见最好的舞。”   紫薇摇摇头,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紫薇行了礼,就走了。   两双眼睛一直在身后追随着雪白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寻找真相   豫王望着紫薇远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流星斟酌着字句:“豫王,此女有意思,与坊间传闻胸无点墨大不同。”   豫王一直目送着仙人仙姿的背影,轻笑出声:“还是你的计策好,借南宁的手逼她露出真面目,初露锋芒,呵呵,以后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南宁就不寂寞了。”[hotsk]   流星看着衣裙轻扬的背影,抬眼间竟然有些神情恍惚,当看到豫王在看着自己,顿时脸一紧,轻咳了一声,喝一口茶水,遮住了瞬间的失态,他恭谨的微欠着身子:“豫王运筹帷幄,一切尽在豫王意料之中。”   豫王面色不变的扫了一眼四周,轻声问:“江湖最近有何新鲜趣事。”   流星马上精神就来了:“自从上次醉香楼易主以后,醉香楼就基本处于半歇业状态,最近醉香楼又火红起来了,不过醉香楼现在已改换门庭变成了酒楼,一些妓女全部变成了陪酒女,再也无人干接客的营生了,这件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豫王眼眸微阖,掩住了眼里的沉思,过了一会,打开了眼帘,眼里一片清明:“看来,这个紫玉非一般的人,一曲定局,赢了醉香楼,很快以独有的方式经营着醉香楼,这绝非一般的人可办到。去帮我查下,太子最近与谁走得比较近?”   流星撩起衣袍,站起来,抱拳行礼:“是!”闪身不见了。   豫王望着前面那抹雪白的身影越行越远,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   紫薇来到偏殿就看到坐立不安的向阳,满脸堆满了焦虑,他伸着脑袋探头探脑的朝着永和宫的方向,伸长着脖子看着。   心里暗暗着急今日皇后召紫薇进宫聊家常,紫薇还没有起床,狩琪就把向阳叫进屋吩咐有关进宫事宜,嘱咐向阳保护好紫薇的安全,务必安全进宫,安全返回府。   吩咐好了就派小梅给紫薇梳洗装扮,起早用了早膳后,乘辇车伴着紫薇进宫觐见皇后。紫薇进入永和宫半天了,向皇后已经请安了,怎么现在还不出来。   皇宫深似海。   人心不可测。   皇宫富丽堂皇,高墙大院,在这里怎么感觉心里是浮起来的,没有一种安全感。   一想到受到南宁调戏了一番,他心里就来气,这个色女,她府里的夫侍那么多,还不满足吗?还拿他开刷,要是被这个恶女知道,焉有命在?   悲催。   郁闷。   是非之地不久留,早点离开这理才是上策。   向阳起身准备到永和宫门口去打探一下情况,刚走到宫门拐角的地方,就看见两个太监手捧着皇后的赏赐出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在感叹着:“这个紫薇郡主养的兔子真是灵兔,跳的兔子舞让太后和皇后大悦,太后给兔子赐名皇家兔子,皇后给郡主打赏了许多好东西,把个南宁郡主瞧得眼热。”   向阳愣了半天,还没有消化从太监口里得来的消息,何来兔子?郡主哪里有兔子,我为何不知一只兔子跟着进宫了?府里除了他买的一只八哥,还没有可以令人开心的灵巧的小动物。此事另有蹊跷?   向阳不动声色的思量着,过了一会儿,他就释怀了,八成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子想出的乐子,整的南宁有口难言,一双狡黠的大眼闪着幽冥之光:呵呵呵。这个女子,惹到了她可是有仇必报,袁野和曹凤被她整得灰溜溜的,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她对自己打一巴掌又摸一巴掌,恼不得怒不得,他可是记得清楚的,曹凤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个郡主性喜热闹,出来不闹一番动静是不罢休的,就向在府里一样闹得鸡飞狗跳。热闹流了。   向阳紧蹙起的眉头不由的松开了,他听着太监和宫女的窃窃私语,太监、宫婢偷偷舀眼扫着自己不时的低语两句,眼里露出羡慕的神彩。   向阳目光扫过去,他们依然压抑不住兴奋的神情,还在悄悄的耳语着。   哪里的人们都喜欢八卦?宫里的也不例外,向阳就不在理会下人的八卦,急忙从偏殿出来,去寻紫薇。   而紫薇这时也正往宫门外走,两人恰在宫门口偶遇。   当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裙在永和宫门拐角处闪过以后,他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郡主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忙迎过去悄悄的问郡主是否确有其事,郡主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向阳唏嘘不已,没想到这只动物真的很有灵性,他是在接郡主回府的路上,遇见郡主抓兔子,亲眼见到她与兔子成了朋友,最后郡主把这只兔子放回了大自然,说兔子适应在这种环境下生成,没想到今日却是兔子报恩帮郡主挣回面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郡主这一趟可真是大展神威啊,一个兔子舞就闹得永和宫沸沸扬扬,大涨面子。太后为兔子赐名为皇家兔子,皇后的赏赐了郡主不少东西。   也许,醒过来的郡主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向阳感叹了半天,瞧着紫薇扬着小脑袋得意的晃了晃,他用手点点她的小脑袋:“在皇宫里,人多嘴杂,收敛点。”紫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轻的恩了一声:“你说到对。”   向阳看着太监抱着皇后的赏赐跟在郡主的后面,眼睛都直了。   愣了半天,才迎过去,指挥着太监把赏赐的东西放到辇车上。   当他正准备去迎接郡主回府时,突然,她看见了一双桃花眼一眨也不眨的痴痴望着他。他唬了一跳,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里又遇上了这个色女。   圆圆脸马上拉长了,他冷着脸,双手抱着膀子,侯在辇车旁,瞪着她。   他没有看错,桃花眼看着太监把精美的赏赐送到辇车上时,她眼里闪出嫉恨,一直盯着太监的背影离开了这里,在自己的辇车边靠着,转头望着向阳很快脸上发生了变化,阴转晴,眼里噙着一丝玩味,放出闪电的光芒,她朝向阳抛了一个媚眼,画着浓妆的瓜子脸上挤出了轻佻的笑容。   向阳哼了一声,不愿与这种女人对视,以免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羊肉没吃到,惹上一身骚跳进黄河洗不清,那才是冤屈。   向阳躲开了南宁的逼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待价而沽   这张圆圆脸她是越看越爱,百看不厌,看的南宁心痒难熬,她就向向阳又抛了个媚眼,向阳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南宁对向阳厌恶的表情看成了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想一想,府里的上十位夫侍,个个看见她如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畏畏缩缩,个个娇柔造作,百般讨好于她,生怕被她休掉了。[hotsk]   没一个像向阳这样充满阳刚之气,魅力十足的男子汉。为何天下好男人都被网罗进了紫薇府,她的眼里产生了一股怨恨的毒芒。   处处风头盖过了她,心里不服;什么好处被她占尽,心里不爽。   突然,她想起了,府里的暗探曾向她汇报,紫薇最近一段时间在府里闹得人人怨声载道,离心离德。曹凤气的出府从军去了,袁野也气的出府了。   如果……?   “嘻嘻”   桃花眼闪过轻佻的笑意。   南宁看见紫薇从宫门出来,她就离开自己的辇车,一路笑着朝紫薇迎上去了,一把拉住紫薇的小手,拍着她的小手连连赞道:“妹妹,今日你真是出尽了风头。姐姐为你真的好高兴啊,没想到妹妹聪明,连妹妹府里的兔子也是这样的机灵,把姐姐羡慕极了,妹妹好福气。”   她一口气说的紫薇咧着小嘴乐:“哪里,如果不是姐姐你帮衬,我还不知怎么办?哪里会有今日的好事。”   “妹妹你怎么说话那么见外,姐妹一场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姐姐瞧着妹妹绫罗绸缎满载而归,瞧着实在是眼热啊,姐姐替你高兴。”南宁拉着紫薇的手,踩在青石砖上,两人并肩同行,状似十分亲密。   南宁的真情告白说完了以后,一双桃花眼瞧着紫薇,静静的等着紫薇的回话。紫薇眉梢一挑,轻笑着:“姐姐,皇后的赏赐妹妹不敢做主任你挑选几样,可我府里的东西如果妹妹有喜欢的,你可以挑选几样拿去。”   南宁瓜子脸更尖了,将了紫薇一军:“当真,妹妹可不要耍姐姐。”   紫薇一双清亮的大眼写满了真人不说假话:“当真?”   南宁伸出手,进一步确定着紫薇是否是说真的:“击掌立誓,如何?”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第一次与南宁相见,她会看中紫薇府里的什么东西,南宁府应有尽有,难不成有诈,赶鸭子上架?有诈也要上“好!”   两人击掌立誓,不反悔。   南宁拧起帕子擦着嘴,挡住嘴角弯起的笑,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很想看看向阳的表情,她扭头,向阳一双眼睛正深沉的望着她,两人目光交汇,一种莫名的复杂光芒在向阳的眸底若隐若现。   向阳郁闷极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了。他狠狠的瞪了南宁一眼,警告南宁不要惹是生非,否则会对她不客气的。   紫薇刚要说什么,突然,她见南宁的眸光瞬间含情脉脉,她顺着南宁的目光看去,向阳靠在辇车上脸涨得通红,狠狠的瞪着南宁,两人的互动是一冷一热。   紫薇一愣,这两人何时认识,她怎么不知。   两人互相一冷一热的对视着。   南宁指着向阳对紫薇说:“妹妹说话可要算数,我想要他。”   “啥?”紫薇僵在原地石化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南宁进一步挑明:“姐姐想要他做我的夫君,你开价吧。”   南宁这话说的没有一丝生硬和不情愿,只声音不大,似从唇边轻轻溢出的,但三人无声,都听的真真切切。   向阳脸煞白,跑到紫薇面前,甩手打掉南宁的小手,一把握住紫薇的柔软的小手,疾呼:“郡主不可!”   向阳触及的地方留下了微微的痛感,南宁抬手一看,发现手背微微泛红,这样的痛感让南宁感到兴奋,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粗鲁过,今日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南宁伸出殷红的舌头轻舔着泛红的手背,眼睛斜斜的看着向阳拉着紫薇的手,心里更产生了悸动,想象自己的这双手如果被这双大手牵着走,该是多么惬意。   突然她看着这双雪白的柔夷很刺目,她一把打掉了向阳的手,拉着紫薇沿着五色石子甬道,走到了亭台,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马上领会了南宁的意图,从辇车上搬下矮几和小椅子,放到亭台里,她们就势坐下。   向阳慌忙跟着紫薇想阻止交易的成功。他焦急万分站在亭子边上,哀怨的眼神看着紫薇,用怨恨的眼光射向南宁。   这一举动无疑落入两位郡主的眼中,向阳站在她们的面前,人们对他的神色莫测忽略了,他此时成了待价而沽的人,供她们评价。   向阳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眸子一冷,朝对面的两人瞪过去:“不要这样待我?”   紫薇眼里含着不明的笑意:“姐姐,这是头犟驴,脾气来了九头牛都拉不住。”   剩下的话就是你还敢要吗?   南宁眼角邪邪的往上挑了一下:“妹妹不知,姐姐的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拿着鞭子驯服犟牛,还记得武则天,驯服烈马的故事吗?对于犟牛和烈马就是要用刀、鞭子、锤子等工具驯服。”眼角邪邪的瞟着脸上煞白的圆圆脸,似看见他满身是血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讨饶,桃花眼兴奋的闪着喋血的光芒。   向阳吓得脸色惨白,他看了一眼站在南宁旁边的两位俊美的夫侍,谨小慎微,屏住呼吸,低着头垂手而立。   其中一位夫侍看见南宁伸出了一条腿,他马上过去,旁若无人的跪在地上,拿捏十分到位按摩着欲脚。   向阳吓得心“咚咚”直跳,如果要他过着这样的行尸走肉的生活,他宁可抗争也不会认命。   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恶女,休得欺人太甚。”朝南宁的面门挥拳打过去。   南宁吓得大声疾呼:“挡住他!”   跪在地上的行尸走肉此时异常灵活的跳起来,挥拳隔开了向阳的一拳,另一拳朝他的面门打去,站在旁边的夫侍起身朝的空开的后背打过去。   “不可造次!”紫薇连忙出声阻止鲁莽行事的向阳,听到紫薇的呼叫,准备在向阳后背袭击的向阳的夫侍出拳停滞了会,向阳就趁着这个空挡跃出两人夹击之中。   向阳的火更大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狠手辣   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向阳跃出南宁的两位夫侍的攻击圈,看见紫薇不仅不助他,反而阻止他教训羞辱他的南宁,他的火腾腾冒出来了。[hotsk]   这个见财起歹念的女人,与南宁一样都是一丘之貉,坏透了。   一个见到男人腿迈不动,一个见到银子眼睛放光。   启国两大声名狼藉的恶女凑在一起,你猜猜会闹出什么事来?   今日倒霉,霉事被他遇上了,他的心里不禁对狩琪产生了怨恨的情绪,这趟差事本是替他完成的,没曾想到秽事却被他碰上。   早就听说南宁挖空心思要网罗天下美男,只要被她看上,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网罗在石榴裙下,如果不从,就对他下毒手,如果玩厌了,要么赏给她最亲近的侍女,要么就挥鞭虐待他取乐。   这个恶女在府里玩腻了,跑到外面找他玩,欠揍的女人,为何挡住不让他教训她,他一气之下,就把火洒在紫薇的身上。   他绷着下颌看着紫薇,紫薇知道犟牛的脾气上来了,那是不好惹的,紫薇有些畏缩的挪了挪身子,生生的咽了口唾沫,把不可伤害郡主的话生生咽下去了。   场面一时僵住,向阳对紫薇施加的压力估计是生效了,他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面色和缓了一些。   南宁一看不对,马上想到了什么,她挥起鞭子朝她的两个夫侍一人甩了几鞭子,狠狠的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我是叫你把他挡住,你们为何挥拳打他,如果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出来,我要你们的命,狗奴才。如果公子看你们不顺眼,我会休掉你们,你们可知后果如何?”   两个夫侍一瞬间脸上惨白,刚才狠毒的冷酷劲消失了,马上换上一副以南宁马首是瞻的畏缩表情。垂下脑袋。   紫薇愣了一会,抬头去看两个唯唯诺诺的夫侍,一个脸上打出了血,伸手捂住像个蜈蚣在脸上爬过留下一道难看的血印子,把完好的侧脸献给南宁,罚成这样他还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想而知他对脸皮的卖相很看重。一个后背的衣衫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衣衫上被血侵染了。也不敢动一下。   紫薇迷糊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原来两位公子把向阳当成了对手,一个破他的像,一个断他的腰椎,令他成为一个破了像,腰椎受损的废人,阻止他进南宁府,以免抢了他们的风头,没了他们的地位。   “呵呵,有趣,还没进府就杠上了!”紫薇竟然轻笑了一声。   两位夫侍知他们的行踪败露,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   向阳闻声看过来,立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和缓的脸色又换上了羞怒交加神情,气的发红。一把火都发到了紫薇的身上,他冲过去一把拧起紫薇的衣领,把她提起来顶在亭子上:“你个无心无肺的恶女,自家的夫侍不维护,反而落井下石任人羞辱,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   紫薇被高高提起来,衣领勒的脸红脖子粗,一双莲花小脚踢在他的胸脯上像挠痒,一双雪白的柔夷死死抓住结实的大手,指甲深深镶入他的肉里,血从她的指甲缝里流下来,他也浑然不知,一双怒火烧得他的眼睛通红。   南宁骇的退后几米,离他们远远的,望着被眼前的情景吓呆的侍卫,厉声喝道:“一群蠢货,还站着发愣干什么?还不快抓住这头疯牛,伤了郡主你们十条贱命也不够赔的!”   在亭子外面的侍卫听到南宁这样说,互相对视着,才反应过来。   一个是他们的郡主,一个是郡主的夫侍。也是他们的侍卫头,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眼就分清楚了。   “还愣着干什么,一群蠢货!”南宁气得跳起来,一鞭子挥去,打掉了亭子的一角,吓得侍卫一哆嗦。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冲上来了,团团围着向阳。   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急得劝导:“公子,不可造次,请三思而行。”   其他的侍卫趁向阳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形成了包围圈,包围圈越缩越小,向阳头也不抬,空出一只手,取出剑,指着离他最近欲偷袭他的侍卫厉声呼到:“不要过来,否则刀剑无眼,后果自负!”   侍卫吓得倒退了几步,害怕逼急了公子伤了郡主,那他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满身的罪孽,自己死了事小,莫连累了兄弟太不够义气了。   南宁气得破口大骂,口不遮言的乱说一通。如果向阳以后落在她的手上,首先给他下蛊,挫挫他的锐气,再给他下毒,让他死后尝尝蚀骨穿心的滋味。   听到尝尝蚀骨穿心这个词,南宁的夫侍浑身打了个寒战,他们仿佛看见了,向阳躺在床上。痛得浑身发抖,大口大口吐出黑血,满屋都是腥臭之气。   蚀骨穿心毒,一种融合八八六十四种毒虫毒草,在经过严密的配置而成的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是出现在三百年前,毒医圣手孤独求败秘制。据说此毒,可以长时间潜伏在人的身体内,等达到一定的条件之后发作。毒性慢慢的侵透到人全身骨骼之中,使其丧失行动能力,最后再侵透全身,化为一滩污血。毒性侵入心脏里就停住跳动,死状惨烈。   向阳神情狰狞恐怖,一副誓死如归的悲怆神情,他当然明白蚀骨穿心危害武林已久,人们谈毒神变,此毒早就失传已久,不知如何会落在这个恶女的手上,他此时才明白她的夫侍为何那么怕她,原来都已被她操控了,他们只是行尸走肉了。   紫薇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脸勒的发紫,呼吸不顺畅,进气多出气少。她的境遇堪忧。   侍卫知南宁的恶毒激怒了向阳,急忙提醒他:“公子,请息怒,紫薇郡主不会这样待你,请你三思。”   侍卫加重了紫薇两字,愤怒的向阳大脑才清明了一点,无意识的手一抖,微微松了一口气,紫薇拼命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她扬起手左右开弓打了他两巴掌,向阳一动不动任她打,一双愤怒的圆圆眼睁得像铜铃。   紫薇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如果敢伤害我,我父王定会让你碎尸万段的。你休想逍遥混过去。”   向阳咬牙切齿,一副大义凌然赴死的愤然表情,怒视着紫薇,手上微微使力:“那就试试。”   紫薇哀叹着:吾命休矣!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郡主交易   紫薇拼命的挣扎着,她在与莽汉纠缠的过程中,向阳表情的急剧变化落在她的眼里。她心里“咯噔”一下,他毫不畏惧,也不怕死,紫薇病急乱投医,张嘴就咬他的手,一边咬一边骂道:“你敢对我不敬,我父王会让你整个家族陪葬?”   向阳神情凛然,怒火冲天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侍卫见他松开了郡主,马上就冲上去把他抓住,向阳全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任侍卫抓住了他,他恨恨的骂了一句:“算你狠。”   紫薇冲上去“啪啪”左右开弓甩了向阳几巴掌,破口大骂:“你个疯牛,你个莽夫,你个人头猪脑的蠢货,你要是敢再对我动粗,我就要你的狗命。”   说完,紫薇摸摸被勒的微痛的脖子,怒火腾腾的冒上来,她扑过去,对准他的圆圆脸又打了几巴掌,踹他几脚,向阳像树桩一样站得笔直任她打骂,一只小脚就像踢在树桩上生痛,她骂骂咧咧的提着脚在原地转了一圈,才落地。   还不解气,又欺近一步,准备对他的脸再甩几巴掌,手举到半空被抓住了。她扭头看见南宁捉住了她的手,嗤笑着:“妹妹,算了,跟个莽夫较劲,惹人笑话。”   紫薇扫了一眼,发现他们个个偷偷的打量着她,想笑又不敢笑,憋出了内伤。   突然,她的气也消散了一些,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搓发红的手掌,恨恨的横了他一眼,鼻腔里哼了一声:“姐姐,这就是父王给我找的犟牛,这样的疯牛恐怕姐姐也没有见过吧?”   南宁眉梢轻挑,唇角含着玩味的喋血的光芒,她伸出舌头在粉红的唇瓣上舔舔:“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疯牛,开价吧!”   向阳怒极了破口大骂:“你个恶女……”刚开口,突然,口里塞进了一块布,他怒形于色,目光如炬的瞪着她。   紫薇早就算准了他现在已经失控了,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南宁话一落,看见向阳脸色铁青,喉咙上下滚动着,知他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骂出来的脏话绝对难听,免得污了耳。影响她们的交易。见他嘴巴一张就赶紧提前把他的嘴巴堵住了:“你个疯牛,再不知检点,我就把你送出去。”   向阳瞬间脸色死灰,他现在就成了待宰得一头牛任她们开价拍卖,任他们切割。   其他的侍卫非常同情的望着他,谁都知道在皇室里,经常会出现王爷对不喜欢的小妾,轻者大骂,不顺心的送人和互相换妾。上梁不正下梁歪,郡主也学会了,网罗天下美男,对不喜欢的夫侍也是轻者打骂,看不顺眼的送人和换夫侍,这在王室中已经不是新鲜的事情了。   今日这件事落在公子的身上,他们也无可奈何助他,而是死死把他按着怕他坏了主子的好事。   紫薇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转着杯子,南宁望着她的杯子的转动,脑子也在转动。   紫薇看着盯着杯子的南宁,又转头朝向阳眨眨眼,向阳恨恨的回敬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利剑刺向她。   紫薇也瞪了他一眼,朝按住他的侍卫眨眨眼。侍卫怔了会儿,马上心领神会的对郡主微微点点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侍卫扫了四周,发现人们的注意力都投在了两个郡主的身上,就悄悄暗示向阳,郡主叫他稍安勿躁,不要坏了她的好事。   向阳也不闹事了,他虎着脸盯着她们的交易,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跳起来。   紫薇一双清亮的大眼从满腔悲愤的向阳身上转过来,朝着南宁意味不明的笑着,南宁笑得毛毛的,不耐的催促着:“别打哑谜,姐是急性的人,快开价。”   紫薇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酝酿着情绪,开了个天价,吓得南宁脸色变了,向阳心里一喜,僵硬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了,侍卫也暗暗的放松了力度,只是做个样子维持原来的动作。   “什么啊?一座城池,两个酒楼,十万两银子,你黑我,你黑的很啊!”南宁一巴掌打掉了紫薇手中的杯子,气怒交加的吼起来了。   杯子在亭子上打了几个滚,就掉到了地上,碎了。   紫薇心痛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抽出手帕把碎片包起来,嘴里碎碎念着:“哎呀,我的雕花瓷器青龙杯子啊,是我花一百两银子买来的收藏品,我是第一次拿出来把玩着,姐姐,你也太小气了,我的杯子你看不上,说一句啊,用不着把杯子摔到地上,碎了,你看,碎了。”   南宁瞧得瞋目大怒,但又无可奈何的噎住了。拉长了瓜子脸,挑起桃花眼,眼角的余光落在一双小手上,不停的摆弄着碎片。   这些碎片化成了一张红肿的圆圆脸,她眼角轻佻,来到了向阳的面前,托起向阳的脸,伸手拂过被打得红肿的两边脸颊,嘴里也咄咄有声:“瞧,这张圆圆脸多可爱啊,可惜,被打得脸颊肿得多高啊,破相了,不美了,降价处理,砍掉两座酒楼,如何?”   紫薇放下碎片,提起裙摆,踩着小碎步,与南宁并肩站立,恼怒的斜视了一眼怒目切齿的圆圆脸:“不知收敛,破相了,如何卖个好价,误我大事。”   转眸瞟了一眼南宁,南宁围着向阳转了几圈,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向阳,股股价,掂掂手中筹码,紫薇展颜一笑:“姐姐,向阳破相了,减掉两座酒楼,其余的价不变,是吗?”   南宁痴痴的看着向阳,他站在亭子里,身材挺拔秀颀,虽落魄被侍卫按住,但不减英姿勃发的风采,圆圆脸上唇红齿白,双眸如电射向南宁和紫薇,面貌俊美,红肿的脸颊不仅没有破坏他的美感,反而增添了诡异的艳丽和妖娆。刺激着南宁的神经,增添了兴奋的基因。   这样桀骜不驯的男子驯服起来更有成就感。南宁兴奋的跳下来,走到向阳的面前捏着结实的胳膊,摸摸嫩滑的肌肤,拍拍跳得很快的厚实的胸脯。与紫薇讨价还价:“如果他的脸没有破损,价照旧吧?”   向阳怒目圆睁,怒视着紫薇,紫薇无视他的气愤,神情不变的继续谈价:“好,成交,不许反悔?立字为据!”   南宁欣赏着自己的猎物,她把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伸手在向阳厚实的胸脯轻轻的拍了拍,对着他低语了几句:“你以后跟着我,可要好好的侍候我,不许忤逆我,知道吗?”   “好,成交!”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郡主豪赌   紫薇朝侍卫示意,侍卫马上就跑到辇车上拿出纸和笔,恭恭敬敬的在亭子上铺开,把墨磨好,紫薇提笔就把刚才他们的协议写下来,签上自己的名字,侍卫拿着纸递给南宁郡主,恭敬的行礼:“郡主请签名”   南宁眨眼间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zhui]   立字为据!   不许反悔。   一局定输赢!   向阳脸上死灰一片,两眼无光,呆呆地站着,艳丽长袍沾满落英,挺拔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侍卫马上撑住他,而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湿意,天空不知何时下起细微的雨来。   一切已成定局,   他成了这盘棋的赌注!   他不甘,   他不甘!   他拼命的挣扎着,要与这两个恶女抗争,但无奈,侍卫死死的按住他,侍卫悄悄的说:“公子,冷静。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糟糕。”   他狂怒的心才渐渐的平息怒火,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突然,他有一种相似的感觉,他体会到了鱼宴,紫薇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她处在四面楚歌的环境中,用美女计让曹凤破了功。   思及此处,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使计自救。   他恢复了一些理智,用手指在侍卫的手背上暗示他放松,侍卫与向阳平日关系较好,与他们平日相处的比较好,不摆弄架子。   整个过程落在他们眼中,都同情向阳,如果他被送到了南宁府,只有死路一条,依他铮铮铁骨的性子,绝不会如南宁的夫侍一样忍辱含垢,苟且偷生苟活在世间。   他们也想帮他一把,但苦于身份有碍,不敢明目张胆的助他。   向阳的暗示,侍卫马上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松了手。静观其变。   紫薇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位置,背对向阳,撂衣裙下摆落座,不想南宁竟然一转身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紫薇微微蹙眉的瞟了一眼,南宁却彷如目无一物的与对面的颔首招呼:“我在你身上下了重注,你不要辜负我的厚望?”   向阳神情和缓了一些,圆圆的大眼眨了眨,南宁怔了会,以为呆在外面的时候已久,眼睛看花了,揉揉桃花眼,再睁开,确实看见了圆圆大眼眨了眨,   刺激的南宁的眼角直跳,桃花眼弯弯的,赶紧朝着圆圆大眼抛了个媚眼。   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南宁太无束不羁了,还一如往常般与夫侍颔首调戏那样,挑逗着向阳。   此时,向阳好像开了窍一样,与南宁眉来眼去的,与怒发冲冠的向阳判若两人了,懂得去如何讨好女人的向阳紫薇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   向阳错开眼,望向别处。   向阳的变化落在桃花眼里,喜得南宁骨头都是酥软的,她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向阳的态度,他对紫薇产生了怨恨的情绪,对未来的主子学会了委曲求全,刻意奉承而讨好。   她就不信,厉害的贞洁烈男落在她的手上,定会拜倒在美女的石榴裙下,哪有男子不怀春,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见得太多了。   就在南宁心猿意马,浮想联翩的过程中,赌局开始了。   侍卫跑到辇车上拿出了赌具,两方出赌注:   紫薇的赌注是俊美的向阳,南宁的赌注是一座城池,十万两银子。   速战速决,一局定输赢。   侍卫把赌具放在桌上,摆开了赌场,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不熟悉此道的,平时人们就喜欢小赌怡情,凑个乐子,喝个小酒,唱个曲儿。   启国皇室和王室中的人闲得没事,喜欢玩一些,掷骰子游戏,这个游戏后来传到了后宫,一些嫔妃乐玩此游戏,喜玩掷骰论点数赌丝绢香袋等物。一些富家千金小姐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外,也精于此道,辇车里都备有赌具。以备进宫后巴结嫔妃找一些乐子。打个场面。   何曾见过这样的大赌,一些侍卫纷纷往前靠,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看着启国两大郡主的豪赌。   向阳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暗暗祷告:“郡主千万要赢。兵行险着,反其道而行之。”   紫薇把骰蛊拿起看了看,里面有四粒玉质材料做的上好的骰子,摇摇了声音很清脆,没有任何杂音。   南宁把自己的骰子检查了一遍。朝向阳抛了个媚眼,竟意外的看见了向阳的唇角微微上扬,脸颊显出了一对迷人的酒窝,南宁心痒难熬想速战速决抱得美男归,就开出了赌法:“一局定输赢,玩最简单的比大小,点数。”   比大小,两人同时摇四颗骰子,比谁大。   周围听见的只是骰子在容器里滚动的声音,人们的神情十分凝重,仔细的听着骰子在容器里滚动的声音,以期做到听声音分辨单、双数。   紫薇起先慢慢的摇着,渐渐的加快了速度,越摇越快,她看着南宁的神色极为凝重,轻笑出声,调侃着:“姐姐,好玩,不要太紧张了,我给你讲个笑话。”紫薇看见南宁也没有反对,就接着说:“在赌场里,有个赌鬼学艺,问他的师父,师父:1234!掷到5、6咋办?曰:奖励再投一次!”   南宁的眉毛轻挑了一下,露出不削的神情,紫薇马上转移话题:“呵呵这个故事不好玩,我再说一个,一群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背,但被摇了下来,只有一只蚂蚁死死地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蚂蚁大叫:掐死他,掐死他,小样,还他妈反了!……”   “呵呵”有的侍卫忍不住笑出来了,南宁的横了紫薇一眼,继续摇着,明显摇的节奏有些凌乱   两人同时扯着嗓子喊道:“骰子好了,”   圆形容器在朝着紫薇的方面倾斜了大概20度角,然后在水平的桌子上左右画圆弧,直到听不到骰子的声音为止,骰蛊停下,紫薇手抓着骰蛊,眉毛一挑,:“我要大”   南宁也要:“大”   众人盯着骰蛊眼睛眨也不眨,两人迟迟不敢拿开骰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在打着心理战。   突然,紫薇感觉自己的手动了一下,心里一凛,寻着气感的方向,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发现向阳的袍袖荡了一下。   “呵呵,姐姐,我们同时离开骰蛊,这样就公平了,你看,如何?”紫薇轻笑出声。   南宁望了一眼向阳,圆圆脸露出了一对酒窝,南宁心里一荡:“好”   “一、二、三。”   两人同时慢慢的拿开骰蛊,看到了结果都是大。   “哈哈哈,我赢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紫薇赢赌   南宁大喜:“哈哈哈。我赢了,是满盘星。”   “哈哈哈”紫薇大笑起来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满堂红。”[hotsk]   “满堂红”   这三个字如当头捧喝令所有的在场的人听了后,神色各异。   谁都知道:如果所有的骰子都是同样点数为大,而骰子只有一、四点为红色,尤为可贵,比如四个一称为“满盘星”,是极大的点了。而四个四则为大中之大,称为满园春,又叫满堂红,是通杀的大点。   却见紫薇指着四粒骰子,往桌上一拍,兴奋的叫道:“满堂红”   “赢了”   “愿赌服输”   南宁郁闷瞧着“满堂红”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语,额上的汗不知不觉的淌下了。被风一吹激得打个哆嗦,猛的清醒过来。输了。彻底的输了,输得干干净净。她再一次祈求的看一眼圆圆脸,迎来的是嘲弄的酒窝。   不甘心。   不甘心。   “愿赌服输,是姐姐的赌品。姐姐该履行赌约了吧?”南宁在沮丧和犹豫时,紫薇毫不留情面的及时提醒她。   南宁慢吞吞的掏出了银票和城池的一些印章和凭证。紫薇接过去以后,还伸出两个手指在南宁面前晃着,   南宁终于忍不住了,脸上涌上了怒色,她跳起来,手里握着鞭子,怒视着紫薇:“我履行了赌约,你不要得寸进尺的讹诈我,我也是不好惹的。”   紫薇扬起手上的赌约,讪讪的笑着:“姐姐息怒,听我把话说完,你说过,如果向阳不破相,就是原价。在此基础上,再加两座酒楼吗?”   说完,紫薇掏出踏雪无痕往向阳脸上一抹,像变脸一样,马上红肿就消失了。   南宁郁闷极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这个恶女耍了。哼!两座酒楼算什么?这口气不吐出来,她才是不甘。   照原价付赌资。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怎会被美男计挠花了眼,真是丢人。   南宁气狠狠的对紫薇说:“哼,兔子尾巴长不了,走着瞧,暂时交给你保管,只要他是你的夫侍,我就有办法找你讨回属于我的一切。你等着瞧?”   说完,朝着向阳深深的看了一眼,向阳狠狠的横了她一眼,扭过脸看向别处,再也不瞟她一眼了。   气得南宁扬鞭对着唇角挂着一丝嘲笑的夫侍“啪”的甩了一鞭子:“吃里爬外的东西回府找你算账!”衣袖一甩就上了她的辇车。   夫侍脸上落下了一条鞭痕,脸上挂着一丝幸灾乐祸、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被打消了,他对着向阳吐了一口血水,一丝怨恨爬上了心头:   同样是夫侍,命运却不同。   紫薇维护她的夫侍,他们看见向阳到处受宠十分嫉妒。而南宁却当着众人的面对她的夫侍就像奴才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完全没有任何的自尊而言。   只是她发泄的工具。平时敢怒不敢言,害怕得罪了她,到时不给他们解药,那他们活着比死还难受。今日看到一贯骄横跋扈,蛮横不讲理的南宁被紫薇戏耍了一番,不免心里产生了快意。   事后被南宁发现他的异常甩了一鞭子后,才明白失态了,露出了怨恨的心思,吓得抖了抖,忙稳住心神,低着头去追赶启动的辇车。   辇车越行越远,危险警报解除后,向阳才转过脸,紧绷的圆圆脸刚松懈马上阴沉下来了。   紫薇趴在亭子上,咧着嘴,满脸喜色数着银票,数的手抽筋,又拿出地契和房契,印章翻来覆去的验着真伪。她也知道南宁邪恶豪赌,但与向阳一样愿赌服输,赌品还是不错的。但是,她就是抑制不此时的兴奋,数着银票,翻看地契她有一种成就的快感。   向阳怒视着贪财的恶女,小手飞快的数着银票,这些银票都是他的卖身钱,是他的身价。强行压下去的怒火又腾腾的冒上来了,怒视着紫薇:“你个贪财的恶女,黑心黑肺的烂了心肠的恶女,为何这样待我?”冲过来一巴掌就朝紫薇挥过去,亭子上的银票给强劲的掌风吹的到处翻飞。   向阳一巴掌就把紫薇数银票的快感给打飞了,她追着在空中飞的银票,娇斥着:“你废话,谁不爱银票,你不爱银票,你们为何经常在府里赌,叫你交伙食费你没有银子交,叫你出去挣银子,你也不愿出府,就只是知道在府里睡得吃,睡得喝,在府里混吃混喝混了这些日子,你也该做些贡献吧!”一窜刻薄的话语哔哔啪啪的一气从她的小嘴里冒出来。没有给向阳留下任何余地。   紫薇跺着脚,追着到处飞的银票骂着:“府里这么多人,没有银子如何生存。如果你把这些银票闹没了,我扣你当月的月银。”   逼上梁山!逼上梁山!   吼、吼、吼!   向阳气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去追紫薇找他算账,怒斥着:“你爱银子,怎可把我当赌注,害我?”   两个侍卫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发现他的情绪不对,马上就赶在他发怒之前止住了他:“公子冷静,不要莽撞。”   向阳怒气冲冲:“我如何冷静得下来,这恶女心存歹念,害我,容不下我,我恨不得掐死他,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还没有等他把话骂完,紫薇看见一张银票随风飘走了,气得冲过来,打了他一巴掌,把他嘴堵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夫,没脑子的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不利用你利用谁?你这个猪脑难怪老是输银子,不动脑筋。”   紫薇把向阳鄙视了一番,又数落着他:“袁野就把你当成他的银库,没有银子就找你提。你胸无点墨如何赢过他们,想赢也要做个明白人。回府去问狩琪,如何才可赢?‘’   紫薇气哼哼的甩袖上了辇车,心痛她的那张银票飞走了:“扣除你当月月银,回府思过!”   向阳双手被侍卫捆着塞进了辇车,辇车十分豪华,紫薇坐在辇车上垮着脸,也不言语,也不说开车,也不说不开车,就坐在车上掀开车帘,朝外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出去寻找银票的侍卫回来,向她禀报:“郡主,属下无能,刚才起了一一阵风,银票飞到了山崖下了,已无法寻回了。”   紫薇横了向阳一眼:“启程”   辇车缓缓的开动了。   坐在车上太无聊了,紫薇也懒得理会怒目切齿的向阳,自顾自的趴在矮塌上,又把票证倒出来,数着银票,渐渐的小脸荡开了花。   数的正带劲,听到对面软榻上发出了不耐的响声,紫薇头也不抬,笑眯眯的说着:“呵呵,没想到你的身价还是很高的?”   向阳气得眼睛喷火,手紧握成拳头在身后敲着车板,敲得木板“咚咚”响。警告紫薇不要侮辱男人的自尊。   士可杀不可辱。   紫薇横了他一眼,乐呵呵的说教着:“自尊值几个银子,你没本事挣银子,我帮你想办法挣一份家当,抬高你的身价,你应该谢我。为何不知恩图报?瞧瞧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副欠债还钱、杀人不偿命的样子,我前世欠你的债没还?想杀我?”   紫薇说着小脸一沉,踢了他一脚:“过来杀啊!谁怕你?如果你肯动脑子与我好好配合一下,说不定我赢得还要多,都怪你没脑子,扣你三月的月银,你院子里的下人扣二个月,看你怎么像他们交代?哼,整不惨你?”   一路下来,向阳气鼓鼓的瞪着贪财的小女人。听着她不干不净鄙视着,气得他恨不得劈她。一脚把他踢出辇车外,无奈,他手脚被捆着不能动,口被塞着不能言,真是羞怒交加,辇车十分结实也前后左右挡着他的去路,看着前面恶女满脸的嗤笑。   终于明白了四面埋伏、四面楚歌是什么意思!   “这个恶女?黑心黑肝,欠揍!”   日头正当午。   辇车上了官道,很快就到了郡主府的前门了,紫薇就叫车子停下来,让两个侍卫把向阳送回府。在对另外一边站着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马上点着头眨眼就不见了。   过会,小梅从府里探出脑袋,看见紫薇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抱着紫薇直叫唤:“郡主,你真的了不起”   紫薇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了,好一会儿,小梅才松开,瞧着紫薇:“嘿嘿”的傻笑,   紫薇嗔怪的拍了她一下:“少见多怪。还愣在那里傻笑干什么,快换衣服,出府。”   没一会,两位飘飘美少年出现在后街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引狼入室   郡主府内花草茂盛,花树成林,园林假山秀丽婉约,幽幽小道,潺潺流水,沁人心扉的绿意和凉爽,所有的燥热和烦恼都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入目所触的清幽绿意,在夏日里有一种别样的雅致。[zhui]   狩琪吊着绷带坐在竹床上在树荫下纳凉,树底下的空气格外清新,绿意凉爽。   竹床的前面放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清茶,狩琪独坐院子里,一杯自在清闲的清茶,一缕悠然自得清静。享受着那份独有的宁静和舒适,   白墙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透过竹枝之间的缝隙,他眼睛一瞧,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微顿。   两个侍卫抬着手脚捆绑到木棍上,像抬着一头猪,“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抬着捆绑得十分结实的向阳经过他的院子里。他们脚步晃悠,没有注意到树荫下纳凉的狩琪。   狩琪看到这一幕,起身站起,托着手腕,走到院子外,出声相询:“等会,怎么回事?到院子里坐会。”   一直维持着震撼表情的两位侍卫听到温润的声音,心里一喜,救星来解围了,脚步一顿,他们马上掉转头,抬着向阳走到琪公子的院子,放到竹床上扶着向阳坐下后,对狩琪行了礼,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狩琪朝他们努努嘴,示意他们离开。   两位侍卫回想起向公子敢怒打郡主,所以郡主才把他捆住,就是防止他还动手打人,郡主交代了:向公子如果还是怒火满天飞,咆哮着要杀人,切不可把绳子给他解开,要挫挫公子的锐气,以免他像一匹狼一样到处咬人。   两位侍卫视线落在吊起来的手腕上,站在琪公子的身边不动,意思是说:如果向公子发疯了有他们顶着,你的手不方便。   狩琪微笑着往旁边让出一步,以眼神示意侍卫可以离开了,看见侍卫神情微动,但用担心的眼光瞧着琪公子,他轻笑出声:“不妨,你们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两位侍卫窃喜,压住心中的喜悦,向公子行礼,面带喜色,脚步匆匆离开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   向阳的心剧烈起伏着,一双怒目圆睁,圆圆脸极其难看,他的忍耐已到极限,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火山爆发。   狩琪歉意的安慰着:“公子受苦了,公子受累了!”忙亲自上前从鞋帮上抽出一把小刀,把脚上的绳子割断,再把手上的绳子割断。   向阳掏出口里的帕子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狩琪的肩膀把他顶在树上,对着他的如玉的脸左右开弓“啪啪”打了几巴掌,怒斥着:“今日所受的羞辱,我都要向你讨回来。这一切你都算计到了,是不是?所以你把自己的手腕弄断了,就是躲避这场羞辱,对不对?那你把这只手腕留给我!”   “突听“咯吱”的一声响,竟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向阳抓住狩琪的左手腕拧到背后,狩琪的脸上马上惨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右手软软的垂到一边,唇角依然挂着温润的浅笑。   向阳一叠声的质疑逼视着狩琪,狩琪脸上始终含笑的望着怒火冲天的向阳,一动不动任向阳打骂,如玉的脸上马上红肿了起来,血丝从狩琪的微扬的唇角流出来。   向阳发泄了一会儿,释放了心中的郁结和羞怒,似是没有估计到狩琪不还手,心里的火气才慢慢的消散了一些。   此时的情景正好被小心翼翼走进来的一个侍卫发现了,他杵在院子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狩琪微皱了下眉毛,又恢复了神情,用稍显轻松的口吻对向阳说:“公子,有话好说,不要动粗,免得被下人看见不好!”   向阳哼了一声,才放开狩琪的手腕,狩琪活动了下手腕,还好,没事!他擦掉唇角的血丝,从袍袖里拿出踏雪无痕,用膝盖把瓶子夹住,左手把盖子拧开,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他用手指抹一点依着火辣辣的感觉涂在脸上,奇迹出现了,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红肿马上消散了,脸上恢复儒雅俊美的神情。   向阳冷着脸看着狩琪一气呵成、动作十分敏熟的把脸治好,想到自己也是擦了踏雪无痕,脸才恢复完好如初的模样,凭着这张圆圆脸,为恶性不改的恶女赚回了两座酒楼,气又上来了。   恨不得一巴掌把这盒药扔掉,免得看的生气。终是忍住了。   那侍卫见了脸上显现出惊奇神情,也不敢上前去帮狩琪把盖子拧开,怕向公子恼怒,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狩琪麻利的做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趋前向公子行了个礼,禀告:“郡主说,请公子解释赢字。”   一瞬间,向阳的脸上比翻书变得还快,冷着的脸像点了鬼火一样,一下子变了,他一脚朝侍卫踢过去:“滚”   侍卫连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拐过墙角,侍卫低下头,拍掉身上的大脚印,揉揉被踢痛的大腿,嘀咕着:“倒霉,今日向公子像吃了火药,琪公子还把他请进院子,这不是引狼入室,自找罪受?”   狩琪温润的说:“怎么火还没消?”   他左手提起水壶灵活的给向阳倒了一杯菊花茶,推到了他的面前:“消消气,喝杯菊花茶。”   “哼”向阳撩起衣袍的下摆,在狩琪对面坐下,冷着圆圆脸看着他,看他还会玩何花样?有何说辞?扬起脖子一口饮尽杯子的茶,入喉之处平时最爱的菊花茶,此时也品不出滋味,心中的那股火冲淡了菊花茶的清凉滋味:“你为何让我成为诱饵,差一点害了我?”   似是料定向阳会如此,狩琪提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连喝了五杯茶,向阳心中的那团火才慢慢的压下去。他瓮声瓮气的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狩琪一直维持着微笑的神情如沐春风,冲散了向阳心中的那丝怨恨:“你错怪郡主了?”   向阳的脸马上变得难看了。   狩琪忙阻止他的发难:“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恼,我也由着你。是的,没错,叫你跟着郡主一起入宫是我的主意,我是估计会有一些小麻烦,但我相信你们会化解的。”   向阳心里苦闷不已,想到如果不是他机灵,平时涉赌如命,赌技高超,听出郡主在摇骰子时的声音不对,他发现人们被紫薇的笑话说得分神了,侍卫也早就松开了手,灵机一动趁人们不注意,指尖发力,让骰子摇出了满堂红,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岂不把他给卖了?   这个腹黑男!   披着人皮的狼!   我赌咒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众叛亲离   “一个腹黑女搭上一个腹黑男,联合起来一起算计向阳,他如何不输得惨不忍睹。”   “还说他错怪了郡主,这话从何说起,他受得委屈如何讨要?”[zhui]   向阳愤懑郁结于心,理不断剪还乱。   他愤愤的一抖衣摆,懒得理会“赢”字有何说辞,甩袖摔门而去。   狩琪望着心情郁闷的向阳轻笑着:“这个莽夫,就是改不了毛躁的脾气。”   他朝着僵硬的背影送出一句话:“有空过来坐会,我们一起探讨如何赢。”   这个腹黑男:   翻手为云复手雨,   纷纷轻薄何须数。   君不见管鲍贫时交,   此道今人弃如土。   “昔时的情谊已不再了,你也不是过去的狩琪………!”向阳愤愤的咒着。   想起八年前他们齐聚郡主府,心无芥蒂,心胸坦荡,一起挤在一张小木床上谈天说地,亲密无间,记得郡主生病了,郡主病得厉害,哼哼唧唧的吵闹了一晚上,   狩琪伺候郡主一晚上没有睡觉,他抱着郡主边走边唱着儿歌,郡主在儿歌的哼唱中渐渐的不再吵闹,安心的睡着了。   而他却躺在屋檐上,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头,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郁闷的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下沉,数着天上的星星。陪着他度过了难眠之夜。   天亮后,狩琪抱着郡主准备送到王爷那里去领罚,从来都讨厌郡主的他,此时却力争去送郡主,因他知道谁去送郡主,谁都难逃责罚,他们都愿意去承担责任,接受王爷的责罚,从此他们结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深厚情谊。   可当郡主承诺,狩琪如果帮她教训了袁野,她就会跟父王说,让他成为五公子之首,他就变了。变得处处维护这个小恶女,不管她是善也好、恶也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胡搅蛮缠对她的恶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都维护她。   袁野的财宝就是她偷走的,可他却说是贼人所盗,不找出真凶,反而掩耳盗铃的加强郡主府的侍卫防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郡主与五公子之首的狩琪一起联合起来在欺负袁野,他从来不替兄弟说话,只是一味袒护郡主,使得她更是嚣张猖狂,与南宁一样把公子不当回事。   悲哀!   悲哀!   更可气的是,看他不顺眼,把他当做赌资与南宁打赌。   这个恶女反而要狩琪为她解释为何这样做,本指望狩琪为他讨个公道,看见他的狼狈样子,不仅不同情反而还说是他错怪了这个恶女。   可气!   可恨!   什么是赢字?就是两人联合起来欺负他!   哼,我今生欠你的赌债未还?遭你这样陷害。   袍袖卷起狂风冲到院子里,倒床蒙头就睡了。向阳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的愤懑郁结难以抒怀。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过来,闹得他的心更烦了,探出圆脑袋朝着外面吼一嗓子:“吵什么?活得不耐烦找死?郡主不仅扣你们的月银,我也要扣。”   公子在屋里纠结着,   下人在屋外纠结着。   从早到晚忙碌了一整天换来了震天吼,下人远远躲开,聚在一起悄悄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下人对公子的近侍何靖说:“你平时与公子走得较近,公子平日待我们也不薄,我们尽心尽力伺候公子有一段时日,知公子个性就是一根筋,不懂得去巴结郡主。这下可好,把郡主得罪了,他的月银被扣下不说,还带着我们受累,郡主把我们的月银也要扣掉二月,我上有80岁的老娘,下有妻子儿女我们一家人就靠这些月银过日子,公子为何不向郡主服软?让郡主放过我们一码,你去试着劝劝公子不要任性妄为,求下郡主,兴许郡主会服软的?”   何靖望着公子的的屋门,半天才说:“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如果他认准了难得改变。”   下人急了,他忙对何靖说:“公子是郡主的夫,他向郡主服软,巴结郡主有何不对?公子也应该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啊?没银子我们怎么养家糊口?”   何靖默然了一会,才开口说:“公子累了一天,我伺候公子。”   说完何靖就走出去,过会端来了一盘热水。走进了里屋。   下人眼巴巴的瞧着何靖的背影走进了公子的屋里,眼里充满了期盼。   没一会,屋里就听见了咆哮声:“滚,滚,滚得远远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看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随着怒喝声,就听见屋里“哐当”铜盘摔在地上发出的巨大的响声,一个黑衣裹着一团肉球从屋里滚到屋外,他抱着脑袋,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口里发出惨叫:“哎呀,哎呀,公子饶命!”   “滚,滚都给我滚,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狗东西,是来瞧我死了没有?好另攀高枝,跟着我觉得受到委屈了吧?老子成全你,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谁敢进来,就与何靖一样的下场!”   向阳在屋里摔盘子,摔杯子,打得屋里一片狼藉,谁也不敢近前去收拾,没一会的功夫,下人跑得精光。   就留下向阳一个人在屋里披头散发,朝一屋子的家什出气了。   下人聚在何靖到偏屋里,看着何靖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直叫唤,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公子不受郡主的宠爱,也不该把气撒在我们下人的身上啊,这还叫不叫人活下去啊,何靖平日尽心尽力的服侍公子,公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是啊,听说郡主与南宁郡主打赌,赌资是我们的公子,惹恼了公子大发脾气,公子现在谁都敢骂,刚才气冲冲的把狩琪公子也闹了一番,偏生你们没有闹明白,就跑去捋老虎尾巴,又点起了火,所以何靖跟着受累了!”   何靖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躺在床上就开始骂那个说事的下人:“你知道,为何不早点回来提醒我们?叫大家放警醒点,害得我们受累!”   那位下人马上缩着脖子,小心的赔罪:“我的一个要好的老乡在狩琪公子的院子里,公子在院子里骂琪公子,他刚好听见,赶忙跑来告诉我,等我火急火燎赶到想提醒大家时,事情已经发生了,都怪我,没有早点赶来!你还好吧?”   何靖的脸上才好看了一点:“死不了,落地时手腕撑在地上脱臼了请人帮忙弄好了,需要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   那位下人又愤愤不平的数落着:“公子把气都撒到我们身上,下手也太重了,他也不让我们近前侍候他,谁进去下场与何靖是一样的,竟然如此我们就另寻门路,只有这样才会保住月银不会扣掉。”   夜已深了。下人还在议论着。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谋求出路   向阳半夜醒来,想喝口水,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喊了几声:“何靖倒杯水。”   没人答应,要是往日,他只要叫一句,何靖马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zhui]   现在他连喊了几嗓子也没人搭理,心里的火慢慢升腾起来,正想破口大骂。   突然,他想起来了,在紫薇那里惹来一肚子火,他把气撒在何靖身上,一巴掌把他打飞出去了,连吼带骂把下人都赶跑了。现在到了半夜,下人睡觉去了,即使有的没有睡觉,估计吓得也不会到这里来,今日把他们唬坏了。   哎,郁闷。他倒头栽到床上闭上了眼睛。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睡着,直到鸡叫三更时才迷迷糊糊睡了。   天亮了,何靖过来伺候公子,瞧见公子还在呼呼大睡,真是天赐良机啊,他心里一喜,屏住呼吸,踮手踮脚、悄悄的从公子的院子溜出去,跑到水云阁来找媚儿。   当他经过风云阁时,一阵桂花淡香飘过来,只见院子里有几个下人无精打采的清扫着秋天的落叶,昔日的桂花树下忙碌的身影已不再了。曹公子出府了,袁公子也出府了,每天只有几个下人还在打扫着偌大院子的灰尘。其余的下人不是被安排到了水公子的院子,就是被分到了琪公子的院子,他们都找到了好归宿。   树倒猢狲散,曾经极为热闹的院子现在变成如此萧条。   哎!   他闻着花香心里感叹着:曹公子和袁公子的院子都不能去。向公子的院子也不能去了,如果哪一天,郡主与南宁郡主兴起再一次打赌,不慎把公子输给南宁郡主,就惨了?万万不可跟着公子去受罪?   那个狠毒的女人,简直不把下人当人看待,哪天她不高兴了,把他扔到狼窝里去喂狼,当狼的主食太恐怖?   想到这里,他不禁吓得打了个寒战。   赶快找个好主子,有个好归宿,这才是上策!   他急忙绕过向公子的院子,跑到水云阁,找到了媚儿,瞧着媚儿衣着光鲜、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着实羡慕,跟了一个虽面冷但十分仗义的好主子就是不一样。   水公子为了素不相识的媚儿在醉香楼痛打二癞子,后来又与张公子较劲,为了媚儿公子敢同郡主叫板,维护这个青楼的花魁,郡主也许被公子吓到了,给了公子几分薄面,同时给她赐名,把青楼的名字改为媚儿,纵看整个郡主府,还没有谁享有这个待遇。   这个媚儿真是不简单!   他的眼里闪过十分艳慕神色,媚儿对着他挤挤眼,他马上醒悟过来了,给她塞了一包省吃俭用的银子,扶着手腕,苦着脸说:“媚儿姐姐,我这不知是招谁惹谁,好好的端着盘子进屋伺候公子,不知公子发什么风把我打了一顿,赶出了院子,警告我如果我靠近他的身边,他见我一次就打一次,你看我的手腕现在还是痛的。”   媚儿扬起丹凤眼,手捏着银子,感觉沉甸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媚笑:“小哥,这怕不大好吧,银子还是你拿去。”   挺真诚的将银子递给何靖,何靖摇摇头,对着媚儿深施一礼:“媚儿姐姐,实不相瞒,我想另谋出路,到水云阁来伺候水公子,向公子警告我了,叫我滚,我也怕他发疯,打起人来毫不手软,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他,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我也走投无路了,求媚儿姐姐跟水公子说一声,让我来伺候公子,何靖再次谢谢姐姐的援手。”   何靖看着媚儿面有难色,咬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这包银子是他攒了好长时间,准备托人带老家孝敬老娘的,今日无奈咬牙将银子塞给了媚儿。   媚儿两只手掂量着银子,重量差不多,丹凤眼笑弯了,媚声说:“小哥,这如何是好?太让你破费了,我想一想办法,帮你试一下?”   媚儿回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胭脂,她拿着胭脂去找小梅,把胭脂塞到小梅手里,求她帮着何靖给郡主说上几句好话,从没使用过胭脂的小梅喜滋滋的拿着胭脂走了。   “只要是女人都爱胭脂。”媚儿看着小梅喜滋滋跑远了的身影,心里暗暗想着。   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剩下的最后一盒胭脂拿出来了。   这盒胭脂是她在醉香楼时最喜欢用的,跟着公子来到了郡主府以后,阅人无数的媚儿,发现公子性冷只要她擦得香喷喷的经过公子身边,她悄悄观察公子的表情,都会发现公子皱着眉毛,冷哼着。她摸清了公子的喜好以后,再也不敢使用醉香楼里的香粉和胭脂,以免引起公子不快,看低了她。   没想到藏在箱底的胭脂今日可以派上用场,她打开盒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看着艳丽的颜色,似看到了自己在醉香楼卖笑为身,自己从一个清纯无暇的少女,被胭脂塑造成一位粉黛佳人。   老鸨逼着她学琴、棋、书、画,稍有不从,不是打就是骂,甚至恐吓她这一身休想踏出醉香楼一步,与醉香楼签死签,安分守己的呆在醉香楼,才是她安命之所在。   傲气的性子使她不认命,从此以后她含悲忍泪拼命的学习,一心成为花魁引人注目,寻到良人带她离开伤心的地方,过了几年她的才华渐渐崭露头角。成为醉香楼的花魁。   厚重的生活似乎也随之而来。卖笑的生涯开始了。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把胭脂抹在脸上,苍白的脸上顿时艳丽无比,   掩盖了脸上的憔悴、苦楚。   她终于明白了胭脂为何是红色,为何女子特爱胭脂,为了这份美丽,女子承受多少泪水和屈辱的冲击?   有的恩客告诉她佳人多薄命,莫负好时光,她誓死不从,把惹祸的胭脂扔出了窗外,恩客气得大骂:“说她就是个婊子,一个婊子要立贞洁牌坊干什么?”   闹到了老鸨那里去了,老鸨叫两个龟奴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打得她整整躺了半个月也未好,狠心的老鸨把她揪起来,赶下床去卖笑。   这一切都是胭脂惹得祸,胭脂如鲜血一样的红祭奠了佳人,她起床后头晕目眩着,差一点倒在地上。用仅存的一点意识伸手抓住桌子,稳住身形。盯着桌上的胭脂,她深刻的体会到了红颜是薄命的。红颜的苦楚被艳丽的胭脂遮盖住了。   胭脂为何是红色的?或许是为美丽,她能承受多少泪水的冲击?她不知?   她不甘自己命运被胭脂所左右,她必须离开这个心酸的地方,苦苦等待着这个机会。   有一天,她坐在窗外。   一位英俊非凡的黑袍青年远远的从对面街上走过来,她的视线一下子被这位黑袍青年所吸引,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她赶紧对镜梳妆整理妆容,抹上胭脂,在铜镜里闪出一个娇俏,模糊的笑容。   黑袍目无斜视越行越近,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她看到了街上有名的混混癞子带着哼哈两将,在对面小酒肆里站着。   “我呸。”他们议论着醉香楼的姑娘。   癞子议论完了,觉得甚是无趣。就带着哼哈两将在对面小酒肆里喝得烂醉。   她眼睛一亮,卸下愁眉,计上心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胭脂诱惑   媚儿倚在窗边坐着唱曲,一阵婉转动听的歌声将二癞子和哼哈两将吸引住了。趁着酒劲跑到醉香楼里闹事,被黑袍青年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从此他就天天到青楼听他唱曲。   媚儿使出浑身解数,琴棋书画样样拿出来献宝的讨好,公子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望着窗外喝着茶。媚儿自娱自乐捣鼓半天,公子眼角都不曾瞟一下,媚儿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茶喝完了,公子头也不回、毫不留恋的甩袖而去。[zhui]   媚儿气的把刚画好的画撒得粉碎,望着公子远去的背影,眼里涌上了委屈的眼泪,心里难受极了。   她从来就没有看透他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听完曲就走。后来她使计在她生日的那天拍卖初夜,他出手与张公子相争,才迫使她看出了他的一丝心思,还是在乎她的。   她心里窃喜。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她所预期的那样发展,公子维护她与郡主叫板,郡主花重金把她赎出来,给她赐名叫媚儿,郡主还对着公子的背影喊,如果他是个男人敢担当,就娶她做妾,郡主的这一系列的暗示,不就是叫她好好伺候公子,讨得公子的欢心吗?因此在选择主子的过程中,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公子。   只是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公子在院外维护她,到了公子的院子,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使她很郁闷,如果不傍上公子,找个靠山,那下场说不定就如何靖一样的,结局凄惨。扫地出门。   今日是否寻个机会,试探下公子,做公子的妾,也可以啊!   她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铜镜,打扮得十分漂亮,打量着铜镜里的妩媚的笑容,心里悠悠的扇着。   手里掂量着银子,在盘算着,终于她咬着牙,端起一盘水果,婀娜多姿的行走在铺着鹅卵石的路上。   几个下人聚在一起横了她一眼,其中一个高个的下人骂道:“狸精,又跑去勾引公子,如果公子被狐狸精蛊惑住了,被郡主知道一个青楼女人调戏她的夫君,岂不大闹天空掀了屋顶,把水云阁给炸平,我们肯定会为公子陪葬。”   一个矮个的下人也跟着凑合着:“虎哥你说的对啊,曹公子和袁公子与郡主对着干,郡主恼了,把两位公子赶出府,他们院里的下人可就惨了,天天把公子的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盼望公子回心转意向郡主服软,认个错,郡主饶过他,许他回院子。哪里想到现在还没有盼回来,机灵一些的下人通了关系被派到了其他的地方,不机灵的下人还在哪里苦苦熬着。何日是个头?”   虎哥气呼呼的说:“婊子就是婊子,也不撒包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妄想山鸡变凤凰,她以为郡主赐名,就是让她做公子的妾,郡主历来刁蛮任性,岂容他人染指她的夫君,这种蠢女人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要害得我们受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矮个的下人指着媚儿鄙视着:“你看她得瑟个什么劲儿?就是想勾引公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勾栏院里出来的贱人。你看看,那个骚样子,走路屁股翘起来一扭一扭,一边走还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捋顺。”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媚儿的样子扭着屁股,一左一右的晃着。   他的滑稽样子如果是在平时,人们会笑翻了,可今日事关自己,谁也不把他当做庸人自扰的笑话,嘲笑他,个个眼睛冒火的瞪着媚儿。   虎哥说:“自打这个狐狸精一踏进门,我就说过,郡主是不会到院子里来了。你看,我说对了吧,郡主再也没有到院子里来走动了,郡主是府里的主子,如果公子没有得到主子的宠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有好日子过?易发你说该怎办?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听你的!”   人们这时才发现易发一直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在述说着,人们把期盼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半天,易发站起来,算是下了决心:“不安分的骚蹄子,不能让她迷惑公子,想办法挡住她。”   虎哥呼的站起来,拍着胸脯对易发说:“我去。”   媚儿浑然不觉的、一扭一扭的踩在鹅卵石上,虎哥从假山后绕过去,迎面遇上了媚儿,他也扭着屁股走上来,媚儿看见膀大腰圆的虎哥向她示好的过来,脸上堆上了甜甜的笑:“虎哥早啊!”   虎哥张开双手挡住媚儿的去路:“忙什么?陪哥聊会?”   媚儿双手端着托盘,十分小心的护着:“改日,今日忙着!”   虎哥伸手从托盘上取下一个红果子翻来覆去的看着,也不知是什么果子,不禁问道:“这是何果子,从没见过?”   媚儿吭哧了半天,才挤出媚笑:“我也不知,这是送给公子的食用的。你看公子来了,快让我过去。”   虎哥一听到公子来了,马上条件反射似的退到一边去,回头准备向公子行礼,回过头哪里有公子的人影?   媚儿久经沙场,早就看出虎哥是来寻她的晦气,阻止她去给公子送水果:哼,老娘在醉香楼早就学会的招数,还想在这里忽悠我,她就使上一计,趁着他胆战心惊害怕公子责骂他时,已经溜了。   虎哥回头发现她已经没影了,才知上当受骗,暗咒着:“可恶,怎会上她的当,早就知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干嘛还上当?”恨恨的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   媚儿接近公子的屋里时,平息了气息,摆出认为最美的姿势,款款摆摆的走进了公子的屋里。   一进屋她就把水果放到桌上,恭恭敬敬的朝公子行礼:“公子,奴家承蒙公子相救无以为报,特从外面摘回来新鲜果子答谢公子。”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不知是果子的香味,还是媚儿的香味,对于性冷,从没有与女人打过交道的水芝寒而言,觉得十分的刺鼻。   水芝寒冷冷的瞥了水果一眼,颗颗滚圆,红似玛瑙,令人喜爱,果子表面具淡色小斑点。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诱人食欲大开,他别过脸躲开果子的诱惑,一言不发继续喝茶。   媚儿察言观色领会了公子的意图,知公子不喜言语,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他的思虑。   她急忙给公子解释着:“公子,这种果子叫着胭脂果,我家人叫它山楂,挺好吃的。郎中认为,胭脂果有消食开胃助消化功效,昨日,我端来的午膳看公子未吃完,奴婢大胆估计公子可能食欲不佳,特地用偏方给公子试下,因此今日我起个大早专门为公子去摘的,可健脾消积,公子你尝尝味道如何?”   说完,她满脸酡红,像喝醉了酒一样艳丽妖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胭脂有毒   媚儿进了公子的院子后,公子的日常生活都是她亲力亲为的打理,她有意把易发打发到院子里做杂事,以免他碍事。   昨日她准备好了午膳,一直候着公子回院子,看见公子从外面进了院子,马上十分殷勤的把午膳摆上桌,伺候公子。公子坐在椅子上,随便吃了几口菜就停下筷子,打了几个嗝,衣袖一甩摔门离去,媚儿立在一边,痴痴的看着公子挺拔的身影发呆。[hotsk]   好一会儿,丹凤眼收回了痴迷的目光,瞅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愣了半天,直到饭菜凉了,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她才明白过来,公子今日胃口不好,做的饭菜不合公子胃口。   她端着托盘郁闷的送到了膳房里,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无意间眸光落在了木匣上,丹凤眼一亮,忙奔过去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一颗颗饱满的果子。   一颗颗饱满的果子在眼前不断变化着,使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情景。她刚进府不久,经过后院,发现这里长着不知名的草,这种草平时看的不起眼,但是下雨以后,马上疯长。   她站在草地上,看着那一丛丛暗绿色的椭圆的叶子里,绽出一片片洁白的花朵。那些纤弱的、苍白的单瓣花儿,并不美丽,然而,待花落之,就会结出果儿。   果子熟了,***深红颜色极其好看,瞧着深红色的果子,她喜上眉梢,近前摘下一颗果子,用手轻轻地一捏,渗出像胭脂一样殷红的汁液。   “呵呵”没曾想到在这里还会看见这样的果子?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助我也。这就是原来花魁所说的——胭脂果吧。也叫山楂。醉香楼原来的花魁喜吃胭脂果,吃的貌美如花,她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为胭脂。   她在醉香楼里曾十分羡慕的看见胭脂吃过这种果子,这种果子是她的一个恩客从外面带赏给她的,她得意的告诉媚儿:“这是胭脂果,是女人的最爱。”   她就相信了她的说法,吃了这种果子会交桃花运的,胭脂就是吃了这种果子才水灵灵的,迷倒了一批富家公子哥们,后来她欢天喜地告诉她,她被一位富家公子看上了。她愿意跟着他回府做妾去吃香的喝辣的,过富贵日子。   她羡慕极了。   胭脂因胭脂果交了桃花运,一直成为楼里姑娘津津乐道的话题,姑娘也一直想办法寻到这种果子,没想到她寻了多年未果,却在公子的偏院里发现了,真是天助我也。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一看见果子,精神就来了。   媚儿的春天来了!   媚儿的桃花运来了!   只要有空闲,她就会去采摘一些胭脂果回来,然后,把箱子里的胭脂盒拿出来,反复的琢磨着。如何发挥它的妙用。   胭脂经常把媚儿打扮的十分艳丽,她自我欣赏着胭脂的美丽,为了保护这种美丽,她经常到后院的那片野地上,采摘胭脂果回来,然后放入一个小小的木匣里,再放到阴凉的角落处存放着。   这种小果儿容易保存,半个月的时间都不会腐烂。为了保证胭脂果的颜色,她每隔几天都要采摘一些新鲜的,将那些陈的换掉。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在他回府时,能够从容地取出胭脂果来装扮自己的美丽   胭脂果,是美丽的蔷薇科植物,果实球形,熟后深红色,表面具淡色小斑点。气味清香,味酸、微甜。   爱美的女人吃了胭脂果以后更美。可以吃出一脸红红润润的好气色,还可以吃出一把嗓音绵软悠长,说话香香甜甜,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迷倒男人。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幻想着,公子把殷红汁液当做胭脂在为她画眉描红。   公子悉心地将胭脂果的汁液涂抹在腮上,画着艳丽的唇形,轻轻的伸出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娇嫩柔夷涂抹着指甲,使指甲泛着醒目的色彩,公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芊芊十指。   在公子的细心调理下,年轻而美丽的脸盘,在那些艳丽色泽的装扮下,显得愈加楚楚动人。   一汪秋水含情脉脉的望着公子,公子跪在她的裙边,十分怜惜的抚摸着艳丽的唇瓣,描绘着胭脂的妖娆和魅惑。菱角分明的唇瓣情不自禁的吻上来,探寻着胭脂的甜蜜和清香   哎!胭脂的幻象在眼前消失,媚儿回到现实中来。不知期盼到何时,她不知不觉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胭脂呆了一会。   公子经常不言不语,一声不吭离府,常常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府,也不知干什么去了?郡主从不到院子里来看他,好像已经把他遗忘了。   媚儿最喜欢郡主不到这个院子里来,这样她可以一心一意的伺候公子。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公子盼回府,喜得她亲自下厨,把自己的一份心意端上桌。   媚儿偷偷的乐了。   起个大早,炒了几个拿手的好菜,公子一定会喜欢的。哪里知道没有摸清公子的喜好,这些菜被公子晾到了一边。看来只有另想他法。   一大早,她就端着托盘,送到公子屋里,十分殷勤的给公子介绍着胭脂果的妙用。   寒眸扫了一眼深红色的果子,眼里闪过一丝深思,这不就是自己家院子里的果子吗?何时到了她的口里变得很受用?   吃了胭脂果的脸上红彤彤的,媚儿媚眼如丝,偷偷的观察着公子的表情,公子眼里闪过的一丝疑惑没有逃过丹凤眼,她心里暗暗窃喜,胭脂果果然是女人的最爱!男人对女人上心的东西自然是不好关心的,只要公子心动,她就有办法让公子吃,胭脂说过:女人吃了胭脂果会交桃花运,男人吃了胭脂果会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呵呵,公子就是我的了!”   媚儿开心的笑了,丹凤眼笑眯眯的,声音软绵绵的讲着胭脂果的典故。   据说,绍熙年间,宋光宗最宠爱的黄贵妃有病了。她面黄肌瘦,不思饮食。御医用了许多贵重药品,皆不见什么效果。皇帝见爱妃日渐憔悴,也整日愁眉不展。最后无奈只好张榜求医。一位江湖郎中揭榜进宫,为黄贵妃诊脉后说:“只要用冰糖与红果(即山楂)煎熬,每顿饭前吃五至十枚,不出半月病准见好。”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好在这种吃法还合贵妃口味,贵妃按此办法服后,果然如期病愈了。贵妃之容倾国倾城,与胭脂果有关系,她除了有健胃消食的功效以外,还有美容的功效,公子试下吧?   水芝寒半天拿起一粒果子,举起来观察着晶莹剔透的果子,如此绝伦的娇艳,让人不忍把它当食物,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诱使他食欲大开,忍不住放到嘴里慢慢品着。   胭脂水果,甜中带酸,在热天拿一个放入口中,清凉解渴。在夏日,它真是理想的可口的东西。   水芝寒一连吃了好几颗,不知不觉的把果子都吃完了。   媚儿终于明白了,胭脂说过的一句话,胭脂是女人的最爱,带着它的红色、伴着红色的毒性走向女人的幸福,这种幸福能走多远?不要去纠结,最主要的是抓住现在。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听到的一句话:宁做英雄妾,不做常人妻   她心意已绝。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媚儿诱惑   媚儿媚眼如丝的瞧着公子,端着托盘,雪白的藕臂伸得长长的,十指芊芊指甲涂着胭脂,在水芝寒眼皮底下不断晃动着,可这个不解风情的冷面公子眼里只有红色的果子。一颗颗红艳艳的胭脂红。   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冰糖葫芦,是秋冬街头十分诱人的好东西。他脑子里对儿时的记忆只有冰糖葫芦,记得父亲把他送出门到山上去学艺时,他哭闹着不肯离家,是母亲带他到街上去买零食哄他,当他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后,垂涎欲滴   站在街上不肯挪动脚步,一支支小棒上穿满晶莹剔透的红果,穿满小果的小棒像乱箭似的插在草靶上,微微探出街头,有山药的、山豆子的、橘子的、荸荠的、香蕉的、猕猴桃的,还有红果夹馅的:豆沙馅、枣泥馅等,有时是水果混合穿在一起,颜色非常诱人。   糖葫芦外那层***润的明亮大糖片,泛着琥珀的荧光,诱惑着来往的行人,他的口水越流越长,拉着母亲的手不肯走,有个卖糖葫芦的看见他的神情,就走过来,叫卖得更起劲了。   母亲就给他买了几窜,哄着他听父亲的话,他一边吃着,口里塞得满满的,一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如果他知道这是他与母亲最后一次在一起,他一定会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的孝顺母亲,一切都无法再重来,一切都无法再改变。   唯一可以改变的是自己的心意。   街巷胡同里继续传来“冰糖葫芦,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时令季节正是冰糖葫芦大卖的时候,甜而不腻,酸不倒牙,一口咬下去,咯崩一声脆,嘴里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快乐的响声。   喜欢这酸酸甜甜的爱之味,喜欢这蕴含在平静中的幸福的味道,喜欢红艳艳的胭脂果。   媚儿看见公子吃得很欢畅,心里暗暗高兴,不知是谁说过的:“要想抓住他的心,首先必须抓住他的胃。”   看来这句话很有道理,你看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公子,吃的像个孩子那样的欢快着。脸上露出一丝暖色,甚至脸上显出了红红润润好气色。   媚儿看得呆了。她阅人无数,见过无数极为优秀的男子,如公子这般的人间绝色还不曾遇到,在醉香楼第一眼看见公子时,疑为天人。恍惚中,感觉死寂的心复活了,意思中与某个人的影子相重合,这一眼的风华让媚儿从此心心念念无法忘怀。   她甚至嫉妒起来了,郡主从她出生就拥有了一切,当她看见郡主在街上也在吃糖葫芦时,她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她吃糖葫芦和她吃糖葫芦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媚儿吃糖葫芦是想让自己美丽,吃得一脸红红润润好气色,还可以吃出一把嗓音绵软悠长香香甜甜,不费吹灰之力迷倒大片公子哥儿的好嗓子。来改变自己寄人篱下得卖笑命运。   而郡主吃糖葫芦,是她幸福的象征。她对小梅常说:你看,一个个冰糖葫芦,红红的圆圆的,不就像我们童年时那红扑扑的圆脸蛋吗?我们吃着冰糖葫芦长大的日子,不就像是用竹签一个一个穿起来的山里红吗?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吃冰糖葫芦,都喜欢在一串串甜蜜的梦想里流连忘返。”   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唱着歌:“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冰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唱得多么好啊!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充分表达了郡主享受幸福的美好生活。   当小梅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了以后,她听了心里涩涩的,感觉到她话里有话的是在嘲笑着她的卖笑生涯。   她不甘!   不愿认命!   心生怨恨。   要把属于她的一切夺回来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屋里继续响起来,唇齿泛津的滋味空前绝后地卷来了。水芝寒背对门低着头,脸上泛着难得一见的暖色吃得津津有味。一颗一颗“胭脂红”,晶莹剔透的红,如此绝伦的上好的食物,一入口满口酸酸甜甜,尝到了爽口的滋味,就像他曾经上了瘾般的爱上由它做的冰糖葫芦。   一切带有胭脂字样的东西都在预示着什么?奋不顾身?   一抹白色的衣裙的一角在门外一闪而过。   媚儿低着头,正对着门,擒住了那抹白色的衣角。   她往前倾斜着身子,脚下无意中踩到了一个坚实的果子,她心里颤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踩到了果子上,脚下一滑,站立不稳、身子往前倾斜着,口里低呼:“哎呀”倒下去了,媚儿准备结结实实的屁股落地与大地接吻,她闭着眼睛准备倒下去时,突然,拿着托盘的手,被一只结实的大手扶住了,她抬头眼里撞入了一双寒眸。   这时,门外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哎呀”也是一句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里。   水芝寒一愣。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下一刻就听见,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奔跑的声音。   水芝寒一把就把媚儿推到一边,媚儿站立不稳,这次是真真实实的摔了一跤。   “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半天爬不起来。但是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成功的得意。   水芝寒心里一紧,快步奔到门外,远远看到一个素白的娇小的背影慌慌张张的跑着,像是后面有人追赶似的,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着。   水芝寒心里“咯噔”一跳,他想开口叫她停下来,听他解释,可不知怎回事,感觉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恨恨的盯着这抹素白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跑什么他也没有干什么,为何看见他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逃得那么快躲得远远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住进水云阁有半年,她从来就不曾踏足他的院子里,而今日好巧不巧第一次在院子里吃媚儿送来的果子,就被这个女人看见了,气跑了。   她为何来,难道关心他,“哼”他才不信她会有闲情雅致的好心情跑来找他?   难道是来看他是否安分?特意指派媚儿来试探与他?   他提气往前跑了几步,最后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寒眸凝着深思:他遗漏了什么?   回过头,看见桌上还剩下的果子,突然,他明白了,颗颗红艳艳的胭脂红,酸甜可口。气味清香,透着诱人的光泽,这些红艳的胭脂果,幻化出了媚儿红艳艳的媚态。衣着绚丽华美的衣装,扭动着窈窕动人的身段,飘飞着妩媚勾人的眼神,引诱着水芝寒,水芝寒大怒,挥袍扫落桌上的胭脂果。   他脸上极其难看,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给我安分一点,以后不准踏进我的院子里来了。”   “媚儿”扑通的跪在地上,“公子绕过奴婢吧,奴婢此身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起腿准备踢过去:“找死,你敢对我下套。”   忽然,媚儿扑在地上疾呼“公子饶命”袖里的一块玉佩滑落到地上,他的寒眸落在玉佩上闪了闪:“安分一点,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饶过奴婢吧。”媚儿吓得浑身发抖。听到身后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她才敢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哀怨。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有千结   紫薇站在门外,听着媚儿在跟水芝寒讲胭脂果的妙用,即酸酸甜甜,味美可口,也可消除积食助消化。   黑袍背影挺得笔直,一颗一颗的胭脂果从托盘里消失了,媚儿端着托盘,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哈着腰前倾着,一双丹凤眼媚态十足偷偷的打量着水芝寒吃胭脂果的样子,眼里盛着笑意。[zhui]   一霎那间,紫薇石化了,她呆呆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做梦也不曾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景。冷冷的水芝寒也会有柔情的一面,陷入媚儿的温柔之中。   她忘记了为何到这里来,她听小梅说,水芝寒最近胃口欠佳,身体抱恙,想给他调两名厨子给他调理下身子。   小梅早上给她送来了一碗瘦肉粥,她觉得极为可口,就准备把向阳院子里的厨子暂时调给他使用。   并来看看水芝寒到底身体怎样了,没曾想到会遇上如此香艳的一幕。   紫薇心里也不知是作何想法,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   她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快一点离开这里。   慢慢的往后退,突然,脚下一滑踩在一块木板上,一股无名火冒出来,一脚把碍事的木板踢开,木板随着她脚下的力度呈抛物线形状踢到远处,无意中她的眼睛定住了,这不是水芝寒给媚儿做的那艘小木船的碎木吗?   她利用小木船把袁野引到荷花池里,袁野一脚把小木船踢碎了,碎木应该随着水飘到荷花池的深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绊她一脚。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想听到屋里传来“哎呀哎呀”的娇弱声。   娇柔做作声音传到紫薇的耳里,她觉得很刺耳,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快一点离开这里。   紫薇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水云阁。像被鬼追似的跑得很快。一边跑还一边暗暗懊恼着:“见鬼,见鬼了,鬼使神差今日怎么跑到这里来?”   美男遇上媚女,干柴遇上烈火,应是好事近了吧?   千古奇观,冷冰冰的水芝寒也转性了,开了窍,今日撞破了他的好事,他必定会恼羞成怒找她出气了。   其实在醉香楼里,她就看出了媚儿对水芝寒有情意,水芝寒不知为何对媚儿的事情很上心,为她与张公子较劲,为她与自己叫板,今日郎有情妾有意,温情脉脉。   他对着她从来就没有好脸色,不是恶女,就是刁蛮任性,恶言相对,采取的是冷暴力。   同人不同命!他对媚儿是百看百爱,对她是两看两生厌,在府里相遇不是吵闹,就是冷面冷眼,不知为何他们就是八字不合?   也不知父王是怎么想的?把他们放出府了,为何还要把他们招回府?让他们心里产生怨念。   难道她的命运非要通过五夫冲喜才会改变吗?   “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人。”   八年未见,他们经历了各种变迁,性情早就大变,对她早就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她靠在树上,头顶着杨柳,任凭杨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心中的幽怨解也解不开。   哎!   强捏的瓜不甜,   摁得牛低头,逼不得牛喝水   牛不喝水就不会低头,人无所欲就不会苦苦追求   如果他想收媚儿为妾,改变他性冷的性情,也是好事一桩,她会放他们出府,成全他们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她调息着自己的气息,放慢了脚步,往寝宫里走,还没有走到,刚拐过院角。   远远就听到了一句暴喝:“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把我唯一的想念给毁了,你意欲何为?”   刚才的暖色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是怒骂声。   是非之地不久留。   紫薇快速的离开了令人浮想联翩的地方,她心情有些浮躁,沿着荷塘,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通幽小径,往日路上少有下人,今日这条通幽小径比往日热闹多了,下人行色匆匆行走在这条幽静的小径上,匆匆的脚步打破了往日宁静,他们看见了郡主忙停下脚步向郡主行礼。   紫薇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下人准备躬身退下。   这时,一股异香扑鼻,传入她的鼻端,她忙唤了一声:“等等,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一个长得十分精干的下人,马上躬身回答:“郡主,这是厨子给琪公子做的早膳,公子喜欢吃瘦肉粥。”   紫薇伸出芊芊玉指:“给我,我去送给公子。”   下人马上讨好的双手恭敬的把食盒递给紫薇,紫薇提着食盒站在原地。空出的手捏捏袖袋里的一盒硬物。   犹豫着:   远远看去,一堵白墙掩映在竹林里,扬竹将白墙重重围住;只在通幽小径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紫薇留下的。杨柳随风摆动,像个纤长的美女一样摇曳生姿,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风姿   沿着排排竹叶,隐隐约约的是一排流光溢彩的琉璃瓦,沿着琉璃瓦往上看,是一群远山,山顶着无边的苍穹,碧空高远,万里无云。   紫薇置身在幽静的小径中,感受着这份宁静和绿意的雅致,在风云阁的一幕渐渐的随风飘散。   墙内传来了温润的说话声。   她静静的听着,不知怎的,她的脚步就是迟迟不愿抬起来走进去,她害怕面对着,身着白衫,翠色的青竹点缀着白衫,胸前吊着右手腕坐在竹床上,一页一页翻着书仔细阅读着优雅的身影。   吊着的手腕让她想起了荷塘月色下的情景:“狩琪,我该如何待你?”这句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她望着远方隐在雾中的高山远黛,看不真切,一切陇在雾中。   “郡主”——”忽闻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长长划过。   紫薇猛地回头,收回了那双朦胧的大眼,望着狩琪,迟迟无法开口,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曾挪动脚步。   “郡主累了吧,进园歇息。”紫薇抬头望向旁边的竹林,白墙的中间洞开了一扇门,一身胜雪的白衫,倚在雕花漆金大门上,含笑的望着在竹林里,掩住身形的娇小人儿。   竹叶轻轻摇曳,紫薇的心也在摇曳着,嗓子像是堵住一口气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狩琪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轻笑出声,走过来,牵起她的小手,走进了院子里,随手从紫薇手里接过食盒,搁到桌上。   伸手轻轻刮刮她的小翘鼻子,刮啊、刮啊,刮得紫薇心里的那丝怨气跑了,脸上的稚气却构成一种纯洁的美丽。突然,清亮的大眼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瘪着嘴,瞪着他:“你坏,是个大骗子,你就是会欺负我,我恨你,你坏,你坏。”   狩琪用手揽着她的肩头,轻声哄着:“别哭,别哭,以后不欺负你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指尖阳谋   花香随风飘来,紫薇置身文竹园,伸手轻抚着狩琪的断臂,宛如恶梦中。坐在竹床上回味着荷塘月色下的情景,久久不能释怀。   狩琪是个狠心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那么残忍,把自己的手腕给砍断。[hotsk]   她只是记得把她的衣服解开,查看着锁骨下的那块隐形的图案,当他用手指轻轻的触摸时,皮肤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出现了隐形的图案,黑眸熠熠闪光,她没有记错,他的黑眸落在图案上,图案发生隐形变化时,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转眸瞧了一眼修长的右手,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把这只侵犯了她的手给砍断,   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如此?   一双幽怨的大眼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痛吗?”   狩琪在她的小翘鼻上摸啊、摸啊,使她心中的那丝怨念渐渐的化为无形。她的脸上被狩琪的掌温触摸发热:“不痛”   “为何如此?”紫薇看着眼前如玉的男子,具有那高山远黛的气韵,即使手腕挂在脖子上,也显得优雅至极。   一问完,紫薇就后悔了,因她不知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只是知道她的这具身体对狩琪没有任何排斥作用,也许从小狩琪一直守护着她,宠着她,让她对他有一种特殊的依赖的情感。   狩琪倾身向前,雪白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之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种想逃离雅致的文竹林里的感觉:“郡主,我曾对你说过一句话,还记得吗?”   紫薇不语抬头从垂在头顶的翠竹的缝隙,仰望着一碧如洗的蓝天,白云悠悠。   身后哗哗的小溪的流淌声在弹奏着舒缓的音乐。小院因竹林而幽静,因小溪的流淌而不空寂,把人引进了一个臆想梦幻中。   紫薇一愣,这种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她摇摇头,可能最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吧?   狩琪黑眸如星星闪烁温柔的望着紫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落在他的眼里,慢慢触摸着她的脆弱的心灵,感知着她的心在缓慢接受翠绿的洗涤,把自己置身在自己营造的梦幻中。   她在寻找着自己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可她寻找到了吗?   满脸迷茫的神色使他心中了然,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病以后的紫薇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吹开了紧贴着她玲珑的身躯白裙一角,柔顺的青丝在身后的飞舞着,狩琪伸出左手,轻轻拂过如绸缎似散开的发丝:“我曾对你说过,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否则我会责罚自己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一瞬间失神,迷茫的大眼落在他的断手腕上,闪过一丝讶异,忽然,她又有些不悦,用手捶打着拂过着秀发的手:“你就是这样责罚自己吗,为何要这样做?”   眼里又涌出了泪,仿佛听见“咔嚓”声,他的手腕软软的垂下来,脸上惨白,紫薇心有余悸,开始不依的又在闹脾气:“你就这样的吓唬人,知道我是好欺负的,净吓唬我,是吗?”   紫薇看见狩琪始终唇角含着温润的笑容,更来气了:“你个骗子,你个笑面虎,你能不能不要笑,命是你的没错,但请你不要糟蹋你的命,懂吗?”   紫薇对生命的理解可能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超过了狩琪,更加珍爱生命中的每一刻,决不会伤害自己的生命。   狩琪任紫薇捶打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以后不再吓唬我的小白兔了!”   伸手轻轻擦拭着她眼里涌出来的泪:“瞧瞧,脸花了,就不美。”   好半天,狩琪才把她哄得眼泪不流了。   紫薇抓住擦着眼泪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小手对着大手,右手蒙住他眼睛,轻轻的说:“眼睛闭上,猜猜我在你的手上写了什么字,猜对了,我就不闹了。”   狩琪十分乖巧和听话的点点头,闭上波光流转的黑眸,笑了笑:“好”   老老实实的坐着,用心感觉着一根小手指在他的手心上划着:一笔一划,再一笔一划。   突然,他有一种错觉,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被郡主的手指头牵引着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着,走完了弯弯绕绕的盘旋山路以后,他的手被芊芊食指紧紧的帖服着,温热的指尖贴在他的指尖上轻轻的画着圈,使他感应到了郡主的心语,他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郡主的耳边:“谨遵郡主的指示,珍爱生命。”   耳边微热,吹拂得痒痒,紫薇意思到他们之间的姿势太暧昧了,脸霎时红透半边天,她忙抽出手指,手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热。她轻轻的捏捏芊芊手指,芊芊手指上缠绕的心结已渐渐化开。   这时一阵清香传过来,他的肚子“咕咕”的唱响了空城计。   紫薇马上想起来了,把正事给忘记了,她把篮子上盖着的一层布掀开,从里面提出食盒,放到桌上,揭开食盒的盖子,一阵肉香,米香和葱花香混合的香味扑鼻而来:“呀。饿了吧?我给你送来瘦弱粥,趁着现在还是热的,赶快吃吧。”   狩琪脸上露出温润的神情,看着碗里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皮蛋瘦肉粥食欲大开,一阵一阵的香气扑鼻而来,瘦肉粥色泽洁白、肉丁绵软,松花酥软。浓稠美味:“多谢郡主”   他动了动身子,挪动了一下位子,手慢慢的从她的柔软顺滑的发丝上放下来,接过紫薇递过来的勺子,慢慢在碗里搅拌了一下,把葱花搅匀,优雅的舀了一勺,再慢慢的送入嘴里。   粥在嘴里品了一会,浓香挤进所有的牙缝,喉咙一动“咕隆”就吞咽下去了:“好吃。多谢郡主费心了。”唇齿之间遗留一份独特的肉香,刺激胃内的每一处神经,立刻食欲大开   紫薇舒了一口气:好吃,就再吃一点   在紫薇的关注下,狩琪优雅的一口一口的,吃光了皮蛋瘦肉粥,他安静的靠在椅子上,含笑的望着紫薇   狩琪定定的看着这张经过精雕细琢的面庞,粉嫩的嘴唇透着说不出的诱惑,一双犹如秋水般波光粼粼的眼眸,令人看了无法转移视线。她的身上散发的灵气,更让他无法移开视线,愿意融进去绽放出另一种魅力。   此时狩琪的神情很温柔,一双黑眸还是那般的亮,纯粹得让人难忘,眼眸波光荡漾,充溢着柔情。   紫薇凝视乖巧无害的模样,心里叹息:假如狩琪真的如同外表一样乖巧无害,?多好?   如果没有经历过荷塘月色下的温柔一刀,她一定会认为这双眼眸含情脉脉,望穿秋水,寻找到了伊人的倩影,刻下了伊人宛若天仙的模样,   。哼,一副欺骗世人无害的纯情目光。   可不知怎的,一方面紫薇在愤愤的哼着,另一方面心里还是有些暗暗的窃喜,刚才的那丝抱怨不知不觉的消散了一些,紫薇把桌上的空碗放进食盒里,把食盒提到地上放好。   坐在他的对面,一条丝帕在她的指尖慢慢缠绕着,注视着那双墨黑墨黑的黑眸。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黑玉药膏   坐在狩琪的对面,手轻轻的捏着袖中的药膏,柔声问:“还痛吗?”   狩琪含笑的托着手腕:“不痛了,快好了,郡主请放宽心。”[hotsk]   紫薇从袖子里掏出黑玉断续膏,移到他的身边:“这是黑玉断续膏,擦了以后,马上就可好。”   狩琪微微一诧,接过药膏,闻了闻药膏,随即陷入了沉思。   紫薇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轻声问:“有问题吗?兔子的腿给太监打断了,我是亲自用这盒药膏治好了兔子的腿,兔子知恩图报,在南宁发难时,兔子献舞帮我解围,否则在皇后那儿我还真不好交差。”   狩琪随即马上露出赞赏的笑容:“郡主聪明伶俐,什么事也难不倒郡主了,狩琪在这里多谢郡主的抬爱,施以援手。”   紫薇大喜,身体前倾,凑过脑袋准备过来解他手腕上的绑带。   狩琪微微侧过身,身子往后挪动了一些,离紫薇稍远一些:“郡主,不要弄脏你的手,我自己有药会治好的,谢谢。这盒药很珍贵,留着吧!”   紫薇小脸一垮:“你不相信啊?”   狩琪轻笑出声:“只要是郡主给的,即使是毒药我也会用的,只是这盒药得来实在不易,据我所知,制作黑玉断续膏的药材极为稀少,里面有一味药就是千山雪莲,此药膏是西凉国进贡给启国的宝物,一共有三盒,皇帝赏赐给了福王一盒,太子一盒,豫王一盒,你这盒估计是豫王的吧,太子常年在民间极少回宫。”   狩琪看着紫薇疑惑的眼睛,就开始给她介绍千山雪莲。   西凉国有座天山,山脉雪线下生长着天下闻名——天山雪莲。天山雪莲又名大苞雪莲,雪荷花。属菊科凤毛菊,是多年生草本植物,靠种子繁育,生命力极强,   但生长速度缓慢,从种子发芽到开花结籽,需3至5年时间。它是当地特有的珍奇名贵中草药,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4000米左右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那里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   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和独特的生长环境,使其天然而稀有,并造就了它独特的药理作用和神奇的药用价值,人们奉雪莲为“百草之王”、“药中极品”。用千山雪莲做药引研制的黑玉断续膏具有神奇的疗效,因此西凉国人又把黑玉断续膏称做救命膏。   “黑玉断续膏是四国梦寐以求的极其珍贵的药品,你说,这盒药膏能轻易使用吗?郡主,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看如何处理,那就是你的选择了。”狩琪看着紫薇的眼睛越睁越大,手里拿着黑玉断续膏不知如何摆放,小脸变化多端,不觉轻笑出声。   紫薇正如狩琪所看到的那样,所思所想全部写在小脸上,手里的黑玉断续膏此时像烫手山芋一样,搁在桌上也不是,放进袖里也不是,塞给狩琪也不妥,手心里觉得灼热,顺着手臂传导到全身引起浑身燥热难耐。   直到此时,她才似乎明白过来,当豫王拿出黑玉断续膏给兔子治腿时,太监惊得差一点下巴脱臼,马上神情巨变,惊惧的神情半天没有缓和过来,嘴角搐动着想开口说什么?被豫王使了眼色,他才把话给咽回去。   难怪南宁献宝,逼兔子跳舞,原来是想把自己逼上梁山,让皇后对她产生不满。   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为何皇后最后没有恼怒起来,相反还给了她不少的赏赐,难道是看见太后高兴才赏赐与她的吗?   为何豫王对素不相知的她施以援手,把如此珍贵的黑玉断续膏给兔子治腿,这里有何玄机?   皇宫深似海,   人心叵测?   为何如此?   紫薇半天也没有理清头绪,摇摇满头的柔发,无法驱逐满腹心思。   无意中,她的小手触碰到袖子的玉佩,心里更是惶惶,这个烫手山芋没有扔掉,又来了一个烫手山芋。   想到这些,她的头皮发紧。她把黑玉断续膏放到桌上,哀叹了一声,就躺倒竹床上,随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盖在脸上,遮住了刺眼的亮光。叹气声不断从书下传出来。   狩琪好笑的瞧着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个不停的紫薇,活像一条蚯蚓一样拱来拱去,从来就不知愁为何的郡主,今日算是知道愁的滋味了,狩琪就朝下人招招手,下人远远的站在院子旁边,看见公子招手,马上就心领神会的去煮好了一壶茶提来了。   然后马上悄无声息,乐颠颠的离开了公子的视线范围内,以免打扰公子的好事。   前几日看见公子的手腕被折断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深怕公子向曹公子和袁公子那样被郡主赶出府。因此,这几日替个个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子,好让公子早日好起来,得到郡主的欢心。   看来,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今日郡主不等公子去请安,主动给公子送药膏,这个药膏还是西凉国进贡的稀有药膏。   是救命药膏!   价值连城!   是豫王送给郡主的,而郡主却把药膏给公子治手,这样的殊荣是任何公子所不曾有过的。   看来,外面盛传公子因伺候郡主不周,遭到郡主的责罚,已经失宠的消息有误,郡主还是关心公子,公子仍然是郡主最信赖的人。   下人喜滋滋的用眼神互相交流着他们的喜悦。   他们悄悄的躲在院外的一个角落里,互相交流着打听到的一些八卦新闻,聚在一起议论着稀有的黑玉断续膏。   其他院子里的下人经过此地,也纷纷驻足探听着府里的八卦,他们露出十分羡慕的神情。就便打听他们公子的下落,盼着曹公子和袁公子回府,也让他们向文竹阁的下人一样乐一乐。   文竹阁的春天来了。   院子外的下人八卦连连。喜不自禁。   院子里的紫薇哀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下大势   书盖在脸上,紫薇躺在竹床上哀声叹气的。   桌旁的狩琪静坐在椅上,一双黑眸落在桌上的黑玉断续膏上,许久,黑眸转动一下,敛住沉思的目光。[hotsk]   完好的手将刚煮沸的水倒入杯中。茶叶在杯里翻转不停,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他温声着:“郡主喝杯茶,败败火。”   紫薇在床上翻了个身,拿开书,睁开一双清亮的大眼,打量着狩琪,右手吊在脖子上,左手提着水壶有条不紊的冲着杯子里的茶叶,雪白的桑蚕丝衣衫裁剪得体贴服在身上,衣领、袖口绣着金丝,腰间插着一把折扇。显得儒雅高贵,俊美的五官十分雅致,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黑眸令人着迷。   一双秋水眨了眨,眼眸荡漾着愁绪,精致的脸盘透着迷茫,不懂火烧眉毛,他也不着急,粉嫩嘴唇微微翘起,撅着不满。   “郡主起来喝杯茶!”狩琪瞥了一眼紫薇,杯中的水如瀑布般流入另一只空杯中。他虽跟她说着话,却只顾着自己沏茶。   紫薇眼里噙着愁,不满的问:“你就只有这句话?”   茶壶高高提起,沸水又一次注入,茶香越来越浓。“郡主莫急,你喝茶,容我慢慢给你讲”沏茶者不答反而安慰心焦的紫薇。   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急,他不急!   急!急!急!急!   火烧眉毛!   十万火急!   以前紫薇十分欣赏狩琪慢条斯理温润性子,可今日他有条不紊,提水壶倒茶她都觉得太优雅了,优雅得人心急。   无奈迷离的眼光投到一片绿竹上。透过竹尖看到远处的高山远岱笼罩在云雾中,此时,她也看不懂狩琪的心,觉得他的心也是被云雾笼罩着。   沸水再一次倒入,茶叶凌乱地窜动,茶香溢满了整间屋子:“郡主,今日风和日丽,景致宜人。适宜赏花赏景。”   院子中有一大片空地。小院因竹林而幽静,因清泉而不空寂。把人引向了仙境般的世外桃源。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院忘返。使人的心接受翠绿的洗涤,使小院充满整个梦幻,让自己简单而幸福   可这美的景致却无法提起她的兴趣,她兴趣怏怏的双手托着腮帮,望着周围的景致发呆。   眼前突然出现了杯茶,淡白色的热气从杯口挤出,杯底横躺着浅绿色的茶叶。“喝吧,这茶在未吃早餐前饮用最佳。可以告诉我郡主何事发呆”   “我只是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愿让自己的生活充满复杂,你说我的想法对吗?”她慢慢腾腾的挤出一句话,抿了口茶。确是好茶,浓香挤进所有的牙缝,不消一会便淡了,却有遗留一份独特的清新,刺激体内的每一处神经,脑袋立即清醒。   “郡主,你的想法是对的!没有错!”狩琪的黑眸闪烁着。   “真的很想,很想这样的过着简单的生活!”紫薇的眼里充满着神往。   “呵呵,”狩琪轻笑出声:“郡主你看……!”下面的话打住了,他把黑玉断续膏放在桌子中间,手指在杯里沾一点茶水,放在桌上画着,很快一幅围绕着黑玉断续膏的天下大势分布图就在指下泄出:“郡主你看完后,图也就消失了,但你要记住,以后做事不要鲁莽,尽量低调一下,只有这样才会不被卷入是非当中,保的自身平安。”   紫薇难道看见狩琪凝重的表情,她的神情也高度的紧张起来,清亮的大眼牢牢的盯住桌上的一幅山水画。   狩琪抬头拂开垂到面前的杨柳,从中折断一根枝条,在他缓缓的讲述中,紫薇明白了当今的时局变化。   十六年前,吴国和西凉国联合起来攻打启国,企图一举消灭启国,瓜分物产丰富的启国,启国在王爷的亲自挂帅下打败了两国的进攻。自此天下划分为三部分,启国雄踞南方、吴国雄踞北方、西凉国雄踞西部,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西凉国坐落在西部,盛产矿产,牲畜,特别是战时的良种宝马。国内不知什么原因至今还未立太子。盛传六皇子向父皇请缨挂帅与吴国一起攻打启国,皇上曾在大殿上口谕:如果六皇子凯旋而归时,西凉国国都将会十里红毯迎接六皇子的凯旋,并立为西凉国的太子,可惜此战败北,六皇子无缘太子之位。   国内也是波云诡异,暗潮涌动。   吴国坐落在北部,盛产陶器,手工作品,贸易繁荣,吴国新立的太子在启国境内被谋杀,至今启国都没有给吴国一个新的说法,导致边境异常紧张。   所以启国重兵囤积在吴国和启国的边境。以防止吴国突然发动袭击。   东日国现在处于东部,中间隔着一条大海,无法度过大海横渡到其他各国,这样他们的成本太高,同时他们自顾不暇,为争夺皇位国内的局势很紧张。所以无法兵力扩张侵犯到别国的领域。   启国正处南部地域辽阔,物产丰富盛产粮食,人们生活安定,与战神王爷常年驻守边关是密不可分的。   启国表面看起来是一派祥和,但是只要有皇位就会有暗潮涌动,当今的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他是前皇后亲生的儿子,钱皇后仁厚贤德,入主中宫后同皇上相濡以沫,伉俪情深,皇上从此专宠皇后一人,后宫三千粉黛无颜色,怨气冲天,不久,皇后怀孕,皇上大喜向皇后许诺,如果诞下皇儿就立为太子,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皇后,平安诞下皇儿,不幸的是皇儿诞下后。皇后因产后大出血而亡。   皇上大哭了三日不肯上朝,后来由太后做主把太子交给任贵妃抚养,即就是当今的皇后,皇上就把他对皇后的思念转移到了太子的身上,经常驾临永和宫,不久皇后也怀孕诞下皇儿即当今的豫王。   据传说,不知什么原因,太子经常在民间,很少回宫。宫里的人看见太子真面目的还真是不多。   稍为有一点风吹草动,形势就会发生变化。   牵一而动全发!   那么能牵动这个局势的人会是谁?   能够左右这个形势的力量是何方?   尚不知?   人们拭目以待!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雾里看花   三国鼎立的天下形势分布图在桌子上渐渐的消失了,留下浅浅的痕迹,桌子中间摆着黑玉断续膏。   紫薇双手撑在桌上,托着腮帮,白嫩的芊芊十指轻轻的在脸颊上没有节奏的点着,她的清亮的大眼望着黑玉断续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在问自己怎么办?[hotsk]   狩琪黑眸如星星闪烁,瞧着精雕细琢的绝美的面庞此时陇上了一层雾气,被一阵唉声叹气所笼罩,不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王室子女如何能摆脱王室的命运,去过简单的生活,这对普通的百姓而言是正常的生活,对王室成员而言却是奢望。   坐下后,狩琪自然而然的抬手为紫薇斟了一杯茶,不声不响的推到她手边。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视线,模糊了他的容颜。   她微眯了一下眼眸,身子往后靠了靠,避开袅袅升腾的热气。   这时候她注意到,狩琪慵懒的靠在树上,眼睛闭着,秀美的容颜挂着温润祥和,纯白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气度优雅,风韵别致,似乎他发现紫薇把注意力从黑玉断续膏上转到了他的身上,微阖的眼帘慢慢的打开,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眸熠熠闪光,心中的阴霾在星星闪烁中被照得无地遁形,使人心中一亮。   紫薇暂时忘记了烦恼,一双清亮的大眼默默的瞧着温柔似水的黑眸,被他吸进去。在这双黑眸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慢慢的放大。   她凑近一点想进一步看清自己的影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吹得眼睫毛颤了颤,眼睛忍不住眨了眨,影子消失了。   她翘起嘴巴叹息着。   哎!原来还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看不懂?   看不透?   不知如何是好?   小脸的变化精彩莫名。像天上翻卷的云彩变化多端。   狩琪有趣的看着春天的孩儿脸,被眼前的俏丽所陶醉。呼吸着空气中流动着的淡淡的幽紫花香,似春天浸在花香里看云,剪一段缓缓流逝的时光,映出不一样的精彩。   在赏花宴上,宛如童话里的仙子,当她白裙飘然、步履姗姗来到她的面前时,他就感觉到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当她置身于抽出嫩绿的树下,鲜花展开灿烂的笑脸时,一个清华高雅、像花儿一样美丽的倩影跃入眼帘,阿凡提的故事,女人喝酒打天下的精辟说辞令人耳目一新,与公子们的斗智斗勇活泼机灵样子,构成了一幅光彩夺目的图画。完全颠覆了过去坊间的传闻,郡主胸无点墨,空有其表败絮其中。   在她的身上蒙上了一层梦幻似的面纱。   儿时的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依赖他的身影已经渐渐淡化,她已经不在他所掌控的范围内。   他精心想保护的郡主已经不在需要他的保护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暗暗的叹着?   这八年里,他错过了什么?错过八年接她回府的回眸的邂逅,还是错过了八年中成长的等待?   他不明?   狩琪的轻叹像得了传染病,引来紫薇的一声轻叹。   “哎”   “哎”   一声接一声的哀叹使狩琪清醒过来了,   狩琪轻笑出声:“郡主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或者没的,有的事情不要想太复杂了,也许不会像你想得那么复杂?走,转一转。”   狩琪站起来,左手牵起小手就要走,紫薇跟着他紧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了,忙挣脱他的手:“等等”退后几步,就把桌上的黑玉断续膏托在掌中,扬着小脸带着那么一丝心底无邪的纯真稚气问:“这盒药膏如何处理。”   狩琪含笑的望着她:“郡主你自有分寸,为何还问我?”   紫薇轻轻拍着黑玉断续膏,瞧着那温柔的笑脸,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你的意思是告诉我,过几日进宫把这盒珍贵的药膏还给豫王,是吧?”   狩琪绕着竹林行走着,紫薇紧跟着他的后面,看着周围的情景   翠绿的竹子遍布在通幽小径旁,后园依山而建,哗哗的清泉从后山的石头缝里流下来,在林子中萦绕。竹林深处的小院被细细隐藏。人在其中,便感觉这院子是由竹子构建而成。   心中烦闷之气被满眼的绿意和空旷之气洗涤一空,紫薇望着这片绿停止了脚步。狩琪也就不再绕着竹林转圈,用脚将一堆落叶扫落。他瞅着一块干净的大石头铺了一块手帕,叫紫薇坐了下来。   她两手托腮,细数眼前的竹子,眼前的竹子越数越多,脑子里搅成了一片竹林,她幽幽的问:“你说,太后为何还叫我到宫里去见她,是否是好事?这次我可不能出差错了,该送什么礼物给太后?”。   她的眼眸如高山远黛,双眼玲珑。即使在黑夜中,亦能看出她有张雪白的脸。脸上的稚气却构成一种纯洁的美丽。这种美丽令狩琪心动:“郡主这里的景致宜人,不要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许是你上次见到太后,深受太后的喜爱,所以太后又想见你,也许是好事,不要多虑?”   紫薇瞧着潺潺的流水,心里似被流水在冲刷着,微微起着波澜:“可我不想入宫啊,不愿与皇室的人打交道!”   还没等紫薇纠结清楚。   一个下人绕过竹林过来了,躬身向紫薇行礼,然后再转向狩琪行礼:“公子,王妃命人送来了几箱衣裙,供郡主进宫觐见太后时使用,请你去接手入库。”   狩琪点头示意,表示他知道了。   下人不敢再多停留,打扰主子的好事,忙躬身行礼识趣地退出了竹林。   狩琪站起来,左手优雅的轻抚衣袍,衣袍制作的非常典雅,穿在他的身上,把他修长挺拔的身姿拉得很长。气度优雅而高贵,他温润的一笑:“郡主,我有点事,不陪你赏景了。先行一步。”   紫薇敛住心神,扬起小脸见狩琪有事不便多问,忙朝他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优雅从容的狩琪,面带笑意:“你去忙吧,这里景色优美,我再观赏会。”   狩琪踩着鹅卵石,风度翩翩,留下一地的清辉,离开了竹林。   霎时,周围一片寂静,偶尔,树上不知名的鸟“叽叽”鸟鸣声啼破了清晨的静谧。   在静谧的后园独自一人,独享这份寂静,感受着清新的环境,   这里有清溪细流、绿树成荫;有碧波粼粼、白云飘飘;有高山远黛,满目绿草是一个没有喧嚣和静谧的世外桃园。   紫薇陶醉在美景中,暂时忘记了些许的烦恼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云山寨   突然,竹叶轻轻摇动,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句冷冷的声音传来,长长划过心尖,她的心头颤颤的:“你为何把我的唯一的想念给毁了?”   紫薇抬头望向旁边的竹林,一个黑袍的身影从竹林中穿插而出,依着一根竹子,怀里抱着一块上了黑漆的不成形的小木板,冷着一双黑眸,像一双利剑一样射向她,使她产生了寒意。   美好的景致此时被眼前的黑眸所破坏,竹叶、灌木依旧,可人的心境却完全发生了改变,紫薇心里一沉,这艘船不是在荷花池被袁野劈碎了吗?如何到了他的手上,不觉想起了小梅的话,这艘船是水公子给媚儿做的,难道这艘船是见证水芝寒和媚儿情谊的凭据。   小脸一垮,她也就毫不客气的挖苦着:“如何?心痛了?”   水芝寒寒气更重了,趋前一步,指责着:“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   紫薇火了:“我对你做过什么,我何时对你赶尽杀绝了,不就是一只破船吗?陪给你就是了,为何见我面就凶?”   寒眸像千年的寒柱一样射向紫薇,浑身散发出丝丝寒气,很快紫薇感觉到周围涌动着寒气,不禁打了个哆嗦,站起来,退后了几步,离开寒气的包围。   水芝寒不容她后退和躲闪,跨前一步,把她逼到一颗大树上靠着,双手把她圈禁起来:“你说什么?你为何如此歹毒?”   紫薇不依不饶的喊了起来:“我也没有做什么,凭什么说我歹毒?”   水芝寒更寒了:“你做过什么,难道你还会忘记?”   紫薇冷冷的笑着:“我不知道?”   突然,水芝寒伸出手掐着她的脖子,提起了她,霎时,呼吸不畅,脸色发青发紫,双手双脚乱踢乱打,口里发出呜咽声,似是咒骂声?   水芝寒横眉瞪着咒骂不依的紫薇,紫薇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个混蛋,住手,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水芝寒怒极狂笑:“我留着这条本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的贱命,等你拿去?我要看着你是如何纳我的命?”   “啊,救命啊!”随着一声惨叫,紫薇像风筝一样被抛出去。   “死了,死了。”紫薇闭上眼睛惨叫着,手脚在空中乱舞着,她腾不出精力去破口大骂水芝寒,咒骂这个疯子。只要遇上这个疯子,她准没好事,这个疯子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威胁着她,也不知紫薇前世欠了他什么债,老是找她茬,要她还债。   此时,她在空中飞舞着,她认命的等着预料中屁股开花的痛疼袭来。   “扑通”落叶纷飞,四处飞散。   “咦”落地时为何不痛,紫薇疑惑的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堆枯黄的落叶中,把落叶砸成一个大坑,身体深深的陷进去了。   紫薇浑身瘫软在枯堆里,半天动弹不得。   “我死了,你休想好过,我要你陪葬!”   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后院里响起。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水芝寒把紫薇抛出去,像风筝一样在空中飞着,吓得心脏停止了跳动:“此命休矣”   落在枯叶堆里时,停止跳动的心才找回了一点感觉,心还在跳动着:“还活着”   还没有来得及从草堆里爬出来咒骂水芝寒不得好死,该杀千刀时,眼前一块木板朝她砸过来。她惊魂未定再次受此惊吓,早就失去了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   魂还没有回过神来,空中一块木板急速的在空中激射的飞到面前,朝她砸过来“啊”一声惨叫再次响起,紫薇吓得失去了反应:“死了。死翘翘的,这次灾难躲不过去了。”   绝望的闭上了恐慌的大眼。等待着头破血流的惨景的出现。想象中的惨剧没有发生,而是听见了“扑哧”一声,木块从空中划着弧度擦着她的右耳边,插到了乱叶堆里了。   紫薇脸上惨白,魂飞魄散的瘫软在枯叶堆里,“扑通扑通”心里狂跳,好半天才找到了感觉,被惊出了一身的汗。   缓缓的睁开眼,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打着盹的阳光正从密密的竹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斑斑驳驳,整个后院的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中间,若隐若显   这真是看不明白,一双寒眸透着杀机,满脸铁青。掐她的力度逐渐加大,她以为自己命休矣,会杀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人看见,即使喊救命也没有人听见,她心里惶惶然的。   从水芝寒的态度上推测,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不知是何原因最终令他改变了心意,把杀她改为吓唬她。选准角度极为巧妙的把她抛到了草堆里,不致坠落时受伤。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竹林里的清新空气,每一口的呼吸她都觉得极其珍贵。一种失而复得的重生的心情油热而生。   明明不关她的事,却要把帐都算在她的身上,让她来背过,真是强盗遇到打劫的有理说不清,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真是无奈啊!   好半天,她才从枯叶堆里爬起来,拿起木板看着。   脑子里零碎的记忆形成了一幅完整的轮廓。   鱼宴上,因公子在选择菜单时,就已经暗示了她的身份不明,闹起了不愉快,后来她在躲避袁野和曹凤的纠缠中,躲到小梅的偏房里去了,无意间看见小梅手里拿着这艘小木船,小梅还很不高兴的责怪她不该把媚儿,送到水云阁去伺候水公子,公子给她做了个小木船。小梅替郡主叫屈。   当时她还没有多想。无意中抱着小木船就躲灾,没想到,最后是小木船把袁野引到荷花池,救了小梅。   她亲眼看见袁野在水里把木船击得粉碎,才痛喊着:“痛打落水狗”快意恩仇的扬长而去。这个木块是怎么到了水芝寒的手里,想暗示什么?   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作?   她翻来覆去的审查着木块,突然,她的手触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地方,她的眸光落在这里,反复抚摸着,定眼一瞧,上面写着:“水云山……”从中断开了,生生把另一个字给劈掉了。   把脑子里记忆的内容联系起来思考就是“水云山寨”   这个“水云山寨”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与他的身世有关?   她想起了在鱼宴上,四位公子都把菜谱选妥了,唯独就是水芝寒低头擦拭着洞箫,她当时也好奇的看见冷心冷面的水芝寒难得落出一丝暖色,探头去探查洞箫有何不同时,看见寒眸落在水云山…时,脸色大变,抛出飞刀挑选鱼谱,   洞箫和小木船这两样东西对他很重要?   也许这是破解紫薇与水芝寒恩怨的关键所在。   紫薇心里渐渐清明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八卦新闻   紫薇马上从枯叶堆里爬起来,抱着小木块,冲出竹林,来到前院找狩琪,下人看见郡主来询问公子,马上恭敬的告诉郡主:“公子出府去了,估计过会儿回府。”   紫薇俏脸一沉:“该死,天天神神秘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关键时候就寻不到他的人。”   她等了一会儿,心里毛焦火辣的等得心焦,下人看见郡主神色不对,神情惶惶的吓得不敢吱声,他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公子到何地去了?刚才郡主相询,他们为了维护公子的形象,这样出口相告已是犯忌,犯了欺骗郡主之大罪。   紫薇再也等不得了,换了一套男装也出府了。   京城很热闹,规模也很大。当铺、酒楼、赌场、普通人家的房屋、有钱人的府邸,醉香楼、青楼……一眼望去,鳞次栉比。城中大街小巷穿插有序。   紫薇走到街上,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家高档酒楼,客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很热闹,酒菜香味顺风飘来,让她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停下脚步瞧了酒楼一眼,径直往酒楼的这个方向走。   快到酒楼门口,她就止步,折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小酒肆,找了个安静点的位置,点了些最便宜的菜,慢悠悠的吃起来。   这个小酒肆比较简陋,进出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人物,其中不少江湖人士,高谈阔论,说些江湖趣事琐闻。   紫薇饶有兴趣听着江湖人士的谈论。武林,无非是分正邪两大派。正派中,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峨眉、崆峒等大家都熟知的几大名门正派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后来崛起的门派   听着众人八卦信息,紫薇心中一喜,赶忙好奇地竖起耳朵。   最近江湖中有两大门派迅速崛起,一个是无影山庄,一个是无敌山庄,这两个山庄鲜有人在江湖走动,所以人们对山庄的底细不清。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中人才辈出,有两个神秘人物,一直到现在人们都没有看见他们的真面目,这两个神秘人物武功极高,从武功路数看不出师承何人。一个是不知道、一个是有求不应,组织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组织里高手如云。这个组织是专门买卖消息的。当家是位神秘人物,无人见过其真面目。   他凭借着过人胆识、一身武功和信守承诺的良好信誉征服天下,组建隐阁。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月初一开门做生意。   这天当家的戴着面具接客谈生意,他的生意做得极火,有求必应。消息极为灵通。   因此,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少一律童叟无欺,虽价格昂贵,但信誉极好。   只是不知最近一段时间,当家何故把规矩改了一下,看机缘接客做生意,闹得一些人愤愤不平,这岂不是闹得人不愉快。   一个长得十分机灵的小个子马上接口:“老兄这个你就不知了,我前几日从我的那个远房亲戚那里得知,最近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吴国太子被一个杀手杀死了,朝廷准备悬赏十万两捉拿凶徒归案,因此,近日找隐楼买消息的人很多,这才逼得当家的改了规矩。”   “哦,原来如此”   “哦,原来如此”   “难怪隐楼被一些江湖的人士给围住,也不曾看见有人买到什么消息。”   她一愣,吴国太子被杀,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随后又想,许是机密知道的人不多也不为奇,看这两个人的打扮不向是启国京城的人士,他们这么老远跑到这里打探消息,说明启国京城封锁的比较紧,她也就不敢多言。   听完那些人吐沫乱飞地说完神秘人物,他们激动地提起了武林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紫薇心里一动,心里对这位神秘人物产生了好奇,不禁想象自己若也能象他一样知晓天下大事,行走江湖,揭开一些谜底,省得被人冤枉了,也是糊糊涂涂的不知所云、那将会省多少事!   之后的话题便越来越不入流,什么哪个帮里的内部起哄;谁家的小姐长得漂亮;哪些帮派结怨杀了多少人……紫薇越听越烦,赶忙结帐走人。   刚迈出腿,后面有个声音送过来:“今日是初一,当家的应该开门做生意,我也有事询问他?”   紫薇迈出去的腿收回来,想仔细的听听,他们在聊江湖中的什么八卦新鲜事,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吴国太子被杀之事…朝廷悬赏10万两买杀手的项上人头,至今无人知晓杀手是谁?也不知是谁杀?…?后面就听不真切了。   后来人们又开始胡扯起来了,说启国两大刁蛮任性、胡搅蛮缠、心狠手辣的两大郡主同时被招进皇宫,说不定一个嫁给太子,一个嫁给三皇子,这两大郡主聚在一起,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特别是紫薇郡主养了一只神兔,跳得舞把久经世故的太后也给逗乐了,赐名皇家兔子,兄弟,我们也要养一只兔子训练一下,看能否碰运气靠神兔发个财。   紫薇坐在靠窗的地方,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男人的八卦。   当她听到这些五大三粗的江湖豪杰,聊起八卦起来比女人毫不逊色,其中有个长满络腮胡子的江湖侠士,怀里抱着剑,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脚站在地上,一边喝酒,一边绘声绘色的把当时兔子舞描述的有模有样。   旁边的一些江湖人士听得津津有味,对一些不清楚的细节,不时插嘴询问几句。   紫薇听得偷偷的乐:没想到,一只兔子舞影响那么大,竟然传到了江湖,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那位大汉喝了一碗酒,继续着他的小道消息。   两位郡主出宫后,南宁郡主看中了紫薇郡主的夫侍,两位郡主进行了豪赌,紫薇郡主赢了南宁郡主,把一座城池输给了紫薇郡主,刚输给紫薇郡主,那座城池就成了地狱,闹起了灾难。   你说,此事是否蹊跷?   紫薇听了暗暗心惊。赶快起身走出了消息最为灵通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集聚的地方。   这些信息像团乱麻一样搅在一起,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走出人声鼎沸的小酒肆,经风一吹,脑子里猛的清醒过来,把一团乱麻理顺了,那就是江湖中的八卦有的是真的,有的是逗人取乐的。   千万不能被这些八卦信息迷糊了双眼,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他们所说的神秘组织,去看看可信程度。   紫薇眼里闪过一双寒眸,不禁打个哆嗦。这个冤家究竟与紫薇有何恩怨无法化解,他非要她给个说法。   她哪里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逼着她说清楚,岂不是为难她?   突然,她脑子里一闪,他心爱之物,一只小木船和洞箫上刻着水云山寨,这几个字跃入脑海。犯愁的眼眸一亮,   心里自有一番打算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秘楼主{一}   隐楼位于优美的湖畔,隐藏于茂密翠绿的树林中,那里不光有优美的风景,还有最吸引人的神秘人物,刚开业那段时间,有许多人跑来试探真假,看是否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没有他做不到的:有求必应。   由于价格昂贵,一个月他只是回复一个人的咨询,因此买得起消息的人也不多,但是人们还是趋之若鹜,争相跑来探听各种消息,最近一段时间人们为了买到杀手的信息赚取朝廷的封赏,纷纷跑来探听消息。[hotsk]   但是守门的黑衣人把更多的人挡在门外,虽然让人不满,却也成就了启国首家隐楼的盛名,泛着蓝光的湖水边那灯笼摇曳的晕光愈发的神秘而诱人。   今天是初一。   紫薇依着江湖侠客的描述找到了这个地方来了。一来就看见隐楼门口两个彪形大汉黑衣人分立两旁的站着。   拒绝着一些好事的江湖人士入内,人们纷纷的议论开了,不是说有求必应吗?为何把我们拒之门外。   一个黑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不错,有求必应是隐楼的规矩,随着江湖的风起云涌,隐楼也改了一项规矩,初一要看你是否与隐楼有缘,有缘我家楼主才会见客。无缘就改日。”   人们忿忿不平的站在原地议论纷纷:   “没道理啊,原来不曾听说有这个规矩?何日改的我为何不知?”   “江湖传闻,隐楼有求必应原来是徒有虚名?”   “浪得虚名之辈,如果再不出来见老夫,老夫就把你这个有求必应的招牌给摘下来。”   正当紫薇想趋前去递拜帖时,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怀抱青龙剑的五十多岁的老者出来,想必他也是想来打探杀手的下落,去寻找杀手向朝廷邀功请赏的势力之人。   他的话刚说完,旁边就有人在附和着:“对,对,开门做生意,来着都是客,你这不成文的规矩应该改一下了。”   黑衣人冷冷站在,眼睛都不瞟他们一眼,像个门神一样杵着。   老者挤开众人,朝门口走去,当他即将挨近黑衣人时,突然,无风而动,老者衣袍鼓起了风从地上弹起抛到了众人的头顶上飞出去,老者早就做好了应急准备,马上在空中转身,急中生智右手在一个人的头顶上借一把力,使用千斤坠稳住身形,飘落到了地上。   黑衣人依然站在门边,紫薇没有看见他们出手,只是看见他们的黑袍在无风而摆,一股气流迎面扑过来,老者就飞上空中了,她也看不出是什么功夫,只是感觉黑衣人的武功略胜一筹。   何止是略胜一筹,而是不知胜了多少倍,在场的都是内行之人,行家出手便知有没有,黑衣人身未动劲一发,这样的功夫已经跨入了武林一流高手之列,而他们却甘当隐楼的看门人,可想而知,隐楼里的人个个是高手。   黑衣人手下留情,旨在警告世人不要找茬。否则凭借他们的武功修为,早就一掌把老者推到了一边,不死也会重伤。   人们吓得马上不知不觉的后退了几步,莫消息没找到把小命丢在这里划不来。   不一会儿功夫,人们便消失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了。   在门边站着一位白衫少年。只见那少年一袭白衣,不染风尘,遗世而立,清俊脱俗。他穿得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白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所能及。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黑衣人朝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像两尊门神一样依然一言不发的守在大门边。   紫薇见他们对她没有敌意,马上趋上前递上拜帖,一个黑衣人接过拜帖朝紫薇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吩咐另一个黑衣人好好把门,他就进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弯身恭敬的请:“公子请进,我家主人在等贵公子!”   紫薇迟疑了会,迈步跟着黑衣人穿过几个回廊。顺着扭曲的通道行了半天,越走越偏僻,到了一间暗室方才停下。   暗室幽暗昏沉,只开有一个小窗,厚铁铸成,密不透光。室内仅点四盏油灯,昏黄闪烁,明灭不定。   紫薇好奇的打量着小窗,想探进脑袋看看小窗里的神秘人物是谁?可还没有等她探进小脑袋,她就吓得连连后退。   一个小窗里,不见容颜只见面具,露出两个眼窝,眸子亮如满月,映着幽暗的晕光。   “你是人?还是鬼?”紫薇颤声问到,突然,她又意识到这句话说出口,不妥,气势上输了三分。   忙敛住自己慌乱的情绪,稳住心神,眼睛再也不看面具男上的两个骇人的眼窝。   清亮的大眼似看非看的投到了小窗框上,数着小窗框是由几块砖码成的   “你想咨询何事?”面具男声音冰冷严肃,隔着薄薄一层面具,变得愈发混沌朦胧。   紫薇马上递给他一张字条,他接过一看“水云山寨”眼睛闪过诧异。默然不语,屈着一条腿斜斜站着,张开五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着。   “咚咚”声在寂静的暗屋里产生了诡异。   紫薇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这一闪而逝的感觉她怎么也抓不住。   直到对方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耍,紫薇才会过意来从袖袋里掏出五万两。站在原来迟疑着,怎么感觉像是遇上了强盗,一个信息需五万两,这是否合算?   “这个强盗!青天白日里遇上了合法的强盗的抢劫。”   “我。日”   紫薇心里纠结了半天,对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拿着银票的手微微发抖,小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也不催促着。   “咚咚”的敲打声继续。   敲打了好一会,还没有看见银票递上来,他就停止了敲打,紫薇心里一喜,说不定对方看见她穿着一身麻布粗衫,同情心产生也说不定,趁热打铁马上趋近一步,也不惧怕面具上画着一只恐怖的老虎,忙讨价还价:“大侠,我今日银子带的不多,是否减少两万两银子,三万两银子成交,如何?”   对方的眼里戏弄的意味更深,他还是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紫薇自作多情的表演。   好一会,他才近前把着窗户的门慢慢的合上。只是剩下一条缝时。露出半只虎面。   “等等,有话好说,我就承你的情,按你的规矩办。”   银票放到窗台上,她咬着牙恨恨的说:“你狠,你打劫啊?我要知道有关水云山寨的一切?”   话音未落,窗台上的银票马上倏忽不见了。那人已飞身而起,足尖轻点墙头,顷刻便消失在窗台之内。   “你是强盗,哪里跑?……”一声怒吼在幽暗的密室里响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秘楼主{二}   正当紫薇感叹遇上了抢劫自叹倒霉时,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闪身就不见了,她急忙趴到窗台寻找五万两银票,银票也不翼而飞,心痛得揪起来了   她趴在窗台上破口大骂:“骗子,你是个骗子,隐楼根本就不是做买卖的,而是躲在阴暗角落里,专干见不得光的抢劫和骗人的买卖,我要摘下你的招牌,拆了你的隐楼,抓你去见官,要你连本带利都给我吐出来。”[hotsk]   “我打死你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一个大阴谋家。一个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獐头鼠目的小人,把你的真实面目告诉世人,叫人们都不要上你的当,你已经成了武林的公敌还不束手就禽。”紫薇连砸带骂,把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东西砸碎了溅得到处乱飞。屋里一片狼藉,   正当紫薇举起一个花瓶准备又往地上砸时,突然,眼前一黑。   一团黑影罩住了她。   紫薇采用激将法把黑衣人逼得了现了原形,她看见黑衣人现身,就把举起的花瓶重重往桌上一顿,拍拍双手,凑到窗台边先声夺人的逼视着他:“你是否想打劫?拿着银票想开溜,你敢踏出这个密室,我会让吃不了兜着走,我也不是好惹的,现在两条路,一是把银票还给我,二是你开门做生意,我拿银票买你的信息,把水云山寨的有关一切真实情况告诉我,否则我捉你见官,告你讹诈!不信你试试看?”   紫薇咄咄逼人的气势在她的周围涌动着,小小身子里包裹着巨大的能量,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被她身上的这股气势给吓跑,可是黑衣人蹲在房梁上,隔着面具一言不发,眼里噙着一丝戏谑,看着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女人,有趣极了!   像猫逗老鼠一样,逗够了!他才从屋梁上摸出一卷东西跃下来。像鬼魅一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到紫薇面前,隔着一个窗台,戴着一层面具,看不清面具后的面部表情,黑黑的两个黑瞳瞧着怒火冲天的举起花瓶的小手。   紫薇无视面具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巧妙的躲开面具,从侧面注视着他,修长的右手微微曲起,一张银票从宽大的袍袖里滑出来,摊在掌中,左手拿着一幅卷轴,从背后移到面前。   一双灵动的大眼左右扫视着,看看银票,再瞧瞧卷轴,突然,她摸摸脑袋,“呵呵”的讪笑起来:“不好意思,不知者不为过!我还以为你是骗子,骗了我的银票跑了。所以我一气之下准备去追你理论,无意中碰到了桌子,没想到桌子上的花瓶没有放稳,花瓶就掉下来自己摔坏了。”   紫薇无辜的眨眨清亮的大眼,无奈的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瓶,陪着笑脸,进一步强调着:“是花瓶自己摔坏的啊,不可怪我!”   黑衣人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手中的银票和卷轴像个糖葫芦一样逗着紫薇不断吞咽着口水。   紫薇大着胆子趴在窗台上向对方索要卷轴:“一手交银一手交货。银货两清,互不相欠,我付给你银票,你现在应该兑现你的承诺,把卷轴卖给我了。拿来。”   对方缄默不语   沉默是金   此时无声胜有声。   紫薇恍然大悟,对方采取的是心理战术:   言多必败,   言多必失。   谁最先亮出底牌,胜算就会差一些。   看谁熬到最后,   笑得最后的才是赢家。   紫薇也无语了。   霎时,周围很快肃静了,连个下人走动的声音也不曾出现,紫薇明白了,楼主在与客人谈生意时,他们是回避的,他们不会打扰楼主与客人谈生意的。   无言以对。   面对这样波云诡异的谈判,紫薇也一下子找不到破解的僵局,他有的是时间,他拖得起,难怪一个月只是接一笔买卖。   原来生意是在有意制造诡异的环境,引起客人心急火燎的状况下谈成的。   “哼,想讹诈我的银子没门,我也耗得起时间。”紫薇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否则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那才是冤枉?   沉默是金!   沉默是金!   “堂堂隐楼是这样待客的,客人来了,连一杯上好的茶也没有?”紫薇先声夺人,开始沉不住向对方发难了。毕竟她已经付了银票啊,如果再拖下去,他半途反悔溜了,那她岂不是怨。   马上有一位黑衣人像鬼影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变戏法一样在桌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紫薇吓了一跳,这是人?还是鬼?   一群莫名其妙的怪人?   她是在与谁打交道做生意?今日莫不是撞见鬼了,个个来无影去无踪,飘渺不定。   此地不宜久留,   速速离开。   紫薇也顾不上喝茶,睁着一双大眼,想透过对方的面具看见他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扇窗户是可以折射出对方的心里活动的。   可惜,紫薇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看见,对方好像洞悉一切,早就把屋里的灯灭了两盏油灯,屋里更暗了。在黑暗中,面具更加透着神秘,蕴育着阴谋。   紫薇火了:“你到底做不做生意,如果你不是诚心与我做生意,那就把我的银票还给我,做生意最讲一个诚字,你这哪里是做生意,你这是在有意侮辱人、耍人!你个鸟人,躲在暗处不敢见光,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告诉你啊,你如果敢讹诈我,我可是让你死得很难看的哦?”   黑影近了一步,就不动了。   紫薇耐着性子瞧着黑影的移动,看见黑影又不动了,她正准备在开口责备时,就听见了一阵“咚咚”敲打椅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紫薇一愣。联系刚才也是这种声音,五万两银票就易主了,难道他嫌银票给的不够?   紫薇不悦的说:“楼主大人,你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我已经付给你了五万两银票,你怎么还找我要银票?”   突然,眼睛一亮,也不知他是怎么把灯燃着的。借助原来的微光,一下子忽的暗室晕亮起来了。   对方的虎头面具也看清楚了。   还没有等紫薇看清楚对方的虎头,只听屋里“叭”的一声脆响,一个花瓶碎了。   接着紫薇就看见对方从阔袖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曲起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着。   “咚咚”的声音像催命鬼,敲得紫薇背上冒冷汗。   紫薇舌头打结着,吞吞吐吐的说:“楼主,我已经把银票给你了,你应该信守承诺,否则,我就会向外面的江湖朋友说你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你的信誉就会受损的,你就无法在江湖立足。你自己掂量吧!”   “咚咚”的声音在幽暗的屋里继续响着。   紫薇的冷汗越流越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丽山寨   今日是强盗遇到打劫的有理说不清了,紫薇樱桃小嘴张了张,想向面具男提出抗议,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乖乖的闭上了。   紫薇低头审视着自己的杰作,一个、两个、三个……!我的天啊,为何这么不小心摔坏了十个花瓶。[hotsk]   冲动是魔鬼啊,   冲动会受到惩罚。   报应啊,报应啊,   这个情景为何有一种相似的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紫薇冷汗直流的暗暗着急。   黑衣人伸出食指继续敲打着椅子扶手,“咚咚”声催促着紫薇快点识相的交出银票。   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持杖公然的抢劫吗?   “咚咚”声像火上浇油一样点燃了紫薇的怒火,她娇喝着:“堂堂的启国,难道没有王法,任你胡作非为,你就不怕对簿公堂,定你讹诈加抢劫罪?”   四万两银票飘到窗台上,黑衣人带着卷轴倏忽不见了。四盏灯同时熄灭,屋里一片漆黑。   紫薇一愣,明白了一个花瓶一千两,十个花瓶共计一万两。这些花瓶府里多得是,为何狩琪没有告诉她花瓶值那么多的银两?   眼前一片漆黑,正在纠结的紫薇马上会过意,她与黑衣人讨价还价惹恼了黑衣人,黑衣人不愿与她做生意。   紫薇急了忙扯起嗓子:“大侠,等等,损坏东西要赔偿,花瓶是我摔坏的,我现在马上就赔给你。”   话音一落,倏忽,眼前一亮,四盏灯同时燃起,灯火明灭不定,屋里忽明忽暗,照在黑衣人身上更是奸狡诡谲,残忍刻薄。   她觉得他的对手简直是一个魔鬼,躲在阴暗角落里审视着她,观察着她,好像对他的猎物了如指掌,知道她的一切秘密,显得波云诡谲。   她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罩住了,挣不脱,剪不断。   紫薇气的火冒三丈,但是不敢跳起来,自己在明,对手在暗,自己闹将起来讨不到便宜。   山不转路转,终有一天你会转到我的手上,到时我会把羞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哼,兔子尾巴长不了,先让你得意几日。”   “哼,***,敲我的竹杠,我会让你死得难看的!”紫薇自怨自艾的赌咒一番,无奈咬牙心痛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万两银票,冷笑着把五万两银票掷给对方:“满意了吧,现在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只要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放一把火烧掉你的隐楼。”   眼前落下了卷轴。   清亮的大眼牢牢的锁着卷轴,似要把它看通透。   一个字一个字的挖出来,排成长队摆在她的面前。紫薇迟疑着,迟迟不敢伸手去拿卷轴,害怕看到了她不想看见的内容。   “咳咳”窗台内传来了低哑的咳嗽声。   似是催促紫薇早点下决心。   一只白嫩的柔夷缓缓的向前伸着,挨近卷轴就顿住了,过一会,紫薇咬咬牙,抓住卷轴揣在怀里,像揣个烫手山芋,“砰砰”心里跳个不停。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杯子,仰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清凉的茶水压住了怨气,心中的怒火渐渐的降下来了。她靠在椅子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着,眼眸微阖,把屋里的一切隔绝在眼帘外。   暗暗祷告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像装上了十八个吊桶,心里七上八下,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烦躁,慢慢的使悬起的心渐渐回位。逐渐打开眼帘,眼眸落在卷轴上,小小卷轴握在手里如千斤重的铅块沉甸甸的。   卷轴缓慢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幅优美的风景画,画上山寨水韵山灵,四周有峰如翠屏,远山淡蓝高耸,近峦叠翠挺秀。   山寨门楼上的琉璃飞檐、方砖箭垛,路旁随路连绵的挺秀峰峦、扶疏花木;微波浅漾的湖水;精巧优雅的木屋别墅,连同那高悬的黄色水云山寨寨旗,都笼在金色的霞光里。脉脉斜辉下有一种空灵缥缈之感。倾刻间就让让人心沉醉。   一条溪水流经山寨,把山寨和峭壁天险隔开,在通往山寨的地方,悬挂着吊桥,寨门前一位素白衣衫的少年,手上握把鞭,一身秋霜,策马从峰岩竞秀中穿插而过,纵马奔驶在通往山寨的笔直道路上。   有山有水,在水一方好人家。   世外仙境般的旖旎清幽画面深深打动了紫薇的心。   卷轴缓慢的继续打开。   马上少年扬鞭策马回首一望,远峰近峦尽在眼底,环拥山凹里寨宇屋舍精巧嫣然。木屋别墅廊檐下那一串红红的灯笼,隔树掩映美丽如有情人的眼。芳树浓荫,满目都是青枝婆婆,漫野葱茏欲滴,那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厚积着起伏着欲流欲淌的绿,晕染天地,沁人心脾。浸润其中,让人仿佛腋生双翅,心醉欲飞。而飘荡在峰颠、缭绕在身边的晨雾,如丝如缕,倏忽轻灵,伸出手去,它便幽幽的飘荡开去,转回身来,它又恋恋的倚在身边。   少年策马奔驶在山寨的湖畔。   湖水像峰岩山寨的妩媚明眸,波光荡漾,湖畔遍生芳草杂树,树上结满了青青樱樱桃小果,说不出的清芬可爱。一排排木舍就筑在湖边水上,波光水影在绿窗纱上潋滟晃动。看到木舍墙上挂着瓢、勺、锅、铲,橱具齐备俱全。   紫薇不由痴了,心生痴念:和一知心有缘人,在此安居碧水青野,昼看流云聚散,该多好啊。   紫薇捧着画卷,心里痴痴念念,如果能抛掉人间的恩怨情仇就在这里居住,隐于山水之间,   早晨登山去看日出,山水之间,天地之间摄人眼帘,感受大自然的魅力,淡化人世间的一份俗念,坐在山坡的秋千上,轻轻悠荡,山、树、天就和我一起飘摇。恍惚间山即我,我即山。日月轮回中,在此青翠了一千年,只为一个等候。   千山为水也许是为了等候我,我穿越千年也许是为了此地的千山万水而来   心醉,神醉,醉在无边的绿色里   紫薇醉在自我的山水境界中。   许久她才又慢慢的打开卷轴,眼睛定住了,刚才的朦胧的醉意一瞬间消散贻尽,那种涉过红尘去赴一个青翠黎明的梦想瞬间击碎。   “不!这不是真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朦胧的灯光里响起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火烧山寨   卷轴慢慢的打开。   顷刻之间,一把大火把山清水秀的水云山寨化为灰烬。   世外仙境般的旖旎清幽,晨光熹微中,鸟唱玲珑婉啭,山花乖巧媚人,坐在山坡的秋千上,轻轻摇荡着,湖光山色在水人家,精巧优雅的木屋。木屋廊檐下那一串红红的灯笼,山寨门口,策马扬鞭马上素白衣衫少年。[hotsk]   斗转星移,一切的,一切,化为乌有。   就如海市蜃楼的空灵缥缈之感,倾刻间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令她无法接受,也无法想象,更无法相信。   而这一切,这一切却是真的,造成这次火灾的罪魁祸首却是父王。   如神祗一样的父王怎会破坏她心目中最美好的事物。   不,这不是火灾,也不是天灾,而是一场灾难。   大火熊熊的燃烧着,烧得火光冲天,映透了半边天,映红了湖光山色。   火光下,有一段文字让紫薇彻底的震惊了。   八年前,王爷接到密报,吴国细作窜到了水云山寨躲藏,王爷派副将捉拿吴国细作,细作十分狡猾与当地居民混为一起,王爷大怒,命令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个,下令屠寨,混战中,不知是谁一把火烧毁了山寨。   熊熊大火中,一个白衫少年策马扬鞭,置身在大火中,熊熊的大火烧着了马,她似看见烈马在烈火中咆哮。欲扬蹄逃离一片火海,但最终没有逃离无情的战火,悲鸣的倒在烈火中。   少年挣扎着一样难逃厄运,雪白的衣衫化为灰烬,眼里充满着绝望和悲愤,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少年那柔弱的、瘦小的身子,痛苦推向熊熊烈火中吞灭。   恍惚中,这位少年燃着烈火,露出狰狞的恐怖的面目,伸出一双骷髅残破的手,朝她走来,哀鸣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父债子还,纳命来!!”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是个骗子,你为何骗我?”   “你是何居心?我父王是不会下令屠寨的?”   “此事另有蹊跷,不准污蔑我父王。”   紫薇大叫拍打着桌子,桌上的杯盖震得杯沿“砰碰”直响,茶水洒到桌上,沿着桌缝流到了地上,似要把刚才眼前的熊熊大火浇熄。   水火不相容,这杯水也没有浇灭紫薇心中的怒火,她端起杯子朝着窗台泼过去,面具打湿了一大片,茶水顺着鼻翼流到了下颚,沿着下巴流到了脖颈打湿了衣领。   黑衣人毫不理会紫薇的竭斯底里的狂叫,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他只是一动不动的像个木桩一样站着,看着紫薇的发泄。   紫薇把卷轴扔到一边,扑到窗台上,怒吼着:“这不是真相?我要真相,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个卑鄙的小人,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想干什么?有胆把你的面具取下来,以真面目与我说话。”紫薇咄咄逼人的逼视着他,把所有的火都朝他发泄过去。   好像那把火是他下令放的似,紫薇不依不饶的找到了罪魁祸首,要为水云山寨被毁一案讨个公道。   紫薇隔着窗台与面具男对峙着。   她凭感觉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定此人就知道真相,那他为何给她这幅卷轴,想暗示什么?   不得而知?   紫薇耐不住性子,开始大骂起来了:“强盗,抢了我六万辆银票,还不给我真相,竟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你敢不敢把你的面具取下来,我要记住你这张骗子的脸,我要去报官。”   面具男动了动身子,双腿同样的姿势站久麻木了,他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位置,悄悄使麻木的双腿活动了会。   这个微不可查的变化落在紫薇眼里,紫薇心里一动,马上继续展开女子耍赖的招数,非要对方摘下面具,否则她就不相信对方给她的消息是真的,要对方退银票给她,她振振有词的说着:“做买卖最讲诚信,你连这份卷轴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敢给个准信,谁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你是诬告陷害我父王?那你为何这样做,意欲为何?你可知你这样做要付出什么代价?”   紫薇看见对方默不作声得理不饶人,继续逼着对方现出真容:“你出来!出来!有胆出来。”   正在紫薇逼迫面具男时,不知从何处,一个黑衣人端着水果和茶水闪身出来,把水果和茶水放到桌上,恭敬的说:“来者是客,隐楼开门做生意,有隐楼的规矩童叟无欺。请公子冷静一点,这是一杯清热降火茶,请公子慢用。”   紫薇端起茶水朝窗台泼过去:“火烧眉毛哪能顾眼前,这杯清热降火茶也不顶用,只有你出来,告诉我真相,我的火才会消失!”   铁窗闭上了。   紫薇一愣,马上意识到了面具男会携带银票潜逃出去,她拼命的拍打着铁窗,拍得手生痛,手掌红了,依然不敢懈怠,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不许遗漏。   铁门之后,缓缓走出一人,面具男顶着一张湿面具。却不卑不亢地昂首。   黑衣人大骇,忙行礼,嘴巴蠕动下,一下子不知该当说什么?转头眼里喷火,狠狠的瞪着紫薇。   紫薇毫不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心里骂着:“狗仗人势,出来把话说清楚会死人,这样的表情?我欠你银子了?现在是你欠我?就该还!”   紫薇看见对方收起了敌视的态度,就不在理小兵小将,转头注意力放在面具男身上,这才是今日的正角。   紫薇耍起了一哭两闹三上吊的女人的无赖的必杀术:“现在给你三条路,一是你把真相告诉我;二是你把银票还给我;三是把面具摘下来跟我去见官。”   黑衣人忍无可忍,终于吼了出来:“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公子走出暗室面见客人因你而破例坏了规矩,为何还为难公子?这里是隐楼,隐楼有隐楼的规矩,请你不要逼人太甚!“   面具男两个窟窿瞪了他一下,黑衣人马上噤声,垂首站到一边去,躬身站立。   面具男被逼上梁山了,他冷冷的开口:“对不起,三个条件都不成立,所以我都不答应。你现在可以走了。”   紫薇不依:“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恍惚间,面具男手微动,黑衣人大惊失色,匆忙起身阻止:“主人……”然为时已晚。一缕银光倏忽飞过………!   “啊”一声恐怖的大叫响起。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亡魂索命   一缕银光倏忽飞过,快到黑衣人出声都不及停止,直刺穿面具男的手背。   一时间惊叫之声响起,黑衣人怒火攻心,气极吼道:“你是否诚心与隐楼做生意,如果你不想做,就离开这里。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家主人的底线,逼着我家主人违反隐楼的规矩,现在我家主人受到了责罚,你该高兴了吧?”[zhui]   紫薇惊惧的张大眼睛,连连后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惊恐的看着面具男的左手搁在桌上,手背上插上一把小刀,黑衣人快速的奔到他的面前,出手如电连点手背上的几处大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低声说:“忍着点。”   一下把刀拔出来,迅速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帮他包扎好,很快血就侵染了白纱布,可想而知这一刀下去扎得极深,整个施救过程只是在一眨眼间完成。   面具男眼睛眨也不眨,估计眉毛也没有皱一下,他看着黑衣人在一瞬间帮他处理完了伤口,像是在看别人的手一样,没有一点痛感。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吁”了一口气。   紫薇呆住了,似怀疑自己的听觉,自己品味,确实没有听错,面具男舒了一口气,   这是何状况?   这是何男人?   难道他不感到痛,反而有一种释放的感觉,这一刀难道还扎的好?   紫薇心里的内疚感稍微轻松了会,还没有等她从怔愣中回过神,脑子里银光倏忽飞过,刀子就扎在手背上,很快血就流出来,晕染了桌面。轻轻的一声“吁”让紫薇心惊肉跳,这些人不知是什么来路。   这一刀下去旨在告诉紫薇,与她的生意从此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以后休得在这里讨到便宜。   卷轴就是真相!   不信也是真相!   信也是真相!   他信守自己的承诺,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信不信还是你的事?   与我何干?   紫薇似看见对方面具下唇角还含着一抹戏笑。   紫薇受不了心虐,忍不住尖叫起来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向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不相信水云山寨被毁,跟我父王有关?”   黑衣人眼眶突出了,怒道:“公子你还不走,你是不想要命了吧?”他朝紫薇逼近了一步。   紫薇吓得连连后退,似感觉黑袍鼓动起来,一股杀气在涌动着,仿佛看见了火光中消失的白衫少年,张着火红的大眼在怒斥着她,包庇父王的罪孽,请求黑衣人父债子还,要求紫薇偿命。   恍惚中,   白衫少年变成了面具男,他也给她戴上了一个风筝面具。   “哈哈哈,现在你与我一样的了,我再也不用对你仁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今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明年此时是你的忌日,你好好的上路吧?我死了有紫薇郡主赔命也值得。”   “不!”   “你!”   面具男眼眶已泛红,手上力道加重,攥得她脖子都扭曲变形:“好,很好!你害我失去了手,害他失去了命,一命抵一命,我现在要你的命。”   瞬间松了手,抬脚狠狠地一记飞腿,紫薇便飞出五米之外,生生撞在柱子上。面具已经撞掉在地,她恐惧的爬起来想逃离出去,咳出一口血,却也不管,低着头又把面具捡起来重戴回去。撞伤了手,活动不灵便,面具再次掉落,还未待她拾起,却已被一只靴子狠狠踩碎。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刚才不是很凶吗?现在为何怕?”面具男使力捏住她的下颚,逼得她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这张脸。记住你这张脸,黄泉路上有人作陪,你下地狱去陪葬吧!”   言毕一掌扇了上去,力道极大,紫薇倒在地,头脑里轰鸣如雷,什么也听不见了。头晕脑胀倒在地了。   迷糊中,火光冲天,一位白衫少年在大火中,俊美的面孔扭曲变形,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的化为灰烬,变成了一具骷髅。   许多动物的头长在人的身体上,一些怪物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站起来,在骷髅的带领下走进了黑屋,围住了困在这里的紫薇。在黑屋子里,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些亡魂,他们纷纷伸出烧得皮焦肉烂的手臂,眼里喷着火,向她索命:“还我命,还我的命。“   “不,不是我,不要找我?”各种幻觉使她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吓破了胆,晕死了过去。   “哈哈哈,天作孳犹可恕自作孳不可活。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骷髅钻进了紫薇的身体里,再也不见了   “不”   “别找我?”   “那不是我?”   紫薇骇的毛骨悚然,浑身冷汗直淌,在这晕暗的屋里,氤氲黑色,阴森诡异,弥漫着道不明的肃杀之气。   隐楼的晕暗的屋里,幽幽死寂。   紫薇面对着一个看不清表情的面具男,一个面目狰狞的黑衣人,感觉一个是地狱的使者、一个是水云山寨的亡魂,聚在一起向她索命。   紫薇魂不附体、抱头鼠窜、惊叫着跑出了幽暗的屋里,逃离了地狱使者的追魂索命。   他们一起目送着紫薇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隐楼,黑衣人弯腰行礼:“少主,郡主已经走了。”   面具男抬起右手挥了挥:“你下去看着办。”   “少主”   “杀”   “少主”   “杀”   被称作“少主”的人抬头,露出两个眼窝,眸子亮如满月,在幽暗的屋里,亮如星辰,骇得面前黑衣人一凛,不敢再劝。   几个黑衣人迅速窜入密林。   紫薇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慌里慌张的沿优美的湖畔,窜入了茂密翠绿的树林中,穿过这片树林就步入了街上的大道。   周围优美的风景没有吸引紫薇,相反却催促着她加快脚步奔出这块诡异的地方,刚跑到树林,树下就跃下了几个江湖的人士,他们挡住紫薇的去路,眼里闪出捕捉猎物的野兽之光,其中一个短衫打扮的江湖人士问:“公子,请留步,你在隐楼呆了一个小时,应该探到了谁是杀害吴国太子的凶手?”   另一个青年人也接着说:“按江湖的规矩办,见者有份,我们为了这个消息,一直在这里守候了几日,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桩事情还没有落位,另一桩没影的事情也找到她的头上,今日真是流年不利。   紫薇见对方来者不善,心里一沉,忙解释:“好汉,我是良民,不管时局,吴国太子被杀与我无关,我只是去询问与我有关的私事。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哼,口说无凭,谁不知你想独占鳌头,私吞那么大一笔赏金?兄弟你也太贪了吧?小心走夜路摔一跤,喝水噎住。”   一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瞪了贫嘴的青年人一眼:“废话少说,抓住她,不怕她不招?”示意他速战速决,不要多废话,多一个人知道此事多一份危险。   青年人马上心领神会不在于紫薇多言,带头冲过去,就要抓住紫薇。其他几人慢慢的围上来,势在必得要得那笔巨大的赏金。   紫薇灵机一动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砸向短衫青年,青年没有料到紫薇在紧急关头不是抱头鼠窜,反而狗急跳墙反扑一下,前冲的身子一下没有收住,正好被石头砸个正着。   紫薇忙躲到树后。躲过了爪子的抓捕。   霎时,短衫青年额头血流下来,他恼羞成怒抽出腰间长刀,举刀砍向紫薇,紫薇躲避不及,抱着树不放,仰天长叹:“我命休矣。”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腥杀戮   一缕银光倏忽闪过,朝紫薇头顶的砍下,她绝望的哀叹着:“我命休矣”。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亡魂索命。   峰回路转,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短衫青年扑的倒在地上,手中长刀也跌出去老远。   紫薇睁开眼睛,看见一柄短刀击落了长刀,短刀插进了短衫青年的胸口,使他倒地毙命,吓得马上清醒过来。   现在她看见的是现实版的亡魂索命,“啊,救命啊!”紫薇惊叫着拔腿就逃命,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似有把刀架到脖子上“咔嚓”一声头与身子分家,头滚到一边去,下到地狱里去当一个无头鬼,她伸出双手跑到人间来为自己伸冤报仇。   树影婆婆,好像树林里到处飘荡着亡灵。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短衫青年,为赏金咄咄逼人欲对自己杀之而后快,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冤魂,扑倒在地,血流了一地,把草地也晕染红了。   他也加入了亡灵的队伍中,灵魂到处漂泊着,为自己伸冤。   “天啊,好可怖啊!不要找我!”,吓得紫薇抱着头如惊弓之鸟,跑得比兔子还快窜出了树林。   “天啊!这是个推崇武力的江湖,是个杀戮的江湖,稍不留神小命就会不保。”   “逃命”   “快跑”   “救命啊”   一个催命的声音在她混沌的大脑里冲撞着,激发了她潜在的能量,以快速逃出了树林。   “有鬼啊!”   青天白日遇上了地狱修罗,来到人间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只见,手起刀落,寒光齐闪。转瞬之间,围着她的几个江湖人士“扑通扑通”来不及惊叫一声,纷纷前前后后的扑通倒在地上。血染银刀,树下影影绰绰,数数那堆人,不多不少,整整齐齐五个。   “这样便好了。你们尽快将这里收拾干净。”戴面具那人吩咐,声音冰冷严肃,隔着薄薄一层面具,变得愈发混沌朦胧。犹如地狱的修罗令人阴森恐怖。   话音未落,那人已飞身而起,足尖轻点墙头,顷刻便消失在隐楼之内。   众黑衣人不敢懈怠,匆匆行动起来。不消多时,尸首转移,就连血迹都没留下丝毫。这树林中的一场杀戮,就这样生生的开始结束。   不知何故,平地刮起了一阵阴风,树林里充满了簌簌的响声。使周围阴森诡异,弥漫着道不明的肃杀之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死了的五个人为一笔巨大的赏金,跑到这里打探消息,也想去发一笔横财,捉住杀死吴国太子的凶手,没曾想到,消息还没有打探到,连濒死的哀号都没有一声,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树林里,幽幽死寂中。   紫薇恐怖极了,不得了了!阎王爷来索命,她没命的逃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密林。   优美的湖畔,茂密翠绿的树林里,风景无限美好,掩住了一场心惊动魄的血腥杀戮。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人多热闹的地方,紫薇依着原路跑到了京城热闹的街上,又看见了。当铺、酒楼、赌场、普通人家的房屋、有钱人的府邸……好象还有两三家妓院   凭着记忆走到街上,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有家高档酒楼,客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酒菜香味顺风飘来。   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未到隐楼经过此地时,她闻到了酒菜香味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勾起了食欲,即使找到一个小酒肆,寻个安静点的位置,点了些最便宜的菜,她也可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可现在,她看到了树林的那场血腥杀戮以后,嗅到酒菜香味不仅没有诱起食欲,反而引起了一阵反胃,想起了扑倒在地的血淋淋的尸体,她就犯恶心。   她蹲在地上吐了几口酸水以后,掏出丝帕抹抹嘴角上残留的酸水,厌恶的扔到地上。   望着酒楼,客人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好热闹。客人打着饱嗝满足的从酒楼里走出来,融入到了行色匆匆的人流中。   她咽下了上涌的不适,咬咬牙,起身走进了最安全的大酒楼。   树后,一个青年闪身出来,把地上的丝帕捡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了另一条丝帕,一摸一样的,儒雅的脸上现出深沉,把丝帕都卷起塞进袖袋里,返身融进了人流中。   紫薇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小二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热情的走过来,取下肩上的抹布,赶紧把桌子上的残渣剩羹抹干净,躬身笑脸相迎:“客官,我这个酒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的大厨也是京城响当当的,本店拿手好菜很多,回锅肉,扣肉,鱼香肉丝,清炖母鸡………”   “打住,不要再说下去了。”一股酸水又开始在胃里翻涌着,紫薇难受异常,她一听小二报的菜名都是与肉有关的菜,那里还有食欲,早就被刚才树林的一幕给吓没了。   小二言犹未尽继续在鼓动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盼望紫薇食欲大开,多点一些本酒楼的一些精美的菜肴,表现好得到老板的赏识,赏银二钱。   本指望逮一头肥羊,多捞一点油水,谁知这是位吝啬的主,小二马上就垮下脸,不悦的挖苦着:“公子,没银子就随便来碗清粥,一碟酱萝卜吧?”   紫薇压下心中的泛酸,马上附和点头:“依小二哥所言,来一碗清粥,一碟酱萝卜吧。”   小二嘴巴张了张,没想到他的挖苦竟变成了指示,让她钻了一个空子,点了小酒肆才经常点的清粥小菜,无奈来者都是客,小二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拉长声音唱诺着:“给这位客官,来碗清粥,一碟酱萝卜。”   “扑哧”不知是谁嗤笑出声,意思是说,吃不起,就不应到大酒楼里来吃饭,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   没揣个百把上千两银票,最好不用到京城最好的酒楼来吃吃喝喝的,以免遭人白眼。   这些小二都是被客人养肥了,个个会察言观色,揣摩客人的心里,伺候客人满意,可能会得到碎银的打赏,这是他们最乐意看到的。   紫薇也不管别人不屑的眼光,继续坐在位子上,看着外面的热闹的街景,在行行色色的路人的表情上寻找着各种不同的心情。   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黑衣人面具男的身影。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终于死里逃生,摆脱了恐怖的杀戮,离开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密林掩映下的血腥。   为何要杀死这些本不该死的江湖人?他们有何过错,令对方凶相毕露,置之死地而后快。   紫薇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把她罩住了,令人窒息。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连城灾民   紫薇坐在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楼,斜倚着身子靠着窗框,她懒得看一些豪门贵族公子哥儿嘲笑的嘴脸,   看着外面高高低低的房屋鳞次栉比排列有序,宽阔的街道上人流如潮。游人仕女如织,豪门贵族的车马炫耀的穿街而过,京城热闹非凡。[zhui]   酒楼里有挥霍千金的富家子弟、在青楼里有用真金白银博美人一笑的风流浪子,与热闹不协调的是在街角边的小巷里有苟延残喘、卑躬屈膝、卖儿卖女的贫穷人家。看着那些衣不遮体,面黄饥瘦的可怜难民,她才真正体会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的悲哀,   她心中一酸,几欲落泪。   不知愁和苦的小鸟倚在在翠柳枝头上,唧唧喳喳叫着。像噪音一样吵得紫薇心烦意乱,纤手一扬,桌上的一根筷子随手扔出去,叫得正欢的小鸟惊飞了:“离喧闹的尘世远一点,这样会安全一些。飞吧,到森林去,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小鸟感应到了危险的临近,振翅高飞飘向碧绿的远空,翩飞如画。在它的身后留下了花一样的生命,花一样的年华。   这个小鸟它可以摆脱被人鱼肉的命运吗?   紫薇不禁又想起了,在阴森的密林里,鲜活的人儿眨眼间就命丧黄泉,但愿那里没有人行走!   估计今晚密林的夜晚,阴寒恐怖,孤雁悲鸣。   今夜的露珠,白森森地冷,   今夜的月光,凄惨阴暗。   这一切是人为的杀戮,还是阴谋?不得而知,即使报官,叫官府查案,紫薇也知道,这些亡命之徒,早就销毁了证据,查无对证,官府变成一桩无头案不了了之,还打草惊蛇。   在这个乱世里,死个人,杀个人真的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会有人追究的。   哎!   恩怨的江湖!   人们学会了自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   紫薇长叹了一声。   “一碗稀饭,一碟酸萝卜,来也。”小二也不管此时紫薇心情如何恶劣,扬声戏叫。   “哄”的一声,不知哪位公子忍不住嗤笑出声:“没银子,应到对面小酒肆去,跑到这里大煞风景。丢人献丑为哪般?”   小二更是不把紫薇瞧在眼里,而是斜着眼睛把稀饭和酸萝卜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拉长声音再次戏问:“客官,你还需要什么?吩咐下来,小的马上去准备?”   小儿装模作样的站在旁边,躬身相询,紫薇也懒得搭理他,埋下头,把稀饭往口里扒拉着。稀饭喝的哗啦哗啦直响。   “小二,上一壶上好的酒”   “来也”   另一桌一位公子唤小二拿壶酒,才算是替紫薇解了围,紫薇瞟了一眼搭着抹布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狗仗人势”   连这里的小二都会察颜观色,懂得攀附权贵,可想而知,世风每况愈下。   虎落平原被犬欺。没银子遭人白眼,何况报官没有银子没有后台撑腰,必然没有人搭理此事,到时凶手没有抓到,反而还会引发无妄之灾,祸及无辜,这样的做法不妥。思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好对策。   在这里。   人们攀得是权贵!   恩怨的江湖崇尚的是武力!   除此以外,哪里有真情和正义可言?   紫薇又喟叹了一声,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哀嚎,一个男人咆哮着:“打死你,打死你个小贼,最近难怪我家店里的包子经常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个小贼给偷走了,今日我不教训你,我就不是王老二。”   “叔叔,求求你,行行好吧,别打了!,好痛!救命啊。”王老二举着棍子狠狠的打在小孩的身上,小孩被打得满地直打滚,满街好事的人只是围着旁观,却没有一个伸手相帮,反而有人在一边看着,一边议论着。   “最近,也不知从哪里涌进来许多灾民,这些灾民挤进京城,官府也不管,他们到处流窜。增加了京城的治安混乱。”   “听王老二说,最近他做好的包子经常不见了,原来是被小孩偷走了。难怪王老二火冒三丈。”   “老弟,说不要这么说嘛?人还不是无奈,否则怎么会去偷包子果腹。可怜,哎。”   …………   紫薇看见此种情形,一股无名火冒出来了,她碗一扔,掉头冲下去,扒拉开围在热闹的人,冲过去,趁王老二不注意,夺过王老二手中的棍子:“住手,你真狠心,他还是个小孩,把他往死里打,打出人命,如何是好?”   当众王老二被人夺下棍子,一张脸恼怒的没处搁,他圆睁着一双燃烧的眼睛,换起袖子,冲到了紫薇面前,挥舞着拳头,怒吼一句:“哪里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找打。”   紫薇举起棍子,隔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躲开了他的一击,往后跳开了几步,趁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动第二次攻击时,急忙制止:“好汉,有话好说。”   王老二何曾听过别人喊过他“好汉”,一句好汉,马上让王老二停止了攻击,止步打量着紫薇,发现多管闲事的主子是个十分雅致俊俏的小书生,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十分甜美,在他的身上涌动着一种尊贵的气息,   王老二一愣,没曾想今日遇上不知何家富贵公子在管事,暗暗心惊,暗暗庆幸没有打到对方,否则是如何死的都不知。   王老二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以免对方看见他这个动作有气,想起了他挥拳打他的那一瞬间,感觉不妙,他哭丧着脸:“公子,你来评评理,一连七日,从连城涌来一些灾民,他们涌过来没有吃的,天天围着我的包子店不走,趁我不注意,就偷我的包子,我的包子店是小本经营,赔不起。我一连七日都是做的赔本买卖,你说可气不?今日我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小贼,我要抓他去见官,可衙门说这是小事,不管!衙门的人还说我无事生非把我赶出来了,我一气之下,抄起棍子打了小贼几下。”   王老二越说越气。一说到连衙门也不管此事时,就知道他做的包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做了!白偷了!心痛得肉尖直颤的。   “公子,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王老二摊开双手无奈的诉苦着。   小孩满身是血的爬到紫薇面前,跪在地上求着:“公子救救我。”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连城灾荒   小孩七八岁模样,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沟里爬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服像个破布条一样挂在身上,破的地方还看见青一块,紫一块,被打得浑身没有几处是好地方。   打成这样,怀里还紧紧的抱着在地上打了滚的沾满了灰尘的包子,小孩像遇上了救星一样,跪在紫薇面前放声大哭:“公子,救救我爷爷吧,我爷爷快饿死了!公子,行行好,救救我爷爷!”   “我爷爷快饿死了,我到处乞讨,也没有讨得吃食,行走到了这里,看见包子,才起心偷一个包子去救救我爷爷,只要我爷爷活过来了,我愿意到包子店里当牛做马来赎罪。”   小孩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苦处,以求得到人们的同情。   王老二虎着的脸也和缓下来了,他从蒸笼里取出三个包子用一张纸包好,递给小孩:“你为何不早说?”   “哎,今日算我王老二做一点善事吧,孩子你拿去给你爷爷救命去吧!”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想着一大家子人还在等着他,赚几两银子维持生计,不禁叹了一口气,今日怕是又要亏本了。   紫薇横了王老二一眼,怒斥着:“他是个孩子,你这样打他,太心狠了。”一把从地上拉起小孩,掏出丝帕擦试他脸上的脏污,擦试一双营养不良、瘦骨嶙嶙的小手,实在是太赃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紫薇心痛极了。不知在他有多久没有用水清洗过了。   此时,小孩什么也不顾,一双泪眼死死的盯着王老二手上的包子,一阵食物的香味诱得小孩直咽口水,可他没有忘记浑身被打,痛得呲牙咧嘴的惨景。   他不明王老二为何前后判若两人,刚才举着棍子把他往死里打,打得他满地直滚,拼命的躲避着棍子的袭击,无论他从哪个角度躲避,都无法躲开棍子的狠狠的敲打,棍子打在身上,痛疼难忍,痛得拼命喊救命,可围观那么多人,人们只是在议论,甚至有人还指责他不该偷包子。   他一边哭一边解释,说自己的爷爷快饿死,他只是想给爷爷吃,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还以为他是在撒谎骗人,蒙混过关,棍子打得更凶狠了,他狠狠的骂着:“我打死你,你偷我的包子,还说是给爷爷吃,这样糊弄人的招数,你爷爷三岁就学会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从小不学好,学会撒谎骗人,你知道不,从小偷针长大偷金,我代替你老子教训你这个不学好的野小子。看你以后,还学好不?”   “叔叔,行行好,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爷爷真的快要饿死了,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我当牛做马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   包子冒着热气,刚才被毒打的一幕他没有忘记。   “咕咕”肚子饿得直叫,可他还是不敢接,眼泪直流,心急如焚,想到连城遇到灾荒,他们逃难走了一个多月,在路上已经把能吃的都吃了,甚至树根和草根他们都拽着吃,一路下来,逃难的人已经洗劫一空,到后来连树根和草根也没有了,他们就拼着最后一口气,撑着瘦弱的身子,相互搀扶着来到了京城,爷爷饿得前胸贴后背,把讨来的最后一块饼子给他留下后,就倒下了。   他知道爷爷是饿晕的,他也出门去乞讨,由于难民太多,在京城里已经讨不到东西了。   无奈,他才走了这一步,只是想救救爷爷。   他也知道偷包子是不对的,如果被爷爷知道了,爷爷也会骂他,他令可饿死也不会吃偷来的食物,爷爷经常告诉他:“做人要坦坦荡荡。”   “爷爷孙儿不能没有你啊!”他与爷爷相依为命,离不开爷爷,他不敢想象如果爷爷离开了他,年纪小小的他怎么活下去。   “爷爷,爷爷,孙儿没有用,不能给你讨一点吃食。”小孩泪眼模糊望着包子,悲从心来放声大哭起来了,眼泪像小溪沿着黑黑的脸蛋冲刷着灰尘,弄得脸黑一块、白一块,像个花猫,一双脏手就是不敢接过包子。   他伤心伤意的哭着,哭的人们个个脸上动容,纷纷走上前去安慰着小孩,相信了他所言非虚。错怪了他。   王老二咬咬牙,又从蒸笼里拿出了两个包子,一共五个包子用纸包好,塞到他的怀里。   小孩凄凄惨惨的哭泣着,把怀里的包子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爷爷不要我偷包子,我不偷包子,不敢偷包子。”   “爷爷,爷爷,呜呜呜呜”小孩抹着眼泪转身就跑,生怕王老二追过来打他。   紫薇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一把抓住小小的瘦骨嶙嶙的身子,抱在怀里,哽咽着:“小弟弟,别怕,我会帮你的,你爷爷不会有事的,放心。”   紫薇转过头,从袖袋里掏出银子递给王老二:“店家,这些银子,可以把你的包子都买下吗?”   王老二掂掂银子的分量,足有十两银子,不仅可以把店里的所有的包子买下,还可以把他的小店给买下,他马上脸上堆满了笑:“公子,客气了。这些银子足够买下所有的包子,我现在去打理包好,请稍候。”   紫薇把他眼泪擦干后,拿起两个包子递给他,哄着他不哭:“你饿了,趁热快把包子吃掉,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一双模糊的泪眼牢牢锁住了淡雅出尘的俊美容颜。要把救命恩人牢牢的刻在心里,永世不忘。   “扑通”他跪在紫薇面前。一连叩了三个响头:“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小萝卜头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紫薇一愣,明白了他叫小萝卜头“扑哧”一声笑起来了,冲淡了一丝哀愁。想起来了,刚在酒楼里吃的一碟酸萝卜,就被小二戏弄了一番,没想到,遇上了一个王老二,一个小萝卜头,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样。   人生当中总会遇上一些,你不曾想到的人和事。   王老二把包子包了两大包,再给紫薇找一些碎银:“公子,包子都卖给你了,再找一些碎银给你。”   紫薇说:“算了吧,就算是我替那些拿了你的包子的难民付的,你小本买卖也不易,以后再遇上了一些难民,就当这些银子是我买下你的包子,施舍他们救急吧!”   王老二望着狼吞虎咽的小孩,满脸通红。连连鞠躬行礼:“谢谢公子。一定照公子的吩咐积善行德。”   紫薇接过包子,牵着小孩,去找他爷爷。   在一座破庙里,找到了歪在稻草上,穿着破衣烂衫,饿晕过去的爷爷。   小孩扑到爷爷身上摇着爷爷,凄惨的呼唤着:“爷爷,爷爷,你醒醒!起来吃包子。”   紫薇抱着小孩,伸手探探他的鼻端,还有微弱的呼吸,忙赶忙请人帮着抬到医馆去救治。   小孩悲惨的哭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淫乐邪君   一路上,都有一些面黄肌瘦、瘦骨嶙嶙的难民伸手朝紫薇求助,紫薇把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部拿出来,把街上包子店的包子全部买回来,资助他们也不够。   难民越来越多,有一位儒雅的公子,掏出银子把京城的包子店里的包子都买下来,放在一个破庙里,供他们吃,很快被一些难民一传十十传百,在京城传开了。[hotsk]   一些衣不遮体,面黄饥瘦的可怜难民携儿带女,拄着棍子,涌进破庙里,一双双骨瘦如柴脏污的手伸向包子,一瞬间,包子就一抢而空。后来赶到的难民看见包子一抢而空,就围着正在吞咽的难民,伸手从他们的口里抢未下咽的包子,一些难民护住自己的仅有一点食物,拼命躲闪吞咽,个个噎的眼睛直翻。   一个难民手指伸到了一个难民的口里,情急之下,被他咬了一口,“哎呀”痛得他大叫,连忙打了他了一拳头,才把手指抽出来,难民躲避他的追打,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护住口里的食物,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兔子逼急还会咬人。   何况是一群一无所有的难民!   紫薇忙拦住被咬的逼急的难民:“别急,会有吃的。”就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己准备过会吃的包子递给他,几双手同时伸过来。   一个小孩站在后面,踮着脚看见包子,包子没有看见他,就急得哭起来了。几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慢慢的垂下来了,让开一条路,小孩连忙挤进来。抢过紫薇手里的包子,倚在她的身边,拼命的吃起来了,噎的差一点背过气了,   紫薇连忙拍打着他的背,心痛的哄着:“慢点,慢点,没有人抢你的包子,吃完了,等一下在再去给你买,让你吃个够。”   也不够,难民越围越多。一些没有抢到食物的难民围着紫薇,向她叩头,求公子帮助他们。   “公子,行行好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吃什么食物了,如果再没有食物吃,我们就会饿死的。”   “在灾区,难道官府不管你们吗?”   “官府的一些贪官就会中饱私囊,个个上瞒下骗,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朝廷的救济在哪里?所以我们都涌到京城寻个活路。”   “公子,你不知?连城今年干旱田里庄稼颗粒无收,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匪徒还到处打家劫舍,闹得鸡犬不宁,在连城没有活路了。”   紫薇越听心越沉,她感觉一张无形的网罩下来了。   她望着一群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灾民,心里沉甸甸的,一双一双饥渴的眼睛闪着希夷瞧着他们面前的恩人。   紫薇肚子饿得咕咕叫,后悔酒楼的那碗稀饭没有喝完,就跑过来了,她又把唯一的一个包子给了那个饿得哭泣的小孩,现在她身上的银两也都用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扫视着周围一眼,看见前面的醉香楼人们进进出出,十分热闹,计上心来,转眸看见一双小眼睛巴巴的望着她,舌头伸得长长的把嘴唇周围细末添的干干净净,嘴巴还在吧唧吧唧动着。   她摸摸小孩的脑袋,柔声问:“包子好吃吗?”   小男孩点点头,胆怯的说:“谢谢公子,好吃。”   “还想吃吗?”   小孩渴望的点点头,嘴巴动了动,还在回味唇齿的菜香。   紫薇从袖袋里抽出丝帕,对着小孩耳话着,然后问:“听懂了吗,你就照我刚才教你的话去说,马上就有包子吃。”   小孩崇拜的瞧着谪仙似的公子,知道他们有救了,他欢快的跑了。   没一会,远远的看见四个美女抬着一乘软轿,旁边还有四位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倚在软轿两边。甩着帕子,扭着屁股,对着轿上的美男挤眉弄眼,个个娇滴滴的哆声说:“公子,到了没有,奴家走累了,你看奴家的脚都打出泡了了。”   轿上的美男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微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紫色葡萄一眼的紫眸,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挂着邪魅性感,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桀骜不拘的微笑。   长长的黑发披在雪白颈后,在软轿后晃荡着,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魅惑十足的邪肆让软轿旁边的四个美女看呆了。公子的影子刻到了她们的心里,她们使出浑身的解数,不顾世人鄙视的目光,只想讨得公子的欢心,那怕只是一瞬间的回眸一笑,让她们醉死也心甘。   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拧着一窜葡萄,喝一口酒,仰起头往口里扔一颗葡萄,嚼了一会,嘴唇上挂着一块紫色葡萄皮,再嚼一会儿,连皮带葡萄籽一起吐到了刚才叫得最欢的女子脸上。   那位女子像得到天下最好的美味,把脸上的葡萄籽和葡萄皮一起塞进红红的香艳的嘴唇里,在嘴里嚼着,品味着公子口里的唾液,与公子亲嘴的感觉真妙啊!她眼里闪过一丝窃喜。   香艳的一幕惹得其她几位美女嫉妒不已,其中一位美女把正在享受的美女挤到一边去,横了她一眼,怪她抢了她的风头。娇滴滴的纷纷向轿上的公子讨赏。   公子慵懒的靠在软轿上,享受着人间的极乐。   美女加葡萄,美女加兑制的葡萄酒,   就差一样:葡萄美酒夜光杯。   那是这里没有夜光杯,如果有这样的杯子,他一定会在此时此地用上去的,彰显自己的富贵。   极为奢侈的生活与街上破衣烂衫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用在这里是在恰当不过了。   讽刺!   天大的讽刺?   紫薇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这个狗东西,招摇撞骗撞拉风到这里,公然在她的眼皮底下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勾搭,这是对她的公然挑衅:成心想气死我,气死我了!   如果你不愿,就算了,我也没有强迫你,只是找你借一张一万两银票而已,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为敌,公然挑衅她的尊严。   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旁边的四大美女还不知危险已经向她们悄悄来临,不管众人诧异轻视的目光,还围在软轿边争风吃醋,打情骂俏。   紫薇一双眼睛喷火的瞪着他,   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淫乐邪君。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积善行德   一张坏坏的邪魅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纠结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邪邪的笑意,紫眸弯弯的,***的皮肤衬托着淡淡艳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右耳上挂着闪着炫目光亮的宝石耳钉,给他邪肆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那个美得已经带了魔性,阴阳怪气的紫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得意的瞧着气的眼睛冒火的大眼。五个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艳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扬手向紫薇甩过去,似是在告诉众人他来啦。公子应该打赏他,[hotsk]   他一甩披在肩上的长长的墨发,肩膀抖了抖,挂在身上的紫袍松松垮垮,随时都要从肩膀上滑下来,随风飘走,露出一身***的嫩肉,穿成这样不知想引逗谁?哼,典型的一个邪乎坯子。   朝左边的一个美女喂一口美酒,向右边一个美女吐一窜葡萄皮,逗得左右美人喜得花枝乱颤。“咯咯咯”笑个不停。   紫薇紧握拳头,恨不得上前把他从软轿上拽下来,按在地上,扬起鞭子,狠狠的抽一顿,再踩上几脚,打得他几天下不来床。   把旁边勾引他的狐媚子赶开,一人甩几巴掌,打得她们个个成没牙的老太婆,看她们怎么去勾引良家男子。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气得满脸通红,瞪着眼一直就这样忍着气,看他闹到何时方休?   她还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与他闹起来,他不怕丢脸,她还怕别人指着她的背脊骨被人指指点点:“瞧,这就是紫薇郡主的夫君,与她一样,邪恶得很!”   人们纷纷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她,那才是郁闷?   想到这里,她觉得后背像有千万条蚂蚁在爬一样。痒痒的。   很想弯过手伸到后背去挠痒。但最终忍住了。   紫薇恨得牙痒痒的。   看你能玩出何花样?   淫乐公子,一手提酒壶,一手拧着一窜葡萄,一路极为风光的坐着软轿,在八位美女的簇拥下,前呼后拥来到离难民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   他十分厌恶的放下手中的美酒和葡萄,掏出手帕掩住鼻子,皱着眉毛,对着一个还在陶醉的美女耳语了几句。   这位美女受宠若惊的满脸放光,忙离公子更近一点,以吸取公子更多的气息,体会到不一样的恩宠,其他几个女子脸上显出十分妒忌和怨恨的神情,好像她独占鳌头夺走了公子的恩宠。   这位女子不管她人嫉恨的目光,抓住难道的机会十分可人的离公子更近一些,听着公子的吩咐,她俯首称臣连连点头。   接着,紫眸朝抬轿的四位美女扫了一眼,她们马上心领神会,扶着软轿扶手的一位艳妆美女,拉长娇滴滴的声音:“起轿,回楼。”   四位美女得到了命令,齐声吆喝着:“起”   软轿离地,四人一起稳稳的抬着软轿,起步转身离开了此地,丢下满街意味不明的人们,无视一双气得要抓狂的大眼,扬长而去。   那位美女留在原地,一双痴痴的眼睛呆呆的,目送着软轿消失在屋角拐弯处,才收回痴迷的目光。   想起了公子临起轿时的吩咐,她扬起帕子,扭着腰,典型的一副红楼女子的艳姿,她往前走了几步,递给紫薇一张银票:“我家公子说,救治难民本该是官府的事,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也想做一点积善行德的善事,流芳百世。今日他自愿掏出一千两银票,送难民做盘缠,早日打道回家,以免家人牵挂,京城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安置难民不是你能解决的。”   紫薇冷冷的哼了一声,瞧也不瞧银票一样:“狗眼看人低,就这样打发叫花子,不看僧面看拂面,一点面子也不给,一千两银票就这样把人家打发回去?这个守财奴太不近人情了。关键时期怎可意气用事,有意见以后对我当面可以提嘛?干嘛把气往难民身上撒?这个邪肆的狗东西。找你借一万两银票,你只给一千两,成心想气我。”   紫薇气鼓鼓的瞪着在她面前抖得直晃悠的银票,赌气就是不愿接过来,一些难民满眼希夷的看着银票,恨不得一张变成十张出来,变成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最后,银子变成了一堆热呼呼的馒头、包子,个个吃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紫薇终于低下高傲的头,一阵酸楚涌上心来,她摸摸瘦骨嶙嶙的、小小身子,小男孩紧紧挨在她的身边,清晰的听见了小孩肚子又发出“咕咕”的叫声。   她无奈伸出气得发抖的手,接过银票,抬头恨恨的对那位妖艳的女子说:“你回去告诉他,叫他记住今日的一切,到时不要后悔!”   那位妖艳的女子打量着紫薇,不明一向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公子,今日破例开了戒,给了这位来路不明的公子一千两银票,看样子这位公子还嫌少,对公子还有成见。不知这位俊俏的公子是何来路,这样的公子是不能得罪的,她听见紫薇在发狠话,心里暗暗酝酿会,马上换上笑脸,朝紫薇抛个媚眼:“公子你误会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说,他刚接手醉香楼,把醉香楼改为酒楼后,楼里的姑娘和龟奴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导致最近生意不太好,入不敷出,手头比较紧,这一千两银票还是公子自己的,公子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拿出这么多的银票做善事,给他们做回家的盘缠,其实公子已经很不错了,京城里有许多的公子也曾看见他们救济这些难民。”   那位女子曾经在醉香楼除了红牡丹以外,就是第二号人物了,她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自是会察言观色,看见紫薇脸色比刚才和缓了一些,就赶紧行礼,离开是非之地,去追赶公子去了。   紫薇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此时被一层雾气笼着,抬头扫视了一群衣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难民,人群中一双十分冷静的黑眸撞入了她的眼眸,她心里一动,牢牢的锁住这双黑眸,仔细审视着。   两双眼眸在空中交流着。   渐渐的紫薇放下了戒心,把银票交给这位看来比较冷静的中年男人:“你带着大家先到庙里去安身吧,我有一点事,等会过来找你。”   中年男子接过银票,躬身行礼感激道谢:“谢谢公子出手相救,我代表全村的村民感谢公子再造之恩。”   人群中步出一个青年人,他向紫薇行礼后赶紧帮腔:“公子,这是我们村的村长,就是村长带我们出来寻活路的。”   他的意思紫薇明白,就是紫薇所托非人,银票交给村长请紫薇放心。   紫薇点点头,转头就离开了。   人们纷纷聚在村长的身边议论着:“今日,我们遇上贵人了。”   “我们有救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安置难民   紫薇望着一摇三摆、尽力体现她婀娜多姿的艳妆女子,体会着她刚才的那句话:“公子说,安置难民不是你个小女子所能解决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紫薇捏捏阔袖里的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玉佩,毅然走进京城最大的玉器店,看见一位中年人趴在柜台上,低着头,眯着眼睛聚神会神扒拉着算盘,当柜台前一团黑影罩下来。他才抬起头瞧清眼前站着一位俊俏的公子。他客气询问着:“公子,本店是京城最大的玉器店,本店货源充足,品种齐全,质量上乘,包你挑选出满意的饰品。公子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玉器,是自己佩戴?还是想送人?你说出来,我好给你参考。”[hotsk]   老板真是个生意经,他一边观察对面公子神色的变化,一边快速的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把盒盖打开,一盒晶莹剔透的、式样多变的玉器林良满目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老板笑容满面的拿起一块玉佩。向紫薇介绍着:“公子,此翡翠玉器是上好的挂件,挂在腰带上彰显贵气,是最好的装饰物。京城许多公子都到我这个店里来买这种挂件。”   紫薇眼眸转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望着盒子里的玉器。   老板看见紫薇瞧着满盒的玉器,没有心动的感觉,就转身来到后台掀开一个暗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呈现在她的面前,老板热情的向紫薇推荐着:“公子,这块玉是我这个店最好的一块玉。看公子的模样,温雅如玉、冰清玉洁佩戴这块玉最好。”   老板见紫薇依然毫不心动,不禁有些急切的问:“公子,你到底想买的是玉佩,还是翡翠玉器挂件,你说清楚,我好拿货向公子推荐?”   紫薇见老板有些沉不住气了,就翻捡着柜台上的玉佩和玉器的挂件,慢条斯理的说:“老板,我认为你店里的玉器是上乘的,在京城里确是数一数二的大店,玉器的品质也是上佳的,品种齐全,你已经把你店里的上好的玉佩和玉器挂件都摆出来了,我看都不低这个玉佩值钱。”   老板脸上一沉,看这位公子的面相并不是好挑刺的,怎么忙活了半天,他不仅不买,还不紧不慢鸡蛋里挑骨头,成心是找茬。   老板一气之下正准备收拾这些玉器,收拾好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在向他发难。   紫薇发现他的眼里露出了极为不满的神情,就从袖袋里掏出玉佩往柜台上一放:“老板,你见多识广,你估估这块玉佩值多少银两?”   霎时老板眼睛睁得溜圆,此玉晶莹剔透,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璃玉”,此玉磨砂成粉,注入灵料装进容器里能添虹光,可抵邪魔,能避瘴气。   打量了许久,他才自言自语嘟嘟的说:“此玉…冰清玉洁,飘清韵,暴雨洗礼驻彩虹,是传说中的‘虹光璃玉’。”   霎时,他额上的冷汗流下来了,捏着玉佩的手不禁微微发抖,两腿发软恨不得瘫软下去,双手忙撑住桌角,才稳住发软的身子不至于滑到地上。   他的惊诧的表情落在紫薇的眼里,紫薇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禁凑上前,站在窗户边上,借着窗外的亮光打量着玉佩,这块玉佩从材质上看,绝对是上好的天然翡翠玉佩,拥有这块玉佩的主人绝对凝聚了天地之灵气,而圆形的玉更代表天地之司的和谐圆满…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紫薇暗暗心惊,这时,阳光从窗外的投进来照射在玉佩上,玉佩通体晶莹剔透,内有虹光萦绕,映的满室皆辉,难怪称为“虹光璃玉”。   紫薇看见玉佩的变化,她也暗暗称奇。以前这么没有注意到此玉的妙处。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紫薇也是见过不少宝物的人,府里的玉佩也是见过不少的,但是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玉佩可以泛着琉璃之光彩,这样的玉佩还是头一次看见。   不禁咄咄称奇。伸手把玉佩摸了一下,触手冰凉,她抓住老板神情变化的精彩的一面,不给老板思考的余地抢着追问:“老板,此玉估价多少。”   老板神情凝重的说:“公子,无价。”   紫薇一喜:“老板,无价可做无价的事情,持有此玉佩的人,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你应该可以办得。”   老板再一次抬头打量紫薇一眼,深深的把她的样貌刻在脑子里,他慎重的点点头:“确有此事,公子遇上了何事,需老朽去办?”   紫薇停顿了会,试探着:“你可以帮我把京城里的难民安顿好吗?”   老板望着玉佩,无语了。额上的汗霎时急剧的淌下了,他也不顾斯文,直接用袖子擦拭着额上的汗。   紫薇发现老板面有难色,不敢正眼瞧她,知道此事必有蹊跷,她就再逼视着对方:“如何?”   老板挥袖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很快镇静下来,弯腰给紫薇递上一杯茶:“公子,请稍候。”   接着忙捧着这块玉佩走进了内堂,内堂里坐着一位如玉的公子,他正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悠悠扇着。   老板十分恭敬的捧着玉佩站在公子的面前,躬身行礼着:“公子,外面有一位公子捧着这块玉佩到店里估价,估计是想勾兑一点银子。安置京城里的一些难民。”   公子闭着眼睛坐在摇摇椅上,舒适地一前一后慢慢的摇着。对老板的话充耳不闻。   老板拿着玉佩,哈着腰轻声解释着:“这位公子有着仁义之肠,要求小的尽快把难民安置好。”   公子缓缓睁开眼睛,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按她的要求去办吧,越快越好。”   得到指示,老板马上就出去,领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很快就把京城的难民安置在一间偏避的院落里,给他们买来柴米油盐和一些日常用品,并吩咐他们不要随便到处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时在院里住几天,过几天派人专门护送他们回连城与家人团聚。   难民们纷纷涌上来,对老板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老板连连摇头:“你要想感激的人,不是我,而是紫玉公子。是紫玉公子派我来安顿大家的,帮大家度过暂时的困难。”   “紫玉公子”   “感谢紫玉公子,公子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相逢是缘   紫薇紧跟老板的步子来到外面,远远就看见了几个人领着一群往偏西的地方行走。其中有几个难民站在原地不愿动弹,与一位中年人在说着什么,他们一边与中年人周旋着,一边四处打量似在寻找什么人。   村长老远看见那抹白衫,就挣脱中年人的拉扯,跑到紫薇面前,抹了一把汗,喜得:“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听这位公子唤你,说是你派他们来接我们到外面的一见偏院去住,是吗?”[zhui]   紫薇笑着对他们打招呼:“是的,你认为这样的安排如何?”   村长紧张的神情和缓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公子,只要是你安排的,我们都听你的,多谢公子。”   村长对着紫薇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我代表村人多谢公子。”   紫薇忙施了一礼,意味深长的笑着:“一路走好,有缘我们相见。”   村长喜得:“如此甚好,我在连城恭候公子大驾光临。现在,我们先行一步。”   说完,他就融入了难民之中。   紫薇一直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影渐渐的在离京的小路上消失,一步步地靠近了那些黛青色的远山,靠近了他们用温情与乡愁描绘过的青草,靠近了他们曾经的家园、梦想和青葱往事。   接近了昔日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刹那间,难民们仿佛看见了,昔日的故乡,遍地的小草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晚风吹起来,一颗颗麦穗摇响一曲黄昏的抒情曲。一排排白色的小木屋出现了,像童话一般精致,又像梦一样美丽。   夕阳如期降临,天边的那一片红云呈带状延伸开来,给这碧蓝的天空带来无限光鲜,放眼望去,红红的夕阳宛如飘落的片片樱花,红软软的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隐现。   此时,时间好像定格在闪烁的阳光上,紫薇的眼角忽地湿润了,含泪观夕阳的那一刻,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脸,撩起她心中的丝丝愁绪,淡淡的落日余晖,伴着微凉的风,清悦的鸟声,聒躁的蝉鸣声,扣动着她的心弦。?   就这样,所有的心情都随着夕阳而舞蹈,徜佯在每个角落里,完全沉浸在夕阳的洒脱中,可是在夕阳中又看出了给人们的忧郁,不是与生俱来的,不知这些难民们是怎么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也不知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他们无奈选择背井离乡逃离自己的故乡,也许是对生活的失望,在他们饱经沧桑的脸上刻上了忧伤,   紫薇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夕阳,观察着柔美的殷红夕阳,用落日的余辉在诠释着自己的所有:华丽,娇美掩盖了江湖的悲愤,虚伪和人们对美的向往。   是的,夕阳而下时,那一抹凄然总能醉断人肠。?倾听夕阳的余情,诠释你我,心情,尽情流淌…?   紫薇默默祷告着:但愿从困境中走出来,他们一路走好。   正当紫薇沉浸在自我的空间里,突然,有一块丝帕在眼前铺开,朦胧之中有一位十分儒雅的公子,颀长的身躯挺立在她的面前,含笑望着她。   紫薇大脑一片空白,瞬间,被他的光彩夺去了心神。嘴巴张得大大的“啊”字卡在喉咙里始终发不出音。   “姑娘,难道不认识在下了。”一双暗青色的眼眸朝紫薇闪了闪,一声轻笑逸出唇瓣,他轻轻的摇着扇子,似摇去紫薇心中的疑惑,告诉她“你应该记得我。”   他唇角含笑,看着眼前脸若芙蓉,眉如远山含黛,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人浮想联翩佳人。   剪下惊鸿一瞬间。   他感叹着:上苍待他不薄,,他纵马扬鞭奔驶在文曲桥上,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了那抹雪白。微风乍起,白衫轻扬,她跃入湖中,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一抹雪白跃入水里,不顾个人安危和生死与死神搏斗,拼命救下比他的体重重得多的男人,一口仙气救活了濒临死亡的人。   心空是清澈的,心灵是纯洁的,在醉香楼里,一曲婉转动听,曲调清新,崇尚自然的《牡丹亭》,名扬京城,一曲定音,打败了号称京城第一的曲乐高手,救下了花魁牡丹。   一副侠义心肠的女子。一个温婉的佳人,竟与难民相处了不到两个时辰,令可不计后果,也要动用这块玉佩,给难民一个最好的安排。   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娇柔做作,趋炎附势,没有皇家女子那样的工于心计,而是一种脱离尘世,拥有高山远黛的广阔胸襟,一种洗去人间铅华、悲悯天下的脱俗的奇女子。如出水青莲一样出污泥而不染。这样的女子,整个启国恐难再找到第二个,众观整个天下恐难在找第二个。   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与他站在一起,并肩笑看天下。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丝丝微风抚过面颊,额上的秀发柔顺的飘荡着,洒在她的身上,眼眸泛起微微粼波,荡漾着心中的涟漪,点点余辉在粼波中缀着点点光亮,遥望之下留下朦胧之美。   见此情景,他心里微微泛起涟漪,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打量着,生怕惊醒了梦中佳人,趁他不注意,不小心又从他的身边溜走,此身他绝不允许她再溜走了,没有他的同意,她不可离开他。   手里握着丝帕,唇边挂着笑意,目光也如涓涓溪流,流经山涧。观赏着朦胧之美的清绝之色。   宛如水墨画里一泓秋水后面遥远的连山。   美!   妙!   淡雅的美!   哀伤的美!   他的目光如浮云,渐渐的也朦胧了,出现了惊艳。   紫薇浑然不知,她此时的表情足以让人为之动容。朦胧的眼眸此时盛着惊叹号。一个淡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在眼前晃动着。   在水里,落水青年像抓住救命稻草死死缠着她不放,她想拉开他的手,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拖到岸边,溺水人的神智虽不清楚,但求生的愿望极为强烈,双手像铁钳一样抱着她的腰,双腿乱动,抵死纠缠。两人一起在水里挣扎着,她暗暗哀叹:“吾命休矣。”   正当她绝望时,突然,她看见桥上飞仙,飞来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神仙,踩着水面疾驶,飞到他们面前,一手提一个人,疾驶到了岸边,救下了两条垂死挣扎的两条命。   在醉香楼里,她一曲定音,救下花魁红牡丹后,他愿意把他名下的青楼以愿赌服输的名义,输给了她。后来竟鬼使神差,在冲动之下又把玉佩送给了她。   当时她从蔡建的神情中,看出此玉佩定有来头。   没想到,此玉佩,可以在一瞬间办到别人无法办到的事情。这块玉佩难道像狩琪所说的那样,真的来自宫里。   皇宫中的豫王她已经相见了,难道这位是………?   那拥有此玉佩主人,必然是………?   紫薇眼睛睁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姑娘,我们有缘又相见了。”公子含笑的提醒紫薇,他们并非梦中相会。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公子请客   太阳的脸鲜红鲜红,它的光像是被谁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缓缓地退着,像个俏丽的少女一样温存、恬静。   紫薇满眼写满了疑问,想像天空中的云霞变化多端,心里犹如打翻了的无味瓶混杂在一起。[hotsk]   她抬头仰望着在夕阳下,冰蓝色上留着的一抹残红。荧红的光笼罩着全身,映照着紫薇的脸颊,绽放着别样的光晕。   公子含笑望着芙蓉面:“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紫薇呆立在原地,迎着夕阳投出的最后的光芒,一丝夕阳打在他的身上与暗淡冰蓝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晃花了紫薇的眼。   望着眼前如梦似幻,好不真实的面孔。她微眯清亮的大眼。半晌才找到感觉,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一样:“是啊,公子,遇上你真是巧,别来无恙。”   天上的一抹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公子的眼眸熠熠生辉,逼视着紫薇,紫薇许久才恢复了常态,舒张着眉毛,敛住心中的许多疑惑,收起最后的一抹审视,低下头酝酿了一会情绪,才慢慢的抬起头,对他轻轻的说:“公子,谢谢你。”   说完,紫薇从阔袖里掏出玉佩,递到他的面前,他看也不看玉佩一眼,就一把握住小手,连同玉佩一起包在掌中。大手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从掌心中渗出来,传到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虚幻:“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留着,如果以后遇上了为难的事情,可以找玉器店的老板,他会帮你的。”   紫薇明白了。就问:“你才是玉器店的东家,是吧?玉器店的老板只不过是帮你打理玉器店的管事而已。”   公子含笑望着紫薇,也不点头说:“是”,也不摇头说:“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紫薇被熠熠闪光的眼眸灼得浑身燥热,想抽出自己的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紫薇羞得满脸通红,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掩住了眼帘的尴尬。   忙了一天,才想起她还没有用膳,上午跑到隐楼受了一场惊吓,早就对食物失去了食欲,跑到酒楼看见肉类食物倒胃口,又受了小二的一顿奚落,中午只是随便的扒拉几口稀饭,就跑到街上为难民的事犯愁,剩下最后的一个包子给了饥饿的小孩,直到现在可是腹中空空如也。确实是饿了。   公子收起打量她的兴致,灼热的眼眸变幻成暗云,暗咒一声:该死,为何忘记了她为难民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估计她今日一直就不曾好好用膳,这才露出尴尬的破绽。   他二话不说,拉起紫薇就近往酒楼走:“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酒楼里点一桌的酒菜吃个够,不醉不归。”   酒楼里的飘来了一阵香味,刺激的肚子叫得更欢畅了,紫薇脸红透了,像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脖子都是暗红。红的更加诱人了。   紫薇再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饿了,想回去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就这样大手牵着小手,沿着街边的那条小溪行走。   公子也不抬头看她,只是含笑瞧着小溪中的倩影,快步走着,此时也有了别样的感觉,静谧而不乏温馨……   夕阳渐渐下沉,洒向大地最后一抹夕阳红,夕阳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晕亮。   在一棵梧桐树下,一位俊美的男子靠在树上,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纯白的衣衫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白衫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长身玉立。不知他走了多长时间的路赶来,也许他早就等在这里,一直静静的默视着,长久不曾动弹过。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什么也没有做,静静的等待着凤凰的飞来。   他坚信家有梧桐树,招来凤凰栖。   就这样目送着大手包裹着小手离开了小溪,沿着小溪走向了酒楼。   小二见两位公子光临酒楼,马上眼睛放光,立刻迎上前,躬身请二位公子上楼:“公子,楼上有雅间,请上座。”   领着公子上了二楼。进了雅间。紫薇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脸隐在暗处。不时的打量着对方一眼。公子在她的对面落座。   唇角含笑始终落在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上。   “公子,请点菜。”眼前摊开了菜谱,长长的菜名一窜看到人眼花缭乱。他抬头扫了饥渴的大眼一眼,把菜谱推到她的面前:“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日是我请客,请你吃个饱。”   紫薇用眼角斜了他一下,不满的翘起了粉唇。小女人幽怨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甚觉有趣,他轻笑出声:“小二,把你店里最好的菜统统的上来。”   小二马上哈腰,喜道:报出一窜菜名:“盐水肝尖、香椿鱼儿、油醋双菇,莲子百合、红豆桂圆荷包蛋………”   “打住,不要报菜名了,你是成心找茬,与我过意不去吧?”看着小二的一张能把死鱼说成活鱼的嘴,熟练的报出一窜菜名,还如数家珍越说越有劲,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此时紫薇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听的这些菜名是可望不可即,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紫薇小脸就垮下来了。   小二眨眨细长的眼睛,极力想回忆一下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客官不高兴。   望着不耐坐在椅子上蹭来蹭去的紫薇,公子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小二,你就不要报菜名了,马上把菜上上了即可。”   “好耶,马上上菜。”小二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菜名已经引得公子唱响了空城计。   小二随手把桌子一抹,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转头想讨好客官,看是否能得到一点小费的打赏,抬头就撞入了一双要杀人的目光,唬得小二一跳。赶紧溜出雅间,跑到外面张罗上菜。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借酒耍疯   紫薇肚子饿得“咕咕”响。斜靠在椅子上,为了淡化饥饿感,把眼光投到了外面。转移着注意力,外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热闹的市区街道。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临街的商铺门首悬挂彩灯,彩灯两边挂着招揽生意的旗帜,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往商铺里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商铺里生意十分火爆。[hotsk]   与她中午看见街上的情景所不同的是,在繁华的街市上,已经没有难民在弯腰乞讨。   紫薇暗暗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转眸迎上了一双含笑的双眸,她微微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窗外。   在街上,一顶轿子,轿帘卷起,内坐一位女子。探头朝外张望,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几位骑马跟班经过酒楼。   紫薇眼睛睁得溜圆,仔细的瞧着,如果她没有饿得眼睛晕花了,轿内的女子就是南宁。   紫薇心里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自从上次在皇宫里与她相遇,豪赌赢了她两座酒楼,一座城池,十万两银子,就一直没有看见她。今日,她刚把连城难民的事情处理好,她就出现了,京城真是小啊。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遇上最不想见到的人。   但愿是偶遇,   而不是相遇。   也许与他是相遇,而非偶遇。   紫薇缩回头,斜倚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两腮,芊芊十指像弹琴一样在红扑扑的小脸上拍打着,饶有兴趣的瞧着炯炯有神的细长眼眸,一改方才躲闪的态势,与他较起真了。   大眼对细长眼眸。   一直以来他们的相遇都是短暂的,匆匆分离,她也不曾仔细的打量过他,以为他只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偶然相遇很快就分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忘记他,只是这块玉佩让她想起了她生命中还有一位救命恩人。   他们的相遇很是有趣   她从上到下来回打量他。   一拢蓝衣,玄纹云袖面对她优雅坐着,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像她一样,有节奏的弹着桌面。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微微上扬,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呵呵,看够了吧?”紫薇正在窥视着他的深邃的眼眸,想抓住惊鸿一瞬间的神彩,可惜枉然!很快就消失了,她的心里有些惘然!   “小二,上壶上好的茶。”细长的眼眸在她茫然若失的小脸上溜了一圈,对着门外喊着。   “来了客官,一壶上好的菊花茶。”小二眉开眼笑,赶忙张罗上茶款待客人。小二忙得十分欢畅,走路稍急了一点,手里端着的茶杯不平衡,稍许茶水沿着杯盖渗出了流到小二的手上,他的眉毛微不可查的微皱,显出厌恶的神情:“小二,换一杯茶。”   紫薇心里一乐,马上脸上露出了可惜的样子,起身从懵懂的小二手里接过茶杯,大大咧咧的说着:“扔掉可惜。”   迎头十分豪爽的一口饮尽杯子茶:“好茶,再来一杯。”   小二像他乡遇知音一样,马上十分殷勤的又给她满满的上了一杯茶,紫薇接过一口饮尽,随手扔到托盘上,也许力度没有把握好,杯子在托盘里摇了几下,就倒了。   紫薇马上咋咋呼呼的惊叫起来了:“小二,小心,杯子不要摔坏了,摔坏了不要懒到我的头上。”她使劲的用手拍着桌子,咧着嘴叫着:“小二,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快一点上菜,我肚子饿了。误我的事,我吃了不给银子的。”   小二脸上谄媚的笑容慢慢的僵在脸上,渐渐的脸上变得难看了,怒火冒出来了。   他可不会记错,这就是中午没银子吃好菜、喝好酒,只是喝了一碗稀饭和一碟酸萝卜的穷酸小子。哼!可能是攀上了这位公子,神气起来了,穿上马甲也不像太子,哼!狗仗人势的小人!   他忍着怒气偷偷的瞟了对面公子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虎着脸,小二见势不妙,不愿多事,赶快跑下楼。   一会儿,菜上了一桌子。   紫薇又开始闹起来了:“有菜,没有酒,你这是什么酒楼啊,上酒。”   小二汗都急出来了,知道今日来了一位找茬的难缠的主,忙汗奔着去拿酒。   他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把酒往桌上一放,准备给两位公子满上酒。一股酒香从壶嘴里飘出来,满屋飘香,紫薇皱着眉毛,一把夺过酒壶,闻了闻,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尝尝不满的又叫起来了:“这酒酿造得不好,把你酒楼里最好的酒都拿来。”   小二面有难色的解释:“公子,这是上好的酒。”   紫薇满手酒液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立时衣袖污了一块:“你是怕我付不起酒银是吧,本公子有的是银子。”   紫薇打着酒嗝,脏污的小手在身上摸着,摸了半天掏出了一块玉佩,她讪讪的笑着:“这个玉佩挺值钱的,但是,我不能当酒银抵给你。”   一双清亮的大眼此时有些迷糊,大脑也有些不灵光了,她晃着脑袋站起来,对着小二傻笑着:“小二哥,如果你让我喝好了,我下次一定会带好多的银子给你,你去拿杜康酒。”   小二厌恶的甩开他的衣袖,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彰显在脸上,他转过身子哈腰说:“公子杜康酒十分昂贵,一壶一两百,本酒楼珍藏的不多,估计只有两壶。你看……”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就是这位公子想喝杜康酒,你是否同意?如果同意那就是一百两一壶。小的立马就去拿。   只见细长的眼眸拉得更长了。微扬起好看的唇形也失去了刚才上扬的弧度,而是紧紧抿着,半天不言语。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过会他朝小二下颚微扬。   小二得到指示,马上飞奔离开了酝酿着不明情绪的雅间,留下了还在咕噜咕噜喝酒的紫薇。紫薇面泛酡红之色,眉宇间酒气融融。   一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双筷子递到她的手上,温声劝着:“空腹不宜喝酒,多吃菜暖胃。”   紫薇随手扔掉筷子,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嘿嘿”笑着:“你也吃,老是我一个人吃不好意思,银子是你出的,菜你也应该吃一点,这样才算公平。”   紫薇说完,就抓起一只鸡,拽开一只鸡腿,满手油腻腻的抓着鸡腿放到他的盘子上。   公子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就松开了。身子往椅子上靠着,尽量离桌子远一些。   公子不悦的沉默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完璧归赵   紫薇忙里偷闲,扯下另一只鸡腿,大块朵頤的啃起了鸡腿,一边啃,一边不满的嘀咕着:“你快吃啊,这鸡烧得多好吃啊,皮焦肉嫩,泛着金黄,又香又软,十分美味。凉了就不好吃了。”   紫薇左右开弓,小手忙个不停,也不再劝慰对方了,只是埋头大口吃起来。吃得十分欢畅,偶尔扬起眉毛,似乎看见公子面上抽筋了几下。[zhui]   紫薇忙抬头,眨眨眼,又看见了如往日一样的淡然神色。他的冰蓝袍服一尘不染,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背脊挺直,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漂亮的乌黑的细长眼眸泛着琉璃之光。他喝着茶微仰着头,神色宁静而安详的瞧着塞得满满的粉嫩小嘴,腮帮可爱的鼓起来,咀嚼着。   清秀的秀眉微微上挑,紫薇放下手中的鸡腿,从盘子里抓起鸡腿往他面前递着:“你也吃一点吧,我一个人吃,不好意思。”   公子身子尽量后仰,忙从腰上抽出一把扇子,挡住油手:“我不饿,你自己吃。”   扇子碰触了她的手臂,鸡腿滑腻腻的一下子拿捏不稳,从她的手上滑下来,眼看鸡腿要掉到他的身上,紫薇忙伸手去抓,还没有等她把鸡腿抓住,一双温热的大手就抓住了小手,一股压迫气息袭来。骇了她一跳,小手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手上滑出来了。   几滴油滴在他的身上,上好丝绸面料的冰蓝衣袍暗了几块,紫薇十分不好意思,用袍袖给他擦拭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把你的衣衫弄脏了。”   玉佩从袍袖里滑出来,紫薇正在埋头擦拭着他的袍袖,没有注意到玉佩已经滑落出来,沿着衣衫往下掉,眼看马上就要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公子看见玉佩面临惨遭破碎的待遇时,脸上极为难看,快速伸手捞起了玉佩。也不言语,拿在手上把玩着。   紫薇直起腰,用袖子把自己嘴上的油腻擦干净,袖子污了一片,厚颜强笑着:“好悬啊,幸亏公子反应快,不然这块玉佩就碎了,那就可惜了,公子谢谢你哦,现在我完璧归赵,这块玉佩交给你保管。”   紫薇油手扯起脏污的袍袖,叫公子看:“我身上都是油污,免得弄脏了这块玉佩,还是交给公子保管吧。”   公子神色变幻了几次,窗外的残阳挥洒出最后的美丽。投入窗内打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卷起,透出一股迷人的诱惑。   油手在他眼前晃动着,她扯起嗓子说:“公子,为了表示谢意,我请你喝酒。“   油手伸得长长的,准备修长的手指中把茶杯拿下来,换上酒杯,一块丝帕横在她的面前,紫薇感激的咧着嘴,露出满口的小白牙对着公子“嘿嘿“笑着:”公子,我是个粗人,用不惯你们文雅人的东西,免得污了你的上好的丝帕。”   说完,双手就在身上噌噌,小手擦干净了,就去提酒壶倒酒。   她挽起袖子,站起来,举起酒杯朝对面的酒杯碰了一下:“谢谢公子屡次出手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一杯薄酒卿表心意,我先干为尽,以表诚意。”   紫薇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大口喝起来,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里,打湿了衣领,她用手把嘴巴一抹:“痛快”   她斜了公子一眼,试探着问:“雅间贵公子。”   公子把玩着玉佩,也不接口,就这样静默着看着她一个人在自弹自唱,自娱自乐的忙个不亦乐乎。桌上的酒晾到一边没人理会。她举起酒杯往他面前的酒杯再碰了一下:“雅间贵贵公子,民间女子不入公子的眼,所以公子不愿与小女子饮一杯,是吗?如此那你就把玉佩拿走吧。”   她仰头又喝了一杯酒,满脸酡红,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瞧着默不作声的公子,觉得甚是无趣,自娱自乐,排解尴尬,随口哼唱了几句,婉转好听的清新的歌声从粉红的唇瓣逸出。   他心里一动,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   看不透   看不懂。   朦朦胧胧似曾熟悉。   热乎乎的菜顷刻间,小二上来了,紫薇也停止了哼唱。小二发现雅间的气氛不对,赶快悄无声息的把酒菜端上来,赶紧溜掉了。再也不敢无事生非,想入非非产生了寻一点打赏的念头。脚底抹油溜得极快。   再过一会儿。几样可口的菜,冒着热气捧了上来,小二看见紫薇面前摆着一推鸡骨头,一只完整的鸡被她拽的七零八落,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女子粗鄙不堪,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亏公子好脾气,还在这里坐着相配,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甩袖而去了。   紫薇扑捉到小二眼里的不削,终于转移了目标朝小二发难了:“小二,你送上来的是杜康酒吗?”   小二忙把怀里的一壶酒放到桌上,脸上挤出笑:“是的,公子,小的给你满上。”   小二把酒倒满了以后,就准备开溜。   腿刚迈出去一半,袖子被生生的扯回来了,他倒退着回到了原位站好,躬身问:“公子,还需要什么?”   “我想验明此酒真伪,你不能走,如果这个酒是假的,你必须免去所有的酒菜银子,否则我就摘下你的骗人的招牌。”紫薇扯着他的袖子,胡搅蛮缠的在那里霸道的嚷着。   紫薇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举起了酒杯,准备往嘴里送,手腕被人抓住了,酒杯从她的手上转到了他的手上,面现塭色。   紫薇不依的扑过去抢夺他手里的酒杯,眼角偷瞄一眼,发现桌上的玉佩不翼而飞,心里一松。   紫薇指着酒壶说:“我一定要证实一下,杜康酒是否是真的。谁都知道,《短歌行》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杜康酒喝了三杯,必醉。我喝了三杯酒,没有醉,说明这里是卖水酒,我就砸他的酒楼的招牌。”   小二脸上唰的一下发白,他忙抢过酒壶,抱在怀里:“公子,这壶酒弄脏了,我再去换一壶吧。”说完,也不等公子回话,就往外跑。   紫薇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尖声叫起来了:“站住,不准跑,你这里的酒楼原来卖假酒,跟我一起去见官。”   小二挣脱着身子,手指甲无意间划过紫薇的手背,紫薇火了,“叭”的一巴掌甩过去,一副泼妇的嘴脸昭然若揭:“走,见官。”   小二挣脱开紫薇的纠缠,一下子扑在公子的脚下:“公子,救我。”   公子面生怒色,低喝一声:“行了,胡搅蛮缠不要再惹事了。”   说完,拂袖而去。   紫薇摇摇晃晃站起来,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摸着门溜了。   留下小二摸着被打红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唱的哪出戏?   怎的他成了牺牲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缘来是她   公子裹着寒气,带着怒火走出了雅间,站在外面经风一吹。霎时,他的脑子就清明了,狭长的眼眸飘过一双狡黠的大眼。   “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zhui]   不同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一会儿是跃入水里救人的身影,一会儿是在醉香楼的飘渺仙音,一会儿置身在难民中,以一种博大的胸怀,对受灾的难民拥有悲悯之心。为安置难民奔走呼号。   一个江湖女子,小小年龄就懂得关心百姓疾苦,仅凭这一点就令许多男儿自叹不如。   雅间里一双油污的小手,挥挥袖子、擦擦嘴、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的形象,为何粗心的把豪放看成粗俗。   一双油污的小手在他眼前晃荡着。   “哦,这个小女子,差一点被她蒙骗过去了:呵呵,有趣。   手无意间触碰到了腰间的玉佩,取出玉佩放在手中反复把玩着,唇角流落出迟到的微笑。   他明白了,为何她这样做?雅间贵贵公子!不就是在试探持有玉佩的主人是贵公子?表明她开始怀疑他的真实的身份,她在酒楼里寻滋闹事就是想激起他的怒火,露出真面目。   愿者上钩,他真的甩袖一走了之。   醉醺醺的眼眸此时恢复了常态,一双游戏人间、略带醉意的灵动的大眼,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望着甩袖而出的背影,小手捂着樱桃小口,发出了嗤笑声: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被一双油污的小手吓跑了。   这个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小女人,真是有趣,上次带着她从醉香楼里冲出来,逃出了崇拜者的围堵,带她上街去买桂花糕,走了半天,没看见卖桂花糕的影子,被她中途溜了。   她像个泥鳅一样说溜就溜,随时会在他的身边悄无声息的溜掉,说出去真是令人发笑。   她好像是他命中的克星,知道他有洁癖似的,换了一种招式,采取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小伎俩轻易就勾起了满腹的怒火,甩袖离去。今日如此不冷静,被一双油乎乎的小手蒙蔽了眼睛,模糊了心智,也许是这双油手破坏了心目中美好倩影,令他无法忍受吧?   他自怨自叹、自圆其说着。   急步赶回酒楼,除了小二在打扫雅间以外,别无他人,果然小二告诉他,他前脚刚走,她后脚悠悠晃晃的出门了。   他忙问小二:“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二指着侧门,告诉公子:“她往侧门走了,估计没有走远,公子去追敢,还来得及。”   公子一听,马上退出去,经过隔壁雅间时,突然,他有一种冲动,想进去看一下。   进到雅间四处扫视,桌上四碟小菜和一碗饭没有动,当时雅间的客人点菜和上一碗饭,明显是做样子。   细长的眼眸落在冒着热气的一杯茶上。   哦。明白了,喝茶才是真的,此人为何不到茶馆里去喝茶,专门挑选雅间喝茶,他想干什么?   饭菜摆在这里一口都没有动,看情形是掩耳盗铃、掩人耳目的,真的是隔壁有耳,借此在这里偷听。   他走到墙边伸手敲敲墙壁,敲得咚咚响,中间用一块木板当做墙壁把雅间隔开,木板外面刷一层白灰,进门抢眼一看就是墙壁,木板做隔音板,根本就不隔音,他们在里面谈话的内容隐约的传到了雅间,如果武功修为比较高的人,完全可以凭着过人的听力,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对话,想干什么?   幸好他一句话都不曾说,就是怕言多必失,误事。   难道与她有关,她是什么人?为何值得人们关注?   他又转到雅间,打量着她曾坐过的椅子,久久不舍离去   一双清亮的大眼,像清泉一样,沁入心脾,一双油腻腻的小手摆在眼前晃动着,遮住了一双狡黠灵动的大眼。使他的心神阵阵抽紧,破坏了心中女神的仙姿,他早就想抽身离去,可那缕若隐若现的幽香令他心神异常波动。   他耐着性子寻找那缕缥缈的幽香,小二陆陆续续的把菜都上上来了,菜香很快掩住了那缕淡淡的清香,没一会儿,小二把酒拧上来了,酒香和菜香混合在一起在雅间持续的飘香着。   当他还想再仔细辨析时,她凑到他的面前给他擦拭衣袍上的油腻,雪白的脖子里渗出了幽香。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去感受时,见惯了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粉黛佳人的他,何时见过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这双油污的小手准备往他身上扑,污染华贵的蚕丝面料的衣衫   经此一闹,酷爱洁净的他终于忍不住,恼了,拂袖而去。   这个小女人,这个小女人,可恼。   站在雅间里。   那缕清香,沁入心扉,久久弥漫在雅间。不肯散去。   一位清新淡雅,天然去雕饰的白衫佳人跃入眼前。   淡雅清新的幽香怎可来自一个粗俗不堪的女子,一个粗俗的女子如何拥有一颗悲悯之心去拯救苦难的众生。   突然,心里一动,大脑像开了窍一样,一些不曾打通的环节,霎时都通畅了。   醉香楼里的清新曲调的哼唱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缕宛转轻柔如天籁之音的琴声在脑子里回荡,琴声以流畅的旋律和清澈的音乐,带给人们山水田园风光的奇妙。一种超然,舒缓的琴声给人们以强烈的心灵震撼。   这种美妙的音律不正是上次他从京城出发,经过一个山涧所听到的旋律吗?   他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流连忘返久久无法忘却。   人生如歌歌为心声,品歌如品酒,曲声在心中回荡,真的很庆幸。   酒可误事,让她多喝了几杯酒,撕下了刻意的伪装,无所遁形的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清新的歌曲勾起他青春的记忆!在心里千百次的想象着,天然去雕饰的你该是如何令人难忘,虽然从来不曾相识,可那缕缥缈的仙音却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永生难忘的四个字,抹不去那丝记忆,从此他在民间到处听歌听曲,甚至纡尊降贵到青楼寻找那缕化解风尘的音乐。   甚至不惜血本的买下青楼,打赌引得缥缈之仙的来临,当他寻到那缕缥缈的仙人仙姿仙音时,那种喜悦是无法掩饰的。   只是机缘不巧合被她溜掉了,这样的女子,怎可是庸俗之辈?   这个小女人,哎!这个小女人?   原来是她!   缘来是她!   这个小女人,哎!这个小女人?   该拿她怎么办?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他心仪的人。   公子又气又恼、哭笑不得的哼哈着、懊恼着、自责着。   提气疾走几步,赶到侧门后园,发现后园的小门是半掩着,已空无一人。满满的心突然塌陷了一块。   他懊悔的暗咒着:“调皮的小女人,下次抓住你非要把你用绳子捆住,看你往哪里跑?把你的伪装撕下,看你是否还骗我?”   他愤愤的做了几个下次再见面的设想,又恨又恼的往前面寻去,她一个半醉的女子不会走多远的。   寻了半天也不曾看见她的身影。   咦!到哪里去了?   一双乌黑的眼眸暗沉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使计逃脱   紫薇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拉开门,刚出雅间,经过隔壁的雅间,她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抱起,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浮动的心立时安定下来。   她勉强睁开朦胧的醉眼,凭着最后的一丝清醒,躺在温暖的怀抱里:紫薇喷了一口酒气,舌头有些打卷:“我,我把玉佩还给了公子,快走。”[zhui]   大脑笨拙的转动了一下,似是清醒了些,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侧目问他:“你怎么来了?”   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一直守在你身边。”醉醺醺的大眼闪过一丝不信,他微微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把她的头往上托了托,让她躺得更舒适,柔声哄着:“累了,歇息吧。”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眼睫毛颤了颤,温柔的轻语像吹眠曲使她的眼皮上下直打架,沉重的再也打不开了。   紫薇又累又乏,酒劲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头晕沉沉的,窝在臂弯里一歪,眼帘阖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个多事的小女人,累坏了。”狩琪温柔的目光落在满脸酡红的娇俏的小脸上。确实,他没有说谎,他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今日一早他出府把账册送到王府里去,事情办完后,打道回府,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刚驶过一座商铺时,无意间听见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掀开车帘,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远远就看见一抹雪白的娇俏的背影,混在一群难民中,不知说什么?   他一愣,就叫车夫自己先行回府,他自己下了马车,抬腿刚走了几步,就看见紫薇转身进了玉器店,他没敢惊动她,就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在旁边守候着这位多事的小女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位壮汉出了玉器店,往难民那里走。他一激灵从石头上站起来,隐身在梧桐树下,悄悄的观察着,黑眸熠熠闪亮:果然,正主子要来了。   一位冰蓝衣袍的贵公子摇着扇子,从玉器店的后门缓步迈出,朝她走过去,在他的暗示下,京城的难民很快就得到妥善的安置。   难民跟着一位估计是领事的人走了以后,冰蓝公子拉着紫薇的小手往酒楼里走。经过梧桐树,他没有发现一双怨恨的眼眸射向他。   高大的身躯缩身隐在梧桐树下,乌黑发亮的黑眸狠狠的盯着大手拉着小手进入酒楼。不知何时一抹残阳打在他的身上,他浑身燥热起来了,觉得口渴,尾随其后在他们的隔壁雅间坐下来。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上楼,哈着腰问:“公子,要上什么菜,小的马上上菜。”   狩琪一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住心中的那团火,使干涩的喉咙舒适了,他放下杯子,小二趁机问:“公子,本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你要上什么菜,请你点。”   说完,眼前就被一张菜单给罩住了,狩琪想了想,随便指了几个菜,小二乐颠颠的跑下楼。扯着嗓子叫着:“牛肉一盘、油炸鱼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猪肉炒辣椒一盘。在上一壶茶。”   菜很快就上齐了,小二在一边伺候着,这时,他就听见隔壁的雅间断断续续的嚷着要喝杜康酒。   狩琪不悦的暗暗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知不知杜康酒的厉害?”   凡是爱喝酒的人都知“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   杜康酒名声大振,来源于一段趣闻,传说杜康在白水康家开了一个酒店。当时酒店生意不好,他就使计在酒店门口贴上对联招揽生意。   刘伶是东晋时期“竹林七贤”中的一位名士,以饮酒闻名天下。一天,他路过此地,看见酒店门上贴着一幅对联:“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不醉三年不要钱”。   刘伶看了,不禁哈哈大笑,心想:我这个赫赫有名的海量酒仙,哪里的酒没吃过?从未见过这样夸海口的狂人。且让我把你的酒统统喝干,还不给钱,看你还敢不敢狂?   接着,刘伶进了酒店,杜康举杯相敬招待客人。谁知,三杯杜康酒下肚,刘伶只觉天旋地转,醉倒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家去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三年后,杜康到刘伶家要酒钱。家人说:“刘伶已死去三年了。”刘伶的妻子听到杜康来讨酒钱,又气又恨,上前一把揪往杜康,哭闹着要和杜康打人命官司。   杜康笑道:“刘伶未死,是醉过去了。”   刘伶妻子将信将疑随杜康到了墓地,打开棺材一看,刘伶醉意已消,慢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睡眼,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呵欠,吹出一股喷鼻的酒香,得意地说:“好酒,真香啊!”   自此两人就成了好朋友,经常饮酒作乐,赋诗吟对。死后两人也要葬在一起。   狩琪听了此故事以后,曾到此地去看过,在杜康墓对岸,小溪之隔,便是刘伶之墓,石砌而就。   狩琪轻轻吟着:   “天下好酒数杜康,酒量最大数刘伶。”   “饮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刘伶三年整。”   狩琪回忆着杜康酒的传说,听着隔壁雅间嚷着要喝杜康酒,心里不禁犯愁,暗暗低咒着:“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他皱着眉毛,瞧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黑眸闪过一丝亮光,对侯在一边的小二招招手,小二乖巧的凑上前,张口想询问公子需要什么菜?   狩琪用手指压住唇瓣,示意小二不要吱声,悄声对着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马上心领神会的出门了。   果然,没一会儿,紫薇就与小二闹起来了,要砸这个酒楼,指责他们卖假酒,冰蓝公子认为她胡搅蛮缠,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公子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溜进去,趁机带着紫薇脱身了。   狩琪抱着她快速穿越走廊,行进到走廊尽头时,眼角擒住了门外闪过一抹冰蓝的衣袍,他抱着紫薇心里一紧。往旁边一闪,紧贴在门框上,屏住呼吸,注视着冰蓝衣袍的移动。公子扫视着四周,往他们躲藏的地方移步。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突然,门自动打开一条缝,从门里伸出一双手,拽着他的袍袖往里拉。   他悬起的心再次提起:“糟糕,前有狼、后有虎,今日恐难度过此关。”双手横抱着紫薇,抬起左腿向后一扫,瞧着一个空挡跃入门后。   一个压低的声音及时响起:“公子,是我。”   悬起的心才落到原位。他从门后闪出来,瞪了紫杉一眼:“你怎么像向阳那样,毛毛躁躁的做事也不多思量,吓了我一跳,火烧眉毛还开玩笑?”   袁野从另一边门后探出半颗脑袋,紫眸闪了闪,用嘴朝外努努,伸手压住自己的唇瓣:“嘘,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他打开窗户轻轻的跃到外面,落地以后接过紫薇,狩琪也跟着跳出来了,七拐八绕来到了最偏避的一间房里,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进去了。   袁野随手把门阀落下,拍拍手上的灰,轻吁了一口气:“好了,这里最安全。”   此时夜已经来临,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片暗沉,袁野摸索着走到窗台上,燃起了一只蜡烛。   霎时,屋里晕亮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公子交易   狩琪默默的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间极为豪华的房间,柜子上摆着各种精美的瓷器和花瓶。屋里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正中央放着一张圆形桌子,上面放着一只精美的茶壶和雕花茶杯,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虎。屋内豪华摆设彰显主人的富有和贵气。   狩琪一边打量一边有意调侃着:“你小子比在郡主府过得还舒坦,看来郡主叫你来打理醉香楼真是找对人了。”[hotsk]   袁野眼里藏不住得意的笑,他邪邪的挑了一下眉毛,朝他怀里的紫薇横了一眼:“你小子在郡主的翅膀的庇护下,过得比我舒服多了,哪里像兄弟我饿了还得找饭吃!辛苦啊!”   狩琪扫了一眼紫眸眼里的得瑟,意思是自己挣银子自己花,省得还被这个小女子啰嗦,找他要伙食费,还把他的财宝也偷跑了。找她理论,这个恶女还责怪他小气。   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想起此事袁野就恨得牙痒痒的。紫眸狠狠的瞪了沉睡中的紫薇一眼。   离开了这个恶女,日子就是过得顺畅。   狩琪懒得看他得意的样子,抱着紫薇往床边走,袁野抢先一步掀开被子,狩琪顺势把紫薇放到床上睡好,拉上被子给她盖上。   在狩琪照顾紫薇的过程中,袁野打开柜子,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找出来,朝桌上一顿:“许久不曾相见了,难道聚在一起,你我兄弟两人,今晚不醉不归。”   狩琪一撩衣袍下摆坐在椅子上,袁野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开怀畅饮喝起了酒。   袁野许久没有这样开心的喝过,今晚喝得十分尽兴,酒过三巡,他转着手中的酒杯,紫眸瞥了紫薇一眼:“如何,帮你吊出了持有玉佩的主。”袁野邪邪的笑了下:“老规矩。你我减半。”   狩琪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甩给他:“好说”   袁野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揣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趟买卖做的太亏了,我可是牺牲了色相!讨得郡主的骂才把幕后的正主给吊出来了。而且,我还为你垫付了一千两银票,这张银票你看……”   说到这里,袁野就打住了,伸手在桌上敲打着,“咚咚”的声音在雅间里十分清晰的回荡着,余音如绕梁三日而不绝,大有不给不罢休的意思,催债着。   狩琪轻笑了一声:“你这几年难道还没有挣够,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你的底子,你借助青楼贩卖消息已经赚了不少,还想敲诈我一笔。”   袁野咧着嘴乐了:“我知道,其实你才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我那点破事,我知道你是清楚的。可我不可做亏本的买卖啊?楼里怎么多人的开销都是从这里进出的。”   狩琪瞥了一眼紫眸郁闷难消的神情,唇角挂着微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千两银票递给他。   紫眸的郁结霎时解开了,眼里光芒四射,紫眸闪了闪。他从中抽出一张银票,满足的喝了一口酒,叹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千两银票我收了,即使出卖色相也值。”   袁野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入喉之处辛辣无比,此时他的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想起了当时他乘坐着软轿,被四位醉香楼的风骚的美女抬着,软轿两边跟着四位美人,八位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一路上他出尽了风头,把街上人们的眼球都吸引过来了。他特意从原醉香楼从良的姑娘中,挑选出八位比较风骚的姑娘。一路相随,她们抛着媚眼,扭着水蛇腰,迈着莲花小碎步,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公然讨好公子,以求获得公子的赏赐。   他一手提着一串葡萄,一手提着一壶酒,按照赏花宴上郡主所提示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描述,享受着人间的美味。   果然,郡主上当了,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他从软轿上拽下来,痛打一顿。   他心里爽极了,他轻扯嘴角,露出邪邪一笑:哼,你也有气的那一天,想当初你把我的宝物都偷走时,何曾想到我的感受,看见我想找回宝物时,就把我赶出府。   说好听是打理青楼,说的不好听就是赶出府。哼,你以为我稀罕呆在府里,那是囚禁人自由的地方,早就想脱离囚笼,还一个好男儿的本色。   他想起了向阳的遭遇,心里就替这位兄弟抱不平,这个恶女,什么坏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幸亏我及时溜得快,跑出了府,现在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用受你这个恶女的气了,还想找我借银票,休想?与她做生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袁野横着紫眸,瞪着一位站在酒楼外面,手里拿着紫薇给他做凭证的丝帕,那位小孩诚惶诚恐的把精美的丝帕给他,颤声求着:“公子请你行行好,借郡主一万两银票?帮,帮……”他舌头打结,不敢说下去,他低下头,害怕看见公子脸上的温度又降了几分,眼睛里闪着嗜血的警告。   袁野掩着鼻子,离得远远的虎着脸。就是不肯接丝帕,看见丝帕如看见那位恶女,绝美的脸庞如绸缎丝般的光滑,偶然露出甜甜的笑容,在甜蜜笑容的后面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满脑子都是算计人的鬼点子。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银票不能解决问题,此事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叫她另想它法。不然不出几日,京城的难民会更多。”   小孩低着头悄悄打量着衣着华贵的公子,脸色极其难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吓得不敢动弹。   耳边传来一句断喝:“还不快滚,好狗不挡道,不要污了此地,耽误我做生意。”   小孩吓得双腿一抖,赶紧跑回去向救命恩人禀告去了。   小孩一走,他马上朝早就备好软轿的四位美女招手,她们立刻抬着软轿从酒楼里出来。   软轿落地后,袁野有意的与四位美女打情骂俏,气得紫薇吹胡子瞪眼,“呵呵”火候到了,火上浇油又把她再奚落了一番,瞧着紫薇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见面却又不敢相认去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心里痛快极了。终于报仇了。他心里得意的像有一把扇子在轻轻的摇着。   一路上,赏风赏景赏美女,葡萄美酒夜光杯哼唱几句,喝口酒,一边吹着口哨打道回楼。   站在雅间,不出他所料,玉器店出来了一位翩翩贵公子,很快就疏散和安置好了难民。   …………   他的冰蓝袍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一丝不乱,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在晚霞的映照下,衬托出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酒楼门口白杨树挺拔,挺秀的身驱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那片耀眼的美丽震撼袁野,一位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高贵与优雅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感染到了袁野。   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隐在难民中的柔美的白衫   恍惚中,他有一种感觉,这人非富即贵。   这样的一个厉害的角色隐藏在京城里,他怎么不知?   失策!   幸亏借郡主的手把他逼出来,现了原形。   也许狩琪说得对:郡主将是个很好的棋子,关键时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有趣!   紫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袁野露出不明的笑意,举杯邀约着:“今日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为你以后生活不寂寞,干杯!”   一千两银票在他眼前晃动着,晃得袁野心痒难挠。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讨价还价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   “这个消息一千两买不到,加价,两千两。”袁野讨价还价着,紫眸闪烁着紫色光芒。   狩琪逼视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微仰着头,神色宁静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做人不可太贪了,这个消息我不要了。换一个我敢兴趣的。”   袁野诧异的瞥了狩琪一眼,见他神色平和,一只手敲打着桌上的银票,动作自然而潇洒,那样优雅而充满磁性,吸引着紫眸移不开目光,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的变化而变化着。   甚至他产生了一丝嫉妒,极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他做出来,就是比别人优雅一些。在他的身上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的气息。   紫眸微微眯着,遮住了眼帘的紫色光芒。他举起杯子摇摇,隔空对他虚碰了一下杯:“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个银子我不要了。你是何时注意到了玉佩的主人非同一般?”   狩琪微扯嘴角、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上次在树林里,我从地上捡到了这块玉佩,就知此人非富即贵,身份不简单。今日此人在极短的时辰内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可以有条不紊把难民安置妥当,此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烛光打在袁野的身上,紫薇泛出迷人的色彩:“呵呵,你料事如神,只要顺着郡主的这条线,幕后的人物都会浮出水面,此人大有来头,恐怕郡主还不知他的身份。”   “不一定,说不定郡主也有所察觉,不要小看了她,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胸无点墨的、胡搅蛮缠的任性的恶女了。”   “哼,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样的恶女会改到哪里去?还不是与原来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狩琪别过脸瞧着睡的正香的紫薇,他一直在雅间作壁上观,想起刚才的一幕,她跌跌撞撞的扑到他的怀里,扬起酡红的脸,睁开迷幻的眼眸,当她的身体撞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时,熟悉的气息使她紊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凭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他:“我把玉佩还给了公子,快走。”   由此可见,郡主已经在怀疑此人的身份,否则,不会吵着要喝杜康酒,紫薇的吵闹提醒了他,将计就计叫小二把杜康酒掺水送给她,果然,聪明的紫薇闹到最后惹恼了雅间公子,让他对紫薇产生不屑的情绪,甩袖而出,紫薇趁机脱身。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愤懑而去、满脸哭笑不得去而复返就是最好的例子。   “呵呵呵,她经常说,女人最好的武器有三件,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象着她闹起来捎带上胡搅蛮缠的特点,把雅间贵公子闹得眉毛皱着,恼怒不得,极为不愉快,就觉得有趣。   这个小女人,谁遇上她谁倒霉。谁惹上她谁闹心。   “何事发笑。“袁野喝着酒,冷眼旁观瞅着一直望着醉意酣睡的红扑扑的脸蛋,笑得十分畅快,狩琪对他的好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双温润的眼眸笑意十足的落在娇俏的小脸上,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拉大。   狩琪神情的变化一一落在了紫眸里,慢慢的他也明白了狩琪为何事发笑。   不知怎的,他此时却笑不出来,与雅间贵公子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哼!这个小恶女,是没有吃到羊肉也会惹上一生骚,惹上了她会气的吐血。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恶女把他的宝物藏到何处?也不知她拿去干什么?这个贪财的小恶女,哼!哪天落到他的手上定要她好看!   愤懑的想到这里,他对狩琪又产生了怨恨。愤懑难消不禁站起来,伸手把桌上的一千两银票想拿过来。这是恶女欠他的,应该补偿。   手刚触到银票,手背就被压住不能动弹了。袁野盯着银票虎视耽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放下酒杯,左手对着狩琪推过去,迫使他离开银票。   狩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他的温润的眼眸落在被酒色熏染得十分娇艳的酡红小脸上,但是,袁野出手的那一瞬间,轻微的风声迎面扑来,让他感觉到了他没有杀气,只是一股不满之气。   瞬间,他含笑翻手变掌右手接了这一掌,忙里偷闲袁野看见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右手伸出来接招时,急忙侧过身子,避开锋芒,及时收手,手上的力度马上消失了,气沉丹田,一股真气沿着经脉收到了丹田,凝聚在腹部。   他瞪着紫眸:“你不要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是个贪财的人,你就这样维护她。”   狩琪重新坐下,执杯的左手敏捷的转动着杯子,杯中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只是沿着杯沿在杯里放纵着,打着一圈涟漪,返观内照酒显出纯正的浓度:“无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当是你的,自然当仁不让。可这张银票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想拿去?”   “真不明白,你为何老是维护他,说不定哪天,她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以后,她也会把你赶出府,那时说不定你会更惨,我虽然是净身出户。但好歹还有一座自己用宝物、换回来的青楼栖身,说不定你会输得更惨,把命搭上去也不稀奇!这样的恶女,你不要指望她会发善心,放过你。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趁早打算,才是上策。免得走投无路无人可救你,就惨了。”   袁野银票也没有捞到手,气不打一处来,噼里啪啦连骂带削数落了一番。   狩琪坐在椅子上,很有耐心的听他连珠炮似的发着心中的怨气,等他说完了,他轻笑出声:“公是公,私是私,王爷虽命我管理郡主府,但是,郡主府所有的日常开销一切记载在账上,每月向王爷或王妃禀告,我从不把郡主府的银票窃为己有。”   袁野知狩琪所言非虚,刚才是自己郁闷难消在胡闹,也就不在为难公子了,心里的那股怨气也消散了。   还没有等袁野纠结清楚,突然,眼前一张银票在晃动。   望穿秋水的银票在眼前摆着,**开始膨胀着。他望着温润含笑的眼眸,狠狠的伸出了二个手指头,咬牙切齿的低喝着:“加价,二千两。”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杯弓蛇影   “成交”二千两银票转到了袁野的手里。袁野双手举起银票凑到烛光下,眯着紫眸验明真伪,银票上面印上了京城最大的福莱银店票号,望眼欲穿的银票终于到了他的手里,紫眸落在印签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顶礼膜拜的把银票举起来拜了拜,像是对着财神爷拜了拜。   朝着狩琪扯着嘴角咧了咧,然后再把银票举起来,抖了抖,放到耳边听音辨真伪,听了一会儿,眯着紫眸对着银票哈了一口气,看看纸质的银票是否变色,三个指头在银票上轻轻的搓着,薄薄的银票托在掌中,他感觉有一种厚重的感觉,忍不住放到唇瓣上亲吻了几下,“嘿嘿”的笑了起来。[hotsk]   狩琪极少看见他滑稽的表情,也许是对着银票露出了他的贪婪本性吧!   他也懒得理会他那副爱财如命的吝啬鬼的模样。   后来他得知,在五公子中,袁野是最富有的,八年前,王爷问袁野准备选择哪条路时?袁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江湖执掌,包括收集江湖中的消息买卖。他凭借着青楼做屏障,成天在青楼中打滚,与一些来往于青楼的一些富家公子攀上关系,收集各种消息,从中谋取暴利,他的信誉极好,但是就是收费昂贵。   这几年他也做了不少买卖,赚了不少银子,可他还爱占小便宜。喜欢找最没有出息的,头脑最简单、赌品最好的向阳打赌,百把银子、甚至十两银子也愿同向阳赌。   他经常戏称向阳是他的银库,没银子就可找他弄一点花。向阳气的眼直翻,输银子输面子,里外输得干干净净,发誓再也不与他玩。他就鄙视向阳没胆,小赌娱情也不会,缺乏男人的本色,激得向阳挽起袖子继续押下一百两银票再赌,又输了。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个吝啬鬼爱财如命、贪图小便宜的秉性,八年如一日的始终不改。   狩琪暗暗咒着,不知怎的想起了一双狡黠的大眼,望着银子也是这样两眼放光,早就失去了英雄的本色,这两个真是绝配的冤家,都是一丘之貉,爱财如命的吝啬鬼。算一算,他在府里呆了半年,起码被她榨去了一千两的银子,说是交伙食费。   这个小女人花样百出,真是拿她没办法。   “怎么?怀疑我在耍你?”狩琪瞟了一眼袁野,紫眸看着银票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然后他闭上黑眸,把屋里的一切都阻隔在帘外,任袁野在哪里瞎忙活着,也懒得搭理他了。   袁野不好意思的咧着嘴,十分殷勤的给狩琪倒了一杯酒,撩起衣袍的下摆坐下,奸笑两声:“见笑,见笑,该死,怎会怀疑兄弟的人品,只是这几天接了几桩买卖,喝多了,误收了一张一千两假银票,兄弟现在心还是痛的。”   他解释着,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变化的如玉表情,苦着脸:“这不,兄弟我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看到银票,就想起了那张令我心痛的假票。”   他诉苦的抱怨了一番。端起酒杯,准备往嘴里送,移到唇边低头瞅着酒杯。酒在酒杯里荡着涟漪,恣意着酒色魅惑!一圈又一圈斑斓的酒色,宣泄着郁闷的心潮。   渐渐的凝着的紫眸出现了迷幻,一个人头蛇身的美女蛇从怀里探出脑袋“哈哈哈”狂笑着。发出刺耳的嘲笑:“吝啬鬼,要遭报应。”眼前的银票全部变成一张张的白纸,在他的眼前晃动。   眼眸凝着紫光,长发披在肩上,执杯的手指微微发颤,妖怪肆意狂笑着,骇的他随手把杯子甩到地上摔得粉碎:“住口。”   “叭”的一声响,眼前的幻觉消失了,他忙从袖袋里把银票举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才把银票折叠起来,小心的放进怀里。   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许是那张假票,弄得他心神不宁。触景生情,出现了幻觉。   可能这就是杯弓蛇影的幻象吧?   转头对着门外喝了一嗓子:“来人,上几盘好菜。”   “吱呀”随着门轴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下人,下人进来马上把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再到外面端来一盘花生、一盘牛肉,一盘鱼,然后再从柜子里拿出杯子,放在桌上摆好,满上酒,   袁野见杯上满上酒,厉声喝道:“不长眼睛的狗奴才,谁许你满上酒的,倒掉,换杯茶”   见公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敢相询公子到底要什么茶,垂首站在公子的旁边,犯难的静待公子的吩咐。   “滚出去,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要你何用?”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哪?对下人发什么火?”狩琪观察着他的神情,默了会儿,就对站在一边吓得不知所措的下人,扬起下颚:“给公子上杯安神的茶”   “甚好。”紫眸郁闷的闪了闪,一口饮尽杯中茶。   下人踮手踮脚的出了门,随手把门关上。   “呵呵,你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啊,有酒有肉赛过活神仙。今日来的没错,你随意,我就一口饮尽。”狩琪察颜观色,一千两假票扰乱了袁野的心神,他忙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袁野瞥了他一眼,哑着嗓子闷闷的叨咕着:遇上恶女就不会有好事,本来我正同别人谈生意,他派个叫花子找我借一万两银票,这不是摆明了来黑我吗?她何时借银子会还?官府的事情,她来搅合个什么劲?我忙着赶过去想看看她在玩何花样?匆忙的和别人结了帐,也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发现有一张是假票。这个女人前世定是我的冤家,上一世我欠了她的债,这一世我该偿还?”   狩琪温润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谁敢坑你,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袁野一听这句话就急了,摆明了狩琪不信,还以为他拿话搪塞他,他扯下了矜持,急忙解释:“这张假票做得跟真的一样,我当时看花了眼,没有看清水印,就误以为是真的了,做假票的人手段真高明。以假乱真。”   一只修长的手掌摊开放在他的紫眸底下:“拿来”   紫眸眨眨,更愤懑了:“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在戏弄我?说起假票我就有气,如果找到买主,我定会不饶他,爷爷的,还耍我!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买卖成交   “谁敢耍你,笑话?”狩琪轻轻晃晃杯子里的酒,还是不信的摇摇头:“你说他是谁?京城里熟面孔我还认识几个,兴许我会帮你找出真相?”   袁野偏过头想了会,扯扯嘴角:“真被你说对了,京城敢耍我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我只是很好奇,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来找我做生意,他来向我买杀害太子的真凶,预交定金一万两,事成后二万两。此人神神秘秘的,我到现在都没有认清对方的真面目。”[zhui]   狩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英雄所见略同,我今日来也有此意,诚心与你做这笔买卖,老规矩,减半。一万两成交,如何?”   袁野面有难色:“做生意最讲诚信,对方虽不仁可我不能无义,此事我与对方已谈妥,岂可与他人再做交易?”   “如果是原价,如何算?”狩琪循循善诱的诱导着袁野,使他心痒难耐,袁野马上接着说:“兄弟一场,分什么彼此,太见外了。照单全收。不是我毁约,而是对方不诚心做买卖,把假票参合着给我,我早就不想与这样的小人做买卖了。不做也吧!省得我做小人,日后找他算账,现在就把银票还给他,看他有何说辞?”   说着,他恨恨的咬着牙,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张银票,甩到桌上。阖上紫眸,不愿睁开眼睛看一眼令他蒙羞的银票,八十岁的老儿被三岁孩儿所耍,说出去被人笑掉牙,恨恨的磨着牙。   狩琪别过脸,瞥了一眼令袁野郁闷不已的银票,轻笑出声,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票,对着烛光反复端详,确实是一张做工极为精细、以假乱真的银票。他偏过头想了一会儿:“咦,不对,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   袁野忍不住睁开紫眸,瞧着狩琪深思的样子,也警醒了起来,是啊,做大买卖的人,怎可不讲信用?对方并不是一个缺银子的人啊,这是何意?   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十分魁梧的黑衣人,早上他刚练完剑,就坐下用早膳,一位下人,在门外禀告“公子,生意来了,有一位雇主来做生意。”   “请他到偏厅去稍候,我过会就到。”他起身换上紫袍,步入偏厅,一个衣着华美身躯魁梧的背影撞入紫眸。   他在主位上落座,伸手对着黑衣人说:“下人不懂事,怠慢了贵客。”   “上茶”   下人急忙提着水壶进门,给客人上满茶,在公子杀人的紫眸的逼视下,额上的冷汗直淌,两条腿止不住直打哆嗦。刚才他看见戴着面具的客人进来了,他就骇了一跳,观其客人的样貌知来头不小,慌忙跑来向公子禀告,忘记了给客人上茶,犯了不敬待客人的大忌。   紫眸眼一瞪,袍袖一甩,一股劲风迎面扑来,迅速裹着他的身体抛到了外面,随着一声惨叫,下人像滚雪球一样,被抛了出去。   “不长眼的狗奴才,要你何用?”随着一声暴喝,一股劲道迅捷回收,门“哐当”被关上了。   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衣袍下摆微微摆动,背影给人冷冽萧杀之气。   听到下人的惨叫,门“哐当”一响,背影才慢慢的晃动着,转过身子,面对袁野。   紫眸闪了闪,露出诧异的神情,瞬间,袁野就恢复了常态。抱拳向对方行礼:“来者是客,如有怠慢之处,请担待,贵客请坐。”   袁野喝着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从来隐在暗处的隐楼不知为何浮于水面,隐楼楼主敢于曝光,站在他的面前,真是有趣!   京城两大消息买卖高手聚在一起,真是稀奇?   不知是何风会把隐楼楼主吹到这里来,让对方找到了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袁野很想开口询问,但终是忍住了,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讲气场,而黑衣人的出场,恰好是符合这一点,气势逼人,给人一种错觉,他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打家劫舍的。   面具里露出两个眼窝,眸子亮如星辰,早晨的阳光打在面具上,也无法驱散阴森恐怖,面具泛着幽暗的亮光。愈发显得波云诡异。   “请问,客官,来此有何贵干?”袁野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相询,在这样的拖下去,他耗不起,他还要做别的生意。   面具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意味不明的冷冽之气。许久,掩在阔袖里的手微抬,也不见他的手如何动,就从阔袖里弹出来了一张纸,薄如蝉翼的一张小纸片向袁野激射而来。   袁野大骇,今日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对方是敌人,那可大大的不妙,此人内力极为深厚,一张薄纸在他的手上发挥出了匕首的功效。他不敢马虎,也不愿输掉较量的第一局,坐在椅子上,动作敏捷的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两个字“太子”   “阁下好功夫。看来所托非人!”戴面具里的眸子亮如星辰,声音冰冷严肃,隔着薄薄一层面具,变得愈发混沌朦胧。给人阴沉之感愈发浓重。   “成交,江湖中欲打探此消息的人大有人在,公子想如何做这笔买卖?”   黑衣人两话不说,袍袖微动,一张张银票从袍袖中激射而出,袁野杯子一顿,左右手开弓,从容不迫的一一接住了银票,很快银票叠在一起,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还没有等袁野仔细看一眼他的最爱。   “封杀。”话音未落,那人已飞身而起,足尖轻点窗户,顷刻便消失在醉香楼里。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   鬼魅的身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如果是敌人那就麻烦了。   袁野望着打开的窗户,发现窗台上留下了极轻的脚尖足印,如若不仔细观察,还难以发现。此人的不仅内功深厚,而且轻功上乘,是个极厉害的劲敌。   瞧着他消失的背影,一直在琢磨着“封杀”两字。   “封杀真消息、传播假消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袁野用手敲打着桌子,抖着腿,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布疑阵   “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隐楼楼主为什么要现身阻止查探太子被杀一事。”袁野偏着头忍不住询问。狩琪回头轻轻扫他一眼,示意他接着再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袁野喝了一口茶,茶叶在茶杯里晃荡着,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娇小的人影,面具男来到这里与他做了这笔生意以后,京城里沸沸扬扬盛传着大理寺已经发了通告,如果谁抓住杀害太子的凶手,赏银十万两,谁提供杀手的线索赏银一万两。[hotsk]   发现那个小女人也跑到隐楼去凑热闹,探查什么秘密?跑到密林深处被一些贪财的江湖人士给挡住,询问她到隐楼探知了什么消息?最后被人杀了灭口。   如果是封杀消息,为何他们没有为难那个多事的小女人,反而放出一条生路让她跑了,难道真如狩琪所言。   对方是想引出谁?   袁野就把他的手下一路跟踪紫薇到隐楼探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告知了狩琪。   他疑惑的问:“为何他们把探查太子被杀的人,一个不留的统统杀死,唯独没有为难郡主?”   狩琪喝了一口酒,唇角含笑的说:“也许他们是想隐瞒什么真相?也许有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弄清楚?而她是个很好的棋子,牵一而动全发。”   “难道他们是想保护什么人吗?郡主是个诱饵,想引出谁?”袁野依然不明。   突然,周围之中,一阵危险之气正在弥散开来。而那危险包围的对象,在狩琪的眼里逐渐聚集。最后,笼罩在了床榻上,睡在床榻上被子里露出一张绝美出尘的小脸,满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可以沿着郡主这条线,牵出太子被杀的凶手?就可知真相了?”狩琪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袁野此时察觉狩琪估计早就意识到了,才在这里守候着郡主,远远的观察着接触郡主的人是谁?由此猜测出他想干什么?对谁不利?   没想到狩琪对郡主用心之处可见一斑!难怪他从小维护她,她恶也吧!善也吧!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偷东西、打人他都一味护着她,任她在府里胡作非为,恶名满天飞,他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掩耳盗铃一笑而过。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郡主才是她要维护的人,许是奉了王爷的指令,希望她成为最的平凡人,他极力打造了一个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恶女形象,就是不愿意她卷入各种是非之争,更不愿她与皇族人有所接触。   恐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吧了。   他瞧了一眼温雅如玉的俊颜,眼里漆黑如墨,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在温文尔雅的外面下,涌动着高贵的气质。心中有丘壑、胸装天下的人甘为她屈身于郡主府,愿做五公子之首,难道就是为了她吗?   这样的恶女会是他的期待吗?   袁野的心思极为慎密,极为细小的行为就可窥探一斑。   想通了这一点,他的心里飘过一丝遗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弟一场,还是提点他一下吧。   他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杯子在他手上转动的过程中,变换着不同的图案,有山有水,在水中央有一膄船,船上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雅士,遥遥望着远方,伸手指点着江山,他的旁边站在一位红衣女子,在聆听着他的解说。   黑眸闪了闪,低下头继续喝酒,掩住了眼帘里的风采。   袁野举起杯子在空中虚晃了一下,邪邪的笑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女,手无缚鸡之力还多事,难民的事情应该是官府管辖的范围,她也要搅在身上。我提醒她,她还怨我怪我不伸手相帮,也不怕深陷泥潭。她府里的夫侍个个深藏不露,也不懂珍惜知人善用,要她出头干什么?跑到隐楼想知道什么真相?她为何不问你?难道你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失宠了。呵呵呵,有趣。”   袁野戏笑着望着狩琪的断手腕一眼:“小心不要露出破绽,如果被那个恶女知道你也在骗她,她一定会把你赶出府,如果你是净身出府,兄弟我会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暂时收留你,不过郡主的做法还是有可取之处,我可是不养闲人,也要交伙食费的,实行aa制。”   袁野斜了淡定的狩琪一眼,看见淡定的狩琪他就有些嫉妒,郡主把最好的东西赏赐给他,他事事处处都维护着小恶女,有那么一天被小恶女整得净身出府,看他还怎么淡定。因此忍不住戏笑着刺激他。   狩琪含笑听着袁野的调侃。   狩琪知他是想转移话题,想了解更多郡主最近在府里的事情,只是不好明问,就口是心非的刺激他,最好同他一样失宠,被郡主赶出府,找到心里平衡点。   过了好一会儿,紫眸瞄了一眼依然淡定微笑的狩琪,霎时,他就有些泄气,收起了意味不明的戏弄,再也不瞧那双淡定的眼眸,转而低头喝着杯中的茶,吞咽着心中的那股怨气。   狩琪想着郡主已经不在事事处处需要他的维护了,他已经失去了掌控郡主的能力,也许是最近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导致她已经不再相信谁了,就自己亲自出马探知真相,他想通了这点,轻笑出声:“如果我猜的不错,郡主是在探查小木船的秘密。”   水云阁的一声暴喝传来,紫薇从那里走过来,满脸的惊诧和委屈的表情,半天无法释怀,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马上就猜到了郡主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探出事情的真相。这个多事的小女人为何非要卷入是非当中,这恰好是他最担心的,也是王爷最不愿看见的,因此他一直守候在这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哈哈哈,恶人只有恶法治,痛打落水狗。”一阵得意的嘲笑声在寂静的荷花池响起来,钻入他的耳里,化成了利剑刺得他的心千疮百孔,暴怒的失去了理智,一脚踢坏了小木船。失去平衡坠落水中。   袁野惊诧的瞧着狩琪,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变化。这应该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艘小木船的碎片,是他从水里捞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气之下交给水芝寒的,没曾想到,她却开始由小木船入手,探查水芝寒的秘密?   “水芝寒与这件事情有何联系?”一丝疑虑快速飘过袁野的眉头,紫眸闪了闪,不解的问。   狩琪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酌一口香茗,然后微眯着黑眸静静的思考了会儿,才打开眼帘,朝袁野点点头,袁野探出身子,凑上前。   两个紧挨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紧紧的打在窗纸上,随着烛光的晃动而变化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查探凶手   深夜,月黯星残,远远望去,威严肃穆的大理寺象一尊蛰伏于启国西郊的雄狮,一直以它亘古未变的雄姿,冷眼见证着世间的沧桑。   夜风更急,一片萧杀。   一道高大的黑影纵身一跃跳出了院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黑衣人行色匆匆,急行到郊外离大理寺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提气纵身跃上一棵大树上,掩住了自己的身子,从扶疏的树叶向下窥探着。[zhui]   大理寺位于京城的郊区,通往大理寺的路上陇上一层萧杀之气,路上铺着青石长砖,两边遍植青松长柏,此时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守门的侍卫比平时更加多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显然大理寺比平时更加肃穆,使人从心底不寒而栗,   这时从大理寺的大门里走出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他对着今夜值夜的侍卫说:“大家眼睛睁大一点,不要有任何闪失,否则上面怪罪下来,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当值的侍卫的恭恭敬敬的回答着:“是,张大人。”   不等他们说完,张大人转身就走了。一路左转绕过前面审理案件的大堂,渐渐到了后院,在一处拱门处停下来。   似是有感应似的,没一会儿,“吱呀”一声,随着门轴的转动,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蓝袍的中年男人,他背着一个黑色木匣子,两手都掩在袖里,面色抑郁,黑硬的眉间有一个深深的川字,整个人看上去阴冷阴冷的,令人心生畏惧。   他见到张大人马上拱手行礼:“下官郝仟拜见张大人,不知张大人,深夜叫下官过来,有何贵干?”   张大人虚扶了一下:“郝法医免礼。”随后他接着说:“今有一案,必须仰仗法医,请跟我一起到停尸房去。”   此人就是江湖中人称药王谷的医圣弟子十岁就跟着医圣学医,学医十载,医圣临死时,打破了师兄接任谷主的药王谷的规矩,转为选择能者居上的做法,把药王谷交付到了他的手上,希望他把药王谷发扬光大。   医圣眼光很独到,在十年的精心调教下,郝仟的医术已经十分精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了他。他活着的时候经常对他的同门师兄弟说:“郝仟是百年不遇的人才,药王谷交给他,一定会更加兴盛。”嘱咐师兄弟要好好辅助郝仟把药王谷发扬光大。   人们都以为他一定会接任下一届药王谷的谷主,成为一代药王时,没曾想到,师傅一死,他就把药王谷交给了师兄打理,自此在江湖上已经了无声息了。人们以为他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   谁曾想到,他出谷投身到朝廷,做了大理寺的法医。   “大人请这边走。”郝仟转身进了拱门,弯着腰走在前面带路。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拱门里。   这一切都落在黑衣人的眼眸里,蒙着黑布的脸上只是露出一对眼睛,眼眸在黑夜里如星星那样放光,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隐入了拱门里。   他们交谈的声音渐渐的被夜风吹散了。   黑衣人借着夜幕隐蔽了自己的身子,沿着树枝下滑的力度滑到了琉璃瓦,躲藏在有菱角的屋檐上。搜寻着空挡,趁两对侍卫交错而行的空挡,弯着腰飞跃到停尸房上,隐住了身子。探出半颗脑袋观察着。   大理寺停尸房戒备森严。似有重要人物停放在这里,其中有一队狱卒经过停尸房,过一会周围又寂静了,只听见风吹落叶的声音,以及晚上不知名的鸟啼叫几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黑衣人悄悄的揭开一片瓦,一双眼睛沿着瓦上的一块缺口,一股森森的凉意侵袭上来,所触之处阴森恐怖。   死者为大,怕惊动里面亡魂,郝仟此时竟有这样的感慨,与死尸打交道,不知见过多少死尸,但是从来就没有这次感觉强烈,这具死尸不是一般的,觉得很有来头,用手轻轻推开停尸房的门,一眼看到遗体被白绫覆盖,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   张大人许是想到上司的喝骂声,他一拳打在了门板上,手还未落到门板上,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大人何事烦扰。”   张大人皱着眉头、脸色极为难看:“不知是哪个大胆狂徒,胆大狂为竟敢刺杀吴国太子,深夜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叫你来验死尸,看太子是这么死的,好早点找到凶手,以免影响两国的关系。”   郝仟心里一沉,难怪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原来死者身份高贵,他就仔细查探死体,比对了一刀毙命的伤口,就站起来对张大人汇报他检查的结果:“……没有中毒,全身上下没有打斗后留下的伤痕,一刀封喉,应该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   郝仟一边说着,一边在太子的尸体上施针,“他的双眼突出,舌根僵硬,死前受到了惊吓;喉头梗塞,还未叫出声就被一剑洞穿了喉咙。一刀毙命,使用这种飞刀的在江湖中鲜为少有,在下也想不起是何人所为?能在高手如云的太子行馆,一刀令太子毙命。”   郝仟提着油灯,白布盖在了太子的身上,向大人汇报着验尸的结果,两人一边悄声交谈着,一边离开了停尸房。   停尸房一下黑了下来,房顶上的黑衣人睁开一双夜莺似的眼睛,揭开屋顶上几块瓦,从屋顶上的洞里钻进来,伸出一只脚踏在梁上,飞身跃下。   顿时黑暗瞬间将他笼罩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难闻的尸气和药水味道,令人难以忍受。黑衣人即使蒙着黑布也无法抵挡难闻的气味,他忍不住捂住鼻子,走到靠窗边的地方,呼出了一口闷气。   顾不上气味难忍,微微皱了皱眉头,才返身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了豪华的水晶床上。   在黑暗的屋里,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外照射进来,迅速就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依稀能够分辨出屋子内的景物来。   他掀开白绫,果然尸体如法医所验的一样。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杀手是他   黑衣蒙面人站在水晶床边,思索了会儿,掀开白绫,一张青年的脸盘栩栩如生的睡在水晶床上,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脸色死灰,喉间有一个细小的暗红色的刀口,他还真的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他看到的结果确实如法医检验的一样,死者舌根僵硬,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临死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死灰一片,还没有等他喊救命,就一刀毙命了,   他还有些意外的发现。此人身材颀长,法医说他身体强壮,这个不假。但是太子如果被人谋杀,那么谋杀者想靠近他,恐怕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太子身边高手如云,防范措施和保护措施做得极好。可是在太子下榻的宫殿里,一切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hotsk]   看太子死前无任何挣扎的模样,只是满脸的惊诧,估计太子遇上了他认识的人,才会在没有侍卫相陪的情况下,一刀封喉毙命。   那么,这个凶手是谁?   在启国谁与太子有私交?   死人也会说话的。   他看着暗红色的一点红,在脑子里搜索着江湖中谁在使用过这种飞刀,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幕,飞刀飞快的从袖子里射出去,扎在鱼头上,活蹦乱跳的鱼血都不冒出来、马上停止了跳动,唰的一声,飞刀从鱼身上折返回来,擦过紫薇的头顶飞到了身后的树上。   杀手是他?   那他为什么要杀太子?   他是王爷的人,难道是王爷命他杀太子的?   没理由啊?为何这样做?   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乱,放火再去灭火?   难怪最近边关告急,曹凤出府助王爷一臂之力,据狩琪得来的消息,王爷对曹凤的表现很满意,断言不久的将来,曹凤必有一番大作为。   难到他想仿效曹凤的做法出府,到外面去博一番事业,没有必要这样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不好会有生命之忧的。   …………   在电光石火之间的一念之间,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现。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停尸房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从门缝里洒进来了一丝一闪一闪的灯火……   他一惊,马上起身跃上房梁,从洞里爬出去,恢复了原样,离开此地,消失在了黑夜中了。   乌云骤起,月光消失,天边只剩下几颗暗淡的星,西郊变得昏暗,荒凉的古道上,西风劲吹,落叶纷飞。道旁,缠着枯藤的老树上,小鸟已经回巢,不时地啼叫几声,田野间弥漫着花草的香气。   过一会儿。明月从云层里钻出来,古道上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远远从西郊疾驶过来一匹骏马,“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古道上回响,惊动了在枝上栖息的鸟,鸟的叫声传到夜行人的耳中。   夜行人打马同四处扫视了一下,从马上拿过一个包袱,下马行到树后,换下了夜行服,穿上了一身华贵的紫袍,跃上马打马驶上官道。很快进入了京城。   远远的迎面驶来一对豪华的车队,看着车上的等级,打着紫薇郡主的标志,紫眸微眯打马驶向树林,躲开了车队。   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车队驶向京城,他也打马扬鞭往车队驶来的方向行进。   约莫半个时辰,他骑马冲进了醉香楼的后院,一个下人马上过来接过他手上的马缰绳,躬身行礼着:“公子,狩琪公子刚来,在雅间候着你。”   袁野边走边说:“你去伺候公子,稍有所怠慢公子,公子有所微词,我唯你是问。稍后我就到了。”   “是,公子,小的领命。”下人行礼马上退出去了。   袁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袍,随便抹了一把脸,就来到后面雅间里了,自从那天晚上他把郡主带到这里,躲过不明身份的男子的探索后,袁野就给狩琪备下了这间雅间,他随时可到醉香楼里,有落脚之地歇息。   狩琪也喜欢此地,认为此地环境优雅、安静,没有闲杂人等打扰。今日送郡主上道离开府里,一路相随送到了这里,他才下辇车,目送郡主离开。   临行,他嘱咐向阳好生伺候郡主,遭到了一双怨恨的眼睛,圆眼睛恨恨的落在他的断手腕上,无奈的点点头。守护郡主,保护郡主的安全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转头望向别的地方,扫视周围,注意警戒。   狩琪看见向阳神色不悦,知他患了进皇宫胆怯的毛病,害怕再遭到南宁的羞辱,郡主真的把他给赌输了,跟着南宁这个恶女,还不如跟着郡主要好一些,起码她不会给他下蛊,不会用毒药控制他,让他生不如生。   狩琪什么也不说,也没有点破,郡主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他这样告诉了向阳,他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怨他与郡主两个人联手起来坑害他。那这个心结就不好解了。   向阳偶尔回过头,剜他一眼,眼里明显写满了不满,大概在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腹黑男遇上腹黑女,算他倒霉。”   狩琪轻笑出声,下车目送着他们上道了,车帘里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一个妆容十分精致的绝美小脸。满脸也是无奈,不愿进宫觐见太后,不想与皇族的人有任何瓜葛。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慢慢的增多。人们纷纷望着豪华的马车,驻足观望,看见车里的紫薇的半边脸,个个露出惊艳的神情。   狩琪连连向她招手,示意她放下帘子,注意安全,紫薇不舍的放下帘子,脑袋缩回车内,帘子遮住了外面的风景。   直到车队看不见了,他还在道边痴痴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一位新手不太老练的驾着马车的往他这边,横冲直闯的冲过来,青年人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出口相唤:“公子,请让道。以免马车撞到你!”   才把不知想什么的狩琪给唤回来,马车挨近他时,他朝后连退了几步,给马车让开道。   再回头,辇车已经消失在官道,驶向京城了。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突觉口渴,他就转身来到了醉香楼,找袁野讨杯茶喝。   来到了醉香楼,下人马上恭恭敬敬的把狩琪迎进了雅间,泡上上好的茶候着。:“请公子用茶,公子马上到。”   狩琪抬头朝他示意了一下,下人马上会意离开了雅间,随手把门带上,他探手从矮塌边上摸出棋罐,自己一个人左手对着右手下起了棋。   “咚咚”   “咚咚”   玉石棋子相触碰的声音一阵一阵传出来,敲得人心里毛毛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静观其变   袁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袍,马上赶来,还未走到雅间,就听见里面传来玉石棋子清脆的碰触声。   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紫眸挂着邪邪的笑意,推开门,还没有落座,就嘲笑开了:“郎有情妾有意,公子掉进了温柔乡、柔情蜜意。郡主刚走一会儿,你就跑到我这里闹起了相思。”   说完,撩起衣袍下摆,坐在他的对面,脸色一变,紫眸一瞪:“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咚咚”   在棋盘上,漆黑与雪白的棋子杀伐从容,狩琪半边身子探出来,随意的倚在桌案上,漆黑的眸子盯在黑白棋子上,修长的指尖捏着黑白棋子,互相触碰的声音一声高一声低,继续持续不断的响起来。敲得袁野心里毛毛的,他夺过他手里的黑子,落在白子里:“一个人玩有何趣,还是我陪你玩吧!”   “你还没有玩够?不玩了。”狩琪这才抬起头,瞧着脸上变幻无常的俊颜,唇角挂着慵懒的嬉闹,随手把白子扔到棋罐里了。   袁野咧着嘴,买着关子:“什么事也瞒不住你?猜猜我有何收获?”狩琪也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清理桌案上的棋子,用手把棋子扫到棋罐里,搁到一边,抬眸瞧着他。   “连你也没有想到吧,杀太子的凶手是水芝寒。”袁野收起了嬉笑玩闹,正儿八经的把他夜探大理寺见闻,全部一股脑告诉了他。   惊得狩琪睁大了黑眸,半天眼珠才转动一下。他们同时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水芝寒要杀害太子。   狩琪收起慵懒的姿势,坐正身子向后靠着,微仰着头,脸上现出沉思状,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随意而潇洒。   过一会隔着条桌,袁野探过身子:“水芝寒是王爷的人,王爷怎么会派水芝寒去杀太子,引起两国纷争,最后还是王爷挂帅去平复两国纷争。王爷是启国的长城,保家卫国是王爷的职责,这…这……大理寺现在查此案查得很紧。哎,想不通!”   袁野的思路混乱,怎么也想不通,水芝寒为何要这么做?无奈他转头看着狩琪,希望狩琪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半天狩琪一直没有言语,一只***的修长手执着杯,望着袁野满布不解的神情,突然,他轻笑出声:“越来越有趣,说不定隐楼楼主想要保护的人,就是凶手,”   此言一出,这下轮到紫眸睁大了,袁野半天才眨下眼睛,简直觉得是天外飞来的魔音,不信的摇摇头:“水芝寒怎么可能与楼主扯上关系,简直是没有依据的胡乱猜测?”   袁野反复咀嚼着狩琪的话,时间在他的反复琢磨、狩琪反复的盘算中消逝了。   袁野向来知道只要是狩琪不愿说的,他一定是不会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虽然他还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但是他相信狩琪的判断,他神色有些凝重:“你说,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   狩琪唇角挂着一丝不明的笑意,眼光望向窗外,透过树叶的缝隙扫过天空,慢悠悠的坐起来,端起精致的瓷杯,抿了一口香茗:“什么也不用做,冷眼旁观只作壁上观、静观其变就好。”   袁野想一想也是,现在能做什么哪?   什么也不明?   什么也做不了?   狩琪轻抚断臂的右手,手臂还残留着紫薇临走之前抚摸留下的痕迹,她满目不舍的拿出黑玉断续膏,轻声问:“还痛吗?你真的不要?”   他温柔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亲眼看着她收起了黑玉断续膏,他才暗暗松口气。   也许这件事与郡主有关,但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他害怕得到印证。   袁野也没有在说话了,离开郡主府的袁野给人的感觉是一夜之间就长大,变得成熟了,波云诡异的江湖洗刷了他身上的稚气,让他收起了邪肆的外衣,学会冷静思考,克服冲动的毛病,以自己聪明和睿智学会在江湖中安身立命。   许久,狩琪轻抚手臂,浅浅的芬芳在指尖缭绕,他轻轻开口,似是对袁野说,也向是对自己说:“郡主,此时应该到了皇宫吧?”   袁野两眼朝上翻,等了半响,仅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不知他心里作何盘算?   这样的女人为何他老是放不下,他抖着腿,又恢复了邪肆的味道,戏笑着:“既然放不下,为何自己不亲自护送她进宫,使了那么多的手腕,就是为了作壁上观吗?”   袁野暗暗心里嘀咕,这个腹黑男,确实是不知他在想什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为敌,否则,不知他是如何腹黑法。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看起来对那个小女人很关心,心里在惦着,可是关键的时候,就把她推出去,让她做一枚棋子,牵动各方势力。   这枚棋子把隐楼也牵出了水面,把玉佩的主人也牵出来了,把豫王也扯出了,还想打什么主意?要牵出谁?………   这个腹黑男。   实在是可怕?   袁野暗暗嘀咕着。忍不住细细打量眼前温润如玉的容颜,他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如帘子一样半敛,盖住如墨的黑眸,薄唇轻轻开启:“情况不明,只有出此下策。”   好像有感应似的。   紫薇也在骂腹黑男?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面对变化莫测的皇宫,却要她化上浓妆,弄得自己失去了清雅的本来的面貌,感觉怪怪的。   只是给她塞个小瓶子,也不给她准备礼物,就这样把她送上辇车,还嘱咐她要放机灵一些,   一切随心随缘!   像个老和尚打禅语一样,   也不知是何意思?   瞧着他的莫测的神情,好像一切尽在掌中,山人自有神机妙算,就这样把她推出了,不管她了。   紫薇顶着满头珠花,转头瞧了一眼向阳,向阳正襟危坐,生怕离她近了一些,到时把他当成赌注给卖了,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她一下,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嘴脸,冷冰冰的,这个猪头!我哪里有那么恐怖,把我想得那么坏?   向阳别过脸,冷冷的哼了一声。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味道真美   “哼!”紫薇也转过头,不理向阳了。侧着身子,靠着辇车,目光投向车外。   街上真热闹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有不少摆着地摊的小商贩,在小商贩的后面有一些十分简陋的包子店,店主在店门前摆开了摊子,使劲叫卖着:“卖包子,新鲜的热包子,一文钱两个热包子。”[hotsk]   紫薇眼睛定定的盯着包子店,听到店主的叫卖声,似听见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的哭泣声:“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我爷爷快要饿死了。”   王老二狠狠的举起棍子朝小孩打过去:“卖包子要给银子,你偷我的包子就是不对。没有教养的野孩子,我替你家大人教训你。”   小孩躲闪着棍子的袭击,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哀哭泣着:“大叔,我真的没有说谎,连城闹灾荒,我家没有了,我和爷爷逃难到了京城。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爷爷把讨来的最后的一块饼子给我,他快饿死了!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爷爷,只要我爷爷活了,我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累死也心甘。”   ………!   哀哀的哭泣声一声、紧似一声的响在她的脑子里,让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霎时,她的心沉到谷底,冰冷冰冷。   一双小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反复搓着,直到小手掌心发热,也没有令她的心缓和过来,一群破衣乱衫、面黄肌瘦的难民的身影,反复眼前交叠闪现:不知他们怎么样?   “吱呀,吱呀”   辇车行走起来吱吱扭扭,车辕上挂着风铃,风铃随车身摇摇晃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远处就能听到风铃“叮当叮当”的响声。赶车侍卫很少吆喝,街上的行人马上纷纷的主动让道,不知哪位官家小姐的豪华马车开来了。人们纷纷驻足观望。翘首以待想探知辇车内是何家的小姐,如此大的排场。   前面侍卫在开道护卫着,向阳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护送着紫薇缓缓的驶进皇宫。   向阳朝宫门的守卫递上了拜帖,马上就有宫人出来恭敬的候着,引紫薇走进了永和宫,她一进来马上朝着榻上的太后行礼:“太后千岁,太后万福。”   雍容华贵的太后坐在榻上,笑眯眯的朝她招招手:“紫丫头,几日不见,怎么闹生分了,过来让哀家瞧瞧你,瘦了没有。”   紫薇忙行到太后的塌边,再对太后行礼:“多谢太后的抬爱,薇儿谨记太后的懿旨,天天吃得饱饱的,长得壮壮的,来到寝宫拜见太后。”   太后听得极为受用,许是在皇宫里难得有真性情的人,太后就觉得与紫薇很投缘,看见紫薇笑眯眯的:“紫丫头,这回到宫里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让我这个老太婆乐一乐。”   太后不知不觉把哀家改为了我,可想而知,她此时心情极好。   紫薇忙朝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还没有等紫薇完全解开,从纸包里就传出来一阵香味。   太后一直笑着、看着紫薇的慢动作,她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了烧烤得皮焦肉嫩的喜头鱼,她恭恭敬敬的递给太后:“太后,这是我早上起个早,亲自动手烤出来的鱼,进宫孝敬太后。”   一直站在旁边的伺候的太监,察言观色了一会儿,看到太后神情大悦,就明了太后的心思,他接过鱼,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探进怀里,还没有等他抽出手。   太后就在旁边瞪了他一眼,吩咐小禾子把鱼端上,小禾子吓了一跳,赶忙把鱼递上来。满脸堆上了谄媚的笑:“太后,郡主真孝顺,专门给太后烤了这样美味的鱼,奴才瞧着郡主的厨艺一流,对太后很孝顺,烤的鱼比御膳房的还好。”   太后笑眯眯的接过了鱼,尝了一口,马上赞了一下:“紫丫头有心了。”接着把一整条鱼都吃完了,只剩下一个鱼头和一条尾巴,搁在盘子里,太监马上哈腰把矮塌上的残渣清理干净了。   马上又有一个机灵的宫女打来一盘清水,伺候太后净手,太后打理干净后,笑呵呵的问:“紫丫头好手艺,这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味道美极了。”   太后转头问太监:“你说,小禾子,为何我们的御膳房的厨子,做不出这么美味的烤鱼,叫御膳房的人好好研习一番,赶明日也叫他们做一份一样的烤鱼,给哀家改变一下口味,从来就没有看见哪位厨子上心,给哀家做美味的烤鱼,是不是这些厨子偷懒啊,如果被哀家知道他们偷懒,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定不会饶过他们。”   小禾子连连答应着:“是,太后,奴才马上赶到御膳房,颁布懿旨,叫厨子用心做晚膳,晚膳必须添上烤鱼。”   小禾子哈腰退出太后寝宫,暗暗心惊,这个紫薇郡主真的不简单,还没有人能入太后眼,太后看见郡主乐呵呵的,随和的像自家人一样,刚才把哀家的称呼也改为我,可想而知,这个郡主实在不简单。难怪小喜子就说她不是一般的人,差一点就坏事了,如果不是太后提醒他,他就会按照规矩把怀里的银针拿出来试毒。   如果让郡主因此怀恨在心,将来郡主入宫做个太子妃或者王妃,看见他不顺眼,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幸亏没有酿成大错,否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会招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真悬,小禾子摸摸脖子还挂着身上,随手抹掉不知何时从额上冒出来细密的冷汗。   好险!   太后看见小禾子走出去了,拍着矮塌,笑眯眯的招呼着:“紫丫头,不要拘谨,过来陪着我坐一会。”   紫薇慢慢的走过来,拘谨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太后溺爱的摸摸她的头,越看越爱,满脸露出喜色:“紫丫头,许久不见,越发出落得漂亮了,战神好福气啊。”   紫薇坐在太后的身边如坐针毯,十分局促,她低着头,满面羞红:“太后,这……!”   紫薇羞得不知该如何回复太后的夸赞,心道:哪里有那么好?怎么感觉太后的眼光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的感觉,这个眼光让紫薇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她坐立不安不知太后此举意味着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后试探   太后乐呵呵的看着紫薇,拍着小手,“紫丫头,经常没事到宫里来陪我坐一会,聊聊天,说说家常话,找一些乐子到宫里玩会儿,也让我开心些。许久没有看见你了,挺挂念,你一来,送这么好的烤鱼,真好吃。”   太后簌簌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家常话,紫薇挨着太后,十分谦恭的微笑着,看着太后满足的神情,她轻声问:“太后,如果你觉得好吃,薇儿下次进宫除了给你送烤鱼,还要给你送烤鸭,孝敬你。”[hotsk]   “紫丫头有心了。”太后心满意足的望着紫薇,轻拍她的小手   “烤鱼很好吃,皮焦肉嫩肥而不腻,我想翻着新鲜花样让太后尝个新鲜,就把跟师傅学来的这招用上了,太后还满意吗?”紫薇十分乖巧的讨好着太后,偷偷瞧了一眼太后喜滋滋的慈祥的笑脸,心里乐开了花。   “还是薇儿最乖,知道怎么让我开心!不象我那帮子儿孙,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从不管我这老太婆开心不开心。你看太子不喜在宫里呆着,喜欢在民间,还老是跟我讲男儿应以国事为重,了解民间疾苦。豫王有空来坐会,请安完了就跑了,也不陪我聊会,他们不知我有多寂寞,心都放在他们的身上了,也没人搭理。”太后拉了紫薇坐到身边,摸着她的手:“以后你要多进宫,经常陪我就好。”   紫薇脸上的笑僵了僵,对太后的宠爱感到有一点受宠若惊,她那里想进宫?没想到几条烤鱼就让太后感叹半天,太后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尽,却唯独对紫薇送的几条烤鱼极为感兴趣,她的神经变得有些紧张,好心情瞬间降温,妩媚的笑也变得有些僵硬。   太后忽略紫薇的变化,只是意有所指的对紫薇夸太子,未了,太后问紫薇:“薇儿,今年多大了?”   紫薇微微笑着,轻声说:“回太后,薇儿再过一个月就满十五。”   太后满意点点头:“许了人家没有?”   紫薇神情有些紧张,脸上的笑有些呆滞,她低头不语,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说她没有许人家,那她府里的几个夫侍算什么?虽然她从心里不愿承认他们的存在,可父王确实在她五六岁时就把他们招来为她冲喜,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他们有夫妻之名。   她也曾想让他们出府,还他们自由,可还有几个难剃的瘌痢头在府里呆着,与她针尖对麦芒,望着她虎视眈眈,跟她叫板斗狠。   如果说她没有许人家,太后一道懿旨,为她指派一位皇子指婚,那她的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平淡生活,将会彻底失去。一入深宫深四海,此身就彻底的葬送在皇宫里了,永远失去自由。这太可怕了!   “太后,我不满十五。”紫薇弱弱的低着头。   “皇家子嗣早晚都是要指婚的。孩子,这很正常。到了适龄的年纪都是要婚配的。”太后见紫薇的头越来越低,剩下的话她就没有说出来,把她的不自在归咎于害羞。   太后眼里含着笑,暗暗思量着,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她就转移了一下话题:“薇儿,你留下陪我吃午膳吧,太子派人捎信告诉我,说他争取中午回宫,正好你们就可以见面,互相认识了。太子每次回宫都要给我讲一下宫外的趣闻,你们年轻人年龄相当,在一起肯定有话说,肯定更热闹,我就是喜欢热闹的场景。”   太后停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哎!人老了怕孤独。”   “咳……”紫薇干咳着掩去郁闷。   “我就是算好了日子,召你进宫,免得又错过了听太子讲趣闻的好时光。他每次在宫里呆不了多久,就出宫了。”   “错过了,错过了,好啊。”紫薇闷闷的嘀咕着,一个人低着头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太后满脸迷茫。以为自己年纪大,耳背没有听清楚,再问紫薇。   紫薇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改口:“太子以国事为重,是好太子。”   “薇儿就是懂事,说的话甚合我心。”太后轻拍着她的手,更是喜爱:“太子见到乖巧可人的薇儿也会喜欢的。说不定他以后也就不想朝外跑,而是专心留在京城一心一意的打理朝政。”   太后的一番似真似假的玩笑话,让紫薇心里挂上了一块铅,沉甸甸的,她觉得呼吸不畅。看着太后殷勤的目光,也不管女子应笑不露齿的注意形象,亮出了一排白花花的牙齿,怎么难看怎么摆造型:“太后,来日方长,也不知太子何时回宫?太子回宫与太后在一起,定会享受家人团聚的之乐!我今日府中还有些事物要打理,也要回府去处理。等我下次进宫时,多带一些烤鱼、烤鸭孝敬太后。太后,你说这样可好?”   真性情的流露让太后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乐呵呵的说:“那就这样啊,有空再来玩啊。”   正寻思着找个别的话题把这事转过去,突然,一团雪白的肉球滚进来,扑到了紫薇怀里。   紫薇喜得抱着肉球直亲,唤着:“小白兔,小白兔,呀,看见你,真高兴。你在宫里还好吧,没有调皮吧?”   兔子在怀里直拱,它竖起耳朵,耸着鼻子,三瓣嘴直动,好半天才发出“吱吱”的叫声,一双圆圆的眼睛红彤彤的望着紫薇,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在质疑紫薇忘恩负义、卖主求荣,把它这个大大的恩人也给抛弃了,现在来了也不来看它一眼,准备就这样悄悄的溜掉,太不够情义。   短短的兔子尾巴高高竖起,摇摆着,拍打着紫薇,紫薇哄着:“小兔兔,乖兔兔,你这里要有尽有,生活富足。七公主爱你若珍宝,你住的是银窝,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太后给你赐名皇家兔子,在动物群中,你的身份最高贵,你应该很满足了吧?去谢谢太后。”   兔子摇着尾巴,瞪着一双兔子眼,爪子在她的华丽的衣裙上刨着,不满的叫着,抗议着。责怪她不该心狠手辣把它抛弃了。   太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乐呵呵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责罚宫女   小禾子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低着头,神色惶然的往前走,走过拐角的地方,遇见了豫王。   豫王瞧着小禾子神色不对,心里一沉,忙迎上前挡住了小禾子的去路:“公公,何事忙碌?”[hotsk]   一团黑影罩下来,小禾子一惊,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了,皇宫深似海,人心难测!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和不经人注意的小眼神,都会让人想入非非,何况小禾子从太后的寝宫刚出来,脸上神色有些不对,难免会让人联想很多。   在宫里打滚了十几年,才得到太后的赏识被调到太后的寝宫伺候太后,这对一般的奴才而言,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不要因为一点小差错就遭到责罚,被调派到别的宫里,那岂不是活遭罪:该死,白活了。   暗咒自己以后,小禾子马上戴上了面具,哈着腰,脸上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豫王早上好,太后召见紫薇郡主进宫。郡主孝敬太后,给太后送来了烤鱼,味道鲜美,太后甚喜,吩咐御膳房午膳也做烤鱼,我怕误了时辰,现赶去御膳房瞧瞧。”   豫王心里一松,轻吁了一口气。只要太后一切安康就好了,他轻轻点点头,含笑着:“有劳公公了。”   小禾子向豫王行礼后,就到御膳房去了。   豫王站在原地,望着太后的寝宫,眼里闪过一人一兔的倩影,嬉笑怒骂,机智勇敢,诡计多端,清雅脱俗、等各种身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他的唇角不知不觉挂起了笑意。   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暇思。   他循声望去,只见七公主在怒吼几位宫女,几位宫女吓得跪在地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开口向公主禀明,不约而同的低着脑袋,任公主怒骂着。   七公主指着长得稍胖的一位宫女斥道:“今日是你当值,负责照看兔子。你说,我的兔子跑到哪里去了?”   宫女吓得直叩头:“公主,奴婢绕着后宫找了一圈未果,也没有看见兔子。”   公主气得大骂:“死婢子十条贱命也换不回来皇兔兔。你找死。”   七公主气得大吼:“掌嘴”   马上上来两个宫女上前把她按着,宫女吓得拼命的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打”毫不理会她的求饶,想到自己心爱的兔兔不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宫女,火大的吼起来了。   一个宫女从公主身后走出来,对着泪流满面的脸蛋“噼噼啪啪”左右开弓就打起来了。立时白净的皮肤红肿起来了。刚想开口求饶,就被几巴掌打回去了。开口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被她打蒙了,脑袋随着“噼噼啪啪”的掌声,昏昏沉沉的左右摇摆着。   豫王看见这一幕,马上就走过来:“公主,何事恼怒?放了她吧!”   公主哭丧着脸:“三哥哥,这个死奴婢把我的兔子不知弄到哪里去了?如果被太后知道,肯定会责怪我,紫薇姐姐承了情,忍痛可爱把兔子送给了我,可我把兔子弄丢了,你说我下次看见姐姐,如何解释?”   豫王对着正准备继续掌嘴的宫女挥挥手:“下去吧,没你们的事了。”两个宫女忙松手,犯错受刑的宫女惊吓过度,马上瘫软在地上,两个行刑的宫女,朝豫王行完礼,悄无声息的退下。   打得满脸浮肿的宫女,许久,才回过魂,口里流着血爬到豫王脚边:“谢豫王!”   转个方向,又爬到公主的面前:“谢公主不杀之恩。”   公主不依的拉着豫王的手直摇:“三哥哥,你把她们放走了,谁帮我去找我的兔兔,我要我的白兔兔。三哥哥你赔我的兔兔。”   豫王牵着她的小手,轻声哄着:“好,哥哥赔你个白兔子。”   “不,我要我的小白兔,别的兔子我不要。”公主不高兴的撅着嘴,白兔不见了,最急的人应该是七公主,她一会儿没有看见小兔子,心里就想得慌,也许在皇宫里,小白兔不同于其他人,给她给来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安全的、宁静的,平和的快乐的。给她的空洞的心灵带来慰藉。   望着公主对一只兔子留恋不已的神情,豫王心里一抽,他弯下身子,低下头,与她的眼睛平视着,收起了玩笑的念头。揉着她的小脸蛋:“哥哥不哄你,哥哥带你去找,好吗?”   公主破涕为笑,拍着小手:“好啊,好啊,哥哥最厉害的,只要哥哥出马,兔子一定会寻回来。”   公主拉着大手,踩着大脚印,一边走一边甩着脑袋,唧唧喳喳的像个小八哥:“哥哥,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最痛我的,我经常跟母妃说哥哥最痛我的,母妃听了笑眯眯的直夸哥哥好。”   “哥哥,你说兔子会找到吗?咦,兔子怎么会乱跑,现在还没有看见兔子的影子?”   “哥哥你是否走错了地方,你怎么往太后的寝宫里走,兔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我不走了。”   豫王一直含笑不语,耐心的听着公子说个不停,快走到太后的寝宫时,手里一紧,小手欲从他的掌中脱落出来,公主有些畏缩的不肯往前迈步了。害怕遇上太后,太后一定会询问兔子的近况,那岂不就露馅了,她现在到哪里去找一摸一样可以跳舞、逗太后开心的机灵的兔子。   豫王看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现在被个兔子折腾得畏畏缩缩的,不禁轻笑出声了:“走啊,去给太后请安。”   公主摇摇头:“把兔子找到了,再去给太后请安,不然太后问我学会了兔子舞了没有,也没有兔子陪我跳,我如何取悦太后?如果太后不高兴,被母妃知道了,母妃一定会骂我不懂事,我还是下次再去,哥哥你自己去吧!”   公主扭着身子,从豫王的掌中滑出来,兔子没有找到,刚才的高兴劲儿消失了,不满的剜了哥哥一眼,那眼神似在埋怨豫王:都是你害我耽误找兔子时辰,如果兔子找不到,该如何是好?   翘着嘴巴。扭头就跑,再也不理豫王了,四处寻找着那团白色的肉球:“黄兔兔出来,黄兔兔出来,你出来,我再也不把你关起来了,你要跑就让你去跑,在外面玩够了,记得回宫的路,我给你好多好多好东西吃,让你吃得胖胖的。紫薇姐姐看见你不认识你才好!你就是我的兔兔,不要净想着出宫找姐姐。”   在公主簌簌叨叨的念叨中,豫王明白了兔子如人一样也有恋主情节,许是兔子老是爱跑,想跑出宫,去寻找紫薇,这才被公主用笼子装着养,白兔对公主爱理不理,她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兔子舞,也就不敢见太后,以免太后询问她学得如何,不会跳舞而出丑,这个小丫头,何时学会了那么多的心眼。   在皇宫里长大的人,谁没有长心眼?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多谢豫王   宫女进来给太后行礼,“太后,三皇子和公主前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的好心却给紫薇心里塞了块石头,她觉得再呆下去不知太后还会说什么?她最怕太后把话指明:告诉她已经不小了,她的母妃是十五岁嫁给父王,十七岁生下她的。如果是这样,她真的不知如何拒绝。[hotsk]   可她能够摆脱王家的使命吗?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怪怪的。她咧着嘴干笑着,正寻思着找个别的话题把这事转过去,分散太后的注意力。   这时,一位宫女进来对着太后行礼,“太后,三皇子前来给太后请安。”   “让他进来吧。”太后瞟了一眼进来禀告的宫女,按住一双感激的眼光瞅着宫女,趁机忙着起身告辞的紫薇:“都是自家人,也没必要回避,你就坐着吧。”   紫薇只得又坐了下来。怀里抱着兔子,兔子在她的怀里安静的呆着,她摸着温顺的兔子的耳朵,悄悄跟兔子说:幸亏有你,不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里只有你,我是最放心的,也只有你对我是最真心的。   三皇子生得一表人才,未语先笑,他一进来就对着太后,他低眉垂眼,单膝下跪:“孙儿给太后请安。”   太后两眼带笑,“难为你记挂着我,起来坐吧,也没外人。”   “是。”豫王站起身,坐到太后身边,却侧目看向玫果,眸子里闪着喜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但又不敢多看,只是一瞥,便又转过脸。冲着门外喊:“进来吧。”   人未到声先到:“呀,兔兔,呵呵,三哥哥料事如神,说兔子也有恋主情结,知道姐姐来了,就跑来看看姐姐,这只兔子真是可爱。”   七公主扬着小辫,张开小手就扑到紫薇的怀里,要抱兔子,兔子呲着牙,咧着三瓣嘴,耳朵竖的尖尖的,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吱吱”声,似在告诉公主:“不要你抱,我再也不回到笼子里去了,我不愿被囚禁。”   它向紫薇控诉着公主的恶性,把它关在笼子里虐待她的事情。   公主怏怏的收回手,偷偷的瞧了太后,低声向兔子告饶:“兔兔不要这样嘛?跟我回宫,我会待你好的。”   圆圆的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公主,公主讪笑着:“姐姐,这个兔子也太有任性了吧,她经常跑出去,找不到回宫的路,我怕把它弄丢了,不好跟姐姐交代,就把它关在笼中里。它就记仇了,见到我红彤彤的圆眼睛瞪着,一点也不可爱。”   紫薇轻轻抚摸着绑紧的身体,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发现不对就开溜。兔子,在皇宫里呆了半个月,原来的那种活泼劲消失了,随时做好防御准备,必要时就攻击。   紫薇哀叹着:皇宫真是个大染缸,连个温顺的兔子在这里呆着也变得小心翼翼,学会了自我保护和攻击别人。不愿呆在皇宫里,愿意寻找自由,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何况人的境况哪?   紫薇轻轻的拍拍受惊吓的身子,温声着:“兔兔,公主是最喜欢你的,怕你玩得不知道回宫,为了你安全才会这样做的,如果你不愿意,公主就不会把你关起来,但是,记得回宫哦?”   “姐姐真好”公主一听大喜,姐姐来不是要兔兔的,而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姐姐还帮她驯化兔兔,这样的姐姐真好。   两人一兔玩的不亦乐乎,豫王来了,陪着太后说东道西,哄得太后更是喜笑颜开,太后也不在试探她了,解了紫薇的尴尬,又坐了一会儿见太后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告辞。   “正好,我也有些疲乏了,孙儿帮我送微儿出去。”太后起身扶着宫女进了里间。   等太后离开了,紫薇就把兔子递给公主,公主笑眯眯的接过兔子,一叠声的直说:“姐姐真好。姐姐真好,兔兔回宫走,我给你好东西吃。”   还没有等公主把兔子抱稳妥,兔子哧溜一下从她的胳肢窝里滑下去,嗖的一下窜出太后的寝宫。往门外跑了,兔子采取逃跑的方式表示对紫薇的不满,用抗议的方式对公主圈禁她,表示愤怒。   公主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气得哇的大叫:“哪里跑?站住。快回来,你跑远了,别人抓住,把你煮得吃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公主连骂带恐吓的叫唤着兔子,希望把兔子唤回来,兔子恍若未闻、眨眼的功夫跑的没影了,公主连忙跑出去追赶兔子。   远远听到后面传来紫薇的声音:“公主。以后不要再把兔子关起来了,兔子喜自由。”   公主马上接过话,对兔子说:“兔兔别跑了,姐姐叫我以后给你自由,我以后不再把你关起来了。”   一人一兔在后花园奔跑着。   豫王和紫薇远远的跟在她们的后面,笑着,直到一人一兔看不见了,方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跟着一人一兔,来到了后花园。   豫王站在紫薇身边,望着花园,似看见了一位仙女站在花丛中,一抹雪白被花团锦簇环绕,姹紫嫣红的美丽烘托了她的淡雅清高,摇动的花枝摇曳着美丽的孤傲的倩影。   一阵微风吹来,风中吹来淡淡的清香,豫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香味走去,在那鲜花盛开的季节,清香醉人传千里。   此时豫王不知是陶醉在花的美景中,还是被掩映在花丛中的美丽倩影所陶醉,不知不觉的挨近了她。   这时一片残破的树叶飘下来,落在她的头饰上,破坏这份美丽的,他毫不避嫌的近前,修长的手指拿掉了挂在头饰上的落叶,用一份真心护住了那份醉人的美丽。   直直的盯着紫薇,眼里装满了笑意。   紫薇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看得眼睛也不眨下。许是忆起了她和兔子一起跳舞,印象太深了吧!   她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想起了欢蹦乱跳的兔子,转移了话题,她礼貌的朝他点点头,感激的说:“多谢豫王援手,救了我和兔子,同时还把极为珍贵的黑玉断续膏治好了兔子,才使兔子知恩图报,为太后和皇后助兴,跳了兔子舞,薇儿在此谢过。”   紫薇深施一礼。   豫王侧转身子避开了她的大礼,用手托起她的手腕:“郡主不必多礼,都是狗奴才不识大体,冲撞了郡主,教训不懂规矩的奴才是应该的,你不必介怀。”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不该如此   豫王托起紫薇的手腕,凝视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玫果心里一慌,忙抽出手腕,退后一步,不敢看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这个情形有些暧昧,不该如此,她往后退了一步,离他稍远一些,平息了一下呼吸,从袖里掏出黑玉断续膏递给豫王:“豫王,谢谢你救了我的兔子,但是这盒药膏实在是太珍贵,我极少出门,呆在府里比较安全,用途不大,还是交给你吧,你的用处比我大一些。”   豫王站在原地,见紫薇躲避灼热目光的追随,看见周围无人,才偷瞟了他一眼,他看见他羞涩的女儿家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微儿,为何如此生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回来?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紫薇实在不愿与皇室的人有所瓜葛,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把黑玉断续膏塞在他的手里,绕过他往前走,刚错过他的身体,手臂上一紧,被他拉了回去,惊鄂间望进他发光的双目,与太后殿时的他判若两人。   “薇儿,你为何如此固执?送给你了,你就留着,如果你不稀罕,我就把它扔出去,任野狗叼跑。”豫王说完,扬起药膏作势要丢入花丛中,紫薇一把夺过来,瞪他一眼:“干嘛,与药膏过不去。”   紫薇无奈拿着药膏站在原地,药膏托在掌中沉甸甸的,心也随着沉甸甸的坠落了,她的脸色微微泛红。总是觉得不该如此,可是她也无法预测为何不该如此。站在这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药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反复抚摸着,直到掌中摩擦得微微发热,娇嫩的皮肤微微生痛,她才收回目光,不知如何对待烫手山芋。   即使她不抬头,也感觉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了,别过头,逃离这双炙热的目光的注视。   紫薇被他看得有些狼狈,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好扭过头朝他点点头,转身往花园深处走去。   路边的花花草草使紫薇压抑的心情有些好转,越走越深,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紫薇暗暗窃喜:府中的那些男人是不稀罕花花草草的,他们推崇的是武力,如果有两大高手对决,他们定不会错过观摩旷世奇功的展示,也许豫王与他们一样,花园的花花草草失去了诱惑,豫王自动离开了花园。   紫薇想到这里偷偷的乐了,一边摸着花园的花朵,一边快速走进花丛中。   “薇儿,兔子舞跳得真好,何时有空为我跳一次?”正在紫薇心里颤悠悠时,身后的声音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豫王紧跟在她身后,轻轻迈着步子落地无声,到了无人之处唤着前面摇着满头秀发的背影。   紫薇吭哧了会儿,才言不由衷的说:“我已经把兔子给了公主,你可以让公主跳给你看。我……”   突然,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硬盒子,一个念头闪过,黑玉断续膏,意识到了她说错了话。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偷偷瞧着豫王的神情也没有不悦的变化,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是的,人家把别国进贡的最好的药膏给兔子治好了断腿,兔子报恩给自己解围,度过了难关。怎可过河拆桥。忘记了人家的好?只是跳一支兔子舞有何过分,想都不想就拒绝,太有点不近人情了。   她不好意思的讪笑着,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尴尬的笑着:“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兔子给了公主,如果要跳兔子舞,要经过公主的同意,你刚才看见了,公主为一只兔子对宫女大打出手,责罚她,就是说公主很爱惜兔子。不舍兔子与她分开。”   豫王来到她身前,凝视着她:“好说。没问题。只要你愿意,我可叫公主一起来玩,她一定高兴得乐不可支的。”   紫薇见豫王这样回答,也就不好在想托词拒绝了,硬着头皮为了黑玉断续膏答应他一次,她这样说服自己,不知不觉自己下意识的点点头。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点头答应了。   豫王看见她有些为难,就笑了:“跳一支舞,很难吗?”   紫薇实在不愿再为一支舞的事纠缠,就摇摇头,勉强挤出笑容:“不是”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紫薇也不好在说什么了。转身就走。想离开这里。   豫王朝她逼近了一步:“薇儿,再过一个月,你就满十五岁了,是吗?”   玫果心里一颤,停了下来,“恩”   豫王紧紧锁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害怕吓着她,滑到嘴边话欲言又止。在舌尖转了几圈就咽下去了。   他无奈把目光转移到了花园里,她仰着脸看那满园盛开的艳丽的鲜花,满眼都是粉红色,芳香馥郁伴着生命的气息弥漫开来。她清澈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明媚的娇羞,升起的太阳打在她的身上,摇拽出意气飞扬娇俏的身影。在这小小的衣裙里酝酿着生命力的激情,化作春天的生机。对生命的珍惜和渴望。   这一幕落在豫王的眼里,他的心摇拽、激荡,眼里只有在阳光下娇俏的身影。   花样的年华,花般的美丽,   在花园里护兔与太监搏击。   原来源于她热爱生命!   一人一兔轻舞飞扬,   原来她热爱生活。   人的一生又何尝不如花般短暂,时间在灵魂深处飞快滴滤,轻舞飞扬中尽情舒展,秀出自我,追寻着自然的流畅,绽放出生命的激情和对梦想追寻。然后,她轻扬飞舞舒广袖激情澎湃。   在那一瞬间他就记着了她,现在,他明白了为何看见她跳了那只兔子舞以后,他就对宫里的那些刻意做作的舞蹈失去了兴趣,眼光反而关注最不起眼的七公主怀里的小白兔,原来爱屋及乌,由兔子思及到了人,这种心态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吓了一跳。   不该如此,他何时会为一个女子停下脚步?   太阳把豫王的身影拉到细长细长,拉得几乎变形了。   无数的精灵,意气飞扬,在阳光下映出娇俏的身影。   豫王自己在那里纠结着: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紫薇对豫王的心灵的摇曳压根就不知,她满眼都是花花草草,迟暮的满园春色管不住,使她陶醉在不肯离去的满园盛开的鲜花中,   芳香馥郁伴着风的气息弥漫开来,香飘千里,引来蜜蜂来采蜜,她不禁轻轻吟道:“:不论平地与高山,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他眼睛一亮,困扰多日的难题有了破解之策。   豫王拍着巴掌,连声叫好:“好诗,好诗。”他的眼里一片清明,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豫王心动   紫薇的眼睛一直跟着蜜蜂在打转,蜜蜂带着紫薇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豫王一见工蜂行走的方向,脸色大变,跟上去绕到她的前面,挡住紫薇的去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紫薇的小手掉头往回走。[zhui]   霎时,紫薇的好心情被打乱了,她不悦的从紧握的大手里挣脱出自己的雪白的小手,不高兴的翘着粉唇:“为何不让我过去?”   “那个地方是月季花园,月季花一年四季开花,父皇喜欢下朝后到花园走动,怕你不懂规矩,冲撞了父皇,到时没人会救得了你。哪里都可以去,唯独此地不宜久留,快离开。”豫王把紫薇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告诫紫薇,不可鲁莽行事。   不满马上从紫薇的小脸上消失了,一双清亮的大眼瞧着满天飞舞的蜜蜂,眼里盛着笑。   她走到树下,指着满天飞舞的蜜蜂笑着说:“这群小精灵真可爱。”   豫王转眸瞧着她满脸意气风发的笑脸,看着来来往往的忙碌蜜蜂,他含笑的问:“是吗?”   蜜蜂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她指着勤劳的蜜蜂高兴的说:“蜂在采集花蜜时,对花朵是有选择性的。一般含苞或是刚开放的花,蜜蜂是不会采集的。它的采摘对象是盛开的花朵,因为此时花蜜或分泌物的含量是比较丰富的。   豫王随着紫薇的指引,看见满园月季花盛开的极为艳丽,黄色、红色、白色月季花争奇斗艳。   果然如此,月季花含笑怒放时,舒展着花瓣儿,在郁郁葱葱的绿叶间娇羞地露出脸庞来,在百花丛中亭亭玉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月季花就像是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美丽的少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肺,引来蜜蜂和蝴蝶,欢快地采蜜和传播着花粉。   当蜜蜂飞落到花盘上时,是从外向内一层一层地进行采蜜。它将小管沿雄蕊底部插入,吸取花蜜,采完一朵后再接一朵。蜜蜂采集了红色的月季花,而后飞向黄色月季花,蜜蜂辛勤采蜜着,根据花的颜色不同来辨别采蜜的效果。   它动作轻盈持续。欣赏蜜蜂采蜜,是一种美的享受。   紫薇扑到花丛中,融入花海里,转身变成了花仙。在花丛里扑打着,捉着翻飞的蝴蝶,她就像一个精灵,绝美的脸庞散发出年轻的气息,眼睛笑弯得如月牙儿,水灵灵的眼眸透着精彩,红色的月季衬得脸蛋晕红向耳根渗开去,置身于花园里,一簇簇一丛丛鲜花团聚在一起,撑开了、黄、白的生命之舟。就像一幅水墨画,显得那样毫不矫饰,那样素净淡雅。层层叠叠的蝴蝶环绕在她的周围翩翩起舞。   此情此景,豫王看呆了,许久未曾挪动双腿,定定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幕似幻化出了她在花园中一人一兔的情景,   难道神算子算的是对的?她是灵女转世!   当流星告诉他,在街上神算子要给紫薇算命,被紫薇胡搅蛮缠的搞乱了手脚,他怀疑自己算卦的水平时,准备拿刀把自己的手给砍掉时,流星把他的手爆令他再算一卦,算出来的结果让流星大吃一惊,忙赶回来告诉了他这个令人震惊的秘密。   自此他就注意她,发现在她的身上无时无刻,会出现一些人们不曾看见的奇迹,连兔子都会踩着她的指令,跳起了欢快,流畅、自然奔放的兔子舞。   到了花园百花为她盛开,从来就没有看见月季花开得如此娇艳,争芳斗艳,满园月季齐开放,一阵一阵的清香沁人心扉,蝴蝶也闻风起舞,披着彩衣煽动着蝶翼,在花园里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此时豫王心里有一种冲动,他要把这一幕牢牢刻在脑海里,让她成为今身永恒的记忆。   他走进了花海,摘下一朵最美的月季花藏到身后,一步一步深陷其中,走向紫薇,看着蝴蝶在一双小手上扑腾着翅膀,巴掌大的小脸笑颜如花,他就把月季花插入发鬓上,天然去雕饰,烘托得小脸艳丽非凡。美轮美奂,她的美可以让人窒息。   突然,豫王的呼吸急迫起来,呼吸不畅,他的心开始没有规则的一上一下的跳跃着,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唇瓣渐渐的挨近……   一股男人的灼热气息扑洒在她的后颈窝,紫薇心里一颤,挺身站起来,耳朵正好与挨近的唇瓣相触。   后颈窝淡雅的幽紫花香悠悠的扑入他的鼻端,令他心中荡漾,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秀色可餐吗?“呵呵,郡主真的美,你比花儿还美。”   霎时,豫王的唇瓣像导电一样通过耳朵迅速窜到全身,哄的一下,全身燥热起来了,他伸出舌头舔着唇瓣,甘甜感顿生。滋味鲜活甘爽,喉韵悠长,沁人心脾,心底舒展开了,鲜活异常,他满脸笑意,恋恋不舍的把手指从唇瓣中放开,瞧着含羞待放的花儿。   紫薇羞红了脸,她低下头,手中的蝴蝶煽动着翅膀,与花儿争艳。   紫薇的手微动,蝴蝶似感应了花仙子的羞涩,渐渐的煽动着翅膀,离开了微热的掌心,在她的周围舞动着蝴蝶舞。   紫薇低着头,画里春光眼底收。她抬起手腕欲取下发鬓上的月季花,手腕一紧,豫王低哑的声音传过来:“别动,我喜欢这样的画面,真美。”   更有蜂飞蝴蝶舞,闲将魅影缀。   此花开尽更无花。   人比花娇,人比花美。   小手停留在大手的章心,豫王手心很热,紫薇感觉他的脉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渐渐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她微微抽动着掌中的小手。   不经意之间抬头撞入了一双热浪翻滚的眼眸,轻飞曼舞中似在告诉她:别动,牵你的眼入我的眼!在一个鲜花灿烂的日子里,让我好好的静静的看着你,让你刻在我的眼里,成为一幅唯美的画卷。   绿叶轻飞,思念就在平淡之间依陪,   蝶舞峰飞,月季花开满花园,你就这样的走进了生活里。   心语:   牵挂就在花园和月季芳菲。   五彩缤纷伴随春夏秋冬,走进梦里。   宫墙内外,是思念的心扉。   花瓣轻飞,思念就在平淡之间依陪。   眼眸紧紧的锁着紫薇,轻声问:“刚才我的心声你可听见?”   一张如玉的俊颜瞧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唇角含笑。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豫王示爱   一袭紫衣,锦袍华服,长发如墨,俊美如玉的容颜被太阳照得白里透红,豫王眼里俊眸闪啊闪,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何时有过想亲吻她的念头,还没有一个女子入他的眼。   也没有一个女子令他心动,他的心从来都没有为一个女子跳动过,可不知怎的他今日竟有些留念她的美好,这是否脱离了接近她的初衷。[zhui]   他们面对面站着,相距极近,紫薇吐息如兰,身上一股奇异的幽紫花香袭来,闻之心神荡漾,令人心驰神摇。他近距离看清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晶莹澄澈的眼睛,一时之间,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就这样紧紧盯着她。   紫薇低着头就感觉到一双灼热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她似乎察觉出他的异样,面颊浮现出一阵红晕,犹似红霞一般,霞映澄塘,娇美无限,紫薇嗔道:“我脸上也没有长出一朵花,你盯着我干什么?”   豫王被她这么一说,也感觉极为不妥,刚想收回目光,随即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不过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你真美。”   豫王表情怪怪的,他还有许多的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来了,只是含笑看着她。   她的唇瓣娇艳欲滴,蜂蜜般的甜蜜光泽中,透出偏深红色的沉着。水晶珠光更添加水嫩透明的璀璨。浅浅的自然的粉色透着粉嫩的光泽。   他伸手拂过唇瓣,唇瓣上还残留着她的芬芳,那缕芬芳令他心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花香裹着幽紫花香更浓郁了,一阵一阵幽紫花香从紫薇的身上渗出来了,随着风灌进了他的鼻端,沁入心扉,令他一阵心驰神荡,不禁弯下腰在花丛中摘下一朵月季花,捏着花尖欲往她的右边发鬓上戴,与令一朵花相对而立。   紫薇身子一偏:“干什么”   他伸手握住她的双手,不许她再动弹:“好事成双,两朵花戴在发上更好看。”   豫王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他的暧昧暗示和灼热的气息使紫薇终于有些清醒,好像不是与她开玩笑,而是当真要把花戴在她的发上。   紫薇扭动着身子,在扭动中,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袖袋里的黑玉断续膏,手指隔着衣袖捏捏黑玉断续膏,这盒药膏是她要得起的吗?   趁豫王高兴还是还给他吧,紫薇就拿出药膏递给豫王:“人有所需,物有所值。豫王,这盒药膏对你用处更大,”   俊挺的身子直直的立在她的面前,一时间挡住她的视线,看着黑发轻扬,容颜如玉豫王,她呆了呆。男子的气息不稳的喷洒在她的脸上:“花戴在你的发上,你真美,我喜欢。”   霎时,她的脸晕红透亮,闭着眼睛扭过了头,躲开了男子喷洒的气息。   紫薇眼里闪过一张张的俊脸,一张儒雅的俊颜挨近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低语:“郡主狩琪愿做你的解语花,甘做你的护花使者。”   一张邪肆的眼眸挂着邪邪的笑意:“郡主我愿做采莲人。”   倏忽,俊颜变得莫名其妙,刚才要做解语花、护花使者的人,脸上盖上了一张荷叶,荷叶遮掩住了低下精彩的风景。温声笑语下,强行解开她的衣领,验明正身,突然,划章为刀砍断了手腕。   一张邪肆的俊颜怒睁着一双眼睛,恨恨的骂着:“小恶女,胡搅蛮缠,刁蛮任性的恶女。遇上你准没好事。”   她挣脱他的手,把黑玉断续膏塞进他的怀里,惊呼着:“不”跑开了。   豫王看着紫薇从他的眼前消失,俊颜是一瞬间变幻了数十种颜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俊眸闪啊闪的,天!天啊,第一次把人吓跑了,情何以堪!   豫王真是哭笑不得望着受惊的小白兔,连平日最爱说:”有趣。”两字也说不出口了。黑玉断续膏转过手回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他比她更需要这盒药膏,但如果这盒药膏能博得芳心,有何不值?   一直看着跑远的娇小的身影,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都没有动。颓丧的一下子跌坐到地上,他的心里是百味陈杂,一时间不知道是何种感情,只是一张俊美的脸一变再变,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她,这个女子会拒绝他,她可是第一个拒绝他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看走眼的人。谁说她府里夫侍成群,她风流成性,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捏造。   他想起了那晚夜探郡主府,她就没有要袁野侍寝,而是在寝宫里与她的夫侍大闹,弄得不欢而散。   事实与坊间传闻是不相符合的,看来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去验证,方才可信!   这时,轻微的树叶哗哗的响声传过来,树枝轻轻摇动着。地上的影子被摇得七零八落。凋零不堪。   豫王头也不抬就扬声喝道:“出来,躲在树上看够了吧?”   一个灰袍身影唰的一下从十米高的树上跃下,他站在豫王的身后,目光追随着豫王的眼光,一直目送娇小玲珑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他微笑着打趣着:“豫王,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此事不宜急,应从长计议。瞧,还没等你把话说完,就把人家给吓跑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豫王还在扫视着花丛,希望能看见娇小的身影再现,即使融入花丛中也是一种美的享受,他头也不抬就问:“你看了多久。”   “不久,只有半柱香时辰。”   “你”豫王语塞,还说不长,他们来到花园也只有半柱香的时辰,岂不是他躲在树上从头看到尾。他偏过头,用眼角斜视着流星:“看后,如何”   流星瞧着豫王言犹未尽、欲罢不能的神情,“呵呵”轻笑出声了,“看见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你说好事成双时,把郡主吓跑了。可……”   “这个无良的小人,坐在树上不怕被风吹跑,摔死你,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看玩笑。”豫王恨恨的磨着牙,谁叫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他们的关系远胜于他与其他皇兄的关系,纯洁到了把对方当成兄弟看待。   而在皇宫里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尔无我诈,个个带着假面具求得生存,他们亲如兄弟的关系,在冷情的皇宫里已经成了奇迹。   所以豫王什么事情也不瞒着他,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了如指掌,并帮他出谋划策,达成他的心愿。   其实流星是个文武双全难得一遇的良材,今有他助他,此事有八成希望。   豫王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下跳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小子,磨磨唧唧干什么?你知道耍我的下场是什么?”   他伸出手把脖子一抹“咔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落荒而逃   流星笑嘻嘻的把豫王的手拽下来,把衣领竖起,学着豫王的口气:“有趣”   “呵呵呵”一阵笑声穿过花丛,传到了花园里。   “笑死你!”豫王看着流星,更是气闷了,恨恨的骂了一声。要不是这个家伙非说见识见识与坊间传闻不一般的紫薇,豫王会从各方打探消息,知紫薇今日被太后召进宫,他推掉了手头上的许多事物,用半柱香的时间从豫王府拼死拼活的赶回来吗?   “谁叫你使计把她引到了月季花园里,自己没有把对方迷住,反而被对付迷住了。”流星渐渐的止住了笑。   豫王看着跑得飞快的紫薇,郁闷的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流星瞧着郁闷的豫王,一丝笑意挂在脸上。今儿他可是看了一场好戏:豫王求爱,吓得姑娘落荒而逃,何时豫王会降低身份,一个小女子求爱?想爬上豫王床上的千金小姐多得是,不用豫王招手,就会有千金小姐主动往他床上爬,何时惨到他会低头向紫薇求爱,还被拒绝的份上,哈哈哈,真是乐哉!   “哼!笑、笑、笑死你!想爬上爷的床的女子多得是。爷不稀罕”豫王想起被拒绝,就觉得扫兴,居然让一个小小的女子扫了脸,他能不憋屈么?   “哈哈……这个女子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你认栽也值得,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以扫兴换来一个真相值得。”流星再次笑了起来。   他走到豫王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用肩膀捅捅豫王。清润的声音带着丝赞扬的意味:“郡主到是个才女。你栽到她的手上值得。”   豫王冷冷的瞥了流星一眼,起身站了起来,这个家伙不动脑子么?讨厌的家伙。离远一点。   靠在树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从认识他到现在,十几年了,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他出丑。没安好心的家伙。   流星看见豫王一脸的郁闷。被他几句话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轻笑了起来,看着豫王,一双眼眸轻闪,戏谑的道:“占便宜的可是你呢!你有何可郁闷?”   慢条斯理拉长声音说:“我坐在高处,一直目送郡主离开花丛,发现她并没有把发鬓上的花儿取下来。你猜,何意?”   “呵呵……的确是!”豫王想到今儿的经过,蜜蜂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她指着满园的月季花兴高采烈的对他说:“这些花儿开得真美。我也下去玩会。”   豫王瞧着在百花丛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仙女一样绽放出迷人的风采。她就像一个精灵,在花丛里扑打着,捉着翻飞的蝴蝶,艳丽的月季花满园盛开着。似在簇拥着她们的花仙来到一样,百花争艳,绽放出生命中的美丽。   层层叠叠的蝴蝶展开美丽的翅膀,环绕在她的周围翩翩起舞。形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此情此景如果没有打动一个男子的心,那他就不是正常的男人。   他的眼眸无意间落在了一朵盛开的极为艳丽的花儿上,花蕊上站着一只蜜蜂,她在采集着花粉。   突然,他脑子里一亮,这不就是她说的:“蜂在采集花蜜时,对花朵是有选择性的。一般含苞或是刚开放的花,蜜蜂是不进行采集的。它的采摘对象是盛开的花朵,因为此时花蜜或分泌物的含量是比较丰富的。   这那里是坊间传闻的那样,胸无点墨,只知胡搅蛮缠、刁蛮任性,见到漂亮的男子就喜欢把他往府里引,做她的夫侍。   她也不像坊间传闻的那样,爱财如命,他送给她的那盒药膏,价值连城,可她三番五次把药膏退还给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呵呵呵,的确值得,的确值得,”想起那个小女子,他的郁闷一扫而光,伸手拂过唇瓣,唇瓣上似还残留着她的芬芳,一想到从她的脖子里渗出的幽紫花香,沁入心扉,心里一荡,他得意的笑起来   他的笑声还未落,流星的一句话让他喜得眉毛弯起来了。   “呵呵呵”一阵笑声穿过花丛,传到了花园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直往紫薇耳里钻,紫薇燥得满脸通红,只是记得想法把药膏塞给豫王,趁豫王没有反应过来,耍了个滑头把药膏塞给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哧溜就从他的身边溜了,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他追上来在把珍贵的药膏给她,稀里糊涂的抱着药膏,说不清道不明。   紫薇的心里是百味陈杂,羞得无地自容,同时一时间不知是何种感情,各种身影在她眼前不断显现,一会儿是审视的目光,一会儿是沉思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转,一袭紫兰的衣衫从她的身后绕过来,在她的发鬓上戴上两朵月季花:别动,这对花儿戴在你的发鬓上,很美,我喜欢。”:   这是暗示,还是求爱。   这份爱她要得起吗?一入皇宫深似海,岂是她所渴求的?   想起临走时豫王的话,紫薇秀眉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一张绝美的小脸瞬间皱成了苦瓜,这回玩大了!干嘛跟他出来到后花园看什么月季花,早一点走不也就没有事情了吗?偏偏被蜜蜂采蜜和蝴蝶翩翩起舞给迷住了,竟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还给他讲什么蜜蜂采蜜的趣事,真是好奇害死猫。   看来她从今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府里还有几个夫侍没有送出去,如果再招惹一些桃花,那岂不是要她受罪?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埋怨狩琪了:狩琪啊,狩琪啊,这回可把你害死了,你不是说进宫一切随心吗?我好奇,这是否是随心?但是现在是好奇害死猫!   不对,好像总有人在窥视她的生活,好奇才在她的心里产生,在她不明所以然的时候,在她看不见触不到的阴暗角落,正在逐渐地膨胀,把她引到了未知的方向,产生了迷幻,最后又迫使她又进一步的探讨着未知的东西,最后,不知不觉的上当受骗。   当她发现她上当受骗,就采取走为上计,逃之夭夭。   上一次在皇宫里,追着兔子跑到了偏避的地方,差一点被太监杀死,从隐楼出来,跑到树林里,差一点被一些好奇心极重的江湖人士给杀死,这些江湖人士遭受无妄之灾,不就是应验了那句话,好奇害死猫吗?   猫有九条命,幸亏她的命大,总是在最关键时,逃生了,以后还是不要太好奇了?   这不,跟着豫王跑到花园里,豫王采取攻心战,害得她又落荒而逃。   皇室人哪里有真心?一旦被他擒住了自己的心,那岂不是就没有出头之日,永远被皇墙高院困住一生,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情感纠结   紫薇一溜烟的沿着花丛往外跑,华丽的衣裙朝身后翻飞着,满头柔顺的黑发飞扬,发丝也有些凌乱,她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绝美的小脸一片潮红。   额上的汗顺着小脸往下淌,模糊了双眼,模糊中,似看见前面有一颗树挡住了去路,她就势扑到在树上,头埋在双腕里,直喘气。[hotsk]   这时,侧边的一条通幽小径上,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脚步渐渐的靠近。紫薇感觉脚步停在了自己的身边,她的心疏忽收紧,头深埋在怀里微微喘息着,露出了一个拱起的艳丽的背影。   一双探视的目光落在她拱起的后背上。她的后背弯得更厉害。形成了一个罗锅的形状。   没一会,就听见脚步从她的身后,错身而过离开了她。   好久,没来由狂跳的心脏才恢复正常的跳动,她转过身子倚着树干往下滑,一屁股坐在花丛中,轻吁一口气。仰面躺在花丛里。   满园娇艳欲滴的花丛里。蝴蝶在花丛中翻飞着,两只蝴蝶翩翩起舞,一上一下,跳着蝴蝶舞。时而,一只花蝴蝶伫立在花蕊之间,摇身成为一朵不会飞的花;另一只蝴蝶绕着这只花蝴蝶上下起舞着,在像她示爱,引导着这只蝴蝶走出花丛里,跟着他一起走向大自然。   花随风动,摇曳多姿,婉如一群翻飞的蝴蝶,在阳光下尽显妖姿。   这两只蝴蝶一前一后上下起舞着,在花丛里流连忘返,诉说着各自的相思和依恋,他们一起落在一朵开得最艳丽的花蕊里,相依相偎。   妙、妙、妙!   好一幅“蝶恋花”、   好一幅“花恋蝶”   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此情此景,让紫薇想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瞧着一对蝴蝶,紫薇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这一对苦命的鸳鸯。   过了好一会,紫薇才悄悄的问:“你们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化身吗?”   站在花蕊上相依相偎的蝴蝶,似感应了紫薇的召唤,两只蝴蝶马上扑打着翅膀飞到了她的面前,上下起舞不舍离去。   它们围着紫薇在上空盘旋着。芊芊十指摊开手掌,伸向空中,蝴蝶扑扇着翅膀站在雪白的柔夷上,烘托出一幅艳丽的画面,一群蜜蜂飞过来,站在花蕊上扑扇着翅膀,低着头,翘着屁股在采蜜。   她躺在花丛中,时间有些过久,感觉身子有些酸酸的,微微挪动一下位置,换了一个姿势。   突然,有个硬东西顶在腰上,她心里一顿,想起来了,临进宫之前,狩琪一路相随送她出府,当他们经过郡主府的后山,看见那里长满了盛开的花儿,此情此景与现在几乎是翻版。   紫薇指着花丛中一对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蝴蝶,对狩琪讲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东晋永和年间,在风景秀丽的善卷山南,有一个祝家庄。庄里有一户殷实富户,人称祝员外。祝家族规,财产传男不传女。因祝员外没有儿子,为继承家产,祝员外将女儿英台自小男装打扮。英台才貌双绝、聪颖好学。到了读书年龄,祝员外便把英台送到附近的碧鲜庵读书。在碧鲜庵读书时,有一位同学叫梁山伯,家住善卷山北西去五里的梁家庄,两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引为知己,遂于善卷后洞的草桥结义金兰,兄弟共勉,相互提携。   英台与山伯在碧鲜庵同窗三载,期间曾同往齐鲁谒拜孔圣,又同到东吴游学。两人日则同食,夜则同眠,诗文唱和,形影相随。山伯不仅才高学富,而且为人忠厚正直,深得祝英台的爱慕。然而,三年之中,英台始终衣不解带,山伯虽屡起疑惑,但均被英台支吾过去。山伯始终不知英台为女子。   英台学成回家后,岂料其父母已将英台许配邑西鲸塘马氏。山伯从余杭游学回来,到祝家造访,英台红妆翠袖,罗扇遮面,前来相见,山伯方知其为女子。当得知英台已聘马氏后,柔肠寸断,悲痛至极。两人临别立下誓言:“生不能成婚,死也要成双。”   梁祝泪别后,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卒葬村西胡桥。英台闻讯悲痛欲绝,决意以身殉情。出阁当日,坚持要经胡桥祭奠。轿至胡桥山伯墓时,英台上前祭吊,恸哭撞碑,突然狂风大作,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地忽裂丈余,英台堕入其中。风停雨过后,彩虹高悬,有二只硕大的蝴蝶,蹁跹起舞,传为梁祝两人之精灵所化,黑者即祝英台,黄者即梁山伯,情侣依依,形影不离,比翼双飞于天地之间。自由的生活在一起。   紫薇讲完了梁祝的故事后,清亮的大眼久久的盯着黄、黑两只形影不离的蝴蝶,渐渐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沉浸在梁祝故事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身白衫的狩琪俊挺着身子,就那样自然而然的站在她的面前,一时间狩琪望着紫薇有些移不开眼睛。   狩琪心里是百味陈杂,一时间不知道是何种感情,一向淡定的儒雅俊颜为之动容。就这样,一双黑眸牢牢的锁着、脸上显出哀伤神情的绝美小脸。   紫薇哀伤的闭上迷茫的大眼,长长的眼睫毛如蝴蝶的蝶翼微微颤动,蝴蝶在紫薇的头顶盘旋着,一只黑色蝴蝶落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哀愁,煽动着忧伤的蝶翼。   紫薇突然睁开迷茫的哀伤的大眼,她的命运不也同祝英台一样,她无法掌握吗?作为王室的子女,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眷恋?那份自己的相思?寻找到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有缘人吗?   即使死后也会化为蝴蝶在异世相依相偎,不离不弃。让他们的爱情作为千古传诵,流芳百世。   在这里,她可以拥有这份执着的感情吗?府里的夫侍成群,而他们对她的厌恶令她明白了,他们也许不会成为她的良配?那么与她有缘的有缘人究竟是谁?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狩琪,他能看懂她眼中的那份执着吗?   这一幕落在狩琪的眼里,黑眸定定的望着她。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错怪了他   蝴蝶煽动的蝶翼刺痛了狩琪的眼眸,黑黑的眼眸眨了一下,瞧了一眼在他头顶盘旋的黄色蝴蝶一眼,就把眼光落在了从远处飞来的蜜蜂身上,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蜜蜂在花丛中忙碌着。   许久,她才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白衫飘袂,黑发轻扬温雅如玉的俊颜,她的心里沉下去了。晶莹透明的露珠儿在帘间滚动着,迟迟不愿落下,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终于明白了袁野的一句话:那就是他不会为如何人停下他的脚步,他也不会是她的依托!   即使化身为蝶,他也不愿与之相伴。这就是温雅如玉的面容下,狠心狠肠的狩琪。   紫薇黯然神伤的转过身子,在转身的一瞬间就把自己的那份妄想抛到了身后,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眼泪强自咽下去,含笑登上辇车,当她的脚刚迈出一小步时,衣袖一紧,一个小瓶子滚入她的手中。   狩琪一双黑眸在阳光下泛出琉璃光,他抬起手轻抚过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清风撩起她的裙摆,裙摆上绣的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狩琪一把擒住扬起的裙摆,轻轻的放在手中,拂过被风吹得摇摆的蝴蝶,温润的声音扬起:“郡主不要多想,马上要进宫了,一切要靠你自己去把握。”   紫薇不悦的把瓶子塞进他的手里,欲转身上辇车,离开这个人远远的,最好不要看见他。   还没有等紫薇纠结清楚,大手反过来连瓶带手的包裹的紧紧的,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小手,低声告诫着:“记住,一切随心随缘,不要勉强为好,安全返回府,我在府里等你。”   紫薇抽出手,气哼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口是心非的,狠心狠肠的人。   愿来是自己错怪了他!   自己陷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境地时,任由自己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自己的领域里驰骋着,无论她怎么奔跑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无奈之下,她选择了此身留在此地,不在执着寻找回去的路径。而是想在异界寻找一位有缘人,向父王和母妃一样,终身相依相守,将自己的一身托付给对方。   她就借梁祝故事试探狩琪,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把这瓶蜜蜂给了自己,在他的心里不知作何打算?也许还在责备自己不该强出头?   他只是记得在醉香楼发生的一切,为了难民她不惜去动用玉佩,求助玉佩的公子帮她解决难民返城的事情。   也许他还在责怪自己,不该搅进这趟浑水,不管事情如何,她不能见死不救啊,天塌下来也会有人顶着。   她睁开醉眼的一瞬间,看见满眼含笑的黑眸,她视而不见黑眸里包含的喜悦,而是劈头盖脑的质问:“你为何不出手帮助难民。”   他收起笑容,与淫乐邪君一样的口气:“薇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出头的为好?”   紫薇睁着红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你为何那么冷情?我认识的狩琪是个如玉的公子。可你越来越不像是我最初相识的人了?”   说完,紫薇咕隆的爬起来,拉开门,冲出去了。   在她的身后远远传来一句叹息声,紫薇的脸拉得老长。   如果这时紫薇看见了狩琪此时的表情,她一定不会责怪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在她的身后,黑眸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他衣抉飘飘,黑发轻扬,看着跑远的娇小人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包含了诸多的无奈:我的郡主,你为何那么任性?不置身事外,非要把自己卷入是非中,只怕你心心念念寻找的有缘人,与他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与野的想法将会成为泡影,此身你将会不太平!   你为何不像原来那样胡搅蛮缠、刁蛮任性、胡作非为……望着俊俏的男孩眼睛放光。   王爷和他苦心经营的郡主的形象将会被世人所识破,一个崭新的紫薇再现与世人面前时,一定会震撼的?   试想,你如何应付?   这些话狩琪不愿说出口,害怕让她担心,他只想看见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人儿,懒在他的怀里向他告状,哪位公子欺负她,去教训他,然后,看见一双小手蒙住笑弯了的眼睛,在手指缝里,露出眼睛朝他眨眨,赞许他教训的好。   郡主你为何要变?   紫薇躺在花丛里,也在暗暗的埋怨着:“你为何老是瞒住我,是不相信我是紫薇吗?”   紫薇放飞手中的蝴蝶,从腰上解下小香囊,一般的小女孩香囊里放的是香料,香料随时熏香自己,让自己香喷喷的,在一些重大的宴会里,香飘四方吸引人们的关注。   可她偏不喜欢这些女孩家的娇柔做作的粉饰,崇尚天然去雕饰。她的小香囊里装的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怕把玉佩扔掉了,就把玉佩装在香囊里,玉佩还给了公子。现在就装上狩琪给她备好的小瓶子。   当时她不知此物有何用处?现在她知道了,狩琪给她备的东西都是有用的。虽然恼他不肯出手相助,但还是把小瓶子放进了香囊里。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瓶蜜蜂有何妙处了!   狩琪啊,狩琪,你的心机太深了。   紫薇躺在花丛里,感觉有一双眼睛往她这个方向注视着着,她望着在头顶盘旋,始终不肯离去的一对形影不离的黑黄蝴蝶。   紫薇睁大眼睛,深情注视着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挥手叫他们离开此地,合手祷告着:   如果你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请你们离开这里,人鬼殊途是不能呆在一起的!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吧!不要再呆在这里,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如果别人把你们抓住,关在瓶子里,只是一味的欣赏你们的美丽,把你们当成观赏的蝴蝶。你们将会失去自由?   如果有人在扑蝶的过程中,只是捉住了其中的一只,那么另一只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在这里人们是残酷的,辣手摧花大有人在,在这里没有真正的婚姻,只有利益链的链接。   如果是在另一个世界,肯定你们的故事不会这样的发生,而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不起,梁山伯和祝英台我不可能带你们回到那个世界,让你们感受人间的真爱。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擦肩而过(一)   一对凄美的蝴蝶煽动着翅膀,在花丛中互相追逐。嬉戏着,感谢花仙给它们描绘着美好的蓝图。   紫薇心里一酸,差一点落下泪。她哀哀的述说着,不忍破坏它们的希夷:[zhui]   你们的凄美故事早就感动了我,已经成为千古绝唱,我怎可置身度外,不帮你们圆了这个心愿。   如果你们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请你们显灵,在我的头顶盘旋三圈离去。我会祝福你们的!   这一对蝴蝶果然在紫薇的头顶盘旋三圈,念念不舍的离去。   紫薇的感觉真是没有错,她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朝这边扫视着。   在花园的入口处,一抹冰蓝的蓝衫随风飘扬,一双俊眸欣赏着蝴蝶翻飞的情景,在蝴蝶的周围蜜蜂也在飞啊!飞啊,采蜜忙。   鲜花烂漫满枝头,满园春色眼底收。   突然,他的眼睛定住了,双眸紧锁,花丛中,凭空伸出一双芊芊玉指。   一黑一黄两只蝴蝶分别站在芊芊玉指上,煽动着黄黑翅膀跳跃着蝴蝶舞,引来蜜蜂伴舞忙。   芊芊玉指,   招引蜂蝶伴舞忙。   蜜飞蝴蝶舞,   闲将魅影展。   醉是花园西下景,   满园楚楚泛金光。   此情此景实在是美,实在是美。   他望着芊芊玉指,内心产生了疑惑:这是谁?何人敢来此?   脑子里闪过一个艳丽的后背,刚才,他经过花丛时,看见一位艳妆女子扑在一颗树上,背部拱起一个弧形呈现在眼前,弧形微微颤动着,拱起的幅度越来越大,看着这个背影不知怎的想起了一个清雅脱俗的丽人身影,他很想走过去看看是否是她?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她怎会到宫里?来到宫里的女子个个盛装打扮,花枝招展,招蜂引蝶。渴望引起人们的注意,嫁进皇宫里做父皇的皇妃。或者,他的太子妃、三弟的王妃。   说不定是哪个宫里的女子,在这里故布疑阵,引诱父皇,刚才涌上来的好感一瞬间消失了,一抹鄙视的目光最后扫了一眼越拱越高的艳丽弧形,他甩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此地。   走到了入口的地方,艳丽的影子老是在眼前晃动,弄得他心绪不宁,渐渐的放慢了脚步,脚步越来越凝重,手拂过花园里的花朵,手尖被花丛中的小刺微微扎了一下,他的心一顿,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子,幽深的眼眸搜索着经过的地方。   咦!刚才扑在树上的艳丽背影哪里去了?为何不见了?   一望无边的花海,随风摇荡着。   花园盛开的花朵,把自己的所有热情融入了自然风光中,在百花丛中一朵红色月季花亭亭玉立。   一只雪白的柔夷附在花瓣边,在阳光下红白相间,恰是两朵红白月季花紧紧傍在一起,在郁郁葱葱的绿叶间娇羞地露出脸庞,月季花就像一个戴着珍珠手镯的美丽的少女,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阵阵清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肺,蜜蜂和蝴蝶纷纷飞来,欢快地采蜜和传播着花粉。   蓝衫青年久久注视着人与自然和谐的一幕,在皇宫里能看到清新自然的一幕,实在是难得。   似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往前走,想融入其间探个究竟,往前迈了几步就停下来了。不想破坏这份温馨,打扰这些欢快的精灵。   他一直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欣赏着。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太子,你何时回宫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去接你。”豫王从花道的另一边走过来,见到太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峰飞蝶舞,不舍离去。主动迎上前向太子打招呼。   太子含笑收回目光,用手拍怕豫王的肩头:“刚回宫,皇弟别来无恙啊。”   豫王轻轻的回敬了他一拳头,看着太子脸上被太阳晒得泛红的俊脸,啧啧有声羡慕着:“还是太子好啊,可以在民间历练,长见识。我哪里没有去过?所以天天呆在宫里,没有见过世面。下次太子出宫记得向父皇求情,把皇弟也带出宫历练一番。皇弟感激不尽。太子,这次宫外有何见闻?说给皇弟听,让皇弟也长长见识。”   太子渐渐的止住了笑,想起了在京城里看见了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穷困潦倒、饿殍体肤,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令他寝食难安,愧对启国百姓!   他与蔡建奉皇命暗察灾情,他们打道回京城向皇上禀告灾情时,经过京城西郊,官道两边饿殍遍野,随处可见,情景十分悲惨。官道两旁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还有无数直挺挺的干瘦尸体,今年这场灾荒来得太猛了,让人们措手不及,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节奏!   看到他们的马车,他们伸着干枯的手。还没有等他们下车施救,就已经直挺挺的倒在路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瞧一眼馒头了。这个馒头已经成了他们的奢望,对于他们说是带血的馒头。是他们用生命也无法换来的。   正在太子急得火烧眉毛,冥思苦想、思索采用何良策,帮助灾民度过难关时,破衣烂衫的人群中围住了一抹雪白的身影,她在人群中穿梭着,包子和馒头施舍着灾民。   太子忧郁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一丝笑意忍不住挂在脸上。这个小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曾经与她交错过几次,每次擦肩而过时,他都会懊恼不已,甚至发狠下次如果再遇上她,一定会牢牢抓住她的手,不会让她再溜掉,可每次狠过去以后,他都是在甜蜜的回忆中进入梦乡。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是何故?但是,他就是不可节制的想寻到她。   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相遇了,寻到了梦中的佳人,只有她才可与他并肩站在自己的土地上,与他一起指点江山。   他的眼眸不知不觉的又转到花丛中,如果,此时她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观赏着如画的美景该多好啊!   她在哪里?   太子暗暗的叹息了一声,娇小的人影不断变化着身影在他眼前闪现着。   豫王看见太子的眼光一直盯着峰飞蝶舞花丛,心里一紧,他不动声色的挪动身子挺立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十分亲热的拉着太子的手往前走,转移了话题:“太子,我昨天给太后请安,太后就问我是否有你的消息,我告诉太后说你今日回宫,太后高兴的念叨,你回宫了,一定尽快告诉她,好让太后高兴。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今日,太子果然回宫。走,快去见太后。”   太子瞧瞧豫王的笑脸,听着他的噼里啪啦的一连串的述说,慢慢的把注意力转到豫王的身上,听他诉说着太后的近况,偶尔插口询问几句,不再留意花丛中的一切,跟着豫王的步子转身,错开身子行走着,离开了花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擦肩而过(二)   豫王跟着太子的脚步离开了花园,再也看不见花丛中芊芊玉指召唤着蜂飞蝶舞,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起了刚才的话题,就着自己的翻飞的思绪询问着:“太子,你离开皇宫一晃数月,在外面有何见闻,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长见识。”   太子心不在焉的侧耳倾听、豫王在他的耳边念叨着,太子离开花丛一直心绪不宁,始终有个娇小的人影在心里闪现,她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着,这一幕始终令他无法释怀,如果他稍微冷静一下,看见她眼里的那抹狡诈,也许他就会把她带回宫,不会与她擦肩而过。[hotsk]   太子停下脚步,下意识的转头往后看了一眼,一对蝴蝶在空中翻飞盘旋着,它们相依相偎、煽动着翅膀互相追逐着。引来无数蜜蜂在采蜜。   细长的眼眸拉长了,紧紧盯着形影不离的蝴蝶,从蝴蝶的身上似嗅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冥冥之中感应出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可以体会到她的呼吸的存在,悠长绵软的呼吸似有若无在他的身边索绕着。想抓住又不知从何处下手,令他心神不定。暗暗恼怒。   “哼!这个小女人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滑头,等我找到她非要教训她一顿。”太子想起这个就气,居然让那个小女子就那么生生的给他耍了,能不憋屈么?   豫王看见太子有些郁闷的样子,渐渐止住了笑,不觉收起了好奇的探视,也随着太子的目光移到蝴蝶的身上,咒到:“该死的,这个招蜂引蝶的东西,到现在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他弯腰捡起一个小石子扬手扔过去,突然,手腕一紧,太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温言道:“随它们去吧,还是不要打扰,走。”   手一松,太子轻摆阔袖,衣抉飘飘沿着花径小道往皇宫走去。   豫王瞧着太子挺起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一丝笑意挂在脸上。今日,他可是看到了太子内心深处的柔软,这在皇室里可是致命的弱点,特别是一个太子更不该有太多的儿女情长,可他在太子的眼里却看到了他的无奈和留恋。不知他出宫在外的这段时间,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有趣的艳遇,是他所不知的。也许这份纠结,同坊间传闻的紫玉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太子做到头了。   父皇决不许他娶一位民间女子为太子妃。依次排序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呵呵,有趣,一向冷清的太子也会陷入儿女的温柔乡,只是不知这位女子有何本事,可令太子失态,他真想见见这位女子!”   回过头,豫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双宿双息的一对蝴蝶,转过身子,毫不犹疑的跟上太子的步子。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沿路的风景已经激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的心已经遗留在花丛中了,对沿路的美景视而不见。   刚走到宫里,远远就看见禾公公在到处张望,他转过头,一眼就看见太子和豫王从后花园里走出来,喜出望外,忙迎上去,对着太子和豫王行礼:“咱家给太子,豫王请安。”   太子下颚微扬:“公公免礼,太后还好吧?”   禾公公躬身上前:“太后凤体安康。”他看了一眼豫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子马上心领神会,就对公公说:“许久没有进宫看太后了,真是不孝!公公,请带路,我要进宫看太后。”   太子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豫王,是否与我一起进宫看太后。”   豫王马上接着说:“太子,还是你自己去吧,早上我就向太后请安了。太后一直在念叨着你,问我你何时回宫,许是太后得知你要回宫,早就等得心焦了,派公公来接你,你快去觐见太后,向她请安,我明日再去请安。”   “如此甚好。我走了,改日再与豫王述旧。”说完,太子就在假山旁边与豫王分手,到太后寝宫去觐见太后,禾公公向豫王行个礼,也跟在太子的身后,弯腰行走着。   豫王一走,太子放慢了脚步,环顾四周,然后慢悠悠地走着,许久没有回宫了,皇宫的一切如故,但是此时的太子的心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总觉得心中塌陷了一块,他很想找个东西塞得满满的。   禾公公是宫里的老公公了,跟了皇上多年,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从太子记事开始,知道自己的母后生下他以后就去世,他的性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喜欢呆在宫里,喜欢出宫去历练,皇上十分喜爱太子,也鼓励太子到民间去了解民间疾苦。因此,宫里的人很少看见太子,只有几个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才知太子的真相。   一路上,公公小心的跟着太子穿过了长廊,走过了假山流水,御花园里的花正争奇斗艳的开放着,蝴蝶围绕着美丽的花朵翩翩起舞,   太子看见这一幕,不禁停下脚步欣赏着蝶恋花的美景,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似,这对蝴蝶想向他诉说什么?仿佛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想起了后花园的美景,花丛中一只***的小手伸出来,蝴蝶站在掌中,翩翩起舞,突然,他有一种错觉,也许刚才的一瞬间的回眸他错过了什么?   也许他今生错过了什么?是什么人与他擦肩而过?   意思到今生可能会错过什么?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似的,呼吸不畅,他转头就想往回走,他要回过头再去追寻花丛中的人儿,看清楚她是谁?   公公轻声唤住了他:“太子,太后知你进宫了,命咱家在此侯你,向你禀明,太后很想你,叫你速速进宫觐见太后。”   太子生生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压住心中的躁动,转眸询问:“太后,凤体安好?”   禾公公看见太子恢复了常态,身子往旁边错一步,请太子先行,太子抬步往祥福宫移动,公公心里一喜,忙凑上前,讨好的对太子说:“回太子,太后一切安好,就是这次太子离宫时日稍长,太后甚挂念,时常打探太子回宫的消息。今日得知太子回宫,喜得太后睡不着,一早就起来等待太子回宫。”   打小太后就对太子十分痛爱,而太子也十分乖巧,对太后十分恭敬和温顺,每每离宫太子都会亲自到太后的寝宫向太后辞行,只是这次事出突然,行走匆忙,未向太后辞行就离开数月之久,思及此,他惭愧的自责着:“都怪我不孝,有劳公公了。”   公公点头哈腰:“这是奴才份内的事情,何须多言。”   太子加快步伐,穿过前面的御花园,就到太后的祥福宫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诸葛烤鱼   公公赶在太子的前面,紧走几步来到祥福宫向太后禀报:“太后,太子来了。”   太后大喜:“免礼,速速请太子入宫觐见。”公公退出来在前厅迎上太子,讨好的说:“太后十分想念太子,请太子速速觐见。”[hotsk]   公公转身退后几步,躬身站在门口迎太子进宫。   太子进入大厅,近前赶紧给太后行礼“太后,孙儿不孝,因有急事临行前未向你辞行,让太后操心了。”   太后从大厅的栾椅上起身缓缓走下来,行到太子的身边,扶起太子:“好孙儿,男儿当以国事为重,皇奶奶不怪你,快起来,呀,数月未见,又长高了,好,好,在外面历练的不错。启国交给你,你父皇可放心了。”   太后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上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太后拉着太子坐到自己的身边,越看越爱,脸上落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从矮塌上取出一个食盒,食盒盖子还未打开,从食盒缝隙里就冒出一股香味,太子马上扭过脑袋瞧着食盒。   太后瞅着太子被香味勾起了食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太后打开里三成、外三层包裹得十分精致的纸包,还剩下最后一层手就定住不动,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太子,太子被太后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太后的一举一动。   太子有一种感觉,几个月不见太后,太后很珍惜与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有意的在拖延着时间,寻找那份特别的温情,心里不禁暗暗自责,母后是太后的远房侄女,母后是太后亲自接进宫,母后进宫后在后花园迷路了。   正当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在此邂逅。没想到,父皇与母后一见钟情,父皇马上向母后求婚,许母后一生的荣华富贵,父皇登基后,父皇兑现当时的承诺,立母后为皇后。父皇对母后十分宠爱,自此后宫粉黛无颜色,引起了后宫嫔妃的嫉妒,在母后怀他三个月时,母后就差一点流产。   后来父皇采取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平安诞下皇儿,产后母后不知何故,引起产后大流血而亡。太后十分怜惜他生下来就失去了母妃,从小就非常照顾他,因此打小他与太后走得最亲近。   太后是真心痛爱他的!凡是有好东西必留一份给他。   今日,太后这是怎的?   何东西让太后神神秘秘,迟迟疑疑不拿出来,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他?   太子含笑望着太后:“太后,孙儿不孝,此次因公务在身,行走匆忙未备礼物,下次孙儿一定多备礼物孝敬太后。”   太后笑眯眯的瞧着太子英俊的脸庞,打开食盒推到他的面前:“乖孙儿,男儿应以国事为重,你只要心里有我就行了,不必拘泥一些俗物,我给你备下了你爱吃的东西,你看,味道是否可口?”   太子打开食盒,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太子:“如何?”   一条鱼烤的皮焦肉嫩,两面焦黄,鱼肚子上洒满了调料,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诱人食欲大开。   恍惚间,起箸举杯,觥筹交错之间,全家人欢颜而笑,实在是非常地小资情调啊!这样的情景好久未见了。   太子探头往食盒上瞧,寻找着筷子和酒杯,太后明了,笑呵呵的告诉他:“这种烧烤的鱼,不用筷子,用手抓着吃,自有一番风味。不信,你试试。今日未备酒,只是叫你尝尝烤鱼的鲜味。”   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闪过一丝嘲弄:瞧,公子,就是不解风情,吃喝其实是一种文化,但看在你的眼里,满桌只是一种食物,失去了文化的韵味。   太子唇角含笑,马上把视线转移到了鱼上,伸出如玉的修长的食指抓着鱼,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了:“鱼肉成品酱汁丰厚入味。口感鲜嫩甜香,好吃。”   太后笑眯眯的探出身子,挽起太子的衣袖,一向有洁癖的太子今日开始破戒,用手抓鱼吃。实在是难为他了,太子吃得十分欢畅,怕鱼刺扎了他的嘴巴,太后忙提醒:“小心鱼刺。”   太子吃了一半,就把袖子再往上抖了抖,十分惬意的问:“太后,何时御膳房进了新的御厨,这位新来的御厨做的鱼别出心裁,味道好极了。在我的太子府,我也要去找一个这样的厨子,天天做这样美味的鱼吃。”   太后还是笑而不答。只是含笑望着他吃,一条吃得只剩下一个鱼头和半条尾巴,中间连着鱼骨头,扔到托盘上,被宫女收拾干净,净了手。   一个宫女马上奉上上好的龙井菜搁在桌上,躬身行礼退下。   太后朝寝宫里的其他太监和宫女扫了一眼,他们马上识相的退出了祥福宫。一下子祥福宫清静了。   太子一直注视着太后不寻常的举止,这在以前是不曾遇上的,太后一定有事瞒着他?太子也不言语,只是低头喝着茶。   太后笑眯眯的问太子:“呵呵,这条鱼味道鲜美吧!你可知,同是一条鱼为何味道不一样?那是因为做工用料不一样。御膳房的御厨没人做得出来。我也是第一次吃上这么美味的食物。知道你今日要回宫,就特意给你留了一条,让你品味。”   太子满脸带笑,唇齿上残留着满口的香味,他赞许的点点头:“此鱼确实美味,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这么美味的鱼不知菜名是什么?”   太后想起了那张清雅的笑脸,报出的一个菜名,不禁好笑:“这种烤鱼为‘诸葛烤鱼’”   太子一愣,杯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茶水滴水不漏,太后知道太子有个习惯,就是当他遇到不解的问题时,喜欢玩弄手中的东西:看来火候到了。太子开始听进去了。   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她把从紫薇那里听来的典故,一字不漏的把‘诸葛烤鱼’的来历述说了一遍。   连城烤鱼之所以叫诸葛烤鱼,是有其原因的!   诸葛亮娶了个无盐丑女。丑女与诸葛亮站到一起极不般配,但是这小两口恩恩爱爱,诸葛亮终其一生只娶丑女一人为妻。   原来啊,这个阿丑啊,能够做出一手美味可口的烤鱼。诸葛亮爱吃烤鱼,这就一拍即合了。俗话说,拴住男人的胃,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于是人们就称这种烤鱼为‘诸葛烤鱼’!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工于心计   太子目光停留在雍容华贵,沉稳端庄的太后身上,她坐在矮塌上正视着太子,太子细长的眼眸渐渐的拉长,满含着诧异,不可思议的审视着太后。   太后也不管太子眼里包含着怎样的想法,依然依着自己的思路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直到讲的口干舌燥,还言犹未尽。   听见太后解释着诸葛烤鱼的由来,太子十分惊诧,太子一直在民间游历,也从来没有听过民间的这些传闻,从来不出宫门一步的太后,是如何得知民间的传闻。   一位民间艺人说道:………!刘备在隆中第一次见到诸葛亮时,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眉聚江山之秀,胸藏天地之机,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史书极少提他的妻子,只说他的妻子是黄头发,黑皮肤,就极少介绍了,因此人们推测他的妻子奇丑无非。   诸葛亮娶了黄承彦以丑闻名的女儿黄月英为妻,通过娶丑丫步入了仕途之路,丑女助他走上了成功之路。   …………   在太子的看来,这是一桩政治联姻。这样的联姻何来幸福之言?不可而知?   何时听说过其妻奇丑无比?还会烤鱼?   相传此女聪明绝顶、工于心计,为了牢牢抓住诸葛亮的心,她想尽了办法,但都不成,后来她就从诸葛亮的生活习性入手,知道诸葛亮爱吃鱼。   一个主意冒出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抓住男人的胃,她就学会了一手绝活,会烤鱼,并美其名曰为其取名:‘诸葛烤鱼’。   太后今日是怎么哪?兴致勃勃的讲起了‘诸葛烤鱼’的故事。   谁告诉太后这个典故?   想暗示什么?   太子不可思议的瞧着神情有异的太后,半天不语。许久才疑惑的问:“孙儿愚钝,孙儿从来就不曾听太傅讲过‘诸葛烤鱼’,这是从何说起?这段野史出自何人之手?”   太后不正面回答,而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自顾自的说着:“呵呵,这是连城的人按照民间的说法,特意按照配方做出的烤鱼,送进宫孝敬我的,我尝了以后,觉得味道十分鲜美,我特意给你留了一条让你尝鲜。如何,味道不错吧?”   太子品味了一会儿,看见太后一双殷切的目光,马上点点头:“是的,此鱼味道鲜美。太后如果喜欢?明日,我叫他们再送几条烤鱼进宫。”   太后摇摇头:“可惜哦,已经没有了。”   太子不解的询问:“谁这么小气,不就是几条烤鱼吗?”   太后也不绕弯,直截了当接着说:“连城干旱,水塘里的水都干了,水塘无水,哪里还有鱼?”   太子一愣,此事太后怎知,不禁脱口而出:“太后谁说的?”   一双凤目闪过一道精光,让太子不由自主的心头一跳,太后微微一笑,迎接着太子的探视:“孙儿,你没有料到吧?是紫丫头告诉我的。这位丫头很有趣,有一份孝心和慈悲之心!我喜欢紫丫头。”   太子迅速安定了心神,在脑子里搜索着有关紫薇的资料,他心里一沉,紫薇不就是战神王爷的女儿吗,坊间传闻,她胸无点墨,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是一位狠恶的女子。   她何时学会动脑子与太后套近乎,一只兔子舞哄得太后把紫薇变成了紫丫头,知道我向父皇呈上了一份奏折反映连城灾荒严重,仅仅几个时辰,她就利用一条鱼来做文章,   战神的势力太强大了,几乎是无孔不入渗透到了皇宫的各个地方,拉出一位无德的女儿在太后的面前招摇撞骗,蒙蔽太后,这个女人搞出这多事,想干什么?   哼,又是一位沽名钓誉、爱慕虚荣的浮夸之人。借难民之事大做文章抬高自己的身价。   这个女人太工于心计。无非就是想讨好太后进后宫。   他眼里闪出一抹雪白的身影置身在难民之中,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银子拿出来,资助难民,不计后果寻找玉器店的老板安置难民,拥有一颗悲悯之心、洗尽人间铅华,清新脱俗、清雅无匹的女子才配与他站在一起,登上城楼,共进退,指点江山。   思及此,他的唇角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眼眸拉得更长了。   太后坐在太子的对面,他脸上的变化一一落在太后的眼里,太后从他脸上神情变化中,看出了一丝端倪。   太后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拍拍太子的肩膀:“孙儿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你不必害羞,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给你留心,看谁家的千金可以配我的孙儿……”   太子打断太后的话:“太后你不是经常教导孙儿,要以国事为重吗?孙儿尚未建功立业,还不想涉及个人的私事?”   太后不满的拍拍他的手:“傻孩子,成家立业并没有冲突,给你挑选太子妃恰好是国家大事,你已到了大婚年龄,太子府怎可无太子妃,选妃的事情没有着落,我心里不踏实。”   太子沉默了半天,挨近太后的身边坐着:“太后,这次选妃能否让孙儿做主,选一个孙儿自己喜欢的太子妃。”   太后脸上堆满了笑,生怕太子把此话收回去了,将他心仪的女子藏在心里不肯暴露出来,马上试探着追问:“你是否有中意的女子?是谁家的千金?说出来,让我考量考量!”   太子吭哧了半天,悄悄打量慈祥的笑脸,“紫玉”两字在口里含着,他喉咙上下滚动着,始终没有勇气冲出口,直到口干舌燥也没有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他低下头端起茶杯,猛灌几口茶,清茶入喉,压住了涌上来的那股冲动,心里的那团火渐渐的冲散了。   口里含着“紫玉”,连同茶水一起咽进肚子里了,宁可让她在自己心里化掉,也不可把她的名字说出来,否则一个民间的女子要是遇上了不可测的事情,与她相距甚远,鞭长莫及无法护她周全。   皇室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的关系,虽然太后是他最亲近的人,但难保此事不会被有心人所窥探,利用她来做文章,那他就不得安宁了。   阅人无数的太后,已经把太子的变化估摸得**不离十,在太子离宫的这段时间内,太子与民间女子有染,他的心仪对象莫不是就是民间的女子,听人从外面打探的消息得知,他与民间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估计有了感情,被人知道会对他不利的,因此太后命人快马扬鞭传懿旨,叫太子回宫。   太子一回宫,她立刻派小禾子请太子觐见,斩断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尽量叫皇上不要安排他出宫,给他找个太子妃让他把心安定下来,把一匹脱缰的野马栓在在皇宫里。   一人一兔的形象在太后的眼前晃动,一位清雅的女子,崇尚自然的清新舞蹈使太后大悦。   借烤鱼说事,暗示着连城有难,请太后施以援手,这样的有才有貌有德的女子堪当后宫表率,母仪天下。   太后心已定。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无缘相逢   想通了诸多环节,太后就不容太子退缩,进一步逼上前,迫太子就范:“孙儿啊,俗话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间婚姻都不可儿戏,何况皇室婚姻更是不可草率,太子是启国的储君,太子妃的是未来启国的国母,掌管后宫,母仪天下,太子妃的人选切不可马虎。你的婚姻不是你个人的私事,而是启国的大事。”   太子无语,又是个政治联姻。诸葛亮找了个无盐的丑女,此女貌虽丑。但是个贤淑的才女,助诸葛亮成为一代千古传诵的军事家,政治家,而紫薇那个女人有什么?无德无才无貌,凭什么可入主东宫?[hotsk]   哼!   我厌恶政治联姻,只想向父皇和母后一样找一个中意的人,相知相守相爱在一起。   哎!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没有看见过她本人,如果你看见她的本人,也许你也会改变对她的看法。可惜她一走,你就来了,就差一步,你们就可遇上,相见了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   太子暗暗嘀咕着:走了好,走了好,最好永远不要相见,这个恶名昭著的恶女,看见你,本太子才会后悔一辈子。   太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不要道听途说,被事物的表面给迷惑了,多掂量。”   太子见太后也不点破,也就装聋作哑不加理会,站起身向太后告退:“太后,估计父皇此时已经下朝,到了御书房,孙儿公务在身,有要事向父皇禀告,改日孙儿再请安。”   太后欲言又止,最后挥挥手:“算了,国事为重,你忙吧。”   太子起身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太子的身影在寝宫消失不见了,太后向立在一旁伺候的小禾子扫了一眼,小禾子马上心领神会,恭敬的走向前,低声询问:“太后,何事需要奴才去办?尽管吩咐。”   太后沉下脸,不悦的吩咐:“去帮我查一下,紫玉是何人,不能让民间的女子像狐狸精一样缠上太子,使他失去心智。民间女子如何配站在太子的身边,攀龙附凤。哼,梦想!”   小禾子马上接口:“太后思虑的甚是,民间女子如何有皇室和王室女子识大体,紫薇郡主是奇女子,上的厅堂下得了厨房,兔子舞堪称一绝,诸葛烤鱼更是一绝,这样的女子怕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太后不悦的脸上马上和缓了些许,抬头注视着太子曾坐过的地方,叹了一口气:“还是你知哀家的心思,可惜太子误听谣言,偏不肯认同紫丫头,在民间被心怀叵测的女子蒙蔽了心智,此事只有另作安排。失去了先机怕另有变故,那可如何是好?”   紫薇趴在花丛中,连打了两个喷嚏,她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谁?谁在说我?”   她揉揉鼻子,抬头看见日头快正中午了,怕怕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府,正在拍打身上灰尘时,大概幅度过大,一个小瓶子从腰上滚到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停在她的脚边。   紫薇一愣,马上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瓶子:狩琪啊,狩琪,你给我个瓶子干什么?进皇宫你什么礼物也不准备,为何只是塞给我一瓶蜜蜂,你想告诉我什么?   狩琪啊,狩琪,你是想害死我啊?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说一句:随心随缘,不可勉强。   这是何意?不会是开玩笑吧?进皇宫哪里敢随心随缘?皇宫深似海,人心难测,怎可有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可不要害死我啊!如果害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也会变成亡魂找你索命的!   她下意识的把瓶子拿在手上,一上一下抛着,这时,飞出去的蝴蝶又纷纷的围在她的身边,翩翩起舞,蜜蜂凭着嗅觉纷纷飞过来,扑到花丛中。   倏忽,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黄色蝴蝶发呆,蝴蝶煽动着翅膀,渐渐的蝴蝶幻化为皮焦肉嫩,烧得两面焦黄的烤鱼。   启国京城水域不辽阔,新鲜鱼不易吃到,母妃知紫薇喜欢吃烤鱼,专门命人到各地收罗新鲜鱼,用水缸养着运回府。   一连吃了几个月,她发现连城水域养的鱼做烤鱼吃,味美鲜甜极为好吃,她就叫府里的府丁专门到连城去卖鱼,   有时候怕鱼养不好,死了不新鲜,她就想了个办法把新鲜鱼放到一个冰窖里储藏起来,随时想吃,随时取出来,烤着吃。   前几日,狩琪命府丁再到连城去购鱼,四天后,府丁两手空空而归,一条鱼也没有买到。   他们就告诉狩琪:“连城发生了旱灾,塘里无水,塘里无鱼。”   恰好,她在京城里遇上了连城的灾民,印证了府丁的说辞,连城闹灾荒。   这次进宫狩琪没有给他备下礼物,是她自己想不过,就把冰窖里最后的两条鱼取出来,跑到厨房里去做烤鱼,鱼香味引得狩琪口水直流的跑过来,看着紫薇忙上忙下。硬是没有开口向她讨一条鱼吃,而是把一个小瓶子塞给她,叫她一切随心随意。   把烤好的两条鱼包好,送给太后尝鲜,果然此法甚好,太后吃得笑眯眯的,她躲过了一关。   原来狩琪的用意在这里!   这个满肚子花花肠肠的腹黑男,整天不知他在想什么?   紫薇暗暗的骂了几句狩琪,但还是笑眯眯的捏着瓶子,跑出花丛。在通往御书房的通幽小径上,弯着腰忙活了一会儿,小小的身子隐入了花丛里。   没一会儿,前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位气宇轩昂,举止不凡,浑身充满霸气的中年男子,穿着常服慢悠悠的走在这条通往花园的小径上,他边走边看,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位太监。   他们行进到了花园的入口,就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前面的花园的拐弯处,蚂蚁成群结队的往一个地方爬。   太监尖着嗓子叫着:“皇上,前面发生了何事,以前这条道上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蚂蚁,今日花园透着蹊跷,蚂蚁成群结队的从四面八方的爬过来,这是何故?”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直射向前面:“走,去看看。”   太监忙提醒着皇上:“皇上保重龙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离开此地吧,等侍卫查探无事了再来花园赏花。”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使计免税   皇上来到了花园拐弯处,看见通幽小径上,画着一个水塘,水塘里的水干枯了,地上裂出了一道道口子,上面躺着八条死鱼。成群的蚂蚁极有规律、沿着裂开的的口子爬到鱼的身上,组成了一个个字,把这些字连接起来就是“连城无鱼,连城无税。”   皇上不知不觉轻轻的念出声:“连城无鱼、连城无税。”   冯公公马上扬起拂尘,哈腰讨好的迎合着:“皇上英明,连城无税。”身后的记言官马上写下了皇上圣谕:“连城无鱼、连城无税。”   皇上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冯公公,吓得公公只打哆嗦,额上冒出了冷汗,跟随皇上多年,他早就在皇宫里学会了察言观色,今日办事为何那么唐突?   此事本就透着蹊跷,为何不动脑筋?   没有琢磨圣意,贸然传圣旨,这是要杀头的。   思及此,冯公公吓得腿肚子只打哆嗦,扑通跪下:“皇上饶命,奴才该死,皇上饶命。”   皇上不在理会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公公。径直绕过浑身发抖的公公,走到蚂蚁成群爬行的地方停下步,瞧着八个字半响无语。   联想起来,太子十万火急的从外地送来了一份加急的奏折,也是反映连城的灾荒,没想到,不知何人采用此种方法,把此事传到宫里,意欲何为?   皇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蚂蚁选择的路径是极其有规律的,同样是一条鱼,有的地方蚂蚁不爬行,有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蚂蚁,难道蚂蚁会码字?   这个荒唐的念头刚冒出来,皇上不仅好笑,他饱读诗书、拥有雄韬伟略、惊世之才。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一双幽深的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四处观察着,突然,他的眼眸定格在一个小瓶子上,久久没有移开,小瓶子的盖子没有盖上,蚂蚁沿着瓶口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公公看到皇上没有再用眼光杀他,而是看着一个小瓶子出神,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吊起来的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渐渐找到了平衡,明白了自己的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他摸摸项上人头,手感温热,还好,人头暂时挂在脖子上了。不禁伸手拂过额上的冷汗。   周围静悄悄的。   公公跪在地上偷偷的打量着皇上,发现皇上神情有异,准备伸手去捡地上的瓶子,他凭着对皇上的忠心,害怕此物不洁净,马上提醒皇上:“皇上,此物不洁净,还是保重龙体为安。此等小事让奴才来办。”   接着,公公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棍子,把瓶子上的蚂蚁扒拉掉,用棍子捅进瓶子里,挑起瓶子放到鼻子下去闻,一股蜜蜂的清香扑到鼻端,他尖着嗓子说:“皇上,奴才愚钝,这是个装蜜蜂的小瓶子。不知是谁在这里故弄玄虚。”   皇上的脸色沉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瓶子半响无语。   公公哈腰站在皇上的身边,皇上表情的变化落在他的眼里,他心里有数了。   不知何人在此如此大胆,竟敢揣度皇上圣意,简直胆大包天。   公公捏着瓶子,警惕的观察着:“何人如此大胆?敢跑到皇家禁地欺君罔上,抓住定要问罪的。”   他走到花丛旁边,看着花丛里的花朵微微颤动着,惊飞了花丛中正在采蜜的蜜蜂,站在花蕊上的两只蝴蝶,它们似受到惊吓,扑扇着翅膀一前一后飞到空中,远远的围着花丛翻飞着。   紫薇压住心跳,看看威严的皇帝,吓得缩回了脖子。隐在花丛里身子发抖,不敢现身。   太监的呵斥把紫薇吓得半死,她当时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如果获罪,是会杀头的,想到会杀头,紫薇就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似有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让她脑袋搬家,那真的再也看不到父王和母妃了。   想起父王和母妃的宠爱,她心里百感交集,实在是不愿离开他们,做他们的女儿还没有做够?怎可生死分离?   白发人送黑发人!母妃会哭得晕过去的。   想到生死分离,具具尸体在她眼前飘荡着,他们饿死在逃难的路上,与家人生生分离。活下来的人连给他们买一副棺材的银子也没有,就这样含泪忍悲离开了他们,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四处飘荡。   逃难到京城的一些难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因灾荒和税重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无法生存,小男孩哭泣着:“行行好吧,救救我的爷爷吧!求求你公子,救救我的爷爷!我爷爷快要饿死了!……呜呜!”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   还没有等紫薇理清思路,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杀人的眼光透过花丛射到她的身上,她知道再也藏不住了,再躲着不敢出来,说不定真的会被当成心怀叵测的歹徒给抓起来,连累父王和母妃,那她就真的成了不孝之子。会愧疚一生。   咬紧牙关,心一横,闭上了清亮的大眼,一团艳丽的花裙从花丛里滚出来,扑到在地上,高呼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英明,皇上爱民日子,连城无税。”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御花园的后花园,来人。抓住她”太监终于清醒过来了,见到前面有人挡道,马上厉声喝道。   立时不知从何处闪出了两位暗卫,神情戒备围着紫薇,排除危险。保护皇上是他们的职责,而皇上来到后花园禁地时,他们却没有发现异常,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子私闯禁地,实在是失职。   两位暗卫惊得一身的汗,两人暗暗交换了眼色,分立两边,握紧拳头向她包抄过来。   紫薇吓得身子直抖,看着向她包抄过来准备抓她的暗卫,跪在地上抬起头,忘记了惧怕,两只手直摆,急得直呼:“别抓我,别抓我。”   暗卫看见此女子身上没有任何煞气,完全是一位弱女子,再就是此女的打扮极为豪华,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民间女子,也怕抓错了人,就放缓了步子。   紫薇看见两名暗卫继续向她走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急得要哭了,声音发颤:“别抓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蝴蝶恋花   皇上见紫薇跪在地上,双手直摇。眉间写满了恐惧,清亮的大眼蒙上了一层雾气,含着眼泪嘟嘟的哀求着:“别抓我,我不是坏人!”皇上朝暗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暗卫马上隐身不见了。   “你是谁?”一句威严的声音钻入紫薇的耳里,惊得紫薇汗毛都竖起来了。[hotsk]   头埋得更低了,弱弱的自我介绍着:“皇上,小女子是紫薇,今日太后召见小女子,小女子向太后请安后回府,可是皇宫太大了,小女子迷路了。”   “你是战神的女儿?”皇上皱起的眉毛稍微松了一些,公公观察着皇上的脸上,发现皇上的脸色比刚才要好看了一些。郡主的自我介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得知她是战神的唯一宝贝,公公唬了一跳。这尊神可是不能得罪的。他马上上前扶起紫薇站起来。   紫薇顺势站起来,十分乖巧的向皇上行礼:“薇儿向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久,紫薇也没有听到皇上说“平身”两字,知道皇上的疑虑还没有消除,吓得两腿发抖,不敢抬头,深深的把头低下来,眼睛望着绣花缎面。   这时,一只蝴蝶从花丛中飞到了她的肩膀,肩膀微微颤抖着,它感觉到了周围的紧张局势,花仙子因害怕而发抖,削薄的肩膀越抖越厉害,蝴蝶站立不稳,扇着翅膀挨近花仙子,安慰着颤抖的身躯。   紫薇含着眼泪,用眼角偷瞟一眼是哪只蝴蝶?入眼所处是一只通体黝黑发亮的黑蝴蝶,她也感应到了它的担心,就伸出手轻轻拂过黑翅膀,暗暗责怪它:你为何不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蝴蝶扇着翅膀似是说:不要怕,我会陪着你度过此关。我还要你带我到另一个世界里,去见你所说的神话传话。   一只黄蝴蝶也落在紫薇的肩头,扇动着翅膀。   不知不觉一群蝴蝶像找到了方向一样,排成扇形,扑扇着翅膀纷纷从花丛里飞过来,围着她在空中跳起蝴蝶舞,连一旁的花儿见到紫薇也都含羞的垂下了头。   公公看见蝴蝶围着紫薇转十分震惊,仔细一看紫薇的容貌,暗暗叫好:“好个绝色佳人。堪称启国第一美女。”   公公忍不住转头观察皇上的表情,发现皇上也与他一样,十分吃惊,眼里闪过惊艳。   多年在宫里打滚的安公公,马上明白了皇上对此等异象也是十分好奇,从而产生出对此女的好感。如果此女能进皇宫,说不定将来会受宠,今日借圣上龙颜大悦,借势助她一臂之力,将来她飞黄腾达之日,必是他好日子来临之日。   电光石火的转念之间,老于世故的公公马上转换出一副谄媚的笑脸:“皇上大喜,皇上大喜。”   皇上眼眸深沉,眼皮掀了掀:“此话怎讲?”   公公满脸堆笑:“皇上,天降祥瑞,这是好兆头。御花园里许久不曾看见此等奇景,老奴没有忘记,皇后怀着太子的时候,老奴伺候皇后到御花园来散心,当时也是这等季节,皇后怀着太子走到这里,站在花丛中,皇后轻抚花儿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蝴蝶围着皇后翩翩起舞,皇后就吟了一首蝶恋花的诗。奴才就明白了,御花园最美的花儿是皇后。”   公公顿了一会儿,悄悄观察着皇上脸上的变化,发现皇上被他的故事所吸引,脸色神色莫名,陷入了回忆中。   公公接着说:“回宫不久,当天皇后就诞下太子,自此风调雨顺,国泰明安。皇上许是皇后显灵,皇后显灵……!”   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围着花丛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扇形的队伍被打开,在花丛中,一朵最艳丽的月季花冒出来了一股轻烟,烟雾缭绕袅袅升腾,在空中幻化出一个艳丽的女子,久久不愿离去。   “扑通”公公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皇后,皇后,奴才无能不能侍奉在你的身边,奴才必定竭尽所能侍奉好皇上,请皇后放心。”   皇上深沉的脸色此时才有些龟裂,对着消失的幻影:“皇后你想对朕说什么?快告诉朕,朕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可是,幻影什么也没有回答,也没有人告诉皇上,皇后想说什么?为何面对一位女子,皇后会显灵现身,皇后离开他差不多快十几年了,皇上经常独自一人到御花园的后花园里来,就是因为皇后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这里的月季花,所以他也喜欢到这里来,终是感觉皇后宛若新生还活在这里,与他的气息相连,只要他有烦心事就喜到这里静一静。与皇后说说心里话。   心就不知不觉的宁静了。找到了一片空灵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后宫的嫔妃所不能给予的。   所以整个皇宫都知道,这里是一片净土,也是禁地,平时是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凡是穿到后花园的人都会受到严惩。杀一儆百。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到此地了。   此地密布暗卫,不知何故,这个小女子竟没有惊动暗卫进入此地,看来这里的暗卫要换防了,今日当值的暗卫要查处,看是否暗中勾结助此女到这里来。   不知此女到这里来何意?战神在搞什么鬼?   而且皇后还显灵,不知是何意?   是幸?   不幸?   是暗示?   还是显灵?   皇上感到一头雾水。许多谜团未解。   “你抬起头,让朕看看。”   一双炯炯有神、威严的眼光落在紫薇身上,她感觉头顶灼热,像有两个蜡烛在头顶燃烧,灼得脑袋发晕,听到威严的声音响在耳边,像一声炸雷在耳边炸开了,炸得紫薇耳朵“嗡嗡”直响   公公适时补充了一句:“别怕,郡主抬起头,让皇上瞧瞧。”   一张绝美的脸庞缓缓抬起,公公倒吸了一口气,赞道:“好美啊,王爷好福气,郡主比花儿还美。”   她好美啊,她的眼睛大大的,清澈得像一湾湖水,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乌黑的长发像锦缎一样倾泻而下。飞舞的裙边就像身边的蝴蝶一样,与它们一起飞舞。紫薇的美竟能够让一个的公公感叹,众观启国除了过世的皇后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再就是这位被人们称为胸无点墨,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紫薇郡主拥有一副仙人之姿,仙女之貌。   公公的赞美毫不夸张的道出了皇上的惊艳。   战神搞什么鬼?   为何把个仙人之貌的女儿藏得那么紧,给人们一个假象?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皇上赐婚   紫薇跟着皇上来到了偏殿。皇上坐在龙椅上,手一挥:“赐座”   太监马上给紫薇端来一张椅子放到偏殿的大厅上:“郡主请坐”   紫薇向皇上行礼,就落座了。   坐在椅子上,紫薇浑身不自在,感觉皇上一直意味不明的注视着她,眼里的精光骇得她如坐针毯,她忐忑不安的坐着也不敢言语,偷偷用眼角扫了一眼矮塌上放着的一杯茶,口干舌燥,她也不敢拿起来喝一口。   就这样坐着耗着时间。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光,皇上终于开口了,打破了沉闷:“听太后说,你亲自做了两条烤鱼送给太后,味道极为鲜美,比御膳房的厨子做得还好吃,是吗?”   初次与皇上见面,没有想到皇上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还夸她烤鱼的手艺不错,紫薇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安定下心神,消除了一些恐惧的心里。   紫薇出于礼貌,抬起头,不敢正视皇上的眼睛,十分恭敬的回答:“皇上过奖,我曾听父王讲过太后喜欢吃鱼,我记在心上,这次进宫我就亲自下厨给太后做了烤鱼,孝敬太后。”   皇上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暖意。旁敲侧击的赞道:“真是有心了。”就不语了。   紫薇也听出皇上话里有话,但是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十分对,就转头望着一旁的公公,求助似的用眼神询问。   公公看着皇上难道露出一丝暖色,心里一喜,这位郡主真是不一般,人见人爱,一只兔子两条烤鱼就把太后的心哄热了。刚才皇上下朝后,就给太后请安,太后直夸郡主聪明伶俐,长得甜美,与太后极为投缘,要把郡主留在身边陪她开心。   这不就是暗示皇上要把郡主留在宫里,以后常相相伴。   这位郡主比南宁郡主逗人喜爱多了。   公公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后,就迎着紫薇的目光帮紫薇解围:“皇上早上太后一直在夸赞郡主手艺比御膳房的厨子厨艺高,郡主小小的年龄竟有此等手艺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郡主有这份孝心,深得太后欢心。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皇上望着清雅无匹的绝美小脸,墨黑如琉璃般的眼睛微微咪了一下,泄露了他此时若有所思的情绪,粉嫩小脸透着不知所措的紧张表情。   皇上紧抿的嘴唇放松了唇线。带着调侃的意味放缓了调子:“难得你有这份心!”说完,皇上的就住了口,紧抿的嘴唇表明了他此时深沉的心情。   公公愣了会,似明白了皇上的用意,他马上接过话茬:“皇上,太后说郡主做的烤鱼好吃,就说明郡主的手艺极佳,最近一段时间,你的胃口不好,许是凉了胃,不妨请郡主也做两条烤鱼献给皇上。让皇上开开胃岂不更好。”   皇上别有深意的点点头。   得到了皇上的默认,公公心里更有底了,转过身对紫薇一笑:“郡主,奴才真是要谢谢你啊1皇上最近口味不佳,奴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了很多办法都不奏效,今日在太后那里听说了此事,奴才才斗胆请郡主也烤两条鱼,让皇上开胃。”   公公话毕,眼巴巴的瞅着紫薇,似想告诉紫薇,郡主我可是尽力了在皇上面前给你打圆场,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你可要把住,将来进宫了受到了恩宠,可要照顾奴才。不枉奴才今日拼命为郡主着想。   如果是一个机灵的郡主,一定会明白公公殷殷的目光里,除了有巴结和讨好的意思。还透着关切和鼓励她快一点表态。得到皇上的赞赏,说不定会得到皇上的赏赐的。将来遇上王爷,咱家也会有面子与王爷搭上话。   紫薇一听,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扑通”跪在地上,轻声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城的鱼做烤鱼堪称天下美味,我只想把天下最好的东西献给皇上。我给太后做的烤鱼来自连城,而今因干旱,连城无鱼,所以无鱼做烤鱼,请皇上恕罪。”   还没有盼到他想要的结果,紫薇的话吓得公公冷汗直流,暗暗叫苦:我的郡主啊,你为何如此不开窍啊?干嘛惹得皇上不开心,龙颜大怒,这可是要杀头的!今日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遇上了一个不通情达理、胡搅蛮缠的的祖宗,真是要命!   他急得扑通也跪在地上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说完,左右开弓甩自己的嘴巴子。   “叭叭叭”清脆的声音在偏殿回荡,公公下手极重,绝不敢手下留情,否则今日将会命丧至此。   皇上没有叫停,公公哪里敢住手,跪在地上使劲打着嘴巴子,打得他的嘴巴流出了鲜血。   紫薇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圣意难测啊!她只是实话实说,也没有料到会触怒龙颜。龙颜大怒会掉脑袋,这谁都知道,就凭着太监左右开弓打的自己满口流血可知,皇帝的尊严是不可触犯的。   无奈之下,紫薇伸手抓住了公公的手,阻止他再责罚自己了,她跪着向前爬行了几步:“皇上,错在薇儿的身上,你要罚就罚薇儿吧!”   皇帝凌厉的眼神不时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看到紫薇浑身发抖。   紫薇吓得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心跳几乎停止跳动,抓住公公的手微微发抖,手心都是汗,也不知是公公手上的汗,还是她手上的汗,总之手上滑溜溜的,小手从他手上溜出来。   紫薇再次呼到:“皇上万岁,皇上英明,皇上万岁,皇上英明。薇儿所言句句属实,如果不实,任皇上处置。”   “道出实情。如果你所言非虚,不仅不责罚,还会打赏你。”正当紫薇惶惶然,不知所措时,一句威严声从她头顶响起,她抬头,正撞入一双严厉的目光,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她。   紫薇就把在京城里亲眼所见,连城难民遭受的灾情影响,纷纷涌进京城找活路的事情,一一向皇上禀告。未了。紫薇为一方百姓跪求着:“皇上,薇儿所言句句属实,薇儿愿替皇上分忧,领命前往连城,助百姓度过荒年。”   皇上想起了太子命人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呈上来的奏折,与紫薇所讲的相差无几。明白了她所言非虚,深思了一会,沉声道:“准奏,朕命你即可启程赶往连城助百姓度过灾荒。”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殿下的女子,一个养在深闺中,被战神保护得极好的女子,她还会有一颗拯救天下苍生的悲悯之心,真是没有想到!难怪太后对她极力推崇。中意她为太子妃的人选,他当时没有明确表态,还在犹疑着。正在他思考太后的提议时,不知不觉的来的后花园,看见紫薇为难民请命,这一切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打消了他某些顾虑。而此时皇后显灵。   难道是天意?   皇后的显灵是否是在暗示着,要他好好的为太子着想?   许是天意!   “今日天降祥瑞,这是大喜,朕把你许给太子做太子妃吧,择日完婚。”皇上的声音缓缓在偏殿上响起。   震得紫薇耳朵嗡嗡直响,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收回成命   紫薇呆怔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恍神的一会儿,皇上收回了扫视的目光,好整以暇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不知所措的紫薇觉得有些好笑。   半晌她茫然四顾不知喜从何来时,一声道喜从她身后响起,她的眼眸终于找到了焦距。[zhui]   回眸正看见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血丝已经被擦干净了,只是脸颊有些肿,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不相信刚才太监自罚的那一幕,一转眼的功夫,苦兮兮的的太监就换了一副笑脸,站在她的身后向她道喜,把她失去的魂给唤回来了:“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启国大喜,启国大喜,皇后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太子大婚之日皇后一定会安心瞑目。”   公公兴冲冲地跑过去,将复杂和茫然的视线阻隔在外,连连道喜着:“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太子妃大吉。”   紫薇神情茫然,脑袋不听使唤的转眸瞧着公公的道喜,一张白净略显浮肿的脸伸到她的面前,一张笑容可掬的脸上堆满了肥肉,眼睛喜得只剩下一条缝,连连向紫薇道喜,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郡主今日你被皇上赐婚,指定为太子妃,奴才的这张打肿的脸上换来一声道喜,值!值!值。以后请太子妃开恩,在皇宫里罩着奴才。   紫薇终于从满脸的谄媚的喜色中会过意,皇上真的给她赐婚了。把她许配给太子,以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择日完婚后,将会入主东宫,在皇宫里过着荣华富贵的尊贵生活,她的一生将会在皇宫里度过了。   她的眼前闪过了一张如玉的脸,狩琪啊,狩琪,你害死我了。为何把我往皇宫里推啊?你明知我只是想过着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逍遥的生活!为何把我往宫里推,让我穿上艳丽的缀有蝴蝶的裙摆的裙子,塞给我一瓶蜜蜂,你这不是想害我,叫我招蜂引蝶,现在可好招来了一只大工蜂。   这只大工蜂将来要建立庞大的后宫,她将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华美的衣裳,与后宫的嫔妃斗个你死我活。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场!   要么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一生,要么囚禁在高强后院一生。   不,不能呆在这里葬送在此处!   公公看见紫薇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皇上,皇上好整以暇的坐着等着她谢恩。对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得很满意,一切尽在掌握中,没有人会拒绝从天而降的喜悦。   公公也明了,以为郡主没有见过世面,被突发的喜讯吓傻了,忙兴冲冲的跑过去提醒紫薇快谢恩:“郡主快谢恩。”   紫薇眼珠僵硬的转动了一下,石化的大脑终于灵光一闪,弄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实在不妙。君无戏言!皇上金玉良言,指婚是真的,皇上还在等着她谢恩,脑子想明白了后,她起身站起,后退一步。扑的往地上一跪,声音极轻和婉约:“不,薇儿还小,父王和母妃就薇儿一个女儿,薇儿还想呆在父王和母妃的身边侍奉他们,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才的好整以暇被打破了。   “哼!”皇帝哼了一声,脸色阴沉,一时间冷场了。   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何状况?   刚才兴致很高的皇上此时脸上阴沉沉的,眼里闪过阴霾。公公一看架势不对,不知这是多少千金小姐梦寐以求渴望的好事,可这份殊荣落在她的头上,还浑然不知,这个郡主是郡主年幼无知,还是真如坊间所言的那样胸无点墨,任性妄为,率性而为。   这可如何是好?他朝着门外吓傻的另一位小太监适时使眼色,他马上明白了,领命悄悄的溜出门了。   公公忙打圆场:“皇上息怒,紫薇郡主年幼,初次进宫不懂宫中规矩,许是被这飞来的天大喜事弄晕了。”   皇上脸上的气色才稍微好转了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意思是在告诉人们,不要烦他!   而天天叨念的正是太后,太后自见过紫薇几次以后,经常在皇上的耳边叨念着:太子已经成人,还天天朝外跑,不理朝政,有失国体,应该把太子的心拴在宫里,给他举办大婚,而战神的女儿紫薇郡主是最佳人选。   太后使劲的夸奖紫薇乖巧伶俐,聪明可爱,有着仁爱之心,堪有一国之母风范。请皇上早下定夺,给两人指婚。   另外,战神领兵30万,号称启国长城,长期挂帅带兵驻守边城屡立战功,已经风头正盛,恐功高震主,动摇国运。   最好的办法是联姻。   因此,太后频频召见紫薇进宫,没想到,她进宫就闹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出来,一只兔子舞让太后大悦。   两只烤鱼使太后赞不绝口,此女上的厅堂下得了厨房,与坊间传闻完全不一样。   近几次皇上到太后祥福宫去请安时,太后是见他一次,就念叨一次,皇上叨念的都有些厌烦,此女哪里有母后所言的那么好?恐有些言过其实。   皇上不信,只是敷衍太后的念叨。渐渐的淡忘此事。   太后真是慧眼。   刚才,御花园的后花园的一幕,他可是亲眼所见,连皇后都显灵助她。   此女实在是匪夷所思!   皇上阴着脸,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地想着。   公公见他的一番话使皇上的气色好转了一些,紫薇郡主也不再吭声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忙继续打着圆场:“郡主,皇上赐婚这是天大的好事,快谢恩。”   紫薇头伏在地上,只是露出一个拱起的后背给公公,公公满脸堆笑:“皇上郡主年幼,害羞。”   紫薇的后背拱得更高了,心想:此时无声胜有声,皇上终不能撬开我的口,叫我答应吧。我不吭声此事应该作罢。   还没有等紫薇自我安慰完毕,头顶一声炸雷彻底把紫薇炸蒙了。   “恩,公公着礼部官员负责,择日为太子和太子妃完成大婚”皇帝微抬下颚,示意公公去办。   太监哈着腰,满脸堆着谄媚的笑:“郡主大喜,郡主大喜,郡主快谢恩。”   “请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父皇收回成命,请父皇收回成命”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豫王求婚   紫薇跪伏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只露出一个后背高高拱起,声音发颤,变了音,弱弱的求着皇上收回成命。   被当面顶撞,皇上一定十分恼怒,紫薇心理惶惶,惴惴不安不敢抬头看皇上一双喷火的目光,只是感觉到一双发怒的眼眸落在拱起的后背上,后背似燃烧了两个大洞,火烧火燎十分难受,仿佛在自己的脚下架起了一堆火,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根木桩上,置身在一堆火上灼烤着。很快自己华丽的裙摆烧着了,渐渐火势蔓延到了全身,化为灰烬。   吾命休矣!   母妃女儿不孝,来世还做你的女儿,一定会尽孝道。   妈妈。女儿回来了。   紫薇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脸上惨白,不知不觉浑身的衣衫被湿透了。   太监,宫女个个骇的不知所措,瞧着这个不知死活的郡主,生怕一个不留神,触怒龙颜,自己的小命便丢在这里,在皇宫里死个人实在是太正常了,下人的命如蝼蚁一样贱,所以他们个个敛住呼吸,低下眼帘,悄悄的溜出偏殿,以免引火烧身,殃及鱼池。   此时偏殿静极了。   一时激起千冲浪,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还没有等人们消化郡主违抗圣旨,招致杀头、甚至会株连九族的大罪时。   殿外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冰蓝的身影冲进大殿,离紫薇的跪拜的地方离得稍远,衣袍下摆一掀跪在地上,字正腔圆的一字一句坚定的说:“请父皇收回成命,孩儿不愿与王爷联姻。”   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熟悉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到紫薇的耳里,紫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阖上清亮的眼眸,一幕一幕的在脑子里闪过。   谪仙似的白衫跳入水里奋不顾身救起水中挣扎的两人,青楼里以赌为名,输掉了醉香楼,并了了她的心愿,如愿的把醉香楼的头牌的初夜买下来。   她的豪赌引起了人们的好奇,纷纷围住醉香楼想一睹为快,看清雅间公子的模样,有的甚至想结交雅间公子。   而紫薇愁得团团转,如果被人识破了她的真实的身份,各种谣言将会满天飞,她的清誉必然会毁掉,这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而言,会是致命的打击。   意识到了危险悄悄来临时,紫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纤腰跃出了窗外,化解了危机。   点点滴滴铭记在心,心里莫名的悸动,来到异世还没有一个公子如此待她,不可说不为之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当紫薇还没有理清自己情感时,事情就发生了变化,紫薇由此也多长了一个心眼。   狩琪告诉她拥有此玉佩的人,非富即贵,最好不要招惹这样的人。   刚开始她对狩琪的话还不以为然,后来,慢慢的她发现公子身上涌动的贵气和霸气之气时,不是民间公子所拥有,为难民的事情,她动用玉佩安置难民,她就开始怀疑此公子的身份绝非一般,她在雅间试探着: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暗示对方她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时,公子依然无动于衷,不作任何表态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才明白了狩琪老是叮嘱把玉佩还给雅间贵公子,原来他不仅不是一般的贵公子,还是个惹不起的贵贵公子。   狩琪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不一般,种种猜测真的不幸言中,他真是太子。而且还是个游戏人间的太子。   他为何接触我,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这一切都是连环计。难道是为了羞辱她?   不对啊!   没有得罪他啊?   那是为何?   从开始她就怀疑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极力回避与他相见,果然,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她拒绝赐婚也是对的,这样还留有一份颜面和自尊为自己而活着。   她恨恨的磨着牙,谪仙外面下却有着损人的阴毒,当着她的面拒婚,好不给她留一份颜面。这个阴险的小人。卑鄙的小人,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哼,我已经惹怒了皇上,看你怎么收拾这个僵硬的局面。最好是被你父皇咔嚓一刀抹了脖子最痛快。”紫薇暗暗哼唧着。愤愤在心里腹诽着。   这是什么状况,郡主拒婚,怎么太子也拒婚?两人同时要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的脸色极其难看   “哼!”头顶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声,皇上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如果他未卜先知一定会让太后去试探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以后,再来为两人的指婚最为稳妥。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出去的话已经是收不回来了。   “哼”皇上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怒。:“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再说一遍?”   公公一看慌了,忙过去趁人不注意,扯扯太子的袍袖,望着太子使劲眨眼,太子似铁了心,与皇上杠上了,毫不理会公公的暗示和皇上杀人的目光,只是紧抿唇瓣,不发一言,而是用自己的态度告诉人们,他的主意不更改,求皇上收回成命。   “大胆”皇上恼羞成怒的大吼了一句。震得紫薇的耳膜嗡嗡直响,她吓得把脖子往竖起的衣领里缩了进去,高高耸立起来的衣领把她的头埋得更深了。   眼角悄悄扫过身边的冰蓝衣衫,不解他为何如此讨厌自己,自己自认应该没有与他发生过冲突,为何他会如此决绝,好不让事情有一个转弯的回旋余地。   情何以堪,原来的温柔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怨恨的情绪。狠狠的剜了冰蓝衣衫一眼,就不再瞟一眼了。眼里聚集一股幽怨的情绪了。   太子对着拱起来的艳丽的背影视而不见,眼里闪着一丝决绝和笃定,他轻声说:“父皇请孰儿臣不孝。儿臣一直在民间了解民情,一直未回宫看望父皇,这是做儿子的失职。但是,儿臣知道,父皇是个好父皇,是个爱民如子,勤政爱民的好父皇,同时也知道父皇的良苦用心,要儿臣多在民间历练,了解百姓的疾苦,今儿臣还未做得让父皇满意,还不能堪当启国大任,男儿自当以国事为重!儿臣暂时不愿顾及个人的私事,想继续在民间历练,望父皇成全。”   “满口胡言,你的婚姻大事岂是个人私事,而是关乎国之昌盛之大事。哼!”皇上铁青着脸。冒火的眼睛瞪着这个不听话的逆子。   公公吓得腿肚子打哆嗦,暗暗骂着: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回头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趁人不注意扫了一眼,大殿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太监和宫女一眼,发现大殿上替他出去办事的太监,此时已经了无踪影,公公暗暗懊悔不该叫那个不机灵的太监去办事,也不知他是怎样传话,太子来了,不仅没有促成好事,反而让事情更加棘手。   “不长眼的东西,回头定剥了你的皮,抽你的筋。”正在公公暗暗咒骂不已时,这位领命的小太监。按照公公给他的暗示,找到了太子,把皇上给他赐婚的喜讯告诉太子,喜滋滋等着太子打赏,还没有笑出声,就看见太子卷起一阵风,跑到了大殿上,要求皇上收回成命时,他吓得傻眼了。   直到在殿外听到太监的悄悄的议论,他才明白,他这次是吃力不讨好,定会成为这次灾难的受害者,趁人们战战兢兢不备的时候,他吓得魂不附体偷偷溜出来,躲在一个假山后面哭泣:“吾命休矣。为何我的命那么苦,只是给太子报个喜,没曾想到会落个挨打的份。这可如何是好?”   正好此时,豫王经过此地,听到了太监的哭泣声,慢慢的听明白了他为何事烦恼时。   突然一股热血冲上来,他情急之下,绕过假山冲过去,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厉声喝道:“怎么回事,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太监吓得直抖,忙抖抖索索的把刚才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豫王。   豫王还没有听完,也是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大殿,衣袍下摆一撩,跪在地上沉声说:“父皇,,孩儿愿娶紫薇郡主为我的三王妃。请父皇成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乱了乱了   啥,豫王请旨赐婚。豫王来凑什么热闹?本来这场政治联姻会因为紫薇和太子的拒绝,有可能取消!   可豫王这么一闹,就全部乱了,   这一切乱了、乱了!   紫薇跪在白玉板砖的地上,她的身侧飞过一个紫兰色的身影,擦身之际,衣袖飘上她的脸颊,衣袍上的淡淡紫兰清香扑上她的鼻端。他挨在紫薇和太子的中间跪下,高大的身躯把尴尬的两人隔开了。紫兰衣袍的一角搭在艳丽的裙摆上,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微微侧过头,通过手腕的缝隙悄悄打量着豫王,她投向豫王的目光带上了三分的探索,她首次想要一探豫王的内心,首次想要去真正的了解一个人。   豫王低垂着眼帘,淡淡的开口,但态度十分坚决,理由冠冕堂皇:“父皇,儿臣在母后永和宫与紫薇郡主相见,甚是投缘,相谈甚欢,儿臣心意已决,愿与紫薇携手相伴,请父皇赐婚,封紫薇为豫王正王妃,嫁与豫王为妻。”   豫王低垂着眼眸,也不看太子惊诧的目光,只是高大的身躯遮挡住拱起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豫王云淡风轻的跪在紫薇的旁边,眼帘都不抬一下,成功的将皇上的的发难从紫薇的身上引开了。   皇上脸上十分难看,阴沉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俯视着一对他引以为傲的皇儿,实在不明事情怎会闹得这步田地。   面对一个女子,一个拒婚,一个求婚。   这成何体统,说出去闹笑话。   比起皇上的阴沉而言,太子显得十分吃惊,转眸瞧着三皇弟,不明他为何搅进来?这件事情本来就闹得不可收拾,他的拒婚让父皇十分恼怒,而他的求婚却让父皇十分尴尬。   豫王照旧不动声色,耷拉着眼皮,目不斜视的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观点:“父皇,儿臣已到了适婚年龄,属意紫薇郡主,请父皇赐婚,成全孩儿。”   太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望着豫王,只是豫王从一出现,那眸光便锁在了紫薇的身上,他的眼里闪烁着神彩,从手腕的缝隙里看着紫薇侧着的小脸,粉红的小嘴高高的嘟着。   当豫王再次向皇上请求赐婚时,紫薇明白了豫王不是来为她解围的,而是真的来向皇上请求赐婚的,紫薇很想绕过高大的身躯看看太子的神情变化,可是她稍微头往边偏移点,豫王不动声色将身子移动了一下,挡住了紫薇的目光的斜视。   紫薇别过头,在手腕里露出半边小脸,满头如瀑的黑发搭下来,盖住了露出的半边脸,纤细的手指轻撩了如瀑的黑发,紫薇轻昂起头,眨巴着疑惑的大眼,弯弯的眼线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豫王照旧不动声色,耷拉着眼皮,目不斜视,只是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乱动的脑袋。   豫王的眼眸一直落在拱起的背影上,太子的眸光则一直停在豫王的身上,这位三皇弟从来就没有在正经的场合里,与他争过什么?他也极少与他争辩什么?可为何为了一个小女子,两人就扛上了,他想不明白?   看皇弟对这位女子的呵护,就可看出三弟对此女极为用心,至始至终都是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此女的身子。   此时他有些后悔,进入大殿时,该好好的看看此女是个怎样的女子?可令三皇弟如此动心,不知怎的此时他眼前闪过一位清雅高华的身影,如果此女抛去华丽的衣衫,就与脑子里的那位身影重合,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很想看清此女的长相。   可现在自己已经拒婚,而三弟却在求婚,自己就是想知道对方长成何模样?也不会窥探对方了。与礼不合。是自己悔婚在先,三弟才来求婚的。   是对?   还是错?   三弟为他和父皇解围,这样的结局他应该感到高兴,各得其所各有所需,但不知怎的,悔婚没有给他带来愉悦的情绪,反而使他的心空落落的,他跪在地上纠结起来了!   他觉得心里有一块被塌陷了!   他的心也有些乱。   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挂在腰间的玉佩,乱的心才稍稍有些定,这块玉佩是他的母后留给他的,也是母后留给他的太子妃的,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太子妃,只有那个雪白的衣衫,淡雅出尘的清丽的身影,一双灵动的聪慧的大眼,在曲水桥下,与他一起营救落水的公子,与他一起站在晚霞下,妥善安置难民,只有她才能与他并肩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与他并驾齐驱,指点江山。   这个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恶女,浑身珠光宝气,满头朱钗乱晃的庸脂俗粉,有何资格做他的太子妃,这是桩政治联姻,一想到后宫嫔妃为了争宠、家族的利益而互相争斗,使本性善良的母后为了他丢掉了性命,就耿耿于怀,他不想向父皇一样娶那么多的女人,闹得焦头烂额,连看个奏折也要躲到御书房,图个清静。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也许皇弟更适合皇宫的生活,而他对此女也比较中意,还是吧了!成全三弟,了了三弟的心愿吧!   打定主意后,他就高声说:“父皇,儿臣志在山水,志在四方,儿臣还未考虑个人的私事,今三弟意属郡主,请父皇成全三弟。”   皇上一愣,猛地涨红了脸,“你们……你们是想气死朕啊?一个个都有理由,难道让你成亲,为皇族开枝散叶是害你吗?你们……一个这样做,一个要那样做,岂非儿戏?”   太子再次跪地磕头,“父皇息怒,儿臣真的是有苦衷的,儿臣只想为国效力。儿臣曾在母后的坟前发过誓,一定心无旁骛的好好学会立国之策,在没有学会立国之策之前,儿臣定不娶太子妃,如果父皇非要儿臣娶也行,儿臣只娶侧室,如果郡主不介意的话,那就委屈的做儿臣的侧室?”   紫薇气得直打哆嗦,她真的没有想到,太子前后完全判若两人,在大殿上如此羞辱她,令她有何颜面立足?谁稀罕做你的太子妃?谁稀罕做你的侧室?   以前那位温文尔雅,谈吐优雅的儒雅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瞎了眼与此人邂逅,与他此生纠葛不清,幸好狩琪及时提醒她,把玉佩还给他了,否则此时真是无地自容,无颜面对这位表里不一的小人。   也许他认为,她是个攀龙附凤的势力的小人吧!紫薇恨恨的磨着牙,气得声音发颤,从喉咙里颤动的冒出变了调的,气得语不成调,词不达意的单音节:“不…!”   突然,一股热流朝上一涌,鼻血流出来,紫薇马上用手捂住鼻子。压抑已久的心里的愤怒从手指缝里挤出:“我……!”   她刚想开口辩解两句:不是这样的,不是向你想象的那样。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出来,鼻血汹涌而出,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把溜出口的话和着血咽下去了。   这时,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太子纠结   豫王长手一捞,一把抱过紫薇,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小脸,血顺着他的手指缝往下淌,满脸满手都是血,模糊了她的小脸。   这…这……怎么会这样,终于明白了曹风喷鼻血的狼狈的情景,她也想落荒而逃,跑得远远的,紫薇的身子在豫王的怀里乱动,示意豫王放开她,她要离开这里,她好难受!   此时的豫王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是紧紧的箍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的细腰,更紧的把她贴近他的胸怀,给她更多的安心,让她的身子放松,让软,一切有他。   看到这一幕,太子突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他不知这种感觉因何而产生,他的心阵阵抽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安慰这个娇小的小女人。可豫王只是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只是露出了一个拱起的微微发抖的艳丽背影   这个艳丽的背影与花丛中拱起的艳丽背影重合,缘来是她!心里那丝鄙视渐渐消散。   反而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就是想呵护她,这个念头一产生,他骇了一跳,心里暗暗抱怨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与那个小女人相处的时间稍长,竟与她一样学会了多愁善感!   他心里又在告诫自己不能对别的女人有感觉,这个女人是他皇弟的,皇弟会照顾她的,他心里的那抹雪白的清丽的背影盖过了此时艳丽的华美衣裙。   他收回了疑惑的目光,敛住心神,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锁住心中的那抹雪白的俏丽佳人。她在哪里?   可不知他怎么努力,悸动的心始终无法平复,这样的情景令他感到十分无奈。   耷拉着的眼皮忽的打开了,他转眸望着身边艳丽的背影上,大脑不受控制的又闪过清丽的身影。   太子伸出的双手伸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僵在空中。两个不同的身影交叉出现,令他心神不宁。   此时紫薇血流不止,已经是吓坏了,窝在豫王的怀里不住发抖,暗暗呼道:吾命休矣。   “父皇,郡主从小身娇体贵,易生病,她现在身体抱恙,我带她下去找御医。”   皇上,阴沉着一张脸,高高在上。   太子也伏地求道:“父皇,千错万错是孩儿的错,你就下旨许皇弟带郡主下去请御医治吧。”   皇上的脸更阴沉,也不知他高高坐在上面想什么?望着下面的皇儿,神情极为复杂,最后,他看见太子也在求饶,紫薇的鼻血流个不停,他喟叹了一声:“罢了。”   豫王听见父皇开恩大赦,立即叩头:“儿臣谢过父皇。”   他马上抱着紫薇冲出去,经过太子身边的时候,艳丽裙摆一角打在他的身上,一股脂粉味,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清香,这股熟悉的味道使他一愣。   “等一等……”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心里空落落的,刚才的一丝解脱此时变成了枷锁牢牢擒住了自己。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纠结着什么?只是望着匆匆离去的身影发呆。   “哼,自作自受。”皇上一甩袍袖,起身气哼哼离开了大殿。   皇上的话里有话,可是太子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是一人还在哪里发呆。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心境?   他只是看着地上沿路洒下的一滴一滴的鲜血,像盛开的蔷薇花,伴随着身边刚刚飘过去的混合的少女的清香,心儿不由颤动起来,突然,他有一种感觉也许他错过了什么?   下人看见太子还在大殿里跪着发呆,谁也不敢近前,谁也不敢做声,只是离得远远的用眼神在交流着。   许久,太子才听见他身后有一个声音,把他的飘渺的灵魂给唤回来了:“太子,太后准备好了午膳,请你入宫去用膳。”   太子才缓缓的抬起头,瞧着太监一眼,嗓音十分沙哑:“有劳公公了。”   慢慢起身跟着太监的步子,到太后的寝宫去给太后请安,陪太后用午膳。   太后一见太子进来,忙吩咐上菜,小禾子尖着嗓子传:“上菜”   一会儿的功夫,宫女端着盘子,把做好的菜鱼贯的端上,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太后坐在上位,太子坐在太后的下首,太后见太子的眼光扫向一盘烤鱼,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忙对小禾子使个眼色。   小禾子把烤鱼端到太子的面前,十分殷勤的招呼着:“太子请吃烤鱼,今日这道菜,是太后吩咐御膳房的御厨特意为你做的,你品尝一下做得如何?”   太后笑眯眯的望着太子,解释着:“上次,紫丫头做的烤鱼,让我吃得胃口大开,紫丫头的手艺真是不错,我就对丫头许诺,只要她做的烤鱼比御膳房的御厨做得好,我就赏她。我特意命御膳房做了这道菜,你品尝一番,看谁做的好吃。你也帮我拿拿主意,看是否该赏?”   太子半天不动筷子,瞧着被调料抹得失去本来颜色的烤鱼,默然不语,太后也不知太子在想什么?也不催促他,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许久太子才动筷子,把御厨做的鱼放进口里,品尝着,嚼了一会儿,他才告诉太后品尝的结果:“实话实说,郡主做的烤鱼皮焦肉嫩,味道鲜美,御厨做的烤鱼,火候过了,调料过浓过杂,掩盖住了鱼肉的鲜美,反而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味道有些异样。”   太后高兴的放下筷子:“品味的结果一样的,孙儿,你说该赏紫丫头什么,才值得?”   太子细长的眼眸眯了眯,觉得太后今日此举有异,不知何事来试探与他,他不动声色的随口应着:“随太后的心意,只要太后高兴,孙儿就觉得赏得值!”   太后试探着:“战神就这么一个宝贝,府里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宝物估计她不会稀罕,你说,什么样的东西千金小姐得到是最开心的?”   太子细长的眼眸半阖,眼里闪过一个艳丽的背影,倚在树干上,在月季花盛开的季节,给人一种惊艳的唯美画面,这个画面无外乎是在做样子,像盛开的花朵引得蜜蜂来采花粉一样,招蜂引蝶,引起皇宫里的父皇和皇子注意,达到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目的,这不引起了三皇弟的注意,被三皇弟带下去了。   太子心中的郁结,被太后打开,不再纠结着刚才的得与失,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一双和善的柔和的凤眼,这双眼眸充满着睿智和洞悉一切。   这些千金小姐耍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岂可瞒住他的眼睛。   “哼”一群耍心计的庸脂俗粉。除了喜欢富贵、权势还会喜欢什么?   “富贵,权势。”   “那我就赏她个封号,如何?”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错过姻缘   太子抬起头,细长的眼眸睁开了,看着太后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这才明白太后笑眯咪的样子很容易令人丧失理智,陷进感恩戴德的温柔陷阱里。   可惜,名花有主,如果是皇弟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感激涕零,高呼太后千岁,太后的盛情所遇非人。   皇弟喜欢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非我之索爱。想起了清雅无匹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自然的风光在吸引着他,让他不知不觉的陷进了幽紫花香里,陶醉得无法自拔。   太子心里一动,暂替皇弟答应,皇弟一定会感激的,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太子妃”太后笑眯眯的告诉他,太子细长的眼眸拉长了,眼睛睁圆了,笑眯眯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封号他一定会喜欢的!   “不,不是太子妃。”太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明白了宴无好宴,是太后试探他的鸿门宴。   可惜,一切已成定论!   太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带着指甲护套的长长手指,指着太子:“你为何拒绝?”   太子默然半晌,才回答:“她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佳人,是皇弟的粉黛佳人。”   老于世故的太后听到了太子的解释,半天才消化佳人两字:“孙儿,事情这么会发展成这样,一定是你没有把握先机,才会造成僵局,你是太子,什么是佳人?你心里怎可有佳人两字?你心里应该存有江山社稷,其他的都离你很遥远。”   太后看见太子神情漠然,猜他在外面多年必有奇遇,也许他心中存有她人的影子,才会拒绝皇上的赐婚。   这个佳人是谁?   实在是太可恶!   找到定不饶恕。   太后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凑上前,把鱼皮上的调料一层一层扒拉开,露出了鱼的本来面目,语重心长的说:“孙儿,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心智,看问题不要看表面,有时花哨的表面反而掩盖了事物的本来面目。你看,如果把烤鱼上的调料刮干净,鱼的味道就很鲜美了,这就是御厨做得没有紫丫头好吃的地方。”   太后的一番话警醒了梦中人,修长的指尖暗暗拢进袖子,轻轻捏着袖子的玉佩,一双清亮的大眼笑得像弯弯的月牙,透出纯朴、亲和的一面,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着,掩住了眼里狡黠的笑意,晃着满头秀发,微眯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摇着酒杯:“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   自己浑然不知被一双油手,模糊了双眼,上当了!   他的心里一紧,今日不知怎的,艳丽的身影与雪白的身影,老是在眼前晃动,一会儿交叠重合,一会儿分开。   恍惚中,他感觉她们是一个人,又觉得是不同的人,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惶然,心里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太后的话令他更是不知如何把握,太后告诉他:“孙儿,你不该拒绝的你父皇的赐婚,其实是我看见紫丫头实在可人,就与你父皇商量,把紫丫头指婚给你,谁知你竟会错过这段姻缘。”   “太后,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皇弟喜欢她,估计他们两人才是登对的一对璧人。”太子神情有些漠然,眼里闪过三皇弟看见她鼻血流出来紧张样子,就知三皇弟心有所属。而他也心有所属。   在太后的面前他保持着十分镇定的神情,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他这是在自己安慰自己,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没有归位的感觉,空荡荡的,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如此?   太后一愣,脱口而出:“事情这么会变成这样?”   太子神情淡然的说:“太后你不必为孙儿考虑,孙儿自有打算。”   太后不悦的瞪他一眼:“傻孩子,你的事情岂是儿戏,而是启国大事,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我岂可不操心,孙儿,我可警告你啊,民间女子不许入宫,你可把握分寸。”   太子沉默不语,放下筷子,:“太后,孙儿午膳用完了,要去找父皇处理大事。”   马上有宫女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太子净手,净面。   太后神情和悦,抬起下颚:“恩,男儿应以国事为重。你去忙吧。”   太子向太后行个礼,就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走到一个宫墙边,就听见两个太监在一边悄悄的议论:“豫王对紫薇郡主可好,看见她流鼻血,一路抱着她闯过来,豫王对郡主不是一般的感情。”   “是的,在宫里多年还没有看见豫王对那位千金小姐上心过,唯独第一次看见豫王紧张郡主,看来皇宫马上要办喜事了,到时我们就有热闹可瞧了。”   太子听到这里,脚步顿住了,想起了豫王抱着紫薇冲出大殿的情形,掂量着,豫王此时回到了豫王府里了吧!   太子料事如神,估摸的**不离十。   豫王抱着紫薇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豫王府,一边走,一边喊:“御医,快叫御医。”   他扫了一眼府门前,一溜的小太监和宫女们,小太监们穿着蓝色的衣服,宫女们则是一色的淡绿,很是齐整。   一路上把豫王府的下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自己家的主子带任何女子进府,没有想到带来的第一位女子,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从府里走出来了一位身穿蓝衣的太监,他迎上前,打着千儿说到:“奴才高洋,参见豫王。”   豫王皱着眉毛,十分不耐的吩咐:“快喊御医。”   高洋马上答应:“是,奴才遵命。”立刻吩咐下人去找御医。   高洋察言观色,急忙一扬手叫道:“你们这些没眼没色的,不懂规矩的东西,主子的事情是你们可探知的?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御医,”   府里的这些下人训练有素,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各就各位,忙活起来了。   豫王把紫薇抱进里间最为豪华的房间,点了紫薇身上的几大穴位,阻止血继续流下来,一边喝道:“御医怎么还不到,再派人去喊御医。”   紫薇仰着头,希望把血倒流回去,又不敢东张西望,只是听着豫王在呵斥下人办事不力。   富丽堂皇的豫王府随时会火上爆发。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花落豫府   高洋哈着腰,对豫王说:“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再去催。”   没一会,张太医就来了,放下药箱,行到前面开始拿脉:“豫王,无妨,这位姑娘肝脉玄紧,预示着这位姑娘因激动导致上火,开几剂败火的药,每天分三次煎服即可痊愈。”[zhui]   豫王担忧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对张太医说:“有劳御医了。”   谢过太医后,豫王转头对着站在太医后面的高洋嘱咐:“公公快按照御医的方子去抓几付药,按时煎服。”   高洋哈着腰:“奴才遵命。”接过太医开的药方,立马赶到药膳房那里去抓药。   太医见血又从紫薇鼻子里流出来,就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解开布包,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   银白色的亮光在紫薇眼前闪过,她眼角往下一瞟,看清了各种银针,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惧意。身子往后仰,尽量与太医保持着远一些的距离。   太医轻声安慰着紫薇:“姑娘放松一点,不会痛的。”   豫王触及那双惧意的目光时,心里一痛,忙挨着紫薇坐着,伸手抱着盈盈一握的纤腰,柔声哄着:“听话,没事,张太医是太医院最有名的御医,有他在你放心,他说不痛就不痛。”   在豫王低声与紫薇讲话的过程中,紫薇心里的惧意慢慢消失,张太医趁紫薇神情放松的间隙,一针下去,立竿见影,鼻血马上就止住了。   豫王大喜:“张太医真乃神医也。”张太医谦恭着:“哪里?哪里?豫王过誉了,刚才这位姑娘情绪过于激动,现在好了,不过这位姑娘还需要休息,身体恢复得快一些。”   豫王谢过御医后,御医背起药箱离开了豫王府。   豫王安排紫薇躺下后。一位小宫女马上端来一盘热水,把帕子放到水里打湿,再从水里捞出来,拧干叠在豆腐块形状,伏过身子准备给紫薇擦脸。洗净脸上的血迹。   宫女的手刚触及紫薇的脸时,横穿过一只如玉的修长的大手,侍女呆了呆,不知所措的抖着手,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令豫王不满。心里惶惶然极为害怕!   如果没有尽心尽力伺候好豫王,令豫王满意,会遭到府里的嬷嬷的严厉的惩罚。甚至会赶出府,那可如何是好?   在府里虽然辛劳,起码还可糊口饭吃,如果被赶出府,如何生存?她感到前途一片茫然。头顶飞起了一群乌鸦,这群乌鸦跟踪她,如果她倒下,乌鸦俯身冲下去,就会分食这顿美餐。   豫王摆摆手,宫女惶惶的,手里拿着帕子不受控制的抖得更厉害了,豫王不耐的瞪了她一眼,低喝着:“拿来”   好一会宫女才会过意了,抖着手把帕子递给豫王,站在一边手脚不知如何放才好,低着头呆呆的立着。   豫王厌恶的挥挥手,这样不知应变的宫女是谁把她派到这里来的?哪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指派一个笨头笨脑的宫女过来轻慢贵客,过会再去追究此事,看来府里的下人需清理了!   豫王接过帕子转头瞧了一眼紫薇,轻吁了一口气:幸好太医施了针,睡着了。   太医真是妙手,一针就止住了血,现在她全身放松的躺在华丽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幸好,睡着了,不然看见刚才的一幕,还会以为府里的下人不长眼欺负她,她受了委屈定然会恼怒,到时不依不饶,自己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   “哼”他横了一眼,呆呆立着的宫女,宫女这才明白豫王的意思,忙退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   一阵风吹过来,把门吹开了一条缝。王府的小径两边栽满蔷薇花,随风吹过,花儿灿灿跳跃着,婉转跳跃的音符缓缓吟唱着年轻人心底的春日情怀,这黄昏中灿烂的蔷薇,伴随着微风中弥漫的栀子花的清香,心儿不由得微醉起来。   豫王坐在床边,瞧着门外蔷薇花默然着。一些本该遗忘的情思渐渐如瀑布般在记忆中流淌。   在花园里,他就被那抹雪白的身影牢牢吸引住了,宛若花仙一样的雪白,衬着晶莹剔透娇嫩的肌肤,裁剪得体的衣裙穿在纤细苗条的身上,显得婀娜多姿、绣着紫薇花的裙摆,随风轻扬,宛若杨柳扶风,显得清新自然,淡雅高贵到极致。   第一个感觉就是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   当她闪烁其词想要黑玉断续膏时,他想都不想就把黑玉断续膏给她,   一人一兔跳着兔子舞,来自自然的空灵而又飘逸的舞蹈,带着热情和奔放,轻盈的流畅的跳跃起来,给皇宫带来了一种清新和热情奔放的自然之风。在这支舞蹈里使他看到了她的灵性。   看见她脸上的灿烂的笑容,他也开心的笑起来,这时,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女子已经牵动了他的情绪,这对一位皇子而言是忌讳,一个成大事的人不可对任何一位女子心动,可不知怎的接近她时,就已经被她所吸引,慢慢脱离了初衷。   当他得知皇上要为她指婚时,那种极度的失落感喷涌而出,似感觉他寻到的珍宝马上要从他的手中失落,心里极度的恐惧,他冲进来,横穿在她和太子之间,就是不希望太子发现她的美好,而答应大婚。   幸好,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现了转机,看见她羞恼交加,气得鼻血喷涌而出时,他的心痛了,不管不顾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圣颜,要求皇上指婚,同时替紫薇求情,带她下去找御医诊治。   他也明白她拒婚是抗旨,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他也陪着她一起疯狂,再次触怒圣颜,也是欺君之罪,幸好父皇念着皇儿的份上,饶过了她们,赐婚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样的结果才是最令他满意的。   望着这张洗净血和着胭脂水粉的小脸,恢复了自然清新、淡然的雅致。   暗暗庆幸幸好他先遇上了她,他先发现她的美,他先发现她与坊间传闻不一样。否则被太子知道了,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亲自向皇上求婚,要求紫薇做他的太子妃。   木已成舟,一切都成了定局,一切都晚了!   在她临睡之前,喂她喝了一碗安神补血的补药,苍白的脸色慢慢转红润,长长的如蝶翼的眼帘遮住清亮的大眼,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翘,嘟嘟嚷嚷的不知说什么?他忍不住俯下身耳朵贴在她的粉唇上,断断续续听清楚:“回去,回府,回………我不想留在这里,这里不……想……来……”   从她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把这些字句拼接起来,才弄明白她的意思,叫她的侍卫带她出宫,她不想留在宫里,要回府。   一阵淡雅的清香从粉嫩的唇瓣里吐出来,扑到他的脸上,痒痒的,使他的心阵阵悸动,他俯下身,轻轻吻吻微微蠕动的粉嫩的唇瓣,心醉了。   沉睡中的紫薇感觉唇瓣上有些痒,不满的挥动着小手,嘟嚷着:“走开,不要惹我,我要回去……”侧过身子继续睡。   豫王摸摸嘴唇,似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咧着嘴乐了。   “狩琪……回府……你最坏……”粉红的唇瓣微微动着,吐气如兰,说出了一些不满的话。   笑容渐渐的从豫王的脸上消失了,轻声嚼着:“狩琪……他是谁?”为何她在梦中还在念着这个人的名字。   哼!这个女人睡在豫王府,心里还在惦着别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时会会这位公子?   哼!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未来主子   看着沉沉睡着的紫薇,豫王立在床边,半天没有挪动步子,她的小嘴偶尔一张一合,嘟嘟嚷嚷的抱怨着,似在催促送她回府,他听清楚话语的内容以后,许久才东东麻木的身子,不舍的移步轻轻打开房门。探头朝外低喝:“来人”   笨手笨脚的笨宫女,还站在门外候着,门刚开,她就唯唯弱弱的朝豫王行礼:“豫王,奴婢在。”   豫王扫了四周,接着问:“公公在哪里?”   宫女耸拉着脑袋,弱弱的答着“回王爷,公公怕奴婢笨手笨脚熬不好药,亲自下厨在煎药,叫奴婢在这里候着,公公说。如果,这位小姐醒了,奴婢就去端药伺候小姐。”   豫王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截,知最懂他的人,还是公公,心里怒气才消散了些许。接着问:“你去给公公说,手里的杂事暂时放下,叫他到宫门外,找到这位小姐的侍卫和随从告诉他们,本王请小姐到府里做客,让他们自行打道回府,稍后本王会亲自送小姐回府。”   “奴婢遵命。”宫女恭敬的答着   “恩”豫王挥挥手。挨着门框退进屋,随手把门掩上了。   门轻轻合上挡住了宫女的视线,她的眼珠转了一下,似清白了一些,退回去折返到药膳房里去找公公。   走到路上,她还抹着额头,看看自己是否还在发呆,豫王何时亲自动手为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净面,喂药。   也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路,一点面子也不给豫王,不肯喝药,闹着要回府,豫王耐着性子哄她喝药。真是今古奇观,最大的一个看点被她撞见了,真是难以置信。   她像游魂一样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脑细胞处于游移中,不知走了多久,无意间脑袋撞到了一堵墙上,撞得脑袋生疼,她连连后退了几步,才抚着额停住。扬起脑袋,只见一位蓝衫衣袍的公公挡住她的去路。浑身打了个激灵,懵懂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她慌忙后退了几步,讨好的叫着:“公公好”   高洋瞪了她一眼,慢声细语的说着:“何事慌张,一点也不知检点,不知宫中的姑姑是如何教你礼仪的?”   宫女一听姑姑两个字。脸上霎时吓得惨白,生怕公公向嬷嬷告状,把她捉去学习礼仪,这那里是学习礼仪?分明是拿着鞭子教习礼仪,不剥层皮,也要抽根筋才会放过她。   她们这些宫女也与太监一样,是通过皇后娘娘的许可由内务府把她们调拨过来伺候豫王,可见皇后对豫王极为宠爱,如果没有尽力伺候豫王,被姑姑察觉,处罚是极为严重的,甚至会把犯错的宫女发配到辛者库,浣衣局做杂役。   “扑通”她跪在地上向公公叩头:“公公息怒,奴婢定会谨记公公的教导,以公公马首是瞻。”   高洋十分满意她的表现,平时觉得这位宫女呆头呆脑,不知变通,关乎性命攸关的时候,也是挺机灵的,宫女看见高洋还没有表态,急了,跪着爬行到他的面前:“公公息怒,以后奴婢一定会警醒点,一定听公公的话。”   “起来吧,干嘛行如此大的礼,豫王刚才给你说了什么?”高洋掏出帕子擦擦嘴,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   宫女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老老实实的答着:“豫王叫奴婢好好侍候那位姑娘,吩咐你马上到宫门外,告诉姑娘的侍卫打道回府。”   “瞧瞧,怎么说你才好!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那位姑娘岂是你可称呼的?说不定她就是未来豫王府的王妃,现在你不上心的尽力去侍候,将来王妃厌恶你,不给你好果子吃,可不要怪我没有好好提点你。”   宫女连忙谦恭的向高洋行礼:“谢谢公公,公公教训的是。”   高洋满意的脸上现出和气,挥着帕子:“去吧,不要误了主子的事,机灵点。”帕子捂住嘴轻咳了几声,弯着腰走了。   宫女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蓝衫身影消失在王府拐角的地方,拍拍脑袋,怎么这么糊涂?敢把未来的王妃称呼“姑娘”,真是嫌命长了。   “在这个府里,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有非分之想,谨记奴婢的身份,尽心侍候好主子,否则飞来横祸谁也救不了你。”公公一番教习犹如醍醐灌耳令茅塞顿开。   蓝衫身影已经不见了,宫女还在用感激的眼光望着拐角的地方,按捺住跳动的心脏,暗暗告诫自己:这次多亏公公提醒,以后一定不可犯类似的错误。   富丽堂皇的豫王府,此时静悄悄的。太监和宫女离得远远的驻足悄悄观望着。小声议论。   一位太监指着被风吹得晃动的宫灯说:“许明年府里会迎来一位新主人。”   另一位太监也伸长脖子,凑着热闹:“不知这位主子如何?”   这位太监翻着白眼:“我们王爷是人中龙杰,一般的女子如何会入王爷的眼,肯定是绝代佳人。”   “大家机灵一点,千万好好伺候未来的新主子,不要给新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重重责罚。”高洋走过来,黑黑的脸上泛着亮光,教训着缺心眼、少跟弦、不长眼的小太监。   太监脖子一缩,讪讪的笑着,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高洋满面红光,详装恼怒的横了他一眼,哈着腰,慢悠悠的离开了少根弦的太监。望着屋檐上悬挂着的宫灯,心里乐悠悠。不久豫府将会迎接新的主人,   他对着皇后的寝宫拜了拜:“皇后,奴才谨遵懿旨,尽心尽力侍候豫王,不久的将来,豫王将会大婚,豫王府会迎来新的主子,皇后的心愿了了。奴才跟着也高兴。”   高洋不再理会太监惊诧的目光,而是办正事要紧,他紧赶慢赶来到宫门,到处扫视了一眼,发现侧门有一队车马似在等人,车上挂着风铃,风铃随着风,左右摇摆响起了“叮铛叮铛”的悦耳声音。他眯着眼睛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谁家千金小姐出府,车上会挂着风铃做标志,也许是那位千金小姐的车吧?想到这里,他马上迎上去向一名侍卫出示豫王府的腰牌。   侍卫跑到树下仰头喊着:“公子,豫王府来人了。”   还没有等高洋弄明白是这么回事,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十丈高的浓密的树丛里跃下来,接过腰牌瞧了瞧,就还给高洋:“公公,我家郡主不是进宫见太后吗?怎么会到豫王府去了。”   向阳连番质问,把高洋说得一愣一愣,他转头看了看辇车上的标志,才明白这是紫薇郡主的辇车,前后事情连窜起来,他慢慢的品味过来,原来豫王带回来的是紫薇郡主。   他心里顿了会儿,马上换上笑脸:“豫王和郡主在宫里相遇,一见倾心,两人相谈甚好,豫王就请郡主到府里做客,用过午膳后,豫王亲自送郡主回府,现在你可放心自行回府。”   向阳犹豫着,正当他举棋不定时,眼角的余光看见宫门拐角的地方闪过一抹艳丽的裙摆,他吓得三魂去掉二魄,飞跃上马打马扬鞭疾驶而去,远远送来一句话:“回府”   一身红袍随风飘扬,乌黑的墨发在身后高高扬起,骑在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疾驶在道上,身后扬起了滚滚尘土,一红一白绝尘而去,消失在道上。   高洋愣在原地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宁狠毒   “站住,哪里跑?”一位浓妆艳抹的少女从宫门外跑过来,手里甩着鞭子,冲着绝尘而去的背影,厉声喝着。   向阳毫不理会她的喝骂,气得少女绕到了辇车前面,举起鞭子对着辇车的一角准备劈下去。[hotsk]   “住手”一名侍卫冲上前,伸手抓住了鞭子,少女使劲抽着鞭子,侍卫像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鞭子在他的掌中紧紧握着纹丝不动。   少女另一只手,对着侍卫就是一巴掌,侍卫身子灵活的微侧了侧,手一松,少女扑了个空,收势不住向前踉跄几步:“你找死?”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生了。   少女的怒斥声把人们从懵懂中惊醒,一位俊俏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几步上前伸手接过身子不稳的少女。另一幕让人们想象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少女气不打一起来,不仅不领情,反而把气往他身上撒,扬起鞭子喝道:“该死的,为何现在才出手,你是成心想气死我?没有用的东西,下次把你捆着送到妹妹那里去与向阳对换。”   嚣张跋扈的神情令在场的人神色为之一变,个个噤若寒蝉没有做声,随后赶到的少年低垂着脑袋,脸色死灰一片。果然,唰唰几鞭子甩到他的身上,他动也不敢动,任鞭子抽打在身上。   南宁还不解气,拿着鞭子对着侍卫狠狠的抽了几鞭,才解气。   叭叭几鞭子打得侍卫的衣衫也开了口,背部露出了道道血痕,侍卫也不吭声,生生承接了狠毒的几鞭子,他从少女抽打少年的狠辣劲可知,她便是声名狼藉的南宁。   侍卫不敢惹是生非,忙息事宁人的行礼:“郡主息怒,小的无心冒犯郡主,而是职责所在,郡主要求我护好辇车,这个辇车是郡主心爱之物,”   解释完,侍卫挂着沾满血丝的破败的衣衫,退到了一边,与紫薇府里其他的侍卫站在一起,其他的侍卫这才恍然大悟,个个脸上落出了惊惧的神情,纷纷让开道,离南宁郡主远一点。   侍卫暗暗心惊,这个恶女真的是狠毒,郡主与她相比不知好到哪里去了,看来原来对郡主是有些误会。   如果向阳到了南宁府,那才是生不如死,幸好在上次豪赌的过程中,郡主赢了,他们望着落荒而逃的红色背影,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被这个恶女看中,真是悲哀!   鞭子啪啪抽打在南宁的宠侍的身上,高洋好一会才消化了这一幕,今日他同时撞邪了,同时遇上了启国声名狼藉的两大恶女。   高洋从府里出来的愉悦的心情,被几鞭子抽得荡然无存:豫王啊,豫王啊,启国的美女千千万万,富家千金小姐任你挑选,哪家千金小姐不愿进府做妻做妾?你为何喜欢一位恶女?如果皇后知道该如何是好?   启国上下人人都知道,启国两大恶女不能娶,一是紫薇郡主、二是南宁郡主,你看,南宁对她的夫侍凶恶毒,任娶了她谁倒霉!她们进府一定会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那府里将永无宁日。   怎可对得起皇后的重托?   不行,不能叫这样的恶女进府,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皇后。   原来豫王把紫薇郡主带进府,不愿向他们透露她的身份,是怕他们有种种猜测,害怕传到皇后的耳里,受到皇后的阻止和责备。   原来是这样的!   高洋硬着头皮走到了南宁的面前,对南宁施礼:“奴才叩见郡主。”   南宁扬起高傲的头,眼角扫了一眼高洋。高洋察言观色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自我介绍:“郡主,奴才是皇后派到豫王府专门伺候豫王的,豫王叫奴才过来传话,豫王把紫薇郡主请到府里做客了,吩咐紫薇郡主的辇车先行回府,现在奴才已经把话传到,奴才回府去禀告豫王。”   南宁一听高洋是豫王府里的太监,而且还是皇后信得过的人,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公公何须客气,你去忙吧。”   高洋哈着腰转过身,准备离开此地,刚迈出几步,身后传来的声音使他止住了脚步“公公慢走。”   南宁绕过夫侍来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公公,你刚才说,豫王请妹妹进府做客?”   高洋眼眸闪过一丝亮光,点点头,笑着应承:“正是,奴才亲眼所见,豫王把紫薇郡主带进府的,现在还在府里。”   鞭子轻轻敲打着带着长长护套的小手,南宁近前挨近公公试探着:“妹妹好本事,敢拒绝皇上的赐婚,太子也不知在玩什么?也要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大怒,豫王竟不顾触怒龙颜,跑到大殿去求皇上赐婚,求皇上指婚让妹妹做他的王妃,看来,豫王府不久的将来,喜事临门,到时一定通知我这个做姐姐的,登门贺喜,讨杯喜酒喝。”   高洋大惊,刚才的镇静已经消失得一干两净,满脸写满了问号:“此事当真?”   突然,他意思到了自己失态,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怎可去过问,又换了一张脸,用手捂住嘴角轻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很快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哈着腰说:“做奴才的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   高洋的一闪而逝的惊诧表情,没有逃过南宁邪恶的眼神,她再下一剂猛药:“公公是皇后派来伺候豫王的,启国谁都知,皇后最喜爱豫王,公公你说,如果皇后知道这件事情,豫王求婚,豫王府马上要办喜事。是不是比谁都高兴啊?”   高洋暗暗心惊,知她话里有话,害怕上了她的套儿,不敢贸然接话。   南宁得意的用鞭子敲打着小手,一箭双雕之计使得好!如果公公说,他不知此事,就是对豫王不忠!对豫王没有尽心尽力的侍候,主子需要做什么,奴才的都不知,这样的奴才要的何用。如果他说知道此事,不告诉皇后,那就是不孝。   自古忠孝不可两全!   无论他如何回答,必然会得罪一方。   高洋再也沉不住气了,此地不宜久留。他不敢正面回答,而是更加小心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向南宁郡主道别:“郡主说的是,奴才受教了,时辰不早了,奴才要尽早赶回府吩咐膳房准备午膳,以免误了时辰,豫王责怪,奴才告退了。”   高洋匆匆的离开了南宁,南宁奇怪的发现,高洋与刚才判若两人,习惯哈着的腰,更弯了,四平八稳的脚步也变得脚步有些晃悠。   突然,南宁眼里闪过得意的邪恶笑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夫侍献计   南宁毫不避讳紫薇府里的侍卫在旁边,她肆无忌惮的与高洋的谈话,对话的内容一字不差都落在了侍卫的耳里,闻所未闻的千古奇谈把侍卫全部震住了。   个个感觉末日来临了!谁都明白:触怒龙颜是犯上作乱,要被杀头,株连九族的![hotsk]   他们呆立在原地个个惶惶然,不知所措,一个侍卫头子朝南宁行个礼,也不等南宁回话,手一挥:“启程,回府。”而他自己翻身上马,朝向阳消失的地方追去。   紫薇的车队匆匆上道,离开了皇宫大门。   南宁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队,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紫薇府里的一个侍卫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想而知,紫薇是如何的高傲!   不是冤家不聚头,只要与紫薇相遇就不会有好事!   哼!走着瞧!   她恨得咬牙切齿气,朝旁边的一棵树上一鞭子击去,回手一抽,鞭子卷起树上的树皮,向空中一甩,树上的树皮弹向空中呈现弧行抛向空中,急速的向远处落去。   瞟了一眼空中飞落的树皮,被挨打的夫侍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思想做了剧烈的斗争以后,他调整好情绪,被打时委靡不振的样子一扫而空,他凑近南宁的面前,低声哀求:“郡主你有一段时日没有待见我了,我今晚想侍寝。”   “霍鸣,你今日为何肯开口求我?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吗?”南宁说完,伸手抚摸着一张年轻的脸庞,一双丹凤眼闪着致命的诱惑。   霍鸣迎接着魅惑的丹凤眼,带着磁性嗓音低哑着说:“我发现我们是一路人,只要想得到的,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南宁捏着他的下巴,朝他的脸上哈了一口气,吹的眼睫毛抖了抖,他也毫不畏惧的望着她,接受她的玩弄和审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站在一起?”   霍鸣声音低沉:“郡主你知的?”   细长的指尖慢慢的镶入肉里,渐渐的从尖尖的指甲护套里渗出血丝,他也不动一下:“我说过,你开口求我的那天,我就把贱奴改为霍鸣,不过,我想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开口求我?”   水有源来,木有根,都是向阳惹的祸,导致南宁情绪失控,老是拿他说事,拿他们出气,这口怨气不出心绪难平。   霍鸣瞧着南宁还在痴痴望着消失的艳丽的红袍,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但很快一闪而逝,恢复了常态,他顺势抓住南宁的手,使劲一按,指尖深深的插入肉里:“再狠一点,你还不够狠,所以你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丹凤眼闪过喋血的光芒,丹凤眼不断闪烁着:“哦,你有何办法?”   霍鸣不语,只是抓住她的手使劲往脸颊的肉里插下去,指尖深埋进去,他的眉毛都不皱一下,而是用挑逗暧昧的眼神交流着。   丹凤眼微眯,她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这双眼睛,只是使计把他网罗在自己的府里,用药物砍断了他的翅膀,让断翅的雄鹰再也飞不起来了。   她曾号称要网罗天下的美男,正当她得意洋洋时,发现她网罗的美男还没有紫薇府里的美男养眼时,她就气得抓狂,只是一个向阳就弄得她心痒难耐,听说她府里的夫侍个个俊美非凡,最让她寝食难安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向阳那么难驯服,已经激起了她的斗志,想方设法要抱得美男归。   她的心思被他的夫侍霍鸣看穿了,令她惊讶的是,他为何会帮她?   从他来到她的府里那天开始,无论她想出什么办法他都不在言语,而是一味的任她摆布,自己还以为已经把他驯服了,就对他放下戒心了。   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此人心机深沉,估计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丹凤眼闪着玩味,她从阔袖里掏出了一粒红色药丸,放在手里把玩着,霍鸣不喜不忧的扫了一眼药丸,压住了心中的渴望,脸上感觉有液体在滚动,顺着脸颊往下流,他也不管不顾,知道这样的表情南宁是最喜欢的,   果然,看见南宁眼里闪着喋血的兴奋之光,这是一种获得征服,**得到满足之光,南宁满意的笑了,手里的药丸向空中抛去。   霍鸣如兔子一样,腾空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十分准确的抓住药丸,头一扬,喉咙一动,“咕隆”一下药丸吞咽下去了。   “在府里养了你几年,功夫还没有搁下,看来大事可成。”南宁高兴的用鞭子指着他,突然,小脸垮下来了。阴晴不定。看得霍鸣胆战心惊,生怕她会变卦。   霍鸣一把抓住南宁的手,轻轻抚摸着,从上到下顺着她的经脉轻轻拿捏着,力度恰到好处。   丹凤眼微眯。口里发出舒适的喟叹,她十分满意霍鸣的表现,同时对他心细如发暗暗心惊,只是她不动声色的享受着美男的服务。   刚才她一鞭子甩到树上时,用力过大,手微微扭了一下,鞭子在回抽的过程中,手腕有些刺痛,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微小的变化他都发现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极慎密   “说吧,你有何计谋,可帮我把紫薇府里的夫侍弄进府,如果你帮我把此事办妥了,我就许你掌管府里的府库。你肯留在府里,不就是冲着这个位置来的吗?”南宁诱惑的眨着丹凤眼。魅惑十足的用另一只手把脖子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夹着。   霍鸣眼睛一亮,谁都知道,南宁和紫薇是启国最富的两位郡主,她们府里的府库富可敌国,谁当上管家一职,谁就掌管了府库的钥匙,将是一条通往黄金之路,到时在把府里的药材拿来配置解药,解去身上的毒。恢复一副好男儿之身,岂不妙哉!   免得适时受到蛊毒的侵蚀,啃咬着五脏六腑,生不如死!   打定主意,霍鸣诱惑着南宁:“郡主可否记得?紫薇郡主请了皇命,要到连城去治理荒灾,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山高皇帝远,可以做郡主想做的事情,岂不得偿所愿。”   一语惊醒梦中人。   提起连城南宁就有气。   连城本来就是父王的封地,父王把这块封地给了她,让她好好的带着她的夫侍过去治理,她嫌这块地离京城远,来回奔波太辛苦,她也从来没有好好的在连城呆过,只是命霍鸣与连城的人联系,连城派人隔日来京向她汇报境况。可为了向阳,与紫薇打赌输掉了连城,那边的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了。   想到这里,南宁就问:“你知连城的境况吗?”   霍鸣点点头:“略知一二。听说灾情很严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灾情,穷山恶水多刁民,难民涌入京城了,被人安置好了,离开了京城。”   南宁望着霍鸣,若有所思。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狩琪发火   向阳打马扬鞭,奔驶在通往紫薇府的路上,骏马奔驶而过,马路上扬起的尘土遮住了半边天。   一匹骏马紧随其后,骏马奔驶在稍偏避的地方时,侍卫扬声高喊:“公子,请慢行。”[hotsk]   “吁”向阳听到呼唤,马上拉住缰绳。迫使奔腾的骏马紧急停下来,马走急了,被缰绳勒得在原地转了几圈,才慢慢停下来。   向阳等后面的侍卫赶到,两人打马扬鞭又驱赶马匹疾驶,一路上向阳阴沉着脸没有吭声,只是听见马匹奔跑的“得得”的奔跑声,侍卫偷偷的瞧了一眼向阳,知公子在等他汇报,他走后南宁是否在为难他们?   在府里,这个侍卫与公子相交半年,都是否则保护郡主安危的,平时两人关系比较亲近,侍卫自然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侍卫骑马近前,靠近他的马,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依然阴沉着脸,打马奔跑了有一段距离,已经离开了皇宫,南宁肯定是不会追上来的,公子此时还没有消除南宁给他带来的阴影,也不敢在瞒住公子,就把南宁与高洋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向阳。   向阳听了以后,愣住了。   半天不语,他不想与一位侍卫讨论郡主的事情,而是打马扬鞭奔驶,带头冲进了紫薇府的后院的马厩里,跃下马,马上上来了两位马夫接过他手上的缰绳,   他快步来到狩琪的院里,还未进屋,就听见屋里传来温润的声音:“去给膳房说一声,,晚膳准备一些清淡的素食,郡主马上回府,一路劳累奔波,口味不喜晕菜。”   “是,小的遵命,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再去叫小梅把郡主的房间清扫一下,换一床干净的被褥,准备好热水,郡主回府一定会沐浴更衣歇息会。好了,就这样吧,你去准备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估计郡主已在回府的路上。”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安排。”一位下人从屋里走出来,抬头就看见向公子站在窗户底下,忙讨好的朝公子行礼:“公子回府了。郡主也回府了吧,小的这就去打点一切。”   他冷哼一声,一甩艳丽的袍袖推门进屋,冷冷的告诉狩琪:“别自作多情的忙乎了!郡主不会回府了。她已经攀上高枝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书,提起水壶给杯子满上,一杯茶推到向阳的面前,随手一指:“一路风尘,辛苦了,喝杯茶解解渴。”   向阳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瞟了一眼他的断手,觉得这个断手腕很刺眼,恨不得再在上面撒一把盐,让他痛上加痛。方解心头之恨,下次进宫一定把他拉上,免得出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好办,到时不知该如何向王爷禀告,王爷怪罪下来了,起码还有一个为他说话的人。   现在可好,有事情他一人担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得多么的高雅和悠闲,他现在倒有些羡慕起这只断手腕了,原来还可以有许多的用处。   狩琪抬头含笑望着他:“一路辛苦了,还好吧?我已在府里打点好了一切,晚上为郡主和你接风洗尘,郡主回寝宫了吧?我要过去看看郡主,你自己慢用。”   “还好吧?”狩琪关心的问话,听在向阳的耳里,他觉得十分刺耳,这个腹黑男!明明知道,上次进宫就遇上了两大恶女的狂赌,差一点就把兄弟给赌掉了,他却在这里不咸不淡,装模作样的问好?他出府何时他这么关心过?不就是拐弯想问那个恶女吗?哼,今日看你如何还自在的起来?   他抬头望着准备起身离开的狩琪,朝他泼了一盘冷水:“你不用去忙了,今日你可省心,不需要你接风洗尘。郡主本事大得很,惹怒了龙颜,还被豫王请去做贵客去了。”   狩琪观察着向阳冷热不均的脸,半天没有消化他话中之意,接着追问:“何意?”   向阳就把侍卫向他汇报的经过述说了一遍,转过头问:“你没有搞错?是郡主和太子先后请皇上收回赐婚的成命,惹恼了皇上,而皇上没有杀郡主,反而让郡主领命到连城颁发圣旨,连城无税。”   向阳卖了一个关子朝狩琪眨眨眼:“还有一个消息会令你更震惊,你猜是什么?”   狩琪儒雅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他很想知道他到底错过了哪些精彩的事情?而向阳这次偏不如他的愿,卖着关子不讲了,他瞪了向阳一眼。   向阳也变得聪明起来了,这次事情不好对付,必须有狩琪应付方才好办:“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连城路途遥远,郡主从没出过远门,这次你必须亲自去,我才好保护郡主的周全。”   狩琪想都不想,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如果此事真如你所言,不需要你作为附加条件,我一定会去的,你不必卖关子,快说。”   向阳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已经没有任何便宜可占,只有郡主可令他方才大乱。   想到这里,向阳也学会了动脑筋,想通了一些事情:“郡主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主,不知她在想什么?拒绝了皇上的赐婚,不做太子妃,但此时三皇子冲进大殿,求皇上指婚,要求郡主做他的王妃。”   惊天的消息彻底的把狩琪震住了,好半天,他的眼珠子才转动了一下,大脑似是恢复了思考的功能。“郡主现在在哪里?”   向阳满脸出现不屑,冷哼了一眼:“进入了温柔乡里了。”   “你何意?”狩琪一改昔日温雅如玉的淡然神情,一双焦急的眼眸急切的紧盯着向阳,看着这张圆圆脸,突然,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张圆圆脸,现在也学会了圆滑处世,变得不可思议了。   他恨不得撕开他的四不像的伪装,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现在都糊上了什么东西?使他也学会了装模作样,难道皇宫真的是个大染缸?只要一进去,就会变得心机深沉,连最单纯,头脑最简单的向阳现在都变得多了一根弦。   从他的身上想到了紫薇的变化,这一切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狩琪有些坐不住了,他紧盯着嬉戏的圆圆脸,沉着问:“郡主在哪里?你为何把郡主一人丢下,自己一人跑回府?你可知,你身为郡主的夫侍和侍卫的职责之所在?如果郡主出事,你是否可担当得起?”   狩琪一连迭声的发问,令向阳头皮发紧,他可没有想得那么多,而只是看见了狩琪的心,很在乎郡主,只是他自己不承认吧了?还是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心。   他不在戏耍狩琪了,而是很正经的告诉他,叫他宽心:“豫王请郡主到豫王府去做客了,郡主叫我们回府,豫王过会亲自送未来的王妃回府,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没有想到,他的话刚落地,狩琪立马站起来,寒着一张俊颜,怒道:“为何不守着郡主?擅自丢下郡主,一人跑回府,你自己说,你为何不动脑筋想一想,如果发生了意外,如何是好?”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豫王吃味   向阳一愣,不明白狩琪为何责备她:豫王请郡主过府做客,怎会发生什么意外?他离开郡主,也不算是擅自离守,是豫王府里的太监过来传话,郡主叫他们打道回府,他有何必要在府外守候?   不过,狩琪的言外之意,他倒是听得明白,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他也不好告诉狩琪,他无意中看见了恶女南宁,南宁就是他命中的克星,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让他不得安宁。为了躲避南宁的纠缠,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趁机打道回府。[zhui]   这些话含在他的口里,直打转不敢吐出来,说出来,岂不被人嘲笑。   一股苦涩和难堪的滋味在心里翻涌着,半天他才不悦的辩白着:“郡主到豫王府去做客,豫王说他会送郡主回府。有何可担心的?也不知你在纠结什么?”   狩琪眼眸闪了闪,也就不再搭理他,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了,敛住心神,把不满压下去了,沉思一会,对着门外的一位下人喊着:“备车。”   狩琪随手从屏风上取下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风度翩翩,潇洒的出门了。   留下向阳呆立在原地,瞧着衣抉飘飘的白衫,有些眼热,郡主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连王妃从府里派人送来上好的桑蚕丝面料,也特意留下给他做衣衫,还说这是给他备好进宫穿的。   可他却不愿进宫,令可让自己的手腕多痛疼几日,也不好好的疗伤,这个腹黑男!现在发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就把责任往他头上推,哼!他也不是好惹的,即使有事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样的恶女与南宁一样,满肚子坏水,不值得为她遮风挡雨。   这一趟你自己跑去救火吧?   狩琪也不理会向阳,向阳呆立在原地心里打着千千结,而是自顾自的走远了,下人早在府门口备好了马车等侯着他,看见公子出来了,马上掀开车帘,请公子上车。   公子上车后,车夫马上驾着辇车疾驶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辇车就驶进了树林里的一条窄路上,“吁”车夫勒住缰绳让急行的辇车停下来,狩琪正在车上闭着眼睛假暝,发现外面情况异常,辇车停下来,他靠在车壁上,微掀眼皮,沉声问:“何事”   “对面有一辆辇车挡住了道。”   戴着斗笠的车夫,把斗笠往上推了推,观察着前面挡路的豪华辇车,车夫见多识广,知前面的辇车必是富贵人家的辇车,此时窄路相逢,路窄只有一辆辇车可通过,另一辆辇车让道,两边辇车都是急着赶路,紧急停在路中央也都不好让路,就僵在这里了。   车里传来狩琪的声音:“让道”车夫打马让开了道。   在两车相错的过程中,对面的车上扬起了惊呼声:“等等,停车。”   一只小手把住车门扶手,欲打开车门,旁边斜刺里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抓住雪白的柔夷,低声止住:“别动,危险。”   紫薇挣开他的手:“放心,没事。”   豫王一把拉住紫薇按在车上做好,唇角含笑:“这是在车上,注意安全,我要把完好无缺的郡主送回府,我的责任重大,郡主请你配合好。”   紫薇扭着身子被迫坐好,眼睛朝着窗帘的缝隙往外看,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辇车上,豫王心里明白了几分,但是,他还是试探着:“你认识,他是谁?”   紫薇脸腾的一下红起来了,躲闪着他审视的目光:“我府里的狩琪,他来接我了。”   “狩琪”这个名字毫不陌生,紫薇在梦中时曾念叨:“狩琪接我回府”这个狩琪也许在她心目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不然不会在梦中还记着他,不知怎的豫王心里极为不舒服。   他很想看看这位叫狩琪的人是何方神圣,把个郡主弄得神魂颠倒,睡觉了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影子,他此时很嫉妒,有一个人能被一个人记着。   他转过头对紫薇说:“我送你回府,我说到做到。你府里大可不必来,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你不放心?”   紫薇吭哧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知豫王话里带刺,狩琪这次来接她,弄得豫王不高兴。她为了缓和豫王的情绪,只有讪讪笑着:“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请豫王不要多虑。”   豫王看着紫薇讪讪的表情,觉得好笑,心里的那丝不满渐渐的在她的笑声里消融了:“你还欠我一个答复,我现在不逼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紫薇收起浅笑,脑子转不过来,她何时答应了他什么?她要向他解释什么?但是她不想去询问他,以免他趁火打劫追问哪个什么答复?天晓得是何答复?   弄得不好更尴尬,她只是急于想摆脱豫王的禁锢,早点回府,皇子都是不好惹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紫薇硬着头皮言不由衷的点点头。   “过几天,我把你接出府,到茶馆里去喝茶可好?”豫王真不是省油的灯,看见紫薇点头,马上又提要求,紫薇一直看着豫王,想从他的脸上神情变化中窥探出一丝端倪,可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   突然,紫薇有一种感觉,他的这个笑容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一样,千年不变,她不知不觉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蛋,触手滑溜溜的,揪起来,弹性十足,她又探到他的下巴底下,也没有摸到凹凸不平的沾手东西。   一双柔荑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的,触手的感觉一片火辣辣,豫王含笑任一双小手到处煽风点火。一副小女人志得意满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内心深处暗暗滋长。   突然,豫王腹部阵阵收紧,一股热流从她点火的地方窜到全身,他全身的肌肉绷紧了。   他抓住了一双兴风作浪的小手,压低嗓子:“这个游戏好玩吗?如果好玩我陪你玩,你点起了邪火,你可要负责泻火哦!”   紫薇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对豫王的暗示充耳未闻,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凑近他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张精雕细刻的脸蛋,嘀嘀咕咕的小声自言自语:“你没有戴面具啊,也没有做人皮面膜吗?”   豫王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此举的目的是在干什么?原来她不是在有意的点火,而是在印证着她脑子里的人皮面膜。   坊间传闻她好色,见到俊美的男子就喜欢做游戏,如果游戏做得好,令她开心,她就一定会把他留在府里做她的夫侍,也许辇车外的那位狩琪就是有其过人之处,才让她心动,把他留在府里了。   今日,看见她玩得兴风作浪,这哪里是游戏?分明是一个不谙此道,不解风情的女子,好奇心重了些。在寻找着感觉。这样的郡主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   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辇车外的狩琪有何过人之处,真是很想了解清楚?   一切的答应豫王都期待了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豫王警告   “郡主是你吗?”辇车外传来一句温润的声音,紫薇心里一顿,一双惹火的小手马上从豫王的脸上滑下来,起身准备探出身子,与辇车外的人打招呼。   当紫薇身子微抬,她的肩膀一沉,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不能动弹了:“且慢”[hotsk]   紫薇身子扭动着,伸出一双小手,把搭在肩膀上的大手扒拉下来。她不愿呆在辇车里,与豫王并排坐在一起,以免被狩琪看见产生误会。   一双微热的大手马上握住了一双滑溜溜的雪白柔荑,紫薇使劲欲抽出小手,她压低声音低呼:“放开,这样不好,让人看见会产生误会的。”   豫王眸中含笑,体会着掌中的温度,掌中的温度渐渐加热,微微渗出了汗湿,掌中滑腻腻的,他掏出帕子轻轻擦拭掌中小手的汗液,慢吞吞的:“郡主你难道还怕你府中的人?我已经求父皇请求指婚,相信不久你就会成为我名副其实的王妃。”   紫薇小脸马上垮下来:“谢谢你帮我解围,但是千万别当真,我可不想入宫,我是个平凡的人,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在说我可是夫侍成群,怎可适合入宫?”   “郡主是你吗?我是狩琪,来接你回府。”辇车外又响起了温润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在豫王的耳里,十分刺耳,暗暗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你何有?不长眼的东西,关键时刻不起作用,打扰本王的好事,回府就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换掉。”   豫王恨恨的暗咒还没有咒完,辇车外也传来了一句断喝:“何人大胆,敢挡爷的车,让道!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另一边也传来了气势极盛的声音:“大胆,何人敢如此狂妄?大路朝天,各走一方,老子想走那条道,你管的着。”   两辆车缰在道中,两位车夫剑拔弩张,随时一触就爆发。   一句温润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大牛让道,这位大哥请不要误会。路太窄,萍水相逢就是缘。”   紫薇坐在豫王的对面,频繁朝豫王望着,她急切的目光告诉他,她内心的不安。她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此事就可化险为夷。   豫王只是含笑,一言不发坐在软榻上,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慵懒的靠着,他轻扬眉毛,斜着眼角倪视着她:“是谁”   紫薇满脸羞红,躲闪着他逼视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他是狩琪,是我的夫侍。”   “呵呵”一声轻笑逸出唇瓣,豫王轻笑出声:“不尽然吧,据我所知,你五岁之前经常生病,王爷就你一个宝贝,为给你治病到处访医问药,还是没有治好你的病,据说是一位奇人,他说你命格奇特,叫王爷给你找了五位少年给你冲喜,你的病才奇迹般的好转,狩琪就是给你冲喜的那位公子吧?他只能是你的公子,怎可成为你的夫侍?”   豫王也不知怎么的?就像与紫薇闹脾气一样,生怕紫薇不明白,在公子两字上加重语气,反复强调着。   一张俏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红,紫薇自然是明白他话里削带着损人,说她五岁就有冲喜的夫侍,而这些夫侍在他们眼里看来,却只能算是她府里圈养的公子,他们还没有资格做她的夫侍。   紫薇屁股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从掌中抽出小手,眉毛微皱,不赞成他的理解,解释着:“你弄错了,他是我的夫侍。”这个身份紫薇感觉很好用,派上用场好处挺多。她也反复纠正着豫王的错误,强调狩琪是夫侍而非公子。   豫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下面的话说出来,把紫薇燥得无地自容:“据我所知,凡是具有夫侍身份的人,必然都是圆过房的,所以他自能算是你的公子。”   言外之意是他们还没有圆房,傻子也可听明白他话里的涵义:“这,这,这他也去打听,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还有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紫薇突然有一种感觉,豫王含笑的面孔是一副假面具,在这幅含笑的面具下,不知还包藏怎样的一颗心?   紫薇更不愿呆在辇车里,害怕与狼为伍,趁她不注意把她给吃干抹净连渣也不剩,太冤了!   哎!   皇室的人如海底针,人心深不可测。   豫王见她满脸通红,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家的模样煞是好看,暗暗心里欢心,但又怕吓着她,他忍住心中的冲动,朝她挨近了一些,男性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使她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她把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豫王见她的身子又往旁边移动着,离他稍远一些,解除他的压迫感,他微笑着朝后一仰,霎时,压迫感一下子消散了,他靠在车壁上,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香茗,茶水入喉之处,冲散了涌上来的燥热,他微微一笑:“郡主,相信我吧,我回宫后会再去求父皇赐婚的,不久将来你将是我唯一的王妃,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不,别说了…”紫薇打开辇车门,跳下去了,在车外,一位如玉的公子一身白衣站在辇车外,等着她,看见她跳下车,他忙飞奔过来,惊呼着:“小心,别摔倒了。”   两双手同时扶住了踉跄向前,站立不稳的身子。一人扶着一只手腕,就这样僵立在原地。两双审视的眼眸同时逼视着对方。   一双黑眸幽冥深沉,漆黑漆黑,黑得里面一眼望不穿,一双单眼皮微微朝上挑起,挑衅的瞧着黑眸。   只一眼豫王暗暗心惊,原来狩琪是一位儒雅的公子,在他的身上涌动着一股不可小视的气势,将来紫薇成为他的王妃,想把他赶出府,只要是他不愿意,怕还是不好对付的。   狩琪扶起紫薇趁势把紫薇往他身边一带,护着她,然后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朝豫王深施一礼:“多谢豫王,我奉王爷的命令接郡主回府,改日在下一定登门拜谢。再次谢过。”   豫王手上一空,心里很不悦,狩琪是何方人士?竟敢无视他三皇子的身份,公然与他叫板,把她看中的郡主从他的身边夺过去,这是公然对他的挑衅。他脸一沉,正准备厉声呵斥他的无礼。   “他奉王爷之命接郡主回府”一句温润的声音打消了心中的怒火,他敛住心神调整了波澜起伏的心情,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息事宁人的摊开双手,对狩琪吩咐:“好好照顾郡主,如果郡主少了一根头发,都会喂唯你是问,不要做郡主不喜欢的事情。”   他挨近狩琪在他耳边低语:“你懂的。”   狩琪含笑望着豫王,低声说:“郡主是我的妻,我唯郡主马首是瞻,只要郡主愿意,我就责无旁贷尽到一个夫侍的责任。”   “你,你敢,不要做郡主不喜欢做的事情!”豫王低声警告着。   暗潮在两个男人之间涌动,在两个男人的无声交流中进行着。   紫薇眨眨眼,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嘀咕着:“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奇怪,刚才闹得吹胡子瞪眼,现在两个大男人还说悄悄话,莫名其妙。”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哄他开心   豫王毫不客气的指出:“你只是一位公子,做好你公子的本份即可。”   任何一位男人都会明白豫王话外之意就是,只要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你就是郡主的公子。作为公子在端茶送水这个方面做好即可。[hotsk]   狩琪脸上挂着笑容,一袭白衫衬得他飘逸出尘。看着豫王郁闷的表情,微微扬起眉毛,一种情愫在心里慢慢滋长,大手下意识的握紧肉呼呼的小手,这种厚实的感觉真好。   紫薇犹豫了一会儿,左右扫视着两人,豫王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给他,狩琪给她一个舒心的微笑,握着她的小手,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朝豫王行礼:“多谢豫王援手。”   突然,紫薇眼角一亮,一团白花花的肉球从树丛里闪出来,滚进了辇车里,她心里一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敢忙挣脱狩琪的大手,欢天喜地的跑开来了,   狩琪还没收回自己行礼的姿势,手上一空,低头一看,小手从自己的掌中滑脱了。   豫王立在自己的辇车旁,阴着脸此时舒展开了,眼里只有前面奔跑的精灵,满头秀发在身后飘扬,裙摆随风鼓起来,绣有蝴蝶的裙摆像蝴蝶一样张开蝶翼,在身后扑扇着蝶翼跳起了优美的蝴蝶舞,她在身后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冲进了辇车。   立时,辇车里传出了惊呼声:“啊”   狩琪心里一紧,握紧拳头,转身就准备往辇车的方向奔,刚抬腿,紫薇不合时宜的又发出了惊叫:“啊,我的兔兔,你怎么跑来了,公主找到你非把你关住不可,你还是回宫吧。”   紫薇一惊一乍的声音传过来,狩琪唇角微微抽动着:这个小女人,净给他找麻烦,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一惊一乍都能牵动他的神经,令他失去了往昔的淡定。   “呵呵”身后传来了豫王的嗤笑,狩琪尴尬的神情落在豫王的眼里,不禁对狩琪看轻了三分,还觉得这只兔子跑出来真是给皇家人长脸,让他看见了此人的真面目,他刚才的不快也随之吹散了。   豫王用轻视的目光倪视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不屑,此人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沉不住气,难成大气候,但不知此人有何能耐被王爷看中,成为郡主府五公子之首。   豫王轻倪的神情落在狩琪眼里,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豫王瞟了一眼稍显僵硬的背影,在他的身后用只有他听见的声音说:“记住,她是我的。”说完,掉头上了辇车对车夫低喝一声:“走”   “豫王请留步”狩琪谦恭的请豫王留步,豫王探出脑袋想看个究竟,只见狩琪起身快步钻进辇车里,没一会儿,辇车里传来不满的叫声:“不,兔子是我的,我要玩会,你瞧,兔子也不愿离开我,狩琪你好狠心。净欺负我。”   豫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郡主他摆不平,此人不惧,将来把郡主接进府里,将这些碍眼的统统赶出府,省得看到闹心。   没一会儿,狩琪从辇车里钻出来。来到豫王的车旁,他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递给豫王:“多谢豫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豫王收起了眼里的笑意,看也不看银票一眼,眼眸阖上喝道:“不长眼睛,还愣着干什么?”   车夫被这一喝惊醒过来,这位公子惹恼了豫王,豫王已经不悦了,忙横了狩琪一眼,“驾”赶着辇车启程,驶向京城   站在原地的狩琪,含笑的目送着辇车驶向京城,他也掉头钻进了辇车。   紫薇把兔子抱在怀里,玩的不亦乐乎,见狩琪钻进车内,靠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假暝,也不搭理紫薇,紫薇气不打一起处来,把兔子往软榻上一放,兔子不依的把爪子搭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瞪着红红的眼睛“吱吱”的叫唤着,想以此引起紫薇的注意和爱怜。   紫薇摸摸兔子的脑袋,示意兔子安静,把兔子安抚好了以后,她见狩琪还是爱理不理的,心里更是不顺畅,推推狩琪:“喂,你怎么哪?上车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没有惹你,你为何不理睬我。”   狩琪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眼皮也懒得掀翻一下,继续假暝   紫薇抱起兔子塞进他的怀里,抓起兔子的爪子在他的手上挠痒,兔子依着紫薇的意思,尖尖的爪子轻轻挠着他的手背,所到之处,痒痒的,触动狩琪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但是他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心里似有一块疙瘩没有解开。   兔子挠半天,主人还是不愿睁开眼睛,兔子知趣的从紫薇的怀里跳出来,挨着紫薇缩起了肉呼呼的身子,爪子扒拉着软垫。   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爬到狩琪的身上,芊芊十指一起作恶,细滑光嫩的手指。扒拉着他的眼皮,把他的眼皮翻开,眼睛圆睁,黑色的瞳仁和眼白分离,轻轻朝里面吹气,吹得眼睫毛颤颤的:“狩琪,狩琪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紫薇的身子向他靠近,吐气如兰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痒痒的,哈!紫薇对着翻开的眼皮哈了一口气:“小气包,也不知何事恼了你?”   她又哈了一口气,此时她有些不耐,小手举得有些酸麻:“你再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生活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种情景好熟悉,想起来了,他们五公子被王爷招回府,刚与紫薇相见,袁野要求侍寝戏耍紫薇,他没有阻止袁野侍寝,他就跑进寝宫戏耍紫薇,把她弄得大发脾气,事后怪他不相信她!最后闹得不理他,还是他哄了半天才把她哄好。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似,现在角色对换了,变成了她不听讲,他生气不理她,她反而哄他,如果再装下去,真的显得他太小气了,没有男子的度量,这个气真的是来的莫名其妙,又莫名其妙的被她的几口气吹散了。   紫薇见他还不愿理她,慢慢的放下惹祸的小手,从他的身上滑下来,挪动身子移到对面的软榻上去坐着。小手滑到他的小腿上时,手腕就被握住了。抬头,黯然神伤的眼帘撞入一双休养生息后,熠熠闪亮的黑眸。   这双黑眸牢牢的锁住了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神情的变化,她的心颤颤的。看惯了这双黑眸的风采,可今日,她竟有些失神,读不懂这双黑眸为何包含着一丝忧虑。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结难解   在这双黑眸里从来就没有流露出一丝忧虑,可不知怎的今日却酝酿着这种情绪?   紫薇害怕触及狩琪眼里这丝忧愁,破坏谪仙似的如玉公子形象,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到他!永远保持着那种优雅,那份掌控一起的自得![hotsk]   紫薇不由自主将身子往后一仰,尽量离他远一些,脱离忧虑的缭绕。   “咚”的一声响,紫薇起身幅度偏大,脑袋撞到了身后的车壁上,撞得脑袋生疼,她抚着额呲牙咧嘴的哼唧着“哎呀、哎呀!”,一双幽怨的眼睛扫向狩琪:都是你害的!闹什么情绪?   狩琪心一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抱怨,一把抱过僵硬的身子,环抱住她纤细的腰,放在腿上,小小的身子窝进他的怀抱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微不可查的轻轻叹息了一声,一句话差一点溜出来,瞧着小脸皱成苦瓜,他心疼的抱怨着:“郡主你马上快及笄了,已快成年,做事还那么马虎,撞坏脑袋如何是好?”   紫薇眼里闪过幽怨,犟脾气上来了,使劲往上冲,想挣脱他的钳制,任性的再朝车壁撞去:“脑袋撞坏了才好,变成傻子更好,什么都看不透,什么都看不懂才好,为何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啊?你说啊?”   紫薇不依的闹起来了,闹得狩琪差一点没有抱稳她,她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怀里滑脱掉,撞向车壁:“你说,你说,我错在哪里了?”   长臂一伸,捞起快滑下地的柔软身子,狩琪一把抱起闹腾的她,搂在怀里,柔声哄着:“好了,郡主,别闹了!你玩几天,玩够了就把兔子交给小梅,叫小梅喂养,养肥了再送给公主吧!不然兔子饿瘦了,公主见到兔子也会闹腾的?”   兔子扑通跳到紫薇的腿上,紫薇抱着兔子,对着红彤彤的兔子眼挤眉弄眼,趁狩琪不注意,悄悄做了个ok的动作。   一人一兔互动着,   落在狩琪的眼里,眼里含着笑意。温柔的笑意将黑眸的那丝忧虑暂时化开了。   狩琪轻轻把她头上的发簪和珠杈取下来,把挽起的头发解开,霎时,没有束缚的头发十分柔顺的顺滑下来,铺满肩头,修长的手指伸进柔顺的发丝里,揉着小脑袋,触手之处摸到了一个硬包,他的手僵在那里不动了,许久,许久,才轻轻的揉着。   环在腰间的手收得越发紧了,低下头扒拉开头发,看见头顶有一个铜钱那么大的小包,心痛得暗暗埋怨自己:干嘛惹她不高兴,只要她愿意依她,剩下的他顶着。   兔子在紫薇怀里拱来拱去,十分欢腾,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背,这个不知人间愁和苦的小东西,此时十分珍惜与紫薇相聚的时光,她蜷缩着身子,耸动着鼻子,咧着三瓣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与紫薇玩的不亦乐乎。   “呵呵,真好玩,兔兔挠这个坏人,他不让你进车陪我玩!”紫薇很不满狩琪责备她任性留下兔子,她就不信一只兔子还会翻起浪?温顺的兔子会给她带来麻烦,真是越来越胆小,一点不像最初相识的如玉公子。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点计谋也没有。   她对着兔子述说着自己的不满,抓住兔子的爪子挠着他的手背,手背微微的刺得有些痒,使狩琪的心又有些活泛了,这个可人的小东西,确实可爱,逗得一位公主一位郡主十分开心,在皇宫里有一位小东西相陪,确实是幸事。   只怕这个小东西又是个惹祸精,会给郡主带来麻烦,看着孩子心性十足的紫薇,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轻轻的一声叹息传入紫薇的耳里,消融了紫薇满心欢喜,她不悦的翘起红唇:“你为何老是叹气,闹得人没了好心情。不就是一只兔子吗,会有何事?”   狩琪轻轻揉着她的脑袋,铜钱大的红肿在他的掌心里渐渐消散了,他转身翻开车后的后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露出一面精致的镜子,盒子里面摆满了化妆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头饰、珠杈和发簪,最底层是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精致的象牙梳子,他从中挑出一把梳子轻轻梳理着满头秀发。   “唰唰”车里响起梳头的声音,一下,一下,狩琪梳得十分缓慢,十分顺滑,一根一根头发顺滑的从梳子的缝隙中滑过去,头发理得十分舒缓。   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郡主刚从昏睡中醒过来,为了一个美女风筝,与袁野和水芝寒闹起来,在袁野的煽动下,向阳和水芝寒在紫薇树下决斗。   她无法阻止两人的决斗,就跑去紧紧抓住他的手,扯着他过来,要他阻止两人的决斗,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不是郡主的作为,但是他还是依着她把两人拉开了。   晚上郡主生病,他也是这样照顾郡主,梳理着她满头秀发,从中剪下一截头发、与郡主生病前剪下的头发放在一起,藏在自己的怀里,八年中,他一直贴心放着。感受着郡主的血液在流动。   当八年后,他被王爷召回府,在路上去接郡主回府时,在车上,看着满头秀发飘散在软榻上时,乌黑油量的秀发令他心动。他主动上前梳理着满头秀发,掌心里的秀发根根青丝顺滑出众,   紫薇对她的满头秀发极为珍爱,告诉他:健康源自发丝,拥有健康,头发当然飘逸柔顺,头发飘柔给人美丽和自信!”郡主独特见解至今还回响在耳边,   这样天真无邪的郡主真是可爱,但是,这不是他的郡主。   同样的秀发,同样的样貌,同样的躯体,不一样的人?   他的郡主到哪里去了?   他抚着秀发,怀里揣着那份想念:你可知,结发之妻的含义!   如今,他也不敢拘泥于你是否是紫薇?只要你身上的那个图纹还在,他坚信紫薇一定会回来的!   “木人,你干嘛那么慢?做事慢吞吞的,急人。”紫薇不耐的扭动着身子,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坐得她的身子都有些酸痛,他的腿上肌肉绷得紧紧的,隔得屁股生疼,她把兔子朝地上一扔,就想从他的腿上滑下来。   她的身子一动,把他从神思中拉回来,忽略了她的感受,他歉意的一把抱紧滑下的身子,换一个姿势坐在他的腿上,轻声哄着:“快了,别性急,马上就好了。”   狩琪拧起兔子的耳朵把她扔到软榻上,也不搭理呲牙咧嘴的气得“吱吱”直叫的三瓣嘴,他俯下身子,握住满头秀发,他瞪了一眼碍事,想爬到紫薇腿上的兔子,稍不留神,头发调皮从他的手指缝里溜到她的背上,顽皮的摆动着,趁郡主不在意,伸指化剪剪下一小截头发,藏进贴身的内衣里,爱不释手的轻轻梳理着满头的青丝,唇边泛起微笑“郡主的青丝真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紫薇一听狩琪赞美她的秀发出众,心里的那丝怨念慢慢的消失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葱白的柔夷轻撩着耳边那缕青丝。如花的笑懿勾得狩琪头晕目眩。一切的一切融进灿烂的笑容里。   狩琪忍不住俯下身轻吻着秀发:“真美。”   兔子从软榻上跳到紫薇的怀里,一双圆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狩琪,迫使狩琪离开了紫薇。   一人一兔对峙着。   “扑哧”紫薇抱起兔子笑开了:“真是没有白痛你,呵呵,忠心护主的好兔兔,你跑到我这里来了,会把公主急得团团转的。调皮的小东西。找打。”   狩琪沉下脸:“这只兔子就是惹事精,”   紫薇两眼朝上一翻,不悦的撅起嘴:“我的兔子那么可爱,怎会是惹祸精。”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探知真相   兔子失踪了,七公主大发脾气,拿着竹制的鞭子在抽打着太监宫女,打得太监宫女一阵哀号,公主还不解气,恨恨的骂着:“养你们这些狗奴才何用?一只兔子也守不住,转身兔子就不见了,如果本公主的兔子有何不测,本公主要你们统统陪葬。”   公主大发雷霆,吓得太监、宫女浑身筛糠。[zhui]   一个背上被鞭子打得青一条红一条,纵横交错伤痕累累的太监,他不怕死似的、跪伏着爬到公主的脚下,申述着:“公主请息怒,也许兔子不在宫里。奴才刚才到处找遍了,皇宫里也没有看见,这只兔子皇宫里的人都认识,奴才们是不会伤害它的。”   公主越听越气,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太监的话无疑火上浇油令公主火气更大了,她挥起藤条“啪啪”一顿乱抽,打得太监连连求饶:“公主请息怒,奴才知道兔子在哪里?”   扬起的鞭子在空中顿了一下,落在太监的身上,太监浑身一抖,公主眼睛冒火:“狗奴才快说,否则下一鞭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鞭子在太监眼皮底下不耐的晃着,太监耸拉着脑袋,害怕的连忙答着:“公主,今日郡主入宫时,兔子还好好的呆在草地上玩,郡主觐见太后离宫以后,兔子开始烦躁不安,奴才以为它饿了。就转身到食盒里拿出备好的食物,准备喂它时,眨眼就不见了,而此时郡主刚从此地离开宫里,奴才估计兔子趁人不备跟着郡主,跑到了郡主府里去了。”   太监的分析丝丝入扣,兔子一直很温顺,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只要郡主入宫,它就会折腾闹出一些事情,三哥哥曾说,兔子也有恋主的情节,说不定真的是恋主了,偷跑出去了:“养不家的小东西,亏我对你那么好,你动不动就背叛本公主,太可恶了。”   公主随手扔掉藤鞭,气哼哼的提起裙摆往宫门跑去。太监、宫女跟了一大排。他们在后面喊着:“公主不可,公主不能出宫。”   公主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太监和宫女娇斥着:“不许叫唤,再叫唤,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狼。看谁还叫?”   一声娇斥果然震住了太监和宫女,他们跟在后面个个抿着嘴巴,噤若寒蝉。神情十分恐怖,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再也无人敢吭声,只是跟着公主的后面。   “七皇妹,何事恼怒?”身后传来了一句温和的询问,公主头也不回,小脸霎时乌云消散,绽放开了阳光般的笑脸,她返身扑到一位冰蓝衣袍的身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何时回来的?给我带回来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带回来了一只兔子,要不?”太子顺手一把抱起公主,托在手里惦着:“呀。几月未见,七皇妹长高了,也长胖了,看来,皇妹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啊。”   提起兔子,公主灿烂的笑脸马上垮下来,她哭丧着脸:“太子哥哥,你只要帮我找到我的兔子,我就高兴了。”七公主拉着太子的手往宫门外走。   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暗暗松了一口气。个个脸上露出了喜色:有太子在,公主是不会胡闹的。   “七皇妹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寻兔子?”太子明知故问的打趣着,公主回过头瞪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指责他们没有尽职:“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奴才,连一只兔子也看不住,兔子跟着郡主跑回紫薇府里去了。”   今日有两个人提起了这个名字,一位是太后,一位是公主,这两个人提起紫薇的名字,听在太子的耳里,感觉不一样。太后语重心长的告诫:要太子学会透过华丽的外表,去认识一个人。   而公主口里所说的紫薇:却是一位与公主一样,未脱稚气,浑身充满童趣的郡主。   看来真的有必要去认识一下这位郡主了,一直在太子身后从未言语的蔡建此时凑上前,在太子耳边附和了几句,太子的眉毛一挑对蔡建说:“备车,陪公主到紫薇府寻兔子。”   蔡建马上转身去准备辇车,不一会,宫门外停着一辆外表很简单,但里面十分豪华的辇车。   太子牵着公主的手,瞥了一眼畏畏缩缩太监和宫女,扬起下颚对他们示意:“回去候着,公主跟着我,没事。”   太监和宫女大喜过望,忙行礼:“是,奴才遵命。”机灵的往旁边候着,目送太子和公主登上了辇车。   公主从未出过宫,欣喜若狂,一会儿掀开车帘瞧瞧外面的景,一会儿趴在太子的腿上,高兴的听着太子讲述外面的见闻。作为一位公主这些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她对外面的一切充满着好奇,充满着向往。外界的新鲜事物刺激了她的视觉神经,使她对外面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她像个小鸟一样偎依在太子的身边,太子饶有兴趣的询问着兔子舞的相关事宜。   俗话说,童言无忌,公主绘声绘色的无心之举,使太子豁然开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主手舞足蹈的描绘着一人一兔的情景:“姐姐与兔子一起穿着一身兔子衣服,跳的兔子舞真有趣,连太后都说这是她看到的最与众不同的舞蹈,清新自然,脱俗,目前皇宫里还没有人会跳这么好的舞蹈。所以我要把兔子找回来,也要学这样的舞蹈,太后就会喜欢我了。”   公主一句无心之语惊醒梦中人,一句话把太子心中的谜团一下被化开,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位清新淡雅的佳人,这位清新淡雅的佳人,与脑子里追寻的人影逐渐重合在一起,脑子一霎间出现了空白的状态,他的心猛然的抽搐着,这才明白最近一段时间,拒婚以后为何他不仅没有快乐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塌陷一块,会是因为她吗?紫薇吗?   怎么会是那位恶女?   真不明白太后为何袒护那位郡主,许是太后在宫里呆久了,在她的耳边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赞美之词,经人授意,她刻意的改变自己,想尽办法哗众取宠,以博得太后的赏识,最后达到进宫的目的。   太后不是教他去探查真相吗?借此到她府里便知真相,如果此女与坊间传闻是一致的,从此。便绝了想念!   彻底把这位女子从心中挖去,绝不留一丝余地。   谁还敢言拒婚是错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守株待兔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早已笑红脸的桃花,桃花轻轻地摆动着柔软的身躯,仿佛在整理它那美丽的花瓣。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在草地上玩耍,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逗得兔子起身去追赶蝴蝶,蝴蝶扑腾着翅膀飞远了,兔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无奈的耸动着三瓣嘴,似在赌咒蝴蝶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干什么?兔子也不会吃掉它们,只是寂寞想找它们玩耍而已。[zhui]   兔子无趣的跑到草地上打个滚,趴在草地上挑拣青草吃,为明媚的春光增添了许多生机。   兔子吃饱了就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旁边的小花小草在微风中摇头晃脑,仿佛再给小兔子唱催眠曲。   这时,几只调皮的小鸽子从树上飞下来和兔子玩耍,有几只鸽子啄了正在晒太阳的的小兔子,睡眼朦胧的小兔子从草地上跃起来,去追小鸽子,可是顽皮的鸽子飞到了空中,剩下生气的小兔子气得在地上直转圈;小兔子在和鸽子一起玩捉迷藏。   玩的真爽,兔子走到哪里,鸽子就跟到哪里。   玩够了,鸽子们飞回了树上,小兔子也饿了,爬到草地上吃起青草来。他们边吃边跳,像是在跳着一支春天的舞蹈。   在草地的旁边,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只托盘盛着一只白瓷碗,碗里放着几根红萝卜,红白相交在青青的草地上,显得十分醒目。   即使公主坐在辇车上,也看得十分清楚,红萝卜是兔子最爱的食物,公主很纳闷,现成的食物兔子为何不吃,专门趴在草地上,挑着嫩草吃。   对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说法,公主表示质疑,她扯扯太子的衣袖:“太子哥,人们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看不尽然,是兔子不吃窝边食物吧。“   公主怕太子没有搞清楚她说话的意思,就指着树下的那碗红萝卜印证她的说法:“太子哥。你看,这只兔子跑出皇宫就变得对外面的事情反应迟钝,明明在树下有碗红萝卜,它为何舍近求远,不吃,这不是不吃窝边食物吗?”   小公主对自己的解说十分满意,她摇着满头珠杈,就想往下跳,被太子的硬生生拉回去了:“不尽然,确实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这碗红萝卜是个诱饵,兔子十分机灵,知道这是陷阱,它就不会扑过去吃,以免上当受骗了被逮。”   太子坐在车里,掀开车帘一角,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公主随着太子的眼光见树后露出了一角雪白的裙摆。   霎时,一双滴溜溜转的红宝石般的眼睛,轻蔑的忽闪忽闪着。那张似乎能说会道的三瓣嘴总是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说:“郡主别逗了。你的那招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想把我抓住,去讨好公主嘛,忘恩负义的郡主,我算是看透你了,我才不上你的当!看你怎么办?”   兔子和树后的那人僵持着,处于胶着状态。   公主早就不耐了,要跳下车,去抓住兔子,以免被狡猾的兔子哧溜跑进草窝里,那就不好找了。   太子温言道:“别性急,再等会,你这样贸然出现,兔子看见你才会真的跑得没影,兔子怕你,而不是怕她。”   公主将信将疑的缩回脑袋,在车里蹭来蹭去,生怕兔子不见了,可又不敢高声大叫,害怕真如太子哥所言,兔子怕自己,她郁闷的在骂着:“这个缺心眼的东西,我哪里对它不好了,好吃好喝给你,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还是忘不了姐姐,可恨!等我逮住你,把你带进宫,我非要好好的驯服不可。”   公主骂完后,又心痒痒的趴在车窗上,从帘子的一角锁住草地上的兔子,兔子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公主的心,让她心痒难耐,要不是太子不断提醒她要她克制,她早就跑出去了,抱起兔子就跑回宫。   她就是喜欢抱着兔子,抚摸着柔软得像一团白缎子似的毛。捏住长长的耳朵对着它说一些知心话。在皇宫里,只有兔子她才敢说悄悄话,其他的人不敢说,怕说得不好,父皇不来看母妃,惹母妃伤心,她最怕母妃流眼泪,痴痴的望着寝宫外,是否闪过黄袍,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她就留下了阴影,母妃是为父皇而活着,没了父皇的恩宠就没母妃在皇宫里的地位。   因此她就按照母妃的指示,去学会巴结和讨好太后。果然,太后看见公主十分乖巧可爱,很是喜爱,有时母妃带着她向太后请安时,遇上了父皇,太后对着父皇夸奖公主兔子舞跳得好时,父皇多瞧了公主几眼,喜得母妃乐不可支的更加溺爱她了,认为是她给母妃带来了好运,得到了父皇的宠爱。   因此,公主更是喜欢往太后的祥福宫跑,给寂寞的太后解解闷。在太后的祥福宫里,有时遇上了回宫的太子,在太后那里,她们经常听太子讲宫外的见闻,使公主十分向往宫外的生活,今日有太子哥陪着来到了宫外,圆了她的梦。   公主的眼睛一直盯着兔子的两条腿,它的前腿短小,后腿粗大有力,害怕兔子一前一后,两条腿行动敏捷,跑起来像一阵风似的没了。   太子与公主截然相反,自从他看见树后的那抹雪白的身影后,他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敛住呼吸,生怕吓跑了树后的精灵,细长的眼眸一直锁住树后的那抹雪白。   树后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肌肤洁白细腻,带着温润的光泽,线条优美,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一样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各种手势,在吸引着兔子的注意,同时也在吸引着太子的视线。   兔子只是警惕的看着变换着各种手势的芊芊十指,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手势的变化,读懂了手势里酝酿着各种语言符号。   公主也注意到了手势,不禁好奇的问:“太子哥哥,姐姐在训练兔子吗?”   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变化中充满魔力的手指的变化,轻笑出声:“不,她是在跟兔子说话。她告诉兔子,好兔子,过来,这里有好东西吃,你不吃,把你饿坏了我会心痛的。”   手指握成空心拳头,表示如果兔子饿坏了她会心疼的,兔子毫不理会她的柔情攻势,手指继续变化着,由握成的空心拳头变成十指舒张开,芊芊十指在阳光下泛出如玉的光泽,好像是由一块玉石雕琢而成的一般,召唤着兔子快到这里来,这里才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兔子摇着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摇着摇着,它的尾巴也发生变化,由耸拉着慢慢的竖起来了。倏忽一下,一团雪球滚到了树下,抢夺手指里的红萝卜。   那个雪白的身影从树后绕出来,背对着他们,滑坐在草地上,一把抱起了兔子。   公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情了,猛地跳下车子,直奔兔子而去:“姐姐。姐姐,你在干什么?这只小白兔好可爱哦。”   辇车驶进了紫薇府,下人向郡主通报:“公主驾到。”   紫薇一身白衣,抱着兔子笑吟吟的站在树下:“在玩守株待兔的游戏,我和兔子一起恭迎公主驾到。”   正文 第二百章 识破身份   一位清新佳人笑吟吟站在树下,神情满足而愉悦,一身雪白的长裙及地,裙摆两侧,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粉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月季,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同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清雅华贵的感觉。   “慢点。慢点,别摔倒了。”她迎着公主,走过来。走动之间,裙摆飞扬,衣裙随着裙摆蝴蝶翻飞,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引得花丛中的蝴蝶纷纷飞过来,在她的周围翩翩起舞。[hotsk]   她一只手抱着兔子,兔子在她的怀里望着蝴蝶耸动着,欲像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她忙伸出手,召唤着蝴蝶,蝴蝶像有感应似的,从花丛里飞到她的手上,煽动着翅膀,兔子探出脑袋,圆圆的眼睛望着蝴蝶。   公主早就把太子扔到了脑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无法自制,一下跑过来伸手就要夺兔子:“姐姐好好玩哦,姐姐真美。”   紫薇回过头,回眸一笑胜星华。倾城倾国之貌,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一手抱兔子,一手托着翩翩起舞的蝴蝶,可爱动人之极,   “好一位风华绝代的丽人。美!真美。”   “这不是那位紫玉吗?”   “啊!紫玉是紫薇郡主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有两个名字?”蔡建不知何时钻进辇车里,坐在公主曾坐过的位置。他看着紫薇造型不断的变化,发出惊叹声,当紫薇转过身时的那一瞬间,他就呆坐在辇车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各种惊叹和疑问。   突然,他就住口了,不再言语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双杀人的眼光似要刺穿他,他马上禁声住口了。   蔡建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刺激着太子的大脑神经,各种纷纷扰扰的思绪在他的脑子里翻滚着,他的细长眼眸像天上的乌云一样翻卷着,变化着各种形状。   当他看清了转过身的清丽佳人的样貌,一双顾盼生辉的清亮的大眼,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在身后飘荡着,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飘逸气质。   亦真亦幻的美!   亦真亦幻的身影!   亦真亦幻的梦中佳人!   追梦追到了这里,他连佳人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不问出身和来历,在他的脑子里刻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不觉的追寻着。   翩翩起舞的蝴蝶唤醒了记忆中的一瞬间,在御花园的后花园的花丛里,也是这双芊芊十指伸出花丛中,变化着手势在招蜂引蝶,原来是源自她身上的异能,对蝴蝶的喜爱,对大自然的美好事物的追求。   她的美显现出一种返璞归真,是一种崇尚自然的淳朴的美。   是一种内在的美,是一种洗尽人间铅华的,不需任何装饰的美丽,就如莲花一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自拒婚以后,他就有一种失落感,原来源自于他的感觉,感觉自己失落了一份最纯洁的记忆。   在皇宫里,他看惯了皇宫里的一些嫔妃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各种办法讨好父皇,争夺父皇的宠爱,来巩固她们在后宫的地方,保证她们家族的亲人在朝廷上的权势和地位。   因此,他用世俗的眼光冷眼看事,他不相信在皇宫里还会出现民间的那份最朴素、最纯真的唯美和自然。   在花园里,错过了欣赏鲜花的绚烂多姿时,一个喜爱自然的人,必然拥有一份比宫中女子更淳朴的情怀,只有这样,她才会显得高雅出众。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自然清香,引来蝴蝶翩翩起舞。   太后的那声叹息如锥子一样刺得他的心隐隐生疼。她在责备他被华丽的外面给蒙住了双眼,没有识破真相,让他错过了与她相识相守的最佳时机。   “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这声音里好像含着麻药,令他在第一时间里,像是听见了泉水叮咚声一样,流淌进了他的干枯的心灵里,使久旱的禾苗受到了春雨的滋润,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没有娇媚做作的甜美女声,带着神奇的魔力钻进他的心里,冲散了心中的一丝质疑,沉醉在微醉的如水的眼眸里。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醉了,直到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时,破坏了他心中女神的形象,他才微微恼怒,起身拂袖而去。   原来错了?   油手掩住了一双微醉的眼眸里的一丝狡黠的戏谑。   修长的手指伸进阔袖里,摸着带着他的体温的玉佩,心里升起了一丝恼怒:“原来,你识破了我的身份,才把玉佩还给我,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为何戏耍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家都明白真相,为何自己反而迷失了自己?蔡建曾经提醒过他,要了解对方的背景和身世,但他一意孤行,不愿破坏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才阻止蔡建去探查真相。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不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许他是在害怕什么?只是他自己不愿去承认吧?   真是自作自受?   当他听见公公告诉他,父皇为他指婚,被紫薇郡主一口拒绝时,他心里不仅没有懊恼的情绪,反而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的感觉,终于父皇不再为他指婚,他可以保住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将来在适当的时辰,在向父皇坦白一切,求父皇看在死去的母妃的面子,许他一个良缘,成全他的心愿。   原来一切都错了,错在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太子,你没事吧?”蔡建小心翼翼的打破了辇车的沉寂,与太子私交甚好的蔡建已经闻到了火药味在渐渐的变浓。他能明白太子此时的愤懑的心情。   谁不气?   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就在眼前,   却无缘相逢,相逢了却无缘相认。   在大殿上,皇上为两人指婚,两人却在不同的时间里,同时做了惊世骇俗的举措,叫“皇上收回成命”   这可是欺君大罪。   结果被豫王捡了个便宜,他在大殿上打破了僵局,请求皇上赐婚。   就这样错过了!错过了。   谁会不纠结?   蔡建轻声呼唤着太子,太子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咬牙切齿一叠声的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正文 第二百0一章 请君入瓮   太子脸色阴郁,坐在辇车内,,把玉佩紧紧的包裹在掌中,紧抿的嘴唇显示了内心的愤懑,一双喷火的细长眼眸狠狠的瞪着那张灿烂的笑脸,一拳头砸在辇车上:“该死的女人。”   欲跨下车找该死的女人算账。[hotsk]   真是可笑!   事情这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心心念念的女人,是那个自己最瞧不起的恶名昭著的恶女,这个欠扁的女人,”   蔡建拉住太子的衣袍,微启:“太子,稍安勿躁。你这样冲下去,必然会把事情弄砸,郡主是不会给你解释,如果她来个死不认账,你就不好办了。”   太子视线投向窗外,幽深的瞳仁里多了一抹狠辣:“哼,当她耍我的那天,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既然被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就要她付出代价。”   蔡建忧心忡忡的劝导:“太子三思而后行,郡主府的侍卫众多,她的夫侍个个都是高手,怕你讨不到好,还会落下话柄,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恐对你不利,何况……何况……!”   蔡建吞吞吐吐连说了两遍何况就不敢言语了,但是太子却明白他话里之意,郡主和太子在大殿上请皇上收回成命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太子如果跑到郡主府大闹,岂不闹出笑话,一位储君出尔反尔,哪里有储君的风范?   假如郡主不肯就范,在府里大闹,太子也占不到便宜。   太子冷哼一声:“你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我就是太小心翼翼,才会造成今日之困局,我不会再犹豫,怕我再一次后悔!”   蔡建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讶然:“你不会改变策略,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太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何不可?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戏耍我很好玩吧,她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我就玩霸王硬上弓的游戏。”   太子一扯窗帘,用力过大,窗帘从中撕开,挂在窗户上急剧摆动着,窗帘的一角擦着他的脸颊拂过去,他一把将碍事窗帘拽下扔到车外,大步跨下辇车。   蔡建呆了呆,闭上微张的嘴巴,把剩下的话咽下去,马上跟上太子的脚步,也下车了。陪伴在太子的身边。   七公主在太子的前面跑到紫薇的面前,就要夺紫薇怀里的兔子,兔子呲牙咧嘴“吱吱”的叫着,似在警告公主不要过来,否则它会翻脸不认人,公主也敢咬,肉球躲闪着一双小手的蹂躏,直往紫薇怀里躲藏着。   “咯咯咯”的笑声不断传过来,刺得太子的耳膜嗡嗡响,太子裹着一身寒霜走过来,在他的周围涌动着寒气。   动物对危险的事物是最敏感的,兔子不安的躁动着,想逃离此地,“吱吱”的叫声更大了。   兔子的不安感染了紫薇,紫薇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伸手揉揉鼻子,眼角挂着一角冰蓝的衣袍,手僵在空中,半天未动,手腕处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滑到了手腕上,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祥和的温润的光辉,也掩不住紫薇此时心中的凛然。   大脑纷乱如麻,眼角余辉看着一波一波的寒气向她涌过来,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停,有一种想逃的**,她抬腿想逃离此地,转念一想:可能是个意外,这里是我的郡主府,我怕什么?   随即,她为了掩饰迥态,冲她露出一个无比讶然的笑容:“呀,难怪今日一早起来,就听见树上的鸟儿在‘唧唧喳喳’的叫,原来是有贵客到,看茶。”   下人知道郡主最喜欢别出心载,喜欢在草地模仿野外营地的方式,在这里喝茶,晒太阳。   因此,郡主走到哪里,哪里就备有遮阳棚,下人得到郡主的指示,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在草地上,支好遮阳棚,在里面摆放好茶水,水果和点心,给人一种温馨和浪漫的野外气息。   把这些做完以后,他们马上退后远远的在一边候着。   紫薇看见下人把遮阳棚支好以后,抬腿就想离开此地,离开危险源。而太子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盯着她浑身不自在。   她嘿嘿的笑着,半天憋出了一句:“公子请入座。”   “公子请入座,”听在太子的耳里。变了味,成了:“请君入瓮”。   太子眼里的寒气越积越多,目不转睛的看着无可挑剔的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这样的女子怎会如仙子一样错落人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在骗我,还在骗我,是在嘲笑我的无知,还是在戏弄我的眼拙,这个女人,今日看你还玩什么花招?往哪里跑?   他从阔袖里,抽出玉佩,放在她眼前晃动着,弄的紫薇一颗心不听话的狂跳不止,为了掩饰迥态,故作洒脱揶揄:“呀,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这块玉佩好漂亮。值不少银子吧?”   太子挨近她,晃动着玉佩,细长的眼眸拉的很长,用只有两人可听见的声音低语:“很贵,可以值半壁江山,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为何拒绝?”   紫薇讪讪笑着,吓得心“咚咚”直跳:“公子,这个玩笑开不起。”   紫薇后退一步,离涌动的寒气稍远一些,可寒气继续逼近,她再后退几步就可脱离危险的境地。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没有计算清楚,连退了几步就退不动了,身后被一颗树挡住了去路。   太子一只手撑在树上,挡住她的退路,犀利眼眸闪过一丝奚落:“这个玩笑是你先开的,现在由不得你说不玩就不玩了。结果现在由我说了算,继续玩下去。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打算收回去,既然你曾经收下了,并且利用了它,那就说明你受得起它的佩戴。”   说完,太子就把玉佩往紫薇脖子上挂,向世人宣布他的占有,紫薇发现势头不对,马上把怀里的兔子推出来,阻挡在两人之间。   下人远远的站着,两人的互动落在下人的眼里,两人姿势极为暧昧,府里的下人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个个心里吃惊不已,他们还不曾发现郡主与哪位公子有着如此暧昧不清的关系。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府里的除了狩琪公子对郡主的态度除外,其他公子都对郡主有成见,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横眉竖眼,极少聚在一起交流,从没看过郡主对哪位公子上心过?   看来郡主是长大了,通晓了男女之间的事情,才会对一位公子的暧昧举动不拒绝,下人眼里的惊诧转变为一丝窃喜,府里将要办喜事了,张灯结彩之日,是郡主会银子打赏他们之时。   蔡建的想法与府里的下人的想法截然相反,是太子恼了,学会了霸王硬上弓,他随时做好警戒,怕太子有危险。   注意观察周围的变化,在第一时间内作出应急的反应。   正文 第二百0二章 玉佩认主   府里的下对郡主第一次与陌生公子状似亲昵交往,暗暗高兴,个个在打着如意的算盘,如何花销郡主的赏银。   兔子在第一时间感觉出了紫薇在害怕,她的胸脯急剧起伏,呼吸急迫,身子尽量后仰,躲避越来越浓的火药味。[zhui]   兔子竖起耳朵敏感的察觉出危险的来源之处,就是横在两人之间晃动的玉佩,玉佩越来越近,眼看马上要戴在紫薇的脖子上了,紫薇眼里的惊惧和无奈越来越盛,身子摇摆着不许玉佩靠近她,把兔子尽量往前送。   兔子耸动着三瓣嘴,呲着牙齿,趁紫薇不注意的时候,呼的一下从起伏不定的胸脯里窜出来,扑到太子的手上,用爪子去抓手上的玉佩,玉佩往旁边一偏,爪子落了空,兔子顺势巴拉在他的手腕上,手腕一动,兔子爪子把手腕划拉了一下,拉了一条长长的口中。帮助紫薇解难。   太子大怒,霸王硬上弓还没有上上去,却被兔子趁势划伤了手腕,兔子抢占先机强上了他,这真是令人恼火。   撑在树上阻止紫薇后退的手收回来,一掌向兔子的天灵盖拍去,紫薇吓得慌忙一把抓住太子的手,疾呼:”不可,这是皇家兔子。”   太子冷哼一声:”哪里有皇家的风范,自家人都不认识,还要这个畜生干什么?”   紫薇紧紧抓住太子的手,见太子怒火正盛,一点都不客气,就是要把火洒在兔子的身上,,别过脸一瞧,太子手背上有一条七寸长的伤口,伤口极深,血开始渗出来了,兔子护主心切,狠狠的朝太子抓去,惹火了太子。   紫薇暗暗心惊:这个不安分的兔子,你今日真是害我,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太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现在可好?给他提供了发泄的机会。   难怪狩琪说你是惹祸精,我还替你说话,看来什么都在那个腹黑男的掌控中?   既然你知道兔子会惹祸,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守着我,护我周全,你这个腹黑男,我恨你,老是让我受欺负。   太子抓起兔子的耳朵,兔子扑腾着两腿在空中”吱吱”发怒着,兔子的桀骜不驯抗议太子的粗鲁的行迹,真的激起了太子怒火,狭长眼眸拉得更长了:”你这个不懂时事的畜生,你跑出来凑何热闹?你敢攻击我,我要你陪葬。”   紫薇一下子扑过去,抱起了两腿扑腾的兔子:”不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它。”   扬起的手往下垂下去了些。眼眸从兔子的身上转到了紫薇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她,好像要将她每一根头发都要看清楚似的那么仔细,他锁住躲闪的目光,眼下看她这么的不自在,总想逃离他的追踪,把兔子横在两人之间,心里就有些气:”你就是这样的待我,你就是这样的有话好说?”   两人拉拉扯扯的,下人发现不对,也吓傻了,呆呆立着,后来有一位机灵一些的下人悄悄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人们的视线,拔腿就跑。   蔡建见下人离开了此地,发现太子没有反应,也就不再管下人,而是待在此地保护着太子。   太子越想越气,她就这样对待他的,对兔子的感情都比对他要好一些,生怕他伤害兔子,把兔子护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兔子毫不悔改,不知自己死到临头,还在狗仗人势、装腔作势,虎视眈眈的瞧着罪魁祸首。   太子手背上的血渗出来滴在兔子的身上,她掏出丝帕把兔子染红了的血擦干净,柔声哄着兔子:“别怕,别怕,你是皇家兔子,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太子一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向冷静自制的太子也许今日有些失控,恐是紫薇的淡然态度令他火上加油,他一把夺过兔子,拧起兔子的耳朵:“既然是皇家兔子,他的生死就由我来说了算,它是我们交往的障碍,我看就把它煮熟吃了,我们一起吃了,一了百了最好。”   兔子呲牙咧嘴卷起身子“吱吱”叫着,趁太子不注意,在他的手背上再化下一道血印子,太子真是怒了,怒声喝道:“不知好歹的畜生,我打死你。”   扬起巴掌就往兔子头上打去,紫薇忙拉住他的手:“你大人大量,不要与一只畜生计较了。”紫薇见太子神色极为阴郁,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手上的血丝。   紫薇低着头,抓住他的手,细心的把他手上的血丝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如果这时她抬起头就会发现,太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俯下身,低下头,脖子里的幽紫花香一阵一阵的随着风吹到他的鼻端,冲散了心理的阴霾,眼前这位小女子如果一直把这份温柔留给他多好啊?那他们就不会兜兜转转的绕了一个大圈,再回到原点,重新认识她。   自从识破了她的身份以后,他的心理酸甜苦辣咸样样有,佳人就在眼前而自己浑然不知,连番几次与她擦肩而过,自己的心中始终为她留着位置,满脑满心装的都是她的影子,为了她在大殿上公然拒婚,顶撞父皇的赐婚,   哪里想到自己错了?大错了!原来是自己被自己打破了,佳人在眼前却被那一丝所谓的虚无的念头给生生错过了。断送了这份温柔。   看来,还是太后说得对啊!自己被一些假象给迷惑了。   眼前的女子,除了有一颗悲悯之心之外,还有着温柔的性情,拼劲全力不惧权力,不怕得罪当今启国的太子,也要保护一只兔子,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伤害,怎会是一位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的恶女。   兵不厌诈!   “呵呵”明白了,许是王爷保护爱女的一种方法吧?   丝帕还带着她的体温,温柔的擦净他手背上的血丝,这样的郡主才是真性情的,原滋原味的郡主!   他这才明白了太后为何发现她的好,豫王也是因为兔子发现了她的善良的一面,也不计后果,在大殿上向父皇提出指婚。   对不起,三弟,她是我最先遇上的,她是属于我的,我们只是有些小误会而已,到时再向你解释。以后我一定会帮你找个你中意的女子为妃。   “皇家兔子”太后给这位兔子赐名真是好啊!不愧是我皇家的东西,它让我认识了这位郡主的温柔一面。   他伸手摸了一下兔子柔软的毛,兔子瞪了不怀好意的太子一眼,太子也不理会兔子敌视的眼光,而是极为温柔的把玉佩往紫薇脖子上一挂。   紫薇脖子上一凉,一块玉佩就在自己胸前摇晃着。   “不,我不适合”紫薇拉扯着玉佩,太子抓住她的手:“这块玉佩已经认主了,你就是它的主人。”   正文 第二百0三章 初次较量   兔子探出脑袋,睁着红炯炯的圆眼睛,看看紫薇和太子拉拉扯扯,一个要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一个不许摘下来,在拉扯的过程中,紫薇明显力弱而处劣势,太子眼里闪过得意的目光:“玉佩已经认主了,你就是玉佩的主人,也只有你可以有资格佩戴。”   太子笑起来,慢慢的靠近她,把她逼得毫无退路,迫她当场表态。   自从太子进了紫薇府之后,太子是头一次露出笑脸,并慢慢的靠近他,伴随着他挨近的动作,她都可以感受到男性的呼吸越发逼迫,喷洒在她的脸庞。   紫薇隐约好像有什么纷纷扰扰浮现出来。太子的脸越发放大,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直到现在还在对她瞒着他的身份,还跑到府里来羞辱她,这岂不是令府里的人看着笑话?   紫薇羞得满脸通红,扬起手“啪”的一巴掌:“你难道还没有闹够,还跑到府里来羞辱我。”   这一巴掌打下去,紫薇以为会把太子弄恼怒,不曾想到,他的脸上依然深情不变,含笑承受了这一巴掌:“紫玉,哦!不对,紫薇,你为何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紫薇就是紫玉,我心心念念的都是紫玉的影子,她已经占满了我的整个心头。”   “不想听你胡诌,你明明在大殿上看见我,却还要当面羞辱我,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你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搁?现在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告你私闯官府。”紫薇毫不理会太子款款深情的表白,而是显出一副十分泼辣的悍妇的样子,把所有纷纷扰扰的思绪扔到脑后,揪住太子拒婚毫无颜面的羞辱大做文章。   她扬起手又打了太子一巴掌,嘴里不依不饶的骂着太子太损了,一点颜面也不给一位女子留下。叫她何以有颜面活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打得太子毫无办法,太子神情不变,还是含笑承受了第二巴掌。   一副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坊间传闻的形象彻底的展现在蔡建的面前,让他呆愣了一会儿,马上清醒过来,奔过来站在太子的旁边:“住手,你怎敢以下犯上?”   紫薇终于又到了一位可以发泄的对象,把眼光转到早就没有笑容的脸上,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似的,毫不迟疑的又挥起拳头打了蔡建一拳头:“狗仗人势的狗腿子,瞎了狗眼,跑进我的府里嚷什么?滚出去!”   蔡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头,不仅没有劝住紫薇,和解两人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反而把水越搅越浑。   太子手一挥:“没你的事,下去吧。”   蔡建只有退到太子后面站着,眼睛紧紧盯着府里周围的人的变化。   紫薇见他们还不从府里滚出去,实在是有气,不仅在大殿上羞辱她,还跑到府里看她的笑话,让她以后如何抬头见人。当我紫薇是什么人,说打就打,打完几句好话安慰一下,就可以平息怒气。   紫薇伸手准备往脖子上去扯玉佩,扔给他,叫他滚出去。与他断的干干净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再无瓜葛。   一直含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太子此时神情大变,伸手捉住紫薇的手腕,低声阻住:“闹够了,你气也消了吧,玉佩不可……!”   说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了一句大喝:“哪里来的狂徒,胆敢私闯郡主府冒犯郡主,找死。放开郡主!”   太子对身后的断喝置若罔闻,依然低声劝导紫薇消气。   蔡建转过身把太子和郡主两人挡在自己的身后,厉声喝道:“大胆,不许放肆!”   一股劲风刮过来,吹得地上的树叶唰唰直响,打着滚随着劲风吹得东倒西歪。蔡建马上转身接了向阳一招。   太子神情一凛,揽住紫薇的纤腰提气疾飞,跃开了战圈。   “别打!”紫薇的声音被他们的呼喝声给掩盖住了,太子低声安慰着:“别怕,不碍事。”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拳风袭人,草地上,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此时他们都遇上了高手。   两人你来我往,两人出手都很快,竟然拳脚相交交手了几十招,则以双掌抵挡。两位都可算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   两人交手,下人只觉得前方一股强大气流迎面扑来,别说能看清他们的身影,连睁眼都很困难,至此方知这两个人来到府里来者不善。   气流越来越大,逼得太子带着紫薇连连退后,太子生怕紫薇受到伤害,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她探出脑袋才能勉强看清战况。只见向阳打出的一拳,形成了强劲的掌风,一波一波盖向蔡建,而蔡建却面不改色,穿梭于这拳风的缝隙中,一红一青两道身影相互交织在一起……   看得紫薇眼花缭乱   下人神情警戒,发现郡主在那位贵公子的手上,也不敢造次,只是把他们团团围住。留出一条通道,从人群里走出来了一位穿着黑衣的冷峻的公子。   一身黑衣公子不言不语,冰冷的俊颜上见不到丝毫感情起伏,身上冷冽之气仿佛能将人冻伤一般,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如万年不化冰雪的冷眸仿佛没有看见紫薇一样,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抱着紫薇的太子,冷冷的说:“放下她!”   他的冷漠丝毫没有影响紫薇,她轻轻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有些窃喜的感觉,看来,他不是无情,危险的,也不是无法靠近的……!   太子神情一凛,对方随便的摆了一个姿势,太子就感觉杀气腾腾,紫薇也没有发觉水芝寒与平时有什么不同,随便的一个姿势令太子如此紧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揽住他的腰的手一松,太子对着她的耳朵轻声低语:“你过去呆着,不要在这里。”   紫薇一喜,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发现他的神情不对,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紫薇忍不住问:“怎么哪?”   太子轻轻的回了一句:“没什么!今日技痒遇上了高人。”   紫薇一听不对,忙扯住太子的袖子,挡在两人中间,又不好把太子的身份暴露出来,对太子有危险,就横了水芝寒一眼:“不要惹事!”   水芝寒看也不看紫薇一眼,而是寒眸紧紧的盯着太子,太子的衣袍下摆无风自动,从气流的涌动中太子感觉没有杀气,估计对方不想伤人。   此时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太子面颊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对方的寒气太重,他小心把紫薇推开,双拳紧握处于戒备之中。   正文 第二百0四章 杠上太子   动物对危险事物是最敏感的,兔子已经感觉在周围涌动着寒气,危险随时一触即发,它不安的在紫薇怀里蹭着,紫薇手一松,兔子发现周围都不安全,草窝也不安全。公主刚好来了,只有公主的怀里是最安全的。   在皇宫里它可是亲眼目睹公主趾高气扬的样子,没有谁不怕她。所以,它离开了郡主的怀抱,马上唰的跑到了目瞪口呆的公主的怀里。[zhui]   公主一下子没有注意,就被兔子冲进了怀里,兔子的冲劲把公主吓了一跳,她下意思的伸手抱着兔子,看着对峙中的两人,紧张的喊着:“太……”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溜了嘴,他们是私自出宫,如果传到宫里父皇知道,会责怪母妃不好好教育,从而对她禁足,冷落母妃,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忙改口:“大哥哥!”   太子回过头温声说道:“你回去,我没有事。蔡建住手,送七妹回府。”   “好功夫”随着一句温润的赞声在人们身后响起,一股似有似无的轻柔柔的拳风扫向打斗中的两人。   两个紧紧相缠的身影倏忽分开,刚才凌厉的拳风消散不见了,只留下遍地狼藉,支起的遮阳棚也倒了,桌子也倒在草地上,桌上的瓜果滚了一地,杯子和茶壶也摔破了。劲风过处,草地上的草刮倒了一排,有几颗碗口粗的树也从中劈断了。   就在人们呆愣的瞬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紧张的局势,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打斗中的两人分开了以后,蔡建就遵照太子的吩咐,走到一边拉着吓傻的公主来到的了太子的身边,十分恭敬的向太子行礼:“公子,我们走吧!”   太子细长的眼眸始终落在紫薇的身上,好像有未了的心思一样,不舍离去,低声吩咐:“没事,你把公主送走。”   听太子哥哥叫她走,公主抱着怀里兔子,就催促蔡建快走,离宫太久了母妃会寻找她的,发现她不在必然会追究她的下落,闹出事来,她可没有太子哥哥好混过去。   紫薇忙过去摸着公主的怀里的柔软的兔子毛,十分歉意的对公主说:“抱歉,一场误会,改日,姐姐一定登门道歉,教会你最新,最好的舞蹈,如何?到时一定会让你扬眉吐气的。”   “好好,姐姐说话算话,我就喜欢兔子舞。”公主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抱着忘恩负义的兔子,逗着兔子玩,跟着蔡建一起出府了。   紫薇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瘫软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单手紧紧揽住紫薇的细腰,对周围的紧张的场面浑然不见,见紫薇紧绷的身子一下瘫软下来往下滑,她收起了原来的攻击力,一把抱住她,忙里偷闲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右边。这时从假山后缓步走出一位俊美少年,看年龄大约十九、二十岁左右。   还没有等紫薇脑子转清楚,就听见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了:“向阳不得无礼,有贵客到,奉茶。”   她轻轻瞥了他一眼,暗自回想刚才的一幕,心理不禁对狩琪产生了感激,老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来解围。   这个声音对太子太大的冲击了,他抬起头牢牢锁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温润如玉,俊逸出众,双目炯炯有神,满脸微笑,使人如浴春风,气度不凡,却不会使人有压迫感,反而情不自禁想去亲近他,他身材挺拔修长,着儒雅的白色长衫锦服,一派俊雅风流。就连太子这个看惯俊男美女的人也不禁眼露赞赏之色。   只听这少年缓缓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抱歉,我是郡主的夫侍狩琪,请太子入府,看座品茶。”   狩琪温润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一身合体的冰蓝衣袍服帖在身上,身材挺拔颀长,修长的腿,墨黑的乌发用一根碧玉发簪固定在脑后,既不张扬也不浮夸,俊美的五官此时带着清冷,狭长的眼眸闪烁着夺人心魄的气质,狩琪的眼眸里露出欣赏之意。   太子深深地看了眼狩琪,低声道“你认得我?”狩琪谦恭一笑,缓缓答道“十分仰慕玉佩的主人,今日拜见实乃三生有幸。府中下人不知贵客来临,冒犯了贵客,实属误会,请多包涵。”   “请移驾。”狩琪往旁边让了一步,让太子先行,而他在太子的身边错落一步带路,狩琪十分得体的举动令人无可挑剔,太子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紫薇的夫侍,也就是传说中的紫薇府里的五公子之首的狩琪公子,也是私宅的管事,据说她的私宅一直由他打理,看他进退有度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能人。   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狩琪,比传说中的还要俊雅脱俗。   早就在坊间听说紫薇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把个郡主府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把府里的公子整治的个个怨声载道,所以公子才对她恨之入骨,下狠手害她,差一点死去,晕睡五个月不醒。   急得王爷和王妃到处求神拜佛,后来王爷听从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的提示,从民间找到五位俊美的少年冲喜后,紫薇才奇迹般的活过来。   郡主清醒后,与几位夫侍关系紧张,要求王爷把他们赶出府,后来王爷将他们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训练,个个身怀绝技,成为人中之龙。   刚开始,他还以为道听途说,断章取义只是某人为了夸赞王爷手段高明,一心为爱女着想。   太子暗嘲:凡是有所作为的人,岂可任人宰割,屈居屋檐之下甘做她人的夫侍。   他就见过南宁的夫侍,南宁有时十分炫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夫侍,经常把她的夫侍带在身边,当着外人的面,像奴才一样的使唤着他们,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个个对她毕恭毕敬,唯恐触怒了南宁。   南宁的夫侍成群,几个有几分姿色的像苍蝇一样围着南宁,搔首弄姿、哗众取宠甘心跪伏在她的脚下供她玩弄。   这样的男人是男人中的无能之辈。太子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可今日一见狩琪,他就感觉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情愫在里面,心里怪不舒服的。   此人温文而雅,心思内敛,绝不是一个能让人小看的普通的人。   太子看着紫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难怪她在大殿上敢公然拒婚,原来她府里的夫侍实在是太优秀了,他的眼光落在紫薇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这样的执着是对?还是错?   太子转念间,几种念头纷纷扰扰的在他的脑子里出现,初见她的喜悦此时化作了不明的苦涩,酸酸的。   狭长地眼眸顿时拉长。重新审视着对方。   狩琪含笑十分坦然的迎接着太子的打量,做出请的姿势,没有一点卑微之态。   正文 第二百0五章 暗潮涌动   太子打量着神情自若的狩琪,心里不知怎的堵得难受。   侧开脸。呼出口气。这个紫薇。怪不得连番几次从自己的身边溜出去,玉佩也不要,原来是这样的。她府里夫侍个个很优秀。   太子郁闷极了,他一直未娶太子妃,就是想找一个合意的意中人,如今梦中佳人是找到了,可以是府里夫侍成群,与他当初的初衷是不符合的。   太子看着进退有度,得体大方的狩琪,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下人看见府里来了贵客,也是谦恭有礼,显得一副大户人家的气派。   下人得到狩琪的吩咐,给客人奉茶,马上动作极快,把推倒的桌子扶起来,草地上滚动的水果和摔碎的杯子清扫干净,一会儿的功夫马上恢复原样。   太子随着狩琪来到了来到了凉亭上赏花、赏景、喝茶聊天,此处是最好的休闲的地方。   下人把两张条桌拼在一起,在桌子的四周摆满了水果,点心,茶杯的茶水满上。   狩琪请太子上座,郡主紧挨着太子坐下,他就坐在郡主的下首,依次坐下的是向阳和水芝寒。   人们围着桌子坐下来,刚才还虎视眈眈的几人,现在一下子马上放松了警戒,坐在这里有说有笑聊开了。   太子如坐针毯,感觉他是多余的人,与在座的格格不入。他闷闷不乐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太子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他心里微微好笑,知他对他产生了心结,怕一时半会是无法解开的,只有加倍的小心应付。   狩琪见太子的杯子底朝天,忙提起水壶伏过身子,十分优雅的准备给太子倒茶。   狩琪小心翼翼的举动落在向阳的眼里,使向阳大为不满,不知何方小子来到郡主府?不把郡主府的人看在眼里,竟敢在这里撒野。   说打就打。岂有此理。   向阳被蔡建打了几拳,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痛,想到这里心里就有气,一把抢过狩琪手里的水壶,口里冷冷的说:“这等小事,何须公子亲自动手,我来就可以。”   他稳稳的坐在位子上,随手从他的面前拿过一个杯子,倒满了茶水,中指和食指把茶水捏住举起来,中指朝杯子一弹,杯子如离弦的箭飞快的向太子面门激射而去。   太子一扫刚才的郁闷的情绪,眼里噙着怒意,暗暗冷哼:“雕虫小技。”不动神色放下手中的空杯子,伸出右手,刚准备接过对面激射而来的杯子,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股气流从掌中激射而出,把在空中稳稳平移的杯子吸到自己的手里,嘴角挂起冷嘲:“公子,好功夫。”   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伸出右手运气掌心对着茶壶,衣袖的下摆无风而动,从掌心里一股气流缓缓流出来,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桌上的茶壶,那茶壶竟然跳了起来,随着气流跃入了他掌中,蔡建手指一拨,茶壶转了一圈,他提着茶壶在刚才喝过的茶杯里倒上了茶,手指一弹,茶杯倒转了个,茶杯把对着向阳激射而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向阳忙起身接过茶杯,愣了半天,才说:“这,这是,隔空取物,这真的有人会此功夫?”   蔡建笑着:“在下初涉门径,在公子门前班门弄斧,让公子见笑了。请公子指教。”然后就坐在太子的身边,对着太子眨眨眼,太子会意的点点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向阳这是在仗着人多势众有意在找茬,但是对方没有点破他的用意,蔡建刚露一手的功夫实在神奇,不是谁都有其天分可以练出来的,他不仅不说自己的功夫练到了一定火候,反而夸赞向阳的功夫好,请向阳指教。从这一点上说,第一个回合,向阳就输了。   输在气度上。   向阳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看着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寻思着再寻一点乐子扳回一局,赢一回面子。   狩琪忙站起来,向蔡建抱拳行礼:“阁下好功夫,刚才向公子有所冒犯,请阁下包涵。看座。”   下人马上端过来一把椅子,十分有礼的放在蔡建的旁边:“公子请坐。”   太子的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腾出一个空挡,蔡建把椅子移到太子与水芝寒中间坐下。   紫薇瞪了向阳一眼,当着太子的面,她又不好说向阳无礼,她也不好对向阳说破太子的身份,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在大殿上,他们闹出的那场戏,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搬回一些面子,虽然她只是瞪了向阳一眼,暗地里,她看见向阳在为难太子,心里暗暗叫爽,终于搬回一局了。   哼,这里不是大殿,是我的郡主府,识相的就早一点离开郡主府。否则后果自负。   但是,她的这些心理变化怎可让太子知晓。果然,太子看见紫薇横了向阳一眼,心里稍稍舒坦些。刚才的怨气消散了一些。她心里还是向着他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关键时候可以看出她是否心里有他,还是有他!心里暗暗窃喜。   狩琪手一招,对着下人吩咐:“端一些时令瓜果上来。”   下人早就候在公子的身边,把切好一片一片的水果端上桌。就垂手退下。   水果晶莹剔透,水滴滴的,令人垂涎三尺。   狩琪招呼众公子吃时令新鲜的水果,水芝寒拿了一个苹果啃起来了。   向阳拿起桌上的刀子,把盘中的一个苹果拿起来,把苹果皮削得干干净净的,光溜溜的,紫薇笑眯眯的,以为向阳是切好给她吃的,她眼睛一直盯着向阳手下的功夫,一会儿,苹果给切割成八块。   再拿起筷子把水果片串起来,筷子头整整齐齐的扎满了水果片,向阳朝水果上一瞟,共八片。举起筷子一扔,水果片一块接着一块,分三个不同的角度向太子飞过去。   向阳今日像是与太子杠上了似,一个劲为难太子,蔡建使了一招隔空取物,他就使了一招隔山打牛的方法,看起来苹果是打向太子,其实是使用的一招阴招,向阳就是看他两只手占满了,才让他出丑,如果他帮太子,极有可能是把手上的苹果扔掉,再来接,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第二局他就赢了。   一比一平,   不丢人。   向阳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正文 第二百0六章 明争暗斗   可惜,错了!   蔡建刚准备把盘中的水果捡几块放到太子的盘中,感觉一股劲风迎面扑来,忙起身挡在太子的面前,伸出双手一一接过水果片,还剩下两片,向阳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看你这次怎么接招,筷子再甩,两片苹果飞快的朝蔡建飞过来,他头一偏。两块苹果进入了口里。   蔡建双手手指缝里夹着六块,口里含着两块,他眼一瞪,“呸”把水果吐到地上,喝道:“大胆!”[zhui]   太子细长眼眸挤出一丝笑意,手一挥:“切磋武艺何必当真?”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向阳在为难对方,在较量中,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   两局都是向阳输了。   武功气势都略输了一筹。   向阳狠狠的回瞪了蔡建一眼,坐在哪里气鼓鼓的,拿起一只苹果恨恨的啃得“咔嚓,咔嚓,咔嚓”脆响。   水芝寒冰冷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眉毛微皱了下。   周围的气氛并不因太子的微笑而显得有些和缓,反而涌动着一些不明的气氛,紫薇看着水芝寒的神情变化,愣了一下,这个千年不化的表情终于有丝微的变化,实在难得。   这三人何时如此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   狩琪戴上花脸面具,向阳戴上青面獠牙面具,水芝寒戴上包公面具。   那她?   她怎办?   该戴上什么面具?   不!不对!   那是什么?   在这场较量中!   紫薇凭着女性本能的直觉,向阳输了。正对上太子拉的更长的眼眸,那目光好像在告诉她,初次进府,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实属不该。触及那目光,紫薇脑子里一热,有什么东西漏掉了?是什么她一下子没有想明白。   但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就是今日向阳给太子的下马威,是刻意的。这样的情形让她想起来了,曾经她离府不愿见五位夫侍,向阳把她接回府,她害怕见他们闭门谢客把自己关进寝宫有一天。是狩琪把她从寝宫里拉出来,要她见他们。   紫薇最后就办起了赏花宴。赏花宴上一个一个的给她使起了下马威的把戏,让她心灰意冷,知他们都不是她的良配,最后起了放他们自由的念头,   多一个人不如少一个人,这一次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是给太子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不要进府打扰他们目前的生活。   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呀,难道他们看见新来的公子有些吃醋。呵呵!还没有哪位公子为她吃醋的,这下可好,他们是为了她而吃醋,双方杠上了。”紫薇自作聪明的认为有人会为她而吃醋。这下她觉得自己是大观园的宝贝成了抢手货,她把准备再瞪向阳一眼的眼神,改为意味不明的游弋着。   狩琪唇角含笑,意味不明的看着紫薇游弋的双眼,不紧不慢的把眼光从她的身上溜了一圈,回过头对着茫然的不知所措的下人吩咐到:“把水果撤下去,上菜!再把窖里储存的好酒拿上来,请诸位公子品尝尽兴。”   下人得令马上有条不紊的忙开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桌上弄得乱七八糟的水果撤下去了,把桌子清扫干净,就把山珍海味搬上桌,以极为丰富的菜肴、以上宾的礼节招待贵客。   向阳的眉毛挑了又挑,狩琪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具有安神的作用,安抚着躁动的向阳稍安勿躁,脑子从不灵光的向阳此时反而像睡醒一样,很快接受了他的安抚的眼神,输入不输阵势,男人最讲的是面子,面子此时比山珍海味要重要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朝后一仰,脸部的表情隐在狩琪身后,在紫薇寻不到的地方坐着,背部挺得笔直靠在椅背上。   这个气势不亚于其他公子。狩琪微笑把酒壶打开,一股酒香在凉亭里飘散开了。向阳挺直的脊背往前靠着,紫薇看见了阳光的圆圆脸,阴转多云,脸上露出了毫不做作的喜悦,准备去抢酒壶,手刚伸出去,旁边就传来了几声冷冷的咳嗽的声音,向阳忙缩回了手,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端坐着。   三个人空前团结,配合十分默契。难得的和谐气氛在公子中传递着和睦的信号,一致对外,不能让人小瞧了诸公子。   太子浓眉挑起,星眸流盼,闪着星辰般的光芒,嘴角慢慢勾出一抹了然的笑,诸公子的互动落在他的眼里,他心里明了。但是他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微笑的姿势,目光扫视了一遍,发现下人经常在看狩琪的眼神,他们在他的眼神的示意下办事井井有条。只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桌子摆上了十分丰盛菜肴。   可见狩琪办事能力极强,此人真是不可小看!这样的人怎可甘心与那位头脑简单,冲动的家伙共侍一妻?   听说紫薇府里共有五位夫侍,还有两位在哪里?菜已经上桌了,酒也打开了,怎么半天没有看见他们入席。不知怎的,他很想知道其他两人是谁?于是,他转头瞧着四处张望的紫薇:“听说你有五位夫侍,还有两人怎么没有看见?”   “他们已经……”紫薇一听提到了曹风,袁野,就随口告诉他,他们已经离府了,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狩琪接去变成了:“两位公子离府去办事去了,公子不必等他们,请公子慢用。”   狩琪温润的声音听在紫薇的耳里,她打了个激灵,马上警醒过来,霎那间她好像想明白了,也不再补充刚才未完的话题了。坐在那里,   也不说是,   也不说不是,   选择了沉默。   太子瞧着紫薇神色复杂,直觉告诉他,这中间必有隐情,只是他们选择以沉默而逃避。   紫薇触及那目光,脸上马上红透了半天,她从来不撒谎骗人的,这次她自己也不知怎的陪着狩琪骗人,她躲闪着他的目光,玉白的小手捂住嘴巴,轻轻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红得似苹果的脸蛋埋入掌中。   狩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趁大家默然的过程中,马上起身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满酒。   太子闻到酒香马上脸上变色。   正文 第二百0七章 知难而退   向阳嗜酒如命,闻到了酒香马上把刚才的不快扔到了脑后,也不再想法子对付太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狩琪手里的酒壶,如果不是看在有贵客的份上,他早就冲上去抢过酒壶跑到一边去了,今日贵客在场,多少要装下斯文,免得被人看笑话。   一阵阵的酒香飘过来,向阳就估摸着这酒一定珍藏了很多年,前几日向阳酒瘾犯了,跑到狩琪这里想讨杯好酒,狩琪支吾着都不舍拿出来,只是拿出一般上好的酒就把他打发了,今日也没有谁提醒,狩琪自动把好酒拿出来,一定是招待对面的贵客的,不知这位贵客是谁?值得狩琪如此尊敬。[zhui]   向阳被酒虫勾得心痒难耐,口水不知不觉的流出来,水芝寒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向阳才回过神自觉失态了,忙用手背把嘴角流下来的口水擦干净,想想又不妥,放慢速度从袍袖里掏出艳丽的手帕,轻轻擦擦嘴角,再慢条斯理的装进袍袖里,整个动作做得极为不协调。看得很生硬。   从向阳的慢动作中,人们就会很自然的想起了一个词:装斯文!   “扑哧”不知是谁轻笑出声。   “扑哧”声很容易令人产生联想,他的一连串举动被人当成笑话,装斯文,他即使开了窍,想学狩琪的优雅举止,他学来学去也是学得三不像,穿上马甲也不像太子。   向阳想通了笑声的含意后,立马站起来,朝蔡建发难:“笑什么?如果你嫌桌上摆放的酒不好喝,我就代劳。”   说完,伸手就去拿桌上的酒,蔡建岂肯让他占便宜,抢先一步护住面前的酒杯:“公子的盛情我蔡建岂有不领受的。今日这杯酒不劳公子。改日如果公子有雅兴,我再请公子到寒舍一诉。到时请公子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香满溢在口里,唇齿留香。   酒杯留在掌中,酒液在杯子里晃动着,搅得杯子里的酒香四溢飘香,让蔡建爱不释手,他举起酒杯放到鼻端下闻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好酒,好酒,香醇四溢,唇齿留香,难得一遇的好酒,公子,今日没有白来,公子盛情,我代公子领谢了。”   蔡建又打了个酒嗝,气得向阳眼睛冒火,摆明了是在跟他叫板,他站起来也不愿坐下,只是气鼓鼓的瞪着蔡建,今日是遇上了克星,连番三次为难与他,这不是成心找茬?   紫薇瞪了向阳一眼:技不如人,还净丢人,还嫌丢人没有丢到家。就你毛毛躁躁的,何时也不改这个毛病,你看水芝寒和狩琪稳稳重重的,一看就是个很斯文的人,哪里像你,出手就犯错,见到酒就露出了英雄本色,嗜酒如命。再怎么馋酒也要看时候。也不能抢客人的酒,也不怕别人笑话?   向阳这下脑子很灵光,紫薇的眼神他一下读懂了,想一想也是的,顾虑太多,反而占不到便宜,于是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等着狩琪给他满上酒,是自己的酒喝得舒坦。眼巴巴的瞧着酒壶何时举到自己的面前。   在向阳的期盼中,狩琪终于提着酒壶移到了他的面前:“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狩琪一番贴心的话说得向阳喜上眉梢,举起杯子准备一饮而尽,杯子刚挨近唇边,温润的声音及时响起:“杜康虽好,不可贪杯。”   紫薇马上接着应和着,提醒向阳不可贪杯,喝过了,免得又出丑:“对啊,少喝才可品出好酒的滋味,杜康酒才厉害,三杯可醉的。”   紫薇与狩琪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给向阳当头浇上了一盘冷水把他的满腔热情浇熄了。他郁闷的放下手里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撇过脸冷冷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水芝寒的眼里滑过一丝暖意,蔡建眼里闪过一丝嘲笑。唯独太子的眼里若有所思。   太子见狩琪和紫薇一唱一和在述说着杜康酒,他马上想起了雅间里,紫薇吵闹着要喝杜康酒,无奈他就命小二去提了一壶杜康酒,她只是品了一口,就闹将开了,说是假酒,要抓住小二去报官,小二支支唔唔的不敢言语,向他求助。   当时,他还以为紫薇又在胡搅蛮缠的胡闹,最后恼怒之下甩袖而去,让他错过了带她回宫的好机会。   原来如此,都是他在捣鬼!   这个人不好对付,此人绝非外表那样温柔如初,不好对付?好久没有遇上对手了,看来今日会好戏连连。   太子也举起了酒杯,遥遥的与狩琪在空中相碰,接过狩琪刚才的话题,马上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狩琪马上鼓掌,含笑附和着:“好诗!”随手拿起筷子轻轻敲打着碗边:“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举起酒杯朝着太子遥遥对空相碰着,放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好酒!”   转眸瞧了一眼呆呆的看着他们对唱的紫薇,随手从盘里夹起了一只鸡腿放到紫薇的碗里。   太子的目光一直在狩琪的身上,见狩琪在与他对招的过程中,还不忘给紫薇布菜,心里暗暗不舒服,纵观席上众人的表现,向阳和水芝寒坐在那里两人默默对饮着,眼睛也不曾往她的身上瞟,只是在他和狩琪身上游弋。   可见,狩琪的心里有她,也许他才是紫薇心尖上的人,被他抢占了先机,他心里涩涩的,于是他也借着诗句表达自己的心声,接着再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太子唱完以后,很自然的像狩琪一样,举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到紫薇的碗里。   向阳坐在位子上,见两人文绉绉的在对诗句,虽然他有些搞不清楚两人为何在这样的情景里你吟我唱,一来二往的两人弹唱得不亦乐乎,他和蔡建此时早就放下了两看两生厌的不满情绪,分坐两边。一个抱着酒杯不放,一个双手搁在桌上,神情都有些不同,他们呆坐在两边,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没人再理会,刚才的热闹劲儿早就消散了,也没有人在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   现在是时过境迁,他们已经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了,主战场已经移位,主角已经易主,变成了狩琪和太子的短兵交接的较量。   可紫薇却明白两人棋逢对手,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紫薇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了。没想到,两人博览群书,知道曹操的《短歌行》她最喜欢这首诗,两人的唱和让紫薇想起了很多很多,过去的事情,在课题上老师教她曹操的《短歌行》………   但是时过境迁,她不想在回到过去,   因为来路不可说,来路不可溯。   一切一切已经离她很远。   紫薇仰头喝下一口酒,霎时,满脸酡红,在酒精的作用下,紫薇豪情勃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苦短,何必再追溯往昔,拿起筷子放到杯子边敲打起来了:“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众人神情不明的望着意气勃发的紫薇。   正文 第二百0八章 气走太子   酒过三巡,人们微有些醉意。   向阳看见太子和狩琪分别给紫薇布菜,脑子里想起了鱼宴上的一幕,似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来夹了一个鸡翅放到紫薇的碗里,学着狩琪的口吻,柔声哄着:“郡主,你最喜欢吃鸡的,狩琪给你一只鸡腿,我就给你夹一只鸡翅,你就都吃完,不要浪费啊!”   向阳眼巴巴的看着紫薇,用眼睛盯着她,盼她早点把盘子里的鸡腿和鸡翅吃完。   一直没有言语的水芝寒此时突然站起来,也伸出长手,从另一只盘子里夹起了一块鳖肉放到盘子里,推到她的面前,紫薇愣了一会儿,从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开始,两人不是横眉冷对,就是冷冷的不言不语,何时这个冷情的人开了窍,学会了一丝温柔,这是打哪说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紫薇抬头看看太阳,太阳正当午,展开柔和的笑脸,把暖洋洋的光辉撒进了凉亭里,使凉亭里暖意融融。   天啊,连老天也在帮他,寒眸里闪过一丝暖意,使紫薇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   这,这还是那位冷情的水芝寒吗?   他也学会了眼睛放电哦?   她转过懵懂的目光,麻木的瞧着狩琪,想从他的眼光里寻找到答应,看到的也是恰似一江温柔向东流,脉脉的柔情如水一样缓缓的流向她微醉的眼眸里,让她迷失在了一帘幽梦中。   “郡主,向阳说得对,我吩咐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扒鸡,你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紫薇闪着一双迷失的大眼,只是在狩琪的眼里看清了自己的影子,自己被狩琪的黑眸深深的吸引进去了,在黑眸的暗示下,她不知不觉的伸手从盘子里抓起起了鸡腿,放进嘴里啃起来。   是的,食物是不可浪费的。浪费粮食是有罪的!她无视人们的目光,抓住鸡腿啃得津津有味,鸡腿啃得干干净净,一双油手再拿起鸡翅啃起来了。   想一想,连城的难民他们哪里还有如此的美味佳肴?供他们使用?   望着这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她突然,觉得太奢侈了,   一双抱怨的眼睛扫了太子一眼,如果不是你,狩琪怎么会如此奢侈?   太子一直默默的看着紫薇,细长的眼眸一直是微眯着,也许这样别人才不会看清他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吧?这其实也是一直自我保护的表现吧?   同样的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晃动中,他忽视了一双狡黠的眼眸带来的嬉笑,就这样错过了!错过了与她相交相知的最佳时机!如果知她是一位不拘小节、豪放的女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也不会错过带她回宫的时机。   可这些,她府里的夫侍都知,突然,太子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令他无法走进她的心中。   不知怎的,杜康酒不仅没有让他解忧,反而越喝越忧,对面的小女人不解风情,把他的好意扔到了一边,连对面最不起眼的鲁莽的向阳给她的鸡翅她也啃,他心心念念她的好,把她最拿手的鱼夹到她的碗里,她反而不动,弃之一边置之不理。   可气!可气!   太子郁结的情绪落在蔡建的眼里,他也无奈,这就是主子的事情了,该尽力的他已经尽力了,在太子身份不便暴露的情景下,他已经替太子解了围,连胜向阳三局,他们已经赢了府里的公子。   如果太子赢不了郡主,那他是无法的帮衬的!   蔡建神情幽怨的看了一眼不谙此道的郡主,这位郡主害得太子顶撞皇上,气得皇上大骂,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这一点对太子之位是不利的,连太后也埋怨太子不该拒婚,哪里知道太子心心念念的佳人却是这个声名狼藉的郡主,当着太子的面,是郎有情妾有意秀恩爱,这叫太子情何以堪?   别人不了解太子,与他相处七八年的蔡建可是知太子的,太子迟迟不愿大婚,拒绝千金小姐的示爱,就是不想政治联姻,把自己的婚姻寄托在政治的基础上,他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完整的婚姻,不愿让自己的后宫将来嫔妃众多,争风吃醋而闹得家无宁日,让母后的悲剧重演。   皇后生下他就死了,对太子的打击太大了,他一直怀疑皇后是被皇上的嫔妃算计死的,但是一直苦于无计找到凶手,所以他长期不愿呆在宫里,就是想找出杀害皇后的凶手,直到今日依然了无音讯,没有任何头绪。   没有想到,在民间遇上了她,谁知,太子心尖上的人却是声名狼藉,府里夫侍众多郡主,还未在一起,初次见面就闹起了争风吃醋。   这又是一场无法言说的邂逅。   哎!太子情路坎坷!   太子肯定很难受的吧!   蔡建生硬的坐着,刚才喝进去的美酒也无滋味了,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坐在这里彻底的被人遗忘了。   桌上的美酒佳肴继续散发着阵阵的香气,桌上的每盘菜,色香味俱全,此时已经失去了诱惑人的资本,人们的食欲已经没有刚才高涨了。   席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人们感觉漂浮着不明的气味。   狩琪看见紫薇在啃着另一只鸡腿,满眼装上了笑意,转过头对着身后站立着的下人吩咐:“再上只手扒鸡。”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端着托盘上来了,目不斜视的从太子身边走过,太子看清了他所端的托盘上的东西,一只鸡趴在托盘上,外形完整美观,色泽金黄透红,双爪插入腹部,两翅从嘴中交叉而出,形似“鸭浮水面”,鸡全身均匀的涂满了各种调料,显得光泽明亮,卤色悦目肉质极嫩,鲜美可口,这就是狩琪口里所说的手扒鸡。确实吸引人食欲洞开。   但是太子的食欲就是没有在太后那里吃紫薇送来的诸葛烤鱼好,为何有一种难言的涩涩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对对面的狩琪不满吧!   下一步狩琪的举动真的令他很不悦。细长的眼眸是真的想闭上,但是他也不知该怎么发泄心中的郁闷。   狩琪十分温柔抓住紫薇十指芊芊的白嫩的小手,掰开她的小指用丝帕把每根葱指擦得干干净净,在把她嘴角的肉末给抹掉,手指轻轻的刮刮小翘鼻子上渗出的汗珠,一双含情脉脉的的黑眸深深的望着她,似要把她的样貌刻进脑海里,梦幻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郡主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请你不要躲闪我,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我侍候你是应该的。这只鸡让狩琪侍候你吃完。”   狩琪不许紫薇躲闪着他的眼光,一双温柔的眼眸牢牢的把她锁住,把鸡腿扯下来放到盘中,用刀一片一片的把鸡腿上的肉切下来,用筷子夹到她的嘴里。   肉一点一点的吃完了,而桌面上的鱼还放在那里,无人问津,太子的无名火腾腾的往上直窜,再也压抑不住了心中的幽怨,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蔡建也不满的瞪了紫薇一眼,起身跟着太子旁若无人的走出去了。   正文 第二百0九章 冷嘲热讽   “惹祸精!”   “招蜂引蝶!”   这些刻薄的话语送水芝寒薄薄的唇瓣里冒出来,让紫薇呆住了,她不相信的看着从削薄的唇瓣里冷冷的吐出,令人胆寒的恶毒的语言。有一瞬间她的大脑处于失控状态。[hotsk]   水芝寒在酒宴上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也不吭,一直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像一尊神一样,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低着头谁也不看,默默的喝着酒,   酒席上向阳和太子杠上了,他不断向太子和蔡建发难,睡=水芝寒也不去理会,慢慢品着可以解忧的杜康酒。   席间忙得热火朝天,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明斗暗斗精彩纷呈,他都熟视无睹。最后一幕是太子和狩琪喝酒斗诗,他眼皮也不掀一下,让别人感觉他远离尘嚣,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诗句。遗忘了酒席上冷冷坐着的冷面的公子。   因此,他成了紫薇最省心的人,也是紫薇最放心的人,知道依他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带头挑起事端。   太子走后,没想到率先发难的人竟是他,紫薇听到火冒三丈,额上刻下了三根黑线,她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刚想开口呵斥:“你混蛋。”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你胡说。”   她不愿惹这个瘟神,并不等于她怕这位瘟神,她望着水芝寒猛翻了一下白眼,把杯子朝桌上一顿,“叭”的一声响震得人心里跳了一跳:“你不要胡说”表明她心里极为不爽,警告他如果在继续侮辱她,她会不客气的的。   水芝寒毫不把紫薇的示威放在眼里,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冷着脸。   向阳也不满紫薇今日的表现,他在酒席拼命的为难对方,紫薇还瞪他,他也不明一个外人敢明目张胆的打进紫薇府里,讨一杯酒喝,最后又莫名其妙的甩袖而去,这是打哪里说得通的道理,他一个侍卫如果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王爷一定会责怪他的,王爷哪里许他的宝贝女儿受到一丝伤害?   他可是完全尽到了责任。看紫薇与那位公子的举止,明显是郡主与他是相识的,对方才大摇大摆的如入无人之地跑到府里闹了一番,扬长而去,   水芝寒还挖苦他无能,说自己没有好好的尽到夫侍和护卫的责任。他有苦难言,也不知郡主是何时在外地与不相熟的人搞到一起。看情形对方不明郡主的身份,误闯到府里才知郡主的身份,对郡主隐瞒身份一事很是不满,借此在府里与众公子较劲。如果这件事情传到王爷和王妃耳里,他首当其冲会受到责备的。   想起了一位平时与他玩得较好的侍卫,听到了南宁与太监的一番对话,赶忙跑来告诉他。郡主到豫王府去做客,请他回府。   南宁就是他的前世冤家,他走到哪里,她阴魂不散的跟到哪里,在宫门外,他正准备接郡主回府。就遇上了南宁。   想起那位恶女,他心里有一种戚戚然的感觉,幸亏跑得快,不然被那个恶女当场抓住,羞辱一番。还会把鞭子高高扬起,甩得叭叭响打在他的身上,这样的羞辱岂是好男儿该忍受的。   哼,这样的劫难还不是这位恶女引火烧身,惹祸上身的,她打赌把他搅进去了,让他背过。   令可玉碎,不可瓦全。   哼!   天下乌鸦一般黑!   两个恶女都不是好的!   个个贪财好色,一丘之貉!   惹了一个豫王,又招来了一位公子,府里的这些夫侍难道还不够?   想到这里,向阳也愤愤不平的帮衬着:“就是吗,惹了一个太子,又惹了一个豫王,在大殿上,也不知是唱得那出戏?太子拒婚,豫王求婚,那位都不好招惹,你可好,一下子招惹启国两位响当当的人物,如果关系处理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死了不打紧,那是你自找的,问题是我们是无辜的,你会把我们都牵连进去,甚至还会株连九族,为你陪葬,你说我们冤不怨?这样的死法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我们有口难辩比窦娥还怨。”   紫薇更是无语了,这个落井下石的坏东西,把过往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南宁不是他自己招惹上门的,现在可好,为了整治南宁,她才暴露出真面貌,使自己惹上了麻烦,现在怎么怪到她的头上,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紫薇越想越不爽,忍不住就开腔指责向阳了:“还说,南宁不是你在皇宫里招惹上的吗?你身为侍卫,穿的比我还艳丽,在那种场合,你干嘛不穿的大众一些,与府里其他的侍卫着装一致?那身艳丽的红袍衬得你玉树临风,才引起南宁的注意。不是你自己不注意,怎会有这么多的麻烦接踵而至,你才是惹祸精!你才是个招蜂引蝶的狐狸精?我是被你害的,我没有找你算账,说明我很仁慈,你还敢说我,你凭什么?你说啊!众多公子中唯独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紫薇伸出手指着向阳的鼻子质问着。向阳最怕被人揭短,说出被南宁追赶的不堪往事,今日被紫薇毫不留情面的揭出他与南宁的一段被追击的过往,闹得斯文扫地。   向阳气得说不出话了,举起杯子猛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入喉,使他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他伸手把嘴一抹,借着酒劲冲动的说开了:“真是猪八戒倒打一把,明明你是惹祸精,反倒扯到我的身上,连狩琪都说你是惹祸精,自己惹祸了还不知,还要把我们都牵连进去,你自己说,你趁我们不注意,经常偷跑出府,这位公子是不是你在外面相识的?怎么样,做贼心虚不敢回答?人家打进府,你怎么不把人家赶出府,有火往我们身上发,你就是这一点狠劲。”   向阳连珠炮似的发问,把紫薇噎住了,心里的一团火上下窜动,吐也吐不出来,下也下不去,及其难受。呛得她很难受,忍不住端起杯子猛灌了几口茶叶水,茶水还未入喉,就被呛得猛咳了几声,涨得小脸通红,她弯着腰,捂着肚子猛咳。   她心里及其失望,这个时候狩琪还不出手相帮,这个黑心黑肝的黑心人,满肚子弯弯绕饶,一肚子坏心眼,许是太子未经过他的许可闯进府,他心里不愉快,让她在向阳和水芝寒这里碰钉子,现在可好,钉子也碰了,你该满意了吧?   哼,小心眼的男人,难成大气候?   紫薇一边咳一边心里在抱怨着狩琪,正在咳得起劲的时候,耳边传来向阳的冷嘲热讽:“做贼心虚,噎住了吧,不敢回答?”   “不要逼她了,她怎好回答?她也有难言之隐。”背部落下了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舒缓心中上下窜动的的那口怨气,心中的上下窜动的气渐渐的顺畅了。   狩琪的话令紫薇浮躁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了,知我者还是狩琪,知音啊,人生难得遇上知音。在这个异世能够遇上狩琪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紫薇内心深处受到了触动,脑子一热冲口而出:“对啊,我怎好说出实情,告诉你们,刚才进府的公子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是当朝的太子,他到府不敢暴露身份,我怎好暴露他的身份,只好借你们的手把他送出府。”   “什么啊,你不是在耍我们玩吧?”向阳瞪大了圆圆眼,骇得从椅子上跳将起来,绕过水芝寒,冲到紫薇的面前,逼视着紫薇,发现清亮的大眼里坦坦荡荡,没有掺杂任何杂质,一双无辜的大眼眨了眨:别怪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无奈!   向阳一下子感觉到背部发冷,似看到了一排人跪在城门口,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脖子上等待午时监斩。   “玩了,完了,郡主你真是害人啊,害我为了你,杠上了太子,把太子气跑了,你真是惹祸精,狩琪真是没有说错,难怪狩琪另可自己的手腕断了,也不愿陪你进宫,真是有先见之明,现在可如何是好,我的命休也!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死了不打紧,株连九族,让无辜的人陪葬!我不服!”   “你说什么啊,气死我了”一声怒吼在府里响起。吓得向阳掉头就走,离开了酒席。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吓跑紫薇   一声狮子吼把向阳吓跑,离开了酒席,紫薇气鼓鼓的看着远去的艳丽的衣袍,在一片绿意通幽小径上被风吹得鼓起来了,不解恨的抓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朝他的背影砸过去,恨恨的骂着:“你人头猪脑,别的本事没有,学会了脾气见长。下次再这样顶撞我,我已大不敬之罪,按府里的规矩治你,看你还神气不。”   一声狮子吼吼得太阳穴一跳一条的,扯得痛,方才减轻少许的头痛又有了加剧的迹象,双手衬在桌子上,按住跳动的太阳穴揉揉,枪打出头鸟,这把火本不该冲向阳发的,可谁知这个头脑简单的公子也不想一想,谁首先指出了紫薇的痛处,谁便是最先挑起紫薇火的人。向阳心直口快,率性而为等公子一走,就把紫薇的事情一股脑儿抖落得干干净净,屎不臭挑起臭,这不诚心气紫薇吗?自然这把火就冲着向阳撒起来了。[hotsk]   事后想一想,这个鲁莽汉子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想起了向阳刚才的话,紫薇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一下子就惹上了两个最不能惹的人,这以后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   她把求助的眼光转过来看着狩琪,狩琪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的目光,朝紫薇微微笑了笑。   见狩琪神色如常,并没有像向阳那样产生了极为恐惧的样子,紫薇又感觉狩琪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不是他杠上了太子,在某些方面担责要轻一些,自然他就显得轻松一些。   紫薇想通了这些关节以后,横了一眼坐在那里坦然喝酒,若无其事,十分优雅的举起酒杯与水芝寒轻轻的碰了一下,突然,紫薇不再觉得他的优雅举止显得十分可爱,而是十分做作!   他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优雅神情,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上,一个腹黑的人。   狩琪始终唇角含笑瞧着神色多变的小脸,她能在一瞬间完成变脸的任务,让狩琪觉得十分有趣。   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又拿出一把小刀慢吞吞的把苹果皮削得干干净净,递给紫薇:“郡主,你不是说,饭后一个苹果胜过当神仙,吃吧,吃了就可成仙了。什么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紫薇接过苹果对着苹果狠狠的咬下去,狠狠的啃了起来,“咔嚓,咔嚓”十分脆响的嚼了起来。她把自己满腔的怒火都往苹果上发泄。苹果成了她的发泄的焦点,一会儿就把苹果啃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她把剩下的苹果核扔到地上,一脚将它踢得老远,苹果核滚到草丛里去了,寻不到它的踪影,对向阳刚才揭她的短处还耿耿于怀,抬头寻找着通幽小径上逐渐远去的一点红影,郁闷难消:“哼,没见过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   红点渐渐在她眼前消失以后,她才收回目光,转眸盯着狩琪这张处事不惊的脸,想从中发现龟裂的破绽。   许久,她失望了,   挨在身边落座的是千年不变的冰山,狩琪是永远不变、如沐春风的温馨的笑容,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坐在她的一左一右,令她感觉寒毛耸立,左右不自在。感受着冷热交替气息涌动着,备受煎熬着。   狩琪见紫薇面上塭色渐浓,似有不耐,早就心里有了一番计较,狩琪温润的眸子,闪烁着柔辉,一瞬不瞬地望着紫薇,瞧得她浑身不自在,他笑里意味不明,看得她浑身燥热,她不满的横了他一眼:“难到我脸上不干净吗,盯着我的脸干什么?”   狩琪掏出丝帕倾过身子:“是啊,脸上有一点花生皮调皮的不肯离去,呵呵,我帮郡主擦掉,就干净了。”   紫薇想起来了,向阳气呼呼的离开时,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用力大了一些,震得桌上的一盘花生也跳将起来了。其中又一颗花生弹到她的脸上,她抹了一下,以为抹干净了就没有在意了,   谁知临走之前还要留下一个记号,紫薇接过丝帕把脸随便的抹了一下,又勾起了心中的怒火,她气呼呼的指责向阳:“哪里敢担当?吓成那样跑了,还朝我发脾气,你说可气不可气?也不是我有意去招惹他们的,是他们招惹我的,怎可怪我?”   一直默不作声的水芝寒冷冷的接腔了:“许是我们这些夫侍没有尽到责任,才使郡主精力过剩到处去招蜂引蝶。琪公子,今晚安排我侍寝吧,我要尽到夫侍的责任。”   红日已落西山,暮色已来临,府里的下人已经各忙各的,凉亭里显得有些冷清   紫薇以为大阳打西边出来,抬起头扫了一眼日落西山的情景,山还是那座山,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自然景致没有变化,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发生了变化,变得让她很陌生。   紫薇愣愣的看着冷面冷情的水芝寒,他的话令紫薇无所适从,她绝对不会相信水芝寒会真心侍寝。   但是,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见水芝寒说出要侍寝,这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样温馨的话是从冰冷冷的唇瓣里挤出来的,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上来慢慢渗入心里,感觉到了秋的萧瑟。   紫薇看着冷冷的寒眸没有一丝戏弄,审视着他的话里有几成真实性,慢慢的她觉得满头的乌鸦在头顶上叫着,额上的黑线更深了。   紫薇眼里透着不安和惊惧,好久才清醒过来,忙跳起来,捂着自己的脸,羞怒难当的大叫一声:“母妃,他们合伙欺负我。”跑开了。   一双温润的目光一直在追着越跑越快的小小的身影,“呵呵”一阵轻笑声溢出唇瓣,水芝寒的寒眸里也有一丝暖色,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狩琪轻笑着:“你把郡主吓跑了,想说什么?说吧!”   水芝寒快刀斩乱麻,直接切入主题:“你是否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狩琪瞧着远去的小小身影,瞥一眼水芝寒,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容他迟疑和躲闪,他慢慢的放下手中杯,挺直腰杆靠在椅子上,很快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后,就温声问:“何意?”   “你早就知道来人是太子,却一直没有点破太子的身份,任向阳在哪里胡搅蛮缠的胡闹,杠上了太子,难到你不知杠上太子的后果?以下犯上、冒犯太子的罪名加在向阳的身上,给他定罪,无论哪一条向阳必死无疑,你明知向阳不可为,为何见死不救,任其发展,酿成大错。”   从来言语不多的水芝寒,这次指责狩琪,条理十分清晰,说得头头是道,令狩琪刮目相看。黑眸盯着寒眸,半天才转动了眼珠子。   水芝寒看懂转动的眼珠子的深意,思考完毕,他就极有耐心的等着狩琪的解释,这也是他们八年相处以来的第一次正面交谈。他也知道对面的这个人,表面给人是一副温吞吞无害的样子,骨子里满肚子坏水,所以,水芝寒尽量避免与他正面较量和发生冲突。   水芝寒神情不变,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喝着酒,酒香一阵一阵扑面而来。却无法勾起他的酒瘾,他只是很冷峻的期待着他的回答。   狩琪默了会儿,降低声音,平和地说道:“郡主没有揭穿太子的身份,说明郡主自有她的打算,而太子进府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对自己离宫的一种保护,既然如此,我有何必要把事情弄复杂,维持原样就好。”   “你这样做会害两个人的”水芝寒冷冷的分析着,指出事情发展的不妙。   “未必”狩琪曼声应着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调教向阳   狩琪和水芝寒还没有说完,远远就听见府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你个混蛋,出来给我说清楚,你个讨厌的东西?我讨厌你!”   叫骂声,把府里的人的所有的目光吸引过去了,狩琪和水芝寒也跟着看过去,一红一白的衣衫在身后高高扬起,红袍在前,白裙在后,绕着假山在奔跑。[hotsk]   狩琪和水芝寒两人对望一眼,水芝寒眼里闪过一副了然的神情: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说过你不指出太子的身份,让向阳那个愣头青横冲直闯会惹祸,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而此女又不是个省油的灯。惹上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狩琪侧耳倾听,渐渐的听明白了两人吵架的原委。   原来向阳气得离开了酒席以后,在府里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谈的来的公子诉苦,曹风离府了,平时相处得最好的公子袁野也离府了,看着人去院子空的萧条景象,院子里只有几个下人拿着笤帚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他们的命运也与落叶一样,随时会随风吹落。   一位下人撑着笤帚,看着一个树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也不愿脱离母树,而是十分顽强的附在母树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发出了哀叹声。   一声接一声的哀叹,扯起了向阳满腹的怨气,向阳也随着他的目光盯着树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触景生情、悲从中来,他们的命运也如风中飘零的树叶一样,飘摇不定。   有一天。陈公子带郡主去玩,郡主害了一场大病以后昏睡不醒,王爷大怒,怒斥陈公子谋害郡主,就命府丁把陈公子打死了。   没几日,王爷又从外面把水芝寒招进府,成为郡主的夫侍,据说,水芝寒是自愿成为郡主的夫侍,从他对郡主的态度看,怎么看也不是自愿进府的,这中间有何猫腻真的说不清。   狩琪是先进府的,他和陈公子,曹风,袁野是同时进府的,他们五人在府里很快打成一片,交情甚好,特别是恶女晕睡不醒这段日子,过着十分逍遥自在,不用被这个恶女三天两头想一些歪主意整得鼻青脸肿。   五人在府里乐得逍遥快活,他们把彼此视为兄弟。聊天下棋,赌博下注,赢了请客喝酒,闲着无事就切磋技艺,一起出府闲逛,买一些稀奇玩意的东西回府乐一场。   他打量萧条的院子,除了还有一颗桂花树还在飘香以外,只有几个零星的下人在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望着满地飘落的桂花,桂花随着风翻卷着,它远去的轨迹无法淡去公子给他们的好处,相反更勾起了人们对公子的思念!   睹物思人,回忆起公子摘桂花酿酒的情景,他馋酒,经常跑到他这里借故不走了,讨杯酒喝,他常把自己酿好的桂花酒端出来,两人喝酒聊天,而如今这一切已经淡去。   此时不知公子在王爷的身边是否安好,打了胜仗不知他是否会回府?院子里的一切还是保留着原样,可公子的气息却遥远了。   现在一死,两人离府,还剩下他,此时他很羡慕离府的两人,两人逍遥自在,过得快活似神仙。   他瞧着树叶不愿脱离母树的情景,心里充满了无奈,他留在府里是无奈的。   可不知狩琪为何愿意留下。从郡主对狩琪的依赖这一点看,狩琪是郡主心尖上的人。   这个腹黑的人得了美人心,忘了兄弟!   在关键的时候不帮兄弟一把,任其胡搅蛮缠,把兄弟往火坑里推,太不够意思了!这个腹黑的人现在不是兄弟了!   向阳恨恨的磨着牙。这个欠揍的恶女害得兄弟反目,都是这个欠揍的恶女把他往火坑里推,往狼窝里送,   这个恶女与狩琪是一丘之貉,都是腹黑人。   向阳靠在树上,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树枝垂下来在他眼前晃动着,晃动的树枝似化成郡主的一张嘲笑的小脸,惹得他无名火又开始往上窜起来了。   他伸手狠狠的拽下一根树枝,拿着树枝抽打着树上的树叶,树上的树叶再也无法依附母体而被打得四处纷飞,恨恨的骂着:“打死你这个小恶女,明明知道对方是太子,也不告诉我,害我与他杠上了,你是想我早死,是吧,告诉你,我如果被你害死了,下到十八层地狱我也不会饶过你,也要拼命爬上来找你索命的。”   向阳气得把手上的树枝往另外一棵树上扔去,惊飞了栖息在树上的鸟,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小鸟。继续坐在石头上骂骂咧咧着。   没一会儿。一阵石破天惊的骂声惊跳了向阳,惊诧的目光投向骂声的来处,神情紧张的戒备着。   在假山的后面紫薇怒容满面的走过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说,谁是恶女?谁欠揍?我何时招惹你了,你天天看见我不顺眼。”   紫薇把袖子往上挽起来,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砸去:“来呀,有本事你来呀?你不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会爬上来找我索命的吗?现在你不用那么费事,有本事你就来找我索命。”   向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人,心里稍安,他抱着树干躲闪着一个又一个飞过来的石头,脸色略显得有些青白:“你胡搅蛮缠干什么?谁说你了?”   向阳想息事宁人,不愿再与这个胡搅蛮缠、刁蛮任性的恶女纠缠,只要与她搅在一起,他从来就是甘拜下风没有赢过。因此,他就抵死不认,看你怎么办?   紫薇一听心里的火腾腾往上窜,这把火她压了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她自己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府里三位公子,就他头脑最简单,其他两人都好好的坐在位置上喝酒,就他逞能,非要动手,殊不知,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连输;三次,还不服输,她看到这样的猪头还有气哪?   净出丑,惹人笑话,免得被别人误以为她在府里没有威望,对自己的夫侍都调教不了,还怎么去管天下大事?   对这样的猪头是要好好的调教下,她压住心里的火,就刚才的话接着诱导,她凑近一些,脸上挤出一丝笑:“做人要诚实,男子汉要敢作敢为,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骂了我没有?”   看着一双诱惑的大眼,两双圆圆的大眼对上了。在清亮的大眼里,向阳读懂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向阳圆圆的眼睛眨了眨,一直都无法搞清楚到底是谁告诉了她,当时他在骂骂咧咧的发泄心中不满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谁在他的身边,现在倒好这个恶女知道他骂了她,一定会不依不饶的胡搅起来的。   “说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出来,认错态度好,说不定本郡主高兴会放你一码的!”   紫薇保持着那抹绝美也绝对危险的笑容,仰视着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向阳,一点也不觉得逊色,见向阳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就觉得好笑,经过了几次历练还不改头脑简单的毛病,一下子就被别人忽悠住了,被向阳扇起来的怒火渐渐的消散了。换了一副嘲弄的表情。   小脸满是堆满了捉弄的笑意,眼色轻伶斜视着摸不到头脑的向阳,一字一顿慢慢的以一种充满危险的语气说道:“说出来了,既往不咎。以后做人做事多用脑子想一想。你看人家就是比你聪明一些。保持沉默。沉默是金懂吗?”   紫薇连鄙带训一下子点燃了向阳的鬼火,其他的他没有搞清楚,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紫薇在贬低他,说他笨没有其他公子聪明,他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郡主的安全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倒好,为了她着想,还落了个不是,   向阳的脸一连变了数遍。十分不悦。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向阳斗狠   紫薇连鄙带训使向阳彻底变了脸色,目光转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你个不知好歹的恶女,除了会胡搅蛮缠还会什么?以后你的死活不关我的事!”说完,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紫薇小脸马上垮下来,积聚了不悦,望着他的背影,喊起来了:“你回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hotsk]   “你回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向公子早,向公子好”   “郡主好,郡主早,”   后面传来了一阵欢叫声,向阳一怔,停住了脚步,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谁,原来是八哥在捣乱,把他说的话偷听去了。跑去告诉她的新主子了。这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早晚会被你害死的。   他转过身,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活蹦乱跳的八哥。   八哥站在新主子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学舌着:“郡主好,郡主早,向公子早,向公子好”对着他的喷火的眼睛骂道:“你回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紫薇伸出一双小手抚摸着八哥柔软的毛发,似在鼓励八哥揭发有奖,八哥叫得更欢了,把向阳骂紫薇的话一字不漏,有模有样的学得惟妙惟肖统统告诉紫薇。   紫薇此时反而不气了,摸着八哥带着奚落的眼光瞧着脸黑得像锅底。气得不知如何应对的向阳,那眼神似在得意的告诉向阳,现在应了一句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时辰已到,报应就到。”   向阳终于明白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何意?   紫薇一双带着嘲弄的眼睛继续看着向阳,眼里的玩味越发浓郁,“呵呵”紫薇看着这只由向阳亲自训练出来的八哥,学着向阳的样子把他骂得体无完肤。   一个大男人在一只八哥的面前,无所遁形的把自己的内心龌龊的东西,暴露的一清二楚,最后被八哥弄得焦头烂额觉得好笑。   紫薇无不留情的在他的心里再捅一刀:“真是好八哥啊,呵呵,古语有云,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一起报,呵呵,这个仇可是你的好八哥替我报了,如何?服气不?”   向阳气得唇瓣微微张开,想申辩几句,觉得力不从心,理不足站不住脚,就住了口。   一朝失足千古恨!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输在自己的手上,刚才他坐在石头上,恨恨的骂着小恶女时,就觉得有些不对,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吵得向阳毛焦火辣,搅得心里更是无法平静,一气之下随手将树枝朝树上扔去,将这群烦躁的小鸟赶跑了。   原来是八哥捣乱,这个八哥也是个惹祸精,只要有它出现准没好事。   谁会想到,他会输在自己亲手训练的八哥身上,听袁野的话,买只八哥回来试探刚见面的郡主是否是原来的郡主,只要郡主把讨人喜欢的八哥杀死,把八哥的皮剥掉,那她就是恶女,如果不是,说不定恶女死了,这个就是假郡主,我们没有必要侍候这个冒牌货。   谁知,买回来还没有几天,就被八哥惹了一场祸,在府里被郡主追打得满园跑,袁野笑话了几天。   为了探明真相,他做了巨大的牺牲,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供人取笑。   笑吧!笑吧!   不怕!   向阳的底气又足了,   他横着眼睛瞪着八哥,八哥歪着脑袋,瞧着主人,不知主人是喜还是恼,还是在训练它,它看了一会,见公子的脸色很难看,马上讨好的哄着:“公子好,公子早。”   向阳鼻孔朝天冷哼了一声,算是警告八哥不要再多事:否则会剥你的皮,抽你得筋,放到火上烤着吃掉。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哼!看你是否惹祸?   紫薇见向阳有气无处出,鼻孔朝天翻着冷哼,被八哥斗败了,还要保持着男人的那份自尊,她成心刁难着:“怎么样,你做人很失败,八哥都揭发你在骂人,你还不承认,”   “嘻嘻……不要脸,没想到你是个无赖,明日我告诉府里的所以的人,不出一天,人人都知道你是个无赖,看你的脸往哪里搁?”一阵嘲笑声从紫薇的娇嫩的唇瓣边溢出,燥得向阳脸红得像染上了一层胭脂。   向阳气得手发抖,指着她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向阳也没有找到好的绰措辞反驳紫薇,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向阳真是有苦难言,本来错在这个女人身上,可她却不认错,猪八戒倒打一把,一靶子打到他的身上,让他受瘪不说,还要贬低他,这让府里其他公子知道,准会笑话他。   但是,他又不愿认输,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他就有气,满眼都是嘲笑,再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八哥天真无邪的学舌着,把向阳的老底子都兜出来。翻了个底朝天。   向阳越听越火,火气实在是压不住了,朝着八哥狮吼了一声:“滚,再胡说,我就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八哥吓了一跳,翅膀抖了抖,准备飞出去,一双小手及时扶住了八哥,摸着它的小脑袋,安抚着躁动的小身子,八哥渐渐的又平静下来了,知道这是主人采用新的方法训练它,教它练着一种狮吼功。   八哥扯着嗓子,学着向阳的样子仰起头,抖动着翅膀,对着树上嘁嘁喳喳的叫得欢快的小鸟怒吼:“滚!再叫,我就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哈哈哈,天做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怎可怪不懂事的八哥,太可笑了!”   紫薇仰起头抚摸着八哥,讥笑着向阳,向阳的脸拉得可以挂上八个酒瓶,圆圆脸拉得扭曲变形异常难看,他把不满和愤怒写在脸上,一个大大的火字了得,两只手揣在兜里,袍袖微微发抖,这个可恶的女人,满口都是讥讽的话语,这些讽刺的语言十分刺耳,刺得他浑身汗毛竖起来。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这个大祸临头浑然不知的畜生,听不懂人话的畜生,惹祸的畜生,向阳气得把最不堪的话统统的按在八哥的身上,排解心中的愤懑。   偏这个落井下石的恶女不让他好过,要他认错,向她道歉,口中振振有词:“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的,错了就要认错,不能忽悠混过去。真是敢做不敢为,哪里像府里其他的公子那样,敢作敢当,英雄本色,你那是缩头乌龟的狗熊本色。”   紫薇的几句话彻底的把向阳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又是把他拿府里的那几位公子相比,就是看见他们的好,没有看见自己的好,抓住一点把柄把他往死里整治,让他不得翻身好过。   哼!   “你个欠揍的恶女”   八哥在紫薇的肩膀上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呼,诸不知,大祸临头,八哥的学着向阳的怒骂彻底的把向阳激火了,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八哥扔过去,吓得八哥扑腾着翅膀飞了。   石头挨着紫薇的头发激射出去,差一点打到了紫薇,紫薇惊得浑身的汗都冒出来了,头上落下了几根八哥的鸟毛。   “欠揍的恶女,不要把眼睛长在头顶上隔着门缝瞧人,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男子汉的本色。”   艳丽的袍袖在身后扬起,从墙头上跃出去,一闪不见了。   身后传来一阵咒骂声:“你去死吧,有本事不要回府,等你在外面混下去了,再谈英雄本色,哼,瞧你那个样子,我,呸!”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下人心计   小梅正在后院喂八哥喝水,八哥与小梅玩得不亦乐乎,八哥一边喝水一边大赞小梅:“小梅,小梅你真好!”   赞的小梅心里像有把扇子悠悠的扇着凉风,吹得小梅心里舒服极了,小梅一把抱八哥起对着尖嘴亲了又亲,一张小细尖嘴啄着小梅的小手,掌心啄得痒痒的,小梅忍不住又抱着八哥亲了亲:“好八哥,乖八哥,看见郡主一定要听话啊,要讨郡主的欢喜,你才会有更多的好东西吃。”[hotsk]   八哥十分乖巧的接过小梅的话,点着小脑袋:“郡主好,郡主早,小梅喜欢郡主,八哥喜欢郡主。”   “对了,好八哥,就这样讨好郡主,郡主高兴了就会赏好多好东西你吃。你瞧,这就是郡主赏给你的桂花糕。”小梅得意洋洋的从食盒里拿出一块糕点喂给八哥吃。   八哥高兴的大叫:“郡主好”尖嘴啄着小梅手里的捏碎的桂花糕,吃的有滋有味,小梅也不理会外面的事物,专心的喂养八哥。   不知不觉时间飞快的流逝了,已近黄昏,府里被厚厚重重的云雾笼罩着,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将府里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小梅抬起头仰望着云雾盘踞的天空,哦,已近黄昏,时间过得真快啊!   要去侍候郡主了。正在小梅蹉跎时间流逝时。   “小梅,有人找”八哥在她的面前跳来跳去的叫唤着。小梅扭过头见身后站着一位下人。   府里的下人过来传话,告诉小梅:“说今晚由水公子侍寝,公子吩咐小梅要把郡主侍候好,天黑公子就过来。”   八哥比小梅反应还快,接过话茬:“今晚,水公子要侍寝,你去准备下。”   小梅把八哥打飞,“去,去,别捣乱。”   八哥叫着:“水公子侍寝,水公子侍寝,”跑得没影了。   小梅没空理饶舌的八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了眨,似是不明白这位下人是在传谁的话。   小梅在脑子里搜索着这张面孔,想起来了,是水公子院子里的下人,叫易发,小梅指着易发试探着问:“你是水云阁的易发吧?你是说,今晚由水公子过来侍寝?”   易发点点头:“是的”   小梅惊得嘴巴张大了,这下她可是弄明白了,今晚是水公子要过来侍寝,这个冷情的公子不会是要让郡主难堪吧?   小梅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就是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媚儿来传话,为何是一位下人来传话,她心里有些恍惚,不禁脱口而出:“此事为何媚儿没有告诉我?”   易发听出小梅的话里有话,怕她误会,忙把在凉亭上狩琪公子和自家公子的对话告诉了小梅,把媚儿撇开:“当时,狩琪公子和我家公子在谈到郡主的近况时,我家公子很自责,责怪自己辜负了王爷所托,没有好好尽到一个夫侍的责任,他就对狩琪公子说,今晚他来侍寝,当时我在场侍候公子饮酒,公子就吩咐我给你传话,今晚好好安排下。”   小梅石化了,半天没有消化水公子自责,自动要求侍寝的事情是真是假。八哥在她的手上不知不觉的飞得没了踪影,她也浑然不知。张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易发一张一合诉说着凉亭上发生的一切。   易发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小脸,他的眼里露出得意的笑,很快他就敛住了笑容。   他知道小梅在郡主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私地下两人可是姐妹相称,关系非同小可,今晚是否公子讨得郡主的欢喜,小梅将会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   如果小梅从中调和郡主和公子的关系,帮自家冷情公子说上几句好话,也许郡主会既往不咎公子以前的过失,否则侍寝不成,还会弄得不欢而散,闹出笑话的。   这样公子将会错失一次改善关系的最佳机会。在府里也许会闹得向曹公子和袁公子一样的下场,扫地出府,想起曹公子和袁公子府里的冷清局面,他感慨万分。   树倒猢狲散,这样凄凉的结果岂是他们愿意?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战。替自己的命运担忧着。   只有公子好,他们才会好。   可自家公子就是个死脑筋,不知猴年马月会让清清冷冷的公子开窍。   当他亲耳听见公子的自动要求侍寝后,他的反应也是像小梅一样呆了半天,被公子呵斥了一声,才清醒过来,喜滋滋的跑来找小梅告诉这件事情。   走在通幽小径上,慢慢的他就冷静下来,思量着如何把公子侍寝这件事办好。   不知何故,脑子里闪过一张涂着胭脂、媚态十足的风骚的笑容。   哼!   狐狸精!   这件事情必须瞒住狐狸精媚儿,媚儿没有安好心,成天做着山鸡变凤凰的美梦,也不掂掂自己是何身份。   所以,他得到公子的吩咐,绕过自家院子,直接找到小梅。就是希望小梅从中帮公子的忙,如果被那位狐狸精知道了,不知会使何妖计,祸害公子。   提起媚儿,下人就忿忿不平,个个对她怒目而视。上次,郡主好不容易第一次来到院子里,就撞见了狐狸精在用胭脂果勾引公子,气得郡主跑出院子,还摔了一跤。从此再也不上公子这里来了,使公子冷冷清清、一个人独守空房,度日如年。   这些变化看在下人的眼里,个个气得眼直翻,等到公子离院子那个空挡,他就和虎哥合计把媚儿狠狠的整治了一番,羞辱了一番,让她打消山鸡变凤凰的美梦,绝了她的念头。   真是搞不懂公子,为何把这样的祸水留在自己的身边,破坏冰清玉洁的公子的形象,应该把她赶出院子,让她自身自灭。   哪天活不下去了,再回到勾栏园去重操旧业,靠那张狐媚脸去勾引人度日。最好被嫖客整治得一辈子不得翻身才好。省得活在世上害人!   可这些话,易发是不会说出口的,他知道媚儿与小梅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在郡主的撮合下,两人已经结拜为姐妹,在府里互相照顾,当着小梅的面,他把这些话咽下去,不敢有丝毫流露出他对媚儿的不满,怕小梅替媚儿打抱不平,讨个说法,不尽心的为公子着想,那他们为公子的打算将会付出东流。   易发取下腰上的银袋,托在手上,递给小梅:“小梅姐,我的公子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冷情,其实公子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从不克扣我们下人的银两,平时给我们的银子只有多不会少,这些银子是公子打赏我的,我一个人也没有多少花销,就把银子攒下来的,听媚儿说,你喜欢外面的胭脂,这些银子我就送给你,去买一些女孩的用品吧。”   小梅推让了几次,才把银子接过来,托在手上掂掂,分量挺沉的,小脸笑开了花:“这怎么好意思,上次媚儿给我一盒胭脂,郡主进宫,狩琪公子要我把郡主打扮得漂亮一些,我瞧着那盒胭脂质量挺好,就给郡主使上了,郡主也说这盒胭脂质量不错,那我就借花献佛,再去买一盒胭脂备着。留给郡主使用吧。”   易发见小梅一个劲的惦着手中的银子,心里揪得痛,他忍住心中的那份失落感,满脸堆上笑容,讨好着:“郡主最喜欢小梅姐姐,小梅姐姐做事琪公子是最放心的,这不,我家公子也十分信任姐姐办事能力,也托我给姐姐捎个信,让姐姐好好侍候郡主,叫郡主开心,夜黑我家公子就过来了。事成我还会过来谢谢姐姐。”   说完,易发递给小梅一包东西,有些害羞的说:“有劳姐姐在郡主面前多替我家公子美言几句,我家公子性冷,请郡主开导。”   一股玫瑰花香从包里渗出来,小梅拿着手里的小包愣住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忠心侍主   一股玫瑰花香从包里渗出来,小梅闻到以后,打来一看,满满一包玫瑰花,玫瑰花透着鲜嫩,花香浓郁,小梅心领神会的笑着调侃:“都说你家公子冷情,看来并非如何!”   小梅掩着嘴,嘻嘻的笑着:“告诉我,你家公子何时转性,懂得情调的。”[hotsk]   易发满脸的喜色,往前走了一步,十分得意替自家公子辩护着:“你猜得不错。现在我家公子已经明白了一些事理了,否则不会主动要求侍寝?请小梅姐姐多多替我家公子美言。促成主子的好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高兴。”   小梅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想起了郡主临出府时,王妃抱着郡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舍郡主出府,千叮嘱万叮咛,要郡主与公子们在郡主府好好的过日子,郡主也是不舍得与王妃分开,赖在王妃的身上不肯下来,后来是王爷命狩琪公子把郡主接走了。郡主才从王妃的身上下来。   郡主走了以后,小梅惴惴不安天天等待着郡主派人把她也接进府,生怕郡主忘记了她的承诺。   盼星星盼月亮,这一天小梅终于等到了,琪公子派下人送东西到王府时,就便捎话给小梅,叫她好好的准备一下,跟着这位下人一起到郡主府去侍候郡主。   小梅听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时,喜极而泣:郡主真好,没有忘记她,郡主还是她的郡主。   小梅暗自唏嘘了许久,正准备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同这位带信的下人一道回府,   这时,王妃派了一位奴婢来找她,告诉她王妃有事要吩咐,小梅忙来到王妃的寝宫里,向王妃请安,一进寝宫,就见王妃神情很黯然神伤,满布不舍,知王妃又再想郡主。   王妃见小梅进来后,也不绕弯子,直接要小梅表忠心。   王妃话刚落,小梅想都不想,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上,对着王妃叩了三个响头,诚惶诚恐颤声道:“王妃,奴婢这条命是王妃的,一定会效忠王妃,王妃叫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绝无二心。”   王妃默了一会儿,才沉声警告着:“主仆要分清,谁是你的主子你要搞清楚,一个奴婢要谨遵你的本分,好好侍候好郡主和公子,如果被本王妃知道你有一点非分之想,作出了对不起主子的事情,本王妃就会重重责罚你,你可听好?”   小梅惊恐万状,忙跪地向王妃再叩三个响头,表忠心:“王妃请放心,郡主是我的主子,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侍候好主子,如果做得不好,奴婢任主子责罚,绝无怨言。“   小梅再三向王妃表示终于主子后,王妃才满意的让她出了寝宫,刚出寝宫,就碰上了专在此地等侯她的赵嬷嬷。   小梅惊魂未定的忙向赵嬷嬷行礼,心里凉了一截,以为王妃变卦了,不让她去侍候郡主,留在府里专门打扫郡主原来住的寝宫。她低着头,站在原地,只等嬷嬷发话,就会认命的拿着小包袱回到自己的偏房。从此再也不敢有其它的奢望。   小梅一直站在原地等着赵嬷嬷叫她回府,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赵嬷嬷开口,她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何事,惶惶的抬起头,就看见嬷嬷一双严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在打量着。   小梅心里一惊,悄悄的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有何异常,就大着胆子弱弱的问着:“嬷嬷,有何吩咐,奴婢一定去做?”   赵嬷嬷见小梅谨小慎微,满意的点点头:“王妃的话可明白?”   小梅暗暗松了一口气,听懂了嬷嬷话外之音,没有打算把她留下来的意思。只要不把她留下来,叫她干什么她都乐意,小梅想急于跟着郡主府的下人走,他在府外等着她,忙点点头。   赵嬷嬷嘱咐着小梅:“王爷和王妃一生就郡主一女,爱若珍宝,你在郡主的身边一定要好好的尽心尽力的侍候郡主,让主子满意,如果郡主与公子在一起,也要尽力的营造和谐的气氛,让郡主和公子尽释前嫌和睦相处,这才是做奴婢的本分,如果你敢有非分之想,被我知道了,我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你,听见没有?”   一声断喝吓得小梅打了个哆嗦,小梅抱着包袱,抖擞着身子,缩着脑袋,拼命的点点头:“明白嬷嬷的苦心,就是想叫奴婢好好的侍候郡主,营造机会让郡主和公子修好。”   嬷嬷满意的点点头:“恩,算是个机灵的丫鬟,看来所托非人,你走吧。”   “小梅姐姐,这些玫瑰花够分量吗?不够再去弄一些。”易发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小梅的沉思,小梅抬起头,掂掂手中的分量,朝易发笑了笑:“够了。”   易发朝小梅行礼:“多谢小梅姐姐,我也要回院子去准备下,侍候主子沐浴更衣,夜黑主子就过来,主子高兴了,我们这些下人就高兴了。”   小梅目送易发离开了后院后,她也回到郡主的寝宫准备了一番,就出来寻郡主,寻思着,郡主最喜欢到假山后面来玩,她也急忙往假山这边走,还没有走到,远远就听见郡主异样的奚落声。   “你滚”   随后看见八哥惊叫着,扑打着翅膀飞上天了。   过一会一个艳丽的红袍一闪而过,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骂声,紫薇怒极而大骂。   气得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追着艳丽的红袍砸过去:“你,你去死吧,你个恶男!你最好今晚别回府,看看你没银子在外面怎么混,混得下去了,再谈英雄本色。”   惊魂一瞬间过去了,受到惊吓的心渐渐恢复了正常,想到向阳被个八哥整得狼狈不堪,欲盖弥彰想掩盖自己德行,一副无可奈何的看着八哥把他的老底子抖得干干净净,气得吹胡子瞪眼,又咬牙切齿、恨恨的模样,实在是好笑。这下该把无脑的向阳调教好了吧?   心中的一股怨气早就跑到没影了。留下的是满腹的嘲笑。   紫薇趴在树上,抱着树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笑。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哼!”   “你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讨厌。”   “郡主何事开心?”小梅一路循着笑声找到了这里,许久没有看见郡主笑得如此开心和欢畅,   郡主的奚落声落在小梅的耳里,暧昧异常,小梅见八哥扑腾着翅膀早就飞得没了影子,心里暗暗高兴,八哥告诉了郡主,水公子今晚要过来侍寝,郡主听了认为是天下的笑话,嬉笑怒骂把八哥骂跑了吧?   八哥骂跑了以后,向公子就这件事嘲笑郡主,也被郡主骂跑了。   想起了郡主刚才笑骂着:“讨厌,你滚”八哥真的滚了。向公子也被赶跑了,想通了郡主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原因后,小梅也跟着郡主放开怀的笑起来。   小梅头脑最简单,在府里,郡主就是她的天,郡主开心她就乐呵,其它的事情她也管不到哪里去?   小梅走到紫薇的身边,看到郡主笑得花枝乱颤,满头秀发在身后剧烈的摆动着,心里也开心,她抬起头看看天色已不早了,估计八哥糊糊涂涂的把郡主逗得开心后,滚回窝里去了。   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这个讨人喜欢的八哥,跑到郡主这里学舌来了。   有八哥把公子要侍寝的事情告诉郡主最好,免得她把这件事情告诉郡主,郡主羞恼的会怨怪她多嘴。那时不是叫八哥滚,是叫她滚。如果把她赶回王府,王妃会骂她办事不力,嬷嬷也会责罚她没有促成主子的好事,她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现在,这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无官一身轻多好!   小梅在心里暗暗的把八哥叫了一百遍:好八哥,可爱的好八哥。   “哈哈哈”的大笑声再次响起,紫薇不顾形象的笑得肩膀抖动着。眼泪也笑出来了。   小梅体贴的拍着郡主的后背,让郡主的气息顺畅,好一会儿,紫薇才止住笑声。   小梅想着八哥的可爱样子,忙讨好的问:“郡主,八哥很可爱吧?八哥逗得郡主很开心是吗?回头给八哥喂食一些好东西,犒劳八哥,这个小东西实在讨喜。”   紫薇忙不迭的点点头:“知我者小梅也,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慰劳八哥,八哥帮我出气了,哈哈哈,真是好笑。走,我也要去歇息了。”   两人路过,留下了一路的笑声。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玫瑰沐浴   紫薇与小梅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寝宫,小梅听到郡主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八哥,把向阳整治得有苦难言时,与郡主一起“哈哈哈”大笑,同时夸赞聪明机智的八哥好样的。   小梅笑着对郡主说:“向公子压根儿就不会想到,自己会栽在自己的手上,向公子就是为人憨厚,喜欢听其他公子的糊弄,如果不是向公子听信袁公子的话,到鸟市去卖一只鸟回来闹你,今日他不会吃这么大的瘪。”[zhui]   紫薇抬起头,看着向阳消失的地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希望他经此一事,吃一堑长一智,做事学会动脑筋,不要莽撞行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浴室,小梅侍候郡主沐浴。   绕过屏风,紫薇脱下衣裙,穿睡衣,拖着绣花鞋,沿着铺着红色瓷砖的地面走向浴池。   抬腿迈进了浴室,紫薇坐在浴池的台子边沿,一双雪白的小脚伸进了浴池里。   八平方米大的浴池十分豪华,池子四周用工艺精湛的青花瓷砖铺着,表面漂浮着一层光亮釉质。一会儿,从浴池地下有一股热水流出来,一下子把浴池充满了,水漫到紫薇的腿肚子上。双腿十分惬意的在浴池里浸泡着。   小梅过来把一包玫瑰花洒向浴池,玫瑰花随着热水缓缓的涌动着,一下子把整个浴池铺满了,   整个浴室的色调柔和淡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使紫薇疲劳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慢慢解开衣带,让睡衣直接从身上滑落,露出一具妙曼的桐体。胸部不算特别豪迈,但也相当饱满坚挺,呈半球形,***浑圆挺翘,大腿修长矫健。皮肤***细腻,肤如凝脂,在浴池柔和色调的的反衬下,反映出女性肌肤特有的动人光泽。   她滑进了水里,浴池地下冒出来的气泡,冲击着紫薇疲劳的身体,整个身体陷入一种难以言状的十分舒适的感觉,她把头搁在台子上,满头秀发漂浮在水面,与玫瑰花瓣混在一起沉沉浮浮。身体浸泡在水里,双手不断兜起水,扑洒在自己的身上,舒缓劳累了一天的身子。   在府里与向阳斗了半天的法,弄得一身的汗,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了,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浴池里泡澡,脑子里晕晕欲睡,用仅有的一丝理智扫了浴池一眼,就合上了眼眸,再也不愿掀开眼皮了,疲劳的四肢开始脱离了僵硬的地步,四肢百骸完全放松了。   小梅绕过屏风,也走进来,见郡主在假暝也不打扰,知郡主累了,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躺在浴池里泡澡,不喜人打扰。   郡主说:“泡澡其实就是一种享受,人处于静止静态中,歇息的是最好的,还可以把皮肤底层的细胞激活,达到美容,健身的目的。”   刚开始小梅还不信,对郡主的话将信将疑,她把目光投在郡主的身上不由不信,郡主的皮肤雪白娇嫩,皮肤表层泛着一层柔和的亮光。   郡主真了不起,知道的东西真是多,有时候公子们也不知郡主的这些道道是哪里来的?他们有时聚在凉亭里谈论半天,也找不到郡主那些道道出自何处,有时几位公子为此还争辩起来了。   见到郡主来了,就正儿八经的一板一眼,坐在一起闲聊一些其它的事情,生怕郡主笑话他们,头大无脑,不动脑筋,将他们奚落一番。   “嘻嘻……”小梅想到公子吃瘪的样子,就抿着嘴巴吃吃的偷笑起来了。   “小梅何事可乐,笑得那么开心?”紫薇眼帘半掩,慵懒的声音在浴池里孕育着一种情绪。   小梅趴在浴池台边,望着藕臂兜着水往自己身上扑打,修长的美腿抬出水面,脚趾头在玫瑰花瓣上搅动着,花瓣围着脚趾头转圈圈,不舍离开美腿。   小梅眼里冒泡泡,想像着一副香艳的活色生香的图画:谁说水公子冷情,原来都是装给外人看的,他把郡主的爱好摸得挺透的,什么东西不送,专给郡主送来一包自己摘的玫瑰花,这是否说明了公子已经转性了。   郡主这番美丽的倩影如果被公子瞧见了,“嘻嘻……”不知怎样把公子迷得七荤八素,公子定会不知东南西北了,此时,冷面的水公子的面孔不知如何生动?是否会向曹公子那样激动的喷出鼻血。   如果郡主和公子成其好事,马上就放出信鸽让王妃知道,王妃一定会打赏奴婢的,这次的赏应该好多吧?够我花销一阵子。   小梅越想越高兴,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晃动着。手一伸……!蓦地小梅就清醒过来了,紫薇的手在她眼前晃动着,哪里有银子?   “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想什么?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梅不好意思把流出来的口水吸进去,伸手将嘴角擦了擦,抓住郡主的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抿着嘴讨好着:“郡主你真美!”   “哼,言不由衷,何时学会油嘴滑舌了,是否跟府里哪个下人学坏了?告诉本郡主,我去修理他?”紫薇兜起水洒到小梅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冲洗着小梅脸上的汗珠,   紫薇悄悄的把脸伸到小梅的面前,小指头刮着小梅的鼻子,故作神秘起来:“小梅,刚才我可看见了水云阁的易发从后院出来,他走后,就见你也从后院出来,不会那么巧合吧。”   紫薇的眼睛一个劲的眨着,像放电一样触动了小梅最敏感的神经,惊得小梅心里不受控制的惊跳起来了。   小梅神情有些慌乱:“郡主你别打趣奴婢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奴婢只是一心一意的侍候郡主,岂敢有非分之想。”   紫薇睁开眼睛看着慌乱的侧影,打趣的笑起来了:“呵呵,逗你玩的,其实小梅你害羞起来也是很可爱的啊,你看中了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没有这个事情,不要胡说?”道白完了以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郡主,绕过浴池,一脚高一脚低来到墙角,扶着墙角喘了几口气,平复慌乱羞涩的情绪。   就低着头,弯着腰从墙角提起一口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刷子和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到紫薇的身边,从水里捞出一只藕臂,殷勤的擦洗起来了。   紫薇抿着嘴偷偷的乐了。   紫薇与小梅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寝宫,小梅听到郡主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八哥,把向阳整治得有苦难言时,与郡主一起“哈哈哈”大笑,同时夸赞聪明机智的八哥好样的。   小梅笑着对郡主说:“向公子压根儿就不会想到,自己会栽在自己的手上,向公子就是为人憨厚,喜欢听其他公子的糊弄,如果不是向公子听信袁公子的话,到鸟市去卖一只鸟回来闹你,今日他不会吃这么大的瘪。”   紫薇抬起头,看着向阳消失的地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希望他经此一事,吃一堑长一智,做事学会动脑筋,不要莽撞行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浴室,小梅侍候郡主沐浴。   绕过屏风,紫薇脱下衣裙,穿睡衣,拖着绣花鞋,沿着铺着红色瓷砖的地面走向浴池。   抬腿迈进了浴室,紫薇坐在浴池的台子边沿,一双雪白的小脚伸进了浴池里。   八平方米大的浴池十分豪华,池子四周用工艺精湛的青花瓷砖铺着,表面漂浮着一层光亮釉质。一会儿,从浴池地下有一股热水流出来,一下子把浴池充满了,水漫到紫薇的腿肚子上。双腿十分惬意的在浴池里浸泡着。   小梅过来把一包玫瑰花洒向浴池,玫瑰花随着热水缓缓的涌动着,一下子把整个浴池铺满了,   整个浴室的色调柔和淡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使紫薇疲劳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慢慢解开衣带,让睡衣直接从身上滑落,露出一具妙曼的桐体。胸部不算特别豪迈,但也相当饱满坚挺,呈半球形,***浑圆挺翘,大腿修长矫健。皮肤***细腻,肤如凝脂,在浴池柔和色调的的反衬下,反映出女性肌肤特有的动人光泽。   她滑进了水里,浴池地下冒出来的气泡,冲击着紫薇疲劳的身体,整个身体陷入一种难以言状的十分舒适的感觉,她把头搁在台子上,满头秀发漂浮在水面,与玫瑰花瓣混在一起沉沉浮浮。身体浸泡在水里,双手不断兜起水,扑洒在自己的身上,舒缓劳累了一天的身子。   在府里与向阳斗了半天的法,弄得一身的汗,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了,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浴池里泡澡,脑子里晕晕欲睡,用仅有的一丝理智扫了浴池一眼,就合上了眼眸,再也不愿掀开眼皮了,疲劳的四肢开始脱离了僵硬的地步,四肢百骸完全放松了。   小梅绕过屏风,也走进来,见郡主在假暝也不打扰,知郡主累了,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躺在浴池里泡澡,不喜人打扰。   郡主说:“泡澡其实就是一种享受,人处于静止静态中,歇息的是最好的,还可以把皮肤底层的细胞激活,达到美容,健身的目的。”   刚开始小梅还不信,对郡主的话将信将疑,她把目光投在郡主的身上不由不信,郡主的皮肤雪白娇嫩,皮肤表层泛着一层柔和的亮光。   郡主真了不起,知道的东西真是多,有时候公子们也不知郡主的这些道道是哪里来的?他们有时聚在凉亭里谈论半天,也找不到郡主那些道道出自何处,有时几位公子为此还争辩起来了。   见到郡主来了,就正儿八经的一板一眼,坐在一起闲聊一些其它的事情,生怕郡主笑话他们,头大无脑,不动脑筋,将他们奚落一番。   “嘻嘻……”小梅想到公子吃瘪的样子,就抿着嘴巴吃吃的偷笑起来了。   “小梅何事可乐,笑得那么开心?”紫薇眼帘半掩,慵懒的声音在浴池里孕育着一种情绪。   小梅趴在浴池台边,望着藕臂兜着水往自己身上扑打,修长的美腿抬出水面,脚趾头在玫瑰花瓣上搅动着,花瓣围着脚趾头转圈圈,不舍离开美腿。   小梅眼里冒泡泡,想像着一副香艳的活色生香的图画:谁说水公子冷情,原来都是装给外人看的,他把郡主的爱好摸得挺透的,什么东西不送,专给郡主送来一包自己摘的玫瑰花,这是否说明了公子已经转性了。   郡主这番美丽的倩影如果被公子瞧见了,“嘻嘻……”不知怎样把公子迷得七荤八素,公子定会不知东南西北了,此时,冷面的水公子的面孔不知如何生动?是否会向曹公子那样激动的喷出鼻血。   如果郡主和公子成其好事,马上就放出信鸽让王妃知道,王妃一定会打赏奴婢的,这次的赏应该好多吧?够我花销一阵子。   小梅越想越高兴,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晃动着。手一伸……!蓦地小梅就清醒过来了,紫薇的手在她眼前晃动着,哪里有银子?   “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想什么?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梅不好意思把流出来的口水吸进去,伸手将嘴角擦了擦,抓住郡主的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抿着嘴讨好着:“郡主你真美!”   “哼,言不由衷,何时学会油嘴滑舌了,是否跟府里哪个下人学坏了?告诉本郡主,我去修理他?”紫薇兜起水洒到小梅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冲洗着小梅脸上的汗珠,   紫薇悄悄的把脸伸到小梅的面前,小指头刮着小梅的鼻子,故作神秘起来:“小梅,刚才我可看见了水云阁的易发从后院出来,他走后,就见你也从后院出来,不会那么巧合吧。”   紫薇的眼睛一个劲的眨着,像放电一样触动了小梅最敏感的神经,惊得小梅心里不受控制的惊跳起来了。   小梅神情有些慌乱:“郡主你别打趣奴婢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奴婢只是一心一意的侍候郡主,岂敢有非分之想。”   紫薇睁开眼睛看着慌乱的侧影,打趣的笑起来了:“呵呵,逗你玩的,其实小梅你害羞起来也是很可爱的啊,你看中了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没有这个事情,不要胡说?”道白完了以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郡主,绕过浴池,一脚高一脚低来到墙角,扶着墙角喘了几口气,平复慌乱羞涩的情绪。   就低着头,弯着腰从墙角提起一口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刷子和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到紫薇的身边,从水里捞出一只藕臂,殷勤的擦洗起来了。   紫薇抿着嘴偷偷的乐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玫瑰花语   一张俊美的小脸调皮的在小梅的眼皮底下晃悠着,一双含笑的大眼,瞧着小梅红彤彤的小脸嬉笑不已,闹得小梅成了一个大花脸。   小梅也不敢多言,以免把一些事情扯出来,更是说不清楚,红着脸转到郡主的后面,对着她的后背使劲的擦洗出来了。[hotsk]   紫薇看不见小梅了,也就不再逗她,而是把修长柔美的双腿抬起来,伸出水面,在水面上划拉着漂浮的玫瑰花瓣,花瓣也调皮的与紫薇绕圈子,一会儿绕在脚肚子上亲吻着皮肤,一会儿随着波浪漂到了浴池的墙壁上,聚在一起,脚滑到水里浸泡着。   微抬起上身,双手把漂过去的花瓣拢过来,鲜艳的花瓣盖在胸口上。遮住了胸前的风光。   随着手臂的摆动,搅得浴池水面波涛汹涌,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浴池的周围氤氲水雾,把紫薇包围在朦胧的雾气中,显得迷离和诱惑,肌肤晶莹剔透,透出迷人的光泽。   置身在玫瑰花瓣中,似众星捧月似的捧着花神的降世。   美!   郡主真的好美1   公子看见了不知有多爱郡主!   难怪王妃曾经说过:“如果公子发现了郡主的好,他们一定会珍惜郡主的。”   王妃说得对啊!这样美丽万分的郡主哪个男子不心动?连最冷情的水公子表面上看不出他对郡主的好,其实他是不愿说出来吧了!只是把心思藏在心里,给人冷情的错觉。   这不,今日他见郡主在酒宴上被太子闹得不愉快,为了逗郡主开心,主动对狩琪公子要求今晚侍寝,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件最具有轰动性的八卦。下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议论了半天。   听易发说,为了今晚,公子还到后院的花圃里,精心采摘一些新鲜的玫瑰花瓣,让她侍候郡主泡玫瑰花浴,可以消除疲劳。   郡主累了,喜欢在浴池里泡澡,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水公子是从哪里打听到郡主的爱好?   谁知这位冷情公子也有温柔的一面?   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要公子对郡主上心了,郡主的一切爱好他们都会想办法去打听的,看来,还是王妃说的对啊,终有一天,公子会发现郡主的好的!   郡主今晚是第一次与水公子在一起,一定说话要小心,不能刺激郡主,一旦把郡主说恼了,郡主死活不干,不让公子过来侍寝,那她罪过大了。被别人知道是她没有尽心侍候郡主,告诉了王妃,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王妃一定会狠狠的责罚她。   想到上次被罚的情景她不寒而颤:还是小心为妙!   小梅趴在浴池边缘,瞧着在水里玩得兴起的郡主,眼里慢慢又涌上了笑意:郡主真可爱!   突然,紫薇滑进水里,把头埋进浴池里,水面咕咕咕冒出一窜水泡,吓得小梅惊叫起来了,探出上半身,伸出手到水里去捞紫薇,摸到一只滑溜溜的胳膊,哧溜一下子像泥鳅一样又从手里溜掉了:“郡主,危险,不要吓唬小梅,小梅受不起你的惊吓。快出来。”   正在小梅大呼小叫的时候,突然,一声水响,从玫瑰花丛里钻出一颗脑袋出来,玫瑰像花环一样顶着小脑袋,水淋淋的晃动着。   小梅拍着胸口,嗔怪的翻着眼睛:“郡主啊。奴婢胆小,你以后不要再吓唬我了。”   一双雪白的柔荑,拂开水面漂浮着的玫瑰花瓣,捧起水往脸上扑打着,一阵花香扑进鼻端,闻之心神一荡,使紫薇心驰神摇,清丽绝俗的脸上挂满了水珠,她摇摇脑袋,把头上的水珠甩了甩:“今日这个浴池的水好香啊,玫瑰花浴就是不一样,有解劳解乏,美容健身的功效,你也下来,我们一起泡澡。”   紫薇慵懒的将玉臂搭在浴池边缘,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向小梅招了招手,示意她也一起下来同洗。   小梅急得只摆手:“郡主你就别乱折腾了,这个玫瑰花浴我不能洗,还是你自己洗吧。”   小梅的眼睛一直追随着紫薇的动作,在池水的爱抚下若隐若现,让人无法直视的美丽玉体,使小梅看得一阵脸红心跳。别开眼。   紫薇眉毛微扬,对小梅异样的神情感到莫名其妙,觉得今天小梅的神情有一些不对,她在浴池泡澡也不是一次二次,有时她们还在一起泡过,何时见过小梅别别扭扭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的身体小梅也不是第一次见过,为何这次看见她泡澡的玉体她面红耳赤,应该是她感到害羞了吧?不对,小梅一定有事瞒着她。   紫薇抓一把玫瑰花扔到小梅的脸上:“来啊,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也享受一番玫瑰浴?玫瑰花清热养阴,还带有一股花香,最适宜女士泡澡,泡完澡身体还有一股芳香之气,心情自然舒畅。”   小梅小心的从自己的脸上把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抹下来,托在掌中,鲜艳欲滴的玫瑰经过水汽的蒸发,更加娇艳,看得小梅脸红心跳,情绪更不稳,她有些慌乱的把玫瑰花瓣放进水里,搅乱了一池春水。   “郡主,你说花儿会说话吗?”   “会啊!花儿也有自己的语言!”   “玫瑰花也有自己的言语吗?”   “有啊,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吧了!人会说话,花儿也会说话吗?看着这些玫瑰花瓣很漂亮,我就在想这些漂亮的花瓣,有自己的语言吗?我很好奇而已?”   “会啊,玫瑰颜色丰富,不同颜色有着不同的寓意!”紫薇捧出水中的玫瑰花瓣,托在掌中一一数着:“粉玫瑰花语初恋、黄玫瑰花语道歉、白玫瑰花语尊敬、蓝玫瑰花语善良、黑玫瑰花语真心、紫玫瑰花语浪漫……”   每一束玫瑰背后都有神秘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情,更有难以言说的甜蜜与纠结。也许命运经常给我们开玩笑,让我们在不同的时间里,经常会遇上不同的人。   这也许就是不同颜色玫瑰花,所要扮演着不同角色的使命吧!   小梅惊叫起来了:“郡主你好捧哦,知道的东西真多,这下我也开始喜欢玫瑰花了。”   紫薇神密的说:“到时本郡主提点一下易发,叫他卖几朵粉色的玫瑰花给你送来。”   小梅闹了个大红脸,把水拼命的往紫薇身上浇:“你净欺负我,我哪里有那么好命!我要陪着郡主一辈子。”   紫薇不依不饶,但是逼她:“我可是看见某人,在后院与某人在一起,最后某人先从后院出来,某人才从后面跟着出来。”   紫薇斜视着小梅一眼,警告小梅说实话,快一点告诉她,否则会把两人约会的事情给抖出来,看小梅还敢在她的面前忽悠不。   紫薇伸手一把抓住小梅的手腕,就往浴池里拉。小梅使劲往后退,小梅与郡主相处多年,当然明白郡主眼里的含意,小梅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急得真是百口莫辩:“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郡主这些玫瑰花不是给我的,是水公子摘好叫易发送过来给郡主泡澡,天黑水公子就过来侍寝,八哥难道没有告诉你?”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该是他   “你说什么?八哥只是告诉我向阳在骂我,它没有说其他的?”紫薇哗的使劲一扯就把小梅拉到水里去了,小梅一下子没有注意,扑腾的滑进水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两只手伸出水面扑打着。   拽住她的手一松,小梅急忙探出水淋淋的脑袋,把口里的水吐出来,抬起头,惊慌的眼睛撞入了一双怒焰高涨的火眼金睛,她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当时易发塞给我玫瑰花瓣的时候,告诉我这些玫瑰花是水公子起个大早,趁着有露水新鲜,跑到后院里的花圃里摘的,叫易发送过来,吩咐我给郡主泡澡解乏,他夜黑就过来侍寝。”[zhui]   紫薇惊得一下子坐在浴池边上,突然,见小梅的脸红起来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忙又滑到水里,随手拉过一条浴巾盖到自己的胸前,以免春风外泄。   她泡澡有时经常在浴池旁边,她的丰满的酮体小梅见过,打理过,擦洗过,可不知怎的小梅今日,见到紫薇的的玉体就感觉面红心跳,有一种异常的感觉不断涌上来。   满眼都是旖旎风光,想象着一杯香醇的茶,一只摇曳的小烛。在朦胧的夜色里,水公子见到了郡主的好,改变了对郡主的态度。   轻声地诉说那些深藏心底里的话语,他是一只天使,冷情中满眼尽是五彩缤纷的玫瑰花,红色、粉红、紫色,告诉郡主她是最美的玫瑰,今晚他等待他的玫瑰花的到来,要她释放心情,展示自我魅力。   ………!   突然,旖旎风光不见了,小梅一下子被紫薇又拽进了水里,进入水池的一刹那,浴池里溅起了水花,包围着小梅的身体,把她吓了一跳。   咕噜咕噜的又喝了几口水,爬起来,脚下一滑,眼看就掉入水里时,对面的紫薇迅速的扶住了她的腰部,将她的***托到浴池边上:“好了,你该接受教训了吧,老实告诉我,你满脑子是否都是龌龊的念头?”   紫薇横着眼睛不满的盯着小梅,小梅本来就恼紫薇使坏,现在听见紫薇点出她的无声的言语时,心里的那点风光被紫薇点破了。小梅羞得脸一红,连忙头朝前不敢再乱动,惊慌的神情惹得紫薇更是恼怒。   紫薇一直盯着小梅不放,恨不得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小梅的身上,这大的事情还不告诉她,瞒着她好苦,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如何是好?   怎不尴尬,这个小梅真的是头脑简单,指望八哥给她传信,虽然八哥会说话,但毕竟是动物,它哪里有人的大脑和思维?   八哥自然没有什么判断能力?只是凭着动物的本能,认为向阳骂她,这件事情严重一些,因此,她见到紫薇坐在假山上假暝,它就跳上她的肩膀,学着向阳的口气,把向阳卖了,对着新主人叫了起来:“恶女,欠揍,你害死我了,我即使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会爬上来找你索命的”   紫薇一听,火冒三丈,提着裙摆跟在八哥的后面,气冲冲的跑到水云阁,果然见向阳坐在石头上,扔着树枝在那里叫骂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了。   八哥见没有帮上主子的忙,反而惹事了,两位主子凶巴巴的吵起来了,知道大事不妙,害怕引火烧身,扑腾着翅膀惊飞了,哪里还记得易发和小梅的对话?跑到郡主这里来学舌!   现在害得小梅被郡主责怪,小梅在心里骂着八哥:“杀千刀的、挨千刀的,下次见到你非要把你的鸟毛拔掉几根,让你找不到雌性鸟伴你,个个鄙你是没毛的丑小鸟。”   小梅骂完了八哥,在朦胧的浴池里,哭丧着脸哀求着:“郡主,都怪我,我糊涂了,平日见八哥机灵,以为八哥给你讲了,也不知郡主作何想?,就不敢多言,谁知净闹了一场误会,郡主你就罚我吧!回去好好的把八哥教训一番。”   紫薇无法消化从小梅这里得来的消息,小梅尽可能用最清晰的字眼解释清楚。   小梅告诉紫薇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紫薇听明白了,今晚水芝寒要过来侍寝。   这是何状况?   在五公子中最不可能的是水芝寒,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见面就是冷冷的哼一声,性情最冷的就是他!狩琪为何答应他的要求,难道他忘记了他曾经答应过袁野侍寝,结果闹得一团糟。   为何是他?   不该是他!   芝寒何意?   狩琪何意?   紫薇满脑子都是在想何意两字,也腾不出脑子再思考小梅眼巴巴望着她,是何意?   她没有立刻回答小梅的话,而是在氤氲的水汽中,用左手缓慢的搓洗一边,斟酌着今晚侍寝的情景。   疏不知这种陷入沉思的迷离表情,让小梅更慌张,她坐在她的对面,望着紫薇迷茫的眼神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怕郡主想不开,那就不好办了,她试探着挨近紫薇,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后背:“郡主,都怪我,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谁给我玫瑰花,我都不接,如果郡主你同意了,我才接,好吗?郡主你没事吧?”   紫薇看着小梅的嘴唇,在朦胧的水气里一张一和,紫薇上颚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对马上夜黑的到来心生忐忑之感,想到水芝寒的那张冷酷的俊颜,不苟言笑的神情,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   袅袅升腾的雾气也无法掩盖她的惧意,紫薇忍不住打个哆嗦,她忙从浴池里爬起来,取下挂在屏风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小梅呆呆的看着紫薇,见她已经无心再泡澡,明白郡主对公子今晚要侍寝的事情感到不知所从,一时还无法接受公子要侍寝的这个事情,茫然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心生怜爱之情,公子与郡主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相处过,不是吵就是闹,这样发展下去怎么会有好结果?   你瞧!曹公子离府从军了。袁公子在外面接管了醉香楼,把个醉香楼弄得有声有色,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银子赚的叮当响。但是从来就没有再回府了,据说,郡主把他休了,他以后不再回府了。已经与郡主没有瓜葛了,不知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看?   八哥学舌,闹得郡主和向公子针尖对麦芒,两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向公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晚膳也不回来用。   郡主做人太难了!   小梅起身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把箱子从墙角拖出来,在里面找了一套郡主平日最喜欢穿的上好绸缎衣料的裙子,递给紫薇:“郡主,换一套衣裙。”   紫薇默不作声的伸出两只胳膊,小梅就把衣裙套进了她的脖子里,边穿边安慰着紫薇:“郡主你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不会向你想象的那样糟糕,水公子不会对你怎样,现在夜黑了,郡主你看,该如何?”   窗外夜幕已经缓缓拉开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带血玫瑰   玫瑰浴沐浴完后,紫薇香喷喷的回到了寝宫,小梅也紧跟着紫薇的脚步走进来,紫薇叫小梅把门阀上好,以免水公子进来了。   小梅见紫薇神情恍惚,在寝宫里一个劲的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转了几圈后,绕过屏风,进了内室。[hotsk]   小梅有些担忧郡主,趴在门边,侧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她的心也空落落的,过一会儿,寝宫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郡主在干什么?   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她对紫薇的性情还是比较了解,心高气傲,对男女之事看得很神圣,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郡主常常说要找一个合意的人。   迄今为止她还没有与任何人走得过于近亲,琪公子平时比较护着郡主,郡主也只是比其他公子走得近一些,但是依然保持着一定距离,郡主经常说,距离产生美,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小梅见郡主把自己关起来,羞于见人,不由暗暗抱怨琪公子:明知郡主和水公子是最不对盘的,为何还答应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道不怕公子会对郡主不利,闹出事来。   也暗暗责怪自己了,自己穷怕了,特喜欢银子,被易发三言两语就哄得上道了,接过他的银子,还相信水公子是真心待郡主,这才帮公子的忙,谁知郡主一听是水公子要来侍寝,吓得坐立不安,在屋里走来走去,抓破脑壳在想计策。   如果被王妃知道公子吓唬郡主,不知心里有多难受!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替郡主不值。   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从窗外飘进来,玫瑰花的香味在小梅的鼻端缠绕着,久久不散。   小梅心里一动,也许事情不像郡主所想象的那样糟糕,说不定公子真的是诚心侍寝,不然不会起个大早,来到后院子的花圃里去摘新鲜的玫瑰花,一大早打发易发把新鲜的玫瑰花送过来。   看来是郡主心结未解,没有心思想透。   紫薇也没理会小梅在纠结什么,只是在寝宫里走来走去,一会儿上床躲进被子里蒙着脑袋,被子捂得喘不过气,出了一身的香汗,忙把脑袋探出了被子出一口闷气,大口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抱着被子卷进了床里,躲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倾听外面是否有走动的声音,没有什么动静,她还不放心,就对着寝宫外的小梅喊着:“小梅,冷面神来了没有?”   里面静默了一会儿,传来一句哀叹声:“来了,吾命休矣!   哀叹声搅得小梅心慌慌,她压制心中的不安,安慰着郡主:“郡主,不会的,没事!”   口里应着,脚下不闲,三步并做一步走上前,奔到门边贴着身子,眯起眼睛,紧张的从门缝往外看,天渐渐的沉下来了,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寝宫的下人个个探到消息,知今晚是水公子侍寝,下人十分小心,尽量离寝宫远一些,不敢有大动作,以免惊扰了主子的好事。现在,外面静悄悄的十分安静,连个下人走动的声音也没有。   哪里看见黑袍的身影?哼!水公子不按常理出牌,经常故作神秘,不知为何到现在也不见?真不知这个冷面神出现了,会是个什么情景?令人惴惴不安!   小梅把门阀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绕过屏风掀开珠帘,进内,珠帘在身后发出清脆的碰触声。   紫薇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探出脑袋问:“看见冷面神了没有?”   小梅见紫薇这个样子,觉得好笑:“郡主没有,你在这个府里是天,他是地,你为何把天地搞颠倒了,反而怕起公子起来了,没有理由啊!这不是你的作为?”   紫薇两眼一翻:“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不知他是最冷的,袁野邪,我还不怕他,向阳没脑子,好冲动我也不怕,曹风虽然冷,但是他不惹我,他有恐惧症?我更不怕。”   想起在桂花树下,她无意间往他身边靠拢,想看清他摘了哪些桂花,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的手,他浑身发抖捂着鼻子狂奔而去。鼻血喷出来。   见高大的背影,慌乱的抖动着肩膀,霎间就消失在眼前,紫薇楞了一会儿,后来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弱点,她欣喜欲狂,仰天“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终于打败了他,扬眉吐气起来了。   紫薇就抓住曹风的弱点,连着三次让他捂着鼻子狂奔而去,离她远远的的,找到清水清理着鼻血。   “呵呵呵。”自此以后,曹风见到紫薇就远远的横着眼睛。冷哼着:“恶女”   直到他出府,紫薇都没有见到那张流着鼻血,满脸纠结的表情了。   唯独这个煞星,是软硬不吃,他的冷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冷意和恨意,看他一眼,就浑身打哆嗦,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给他摘玫瑰花让她泡澡解乏,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打死她也不相信。   玫瑰花性质温和、泡澡可缓和情绪、平衡内分泌、并可消除疲劳、改善体质,玫瑰花的味道清香幽雅,能令人缓和情绪、纾解抑郁。   本来玫瑰花泡澡过后令她心情舒畅,神清气爽,浑身轻松,现在搞清楚了这些玫瑰花的来源之处后,她感觉头皮发紧,一阵一阵冷汗从骨子里直冒出来,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各种幻象在眼前交替出现。使她产生了恐惧。   一位冷情公子会有如此浪漫的情结?见到紫薇黑眸变得温情脉脉,细心的替紫薇盖被子,渴了倒一杯水慢慢的喂她喝,学狩琪那样,动作从容优雅,高深莫测的黑眸牢牢锁着她。   一种高傲而矜持的气息包围着她,使她内心忐忑不安剧增,让她活得小心翼翼,最后精神处以紧张的状况,而受不了。迫于他身上涌动的越来越急迫的压力,而处于崩溃的边缘,向他乞讨着饶过她。   他一张俊颜露出难以言状的神情,满头墨发披散在肩上,手上拿着一朵玫瑰,玫瑰的刺深深的刺进了他的掌心中,扎出了血还浑然不知,还是紧紧的握着,把那朵带血的玫瑰戴在她的发鬓上,俯下身子闻着带血的玫瑰,玫瑰不断散发着幽远的芳香,也无法掩住玫瑰上的血腥味。眼里闪出喋血的光芒。   伸出一双带钩子的护套掐住她的细脖子,低压的嗓子透着压抑:“你是那朵带刺的玫瑰,这朵玫瑰现在染上了我的血,你把带血的玫瑰戴上,告诉我,我为何要你戴上带血的玫瑰,你可告诉我吗?我的郡主,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得我都差一点忘记了我活着为什么?忘记了自己为何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可告诉我吗?”   一副青面狼牙的嘴脸露出来,朝她伏下来。   “啊,有鬼”紫薇吓得大叫了一声,眼前的幻像消散了,这里莫不是有鬼,一想到有鬼,紫薇就再也躺不下去,急忙掀开被子,哧溜下床,抱着被子就往外跑。   “郡主,你还没有穿鞋子,你光着脚往哪里去啊?黑灯瞎火的,不要朝外跑,以免着凉。”小梅提着一双小巧的精致的缎面的绣花鞋,在紫薇身后追着喊,叫紫薇停下来。   紫薇低头一看,自己只是穿着一双袜子,忘记穿鞋了。她忙止步,等小梅把鞋子套在自己的脚上,神色惶惶转过头对小梅吩咐着:“如果冷面神来了,你就说我没有回寝宫。”   小梅急了一把扯住紫薇的衣袖:“郡主你只是穿着一件睡衣,跑到外面被府里的下人看见会笑话的,夜深雾浓,不要着凉了。”   又从屏风上取下一件外衣给紫薇披上,低声问:“郡主,你这是到哪里去?是到琪公子哪里去躲灾吗?”   紫薇想也不想,马上点点头:“知我者小梅也,你说得对,我还是到狩琪哪里靠得住,不愿与那位冷面神相见。我还是躲一下的好。”   小梅呆呆的看着紫薇十万火急的跑出寝宫。在通幽的小径上狂奔起来了。   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抱怨狩琪   紫薇抱着被子,出了寝宫,穿过荷花池,沿着铺着鹅卵石的曲幽小径,低着头快步行走。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突然前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只见水云阁的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的忙进忙出,一副办喜事的样子,打理着水云阁。[hotsk]   易发站在院子中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大家警醒一点,今晚是公子的喜事,大家一定要给公子讨个喜气,吉利一些,谁不警醒出了差错,按院规处置,到时休怨我无情。”   下人谁也不敢怠慢,挥着笤帚赶紧打扫地上的落叶,很快把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   不知不觉怎么来到了这里,还看了一番热闹,这些热闹不仅没有给紫薇带来喜悦,反而让她心里添堵。她很想对这些下人发火,叫他们不要瞎忙乎,可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憋得心里发慌。   紫薇掩住身形,瞅着绿叶掩映的院落,想到那张冷冷的俊脸。她的心忽的一下子揪紧了,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使她呼吸不畅。心里愈发堵得慌。   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闪现,一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不知怎的,她的脚像有千斤重的大石压住,抬不起来,迈不开步子,她像做贼一样,躲在矮树丛中,悄悄的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很想从进出的人中,寻到熟悉的冷面神,趁着天将黑,弄清冷面煞神在干什么?他为何提出要侍寝?   这时天快沉下来了,水云阁被暮色所笼罩,紫薇靠在一颗树上,偷偷的打量着水云阁,此时下人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平时极为冷清的水云阁,此时像是过节一样喜气洋洋,人人脸上挂着笑容。手里提着灯挂在屋檐上。   下人悄悄的议论着,有熟悉内情的下人,就把公子侍寝的经过添油加醋的,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令其他院子的下人大开眼界,十分震惊:没想到,冷情的公子也开了窍,不再板着脸,对郡主不理不睬,而是体现出一位成熟男子的魅力,在郡主遇到危险的时刻,主动替郡主解围,赶走了外面的公子以后,公子主动对琪公子要求,安排今晚侍寝。   这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使整个水云阁成为郡主府的焦点所在,水云阁的下人个个扬眉吐气,趾高气扬,走路抬头挺胸,说话的嗓子也大了。   惹得其他的院子的下人,个个探头探脑。十分羡慕,他们也纷纷跑到这里探消息,打探郡主的喜好,回院子替自家主子谋划谋划。   据说易发起了关键的作用,劝说公子与郡主修好。同时帮公子打理好相关事宜,很快使水公子侍寝的事情有了着落。   下人的对话,把紫薇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公子派人传话回来了,马上回府,现在赶快给公子去准备热水,解乏,沐浴更衣后,公子到郡主寝宫里去侍寝,不能有一丝差错,公子是第一次侍寝,一定要小心侍候,不能马虎。”   “是,易发大哥,我这就马上到浴房去看看,热水准备好了没有。回头在给你汇报。”   一位穿着灰衫的下人从拱门出来,进了另一扇门就消失了,易发继续有条不紊的指挥其他的下人,做好手头的事情。   紫薇见易发忙得前脚不沾地,喜滋滋的离去的背影,嘴角直抽筋。半天没有停住抽动,听墙角听得心跳加剧,心里负担极重。似感觉水云阁寒气仰面扑来。   她靠在一颗大树上,眼里涌上了一层无奈,顾不上听墙角了,紧了紧怀中的被子,越过水云阁,慌慌张张的往狩琪的院子跑去。   周围精致的景致失去了往昔的魅力,一个声音催促着:快一点走,水公子快回府了,马上到寝宫去给郡主侍寝。   一双寒眸盯着她浑身打哆嗦。令她呼吸不畅。像千年寒冰一样也把她冻僵了。   她踩着幽静的小径,脚下树叶发出破碎的轻响,打破了满园的静寂。   远远看见狩琪的院门半掩,屋里透出忽闪不定的烛光。   这缕烛光冲散了心中的阴霾,使她的心中透出一缕亮光,她心里一喜,马上加快了脚步,挨近门口,从半掩的门看到屋里有一位,衣衫制作得非常典雅,衣料是纯白色的直领长袍,背影挺直的坐在桌子上。背对着紫薇。   紫薇见到这个熟悉的背影,眼里闪过不满:他可好,云淡风轻坐在这里喝茶看书,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就把水芝寒安排进寝宫,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知他会如何发寒气,令她不得安宁。   紫薇抱着被子,一双幽怨的眼眸涌上眼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窘样子,眼睫毛颤了颤,她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生生的吞下。   “谁在外面?进来。”温润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钻入紫薇的耳里,陪觉刺耳,脚步像生了根,就是不想入内,她堵着气靠在门框上,抱着被子,就是不愿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屋内又响起了不变的温和的声音:“有事请进来。”   还是没有动静,屋内的人静默了一会儿,紫薇听见了放杯子的声音,心里更是不舒服,人家在外面吹凉风,他可好猫在屋里喝茶享受着。   这个腹黑男谁都算计?   今日可好算计到了她的头上,看你有何说辞,蒙混过去。   紫薇心绪难平,站在外面郁结难消。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在暮色的微光下,紫薇瞪着眼睛,清晰的见到他眼底的笑意,这些笑意好像天空的一缕的微光聚集一起,拼出最后的光芒,钻出渐渐挂下夜幕的零落的星空,似想扫清她面上的阴霾之色。   他看清了紫薇的脸上幽怨的神情,眸光转向怀里的被子,眼里一片了然,似还有一些欣喜。   他瞧着紫薇眼里越聚越浓的幽怨,大大的眼里闪着星星点点,披着一身冷月,背过身子不肯理他,留给他一个披着清辉的背影。   狩琪饶过身子,来到她的前面,轻笑出声,伸出手指头刮着她的小巧的鼻子:“郡主进屋啊。”   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被子,拉过她的小手,小手别着劲,欲从他的掌中滑脱,她扭过头,看也不看凑在他面前的放大的俊颜,压抑着心中的委屈不理他。   紫薇翘着嘴巴,一副小怨妇的幽怨的模样,抱怨黑心黑肠的狩琪把她往火坑里推,今晚她不走了,不愿见那位冷面神,这场祸是他引起的,就应该由他去解决,不应把她给叫进去让她受瘪,如果他一意孤行,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紫薇此时的模样不知有多可爱,一副懦弱的小女主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可她偏生一副好强不服输的样子,背部挺得直直的靠在门框上,撑住微微晃动的身子。   令狩琪十分好笑,狩琪十分温柔的看着紫薇,拉住她的小手不容她挣脱,紫薇随着他的力度的加大,踩着他的脚步跟着他的身后,走进了屋里,   正文 第二百二十0章 心绪难平   紫薇别扭着身子被狩琪拉进了屋里,腿蹬在门槛上,就是不肯进屋,她杵在门边定定的站着,带着倔强背脊笔直,她撅着嘴,一双无奈和幽怨眼睛瞪着他,   狩琪一手抱着被子,一手牵着她的小手,宽大的袍袖滑下来掩住握住的一大一小的手。[zhui]   手腕一紧,狩琪唇角含笑,回头望了一眼紫薇,那张清雅的脸上凝结着阴郁的愁云,有一种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愁云就不消失。   狩琪伸手刮着小翘鼻子,刮啊刮啊,小巧鼻子耸动着,像皇家兔子一样,耸动着鼻子,有主像主!原来兔子喜欢耸动着鼻子,是从它的小主人这里学会的。   狩琪轻轻一笑,如沐春风,想扫去紫薇脸上的阴霾,可此时的紫薇再也不上他的当了,对他的笑无动于衷,不受感染,就是杵在门口不进门   两人拉扯着。   距离很近,紫薇象头犟牛一样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的情绪,清辉下,映照着那双黑眸星星点点,如天空的星星一样熠熠闪亮。   狩琪再次轻笑出声,拉着她的手,把她的身子带到了自己的胸前,一把抱住她的纤腰,连拖带抱把她拖进屋,按在椅子上坐着,返身将被子放到床上。   一双幽怨的大眼一直闷闷不乐,盯着有条不紊,慢条斯理提起茶放被子的背影,他的背部挺得笔直,弯下腰把被子摊开,铺在床上。   紫薇瞧见了这一切,心里又一紧,暗暗的着急起来了,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情愫,冲淡了心中那股阴霾,化为一丝绕指愁。   为何冲动下抱着被子来到这里,难道真的到了这里,就可以躲避水芝寒的侍寝吗?这样做对不对?   如果被水芝寒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怨恨岂不要加深?   说不定水芝寒这个冷情的公子,连骂带怨的怪上狩琪,责怪狩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出尔反尔反复小人,白日答应了安排水芝寒侍寝,结果到了晚上就变卦了,这些变故说不定真的会发生。   难得他不怕水芝寒的怨恨。   据她所知,水芝寒一般是不予府内其他几位公子交往,包括狩琪,也不知他成天忙什么?极少看见他在府里露面。白日太子送公主到府里寻兔子,纯属偶然相遇,没曾想到,他还是出手与太子叫板,只是他不知此人会是太子吧了。   一直到现在,紫薇无法猜透冷冷的面具下,包裹着一颗怎样的心?   可她实在是不喜与他相交,他太冷了,冷得让人受不了。   紫薇心尖颤颤的,对狩琪那屡抱怨始终无法释怀,明知她不愿与他相处,为何还要安排他侍寝,把她往狼窝里送!   一弯新月如钩,高挂在清冷的夜空里,洒着清冷的月辉。月光如水从虚掩的门缝里洒进来。落在紫薇的身上,把紫薇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她似感觉有一个冷凝的声音,在她耳边不轻不重的响起:“郡主夜深了,请安寝。”   一团寒气从脚底升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此地不宜久留,她起身往外走。衣袖一紧,温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郡主为何离开,”   那壶不提提那壶,这不是成心在闹心吗?   紫薇回过头横了他一眼,闹起了脾气,梗着脖子:“你管?”   紫薇尽量把背脊挺得笔直,给他一个倔强的挺直的背影,引以自傲的满头秀发也不顺滑了,而是在身后胡乱的摆动着。   “呵呵,夜黑了,外面风凉,过来。”狩琪温和的笑着,伸手握着柔软略显微凉的小手,小心的握在掌中,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掌中涌出来,流向微凉的小手,通过掌中流向四肢百骸,驱散了寒气,浑身通体舒畅,心中的那股怨念渐渐的消散。   狩琪再次把她拉在椅子上坐下,把桌案上摆放着的一些线状的蓝皮账册收拢,放进箱子里码好。   紫薇瞥了一眼,一本一本的账册,在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他在清理账册的过程中,有一本账册翻起了一个角,露出了用毛笔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字。   原来,这个府里最累的人是狩琪,当她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时,他已经像蜜蜂一样五更爬起来,帮她打理郡主府的日常事务,晚上她窝进被窝里,瞪着眼睛看着外面寥寥的星辰,数着星星睡觉时,他还伏案在整理和清查,白日府内进来的银两和各种往来的帐单。   紫薇心里升起了一股歉意,刚才的怨气慢慢的消散了,在烛光下,依然清晰的可见,他的眼圈下有一些发青,猜出这是连日来府里进出的货物数量庞大,熬夜所致。   紫薇收起了那股怨念,随手拾起桌上一本账册,弯下腰,绕过桌脚,探过脑袋把账册递给他。   他低着头正在思考,如何把白天进出货物分类安排,眼睛无意看到了箱子里,码好的账册还留下了一个空挡,意识到遗落了一本账册在桌上,忙起身准备从桌上把账册拿过来码好。   “哎呀”两颗脑袋碰在一起,紫薇捂着脑袋把书递给了他,狩琪听见紫薇呼痛。接过账册往箱子上面一扔,一把拉过紫薇,凑在灯下仔细的看着她的脑袋,紫薇急忙挣脱他的禁锢,低声说:“没什么,不要紧。”   心里暗恼:一点小事也帮不上手,出手就是乱,净添乱。   狩琪紧张的观察着她的脑袋,在头上摸着,看撞在哪里了?是否撞出了一个包。   紫薇对他亲近的举动有些不自在,扭动着身子欲挣脱他的禁锢,狩琪摸着她的头,在耳边低语:“别动,我看看。”   紫薇拂开他的手,脑袋躲闪着,无意中额头触到了他的下颚,一瞬间他们的脸贴得很近,呼吸几乎交错,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   紫薇羞红了脸,眼光游移着,躲避他的碰触,借着烛光,看清了他眼中的神情,读懂了眼里的关心,扭动的身子渐渐停住了挣扎。他的睫毛抖了抖,柔软的墨发拂过她的脸颊,拂去了额上不知何时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暧昧的姿势,闹得紫薇面红心跳,心里有一股暗潮在涌动,既然关心我,为何还要把我往别人哪里推?你是何意?为何老是不顾及我的感受,安排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   连南宁都知紫薇府里的夫侍个个是童男之身,这在府里已经不是秘密,而是公开的事实,众所周知的事情,为何要从你这里把打破这个平衡,主持这件事的主角,是她最信任的狩琪。   为何要打破平衡,   为何不是你来侍寝?   心里郁结难解,胸脯微微起伏着,她咬着粉嫩的薄唇聚起怨气,好一会儿才幽幽的抱怨着:“你为何要如此?这样待我,你心愿吗?”   一双怨怼的眼眸射向狩琪。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温柔骗子   狩琪含笑化解,那对怨怼的眼眸里聚集的不满,他的心里涌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波动。   窗口打进来的清辉照在清雅的脸上,显出一种朦胧的美。她的周身被那层银白而深邃的颜色包裹着,散发着独特暗香的气息,点缀在清亮的眼眸里星星点点,似在抱怨着狩琪的无情。[zhui]   霎时,狩琪心里暗潮涌动,漆黑的眼眸也如夜空的繁星闪烁着夺命的光芒,一瞬间,紫薇差一点被这缕耀眼的光芒夺去了呼吸。她屏住呼吸。在清辉的挥洒下,平时看惯了纯黑色眼眸,这时也如夜空一样变化出多彩的色彩,纯黑纯黑,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清亮的大眼牢牢锁住黑眸,一眨不眨的瞧着,很想穿透这层黑幕,刺探深蓝的尽头是什么。   璀璨的星空,是多么的美丽,所有的人们,都为它着迷,谁叫它们那么美丽。   这双熠熠闪光的眼眸,如星星一样炫目吸引着她,她曾在心里无数遍的对自己说,他的出众是一种美丽。他的存在是上苍有好生之德赐给她的一个神话,她每次一看这双星眸,就想伸手摸一摸夺人心魄的耀眼的星辰,也想握住他的手不放。   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年,此时绽放出的光彩,是任何人所无法比拟的,风华绽放的一瞬间可夺取你的呼吸。令人大脑在一瞬间出现空白。而不知不觉的被他所掳获,掉进璀璨的星空里,成为永远美丽神话。   原来美男也是杀手!   美男的眼睛可以杀人?   让她在没有设防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的上了当,这就是他先给她的恰是那屡温柔?给她了想念,最后又把她送进无边的烦恼中的他吗?   目的达到了?   这就是他吗?   目的达到了!   原来伤她的人不是水芝寒!   而是他?   霎时,紫薇长长的眼睫毛颤颤了,长长的碟翼微微颤动着阖上大大的眼眸,把一切外面的星空灿烂的诱惑统统的抛开。   不入她的眼!   不进她的心!   不伤她的人!   狩琪一直含笑注视着紫薇千奇百怪的眼神,她的眼神也如今夜的星空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紫薇欲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腿还未抬起,当她的身子微动,就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句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薇儿,薇儿。”   他抿了一下唇瓣,似是还有话要说,但最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温柔的锁着这双令他心悸不已的眼眸。   紫薇抬起的腿放下来,止住脚步等着听他的下文,等了半晌就听见他连唤了两声薇儿,就无下文了。心里的不快又涌上来,伸出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脯:“你是个骗子,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你说过我不愿意就依我,可你老是骗我,我恨你!”   狩琪低下头任她闹着脾气,低声哄着:“薇儿,薇儿,这不能怪我,水芝寒也是你的夫侍,他要求侍寝,我无权干涉,这也是他做夫侍的责任。”   “我不听,反正你是个骗子,就是会骗我。”紫薇此时真是百感交集,对狩琪的解释就是听不进去,她明知他说的对的,但是这话从他的口里出来,她就觉得变了味,听到耳里,落在心里,极为不舒适。   她拽着他的对襟衣领拉扯着,一会儿左边衣领朝上,一会儿右边衣领朝下,竖起的衣领被她拉扯的变形了。   狩琪任他拉扯着也不阻止,知她任性起来不闹个够是不会罢手的,紫薇生的娇小,他的个子挺拔高大,紫薇在他面前闹将起来,显得十分弱小,但是她就是有一股韧劲闹起来没完没了,令人心烦,绝不会让你省心,用她的话来说,你不让我好过,我不会让你省心。   拉扯中,唰的一声响,狩琪的衣领拽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胸肌,他的胸肌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性感的锁骨让他的整个人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紫薇一下子呆住了,扯住衣领的手僵在空中,半天不敢落下,眼睛紧紧的盯着性感的锁骨,嗓子不由自主的吞咽着,一声轻微稻气声自她的唇间吐出。   黛而细长的眉,璨而漆黑的水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长而卷翘的眼睫微微抖动着,秀而直挺的鼻翼微不可查的吸了一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张开一个o字。   这一切落在燃烧的黑眸里觉得十分可爱,这么可爱的模样甚少见到,他怕惊得佳人吓跑了,忍住欲喷薄而出的感情,实在忍得辛苦,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轻微的笑声   “扑哧”头顶落下了一声极轻极轻的轻笑声在紫薇耳侧响起,那声音似乎是被微微细风吹进她的耳畔,她的敏感的神经异常脆弱,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感觉到。   突然,她感觉头顶落下了一双灼热的眼眸,似要把她的头顶灼烧个洞,整个头顶霎时热起来,像有一盘火一样,由头顶烧向全身,哄的一下,全身灼热起来了。   把手缩回来藏进袖子里,没好气的很想回头,朝这个浑身充满诱惑的狩琪一眼,见到她的窘态就发笑,落井下石的腹黑男。   紫薇尴尬的按捺着心中那丝无奈,暗恼狩琪,暗恼什么她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只是躲闪着燃烧的眼眸,脸烧得像喝醉了酒一样,一直烧得耳根下,满脸红彤彤的从他的身侧挤出去,一下子冲进了夜幕中,夜幕掩住了她的窘态。   清风又从身后送来一声轻笑,紫薇捂着脸跑出了狩琪的屋里,低着头冲到了外面。来到了院子的一个草坪上,想也不想的躺在草坪上,成一个大字放松自己的四肢,拍拍自己发窘的脸蛋,把自己埋在草丛里。   软软的草地上的一些湿气,通过背部很快就浇熄了身上腾腾冒起的热火,发烧的身子渐渐的变凉,恢复正常的体温。   凝望着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此时也如紫薇的心情一样波澜起伏着,让她的心处于一种跳跃之中,她的心一动,暗暗骂着:“这个骗子,这个披着温柔外衣的骗子,老是骗她。”   她就这样躺在草地上,自怨自艾的回想着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幕,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对着满天的繁星,述说着自己无奈的心事。   渐渐的她的心情平静下来了。享受着夜晚的清爽,倾听着一池蛙叫,一片虫鸣,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把自己融进了夜色苍茫之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紫薇痴念   星光灿烂,风儿轻轻。以天为幕,以地为席,紫薇就这样躺在地上,,遥望那缀满星星的夜空。   天大地阔,紫薇置身在自然环境里,望着无穷无尽的星空,不由得深惭自己的渺小,感叹人生的短暂。[hotsk]   "白驹过隙",一晃来到启国已经有九年了,在这九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她感觉到无所适从,也万般无奈。   又望星空,群星明亮,夜空璀璨,草丛里、荷花池里蛙声虫鸣叫声连成一片。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无限生机。   而紫薇不是那个紫薇!   紫薇在哪里?   她到底是谁?   她可以代替紫薇而独活在异世里,不在寻找回家的路径吗?   她此时躺在草丛里。仰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黛眉微蹙,她的心随着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而沉沉浮浮。   “薇儿,你如果不愿呆在这里,我带你到另一个地方去好吗?”狩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紫薇听到狩琪的声音就觉得犹如魔咒一样,心里没有规则的开始跳动起来了,不敢侧过身子去看他,也不好意思捂住耳朵不愿魔咒钻入耳膜,加速心跳的频率,使得一双眼睛躲闪着,不知投向何处。   紫薇见身后没有动静了,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知趣的离开了,悄悄的扭动身子侧过头朝后看着。   离她不远的地方,狩琪平和的站着,脸上神情温柔而又宁静,一双眼眸在清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衣领拉上了掩住了性感的锁骨,把一身的风华气度如银色的月辉一泻而下,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月之精灵的诱惑。   薄薄的白衫随风而舞,紧紧贴在身上,背部、腰部和***呈一条直线。高高挺立着。这样的风华和气度众观整个启国也没有几个人可比拟。   紫薇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迅速的扫了他的脖子一眼,衣领只是竖起来,从衣领未合拢的缝隙里可看见半截脖子,刚才的燥热已经过去了,紫薇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了,她已经不再为刚才无意识的举动感到羞涩,忽略了他的致命的诱惑,   看到半截脖子,温柔的笑容,一股寒气从后背涌上来,这个温润的骗子,总是给人一张无害的模样,探知她的来路,不相信她就是紫薇,毫不怜惜她,到了关键的时刻就把她给卖了,大概是来找她要把她送回寝宫,送给那个大灰狼。   月光底下,他的那双眼睛熠熠闪光,怎会有一种错觉,像是闪着莹莹绿光的狼眼,在观察着眼中的猎物,思量着如何扑捉,把她送到另一只大灰狼的手里,任期蹂躏。   这个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哼!   紫薇别过脑袋,不再看他,继续数着满天的星星,星星、星星亮晶晶,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常常把月亮和星星当成天使,看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伴在月亮的身边,月亮笑弯了腰。   这样的景致紫薇觉得它们是天下的绝配,在茫茫的夜空中不离不弃相依相伴,相互映照让自己成为整个夜空最为耀眼的美丽。   紫薇喜欢在夜晚的时候步出寝宫,欣赏着夜景,把自己比成星星,把另一个比成月亮。   就这样,在夜晚寂寞的时候,她不肯离开美丽的月色,如月之精灵遗落在凡间,披着月之光华,对着月亮述说着自己的心思,像它许愿,求它帮她实现愿望!   但是,月亮从来没有帮紫薇完成她的心愿,也不顾及星星的感受,而是笑弯了腰躲进云层。虽然,月亮从来没有帮紫薇实现愿望,但是紫薇还是当星星和月亮是天使。谁叫它们相互辉映那么美丽。照耀了整个夜空。   月亮代表我的心!   成了紫薇的痴念!   温润的声音吓跑了月亮,月亮悄悄的又躲进了云层里,只留下满天的星星,凭借着自己的星光照亮夜空。   紫薇狠狠的瞪了狩琪一眼,不满的撅起嘴:你好狠啊,明知我不愿,为何还要把我送过去   一个是温柔的骗子!   一个是披着人皮的狼!   她怎会与狼共舞,与狼为伴。   以后不会让自己伴着月亮的光辉照亮她的心,她要让自己向星星一样放射出自己的美丽。   紫薇幽幽的吐出了一口长气,淡然的说道:“不去,天当被地当床也是一种乐子,今晚我就要享受这种自然的风光,在野外夜宿,这也是我的一种向往。你回屋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狩琪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走过来,蹲在紫薇的身边,把手伸过去,看着别扭的紫薇,吐气如兰的低语:“薇儿,别闹了,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肯定让你满意,心情开朗起来。”   一只如玉修长的***的手指在她的面前摊开,五个修长的指头微微勾起来,向紫薇发出信号:过来,把你的手放到我的手上,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紫薇定定的锁着这只手,   是信?   还是不信?   她半天不曾动弹,敛住呼吸,不让自己紊乱的心发出不规则的气息,使人从中窥探出凌乱的心。   “呵呵,薇儿跟我走吧!”狩琪轻笑声再一次在她身边响起,还没有等她别扭,小手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紫薇扭动着身子,欲从微热的掌中滑脱,拉扯中,无意中将他的衣袖往下扯了一下,袍袖往下滑下半载,衣领网游拉开了一个口中。又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不同的地点,相似的情节,在紫薇眼前闪现。   想起鱼宴上,她将计就计,让袁野和曹风两人反目。最后被袁野被曹风狠揍了一顿,气急败坏的袁野识破了紫薇的反间计后,怒气冲天的来找紫薇算账,她被袁野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狩琪把她救了。   当时也是这样的如水的月光,在美丽的荷塘月色下被他的脉脉柔情迷失了自我,陷入了温柔的陷阱里,在她迷失了心智以后,被他解开了衣领,验明正身查验她是否是紫薇?   狩琪的大胆的举动,吓得紫薇魂飞魄散,羞怒交加破口大骂:“混蛋,你敢对本郡主无礼。”   这个伪君子毫不理会她的叫嚷,甚至挑衅她的权威:“郡主我历来就胆大,难道你不知吗?敢作敢为才是我的男儿本色。一切后果我承担。现在你应该与我配合一下,我想知道我的郡主到哪里去了?”   他根本的就不听紫薇的求情,强行的解开了她的衣领,也不知为何当他看见锁骨上的红点的变化时,轻舒了一口气。还没有等她再次开口大骂时,紫薇就被他的行为吓呆了。   他毫不迟疑化掌为刀,把自己的手腕给砍断了,与他相伴实在是无法预测未知的事情了。   这个腹黑男!   这个腹黑男!   太可恶了!   “放手,我不跟你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好。”紫薇见狩琪不肯松开,就口不择言的信口胡扯。   “呵呵,郡主你这话说得滑稽,你和我怎会是孤男寡女,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照顾你天经地义,谁敢胡扯,明日我会找他们算账的,府里的下人只有高兴的份,谁会说个不字?你不要寻找措辞推搪!”狩琪难得有兴致一口气说得很多话,说得条理清晰,道理通透。令紫薇哑口无言不好辩驳。   但是紫薇还是不服输,咽不下心中的怨气,依然拉扯他的衣袖,早就忘记了这样做的后果会如何?   狩琪拉着紫薇来到了紫薇树下,望着十来丈高的树,对着紫薇耳语:“郡主,你瞧,如果你和我一起今晚在这颗树上呆一晚上,是否会比你在草地上呆一晚上更富有诗情画意。”   紫薇眼睛睁大了,暂时停止了扭动,望着那颗高高大大的紫薇树,不知如何回应,如果有危险,她就是想喊人帮忙救命,都难,   此地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一个下人走动,静悄悄的。   她马上断然拒绝:“树太高了,黑灯瞎火的太危险!不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违天意   狩琪循循善诱的诱导着紫薇:“郡主,你去了你就会知道,不虚此行,定会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有你意想不到的乐趣。”   一瞬静默以后,紫薇斜了他一眼,想都不想马上就回绝:“不去,那里太危险!”   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摆着一副欲振翅腾飞的姿势,似对紫薇的断然拒绝不满,一双熠熠闪光的黑眸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异常耀眼,扫视了一眼望着高高大大的紫薇树,低头瞥了一眼显得面带梳离的小脸,温声道:“有狩琪在,郡主莫怕。”   紫薇收起了高高扬起的脑袋,转过稍显僵硬的脖子,脸上带着戒备的神情看着狩琪,他的神情宁静平和,找不到一丝轻慢之意,他只是依着她的身边,定定的望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若有所悟发出沉思的样子,这种样子令紫薇心跳加速,怕她有哪个环节没有想通,遗落了什么?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   不容紫薇犹豫,狩琪带着紫薇来到了树下,看看紫薇树,在望望紫薇,没有言语,只是站在这颗树下,眼波柔柔的,眉间带着无限的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恋人一样,充满着柔情。   狩琪含情脉脉的黑眸投到她的身上,紫薇感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滋长,她心跳加速别过脸,不愿去接触他的眼神,越是想忽略他的眼神,越是无法忘却,若有芒刺在背,骨鲠在喉。   “你怎么哪?”话冲进喉咙哽在嗓子眼里了。终于,她想一想还是不妥,就扭过身子仰视他的目光:“晚上黑灯瞎火,在树上不安全。我,我还是回寝宫吧,你也早一点安歇。”   “郡主,时辰尚早,不慌,等夜黑了,我送你回寝宫。”狩琪柔柔的低低的耳语声,随着风吹进她的耳朵里,很熟悉,似又很陌生,虽然还是如从前那样温润祥和,但不知怎的让她感觉到,他的话语里没有多少温度,听在她的耳里,落在她的心里,没有感到一丝的安宁,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感觉。   她借着夜风微微打了个哆嗦。身上马上落下了一件衣衫,不知何时狩琪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狩琪心细如发,对紫薇身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了如指掌,这样的狩琪才是最厉害的。不知他的深浅,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永远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令人无法预知后面会发生何事?   这时紫薇才明白了自己抱着被子来到这里,其实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也许水芝寒只是性子冷淡,比较好对付,不理他,他就会觉得无趣了,会选择自行离开,而不会老是围绕着她是否是紫薇做足文章。   就向当初她对付曹风那样,同样都是性冷的人,应该有共同的特点,就是怕与人亲近,最后落荒而逃,自动离开郡主府,这样的选择对他和她而言都是最佳的归宿。   狩琪轻抚树干,紫薇树微微颤动着,树叶在窸窸窣窣的摇摆着,似与谁述说着什么,紫薇也随着紫薇树的抖动,心里泛起了波澜。   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平时最钟爱的紫薇树也在叛离她,她想离开这里,想离开此地,她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要回宫,嘴刚微微开启。就被一声打断了。   一个下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恭敬的说:“郡主,公子,刚才水公子府里的易发过来禀告,琪公子派水公子在稻米之乡卖了十几车好米,送到王府的路上,行走到一半路程,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行路艰难,水公子携带的雨具不够,怕雨水打湿新米,命府中的车队就近驻扎在一座庙里,差府中下人赶回来禀告,今晚无法赶回府,请公子安排郡主早一点歇息,明日回府他会向郡主请安的。”   狩琪眼里含着笑。看着脸隐在树下,依然可以借着月光,看清一张小脸瞬间绽放出的笑容,他温和的对张谦说:“知道了,你去告诉易发,回去好好做准备,等公子回府好好侍候公子,明日在与公子相会。”   张谦十分恭敬的应了一声,对着紫薇和公子行个礼,毕恭毕敬的退下来,来到院子,寻找侯在院子里等着回话的易发。   易发见琪公子府里的管事张谦过来了,忙迎上去:“张大哥,公子如何吩咐?”   张谦也学狩琪,温和的说:“琪公子说知道了,叫你回去准备好热水,姜汤等公子回府好侍候公子。明日琪公子再与公子相约。”   易发得到了狩琪的回应,心里十分高兴,还没等他致谢,张谦的话令他更是开心。张谦凑到他的面前,对他笑着说:“郡主与琪公子在一起,公子说这番话时,郡主没反驳,估计郡主也同意琪公子的安排。”   易发忙从袍袖里掏出银子塞到张谦的手里,张谦推让了几次,笑眯眯的说:“琪公子平时宽待我们这些下人,我们从来就不缺银子,这些还是你留着慢用吧,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心为公子着想,是我们的福份。公子高兴,我们就开心。”   他见易发眼里流露出同感,知易发也是个一心为主子的打算的人,心里升起了一股敬意,温声宽慰易发:“此事八成会成,回去好好打理下。让公子满意。”   易发也同样对张谦升起了一股敬意,琪公子洁身自好,他府里的下人也耳闻目睹,沾染了公子的一身的傲骨,不向有些下人那样学会察言观色,刻意奉承和巴结,只有这样令人尊敬的主子,才会调教出谦恭有礼的下人。   易发收起了银子,十分恭敬的向张谦行了个礼:“谢谢张大哥。”转身离去了。   易发得到准信赶回水云阁,再次安排明日水公子回来的相关事宜,让公子明日向郡主请安时,给郡主留个好印象得到郡主的欢喜,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水公子性情大变,自动要求侍寝的事情传遍了府里,人人猜测公子咸鱼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人人脸上挂着喜色,做事十分卖力和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差错,影响公子的前程,这些下人虽然不识字,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其他院子的下人,看着平时寂静的水云阁,今日热闹非凡,下人忙进忙出,把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再在院子的屋檐上挂上灯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个个驻足院子门口,瞧着十分眼热,他们十分羡慕水云阁的下人好福气。当得知这些都是易发在替公子打点时,伸出大拇指夸易发办事能力强,尽心为公子办事。公子有了这个好帮手,省心省力办事又顺利。   一路上其他院子的下人见到易发,从琪公子院子过来。纷纷向他打招呼,易发一一有礼的回礼,喜得易发走路的脚步,都有一些轻飘飘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易发趁人不备就朝着琪公子的院子遥遥拜了三拜:“谢谢郡主成全,谢谢琪公子的成全。”   紫薇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就转头四处看:“谁,谁在说我。”周围没有人回应,回答她的是一声轻笑声:“此地无人。”   紫薇不理他,继续寻找着,只见拐角的地方一个灰袍背影一闪而过,见张谦走了,她心里一喜,也抬起脚步紧随其后,她要远远的离开这里,摆脱这个不可测度的人。   衣袖一紧,她低下头拂开他的手,狩琪温柔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再次响起:“郡主,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今晚就由狩琪照顾你。”   何为天意?   为何天意不可违?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疑团重重   “天意不可违!”   这话怎么会如此的沧桑?   如此的遥远,   此话令紫薇生生止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好奇的抬起询问的黑亮的大眼,这双大眼不再躲闪,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她也想知道何为天意?更想弄清楚天意不可违的意思?能让狩琪发出这样感慨的事情估计不会多的。[zhui]   紫薇的眼光悄无声息的打量着狩琪,狩琪如沐春风,漆黑的眼眸瞧着紫薇树温柔似水。   这颗紫薇树与普通的紫薇树一样,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树干如剥皮后的树干一样光溜溜的。   紫薇树开花时她见过有四种色彩,大红、桃红、白色、紫色,开花时节烂漫如火,自夏至秋,经久不衰。   微风吹拂,妖娇颤动,舞燕惊鸿,莫可为喻,野芳幽香,亦殊宜人,枝叶柔媚,   狩琪的手微动,从树后拉出了一个系红绳,轻轻扯动,霎时,紫薇的眼睛渐渐睁大了,露出惊讶的神情   在茂密的树枝里,随着红绳的拉动,一个用紫薇编成的吊篮缓缓的往下放着,吊篮不随紫薇的意愿朝她的头顶罩下来,吊篮上面覆盖着一层布,搭在吊篮的边缘上,风吹得这层布猎猎作响,四周在张扬着。   紫薇十分担心的锁着这块,生怕它随时会随风飘走,飞到很远的地方,抓不到它。   掉了好像明白紫薇的心情似的,朝下滑的速度减弱了,风也收敛了自己的肆虐,布搭在吊篮上只是轻微的摇摆着,似在安抚着紫薇:没事。   紫薇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吊篮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停下来了,紫薇这才看清盖在吊篮里的这层布,布上绣着一个以紫薇编成的门坊、长廊、凉亭及福、禄、寿、喜、字型若干。   福禄寿喜的创作思维,不完全以植物自然景观物作形象,而是融进了设计者的一种想象力,秀娘巧夺天工的手法把自然景物和文化特色融为一体,彰显出严谨性和工艺性,造形复杂,线条***,构思奇巧,章法严谨,是绣坊中的一朵奇葩。   紫薇把整个绣品欣赏完了以后,忍不住再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幅作品可以与江南的一幅精美的绣品暮春三月相媲美。暮春三月绣品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绣品,绣的是“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是描写初春时江南风景的名句。她知道此款大幅江南水乡系列的暮春三月绣品,京城兰陵绣坊绣娘所绣。她是江南人离开家乡多年,为寄托思乡之情耗时五个月精心绣制而成,绣品所用线色多达数百种,色彩繁复艳丽,画面和谐自然,精细雅洁   绣娘性情柔和、心灵手巧,擅长慢针细。经常飞针走线,绣出了无数佳品。京城兰陵绣坊工艺是以绣针引彩线,按设计好的图案花纹和色彩,在面料上穿针引线,绣制成一幅幅形象逼真的艺术品。   这位绣娘不是别人,就是她曾经和小梅在京城的一个地摊上帮助一位摊主,助他度过难关,卖了地摊上的毛笔和他娘子绣的发带,给他一袋银子帮他娘子的治好了病,然后叫他娘子到兰陵绣坊刺绣的那位绣娘。这位绣娘的绣品在京城十分走俏。   为何她的绣品出现在这里,是谁从她的手上买到了她的绣品。她还有什么秘密他是不知道的,此举暗示什么?   紫薇凝神注视着那块巧夺天工的绣品,忍不住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掀开绣品,想看看精美的绣品下掩盖了什么秘密?现在她可没有心思欣赏绣品构思奇妙,而是想把绣品下的秘密给解开。   他是如何摸到了兰陵绣坊去的,是否借此在查探她的秘密,紫薇压住心跳,转眸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尽量忽略那双熠熠闪光的黑眸,以免灼乱了自己的心,   狩琪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像是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知她已经被绣品给吸引住了,不再吵着要离开了,他很配合紫薇的扫描,身子微微侧着,把后背的优美线条呈现在她的眼前,背部、腰部,***形成了优美的一条线,   微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清香,微风吹起他的发带随着发丝纷飞,衣衫飘飘,精瘦的身段包裹在白衫之下,给人一种圣洁优雅之感。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飘逸洒脱的味道,这个造型具有极大的诱惑。   紫薇的眼光落在发带上,这条发带是她上街时,在摆地摊的摊主手上买到的,当时她只是为了资助那位摊主才买的,回来以后她不敢给他,怕她嫌弃质量不好,不好意思拿出手,随手把发带放到桌上。   晚上他到寝宫,请她过去用晚膳,见到桌上的发带,眼睛一亮,不等紫薇发话,拿起桌上的发带,爱不释手的反复端详,眉眼松松的打开。   紫薇并不知道狩琪怎么想的,她只是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认为这样质地的布料应该是入不了他的眼,只是发带上的手工制作十分精致,绣了一个福字。他反复抚摸着这个福字,心里微微荡漾开了,侧过脸欢喜的问:“是给我卖的。”   紫薇不好意思的点点,抿了一下嘴唇,接着补了一句:“替别人救急才在摊子上买下来了。这一条不好,以后再去给你买一条更好的。”   说完,紫薇就过来夺他手里的发带,狩琪像宝贝一样收进了袍袖里,躲避着紫薇的抢夺,温声着:“这个好,这个甚合我心意。只要是郡主给的,什么都是好的。”   也许他顺着这条发带找到了兰陵绣坊,摸到了京城找到绣娘,绣了这块福、禄、寿、喜的锦帕。   这是何意?   她赠给他福,他反过来把有关福字的内容写完,除了送给她福字以外,还要送给她禄、寿、喜   他会这样吗?   还是她一相情愿的在胡思乱想?   想不通!   想不透!   紫薇还以为当初狩琪是在宽慰她,随手把发带塞进了袍袖里,最后在没人的地方把发带丢掉,没想到,他今晚却把发带系在脑后,把脑后的墨发束起来,这条发带想对她说什么?   夜风吹过来,发带在脑后飞扬,雪白衣衫随风轻柔的飘荡。在他的四周好像带着一股空灵之气,飘飘欲仙。   这一幕落在紫薇的眼里,她的思绪也在纷飞,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距离,这个距离是阻隔了他们之间的相容,退后了一步,离他稍远一些,减少他身上带来的压迫感和神秘感。   狩琪也不管紫薇此时作何感慨,在融融的月色下,他也无心再去计较什么,只争朝夕,不想在浪费大好时光,他悄无声息的飘过去,不容紫薇退缩牵起她的小手:“郡主,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猜,今晚我给你送一个浪漫之夜,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你记住今晚。”   紫薇还想挣扎,口里的不字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吊篮边,生生的咽下去了:“郡主,你把这块锦帕拿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紫薇的的手伸到了锦帕上,不动了。   是揭?   还是不揭?   她的心在纠结着。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层层迷障   是揭?   还是不揭?   紫薇迟疑着,看着大富大贵、独具异彩、秀丽典雅的福、禄、寿、喜的锦帕,用金针及垫绣的技法丝丝针线传递着一个信息,此绣品。折射出设计者及使用者的巧思和品味。   “揭啊”狩琪在她的身边,轻声提醒着,催她快点把谜底解开。   紫薇咬咬牙,似有壮士断腕的壮烈精神,闭着眼睛解开了锦帕,霎时眼睛睁大了,吊篮里有一把小巧的琴和一只萧。   一把琴和萧用得着怎么大张旗鼓的,花重金找京城最好的绣娘绣一副意欲深远的禄、寿、喜的锦帕,盖着故作神秘吗?   夜黑风高,吊篮里放一把琴和萧,这不是成心寻她开心吗?   遇上这个腹黑男准是头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晚上寻她的乐子!   紫薇手里抓着锦帕,瞥了一眼锦帕,锦帕上绣的字具有极大的诱惑性,可这几个字压根与琴和萧不搭界,扯不上关系,用这幅锦帕盖住琴和萧,使她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紫薇扬起这幅欲说还休,欲盖弥彰的锦帕,涌上了不满和嘲笑的神情,落在狩琪的黑眸里,狩琪了然的一笑。   狩琪指着琴对紫薇说:“郡主这是你要的琴,这把琴我做了一年,今天做好的,正好今晚派上用场,我就把琴带来了,亲手送给你。”   说完,狩琪从吊篮里抱着做工十分紧致的小巧的琴,递给紫薇,紫薇看着琴,听着狩琪再说这把琴的来历,惊呆了,半天不语:何时向他要过琴,脑子里怎么没有印象?   紫薇拼命的在脑子里搜索着何时出现了这个情景,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头绪,她选择了沉默来应对狩琪。   狩琪轻抚着油光铮亮的琴身,像抚摸着自己的爱人那样,眼里柔波荡漾,眼眸里涌出丝丝柔意。   这个神情落在紫薇的眼里,她的心里打个滚,也许这把琴与这个身体的主人有关,他眼里的温柔不是对她的,而是对郡主流露出的真情实感。她心里有一些黯然神伤的失落感。   落寞的神情很快被一抹墨发轻柔的抹去,狩琪微微低下头,发带随着墨发轻柔的飞舞着,飘在她的肩上,拂过黯然的面颊,恰好遮掩住了她的面容,不致让她失落的神情落在黑眸里,令她难堪。   这缕发丝似是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似的,随风不断清扫着她面上的阴霾,痒痒的,麻麻的。   带着他的情绪不断轻移着,骚扰着她,紫薇也就这样默默看着这把琴,任它调皮的安抚着一颗失落的心灵,不知不觉的一缕头发调皮的钻入她的鼻端里。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扑哧”一声轻笑及时在她的耳侧响起。斩断了她犹豫不决的神思:“郡主,不相信这是我为你做的吗?这可是我亲手挑选的檀木,亲手为你做的,你怎可不接过去?”   琴递在她的面前,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紫薇心烦意乱、不知所从的后退着,狩琪步步紧逼跟上,直到她背部顶在在了一棵树上,退无可退了她才止住步子,复杂的目光拂过着面前的琴,许久她才揉揉鼻子,慢慢的伸出手接过了这把琴,一句飘渺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过来:“谢谢”   她拿着打磨精致、琴身光滑滑的琴,抓住琴身的手滑腻腻的。不知不觉掌心沁出了汗,湿滑的抓不住,她就把琴横着抱好,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几个简单的音符仿佛是从古老的幽谷中传出的,她好奇的往谷中探头遥望,摸索,却寻找出了她的凄凉神秘!   不等紫薇去探寻,狩琪就走过来一把拦腰抱起了她,突然而至的举动把紫薇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似的惊呼:“你干什么”   狩琪轻笑,斜着眼睛看着她,唇角含笑:“你猜,我会干什么?“   两条腿挣扎着,上下蹬着:“放我下来。不然我会喊人的。“   狩琪摇头道:“郡主黑灯瞎火的,不会有人过来的,不要闹,即使有人过来,看见我们在一起,你猜,明天府里会传出什么话来?”   紫薇哑然,文竹园的下人自然是津津乐道、传出了昨晚亲眼目睹狩琪公子侍寝的趣闻,这个爆炸信息会让府里的人沸腾起来了,谁都知道,郡主虽然有五位夫侍,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位公子正在的侍寝过,他们都是名义上的夫侍,其实还没有行夫妻之事。   这样的郡主在皇家和王室里还绝无仅有,但凡有头有面的郡主府里养几个夫侍侍候她,实在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整个启国估计只有郡主府里的夫侍是摆设,要不,豫王怎会对她的情况了若指掌,在车上紫薇对豫王的搪塞,豫王只是轻笑回应,用狩琪是公子、而非夫侍的身份来反驳紫薇,于是紫薇就无语了。   豫王说得没有错,只要没有行夫妻之事,就是公子,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理解的。   所以,狩琪用身份这件事情做文章是最恰当的,也是最让紫薇无语的,这招虽是阴招,但也是最有效的。   果然,这招阴招奏效了。紫薇不再坚持已见闹着要走,放松僵硬的身子,任他打横抱在怀里,她的头附在他的胸口上,听见了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脸上微微潮红,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淡淡的幽紫花香混合着玫瑰花香从她的身上渗出来,在狩琪鼻端缭绕,使他渐渐的沉醉在花香中,就如同在一个美丽的清晨,嗅到紫薇花的芳香一样快意。   狩琪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走,他闻着花香,感受美人在怀的享受,望着前面不远的吊篮,真想这条路不断向前延伸,可没等他感慨完毕,很快就走完了短短的几步路,他把紫薇轻轻的放进吊篮里:“郡主坐好。有我在,不要怕。”   吊篮摇摇晃晃的摆动起来了,紫薇坐在上面,左手紧紧的抓住吊篮的绳子,右手抱着一把琴,实在不明白极少浪漫的狩琪,不知今晚他想玩什么花招,这不合他的性情,她忍不住不解的问:“夜深了,不去歇息。你要我陪你玩什么游戏。你这样做究竟是何意?”   “这个迷不是郡主设的吗?怎么忘记了,如果你忘记了。郡主想解开这个迷?那你只有到上面去,一切都知晓了。”狩琪不紧不慢,温吞吞的慢慢的说。   紫薇越听越不对,她何时设了这个迷?在这个府里,她谁都敢惹,唯独就是不轻易的在他面前设局,她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狩琪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紫薇从来就明白自己在他的面前所处的位置,她从来也不愿去测试他的深浅,就是害怕在他的面前露馅,被他猜出她不是紫薇,如果被他猜出她不是紫薇,凭着他对紫薇的紧张程度,他一定不会放过她,而是会把她囚禁起来追问紫薇的下落,这个紫薇到哪里去了,她怎么知道,她还不知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启国,又莫名其妙的充当这个身份极为复杂的郡主。   最怨的是她,而非她。   她忙稳住身子,抱着琴低呼:“慢,我要下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开谜底   还未等紫薇身子动,吊篮就已经升上去了,狩琪拉着绳子抬起头对紫薇说:“坐好,马上就上去了,上去以后你坐在吊篮里,不要乱动,等我上来拉你上去。这样安全些。”   吊篮吱吱呀呀的升上去了,紫薇一只手抱着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吊篮,藤条咯着娇嫩的手掌,暗示她不要乱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紫薇的身子僵硬起来了,坐在吊篮里不再乱动了。[zhui]   吊篮继续吱吱呀呀的往上升着,她的心也随着吊篮吊起了胃口,紫薇带着好奇的心思随着吊篮上去了。   狩琪一下一下平稳的拉着红绳,手中的红绳似换成了九年前的那场冲喜,他们五人也是被一根红绳系着,来到了喜气洋洋的大厅里,与睡在吊床上的郡主举行冲喜仪式,当司仪低声唱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时,他就知道,此身就像手中的红绳一样,扭扭捏捏的延伸着红绳的命运。   红绳在手中越放越长,命运的交点将会沿着这根红绳扭曲的延伸,红绳吱吱呀呀的唱着最古老的歌谣,这样的结局是他所追求的吗?   这根红绳将会系着怎样的命运?   是解开?   还是系紧   吊篮缓缓的平稳的升上了空中,站到高看到远,坐得高看得更远,紫薇抬起头,府里的大小屋舍尽收眼底,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景致十分秀美,狩琪的院子极尽柔美婉转,处处是碧波荡漾,长廊蜿蜒。整个院子被郁郁葱葱的绿竹覆盖着。如果不是登高望远,难以看清绿竹覆盖下的全貌。   夜风轻轻的拂过面颊,紫薇的心也随着吊篮忽悠的晃动起来,她紧紧抓住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树枝从她的身边纷纷的闪开,闻着花香,感受着自己没有规律的心跳。忐忑不安的升到了树顶上,就停住了。   紫薇低下头望着离她十丈远的狩琪:“怎么停住了。”这话一说出口,紫薇就有些后悔,抬头在看看头顶,吊篮已经没有上升空间。   紫薇马上换了一个说辞,责备着发难:“你把我搁在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胡闹什么?”   狩琪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把绳子拉长绕着树缠了几圈系好,试着绳子的承受力,估计绳子系的很牢靠,才放开手。   紫薇吓得马上叫起来了:“喂,你怎么把手松开了,吊篮要是掉下来,你可要把我接住啊。”   紫薇话还没有落下,突然,她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从地上跃起,蹭蹭几下就沿着树干跃上来,抓住树枝翻身跃上了,坐在树枝上伸手一把把吊篮提上来了,放在旁边。   举起修长的大手,在紫薇眼前晃晃,望着不明就里、发呆的紫薇笑道:“郡主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拉你过来。”   紫薇坐在吊篮里。看着如玉的修长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从扶疏的树枝里漏下来的些许月光,打在他的掌中,泛着银白的斑驳的光芒,这只手像变换花招一样,还没有等紫薇想清楚是否把自己交给他时,狩琪就已经不容分说的把她从吊篮里拉出来,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啊”一声惊叫吓得树上归巢的鸟儿惊出了鸟窝,扑腾着翅膀惊叫着从树上飞了出去,紫薇用手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半天心脏都没有归位,还在没有规则的扑通扑通的乱跳着。这下她不敢造次了,双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角不敢松手。   好一会,狂跳的心才慢慢的平复,手下意思的往怀里紧了紧,感觉不对,手空空如也,这才感觉不知何时,怀里抱着的琴没有了,也没有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   转过头见狩琪含笑望着惊慌失措的小脸,紫薇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狩琪八成是趁她魂不守舍时,怕她重心不稳坐不安稳,把搁在她怀里东倒西歪的琴拿过去了,她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声:“琴到哪里去了。”   紫薇紧紧拽着狩琪,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体温,也不去多想,而是像小鸟依人那样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郡主莫慌,琴是不会弄丢的,把我抓紧,好好坐稳,不要掉下去了。”扶疏的树枝里传来了一句安心的话,令紫薇恐惧的心稍稍得到宽解。   树枝在摇晃着,狩琪把紫薇安置在一颗粗大的树枝上坐好,待她紧紧的抱着树枝不放时,才抽身离开她,紫薇忙叫起来了:“你干什么去,快一点过来。”   “郡主莫乱动,坐好。”一个白影窜到了更深的树枝里去了,在她的头顶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紫薇也不敢打扰他,高空作业,也没有任何安全防护的情况下,怕她的惊叫声一惊一乍让他心绪不宁,误事,从这么高的树上掉下去,不死也会摔残废,她的责任就大了。   因此,紫薇咬着牙齿,害怕发出一丝响声,而是紧张的睁大双眼,借着朦胧的斑驳的月光,看着狩琪身影的移动,没一会儿功夫,狩琪就移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着她,紫薇松了一口气,还没有等她气喘顺,狩琪下一步的动作令她毛骨悚然,她呼出一口气,叫了出来:“你,你你干什么?”   狩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我想干什么?”   紫薇眼睛瞪大了,只见微弱的月光下,狩琪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在腰身欲解腰带。   这个情景好熟悉,好熟悉,似在哪里见过同样的动作,哦,紫薇想起来了,在荷塘月色下,一阵微风吹过来,她不知不觉打了个冷战,狩琪站在船上也是这个动作,当时紫薇也是厉声呵斥他:“想干什么?”他也是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郡主,你说我想干什么?”   没一会儿,一件衣袍落在她的身上,挡住了夜风的吹拂。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后,紫薇尴尬的噤声,不再责问他了。   “扑哧”一声轻笑传来,落在紫薇的耳里,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意味不明的暧昧的轻笑,笑得紫薇马上成了大红脸,幸亏这是在夜晚,在夜幕的遮盖下掩住了她的尴尬。   紫薇不服输的嘀咕着:“才没哪个意思?”剩下的话也就不再说了,也说不出口。   狩琪含笑解下衣袍披在紫薇的身上,把她从头到脚包个严实,这才揽着她的腰提气穿过密集的树枝,在快速行进的过程中,紫薇明显感觉到了树枝刮着身上的衣袍,而她包裹得十分严实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划伤。   她在衣袍里,睁着大大的眼睛,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狩琪带着他往密集的树丛里疾驶,穿过层层的树枝是怕树枝划伤了她,才解下衣袍保护她,原来是错会了他的意,差一点误会了他。   这个狩琪满肚子弯弯绕饶?永远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正在紫薇感慨的时候,她的屁股落在一团柔软的被子上,稳稳的坐在上面了,这,这个感觉怎么像是一张床啊,谁会半夜三更把个床搬到树上,   这与理不通,   与礼不合啊?   呀,正当紫薇讶然的时候,狩琪慢慢解开了包裹得极为严实的衣袍。梦幻似的低语,令紫薇心惊肉跳、面红耳赤,像是从幽谷深林飘来的魔咒让紫薇定住了:“今晚你是我的,眼睛不要睁开,闭上。你是我的。”   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紫薇呆若木鸡定住了身形,任一双修长的大双打理着一切。   夜已经深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相思小调   “郡主今晚你是我的,我们一起度过浪漫之夜。”   这话听在耳里,怪怪的,这不像平时狩琪所说的话的调调,极其暧昧的腔调令人想入非非。随着狩琪的气息的加重,紫薇的心没来由的又跳起来了,刚退下去的红潮又涌上来了。[zhui]   试想,在一个月朗星疏的夜晚,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躺在树上,难免会摩擦生火,擦出旖旎风光。   浪漫的夜晚,发生的浪漫的故事,明日会像一阵风似的吹遍全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起来用早膳,互相道好,而是互相打听郡主和狩琪公子进展如何。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定明日此事会传到王爷府,皇宫哪里,非同儿戏,郡主非一般的女子,而是风向标。   树大招风。   衣袍稍一松动,紫薇迫不及待的从衣袍的缝隙里伸出小手,在屁股底下摸索着,触手所处,是光滑的锻面,被子下是一块结实的木板横放在枝杈上。   “这,这,为何把床搬到树上?这是何种情调,狩琪何时学会了浪漫。”   “呵呵,郡主给你一个浪漫之夜。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给你的。你看,好不好?”狩琪温柔的声音随着风飘进耳里。如灌入一碗麻药,让紫薇的心酥麻麻。   衣袍解开了搁在一边,紫薇终于卸下了全身的束缚,身上轻松了,可她的心轻松不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真是逃出了虎窝、入了狼窝!   紫薇真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这样再逃出去,可一切已经不可能了,她的后路已经被切断了。   她不敢低头看着树下,坐在吊篮上来的时候,她的心被高高的吊起来了,离地好远,好远。   此时,她稍有所动,树叶就会发出哗哗哗的响声,吓得紫薇紧紧的抱着树枝不敢动弹,她带着哭腔询问着:“狩琪你不要害我啊!我的胆子很小,不要害我啊,你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狩琪轻笑出声:“郡主你向来胆子很大的,这会怎会变得胆小如鼠。如此浪漫之夜为何无法触动你,让你觉得很美?”   “这不会玩,不安全,我要下去,来人啊”凄厉的声音在树上响起来。除了惊飞树上的小鸟以外,周围了无人声,没有一个人回应。   周围一切静悄悄的,连个下人走路,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张谦早就打发下人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主子的好事。   他喜滋滋的窝到了自己的窝里,想着明日如何向主子讨赏,明日文竹园风光无限好,引得其它院子的下人纷纷跑到这里打探消息,羡慕恭维之声将不绝于耳,他这个文竹园的管事的也跟着沾光。不枉他跟着公子多年,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帮着公子打理一切。   他相信公子,公子是最聪明的,运筹帷幄尽在他的掌控中。   狩琪见紫薇吓得抱着树枝不敢松手,树枝随着她的身体的抖动不断颤动着,似是在为紫薇捏把汗。   今晚无眠。   凄厉的声音换成了弱弱的声音:“夜黑,我怕。”   狩琪挨近紫薇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郡主这不是你向我要的吗?为何害怕?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你可知,为了今晚我准备了多久吗?等待了多长时间吗?”   “这是何意?”紫薇不敢随便接口了,害怕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亮从云层里缓缓钻出来,霎时照亮了大地,像一弯金钩挂在树梢上,仿佛在悄悄地对星星耳语。薄纱般夜雾在树梢上慢悠悠地飘动。   晚风吹拂,阵阵清凉,日间那种扰人喧嚣都消退了。四周是静谧,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月光从扶疏的树枝里漏下来,打在两个各怀心思的,相拥坐在木板上的两人身上。   紫薇沉默着,十分不自在的倚在他的身边坐着,在他们之间涌动着诡异的气氛。她被动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切都是不可预知的!   夜风徐徐吹来,吹得头顶上的树叶哗哗哗的响,眼前一切晃动起来了,脚底下也不踏实起来了。   紫薇的身子颤了颤,她的声音颤颤的:“狩琪夜深了,我们回寝宫去歇息吧!”   一只微凉的修长的手把她眼前的树枝拨开,让月光照进来,驱散四周的黑暗,她透过树枝仰头看着浩瀚无垠的天空,星星伴着月亮发出自己的光芒。星星像是镶嵌在天空的宝石,亮晶晶的。   好美啊!   突然她的心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再纠结着一些有或没的东西!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她只是在那里,这一切也许是属于她的,今晚却是属于她的。她就是紫薇,就是郡主。   紧绷的身子缓缓的放松了,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了,她的心情慢慢的有所好转,脸上有了一些笑容,声音也开始甜甜的。如春风吹拂着狩琪的心:“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浪漫之夜。”   狩琪没有马上接过话,而是躺在木板上,窝进了柔软的被子里,两条腿直直伸长着,一会儿,一条腿搁在木板上,一条腿蹬在树枝上,引得树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呻吟。   树枝在他的脸上摆动着,也显出它今晚的不平静,狩琪随手扯下一片树叶,含在口里吹起了小调。   紫薇侧耳听着,慢慢的听出了味道,失声道:“相思小调”   一阵轻风吹过,空气中散发出清香,使人闻之心旷神怡。月光如水,洒在紫薇的脸上,她的脸上越来越惨白,却美得令人心动。   相思小调吹得那个夜风瑟瑟,他似乎是在等人,等多久也不会在乎,只要她在他都会等下去。   狩琪凝视这张清艳凄楚的脸,目光已变得朦朦胧胧,突然他的调子一转,一曲荡气回肠的相思曲幽幽响起。   花落千年流水怜,诉不完生生世世的依恋。桑田沧海心不变,飘零尘世间。   高歌万里月光如水,一曲逍遥相思藏。疏枝新月乾坤朗,独惆怅。佳人在何方!   今生若有缘,树上逍遥看星星。隐于江湖不羡仙,相携情动天!   今生若无缘,为何又相见?   化蝶并非我所愿,只为能与你生死共眠!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掌 相思之谜   一曲相思小曲,吹得情动震天,幽幽倾述着相思。   化蝶并非我所愿,原来狩琪听懂了紫薇曾经进宫时,路过花丛,见花丛里蝴蝶翻飞,感触颇深,她就执意下车给他讲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是如何化身为碟,生生世世相依相偎的相守着,梁山伯成为祝英台的守望者和护蝶使者。[zhui]   狩琪听着梁祝故事,黑眸深沉,像两颗镶嵌在苍穹上的黑宝石亮晶晶的,他成为紫薇最好的听众,把梁祝故事听完,忽略掉了一双探寻和期待的目光,他并没有多言,只是把一个瓶子塞进了她的掌中。   此人并非她的良人。   紫薇黯然神伤的离开了他,进宫了。这个瓶子就惹出了诸多的事端,令她无法脱身,使她对狩琪产生了幽怨的情绪。   相思小调幽幽的吹奏着,紫薇明白了小调的寓意,树上逍遥看星星。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隐于江湖不羡仙,相携情动天!   她原来追求的清风树下好作伴的愿望能实现吗?   这个相思曲到底是对谁吹的,   是对她?   还是对她?   吹得千年相思两茫茫!   紫薇躺在木板上,双手枕在脑后,闻着夜风送来的清香,树上遥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心里也是沉沉改,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令她无法释怀,现在看天上的星星,与刚才看天上的星星的感觉相差甚远,   闪烁不定的星星让她的心情浮动更厉害,五夫冲喜她醒过来了后,与他们八字不合,经常吵闹,她哭泣着跑到父王那里,要求把他们都赶出府。   一夜之间,他们就在府里消失了,他们的缘分缘尽于此。   从此她就过上了安枕无忧的清静的好日子,读书写字,弹琴画画无所不学、无所不用其功,母妃抱着她喜极而泣,对王爷说:“王爷,承蒙上天垂伶,庇佑薇儿长大成人,明日再到相国寺去敬香还愿,叫福伯送去一万两银票香油钱。好好谢谢菩萨。”   王爷含笑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护我儿安好。”   王爷和王妃对府里的下人严厉叮嘱:“不许任何不相干的人接近郡主的寝宫,不许对外面的人议论郡主的一切,包括饮食起居,性情爱好,违令按府里的规矩严惩。”   府里的下人对郡主的一切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议论,甚至连看郡主一眼的想法也不敢有,有的下人在府里呆了几年,郡主长成啥模样也不知的大有人在。   紫薇在王爷和王妃的精心呵护下,足不出户的窝在王府里长大成人了,到了十四岁,突然一夜之间她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些八字不合的夫侍像神兵天降一样,气鼓鼓的降临王府。   今生若有缘,树上逍遥看星星。   今生若无缘,为何又相见?   化蝶并非我所愿,只为能与你生死共眠!   信!   还是不信!   紫薇品味着曲子里的意蕴,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喜悦之情,清澈的目光里柔情蜜意,波光流转。那张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变得线条柔和,脑后的发带随风飘扬,头顶上的树枝拽着月光在夜风中前后摇曳着。   紫薇树像是有灵性一样,感悟着两人的心情,配合狩琪的动作,微风在树枝间抚摸。奏起了美妙的音乐,仿佛抚慰着满腔心思无法安歇的人,说着悄悄的话,安抚着躁动的心灵,融进夜色的美丽,今晚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也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真好。”紫薇由衷的赞叹着,听着缠缠绵绵的曲调,发出了赞叹声。   狩琪极有耐心的吹完了最后的一个音符,舌头卷起树叶含在口里,不停的转来转去,变化着不同的形状。   时不时吹两声,调也不成调,不成调调的调调打破了静谧的夜晚,给人一种窝心的感觉,似有一种东西在紫薇的心里慢慢的流淌,像疯草一样迅速滋长。   “郡主,夜晚美吗?”不成调调的声音换成了狩琪温柔的声音,像一条曲折的小河缓缓的在她的心里流淌着,狩琪侧过身子在狭窄的木板上紧挨着紫薇的身边躺下来。   树枝摇摇晃晃的,木板发出了吱呀的负重声音,紫薇身子动了动,想腾出一些空间。   “呀”声惊呼还未完,身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抱在怀里,掉下去的半边身子挪回到木板上,微微颤抖的身子窝进了温暖的怀里:“郡主别乱动。安静的躺着没事。”   狩琪腾出一只手伸进她的脖子里,放到头下当枕头让她舒服的躺着,另一只不失时机的落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夜间惊魂。   紫薇躺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男性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扑入鼻端,她的心也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了。   侧过脸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双大眼撞入了一双如星星一样熠熠闪光的黑眸,这双黑眸此时承载了太多的心事,就像那首曲子一样吹得相思两茫茫。   月光下,黑眸凝视着这双清尘而绝美的脸,变得温柔而朦胧。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郡主,你可知,为了今晚我等了多久?”   紫薇沉默了,躲闪着他的眼睛的逼视,朝别处望去。狩琪把她的头搬过来,黑眸锁住茫然的大眼,这双眼里清亮无比,无一丝做作杂质,不知,就是不知。   “郡主,你怎可忘记,我许给你的浪漫之夜?”狩琪牢牢抱住想动弹的身子,不许她逃脱他的钳制,他极有耐心的在等着她的回答,等多久也不会在乎。   他在等着!   等着她的回答。   她逃多久也愿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套套,套她上钩,套出她的话,如果答对了,她就是紫薇,如果答错了她就不是紫薇。   这个人太可怕了,她对紫薇的一切了如指掌,上一次是把她逼上荷花塘,这一次是借水芝寒的手把她逼上了紫薇树,她为何还会相信这个温柔的骗子,为何两次都同时栽在这个骗子的手上?   为何?   是对他心存一丝想念吗?   狩琪缓缓的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细腻的皮肤,紫薇恼羞成怒抽着自己的手,低呼:“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狩琪继续锁着紫薇,抓住她的手伸到了被子底下,手在光滑的木板上摸索着,突然,紫薇心里一沉,纤细的手指被温热的大手握着向前推移着,光滑的木板上刻着一道一道的划痕,细数之下共有十五道划痕。   这哪里是浪漫之夜?   而是迷雾重重之夜?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兑现承诺   瞧着月圆之夜,紫薇脑子一闪,月亮爬到正中间,午夜子时就是她满十五岁的生日,难道他所说的浪漫之夜的承诺,是在她满十五岁时,给她一个浪漫之夜。   紫薇不满的小声嘀咕:“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你干嘛像猫逗老鼠似的寻开心?”[zhui]   狩琪小心翼翼的把紫薇往身边带了一下,保持木板的平衡,怕紫薇没有坐稳搅得树叶发出哗哗的惊叫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不小心被路过此地的下人听见,惊叫声变成了郡主及笄之夜,与公子在一起相亲相爱的度过了一个浪漫的难忘之夜,成了府里茶余饭后的最热门的话题。   狩琪的小动作,被紫薇识破,她哭笑不得依着狩琪的力度挨近他的身边,保持着木板的平衡,随后,她就挣开他的手,躺在木板上。   好累啊!   刚才她赌对了!   现在她是什么也不去想,也不愿去猜测狩琪是何心意?只想躺下去好好的休息,看看天上的星星,缓解心中的郁结。   躺在木板上任由夜风吹拂,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了,紧张的情绪也舒缓了。转过头望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在月光下,渐渐放大,面部线条变得十分柔和丰富起来了,她的心又开始乱了。   他抬起上半身,双腿跪在木板上,左手撑在木板上,俯下身子,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修上的手指,落在她的头上,缓慢的下移,停在她的胸口上,柔柔的说着:“郡主,你真是有心,你当真还记得我给你的承诺吗?”   泛着光泽的手指又慢慢的再次移动,轻轻的放在紫薇的衣领上,不动了,眼波温柔似水的望着紫薇,脉脉含情。似想打消紫薇的疑虑。   他的这个动作令紫薇刚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了,身体僵硬起来了,她极为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欲脱离他的抚摸。   相同的情节,相同的行为令紫薇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了。又想试探她!这个温柔的骗子!   紫薇控制自己的情绪,敛住波澜起伏的心情,自己告诉自己:不可输、不可弱,不让他钻空子。   她虎着脸,横着眼睛瞪着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你玩什么花招?   “扑哧”一声轻笑,从微微上翘的唇瓣边溢出,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他的动作轻柔得像一阵风似的,抚摸着她的不安的情绪。脸上动人的色彩融入夜间的融融月色中。   “郡主你在想什么?”柔和的声音伴着温柔的动作令紫薇大窘。下一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修长的手指,轻轻拉拢撑开的衣领:“夜深了,小心着凉。”   然后挨着紫薇,躺在她的身边,与紫薇着天上的星星。   满天的繁星挂在天上亮晶晶,此时一轮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紫薇树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如同坠入梦境。   夜风飘过,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月光,冲洗着柔和的夜色,紫薇叹着:“好美啊,躺在树上看夜晚的感觉是不一样。”   听见紫薇的赞叹,狩琪翻过身子,侧对着紫薇,因翻身的幅度稍大,木板压弯了树枝,树枝轻颤着摇曳着夜间的风光。   “月亮已经升到了夜空,高高的挂在天井上,此时,郡主你已经及笄了,我也兑现了我当时的承诺,许你一个浪漫之夜,你看。”狩琪还未等紫薇弄明白,手指一弹,隐在树丛里的小小的宫灯霎时全部亮起来了,树丛里一片通明。   狩琪依着树枝,解开系在上面的绳子,轻轻一动,从树丛里自上而下放下了一个吊篮,把吊篮拉到他的面前,同样盖着一块与下面吊篮一样的锦帕,锦帕上也是绣娘用红、黄、绿、紫四色线绣的福、禄、寿、喜四个大字。   锦帕里隐隐透出香气,这些香气已经无法吸引紫薇的注意了,她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四个金光闪闪的五颜六色的大字上了。   难道这就是狩琪的心声?   要把福、禄、寿、喜送给紫薇,许她一个承诺!   可这个承诺是给紫薇的,并非是给她的,她该怎么办?   “郡主,你记得这个树吗?”狩琪轻轻抚摸着紫薇树,紫薇树微微颤动着,似在配合狩琪的述说,表示她还记得这件往事。   紫薇默然了?她如何知道,在紫薇树下发生过何事?从来也没有人告诉过她有何事发生过。   她沉默的望着狩琪一边说着往事,一边掀开锦帕,露出吊篮里的水果,点心,他从里面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紫薇。   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了,紫薇这才意识到一直与狩琪唇枪舌战不消停,见到清凉的茶水,马上就觉得口干舌燥口渴,她接过狩琪贴心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贴心。这个词紫薇合着茶水在口里含着转了一圈,这个词平时感觉很窝心,可放在今晚她感觉苦涩,他这不是贴心,而是掏心!套心!   紫薇仰起脖子喝茶,眼角余波落在狩琪的手上,修长的大手轻轻摩擦着紫薇树,树枝在他的抚摸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抖动声   搅得紫薇的心又不平静了。   今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也是个多事的夜晚。   皓月当空,月轮的万顷光波扫射整个大地,大地一片澄明透彻。满卷月华,坐在树枝上的狩琪心摇神荡,他望着紫薇问:“郡主,今晚美吗?”   紫薇又抿了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点点头,口中含着茶水不舍下咽,害怕狩琪要她开口说话回答问题。从来就没有体会到喝茶还有这个好处,可以避免问话的发难,紫薇手中的杯子没有离手过,她今晚准备把这个茶杯端一晚上。   狩琪见紫薇口里含着茶水,点点头,眼里一片清明,狩琪今晚好像不打算放过紫薇,夜深人静正好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今晚是属于他和郡主的。他指着宫灯对紫薇说:“郡主,你看树上写着什么?”   宫灯挂在树上摇曳着,晕黄的灯光把树枝照得通明,紫薇睁大眼睛看过去,发现树枝上挂着宫灯,在柔和的灯光的照射下,树干上也刻着一些弯弯曲曲东西,像是字,也像是画,总之,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   紫薇的心一直揪着,害怕弄明白这些字的真正的含意,一直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盯着字不开腔也不妥,她感觉头皮阵阵发紧,不用回头,她也知道狩琪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变化。   正在举棋不定,是去。还是装歪时,狩琪不容她质疑,催促着:“郡主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探出真相?”   一双无害的柔和的目光鼓励着紫薇,紫薇也不知何时,他早就从木板上坐起来了,伸出手递给紫薇,紫薇也不再多想,犹豫的从阔袖里伸出芊芊五指,指尖搭在纹理清晰的掌缘边。   芊芊五指一紧,身子就离开了木板坐起来了,紫薇扶着树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腰间一只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站稳,她慢慢的挨近树干。一看,树干上留下的一行字,她的心就沉下来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伴我成长   紫薇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树干,树干上用刀子刻下了一行字:“伴我成长。”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霎那间,她明白了这棵树具有象征意义!也许是他们亲手栽种的,刻着他们儿时的点点滴滴,她早就听母妃说过:诸公子中狩琪最早进府,对她最好,他是父王和母妃最信赖的人,临出府前,母妃拉着她的手,指着狩琪忙碌的背影,暗暗叮嘱着:“出府以后多仰仗公子,公子会帮你打理郡主府,有什么麻烦他也会帮你摆平的。”   可想而知,狩琪绝对是紫薇最亲近的人,大事小事都是他亲自为她操办。   他们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不得而知?她苏醒过来后,没有来得及查探清楚,他们就已经离府。   八年啊!八年中她错过了与他相知相容的最佳时机。   而今事过一年,在她年满十五周岁时,他才带她来到这里,这里也许就是他们的开始,也是他们的延续。   可有一点她没想明白,既然这一天意义重大,为何他要把她推给水芝寒?   各种念头在她脑子里绕来绕去,如山头上缠绕的云雾,掩住了如水一样的清光,如同坠入迷雾重重的山谷,找不到出谷之路,幽幽的声音响起来:“我恨你,明知今晚是我特殊的日子,为何把我推出去。”   “郡主,我如何舍得这样做,可我是五公子之首,必须顾及其他公子的颜面,水公子一向性冷,而今晚他主动提出要侍寝,我怎可拒绝,肯定会满足他的要求,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如此,谁可逆转。”狩琪轻轻抚摸着树干上的字,这些字似带着他的期待与他走到一起来了。   紫薇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腹黑男,如果被水芝寒想明白了,也会责怪他的。   紫薇想像着水芝寒站在庙外。冷着一张酷脸,倪视着大雨滂沱夜空,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心里也蒙上了一块黑布,阴沉沉的,就觉得好笑:“如果他知道着了你的道,会怪罪你的。”   狩琪从吊篮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紫薇,自己用指尖拈起一块小糕点轻轻的放进嘴里,糕点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嚼碎的糕点咽进肚子里,他的脸上慢慢浮上了一丝笑容:“这是他的运气不好,怎可怪我。我可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为他着想和安排了。”   紫薇拿起苹果开始“咔嚓咔嚓”啃得脆响。这个响声打破了狩琪一直主导今晚的主动权,使紫薇僵硬的大脑渐渐运转起来了。   “咔嚓咔嚓”紫薇再咬了几口,直到把苹果啃得干干净净的,随手把苹果核扔到树下,手上黏糊糊的,她抬起右手准备从阔袖里掏出丝帕擦净手上的苹果汁,小手适时的落在了一张宽厚的大掌里,狩琪握住她的小手,掏出备好的丝帕细心把手上的苹果汁擦得干干净净。   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计算得十分精确,不差分毫,水芝寒怎会是他的对手!   紫薇见他的动作优雅而又轻柔,握着她的小手,似在掌控着一切,紫薇收拾好了心情,不慌不忙的抽出干净的小手,斜了他一眼:“你懂得天文地理,会观天象,知道今天南方会有暴雨,故命他送货到王府,其目的就是在中途把他留下,而自己又留下了一个美名,一箭双雕,两全齐美。”   狩琪满眼都是笑意,直起腰抚摸着树干的字:“郡主你可知,水芝寒走的那天阳光灿烂,天气晴朗,谁知走到一半老天要把他留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收回手,挨近紫薇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着:“郡主你已经长大了,记起了往事吗?”   “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又适时响了起来,夜里这个声音极为刺耳,冲淡了狩琪柔柔的话语声。   柔和的夜晚。两人把树枝压得颤巍巍的,狩琪坐在木板上笑看着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闻着夜间飘来的花香。看着摇曳的宫灯,心里的情愫像疯草一样蔓延起来了。   他侧过身子一把抱过紫薇,把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面前稳住,欲拿下她手上的半截苹果。紫薇被他的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扭动着身子,低呼着:“你干什么?”   把剩下的苹果往她怀里藏,不满的嘀咕着:“你不是说给我个浪漫之夜吗,我还没有吃饱,那里有劲陪你度过浪漫之夜。”   “郡主,风光无限好,难道今晚你就这样耗掉吗?你听,是什么声音?”   紫薇见狩琪看穿了她的小伎俩,适时提醒她不要虚度春光,感觉在他面前她已经无所遁形,她索性也不再装聋作哑,挺直了腰板,朝狩琪笑了一下,这一笑留下了一夜的风华,令狩琪心动,他声音低哑着:“郡主你听,这个声音好听吗?”   夜风吹过来,紫色的小花瓣轻轻柔柔地落了下来,落在了紫薇的头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拈起紫色的花瓣,放在鼻端下闻着,一种模糊而又熟悉的幽紫花香,伴随着空气中的清香扑入鼻端。   霎时,狩琪的目光柔和起来了。   仿佛,他看见了一个肉呼呼的小身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拉扯着他的袍袖,吵着要他带她到紫薇树下玩耍,他抱着肉呼呼的小身子,来到紫薇树下做个吊篮轻轻的摇着,紫薇树发出轻轻的颤抖声,树叶摇晃着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她指着抖动的树叶好奇的问:“树叶还会说话吗?”   “是的郡主,它说,她看见郡主来了,很高兴。”狩琪双手扶着吊篮,单薄的身子摇晃着。   紫薇拍着小手大叫起来:“好玩,我要它天天跟我讲话。”   狩琪松开吊篮的绳子,把她从吊篮里抱出来,搂在怀里,唰的白衫一闪,就窜上了树上,他从鞋帮里抽出小刀塞入她的小手里,握住她的小手,在树上划下十五个杠杆,在两行杠杠的中间刻下了“伴我成长”四个字。   从此他经常带郡主到这颗树下,听树说话。看着它的颜色从敷着一层青绿的暗紫,慢慢转成水红转成柔粉挂满枝头,看它的花瓣从紧密的蓓蕾到微绽到盛放再凋落,仿佛是看着一个生命从青涩的少女逐渐长大成人。   八年未见,他与她相隔的好远,可是,只要他回忆起他亲手在这颗树上,刻下“伴我成长”这四个字,仿佛看见了一个羞涩的少女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就站在树下,月光把树枝拉得长长的,树枝幻化出一位绝美的少女,摇曳着树枝在他的面前翩翩起舞,令他的心悸动不已。   他抚摸着树枝,轻言细语的说:“郡主,虽然,我们八年未见,可是我还是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今晚我知道你来了,你长得好美啊。”   狩琪顿了一下,凝视着紫薇:“郡主我知道你来了,是想问我是否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吗,郡主你放心,在你及笄之夜,我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给你一个浪漫之夜。“   紫薇似听到了狩琪的心语,不断变化着各种舞姿,期待着浪漫之夜的来临。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浪漫之夜   春去春又回,潮起又潮落。   一年又一年,就这样匆匆度过。   所有的日子越走越远越黯淡,只有在紫薇花盛开的时候,那些记忆,那些飘浮在狩琪脑子里的记忆,才会再匆匆赶回来,带着伴你成长的记忆,许下那浪漫的诺言。[zhui]   在紫薇及笄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在这颗刻有他们记忆的紫薇树上,看看当年的“伴你成长”是否如儿时那样,刻下的模样有没有变化?   树在长,刻下的字也有变化,变得更长,更粗犷,更深。如在记忆深处,深深的植根了。   温润的修长的手指握着芊芊玉指,轻轻抚摸着树上刻下的一道一道划痕,似当年他握着她的手,拿着小刀一刀一刀在树上刻下了痕迹。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低柔的诉说着:“郡主你可知?紫薇花何时最美。”   紫薇看着月光底下盛开的紫薇花,宫灯挂在树上,照亮了一朵朵盛开的紫薇花。   紫薇花在晚风的吹拂下,拖着柔和的灯光,缓缓摇曳着美丽的身姿,也不知是树叶、还是紫薇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美妙的声音伴着狩琪的温柔低语,似奏出神秘令人感怀的乐音,飘扬在紫薇树周围,倾听悠杨的乐音,欣赏她的高贵舞姿,柔媚中带有呻吟的娇媚。   紫薇的心一动,想起了紫薇花的花语,她的身上飘出了淡淡的幽紫花香,感应出了紫薇花在与她交流,她沉醉在紫薇花的痴语中:“人有心声,花有花语,紫薇花有她的花期。现在的紫薇花最美。”   一朵紫薇花飘落在紫薇的头发上,为她的艳丽增添了优雅,狩琪忍不住摘下这朵紫薇花,放在鼻端轻闻着淡淡的紫薇花香,吸取了紫薇花的香气。眼眸温柔似水,透过花瓣看着眼前绝美的佳人。   晶莹剔透的眼眸,仿佛是深远幽静的一潭秋水,脉脉的看着他手中的紫薇花,沉迷在他的温柔之中,对他回眸一笑,百花盛开。   倏忽,手指尖的紫薇花不见了,戴在了她的发鬓上:“此时的紫薇是最美的!戴上紫薇花你就会走好运。摆脱尘世间的烦恼,愉快成长。”   轻柔爽朗的秋风吹过她的脸庞,她感到一种被他爱抚的温暖,静静聆听他的温柔话语,为她揭开紫薇花最美的秘密:“郡主,你知道吗?紫薇花花刚开的时候最美,这时,还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   如深潭幽谷的空灵声音悠悠响起:“你是何时发现的?”   “绘编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这花不陌生,从小就见,因为不曾在意,有便若无。自从邂逅紫薇花,来来去去满眼都是紫薇花。   从此以后便对紫薇花多了几分留意,紫薇、紫薇处处开放。   离府八年,他从府里移植过去那颗刻着“伴你成长”的紫薇树,白天听先生讲课,晚上就坐在屋里,温习先生白天所授的文章,周围一片寂静,望着窗外长大的紫薇树,枝干攀庭绕院。   紫薇已经开花了,花有白,红,紫三色,都是淡淡的,粉嫩粉嫩的娇媚。十分美丽。   “这颗树已经伴着他有八年了,不知郡主长成何模样?长大后的郡主不知如何倾城?”他随手放下手中的书,信步走出屋外,抚摸着树干,花瓣纷纷下落,花枝乱颤窸窸窣窣的的抖动着,似在告诉狩琪:狩琪别这样,好痒。   他就经常在树下,与她悄悄的耳语着,并许诺一定给她一个浪漫的十五夜晚。   紫薇的颜色很美,很娇贵,给人一种唯美的诗的画面。   筹建郡主府时,他就盘算着,一定把这颗伴随他八年的紫薇树移植过来,栽种在府里,再一次见证他们的成长。   九年了,这棵紫薇树长得盘根错节,十分茂盛,长出许多枝子围着这棵树攀来绕去,卷来缠去,在盘根错节的树枝上长满了白,红,紫三色紫薇花,淡淡的颜色十分妩媚。   八年后的相逢,他们的交织许是如这颗盘根错节的紫薇树一样,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吧!   狩琪轻轻抚摸着紫薇树上露出的嫩肤,花枝乱颤,发出了呼叫声:“痒痒,别挠了。否则我生气了。”   紫薇一把抓住调皮的大手,帮着紫薇树求情着:“别挠了,你难道不知紫薇树怕痒,如果把它弄恼了,把我们都摔倒地上,我摔伤了,你可要负责哦!”   “呵呵,郡主此话怎讲?”狩琪满眼含笑的望着紫薇,反手握住微凉的小手。放在手中暖着。   “呵呵,紫薇树是有名的怕痒树,你挠树发出花枝乱颤的声音,就是紫薇抗议声,玫瑰花有花语,紫薇花也有花语,这些植物跟人一样有自己的感情世界,如果你经常亲近它,把它当朋友,它就会与你做朋友,把它的心思告诉你,日久见花心,自然你就会听懂它说话的意思了。这就是花语。”   “日久见人心,你相信我会在今晚,送你一个浪漫之夜吗?”紫薇默然不语。   “郡主你懂花语,为何不懂人心,紫薇树伴随着你成长,我就要在这里,寻一个最美的夜晚。听着紫薇开花,让它们悄悄告诉你,郡主,送你十五岁的生日,好吗?这将是多么浪漫的夜晚。”   狩琪说完,又躺在木板上,长手一捞抱着紫薇和衣躺在木板上,木板压得“吱呀吱呀”直响,紫薇大窘,夜幕掩住了脸上的窘态,她扭动着身子离他远一点。   “小心,别掉下去了”长手又把移动的身子拉回来。   紫薇又想动,身子被禁锢住了,伸手推着沉重的身子:“别,离我远一点。”   还未等紫薇有下一步的动作,狩琪的声音彻底的震住了她,动弹的身子停止了挣扎:“嘘。别再闹了,夜深了,花儿马上就会开了,等一会就可听见花开的声音了。”   两人就这样躺着狭窄的木板上,守着花儿的开放,等着听花开的声音。   “郡主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很轻,很细微的声音,听得了……”   八年前,他跟着王爷的脚步走进了王爷府,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衣裙的小小身子飞奔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朵紫薇花,朝王爷呼喊着:“父王,父王。”   还未到跟前,就被脚下的一根树枝绊了一跤,王爷站在原地未动,也不说去抱她,也不说不去抱她,就这样默默的望着他,看他作何反应。   紫薇花甩出老远,她趴在地上,见父王的神情很奇怪,也随着父王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见到了一个十分俊俏的少年。   紫薇咧着嘴,刚准备想哭的嘴巴抿住了,忍住了撒娇,见到了他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望着他,许久才叫着:“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   清脆的童音使他落漠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他站在她的面前,默默无言的望着,小小的身子被青草掩住了一半,稚嫩的声音终于把他唤醒了;“大哥哥,大哥哥。你是新来的大哥哥吧?”   张开小手要他抱,犹豫了会儿,他终于走过去,抱起了懒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小小的肉身子。随手捡起地上的紫薇花塞进小手里。   这就是紫薇,   是郡主。   是他的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琴箫和鸣   王爷看到这一幕,冷凝的眼眸才微微露出满意的笑意,走到紫薇的面前,伸手从狩琪的怀里抱过她:“薇儿,这就是父王给你找的大哥哥,喜欢吗?”   从粗壮的臂弯里探出缀满珠钗的小脑袋,紫薇拍着小手,揉着狩琪嫩滑的小脸:“父王,这位大哥哥好美哦!薇儿喜欢,薇儿喜欢。”[zhui]   又扯着狩琪的阔绣,童言无忌的叫着:“父王,我要这个大哥哥留在府里陪我玩。”   “好,就叫他做你的夫侍,一辈子陪你玩,好吗?”   “好好,好好,有人陪我玩喽,走,去玩骑木马的游戏去。”   从此,狩琪就以郡主夫侍的身份留在府里。   在夜晚的时候,他经常带着紫薇在这颗紫薇树下,坐在紫薇编织的吊篮里,像荡秋千似的摇晃着。   他指着天上一颗最美的星星对紫薇说:“郡主,你看见那颗星星了没有?”   紫薇随着狩琪的指引看见满天繁星,有颗最美最炫目的星星,挂在苍穹上,其它的星星围绕着它放出光芒:“那是颗什么星星啊?好美啊!”   狩琪温和的告诉她:“那颗最美的星星就是紫微星,你也像那颗星星一样的美丽。”   紫薇编织着他少年的梦,   编织着他无法忘怀的记忆。   编织着一个少年的承诺。   承载着儿时的乐事。   他经常摇着在吊篮里睡着的紫薇。哼唱着:   满天都是小星星,   天上有个紫微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怕黑的郡主安心睡。   星星给你点盏灯。   满天都是小星星,   天上有个紫微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星星星星慢点走。   不要带走我的心我的心。   ……   狩琪望着天上的那颗最美的星星,忍不住轻轻哼起了这首儿时的歌,这个低低的浑厚的男低音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记忆,紫薇的心悸动起来了,这个声音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断断续续的片段逐渐的连接成了一个儿时的画面   那些飘浮在它们周遭的记忆,踏着欢快的节奏匆匆赶回来,把一些遗落的细节给补起来了。   原来狩琪和紫薇儿时有着如此亲密的接触,他们的关系比其他公子的关系更进一层。   吊篮还是那个吊篮,树还是那颗树,刻在树上的“伴我成长”的字迹已经随着这颗树的成长而放大。   儿时那个站在吊篮边,摇着吊篮,哼唱着自编儿歌的狩琪,如今已经长成一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   他的目光依旧温柔,深藏着对那段往事的回忆,一刀一刀刻下的字像是他们成长的见证,承载着时间的重荷,一个美丽的期待,一个温柔的承诺。   狩琪从树上摘下一朵粉色的花儿,戴在紫薇的发鬓上,端详着娇美如花的绝美小脸,此时被悠悠往事所缠绕,心有千千结,被柔柔蜜意缓缓解开了。   伴随着记忆而来的,还有紫薇树对面,荷花池上一片昏黄微微带着灰紫的暮色。   狩琪把她从吊篮里抱出来,牵着她的小手,从荷花池里拉出了掩在荷花池里的一艘小船,小船从紫薇树下出发,在长满了荷花荷叶的荷花池上静静地划动着。   暮色使得一切都变得模糊和安静。她看见荷花池里长满了莲蓬,拍着小手叫起来了:“好美啊,好多的荷花,好多的莲蓬,我要。”   说完,探出半个身子,就去摘靠船最近的一朵荷花,身子一滑,往前栽下去,不受控制的惊呼出声:“啊,母妃!”   惊叫声还未停下来,柔软的娇躯颤巍巍的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抱着微微发抖的身子,强作镇定哄着受到惊吓的紫薇,好一会儿紫薇才止住了哭泣,他掏出丝帕擦净紫薇脸上的泪痕,轻声哄着:“郡主,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去做了,让我来,我愿做郡主的护花使者。”   说完,就从袍袖里抽出一根白丝带,随手往荷花池里一抛,红的,白的,绿色的荷花和莲蓬接二连三的脱离了荷叶,飞到了船上,没一会儿,船头落满了荷花和莲蓬。   小孩脸如阳春三月,一会可数变,刚才紫薇还哭着找母妃,现在见到好玩的新鲜玩意,就又忘记了惊吓,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还挂着泪痕,看着荷花和莲蓬在船上滚动着,马上拍着小手高兴的叫起来了:“好玩,好玩。”   一个莲蓬滚到了她的脚边,她弯下腰捡起饱满的莲蓬,把莲蓬抱在怀里,在她小小的胸怀里、滋长出了一种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正如莲蓬一样饱满、莲子一样清香。   那温润的笑容挂在脸上,散发着高贵与温柔的气质。手一收白丝带就回到了他的袍袖里去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紫薇,看着她追着船上的莲蓬到处跑,眼眸星河灿烂,明媚的似要召唤回属于他的春天。   他从船头上捡起了一个莲蓬,把紫薇拉到船帮上坐好,剥开莲子米一粒一粒的放到她的嘴里,满足的看着她把莲米嚼碎咽下去。   一缕头发吹到她的嘴边,狩琪伸手轻抚着紫薇柔软的发丝,把头发上的发带解开,重新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随手从船舶上捡起一朵白色的荷花戴在发鬓上,越看越美。   这样的紫薇长大以后,该是如何倾国倾城,迷倒众多。狩琪俊脸泛着可疑的红晕,眉眼如丝温柔似水,俯下头对着紫薇耳语着:“郡主你长大了,狩琪一定会给你一个浪漫之夜。”   紫薇拍着小手没心没肺、乐呵呵笑着,她指着府里最高的紫薇树说道:“好玩,好玩,我要你带我到树上,看花开,弹琴唱歌。”   他靠近一步,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不禁伸手抚摸吹弹可破的小脸:“一言为定,到你及笄的时候,我一定会送给郡主一个浪漫之夜,与郡主琴箫和瑟,愿做郡主的解语花。”   紫薇眼里渐渐的清明了,眼里模模糊糊的影像慢慢的消失了,一位清韵的少年长成了一位翩翩的如玉佳公子   夜深了,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夜空里,繁星也不知疲倦的不停地眨眼睛,仿佛在催这一对玉人快一点琴箫和鸣。它们也等得心焦,不要再犹豫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花前月下,述说心思的时候,果断一些。不要再错过机会。   这时,夜风送来了熟悉的清香,树枝上挂着的紫薇花随风摇曳着,发出哗哗的响声,宫灯摇摆着,晕黄的灯光乍现下,紫薇树上花团锦簇。妖娆的紫薇花,朵朵紫薇花绽放出了笑脸,迎风怒放着。   狩琪慢慢地直起腰,注视了一下月圆,繁星高挂的星空,侧耳倾听着哗哗哗的声音,微微地笑了一笑:“郡主你今晚最美,瞧,紫薇花都被你的美丽给渲染了,为你开花了。”   紫薇张大眼睛,看着在微风中,摇曳着花枝,怒放的紫薇花,呈现在眼前的一幅百花盛开的奇观,半天合不拢嘴巴。   狩琪坐在木板上,从身边拿起了一只萧,眼眸含水温柔的瞧着紫薇,缓缓的吹奏起来了,   感觉这柔软的声波将她轻轻抬起。摆脱了心魔的引力,将她带到一片竹林中。穿过青嫩的翠竹林,来到了紫薇树下,盛开的紫薇花令她心旷神怡。   不由发出感慨:好一朵美丽的紫薇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红又紫人人夸。   紫薇听懂了萧声的韵语,拿起了琴,放到了前面的矮几上,十指芊芊指下流出了一窜优美的音符,繁花似锦的紫薇花在风中摇曳着、起舞着。   当紫薇陶醉在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时,箫声调子一转,泉水叮咚蜿蜒曲折,小桥流水人家在水一方,有位佳人,佳人是否安好?愿随我远航?   琴声悠悠,踏歌远行,你是月亮,我是星星,伴你远航,于天际之间遨游。   突然,箫声一转,隐隐带着杀伐之声,那霸气表现得淋漓尽致了,琴声呜咽低鸣,很是无奈。   就这样,时而琴箫和鸣,你是风儿,我是云,愿追随你到天边。   时而,琴箫呜咽,在滚滚红尘中,充满了无奈。稍嫌不合之音。   过一会,琴箫像是有灵性一样,又走向和鸣。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雨中迷情   天已经大亮了,水芝寒带着一身风霜赶回府里,水云阁也未回,就直奔狩琪的院子。   远远望去,在竹林的青翠的掩映下,狩琪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悠然的坐在竹床上,一身白衣赛雪的衣衫随风轻柔的摆动。[hotsk]   竹床的前面摆放着一张条桌,桌上放着两碗瘦肉粥,估计是刚端上桌,还冒着热气。他面前的一碗粥动都没有动,筷子干干净净的搁在一边。   狩琪坐在这里像是专门在等人一起用膳,在等待中,悠闲的看着手中的书。   水芝寒止住了脚步,只一眼,他就知狩琪在等郡主,这位如玉的公子也摆脱不了好色的毛病,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公子不显山不露水。难以把握他在想什么?   关键的时候,捷足先登抱得美人归。说不定就是他设的圈套让他往里钻,在酒宴上,是他先提出要侍寝,他自己也答案安排侍寝事宜。   为了和缓他和郡主紧张的关系,易发就替他着想,跑到媚儿那里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媚儿打听郡主的喜好,郡主累了就喜欢泡玫瑰浴解乏,还说玫瑰浴除了有解乏的功效以外,还有养颜美肤的效果,   易发从媚儿口里打听了郡主的喜好以后,就替他想了个办法,到花圃里去摘一些玫瑰花,以公子的名义送给小梅,侍候郡主泡澡,告诉小梅:夜黑,公子过来侍寝。   这些过往,他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易发的飞鸽传书,得知他在府里下足了功夫,欲促成公子的好事。   催他早日回府,不要让郡主久等,使事情发生变异。   鸽子站在他的肩膀上,啄着他的衣领等着主人打赏,水芝寒看完信,就从一位府丁的手上拿过鸽食,摊在掌中,鸽子欢快的叫唤,把掌中的鸽食一粒不剩的吃光了,振翅向空中翱翔,在公子的头顶上盘旋了三圈,就飞走了。   水芝寒督促车队加快步伐前进,走了半日,车队行进到接近京城的一个岔路口时,水芝寒就远远的看见天空聚满了云朵,他的心一沉紧皱眉头,回头扫了一眼车队,十几辆车队浩浩荡荡的行进在这条偏僻的小道上,幸好道上无人,否则车队行进的速度会受阻。   他为了赶行程,专门挑选偏僻的近道行走,走了一半路程,就要进京城,天空不作美,天上的积雨云越积越多,估计马上就会下雨,这段行程会耽搁的。   水芝寒寒眸微眯观察了一会儿天气变化,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无下榻的客栈,只有一座破庙在半山坡上,他马上果断下令:“大家听好,加快速度,把车队赶到前面的破庙里,马上把粮食卸下来,堆在破庙里,护好粮食不要被雨淋湿。雨停了,再上路。”   “好,公子请放心,不会误事的。”那个年龄稍长一些的府丁,马上对三十几个府丁说:“快下雨了,听公子的吩咐,快走。”   十几辆车队马上浩浩荡荡的加快速度,往前行使。等他们赶到破庙,把车上的粮食安放好了以后。   突然,秋雨没有任何预兆的来了,最开始从一朵饱满的积雨云上率先飘下几滴雨,接下来,雨滴按捺不住兴奋,争先恐后的从那绵垣起伏的一大片云层上洒下来。   没一会儿,这些雨滴变成了倾盆大雨,让躲进破庙中的人们措手不及,下人暗暗赞叹公子聪明睿智,如果不是公子有先见之明,说不定他们就会堵在路上,上也上不得,退也退不去,出府时天气晴朗,雨具带得不充裕,望着一车车粮食,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哪才不好办?   现在,他们躲在破庙里,见外面的雨下个不停,个个望着公子露出敬服的神情。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呆在破庙里,等着雨停了再上道。   可雨就像是与他们过不去似的,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周围被迷蒙的烟雨笼罩着,水芝寒看着通往庙里的一条小路上,雨哗哗的往低洼的地方流淌,在路上形成了一个个水坑,在靠近庙宇的高处,水珠儿在路边的小草上滚来滚去的,给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一份活力。   水芝寒把信重新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朵稍显干枯的玫瑰花。这是易发向他禀明今日府中的安排时,特意在信里夹着一朵玫瑰花,借此提醒公子早日回府。   这些玫瑰花是易发替他精心安排的,也不知郡主泡完玫瑰浴后,是否会在寝宫里等着他的回归。   他捏着这朵干枯的玫瑰花,寒眸露出了不明的色彩,转眸看着路边的花草在雨中欢快的吸湿着水分,让它们在文静美丽的衬托下露着几分活泼可爱。   不禁将手中的花儿伸进了雨中,霎时,僵硬的花瓣上洒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干枯的花瓣马上显得水嫩嫩的,飘散着玫瑰花的芬芳。淡淡的花香伴着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可是这个美丽的景色提不起水芝寒的兴趣,不知这个雨何时才会停止。   水芝寒郁闷的站在破庙的庙门上,不肯进去歇脚,下人也不敢打扰公子,个个进庙把粮食收拾好,放到干净的地方,以防粮食打湿受潮。等到来年开春这些粮食会霉烂的,白白糟蹋了好粮食,会损失白银一万两的。   所以,这些府丁个个训练有素,不等公子吩咐,他们也知道该先干什么,后忙乎什么。   等把粮食全部收拾妥当以后,才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取下,铺在地上,把里边准备好的干粮拿出来,就着外面的雨水下咽起来了。   雨不停的下着,在庙外织成了一幅透明的珠帘,水珠哗哗的从屋檐上泻下来。   一个年龄稍长的下人悄悄的议论着:“出府时,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下就下了,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了,我们带的雨具也不够,看来今晚说不定会在这个破庙里歇一晚了。”   另一位年龄稍小的下人也凑过来,附和着:“大哥,照你这样看,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的。”   “是的。|”   “真是天空不作美啊!如果知道今日会下雨,公子是不会选在今日出府送粮食,粮食不比别的东西,最怕雨淋,被雨淋湿了,粮食就会发霉变质坏掉。”年龄稍小的府丁瞧着这些新鲜的粮食,破庙里潮湿的空气里飘着清新的米香,露出十分珍惜的神情。   “嘘,小声一点,不要让公子听见,这场没来由的雨越下越大,公子心情越来越不好,”   “是的,今日是公子的好事,这场大雨会误了公子的好事的。”   ……!   下人悄悄的议论着,谁也不敢大声说话了,而是用无奈和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家公子。   “如果……粮食不比别的东西,打湿了容易霉烂变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府丁的无意的感叹令水芝寒茅塞顿开。寒眸紧盯庙外高大的树木,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颜色翠绿翠绿,树枝上的花朵挂着晶莹的雨珠,晶莹剔透,显得娇美异常。他的脸更寒了,像涂上了一层霜。   望着雨中娇艳欲滴的花朵,心里沉甸甸的,心渐渐迷失在了雨中。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错过良机   半夜雨就停了。这天也怪,雨一停,夜空里有几颗星星从云层中钻出来,挂在天上,不断的眨眨眼。   水芝寒坐在破庙里,微眯了会眼睛,假暝了会儿,听见外面大雨渐止,只有破庙屋檐上往下滴答的声音。起身吩咐府丁连夜把粮食装上车,押送到王府。[hotsk]   没有下雨了,一路上极为顺畅,一行车队在泥泞的路上行走了几个时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王府,远远见到王府朱红漆门紧闭。   水芝寒翻身下马,按捺住心急。上前拉住门环,在朱红漆门轻轻敲打了几下,没回应,把着门环的手加重力道,敲打着朱红大门。   这时里面传来几声慵懒的哈欠声:“谁啊。半夜三更是谁在敲门?”   “是我。快把门打开。”里面的声音马上变了:“是公子回府了,小的该死。”随着门轴的转动声,朱红漆门“吱呀”的打开了。里面一位下人马上对着水芝寒点头哈腰:“公子,请进。王妃一直念叨着公子。”   水芝寒低声吩咐:“夜深了,不要惊动王妃,你去把福伯叫得后院来即可。”   下人马上揉着眼睛到前院去寻找福伯,水芝寒趁这个空档,就领着府丁,把粮车拉到了后院,等着福伯过来清点接受粮食。   小坐会,福伯随便披一件外袍。匆匆赶过来,见到水芝寒拱手行礼:“公子,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请进府歇息。”   水芝寒摆摆手:“不必了,粮食已经卸下马车,推进了粮仓,你现在清点粮食,过了手续,我马上赶回府。”   “公子歇会,夜深,行走不方便。等天亮用过早膳,向王妃请安再走也不迟。早上,王妃还在念叨着公子,盼公子早日过府,与公子诉诉家常,询问郡主的近况。王妃甚是挂念郡主。”   水芝寒默然了会儿,见福伯还想挽留他,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轻拂福伯的好意:“今晚我有事不宜久留,改日进府向王妃请罪,请你代我向王妃问安。”   说完,也不等福伯在搭腔,就催促福伯快一点清点。福伯还想再多劝公子,在府里歇息会。无意中,见一位眼熟的府丁向福伯暧昧的眨眨眼睛:示意福伯不要再劝公子了,公子今晚喜事上身。   福伯想了一会儿,记起了从郡主府里传来的消息,说公子要侍寝,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楞了会,想想这位冷情的公子,怎会主动提出侍寝。郡主醒过来,他就与郡主闹得不愉快,为此还受到王爷的责罚,幸好郡主护了他,否则九十棍下去肯定会要了公子的命,府里又会多一具亡魂,陈公子被打死的惨景在福伯眼前闪现着。   福伯摇摇头,闹不清这些少男少女是怎么想的,如果说到公子侍寝,侍候郡主,最不可能的就是水公子,水公子对郡主性子最冷,最有可能先侍寝的人是琪公子,他对郡主和几位公子的性情还是了解的。   想到这里,福伯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公子,公子冷冷的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如千年寒冰一样,没有出现裂缝。   福伯不明就里的再望了那位下人一眼,下人忙朝福伯点头示意,告诉福伯他说的是对的,他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位下人是谁,他是水公子的近侍虎哥,虎哥对公子的事情是清楚的。   但此事非同儿戏,福伯还是将信将疑,视线从虎哥的身上转到其他几位府丁身上,发现他们个个眼里含着笑意,水公子对下人的暧昧之意毫不理会,福伯心里才明了,估计这件事是靠谱的,八成是真的。   福伯是王府的老人,在王府当管家也有**个年头了,对王府的人事是最清楚的,只是他为人谨慎小心,私下待人和气,王府上下对他口碑极佳,人缘极好,府里有事从来都不瞒着福伯,而是喜欢与他通气,从他口里探出主子们的想法。下人好在府里小心行事,只有这样才不会犯错,被罚。   虎哥深谙此道,知福伯在府里威望极高,深得王爷和王妃的信任,这件事告诉福伯,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福伯向王爷和王妃美言几句,一定会使公子的地位上升。所以,他碍于公子的面薄,不敢明目张胆的过去告诉福伯,只是用暗语和手势暗暗的向福伯打招呼,请福伯成全。   看懂了这些暗语和手势后,福伯喜出望外,打小他看着郡主长大的,王爷和王妃对郡主的宠爱到了无法言状的地步,事事处处以郡主为上替她安排和谋划着。   这些公子是王爷亲自挑选和首肯才进府,做了郡主的夫侍,而福伯对水芝寒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水芝寒进府是经过他的同意,他才把水芝寒领到王爷的面前,向王爷推荐,王爷见他长得十分俊俏,才首肯。   虽然他们在一起,磕磕碰碰,但是,这些落在大人的眼里,当成了小孩玩闹的心性,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当陈公子害得郡主晕睡不醒时,才把王爷气得暴跳如雷,下令九十棍责罚陈公子。谁不知,九十棍岂是一个少年可承受的,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王爷下了狠心要置对方与死地,所以平时深得下人欢心的福伯也不敢求情,而是听从命令执行家法,狠狠的打,没打几下,身子单薄的陈公子就被吓死了,扔到了外面了。   郡主晕睡不醒,王妃天天守在郡主的床榻边哭泣着,痛骂陈公子:咒骂陈公子死后下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王爷也是愁眉不展,急怒攻心,一夜之间嘴巴起了一嘴的火泡,最后仙人引路,叫王爷找到五位公子替郡主冲喜,奇迹才出现了,郡主才醒过来,   郡主醒了以后,又与这些公子性情不合拍,为了一个风筝闹得不可开交,差一点水公子被罚,幸好醒过来的郡主性情大变,护住了水公子。   王爷怕出现其他的意外,就把这些公子连夜送出府,八年未见。   长大后,他们再相逢,看来大了一些,懂事些,容易相处些。   公子也对往昔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恶女形象大为改观,公子看到了郡主的好了。   “呵呵”王爷的一番苦心看来没白费,王府的春天来到了,这件事情对王爷和王妃来说,是件大好事,王爷和王妃知道实情会很高兴的,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就去告诉王妃,只要郡主开心,王妃一定会高兴的,福伯越想越乐,发出内心的笑。   因此,福伯瞧着公子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眼里充满了对公子的敬重。他斟酌着字句,又怕惹了公子,令公子害羞难堪,又怕误了公子的良机,挨近公子讨好的说:“公子一路辛苦,这里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先回府歇息,完了,我飞鸽传书向公子汇报。”   水芝寒也不多言,对福伯的讨好也不评说,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冷漠,眼眸一直落在下人忙碌的身影上。   他们扛着一百多斤的粮食,脸不红,气不喘,摆动着衣衫,健步如飞,个个拼命的抢着扛包,经过公子的身边不敢看公子一张黑脸,知今天出师不利,出府就遇上大雨,耽搁了行程。   可想而知,第一次侍寝就生出事端,出师不利,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窝火,因此,下人今晚特别卖力的干活,早一点干完,好让公子早一点回府。抓住最后的几个时辰打道回府,不误良辰。   他们与公子相处时日较多,深知公子的为人,办事极为稳妥,讲信誉。事情没有办完是不会离开的。   公子坚持着处事的准则,对福伯的委婉的劝告和讨好不置可否,只是站在原地,督导着下人干活,与他们一起坚持到最后。   这样的公子人人敬服和敬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讨个说法   下人生怕惹恼了公子,他们不等公子吩咐,就把车上一百多袋粮食卸下车,扛进了王府的粮仓里,把王府的粮仓堆得满满的,这些粮食可供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食用一阵子。   福伯把堆好的粮食一袋一袋清点完了以后,就递给水芝寒一块王府的牌子,上面写好了进入王府多少袋粮食。这是块验收的牌子:“公子,入库的粮食数量准确无误,多谢公子替王府着想,送来了上好新鲜的大米。公子一路辛苦,夜黑了,请进后院歇息,可好?”[hotsk]   水芝寒嘴唇轻抿了下,对福伯说:“福伯,我有要事在身,请你安排这些府丁到后院歇息吧。他们辛苦了。”示意福伯安排。   水芝寒体恤下人的做法,令福伯十分感激,他对公子肃然起敬,忙对公子抱拳行礼:“是,按公子的吩咐办。”   就带着二三十个精壮的府丁到后院歇息去了,这些下人在干活的时候挥汗如雨,拼命的干,活干完以后,累得精疲力竭,衣服湿透了贴服在身上,个个摸掉脸上的汗水,他们拖着疲倦的步子,紧跟福伯进入后院歇息去了。   水芝寒见他们安顿好了以后,黑袍裹着寒风,马上到后院牵起一匹好马,翻身上马,身着黑袍融入夜色当中。   王府和郡主府路程太遥远,相隔一天的距离,无论他怎么快马扬鞭也无法赶过来,兑现自己的承诺。   水芝寒望着满天的繁星,月亮已经升上了天井,此时已到了子时。这个时辰是紫薇的十五岁的生日,十五岁意味着郡主已经及笄了。   郡主此时在何处?   是否在等他!   可能吗?   乌黑深邃的眼眸看着星星,他的眼里也冒出了星星点点。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开始挥动缰绳拍打马屁股,一身黑衣的水芝寒骑在通体雪白的宝马上,乌黑的头发在身后扬起,宝马扬起四蹄在官道上疾驶,   “得得得得”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一黑一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官道上,向西奔去。踏上了回府的路上。   一天的路程,宝马扬蹄疾驶奔跑,仅用半夜的时光就跑回了府,回到府里,天已经大亮了。   下人见公子回府了,十分诧异,也不敢多猜测主子的行踪,接过马鞭就把马牵到马棚里去喂马。   水芝寒不顾劳累疲困,一身黑袍,黑着脸,白鹿皮靴踩在鹅卵石上咚咚的响,惊得早上忙碌的下人离得远远的,见水公子朝琪公子的院子去了,个个脸上挂着莫名的担忧。   远远的还未进院子,就见狩琪悠闲的坐在竹床上,对面的桌上摆着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寒眸冷冷的见朱红漆木门紧紧关闭着,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估计朱红木门昨晚一晚上没有打开过,脑子里旖旎风光一幕一幕的闪现着,心里对这位如玉的公子看轻了几分,他也逃不脱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命运,愿意拜倒在石榴裙下,成为她的夫侍。   昔日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的形象,大大的打了折扣。   哼!   像南宁的夫侍那样为了为了一夜争风吃醋,不惜使用各种伎俩。来讨好南宁的欢喜,如果一个男人到了这一步,就是坠落得无可救药的地步。   如果你喜欢她,就明说,何苦使计把他支开,欢好了一夜,还不起床,还要把早膳摆在外面,等着她起床,侍候得极为细致,做这一切是给谁看的?   哼!   哼!   从鼻腔里连着哼了两声,嘴角紧紧的抿着,浓密的眉毛剑眉皱成一团,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满。   一股寒气在他的周身涌动着,似是感受到了寒气的入侵,狩琪放下手中的书,抬头一看,温润的脸上涌上了喜悦,脸上露出了笑容,忙起身让座,优雅的把宽大的袍袖往上提了一下,在袍袖的掩盖下,露出了***的修长的五指,朝座位上一指:“公子舟马劳顿,上路风尘辛苦了,请入座,用早膳。”   水芝寒站在原地,冷冷的逼视着狩琪,那眼神似在告诉他:其他人怕你,我可是不怕你,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玩花招,耍我,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否则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寒眸里闪过一丝寒芒,这些细微的变化怎可脱离他的视线,以他的聪明和睿智,绝对明白他此时在倔强着讨回男人的自尊。   对这一点,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狩琪温柔的笑了笑:“公子请入座,这晚早膳是我叫下人给你备好的,一直反复在锅里热着。”   狩琪停了会儿,观察着水芝寒脸上神情的变化,见他没有任何变化,知他还是信了几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趁热打铁继续说着:“你一进府,马上就有下人告诉我,我就命下人把热好的粥给你端上来了。你瞧,粥还是热的。快上座,趁热喝了吧。”   水芝寒身子还是未动,像一尊神似的立在他的面前。寒眸落在冒着热气的瘦肉粥上。   狩琪轻笑出声,知他心里产生了异端。府里谁都知道,瘦肉粥是郡主的最爱,早上起床,厨子必须给郡主准备一碗瘦肉粥,平时府里其他的人都不曾吃瘦肉粥,瘦肉粥就成了郡主打发人们的一个赏赐。   上次,狩琪的手腕砍断了,郡主就专门下厨给他做了瘦肉粥,还亲自端到他的面前,府里的人们议论了半天。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哪位公子吃过瘦肉粥了。   而今,他面前的这碗瘦肉粥要么是郡主命人安排做的,打赏狩琪,赏他昨晚侍寝有功,要么就是狩琪讨好郡主,命厨子做的,等郡主早起再亲自侍候她,真是晚也侍寝,早也侍候,侍候到家了。   侍候到位了。   哼!   白白糟蹋一包新鲜的玫瑰花,越想越气,冰冷的手指拢进袖中,捏住带刺的玫瑰,轻轻捻动着指尖上的花瓣,花瓣在他指尖碎了,随着宽大的袍袖的边沿滑落下来,洒在白鹿靴上,显得十分抢眼。   水芝寒着装有些怪,以前他都是一身黑,通体包裹在黑色的衣衫里,黑衣黑袍黑靴,黑衣衬得光洁的脸庞泛着青色。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冷到了骨子里了。   可今日见到他的黑衣黑袍,脚上穿着一双白鹿靴,经过昨晚一场大雨,骏马在奔腾的过程中,带起了泥巴溅到了白鹿靴上,蒙上了一层灰色,失去了本来的面目,给人一种混沌的感觉,十分的不协调。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叶知秋   狩琪站起身迎上水芝寒审视的目光,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不再解释,而是转眸对着候着一边的张谦吩咐着:“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给公子再上一碗瘦肉粥。”   “是,公子。”得到狩琪的吩咐,张谦马上转过身对另一位下人耳语了几句。   下人转身下去了,没一会儿,他就端来一盘清水,铜盆边沿搭着一条帕子,端到水芝寒面前,水芝寒这才脸色好转了些,拿起帕子就着清水洗把脸,净了手,很快,盘里的水就变浑浊了。   水芝寒把手擦干净后,把帕子扔到铜盘里,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坐在狩琪的对面。   下人见势不妙赶快端着铜盘离开了公子,府里的下人谁也没有见过公子笑过,公子极少言语,此时公子带着一身的煞气,更是觉得冷峻,离公子三丈开外都感觉到了黑袍里散发出的寒气,下人端着铜盘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百一黑的两位不同俊美的公子,第一次坐在一起用早膳。   已经令府里的下人大大的开眼了。   同样俊美。同样的健硕。   同样的身份,不同的风格。   一身黑袍贴合身材曲线,包裹着衣衫之下的健硕身材,衣领上用丝线绣上透明的圆珠片,给人的感觉是公子在黑袍的包裹下有一种厚重的感觉,在衣着上深谙穿衣之道,懂得如何在露与不露之间收放自若。敢于隐藏自己、是一个内敛的猛男。   一身质地舒服、透气吸汗的上好的亚麻白衫露出脖子,顺服的贴服在身上,在凸显身材的同时体现出,如沐春风优雅从容的风度。   旁边侍候的下人悄悄的打量着两位公子,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两位公子风华气度不同。今日的神情也不同。   正在下人忙里偷闲悄悄打量公子的时候,张谦端着冒着热气的两碗瘦肉粥过来,重新放到了桌上,还在托盘上放了几碟小菜和花生米,摆到公子的面前。   这些事情忙乎好了以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其他的下人见势也跟着退下了。   偌大的院子里,剩下了一黑一白、两位风格迥然不同的公子,端坐在桌上,谁也没有先动筷子食用早膳。   水芝寒的寒眸一直像剑一样射向狩琪,毫不避讳自己的怨气。   狩琪瞧着水芝寒的寒气未散的寒眸,一言不发的盯着狩琪,双手扶在桌缘上,等待着狩琪的解释。   狩琪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率先打破沉寂:“公子一路辛苦,请先用膳。”说完,就把桌子中央的一碗粥推到了他的面前,补充了一句:“公子趁热吃,凉了鲜味就会差些。”   许久,从冷冷的唇瓣里吐出:“本公子劳碌奔波命,没有你好福气,不用风吹雨淋,就可以尝到天下美味可口的东西。”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狩琪还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可这话从水芝寒的口里出来,就变了味,变得有些酸酸的,何时水芝寒也会吃味?会对郡主上心过、会对郡主的一切那么关心?这对水芝寒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难道真的玫瑰花是水芝寒亲自摘下来,吩咐易发送过来,叫紫薇泡玫瑰浴,这些玫瑰花看来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它的作用远非花瓣的作用了。   当他从下人的口里,听到这些以后,有些难以置信,何时冷情的水芝寒也会有暖色调的一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要求侍寝就情有可原,可以理解,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他为何会转性?   从来都是对郡主冷若冰霜的、水芝寒为何在郡主及笄的那天,会摇着玫瑰花像郡主示好,要求侍寝!这不是他的作风。   一直到现在他都是持疑惑的态度的,这位冷情公子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摸透他。   秋天里,早晨秋意渐浓,一阵秋风习习吹过,头顶上的叶子纷纷飘落下来,落在了桌上。   水芝寒寒眸转到了这片叶子上,眼睛半天未转动一下,望着这片墨绿色的紫薇叶,绿意压眼,使他的眼皮不自觉的动了一下,陷入了某种意境中。   一叶知秋!   这片紫薇叶在他眼前晃动着,幻化出无数个紫薇,一粒嫩芽,成长出一条嫩枝,这条嫩枝旁生出另外幼嫩枝来。这条嫩枝,在阳光下、在风雨中摇曳,直至嫩叶茎的颜色由浅变暗,嫩茎暗成绿色,嫩叶暗成墨绿色。长成参天大树。   墨绿色代表着紫薇的生命力,这个时候应该是花期的时候。   这时节百花大都凋敝,紫薇却繁花盛开,与月季、四季海棠等极少量花卉来填补花事空白,给万绿丛生的夏景增添了夺目的色彩。真可谓:“盛夏绿遮眼,此花满堂红。”了。   自夏至秋,是紫薇花的花期,开花时节烂漫如火,经久不衰,微风吹拂,妖娇颤动,舞燕惊鸿,莫可为喻,野芳幽香,亦殊宜人,树身光滑,枝叶柔媚,古趣盎然。   许久,许久,寒眸才从绿叶上转动了一下,离开了绿叶,转过头扫了一眼态度从容淡定的狩琪,他坐在竹床上,身后是一颗参天的紫薇树。   这颗树枝繁叶茂,紫薇花簇拥在每一绿叶枝头上,花形远看像满天的紫薇星,微风吹过,它们在墨绿色宛如天使伸展手臂的绿叶枝头尖上,跳起青春妩媚的舞蹈。有如晴霞艳艳的紫色碎花令人心动。   黑眸沿着树干往上看着,发现树干上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霎时,他心里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何事,紫薇府上空,满天繁星,狩琪趁她不在,带着紫薇上到了紫薇树上,嗅着花香,悦着花容,看着天上的星星,徜徉在紫薇花中,欣赏着紫薇的美丽,沉浸在无以言状的幸福中。   而他却在破庙里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局部阵雨。被倾盆大雨困在破庙里,还在思量着今晚郡主如何?拼命赶回来讨个说法。   然后再给郡主一个交代,谁都知道,他水芝寒是个讲信用的人,说到必做到,他昨晚的失约是有原因的。   看来这些解释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个原因也不必再去寻找了,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但是他不愿先发问,想等着对方告诉他答案。   狩琪见水芝寒的眼眸盯着昨晚绳子留下的痕迹,知他的心思十分慎密,已经猜到了昨晚发生了何事,于是,他面带笑容温吞吞的说道:“郡主睡不着,想登高望远看星星,我就把她带到树上,叫她看看天上夜景,等到子时见你还未回府,我就把郡主送回寝宫去歇息了。郡主不再我这里。”   水芝寒冷冷的发问:“这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下进行的吧?”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梦幻破灭   狩琪拿起汤匙放进碗里慢慢搅动着,把浮在碗上葱花搅匀,在舀一勺粥慢慢的放进口里,吞咽着,整个动作看起来慢,其实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的神情宁静,举止优雅,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祥和:“我说,这是天意!是天意,你信吗?”   言下之意,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掌控的,日月星辰,斗转星移,刮风下雨……等这些自然规律是我们常人所无法掌控的,狩琪也是凡人,如何能够预知自然的未知之事。[hotsk]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水芝寒没有料到,我狩琪同样也没有料到,这些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那身黑袍无风自动,寒冷的秋意令他感觉到彻骨的冷意,黑眸聚集了寒冰,紧紧的盯着桌上的那片落叶,那片落叶静静的躺在桌上,在阳光底下,泛出幽幽的绿光,似在告诉水芝寒这就是天意,嘲笑他,连天意都不知的人,怎可配拥有她。   他的胸脯起伏着,似看见她穿着绿色衣服,站在紫薇树下,难掩一双清亮的大眼翘首以盼等待着九年之约,九年之约已满,佳人依然在翘首等待着。   可是,他却失约了,她唇角噙着嘲笑,似在讥讽他自认为天下最守信的人,也失约了,天下何来守信之说?所以也她没有必要守约。她要击毁他的梦幻。这才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一瞬的静谧之后,水芝寒眼底的寒意更浓了,冷冷的吐出:“何为天意?”   隐在宽大黑袍下的手指不知不觉的动了动,慢慢的抬起右手,一股气流从掌中激射而出,周围笼罩在一股寒流中,桌上的落叶被这股突然而至的劲风激得飞起来了,在劲风中激得打着卷儿挣扎着,眼看这片绿叶会在空中被激流撕得的四分五裂,惨遭五马分尸之酷刑。   突然,狩琪放下碗,挺直腰背,挥起宽大的亚麻袍袖,一一化解了激射而至的寒流,马上风平浪静了,一切恢复正常,他收回重新端起碗,舀一勺粥放进口里,细嚼慢咽吞入腹中,温声道:“公子的寒冰掌练到了第八层,可喜可贺,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练到这个层次,相信不久的将来,公子会更上一层楼,寒冰掌将会独步天下。”   一股纯阳正气化解了寒冰掌,水芝寒一愣之下,收起了掌势,倏忽,一股幽幽的寒气收回掌中,周围马上寒气消失了,失去控制的落叶在空中左右摇摆着,像一片鸿毛一样轻飘飘的触碰了一下狩琪的发带,顺着头发往下飘落。   狩琪朝后靠在椅子上,眼眸转向落叶,见落叶飘向他,他就势摊开手掌,落叶挨着掌缘落入掌中。   这真是天意吗?   狩琪含笑托住落叶,也不理会水芝寒的那张黑脸,随手把落叶拢进宽大的袍袖里,温声到:“张谦,给公子上一壶上好的碧绿春,解解渴,公子连夜赶路,一路辛苦了,”   张谦站在离公子稍远的一点地方,离公子最近,刚才两位公子的较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大早就见水公子未梳洗,眼睛布满血丝,带着一路风霜,怒气冲冲赶到这里。   就知道,昨晚水公子定是一宿未眠,把上好的粮食送到府里以后,连夜披星戴月赶回来讨个说话,这话不投机半句多,被公子一句天意给打发了。   可水公子不信,认为这是公子设的计,把他支走,最后独享郡主及笄之夜。   这于情于理都无法解释,他满脑混沌,理不清这些事情来龙去脉,只是不信水公子的说辞,他知道自家公子为人坦坦荡荡,许是水公子误会了自家的公子,想是这样的想,但是他不敢近前去劝慰,公子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如何能理解?   他站在原地,提心吊胆的看着公子的较量,只是一瞬之间,公子一言不合就闹将起来了,又被一句“天意”,争斗莫名其妙的消散了,这一切都是在一眨眼之间完成。   直到琪公子唤他上茶,他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感觉刚才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幻,一瞬间梦幻就消失了,   周围的东西未遭到毁坏,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因此,许多下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刚才一霎那之间,两大高手惊心动魄的较量,还处于茫然的小心翼翼之中。   张谦可是高手,早就看见了公子深藏不露,只是不知公子武功套路如何,今日公子出手,才看明白了水公子练的是寒冰掌,琪公子练的纯阳功,一寒一阳两大不同套路的武功,都是江湖上顶尖的上乘武功。   “原来真正的高手都被王爷囊括在郡主府里,郡主府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张谦感叹不已。   一个下人悄悄挨近张谦,趁人不注意,伸手捅捅张谦,张谦才如梦方醒,稳住心神,他伸出手掌轻轻捂住嘴唇,掩饰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对着提醒他的下人,吩咐着:“桌上的粥凉了,再去叫厨子重做一份瘦肉粥,粥上多撒一些葱花。口味清淡些端上来。”   “是”下人见张谦回过神,就马上照张谦的吩咐下去了。   张谦快手快脚,很快提一壶上好的茶水,重新摆上精致的雕花白瓷杯搁在桌上,满上茶水。搁在公子的面前。   茶杯上升起了袅袅雾气,水芝寒透过袅袅雾气,看着对面长袖飘飘,身姿优美,俊美的脸上含着笑容的狩琪,他的举止姿态十分优美。   见到这张春风又度玉门关的脸庞,水芝寒心里就不舒服,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眼睫毛微微皱了一下,寒眸里聚起了冰封。寒眸移开了那张如玉的脸庞。低着头注视着从茶杯里袅袅升腾的雾气,伸出修长的玉指,捏着茶杯盖轻轻拂开茶杯上噶沉的茶叶,他的心情如飘浮的茶叶一样,飘飘荡荡的。   八年确实改变了人,以前的狩琪只是给人一种性情极好,温润祥和的感觉,八年后的狩琪,还增添了高雅的风华和气度,与上次见过的太子相比,毫不逊色。   这样的风华气度估计在启国的皇亲国戚中,也无几人可及。   狩琪眼睫毛微微开启着,神色温和如玉,平静如水,用金线绣着的福字在脑后飘荡着,随意悠然的神态令水芝寒磨牙,恨不得一巴掌就把他手上的茶杯打掉。   绿茶在阳光下泛着绿意,荡着绿波,幻化出了绿衣姑娘,随着袅袅升腾的雾气,浮出水面,踩着绿波探出脑袋满眼含着嘲笑。   这个幻觉令水芝寒产生了错觉,觉得这个绿衣姑娘在招呼着他:“来呀,等你为何不来。原来也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他很想伸手抓住她,可是,她就是一团雾气,怎么抓,也抓不住,明明看见绿衣姑娘就在他的眼前,像是与他开玩笑一样,当他刚产生这个念头想抓住她时,她带着讥笑随着雾气消失:“可惜,有人比你捷足先登。”   眼前的梦幻随着雾气的升腾消失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公子相争   一颗茂密的紫薇树下的竹床上,狩琪背依着树干坐着,抬起茶杯慢慢吹拂着茶杯上袅袅升腾的热气,雾气散开了,接着抿了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品味着唇齿间充盈着绿茶的清香,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咕隆茶水咽下腹中,所过之处,冲刷了腹中的燥热,心渐渐的凉爽起来了。   墨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拢在一起,用一根绣着带福字的丝带束起,盘在脑后,明媚的阳光给紫薇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宁静而舒服,狩琪微眯眼睛,享受着深秋难得的阳光。[zhui]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头顶上飘落了几片树叶,在他的头顶上飘飘荡荡,找不到归宿。   倏忽,两只手同时伸向飘荡的树叶,狩琪随手抓住了挨着他的头顶顺势飘落的树叶,水芝寒抓住了在空中没有着落。依然在飘落的树叶。   掌中托着树叶,看着这片透着绿意的树叶,水芝寒的寒眸射出寒芒:“何为天意,你用虚无缥缈的宿命搪塞与我,我岂可信你。”   茂密的大树像个伞,遮住了头顶上的太阳,但是,还是有些太阳顽强的从摇动的树枝的缝隙里漏出来,打在如玉的脸上,给狩琪***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琉璃光彩。   狩琪的淡然激怒了水芝寒,极为英俊的脸变得极为冷冽,眼角拉得长长的,黑眸里跳跃着愤怒的火焰,焚烧着眼前淡定的身影,优雅的动作,一举一动彰显出贵气。   “九年前,你就深得王爷和王妃的信任,已经成为五公子之首,你得到了你该得到的一切,我从来就没有与你争过。我也是郡主的夫侍,但是我从来就没有侍寝过,我就是在等这一天,为何这一天你也要与我争。”   狩琪提起茶壶给水芝寒满上茶,温声道:“公子请用茶,败败火,消消气。如果我说,我没有与你争,你信吗。”   水芝寒的脸上更黑了,狩琪动作极慢,把满上的茶,慢慢的推到水芝寒的面前。   水芝寒寒着脸,看着这一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修长手指,真是难以想象,这个一向不对任何人动心,不把如何人放在心上的人。在九年前就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九年,他们之间似在达成一种默契,这一天让给水芝寒。经过了九年后,他为何会变卦,使计也要占有这一夜。   寒芒闪烁着,见对方一副真诚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透为何如此?九年间他错过了什么?是什么令他反悔?要与他争这一夜,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一窜质疑:“不信!你失信与我,是我先提出侍寝,而你又答应安排侍寝,最后借口给王府卖粮食把我支开,趁我不在捷足先登,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想独占郡主,你这样做有何企图?”   狩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视线一直迎着黑眸执意的质疑,如果他回答得不好,黑眸会激起更大的怒火与他相抗衡。他轻笑一声,打破沉默:“你忘记了,九年前,我也回了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凭天意,所以,我说这是天意。”   言下之意,是天意如此,不可抗拒,郡主的命运他们谁也掌控不了,由天来裁决!   “哼,一派胡言,谁不知,一直以来,你都跟在先生的身边,学会了天文地理,看风向观天气,巧的很在郡主及笄的这几天,你派我到外地购买粮食送到王府,我听从你的安排,接到任务以后,临出府前,我就叫你观了天象,你怎么告诉我的……?”   清冷的寒眸毫不留情锁住对方,只见狩琪白净的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不知是太阳打在他脸上晒红的,还是被水芝寒戳中心中的软肋愧疚而红,总之落在水芝寒的眼里,就是被他说中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背掩着嘴角,轻咳了几声,不温不火的慢声道:“万里无云,碧空如洗,适宜出行。”   水芝寒坐在他的对面,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到“适宜出行”这四个字时,霎时,他就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尖问:“这就是你的心里所思所想的,就是想把我支走,你好独占郡主。其实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退出,让给你。可我却没有想到,你在我眼中是君主,君子不会耍小计俩,你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   水芝寒望着如玉的容颜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温文尔雅,自顾自得的在喝着茶,坦然的接受着他的指责,也不反驳也不解释,任他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一个怨气冲天,一个淡然镇定。   一个动,一个静。   一个黑袍,一个白袍分做在条桌的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平时话语不多的水芝寒此时要把他九年未说的话,全部竹筒倒豆子,唏哩哗啦的都倒出来。   肚子空空的回到从前,坐在他的对面,冷眼观世。   水芝寒今日的神情极为反常,他的身上就像挂满了磷火,只要狩琪一句话没有说好,这句话就成了引火线,会点燃他身上的磷火,腾腾的燃起来了。   狩琪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眸,倪视着他,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从中挑选了一句平和的句子,平息他心中的怨气:“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狩琪话落,也不等水芝寒开腔,就站起来,提起水壶往空杯里满上茶水,他的动作很慢,但很是平静,温和和优雅,面对黑眸的逼视看不出一丝塭色和怯意。   见水芝寒没有吭声,就接着又说了:“你走了有半日,我记挂着你,就又坐在亭子里观察天象,发现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有几朵云从远处飘过来,聚在一起形成了积雨云,我就估计京城一带会下局部阵雨。”   狩琪停了一下,见水芝寒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压着心中的火,听着他的解释:“这些都是事后发生的变化,想派人通知你,给你送雨具也来不及了。雨已经下来了,为此事,我还懊恼了半响,怕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把新米给淋湿,糟蹋了粮食。望着云块越积越多,我心里很明白,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也如我一样不会糟蹋粮食的。所以说,是天意而非人为。”   狩琪的话如春风拂过玉门关,吹消了水芝寒心中的怨气,他深知狩琪的为人,也知狩琪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出尔反尔,有违君子风范。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发现狩琪不是君子!   唯一可解释的是天意了。有些事情要随缘,这些或许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这不,刚一到庙岭的时候,天下起了倾盘大雨。阻住了马队的步伐。   何为天意?   一句天意不可违就可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难消怨气   人们都说春天孩儿脸,一天变三变。   可谁知秋天的天气也是多变的?   昨天一场肆虐的瓢泼大雨阻住了水芝寒和车队的前进步伐,当水芝寒把粮食送到王府后,半夜三更十万火急赶回郡主府时,已是艳阳高照。   雨后的天空晴空万里,一碧如洗的蓝天让小鸟感受到一种雨过天晴的清新、明净、清纯,小鸟一大早就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告诉人们快起床,到户外走走,雨后天空真是美啊!   阳光如水的音符,在挂着雨珠的树叶上欢快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微风轻轻的吹,挂着雨珠的树叶微微随风摇摆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悄悄询问:今天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阳光如此美丽。   晴天的阳光总是充满温馨!今天又是一个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日子。   黑眸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水芝寒半响不语:为什么天也要偏心?   秋风习习,秋高气爽,墨黑的黑发在风中轻舞着。水芝寒感觉心里凉飕飕的,黑眸的寒气慢慢的聚集在一起,无法散去。   许久,他才转动僵硬的脖子,收回问天的视线,下意识的朝周围扫了一眼,通幽小径的路边上,小草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的沐浴下,吐出了鲜嫩的小芽,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冲淡了雨后的湿气。   张谦轻手轻脚的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瘦肉粥过来,瞅着水公子黑着的一张脸,他不敢打扰水公子,害怕触怒了水公子的心中哪不愿被人窥探的一面。   就这样端着碗,哈着腰杵在桌子旁边不知如何才好,他转过头望着自家公子求他给个准信,狩琪温和的笑笑,示意他放下,再去抱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张谦会意的点点头,马上悄悄的离开了。   主仆两人的互动都不曾落在水芝寒的眼里,不知何时,他的视线从小草身上转向了蓝天,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神情复杂再问天:你为何会偏心?   他盯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和白云,他此时的心仿佛已经空落了,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   狩琪把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推到了水芝寒的面前,温声道:“快吃吧,昨晚用膳时,大家知你无法赶回用晚膳,郡主吩咐厨子做的,说你舟车劳顿一路很辛苦,干饭难以下咽,就叫厨子给你做瘦肉粥,又爽口又消化,挺好的。”   水芝寒颀长的身子动了一下,还是未收回视线,只是无言的仰望蓝天。满眼都是蔚蓝的颜色。在这样的时刻。除了纯净和安祥。你几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蓝天的美丽。   但是狩琪知道,蔚蓝的天空是无法掩饰水芝寒内心暗藏潮涌,他敛住内心波澜起伏端坐在这里一言不发,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今天自己无法让他满意,这个梁子两人算是结上了,很难化解。   诸位公子神情最难猜测的便是水芝寒,他不怕袁野的桀骜不驯,也不惧怕曹风的冷淡,更不怕无脑的向阳的花招,水芝寒的冷又不同于曹风的冷淡,曹风只是不愿意做郡主的夫侍,成为笼中金丝鸟,失去了男儿的抱负,所以才恨郡主不该耍孩子的心性,为一件小事没有称心如愿报复他,选他为夫侍斩断他的碟翼,而困住他。   水芝寒的冷是来自骨子里的恨意,这个恨意令人感到十分寒意,他面对郡主的时候,他经常感觉到在他的周围涌动着莫名的寒意,令他始终无法猜测这股恨意来自何方?   不该如此?   狩琪脑子里慢慢转动着,测度着此时水芝寒的心情,实在想不通他为何恨郡主。   狩琪默不作声的随着水芝寒的眼眸在寻找着寒眸的破绽,突然,草地上的小草挂着昨夜的雨珠在风中飘摇着。水芝寒寒眸里的茫然转化为一丝无奈和怨恨,很快这个神情就消失了。   但是,心思慎密的狩琪在一瞬间就扑捉到了他眼里的怨恨,这个神情似曾熟悉,他转动着脑子,寻找着相似的情景。   突然,他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想起来了,九年前,冲喜前,他抖着身子,胆战心惊的到前厅去向王妃禀明:“王妃,郡主睡在棺材里还是如熟睡的婴儿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王妃听到狩琪说郡主没有任何变化时,眼里马上涌出眼泪,掏出丝帕掩面哭泣着,冲着坐在软榻上的王爷簌簌叨叨的哭诉着:“那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害得薇儿晕睡不醒,已经几个月还不醒,真不知上苍为何如此残忍,把她和王爷的唯一一位爱女也想夺去。老天啊,你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的薇儿醒过来吧!”   近日冲喜是最佳时辰,如果不及时寻找合适的少年为郡主冲喜,郡主将会永远失去苏醒的机会,身染沉疴一辈子无法苏醒过来,将会成为活死人终身睡在床上。   王爷怒火中烧,一拳头砸在软榻上,发出狠话:“如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再动歪念,害我儿,我要他整个家族陪葬。”   接着王爷对福伯交代:“你去告诉那几个小子,叫他们好好侍候薇儿,如果薇儿一辈子无法苏醒,他们就一辈子守在薇儿的棺材旁边,伴着薇儿孤独终老,休想离开王府一步。最好叫他们自己虔诚求神拜佛,求菩萨保佑,护我儿度过难关,这样才可救他们一命,否则。哼!”   福伯看了一眼,猫在大厅角落的狩琪一眼,见他脸色惨白,就低下头十分恭敬的应着:“是,一切照王爷的吩咐去办。”就离开了前厅。   狩琪脸色惨白,知道自此以后,他们的命运将会郡主紧密联系在一起了,郡主活,他们就活,郡主死,他们也会跟着陪葬的。   他早就有预感,四位公子的院子被府里的侍卫牢牢监视着,不许他们踏出院子一步,否则以心怀叵测,意图潜逃之罪责罚他们。   四人从此就如困中之兽,被困在了府中,这才出现了文中开头袁野、曹风想杀死躺在棺材里的郡主的一幕,幸好他救了她。也救了大家。   可是,他的良苦用心被两位公子误会了,为此事,曹风和袁野责怪了他好长时间,不该庇护这个活死人,贻误他们终身。   此一时彼一时,他护了一时却不可护她终身。他也明白,如果郡主还不苏醒过来,极有可能会发生意外的!   王妃簌簌叨叨的念叨着师傅的话:“师傅是世外高人,说不定师傅的话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如果想薇儿醒过来,必须寻到五位年庚八字与薇儿吻合的少年为她冲喜。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可现在到哪里去寻找最合适的少年为薇儿冲喜,好人家的少年谁愿意甘做她的夫侍,自愿为一个活死人冲喜,如果错过了时辰后果将无法预料。   王妃又责怪王爷认人不清,薇儿清醒的时候,哪么多的好少年不挑选,怎么偏偏把个披着人皮的狼引进府,害了薇儿。   王妃眼里噙着愁绪,把自己这一段时间怨念,碎碎念的细细道了一遍,说到伤心处,王妃捏着手帕,绝望的嘤嘤哭泣起来了。   王爷挺起身板,皱着剑眉,眼里闪过喋血的寒芒,见着爱妃哭泣起来了,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在这个时候他又不敢过多的恨恨的骂着那个杀千刀的陈公子,以免又勾起了王妃的伤心处,他敛住自己的恨意,抱着王妃柔软的身子,低声安慰着:“师傅是世外高人,师傅的话从来就没有失误过,薇儿不会有事的。”   王爷话未落,福伯就进来禀报:“王爷有位少年自愿进府,甘当郡主的夫侍,替郡主冲喜。少年正在厅外等候。”   王爷楞了一下,还未搭腔,王妃马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王爷的怀里抽出身子,泪也未抽干,就捏着帕子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催促着王爷快去看看:“真是菩萨保佑啊,薇儿终于有救了,王爷快去看看。”见王爷拉着王妃快步走到了厅外。   狩琪站在角落里,十分好奇是谁愿意在此时,像及时雨一样赶来救人。   这位少年是谁?   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冲喜夫侍   外面狂风暴雨,一道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声一声惊雷在窗外炸响了,屋檐上的雨哗哗往下泻着,少年在大雨滂沱中敲响了门环,一位下人一直在门后候着,等着有人上门要求做郡主的夫侍。   他们一直在门外守候了几个月,不敢有所懈怠,期盼奇迹的出现,早一点出现一位神秘的少年,帮他们解脱无休无止充当门神的煎熬。[hotsk]   今天雨势太盛,估计不会有人进府,下人准备关上门阀去歇息,这时,从王府的院墙外走过来一位披着雨披,带着斗笠的黑衣少年,雨沿着斗笠往下淌,他站在雨幕中,狂风暴雨掩住了他的声音。   但是府丁还是能从哗哗的雨声里辨出了一句话:“我是个孤儿,无处栖身,愿进府做郡主的夫侍替郡主冲喜。请转告王爷是否许可?”   这句话令府丁疲惫的身子为之一振,欣喜若狂的把少年像一尊神一样,恭恭敬敬的请进府,另一个府丁跑去告诉福伯。   一会儿,少年就听见前面的院子里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福伯披着一件外衣,边走边扣着衣领上的布扣,神色紧张的赶过来,走到门口,就见前面站着一位少年。   这位少年生得好像女孩子一样秀美绝伦,宽大的衣服shi淋淋的贴服在身上,显得身体极为健硕,比同龄的少年要魁梧一些。   福伯大喜过望,一扫提心吊胆的紧张心情,满脸堆上笑容:“公子请进。”恭恭敬敬的把少年迎进府,也来不及为少年安排洗漱,打理整齐、仪容整齐的去见王爷和王妃,而是一路健步如飞的跑去忙向王爷和王妃禀告。   果然,王爷和王妃忙不迭的从寝宫出来,来到大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牢牢锁住了眼前的秀美少年。渐渐的王妃脸上露出了笑容。   福伯悄悄的观察着王妃的神情变化,见王妃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他心里一喜,忙上前提醒了这位少年:“公子,这位是王爷和王妃。”   少年不知是吓得的,还是紧张、还是冷,脸上惨白,身子微微发抖,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衣摆下的雨水往下抖落着,站的地方淌下一地的水。   头发shi淋淋的贴服在额头上,也无法挡住眉眼如画的俊美神采,当他见到王爷和王妃的身影从雕花大门里走过来的时候,很快偷偷抬起头扫了一眼,害怕的马上低下了头,挂着水珠的眼帘微微颤动,身子如破败的风筝抖擞得更是厉害。   狩琪十分好奇,不知何方少年会甘愿做郡主的夫侍,他曾在无意中,听见福伯向王爷禀告,说陈公子害得郡主晕睡不醒,被王爷下令打死,此事不知被谁多嘴多舌传到了府外。现在有些好人家的公子不愿进府做夫侍来为郡主冲喜,一下又找不到年庚八字与郡主合适的少年,估计冲喜一事暂时要搁置下来,言外之意,需另想它法。   当时王爷气得下令对府里的下人进行置换,把一些不机灵,多嘴多舌的下人统统用银子封口,把他们送出府,告诫他们如果把府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说出去,王爷就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当时一些离府的下人个个吓得筛糠,个个保证绝对不胡说,保住小命要紧。   时隔不久,京城里就有不少人知道了此事,只是人们碍于王爷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吧了!   不过也没有人愿意进府商谈此事,私底下,他们得知此消息暗暗窃喜,聚在一起悄悄庆祝一番,估摸着冲喜一事可能会搁浅下来,说不定他们会有有转机,离开这副活死人的棺材。   当狩琪听到福伯禀告有人自愿充当冲喜的夫侍时,他感到十分震惊,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尾随王爷的身后来到了前厅,站在一个离少年稍远的地方,默默的观察着他的变化,来测度少年来此的用意。   狩琪站在少年的旁边,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低下头的一瞬间,眼里所射出的寒意和丝丝奇妙的莫测神情,令狩琪心里为之一动,他脑子里的好奇被这丝莫测的神情都笼罩。实在不明这位少年为何有这样奇特的表情,没有一丝自愿充当夫侍的喜悦,反而有一丝难言的复杂神情在里边,让狩琪看不透。   难到不是他自愿来的吗?   这里有何隐情不为人所知?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被王妃惊喜的声音所打断:“王爷,这位少年我看甚好,收下吧,正好赶上好事将近了,这下可好了。”   王妃上前仔细端详着这位少年,她被少年秀丽的容貌所吸引,福伯见王妃过来端详这位少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走过去牵起不知所措的,发现少年手指冰凉,,身子微微颤抖,知他害怕而发抖,福伯和颜悦色对少年轻声说:“水公子,这位是王爷、这位是王妃,过来见过王爷和王妃。”   福伯拉着少年的手,示意他向王爷和王妃行礼,少年被福伯引导着来到王爷和王妃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极为乖巧行礼:“水芝寒见过王爷、王妃!”   极为好听的少年的声音、如吃到了一盘调味极好的茶一样,味道甜美的流淌到了王妃的心里,在王妃心里回荡,王妃大喜过望拉着他的冷冰的手,心疼的责备着福伯:“你怎么做事这么马虎,瞧,小手冰凉,身上打湿了,也不换身干净的衣服,如果有个差错我可是唯你是问!”   福伯脸上一变,神情十分尴尬,忙点头应承着:“老奴,糊涂,这就将公子带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再来见王爷、王妃。”   说完,就把他带下去了。王爷的眼光一直盯着黑纱背影未语,还没有等王爷表态,就被王妃给拉走了。   这位少年走后,留给他的声音一直在狩琪心里涌动着,究竟是什么缘故会产生这样的异常的变化,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消停了一会儿,他也就下去了。   水芝寒就以郡主夫侍的身份留在了王府,郡主苏醒以后,他对郡主一直冷冰冰的,从来就没有好脸色,不是上鼻子就是瞪眼的,狩琪感觉水芝寒对郡主充满了厌恶。   后来为了一只风筝把郡主惹哭了,郡主闹起了病,他自动去受罚,狩琪这才明白水芝寒并非对郡主无情,原来只是性情偏冷,一只小小的风筝打消了狩琪对他进府用意的追究,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时隔不久,他们都接受了王爷的安排。离开了郡主。   自此一去就是八年。八年后再相逢,水芝寒还是如最初相见时的性情一样,对郡主冷冰冰的。   这样的一位冷情公子,为何非要执着点名道姓要在郡主及笄之夜侍寝,于情于理说不通,也摸不透?   难道郡主真的对他很重要?   狩琪摇摇头,他从来就没有认为水芝寒会对郡主动真心,那么是什么原因促成他非要郡主的及笄之夜?   看着水芝寒冷冷的神情,他品着水芝寒的话语:“你为何要与我争,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突然,有一种相似的不明情绪在他的心里流淌着,他很想知道及笄这夜如果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情形?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是很庆幸及笄之夜被他占有了。   许这一夜过去了以后,一切一切都将发生改变!不会再按照八年前的轨迹运转着,一切一切划定的圆圈将会改变。   也许这就是命吧?!   这一切的命运也许是红绳牵引下的扭曲的延伸。   冲喜热闹了以后,不是结束,而是命运的开始!   狩琪好奇,为何水芝寒要求充当郡主冲喜的夫侍。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责问上苍   仰望蓝天漂浮着的白云,白云悠悠,那些变幻莫测的云。或流动。或停驻。为蓝天添了无穷的魅力,也有意无意为水芝寒的内心带来了巨大的浮动。他的眼光在装饰的云层上游移着。   狩琪的目光一直落在水芝寒的身上未曾离开,这时,身后转来了轻手轻脚的走动声音,他才慢慢收回视线,低下头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葱花,绿油油的葱花在白花花的小米粥里显得异常醒目。[zhui]   宽大的白色衣衫穿在他的身上,衣衫的下摆随风摇摆着,显得优雅和飘逸,白衫衬得如玉的面孔更加白净。   张谦抱着两坛女儿红轻手轻脚的过来了,生怕打扰水芝寒片刻的沉思,他轻轻的把酒坛放在桌上,偷偷观察着水公子冷冰冰的一张俊脸,知昨晚公子没有赶上侍寝,心里有些不愉快。   “呵呵!看来水公子真如外面的人传言的那样,是开窍了,不再冷情了,看来不久的将来,郡主府接二连三会有喜事连连。”张谦偷偷的乐了。看来早上的担忧是多余的。   昨晚张谦睡得不踏实,天未亮就醒了,醒来以后就不想再睡了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抄一条偏僻的小路向水云阁走去,想向易发打听公子回府了没有。   走近水云阁时,远远就见到水云阁的屋檐上挂满了醒目的红灯笼,府里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下人起得早,拿着笤帚无精打采的在打扫落下的树叶。   张谦停住了脚步,不必去询问易发,也猜出公子昨晚没有回府,他站在远处心里直打鼓,不知公子见到红灯笼会如何?   刚才听从公子的吩咐,到厨房抱来两坛女儿红,他有意经过水云阁时,远远往屋檐上看去,屋檐上挂着红灯笼,红灯笼随风轻轻的摇摆着,似在告诉张谦:水云阁喜事将近。   看来今晚是水公子侍寝了。水云阁又在准备着今晚的喜事。   张谦替水公子高兴,也替易发高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主子高兴,他们就高兴了。   呆一会再到水云阁与张谦知会一声,看看他还缺什么?只要他吱一声,他就会过去帮他筹备一些生活必需品。   张谦抱着女儿红往后走,心里美滋滋的,昨晚是琪公子夺得头筹,用公子的话说这是天意,水公子应该不会责怪公子吧!   一大早,府里人人皆知,昨晚郡主和琪公子在一起琴箫和鸣,府里的下人个个喜笑颜开,议论了半天。   “呵呵,琪公子在郡主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及,自己更得尽心尽力的服侍好公子,这才是做下人的本分。”张谦乐呵呵的思量着,想着昨晚的琴箫和鸣。   还没有等他动手把酒坛打开,远远就见灰袍的身影从院门进来,易发走上前先向琪公子行礼,狩琪温和的点点头。吩咐着:“公子劳苦功高。一路辛苦了,你要尽心侍候公子。”然后温声补了一句:“差什么,只要吱一声,张谦会替你办好的。”   张谦一听,马上十分机灵的对公子说:“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见水芝寒不言语,还是冷冷清清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眸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一动不动,他的沉默似在无声谴责无情的天空,不解天为何对他无情,生生阻止他回府的脚步。   人不想留人,   天留人。   天意难则!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哼!   易发见公子只是神情极为冷淡,没有跑到琪公子的院子里大闹一场,发泄心中不满,心里悄悄的放下一块石头。   许别人不知公子的性情,但是,易发一直是跟在公子身边,对公子的性情了如指掌,公子平时不爱言语,只要他开口了,不办到是不罢休。   从他与公子在一起,他就看出公子对郡主极为不满,甚至还有些怨气和恨意,他也闹不明白,公子极少与郡主在一起,为何对郡主这么大的成见。一直以来,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也不敢言语和声张,生怕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公子的过错,大做文章,最后的下场就是向陈公子一样,被整死。   树倒猢狲散,   有道是:皮之不成,毛将焉附   公子不在了,水云阁的下人就无法在郡主府安身立命。他们将何去何从,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当他听见水公子亲口向琪公子提出,要求侍寝时,易发激动的浑身打哆嗦,面对突发事件,不知该如何回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眼睛紧紧的盯着公子神情,发现冷情的公子不似开玩笑,这才肯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冷笑话,而是公子真的想这样做。   他发现琪公子的表情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半张,好半天才微微开启,半天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好。甚好。”   然后才恢复正常,与公子轻言细语的商谈起来卖粮食的事宜,水公子马上应承:“此事半日就可办好,把粮食送到王府,晚上完全可以赶回府,给郡主一个满意的回复,郡主一定会很开心的。”   谁知,事情发生了变故,一场大雨把公子留下来了,让公子失去了一个与郡主相处的最佳的机会。   府里有人悄悄的传过来一句话。说是:“琪公子使计支开了公子,让公子不能成就其好事,自己独占熬头,夺得郡主及笄之夜。”   望着下人手里捏着公子的亲笔信,易发心里直打鼓,吓得额上冷汗直淌,自言自语的说着:“事情怎么会这样,京城哪里暴雨连连。无法行走,而这里却是月色如水,月亮高悬挂在天井里,同样是天,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   “为何天不助公子!”   易发对着月光如水的温馨的夜晚,发生了悲哀的呼喊。   急得在水云阁团团转,一宿未睡,他吩咐下人守在院子门口,只要见到公子回府,马上告诉他。   当他在厨房里准备热水和姜汤,以备公子回府使用,没想到,公子回府根本就不曾落脚,一气之下直奔琪公子的文竹园,他急得忙跟上来,探视实况,发现不对,可打打圆场,帮公子消消火气。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步入琪公子的院子里,见自家公子只是冷着脸,望着晴朗的天空怒视着,心里才悄悄的放下一块石头,只要公子不予琪公子明着闹得不欢就好,琪公子此人实在是无法测度,得罪他怕没有好果子吃。   一心为主的易发想着法儿,把赌气的公子劝回去,以免呆在这里闹得不欢而散,可公子对他的好意置之不理,他心里暗暗叫苦。   见琪公子吩咐张谦张罗着置备酒菜,打破尴尬的情景,易发灵机一动,知琪公子是在给他梯子下,他忙抱着梯子往上爬。   替倔强的公子圆场,他十分恭敬的回答:“多谢琪公子,小的一定不负公子所托,会把水云阁相关事务办得服服帖帖。”   狩琪满意的点点头,易发领会了琪公子的用意,忙上前躬身行礼:“公子,一路风霜,小的已经烧好热水,请公子沐浴更衣。完后再过来与琪公子述旧。”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狩琪试探   桌上几碟小茶,两坛女儿红已经打开了,张谦抱着酒坛给两位公子的酒杯满上酒,酒香四处飘香,引得张谦喉咙动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咯,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脸上飘过来了两朵可疑的红晕,退后几步垂手站着。在一边静候着。   酒香使水芝寒也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端起杯子一口饮尽,阔袖里伸出如玉的修长手指,狩琪抬手把对面的空酒杯换成了一个碗,温声道:“你和我,许久未曾在一起喝酒聊天,今日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好好尽兴的大喝一场。如何?”[hotsk]   说完,他唇角含笑的瞥了张谦一眼,张谦马上会意,抱着酒坛上前将碗上倒得满满的,吩咐几个侯在一边的小厮,去准备几个好菜端上来,他也学着公子的口气叮嘱着:公子今日尽兴,你们下去快到厨房上几盘合口的好菜,让公子尽兴喝酒吃肉。“   此时水芝寒已经换过了一身干净的黑袍,黑袍衬得如玉的面孔更加白净。立体的五官像刀刻的一样,显得更加英俊。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子,头发有几缕从发簪上脱下来,紧紧的贴服在俊美的脸颊上,高大的身躯坐在椅子上,显得异常冷清,丝丝寒气从未擦干的头发上渗透出来,这种迫人的气势使侯在一旁的张谦越发紧张了。   生怕公子一言不合闹将起来,府里的五位公子闹得已经走了两位公子,前几日的酒席上,向公子眼拙,没有认出太子的身份,当着郡主的面逞能与太子杠上了,结果也没有讨到便宜,连输了几场,被郡主骂出了府,也不知向公子会不会向曹公子和袁公子一样,负气离开郡主府,不在回来了?   这样闹腾下去,郡主府早晚会明成实亡,张谦暗暗着急,只是无奈,只有拼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侍候好公子,他只要看见公子的碗里没酒了,马上就给公子满上。   很少见水公子喝酒的张谦,发现公子酒量惊人,连着几碗女儿红下肚,公子依然神色自若,没有任何醉意,水公子是海量,难怪琪公子要把酒杯换成大碗,他的公子的酒量也惊人。   酒过三巡,水芝寒脸色慢慢的上色了,煞是好看,话也开始多起来了。他睁着上了色的眼眸,望着狩琪脑后随风飘荡的发带,他的眼里除了天上翻滚的白云,就是发带上的福字十分刺眼的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郡主就是对他不一样,给他送好衣料做衣衫,又送给他带着福字的发带,这一切看在他的眼里,觉得十分刺目,以前袁野在他的面前经常嘀咕着,他也只是嗤之以鼻,不予理睬。可今日不怎的,觉得十分闹心!   几碗酒下肚,烈酒入喉之处,像被点着了火,他的心里的火腾腾往上升腾。   郡主确实是对他不一样!   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什么好东西自己也留下。   他喝着女儿红,寒眸染成了红色。他睁着眼睛瞪着狩琪,话也慢慢的多起来了:“你不够兄弟!”   这句话一出口,他楞了一下,怎么把向阳的话搬过来套在他的身上,他从来不是一个饶舌的人,可今日他就是很赞同向阳的话。也不计后果准备于狩琪杠上。   狩琪摇摇脑袋,也像水芝寒一样端起碗,在空中与他遥遥虚碰,见水芝寒依然不理不睬,寒眸夹着丝丝怒意,毫不客气的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就与之开战。   头发半干的贴服在额头上,随着他的动作的加大,他的气势开始咄咄逼人。   狩琪柔中带刚的轻笑一声,明知故问,挑衅地挑起眉毛:“此话何意?”   水芝寒不语了,喝了三大碗酒,脸色依然没有转暖。寒眸像剑一样直视着狩琪。   狩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就是不点破,是老天把他留在庙里,他把这一切过错都推在他的身上,责怪他使计把他支走了,让他错失了良机。   这样的调虫小计只会胡弄易发和张谦等下人,欲盖弥彰的逃避怎会逃过水芝寒的眼睛。   狩琪摇摇碗里的酒液,一阵一阵的酒香不断从碗里飘出来。而水芝寒的脸上乌云密布,脸上阴沉沉的,与好天气完全不相称,整个酒席上充满了诡异。   狩琪的一句话打破了诡异的气氛:“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你不是纠结郡主及笄之夜归谁?而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你恐怕另有打算吧!很好奇!你与郡主之间会发生什么?”   拿着酒碗的手在空中微顿了会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大口喝酒,酒喝完了把碗往桌上一顿,张谦侯在一边马上上前给他满上,再后退几步,垂手而立。   狩琪马上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不容他反驳,再下一剂猛药,继续攻击着对方,他温吞吞的再喝了一口酒,接着再问:“可据我观察,你对郡主不会产生很深的感情,你也不会在乎郡主是否已满十五周岁!按理你不应在乎及笄之夜,郡主与谁过,这些对你应该是不重要的。现在你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才使你如此纠结。”   微风轻轻的吹,暖暖的太阳照在他们的身上,狩琪懒洋洋的倚在树干上,轻轻在树上靠着,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摇摆的声音,像是紫薇悄悄的在赞美狩琪似的,夸赞他说得好。   水芝寒瞧着周身包裹在雪白亚麻白衫之中,这样的衣料是郡主上次与南宁较量时,她与皇家兔子一起跳舞,赢得太后和皇后大悦,皇后赏给郡主的一匹上好的进贡的布料,而郡主却把这匹布料都赏给狩琪,说狩琪足智多谋使计让她度过了难关。   这身雪白的亚麻布料穿在他的身上,那身风华和气度完全显现出来,与蓝天和白云融为一体。显得极为飘逸和优雅。   瞧得他眼热,他冷冷的把碗往桌上一顿,力度稍大,碗里的酒液洒出来了,流在桌面上,顺着桌缝沿着桌脚,流到了地上,很快地上打湿了一小片。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何意?”   张谦趋前一步,把桌上的酒液抹干净,再重新给公子剩下一半的酒满上,就赶紧退到一边去了。   狩琪见张谦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就悄悄的说了几句话,水之寒的眼睛睁大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争风吃醋   狩琪悄悄的附在水芝寒的耳边,轻轻的说:“郡主及笄之夜,你不在意,可我在意!”   水芝寒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微眯的寒眸霎时张开了,审视着这张如玉的脸,依然透着玉样的光泽,眉眼高高挑起,熠熠闪光的眸底也多了几份笑意,似在回味着及笄之夜的美好。[hotsk]   在紫薇树上,他嗅着花香,悦着花容,用他们才懂的语言相互交流和传递、徜徉在紫薇花中无以言状的幸福。感受着伴她成长的最美,而这一刻她却是属于他的,也一定是属于他的。   “呵呵”一张削薄的唇瓣里冒出了一窜轻蔑的笑声,水芝寒不怒而笑,变幻莫测的寒眸一扫刚才阴霾的神情,轻倪着明净而清澈的黑眸,这双明净而清澈的黑眸仿佛是镶嵌在蓝色苍穹之上,剔去了一层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虚伪的星星。   极少露出笑容的水芝寒,他的笑声令张谦打了个哆嗦,张谦是第一次看见水公子的笑容,而这个笑容,让他感觉毛骨悚然,令人不寒而栗。   他焦虑的抬起头,悄悄观察着自家的公子,见公子神色自若,还是那样不温不火,对水公子的嘲笑无动于衷,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就是公子,沉着应对各种突发事态。已经是很老道了。   不由暗暗责怪自己跟着公子这么多年,公子的性情还没有摸到,真是惭愧!   狩琪迎上嘲笑的寒眸,有意无意的抬起雪白的亚麻阔袖,阔袖随风摇摆着,晃得水芝寒渐渐的收起了嘲笑的目光,眼眸转为深寒,他的眼里放射的光像千年寒冰:“你不必欲盖弥彰?难道你会甘心留在她的身边,终身做五公子之首?”   狩琪抬起头从摇动的紫薇树枝里,平视着远处的青山白云。还有那追逐嬉戏的林间小鸟,这一切在他的眼前构成了一幅绝好的水墨丹青。   一阵风吹来,树叶吹得哗哗哗作响,似紫薇在与他窃窃私语:今生若有缘,树上逍遥看星星。隐于江湖不羡仙,相携情动天!   狩琪眼里温柔似水,化解了千年寒冰:“有何不可?”   他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应属于他的昨夜却名正言顺的变成了他的情动震天,反而当着他的面绣起了美好和恩爱,就像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夺取了属于他的东西。挑战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可恶!   可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水芝寒眼里的寒气越积越多,眼底冷漠得似要冻死一只老虎,冷冽的声音掠过狩琪的耳畔:“不可!”   话未落,唰的一声,一只白色青花瓷碗向空中激射而去,突然,一只小鸟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随着惨叫一只小鸟应声落下,从空中掉到了树上挂起来了,扑腾着翅膀挣扎几下,头一歪就死了。   温玉的脸上变了,一声不吭端起酒碗,扬起头一饮而尽,他把碗往桌上一顿,碗应声而裂:“你在威胁我?”   转眼之间两人剑拔弩张,看这个架势,他们谁也不怕谁,仿佛两人一言不合便要开战,在公子之间涌动着一股寒气,这股寒气渐渐的朝张谦扑过来。   张谦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天啊!千万不要出事啊!如果出事了,将会出大事。   他从来就没有看见两位公子发火过,这两位公子性情极为不同,琪公子温雅如玉,水公子冷冰冰,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他压根就没有把两位性情截然相反的公子扯在一起,有那么一天会为了郡主而争风吃醋。   这两位公子都是深藏不露的实力派,如果真是较起真,郡主府必然会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郡主府一定会明成实亡的。   “这可如何是好!”张谦侯在旁边干着急,突然,碗在空中的碎裂声给他六神无主的心,注入了一股强心剂,他脑子一亮,快速做出了反应。   他马上走上前,对着下人喝了一声:“换大碗,再上几道好菜,公子难得聚在一起喝酒,你们要好好伺候公子,让公子尽兴喝酒吃肉。今天公子不醉不归。”   酒席间发生的这些事情,有的下人看见了,他们也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从,幸好张谦及时提醒他们,他们如梦方醒,赶快以最快的速度把桌上凉的菜撤下去,重新上了几道好菜,再抱来几坛女儿红,和缓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他们各自调整了气息,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是的,不可当着下人的面闹将起来,失去公子的气度和风华,平添笑话让人耻笑,知道内情的,知他们是为面子争一口气,不知内情的,误以为他们为郡主争风吃醋,闹得人们喷笑不止。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这些丑闻传得很快,一旦传出去,昔日公子的好形象一落千丈,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把盏言谈的笑料。   家丑不可外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两人同仇敌忾、不约而同的朝着在他们面前忙进忙出的下人,狠狠的扫视了一眼,吓得下人两腿只发软,哪里还敢多事,手忙脚乱的忙乎好了手头的活计,赶紧溜之大吉,远远离开是非之地,再也不敢多瞧一眼公子的风华,那种风华会夺去他们的小命的。   狩琪恢复了温玉的神采,他挽起雪白的阔袖,举起大碗隔着条桌,绕过桌上的碗碗碟碟,轻轻与对面桌上的大碗碰了一下,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水芝寒的耳边化开,把水芝寒脸上的寒气也吹拂得旖旎了:“来,干一碗,今天是好日子,不醉不归。”   水芝寒脸上的寒气渐渐消散,漆黑如墨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干了,披在他的黑袍上,几乎与同色的黑袍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只有当风吹过,把披在他肩上的墨发高高吹起,才使人感觉到墨发也蕴藏着生命。随时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墨发变成利刃化成利器刺向对方。   他抬起头把掩住眼帘的墨发拂开,眼里袭来一丝寒气,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狩琪无视他眼里的杀气,只是低着头喝酒,喝过半碗,才温柔的低语:“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   这句春风化蝶的轻柔低语,落在水芝寒耳里,他感觉怪怪的,愣了半响。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把酒言欢   “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温润的嗓子落在水芝寒的耳里,他一愣,也许他还不了解他,他印象中的公子,是个心计权谋无所不用其极,凡事但求对自己有利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他的脚步,也不会有谁会成为他的牵绊,他表面上给人一副温雅无害,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他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残酷。   他在王妃的眼里是个可托付的人,王妃为了让他安心陪着郡主第一次进皇宫,把上好的布料送给他,他一一笑纳,在笑容的后面,却工于心计,他算计清楚了,进皇宫对自己没有好处,宁可自断手腕,也要把向阳推向前面。   作为挡箭牌,陪着郡主进宫,这样才使向阳遇上了南宁,惹上了一身的骚,作为赌注向阳成为两大恶女的牺牲品,他在苦苦挣扎着,而他却悠闲的躺在竹床上,安心的呆在府里看书、养伤。   他所行使的每一个手腕,每一个手段,事后细想都是最佳的!   袁野临出府之前,与他在一起喝酒时,曾这样评价过狩琪,当时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袁野出府后,他仔细回忆他们所谈的内容,感觉袁野对狩琪的评价极为中肯。   就冲这一点,他有理由怀疑,袁野和曹风也是他算计离府的,现在府里就只有他和向阳,难道他也容不下他们吗?郡主真的对他很重要吗?他愿意为郡主放弃一切吗?   未必吧!   那他究竟留在府里有何打算?   意欲何为?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水芝寒脑子里,慢慢的拼接起来连成块,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轮廓,他心里渐渐的如明镜一样清醒起来了,他不动声色的端起大碗,也学着他的样子,随他的意,绕过碗碗碟碟在他的碗边碰了一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水芝寒冷冷的吐出一个:“好”字,狩琪唇角含笑,十分优雅的从阔袖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飞刀,捏着细绳甩到桌上,刀尖一下深深插入桌面,深埋进去,只是露出一个刀柄,刀柄上系着的红绳随着刀柄在颤抖。   水芝寒霎时脸色煞白,他的脸上好像落了一层霜,十分难看,握腕的手也停在半空,不曾落下,另一只手拢在阔袖里,紧紧的握成拳。   一双戒备的寒眸死死盯着温润的黑眸,从中寻找破绽,稍有一些不对,他手指夹着的碗此时就会成为一件极为厉害的武器,毫不客气的袭击对方,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   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最终只是化为一句最为要紧的话,那就是:他如何得到这柄飞刀?意欲何为?他究竟是什么人?   是敌?   还是友?   如果是敌,他该怎么办?他深知与狩琪为敌的后果是极为可怕的。   手指紧紧的夹着碗边,碗边慢慢的裂开了一道口子,他也浑然不知,当酒液从裂开的缝隙里流下来,打湿了他的手掌时,他才惊觉起来,此时他已经把浑身的功力,不知不觉的运于手指,悄悄的拾起了一阳指神功,可以在一瞬间伤人与无形。   可想而知,他已经把对面的如玉公子,看作是他生平最重要的敌人,只想在他判断正确的情况下,致他于死地,否则他将会十分被动的被他牵着鼻子走。胜算有几分他还没有估计出来。   “呵呵,无意之间在草丛里,捡到一把小刀,我看这把小刀小巧好玩,估摸着郡主会喜欢这些小巧的东西,我就准备把这把小刀送给郡主把玩。”狩琪说到这里,就卖了一个关子停了下来,端起碗再次与水芝寒碰了一下碗,舒缓一下水芝寒紧绷的神经。   喝完碗中的女儿红,抚摸着随风摇摆的红绳,这根红绳如系着他们的命运,把他们从四面八方带到这里来了,也不知这根红绳还会把他们带到何处?   狩琪拔出小刀,向水芝寒头顶上的树枝抛去,小刀一下又深深刺进了树干上,树叶受到惊吓,飘飘洒洒的飘落下来:“刀是不好把握的,不会把玩很危险,知公子飞刀绝技盖世,想请公子把飞刀绝技传授给郡主一、二,今晚你们两人就不会寂寞了,可以寻到话柄,谈得投缘。”   狩琪随手接住飘落下来的树叶,托在掌中,一口气把树叶向水芝寒坐的方向吹过去,轻笑着:“不然,你以为郡主会甘心就范吗?”   水芝寒的寒眸意味不明的闪了闪,波涛汹涌的心渐渐的随着刀柄上的细绳缓缓平静下来。   头顶上,树上的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唤着,他此时也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小鸟的叫声如黄鹂鸟一样婉转动听。   在他的对面,有一张优雅安然的笑容,这个笑容一直让他处于戒备的状态,直到他摊开了底牌,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幅胸襟和气度,造就了他雍容优雅,也许这就是王爷和王妃欣赏他的地方。只是郡主还年幼不懂得欣赏吧?他为了郡主放下了一切!这样的狩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水芝寒环顾着树上绽放的紫薇花,阳光洒在狩琪如玉的脸上,温暖的阳光传递着温馨,使狩琪***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给人一副无害的真诚模样。   他的脸色悄悄的转暖。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了,抬手把吊在他头顶上的红线随手扯下来,树上的刀落在掌中,他看也不看一眼,就塞进了阔袖里,冷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醉不归。”   一把小刀就这样化解了两人的怨气,使他们之间又处于融洽的地步。   水芝寒也不再纠结狩琪是否在他面前玩手腕,神情略显轻松的坐在条桌上,一言不发的喝着酒,寒眸偶尔闪烁一下,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狩琪适时提醒他:“今天是郡主及笄的好日子,一定不要吓着郡主,否则郡主会找我算账的。”   两人坐下来把酒言欢,一位下人端上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红烧鱼,见两位公子握手言和,也满心欢喜,端着红烧鱼放到桌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公子的视线。   水芝寒的眼神就被冒着热气的红烧鱼所吸引,想起了鱼宴上的一幕,郡主端着鱼盘,询问他们每个人想吃哪种鱼时?他抽出飞刀甩过去,飞刀从郡主的头发上飞过去。扎在了鱼头上,把郡主吓得大哭跑开了。   他的眼里涌上了一丝暖意,无奈的摇摇头:“鱼宴上,飞刀把郡主吓跑了,恐怕此举不能给我找到话题,反而会害我被郡主赶出府。”   狩琪难得见到水芝寒的暖意,他除了冷淡,一般对任何人、任何事是不会上心的,可见,他是极为看重与郡主相处的这个机会。   狩琪安然的坐在他的对面,把他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了然的一笑,用十分悦耳的声音安慰着水芝寒:“你太小瞧郡主了,郡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今晚你只有在这把小刀上寻找突破口,你们才能找到共同的话题。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说不定你会有意外的收获。不信,你就试试?”   水芝寒读懂了狩琪眼里的笃定,他真是不知狩琪的自信来自何方。也许,在五公子中,最了解郡主的还是狩琪吧!   阔袖掩住了他的手,手指悄悄的拂过刀柄,看着他眼里的清澈和不含任何杂质,他愿意相信他一回。   今晚一定会精彩连连。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恶梦缠身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狂风吹得窗棂哐当直响,吓得紫薇窝进被窝里,拉上锦缎被子蒙住头,挡住了窗外的电闪雷鸣。[zhui]   被窝里暖烘烘的,温度一到,瞌睡就到,眼皮像挂上了一个瓶子沉重的睁不开眼,她阖上眼眸,迷迷糊糊睡着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纳命来!纳命来……!”   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穿着一身腐烂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眼眶深陷进去,秀气的脸变成了一副青面獠牙,他神色凶狠突兀,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要求紫薇偿命,   他迈着迟钝笨拙的步子缓缓移动,来到床边,他伸出一双枯黑干瘦的双手,手指甲颜色青紫发黑,足足有一寸多长,尖尖的指甲掐住紫薇的脖子,咄咄逼人向她索命。   紫薇躺在雕花豪华软床上,梦见一个僵尸向自己索命,恐惧极了。她的胸口像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大石,惊惧得喘不过气来,她想申辩:“不是我、不是我。”   又想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你不要过来,那不是我、不是我!你走开,不要过来。”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就是发不出声音,身子像是被人压住似的动弹不得   僵尸继续控诉着,深陷的眼眶里,流露出愤怒的目光:“纳命来,你这个恶女害得我好苦啊!把我害死了还不够,还指使法灵大师把我变成僵尸,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   “别过来,我不是紫薇,我不是紫薇,我没有害你,你不应该找我索命。”紫薇嘴巴一张一合继续申辩着。   “你这个恶女,那你告诉我,是谁害我的?”僵尸伸出长长的指尖,指尖像薄薄的小刀一样锋利,插进了紫薇的咽喉里,掐的紫薇两眼直翻。呼吸不畅。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不知道。”紫薇很想抬手在床边摸索着,找到一柄小刀趁僵尸反应缓慢,给他致命的一刀,可紫薇就是不能动弹,脑子十分混乱和恐惧,拼命想睁开眼睛点燃蜡烛,把恶鬼从寝宫里给赶出去,她的眼皮像挂了一块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掀不开沉重的颤抖的眼皮。   “说不说,不说,我掐死你!”僵尸恶狠狠的狮吼着,从阴森而布满血红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黑血,两颗长长的牙齿伸出嘴唇,似触到紫薇的脸上,逼视着紫薇,长长的指尖像剑一样深深的刺入了她的皮肤,   紫薇冷汗淋漓,喉咙一上一下抖动着:“我说,我说,等我长大了,一定帮你查到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紧接着,一个炸雷“轰隆隆,轰隆隆”在空中炸开。豆大的雨点沿着琉璃瓦往下泻,窗外一片迷雾,树枝在窗外剧烈的摇摆着,拍打着窗棂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吓得僵尸收回了尖尖的利爪。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过原本寂静的黑夜,这声凄厉的惨叫不知是僵尸的叫唤,还是紫薇拼命的发出救命的呼喊,让紫薇吓醒了,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心有余悸抱着被子浑身筛糠,抖个不停,呼呼地喘着粗气。瘫在床上魂魄半天无法收回来,   许久,她才发现浑身冷汗淋漓,内衣全部打湿了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她也不想动弹。夜黑,也不想喊小梅起来给她换衣衫,怕小梅见到她的狼狈样子担惊受怕。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全部窝进了豪华锦被里,再也不想动弹了。   躺在床上,她只是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不舒服。她想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舌头半天卷不过弯来,最后放弃了舔舔舌头的想法。   此时她头痛欲裂,抬起手想按按太阳穴,理顺思路,也找不到感觉,发现手也十分僵硬,像脱离了她的身体一样,不听她的使唤,而是死死压在胸口,让她呼吸不畅,血脉不活,引起头痛。   紫薇这才明白是手压住了胸口,导致梦魇缠身,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腐烂的衣衫,青面獠牙,愤怒的眼睛里流出黑血,长长的手指甲长出一寸多长,像薄薄的刀片掐住她的喉咙,醒来以后,梦魇中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倍感恐惧。   为何会做这个噩梦?   恶梦暗示着什么?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她想起来了,前天经过一个假山的时候,听见了两个下人在悄悄的嘀咕,其中一位下人说,他看见有人在陈公子的忌日为他烧纸钱,他很好奇,谁这么大胆,敢摸老虎屁股,在太岁头上动土,王爷和王妃下了死令,谁敢提起陈公子,按府里的规矩严惩。   为这件事情,已经有几个下人受到了牵连,被赶出了府,现在好不容易陈公子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谁敢不怕死,在府里为陈公子烧纸。   所以,他悄悄的绕过去想看清是谁时,哪人已经消失了,他只是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从背影里看见是个女的。   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正躲在假山后悄悄议论的时候,没有想到,被紫薇听见了,当他们看见紫薇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两人拼命的掌嘴,打掉了两颗门牙。   紫薇才问是怎么回事,他们老老实实把听到的、有关九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断断续续的告诉了紫薇。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紫薇还没有弄清楚,陈公子为何要害她?要想还原当时的真相,恐怕还要费心思。   第二天,当她再去询问这两个下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失踪了,询问了府里的许多人,人们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早上还看见此人,到了晚膳时间,就不知两人的去向。   有个下人还振振有词的告诉郡主,说他与其中的一位下人玩得比较好,在晚膳的时间里,怕他来迟了,没有饭吃,还悄悄的给他留下了一个馒头备着,他也没有来拿,确实是不知他的去向了。   她曾旁敲侧击的试探过狩琪,狩琪答非所问的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闭口不谈此事。   从狩琪闪烁其词的神态里,紫薇感觉狩琪或许知道一些真相,只是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被紫薇逼急了,他就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搪塞过去:“王爷不许人们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把此事淡忘了,记不真切。郡主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还提这些事情,徒增烦恼。”   紫薇见狩琪不愿惹祸上身,也就不再追问了,她知道只要是狩琪不愿回答的,你就是拿着刀子逼着他,他也不会就范的。   也许狩琪是好心,不愿她被当年的恶事缠身,陷入麻烦警戒,希望她置身事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紫薇找不到头绪,此事就这样像一个谜,缠绕在她的脑海里,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探寻时。这时,水芝寒闹着要侍寝,弄得她心烦意乱,暂时把此事搁置下来了。   一场噩梦又把当年的秘密摊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安宁。   紫薇的心沉甸甸的,发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掩盖当年的真相。那么这个人是谁?他与陈公子是何关系?   一张无形的网罩下来,郡主府透着波云诡谲。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鬼殊途   梦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僵尸复活索命,噩梦连连。   现实中,月光皎洁如水,透过窗窗棂洒在床边,使紫薇感觉现实和梦境两重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zhui]   紫薇躺在床上,也不知有多久,汗湿的衣衫慢慢的被窝在被子里的热量捂干了。   衣衫贴在皮肤上,酷爱洁净的紫薇依然觉得不舒适,爬起来穿上绣花鞋,打开柜子,从里面找出一套贴身的丝绸内衣,换上洁净的内衣,爬上床继续躺下。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过来。自己抚着胸口安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梦!不怕!再睡一会。   倦意席卷而来,她忍不住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下来,沉重的掀不开,抛开纷纷扰扰的、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想法,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当她把身子侧过来,脸朝窗外的时候,刚恢复平静的心又不受限制的狂跳起来了。   天啊!这不是梦,怎么是真的?   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府里有鬼?   今晚出奇了,府里莫不是跑进来不干净的东西。   根根汗毛惊咋的竖起来了,窗外,一个人影成大字形状的贴服在窗棂上,慢慢的人影沿着东南西北的方向,呈现大字形状转动起来了。长长的头发像道士的拂尘飘动,这幅鬼摸样贴在窗外,实在吓唬人。   紫薇的心提在嗓子眼惊喘不已,刚做了恶梦,被僵尸吓得半死,满脑子都是僵尸的影子,无法把僵尸从脑子里剔除掉。刚才她只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只是一个梦不要怕,其实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哪里有不怕的?   现在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跑来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窗外的影子似是悬挂在窗外,继续虚无缥缈的晃动着,满头乱发狂风乱舞,形成了一个鬼影。   “鬼啊,有鬼!”   这世间真有鬼!   人死后可以变成鬼,鬼被法灵大师做法后变成了僵尸,僵尸在梦里找紫薇索命,控诉她说她好狠毒,害死了他,还指使法灵大师做法把他变成了僵尸。   那么没有被做法变成僵尸的鬼,替那个冤死鬼报仇,来找紫薇复仇,   “啊,有鬼!”   “啊,不是我,不要找我。”   “不是我,不是找我”   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交替出现,紫薇压抑不住内心的惧怕,恐惧的大叫起来了。   骇得钻进了被窝,把头蒙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害怕鬼从缝隙里钻进来,找她索命,这个情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绿色的锦缎被子拱起了一个人形,被子一个劲的抖动,被子一个角抖到了地上,从紫薇的身上滑了下去,紫薇慌忙伸手去捞被子,手忙脚乱之间,忙里偷闲的恐惧的用眼角扫了一眼窗外。   “咦”   鬼吓跑了,鬼还是怕人啊,月光如水柔和的洒在窗户上,树枝拖着长长的影子摇曳着,投在窗户上,像是个人影在晃动,给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哪里有鬼啊?   也许刚才做了僵尸的梦让她心神不宁,看见窗外的树影婆娑,就误以为有鬼!   真是活见鬼了?   越来越胆小,吓破了胆。   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找由头嘲笑她太过矫情,无病呻吟。   在自己的府邸还怕,那就是坏事做多了,半夜才怕鬼敲门。这就是恶女的报应。   紫薇暗呼:冤枉,我何时做过坏事,真是替人背过。   这时一阵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吹得紫薇的身子凉飕飕的,随手在床上摸索着,寻找被子,一摸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了,被子滑掉了,忙侧过身子,从床下捞起被子,盖在身上。被子拉到肚子上就停住了。   紫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像核桃,半天没有合拢。   一直关着的门此时已经半开,月光从半开的门里透进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缝。   寝宫里黑白更加分明,月光照的地方十分耀眼,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更加暗沉,紫薇的眼睛半天无法适应寝宫里的黑白对比。   她的眼睛从耀眼的地方转到阴暗的地方,只见一个影子投在门边,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拉得很长,他隐在阴影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半夜鬼敲门!   紫薇吓了一跳,心开始跳动起来了。   原来刚才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鬼影贴服在窗户上,朝东南西北的方向转动,吓唬紫薇,吓得她躲进被窝里,趁她不备,恶鬼钻进屋里。   紫薇蒙着被子,打着哆嗦,双手合十,簌簌叨叨的念叨着:“人属阳,鬼属阴;阴阳不同道,人鬼不同路。二者不能同处一个屋檐下,即便在一起,最终也要‘人鬼殊途”’所以,你还是到你该去的地方去,不要跑到这里来骚扰我,如果你缺钱用,明天,我到相国寺去给你烧纸钱送你,请道士给你做法事,送你上路。”   紫薇抖着嘴唇说了半天,也没有声音回应,她心里直打鼓,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鬼?她早就从聊斋故事里知道,鬼分两类,一类是:好鬼。一类是恶鬼。   如果是好鬼,这个鬼是不会存有恶念,会暗中帮助她,护她度过难关,那么紫薇已一个郡主之尊许愿,度他到西方极乐世界,鬼是会离开的,不再缠着她。   如果是恶鬼,必是来索命的,也许是梦中的恶鬼,抱怨她心狠手辣害死了他,还被巫师做法变成了僵尸,特来找紫薇讨债的。   关于僵尸一说,不是现在才得知的,她早就在一本书上无意中看到袁枚《子不语》: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魄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僵尸。   因此坊间流传道家有太阴炼形之法,新死的尸体被邪物、邪气附身,尸体吸收了阳气,借人生气而尸变,人死之际,魂一散而魄滞,就变成了僵尸。   想起了梦中的僵尸,穿着腐烂的衣衫,长着两颗长长的虎牙,伸出腐烂的嘴唇,欲伸到她的脸上,一双青里发黑的手指甲长出一寸多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梦中的情景反复在她眼前闪现,一会儿是腐烂的嘴唇,一会儿是发黑长出一寸多长的指甲,掐住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身上吸食她的鲜血。最后让她发生变化,成为僵尸。   这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紫薇满脑子被一些恐惧的画面充塞着,感觉嗓子被噎住了,发不出声来。   突然,她看见窗外有影子在晃动,这些影子慢慢的又变成了僵尸,似想破窗而入,站在她的面前,向她索命:“我好苦啊,你害死了我,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咒我永世不得翻身,反复受到折磨,死后还不放过我,还要把我变成僵尸,受到邪物之侵,日夜受煎熬,你好很毒啊!纳命来。”   紫薇不寒而栗、吓得肝胆俱裂。   紫薇蒙着被子大叫:“不要啊!我没有做过!”   她急忙申述着:“不是我,你不要找我,如果是巫师逼你做僵尸,你很痛苦,我明天就去请道士到府里做法,解开你身上的巫咒,送你上路,让你入土为安。你快走开,不要深更半夜来吓唬人。”   “人鬼殊途,快点离开此地。”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装神弄鬼   “扑哧”一声压抑不住的冷笑从门边传过来,这个笑声、冷冷的、怪怪的。   紫薇一愣:这是何声?鬼怎么会说话。[zhui]   难道这不是一个恶鬼?   是个善鬼?   紫薇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了,也许是她原来无意中救了一个鬼,这个鬼对她存了感恩执念,乘着七月半鬼节的到来,跑到这里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鬼也知道报恩。真是蹊跷!   不对!   这个鬼还有意识,这样的鬼是最可怕,也是最不好对付的。难道这个鬼与紫薇有渊源吗,会是谁?   咦!   莫不是陈公子,陈公子九年前害紫薇晕睡不醒,被王爷一怒之下,暴打了几十军棍致死,今天是陈公子的忌日,被一个胆大的贱婢,躲在假山后烧纸,将这个冤魂招来了。   阎罗王每年农历七月初一,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有罪的鬼可向阎罗王祈求赦罪,漂泊到阳间找到回府的路。   七月半时,重关鬼门之前,这批孤魂野鬼又得返回阴间。所以七月又称鬼普渡孤魂野鬼的鬼节。   这个魂魄在地底下不安生,盼着鬼节的来临,一有机会就从幽冥地狱爬上来,魂魄在荒郊野外到处漂泊,随着冥纸飘到这里来找到了郡主府。   天啊!   天啊!   如果她的推测是对的,陈公子跑来干什么?   难道他死不瞑目,想跑到这里伸冤?   明知谋害郡主是死罪,那他为何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铤而走险?他们之间有何过节?闹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今晚他借鬼节,先是托梦给她,要来伸冤,吓得她半死,现在还舍不得离开,现身于寝宫来找她纠缠着。   人鬼怨情未了,这个鬼可是不好送走啊!   怎么办?   怎么办?   紫薇又气又怕,恨恨的咒骂:如果被她查出,是谁在府里招阴魂来害她,她定不会绕过她,一定也要让她尝尝被恶鬼索命的滋味。   这个贱婢?抓住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鬼躲在暗处不敢见光,整个身影隐在暗处,越发阴森恐怖了。   紫薇越想越怕,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跳,扯起嗓子再次呼救起来了:“来人啊,有鬼啊,快把鬼赶跑啊。”   紫薇声嘶力竭的吼了半天,也没有见一个人来救,她的双手紧紧拽住被子,把被子拉上来捂住狂跳的心脏,害怕的闭上眼睛,眼前就闪现出鬼影贴服在窗棂上转动的情景:母妃,有鬼啊!   骇得紫薇哧溜滑进被窝,把头蒙上,翘起屁股躲在被子里筛糠:太可怕了!今晚撞邪了!不干净的东西跑进府。   她拼命扯起嗓子呼喊,府里的人像睡死了似,半天也没有人近前把鬼赶跑。   怎么办?什么东西辟邪?   咦!想起来了,桃木有辟邪之气,而且有正气。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把桃木剑,或者桃木小刀就好了。   她慌忙在枕头底下摸索着,希望可以摸到一把桃木剑或者桃木小刀,以备不时之需时使用。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她暗暗心慌乱起来了,不由埋怨小梅,当她得知水芝寒要来侍寝时,就叫小梅在枕头底下压把小刀,关键时壮胆使用。   小梅当时惊讶了半天,睁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紫薇,看她是否开玩笑。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郡主不是开玩笑,她要小刀是防着公子行为出轨时,刺公子一刀,教训他行为要检点。   小梅不可理喻的摇摇头:“郡主,饶过奴婢吧,如果此事传到了公子的耳里,公子会用两根指头掐断奴婢的脖子。”   紫薇平时不要小梅当着她的面自称奴婢,可是关键的时候,小梅不知不觉的就会把我字改为奴婢,以此表明身份。   小梅十分夸张的伸出指头,掐在脖子上,口里痛呼着:“咔嚓”一声。脖子往一边歪去,她哭丧着一张脸,告饶着:“郡主,你放过奴婢吧,如果此事传到王妃那里,奴婢的小命也会没了,郡主小刀这样危险的利器,万万不可放在枕头底下,如果稍有不慎,弄伤了郡主,奴婢罪该万死。”   小梅好说歹说,死活不肯在她的枕头底下放一把小刀,更别提放一把剑了,生怕她出事,伤了紫薇。   这下可好,连个自救的武器也没有,死小梅,该打!   紫薇也来不及多想了,抱起枕头朝鬼影砸过去:“你快走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枕头扑通落在地上,枕心的鹅毛轻飘飘的四处飞扬,有几根鹅毛飞到了紫薇的头上,轻柔的划过她的额头,滑到她的鼻子上,鼻子痒痒的,紫薇下意识的朝上吹了一口气,鹅毛轻飘飘的又在暗夜里不知飞到何处了。   不对!   厚实的枕头怎么会破,分明是一把利器划破的,枕头从中裂开了,里面的鹅毛枕芯四处飞扬。一屋子都是鹅毛。屋里到处可闻到鹅毛飞扬中,飘过来的味道了。   这不是鬼?鬼是无形的,鬼只有魂魄,魂魄是不具有攻击力的。   是人!   是哪个恶人?   半夜三更来捣乱?   一定是图谋不轨的歹人!   只要不是鬼,就好办。   人会有办法治他的   紫薇壮着胆子,声色俱厉的厉声喝着:“大胆,何人敢夜闯郡主府?你可知,闯入郡主府王法不容。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念你是初犯,按府里的规矩从轻发落。”   黑衣人敛住呼吸,一言不发,而是贴着门框站着。但是,紫薇却感觉到暗夜里有一双狼样的目光,一直牢牢盯着他的猎物,只要她有一丝异动,他就会随时扑上来,用尖利的爪子逮住他的猎物。   紫薇按捺住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虚张声势的厉声喝道:“来人啊,有歹人潜入郡主府,图谋不轨意图谋害郡主,抓住歹人送到宗人府严办。”   凄厉的叫声在郡主府里回荡着,奇怪,半天没有一个府丁冲进来,擒住贼人,也没有看见一个公子冲进来英雄救美,窗户上除了风吹树叶摇动的影子,就是紫薇的凄厉的叫唤声,而周围已经别无它声了。   “来人啊,快把贼人逮住,送到宗人府严办!”   “狩琪救我,狩琪救我!……”   紫薇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神情戒备的盯着隐在黑影处的黑衣人,对方对紫薇的叫唤毫不理会,暗夜里一双眼睛闪着玩味的猎人的目光紧盯着猎物,令紫薇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   紫薇声嘶力竭的吼了半天,也没有见一个人来救,这时,她的心里打了个顿,   此时紫薇已经意识到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靠他们还不如自救。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恶人捣鬼   “扑哧”一声轻笑再次发出,从门边发出了嗤笑声,这下紫薇听出了笑声的含意,明显带着奚落和耻笑,激起了她的怒火,原来是你这个恶人在捣乱。   哼!   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恼了我,我也不会客气。[zhui]   紫薇怒喝一声:“原来是你这个恶人在捣鬼,半夜三更你潜入郡主府,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念你是初犯,我大人有大量,放你一码速速就滚。否则我喝一声,府里的侍卫来了,你就跑不掉了,把你抓到宗人府,不要了你的小命,也会把你扒成皮。”   紫薇声色俱厉的狮吼着,对方依然不动声色,连耻笑声也没有了,像是对紫薇的那套吓唬人的把戏弄得很清楚。懒得理会紫薇。   紫薇睁大眼睛,想看清此人是谁,闹腾了半天,她连对方是谁都没有闹清楚,太被动了。   寝宫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模糊不清轮廓亦如魔鬼,黑暗似要吞嚼一切。   他在暗夜中,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不知是靠在门上,还是紧贴在门上,紫薇只是感觉有一双夜莺似的眼光牢牢的盯着她。   月光如水,撒在门外,通过门缝射进来,把一缕黑发拉得很长很长投到地上。   月光成了寝宫的唯一的光明,黑夜成了紫薇的宿命。在劫难逃。   突然,一道黯淡的光划过寝宫,一道黑影在月下飞过,从门边移到了屏风后,向紫薇靠拢了,但是更隐蔽了。轻微的移步声,不仅没有给寝宫带来生机,让紫薇看清对方,反而隐在屏风后更是显得波云诡异,神秘阴沉。   刚才一缕黑发,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的投到地上的影子,倏忽不见了。   在黑漆漆的夜晚,给人感觉阴森森和怪异一片。   “混蛋!”紫薇骂了一句,感觉声音沙哑,心里怒火高涨,她好像看见了一双戏弄的鹰眸,泛出莹莹的黑光,似要吞嚼一切,希望看见紫薇的狼狈样子。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寻找暗夜的精灵的生机。他才开心。   “你是谁,半夜三更,无缘无故的跑来吓唬人。意欲何为?”   “要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这个变态的魔鬼,成心来捣鬼。”   紫薇连着发问了几句,嗓子沙哑的更厉害了,她把被子裹得更紧了,生怕有一丝缝隙,被恶鬼钻进来,把她吓死在被窝里。   而对方依然不言不语,倚在屏风后不再露面了。   紫薇窝在被子里,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探出脑袋,深深的把心中的那口闷气给吐出来,狂跳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原位。   紫薇明白对方不肯露面的意图,原来,他是想告诉紫薇:他是个谦谦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看。   他在给紫薇机会快快的穿好衣服。不要误了好时辰,耽误了好时光,紫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见过这样的变态的,又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一个男子深更半夜,跑到一个女子的闺房来,理直气壮的告诉对方说自己是谦谦君子,这说得过去吗?   紫薇骂也骂了,枕头也砸过去了,还是没有把对方逼出来,现出庐山真面目。对方依然无动于衷,隐在屏风后不言不语,任紫薇在哪里连猜带骂折腾一气,闹得寝宫一片狼藉。   紫薇恨恨的骂着,连削带鄙损着对方,想激他发火,只要他开腔说话,紫薇就可发现他的破绽:“你是哪位圣人教出来的弟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对圣人的话领悟的还挺好的。”   “难得圣人没有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你哪是什么圣人,狗屁圣人,教出来的是一个混蛋加流氓。你的圣人,有其师必有其弟,可见你的师傅也不是个好东西?”   紫薇狠狠心把最不堪的骂人的话都使出来了,一般的人如果听到了别人骂他的师傅,一定会失去常态,跳起脚与对方拼命的。   师傅是天,师傅如父最大,骂师傅同掘他家坟那样,会令对方产生刻骨铭心的仇恨。   可是这个比恶鬼还要坏的恶人,面对紫薇的唾骂,好整以暇的倚在哪里,双手抱拳冷冷的靠在屏风上,好像紫薇骂的不是他的师傅,或许师傅对他不重要,他还巴不得她多骂几句,他才感觉爽快。   他的态度告诉紫薇,激将法对他无效,不用采用这些无效的方法放在他的身上,浪漫时光。   今晚他就同紫薇耗上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紫薇呆了半天,伸出舌头,舔舔干涉的嘴唇。发现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这个家伙软硬不吃,根本的不按常规出牌。   紫薇的犟脾气上来了,她就不信对方没有破绽,只要找到他的破绽,她就会有办法攻破对方的防线,击败他。   骂他师傅激怒他这一招不效,那就换一招,循循善诱的诱导他:“圣人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紫薇有意的顿了一下,屏风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心里暗喜,知她已经吊起了对方的胃口,让对方产生了好奇,想知道她准备亮出何底牌,让他从中谋利。   然后,从中权衡利弊得失,作出选择。   只要是图利就好办,   谋权?   谋财?   “你半夜三更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跑到这里,为哪般?是为权,还是为财,只要你说出来,如果合理,在我可许范围内,我会满足你的,你说说看。”   看对方开出何筹码,紫薇好整以暇的待价而沽,一般的人是无法脱离这两样东西的诱惑,只要他敢开口,那么他就死定了,她一定会把对方吃的死死的,找到他的致命弱点,一击命中打击对方,让他不可翻身。   紫薇得意的抛出了一个诱饵,趁对方在思考得失之际,丧失了警惕性,这样她会占领先机,后发制人。   紫薇暗暗的权衡了利弊得失,暗暗的高兴,她发现转机来临,现在当务之急的就是赶快换好衣衫,趁对方不备,逃出去。   她悄悄的翻身掀开被子坐起来,凭着记忆,在床上摸索着睡觉之前脱下的衣衫,入手之处就是滑滑的感觉,条件反射马上抓到掌中,这正好是她白天所穿的锦缎面料做的上好衣衫,   还是…?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收复恶人   寝宫里一片寂静,除了窗外不知名的夜鸟在叫,就再也没有其它任何声响了。   紫薇打出的两张王牌权和财。对方都不敢兴趣。[zhui]   那么对方想什么?难道对方是冲着她而来的吗?   为何这样做?   这个恶鬼有何目的?   嘻嘻……这下府里可热闹了,府里有五位夫侍,已经被她赶走了两位,现在剩下的这三位夫侍个个有个性。   狩琪温雅如玉,如沐春风,但是,他的笑容的后面你永远也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典型的笑面虎!   水芝寒冷清冷面冷心,一切都好像漠不关心,一切又好像尽入寒眸。一双寒眸如一双利剑一样,可以刺穿别人的心,一双寒眸敛住了自己的真实,使人忽略了他的心机深沉。是个典型的冷面神。   向阳阳光灿烂,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不知不觉的喜欢与他亲近,在与他亲近来往的过程中。哪一天,他头脑发热就会听信别人的话,生出事端,令人防不胜防,典型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惹祸精。但是,一旦认死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头犟牛。   曹风,袁野离府暂时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就凭这三位公子,个个都难缠,个个难对付。   有时候,她真是抱怨父王,不该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找来五位夫侍冲喜,冲喜以后应该马上就把他们打发掉的,不留下尾巴与他们产生瓜葛。   如今,还有男子愿意成为她的夫侍,这对紫薇而言,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优秀的男子应该向曹风一样,去从军立志报效国家,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据说,曹风率队伍连立战功,已经被父王报于朝廷,朝廷授予他将军一职,成为父王的副帅,当上了父王的左臂。   如果曹风他还窝在府里,他怎可有今天的辉煌。一个懦弱和无志的人,才喜欢拜倒在女子的裙摆下,仰仗女人的鼻息而活着,这样的男子恰好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也是最容易掌控的类型。   哼!   紫薇心里渐渐的平复下来了,胆子也壮大了,脸上挂满了嘲笑,这个笑容越来越扩大。   她掩住小嘴,嘻嘻……的嘲笑着:“你不要权,也不要财,那公子你想要什么?”   娇滴滴的声音在暗夜响起,极其具有诱惑性,像一块麻糖一样甜蜜蜜的贯穿于耳膜,只钻入他的脑子,令他的心跳了一下,但是,他闭上眼眸,把一切的诱惑拒绝在屏风外。   寝宫还是死一样的寂静。静得紫薇心里反而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刚才的那丝底气被黑夜又给击散了。   紫薇努力的睁开清亮的大眼,在暗夜里寻找着猎豹,寻找着夜莺似的莹莹闪光的眼睛,透过莹莹闪光的眼眸扑捉着他内心的需求。哪怕只是稍纵即逝的变化,也可令紫薇欣喜。   她怕的是对方隐在暗处,把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谁,就被他要挟着,这样的结局是最可怕的!   “你半夜三更跑进寝宫,意欲何为?”紫薇厉声质问着,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你既然不贪财、不迷恋权势,想必你也是一条汉子,我也就念着你是一条汉子,不为难你,放你走。”紫薇把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劝导着对方。   “我有五位夫侍,我的五位夫侍个个武功高强,你这样贸然闯入本郡主的寝宫,如果被本郡主的夫侍知道了,他们定会把你挫骨扬灰,令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那样谁也救不了你了。”紫薇软硬兼施,不知不觉的把袁野的话搬来吓唬对方。   有一次,袁野当着她和向阳的面,吹嘘他的成名绝招。当年,他用一招“分筋错骨”的招式使一名武林高手落败,自此他就扬名立万。跻身进入江湖一等一高手行列。   武林中人士知道“分筋错骨”的滋味极其不好受的,生不如死,这种痛苦会击溃人的求生意志!许多人受不了这种残忍的折磨,选择自杀以结束煎熬。   一般武林中的人士,只要听到“分筋错骨”这四个字,都会吓得打哆嗦,失去了斗志。   当时紫薇把袁野的话没放在心上,认为他好大喜功,喜欢吹牛,对他的炫耀嗤之以鼻。在情急之下,现在紫薇不知不觉的把袁野用来炫耀的、她的那套招式搬过来,吓走对方。   可“分筋错骨”这四个字,显然太轻了,没有对对方起到威慑的作用,反而激起对方的怒火。咚的一声敲击屏风的声音传过来,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十分唐突和刺耳,这个咚的声音比“分筋错骨”更加令紫薇不寒而栗。   对方没有吓到,反而把紫薇吓到了,紫薇抖着声音尖叫起来:“你是谁,藏头露尾的不是英雄所为,半夜三更跑到一个女子的闺房更不是一个君子所为。你到底是谁?你这个无良的宵小之辈,该死。”   话落,只见月光下,一个东西朝屏风砸过去,东西还未接近屏风,咚的一声落地了。   谁敢在郡主府撒野,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此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都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连对方的连都没有摸到,如果被袁野那个小子,知道了她在拿他的那套把戏在吓唬人,岂不把他的鼻子笑歪了。   原来这个家伙在作弄她,他的分筋错骨手只是吓唬小孩的,就像大人唤着:不要哭,再哭,狼来了。吓唬好哭的孩子,都是骗人的招数。   哼!   这个骗子,就知道咋呼!明知道她不会武功,也不懂武功秘籍,却拿来那套把戏耍她,她那么好耍吗,等寻个机会找他讨个说法。看他以后还使坏不。   紫薇悄悄的趁对方没有反应,赶紧坐起来找衣衫穿,凭着记忆在床上摸索着,她睡觉之前把衣衫搁到哪儿?她有个习惯,就寝时不喜欢小梅伺候脱衣,不喜别人碰触她的身体,被别人看见了她的酮体不雅观。   临天黑,小梅乐呵呵的,跑过来催促郡主早日就寝,然后就把门掩上离开郡主的寝宫,回到她的小窝做梦去了。   她的生活极有规律,脱衣和放衣她都记得很清楚,即使是夜黑,她不用睁开眼睛,也会准确无误的找到衣衫。   现在,她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慌乱,不能老是窝在被子里,与这个恶人纠缠,这样她的胜算就不会多,被动挨打的滋味是不好受,被人牵着鼻子走更是被动。   现在最重要的是与他面对面,短兵相接,直接想办法收复这个恶人。   哼,人不做,半夜三更跑来做鬼?驱使这个鬼看来要想其他的办法。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这个鬼不爱钱。   也有人说:有权就有一切,可这个鬼也不贪婪权势。   那他爱什么?难道是爱美女。   紫薇与他纠缠了半天,发现了对方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消磨紫薇的斗志和意志,通过拖延时间来达到某种目的,只要不伤害她,那就好办。她在寻找各种机会寻找对方的破绽。   这个色鬼,鄙视你。   紫薇暗暗打定主意,再次试探着:“哦,我知道了,你想要什么,你饥渴,想要美女,是吗?”   对方没有回应,紫薇窃喜,没有敲屏风来回应,就是沉默,沉默就是金,此时无声胜有声。   没有回应就是答应。   一个美女就可把一个恶鬼收复了,太划算了。   今晚她成了赢家!   美女……!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美女诱惑   寝宫里一片黑暗,紫薇的嘻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在寂静的寝宫里显得极其唐突。令人毛骨悚然,眼前什么幻影也消失了,只有一点紫薇是想明白了,对方什么都不要,就是想要美女。   “嘻嘻……”恶人难过美人关,只要是人,找到了他的弱点就好办。[hotsk]   嘻嘻的笑着,这个笑声带着明显的嘲弄,紫薇掰着手指头,轻声慢语的对着屏风后说道:“钱财如粪土,淡泊名利,公子真乃人间真性情,不爱江山爱美人,不爱钱财爱美女。”   紫薇假意把对方恭维了一番,如瞎子问路,拿着拐杖试探着,说到关键的地方她使坏,有意的停下来了,让对方心痒难耐,按捺不住心急慢慢的上钩。   紫薇的话落地无声,对方像是在凝神静听,又像是在想对策来捕捉紫薇话里可信程度。总之以沉默回答紫薇的美女论。   紫薇见对方在静静的听着,似看见了暗夜里闪烁着一双鹰眼,在掂量和观察着眼前的猎物。   见她的话已经成功的引起对方的好奇,她暗暗的握紧拳头,暗呼:好戏开始了,鱼儿要上钩了。   她又抛出一个诱饵企图令对方激动,只要对方激动起来,他的阵脚就会大乱,她一定会破坏对方的防线,趁虚而入,跑出这里,只要跑出寝宫外面就是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里,暗夜里,紫薇睁大眼睛牢牢的盯住半开的门,月光如水从门外洒进来,在寝宫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道月光铺成的通道,诱导着紫薇沿着这条通道,延伸着走到外面,外面风光无限美好。   满天繁星高挂在夜空,秋风习习,安拂着受惊的精灵,外面还有她的夫侍,还有她的下人,还有府里的侍卫,他们构成了府里的屏障,形成了保护圈。   看见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她就安全了。   皎洁的月光铺成的通道,如一缕旭光照亮了黑暗的寝宫,给紫薇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带来了希望和梦想。   此时,一股内在的冲动迫使紫薇想冲过去,冲破黑暗的束缚,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条通道像是孙悟空画的一个圈,它在诱惑着紫薇冲进这个圈里陪觉安全。   此门半开也像是个对方设的一个诱饵,令紫薇上钩,像紫薇暗示,只要你敢突破这个门,你必被抓到。   黑暗的寝宫才是你最安全。你只要敢走出去,你就试试,后面会遇上什么?你自己去掂量掂量?   双方之间还没有正式交手,对方就已经亮出了底牌,紫薇的拿手好戏,就是给对方送一个美女,无人挡住美女的诱惑!   而对方等着紫薇把美女送进怀里,美女!已经成了双方的默契。   紫薇扳着手指头述着:“美女千姿百态,环肥瘦燕各种类型的美女很多,但是,我不知公子的喜好,公子你就吱一声,告诉我你喜哪类美女?你的年庚八字是什么?说出来,我好从中挑选一个美女与你匹配。选一个良辰吉日、敲锣打鼓送进贵府,你看如何?”   紫薇大肆宣传环肥瘦燕各类美女的优点,借美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一边摸索着从被子底下摸出一条带子,捏到手里,打着赤脚悄无声息的向屏风靠拢。   紫薇试探着挪动脚步,寝宫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碎步声,碎步还未挨到屏风,就停住了,屏风微微抖动了一下,一股冷冽的寒气绕过屏风扑面而来,紫薇骇了一跳,这个恶男的气场好强大,看来硬冲是过不去的。   还是使计让对方松懈,再寻找空挡趁机逃跑,说不定后面还会有转机。寒气逼迫着紫薇后退了几步。   紫薇有意的加重脚步落地的声音,暗示对方她已经后退,这一招真有效,她感觉扑面而来的寒气,渐渐的收敛,慢慢的消失了。   看来,美女已经吊起了恶男的胃口,紫薇把对方鄙视了一番,似看见一匹饿狼张开血盘大口,等着鲜嫩嫩的,如花似玉的美女送到他的口里,成为他今晚的美餐。   如果,不把美女送给他,今晚……?   紫薇吓了一跳,可不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盘中餐,那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紫薇心里产生了焦虑,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而对方还在好整以暇的等着紫薇把美女送给他。   “怎么办?怎么办?”满脸爬上来的嘲笑此时荡然无存,被她刚才的那番假设给吓跑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败在此一举:美女!   可现在到哪里去给他找美女?   紫薇大脑一片空白,搜索着脑子里的美女的影子,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了媚儿的影子,紫薇摇摇头:不行,媚儿已经从良了,不再是青楼里的头牌。也不是红牡丹了,红牡丹已经成了过去。   袁野接手醉香楼以后,已经对醉香楼进行了改造,把醉香楼变成了酒楼,原来楼里的姑娘已经从良,早就不接客了。   醉香楼不在了,还有一个春楼啊,在京城里与醉香楼并驾齐驱的春楼,不是还有一个红宁吗?   “嘻嘻,哎呀,公子,你瞧我这个人禁不起吓唬的1你态度友好一点,我的心情就会转好,记起了刚才与公子谈论的话题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以理解。现在已经夜黑了,一下子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子,如果公子性急,公子我可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紫薇卖着关子,不再言语,等着看对方的反应,见对方没有应答,紫薇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悄悄的放下了一半,只要是女子就可以解决他生理上的需要,帮她度过今晚的难关,敢明日一定会重金酬谢春楼的老鸨。   红宁显然没有媚儿长得勾魂,但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只要是美人相约,红宁钩钩小手指,这里的男人就会走过去,投入到红宁的怀里,像红宁这样具有魅力的美人,男人是无法拒绝的。   紫薇手指头轻轻的互相揉着,对对手指头,她学着媚儿的样子娇滴滴的唤着:“公子,如果你今晚需要,那我现在就出去,帮你找一位才艺双绝的美女,你看可好?”   紫薇停顿了一会儿,悄悄往门外靠近,适时再刺激着对方的神经,声音软绵绵的,酥麻麻的:“公子你可知?春楼的红宁现在红透了京城,京城许多公子慕名而至,抛重金博得美人一笑,挥洒重金倾听美人一曲,这个红宁确实有几分本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富家公子不知有多少,而且,红宁千娇百媚,长得也十分乖巧可人,惹人怜爱。不妨我亲自出面,打动红宁的芳心,如果公子能得到红宁的垂爱,**一刻……!”   “哼!”一句冷冷的哼声打断了紫薇的自作多情的推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群魔乱舞   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这个恶男自有恶女磨。   哼!人不做,要做鬼。   给你送上美女,看你这个恶鬼是否有福消受,无福消受可别责怪我,[hotsk]   美女,美女!   紫薇满脑子想的是美女,如果一位美女遇上了一个恶鬼,会发生何事?   不知怎的,出现在紫薇脑子里的不是旖旎风光,而是一个美女降服妖魔的画面的,画着浓妆,涂着艳丽的唇红,眼睫毛画上紫色的彩影,眼角往上斜挑,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妩媚动人闪着勾魂的眼光,朝对方频频放电。   恶鬼渐渐的迷失了心智,一位穿着敞胸露怀艳丽裙装的美女,轻佻的牵起裙摆,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红色亵裤,走到他的面前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朝他倾身斜倚过去,怀里抱着娇滴滴的美人,闻着美女的花香,瞧着美人的艳丽的唇瓣微微一张一合,似听见美女在召唤:“公子来呀!”   美女举起招魂幡在招魂,他美女的强势的攻势下,渐渐的把持不住灵魂出窍,他失魂落魄,嘴角渐渐流出了口水,痴痴迷迷的看着美女在他的面前跳起了艳舞。   裙摆飞扬,跳着、跳着身上宽大的衣裙滑到地上,露出一身大红的紧身亵衣亵裤,紧紧包裹着身子,露出雪白的颈项和手臂,屁股微翘,扭动着水蛇腰,伸出雪白的手臂,手腕上带着手镯,上面系着铃铛,有意的踩着铃铛铃铛的声音,旋转着舞步来到了他的面前:招招手,娇滴滴的唤着:“公子来嘛!”   不由分说,伸出雪白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纤细的水蛇腰紧紧的贴服在健硕的胸膛上,搂着他一起旋转着舞步来到了舞池与她一起跳舞。   美女相邀,九成的男人都很难拒绝,特别是像这位具有诱惑力的艳丽少女,更是抢夺人的眼球,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一只骨节分明略显粗糙的大手,握住涂满指甲油的小手,踩着叮铛作响的铃铛,一起旋转到了舞池里。   美女拿出杀手锏,不断向恶男放出必杀术,眉毛微微上挑,斜着眼睛哆声哆气的唤着:“公子,你好坏哦!”   美女牵着公子神魂颠倒的旋转着,舞跳到一半,美女的衣衫又往下滑,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大片诱人的胸脯,胸脯上画着一个长着人头蛇身的美女。   公子搂着水蛇腰,色迷迷的瞧着泛着莹莹光彩的雪白脖颈,忍不住俯下身一头扎在美女的怀里,痴迷的吻着裸露在外的脖颈。慢慢的往上游移。   美女咯咯的笑着,笑得花枝乱颤,摇动着满头的珠花,涂得艳丽的红唇,印在公子的额头上,像公子宣布着她的占有。   当公子情难自禁的喘着粗气,向红唇索求更多时,伸出长长的舌头向深处探寻,突然,他的舌头被里面的红舌深深的缠绕住,阻止他的前进。   当他意识到不对,想抽身离去,为时已晚,美女意识到他的动机后,马上幻化为美女蛇,伸出长长的尾巴把的身子紧紧缠住,越缠越紧,令他无法呼吸。渐渐的他的眼珠突出,脸色青紫,呼吸不畅。伸出长长的舌头吃力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拼命的想脱离美女蛇的缠绕,美女蛇使计把他缠得死死的,“咯咯”娇笑着哆声哆气的唤着:“公子,别急嘛,奴家痛。”   美女蛇调笑着,极有耐心的欣赏着怀中的猎物的垂死挣扎。美女蛇还没有得意多久,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想采取紧急应对的措施,现在是轮到她为时已晚了。   怀里的公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千年的妖怪,长长的头发像乱稻草一样,乱糟糟的四处飞扬,挡住了一张诡异的脸,搂住美女脖子的手,手指暴涨迅速长出一寸多长。   手指掐住美女的脖子深深陷入肉里,***的脸庞马上发生了变异,变成了牛头马面,他仰天狂笑:“哈哈哈哈,我追了你几百年未果,今日天助我也,上天有好生之德,把你送给我,牛头马面配美女蛇,是天赐良缘。”俯下身子缠住美女蛇的舌头。   一股股的恶臭随着阴风送到了他的嘴边,那种充满了血腥而又**的气味刺激得他“嗷嗷”直叫唤,手舞足蹈的兴奋不已。   美女一惊急于挣脱对方,知道今晚棋逢对手,在夜色里。美女蛇猛地抬起头来,长发随着头部的昂起再次翻了回去,面目狰狞,双手食指簸张的冲着牛头马面一阵狂笑:“你休得得意。你害得我好苦,害得我东躲西藏不得安生,把老娘逼上深山老林去修炼了几百年,今晚你再也无法逃出我的掌控了。”   “哈哈哈,公子,奴家想你想得紧啊。”   美女仰头狂笑,突然,摇身一变幻化出一条蛇,扭动着蛇身,伸出舌头吐出蛇信,舌头伸出来越变越长,像剑一样直指牛头马面。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瞬间一阵毛骨悚然,本能的意识让他一下蹿出门外,美女蛇摇身一变,又幻化成人形紧追不舍狂奔出去。   他愈加疯狂,张牙舞爪的嘶喊着、怪笑着疯跑起来了。   她变得很怨毒。双眼似乎充满了怒火,仇恨的看着奔跑的背影,大吼一声的冲了上去,舌头像绳子一样,追着他的背影跑。像是逗他玩似的,舌头始终离他的背影有一丈远。   直到他跑到一个山坡上,准备想往山下跳的时候,她使劲呼出一口气,舌头快速的缠绕住他的身子,一把把他提起来。   “哈哈哈”大笑的嘲弄着:“你跑啊,有本事你跑啊。你跑出去了,还不是落在老娘我的掌中。小小的牛头马面也敢在老娘的面前耍花招。也不看看你那是什么修为?今晚,你好好的侍候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牛头马面咆哮起来,竖起了两个牛角,去顶她的胸脯,刚才还温暖的怀里,此时变成了恶素的温床,要吞嚼着牛头马面。   他咬牙切齿的嘶吼道:“你为何阴魂不散的缠住我?”说完抬起左手就向她的脸部抓来:“我要撕破你的嘴脸,看看你的真面目!”   企图撕烂她的脸,美女蛇大怒,也不与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是直接把他提起来,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他的耳刮子,打得嘴角流血,最后把他捆起来,带到美女蛇洞里去欢好去了。   夜晚是孤魂野鬼出没的地方,夜色掩盖一切,妖怪打出了原形,   两人都露出了原形。   美女蛇!   牛头马面!   美女蛇对牛头马面!   美女蛇抢占了先机,美女蛇降魔成功,胜了。   紫薇的心悸动不已,看见美女降住了妖怪,妖怪再也不敢来骚扰她了,这样安好!   这个美女怎么越看越像媚儿,这个魔鬼怎么越看越熟悉,他的身上发出的冷冽的气息,怎么那么像冷情的人。   这个奇怪的感觉一闪而逝,很快紫薇就被眼前的幻觉吓了一跳。   “呀呀”   流年不顺,自己的本命年怎么连连产生一些怪异的梦幻,看来真是要注意了,本命年是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   犯太岁流年不利,   大多有不测之灾   “呸呸,乌鸦嘴,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怪事,被乱力扰乱了心神,现在要想办法,把这个瘟神送走。”紫薇敛住躁动的心,观察着隐在夜幕下的黑衣人的动态。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降妖除魔   “哼!”一句冷哼把紫薇从美女、妖怪的幻觉里爬出来,紫薇打了个冷战,意识到了自己当前处于不妙的处境,自己许诺要给对方送一个美女,已经成功的吊起了他的胃口。   刚才自己被神魔怪力扰乱了心神,耽误了一些时间,让对方久等不耐。[hotsk]   “美女”紫薇清醒过来了,满脑旎旖风光,她心里暗喜,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只要找到他的破绽,就好对症下药。   她学着媚儿的声调,娇滴滴的拉长尾音唤着:“不好意思,让公子久候了,我马上派府里的下人送你到春楼,今晚叫红宁侍候公子。公子,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   “哼,就要你。”还没有等紫薇从旎旖风光爬出来,一个从鼻腔里压抑的极为低沉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像是从幽灵地府传来的索命的声音,极为恐怖的在寝宫里幽幽的回荡,击碎了紫薇的梦幻。   流年不利!   流年不利!   灾祸临头!   是祸躲不过。   ………   与对方纠缠了半天,对方的影子也没有看见,更不用说看清他的长相。自己完全处于极为被动的状态,被他一惊一乍的牵着鼻子走。   这个混蛋,该死的混蛋。   半夜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好人不做,要做恶鬼。   今晚等人来救,还不如自救,把这个恶鬼给抓住,那她就成了启国的美女英雄。   “放肆!来者何人?”紫薇的身子抖了一下,强作镇定的喝了一声,急忙退后几步,离屏风远一点,后来感觉不对,这个声音不是从屏风后传过来的。   寝宫里到处传来“哼,就要你”这样来自地狱的索命的声音,幽灵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集在一样,以强大的冲击力向她的耳里灌进来,使她耳膜嗡嗡直响。脑袋晕沉沉的不知东南西北。   紫薇一下跳上床,躲进被窝里,想想还不安全,掀开被角,探出半颗脑袋,随手扯下纱帐。   纱帐随风飘荡,拽着月光在暗夜里忽明忽暗的摇曳着,有时候纱帐被月光拖得老长老长,像是有无数个野鬼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来找紫薇索命,紫薇被周围阴森恐怖的情景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躲进被窝里。   好一会乱跳的心在被窝里得到舒缓。身子渐渐缓和起来,脑子也慢慢灵光起来了,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自己吓自己也会吓死人。   怎么办?如何把眼前的这个麻烦打发出去,送佛送上天,送鬼进地狱。   夜黑,对方估计是没有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不妨就装鬼把他吓跑,紫薇打定主意,就躲在被窝里,悄悄装扮自己,抖着手把头上的发带解开,满头秀发顺滑的披在肩膀上。   芊芊十指抚摸着满头青丝,想起来狩琪曾说过:“她的满头青丝顺滑出众很美。”   “青丝可以迷人吗?”她不解的问。   狩琪含笑告诉她:“是啊!相传汉武帝刘彻初见皇后卫子夫时并未倾倒于她娇俏容颜,而是被其瀑布般乌黑亮丽的秀发所吸引。南朝陈后主宠妃张丽华也以拥有三千青丝名冠天下。”   差一点,棋差一着,就露出马脚,让这个恶人钻了空子   紫薇暗暗庆幸,想起了与狩琪初次相见时的场面,紫薇毫不犹豫,双手蹂躏着自己最钟爱的青丝,把满头青丝揉的像个鸡窝一样,乱糟糟的搭在眼前盖住清亮的大眼。   然后,想象着幻觉中的情景,把衣衫往下拉一些,***的脖颈和雪白的手臂裸露出来。微风吹过,脖子凉飕飕的,刚才包裹在衣衫里的温度荡然无存,不禁打了个哆嗦。   似看到一双淫谢的眼光盯着娇嫩的肌肤,垂涎欲滴,肮脏的手触摸着娇嫩的肌肤,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浑浊的污点,肮脏的爪印刺激着她的神经,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不妥!”   “不妥!”   不能失了身份。为了一个小人而失去做人的尊严。   对方来路不明,采取这样下作的方法,装鬼把对方吓跑。真是愚蠢和可笑。这个恶人刚才不就是采用这一招装神弄鬼吓唬她吗?   步其后尘,说不定对方就好这一口,这样就会正中下怀,自动投怀送抱吗?不仅没有把对方赶跑,反而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紫薇否定了脑子里冒出来,诸多不成熟的念头。她伸出手拍拍自己的大脑,把自己鄙视了一番:紫薇啊!紫薇啊!亏你是个郡主,怎么向向阳那样,做事毛毛躁躁,欠考虑。   “在任何时候,要记住,女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不是自己的良人,绝对不许别人触碰自己的肌肤,否则要他付出代价。”她临出府时,母妃把她从撵车上叫下来,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含着眼泪反复叮嘱她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   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她打定主意,把衣领竖起来,掩住了娇嫩的肌肤。   换一招,   她伸手在在床边摸索着,纤细的指尖无意中触摸到了一个硬东西,心里一喜:天助我也。   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有镜子,梳子,发簪,胭脂,铃铛,珍珠,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盒子是狩琪送给她的,她十分喜爱这个盒子,一直把它放在枕头下,晚上闲得没事,坐在床上捣鼓着盒子里的小玩意。   有的小东西是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放进去的,有的是为了起夜时方便,半夜三更不愿叫醒小梅过来侍候她,备下的一些应急的东西。   胭脂,铃铛,珍珠,蜡烛这些东西,看来今晚可以用上。天助我也!   她悄悄的打开小盒子,从里伸手摸出一盒胭脂,满脸涂抹着像个黑发红脸的鬼怪,手臂也涂上胭脂,遮盖着***的娇嫩的皮肤,把衣领高高提起,盖住了像是刚剥出壳的娇嫩光滑的皮肤。   她的脑子快速运转,搜索着哪些方法可行。指尖无意中触到了铃铛,呀,这个铃铛的妙处好多!   想起来了道士驱鬼时也使用过铃铛。   这个铃铛曾经帮她战胜过南宁,在皇宫里,她系着铃铛与兔子一起跳起了兔子舞,使太后和皇后大悦,赏赐了她,这个铃铛让她化险为夷,给她带来福气!   她马上把铃铛系在手腕,脚腕上,叮铛叮铛的响声,可以驱鬼,同时也可壮胆。   哼,好人不做,半夜三更要装鬼。   那就采取以毒攻毒,扮鬼捉鬼的方法治你,这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精髓之所在。   收了你这个恶鬼。为百姓除害,看你还敢半夜三更出来害人不。哈!明日,启国上上下下都在传诵着英雄降妖除魔捉的故事,那个时候就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紫薇暗暗的夸赞了自己一会儿,身子骨觉得轻了三分。她悄悄的忙活着,把衣服穿好,凡是裸露的地方,偷偷的抹上胭脂。   紫薇伸手悄悄的摸着光滑的铜镜,很想举起来照照自己今晚的装扮,摸着镜子的手停了下,轻轻拂过光滑镜面,心里涩涩的,一个绝美的少女,被对面的恶男硬逼成这幅装扮,变成了黑发红鬼。   这个混蛋,今晚抓住你,无论你如何跪地求饶,本郡主也不会放过你,一定亲自把你送到宗人府去严办。   泱泱大国,你敢藐视启国的法规,胆大妄为私闯郡主府,活得不耐烦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今晚是你自己找死的,休得怪我!   哼!来到郡主府也没有做过什么大事,老是被这些男子看不起,现在本郡主就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们开开眼。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要你们看看,女子也可成就一番伟业。   紫薇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给自己打气,气越打越足。浑身充满了勇气。   学着狩琪的样子,一手拿起长长的带子,抓住大大小小的珠子塞进阔袖里做暗器,再把蜡烛插进腰带,准备妥当去捉鬼。   暗夜里,一个披散着黑发,浑身上下裹在黑袍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子,一双熠熠闪光的寒眸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意。   一双夜鹰似的寒眸,透过黑暗把小女子的举动和装扮探视得一清二楚,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紫薇的准备,给她充分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靠在屏风边,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唇角挂上了一丝嘲笑。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为民除害   “呔,你是何人,报上名,本人不杀无名之辈。”紫薇学着江湖中武林侠士的口吻,虚张声势大声要恶人报上名来,以此查探对方的底细,只要对方开口,她就可以猜出,他半夜三更潜入她的寝宫意图。   紫薇呔完了以后,神情极为紧张的睁开大眼,紧紧的盯着屏风后的动静。等了半响,除了拖着长长的呔的尾音在寝宫里回荡,别无声息。[zhui]   恶人对紫薇的试探压根就不加以理会,回答紫薇的是沉默,周围除了紫薇的粗重的喘息声以外,就是可怕的寂静。   他像是在猫逗老鼠,陪着她玩一场游戏,把紫薇当成跳梁小丑,她的虚张声势在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乐子,他躲在黑夜里闪着夜莺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猎物不愿束手被擒,而作无谓的垂死挣扎。   沉默是无声的语言,他在告诉紫薇,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陪天下最难缠,最刁蛮任性的郡主打一场持久战。   面对这样的怪异的情景,紫薇感到有些无奈,他软硬不吃,威胁利诱不怕,完全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可感觉她的一切,对她了如指掌,她已经没有多少胜算。   波云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寝宫,紫薇很不舒服。她不想陪对方耗下去了,玩无聊的游戏。   恶人在暗,她在明。   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   没办法,对方采取的是以静制动的方法,紫薇也察觉出来了,没有办法,他耗得起,而她耗不起了,她感觉出对方没有什么恶意?如果有恶意十个紫薇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命休矣!   紫薇探出了对方的某些动机以后,马上就采取以动制静的方法逼他出手,只要他现身,她就可知是何方妖孽不去修行,跑到她的郡主府胡闹。   “哼,如果你不报上名,待会杀死你了,你成了无名的孤魂野鬼休得怪我。纳命来。”紫薇冷哼一声逼对方搭腔。   “叮铛叮铛”一阵清脆的铃铛由远及近剧烈的响动起来了,打破了寂静的夜晚,这个清脆的声音落在耳里,显得十分唐突和刺耳,扰乱心神。如果是无名小辈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了,逃匿出去。   趁对方心神大乱之时,月光下,一条长长的白带弯弯曲曲的向屏风甩过去,一把珠子尾随白带射出去。   白带还没有挨近屏风,突然,屏风后闪出了一道银光,这道银光在空中如群魔乱舞,在珠子和白带之间来回冲突着,瞬间,白带像风中的落叶,被截断了数段,斩断的白带被冷冽的气势吹得东倒西歪,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往下飘落。   有一个白带恰好飘到了她的面前,把惊得目瞪口呆的紫薇被吓醒,紫薇伸手欲抓住失去依托的半截白带,手刚伸出来,举在半空中时,突然,手背,手腕、手寸三个地方微微有些刺痛。   紫薇一惊托着手背,,急忙后退了几步,惊慌之中,光着脚板踩到了一个半圆的东西,顶得脚板一直刺痛,抬脚移开惊叫起来了:“你是人?还是鬼?”   “铛”小刀入鞘的细微声音传过来。落在紫薇的耳里,就像是魔鬼在像她打招呼一样,吓得心惊肉跳。   手背、手腕、手寸、脚板微微刺痛着,刺激着紫薇的敏感神经,心里七上八下,额上的汗也吓得淌下来。对方的武功好高啊,如果稍稍用一点力,那她的这条右臂就会废的。想到后果的严重性,她不寒而栗,脆弱的心脏没有规律的狂跳起来。   按捺着急剧起伏的心跳,她借着月光往地上观察着,只见,被斩断的白带被断成一块一块的飘落在地上,地上有几颗珠子从中断开,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脚下,告诉她走夜路小心,不要轻易的惹鬼,被鬼缠上身不易打发的。   紫薇不会搞错,这些断开的珠子就是价值昂贵的南海珍珠,这些南海珍珠是母妃给她当小玩意把玩的,她见这些珍珠颗颗晶晶剔透,***饱满十分喜爱,就把它放进盒子里,准备做个珍珠项链戴上。   今晚突发事件,临时救急,随手把珍珠当暗器使用,准备等失态平息下来以后,再捡起来放进盒子里,晚上没事还可以把玩。   这个暗器是天底下最昂贵的,也是最奢侈的,一般的人看见南海珍珠做暗器绝对会见财起心,或许见好就收。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可以暴露出他的真实意图,可这个混蛋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直接把她最后的一丝希望斩断了,让她彻底的陷入茫然和无措的境地,而产生莫名的焦虑情绪。   对方无视一切的傲然态度,激起了紫薇的怒火,母妃给她的珠子也弄坏了,一股怒火腾腾的往上直冒,暂时忘记了害怕。   紫薇捡起地上的珍珠,使劲的朝屏风砸过去,厉声喝道:“大胆狂徒,你可知一颗南海珍珠价值多少,你现在把三颗珠子弄坏了,你赔得起吗?你如果是男人,就收起你的刀,单打独斗与我过招,你拿着刀,与一个小女子较量,算什么英雄,你是狗熊,你是懦夫,你是胆小鬼,你不是人,你是天底下最无耻的小人。你是个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恶魔。我打死你,混蛋,今晚,我就为百姓除害,铲除天下一魔。“   紫薇怒火冲天,气得口不择言,滔滔不绝的把最不堪的恶毒语言成套成套搬出来,砸在对方的身上,骂得对方毫无还手的余地,还不解气。她抱着枕头砸过去:“你个混蛋,你去死吧!最好让我亲眼看见黑白无常把你这个祸害人间的恶魔捉走,为民除害,你这个前世不积善行德的恶人,即使下到十八层地狱也会永世不得翻身。“   扑通“枕头落地,在地上弹了几下,就不动了。   紫薇一愣,不明白这次这个混蛋,为何没有用刀子把枕头划破,也许,刚才的咒骂起到了威慑的作用,骂得这个混蛋心虚,紫薇得理不饶人骂得更起劲。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涂着一张红脸,站在地上,双手叉着腰,完全一副黑发红鬼,模仿街上泼妇骂街的样子,骂得对方再也保住不住刚才的淡定,终于冷冷的开口低吼着:“恶毒的女人,够了。“   冷冽的声音冷冷的钻入她的耳里,冲击着紫薇的大脑,使紫薇脆弱的神经颤动着。   好一会儿,紫薇又咬着牙齿,抓住一把凳子,采取破釜沉舟的拼命的打法向屏风冲过去:“混蛋,我跟你拼了“   “咚“的一声响,寝宫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叫声惊得寝宫外的人心里抖了抖。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破釜沉舟   “我跟你拼了。”紫薇咆哮着,举起凳子砸过去。凳子直冲屏风撞过去,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用凳子砸开一条路,引开对方的注意力,踏着倒下的屏风伺机冲出门,只要冲过这道屏障就安全了。   跑到外面把府里的侍卫喊来,众人围攻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擒住对方,送入宗人府严惩恶人,对他绳子以法。[hotsk]   “哐当”一声。凳子飞过屏风,被人接住重重搁到地上,紫薇听着凳子落地的声音不对。知对方已经洞察了她的心思,这招破釜沉舟的打法已经失效。   就着刚才的冲劲,随手抄起扫把向屏风扫去,怒喝:“打死你这个恶贼,打死你这个夜闯府邸的淫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休怪我无情,”   一扫把扫过去,眼前的屏风突然移开了,扫把落空了。紫薇一脚没有踏稳。朝前踉跄几步,手里的扫把脱出了手,甩到了一边,朝前扑去。   “哎呀”口里发出的惨叫声,双手在空中虚抓着,也无法收住前冲的身子,“哎呀哎呀”惊恐的等待着与大地来个亲吻,摔个四脚朝天。   “咚”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咦”怎么不痛?感觉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胸腹下软软的,被她刚才扔过去的枕头垫住了,避免了直接摔在地上,痛苦不堪惨景。   紫薇双手抱着枕头,枕头软软的,垫在肚子上,她的身子窝进了枕头里,小手摸着枕头,脑子一动:看来这个恶人不算恶,心中有不为人知的柔软的一面,并不想她受伤!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跳动的心被柔软的枕头安抚着,一个起伏不定的心被枕头托起来,心律渐渐的从跳动中平缓过来。   还没有等紫薇从一惊一乍中回过味,突然一道亮光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眼角余光一扫,头顶上悬挂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小刀上被一根绳子系着,在她的头顶上晃悠着,银光一闪一闪的,晃花了她的眼睛,似在警告她不要经举妄动,否则刀子不饶人。   紫薇趴在地上羞怒交加:这个恶魔成心是跑来羞辱她的,像猫逗老鼠一样,羞辱她,把她羞辱够了,再狠狠的让她吃个狗吃粪,死得更难看。   搅得她的心忽上忽下,起起伏伏挫伤她的锐气,在来个瓮中捉鳖把她捉住,要她乖乖的就范。再羞辱她,看她的笑话。   谁说忍字头上一把刀?   不忍头上悬着刀!   忍还是不忍,头上挂着刀。   这把刀今晚就挂在这里,有本事你拿走!拿走了这把刀你就出了这个门!   这个混蛋!   紫薇恨恨的直磨牙。抱起枕头爬起来,沿着头顶上这把刀往上看,到处寻找着恶魔。   “咦!”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看到,这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悬在头上的刀倏忽不见了。   敌暗,我明。   逼,把他逼出来。   紫薇扯起嗓子开始叫骂起来了:“你是个混蛋?是个缩头乌龟,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你是个小人,是个淫贼,半夜三更潜入女子的闺房。你是武林败类,拿着一把刀,面对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不是男人,不是人,是个懦夫。你个混蛋,出来?有本事把刀丢掉,报上名,赤手空拳面对面的打一架。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武林败类。”   紫薇怒骂半天,对方也不回应,他很沉得住气,只是偶尔一道银光在月光底下一闪而逝,告诉她的存在:不要太嚣张了,口不择言的乱骂一气,惹恼了他,他就会动真格的。   紫薇气得把枕头扔到地上,还不解恨,又把凳子举起来朝地上砸去“啪”的一声响,凳子摔得破了,凳子脚也摔断了,滚到了一边。   紫薇怒瞪着双眼继续吼着:“是男人,你就出来,不是男人就当狗熊,本郡主也不是好惹的,抓住你定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狼,亲眼见狼把你啃得连骨头渣也不剩。”   紫薇捡起扫把,在黑暗的寝宫里到处乱打一气,扫的扬尘四处飞扬,这个恶鬼也没有赶出来:“打死你,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下辈子变猪、变狗、变猫,不要变人,出来害人。”   “恶毒女人。”冷冷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屋顶上传过来,紫薇刚想循声抬头寻找对方的影子时,突然,手上的扫帚一动,从手腕处扫把断裂了三节,“扑通”的掉在地上。   紫薇灵机一动,随手一扬就手把手中的棍子朝屋顶上扔去,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对方像是学了隐身术似的,任紫薇怎么用棍子又砸又打,也不再出现了,连个影子也没有了。   “哈,有道了。”紫薇一喜,鬼魅的身影被她一通乱打赶跑了。终于赶跑了。   哼!   恶人要用恶法治,!   恶鬼也要蛮法驱。   不信本郡主还镇不住邪?   好说歹说,说了一大推好说,这个恶魔阴魂不散就是磨蹭着不走,现在她一通乱打,吓跑了吧!:贱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本郡主是好欺负的?瞎了你的狗眼。你找错人了。   紫薇恨恨的骂着,越骂越不解气,又拿起茶杯朝屋顶砸去,赶快跳开:“你去死吧!砸死你,砸得你魂飞魄散。”   “恶毒的女人”   “叭”的一声,伴随着一句低声咒骂,闪过一道银光,杯子在空中碎裂了。碎片四处纷飞,纷纷落下,紫薇还来不及跑远躲进床上,有几块碎片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她的脚步,在她的身前和身后落下,吓得紫薇一跳,哧溜一下,赶紧躲进桌子底下,抱着脑袋直叫唤:“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拿着刀子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不知是紫薇运气好,还是对方武艺稍欠火候,这些碎片都没有伤到紫薇。紫薇的心性大变,她又庆幸起来了,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终于逼得对方发怒了,他已经被紫薇无赖的死缠烂打给激怒了,一个有弱点的男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对方的弱点。   紫薇见杯子的碎片无法击毁对方,差一点弄伤自己,知这个方法不好,太险了。   月光洒进来照在地上,一地的杯子碎片泛着莹莹亮光,夜风从门缝里吹进来,一地的鹅毛四处飞扬,寝宫被这个恶鬼弄得乌烟瘴气,   紫薇张大眼睛四处寻找着,也没有发现这个恶鬼躲在何处,夜黑如天然的屏障,掩盖住了恶鬼的行踪,在黑夜里为所欲为。   这个恶鬼!   定要让他无所遁形,逼他现原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火攻恶鬼   恶毒的谩骂,用扫把拼命在寝宫里乱扫一气,也没有逼迫对方现原形,黑夜掩盖了一切,吞嚼一切。   对方似消失在黑夜里,又似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若隐若现,被紫薇骂得火冒三丈时,忍不住还击一下,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鬼魅的声音阴森森的咒道:“恶毒女子。”[zhui]   寝宫里四面八方传来嗡嗡的“恶毒女子”的咒骂声,对方不知隐身在何处,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紫薇气得暴跳如雷,呼哧呼哧直喘气。月光如水撒进寝宫,照在她的身上,一个拿着扫把的黑发红鬼,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投在地上。   紫薇瞧着自己的影子,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用火攻。鬼是最怕亮的,如果是真鬼见到亮光就会消失,如果是人鬼。见到亮光,就会打回原形,看你往哪里跑?   紫薇抖擞着双手摸出蜡烛,蜡烛捏在掌中,似燃起了希望的圣火,她又开始叫唤起来了:“出来,不然休得怪我无情。”   紫薇再次采取声东击西的方法,又开始大骂起来了:“出不出来,你个见不得光的恶鬼,如果你不敢出来,我就一把火烧死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嚓”的一声,打火石擦亮了,点燃了蜡烛,霎时,暗黑的寝宫亮堂起来了。她准备把扫把点燃,烧死恶鬼。   还没有等紫薇放下打火石,眼前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听见两声微不可擦的轻响,手中的蜡烛凭空断了三截,整整齐齐在桌上一字排开,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呼”的一声蜡烛就灭了。   “啊,鬼啊!”紫薇吓得直筛糠,手里拿着的一小节蜡烛“扑通”掉到地上,打破了寂静的寝宫,她打着赤脚吓得本能的朝着有亮光的地方冲去,刚扑到门口,忽然,一股劲风拉着紫薇倒退着往寝宫里移步。   紫薇急得拼命的扭动着身子,身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就是无法挣开,她急得大声的骂着:“你是人还是鬼?使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来与我打一场,否则,把你抓住了定要把你碎死万段,放开我。你个恶鬼。”   “哐当”身子扭动着,重重的撞到了门上,紫薇死死的抓住门框稳住身形,身上的力道似松了一些,紫薇破口大骂:“大胆狂徒,你可知我是谁,我只要告诉我父王,父王动动手指头,就会灭了你的全家,还不快滚,否则,我一把火烧死你这个恶鬼。”   “唰唰唰”三声,紫薇惊得魂差一点飞了,只见眼前三把飞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紫薇飞过来,紫薇眼睛直直的盯着飞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吾命休矣。”   闭上了刀子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唰唰唰”三声刀子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扎进了门框,紫薇身子颤动着,再也不敢乱动了。   眼睛紧紧的闭上,不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眼前闪烁着,刀子在她眼前晃动,一道一道银白色的亮光晃得她的心里发慌。   半天没有动静,壮着胆子睁开眼睛,只见头顶,肩膀,两腿中间扎上了三把明晃晃的飞刀,紫薇大脑一片空白,后知后觉的感觉好险啊!她的咒骂激怒了对方,如果刀子稍稍的偏一点,她的命就真的完了!   好险?   好险!   刀把上的小穗子在紫薇头顶晃悠着,眼瞧着这个小穗子很熟悉,这个情景有些熟悉,熟悉的情景,熟悉的刀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紫薇脑子里一道银光一闪而过,想起来,想起来。   鱼宴上,她问水芝寒想吃哪种做法的烤鱼时?那个混蛋什么话也不告诉她,就是用一把小刀飞过来,扎在托盘上的鱼头上,小刀像长了眼似的又返回来,从她的头顶上飞过去,一下子扎进树上,她当时吓得大哭跑出去,身后传来了他们的嘲笑声。   紫薇恨得直磨牙,,寒从脚底起,恶从胆边生,刚才的恐惧被心中的怒火所代替。   紫薇小心的从小刀上移开了身子,抖擞着手指指着小刀质问:“你带刀潜入郡主府,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他不理睬紫薇的质问,寝宫里又恢复了一阵寂静。   紫薇气得暴跳如雷,口不择言的闹开了:“你不敢回答,是吧?你个孬种,敢做不敢为,你个缩头乌龟,不敢承担责任,你现在怕了吧?告诉你,谋害郡主是死罪,,我父王定会把你凌迟处死,还要你整个家族陪葬。”   她拔起头顶上的飞刀朝水芝寒的方向扔过去:“你这个死鬼,哪里配做个男人,你除了会偷鸡摸狗的行当,再就是人模狗样、装神弄鬼吓唬人,你的刀除了会对付一个弱质女流以外,你还会干什么?有本事,你像曹风一样,拿着刀上阵杀敌,跑到这里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你羞不羞?如果我是你,被人这样骂,一定会掩面离开这里,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洗净浑身的罪孽,永世不再世人眼前出现。”   哼!   “我瞎了眼睛,原来以为你不言不语,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谁知你竟是个见不得光的鬼。”   哼!   紫薇在漆黑的夜里,睁大眼睛,扬起脖子使劲往上瞄着,高高的寝宫里漆黑一片,除了被紫薇骂急了激起怒火,冷冷的哼一声以外,紫薇压根就不知对付猫在哪里,闪烁着一双夜莺一样的犀利眼眸躲在暗处,把紫薇的一举一动观察得清清楚楚,令紫薇处处被动的像瞎猫捉死老鼠一样蹦跳不已,连对方的衣角边也没有摸到,如果不是对方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不再装腔作势的哼着重重的鼻音,紫薇恐怕直到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而对方极有耐心的陪着紫薇,在寝宫里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个游戏激得紫薇火冒三丈,无论紫薇采取文攻、还是武攻,文功武卫的方法好像对他不起作用,他根本的就不吃紫薇这一套。   今晚他成心来找茬,招惹紫薇,就是要把她逼疯,看她犹如困兽之斗,被逼得走投无路缴械投降。   对方的狼子险恶用心实在可恶!   “好,好,算你狠!”紫薇恨恨的咬着银牙,差一点把银牙咬碎,嘴唇都咬破了,丝丝血丝从唇角渗出,也浑然感觉不到疼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打着赤脚在寝宫里手舞足蹈的谩骂着,也没有把这只犟牛从屋檐上拉下来,狠狠的踩在他的身上,用鞭子暴打一顿,让他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现在,最佳的办法,点燃蜡烛,撒破夜幕这块屏障,让这只鬼无所遁形。   打定主意,紫薇放轻脚步,悄悄往桌子上靠近,一边拿话激怒对方,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敢欺负我。我定会告知父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然后在你身上放把火,吧啊你身上那张鬼皮烧成灰,免得你装神弄鬼半夜三更吓唬人。刚才为何没有烧死你,以免你为祸江湖。”   一句如千年寒潭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在紫薇的头顶炸开了:“你个狠毒的女人,你就这样的恨我。一把火烧毁一切,我已经化作厉鬼,找你索命。”   话毕,一个火球从头顶激射而出,倏忽。桌上的蜡烛一下子就点燃了,漆黑的寝宫一下亮堂起来了。   紫薇抓起蜡烛朝头顶扔去,要烧死他:“你去死吧!”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恶鬼现形   漆黑的寝宫一下就亮起来了,这时紫薇反而比夜黑时更为紧张,望着跳跃的火苗。“扑通扑通”心里一阵狂跳,生怕她见到的情景是最坏的,刚想抬头捉住悬挂在头顶上的鬼。   不知怎的脑子里出现了火烧山寨的情景,她疾呼:“不是这样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应该找我。”   “杀了你,就是报仇。”愤怒的声音毫不留情的撕毁一切嘴脸,一股寒意从脚板心涌出往心里直窜,霎时,紫薇感觉浑身冷冰,冷到骨子里,她的身子抖了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总之心里不可竭制的悸动起来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紫薇强制镇静下来,这个时候自乱阵脚,真的会坏事,她也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相关知情的人已经在府里消失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头绪,唯一探查的结果是面具男给她的那张火烧山寨的画,而这幅画紫薇打心眼里也不愿相信,是父王下令的。   “哼!一丘之貉,谁敢做?”“咔嚓”一声响,头顶上传来了木头断裂的声音。言外之意,当今谁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可令一个山寨在一夜间化为灰烬。   “不是我父王下令的,此事另有蹊跷。”紫薇的语气带有哀求的意味,她不敢赌,但不能不赌,人命关天,事关重大,稍有不慎牵一发而动全身,会引发出不为人知的重大事情,这将会在启国掀开轩然大波。   火苗跳跃着,可是,紫薇再也不愿抬头看着,高挂在屋梁上的那个黑衣人,她十分违心的不愿弄清对方的身份,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在梦中遇上了索命的恶鬼。   她难以相信火烧山寨与父王有关,父王从来就没有提起这件事,如果真是父王干的,为何父王还把他留在身边,派人教他武功,八年后,又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继续做自己的夫侍。   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父王绝对不会把心怀叵测的人留在府里,继续威胁她的生命,从这一点上就可看清父王的对他们的放心,这里到底错过了什么?   谁隐瞒了实情?   使他产生了误会,两人相看相厌,产生了怨恨。   自己和父王绝对不能替别人背黑锅,那么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如果此时父王在就好了,一切都会引刃而解。   沉默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父王送她上撵车时说过的一句话:“薇儿,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切要靠自己,自己要学会应变,也要学会判断是非,不要被一些表面的现象迷失了心智,做事不要莽撞,遇事要冷静,多想想,三思而后行………”   “学会判断是非,不要被一些表面的现象迷失了心智……有何不解的事情可询问狩琪,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紫薇反复咀嚼着父王临走时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当时,她只是于父王闹别扭,不肯上车,也没有把父王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现在遇上了人命攸关的大事,她不禁想起了父王的这番话,从这番话里可知,父王是个明事理,处事公正的人,怎会下令毁掉一个山寨,于情于理也不像父王的风格啊!父王只是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对敌人毫不手软,那是各为其主的缘故,不会对普通的百姓心狠手辣的。   “此事另有蹊跷。”   该来得还是会来的!   该面对的应该面对!   没有必要回避,回避是逃避,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她敛住暗潮涌动的心,把自责和内疚搁到一边,平复内心的汹涌,抬起头正视着那双夜莺般的黑眸。   只见水芝寒坐在靠墙的屋梁上,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风氅中,手里拿着三柄小刀,一上一下的向上抛着。   小刀上下翻飞着,银光闪闪,晃得紫薇眼花缭乱,心里不受控制的在小刀闪烁的面前软了几分,她指着水芝寒责问着:“你是不是男子?你只会拿着凶器在一个小女子面前逞能,这好像不是你的做派,你究竟想干什么?”   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声,风氅的下摆搭在屋梁上朝下摆动着,随时他都会像大鹏展翅一样飞下来,像老鹰捉小鸡把紫薇提到屋梁上,横挂在屋梁上挂起来。   这个混蛋!   紫薇恨得牙痒痒的,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与过去所见到的冷冷的,不言不语的水芝寒完全不一样,过去他只是冷,冷清冷面冷心,由内到外都是冷的,而现在的水芝寒除了冷以外,还有莫名的仇恨刻在骨子里。   真是莫名其妙。   忽然,紫薇似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嘲笑:哼?捉弄我很好玩吧?这个游戏是你挑起来的,那我就陪你玩下去,玩到后来看谁输?   不是父王和我的过错为何算到我们的身上?真以为我是草包一个?太小看我了?   紫薇被这丝嘲笑气得恨不得,一把把他拽下来。拖到地上踩几脚才解恨:“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你没有脑子,刀子在曹风的手上会杀敌,令敌人闻风丧胆。刀子在你的手上,只会虚张声势吓唬人难道你不知,这种游戏很危险?刀子不小心落下来,把本郡主扎伤了,父王会让你下地狱的。”   “哼!黄泉路上,有你陪我,我不寂寞。”水芝寒冷冷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你敢?”紫薇声色俱厉的吼起来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有何不敢。”刀子一上一下抛得更高了。   紫薇瞪着眼睛望着这张祸害的脸,真是不知该怎么回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手中的刀子给下掉,否则,不知会被他牵到何时,才会摆脱祸害的折磨。   算是明白了!他今晚就是想来折磨她的,不让她好受。原来这就是他侍寝的目的。难怪狩琪想办法把他支开,不让他侍寝,原来错怪了他。这个披着人皮的狼。   “哼!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得逞。”紫薇扬起小脸,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有种,敢与我打赌?”   “何赌”水芝寒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设计打赌   紫薇眉毛微微上扬,黑夜掩住了眼角的笑意,两只脚交换了一下位置,以便往上看得更清楚,可无论她怎么看,头顶只是黑乎乎一片。   突然,紫薇发现靠墙角的地方似有团黑影晃动了一下,她马上准确的找到了对方躲藏的方位,她朝着墙角的方向,用挑衅的口吻:“做事讲究公平,你拿着刀欺负我就是你的不对,你吓唬了我几次,大人有大量,本郡主也不在你头上安个谋害郡主的罪名,刀剑无眼,你把刀给我,我来保管。”   紫薇巧妙的停下来,不再言语,而是牢牢的锁住墙角的方向,不许他变卦。刀是个学武的人的灵魂,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如果紫薇把他的刀骗走了,对于是夺了他的命,紫薇专门以刀做诱饵逼水芝寒发怒。   谁阵脚不稳,谁先乱,谁就输了一筹。   “如何?你……”剩下的话还没有等紫薇开口,“唰唰唰”三道银色的白光,借着月光在紫薇眼前一闪而逝,三把刀分别扎在紫薇的前面、左边、右边,距离相等的立在紫薇的面前。   “你得寸进尺。”水芝寒还是如千年寒潭一样的声音穿透夜幕适时传来,只是紫薇没有听出来,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冷了。   紫薇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伸手扶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气得哭起来了:“你混蛋,你无耻,老是欺负我。你不是男人,你是小人。不公平,你明知我没有武功,老是吓唬我,不公平,你是天下最无耻的小人。”   最爱洁癖的紫薇,此时也不管地上是否干净,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起来了:“呜呜呜,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这是成心跑来气我,原来你要求侍寝就是想跑来羞辱我,看我的笑话,是吧。那你满意了?我恨你,以前你在我的心里,只是知道你性冷,但是,在我的眼里,你是个男子汉,原来是我眼拙,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是个无耻的卑鄙小人。”   “呜呜呜,母妃,他欺负我。他欺负我。他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回府找母妃。”   紫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水芝寒一楞一愣的,好一会儿,他才在紫薇的哭泣当中明白过来,原来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会哭的女子。而不是过去动不动把他们捉去喂狼的恶女子。   他坐在屋梁上不知所措,也不知怎么去哄哄她,她才不会哭泣,他坐在屋梁上半天不语,最后他觉得嗓子干涩,吐出了几句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紫薇扬起了泪哗哗的小脸,不信的望着他,那眼神就是信你才蠢。   信你母猪会上树。   暗夜里,水芝寒闪动着黑眸,他以沉默告诉紫薇,他说的话是真的。紫薇扯起嗓子哭泣,上次鱼宴风波过后,她就找到狩琪,向他述苦:说水芝寒欺负她。要狩琪帮她讨回公道。   可是,狩琪望着她的眼神怪怪的。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生气的小脸,伸手摸摸气鼓鼓的小巧嘴唇,轻笑出声:“郡主,谢谢你啊,让我大开眼界,终于见识了江湖上最厉害的飞刀。”   紫薇气哼哼的不理狩琪;“一丘之貉。”   狩琪还在她耳边云淡风轻的嬉笑着:“郡主,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有些特别而已,水芝寒的飞刀绝技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如果只要学会他一招,就可自保了,两招就可杀敌了,三招就可杀敌无形,刀刀被称为夺命飞刀。不过他的飞刀绝技是不传的,有人出万两黄金学一招,他也不肯,所以说,他的飞刀绝技是万金难求。”   他摸着她脑袋上的发辫,想着当时的情景,猜测水芝寒对紫薇有些怨恨,所以才拿出飞刀吓唬她。   “哼!等我学会飞刀,也要扎你,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冷情公子不会对紫薇心存好感,来此必有其目的。一个主意在紫薇脑子里形成。   紫薇掩面伤心伤意的哭泣着,数落着他的罪状:“上次,鱼宴上,我好心好意的问你要吃什么鱼,你把刀飞过去要扎我,差一点就把我扎到了。现在,你又欺负我,半夜三更潜入我的寝宫,装神装鬼的吓唬我,还拿着刀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飞来飞去,你这不是摆明了,就是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吗?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用你的武功,用你的刀,把我教会了,再公平的较量一番,我才会服你。否则,我会告诉我父王说你欺负我,我也告诉府里的人,说你人不做,做鬼,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把你形象彻底的搞臭,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紫薇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今晚是我的好日子,你为何潜入寝宫欺负我,你个无赖,你个淫贼。”   哭得水芝寒心里毛焦火辣,刚才他掌控一切的心情消失贻尽。他不悦的问:“我是你的夫,进入你的寝宫侍寝,名正言顺,何来欺你一说。”   “你这哪里是来侍寝?你成心来找茬。让我不开心。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不如一刀杀死我,何必戏耍与我!”紫薇抽搐着不依的反驳。   “你还不能死,你应该知道,我等今晚已经很久了,你应知我为何等这一天。”黑眸在暗夜里闪着喋血之光。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紫薇,随时会轻易的让紫薇就范。   紫薇语塞了,脑子半天转不过来,不知这个冷面煞神有何事情是她所不知的,又是这一天?又是等待?她嘴巴不饶人的逼迫着他:“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成心来找茬。”   她如何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借着月光向周围扫视着,突然,她的眼眸落在了细长的影子上,蜡烛!   烛光摇曳着,脑子里闪过火烧山寨的画面,莫不是他在为此事寻找着线索,最后追到了紫薇的身上,紫薇被害死是否与此事有关,难道她是因知道真相而丧命的。   紫薇想到这里,心里沉到了谷底,这就是水芝寒恨她的原因吗?按理父王聪明绝顶,应该察觉出水芝寒的异样,不会把他留在身边,以免紫薇再遭到毒手被害,为何还把他留下来?此举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无法猜测。   到底是谁想害她?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头顶天天悬挂着刀剑,让她生活在恐惧当中,她是怎么死的,还会不知的。   生死攸关!   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应该如何抉择?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打赌学艺   紫薇大脑也明晰起来了。与其苟且偷生的糊涂活着,不如赌一回!   “这个游戏是你挑起来的,你逗我很好玩吧!你把我的逗起来,看我吃瘪?你是否开心?现在,你戏弄够了,该我来陪你玩了,不过这个游戏规则现在由我说了算。”[hotsk]   “你敢不敢”紫薇仰着哭花的小脸,在烛光的跳跃下,迎接着寒眸,挂着眼泪的眼里闪过一丝嘲笑。   “哼”水芝寒坐在屋梁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紫薇,一双夜莺似的寒眸犀利的射向紫薇。   她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好了对策,用挑衅的口吻挑逗着:“既然我的命值钱,那我就拿命与你赌。”   “哼”一声冷哼再次落到紫薇的头上,这次紫薇听明白了,水芝寒答应了:“赌!我与你打赌。以三个月为期,你教我武功,我帮你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是我父王的错,父债子还,我任你处罚,如果不是……”   说到关键的地方紫薇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有何变化,一切照旧,这个冷面神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他有何反应。   “如果不是我父王的错,你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今晚这笔账我就要找你算。这样才是公平的。”   “凭你?哼!”水芝寒终于忍不住多说了两个字。“凭你”这两个字里明显含着嘲笑的意味,一双讥笑的眼眸毫不掩饰的落在紫薇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坐在地上,两只小脚在地上撒赖似的蹭来蹭去,一张绝美的小脸,涂满了艳丽的胭脂,满头秀发此时揉得像个鸡窝,哪里有一点名门闺秀的风范,活脱脱的一个见不得人的黑发红鬼。   任谁见到紫薇都会吓一跳的,这个女人亏她想得到。   除了会一哭二闹三撒泼,还会什么?   水芝寒终于忍不住再一次讥讽出声:“大言不惭。不懂羞辱两字。”   “这还不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装神弄鬼,我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想把鬼吓唬跑,谁知道是你这个心怀叵测的内鬼害我!不公平,你明知我是个弱女子,你是个武林高手,强弱完全不一样,怎么比。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算什么?算你欺负我!”紫薇哭丧着脸,想到今晚所受到的委屈,忍不住眼泪唰的又淌下来了。   紫薇的眼泪冲刷着冰冷的心,水芝寒从不与女子打过交道,他也不懂如何与女子打交道,虽然紫薇把媚儿从青楼里赎回来,送到水云阁侍候他。但是,他的一张冷漠的面孔使媚儿望而却步,不敢望他,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就拐弯走了。   仅一次媚儿送胭脂果给他吃,胭脂果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过往,他是在怀念当中不知不觉的把媚儿给他的胭脂果吃完了,没曾想到从来不到水云阁的紫薇恰好见到了这一幕,被她误会离开了水云阁,自此水芝寒就不许媚儿踏入里屋一步。   只是面对这个紫薇,他们虽然有时见面,但是,他极少正眼瞧她一眼,也极少言语,一般都是冷冷的哼一声算是作答。见到她的都是光鲜,艳丽逼人的一面,何曾见到像今日这番狼狈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来,今晚她吓得不轻。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白衫飘飘的身影,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是个小女孩,不要吓坏了她。”   “你想如何?”水芝寒的声音暗哑了一些,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这是发自自己口里的问话   “你有种,就把你那飞刀传给我一招,我就用你教我的这招把你打败,这样才算公平。”暗哑的声音随风飘来,这是今晚紫薇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她心里像有把扇子在忽悠忽悠的扇着。她乘胜追击,击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哼!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意算盘打得甚好!凭你?自不量力。”   水芝寒黑眸闪烁着,眼底的冷漠却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山,声音冰冷如三九寒潭下的冰水,夜莺一样的眼眸直视着坐在地上赖着不肯起来的小女人。水芝寒冷冷的哼一声:“你可知我的每招是万两黄金难求。”   紫薇打着赤脚,地上丝丝寒气钻入她的脚底,渗入她的身体,让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冷冷的两只脚有时交换着在脚背上蹭蹭,和缓下寒气。   “小女子怎样?你不要瞧不起人!”紫薇犟劲上来了,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与他争辩着,她指着地上的被刀子砍断的三颗珠子,指着水芝寒问道:“你行,干嘛动刀子把三颗南海珍珠给砍断了,你可知,这是母妃最珍爱的宝物,我临出府时,母妃送给我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拿出宝盒,从里面拿出母妃给我的珍珠,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把自己的心融进去,减轻思念母妃之情,现在,我暂时撇开思念母妃之情,仅每颗珍珠价值连城,怎会不抵你的黄金万两。你说,这个帐怎么算?你是要命,还是要什么?就一颗南海珍珠就可送你进宗人府治你死罪,你信不信?“   水芝寒全身笼罩在寒潭中,刚才的那丝怜悯随着紫薇的强势态度的崛起,而压制住了,他敛住黑眸的寒气,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你自找的,你威胁我?“   门外传来阵阵秋风,紫薇身子越发寒冷,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收起眼泪,坐在地上抱着冷冰冰的双脚,清亮的大眼一转,接过水芝寒的话,扬起脑袋马上反驳着:“笑话,你本未倒置,你还怕人威胁,从头到尾都是你拿着刀在吓唬我,今晚一直都是你强我弱。我何时威胁过你?”   言外之意,你瞧,你高高在上挂着,占着有利地形,我打着赤脚站在地上,谁威胁谁?不用我说,明眼人一目了然。是你在不顾道义在欺负我,何来我威胁你之说,笑话!说出去也不怕惹别人笑话!   紫薇说完,身子抖擞着,显得极其弱小,穿着白袜子的两脚,十分刺眼的落在水芝寒垂下寒眸里,他似看见了九年前,紫薇放风筝来到了紫薇树下,风筝被树枝挂住了,在空中随风飘扬欲乘风而去,紫薇就叫曹风和袁野帮她从树上拿下风筝,两人戏耍紫薇,紫薇没有弄清楚戏耍的人是谁,以为是水芝寒,就站在树下骂着水芝寒,   水芝寒气恼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紫薇才发现骂错了人,结果为了一只风筝把郡主闹病了,几位公子要求受罚,他趁狩琪不备,从他的手上抢过郡主,抱着熟睡的郡主到前厅接受王爷的处罚,王爷命福伯责罚他九十棍。   他趴在凳子上准备替公子受死时。突然,一句稚嫩的声音从寝宫哪里传过来:“棍下留人。”   紫薇穿着白袜子爬到他的身上,护着他免受王爷的责罚,小小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从被窝里爬出来,身上的热气早就被地上的寒气给侵吞已尽,身子冰凉趴在他的身上微微抖擞着,吸取他身上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热气,冰凉的身子才渐渐转暖。郡主从王爷的棍下救回了一条命。   白袜子在月光底下十分醒目,刺得水芝寒心里抽搐了一下,心里的那丝柔软终于垮塌了,暗咒: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夜寒地冻,容易犯病。   突然,他手腕一抖,黑幕从天而降的罩下来只向紫薇扑来,紫薇吓呆了,身子也忘记了移位,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风氅像大鹏展翅一样朝她罩下来。   “啊,狩琪救我。“一声惨叫在寝宫里激荡。   惨叫声一直远远的传到了寝宫外,惊得下人胆战心惊,这个水公子侍寝的动作太大了一些吧,昨晚琪公子侍寝也没有闹腾得怎么厉害,只是听说郡主和琪公子琴箫和鸣。   这个冷冰冰的水公子就是与众不同,他不出手也不言语,一旦出手将是惊天动地的大动作,郡主是第一次,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美人如何经受得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公子的折腾,这下郡主亏吃的大了。郡主一旦大怒,把火气往我们这些下人身上洒,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赶紧搬救兵吧,机灵的下人赶紧去找琪公子救驾了。   紫薇绝望的闭上眼睛惨叫着,身子被裹起来,如腾云驾雾似的在空中扑腾着,双手双脚在空中不受控制的乱踢,   突然,她的双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拽着不放,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着,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服着健硕的身体,这具身体具有神奇的力量,带着她腾飞而起,跃上了屋梁。   把她放在屋梁上坐好,准备松开她的身子,帮她裹好身子。紫薇闭着眼睛感觉到水芝寒的动作似有些松懈,忙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怒吼起来“水芝寒你混蛋,把我弄上来干什么?”   过一会儿,她见水芝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身子像是墙壁一样,紧紧的依托着绷得紧紧的僵硬的身子,她的语调才低了三分,带着哭腔哀求着:“别松开,好怕。把我放下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换条件   紫薇觉得心里十分憋屈,她的好日子,怎么变成了倒霉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憋屈,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的淌下来,   “别动,你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水芝寒冷冷的警告紫薇。   紫薇坐在横梁上无意间朝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烛光摇曳,拉得屋梁离地估计有上十丈高。   “天哪!好高啊,这个混蛋把我弄上来有何企图,难得想报复我。”当时紫薇就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马上就坐不稳了,坐在屋梁上东倒西歪、摇摇欲坠,身子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伸出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把她托到墙壁上靠着,一双小手死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惊恐万状的颤声说:“我要下去,你想害死我?谋害郡主是死罪。你找死。”   水芝寒毫不理会紫薇的惊怒交加,紫薇见这个千年寒冰,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做主,把她从地面带到高空,一举一动透着诡异,这个心怀叵测恶鬼,就是想让她双脚离地,失去依托,把她高高的挂在屋梁上,好吓唬她,吓得肝胆欲裂,然后再羞辱她。迫她就范。   紫薇察觉出心怀叵测的水芝寒的险恶用心以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她连惊带吓的哭起来了,边哭边骂,使劲用手指甲掐他的胳膊,胳膊的肉像是铁板做的,坚硬无比,指甲压根对他造不成伤害,气得她破口大骂起来了:“你混蛋,你是个畜生,对付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拿着刀去对付江洋大盗啊。”   骂完了见水芝寒还是冷冷的,一言不发欲放松她的身体,紫薇大骇,:“你太狠毒了,欲置我于死地,今晚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陪葬。”她手忙脚乱的扯过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就抱住住水芝寒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她感觉手臂上的肌肉有些僵硬,长期练武的腱子肉十分突出,紫薇也不管不顾的采取死缠烂打的做法,牙齿深深的咬在突出的腱子肉上,直到牙齿生痛,口腔里感觉到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才放开紧咬不放的牙齿。   一双梨花带雨受到惊吓的眼睛,此时闪射出愤怒的火焰,喷向水芝寒,似要把无情无义的冷情性子给烧毁。不知何时赤着的双脚已经伸进了他的风氅里,被严密的包裹起来,而此时的紫薇她没有感觉到双脚上的暖意,她通身被彻骨的寒意和惧意所笼罩。   “这个冷面神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想在今晚杀死我。他想杀死我。原来一直以来,他对我冷冰冰的,是在责怪父王不该下令防火杀光他的山寨,所以他想杀死我,让父王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他连问都不去询问我父王一下,凭什么就这样武断的断定是父王。最后把我害死,以泄私愤。”   凭什么他就断定是父王下令?   凭什么这一切要由她来承担!   凭什么?   不甘就此丧命!   恐惧反而渐渐的丧失了,紫薇越想着不甘,心里越是恼火,她双眼喷射出火焰,怒视着黑眸。   忽然,愤怒的火焰渐渐的转化为惊讶,只见水芝寒收回寒眸,从鼻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胡搅蛮缠”   就不再理会她了,而是拿出细绳子缠绕在手指头上,看也不看对面一眼,向前一抛,飞刀系着红绳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朝前面离他们五、六米远的横梁飞过去,唰的一声响飞刀扎到屋梁上,   水芝寒默然无语冷着脸,拉着绳子抖动了一下,看它是否扎的牢靠,刀子纹丝不动。红绳颤动着。   他拉直绳子,冷冰的身子挨近紫薇,伸手环绕过柔软的僵硬的身子,用绳子将她身后的横梁缠绕几圈再拉直,在横梁两边用绳子做成了护栏,护住紫薇,以防她无理处闹,闹腾起来掉下去,这些事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好了。   紫薇眼睫毛挂在泪花,忽闪了几下,吃惊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护栏发愣。从他们相遇的第一次开始,不是恐吓她。就是吹鼻子瞪眼,再就是冷着脸,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何时动手为她做过什么?   可今晚,这些是他为她做的吗?紫薇不信的眨眨眼睛,把眼帘上的泪珠眨掉,好看清对面的人究竟是谁?   水芝寒十分熟悉的做着这些事情,来护她,这一切的确是真的!她忘记了哭泣,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往下淌着。   从模糊的泪眼里,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冷情的人:原来在黑色的风氅下,他包裹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心。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水芝寒的手上,温热的眼泪就被他冷冷的皮肤给冻凉了,他的身子如他的话语一样,冷冰冰的。   他的身子是冷的。   他的话也是冷的,   他的心也是冷的吗?   他想抬起手,把她的眼泪给擦掉,紫薇娇弱的身子被他冰的抖了抖,她觉得更冷了,她想离开冷冰的怀抱。但是,她又不舍此时的一份难得的宁静和安详,害怕这份难得的平静给打破,水芝寒又恢复了冷清冷面冷心的模样,那今晚她可是在劫难逃。他的身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她咬着牙,忍着从黑袍里不断涌出来的切骨的寒意,身子哆嗦着,不敢动弹。   一副娇弱的小女子的模样,在他眼前不断晃动,狩琪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郡主还是个孩子,不要吓着她了。”   也许今晚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坚硬的心似被紫薇的眼泪软化了,千年寒潭的眼眸,闪出一丝柔和的光。忙运功于身上,霎时,全身热烘烘的,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透过黑袍传导到紫薇的身上,冷得发抖的身子赶紧寻找着热源,像个海绵一样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吸取着黑袍上的热量,她冷得发抖的身子停止了抖动,身子舒坦了。   这个情景好熟悉,紫薇终于想起来,九年前,她刚苏醒过来,为了一只风筝,曹风、袁野,水芝寒欺负她,把她气病了。   水芝寒带着他到父王面前受过,父王责罚他九十棍时,被她及时赶来救下了水芝寒,当时,她也是这样趴在他的身上护着水芝寒,他的身上也是冷冰冷冰的,冷得她上下牙齿直发抖,他发现她畏寒,运功于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的身上涌出来被烘热了她的身子,渐渐的她才感觉到了暖意,不冷了。   看来,他并不是个冷情的人!   她的身子不知不觉的软下来了,喘了一口气低声问:“你的身子为何这么冷?”   他的语气也软和了一些,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为了练寒冰掌,我在寒潭里浸泡了三年。”   “啊,为了练功,在寒潭里浸泡了三年,那你不是吃了很多苦。”紫薇惊讶的询问着,难以相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走入寒潭中。   一阵刺骨的冰冷袭击着他的每个细胞,他的身体一阵哆嗦。慢慢的提升内力抵抗寒冷,渐渐的已不在哆嗦了。待走到中心,潭水已经没到了肩膀上。   浸泡在寒潭里,他克服着恐惧和刺骨的寒冷,心无杂念的坐在潭中打坐,仿佛与寒潭融为一体   春去春又来,潮起又潮落,水芝寒就这样坐在寒潭里,任由时光洗礼,月光洗礼,精致绝美的脸上透着笃定和坚毅,克服人的软弱,练成一身的绝世武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你不要命了!”紫薇难以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水芝寒语调一转又恢复了冷冽的神情,冷冷的哼了一句:“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学艺三年。你不是想学艺吗?连这样的苦都受不了,还学什么?我先要看你是否有这个天分,再决定是否教你,记住,你要兑现你的承诺。”   说完,他从腰上抽出了一把小刀,刀柄上的细绳系在紫薇的食指上,把刀塞到紫薇的手里,他握着她的小手,告诉紫薇:“你看到前面的屋梁上有个凹槽没有,把刀扎到那个凹槽里。听我的口令,我喊三声你就松手,听见没有?”   紫薇迷迷瞪瞪的点点头,顾不得擦净脸上的泪痕,紧张的盯着那个凹槽,生怕眼睛眨巴着没有看清楚,失了准头,掉下去了。   紫薇捏着小刀,她感觉沉甸甸的,手腕微微发抖,始终手指发硬抓不稳刀柄,银光闪闪晃花了她的眼,也搅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起伏不定。   这才明白,从来就不喜炫耀的水芝寒,今晚反复在她的面前亮出刀,小刀上下翻飞起舞,不是吓唬人,而是拿刀做诱饵,引她上钩,与他打赌,原来是别有用心。这个冷情的人,原来在黑色的风氅下,包裹着一颗不为人知的细致的心。   他到底有几张面孔?   紫薇十分好奇?   她鼓起勇气,就拿它做文章,准备赌一把,以前是你们爱赌,感染了她,她也学会了涉赌,今晚不妨与他赌一把。   紫薇的手往下压了些,瞥了冷冷的手掌一眼,试探着:“如果你勉强,就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要真相。这就是条件”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任你处罚   “把你的飞刀传给我,我帮你找真相,三个月在告诉你,如果不是我父王的过错,今晚我受到的羞辱你说该如何讨回,才算公平的。”紫薇扬起小脸,眼里闪过笃定,她打心眼里就不愿相信此事是父王下令烧毁山寨,父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是宵小之辈。   紫薇这个赌其实是下的很大的,她也想弄清事实的真相。   “任你处罚。”水芝寒下意识的捏捏握着小刀的小手,意思是可以拿着这把刀处罚他。他绝不会皱一下眉毛。   紫薇举起小刀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在他手上比划着:“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喂狼。”   水芝寒沉着脸半天不语,冰冽的寒眸冷冷掠过那张模糊的小脸,声音冰冷如三九寒潭下的冰水:“你还是那样的狠毒。”   霎时,紫薇僵住了,从他的脸上她看见了除了冷冷的寒意以外,更多的是恨意。意识到她遗漏了什么?忙收起刀子,抓紧时间解释着,她吭哧着:“不,不是这样的,只是与你开个玩笑。”   水芝寒的眼眸闪过喋血的光芒,俊美的脸庞扭曲得像地狱的魔鬼,神色极为难看。身上源源不断涌出的热量,霎时,就变成了冷冰的寒气,丝丝寒气从黑袍里往外渗透。使紧贴的柔软的身子瞬间变成僵硬,紫薇不由打个哆嗦,感觉不对,身子朝外挪动。避开寒气的入侵。   她的心里闪过不安,知她的一句戏耍话,引起了他的不快,九年前,紫薇确实养了一只狼,她平时把狼关在笼子里,请个奴仆专门喂养,那条狼养得凶悍残忍。   如果哪个下人犯错了,她就把下人赶到这里处罚他,请那个奴仆教他府里的规矩。把饿了三天的狼放出来,吓唬他。从此以后,没有一个下人敢对她不敬,见到她如见到狼一样,浑身筛糠。恐惧到极点。   这个狠毒的女孩,人人对她又恨又怕,又无可奈何。见到她就躲得远远的,听见她的咳嗽声和脚步声,就会吓得腿发软,迈不动步子。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的叩头,直到额头渗出血,她才从血中找到快感,“哈哈哈”大笑的拍着小手离去。   等她走了很远,没有看见身影了,下人还在哪里吓得拼命的叩头求饶,也不敢起身,只要郡主没有叫起身,谁敢起身。   个个被弄得灰头土脸,鲜血横流。   府里没有一个人敢骂她是恶女,没有一个人敢咒她早死,个个见到了郡主毕恭毕敬,如老鼠见到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此法甚好,人人都怕她,郡主的威严大大提高,她从中看到了乐子。结果有一天,一个下人端着托盘经过她的面前,见到郡主,双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手里的盘子滑落到地上,把她最喜爱的青花瓷杯摔坏了。   她一气之下,怒骂着要处罚下人,一双喷火的大眼向周围扫视了一圈,下人个个低着头,抖擞着身子不敢近前,只是远远的跪在郡主视线范围内,不敢造次。生怕殃及自身。   他们知道,郡主一旦动怒了,如果不让郡主消气,郡主会想着法子折磨他们的,其中有个下人不顾地上吓得不知所措的下人的求饶,讨好的近前献计:“郡主,消消气。食养灰太狼的张三是我的兄弟,他告诉我,近段时期是灰太狼的发情期,只要它看见了红布就会发情,不妨郡主也去看看,灰太狼是怎样发情的。”   怒火马上就消失了,她拍着小手大叫:“好啊,只要你让我玩得开心,我回府赏你。”   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领会了郡主的意图,一边一个架着犯错的下人的胳膊,拖着惨叫连连,拼命求饶的他来到后院,献计的下人跑到后院去找了一块红布,披到他的身上,两位下人把他往地上一甩就跑开了。生怕灰太狼跑出来咬着他不放。   他们手里拿着棍子,远远的站在郡主的身边,保护郡主。灰太狼被圈养在一个铁笼子里,张三把灰太狼喂养得十分强壮,每天用肉、牛乳、羊乳或马乳,间或加点浆果之类的东西,这几日正逢灰太狼的发情期,胃口不好,也就没有喂养肉类的食物。   张三见郡主小手一挥,马上跑到铁笼子里,把三天没有吃到肉的灰太狼放出来。这只狼通体灰色毛发,没有一根杂质,在阳光底下,灰色毛发灰的发亮。人们这才明白郡主为何给它起个灰太狼的名字。   狼都有名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的连名字也不曾有,他们的命还没有灰太狼金贵。   犯错的下人披着红布,被人扔到铁笼子面前时,两腿就发软,一包尿也吓出来了,裤子shi淋淋的,惊惧交集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艳丽的红布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艳丽夺目,让灰太狼虎视眈眈,充满了喋血的野性,它脖子上系着铁链,拖得铁笼子哐当哐当直响,它猛地朝他扑过来,动作迅速而直接,不给他一丝一毫躲避的余地。   犯错的下人见到狼脖子系着链子,睁着一双血红的狼眼,呲牙咧嘴的向他扑过来,他当时吓得腿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连滚带爬想离开狼的攻击,可是他怎么也躲不开残酷的命运的蹂躏。红布就是一个目标,他成了狼攻击的对象。   他只是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狼猛地扑上来,淬不及防之下,凶狠的咬住了伸在身后的右腿,尖利的牙齿撕破他的皮肤陷入他的血肉中。他再也爬不起来了,狼咬住他的大腿不放。   惨叫在后院里不断传出来。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地流出来,滴落在黑色的土地上。   大腿上血肉模糊,下人凄厉的惨叫,把紫薇吓呆了。   小小的紫薇何曾见过这样的血腥的场面,她也被狼的凶悍给吓得魂飞魄散,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捂着耳朵大叫着:“快把狼牵走。”   幸好一位机灵的下人,不忍见到如此惨烈的折磨,就悄悄跑去告诉了福伯,福伯急忙安排几个下人,带着棍棒赶来和狼搏斗,才从狼嘴里把他救下,将生性凶残的狼捉到笼子里关起来了。   自此以后,府里的下人见了郡主毕恭毕敬的,十分敬畏,背后里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她也扔进笼子里喂狼。   但是谁敢,谁也不敢言语,只是在肚子里咒骂郡主不得好死。   陈公子把紫薇害得要死不活,下人暗暗高兴,个个对陈公子感激涕零,终于帮他们除了一恶,以后在府里的日子也许会舒坦一些,成天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突然之间,他们感觉郡主比狼还可怕,这个恶女。   果然,不出所料,王爷早就派人把公子的寝宫给盯上了,陈公子害了郡主后,卷起包袱跑出府,还没有跑多远就被侍卫抓住了。   王爷暴跳如雷,悲痛欲绝的咆哮着。命福伯立马把这个谋害郡主的逆贼乱棍打死,怒吼着把他的尸体,拖到后院喂狼,也难消王爷的心头只恨。   在王爷的怒吼声中,陈公子连惊带吓很快就被打死了,后来府里有下人悄悄在议论,事后下人并没有把陈公子的尸体拖去喂狼,而是把他拖到乱葬岗时,一声惊雷炸响了,下人看见陈公子的身子动了一下,他们吓跑了,认为陈公子害死郡主,连老天也不饶过他,电闪雷鸣,雷公电母也要责罚陈公子。   这个恶女一下子还不能死!   有人又传言:郡主是紫薇星降世,她的死激怒了上苍,老天在咆哮,老天在发怒。   狂风暴雨接两连三的下了几天几夜,下的晕天黑地,人人胆战心惊,害怕厄运降到了自己的身上。   王爷连夜派人到宫里把张太医请进府里,张太医诊治以后,告诉王爷和王妃,郡主没有死,只是晕睡不醒,王爷和王妃才从悲痛中回过神,大喜过望。   王妃双手合十连连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护我儿早日苏醒过来!”   第二天王妃就赶到相国寺请菩萨保佑,又请道士到府里做法驱鬼还魂,紫薇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王爷无奈丢下军务跑山上,求师傅赐招,王爷听从师傅的指点,用五位年庚八字相符合的少年冲喜,郡主才苏醒过来。   苏醒以后的紫薇,性情大变,与过去不一样。变得性情不好捉摸,经常丢三落四。对以前的一些事情都忘记了。   王爷喜得爱女,爱女心切,把凡是与原来有关的痕迹都抹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担心,也许这就是王爷的用意。   有一天,王爷命侍卫去杀死紫薇的宠物,关在笼子里的狼,紫薇无意间跑到后院来玩,见到父王在处理那条狼,她当时吓得抱头大哭,父王挥刀砍死了挣扎的恶狼,心有余悸抱起紫薇,哄骗了许久,她才止住了哭泣。   抱着父王的脖子,心有余悸的嘀咕着:“以后我不要狼,也不要狼在府里,好吓人。”   王爷在府里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许再提灰太狼,否则,严厉处罚。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调皮任性   想起了紫薇儿时调皮任性的这些过往,紫薇心里怪不是滋味,这些陈年旧事她很想从记忆里抹去,可有时有意无意的会勾起人的回忆,引起满腹的怨恨。   这些年她也是够委屈的,老是夹在过去与现在中生活,替紫薇尝还欠债,可还有哪些欠债她没有还清,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自己也觉得憋屈。[hotsk]   丝丝寒气吹拂着她的脖子,紫薇的心颤了颤,凉到了谷底,她缩缩脖子,把脖子缩进宽大的风氅里,十分歉意嘀咕着:“不好意思,只是想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啊!”   寒眸盯着拱起的风氅,恨不得把黑色的风氅刺穿,把这个小女人拖出来推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你不要生气啊,以后不再与你开玩笑了,我没有养狼,你应该是知道的。”声音弱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自己藏起来。   这还是那个狠毒,狼心狗肺的女孩吗?骂起人来狗血淋头,罚起人来心狠手辣。   何时做过错事,会向人认错,都是趾高气扬,仰着高贵的头,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下人,连他们这些公子也没少受她的窝囊气,与南宁一样成为启国最狠毒的两个恶女。   何时会因一句话而道歉。   莫不是月亮从西边出来,水芝寒从窗户上往外看去,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井上,月光如水   她的身子被丝丝寒气冷得打了个寒战,水芝寒感受到她的怯意,心里稍稍平缓了一些,算了,她还是个娇弱的小女子。   慢慢的收起了身上的寒气,也顺着她的意,带着一丝嘲笑,把手伸给她:“有本事你拿去。任你处罚。”   一只骨节分明,纤长有力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腕上还留下了刚才紫薇发泄时,抱着狠狠咬一口的牙齿印,月牙形的牙齿印十分醒目的刺痛了紫薇的眼睛。   紫薇不明白这个冷面神把处罚他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是想干什么?难得是在责怪她出手太狠了吗?   这个冷面神,无法猜测他的心。   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脯上,紫薇感受到了强劲的心跳,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她像个贪婪的孩子不断吸取他身上的热量,这还是那个冷情的公子吗?   现在学会了说冷笑话,虽然,他的冷笑话不好听,冷冰冰的感觉不出一丝的暖意。但紫薇却明白能听见他的冷笑话,看见他脸上一丝龟裂的神情是千古奇观。   紫薇的声音柔和了,稍显沙哑的声音落在水芝寒的耳边,令水芝寒心里呯的动了一下:“呀,你现在也变了,与你开玩笑你也不生气了。”   她眨眨眼睛,停顿了一会儿,轻声解释:“我现在根本的不喜欢狼,没有把狼当宠物。我大病初愈,父王把狼杀死了。这你是知道的。“   见水芝寒不言语,一颗小脑袋从风氅里探出来,脸上露出喜色,小脑袋调皮的歪了歪,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哈,我才不会犯傻,如果把你的手砍下喂狼,怎么还我父王一个公道,你还是拿着这把小刀去纵横江湖,寻找真相还我父王清白最好。”   这就是紫薇的承诺:放他自由,任他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还他男儿英雄本色。   郡主府将不会是牢笼,捆住大好男儿,在这里做困兽之争,也不是金鸟窝,斩断他们的翅膀,如南宁的夫侍那样学会安逸的生活,失去了好男儿的本色。   这还是郡主吗?   此郡主非彼郡主!   这样的郡主与过去不同了。   虽然有些调皮,有些任性,但是增加了一丝可爱。   紫薇背着水芝寒也不去探查他此时的内心的变化,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自顾自的述说着,说道激动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手脚也开始不安分了。   一双小脚从风氅里伸出来,朝屋梁两边垂下去,两条小腿晃动着,她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左倾斜了一下,等她意识到危险来临时,她就发出本能的呼叫:“啊,之寒救我。“   水芝寒楞了一会儿,她何时喊过他的名字,见面不是斜着眼睛,撇着嘴角,就是骂他是冷面神,是冷血动物,从来也不正眼瞧过他一眼,也不愿多看他一眼,何时把狩琪救我改为之寒救我。   “之寒救我”这四个字准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耳边,他再也不去多想,长手一捞一把抱住柔软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你真是调皮任性。”   把紫薇的身子抱紧,不再言语了。   紫薇也是一愣,遇到危险,狩琪的影子会马上从她的脑子里闪现,她会条件发射的想起母妃的话:“有什么事情就去找狩琪,他会护你的。”   因此,有事情发生时,她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狩琪:“狩琪救我。”   近一年来,“狩琪救我”已经成为她的一个口头禅,今晚何时会把狩琪救我改成了之寒救我,这太有些反常了,此时她是何种心情连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在心里滋长。   窝在水芝寒的怀里,感受着一个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不正常,有些短促,有些急迫。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窝里,痒痒的,酥麻麻的,两朵红霞不知不觉的爬上了脸颊。感觉得两腮像点燃了两团火腾腾烧旺了。   紫薇害羞的悄悄挪动身子,朝外移了移。离他的身子稍远一些,慌乱中动作稍大,还没有脱离对方的羁绊,一直朝前挪动的手一下没有探到屋梁,抓住了悬挂的红绳,红绳带着紫薇的身子晃动着,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呀,之寒救我。”   一只大手稳住了晃动的身子。一句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危险,还不把功夫学好,你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行走江湖,真是很危险。”   他那双寒潭般幽深的眼眸,竟闪过一丝暖意,吩咐紫薇把刀拿好再次开始练习飞刀,   紫薇就按照水芝寒的吩咐,反复练习着。   从寝宫里不断传出惊呼声和咒骂声。   今晚不敢睡觉和没有睡觉的人大有人在,小梅就呆在偏房里和衣而卧,今晚睡得特别的惊醒,一直迷迷糊糊的,不敢睡觉,生怕郡主召唤她,她睡着了不知道,耽误了郡主的好事。   可是,她也不敢到寝宫里来,怕冲撞了郡主和公子的好事,被冷公子一把拎起衣领扔到寝宫外。摔个四仰八叉。   小梅一直猫在她的小偏房里,注意着寝宫这边的动静,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吓个半死,咕隆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侧耳倾听从寝宫那边传来的动静,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求今晚是个太平夜。   又暗暗嘀咕着:“公子,你行行好吧,今晚好好侍寝,精心侍候郡主,千万不要闹出事啊。否则,被王妃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寝宫里的人可是不知寝宫外,还有人为他们的相聚在纠结着,寝宫里一阵一阵惊叫声不断传来,   “你混蛋,你想害死我啊!”   “你不是个男人,你是个小人”   “你狼心狗肺,把你手砍下来喂狼”怒吼连连从寝宫半开的门缝里跑出来,惊得小梅心惊肉跳。   水公子第一次侍寝,就把郡主折腾的惊叫连连,大呼琪公子救命。   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侧耳倾听,听听郡主是否传唤她进去,帮她梳洗,或者肚子饿了,叫小梅进膳房给她端来晚膳,郡主昨晚与琪公子琴箫和鸣,玩累了被琪公子抱着送进寝宫,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也没有好好用膳,只是随便的吃几口瘦肉粥接着再睡。   小梅也不敢多劝郡主多吃几口,她可是知道郡主的习惯,晚膳一般不愿多吃,怕吃多了积食,不好消化。   只要郡主认定的事情,无论是谁劝,郡主都不会听的,因此琪公子也说郡主任性。   但是,小梅还是很尽职的吩咐厨子将晚膳都准备好,在锅里热着,她怕郡主肚子饿,,一旦郡主传唤马上端给她。   她急得团团转,没有郡主的传唤和水公子的吩咐,她可是没有胆子端着粥,送进寝宫,如果郡主不吃,那么她会被公子的一双杀人的寒眸给吓死。   她就不明白,水公子自动要求侍寝,还摘了一些玫瑰花叫易发送过来,她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去照顾了郡主,就是为了可以讨公子的欢心,以后不要对郡主冷冰冰了。   公子侍寝这件事情,她已经托人告诉了赵嬷嬷,叫赵嬷嬷禀告王妃,琪公子安排水公子在郡主及笄之夜侍寝。   赵嬷嬷派人捎口信:要小梅尽奴婢的本分,侍候好郡主和公子,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严厉处罚。   为了公子侍寝,小梅这几天吓得也不敢睡觉,抱着脑袋想破了头,看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如果遗落了赶紧重新操办。   为何公子一来就变了味,闹得郡主不开心。   今晚,公子这是在侍寝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紫薇学艺   水云阁坐落在郡主府极为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像是被人遗忘似,只有府里的几个下人忙进忙出的进出,其它府里的人极少来到这里走动。院子显得与公子性情一样,极为冷清。   水云阁近几日屋檐上,一直挂着红灯笼。走进水云阁就看见垂花拱门。[zhui]   曲折回环的一条长长青砖铺成的长廊连接着几座房舍,前面就是大厅,后面就是公子的居室,居室两边种植着柳树,一直延伸到水云阁的院墙边,灰色的院墙上爬满了吊篮,有的吊篮调皮的把它的枝子伸进院墙里来,给这个院子增添一些活力。   沿着满墙的吊篮往后走,走到十几米远,就是一块大空地,靠近院墙的地方种植了一颗老槐树,槐树高大挺拔,灰黑粗糙的老树皮,像魔鬼似地犬牙交错地围绕着这棵粗壮的树干,一直延伸到高空。稍微倾斜的树身挂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上画满了人的奇经八脉。   离这个稻草人有十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一袭浅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绣着一朵白色的紫薇花,腰上系着一条紫色腰带,显得身材阿娜多姿,衣裙下摆绣着一只飘飘欲飞的蝴蝶,满头秀发被一只发带随意系着,拢在身后随风飘荡,与裙摆的蝴蝶互动,一起飘飘欲飞,一双漂亮的大眼忽闪忽闪,显得异常机灵。   她站在树荫下,拿着小刀朝着小草人飞去,飞刀飞到一半就落空了。   紫薇气得把裙摆提起来系在腰带上,露出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她伸出右脚,把脚下的一块石头朝小草人踢去,恨声骂道:“混蛋,又落空了,就是欺负人。“   气鼓鼓的鼓起腮帮,瞪着眼睛,盯着小草人张开的两只手,这两只手张开着似在嘲笑着:“郡主往这里射,有本事,来啊。“   紫薇恨恨的又拿起一把小刀朝草人的手上扎去,没一会儿,刀就是不听她的话,飞到一半,中途就拐弯掉头朝下落下了。深深扎入草地上,刀柄上的小穗子左右剧烈摆动着。   紫薇急得额头汗都冒出来了,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   心里窝着火,别过头瞅着水芝寒坐在临时搭起来的遮掩鹏里,心里忿忿不平,这个遮阳棚明明是为她搭起来的,,搭起来了她这个做郡主的还没有好好享受,他天天霸着遮阳棚不放,坐在里面喝茶望天,这天有何好看的!   她也随着他的眼光望向天空,在碧蓝的天空里,悬挂着一颗火热的太阳,太阳像火球,光芒四射,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的光辉尽情挥洒,热得人浑身冒汗,大热天也不叫她进棚子里躲躲炎热的太阳,凉快会。   这个家伙心太狠了。   这个遮掩棚像个诱饵,吸引着紫薇不断的望着暂时搭起来的简陋的棚子,心里只抽气。   记得第一天她被狩琪带到这里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太阳火辣辣的,她热得汗流浃背,吵着要回寝宫,易发从膳房端来洗净的光鲜的水果,放到桌子上,水果表皮上的水珠一下就被太阳吸干了水分,像霜打的茄子发蔫,失去了诱人的光鲜的资本。   紫薇满眼都是红艳艳的,金光闪闪的一片,整个后院都被火热的太阳照得金光闪烁。   紫薇热得舌头伸的老长,从狩琪手里拿过扇子拼命的在身上扇着,扇来扇去,满扇子都是兜起的热风,还是不解热,她心里燃起了一团火,毛焦火辣。   这时头顶上的小鸟也跑来凑热闹,躲进树枝里跳来跳去,依然还是燥热,就跳上树枝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仿佛在说:“好热,好热,热死了,热死了,今日好热。”   小鸟吵得紫薇心里更烦躁了,她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叫得正欢的小鸟扔过去:“打死你,看你还叫不叫。”   受惊的小鸟唧唧喳喳从树丛里飞出来,小鸟扑腾着翅膀惊飞了。去寻找更好的栖身场所纳凉去了。   紫薇的心也飞了,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吵着要离开这里,水芝寒冷冷的眼眸不解风情的射向紫薇,他的眼神在暗示她:“心静自然凉”   突然,她发现这个冷情的公子,这个时候的优势显示出来了,他们个个热得冒汗,唯独他额上没有一滴汗,她明白了他身上的奥秘之所在。   原来练寒冰掌还有这样的功效,太不可思议了。她心里更是不乐了。   她哼了一声:“你不热,并不等于别人不热,你练的是寒冰掌,我可是什么掌都没有,你真是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紫薇在与水芝寒较劲着。   紫薇要走,水芝寒一双千年寒潭没有回旋余地的射向她。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的望着,看谁先动。   小鸟在惊飞的过程中,扑腾着翅膀拼命从树丛里飞出来,抖落了树上的叶子,树叶纷纷的飘落下来,正好落在水芝寒的额头上,他的眼睛眨了一下。   “哈,你输了,我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紫薇快速的反应过来,跳着从他的身边穿过去,她的手腕被抓住了:“你混蛋”   紫薇挣扎着,一会儿,她就不再动弹了,小脸涌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笑意。一股寒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掌中通过她的手掌传到了全身,霎时,浑身的燥热被寒气给冲散了,汗马上就收干了,浑身舒坦极了。   这个家伙太不可思议了   狩琪也不知何时找来了几个下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搭起了遮阳棚。紫薇也就没有理由再吵着要离开这里,动不动就窝进遮阳棚来乘凉。   这样的光景没有享受多久,这个冷情的公子,就对紫薇很不满意,冷着脸把窝进棚子,不情不愿出去练飞刀的紫薇赶出去,不准在棚子呆长。他就天天霸着棚子不放,就是不许她进来乘凉。   紫薇气鼓鼓的坐在树荫下,瞪着黑袍黑面的冷情人。抹着额上的汗。   老槐树下探出了一颗小脑袋,小梅趁公子没有注意,马上闪出来,跑到紫薇的面前,倒上茶递给她。   紫薇接过茶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口仰尽,把杯子递给小梅:”再来一杯。“   小梅马上给空着的杯子满上,紫薇又一口仰尽,渴得冒烟的嗓子滋润了。   紫薇小脸热得通红,额上的汗顺脸淌,小梅拿起一块手帕赶紧给紫薇擦净脸上的汗,轻声嘀咕着:“郡主你看,公子在遮阳棚乘凉,却让郡主遭这个罪,真是的,郡主你干嘛那么傻,练什么飞刀,这岂是一个女子所学的?找罪受。”   紫薇恨恨的骂着:“混蛋,都是无良的人,骗我说,飞刀很好玩,一刀一个准,看看,满地都是刀子,没有一个扎到草人上。”   小梅随着紫薇的手指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落了几把小刀,这些小刀连草人的边都没有挨到。就在中途变节落下了,歪七扭八的扎在草地里。不安分的东倒西歪。   “扑哧“小梅就笑开了。见紫薇脸上晒得红彤彤的,不禁抱怨起来:“及笄是女子最重要的,一些女子凑在一起,都是比着她在及笄之日,会得到多少好东西,南宁及笄,她的夫侍就专门从外面给她卖了许多绫罗绸缎巴结和讨好南宁郡主,小郡主你可真是!你的及笄之日过得奇奇怪怪的,琪公子霸着你的及笄之夜,哄你琴箫和鸣,水公子装鬼吓唬你,使计骗你上当学什么武艺,真是不知郡主你怎么会被公子哄得团团转,大热天跑到鬼都不来的地方学什么飞刀。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哼!   紫薇学着水芝寒的样子哼了一声,小梅知道她惹恼了郡主,戳到了她的痛处,令她不开心。   她捉摸着紫薇的心思,猜测出她此时有些恼琪公子,不该顺其自然,让郡主上当受骗。   小梅自作聪明的也跟着抱怨了几句:“是啊。练武是爷们做的事情,干嘛哄着郡主上当,真不知公子存的何心思,看着郡主受罪也不帮衬。郡主就这样不练了,你不练,公子也不敢较真的。”   小梅捡起紫薇仍在一边的扇子,站在紫薇的旁边,拼命的给紫薇扇风,瞧着遮阳棚的公子忿忿不平的替郡主叫屈:“郡主,你看,公子坐在遮阳棚里喝酒,把你一个晾在这里嗮太阳也不管,太要不得了,这要是让王妃知道,郡主在这里被公子欺负,不知气成何模样,郡主不练了,你也纳凉去。”   小梅的几句话像扇子一样点燃了紫薇心里的火。紫薇把小刀往地上一扔,正准备扭头就走时,突然,一句冷冷的声音从棚子里传过来:“小梅你是嫌命长了吧?”   话落,一根小木棍就落在了小梅的脚尖,棍子在地上滚动着,滑到了紫薇的脚下,吓得小梅尖叫起来了:“公子饶命,小梅知罪。”   小梅赶紧对紫薇说:“郡主天太热了,水淡而无味不好喝,我到膳房给你端一盘水果来,给你解渴。”   小梅也不等紫薇回话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了呵斥声,小梅也装着没有听见,跑得更快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媚儿献媚   小梅害怕水公子责骂,转过身子就跑了,身后传来紫薇的呵斥:“回来,小梅你快回来,喂!谁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听他的,不听我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梅装着没有听见,跑得更快了,眼前闪出了一张冷冷的黑眸,刚才她端着一杯茶经过遮阳棚时,等她刚想偷偷的溜过去时,就听见公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端着托盘的手吓得不由哆嗦着,她站在公子的面前,低声向公子问好:“公子早上好。”[hotsk]   水芝寒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场中那抹娇小的身影,在场中移动着,只见棍子和几把小刀在草地上扔到乱七八糟,有的小刀扎在草地上,刀柄上的小穗子还在随风摆动着,有的棍子从中断开了,滚得老远。   紫薇气呼呼的坐在树荫下,用扇子使劲扇着风,一会儿,连扇子也扔到一边,朝后倒在草地上,双手放在脑后枕着,一缕阳光从树枝里直射进来,打在脸上,她侧过身子,从草地上捡起扇子,把扇子盖在脸上,挡住了阳光的照晒。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再也不去丢小刀了。   水芝寒冷着脸对小梅喝道:“郡主练习期间,谁许你进来的?”   冷冷的语调如千年寒潭的冰水从头到脚给小梅淋透,小梅不受控制的身子晃了晃,抖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热,郡主叫奴婢跟来侍候。”   “哼,一个贪图安逸享受的人,如何成器?你该知道如何做了吧?”公子冷冷的语调让小梅望而生畏。   她小声的解释着:“公子天热,这杯茶是郡主叫奴婢去端的,奴婢把茶送过去,侍候郡主喝了,就不敢打扰郡主习武了。”   小梅见公子不再言语,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寒气释放的范围,快步过来侍候紫薇把茶给喝完了。   见到紫薇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小脸,汗一个劲的往外直冒,心疼的为紫薇打着扇子,想着公子坐在遮阳棚里喝茶纳凉的悠闲情景,刚才无缘无故的受到一场惊吓,心里就有些气,抱怨公子的话就多了起来:“水公子真是冷情,遮阳棚明明是琪公子为郡主遮阳而做的,现在变成了水公子纳凉喝茶的好地方,这么热的天,也不喊郡主进来乘凉喝杯茶。”   小梅替紫薇难受,一个劲替紫薇抱屈。   小梅抱怨的话被公子听见,公子的警告使小梅惊醒过来,谁才是最可怕的人,她吓得拔腿就跑。   身后紫薇的呵斥声不断传过来,小梅在心里暗暗叫屈着:“郡主,我知道你是个好郡主,你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责罚我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但是,今日我只有得罪你了,因为水公子我得罪不起啊。我怕他拧起我的衣领把我扔到院墙外面去。”   看着小梅比兔子溜得还快的身影,紫薇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骂着:“你个吃里扒外,胆小怕事的胆小鬼,一句话就把你吓跑了,如何能成事。”   紫薇的气不知是对公子发的,还是对胆小如鼠的小梅发的,总之,她就是见小梅不与她同甘共苦,关键的时候弃她不顾,心里就有气。她恨恨的骂着。一脚把棍子踢到老远,想想不对,就又找了一根棍子朝阳棚扔过去。振振有词的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根棍子从小梅的身边擦过去。往公子的遮掩棚飞过去,小梅暗暗呼到:“郡主,你这是要害死奴婢啊,不要惹公子了,公子不敢惹你,但是对奴婢,公子下手是不会留情的。”   小梅贴着院墙跑出了这块是非之地。直到淡出公子的视线范围,她才扶着墙角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气顺了以后,她就起身去找公子的膳房?小梅沿着通幽小径往前走,没注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子隐在树后,见穿着花衣衫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端着托盘。托盘上盛着水果轻手轻脚的往后院去。   “媚儿,你这是到哪里去?”从媚儿的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询问,生生阻住了媚儿前行的小碎步。   媚儿端着托盘转过身子,见易发提着水壶,从另一条道上绕过来,这个易发她可不敢得罪,这几日他的风头正盛,为公子侍寝的事情,忙进忙出,今日郡主在水云阁练武,来到后院侍候郡主和公子的一些下人也是他安排的,   媚儿对易发没有安排她过来侍候,心生不满,她压住心中的不满,冲着易发抛了一个媚眼,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易发哥,知你很忙,不敢打扰你,媚儿与小梅是好姐妹,今日天气很炎热,郡主在烈日下练武口渴,怕姐姐侍候不过来,做妹妹的就要帮姐姐忙,不敢误了郡主的事,我特地从膳房给郡主准备了时令瓜果,送一盘新鲜水果,让郡主解渴。”   媚儿说得十分得体,特别当着他的面,强调她和小梅是姐妹,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她与小梅结拜为姐妹,是在郡主的安排和撮合下进行的,只要她在府里提起她和小梅是姐妹,谁都给她几分薄面,因此她特别强调是帮着姐姐的忙,替姐姐为郡主分忧办事。   媚儿说完,把托盘往手上托了托,斜着丹凤眼眨了眨眼,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向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   前几天公子要求琪公子安排他侍寝,易发满心欢喜,叫下人扎好红灯笼挂在屋檐上,显得水云阁喜气洋洋。   前晚公子赶上侍寝,一晚上没有回府,易发喜得心花怒放,赶早就叫下人把院里院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吩咐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爬到屋檐上,把红灯笼再擦洗干净,重新挂上。   今日是个好日子,郡主不知玩什么游戏,跑到水云阁找公子学艺,郡主来学艺已经成为郡主府里爆炸的新闻,人们有事无事跑到这里瞧热闹,红灯笼在阳光底下显得异常耀眼和火热,引得其它的院子的下人驻足观望。人人脸上显出羡慕的神采。   易发作为水云阁的管事,这几天喜上眉梢,一年以来他替冷情的公子不讨郡主的喜爱,郁郁寡欢,想尽了办法也不奏效。   水云阁总是冷清清的,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机会,郡主大驾光临,却被媚儿这个狐狸精害了公子的好事,郡主一气之下甩袖而去,临走还摔了一跤,自此以后郡主再也没有来到水云阁,他以为水云阁永远会这样冷冷清清下去。   没想到冷情的公子开窍了,自动与郡主示好,这样打着天边的好事落在水云阁,怎不让他这些做下人的欣喜若狂。   因此,易发与牛哥几个人商量,无论如何也不许闲杂人等,打扰公子和郡主的好事。   易发就命牛哥守在院门口,把一些凑热闹,打探消息的好事之人、好言好语的打发出去。易发和几个相近的下人在后院照顾郡主和公子。   易发见公子水壶里的水饮完了,就提到厨房里再上一壶茶水,他提着水壶绕过偏厅,往后院走,远远就见媚儿端着一盘水果轻手轻脚的往后院移动。   易发心里暗暗咒骂自己,只是防着别院的下人,怎么千算万算,把这个狐狸精给忘记了。   无论如何不许这个狐狸精接近公子,瞧她那个狐媚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打什么算盘。   易发皱着眉头,见媚儿的话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一下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就提着水壶,只是睁着眼睛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搜索着词句。媚儿媚笑一声:“易发哥,我把这盘水果端给郡主,我还在膳房里专门给你留了一块光鲜的水果。   她的嘴角朝易发的水壶上撇了撇,讨好的挨近易发,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扑面而来,刺得易发的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喷嚏。   媚儿又往前凑了一步,暧昧的说到:“过会儿,你忙完了,我就给你送过去。”   哼!刺鼻的胭脂味让易发清醒过来了,他伸手去接媚儿手上的托盘,手刚挨到托盘,媚儿护着托盘,侧过身子,后退了几步,软声:“易发哥别性急,这一盘是送给郡主的,过一会儿,我在送给你好吗?“   易发见媚儿像个狐狸精一样,露出狐狸尾巴,见到男人就想贴上去,他这才明白,郡主替她赎身,也许了解了她的为人,把她的名字由红牡丹改为媚儿的用意何在?   提醒她不要勾引公子,时刻记住自己的本分,郡主真是聪明啊!   易发想通了这些环节以后,脸上就跨下来,也不再掩饰自己厌恶之情,不悦的直接告诉她:“媚儿,发哥见你还有几分诚意,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你不能过去,我们谁都不可打扰公子指点郡主练武,和郡主学武的雅兴,这个责我可担不起,没有安排你过去侍候,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到处东跑西跑的露脸,招蜂引蝶,被人看见了惹人厌恶。”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欲擒故纵   易发毫不留情的呵斥了媚儿,叮嘱她不要到练武场去招蜂引蝶,媚儿的媚笑凝滞在唇边,嘴唇微微哆嗦着,想辩解几句,大脑一下出现了空白,不知如何才会圆场,掩饰自己的窘态。   媚儿的脸色极其难看,一下子乱了分寸,忙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易发哥,媚儿真是一片好意。不要错会了意。”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分,落得个被公子赶出府的下场。”易发学着水公子的样子,冷着脸点出了媚儿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媚儿一下子愣在了当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易发无情的揭开了,一丝哀伤涌上来,媚儿最怕府里下人点出她的来处,她是醉香楼头牌,是郡主为了与张公子赌气,把她从醉香楼里赎回的。   郡主把红牡丹的艺名改为媚儿,并叫她到水云阁来照顾公子,当时,媚儿暗暗高兴了许久,终于寻得了接近公子的机会,只要有机会,她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事无事的寻找着各种借口,香喷喷的跑到公子的身边抛着眉眼。   她的这些表现落在水云阁下人的眼里,遭到了所有下人的鄙视,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见到她,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如猫闻到腥味一样,扑过来百般讨好她:“媚儿,我前日出府帮公子办事,顺道给你买了一盒胭脂,今晚我把手头的事情办好了以后,我就把胭脂送给你,你等着我哦!”   说完,就势在她的腰上,摸一把、掐一把软绵绵的细腰,沾一点小便宜。   他们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生怕把不谙此道的公子给迷得七荤八素,东南西北分不清,最后,被郡主赶出府。   如果,公子被郡主赶出府,他们这些下人该到哪里去落脚生根,将会面临着生存抉择的问题。也许会随着公子的离府而被赶出府。曹公子和袁公子的院子的下人的今日,许就是他们的明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树倒猢狲散。   这个道理谁不懂?公子不在了,他们怎会留在府里,琪公子是不会养闲人,会派张谦过来给他们发放盘缠,打发他们离府的,他们这些只是知道侍候人的人,没有一技之长,离开郡主府,会做什么?   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个个像防贼一样,防着媚儿接近公子,魅惑公子。   媚儿、媚儿就是一个祸水。   媚儿心里也十分委屈,她还不是想找个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难道她也有错?   易发见他的话起到了震撼的作用,趁媚儿发愣之际,把她手里的托盘拿过去,他端着托盘从她身边走过去,厌恶的横了她一眼:“自不量力,也不瞧瞧自己是何身份?就想飞进金窝银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还是醒醒吧。”   易发的无情话语像鞭子一样击碎了媚儿的梦想,媚儿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易发的背影:“为何,你要这样待我,我有何错?”   易发一手提着水壶,一手端着托盘往后院走去,远远就听见紫薇的呵斥声:“水芝寒你这是什么破刀?明明是一把水果刀,你拿来骗我。这把刀用的很不顺手,一次都没有扎进稻草人身上。你耍诈,诓骗与我。你不是君子,你是小人。你还我南海珍珠。”   水芝寒对紫薇的呵斥一点也不在意,紫薇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泄气的把刀子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不动了。   水芝寒冷冷的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小刀,扯起袍袖拂过刀上的泥土,千年不换的冷冷的神情发生了龟裂,面对紫薇赌气,嘴角挂着嘲笑:“郡主,你以后千万不要说你是我的弟子,否则我会被你气死的。”   紫薇反唇相讥:“哼,你放心,我只是你的郡主。我从来就不承认向你学艺,我们之间只存在着公平的交易,用我的三颗南海珍珠交换你的三招,你也没有吃亏,我的南海珍珠价值不菲,你把它弄坏了,你又不陪我,我只有找你要一点防身之术,将来我好保护我的财宝免受破坏。”   紫薇冠冕堂皇清楚的表态,她学三招只是公平交易,这三招是水芝寒欠她的,而不是她主动找他学艺,以此否认水芝寒是她的师傅,否则她就会输。   紫薇见对面的稻草人还是那样的挂在老槐树上,心里就有气,这个冷面神告诉她,只要她按照他教的方法,就可以让刀飞起来,扎到小人身上,可是她忙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由此,她就怀疑这把刀是否是假的,她指着刀恨到:“你如果不想与我做这笔交易,大可明说啊,从来就没有想到,你会拿把水果刀骗我,你这哪里是君子的风度。”   水芝寒望着这张不饶人的小嘴,冷冽的声音令紫薇听得更是火大:“胡搅蛮缠”   紫薇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指着火辣辣的太阳喝道:“太阳为证,太阳没有升到天空时,我就赶来练习,现在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了,说明我忙了半天,这把刀不听我使唤,就是不转弯的回到我的手上。你说这是为何,不是假刀,是什么?”   水芝寒寒眸扫视着紫薇义愤填膺的小脸,小脸涨得通红,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芊芊玉指因拿刀时没有掌握要领,而弄红了一片。溜到唇边的讥讽不知怎的咽了回去,轻声咳了几声,掩饰自己复杂的神情变化。   紫薇还是很不信的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她的神情似在告诉水芝寒: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无语了吧!就知你没安好心,使计浑水摸鱼,就是不想赔我的南海珍珠。哼!不是君子,就是小人,算我对你看走了眼。   还没有等紫薇纠结清楚,水芝寒也不再向她解释了,直接从她手中抽出飞刀。就见他忽的一甩手,那把小刀就打着转儿飞出去了。紫薇觉得眼前银光一闪,那把小刀又回到了水芝寒的手中。   还没有等紫薇明白过来,突然,就听见前面十步开外,有一棵碗口粗的树拦腰齐刷刷的应声砍断。切面十分平整,就像是拿斧子砍断的一样。   紫薇张开大嘴,望望砍断的树,又回过头看看水芝寒,再回过头瞅瞅不起眼的小刀,这把刀在她的手里,它的用途只是一把毫不起眼的水果刀,砍断一根树枝都很费劲。只能削苹果皮,何时有过如此悍然的功效?   这把刀到了水芝寒的手里,变幻莫测,直飞、折回来再飞,小刀在他的手里收放自如,想像是给它注入了灵力一样,随着水芝寒的心意而转动,奔放自如。   “这,这,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难以置信,看来,这把小刀真是水芝寒口里的货真价实的飞刀了。”紫薇睁大眼睛,瞧着小刀在他的手上上下飞舞,变幻着各种技巧,看得她眼光缭乱,目瞪口呆。   忍不住呼声叫好,她拍着小手大声叫起来了:“水芝寒,你好捧,你好捧。”   水芝寒耍酷甩完了一套刀法以后,也不理会紫薇的叫好和赞称,而是在紫薇兴致高涨,叫水芝寒把刀还给她时,拿在手里也学着他的样子耍酷一番时,水芝寒收起小刀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走。   丢下笑颜如花,在地上蹦跳着,拍着小手叫好的紫薇。   紫薇发自内心深处真心的叫好,从来就没有谁当着她的面,正儿八经的练武,也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议武功,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高兴,而露出真功夫。   她是在父王和母妃的怀里抱着长大的。他们十分溺爱这个宝贝女儿,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和吃一点苦。因此,凡是吃苦受累的事情,一般都没有想过要让她去经历,包括习武。   王爷的武功盖世,他只是想用自己魁梧高大的身躯,为妻儿遮风挡雨,成为启国和王府的盾牌。   因此,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郡主习武。而是选择五位夫侍习武,请最好的师傅教他们习武,大概王爷也是承着这个心吧,希望五夫用自己的坚强的肩膀,为紫薇挣起一片天,遮风挡雨。   经过八年的训练,他们个个成了江湖中的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外人还不知他们的真相吧了。   水芝寒留下一套精彩的刀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紫薇,冷冷的背影给紫薇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把她的激情给浇灭了,她被晾在老槐树下,很久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紫薇跳起来了,抓起一根棍子朝他的后背扔过去:“你回来,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玩什么花招,欲擒故纵,耍我,耍我好玩吗?”   水芝寒也不搭理她,而是径直往前走,来到桌子边坐下,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开了。   看得紫薇火更大了。她冲过来,从他的手上夺下杯子,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公平交易   紫薇一气之下从水芝寒的手中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她站在他的面前,举起空杯子挑衅的给他看。眉毛上扬,满含着怒火:“欠骂。”   霎时,手里空空如也,手里的杯子空了,水芝寒缓缓的抬起头,一双寒眸像飞刀一样飞向紫薇,紫薇也不惧怕,与他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瞪视起来了。   紫薇见他还瞪她,错了还理直气壮,更是火大,她把杯子一顿,一下子杯子没有放好,歪倒在一边,杯盖脱离了杯沿,朝一边滚去,两个人谁也不伸手把滚动的杯子盖捡起来。   紫薇恨恨的:“滚到地上摔碎了活该,这个盖子一百两银子,到时要你赔。记住月底找你算账,连同三颗南海珍珠一起,你一共要交府里三万一百两银子。不对,是黄金。”   紫薇伸手在他眼前比划着,要他做好准备,月底就派人到水云阁要黄金,易发提着水壶和端着托盘走近,恰好听见紫薇在找公子算账,刚才的喜悦吓得烟消云散,一下子泄了气。   只是离开一会儿,就被公子弄成这样,公子也太不会讨女孩子欢心了,郡主不高兴就哄哄她,干嘛哼哼的,使人听到不舒服,这么好的机会,落到公子的头上,公子怎么不学会把握。   哎!公子!   叫奴才如何说你是好?不仅不会哄郡主开心,还弄巧成拙,被郡主抓住把柄,要你交出三万一百两银子。不对,是黄金。这可如何是好,你哪里有这个本事去弄黄金万两?你既没有袁公子经商的头脑,也没有向公子好赌的本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痴,整天只会冷着一张脸耍耍刀,这么多的黄金岂不是成心要你的命。   哎!公子!   服服软吧,她是郡主啊,是府里的天,不能与郡主叫板,惹恼了郡主。   易发两只腿发软来到公子身边,稍微平复了波动心情,克制自己焦虑的情绪,动动发软的双腿,近前把水壶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把托盘放下来,恭敬的说道:“郡主,天气炎热,公子知郡主喜欢水果,特地吩咐小的到外面买一些时令新鲜水果,这些水果都是冰镇过的,吃了降温解渴。”说完,递给紫薇一个苹果。   紫薇看看苹果,在望望冷情的公子,心里嘀咕着,这些水果还用得着去冰镇吗?多此一举,瞧他那张脸就知道了,这些水果都是被他冰冷的   易发见紫薇一个劲的望着公子,神情怪怪的,马上意识到了郡主从公子冷冷的神情里发现了一丝端倪,易发灵机一动马上凑近前,把苹果放在她的眼皮底下,让她瞧着:“瞧,小的这个记性,怎么把公子尽心为郡主做的事情给忘记了那?该打。”说完,扬起巴掌把自己的头拍打了几下。   紫薇转过脑袋瞄着易发,易发见到郡主的神情和缓了一些,心里暗暗高兴,但是这些高兴不敢在面上露出来,面上显得十分谦恭:“郡主,这些水果买回来以后,公子早上起早,在膳房里用寒冰掌给冰镇的,你瞧,现在还是冷冰冰的。”   红彤彤的苹果表皮鲜亮,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紫薇将信将疑的接过苹果,苹果托在掌中,霎时,一股凉气从掌心里涌入全身,让她感觉通体舒畅,她拿起苹果“咔嚓咔嚓”的啃起来。   易发提起的心放下去了一些,忙也拿起一个梨子递给公子:“公子,天热,你也吃一个。”   公子不言语,他神色怏怏的挤出一丝笑容,自圆其说的打着圆场:“公子天热,请你喝茶。”   把梨子放进了托盘,就提起水壶给公子沏上茶,也给郡主沏上茶,就退到一边垂首侍候着,刚才的那丝愉快现在又被公子吓得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公子不知哪根筋不对?又开始犯犟起来了,软硬不吃,真是没有办法?   如果是琪公子在就好了?琪公子总有办法令公子转性。他转头悄悄的往对方空着的椅子上打量,咦!明明刚才见琪公子坐在这里,这会琪公子转到哪里去了?   “琪公子,等你救命啊,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闹得吹胡子瞪眼的,叫在下如何是好?”易发呆在一边左右为难,苹果也递给郡主吃了,茶也给公子满上了。   他的力量实在卑微!   公子和郡主针尖对麦芒的杆上了,两人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谁也不服谁!这可如何是好?   易发递给紫薇的苹果,她啃完了,心里凉悠悠的十分舒服,随手把苹果核扔到地上时,眼角余光见到一张冷冷的脸,易发给他满上的茶搁在面前也不喝。   心里压下去的那团火被鬼火点燃了,腾腾的冒出来,做这个鬼样子给谁看:你以为我怕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紫薇也不客气,伸出三根指头在他眼前晃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过,我们是公平交易,你教会我三招,三颗南海珍珠我就不要了。可我没有学会,月底你就把我的黄金还给我。”   哼!紫薇反应很快,很快就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反击方法。   没见过哪个公子像他这么怪,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平时不言语,知他性冷。可谁知,他不禁性冷,还搞怪,半夜三更装神弄鬼吓唬人,美其名曰名正言顺的跑来侍寝,怕打扰郡主的美梦,所以一直侯在哪里,替郡主把门?真是邪门。   易发替他圆场,他还是这个德性,哪里有君主风度!上辈子欠你的,天天给我冷脸看。   “本不想学艺,现在把她的兴趣逗起来,就撂下担子不干了,跑到这里喝茶,没见过这样难缠的人,还我说胡搅蛮缠,他才真是胡搅蛮缠难应付,哼!晚上怕鬼,青天白日没有鬼,看我不整治你,我就不是郡主。”   紫薇心里颠过来倒过去,都是被他戏弄的情景,心里的鬼火又开始升腾了。怎么看水芝寒怎么不顺眼。想着法儿整治着水芝寒。   水芝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紫薇的这些小计俩识破了,他寒眸一转,掠过紫薇有些得意的小脸,冷冷的说到:“我的三招已经教你了。你自己去练习。”   呼的一下,紫薇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水芝寒的鼻子追问着:“是你说的,教会我三招,可我看你刚才耍的何止三招?三百招都有余,你教我的与你刚才耍的不一样,你在耍我?”   水芝寒脸上罩了一层霜,当着下人的人又不好发作,这个女人任性起来。也不分场合,非要搞个赢。他冷冷的瞥了紫薇一眼:“我的刀法里蕴含着两种刀法,一种是夺命飞刀,一种是保命飞刀,刚才教给你的是基本刀法,你是想杀人,还是想保命。”   紫薇一下语塞了,不知如何应对,才扳回颜面,她连基本刀法都不会,还想学什么?这个冷情的家伙,当着下人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她,明知她不懂,也不说清楚,害她吃瘪。   见紫薇吭哧着,小脸憋得红彤彤的,水芝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冷冽的声音不容紫薇多想,马上又给她抛来了一个难题:“第一场交易完毕。”   然后把腰上的小刀扔到桌上,看也不看小刀一眼,就转头望着蓝天白云不知在想什么?   天空一碧如洗,清澈湛蓝,纤尘不染,从远处飘来几朵白云,白云悠悠漂浮在湛蓝天空,缓缓降落,把前面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   太阳升上了天空,阳光正从密密的树枝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后院绿色的草坪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阳光   难道这也是天意?   他的神色如天上的白云一样神色莫测,紫薇见他只是望着蓝天白云不言语,心里可不痛快了,这个冷面神,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如果他不开口言语,他可以一直就这样望着蓝天白云。不吃不喝,也不理任何人。   就这样呆呆的问天!   她可没有闲心思陪他问天,必须率先打破这个僵局,否则,今日算是白来,什么便宜也讨不到,还要怄气回寝宫,紫薇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着,想把他的视线转到她的身上。   不要问天了   !而是问她!   “喂,你不要跟我耍花招啊,想逃避责任,如果我们的交易继续有效,你说如何?”紫薇逼视着水芝寒,害怕他又陷入无休无止的问天当中,弄得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在他的身上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情结而无法释怀?   “那就还我个真相。”水芝寒一瞬不瞬的望着湛蓝的天空,寒眸越加深沉了。   “哼,不用你叮嘱,我也要给你个交代,还我父王的一个清白!”紫薇也随着水芝寒的寒眸转向蓝天,漫步在蓝天白云之间,体会一下问天的感觉。湛蓝明净的天空中飘着几丝白莲花般的云朵,它们像一层层薄纱似得慢慢地随风舞动着,变化多姿。   “凭你?”耳边听到了水芝寒冷冷的问话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忠心侍主   紫薇随着水芝寒的目光,看着蔚蓝的天空,纯净的如一面镜子,照着人间冷暖,它的明静直指心灵。是一种精神、一种寄托、一种相思,这种刻在骨子里面的相思恐怕蓝天白云也无法诠释。   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寻找灵魂深处的那片蔚蓝。天空的湛蓝是引导他灵魂出窍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紫薇无意间望着刀一眼,突然,她感觉她与水芝寒之间,存在着一种怪异的现象,就是“公平交易”   这把刀把两人连接在一起,无法割舍,何时他们关系变得如此的微妙,需要由一把刀作为交割点分清那是你需要的,那是我需要的,他们何时陷入了这样的怪圈里,形成了这样尴尬的境地。   到底是为何?   这到底是游戏?   还是替父还债?   还是公平交易?   “公平吗?”   两人就这样在原地僵持着:你不理我,我就瞪着你   易发一见紫薇兴师问罪的架势,公子沉凝和不悦的神情,心里暗暗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偷偷用眼角四处寻找着琪公子,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盼着公子赶来灭火,他悄悄把后院扫了一遍,也没有看见公子的身影,公子跑到哪里去了?   一言不合两人闹将起来,会不欢而散的,郡主会对自家公子有成见,这样的结局会对公子不利的。   易发忠心护主,急中生智,他忙上前,将桌上郡主未喝完的半杯茶拿开,重新从托盘里拿出一个青瓷茶杯,放到郡主的面前,再从袍袖里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把纸包一层层打开,一朵朵鲜嫩的菊花,豁然展现在紫薇的眼前,他十分小心的用指尖拧出六朵菊花,放进青瓷杯里,再提起水壶将烧沸的热水冲泡菊花茶,恭恭敬敬的搁到郡主的面前。   易发陪着笑脸:“小的该死,现在才想起来,前几日公子从外地,特意带回来上好菊花茶,我把鲜嫩嫩的菊花放在太阳底下翻晒一番,晒干的菊花好存放,来年也可食用。公子吩咐小的,将晒好的菊花,包几包送给王爷和王妃尝鲜,再留几包送给郡主品茗,今日郡主在,小的就把鲜嫩的菊花包一包过来,拿给郡主品味,郡主你尝尝。”   府里的人,都知道郡主喜欢上火,一上火就喜欢嘴巴溃疡,嘴唇里,舌尖上长满了圆形或椭圆形,边界清晰的浅小溃疡。   莫看小小的溃疡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痛起来真是要命,溃疡中心微凹陷,表面覆有一层淡黄色假膜,严重了溃疡周围粘膜充血呈红晕状,嘴唇红肿一片,脑袋都是痛的,脸颊都有烧灼的感觉。   经常痛得郡主泪汪汪的喊痛,饭也咽不下,菜也不敢吃,怕菜上面的盐味重,舌尖处接触到有刺激性的食物,痛得她会把碗扔掉,把桌子掀翻,捂着嘴唇喊王妃救命。   王妃看着宝贝女儿痛得直喊救命,急得到处询医问药,把太医院的最好的张太医请进府,替郡主把脉。   张太医拿脉问诊后,只是说郡主阴虚火旺,并安慰郡主没有什么大事。   郡主大哭大闹,说太医骗他,没有大问题,溃疡为何还不好,痛得要死了,她会痛死的的,泪汪汪的找王妃告状。   王妃就安抚着烦躁不安的郡主,叫她耐下性子听太医的吩咐。   张太医和蔼的把郡主的嘴巴再翻开查看了一眼,安慰郡主:“郡主没什么大事,给你开三服药喝了就没事了。”   同时给王妃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平时不要惹郡主发火,保持平和的心态,调整自己的情绪,多喝降火的茶,保郡主平安无事。”然后再给郡主开开三服降火的药,张太医的医术果然高明,药到病除,很快就痊愈了。   郡主被口腔溃疡弄怕了,平时谨遵医嘱,注重保健,照张太医的话做,经常喝菊花茶,她总是对小梅说:“秋季干燥易上火,最好喝菊花茶,菊花是花中仙子,是秋季最好的品茗。”   易发得知公子要教郡主学艺,喜得一晚上没有睡觉,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何把握这次机会,改善郡主与公子之间的关系,让郡主对公子另眼相待,不要对公子不理不睬晾在水云阁,一年了也不过来看望一眼,显得水云阁冷冷清清的,好不凄凉。   易发想了一晚上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公子冷冷清清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操这份闲心,公子对易发极为信任,水云阁的事情从不过问,这使得易发更是对公子死心塌地的感恩戴德,把这份信任看作是公子对他的恩赐,因此,他作为公子贴身近侍,时时处处替公子着想。   后来想了一晚上,他想到了媚儿,女孩家聊女孩家的事情,聊得来些,天还没有亮易发就披衣起床,兴冲冲的跑到媚儿的窗户底下,把媚儿叫醒,叫媚儿从小梅那里探知郡主的喜好,他得知郡主的一些事情以后,就捉摸如何替郡主张罗。   一大早太阳就爬出来,照在院子里,红灯笼被初升的太阳照得越发红艳了。   易发眼前一亮,马上想到了菊花,赶紧起身赶早跑到集市买了一些上好的新鲜的菊花回来了。   在今天,他没有想到小小的菊花可派上大用场,他把这些都说成公子的安排,使郡主的神情转暖。   六朵菊花被开水冲泡开了,诚如郡主所言,她们个个舒展着身子,像花仙子一样在杯子里沉沉浮浮,跳起了仙子舞。   易发的这番体己话说得十分得体。他的周到和贴心的侍候,果然吸引了紫薇的目光,她盯着花仙子,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神情。   水芝寒也收回了问天的寒眸,意味不明的盯着易发瞧了一眼,寒眸冷冰冰的扫在易发的身上,易发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浑身不对劲,他不敢看公子一眼,只是讨好的将泡好的菊花茶,往郡主的面前推过去,以免被郡主瞧出端倪。   做人难?   做下人更难?   既要讨好主子,还得揣摩主子的心思。更要侍候好主子,还不能让主子看出刻意巴结和讨好的意味,以免主子怀疑心思不纯,最后被赶出府。   易发胆战心惊的侯在一边,此时,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敢,真是进退两难,此事如果把握不好,将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越俎代庖替公子做主,说菊花茶是公子特意为郡主带回来的,一时讨得郡主的欢心,是对公子的不忠,骗郡主,是对郡主的不孝,不忠不孝,他两样都占齐全。   公子不剥他的皮,也会好好的责罚他一顿。想到这里,身上大汗淋漓,很快身上的衣衫被汗湿了。忐忑不安的呆在一边再也不敢啃声了。随时准备接受处罚。   寒眸不动声色的瞥了易发一眼。   一股清香的茶味袅袅升腾,扑进紫薇的鼻翼里,沁入心扉,紫薇看着杯子的菊花,一朵朵菊花,在水中翩跹起舞,慢慢绽放,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欣赏着菊花的舞姿,使她心中的燥热消散了些。心情好了一些。   易发见郡主端起杯子慢慢的品茗着,心里也欢喜,知郡主的火气消散了些,他马上又从托盘里再拿出一只杯子,依照刚才的方法,也给自己家公子泡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到公子的面前,轻声说道:“公子,你前天舟车劳顿,风吹日晒,也上了火,你也喝一杯菊花茶吧,菊花茶清热散火,效果很好。”   易发一边解释,一边朝冷情公子使劲的眨眼,希望公子能顺着他的意,圆个场让郡主消消火气。也好哄得郡主开心。   紫薇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一些,眼神柔和了一些,一边品茗,一边侧耳倾听,看他如何作答。   脑子里闪过玫瑰花裕,玫瑰花铺满池,不同颜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浴池的水面上,解释着玫瑰花裕,紫薇心里更是舒坦了一些,但是,看着这张冷情的脸,她又来气,磨着牙恨到:“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就是想折磨我。也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一瞬之间的静谧以后,水芝寒眼底先前聚集的冰封消融了些,多了一抹暖色。   这个神情被紫薇扑捉到了,端着杯子的手不由紧了几分:这还是那个冷情的公子吗?不像啊。一双清亮的大眼从水芝寒的脸上,溜到了易发满脸都是僵硬的笑容的脸上,正好见到易发在向公子发信号,使劲的眨眼。   紫薇这下全明白了,原来一直都是在做戏,都是易发在捣鬼,什么公子一大早就起来,到后花园去给郡主摘新鲜的玫瑰花,送给郡主解乏。   知郡主喜欢喝菊花茶,特地从外地采买回来侍候郡主的,都是这个易发一派胡言,借着公子的头衔在骗人,博得她的信任。   一双含怒的眼睛射向易发,吓得易发腿肚子发软,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被郡主察觉了,他背着公子给郡主送玫瑰花,当着公子的面,撒谎欺骗郡主,无论哪一条被郡主发现,都会被当成对郡主不忠而受到责罚。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冤家聚头   易发扑通一下跪在紫薇的面前:“郡主,小的……!”   “你侍主有功,给郡主跪安后,你下去领赏。“水芝寒不等易发说完,就及时打断了他下面未说出的话,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冷冷的,但是,落在两个人的耳里,那个感觉都是暖暖的。   易发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老于世故的易发很快就喜极而泣,朝紫薇和水芝寒重重叩了几个响头,真心跪谢着:“谢谢郡主,谢谢公子体恤下人,侍候郡主和公子是小的福分,小的不敢领赏。”   “你下去领赏吧。在大厅里安排午膳,请郡主和琪公子一起用膳。”听到这一句冷冷的话语,易发像听到天籁之音一样好听,他的所作所为公子并不是不知情,公子听之任之任由易发放手去做,就是一种默认,对他忠心侍主行为的一种肯定。   公子还是有心的,公子还是有情的,公子对他越俎代庖的行为不仅不责罚,反而给他解围,还赏赐他,这样的公子如何不令他心悦诚服,为之顶礼膜拜。   他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得到了公子的首肯,他感激涕零的真心向郡主和公子道谢了,就退下去了。   紫薇逼着水芝寒表态,他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冷冷的话语令紫薇心里百般滋味如杯子里茶水。   易发极为有心,在这杯菊花茶里放了一勺蜂蜜,添加蜂蜜的菊花茶入口感觉味道不一样。盖住了味涩。味苦,这是一杯清热去火、清肝明、甘凉润燥,矫味适口,的一杯清香的好茶   原来他只是性冷,还是有心的,他的行为举止只是有些怪癖吧?   她端起茶杯,吹拂着茶杯上的菊花。菊花随着她的吹拂沉沉浮浮,跳起了菊花仙子舞。茶杯的热气吹到了她的脸上,被太阳晒得失去水分的小脸,马上被茶杯里袅袅升腾的热气,滋润得满面红光。   她在等水芝寒的进一步表态,到底如何教她武功,这个冷情的人,如果他不开口说话,是很难从他的口里得出确切的准信。   “你是想杀人,还是想防身。”许久,水芝寒的寒眸转动了一下,收回问天的审视,转而投向神色变化莫测的紫薇的小脸上,冷冷的问了一句。   紫薇脑子里闪过血腥杀戮的一幕,她带着五万两银子到隐楼,去找楼主买水云山寨被火烧毁的消息,以求探知真相。许多江湖人士围在隐楼门口,也伸长脖子探听消息,后来她被隐楼给的情报吓得落荒而逃,在经过一个偏僻的地方时,一些江湖人士截住她,要她把消息透露给他们,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了几个黑衣蒙面人,一下子就把几个鲜活的生命给杀死了,他们变成了孤魂野鬼,太恐怖了。   江湖是一个血腥的江湖,是一个杀戮的江湖,是强者的江湖,她一个弱女子拿着一把水果刀,把脑袋别在腰带上闯什么江湖?   这样闯江湖很可能有去无归?   还是明智一些,拿着水果刀,打不赢就跑,才划算。   紫薇脱口而出:“打不赢就跑。”说完愣住了。   何时把向阳无脑的那套学会了?想也不想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紫薇意识到了以后,一股热血往上直涌,小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低下头,假装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哧”一声嗤笑从削薄的唇瓣冒出来,水芝寒的寒眸千年不化的寒冰此时消融了不少,眼角挂着笑意。   这丝笑意令他的这幅千年不变的神情异常生动,打破了冷面神的面具。眼角,眉梢、唇角上挑都是挂着笑意。   紫薇没有想到一句无心之语竟遭到他的嘲弄,他不好好教,反而在这里嘲笑她的无能,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任他在血腥的江湖中飘摇,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清,刚才易发的圆场,她对他仅存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这个恶人,三番五次的羞辱她,逗她,把她当什么?   堂堂的一个郡主竟遭到这样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紫薇刷的站起来,扑到他的面前扬起啪啪两巴掌,想打消他眼中的嘲笑,可这个瘟神眼里除了冷,就是讥笑,完全没有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让他生出深深的恨意,这个冷面神:“我打死你,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恨我,凭什么?如果我再于你相处下去,玩得小命都会被你玩完。”   水芝寒动也不动任紫薇在他的面前撒泼,像个泼妇一样,恶狠狠的找水芝寒拉扯着。   紫薇的怒吼声传得远远的,一直躲在院墙吊篮下的易发,被公子打发下去到府里领赏,他领会公子的意图,就是帮他解围,他哪里还敢找账房先生领赏,而是他知公子的性冷,不会哄女孩,从平时的言语中,他就知公子对郡主有成见,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改善关系,怕公子几句话不对劲,与郡主会闹崩的。   因此,他远远的躲在角落里,身子隐在吊篮下,观察着这一边,不知怎的,两人又闹开了,易发急得六神无主了,一个劲的直叹气:“公子,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郡主是个女孩子,要哄啊!”   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只见公子扶着郡主的手把着刀子,由着郡主要刺进他的胸膛里,看看他的到底有心没有?他吓破了胆:“公子,怎么能这样哄啊!”易发只差大声叫唤出来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他压住心中的恐惧,赶忙跑出吊兰搬救兵救驾。   紫薇大骂水芝寒混账,连带把他昨晚跑到寝宫装神弄鬼一并搬出来,新帐老账一起算。   水芝寒今日真是态度好,冷冷的坐在椅子上,毫不理会紫薇的撒泼。让这个小女人出气。   紫薇拿着水果刀在他的胸口上比划着,嘴角冷笑着:“你信不信。我会破开你的心,看看里面的心是否与别人不一样,人家的心热血沸腾,而你的心被冰包裹着,冷冰冰的。”   水芝寒毫不理会她的这一点小把戏,由着小刀在他眼前晃动着。   紫薇一气之下,扔下水果刀,拳头落在他的肩膀,像落在铜墙铁壁上,硬邦邦的,打得小手生痛:“你不是好人,你个混蛋,你就只是知道欺负我。”   小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感觉紫薇好温柔,在给他按摩,十分的舒服,瞧着一张小脸不断变化的神采,他觉得很有趣,一个小女子也会生出这样的丰富神采实在是有趣。   眼里的寒气不知不觉的柔和了一些。可是他的神情落在怒火高涨的紫薇的眼里,就是这丝嘲笑还掺和了一些其它的感情,这丝感情是什么紫薇一下子没有理会,这丝柔和的表情落在紫薇眼里,觉得异常刺目,冷冷的神情掺和了一丝同情。   紫薇一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扑到他的面前,拉扯着他的黑袍:“你为何老是恨我,还捉弄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说?”   他的身子纹丝不动,让紫薇恨得牙痒痒的,一下子从他的身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水果刀反转刀尖直指他的咽喉:“找死,你几次三番的羞辱我,我不想与你计较,弄得鸡飞狗跳,鱼死网破。逼迫你走上绝路,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你意欲何为。”   刀光在阳光底下异常晃眼,不断的在水芝寒的眼中变幻着不同的刀光,水芝寒微眯着寒眸瞥了一眼离自己咽喉不到一寸,忍不住不住颤抖的刀尖,脸上神色未变,寒眸朝颤抖的小手上溜了一圈。   突然,他抓住紫薇的手,往前移动挨近咽喉,冷然道:“郡主,想听故事吗,在一场武斗中,我曾见过一位盲武士临死前说:他以前听人说过如果刀够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时像风声一样,很好听,想不到第一次听到的是我的血。”   水芝寒冷冷的寒眸紧紧锁住神色微变的小脸,一只大手牢牢把住想抽出来的小手:“你想知道结果吗?”   冷冽的声音毫不理会紫薇不愿意的情绪,继续毫无表情冷冷的述道:“哈哈哈。他大笑了三声,他输了。他从地上拾起刀,伸手拿刀往脖子上一抹,血一下子冒出来了,他还来不及听到,血从伤口喷出来时像风声一样,就咽气了。”   紫薇瞪大眼睛望着平时抿得紧紧的削薄唇瓣,此时吐出一窜一窜极为流利的残酷语言,每一句汇成了血腥的长河从盲者的脖子里汹涌奔出来。洒在青青嫩嫩的小草上,染红了草坪。   “不,你别说了,我不听。”紫薇满脸显出惧怕,被他紧握的小手拼命的想抽出来,抽身而逃,离开这个不可理喻的血腥怪人。可无论她怎么扭动,水芝寒就是不放开她的小手,而是极为残酷的把她拉近,她一下子没有站稳,狼狈的扑入他的怀里,柔软的身子落进了冰凉的胸膛里,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哭丧着小脸不满的怨道:“水芝寒不要讲了,你好残忍,你是个混蛋,你为何不阻止。”   残酷的魔音像是从地狱里飘来的鬼魅的声音,彻底的击垮了紫薇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刀倾城   冷冷的声音继续摧毁着紫薇的意思神经:“今日的较量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对手把他的刀夺下,而刀为武者的灵魂,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对手夺了他的刀,就意味着夺了他的命,这就是这场赌局中的关键,无人可帮他,只有自己可救自己,所以他输了。”   “郡主这把刀是冷月刀,削铁如泥,刀冷,性喜血,越见血越块,你想不想听到血从伤口喷出来时像风声一样的声音,很好听。“这个来自地狱的幽灵,浑身散发着鬼魅的气息。   他的每一句话令紫薇感到胆战心惊。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从不多言的水芝寒口里冒出来的,   从来就没有在江湖中行走的紫薇,何曾见到这样的惨烈的情景,她这时感觉到手握的不是一把水果刀,而是杀人的利器。刀子银光闪闪,晃得紫薇心惊肉跳:“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我不要听你的疯言疯语。”   紫薇叫骂着,但,身子不敢动,生怕动作稍大不小心刀子扎进了他的脖子,就听见了那种可怕的声音。另一只手赶紧捂住了耳朵。身子缩进了他的怀里,不愿见到惨象。   水芝寒俯下身子,握着小刀的手更紧了,紫薇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十分冷酷的问道:“郡主,你想听吗?如果想听,我就成全你,让你满足一下好奇。用我的血祭奠这把刀,一刀倾城,成就你武林高手的威名,这样就不会有人小瞧你了,如何?”   紫薇眼前冒出无数个小星星,白云悠悠,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紫薇伸展着委屈的身躯,树上的紫薇花被突然而至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手中握着的短刀上鲜红的鲜血正顺着短刀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刀面,却犹自紧紧握住。   “郡主记住,不要随便从别人的腰间抽出刀,这样做会要了你的命的!也会要了别人的命的!“水芝寒不顾紫薇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削薄的唇瓣继续吐露出令紫薇汗毛直竖的无情话语,惊得紫薇冷汗淋漓。   “不,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要一刀倾城。”在恍惚中,紫薇吓得双手一松,失魂落魄大叫着跑出去了。   紫薇跑得比兔子还快,她的耳边还回想着来自地狱幽冥使者的冷酷的魔音,她的眼前闪现着噩梦中的情景,从地狱里飘来鬼魅的阴影缠到她的身上,勒住她的脖子喘不过气,像她索命,她像那位盲武士一样一刀往脖子上一抹,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这哪里是一刀倾城?   分明是一刀送命!   混蛋,混蛋,   这是个混蛋   “这个混蛋,他哪里是在教我武功,完全是在危言耸听,恐吓我,要我知难而退,趁机浑水摸鱼。   毁约,他就是想撕毁公平交易的合约。   这个骗子,是既骗财又骗人,即不想陪我南海珍珠,也不想教我夺命飞刀,更不想教我保命飞刀,以此保住所谓的家传之绝招。   如果,你不想教我,就不要招惹我,招惹了我为何这个德性,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改不了冷心冷情冷面的德性。现在还加一条骗人。   气死了。气死了。   恨你,恨你!   父王,母妃你们可知女儿的委屈,怎么给女儿找一群不可理喻的夫侍,袁野邪邪的,第一次见面就向女儿求婚,那么没有定性,曹风也是冷冷的,冷得一挨近他就流鼻血,好像女儿是一头怪兽,被他遇上就会倒霉似的,这两个把他们打发走了。他们也高兴,我也省心。   可是,留下来的这三位更难缠,水芝寒冷清冷面冷心,这种冷是刻在骨子里的冷,也不知何事让他产生了恨?   向阳成天就喜欢喝酒赌博,见到酒就失魂,抱着酒坛不放。喝得醉醺醺的再去赌,原来是在府里喜欢与公子赌,现在好赌的袁野不在了,他就经常跑出去赌,这个头脑简单,做事欠考虑的人,在外面不吃亏上当,就不是他,看他将来吃亏上当怎么办?   她恨恨的把这几个夫侍骂了一顿,说道狩琪的时候,她心里打了个顿,眼前出现了一双温和的目光,人前人后永远带着温润的笑容,这个笑容谁也不知包含着何意?总是给人一副如沐春风感觉。可是,满脑子弯弯绕饶,不知哪天会算计谁。   如果不是听见他告诉她,水芝寒的刀法京城里有些达官贵人花万两黄金请他传授一招半式,也不会引起她的好奇,才与他打赌,学一招半式,一招都没有学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吓跑了。哪里是想成全她的威名,让她一刀倾城?摆明了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气死了!   气死了!   最好把他们也打包送出去。   哼!   紫薇心里恨恨的骂着,低着头,十分委屈的气呼呼的跑出了后院,拐过后院的院墙时,迎面就撞入了一双关切的温柔的目光,狩琪停住脚步,瞧着气哼哼的紫薇,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这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刺痛了紫薇的眼睛。   紫薇也停下脚步,狠狠的瞪着狩琪,把她刚才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以平心中怒火。   一排整齐的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一双清亮的大眼此时燃起了怒火,胸脯急剧的起伏着,呼呼呼的喘气。   紫薇的情绪出现了巨大的反差,被水芝寒吓得魂飞魄散,此时见到温雅如玉的狩琪,他的一双温柔的目光,像是有着魔力令紫薇狂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见到他如孩子见到了亲人一样,委屈的模样尽显。   半天紫薇才找到感觉,一句飘渺的声音从飘忽的灵魂里闪出来,抱怨着:“你怎么现在才来?”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抱怨他的理由,是关键的时候不出来,现在被水芝寒吓得灵魂出窍,他不知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成心是来看她的笑话?也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   气死了,活活气死了!   “忍住不要在他的面前显出自己的懦弱,平白惹人笑话。”紫薇站在那里,既不走过去也不掉头跑开,而是气鼓鼓的瞪着冒火的眼睛横着狩琪,不知不觉冒火的眼睛红了,一包眼泪涌上来,含在眼里摇摇欲坠,她委屈的吸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样惹人怜爱。   狩琪温和的笑笑,忙上前拉住紫薇的小手,掏出丝帕擦着涌出来的眼泪:“谁不知好歹,敢惹郡主的不快啊?”   “水芝寒是个可恶的家伙,也是个不可理喻的怪人,可恨!可恼!我恨他。”紫薇像找到亲人一样,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数落着水芝寒的罪行,簌簌叨叨罗列着他的种种恶行。   “他…他…我的好日子他装神弄鬼吓唬我,今日又使计哄骗我,编造杀人的故事吓唬我,也不教我武功,完全都是对付,心怀叵测,就是想把我吓退,不教我飞刀,也不想陪我的南海珍珠,他典型的是个可恶的人”紫薇的坚强被狩琪的温柔给击败了,在他的面前卸下了坚强的伪装。   或许是因为积攒了太久的情绪,一开口讲话,眼泪就哽咽在喉。当着他的面委委屈屈的含着眼泪,把前晚到今天的所有的委屈和抱怨一股脑儿的倾述出来。一吐为快。   紫薇越说越激动,委屈的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淌,一副小女人的脆弱的模样,惹人怜爱,她还是个孩子,没有看见血腥,没有看见不同人的不同的面孔,还没有学会承受压力,这个混蛋给她带来的无形的压力会把她给吓坏的。   狩琪埋怨水芝寒不会办事,平添烦恼,还没有等他暗恼的抱怨完毕,果然,紫薇就又找到了发泄口。   把语锋一转,落在了一直含笑如玉的脸上,紫薇心生不满,向他抱怨了半天,也不见他吭一声,只是含笑望着她,拿着丝帕擦净涌出来的泪水,越擦越多。   紫薇心里的抱怨越来越大,今日狩琪的温柔的神情不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气,反而,她还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对水芝寒的这套把戏早就洞察清楚,这个狩琪,隔岸观火,见她被火烧了,也不跑来救火,不知猫到哪里去了,回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哼,腹黑男,都是一丘之貉!   白浪费了一包眼泪,这包眼泪是不会让他动心的。紫薇满腹怨气不知怎么发泄,在狩琪这里得不得安慰,她心里更来气了。一股脑儿把这股怨气往狩琪身上发泄:“都是你,都怨你?你不该答应他侍寝,也不该今天把我拉到这里来,学什么艺,如果不是你答应,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怨你!”   狩琪见紫薇簌簌叨叨的把所受的委屈都倾诉出来,心里也再暗恼,又不好发作,免得激起紫薇更大的火气,于是就耐着性子,由着紫薇发泄。   可紫薇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把这把火烧到他的面前,怨责他,他温柔的轻哄着:“好好,不哭了,以后听你的,他答应过我不欺负你的,他欺负你,我就去找他理论,可好。”   “不去,我不想见到冷面神。可恶,要去你自己去。”紫薇挣脱他的手,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免得被他带到了最不想见的人的那里去。   狩琪从袍袖里拿出用鸡毛扎好的毽子哄着:“好好,依你,我等一会儿找他理论,帮你讨回公道,可好。”   紫薇脸色和缓了一些,狩琪摇摇手中的毽子,拉起她的小手温和的提议:“叫小梅和媚儿陪你玩,好吗。”   紫薇点点头,   “呵呵”狩琪轻笑出声,拉起紫薇的小手就往院子外走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天地之分   紫薇闭着眼睛拿着小刀,心里默默的在给自己打气:“别怕,学会了这一招,就不怕你了。“   一提起水芝寒,她心里就冒火,上午被水芝寒的一刀倾城吓得落荒而逃,后来被狩琪安慰了许久,她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叫小梅陪她一起踢毽子,她才开心起来了。   小梅见紫薇的情绪反差极大,有些纳闷,不知水公子与紫薇在一起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早上她跟着琪公子和紫薇的后面一起往水云阁走,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走到水云阁后院的院门时,公子就停下脚步叫小梅呆着原地,不要跟进去:“郡主练武期间,没有郡主和公子的传唤,任何人不可进去打扰郡主,你就侯在此地吧。”   公子的吩咐正中小梅的下怀,她还怕见到冷情的公子,退至一边让他们先行,自己就候着院门外,远远听见三人说话的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传过来,有时还听见紫薇的笑声,看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没过一会儿,琪公子就出来到院子去抓鸡,做激毛毽子,小梅也跟去瞧热闹。后院的场子里只剩下水公子和紫薇两人,   怎么琪公子才走了一会儿,公子冷冷的性子就把紫薇惹哭了,刚才看见她眼角挂着泪,脸上显出惧怕的神情,琪公子一个劲的温柔的哄她,还说要去责怪水公子,她才罢休。   紫薇见小梅手上拿着毽子,在她的面前晃着,这才破涕而笑。   琪公子温和的对小梅说:“你下午陪郡主在院子里好好玩会,郡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随郡主的意。郡主最爱踢毽子,刚才我给郡主做好了一个毽子,你们去玩吧,玩得开心一些,如果郡主玩得不开心,我唯你是问。如果郡主玩得开心重重有赏。“   小梅一听有赏,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了:“公子请放心,奴婢保证一定让郡主玩得开心。”   狩琪才放心的走了,去责备水公子去了,小梅竭尽所能拼命讨好紫薇,与她玩得很开心。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紫薇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小梅无意感叹着:“郡主,这水公子与琪公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水公子要是像琪公子那样会哄你开心,说不定郡主会把小刀扎到树上去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无意间的一句感叹戳穿了紫薇心中的痛处,牵出了她心中那丝不快,点燃了心中的那把磷火:“就知他没有那么好说话,原来别有用心,就是想吓跑她。让她知难而退。”   紫薇呼的一下丢掉手中的毽子,掉头就跑进老槐树下站好,小手指朝小梅勾勾:“小梅,把地上的小刀捡给我。”   “哼,这个混蛋,想用一刀倾城吓退我,让我自动取消赌约,最后你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我让你得意的笑。”   她惦着小刀的分量,朝着稻草人估摸着距离,扭着身子,拼命的朝前一甩,刀子银光闪烁朝着一棵树飞射过去,唰的一声小刀扎到了树上,小穗子剧烈的在阳光底下闪烁。   “呵呵,郡主,真是厉害,小刀终于扎到。”小梅吃惊的张开了嘴巴,嘴张了张。终于裂开嘴巴笑起来了,小梅在旁边拍着小手叫着。   “小梅帮我看看,小刀扎到了哪个地方?”紫薇紧张的心砰砰直跳,她使出吃奶的劲把最后的一丝热情和希望都投掷出去了。手上刀子空了以后,赶紧双手蒙住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生怕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   “郡主,扎到了离草人不远的树上。”   “小梅,你找死,你也敢戏弄我?”   “不敢,郡主,你真是进步了,以前小刀都是在中途就掉了,现在可以扎到树上,这就是最大的进步啊,郡主,你一定可以的,公子一定不会再嘲笑你的。”   “对,还是小梅最可爱,我不会被那个冷面神小瞧的。”   “郡主是最捧的。”   紫薇和小梅一唱一和的再唱和着,她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过来,狩琪和水芝寒坐在遮阳棚上,远远看着她们两人在练武场忙碌的身影。   水芝寒端着杯子,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瞧着忙碌的身影,面色转暖,低低的问了一句:“你是如何说服她的?”   狩琪眼角含着笑意,抬手在杯子里,用手指头往杯子里沾着一点茶水,在桌上随手画了一个字“哄”写完以后,再他面前用大拇指和中指弯曲做出一个口子形状,告诉他哄的方法:“口”   水芝寒忍不住抬手拍掉举起的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寒眸里涌过不明的笑意:“你就会这招,你可知,这样宠着她,她永远也长不大。”   “这一招最适合她,你又不是不知,她是王爷和王妃的掌上明珠,王爷和王妃面对郡主撒泼和无理取闹,采用的不就是这一招?哄嘛?随她的心,由着郡主胡闹,所以,在王爷和王妃的眼里,郡主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也是王爷和王妃的意。”狩琪悠悠的说道。   水芝寒眼睛一直望着练武场上,那个娇小的身影,不置可否的微不可查的轻叹:“这样就可以护住她吗?”   狩琪抬手从托盘里捏出一块点心,优雅的放进口里,含在口里品味了一会儿,慢慢的咽进去,轻柔着说道:“她还小,不要吓着她。”言外之意就是水芝寒操之过急,想以吓唬她让她明白事理,达到改变态度的目的。   想着紫薇那张满含怒意的小脸,比划着手势向他告状,就觉得好笑,转过头看着冷冷的一张冷面孔,唇角爬上了一丝嘲笑:“你也太心急了,郡主提起及笄之夜,就恨得牙痒痒的,依依呀呀的向我述苦,说你欺负她,她还是个孩子,你半夜三更跑去猫逗老鼠的吓唬她,她岂有不怕之理,你们算是结上了怨了。”   水芝寒眼底聚在一起的寒意消散了一些,里面染上了一层暖意:“你是在责怪我吗?总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如果不让她历练一下,叫她明白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她岂肯与我打赌就范学艺。我这招冷招比你那招哄招来得实在,杀杀娇气,不然如何学艺。”   狩琪摇摇脑袋,不满的责备着:“你也不该去装神弄鬼的吓唬她啊,提起这件事,她就气鼓鼓,你这是阴损。女孩子怎可这样对待?”   水芝寒想起紫薇恨不得要杀他与他拼命的神情,眼里闪过紫薇吓得不知所措,惊恐的大喊大叫的情景。也就不再言语了。想想也有些道理,是把她吓到了。   死活不肯来见他,也不愿再来学艺,在寝宫气的大吵大闹,把枕头,杯子仍的一塌糊涂,扔得满地都是,如果不是狩琪使计哄她,亲自把他带过来,她才不会来,恨不得把水芝寒赶出府,才痛快。   狩琪见水芝寒神色讪讪的,知他明白了及笄之夜,采取激将法的做法有些过头,对待一个小女子太过了些。   于是话题转到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上,轻言细道试探着:“你口口声声说,想让郡主历练一番,逼她早日上道学艺,恐是你自圆其说吧?”   狩琪顿了一会儿,目光追逐着场中愉快奔跑的身影,话锋一转:“世事难料。自从郡主进宫以后事情发生了转机,恐怕以后的变化不是我们所能预料。也不是我们所能把握的。”   “这也是你要我教她习武的动机,恐怕郡主并不知情,也不会领情吧,说不定抱怨,你害她受苦受累。”寒眸投向了前方。   郡主和小梅在练武场上,玩的不亦乐呼,,两人把练武场当场了嬉戏的地方,把水芝寒的禁地弄得乱七八糟的,用棍子代替小刀练习的工具扔得到处都是。鸡毛也被踢得满天飞。   紫薇坐在树荫底下,吃着水果,与小梅有说有笑,小梅站在紫薇的身边,拿起一把大扇子使劲扇着。哪里是在训练?简直是在拿练武开玩笑。   小梅扇得手发软,准备在换一个手扇时,无意之中见水公子往她们这里瞧了眼,神色有些不对,吓得小梅马上脸色大变,一点笑容都没有了,手一抖,扇子掉到地上。   “小梅,你累了吧,歇会儿。过来,坐会儿。”紫薇身子移动着,挪开了一块地方叫小梅挨着坐下。   小梅抖着手弯下身子,拾起扇子,挨近紫薇,悄悄的对紫薇耳语着:“郡主,公子再往这边看呐,你不练武,公子待会怕是会不高兴吧!”   紫薇见小梅产生了惧意,知他怕水芝寒,即使水芝寒不吼小梅,那个眼神恨不得像两把剑射过去,要把小梅射穿,吓得小梅一提起水芝寒就打哆嗦,这个冷面神,人见人厌,她也厌恶他,诚心不想呆在煞星旁边,不知何时会冷冷的把人吓死。   想通了小梅惧怕水芝寒的原因以后,她就拍拍她的小手,拉她坐在她的身边,给小梅壮胆,其实也是宽慰自己:“别怕,有我。这里是郡主府,在府里,我是郡主,他是公子,郡主是天,公子是地,天地有别,公子应听我的,触犯了郡主的威严,哼,家法处置。”   这句话落在小梅的耳里,怎么感觉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小梅脸色慢慢的变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世事难料   如果不是狩琪把紫薇牵过来,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玩得开心,她才懒得理这个瘟神,煞星。   她拉着微微发颤的小手,拍着小梅的肩膀大声说:“我是郡主,谁敢惹我,我家法处置,今日,本郡主就是要开开心心的玩,谁碍了本郡主的眼,本郡主就把谁赶出府,让他流浪街头,尝尝当流浪狗的滋味。   小梅吓得伸手打躬作揖,小声哀求着:“郡主啊,我的郡主啊,你饶过奴婢吧!不要再说些气话,让公子又斗起来了,奴婢只有一颗脑袋,被公子咔嚓拧掉了,奴婢好可伶哦,奴婢还想侍候郡主一辈子。行行好吧,郡主不要再说了。”   紫薇朝小梅眨眨眼,示意小梅噤声,小梅拿着扇子,愣愣的看着紫薇的手势,好一会才弄明白郡主是什么意思,马上住口,不再哀求紫薇继续骂水芝寒。   果然,如郡主所料。她骂了半天,水公子也没有回应,小梅又开始高兴起来了。终于搞清楚了郡主与公子之间的关系,是天和地的关系。   郡主还是府里的天!   郡主最大!   公子是府里的地!   公子还是要听郡主的!   紫薇的与小梅的对话被微风送过来,落在水芝寒的耳里,水芝寒马上脸上转冷,霎的站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   狩琪见水芝寒神色不对,及时抬手把一盘水果推到了他的面前,温声打消冒出来的火气:“郡主还是个小女子,跟个小女子计较个什么?来来来,吃水果,这些水果很新鲜,清早张谦听说我要带郡主过来找你教她习武,大早特意赶到集市去买的时令新鲜水果,刚才专门送过来,让大家尝鲜的。”   紫薇不依不饶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哼,本郡主也不是好惹的,最不喜欢哪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做一些见不得光的龌龊的勾当。人不做,去做鬼,真是大煞风景。怪事连连有,怪人层出不穷。莫不是府里撞上了邪气,敢明日到道观里请捉鬼道士到府里驱鬼捉妖,把晦气赶去。”   狩琪耳里听着郡主的不阴不阳的谩骂,眼里看着水芝寒越发难看的冷面孔,这两个人一夜之间成了冤家,这个水芝寒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不禁轻笑出声:“看来,你把郡主吓得不轻啊,她对你抱着很深的怨恨,耿耿于怀,时不时就损你几句,泄泄心中的那股怨气。不是我说你啊………”   狩琪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忍住笑,看着紫薇还在损着水芝寒,而水芝寒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心里就暗暗发笑,抬起举起茶杯,眼里含着笑,低头抿一口茶,敛住自己的情绪,用轻松的口吻慢吞吞的说道“公子可知,何为上策?何为下策、上策和下策的区别是什么?”   水芝寒不语,也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品茗,但是,他的注意力很集中,侧耳倾听着   狩琪见水芝寒开始上心了,就说出自己的看法“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虽然此招是用于战场上,但是,与人打交道也可灵活的运用此法。这就是活学活用嘛。郡主认为,在郡主府,她是郡主,而我们是公子,与郡主交往的上策是得心,用哄是天意,下策是失心。用吓要遭罚,贬为凡间庶民。”   水芝寒脸上发生了龟裂,寒眸斜了狩琪一眼,入眼的还是狩琪那抹云淡风轻的神情,他的神情在告诉他:你看,我用那招哄,就哄得郡主乖乖的跟着走,是上策,你用吓,吓得郡主失魂落魄,见到你天天赌咒你,是失心,是下策,是阴招,损招,你不禁没有激起郡主学武的兴趣,还令郡主对你产生了怨恨,得不偿失。”   狩琪侧耳听着紫薇还在说着天地有别的那套歪理,饶有兴趣的轻笑出声:“呵呵,郡主长大了,知道开始用身份压人了。”   水芝寒见狩琪的含笑瞥了他一眼,安抚着寒气渐盛的他,水芝寒敛住深眸,冷睨了他一眼:“她哪里是那块料?”   “算了,她虽然及笄,但她还是个孩子,让她自娱自乐开心的玩会儿吧,也许,这样宁静的时光可能不多了。”狩琪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给人一种安心的定心丸的作用,可他眼底那抹优雅的笑容,已经添加了一些其它的成分。   一瞬静谧以后,水芝寒神情冷若寒霜,扫过狩琪的脸上,扑捉到了狩琪脸上的优雅笑容背后的深意,这还是他所认识的狩琪吗,狩琪何时会有多思的意味。何事会难倒他?   他的身子挪动了一个地方,侧着的身子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两手搁在桌子上,也从托盘里拿出一小块削了皮的苹果,苹果入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溢满唇齿,苹果嚼碎咽入腹中,满口都是苹果的清香。   想起了相同的情景,在上次的酒宴上,狩琪掏出了这把小刀扔到桌上,他紧张的盯着狩琪的举止,猜测此举的意图。   是敌?   还是友?   最后狩琪只是轻描谈写的化解了他心中的疑虑,许他一个朋友的身份,要求他给紫薇传授几招自保的招数。   他答应了狩琪,可这个紫薇太难缠了,压根就不领情。只是一味的想办法胡搅蛮缠,他也无奈的摇摇头:“已经及笄了,还是那样刁蛮任性,胡搅蛮缠。”   “所以我说用哄的方法甚好,你不听,偏要剑走偏锋,走极端,现在可好。她见到你就不乐意,说你是披着人皮的狼,心里的阴影甚重,如果她这个样子出府,我还真是不放心,怕她惹祸上身。”狩琪责备着水芝寒的同时,神情明显体现出一丝忧色。   水芝寒脑子里闪出了紫薇大喊大叫的神情:“何事会难倒他?莫非他发现了什么状况不对?”   水芝寒不解的寒眸,在他依然温润如玉的脸上扫视了一圈,   水芝寒的寒眸转冷,多了一抹冷凝的探究:“何意?”   狩琪往周围望了一眼,水芝寒马上会意,抬起下颚朝水云阁的下人点了点,下人马上会意,一瞬间下人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这个遮阳棚里只留下两位公子。   表面上看起来,两位公子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其实两人今日是想拨开乌云见云月,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男人关注的问题进行交流。   狩琪见下人都走净了,就站起来,提起水壶正准备往杯子里倒茶水,水壶刚离开桌面,他的手就被压住了,水芝寒从他的手上接过水壶,他站起来提起水壶,往狩琪的杯子里倒茶水:“你我两人虽是郡主的夫侍,但是,你还是第一次到我这里做客。今日我就托大,我做主,你做客,我尽主人之谊,暂时以酒代茶,这杯茶由我先敬你,我先干为尽,午膳时,我再敬你三大碗酒,不醉不归。”   说完,水芝寒站起来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饮尽杯子茶。就坐下来,不动声色看着狩琪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举起茶杯,慢慢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的动作极慢,但是如行云如流水一样,一气呵成。   他喝个茶也能喝出优雅喝出品味,真是令人嫉妒。   狩琪就在水芝寒的冷睨下坐下来,他明白了刚才水芝寒此番举止是在表明他的诚意,愿意坐在他的对面,洗耳恭听。   狩琪身子往前探过去,压低嗓子低语着:“你是怎么看王爷提拔曹风为副将?”   水芝寒不语,但是神情很凝重:“曹风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王爷把曹风提拔起来,成为王爷的副将,此举有什么不妥?你是指王爷的动作过大?”   狩琪端着茶杯吹拂着杯中的茶叶,把茶叶向两边吹拂,抿了一口,含在口里品茗着,慢慢的咽下去,温和的低语着   “是啊,王爷除了提拔曹风以外,还同时向朝廷写奏折,要求把另外几名在战场上战绩显赫的几员大将,要求同时表彰和提拔,把自己的亲信都安插在军队里,把握军队的控制权,王爷虽是个武将,但王爷也是一个很睿智的人,王爷一定发现了什么?才动作显得过大。此举必会带来其它的连锁反应?”   狩琪探过身子,倾过来。把杯子里的茶水倒在桌面,手在桌上画着圈圈,而黑亮的眼睛却落在他的身上,熠熠闪烁,那眼神似再问水芝寒,谁才是这个圈子里的推手,成为破圈之人。   狩琪极少坐在水芝寒的面前,敞开怀与他面对面的交谈,狩琪今日带郡主过来,与他谈时局,也许是看在他刚才举杯痛饮了三杯,表示对狩琪的敬重,才使两人相谈甚欢。   寒眸落在圈子里,神色凝重,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有些不解此局的关键的人物是谁?   “郡主,好棒哦,毽子踢得最棒。已经踢到了78个。”小梅欢快的声音无约无束的传过来。   “死小梅。你净使坏,老是捡好听的哄我,这一次还没有上一次踢得好,何来最棒之说?再踢一次,你可要数清楚哦,不准骗我。”紫薇的笑声远远传过来。   水芝寒从圈子里抬起头,望着场中玩的不亦乐乎的主仆两人,眼里闪过一丝顿悟。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快乐郡主   [更新时间]2012081411:32:10[字数]3201   “郡主你的毽子踢得真棒,好好哦!”小梅的惊叹声再一次传过来,打断了水芝寒和狩琪两人、对圈内和圈外的研究。   两人的交谈同时戛然而止,他们同时抬起头,目光投向了场中,粉红矫健的身影上。   粉红的裙摆像个喇叭花一样四处张开,一只小巧的粉红的绣花鞋在空中一上一下的上下飞舞,有时候两只小巧的绣花鞋交替同时使用,而火红的鸡毛在阳光底下熠熠闪光,红得像涂抹了鸡血一样异常醒目。   这只毽子像只调皮的小猴子,在空中不但变着法子翻着筋斗,总想逃离绣花鞋牵制,无论它怎么翻腾跳跃,绣花鞋像是给它驶入魔法一样,都有办法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勾住它的魂魄,让它束手就范,乖乖的落在绣花鞋上。   水芝寒是不会踢毽子的,他对女子玩的这些游戏不敢兴趣,完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狩琪同他一样,对小女子玩的这些把戏也不是很内行,但是他可以看出一些门道。   渐渐的不知怎的,狩琪把紫薇和水芝寒拉在一起进来比较起来了。   紫薇踢毽子玩的不亦乐呼,绣花鞋灵活的踢着毽子,她口里发出兴奋的大叫,她的这种高兴程度,不亚于上次看见水芝寒耍飞刀的兴奋程度。   “88,哈,郡主好厉害哦。”当小梅数到“88”数字的时候,狩琪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他忍不住把紫薇踢毽子,同水芝寒的飞刀拿来做比较,   目光在水芝寒的一只手,紫薇的一只脚上,来回穿梭奔走,比来比去,发现她腿上的灵活程度,不亚于水芝寒腕上的灵活程度,才导致她在场中踢毽子的精彩的动作,不亚于水芝寒飞刀旋转的精彩,这两个冤家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相似的地方?   也许这个惊人的相似使冤家聚在一场,擦出了异常的火花吧,想到有趣的地方,他不禁轻笑出声。   水芝寒别过头,瞅了一眼含笑的黑眸:“何事可乐,不就是小女子的玩意。”   “呵呵,这小女子的玩意可有趣了,郡主绣花鞋的脚功不比你的手腕差。各有千秋。”   “郡主真是棒哦,你踢毽子绝对在启国是第一,南宁怎可与你相比。”   小梅的赞美声配合了此时狩琪的心声,这一句‘第一’的赞叹落在狩琪的耳里,觉得很是舒适,似应验了他的判断很准确,堵住了水芝寒的口。   水芝寒吃了个瘪,把涌上来的一句话给咽了回去,只是鼻孔朝天冷冷的哼了一声:“如何比,玩物丧志。”   “呵呵”狩琪只是用轻笑,不置可否的回答了,水芝寒的‘玩物丧志’。   诚然,水芝寒说的有他的道理,两件事完全无法比,性子不同,如何比?   再比下去,就会挫伤他的男子的自尊心,这张千年不变的寒潭就会发生冰裂,能让他心里起一丝波澜,已经是对紫薇的一个交代了。   “呵呵呵”狩琪见好就收,不再言语了,一双温柔的黑眸转而投在场中精灵的身上。看得津津有味。   紫薇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毽子的底部,向上一抛,五彩的毽子飞到了天空中,一会儿又落了下来,她马上曲腿,稳稳地接住了毽子。毽子和鞋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啪啪”声很有节奏。   满头秀发在身后摆动着,与她一起感受着快乐。过了一会儿,紫薇已经踢了**十个了。   小梅拍着小手在旁边喜得又叫起来:“郡主好棒哦,着会踢毽子。”   “八十九”   “九十”   “九十一”   忽然吹来一阵风,毽子被风吹到了一边,离紫薇有些距离,   “郡主小心”急得小梅马上提醒紫薇,生怕落空了。   紫薇十分机灵,快步奔跑了几步,长腿向前一伸,稳稳的把毽子勾在脚背上,又朝空中抛去。漂亮的鸡毛在空中张开翅膀,夹着毽子在空中划着圆弧,落下来,挨近地面的时候,一只绣花鞋伸过去,长腿一伸。毽子稳稳的落在了绣花鞋上,她金鸡独立站得稳稳的。   小梅喜得小巴掌拍得更响了:“郡主就是聪明,要是我肯定接不到,会落空的。”   “九十二”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上下翻飞的毽子,身后的秀发飘荡着,也随着身体上下翻飞。   水芝寒冷凝之色渐浓,狩琪也闭口不提刚才的比较,只是收回了目光,瞥了寒眸一眼,见他的寒眸里显出沉思,会心的一笑,话题一转:“你瞧瞧。郡主被王爷和王妃保护的滴水不漏,活得像个快乐的小鸟,纵情玩耍。不知世事冷暖,江湖险恶。她怎可接受你的那套激将法。”   许久,水芝寒才从毽子上下翻飞、划弧的圈圈里走出来,也忘记了刚才狩琪的调侃,转到这个正题上来,想想也是,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郡主怎可明白你的意,安安分分的学一身防身之术,只会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玩物丧志啊,”   “是啊,郡主第一次进宫,敢逞能跑到皇上那里为灾民求情,一个弱女子,难得有一份悲悯之心,估计不久圣旨会下,郡主带着皇命到连城宣读圣旨,连城是郡主为了向阳,与南宁打赌,赢回来的属地,我怕此路不会太平,恐生变故。我与向阳一起护送郡主到连城。到时,你留在府里打理一切,”狩琪眉毛微皱,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咦!最近一段时日向阳怎么露面较少。他在忙什么?“提起向阳,狩琪才想起,自上次太子隐瞒身份进府,向阳那天受了一点气,觉得憋屈,就找个陌生人讨个脸面,却没有想到,弄错了对象,惹怒了郡主,被郡主骂出了府,一直就没有看见他。这才向水芝寒询问向阳的下落。   水芝寒也明白向阳不愿回府的原因,寒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想起来了前几日,他送货到王府回府途中,正好经过赌坊,见他满面春风哼着歌,从赌坊里出来。   见到水芝寒骑马经过,忙招呼他下来,告诉他最近手头很顺,赢了不少银子,请他到前面的酒楼里去喝酒。   因他有事,不便多呆,赶紧翻身上马回府。两人就在赌坊的附近分手,他又杀进去了。   见狩琪掂着向阳,就把他们之间的相遇告诉了狩琪,:“他最近玩得顺风顺水,手头赌得正火。”   “他一向贪玩,让他跟着去合适吗?还是我跟着去吧!“   “无妨,你就留在府里打理一切吧。再怎么说,郡主是因为向阳才与南宁打赌,赢回了连城,向阳一提起这件事,心里就不痛快,两人心里有疙瘩,此事多少我也要担责。”狩琪抬起手腕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轻言细语曼声说着。   随手在桌上又画了个圈   这个圈子是谁划的?是王爷,还是狩琪,还是另有其人?   王爷划的这个圈,应该是保护郡主,希望她永远也不要走出来,这个圈犹如孙悟空西天取经,防止妖怪来捉唐僧,而专门保护唐僧的,一旦唐僧抵挡不了妖怪的诱惑,走出了这个圈,唐僧就被妖怪捉住。   这个圈很有名堂!   难道郡主是唐僧?   现在,王爷设的保护圈,明显的已经被划破,那么谁是这个破圈之人?   意欲何为?   水芝寒的寒眸在狩琪身上溜了一圈,水芝寒目光投入到抬起的手腕上,对他的这番心,他心里了然。知狩琪将会走出郡主府,步入江湖,将来的一切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会在江湖里澄清。   这个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的人,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人,不愿进宫,宁愿把自己的手腕砍断,也要把向阳当挡箭牌推到前面。   现在,他愿意为紫薇步入这个圈,成为圈内人。他这样做究竟值得吗?   “此郡主非彼郡主!”   心机深沉的狩琪应该会发现紫薇的破绽吧!   他想起了,紫薇及笄的那天晚上,他专门采用摄魂法进入她的梦中,让她产生了幻觉,进入梦境中,她遇上了恶鬼。恶鬼向她索命。   紫薇害怕恶鬼索命,拼命的推卸责任,反复述说着自己不是郡主,不应该找她索命,喊人救命。   他当时站在屋梁上,亲眼目睹这一切时,楞了一会儿,不相信刚才的亲眼目睹是真的,为了进一步验证此事是否属实,他狠下心再施法,进一步探视梦中的情景,还是那样,她反复念叨着:“她不是郡主,不是她,不要害她,救命啊”等这些话。   水芝寒听见紫薇的哭诉,坐在屋梁上半天不语,此事非同小可,这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被他撞上,不知是幸?还是祸?   紫薇性情大变:原来如此,郡主以非郡主了。   如果是以前,得知是他在晚上跑到寝宫里,装神弄鬼戏耍与她,一定会把他抓住喂狼,以泄恨。   可是,现在她只是骂他,要把他赶出府,赶到街上,成为流浪狗,成为流浪狗总比成为狼口里的美食好啊!这还是郡主吗?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不为人知?   “你看我这样安排如何?你有其它的打算吗?”狩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算了,等你们回府,我再安排吧。”望着毽子上下翻飞,小梅的叫好声又一次传过来,刺激着水芝寒的耳膜,水芝寒不悦的皱了一下眉毛,眼底的一抹幽寒闪过。   狩琪看着水芝寒不悦的神情,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轻笑出声:“寻找真相,”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假郡主   面对狩琪的询问,水芝寒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狩琪也不介意他的冷冷的神情,只是反复琢磨着水芝寒的话,品味出了他话中有意。他轻声细语的试探着:“你不是与郡主打赌寻找真相吗?干嘛急着出府,说不定真相就在府里,这几年你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怎么现在失去了分寸?”   “凭她?笑话!你应该不会怀疑我与她打赌的动机吧,那是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激她学武。此郡主非彼郡主,连袁野都知道这个秘密,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郡主的秘密。”水芝寒收回目光,转过头寒眸像剑一样,直刺狩琪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话何意?”对水芝寒的审视,狩琪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云淡风轻的抬手,伸手从桌上的棋罐里拧出一粒白子,手执白子落在棋盘上,淡淡的一笑:“许久未曾下棋了,你我下一局如何?”   水芝寒明白狩琪避重就轻,一笔带过,许是遇上了难题不好回答。   府里的公子都知道,狩琪有个特点,就是遇上了难解的问题时,喜欢下棋让自己轻松一些,,如果没有人陪他下棋,他自己玩手棋,即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可以玩一天,自己与自己下。   这时,张谦就在旁边静静的侍候他。不敢打扰公子的雅兴。   有一次他去文竹园寻狩琪时,就曾见过这种情景。   水芝寒站在他后面默默的呆了半盏茶的功夫,狩琪都没有发现他,凭着他的武功修为,他的脚步踏进来落地的一瞬间,他就会得知院子里进入了,绝对不会人来到他的后面半盏茶的功夫,他还未曾察觉,   水芝寒不会天真的认为,狩琪下棋达到了忘我的境地。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遇上了难题,通过下棋触发灵感,寻找突破的地方。   从狩琪的眼神里就可看出,他眼光是下意识的落在棋盘上,其实,他的心早不在上面,而是,通过棋盘的变化,想象着纵横交错的时局变化。   他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两腿伸直,白子落在掌心,右手指尖捏着黑子轻轻敲打着白子。黑眸耸拉着垂下来紧紧盯着棋局,嘴唇紧紧抿着,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咚咚”清脆的玉石相碰的声音在树荫底下回荡着,每敲一下,落在心里,都会令人心跳一跳。   水芝寒沉默着,听着有节奏的玉石相碰的声音,就像触摸到了狩琪的心跳,听着听着,水芝寒渐渐的听出了声音的不同,以三声为一个节奏,第一声急,停顿间隔的时间短促,第二声稍快,停顿间隔时间稍长,第三声舒缓,黑白子相交在一起天衣无缝。   三声不同的节奏,似在告诉水芝寒,狩琪遇上了难题,他已经通过棋局的变化,摸准了时下的时局,找到了破解之策。   现在,当水芝寒质问狩琪是否知晓:“此郡主非彼郡主时?”狩琪不愿正面回答,而是相约水芝寒下一局棋,来回避这个很敏感的问题。   此时,水芝寒可不会打算放过狩琪,依然紧紧相逼:“侍寝那晚,我用了摄魂法探知了郡主的秘密,探知的结果是,此郡主非彼郡主!既然如此,何必把她推出去。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涉险。你知道这个秘密为何不告诉我,还要我教她武功,你可知,我这样做已经是破了祖宗的规矩,会受到惩罚的!”   “错了。郡主还是郡主。”狩琪眼前不断闪现出荷花月色下的一幕温情。   他使计解开郡主的衣衫,露出锁骨下的那枚红痣,他的目光清澈明亮,没有半丝淫邪猥亵,温柔的黑眸落在锁骨偏下的那一颗红痣上一动不动,红痣宛如朱砂鲜艳夺目。   他反复检验着这个红痣是否是真的,检验的结果是真的,他还不放心,继续审视着。   他用沾了口水的手指轻轻在红痣上揉着,红痣周围的皮肤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娇嫩的皮肤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拇指大的紫斑,过一会随着紫薇的呼吸慢慢的变平稳,紫斑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傲然的一粒红痣。   看郡主的神情,她也不知她身体的变化。   这个秘密就是证据。证明她就是郡主,此郡主非彼郡主,只是指她的性情大变,而身体依然是郡主的身体,看来,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也许,水芝寒探知的秘密是郡主神情的大变,是郡主的另一面,综合各方的情况得知,郡主还是郡主,只是性情大变。   狩琪的首肯,轮到水芝寒惊讶了,一直以来他就相信袁野的判断,对袁野判断深信不疑,府里的五位公子,就数袁野是搞情报信息收集的,他经常与三教九流人打交道,醉卧花丛,阅女无数,环肥燕瘦美女都见过。   自己本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不少美女,甚至一些少妇都挡不住他的诱惑。   与郡主初次相见,他就提出要侍寝,那晚试探的郡主,他得出一个结论,此郡主非彼郡主。   所以,他就心生异端,不断寻找机会与郡主产生摩擦,最后被郡主赶出府。达到了出府的目的。   可是,今日与狩琪的详谈令水芝寒惊诧莫名,寒眸冷冷的锁住狩琪每个神情变化,见狩琪还是与平时一样,没有任何的开玩笑的意味,温和的笑容里包含着真诚,眼里含笑的目光笃定。   这才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偏差,狩琪说的是真的,与郡主走得最近的人是狩琪,也许狩琪发现了连袁野也无法探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才使他坚信天天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就是货真价实的郡主吧!   这才明白了他们个个都想离府,唯独就没有听见狩琪说过想离府的打算。   可看他对郡主的态度,摆明是想把郡主推出去,走出保护圈的人之一。   那他留在府里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绝得不会相信他是为了郡主而甘愿留下来,成为公子之首,这样的解释是站不住脚的,此人非池中尤物,无人可困住他。唯一可以理解的是,此人心机深沉,深不可测。   “你是说郡主是枚棋子,真相可探知。”水芝寒忍不住讶然试探着。   狩琪见水芝寒在一瞬间冷面孔发生了龟裂,变化了几次,没有再言语,根本的就没有与他下棋的兴趣,他的好心情也淡化了一些,随手把白子扔进了棋罐,轻笑几声算是作答。   他把棋罐往旁边一推,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用小刀削皮,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苹果不断随着刀子的角度转动着,苹果皮顺着刀子的力道,沿着掌心滑出来,他把一条长长的苹果皮从掌心里抽出来,放到桌上,和颜悦色的将苹果递给水芝寒:“别多想了,吃苹果。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说完,用同样的方法削好了苹果,放到托盘上,起身站起来,端起托盘飘然离去。   水芝寒的寒眸不断变化着色彩,眼底的讶异一直未消失,就这样直直的用冷冷的目光护送着狩琪,颀长的身板挺得笔直,雪白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玉树临风,衣款摆摆,他迈着优雅的步子,如沐春风的朝紫薇走去。   这个笑面虎实在是可怕!   他的笑容里包藏着冷酷无情的心!这样的人不可与之为敌!难怪袁野选择为友,也不敢去触碰他的底线,太可怕了。   幸好自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以三杯酒先干为尽,他才除下戒心,与他交谈甚欢,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郡主的秘密。   这颗棋子此时应到使用的时候了。   水芝寒收拾了情绪,起身跟着狩琪的后面也来到了练武场。   “郡主好棒啊,这次又踢了八十个”紫薇和小梅在树荫下休息着,接着紫薇玩心大起,又拿起毽子踢起来了,小梅站在一边拍手叫好,数着数。   小梅忙里偷闲远远看见琪公子端着托盘过来,忙轻声唤着:“郡主琪公子来了。琪公子见郡主踢得好,一定会赞的。”   小梅话刚落下来,就远远听见狩琪温润的声音:“郡主累了,饿了吧,坐下来,歇息会,吃水果。”狩琪含笑走过来。   易发十分机灵,马上在树荫下支起遮阳棚,摆上桌子和椅子,下人端来一些点心,搁在桌上退下去。   狩琪十分满意易发的表现,赞了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人,瞧,易发把水云阁打理的有条不紊,水公子好福气。”   赞完,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易发的手上:“今日,你侍候郡主有功,这锭银子是打赏给你的,好好干,郡主满意,我们就满意。”   易发千恩万谢的接过银子,喜滋滋的离开了。小梅盯着易发手里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一直盯着易发的背影眼睛也不眨一下。   “小梅。这一锭银子是赏给你的,你侍候郡主也有功,今日郡主玩得很开心。”小梅听到自己也有份,马上笑眯眯的接过银子,高兴的朝公子行礼:“谢谢公子,公子的吩咐奴婢谨记在心。”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心无心   毽子附在紫薇的脚上,玩起了多种花样,各种姿势不断翻新,看得狩琪眼花缭乱,他站在旁边拍着手,真心的赞着:“今日开眼了,郡主好本事,如果启国来一场踢毽子比赛,郡主当仁不让首推第一。”   紫薇一脚把最后的一个毽子高高的送上天空,毽子落下来,长腿一伸,把毽子勾在脚背上翻卷着转过身,一脚送到小梅的怀里,华丽丽的收场。   小梅看见毽子朝她飞过来,喜得眉开眼笑,扇子往腰上一插,眼睛牢牢锁着飞跃过来的毽子,毽子在空中飞舞,鸡毛在空中张开成喇叭花的形状,快速落下来,“毽子快到小梅手里来,毽子,毽子…”小梅口里唤着毽子,张开双手迎接着扑面而来的毽子。   “扑通”毽子挨着小梅的掌边掉到地上了。   “哈哈哈,郡主,毽子捡到了。”小梅弯腰从地上捡到了毽子,高兴的跑过来跟紫薇报喜。   刚才小梅接毽子的整个过程紫薇看在眼里,她使用过的毽子像是有灵性一样,认了主,就不想再重新找个主子,硬是不肯入小梅的手,她见小梅虽然没有接到毽子,捡到毽子还是很高兴。   小梅兴奋的把毽子举到紫薇面前,叫她看,她说的是真的,请紫薇与她一起欣赏她的快乐,毽子毫无生气的在小梅的掌中,鸡毛耸拉在一起。   紫薇心里一动,忙从小梅的掌中接过毽子,拿起来放在手上抖了几下,鸡毛霎时抖开了,红艳艳的鸡毛在阳光底下熠熠闪光,显得生命像一团火。   见此情景,小梅脸色微微变了,刚才的喜悦被毽子戏弄的没了好心情:“这,这个毽子也听郡主的话,真是怪了,难怪刚才就是不让我接住它。就回到郡主的怀里,这个毽子真是有心啊!”   紫薇举起毽子,眼睛笑弯了,她用稍带调皮的口吻,说着俏皮话:“毽子是无心的,我是有心的,毽子,毽子听话,小梅是我的好姐妹,不要调皮,去吧。”   趁小梅没有注意,把毽子抛向天空。   小梅紧张的惊呼着:“郡主,你怎么把毽子丢了。”小梅顾不得多想,追着毽子跑,毽子朝着小梅所站的方向落下来,她赶紧伸开双手,毽子准确无误的落在小梅的掌中,鸡毛散开了,随风摆动着。   “呵呵呵,郡主,我接到了毽子了。”小梅赶紧跑过来,毽子握得紧紧的在紫薇眼前晃了一下,连忙收进衣袖里藏起来,生怕它见到紫薇就使性子,调皮跑出来了。   紫薇站定,小梅殷勤的递过来一条丝帕,讨好的献媚:“郡主好厉害,郡主不愧是启国第一高手。”   紫薇接过丝帕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得花枝乱颤:“这个启国第一的名头是你许的?”   小梅悄悄的捏着袖子的毽子“嘿嘿”的傻笑着:“郡主的水平没有人超过,你不得第一,谁还敢得第一?”   这几句话紫薇听得十分受用,她伸出手指刮着小梅的小鼻子:“贫嘴。”   “把毽子拿出来。让你看看第一的风范。”紫薇伸手找小梅要毽子,   小梅忙把毽子递给紫薇,拍着小手开心的叫好着。   毽子高高的抛起,快速落下,一只绣花鞋长长的伸出,唰的一声,毽子被踢向高空,小梅追着毽子跑开了。   紫薇展示了自己的绝招以后,她头也不回的、满面春风走过来,坐在狩琪的对面,小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好啊,好啊。我们何时来个毽子比赛,赢了赏赐什么,快说,该怎么玩法才开心,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这样的玩法,说不定会有许多的人来参加的。到时郡主府就会很热闹的。”   “依你。来吃一个苹果。”狩琪十分贴心的把刚削过皮的苹果递给紫薇,府里的人都知道紫薇特别喜欢吃苹果,她说苹果是水果王,里面有许多的营养成分,吃了可养颜美肤,还解渴。   紫薇眼里满是笑容,接过苹果“咔嚓咔嚓”津津有味的啃起来,知我的人还是狩琪啊。狩琪是她的贴心的小棉袄。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哪里像那个冷面神一样,见到他好心情都没了,除了会吓唬人,还会什么?   紫薇斜着眼睛远远的横了一眼,朝这边走过来的冷面神。   “咔嚓咔嚓”紫薇三下五除二的把苹果啃完了,狩琪马上递过一杯清水:“我的郡主吃完了苹果,现在该漱漱口了。郡主是最可爱的。”   紫薇随手接过杯子,把杯子里的清水含在口里,来回漱了几下,就把水吐出来,口里舒服多了。   想到马上就会成为启国第一踢毽子的高手,紫薇就开心起来了,准备拉着小梅继续去踢毽子:“小梅,小梅。死小梅跑到哪里去了?”   紫薇唤了几声,也没有看见小梅的身影,准备站起来继续找的时候。经过狩琪的身边,狩琪一把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轻声唤着:“郡主,别性急,你忘记了,你刚才玩得兴起,一脚把毽子踢到了院墙外,小梅去捡去了,等她捡回来再玩,好吗?现在你坐在这里,吃一点点心吧。”   紫薇收起脸上的笑容。闷闷不乐的坐下来,刚开始的好心情见到冷面神就荡然无存,她有些抱怨的朝狩琪撇了下嘴角。明知道两人不对盘。干嘛老是把自己和冷面神凑在一起。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水芝寒冷冷的面孔无视紫薇的眼神,径直走过来。   易发见自家公子起身往郡主这个方向走,心里暗暗高兴,有琪公子在,自家公子许会与郡主相处的融洽。   早上狩琪带着郡主过来时,她就看出郡主不太乐意,他一直见琪公子拉着郡主的手,哄着她往这边走,隐隐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公子专门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去侍寝,侍寝的事情一波三折,弄得人心里怪不是个滋味。   气得自家公子去寻个说法,被琪公子捡了个大便宜,还说是天意。   自家公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幸好,前几日自家公子去侍寝,也不知结果如何,公子一言不发回来独坐在烛光下,不言不语的坐到天亮,第二天在练武场呆了一天,也不许下人过去打扰他,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暗暗心焦。   也不敢出院去打听,只是呆在院子里替公子着急。   今日见琪公子带着郡主过来,易发喜出望外,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主子,果然,琪公子刚才打赏了他和小梅。   他一直隐隐觉得自家公子与郡主的关系相处得不是很融洽,他可是知道公子的性情,冷眼冷面,少言寡语,从来就没有与女子打过交道,更是不会哄女子开心。   所以,今日他多留了一个心眼,一直留心着小梅的动向,想寻个空,问下那晚的情形,好见机行事,为公子打点一下,讨得郡主的欢心。   刚才郡主一脚把毽子踢到了院外,小梅欢叫着跑出去捡毽子,易发就有心的跟过去,贴在墙根下站着,把刚才琪公子赏给他的银子,他转手就送给了小梅,悄悄的询问了一下:“郡主为何对公子不赏脸。”   小梅也学着郡主的口气,哼了一声,抱怨开了,就简单把公子吓唬紫薇的情形告诉了易发,:“易发哥,你说,你家公子是否不该这样待郡主,郡主还没有消气那?要是原来,郡主绝对不会轻饶他,一定会把他送去喂狼,现在郡主多好,公子也太冷情了,不懂女孩子的心。郡主也敢惹,冷情得渗人。”   易发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手心里捏把汗,忙给自家公子打圆场,赶过来侍候着主子。   马上快手快脚的上了一桌,各式点心和水果上来。   易发见冷情公子坐在哪里一言不发,闷着脑袋望着天,坐在椅子只知喝茶,其它的事情充耳不闻,与他没有关系。   琪公子含笑侍候着郡主,一会儿给郡主削个苹果,一会儿给郡主递杯水,眼里闪过一丝妒忌:所有的风头都被琪公子给抢过去了,自家公子本身就性冷,又不会讨郡主的欢心,这何时是个头?   易发站在公子的身边,眼巴巴的瞧着自家公子两眼望着蓝天白云,神色如常。他忍不住也追随着公子的眼光,望着蓝蓝的天空,脖子仰酸了,也没有瞧出个什么名堂。   就把一双火热的眼睛投在琪公子和郡主的身上。见郡主的眼光无意的往桌上的桂花糕扫了一眼,易发马上冒出了一个主意,近前从食盒里又拿出了一盒桂花糕送到郡主的面前。   讨好的对郡主说:“郡主,其实公子对郡主的事情很是上心,前几日公子听媚儿说,郡主喜食桂花糕,特意叫府里下人专门跑到京城,最有名的桂花店给你买回来的,你看味道是否合你的口味。”   易发说完以后,眼巴巴的瞧着郡主,希望郡主把这一盘桂花糕都吃光,他才乐。   紫薇看着桌上的桂花糕愣住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有情无情   一瞬间的静谧以后,紫薇楞楞了的看了易发一眼,那眼神明显透着质疑:你说水芝寒对我的事上心,可我怎么看,都是你在做戏。   水芝寒是个怪人,她都没有看透,易发凭什么替他说好话?   水芝寒晚上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人,   晚上冷情冷面冷心。   白天,虽然,给人的感觉还是冷面冷情,他向媚儿打听她的喜好,知她喜食桂花糕,专门叫下人骑马跑一天的路,到离此地几百里的京城,,为她去买几盒桂花糕,   如果易发说的是真的,   这哪里是冷情冷心?   分明是有情有心有意。   这还是水芝寒吗?   易发神情有些紧张,见紫薇有些不信,质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他暗暗捏把汗:公子救救我,不然奴才死定了,欺骗郡主是不忠的表现,要受到责罚的。   狩琪从托盘里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嘴里慢慢嚼着,满口留下桂花的清香。品尝了一会儿,含笑点点头,对紫薇说道:“郡主,好吃,味道甚好。”   便从托盘里再拿起一块桂花糕,含笑递给紫薇,她横了易发一眼不接,狩琪明白了紫薇在纠结着什么?她只是不相信易发的话,水芝寒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判若两人,忽冷忽热,令她无法把握哪面是冷、哪面是热、哪个才是水芝寒的真面目。   狩琪暗暗伸出长腿,用脚尖轻轻踢水芝寒的脚尖,示意他发话,不然这样僵持下去不好办。侍寝事情郡主还再纠结着,不愿原谅他,是她叫狩琪过来找他理论的。   想起早晨,他起早赶到寝宫,见紫薇睡到自然醒,也起床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省了他喊她起床的这个环节。   她坐在镜子对面,照镜梳妆,镜子的里面,映出一张俊美的笑脸,狩琪含笑来到他的后面站住,注视着满头秀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狩琪越看眼里的笑意越多。   紫薇也不好意思多言,只是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满头的秀发。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了镜子一眼,看看镜子的狩琪在干什么?   没想到,她一眼就被狩琪黑亮的眼睛给逮住了,狩琪施施然的走上前,从她的手上接过梳子,十分轻柔的一下一下,从上往下梳理着满头的秀发,握着柔顺的秀发爱不释手,满口赞着:“郡主的秀发真是美,百看不厌。比卫子夫的秀发还美。”   紫薇从他手里把秀发抽出来,带着女儿家的娇羞,低声嘀咕着:“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何况卫子夫的头发我也没见过,如何比,不要自卖自夸,惹得别人笑话。”   紫薇口里自谦着,可她脸上的笑容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哪个女孩不爱美?   爱美是人的天性,何况紫薇正处于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的年龄,拥有着花季少女的美梦,狩琪当着她的面夸赞她的美貌,听在她的耳里当然十分受用。   摸着柔顺的黑发,小脸笑靥如花,如一朵鲜花一样绽放出自己的美丽,狩琪的心怦然心动,赞美之词更多的从他的口里涌出来,说的紫薇心花怒放。   狩琪给紫薇梳了一个新的发型,喜得紫薇眉开眼笑,他捧着她的脑袋,左看右看,总是觉得发型单调了一些,于是就打开梳妆盒,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个珠花发簪,插入发鬓上,才觉得好看,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今日,郡主最美,好花要众人欣赏,走,到水云阁去,转一转。亮亮美丽的新发型。”   紫薇一听,狩琪要带她到水云阁去,想起了这个家伙侍寝那晚的恶作剧,她就火冒三丈,数落着他的罪行。狩琪刚才的哄被水芝寒的吓,早就失去了效果。   紫薇死活不肯踏进水云阁,无论狩琪怎么哄都不奏效,哄到后来他都不知该怎么接着自圆其说,就坐在一边望着紫薇笑着,笑得紫薇毛毛的。   最后狩琪告诉紫薇,今天,他一定会到水云阁去训斥水芝寒谁让他胡作非为?一定帮紫薇出口气,紫薇才将信将疑的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狩琪已经把郡主带过来,他坐在哪里不言不语,把个生气的郡主大咧咧的扔给他来哄,自己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水芝寒正在望着蓝天白云时,感觉狩琪再暗示他,他动动麻木的两腿,把伸出去的腿收回来。   这时,一种幽紫花香随着微风吹过来,水芝寒眉毛微微一皱,似感觉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微微涌动,哦,想起来,这不是那晚他拥着紫薇,坐在屋梁上,她身上传过来的幽紫花香吗?   这种香味流淌到了他的心田,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言状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在他的心里停驻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收回不知是问天还是望天的寒眸,把眼眸投到狩琪的身上,一双含笑的目光迎接着询问的寒眸,寒眸游弋到紫薇的脸上,察觉出绝美的小脸满是不信。   易发见自家的公子终于回过神,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忙趋前一步,提醒着公子:“公子,你说郡主今日过来学武,特叫小的命人到京城给郡主卖回来的桂花糕,琪公子刚才品尝了,说味道真好,公子你请郡主尝尝,味道是否合郡主的口味。赶明日再多备几盒桂花糕。”   易发硬着头皮说完,再也不敢言语了,桌上的三人神色各异,渐渐的人们见水芝寒的脸上微微有些变化。   狩琪轻笑出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口里,慢慢的品尝着:“许久未尝刘老二做的桂花糕了,他的手艺越发精湛了,味道极好。郡主你尝一块。”   狩琪挨近紫薇,黑亮的双眸流转着水一样的温柔,伸手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微微一笑,桂花糕轻轻触碰着粉嫩的红唇:“不错,刘老二做的桂花糕比原来做的好吃多了,郡主,你尝尝,里面新添加了何种成分,味道比以前更鲜美了。如果你觉得好吃,我也专门再叫刘老二给我们多做一些,正好过几日,要到王府送一批货,顺道再给王妃送一些桂花糕,你看如何?”   狩琪说得丝丝入扣,方方面面照顾得体体面面,周周全全,令紫薇听得为之动容。她就把目光从对面冷冷清清的冷面孔上收回来,不再纠结着易发说得是对还是不对。   紫薇希望能从水芝寒的口里,听到一句令她满意的答复,但是,这个愿望恐怕不会实现,从水芝寒冷冷的神情里,她知道他是懒得开腔解释了。   一块糕质细软滋润、色泽洁白的桂花糕,轻轻触碰着樱桃小嘴,浓郁的桂花清香扑鼻而来,诱使着她的口里不断分泌着唾液,她不由张开樱桃小嘴,桂花糕顺势滑进了口里。   刘老二是京城的小贩,他是个典型的生意经,头脑极为聪明灵活,以前他是做烧饼的,每天挑着烧饼担子沿街叫卖,半天过去了,也没有卖出去多少,瞧着还有一半烧饼没有卖出去。心里发愁。   一天中午,他守着担子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攒了一些力气,又挑着担子走到一块空地,在空地的正中央,有一位说书人,大家围在他的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他也搁下担子听他说人说到前朝有一位状元喜欢吃桂花糕,他只要吃桂花糕就才情滚滚而来,诗兴大发………   说书人的故事对他深受启发,急忙挑着未卖完的烧饼,回去闭门思过,学着研制桂花糕,半年后,他就改行做桂花糕,取名为状元桂花糕。生意火爆。   狩琪在府里的时候,听说过此人的故事,也经常到刘老二家里给她买桂花糕,引得紫薇喜食桂花糕。   假如,真是如易发所说的那样,这些桂花糕是水芝寒专门安排下人,为她跑到京城买回来的。这些桂花糕的意义远不是只是吃吃而已。而是一种信号,这个信号是告诉紫薇:公子已经转性了。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侍寝那晚的举动又说明了什么?   一个矛盾的人,   一个怪人!   一个似有情的人!   一个似无情的人!   “郡主品出何种滋味出来了?”狩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紫薇的沉思。   “这…”刚才她正神游太空。哪里品出什么味道?   “郡主再品一块。”狩琪十分体贴的说着,伸手就往托盘上去拿,叠放在最上面的一块方块桂花糕,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同一方向,也是准备去拿那块桂花糕。   两手同样修长的手同时顿住,狩琪温和的笑一笑,收回了手,反手把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往紫薇面前推去,靠在椅子上,暧昧的笑了笑,黑亮的眼眸里熠熠闪光,一丝奇异的光彩从黑眸里流转而过。   水芝寒顿住的手,动了动,忽略了狩琪眼里探究的意味,拿起叠在上面的桂花糕。放在碟子上,易发忙端过去,十分恭敬的放在紫薇的面前:“郡主,公子请你品尝桂花糕。”   紫薇霎时,眼睛睁大了。   这个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无情交易   紫薇瞧着小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桂花糕,难以置信这块桂花糕是水芝寒拿过来,放进小蝶里,让易发送给她的,她此时心绪难平,何时水芝寒会对她的事上心,为她做过何事?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水芝寒冷冷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看着易发放光的额头,冷声道:“赶明儿,你亲自到京城跑一趟,多买几盒桂花糕,置备几份,送几盒王妃,再给郡主留几份。”   “是,公子。明日就去采办好。”易发情不自禁的声音有些发颤,抖擞着双手提起水壶给三位主子的杯子满上,恭恭敬敬的垂手侯在一边。百感交集,公子是真的转性了,水云阁的春天来临。   霎时,紫薇清亮眼睛睁大了,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在水芝寒的身上不断来往扫视,虽然水芝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听不出有何温度,但是紫薇知道,此话从水芝寒口里冒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她亲耳所听,还真是难以相信他有些改性了。   还没有等紫薇从将信将疑中回过神来,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印证了她刚才的猜测,水芝寒的话渐渐消除了她的质疑,改变了她对水芝寒冷情冷面冷心的看法,看来人是会变的,他现在变得有人情味了。   狩琪似笑非笑的瞥了水芝寒一眼,意思是做戏要做全套,把戏做足,郡主才会感动,可是水芝寒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坐在那里像一尊神一样,再也不言语了。   狩琪无奈自嘲的笑了笑,把那块桂花糕拿起来,送到紫薇的口里:“真是难得水芝寒一片好心,郡主尝尝。”   水芝寒此时又恢复原来的模样,仰着脑袋,寒眸望着蓝天白云,不言不语。对狩琪的暗示和哄郡主的那套把戏视而不见,完全无视郡主诧异的目光:这个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一股桂花香扑鼻而来,紫薇下意识的张开口,眼睛还落在水芝寒冷冷的脸上,这张千年不变的脸,像是戴着一张冷面神面具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他对狩琪的这番话,没有作任何的表态。   紫薇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他今日的表现已经是最好的,要想看见他的进一步的表现,把话说明白一些,估计是比登天还难。   算了。不要再逼他了,惹火了,连这块桂花糕恐怕都吃不到。   紫薇慢慢的嚼了几口,品出了味道。调皮的朝着狩琪眨眨眼睛,狩琪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郡主如何?品出了桂花糕里添加了哪些成分?才使桂花糕与往日的做法不同,口感更好。”   桂花糕入口融化了,在舌尖上转动着,紫薇歪着脑袋,思考着:“刘老二这次做的桂花糕的方法有所改变,将新鲜桂花收集起来,挤去苦水,所以入口不涩,再加上蜜糖浸渍,并与蒸熟米粉、糯米粉、熟油一起拌合,做出来的桂花糕是油润不腻,入口不涩,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里带凉。”   狩琪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含笑赞道:“郡主真是聪明,只尝几块就能品出桂花糕的做法,如果被刘老二知晓,他也会赞叹的。郡主是品糕高手。美食专家。”   他们就在说说笑笑中把放在托盘上的,一盒桂花糕吃完了,紫薇还未尽兴,眼角余光瞅了一眼盒子,伸出舌头往唇瓣上舔舔,还再品尝着,她的这个可爱的俏皮的下意识的动作,被水芝寒捕捉到了,寒眸微微下沉,冷着脸对易发冷冷的哼了一声。   易发侯在一边,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津津有味的,倾听着郡主和公子两人对桂花糕的点评,这番点评实在精彩。   郡主只是吃了几块桂花糕,就品尝出个中滋味出来了,她猜出刘老二从收集到制作桂花糕的整个过程,易发侯在一边听到入迷,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郡主边品边尝,已经把一盒桂花糕吃完了,还未尽兴。一双清亮的大眼滴溜溜的在盒子上直打转,希望盒子里出现奇迹,再变出几块桂花糕,来满足品尝的需要。   突然,听到了一声冷哼,他吓了一跳,从倾听桂花糕的典故中惊醒过来,一看盒子里的桂花糕已经没有了,自家公子冷着脸哼了一声,在提醒自己再去拿一盒桂花糕,让郡主尽兴。   易发呆了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家公子转性了,对郡主还是有情的,虽然被公子责备,他的心里还是愉快的。   有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他感觉得出来,这个目光里不仅有温和的琪公子,更重要的是有郡主的期待和疑惑的目光。   “呵呵,只要引起郡主的关注,即使被责罚也是值得的。”   易发不仅没有吓得发抖,打个哆嗦,反而满面笑容。朝着郡主哈着腰,为自家公子讨个好:“郡主,都怪小的不知礼数,被郡主的桂花糕的典故迷住了,小的没有注意到盒子里的桂花糕已经食用完了。如果不是自家公子提醒,小的会误事的,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按照公子的吩咐再去拿一盒来。让郡主开心和尽兴。”   紫薇打了个饱嗝,很想拒绝,吩咐易发不要去拿了,可是见是水芝寒亲自吩咐的,她的心里不知怎的有一丝窃喜,这个冷情的公子,也开窍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   很快,易发就兴冲冲的抱来一盒桂花糕,搁在桌上。殷勤的侍候郡主。   紫薇这才真的相信,桂花糕是在水芝寒的授意下,他们去买的,不由对水芝寒说道:“谢谢”   水芝寒楞了一会,马上回了一句:“这是交易,只要你不扣这个月的饷银就可以了。”   霎时,含在口里的桂花糕,突然之间就变了味,入口涩涩,吞咽困难,甜中有苦,香里带麻。各种滋味翻涌上来,桂花糕入口像桂花渣一样,堵在嗓子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糊在嗓子眼里。   她很想开口骂他几句,可是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句子骂他,桂花糕堵在嗓子眼异常难受,就这样她的小脸涨得红彤彤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咽的,眼里湿润。   狩琪见势不妙,刚才神情困顿的模样一扫而光,马上清醒过来,挨近郡主,轻轻拍着郡主的后背,柔声哄着:“慢点,慢点,好吃也要悠着点。”   然后别过脑袋,无奈的瞧着神情微变的水芝寒:“你这个人啊,冷言冷语贯了,这样的玩笑不适合跟女子开,郡主是女孩子,要哄的。”   又轻轻的抚着紫薇的后背,慢声慢气柔声道:“顺顺气,好了。”   一股热气从他掌中涌出来,流入四肢百骸,通体舒坦,“咕隆”堵在嗓子眼的桂花糕一下子咽下去。俯下身子呛得猛咳,咳得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狩琪一个劲的轻声哄着:“好了,没事了。”   回过头瞪了水芝寒一眼,任谁都可看懂他眼里的含意:她是郡主,何况女孩子要靠哄的,不可来硬的,硬碰硬是不行的。   狩琪的话,让紫薇觉得更委屈,何时,这个冷面神把她当郡主,不是装神弄鬼吓唬她,就是冷言冷语,没有好脸色,本来以为给他摘新鲜的玫瑰花,专门为她买桂花糕,这些变化都可看成是他道似无情确有情的变化。   可谁知,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原来一切是有目的,此人还是冷情的。   水芝寒坐在那里寒着脸沉默着,别过脸,眉头紧锁。   狩琪见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冷面孔,寒眸像千年寒冰一样可以刺伤人,又及时温声补上一句:“你呀,不会说笑话,以后就少说。不要让人产生误会。”   狩琪的话似点燃他心中的那块寒冰,融化了横亘在探寻真相之前的迷雾中,令水芝寒困顿的神情产生了变化,他轻叹了一声:“我……”只说出了一个我字,就再也开不了口,抿着削薄的唇瓣,伸手从易发躬身端着铜盘的边沿扯下一条手帕,递给狩琪。   两只大手交替接过手帕,霎时,一双模糊的泪眼,暂时忘记了委屈,在恍惚中,睁得大大的,盯着两个男人的互动。   狩琪接过手帕,擦净紫薇脸上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摇摇欲坠,颤颤的,声音弱弱的唤了一声:“狩琪”   狩琪一把拥住了紫薇,托起她的小脸,捏着手帕轻轻的擦拭鼻翼两边挂着的泪痕。   黑亮的眼眸温柔的落在包含委屈的泪眼上,轻轻哄着:“郡主,公子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的郡主是最可爱的。”   一句冷冷的声音像千年寒潭,穿透层层迷雾寻到这里,送给紫薇,“郡主确实可爱,一言九鼎。”   这是夸她,有这样夸赞人的吗?   一句飘渺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山涧,循着泉水叮当响的声音追寻着:“你是在夸我吗?”   千年不化的冰山终于有一方垮塌了,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张脸竟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哈,这还是他吗?”心如挂在她头上的杨柳。悠悠荡漾。   一句冷冽的稍显和缓的声音,继续摧毁着紫薇的意志:“这是交易。”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之寒授艺   恰好这时,紫薇看见水芝寒嘴角笑容的弧度扩大,寒眸里闪过一丝琉璃光彩,好美啊,一如既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继续引导着紫薇的心相随:“交易继续。”   紫薇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水芝寒嘴角弧度微微往上扬起,从来就没有见过水芝寒生动的笑容,原来他笑起来比女子还勾魂摄魄,魅惑十足,他的笑容冷冷的别有一番意蕴,这个笑容足以令人忘掉一切,而陷入深潭不可自拔。   紫薇忘记了他的冷,忘记了他装神弄鬼吓唬她,也忘记了冷哼中的厌恶的滋味,她看见了他的美好,看见了千年不化的冰山发生了雪崩,她的心慢慢的融进了迷人的微笑当中了。   “马上开始练功。”一瞬之间,水芝寒恢复了过去的冷冷的神采,冷声对着易发说:“把这里的桌子撤下去,恢复原样。清理练武场,准备开始练功。”   易发见紫薇痴痴的望着自家公子,眼中充满着柔情,顿时,他被郡主的神情给震住了,好半天才看懂郡主眼中的柔情是如何产生的。他心里窃喜不已,公子对郡主有心,也有情,看来郡主已经开始关注自家公子,并试图了解自家公子了。   “谢天谢地,感谢老天开眼,终于让郡主看见了公子的好,这一下,他可是守得云开见云月。跟着公子几年,他的希望没有白白落空。这下好了。”   水云阁的春天来临了。   易发沉醉在自我遐想当中,暗暗的乐得不可自拔,他站在原地给人的感觉是唇角含笑,呆若木鸡。   水芝寒吩咐易发收拾桌上的杯杯碟碟,他也没有听进去,还再哪里呆呆的猜想着、郡主痴痴的目光里包含着哪些成分?除了关注自家公子以外,这里是否包含着几丝情爱?   水芝寒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耐的冷哼着:“易发,把桌子上的东西捡下去,不要误了郡主的事,郡主马上开始练功。”   水芝寒眼里的那丝笑意早就荡然无存了,他瞧着易发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满的意味:这个易发不知被何事弄得神魂颠倒?   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化多端,这样的公子还是第一次见过。半天,易发才从恍惚中恢复神智,浑身打了个哆嗦,马上赶紧过去收拾着桌上的碗碗碟碟,十分麻利的一下子清理干净了。   易发逃也似的离开了捉摸不透的公子,原来公子也有精彩的一面,这样的公子好可怕,他愿意见到冷情不言不语的公子,也不愿见到捉摸不透的公子。   紫薇见到匆匆逝去的背影,也从恍惚中醒过来,满脸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假装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暗恼自己怎会忘记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为何会被他的一个极淡的微笑迷失了心智,说出来真是遭人耻笑。   这个时候,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损人,只有生生的憋下这口恶气,看着面前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犹豫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起手,从阔袖里伸出芊芊十指,最后握成拳准备落下来,还没有容她再做下一步纠结的动作时,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了芊芊手指,拉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紫薇往练武场走去。   “扑哧”一声轻笑从身后传过来:“郡主真乃巾帼英雄。言而有信。”   紫薇别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笑面虎。   一个笑面虎,一个冷面神。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唱一和,引她上当受骗。   “气,气死我也!”   水芝寒毫不理会紫薇的不满,拉着她来到了练武场。要紫薇站在稻草人面前站好。   紫薇鼓着腮帮,极为不情愿的站着,她瞪着眼望着水芝寒忙碌着。   见水芝寒从木桶里抓起沙子,在离稻草人十五步远的地方画了个圆圈,圈外放着一个小木桶,里面放着三把小刀,一切准备就绪,就用手招呼紫薇过来。   紫薇斜眼瞅着这个沙子围成的小圈圈,小圈里还有几只蚂蚁在里面爬来爬去。   圆圆的小圈就像是命运的年轮,把她牢牢的圈在里面而无法动弹,这个小圈她觉得极为刺目,就像是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一旦进去了,紫薇这一辈子就会与他系上关系,这个关系暧昧不清,如果自己成了他的唐僧,他会用刀子一刀一刀割去自己身上的肉,把自己挂在树上,成为风干的稻草人。   这只手伸过来,就在她的面前,要么今生与他纠缠在一起,相信他,要么逃离这里,不要与冷面神发生纠葛。   突然之间,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与他打赌学艺,这一切都是圈套。   她趁水芝寒低着头清理着场地时,往旁边悄悄的移动,想离稻草人远些,她的身子挨近冷冷的身体时,一股寒气袭来,她打了个哆嗦,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力道被拉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寒眸里,闪过一丝冷冽气息,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过来。我们的交易继续进行。”   紫薇敛住情绪,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欠我的,把你欠我的还清了,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他冰冽的寒眸冷冷掠过紫薇的脸,声音冰冷如三九寒潭下的冰水:“那就看你这么还!”   水芝寒手里拿着小刀直指圆圈:“进去站好。”   紫薇硬着头皮走进圆圈里,站住,听着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冽的讲解着飞刀的使用方法。   “飞刀分直飞与旋飞两种飞法。直飞优点是出手快,对刀子要求不高,缺点是攻击距离近,费力。旋飞优点是攻击距离远,威力大,缺点是由于不同的刀重心不同,技巧和难度较大。对刀有一定的选择,你因未修练内功心法,内力不够,腕力不够,出手稍慢。这样刀子很容易飞到空中就落下。初学就学直飞。这样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指着一地乱七八糟,到处插在地上的木棍和小刀,告诉她为何会出现刚才的情景。   以此来打消紫薇的疑惑,指责水芝寒没有好好的教她,才导致她没有掌握飞刀的技巧,刀子飞到半空就落下了。   水芝寒带着寒气走到紫薇的面前在她的面前,示范着握刀的技巧:“直飞方法是:拇指,中指捏刀,食指压刀背,手臂上举,肩膀发力,注意手腕不要动,否则刀不是直着出去。而是斜着飞出去。旋飞是拇指食指捏刀尖,甩出,使刀子旋转飞出,由于刀是旋掷的,你要事先估计好刀的旋转圈数,保证刀尖上靶。一般来说,捏刀尖越多刀子在空中转的越慢,可以用这个控制刀子飞行,你现在看着靶子,把前方的稻草人当作靶子,注意看清刀子飞行状态,避免刀子反弹误伤自己。”   水芝寒一边讲解着,一边做示范动作,他把刚才的那一招使出。刀子在他的手上,就像是注入了灵气一样,运转自如,收放自如,旋转自如,完全做到了心随刀动,刀随心转,在阳光底下,银光闪闪,刀舞动起来游刃有余,看的人眼花缭乱,刀气挥洒自如,黑袍身影穿梭在银光闪烁,满天刀光剑影中。   犹如漫步在蓝天白云之间,沐浴在明亮的阳光里,他满腔的热血沸腾不止,挥刀起处,呼呼生风,好生气派,又怎能不《一刀倾城》。   一刀出鞘淋漓尽致,完全达到任意而为的境界。   紫薇吃惊的目瞪口呆,一阵一阵热浪迎面扑来,浑身置身在热浪滚滚的热血沸腾中。她的灵魂也随着虎虎生风的刀魂,而融化在了强大的刀光剑影中,终于感悟到了他所说的《一刀倾城》的含义。   那是用血祭奠刀魂。使刀成了手臂的延伸,达到人刀合一,天人合一,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不分的凌厉凶悍之气。   她想起了无知便无畏的情景,拔出他腰间的刀质问:是否藏私不愿教她,戏耍他时的情景。   紫薇骇得满头冒出了冷汗,虽是秋天,阳光还普照大地,但是紫薇感到寒意袭来,令她差一点忍不住惊叫起来:“好险啊,我差一点就杀了他。这个冷面神,原来他是在刀关剑影里冲杀出来的,才导致他的性格冰凉。”   “好刀法,不愧为天下第一刀。这一招九转相幻连环刀法。将太极八卦的玄机隐藏于招式之中,杀意似乎完全没有,但也无处不在。趁对方失去分寸时,再以华丽的剑舞攻击敌人,在对手忙于招架的时候射出飞刀,直取要害。”狩琪不知何时来到了紫薇身边,用自己的白袍挡住漫天飞舞的刀光剑影,以免在无形中伤害了紫薇。   水芝寒停下招式,用极其森寒的眼眸深深的望了狩琪一眼,紫薇倚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似有若无的气息在涌动,突然,她有一种感觉刀似有感应,要脱离他的掌控,飞出来直射过来。   紫薇心里感觉到不妙。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严师劣徒   “水芝寒你真厉害。与你做交易,看来我是赚了,你可是亏了。”紫薇真心的拍着小手赞道:“这就是万两黄金难求的高招。可惜我学不会。”   水芝寒收刀入鞘。倏忽之间这个气息就消失不见了。收起了脸上森寒之气,冷声道:“杀人不会,保命会吧!”   狩琪真心的赞道:“水芝寒的飞刀天下无敌。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真乃刀法的至高境界。”   水芝寒收刀入鞘,冷声道:“公子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郡主府真乃藏龙卧虎之地。眼拙。”   紫薇见两位公子神色各异,两人像是棋逢对手,愿意放下一切,很想切磋一下武艺。又像是惺惺相惜,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总之,他们在惺惺相惜的背后,句句暗藏珠玑,紫薇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也许,府里寂寞太久了,水芝寒的豪情万丈,挥洒如歌,淋漓尽致,刀气纵横的招式,吸引了府中的一些下人,下人从来就没有见过公子的真功夫,除了知公子性冷以外,再也没有见过公子露过一招半式。   下人趋上前想看清公子的招式,结果,还没有近前,一股凌厉的杀气迎面而来,他们个个被公子的刀光剑影逼着连连后退,离刀气纵横的场中稍远,个个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子潇洒的身影在刀气纵横的刀圈里,潇洒自如的转身跳跃,避开杀气腾腾的刀气的凌厉的杀着,人人以极为崇拜的眼神瞧着挥刀起处,虎虎生威的公子。   看着,看着,他们不知不觉的聚在易发的身边,围在他的周围,想更多的研究公子,他们悄悄议论起来了:   一位下人用十分敬服的眼光看着公子矫健的身影,十分羡慕易发:“易发哥。你真是有福啊,跟着这样的公子真是你的造化。公子对你也好,近段时期郡主在水云阁跟着公子习武,听说公子和郡主没有少打赏你啊,这样的待遇府里只有你独自享有。等到哪一天你跟着公子发迹了,可别忘记帮兄弟一把啊!”   一位下人咄咄有声的赞叹着:“王爷曾赞公子的刀法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无人可敌,跟着这样的公子真是我们的福气。”   易发马上接着这位下人的话,补充着“公子真乃刀王,公子的招式黄金难求,京城里许多达官贵人出高价请他入府教习自己的公子一招半式,公子只是冷言冷语的打发了,并不为真金白银所动,因此,人们只是听说公子的刀法厉害,但是,还没有人见识过公子的真功夫,一些达官贵人又无法请动公子入府去赐教,有人就在背后造谣生事,说公子浪得虚名,在兵器排行榜上,公子的刀法不应被排在第一名,要把公子的名字从兵器谱上剔除掉,想以此混淆视听,毁坏公子的名声。今日所见,公子并非浪得虚名,而是货真价实的刀王。”   “一些好事之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有一些人就是靠嚼舌根卖假情报获得声誉,这样的人是最无耻的。”   “公子就是货真价实的刀王,王爷也曾这样评价公子的刀法,天下无人可敌。”   “此事过后,郡主一定会对公子另眼相待。水云阁的风头正盛。”   “好好侍候公子和郡主吧,这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不要再议论了,让其它院子的下人听见不好。”易发听出水云阁下人傍着公子,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忙对着下人训斥着,说话要谨言甚微,做好自己的本分。   下人不再乱议论了。怕祸从口出,有些话传到别的院子的下人耳朵里,引起他们的误会,状告水云阁下人恃宠而骄受到责备就不好了。   这时,在下人的后面,探出了一颗脑袋,小梅神色慌张,在人群里探头探脑想挤进来。   小梅挤到易发的身边时,易发正看得津津有味,刚想呵斥这位下人太没有规矩了,当着郡主和公子的面横冲直撞,打扰了他欣赏公子的挥刀的兴趣。   当他别过脑袋,正想板着脸训斥对方时,转过身子见是小梅,马上晴转多云,换了一副笑容,用手把府里的下人扒拉开。低声喝着:“让道。小梅找郡主有事,不要误了郡主的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   下人纷纷的让开一条道。小梅也没空搭理易发的讨好,而是横着身子冲进去了,见到紫薇开口就唤着:“郡主”话就噎住了,不知接着该讲什么好。站在紫薇的后面,低着头,两只手不安的牵起自己的衣角,无意识的搓着。   紫薇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刚才漫天刀光剑影的情景,没有在意小梅近前来寻她,更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神情不对。   小梅见紫薇没有空理睬她,她急了,上前一步唤着:“郡主……”又不敢再言语了   紫薇嫌她哆嗦,她身子都没有转过来,背着身子不耐烦道:“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何事快说,没看到我正忙着?”说完,两只手不停的比划着水芝寒的动作和招式。   站在紫薇身边的狩琪听出了小梅的声音有异,见紫薇忙得不知东南西北,根本就顾不上小梅,他只是温和的对着紫薇叮嘱着:“薇儿,有我,你不要操心,你好好练习,我走了,等会儿再来看你,好吗?”   “你去吧。”得到紫薇的首肯,狩琪就对小梅使个眼色,小梅乖乖的跟在狩琪的身后,不再言语了,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刀光闪闪的刀圈。留下了人们的一路惊叹声。   易发见势不妙,十分机灵的也带着府里的下人离开了此地,霎时,人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消失得没了人影。   场地里只是剩下紫薇和水芝寒两个人,水芝寒收起刀式,进到遮阳棚里。他来到桌子前,见桌子不知何时放上了一碟花生米,一壶酒,还有几盘菜,估计是易发怕郡主和公子忙累了,坐下歇息时,就便吃一点东西消除疲劳。   水芝寒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不愧是跟着他相处了九年的人了,对他的性情和爱好了如指掌,不需他吩咐,也不用看他的眼色行事,就根据公子平日的喜好,侍候得十分周到。   这样清静、悠闲的日子还可持续几日。   紫薇留在原地,暂时忘记了刚才与水芝寒相处不快的情景,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哪里比比划划的忙开了。翻来翻去看着手上的这把小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底哪里不顺眼?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没有水芝寒的那股叱咤风云的霸气。   一种风吹过来,她腰带上系着一条十分精致的珍珠小穗子,小穗子在她的腰间晃动着。   哦,她这才悟出来了,看小刀不顺眼的原因是什么?原来此刀就是一把***裸的小刀,上面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装饰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把不起眼的水果刀。一把好刀被他弄得像一把水果刀,失去了这把刀的魅力。   这个冷情的人,没有文人墨客的儒雅,也没有武林侠客的风流倜傥,哪里懂情趣。   就是一个***裸的武痴。   一个成天想着寻找真相复仇的刀客。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亦各从其志也!   这个没有情趣的人,长着一副人头猪脑,除了会吃,会喝,会耍刀耍酷,还会什么?   一个没有情趣的人,遇上了一个有情趣的人。   你猜会如何?   两人会摩擦出火花?   还是会产生无休无止的烦恼?   只要遇上他就会没好事!成天冷着脸说她不好好习武,只是知道玩耍,动不动装成师傅的模样把她训斥一顿,说她动作不到位,骂她是个不求上进的劣徒。甚至还想动她,如果不是她拿出郡主的身份压他,让他知难而退,不知会被他折磨成何模样。   一个无心无肝无肺的人,成天摆着一副臭架子,一点师傅的样子都没有,这样冷情的人不配做她的师傅。   不理他!   想通了这些环节。紫薇终于找到了自我的感觉,心情大好,她乐颠颠的跑到老槐树下,寻到一块磨得铮亮的大条石板坐下来,把两条腿盘起来,交叉着搁在腿上,哼哼唧唧的哼着歌。   从身上解下镶嵌着珍珠的小穗子,她端详着珍珠,珍珠在空中摇摆着,发出珠玉相碰的清脆的声音。   用三颗珍珠换一把小刀,实在是亏本的买卖。如果不是为了寻一个真相,哼,非要用这把小刀捅到他的心脏里,看看他如何包藏祸心?   她把刀反过来仔细端详着,发现刀柄上有一个小眼,小手指调皮的伸进去在里面玩了一会儿,手指在光滑的小眼里进出十分滑溜。   咦!这个小眼可以系上装饰物,光溜溜的小刀就不会显得单调了。于是,她从腰上解下了小穗子,把细绳子塞进去系紧,将小穗子绑在刀把上。   她举起刀子,摇晃着五颜六色的小穗子,小穗子迎风摇摆,在阳光底下,红红绿绿的颜色映衬着银光闪闪的小刀,十分好看,紫薇喜不自禁的笑开了:瞧,我的小刀,多美啊,溺爱之心悠然而生。   这时,她的身后一双寒眸像两把剑一样射过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府里失窃   紫薇兴致极高的起身,走到画着圈圈的地方站好,她捏着刀子准备飞出去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痛。   紫薇朝四周扫了一眼,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刚才的热闹如过眼浮云,昙花一现,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剩下的只有他和她。   她抬起手腕一看,手腕上有一点红,许是用力过大,小刀上的小穗子上的珍珠给触碰了一下,轻轻揉揉,也就没有在意了。   抬起手腕,扯住小穗子,生怕小穗子再把她的手腕给碰痛了,她心生得意:“漂亮的小穗子你再也不会弄痛我了吧,我可是注意到你了哦!”   紫薇抬起手腕,准备拿起小刀再次飞出去,突然,手腕又一下刺痛,比刚才稍痛:“谁?谁打我?”   她这下算是长心眼了,朝地上搜索着,她的目标就寻到了,有一颗花生米在地上滚来滚去,这个混蛋!她终于发现是谁在捣鬼,诚心就是跟她过意不去:“喂。你个小人,老是使阴招,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怎么练习的,动作也不到位?习武怎可贪玩,你个劣徒”水芝寒冷着脸,咚的一声,搁下手中的酒杯,呵斥着。看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恨不得过来给她几巴掌。   “我也没有做错,你打我干什么?告诉你啊,你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自赞是师傅,我可没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师傅。我们没有行拜师礼,没有喝拜师酒,是不算数的,我们之间是交易,懂吗,以后不许在人前唤我劣徒。在这个府里,我是郡主,你是公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紫薇捡起一个棍子朝他扔过去,棍子中途就掉下来了。   她还不解恨,再从地方拾起一把石头,还未起身,手背又一痛,手不由松开了,“咕噜咕噜”石子滚了一地。   水芝寒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少拿你那套没有用的身份在这里唬人,刀是没有身份之分的。刀乃武者的灵魂!你在刀上系上红红绿绿的小玩意,招人显眼,招蜂引蝶是想找死?”   哦!紫薇这才明白,系上珍珠小穗子被别人看见,小人见财起心,会谋财害命的。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生命看得自然比珍珠贵重。   吓得心里打了个滚,手颤了颤,但是她还不服输的叽咕着:“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才动手。”她也忘记了她也动手了,就是责备他不该动手。   “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想死,我成全你,早死早超生。”   水芝寒声音更冷,毫不顾忌紫薇的感受,一次比一次说的更令紫薇恼火。   真是一句话好了人,一句话恼了人,偏偏水芝寒天生是个不会哄女孩子的冷性子,一句话就可以把紫薇气得一蹦三尺高。一个又一个死字把个紫薇气得眼珠子要瞪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紫薇气鼓鼓的瞪着冷酷无情的冷公子,一把飞刀朝他甩过去:“你先去死,我死了,也要拉着你垫背。”   骂完,掉头就跑出来,她再也不愿呆在这里,看着这张冷脸,听着他的冷言冷语,心脏受不得惊吓的砰砰直跳。   紫薇连气带吓。拖着疲惫的身子跑出去,回到寝宫倒头就呼呼大睡。   寝宫里檀香缭绕,驱赶了蚊虫,一夜好眠,直到夜幕尽散,初升的太阳的第一轮光辉射在窗户上,天已经大亮了,紫薇还在呼呼大睡。   “郡主不好了,府里失窃了。”小梅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站在床边轻声唤着紫薇。   回答她的是寂静,紫薇还是保持着原样身子朝里,背对着小梅而卧。小梅也看不清郡主的神情,只是看见满头秀发铺在枕头上,遮住了秀美的小脸。   小梅杵在床边,不敢大声叫唤,她与紫薇相处的时日是最长的,知她的性子,睡觉睡得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最高兴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睡好就把她唤醒,她一天都会没有精神,哈欠连连、鼻涕眼泪一起来,她是会发火的。   小梅站在床边纠结着,抬手想把郡主拍醒,手放在半空不敢落下,她睡觉是睡得自然醒,这样她高兴了,小梅也会高兴的,趁着郡主高兴的同时,说不定还会打赏她,这也是小梅侍候郡主最开心的时候。   如果等她睡醒了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怎么办?小梅不敢想象爱财的郡主,当她知道自己的银票不见了或者是被偷了,会作何反应。   郡主沉沉的睡着,此时的她是最幸福的,也不用被公子算计,天天早出晚归按时跑到水云阁练飞刀练得那么辛苦,稍有一些不对,就会遭到公子的冷言冷语。   琪公子也像变了一个人,见公子冷言冷语训斥郡主,一改常态,呆在一边也不护着她,反而一唱一和的说着她的不是,气得她经常早早回来,在寝宫里摔东西骂人。   这不,昨日就为了小刀上的小穗子,就被公子呵斥了一番,骂她是劣徒,气得骂骂咧咧的回来倒床就睡了,晚膳也没有用,一直睡到现在还不曾醒过来,小梅心里涩涩的,替她难过。   她从小就在王府里做奴婢,亲眼目睹王爷和王妃宠爱郡主的程度,简直难以描述。   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被王爷和王妃呵护在掌中,含在口里怕被化了,棒在手中怕被捏碎了,在王爷王妃怀里抱着长大。   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这要是传到王妃哪里,说不准马上回府赶来厉声斥责公子的,奇怪的事,这件事情过去了几日,王妃还是没有派福伯来到郡主府整顿,也许王妃不知情,难得府里没有人将此事告诉王妃?   奇怪!   哦,明白了,是琪公子使的手段,郡主府的事物都是由琪公子打理,琪公子不许府里的下人把郡主府的相关事情向外透露,   更不许人们随便议论主子的事。特别是被袁公子追得满院子跑的事情,谁也不许提,否则严惩不贷。   “呸,怎么能说郡主是丧家犬,乌鸦嘴。掌嘴。”小梅杵在床边感慨万分,竟把自己进入寝宫的初衷给忘记了。   昨日,郡主叫小梅到寝宫里把银票来她拿过来,小梅也不敢多问,郡主要银票干什么,就听从她的吩咐来到寝宫里,她从枕头底下抽出多格盒子。   郡主待小梅亲如姐妹,她从不背着小梅玩她的多格盒子,因此,小梅知晓多格盒子功能是什么?里面装的是什么?每个格子都分装着不同的宝物,第一格放着一个小盒子是郡主最喜爱的珍珠发簪,第二格里面放着一颗鹅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第三格放着十万两银票………   霎时,小梅盯着第三格眼睛睁大了,里面空空如也,小梅吓得只打哆嗦,这下可坏了,这十万两银票是两大郡主打赌时,郡主赢回来的,此事她连琪公子也瞒着,偷偷的自个儿把银票藏起来,可今日这十万两银票不翼而飞,这可如何是好?   谁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偷偷溜进郡主的寝宫盗取银票?   这要是被查出来,郡主非剥了他的皮,把他扔进笼子里喂狼不可,小梅忘记了郡主已经不养狼了,情急之下,小梅把郡主的口头禅捡起来,吓唬着对方,来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她按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气喘吁吁的跑进水云阁   走到院墙外就听见叫好声,远远就看见阳光底下,银光闪闪,公子挥刀舞得虎虎生威,把府里的下人都吸引过去了。   她心里有事,也无暇去欣赏公子矫健的舞姿,在人群后探头探脑只想寻到紫薇的身影,当小梅见到郡主也在一边拍着小手叫好时,小梅寻到了方位,循着声音往里挤,挤到易发身边时,被易发护着挤开了一条道,她来到郡主的身边,轻声唤着:“郡主”当着众多人的面,小梅也知分寸,不敢把府里失窃的事情大声说出来,以免造成混乱。   小梅越急,越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急得她一头的汗,而郡主此时完全被水芝寒精彩的表演给吸引过去了,十分不耐的打断小梅的话,这使得小梅更是语无伦次了。   站在紫薇身边的狩琪,发现小梅的异常,转过身把小梅带出人群,他不动声色的把小梅带到后院,站住,转眸问着:“何事”小梅战兢兢的把府里失窃的事情告诉了琪公子。   琪公子冷着脸呵斥着小梅:“郡主练武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郡主,难得我的规矩你不知?”   小梅吓了一跳,马上想起了上一次郡主把袁公子的宝物给拿过来,说是要公子抵伙食费,最后被公子追得如丧家之犬。撞伤了自己。   公子责罚了她,媚儿多嘴,公子也责罚了媚儿,因此,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凡是公子说过的话,都要记清楚,否则犯错了就是犯了规矩,那是要受罚的。   小梅吓得忙向公子求饶:“公子,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琪公子冷着脸:“尽心侍候郡主,不要有差错。”   小梅微微弱弱的朝公子行个礼,公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就从她发抖的身边擦过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狐假虎威   狩琪带着寒气从小梅身边擦过去,衣觉飘飘,衣摆翻卷着扫到小梅的手上,小梅吓得头也不敢抬。   有些事情让人无法捉摸,小梅在府里连郡主都不怕,就是怕琪公子,别看公子平时温文尔雅,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一旦他动怒起来,心狠手辣,对谁都不会留情,话里话外都隐含着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唯独对郡主是另外的。   公子走了以后,小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两腿发软靠在墙根下喘息着。好一会,才失魂落魄的又跑到膳房去催着厨子再烧一锅热水,厨子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最后告诉她热水已经烧好了,在锅里备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忘记了。   小梅这才发现自己惊了魂,醒过神后,瞪了厨子一眼:“看什么看,也不好好干活,如果惹郡主不开心,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在第一时间我会冲进来揍你。”小梅挥着粉拳,一股无名火冒出来,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碗碟碟都跳起来,配合此时小梅烦躁的心情。   厨子傻眼的停下手上的活计,望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小梅,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惹得郡主身边的红人不开心,小梅趁机把厨子又数落了几句。   其中一位厨子很不服气,他也瞪了小梅一眼:“小梅姐,你今日是怎么哪?谁惹你不开心,你跑到这里来撒什么气?”   厨子的话点出了小梅心中的不快,一下子把小梅噎住了,她气得眼睛直翻,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反驳,心里很不快的横了多嘴的厨子一眼。   她随手在案板上一摸,案板后面有一点灰尘没有抹干净,小梅终于找到茬了,把小手指伸到厨子的面前摆动着:“郡主经常说,病从口入,膳房里的卫生是最重要的,你们连案板都不抹干净,就切菜,这样会病从口入,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梅把手展开,变成一个刀的形状放在脖子上,做着一个被砍的姿势,吓唬着厨子。   厨子个个吓得面色惨白,似看见郡主病倒在床上,抱着肚子“哎呀哎呀”直叫唤,太医诊断的结果是郡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王爷责罚他们,把他们一个一个拉到院子里,拿起明晃晃的砍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问他们:“说,是谁想谋害郡主?谋害郡主是死罪。”   “咔嚓”一声,脖子歪倒一边,与身体分家,倒在一边死了。   厨子吓得冷汗直淌,见小梅还站在他们面前摆着刚才的姿势未变,瞪着他们,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只是小梅一个人的假设,事情并没有小梅说得那么糟糕。他们才恢复神智,其中一个厨子抖着身上的肥肉,对着小梅打躬作揖:“谢谢小梅姐的提点,我一定马上把膳房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做合口卫生的膳食,让郡主吃得满意。”   小梅端出了郡主的名讳,见厨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二十度转弯,对她毕恭毕敬,心中的郁闷消散些,就出去了。   揭小梅短处的厨子,见小梅的脸色变化多端,把他们吓唬了一顿,见他们服软了,才开心的离开了膳房。   他望着小梅迈着轻快的脚步,哼着歌儿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不知这个郡主的红人,今日受了哪门子气?找他们当出气筒,等小梅走远了,他也瞪了小梅的背影一眼:“狐假虎威,典型的一个狗仗人势的臭丫头。傍着郡主的大腿的到处招摇撞骗。哼!瞧不起这样的人物。”   胖子马上扭着肥胖的身子过来,捂住他的嘴巴:“哎呀,我的小哥,你就省省吧,不要再找气受了,这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只要她在郡主面前嘀咕一句,我们为何受罚都搞不清楚,就已经被赶出府了。这份差事你不想要,我全家老少都要靠这份月银养着。你就不要再斗气了。”   那位多嘴的厨子抿上嘴唇,不再言语了。心里依然十分不耻小梅的行为,暗暗嘀咕着:“哼,一个狐假虎威的臭丫头,也没有几分本事,有何了不起,就是会找我们的麻烦。有本事,你去找他们的麻烦去啊?”   这些厨子的小心眼,小梅当然是不知情的,她只是把刚才在琪公子那里受的气,完全都出在他们的身上,郁闷的心情开朗多了。   她特意当着这些下人的面,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膳房,感觉到一双双眼睛目送着她离开,心里也有一丝窃喜,原来这就是被重视的感觉啊,跟着郡主就是好啊。   想想她也有些后怕,今日冒冒失失的跑到郡主习武的地方,想告诉郡主府里失窃,忘记了她这样做触犯了公子的忌讳。如果不是最近她陪着郡主玩得开心,郡主愿意到水云阁去习武,今日说不定琪公子会责罚她的。   当她意思到自己犯错了以后,吓得直发抖,没想到公子一反常态,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叮嘱她要好好侍候郡主。   小梅大喜过望,一瞬之间懵懵懂懂,不知该从哪个方面去好好照顾郡主,她满脑子都是琪公子的话,悲喜交加的暗暗感谢郡主。是郡主让她免受责罚。   她知道郡主很爱洁净,郡主习武以后,肯定又累又乏,还会出一身的汗,怎么办?   “哦!泡玫瑰澡解乏。”小梅慌慌张张跑到膳房看看厨子准备了热水没有,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又与厨子斗了一番嘴,她的心情好多了。   一路上,小梅想七想八,快接近寝宫时,她放轻了脚步,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寝宫里,想寻找一个有利的恰当的机会,再把府里失窃的这件事情告诉郡主,等小梅掂手掂脚进到到寝宫里时,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她绕过屏风步入内室,远远的看见幔帐轻纱曼舞,窗外吹进来的风,把幔帐吹开了一角,郡主已经倒头睡了。   小梅静默在床头守着郡主,盼她早日苏醒,好把心中的苦水早一点吐出来,让郡主早作准备,好早一点定夺。抓住贼人,送到宗人府去依法法办。   小梅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等着郡主苏醒,一直在寝宫来回打转转,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早就爬出来了。郡主还在懒洋洋的睡着,一直再与周公相会。   小梅又跑到郡主的床头,双手合十祷告着“周公大人,你快叫郡主醒醒吧,求求你了,事情紧急啊。”   小梅的祈祷似起了作用,紫薇翻了个身,小梅大喜,忙凑上前,欠身看看郡主醒了没有,满头秀发披在肩上,露出半张秀脸,漂亮的大眼阖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就没有动静了,她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下就把小梅急得汗都要流淌出来了:“我的郡主,周公再叫唤你啊,快醒醒啊。”   把手搭在被子上轻轻的摇了摇,紫薇似感应到了什么,拥着被子探出头,慵懒的眯着眼睛,模糊中一件花布衫在眼前晃动着,她十分不耐的打着小梅的手:“别闹,好困。再睡会。”   “郡主,不能再睡了,出大事了。”小梅搭在被子上的手,恨不得想掀开被子,把郡主从床上拉起来。但是,小梅不敢,怕耽误了郡主睡觉,把她摇醒会怪罪她的。小梅试探着轻轻的摇摇被子。给郡主一个暗示,快起床。   紫薇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不悦的抱怨着:“冒失鬼,叫什么啊?我还没有睡够,今日我不愿去见那个冷面神,太可恶,稍有一些不对,一点也不放过,非要我改过来,不然就冷着一张脸,就像是谁欠他的债没有还似的,今日放假睡觉。”说完,往床上一躺,窝进被子里,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脑袋,继续睡觉。”   “郡主啊,快醒醒,府里的宝物不见了。”小梅的话还没有说完,紫薇马上就坐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惊异的问:“你说什么啊?”   小梅比划着:“郡主,你的八宝盒被人动了。”紫薇愣愣的望着小梅。   小梅见郡主迷迷瞪瞪的,一副无法言状的表情,她就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只八宝盒放到郡主的面前,打开空空如也的盒子,里面的十万两银票不翼而飞。   她的大脑瞬间也跟着银票不翼而飞,出现了一片空白,好一会,紫薇才彻底清醒过来,府里失窃了!   为了向阳,她与南宁打赌赢回来的十万两银票不翼而飞。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兴冲冲的抱着银票回到了寝宫,拿着银票反复把玩着,是交给狩琪入库保管起来?还是自己入库自己保管着?放在谁哪里保管合适?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自己保管。   她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放进八宝盒,存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自己可以经常拿出来享受着财富累积的过程,从中体验着成功的喜悦。   银票在宝盒里还没有陈放几日,自己还没有欣赏够,就在她的寝宫里失窃了,谁敢进来窃取?   真是胆大妄为。抓住贼人定不饶过他。   作者有话说:   谢谢亲,请随手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展开]   您看完了?赶快看看作者推荐的作品:   她想爱,却不敢爱,因为赌不起   他不敢想,不敢爱,因为伤不起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贴心侍候   “大胆?谁敢潜入郡主府盗窃银票,抓住他定送到宗人府去治罪。”紫薇的瞌睡一下子被吓跑了,她从床上跳下来,夺门就跑,小梅随手拧着绣花鞋在紫薇后面追赶出去:“郡主,绣花鞋没有穿,衣裙没有穿,快回寝宫穿戴整齐。”   紫薇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跑出来,发现情形不对,马上退回寝宫重新穿好天蓝色的衣裙,外面披上一件白色的披纱,心急火燎的匆匆忙忙的往狩琪的院子里奔去。   小梅紧紧跟在紫薇的身后,听着郡主在发火:“这几日一直没有在寝宫里呆着,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潜入寝宫偷我的宝物。抓住他定不会饶他。狩琪是否知晓此事。”   小梅忙把经过告诉紫薇:“琪公子知晓此事。”   “知晓此事,为何不过来告诉我?”紫薇心里窝着火,当着小梅的面她不好过多的指责狩琪。   紫薇穿过荷花塘,白色的披纱在她身后翻卷,她像一个早晨的精灵,披着骄阳朝公子的院子里走,走到十字路口上,她下意识的站住,公子的院子尽收眼底,她朝四周扫了一眼,昔日热闹的院子此时有些冷清,东边是狩琪的院子,西边是水云阁,紧挨着水云阁的是向阳的院子。   南边是曹风和袁野的院子,这两个院子除了几个下人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院子里已经失去了昔日热闹的情景,几个下人感觉到秋意袭人,他们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恐怕他们自己也感觉到了公子也许不会再回来,这里的院子空着,也许给人们一个想念吧了,不免心里有些戚戚然。   时事造人,哀叹着自己的命运的不济。   这两个院子与其它三个院子相比,已经十分萧条,秋风习习,寒意逼人。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繁华。   繁华落尽终成空。   与此相反的是,其它几个院子热闹的很,在院子里下人一大早就起来忙进忙出,路上一些下人忙忙碌碌的,经过紫薇的身边,纷纷过来给郡主行礼,她也微微抬起下颚,对这些毕恭毕敬的下人点头示意。下人见郡主态度和善,十分高兴,干得更起劲了。经过紫薇身边的步子迈得轻松愉快。   紫薇心里冷静下来了,她敛住了心中的怒火,深深的望了一眼挂着红灯笼的院子,红灯笼在晨风中摇曳着,显得它与众不同的风格。向阳的院子藤蔓探头探脑爬满墙头,他的院子与琪公子和水芝寒的院子相比,显得冷清一些。许是他们不知主人栖身何处,而失去了生活的目标,茫然不知所从。   她抬起脚步向左拐,沿着通幽小径,踩着细碎的鹅卵石,往琪公子的院子去。   树影婆娑掩映下的文竹园,此时一片宁静,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院子里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院门是敞开的。   紫薇见到此种情景,心里不免有些不悦,狩琪怎的如此粗心和马虎,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看见,院门就敞开着,未免太有些疏于管理,如果此时再来个贼人跑来盗窃,就给对方提供了方便之门。   紫薇跑进狩琪的屋子里,也没有看见狩琪。不由有些气结,心里更是不悦,郡主府交给他打理,府里失窃了也不好生反思,反而唱起了空城计,打开方便之门,   请君入瓮!   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正在紫薇气结闷苦时,一股清香从从后院飘过来,紫薇循着香味来到了后院,见狩琪一大早就出来乘凉,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慢悠悠的摇着,桌上摆着一本书,右手正好在翻页。面前放着一杯茶,感觉到这里十分悠闲。   听见脚步声,狩琪头也不抬曼声道:“郡主早,请入座。”   紫薇一口气涌上来堵在心里,伸手一把抢过他面前的书,扔到一边,叭的书掉到地上,正好露出了封面,紫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见是一本地理日志的书,她也懒得去探究这本书写的是什么,直接就问:“你还坐得住,府里都失窃了,你是如何打理府里的事物的。”   紫薇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瞪着眼睛瞅着狩琪。哼!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许是在责怪她赢了银票不交给他保管,现在失窃了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我堂堂的一个郡主做事难道还要受他的制约,简直是本未倒置,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谁是这个府里的主子。   一阵一阵香味不断的从院墙角飘过来,她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   狩琪温和的笑笑:“郡主真是急性子,这等小事,还需那么着急?”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书,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把粘在书上的灰尘弹掉。当他听见紫薇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时,轻笑出声:“现在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等一会,粥熬好了,就吃。”   狩琪起身来到拐角处,紫薇也忍不住跟着走过去,见到墙角处放着一个小火炉,火炉烧得旺旺,火苗呼呼往上窜着,火炉上架着一个瓦罐,罐子里熬着稀粥,新米在罐子里随着烧开的水,不断翻滚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袅袅上腾的雾气飘散在四周。   翻滚的稀粥更加勾起了她的食欲。肚子十分配合着翻滚的热粥,咕噜咕噜的叫得更欢畅了,紫薇伸手压住肚子,满面羞涩,不好意思离着香气远一些。   狩琪轻笑着:“郡主,你过去坐会儿,离火炉远一些,免得热粥从瓦罐里溅出来烫着,这样我会内疚的。”   紫薇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你这么好心,为何不早一点做好,等我来吃,现在把我的食欲勾起来,还说俏皮话笑话我。”   “呵呵,难得看见郡主发火,郡主发火的样子很可爱。”狩琪似是十分享受现在的氛围,见到紫薇发窘,觉得她的模样十分俏皮可爱,他伸手把紫薇拉到椅子上做好,抬手给她倒杯茶:“喝口茶,消消燥热,再吃一点点心垫垫肚子,用瓦罐熬粥虽然好吃,就是费工,文火慢慢的熬,熬出来的粥特别香甜。不信你试试。”   说完,狩琪随手把瓦罐从火炉上端下来,用铁盖子搁在火炉上,霎时烧得旺旺的火苗一下子压住了,只是露出少许的火苗往上窜着。   紫薇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他还把火压小,如果不是狩琪事先告诉她,用文火熬粥好吃,她一定会发火的,她真想一下子把火炉踢翻。   饿死算了。   狩琪似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赶紧拿话把她的口堵住,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把火炉的火苗调好,将瓦罐搁在火炉上慢慢的熬粥,再从食盒里拿出桂花糕放在紫薇的面前,她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狩琪把紫薇侍候好了以后,起身进屋在屋里捣鼓了一番,搬来一张小桌,桌上摆放着吃食和冰镇好的表皮十分光鲜的水果,还有一小碟肉末,和一个小蝶里装着调味料。   他把一些吃食和水果端到桌上,温声道:“郡主,暂时用这些点心和水果填填肚子,等粥熬好了再吃。”   交待完了以后,他就搬过一张凳子,坐在火炉边把碎肉放进罐子里,搅动着,粥熬好了,他就端起罐子把粥倒进碗里,随手从碗里抓一些葱花和调料洒在粥里,用勺搅匀,一碗上好的瘦肉粥就做好了。   端到紫薇面前。香味扑鼻而来,肚子的空城计叫得更响了,紫薇确实是饿坏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小梅告诉她府里失窃,她顾不上用早膳,就心急火燎的赶过来,询问狩琪:明知此事,为何不告诉她?这么大的事情怎可瞒住她,瞒得住吗?   因此,也没多想就赶来兴师问罪,没想到,心里的一把火,被他三言两语的就被扇下去了。   端起碗,肚子咕咕直叫着,她很少会有饥饿的感觉,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昨天日落西山时,为了一个拿刀的动作,被冷面神呵斥了一顿,气得与他吵了一架,甩袖而去,早早的爬上床,睡着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晚膳没有用。这才饿得心慌。   面对美食,她也不客气了,坐在桌上,舀起一勺粥,就往口里送,粥刚挨到嘴边,烫了一下,烫的她呲牙咧嘴直吸气。   狩琪拿起扇子扇着:“郡主慢一点,刚出锅的粥烫,不要烫着。“   狩琪扇了几扇子,粥凉了一些,他温和的对着紫薇说:“粥的温度刚好,饿了吧,吃吧,太凉了有腥味,口感会差一些。”   他在旁边打着扇子,含笑看着紫薇一勺一勺的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她把碗一推,他忙起身再给她盛上一碗:“再吃一碗。”   紫薇吃了不少,已经感觉饱了,她摇摇头,把碗推到一边:“饱了。”就准备开口询问府里失窃的事情。   狩琪似对她脑袋里的想法洞悉一切,不容她开口,马上又给她一个苹果,哄着:“你不是经常说,苹果是水果中的王,里面含着许多人体所需的营养成分,饭后一个苹果,赛过活神仙吧,呵呵,郡主,吃了粥,再吃个苹果,神仙的日子也逍遥。这样的日子才是你最爱的,是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判若两人   狩琪轻轻的摇着扇子,拍打着蚊子,他慢悠悠清闲的样子感染了紫薇,焦虑的情绪被狩琪用扇子轻轻的扇跑了些许,使她烦躁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她披着初升的太阳,坐在他的对面,太阳照在脸上显得艳丽逼人,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紫薇饿了半天,一阵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令她食欲大开。她端起碗呼呼啦啦的几大口喝完了瘦肉粥,粥喝有些急促,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狩琪见紫薇把一大碗瘦肉粥囫囵吞枣很快喝完了,知紫薇饿坏了,她收拾着桌上的碗勺,十分心疼,轻声埋怨着:“看看,谁把我的郡主饿坏了,一大早起床也不把肚子填饱,就跑出寝宫,出来也不打把遮阳伞,脸上晒得红彤彤的,现在虽然已经立秋了。白天太阳很毒辣的,天气还是很炎热,小梅笨头笨脑、也不知是如何侍候主子的?害郡主遭到太阳的暴晒,郡主如果你不介意,我就给你换一位机灵的奴婢,你看可好。”   狩琪坐在紫薇的对面,见她的满头秀发也没有理顺,一缕头发从发簪上滑出来,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脸颊上,衣裙上的腰带也是随意系着,因她跑得急促,腰带一长一短松垮垮的搭在腰上,落在眼里十分别扭。   狩琪起身走过来,把发簪除下,满头秀发披在肩膀上,随风在身后轻轻摆动着,他从盒子里拿出梳子,轻轻的把满头秀发重新梳理,挽成一个新式发髻,用碧玉发簪固定着。   这时才发现,发簪上的两个流苏搅在一起,被发簪上的珍珠给缠住了,稍一用力,就会把镶嵌在发簪上的珍珠给绞掉。他细心的把发簪上的流苏梳理顺畅,掉在额上随风摆动着。   狩琪附在紫薇的头上,喷出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使她感觉到男性气息在她头顶缭绕着,搅乱了她的心,她的心呯呯直跳,额上和鼻尖冒出了更多的细密的汗珠。   狩琪伸出手指细心的把她鼻尖上的汗珠给抹去,温柔的说道:“郡主,这等小事,还用你操心?小心上火。”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紫薇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突然,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感觉到一双修长的手,温柔的落在柔软的细腰上,她骇得惊跳起来:“你干什么?”   狩琪见紫薇像一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个意思是在问:你说,我想干什么?   紫薇瞪着一双吃惊的大眼,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方可拒绝狩琪亲昵的举动,她神情戒备的盯着修长如玉的***的手指,这双美丽的手,平时紫薇是百看不厌,可现在她害怕自己迷失了心智,被这双手所祸害,一失足成千古恨。   狩琪的手搁在腰上没有松开的意思,紫薇挥手拍开他的手,害怕他趁她不注意将她的腰带解开。   这,这样的行为是最不齿的!   光天化日之下,狩琪毫不避讳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叫她如何能接受。特别是府里还有一些下人进进出出的,要是被传出去,人们一定会认为郡主是个极为好色的人,在大白天里也要找公子寻欢。   如果再添油加醋的加上一句,公子没有令郡主满足,会受到郡主的责罚的,从此以后,她的名声与南宁一样齐名了,两个郡主都是好色之徒,府里夫侍成群。   狩琪见紫薇误会了她的意思,不禁轻笑出声,转移着话题,温声数落着小梅:“小梅如何侍候郡主的?出寝宫也不把郡主收拾利落,就这样跑出来,也不怕府里下人看见笑话,看来府里真是要整顿了。”   紫薇这才明白狩琪的用意,满脸燥的通红,她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尴尬的神情,低声替小梅辩护:“不关小梅的事,府里失窃,我心里着急,匆忙赶过来,寻问此事办得如何?”   紫薇有苦难言,这可是向阳的卖身钱,此事被向阳知晓了,他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他一定会找她的茬,出言讥讽她,再把十万两银票要过去。   提起银票他就气得磨牙,他一直认为这是紫薇羞辱他的一种方法,两大恶女的打赌,为何偏偏把他搅进去,使他成为这局赌博的赌注,想到这里,向阳就恨不得杀了两大恶女,好出口恶气。   所以,紫薇不敢把银票交给狩琪入库,其用义就在这里。听狩琪的口气,还带着责备的意思,认为紫薇不该与南宁打赌。   紫薇也有些气结,如果当时狩琪在场,也许就不会惹上这些麻烦,他倒好,关键的时候置身事外,反而拿话呛她,让她好生不适。   她也就翘起嘴巴,犟在哪里不再言语了。心里愤懑不已,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狩琪完全漠视紫薇的纠结,他的脸上挂着悠闲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他举起扇子朝紫薇扇了几下,慢悠悠的开口:“莫急,莫急,秋季易上火,这等小事郡主不必挂怀。”   温和的声音打在心里,秋风习习,三言两语将涌上来的躁动给化解了,紫薇绷紧的情绪一放松,马上就显出了疲惫,眼皮耸拉着,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放下小手,就看见了面前一张似笑非笑的笑脸:“累了,在这里歇息会。外面凉快,张谦去搬张竹床过来搁在树下,侍候郡主乘凉。”   张谦马上躬身行礼:“是,小的这就去办。”   紫薇一听叫她歇息,更是耐不住瞌睡了,瞌睡虫爬上来,哈欠连连倦怠不已。   狩琪见紫薇疲惫不堪,知道这几天她受了不少苦,被水芝寒折磨得够呛,一味强调要从严要求紫薇,稍有一丝懈怠,他就冷冷的呵斥着:“凭你这个样子,真相没有寻到,就会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找我算账。”   紫薇竭尽所能,练武练得精疲力竭,还要受这个冷情的公子奚落,气得她咬牙切齿的痛骂着:“你个混蛋,就是想咒我早死,我偏不如你所愿。活得好好的气死你。”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腾,她是被王爷和王妃棒在掌中呵护的宝贝,哪里经过风雨见过世面?   在水云阁里,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一个冷情公子活活折磨得憔悴不堪,谁都看得出来,郡主十分疲乏。只要有机会就想睡觉。躺下去就不愿起来。   刚才如果不是狩琪温言相待,轻言细语将她心里的那把火给扇灭,估计紫薇还要打起精神,坐在这里闹腾着。   她见狩琪虽没明言,总是岔开话题,不让她烦心,估计是一番好意,如果是他不让她烦心,那他必有一番打算,她心里的结慢慢解开了,心里也轻松下来。   张谦从屋里搬来一张竹床搁在树荫下,紫薇哈欠连连,骨头一软,头一挨近枕头,没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薇儿,睡着了吗?”狩琪温柔的轻声唤着。紫薇动也不动,躺在硬邦邦的竹床上,闭上清亮的大眼,呼吸缓慢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沉。   他拿着扇子驱赶着蚊蝇,徐徐秋风吹过来,使她十分舒适的进入了梦中:“这个冷面神,把个好端端的郡主折腾得疲惫不堪,教他多次就是学不会,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对的,他的这个冷性子不会对女孩子哄,而是一味采用蛮法子,将来有朝一日郡主会恨他的。”   狩琪小声责备了水芝寒几句,就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来到墙角边,冷着脸:“出来”   小梅畏畏缩缩的,缩着脑袋从院墙后出来,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公子的面前,扑通跪在狩琪的面前:“公子,奴婢知错。”   狩琪冷声道:“你何错之有?”   小梅忐忑不安的跪在公子的面前,刚才的一幕她都看在眼里,现在郡主也不会救她,郡主已经熟睡了。   公子哄着郡主用完早膳,再哄着郡主睡着了,唯独对府里失窃的事情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就是不想郡主操心,安心练武,而自己头脑简单,却把这件事情告诉郡主,害得郡主着急一番,觉也没有睡好,早膳也未用,公子料事如神,亲自侍候郡主用膳,这下公子一定会责罚她的。   公子的温柔只留给郡主,对下人要求十分严厉,稍有一些不妥,轻者训斥,重者家法侍候,现在的公子与刚才的公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小梅战战兢兢的躲在院墙下,见郡主进院子,她也不敢跟进来,就是怕公子责罚。   现在藏不住了,被公子发现了,公子要责罚她了,小梅心里害怕不已,耸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走出来向公子认错:“公子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多嘴多舌,议论府里的事情。郡主这几日辛苦,奴婢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好好侍候郡主。公子,奴婢不敢了,请公子饶过奴婢吧。”   狩琪头也不抬,袍袖挥了挥:“你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知错还犯,是否在郡主身边呆久了,学会恃宠而骄,不把我定的规矩放在眼里,你是否愿意到洗衣房洗洗脑子?”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查探盗贼   小梅听到琪公子要把她送到洗衣房,吓得腿软,洗衣房是下人最讳莫如深的地方,人人害怕提起洗衣房,凡是犯错的下人公子都会把她们送到此地去受罚。   小梅心急如焚,暗暗着急,她把府里失窃的事情告诉郡主,害郡主着急,郡主为了寻找盗贼,急得怒火攻心,如果不是公子及时给郡主喝降火茶,说不定郡主嘴巴又开始冒泡了,到时郡主会疼得泪汪汪,几天吃不下饭,这样的结果是公子所不愿看见的。   小梅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将府里失窃的事情告诉郡主,已经触犯了公子的底线,将公子惹恼了。   公子如果罚她进洗衣房,那将是她的未日来临了,小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泪没有控制住涌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一双模糊的泪眼,打量着撑在地上白嫩的小手,自郡主醒过来,她一直跟在郡主的身边侍候她,郡主待她也亲如姐妹,从来也没有亏待过她,没有把她当粗使丫头使唤,她也没有做过粗活,她跟着郡主吃香的喝辣的,皮肤保养得白白净净,一双小手皮肤娇嫩。   如果,这双皮肤姣好的小手,一年四季放在洗衣盆里浸泡着,没日没夜搓洗着府里所有人的衣衫,没过多久,这双手会泡得发白,肿胀,变形。   最后碗也端不稳,筷子也拿不住,谁也无法帮她,她一辈子在暗无天日的洗衣房里,搓洗着全府男女老少的衣衫,永无出头之日。   这同杀了她有何区别?   小梅黯然神伤,泪流满面。哀叹着自己命运不济。   小梅吓得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十分惊恐的求饶着:“公子饶命,求公子饶命,我以后一定听公子的话。求公子饶过奴婢这次吧,再也不敢了。”   小梅拼命的叩头,当她听到:“郡主替你求了情,以后你要长长记性,记住谁是你的主子。”   小梅大喜过望,忙向公子叩头谢恩,半响,小梅也没有听见公子的言语,公子没有叫她停,她吓得也不敢停,只是一个劲的叩头求饶   狩琪不再言语,背着手缓缓转过身,后背对着小梅,缓缓闭上眼睛。   小梅偷偷的瞟了一眼公子的背影,一双如玉修长的大手背在身后。小梅这才明白了公子是何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抬起头,额上红肿,也顾不得疼痛,咬着牙,抬起手“噼噼啪啪”的就掌嘴:都是这张嘴惹的祸,要长记性,就是要好好的把这张惹祸的嘴掌痛,才会记住以后在府里,特别是当着郡主的面,哪些话是该说,哪些话是不该说,要分清,尽到做奴婢的本分就可以了,不能成为郡主身边的毒舌妇,在郡主身边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   ‘噼啪噼啪”身后传来了十声清脆的巴掌声,狩琪的神色和缓了一些:“长一些记性,回去梳理利落了再来侍候郡主。”   “咕隆”一个小瓶子滚到了小梅的脚下,小梅感觉面颊火辣辣的痛,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这十巴掌,小梅可是扬起巴掌,结结实实的狠狠的掌嘴,在公子面前,她不敢耍滑头,否则公子责罚还要厉害。   小梅打得眼泪汪汪,也不敢哽咽出声,口里含着一包血咽进肚子里,眼睛也有些红肿,她眯着红肿的眼睛见一个小瓶子滚到她的脚下,小梅悲喜交集,公子念着郡主的那份情,把踏雪无痕给她了,只要在伤口上擦一点,马上红肿消散。   小梅抓住小瓶子,马上对公子叩了三个响头:“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奴婢一定谨言慎行,尽心服侍郡主。”说完爬起来赶快离开危险的公子。   小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地方,狩琪才缓缓的转过身子,缓步来到了后院,见紫薇还在沉沉的睡着,知这几日她真是累坏了,坐在旁边,拿起扇子,边打扇,给她送凉爽,一边看书。   整个后院寂静下来了。   交错的树影遮挡着头顶上的太阳,舒蔓的枝条撑起一片绿色的天空,本来就不大的小脸,更显清瘦,没想到仅仅只是练习几日,就疲劳至此,真是娇美的瓷器娃娃。   紫薇沉沉的睡着,清亮的大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宛如碟翼微微向上翻卷,粉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像樱桃一样诱人。   狩琪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娇嫩的唇瓣,纤长的手指缓缓上移,移到脸颊上就停下了,见鼻尖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掏出丝帕轻轻的把鼻尖上的汗珠给抹干净。   狩琪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摇着扇子,为她驱赶着蚊虫,徐徐送来凉爽的微风。他手上的书不知何时搁在膝盖头上,还是停留在第一页上,他的目光早就从书上移到了绝美的小脸上,仔细的打量着她,温润祥和,刚才责罚小梅时的狠劲早就荡然无存。前后完全判若两人。   张谦走进后院,看见公子亲自照顾郡主在歇息,温馨的场面令他踯躅不前,他害怕打扰郡主歇息,更想把这份宁静和祥和留给公子,思虑了会儿,他压住涌上来的心跳,轻手轻脚的来到公子的面前。附在公子的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狩琪的神色如常,温柔的目光继续打量着紫薇,她的脸色显得很憔悴,即使在梦中也皱着眉头,似有无限心思没有解开,还带进了梦中。在梦中与水芝寒较劲着。   这个水芝寒冷冰冰的,一点都不解风情,不懂女子,把个郡主折腾得在梦中还在烦恼。   狩琪在心里埋怨着水芝寒,放下书,抬手想抚平眉中的皱褶,侧耳倾听紫薇均匀的呼吸声,手又缓缓的放下来。   时间慢慢的流,太阳慢慢的爬上了天空,有一缕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里漏出来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动了动,狩琪忙举起扇子,遮掩住了投射进来的阳光,紫薇翻个身子继续沉睡。   紫薇不愿醒过来,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抛掉了白天的烦恼,也不再去想她与水芝寒的过往,与向阳的纠结,与狩琪的琴箫和鸣,和寻找盗贼的事情,而是由着自己的灵魂飘荡在另一个世界里,让自己成为一个自由的欢快的小鸟,扯起儿时的风筝,在万里无云的蓝天里,无约无束,追着风飞翔。   她在想什么?   眉毛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在一起,像是有许多的心思一样无法疏解。   她脸上神情的变化牵动着狩琪的心,他想触摸着梦中的一切,可是她的梦太深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几只小鸟,站在树上伸长脖子,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太阳照在屁股上了,郡主快起来。”   小鸟把紫薇唤醒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放大的秀美的笑脸,头顶上有一把扇子在给她遮阳,她微微欠起身子,避开阳光的斜射:“狩琪,你还在这里吗?”   “是啊。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狩琪温和的笑着。伸手扶她起身,紫薇坐在竹床上,双手向上举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郡主,你这话太见生分了,侍候你是我的职责所在。”狩琪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阳光随着清新的空气穿过扶疏的树枝飘进来,暧阳阳的正好是睡懒觉的好时机,紫薇像个软骨头,哧溜又从他举起的扇子底下滑下来,躺在竹床上,张开小嘴连连打着哈欠。   两人目光相对,一尺多遥。   “郡主还想睡?”他含笑的询问着。   “恩”紫薇很没骨气的恩了一声,思绪飘得很远,许久没有回来。狩琪眼里笑味意味不明。   紫薇有些不悦,看见她疲倦的样子也不安慰,她疲惫不堪还不是被这些公子给害得,如果不是水芝寒天天逼着她拿着刀上战场,她这个郡主怎会遭这份罪。   而一向护她疼她的狩琪,面对着习武这件事情,不知怎的,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仅不阻止水芝寒逼着她练武,反而也随着水芝寒要她习武,起初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后来才明白两人是一丘之貉,都是逼她提着刀上战场的狠心人。   只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哄,一个逼,   把她架上战场。逼着她习武。   奈何都是一些腹黑的人。为何好好的逼她习武?如果不习武,她天天呆在寝宫里,银票就不会失踪。   “郡主没睡好,你就多睡会。”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关切的目光,紫薇忽的想起来了,大早她跑到这里来是有要事的,多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忘记了此事。   她忽的坐起来。没好气地说道:“府里失窃了,你也不性急,查出谁是盗贼了没有?”   狩琪慢吞吞的摇着扇子,给紫薇扇着风,紫薇说起府里失窃,心里就有些焦虑,心里一急张口就埋怨着:“明知我为此事而来,你也不早一点告诉我,遮遮掩掩的现在也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太让我性急了吧。”   狩琪从容轻声述说着:“查探贼人的事情不能性急,急也没有用,现在是要寻找各种蛛丝马迹,从中找到破绽,我已经吩咐张谦前去打探了。我们只需要坐等他的消息便好。“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公子失踪   听着狩琪的解释,紫薇心中的不悦消散了一些,她熟知他的为人,对于不能确定的事。从不漫无边际地胡乱凭空猜测,使自己陷入漫无边际的想象。   越是情况复杂,他越是沉得住气,不让自己被一些假象所迷惑,导致自己陷入一团乱麻中,无法理顺自己的思路。   狩琪有着常人所不及的过人的掌控力。因此,他显得比别人更睿智、更沉得住气。   一双黑眸熠熠闪光,紫薇读懂了黑眸中的深意,浮躁的心渐渐的平稳下来了。   望着紫薇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狩琪沉静的说道:“真相马上就会揭开的,再等一会。”   在期待中等待,在等待着期待。   是的,真相马上要揭开了。   临近晌午,等来顶着烈日出去一趟,现在披着一身阳光回来的张谦,他的脸微微的泛红,黑黑的脸庞显得更黝黑。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来到文竹园,看着并肩坐在竹床上谈笑风生的狩琪和紫薇,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抬袖拭去额上的汗水,喘了口气道:“水公子请郡主和公子过去一趟。”   紫薇心里转了个圈,现在府里就只有三位公子了,水芝寒请狩琪过去,不知请了向阳没有。而这张银票是向阳的卖身票,如果被向阳知晓了银票失窃了,他们在查找真相的同时回避了他,他肯定鼻子会气歪,跳着脚找她算账,她想了下,斟酌着字句,有意没头没脑试探的问了一句:“水公子只叫我们两人过去,还叫其他人没有?“   张谦抬袖正在擦拭着额上冒出来的汗,被郡主没头没脑的一句唐突的问话,问得一愣,不解的朝公子询问着。   狩琪淡淡的解释着:“郡主的意思是问,水公子叫上向公子没有?”   张谦的脸微微的泛红,对郡主的问话不明就理,急得有些发慌,公子的解释他才明白,郡主还是很关心人的,连向公子也过问。只是现在不知向公子身在何处。有关向公子的事情不知是否当讲。   张谦心里感叹了一番,想起了刚才的一件事,他早上被自家公子遣到水云阁打听水公子回府了没有,经过向公子院子的时候,正巧何靖从院子里出来,眼尖的逮住了从水云阁出来的张谦。   何靖也不管是否有下人经过,扯着嗓子唤着:“张哥请留步。”   闻声张谦就停下来等着何靖近前,何靖上来以后,就请张谦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站住。   何靖向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已经无人行走,就向张谦行了一个大礼,张谦唬了一跳,忙回礼,不解的询问:“不敢当,何事劳你行此大礼,”   何靖默然了一会儿,对着张谦说:“实不相瞒,今日有事想劳烦张哥。”   张谦神情稍微一凛,他们同时进府成为公子的管事,平时极少聚在一起述说着各自院子里的事情,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维护自家公子的形象,今日见何靖的样子似是遇上了为难的事情,难以启齿,他就温和的问道:“何事?你尽管道来,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兄弟我一定尽力。”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张谦跟着公子耳濡目染,把琪公子的风采学得有几分相似,他的话也给何靖起了安心的作用,让何靖在试探中放下心中的戒备。   何靖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的慢慢道来:“张哥,你和我都是公子的管事,我们按理都很维护公子,我还是忠于自家公子的,现在我也不怕你笑话,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家公子与太子在酒宴上杠上以后,被郡主责备几句,公子觉得憋屈就出府散心去了,一直到现在也不曾回院子,院子的其他的人纷纷要我向你打听,你在琪公子身边近前侍候着,是否听过琪公子谈到我家公子近日是否有公干,离府是办事了?”   张谦也是一愣,从未听琪公子提起过向公子的去向,因此,张谦就据实告诉他:“不曾听琪公子谈过向公子,也没有听过最近琪公子派哪位公子出府有公干。”   张谦告诉了何靖以后,见何靖的神情还是没有改变,言犹未尽的还想多说几句,只是口张了口,最终没有说出什么,他心里明白,何靖很关心自家公子。同时更是维护自家公子,有些话不敢问也不敢说,于是他很理解的安慰着何靖:“放心吧,公子会回府的,在院子里耐心等候。如果我有公子的消息、得知公子的下落。一定会赶来告诉你的。”   他的宽慰没有打动何靖,他站在原地也不言“谢谢”,张谦暗暗诧异,抬眸仔细观察着何靖,只见他脸上涨得通红,一句话含在口里啃哧啃哧的就是说不出口。   张谦一向与何靖关系交好,素来知晓他的为人,比较爽快和大方,何时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啃哧半天,也没有放出一个屁。   他心里也有事,就有些不耐猜测今日何靖为何反常,他走上前,拍拍他的厚实的肩膀,不耐的询问着:“兄弟,你一向说话大方得体,我们有一段时日未曾相见,今日,见面为何吞吞吐吐,何事把你难倒了?”   张谦的话捅破了何靖的最后的一道防线,他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苦水,他苦着脸,愁眉苦脸的述着苦:“我是个下人,不该议论主子,请张哥不要把我的话说出去,让我失去了了在府里的立命之所”   何靖咽下口水,咬咬牙,心一横说道:“琪公子把我和其他的下人安排到向公子的院子里当差,我们按照琪公子的吩咐,尽心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可是,这个月已经过去几日了,向公子也没有回府,到库银领月银分发给我们,张哥你是知晓的,我们这些做下人,每个月就盼着领府里的月银,靠这些月银养家糊口。其他的下人天天来找我,要我去相问向公子月银的事情,可是,我连向公子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如何替他们去询问此事是否有着落?张大哥,请你帮帮忙,探探琪公子的口风,到底是怎回事,我家公子到哪里去了?得知准信,我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一说到向公子,何靖就有苦说不出,上次向公子被两大郡主当赌注,打赌,虽然郡主赢了,但是公子始终耿耿于怀,大发脾气,连他进屋里尽心侍候公子,也被公子骂得狗血淋头,抓住他的衣领扔到门外,手腕也骨折了,导致他心生异心,事后找媚儿帮忙,想到水云阁做下人。事后也不了了之,没了下文,愿望也落空了,   从此,何靖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以免公子知晓责怪他。   他就一直安安心心的跟着公子,倒也没有什么过错。   现在,可好,公子不长进,也不回府,把他们晾在院子里,不闻不问,也不知跑到何处去逍遥去了,他们的月银也没有及时发放,叫他好生苦恼。只有找到张谦帮他询问一下。   琪公子是五公子之首,府里归他当家,张谦在公子的面前也说得上几句体面话,也许有他的帮忙,他们的月银会解决了。   何靖抱着这样的心态来找张谦,同样都是院子的管事,怎么同人不同命。   哎!何靖长长的叹口气。无奈的求张谦:“张大哥,帮忙打听一下,我们的公子何时回府。公子去向不明,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也很着急。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个着落,害怕将来我们也会像袁公子和曹公子院子的下人哪样?将来不知在何处安身?”   张谦也不知如何安慰着,就说一些宽心的话,打消心里的顾虑,不要心焦,他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向公子是诚实的人,公子一定会回府,将月银发放你们的。”   何靖听着张谦的宽心话,心里舒坦了一些。连声道谢:“谢谢你了,有劳你多费心。有公子的消息,张哥及时告诉我。我们也好安心。”   张谦连忙点头请他放心,看着何靖离开,不知怎的,他也感慨着,他可是知道,他的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明白何靖有一句话始终不敢吐出口:为何公子会失踪?   他明明是这样想的,就是不愿意承认吧了,许是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丝期盼。   风远远的给他送来一声轻叹声,他也受到了感染,陪着何靖叹了一口气,就赶回来向公子禀明。   张谦面对郡主的发问,摇摇头,恭敬的回答:“郡主,向公子不在府里,水公子也就没有叫向公子一起过去。”   紫薇恩了一声,点点头,再问:“你怎知向公子未回府。”   张谦很快就告诉郡主:“刚才我遇到了何靖,何靖说的。”   张谦站在紫薇和狩琪的面前,口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细心的狩琪瞧出张谦神情不对,转过身子面对着张谦,温和的问道:“你还有何事吗?”   张谦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了一句话:“不知此话是否当讲?”   狩琪抬手,示意他说,张谦脑子里回响着何靖的哀求,他就鼓起勇气替何靖相询着:“刚才,我经过向公子的院子,向公子院子的管事何靖请我帮忙询问一下,向公子不知何故一直未回府,他们替主子担心。还有这个月已经过去了几日,向公子还没有领月银发给他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指望五两月银过日子,养家糊口,不知是怎么回事?请郡主,公子帮忙定夺。”   紫薇睁大眼睛,看着张谦,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已经在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难道是他   不会吧?   也许另有隐情?   紫薇想起了向阳不知天高地厚与太子杠上以后,在酒宴上没有挣回面子,反而被太子和蔡建两人联手弄得灰头土脸,碰了一鼻子灰退席。   当时,向阳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出,就跑到假山后对着唧唧喳喳的小鸟指桑骂槐的骂着,认为今日所受的窝囊气都是紫薇造成的,这件祸事的罪魁祸首是紫薇引起的,不该带陌生人进府。   向阳做梦也没有想到,自以为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撒气,没人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他坐在地上,对着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指桑骂槐的骂着,咒骂紫薇是个欠揍的恶女。结果被不懂人情世故的八哥听到了,八哥兴冲冲飞入寝宫将向阳的话告诉了她。   紫薇一听火就来了。技不如人还怨怪她多事,她怒火冲冲的跑过来找向阳吵了一架。两人都开始了斗狠,紫薇见这个榆木疙瘩冥顽不灵,错了不知悔改,一气之下指着红袍背影发狠:“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到外面去做一番事业,这个月的月银也给你扣下,看你如何神气?”   向阳也气哼哼的回了一句:“欠凑的恶女,不要隔着门缝瞧人,我今日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英雄本色?”说完就闪身不见了。   红袍身影倏忽不见了,一直多日府里都没有见过红袍的背影,紫薇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鲁莽的向阳,怎么不让人省心?   她自我安慰着,说不给他发饷银,也只是她一时气话而已,断不会克扣院子里下人的银两,这个月过去了几日,院子下人的月银还没有发放到手,这叫他们怎么会没有想法?真是一个粗鲁的汉子。   不对!   这里必然有何遗漏的地方?   哪里不对?   紫薇苦苦思索着,据她对向阳的了解,向阳也是个守信的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克扣哪位下人的月银,更不会整个院子十几个下人的月银无故不发,没有道理。   对张谦的话紫薇有些不信,但是,张谦没有理由当着她和狩琪的面说谎,那他岂不是活腻了,自找罪受?殊不知对主子不忠责罚是很严重?   何况张谦面对的一个是府里的天,郡主。   一位是五公子之首,他自己的主子狩琪。   这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没有弄清楚的。   狩琪见紫薇的眼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反复游弋着,知紫薇对张谦的话产生了疑虑。   接下来,狩琪的几句话令紫薇更是心惊,不知不觉萌生了不妙的预感:“郡主,前几日,向公子已经在我这里把下人的月银给领走了,张谦你即可下去告诉何靖他们,叫他们莫急,明日公子会一两不少的把每个下人的月银发给他们的,叫他们安心呆在院子里做事。”   张谦面露喜色,忙给紫薇和公子行礼:“谢谢郡主和公子,小的这就去告诉他们,何靖他们一定会感激郡主和公子体恤下人的。”   张谦代何靖向郡主和公子道谢以后,就赶到向公子的院子会何靖,把琪公子的话带到,叫他们安心。   紫薇见张谦迈着轻快的步子,快步离开了后院,等灰袍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才望着神色如常的狩琪:“这是怎么回事?”   狩琪的嘴角挂在淡淡的笑容,他的回答令紫薇更是摸不着头脑:“郡主,走吧,到水云阁去看看。一切就知晓了。”   这个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成天让人摸不着头脑,被他牵着鼻子走。   看着他含笑的眼眸,紫薇心里有些不悦,人家心里有事,你总是这样慢吞吞的,叫人摸不着边。她不悦的说:“你是五公子之首,向阳一直未曾回府,你也不过问,现在可好,月银也没有及时发放,弄得下人都有想法,你也不去协调,这些下人也没有其它进出,只是眼巴巴的指望着这点月银,如果不按时到位,会打乱生活节奏的。你可好,反而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到底心里作何打算。”   责备的话紫薇一口气说了许多,见他还是不温不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更来气了:“你不仅是五公子之首,还是府里的管家,府里失窃,你不去追查凶手,反而坐在这里喝茶聊天,也不知你是胸有成竹,还是压根就不关心此事,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把这些银两交给你入库吧,这些银两我怎么好给你,是向阳的………!”   说道这里,紫薇就打住了,自己说不下去了。   狩琪温文尔雅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唇角含笑望着小脸垮下来,没好气在发牢骚坐在椅子上发牢骚。   他极有耐心的听着紫薇在发牢骚,通过她的牢骚抽丝剥茧,找到了她可爱的一面,紫薇的牢骚话不禁没有惹火他,反而让他看到了真实的郡主,他好生欣赏着她的生气的一面,他的神情似在暗示紫薇:郡主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   紫薇只是说了一半,自动就停顿下来,不说了,她只是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瞪着含笑的黑眸,也再漆黑的黑眸里寻找着她所需要的信息。   “呵呵,郡主长大了,开始关心府里的相关事务了。郡主你再想想,把一些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抽丝剥茧,你就会想通一些事情的。”狩琪含笑提点着紫薇。   太阳移到了正中,从扶疏的树叶里射进来,照在紫薇的身上,不仅没有让她的脸晒得发红,气韵悠长而艳丽,反而使人更清楚的看见她的脸上有些发白。、   紫薇坐在竹床上,眼睛睁得更大了,她锁住狩琪含笑的黑眸,似想透过这双黑眸看出什么?可是,这双黑眸带给她的是更多的幽冥深沉,流露出更多令紫薇无法置信的信息,她猛地站起来:“是他?”   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像是无厘头一样直指关键的焦点人物   旁人根本是无法听懂她的问话,而狩琪却是明白紫薇剑指何人?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嗡”的一声,紫薇觉得脑袋炸开了,难以置信的再次相问:“真是他?”   狩琪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神情不变,他的神情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她的猜测是对的,没有必要怀疑狩琪的为人。   紫薇再也坐不住了,瞪了一眼依然云淡风轻的狩琪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为何不早说,还坐在这里浪费了许多时光,你可知,你这副温吞吞的性子会害死人的。”   狩琪温和的笑笑,身子微微斜了一下,避免阳光的直射:“莫急”还是那句安慰的话语,如果是平时,他的温文儒雅会给紫薇安心的抚慰,使她的一颗躁动的心早一点得到平复。   早上紫薇心急火燎的赶到这里,也是狩琪的这一句莫急的话,打消了她心中的焦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十分安心的躺在竹床上,多睡了两个时辰。   睡够了以后,府里出现的一些事情令她不得安心,还是这句话,此时落在她的耳里,再也无法麻痹自己,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上来,怎么也无法压制下来。   尽给她一副假象,让她无法从错综复杂的事物当中找回事情的真相,好不容易把困扰了她一上午的事情猜出一点眉目,还让她不急,这不是在折磨她吗?   紫薇起身就往外冲出去。狩琪紧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后院。   他们一前一后穿过前厅,来到前院,离开了文竹园。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顶着炽热的日光,踩着鹅卵石穿过通幽小径来到了水云阁,远远就见到水芝寒坐在凉亭里。似在专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紫薇上前坐下,狩琪也在她的旁边坐下,水芝寒神情冷冷的朝他们望一眼,就不再言语了。   紫薇怎么感觉现在的水芝寒与前几日在练武场上的他判若两人,在练武场上虽然他也是冷言冷语的,但是,紫薇感觉他是有生命的,有活力的,脸上表情可以变得生动起来。   漫步在刀光剑影中,俊美的皮肤在阳光上熠熠闪光。挥刀起处,虎虎生威,达到忘我的境地。   可离开练武场,他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情模样,原来飞刀可以让他找到感觉,飞刀是他的灵魂的体现。   紫薇坐下,四周到处扫视,没有看见她想找的人,不禁就问道:“人哪,怎么没有看见他?”   水芝寒没有回答紫薇的问话,只是冷冷的问狩琪:“打算如何处置?”   狩琪望了紫薇一眼,温和的笑道:“郡主你看此事如何定夺?”   紫薇皱着眉,再一次确认着:”难道真是他”   狩琪神秘的笑了笑:“郡主,如果不信,就随我去看看,你想知道了?”   此时,紫薇的心沉到了谷底,不好的预感竟成真,狩琪从来不是一个说谎的人,他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断然是不会带紫薇来到这里,向水芝寒求证,看水芝寒的态度,也是真的。   真的是他!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严刑逼供   看来,狩琪和水芝寒早就得知此事,也许背着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在查府里失窃的事情,只是没有告诉她,怕她着急上火而影响情绪,被这件事情牵绊而失去了练武的兴致。   现在,他们私底下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准备,见她过问此事,才把她带到这里来,叫她定夺吧了。   紫薇眉毛紧皱,提醒他们不要莽撞行事:“不能随便的怀疑人,做事要有凭据,没有证据的事情不算数的,更不能随便冤枉人。”   狩琪朝水芝寒眨下眼睛,水芝寒起身离开了这里。   紫薇和狩琪就坐在这里静候结果,紫薇远远的望着黑袍翻卷,带着一股劲风,披着霞光离开了她的视野。   如果不是意外的事情发生,她哪里有闲工夫躲在凉亭下,坐在这里品茗,早就被这个冷面神赶到练武场去练习去了。   这个家伙对人毫不心慈手软,只要他认准了就会执着。今日,真是有事,才放下手中教鞭,按照狩琪的吩咐去捉内鬼,难怪她一上午好眠,睡得安安生生没有人打扰,原来是捉内鬼去了。   还没有等紫薇在自我冥想中回过味来,远远的在一个偏房里就传来了怒骂声:“你凭什么抓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使计抓我,你诬陷好人,我跟你没完。”   “开门,放我出去,否则我告诉郡主说你抓我泄私愤,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个***凭什么打我,敢打郡主的夫侍,你罪加一等!你不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和我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郡主的夫侍,你凭什么处置我?你不配!放手,把郡主找来,我有话跟郡主说,叫郡主评评理,你和我都是郡主的夫侍,你何德何能凌驾于郡主之上?谁给你的权利处罚我?我哪里犯错了?把郡主找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把水芝寒的骂得狗血淋头,一直咒骂他不得好死,死后没人送终,孤独终老。   “哎呀哎呀”惨叫连连,估计向阳骂得凶,水芝寒打得狠,一向冷清的水云阁热闹起来了。   “郡主救命,郡主救命”的呼叫声不断传过来,刺穿了紫薇的耳膜,勾起了她心中那丝惧意,她可是知道水芝寒冷冷的性子中的冷情的一面,又冷又狠,瞧他的这个惨叫声,肯定会打得十分凶狠,如果由着他的性子发展下去,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紫薇再也坐不住了,唰的站起来,对狩琪说:“狩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莫要冤枉好人,水芝寒那个冷情的性子,狠起来麻面无情,他下手可是不会轻的。听向阳的叫声觉得他很憋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狩琪瞄了紫薇一眼,她的眼里竟是责怪他安排不周,狩琪忽略她的责备,轻笑出声:“郡主请放心,水芝寒有分寸,向阳会没事的!”   紫薇横了他一眼,对他的说有些不信,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听着向阳的惨叫,她面上显出不安,心有不忍:“怎可用刑逼供,不可滥用私刑,严刑逼供的找出来的证据如何让人信服?”   “你个龟儿子,滥用私刑,公报私仇,不就是上次打赌赢了你一百两银子,你怀恨在心,这次你与狩琪一起联合起来整治我,你祖上不积德,生出你这个劣根的冷情的东西,哎呀,哎呀!我不服,你有何资格审问我?我要见郡主。郡主,救向阳。”   向阳口不择言的连狩琪和水芝寒一起骂,叫骂声和挨打后的惨叫声远远的从偏房里传过来。   震得凉亭嗡嗡的直响,紫薇面露塭色,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不断闪烁着怀疑的目光:是否真如向阳所言的那样,为了一百两银票,水芝寒公报私仇,被他栽赃嫁祸,而且还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狩琪似笑非笑的望着紫薇,一双黑眸微微眯了一会儿,将紫薇怀疑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侧耳听着“哎呀哎呀”的大叫夹着“你个混蛋”的大骂,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来,温声对紫薇说:“是时候了,郡主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吧!”   紫薇刚才的自信这时有些动摇了,从头到尾就只是听见向阳的惨叫和怒骂声,竟没有听见水芝寒的回骂声,按理向阳骂得那么凶,应该会激怒水芝寒的,可是至始至终都只是向阳的怒骂,水芝寒没有跳将起来,与他对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水芝寒性子冷,再怎么冷,也不会许别人对自己的谩骂而无动于衷,容忍向阳的谩骂?水芝寒究竟在干什么?   紫薇紧跟着狩琪来到了偏房,门未关严,她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悄悄的趴在门上,眯着眼睛从门缝里往里面瞧,就见向阳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柱子上,张口大骂着。   难怪是被捆绑着,失去了自由,向阳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南宁的几个侍卫围着他都近不了他的身子,如果不是采用蛮方法是无法钳制住他的。   向阳双手双脚被捆绑着,靠在柱子上,披散着头发,破口大骂,水芝寒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棍子,他骂一声,他就挥棍打一下,向阳死活不认错,倔强的脾气上来了,宁可被他打,也不承认此事就是自己干的,他披散着头发,义正词严的怒骂着:”你个卑鄙的小人,这一辈子我与你相交,是我最大的失误,我瞎了眼,错把你当成正人君子,谁知你却是个卑鄙的小人,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你就从腰间抽出你的宝刀,一刀捅死我,何苦羞辱我,让我产生恨意,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就会揍死你。你有种,就把我放开,我拼着这一条命不要也要与你斗到底。”   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向阳别过脑袋,扬起被打得像个猪头的脸,只见他的脸上青紫纵横交错,到处被水芝寒打得横一条,竖一条的血痕,脸也肿起来了。   水芝寒这次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诚心不让向阳好看,专打露脸的地方,让他羞于见人,向阳也明白水芝寒险恶用心,就是迫使他羞于见人,早一点免受羞辱,快一点招供,水芝寒的做法把向阳的犟脾气也引爆了,他就在哪里破口大骂:“水芝寒你个***,你是诚心想找我的麻烦,与我过意不下去吧?有朝一日如果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把今日的羞辱加倍的讨回来。你走着瞧。”   紫薇对府里的几位夫侍是了解的,狩琪心机深沉,水芝寒冷情冷面冷心,向阳是好面子的,虽然爱赌,赌技不高。但他每次都是遮遮掩掩的,好面子的说:“小赌怡情,玩玩。”   如果赢了,他的嗓门特别的大,吆三喝四的请人喝酒,十分大方,瞧他的这个模样,水芝寒确实有这个嫌疑是诚心破他的面子,这才把向阳惹恼了,破口大骂。   紫薇不悦的横了水芝寒一眼,殊不知羞辱他,也是不给她面子,说出去不好听的。   向阳扑捉到了紫薇不悦的表情,马上大声呼唤着冤枉:“郡主,他们陷害我侮辱我,我是冤枉的,请你给我做主。还我清白。”   水芝寒寒着一张脸,起身让开道,紫薇踏进来,面带塭色,十分不悦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阳抬起浮肿的脸,右边脸打得三条红痕,左边脸打得三条红痕,红痕最后变成了紫色,十分难看,但不可否认,水芝寒打人很有技巧,只伤皮不伤骨,每一下力道拿捏得比较好,在脸上留下一个印迹就可以了,手上裸露出来的地方,纵横交错留下了几道血红的印迹,力度稍重一些。   水芝寒下手不是很重,但是,每打一次向阳都像杀猪一样叫得很凄惨!   紫薇望着惨叫连连的向阳,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水芝寒下手不是很凶狠?有必要像杀猪那样叫得那么凄惨吗?   紫薇转过头见到狩琪眼里含着笑意,笑意里透出了不明的意味,哦!她看懂了不明的深意。向阳叫得那么惨,就是想把郡主吸引过来,将他放掉。这一招看来是有些奏效。郡主被他的叫声成功的引过来了。   向阳像看到救星一样,抖着身上捆绑得十分结实的绳子,哭丧着脸,嗓子嘶哑着:“郡主,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水芝寒心狠手辣,把我捆在这里,像审问囚犯似的审问我,我是你的夫侍,他凭什么审问我?我犯了那一条错?触犯了什么王法,他这样对待我,请你为我做主。我即使犯了错也应由你过问,而不是由这个冷面神来折磨我,典型的就是公报私仇,报复我。我有何过错,就是错在不该与他打赌赢了他一百两银子,这个黑心鬼,郡主,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口冤枉气我可是咽不下去的。”   紫薇哑语,不知该怎么办,她还没有发问,向阳已经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得干干净净,听起来也是十分有道理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宁死不屈   狩琪背着手,从屋外踏进门槛,看着叫屈的向阳轻笑出声,转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向阳。   向阳接触到了狩琪的目光,口张了张,准备还要发狠话,可是不知怎的,刚才的嚣张气焰给压制住了,话在舌尖上溜了一圈,就咽下去了。   在关键的时刻,他可不愿招惹这个最难惹的人,表面上笑吟吟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煞气,杀人于无形。   他可是见识过狩琪笑眯眯杀人不皱眉的手段,人们往往不知不觉被他的笑容所迷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去,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被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人给杀死。   刚才他在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的在骂水芝寒时,也把这个笑面虎带着一起骂了。   望着这个笑面虎,他恨得直磨牙,水芝寒来审问他,必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如果没有他点头,水芝寒是不会来找他的茬。   水芝寒的性子冷清清,是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人,一般很少过问公子的事情,更不会插手公子之间的事情。为难和得罪公子。   也不知笑面虎使了何手段让一向冷情的公子,俯首称臣,以他为马首是瞻,他也不明白,两人从来不来往的,为何现在走动的这样勤。   他们两人走动的这样勤,不知是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利,一直以来他都心存疑惑,现在看来,是对自己不利的。   “呸!”这个笑面虎,谁把他当五公子之首,不就是靠讨好女人起家,为这个恶女出头教训了袁野一次,最后这个恶女跑去给王爷说了几句他的好话,被王爷看中尊为五公子之首。   这样的五公子之首,拿着一张笑脸靠贴女人的冷屁股起家,有何值得高兴?有何值得炫耀的?   什么五公子之首,不就是身上经常带着府库的一把钥匙,掌管着府里人们的日常开销和公子们的月银吗?   有何了不起!   这个笑面虎,他可是惹不起躲得起,平时离他远远的,不愿沾染上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谨慎小心地调为人,他还是来找自己的晦气。   瞧着一张笑吟吟的笑脸,向阳恨得牙痒痒的,他现在势单力孤,如果没有郡主做挡箭牌,自己被这个笑面虎弄死,也不会有人查探真相,即使见了阎王,也是有冤无处伸?   屋檐底下要低头!   没办法!   向阳思考再三,换了一个迂回战术,改变了刚才打死他也不认账的做法,收起了浑身长刺的凶狠模样,抬起猪头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紫薇,等着紫薇的救命。   紫薇心生不忍,也有心替向阳解围,她皱着眉毛责怪着水芝寒:“你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水芝寒听到紫薇责怪,冷哼一声:“妇人之仁,对待不知悔改的人,不采用此种手段,那该采用何种手段?”   向阳一听马上发出了怒骂声:“你个***,就是巴不得我早死,你们好霸占郡主的宝库,在郡主府为所欲为,你的那套把戏我还不知,你就是借着给郡主练习飞刀的机会,接近郡主,就是想取得郡主的信任,最后好欺骗郡主,告诉你,我是郡主的贴身侍卫,我是绝对不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向阳更加难听的话开始骂出来了。什么啊,他心怀叵测,是个卑鄙的小人……!   向阳骂了几嗓子,也没有人搭理他,他觉得奇怪,抬起头,眯着眼睛往前一瞄,心里渗的发慌,感觉自己就要疯掉一般。向阳浮肿的脸上变得苍白,脸上像翻滚的五花肉什么颜色都有,十分难看,他说话的语音微微颤抖着,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骂着卑鄙小人时,就骂不下去,怎么绕来绕去,感觉把自己绕过去,揭发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贪图郡主的财宝。怎么说来说去觉得语言很苍白无力。将水芝寒和狩琪更紧的捆绑在一起,对自己更为不利。   意思到自己说漏了嘴以后,向阳的嘴巴紧紧的抿着,在也不敢开腔了。   狩琪背着手,一直温和的望着他鬼哭狼嚎的一边咒骂着,一边为自己大呼冤枉,神情激动忘记了分寸,把自己也绕进去,揭发自己也是个心有异心的人。   狩琪用温和的神情,看着逼得狗急跳墙的向阳,虽然,被水芝寒捆绑着,但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为了摆脱目前被动的境地,他什么话也说得出来,把府里失窃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这件事情的发生,估计是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在暗中下手。   他只是淡淡的斜视了向阳一眼:“你这是在挑拨郡主和公子的关系,你这样做对吗?”   紫薇眼里的疑虑渐渐的消散,换成的是一种沉思的神情,水芝寒出去转了一圈,不知何时又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三个光鲜的苹果,一上一下在他的面前抛着,向阳再也没有力气骂人了,眼睛只是盯着三个苹果,脸上愈发惨白,刚才的怨气此时消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恐惧。   他的声音不由打颤,抿了抿嘴唇,依然不甘不愿的警告着:“你可别胡来啊,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水芝寒依然不理睬他,寒眸只是盯着一上一下的抛得越来越高的苹果。三个在空中交替的变换着位置。   紫薇不忍向阳受到无声的折磨,这种折磨比打他几下还难受,他肉厚皮厚不怕打,他怕的是不明就里,不知人们的想法,被人暗算。所以,他声嘶力竭的叫嚷着,通过人们对此事一言一行的举动,从中窥探着人们的内心的想法,做出相应的回应。   可偏偏他的如意算盘,在冷情的水芝寒,和腹黑的狩琪的面前不奏效,即使他狂吼怒骂想尽办法激怒水芝寒,也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只是说出府里失窃的真相,为何把府里失窃归咎到他的身上,他的胜算有几许。   向阳死咬着不放,说府里的失窃与他无关,叫他们不要诬赖好人。   水芝寒当着人们的面,也失去了耐心,就随手把苹果往向阳的身上砸去,向阳眼睁睁的看着苹果从前面飞过来,头一偏,苹果从他耳边擦过去,落在他的脚下,滚到了一边。   向阳眉毛一竖,正准备破口大骂,见紫薇的一双大眼睛满含同情的,直勾勾的望着地上滚动的苹果,向阳马上把混蛋改为:“郡主,你替我做主啊,你快发话吧,不然我会被这个无情的小子给玩死的。”   紫薇还没有发话,就见苹果一个一个的像飞刀一样往向阳的头上,身上直射,吓得向阳的头左右摇摆,也无法躲过这场厄运,头上,肩膀上不偏不倚落下了苹果。   “扑哧”紫薇轻笑出声,想起了这个水芝寒确实是恶作剧,把向阳弄得像个稻草人一样,顶着苹果直直的站着。   向阳这下也老实了,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水芝寒今日就是不会放过他,就是要看他出丑。   凭着他的武功,想把这几个苹果从身上抖掉,易如反掌,可是他看出了一丝眉目,水芝寒今日就是与他杠上了,不让他好过,他恨得牙痒痒的:“你不配折磨我,我是郡主的夫,郡主是我的妻,我犯错应由郡主处罚。何况我直到现在还不知你为何如此待我?如果赢了你一百两银子,你就报复与我,你也太卑鄙了。我不服。郡主,救我。”   紫薇突然觉得好笑,许久没有听见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的说法,今日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下,此话从顶着苹果的向阳的口里说出来,她觉得很滑稽。   横看竖看,向阳就像院子里的那个稻草人,还没有等紫薇欣赏够,手里就落进了一把小刀。   向阳骇极了,眼睛死死盯着银光闪闪的小刀,他明白,他的命掌握在紫薇的手里,水芝寒这个王八蛋把他害惨了,他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那把飞刀随时会要了他的小命:“郡主,刀剑无眼,千万不要开玩笑,把刀放下。”   紫薇突然笑了起来,眨眨大眼睛,近前,伸手把他头上的苹果扶正,再把他肩膀上的苹果也摆好。   眯着眼睛拿着小刀在苹果上比比划划。然后后退了几步。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好,手里拿着刀“嘿嘿”的傻笑着。   向阳脸色死灰一片,眼睛紧紧盯着银光闪闪的小刀,口里呼着:“郡主不可开玩笑。快把刀放下。”   “嘿嘿”紫薇比划着小刀,继续天真无邪的傻笑着。她眼里只有稻草人,而不是向阳。   向阳身子不敢乱动,无奈斜着眼睛朝狩琪求助着:“琪公子,帮帮忙,从郡主的手中把小刀拿下来,刀是不长眼的。事毕我请你喝酒。”   狩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有的酒可喝,有的酒不可喝,你今日只要让郡主开心,郡主自然的会放下这把刀。否则,郡主不高兴,随手把刀扔出去,失了准头的事情经常发生。你瞧瞧外面的练武场上,郡主扔的棍子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的,你就知道郡主的水平有多高,呵呵,你就自求多福吧,好自为之。”   狩琪轻笑出声,说完轻松的出去了,与水芝寒一起,一前一后往屋外的凉亭走去,两人坐在凉亭里喝着茶,不顾向阳的死活,轻声慢语的交谈着。   他们的身后传来向阳宁死不屈的叫骂声。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小人害他   狩琪和水芝寒的轻慢的态度,气得向阳恨得牙咬碎了,一双怨恨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们背影一眼,无奈还是收回怨恨的目光,一双哀怜的眼光朝郡主瞄着:“郡主,他们走了,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十万两银票是不是你拿的?如果你老实坦白,我会从轻发落的!”紫薇带着诱哄的语气像向阳摇起了橄榄枝。   向阳一听十万两银票,马上自动闭口,收起了那副哀怜的摸样,神情紧张的悄悄打量着紫薇,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有何想法?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处罚偷银票的人。   向阳见紫薇的脸上没有任何松动的表现,刚才她见到水芝寒打他时的那丝怜悯也消失了,他心知不妙,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紫薇坐在他的对面,一个犯错的下人跪在地上拼命的叩头求郡主饶恕,可这个恶女换了一张狠毒的脸,恶狠狠的咒骂着他,起身夺过水芝寒手里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打得他遍体鳞伤,满地打滚,打累了,就换一个手,接着再打,直到把他打得口吐鲜血,才住手。   她气鼓鼓的回到位置上坐下,手一挥,下人知道他大限已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刀从院外走进来了,上来了两名侍卫把他的手按住。   下人拼命的挣扎着,也无法改变自己被处罚的命运,他拼命的喊救命也无法令这个恶女心肠柔软一分,还是命令侍卫行刑,只见银光一闪,下人惨叫着晕了过去。   事后他才知晓是怎么回事,府里的下人因饥饿悄悄跑到膳房偷了一个冷馒头,被当场捉住,交给郡主处罚,结果,一个冷馒头换了一个手指头。   手指头在地上打滚,血淋漓的场面怵目惊心。   这个恶女拍着小手叫着:“快捡走,我的灰太狼饿了,送给太狼当点心。”   突然,向阳打了个冷战,一瞬间迷糊的大脑清醒过来,这个恶女骨子里是狠毒的。现在,温和的面具是来诱惑他承认,此事是他干的,定上盗窃的罪名后,一刀砍掉他的手腕,拿去喂狼。   这个女人的恶行太多了,如果相信她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性情大变,变得不那么恶毒、任性,就是拿自己的命再赌,赌的结果,无疑就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想清楚了个中环节以后,向阳横下一条心,死也不认账还十分配合的没有抖搂掉身上的苹果,他顶着苹果,梗着脖子,只是一双戒备的大眼,默不作声看着紫薇。一副你拿出证据:如果证据你拿出来了,我就任你处罚的模样。如果你冤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紫薇观察着向阳,见向阳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样子,一双大大的圆圆眼睛除了怨恨,再无其它,连一丝后悔的意思也寻不到,他死到临头,还没有忏悔,也许是真的冤枉了他。   按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他再也没有了哀求,一副等死,任你处罚,冤死了到阎王爷哪里去告状,也要替自己洗刷冤情。   这………   这………   到底谁是对的?   作何解释?   犹豫着,不知到底谁是对的。远远就听见水芝寒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妇人之仁,难成大气候,今天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   狩琪温和的说:“好戏在后头。”   “女子怎么哪?女子就不会办大事”紫薇心一狠,眼睛一闭,手一抖,不知怎的,手中的飞刀就飞过去了。   “郡主手下留情。”话还没有说完,刀就直直的飞过去。向阳望着飞刀,发出了惨叫:“奸妄小人害我,吾命休矣。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突然,一颗花生米飞过去,小刀从紫薇手上脱手而出,失去了准头,朝着向阳的头直直飞射而去,向阳虽然一直与紫薇在周旋着,表面看出来是任紫薇处罚,其实他明白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在凉亭里坐着乘凉喝茶聊天的两人,今日这两个人出奇的融洽,目标一直直指向阳是盗贼,迫向阳主动认罪。   哼!岂可上当受骗,认的越早,死得越快,不认你能奈我何!   “郡主不是叫你们做事要讲凭据吗,凭什么没有证据,就打我,我岂是一个懦夫,任人宰割?平时你们就认为我头脑简单,就没少受你们的鸟气,现在事关自己,还不想办法度过难关,以后这里岂有我容身立命之地?”   哼!太小瞧人了。   向阳神情紧张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当向阳成功的引起紫薇怀疑时,他看见紫薇手上的刀子也失去了飞过来的冲动,心里暗喜,没想到,此举却引起了两人的不满,坐在哪里两人阴一句阳一句,阳奉阴违的拨动着紫薇敏感的神经,激发她的斗志。   他亲眼看见黑袍袍袖一动,一粒花生米飞过来打掉了她手里的小刀,小刀失去了掌控借力飞过来,挨着向阳的头发直直飞过来。向阳发出了惨叫。   “哈哈哈,中了,中了。”紫薇心差一点跳出了胸腔,不知怎么小刀就这样直直的飞出去,吓得背上冷汗直冒,只是听见向阳的那句惨叫“吾命休矣”,就没有声音了,她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   霎时,眼睛就睁圆了,把向阳的惨叫也丢在一边,这时,她的眼里装下的是,一个直直的艳丽的漂亮的稻草人,稻草人顶着一个苹果直直站着,小刀削掉了稻草人头上的一小块苹果,苹果凹进去了,留下一个直直的深槽,而刀子借势稳稳的扎入他身后的柱子里,小穗子在稻草人的头上剧烈的摇动着。   紫薇双手空空如也,两只手来回使劲搓着,直到掌心发红,她才相信刚才确实是自己所为,终于第一次命中了目标,这个目标虽然不是稻草人,但是比稻草人的难度更大。而是削掉了顶在头上的苹果。   紫薇欢呼的跑出小房子,跳跃着来到水芝寒的面前,高兴的拍着小手叫唤着:“哈哈哈。水芝寒,我终于扎中了目标,我扎中了稻草人头上的苹果,我的武林练成了,我现在是武林高手了,以后不怕你了,你在训斥我,我也拿刀扎你。”   水芝寒唇角含着笑意:“孺子可教也!”   狩琪也颔首笑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郡主的汗没有白流啊。”   狩琪站起来,往小房子走去,水芝寒也跟着进来,紫薇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走进了,张谦在屋里马上搬来桌子和椅子,请郡主和公子入座。   狩琪衣袍掀开,最先入座,水芝寒楞了一会儿,也跟在狩琪的后面,坐在他的侧面,留下一个空档,显然是给紫薇留下的。   紫薇站在原地翻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这一双手怎会如此准确无误的可以击中目标,平时怎么努力,也没有一次可以扎中目标,这一次犹如有神助似的,心想事成。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刀神合一,心意相通,刀已经融入了她的意识当中,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心到神到,心到意到。   难得真如水芝寒所言:只要想到此刀可以飞出去,就会射中目标,手中的刀是有灵性的,心中所思所想,刀也会有感应,会随人的意念飞出去射中目标。   紫薇的小手没有任何变化,小刀也不知何时跑到她的手中,现在她怎么也找不到刚才刀飞出去的感觉,相反觉得小刀沉甸甸的,差一点就惹祸了,差一点就会要了向阳的命,紫薇十分后怕的把小刀扔到桌上。   “哐当”一声响,使小房子里的人神色各异,向阳的脸色更加白了三分,眼里闪出怨恨和绝望的目光,脸上死灰一片。原来这个恶女把他当成了稻草人,他变成了她习刀的靶子:”你个恶女,我咒你不得好死。”   紫薇被骂得一愣一楞,半天没有从惊心动魄的事情当中回过魂。   水芝寒的寒眸闪过一丝不明就里的寒芒。   狩琪站起来,施施然的走过来,拉着愣在原地的紫薇返身往回走。紫薇机械的迈着无意识的双腿来到桌子边,被狩琪按在她的位置上坐好,她还没有意识到她是坐在水芝寒和狩琪的中间,狩琪温和的对她笑了笑:“郡主此事还是你来定夺吧?”   水芝寒往外扫视了一眼,下人见到公子的眼神,马上离开了此地,一下子水云阁的下人走得一个也不剩。   现在只剩下了三位公子和郡主在这里。   而这个时候,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是三堂会审一样,两位公子和郡主一起审问向公子。   向阳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最后,他还是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你载赃嫁祸我也不怕。   霎时,向阳紧闭的眼睛睁开了,厚实的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看着狩琪像蜜蜂一样,在他的耳边簌簌叨叨嗡嗡叫着,他的眼睛又圆又大,一直就这样含恨的盯着狩琪:你个卑鄙的小人害我。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煎何急   向阳一双充满怨怒的眼睛像剑一样射向狩琪,狩琪轻笑一声,缓和了一下向阳的情绪。温和的说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我已经很顾及到了你的身份和颜面,如不是你不配合,护着男人的面子,你也不会闹得下不来的地步。现在,你可以老实坦白说出实情了吧!”   水芝寒也跟着狩琪后面冷冷的劝道:“兄弟为一向坦诚,他会说出实情,以免皮肉受苦。”   两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规劝着向阳早一日道出真相。   这个时候,向阳才明白谁才是最可怕的人,最可怕的人!不是郡主,郡主不知情,对他不会赶尽杀绝,水芝寒也不会做绝,只要不再触犯他,他不会做到绝情绝意。   而面前的这个人是最可怕的,一副温文尔雅无害的模样,心机深沉,骨子里刻上他这一身所无法摆脱的命运的纠葛。   他不再动弹,也不再言语,而是满怀戒心,静静的看着狩琪,狩琪无害的模样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越看越觉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一股压力向他迫来。   狩琪看了紫薇一眼,紫薇面露难色,似在责怪他考虑事情不周,现在弄得他们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可倏忽,如果说向阳是贼,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捆绑着他,还严刑逼供要他道出实情,打出来的证词如何使人服软。   傻子也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你狩琪不知?   现在可好,一把小刀莫名其妙的飞出来,吓得向阳肝胆俱裂,她也把向阳得罪了。   她也是莫名的被拖下水,成了严刑逼供的帮凶,用更为残酷的小刀来逼供,这几年苦心经营的形象被打回原形,又回到了过去刁蛮任性,狠毒的郡主的老路上了,向阳如何不恨她?说起来好听是由她定夺,可是,她老是觉得他们在设圈套让她钻,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否则,难辞其咎。自己也会于心不安,后悔一生。   这下可好,估计向阳恨死她了,瞧他的表情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死了他们这些人。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相反的还结上了梁子。   紫薇狠狠的朝着狩琪剜了一眼:看你这么收场,最好有个体面的说法,不然几个人都要被你害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突然,她记起来了这句话,这个情形怎么像曹丕与曹植的关系。   这两句话出自于曹植的《七步诗》原为六句:“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后来《漫叟诗话》和《三国演义》把它改为四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意思是说:曹丕是曹植的大哥,大哥想夺权篡位,而父亲这时还处在病中,不能主持大政,而曹丕身为大哥,理应代替父亲主持大政。   可是父亲特别溺爱曹植,大哥心生异心,害怕自己的皇位让弟弟夺去,便想找时机除掉这个障碍。   正好有一天大臣在议事,曹丕想在各大臣的面前让曹植出丑借机除掉他。于是他就对曹植说:听说弟弟被所有的人都封为才子,那么我也给你出一道题,命你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如果作出不来,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顾手足之情。”   曹植当然明白,他所指的不顾手足之情是想杀他,他当时非常愤怒,无奈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有按照他提出的要求去做。七步内作完一首诗。众位大臣眼巴巴的看着他作诗。   当他走到第七步时,曹丕以为他作不出来了,暗暗得意,还没有等他高兴完毕,曹植就把诗念了出来,最后曹植被迫离开了他的故乡。   难道他的做法真如向阳所言的那样,是为了一一把他们赶出府,自己好独占郡主府的公子之首,霸占府库?   水芝寒坐在哪里不再言语,冷冷的就属他神情自在一些。   紫薇恼火的瞪了狩琪一眼,也不再言语了。   一切凭证据说话。   三人会审,继续进行。   四人沉默着,也再继续。   看谁先开口,谁就率先打破僵局,   水芝寒坐在这里喝着茶,寒眸不再看向周围的三人,而是透过对面的小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一副事不关自高高挂起的模样,刚才他狠狠拷打向阳的狠辣劲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地他已经转换了角色,成为了一个局外人,任你东南西北风与尔无关。   原来望天还有这样的好处,可以逃避现实,回到一个自然的环境里,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紫薇突然很羡慕水芝寒可以在一瞬间找到心灵的宁静,她也想去望天,忘记眼前的一切烦心事,她也随着水芝寒的寒眸转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白云悠悠,在空中追逐着,嬉戏着,构成了一副蓝天白云的优美画卷。   可是,好景不长,狩琪的就打破了僵局,把紫薇的视线给拉回来,带她回到了现实中,不容她逃离一切,回避一切。   狩琪神色如常,依旧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却似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黑亮。黑亮。   黑亮的眼眸望着紫薇,他轻轻拉拉紫薇的衣袖,让一双闪烁的眼眸回到这里,面对着一切:“郡主,此事你看如何定夺。”   紫薇绝色丽人,微含娇嗔,略带塭色,那只勾魂夺魄的澄澈眸子,不时闪烁着柔辉,也带着同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向阳。   向阳虽然早有了戒心,但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在向他迫来。   向阳脸色红一道紫一道,红、白、紫三道颜色相间,混合成一块调色板,弄得面貌全非,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一双略带慌张的眼神从这张清纯的目光里闪过,   见狩琪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向阳的脸色惨白,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一副任你做主的模样,交给紫薇去裁决。   一盏茶,一盏茶的静谧。   紫薇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十分艰涩的开了腔:“向阳这件事真是你所为吗?”   向阳的眼皮掀动了一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眼皮的掀动,让紫薇有一种感觉他还是有意识的。还是在注意她的问话。   紫薇采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进一步询问着:“如果真是你,我相信你做这个事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可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啊。是对还是错,摆着桌面上,让大家好有个判断,你这样不言不语,叫我如何替你做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眼人都会明白,只要你说出来,郡主会替你做主,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快说啊?   还是不说?   郡主会决断的?   紫薇话落了以后,周围还是一片死寂,比刚才更是寂静,只有外面不知死活的小鸟。在树上唧唧喳喳的叫得欢畅。   紫薇抿了抿嘴唇,继续凭着三寸不烂之色蛊惑着:“我知道你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喝酒,小赌怡情。这些对一个男人而言,只要不过量是没有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府里失窃了,这件事情本来是可大可小,也可化无,现在所有的矛头指向你,你难脱干系。只要你说出你的想法,此事就好办了,我总得对府里一个交代吧。”   紫薇的款款的直白表述,也没有说动向阳,向阳现在可连眉毛也懒得掀动了,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凭什么说是我?拿证据出来。   紫薇想想也是的,接着继续蛊惑着:“本来我也是不想怀疑你,也没有理由怀疑你,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的表现确实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你整天在外流连失所,不回府,据我所知你是在外面赌博,就是你沾上赌博的恶习以后,你领了院子里的下人的月银也不发放他们。我问你,你为何不发月银他们?时隔两日,府里就失窃了,最有可能的作案动机就是你,现在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你,如果你认了,有难言之隐,可从轻发落,如果你不认,非要大家撕破脸就不好了。”   你还是认了吧!   紫薇的话说到这里了,她也就不再言语了。言尽于此,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剩下的是他自己去把握时机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快一点说出来吧!   在人们等待中依然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   紫薇从扶疏的树枝中。见到几只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热得伸长脖子,在树上烦躁的唧唧喳喳叫着,她忍不住低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可恶。”   说完,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从窗户上扔出去,树枝飞到半空就落下了,对树上的小鸟丝毫没有构成威胁。耳边依然听到的是烦躁的小鸟叫声。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耳边冷不丁想起了冷冷的呵斥声,话还没有落,眼前白光一闪,只见水芝寒手中的白色瓷杯脱手而出,跟着小石子的方位,向树上的小鸟激射而去,扑通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落到了地上。   这只小鸟在地上扑闪着翅膀,扑腾了几下头一歪就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计擒向阳   向阳听见小鸟的惨叫,眉毛动了动,他的身子挣扎着,绳子越勒越紧,绳子将他的皮肤勒得紧紧的,很快青紫了一圈。   他喘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眼里闪过绝望。恨恨的骂着:“你和我同为郡主的夫侍,在府里我们已经呆了不少时日,为何苦苦相逼,非要整死我,整死我对你有何好处。”   向阳终于开腔为自己辩护了,转过头对着水芝寒骂道:“你个卑鄙的小人,以前以为你是君子,我敬重你几分,谁知你也是小人,诓骗我喝酒,把我灌醉了。如果不是你使计擒住我,凭你还不至于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解开,我们就凭真本事打一架,你敢不敢。你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服。”   水芝寒毫不理会向阳的激怒,冷冷说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怕伤了兄弟的和气,不愿动真格。但是职责所在,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是你干的,好说,我负荆请罪,任你处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钻入紫薇的耳里,她这才明白,向阳是如何被水芝寒擒住的。   本来嘛,凭着向阳的武功,他不至于那么懦弱,三下五除二就被水芝寒给治住,擒入府里狼狈的接受他们审问和处罚。   她可是见过向阳的真武功,与南宁打赌的过程中,把他做赌注激怒了向阳,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狮吼连连,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几个侍卫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按理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称的上一等一的高手,一根绳子怎会奈何他?只要他运功于身上,身上的绳子一定会被他一身的功力给震断,可是他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只是叫唤着要郡主做主。   紫薇大眼落在他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上,暗暗思附着,水芝寒下手也不算很狠,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不是很深的伤痕。   这些伤痕不是很重,就是给他一个教训,但是向阳毫不知悔改,水芝寒每打一下,他就拼命的惨叫着,远远的听着他似杀猪似的惨叫,传到紫薇的耳里,感觉向阳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忍受不了折磨而发出凄惨的呼救。   紫薇的心揪起来了,她急忙赶过来查探情况,阻止水芝寒滥用私刑。   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她看见的情景与想象中的情景截然不同,向阳并没有被打得遍体鳞伤,   紫薇才放下心,很快眼里的同情转化为一丝鄙视:无病呻吟,这一点小麻烦自己也不会解决,硬是把她唤过来,是想博得她的同情处罚他们吧?   紫薇见向阳放弃了挣扎,绳子越勒越紧,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她判断错了。   原来,水芝寒使用的不是一般的绳子,一般的绳子困不住他,他使用的是桑蚕丝编织的细绳子,韧性极好,越挣扎捆得越紧。她在向阳的怒骂中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府里的公子都知道,向阳嗜酒如命。狩琪命水芝寒把向阳找回府。他就吩咐易发去打听向阳的身在何处。   他就在府里不动声色的一边叫紫薇练习飞刀,一边等着易发的消息。易发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打听到了向公子在赌坊里,急忙赶回府告诉了自家的公子。   水芝寒就跑到乌烟瘴气的赌坊里,找到了向阳,几日不见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他了,哪里有一点昔日公子潇洒的模样,他披散着头发,脸也未洗,眼睛熬得通红,嗓子嘶哑着混迹在一群赌徒里狂叫着:“押大。”   水芝寒挤进人群里,把赌得失去理智的向阳拽出人群,向阳十分不耐的打掉紧握他手腕的手,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水芝寒:“何事跑到这里来找我,如果没有事,不要妨碍我赢银子。”   水芝寒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见你几日未回府,特意过来请你喝酒。”   向阳一听有酒喝马上就来了精神,跟着水芝寒的后面来到了不悔酒楼,见到了酒就抱在怀里不放,抱起酒壶猛地大口的喝了几口,伸手把嘴巴上的酒液一抹,痛快的叫着:“认识你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来喝酒。”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了。   酒可解忧,向阳见到酒,就忘记了一切烦恼,越喝越麻木,越喝话越多,咒骂着紫薇,数落着她的不是。   从在酒席上替她出头,为公子争面子,到受到这个不知从何说起。   当说到他与紫薇大吵了一架后,隐去了中间的一些关键的环节,只是豪言壮语的说出自己离府另谋出路。   他举起酒杯与水芝寒碰杯:“你说这个小女人是不是水性杨花,招惹了一个太子,又招惹了一个豫王,这两个王岂是一个小女子可以招惹的,她可好同时招惹了这两个人,将来出事,我这个郡主的贴身侍卫难逃其咎,首当其冲第一个被王爷问责。”   水芝寒只是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的举起酒杯不断与他碰杯,向阳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此时被三杯酒烧得热血沸腾。得意洋洋的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入喉之处,酒液所到之处,烧得他火辣辣的。把心中的苦水统统的倒出来,一吐为快。   “痛快,公子再干一杯。今日这桌酒水算我的,我比你来路宽一些,赢了不少。”向阳喝得淋漓尽致,十分痛快,说道赢银子,更是大口喝酒,满脸都是快意,脸上被酒液烧得通红,十分艳丽。   不知是银子给他带来快意,还是酒液给他带来兴奋,还是几日没有回府,见到了府中的公子倍感亲自,神情大好,冲淡了连日来的奔波。神情疲惫的向阳精神焕发,水芝寒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兴奋的向阳。   水芝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向阳此时早就被酒灌麻木了,哪里会看到水芝寒脸上的变化。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难得聚在一起,他们十分亲热的推杯换盏,喝得十分尽兴,不知不觉的喝了上十坛好酒。   向阳醉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水芝寒走到他的面前推推睡得很沉的向阳:“向公子,我们在干一杯。”   向阳无意识的回应着:“我没醉,再干一杯,今日不醉不归。”   水芝寒再推推他:“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再干一杯。”   向阳头歪在一边,呼呼大睡,打起了呼噜。再也不理他了。已经进入了梦乡。   水芝寒知道向阳这几日在赌坊里,赌得浑浑噩噩,日夜星辰颠倒,已经累乏了。借酒抒怀,麻醉自己吧了,瞧几日未见,就见他胡子拉碴,眼眶深陷,可知他在外过得并不是很如意。   说不定还输了不少银子,所以才拼命的狂赌,没日没夜的赶本,他才不会相信他会赢不少银子,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面子,输了也会说自己赢了,赢了更是喜形于色,眉飞色舞,今日没有看见他往昔的风采。   他敢赌,他输了,而且输得还很惨!   水芝寒从怀里掏出绳子站在他的面前,寒眸一直在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公子得罪了,如果是我错了,我会负荆请罪向你赔罪的。”   再也不犹豫,趁机把他捆绑起来,解开身上的风氅披在他的身上,把他抗出不悔酒楼,骑上马扬尘而去。   向阳酒醒过来,知自己落进了水芝寒的陷阱里时,破口大骂,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我瞎了狗眼,认识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不得好死,使阴招害我。”   水芝寒也不解释,由着他骂,骂道后来越骂越难听,才把水芝寒惹火了,他拿起棍子打他。迫使他放弃最后的挣扎。   水芝寒冷冷的喝道:“休得胡闹,如果是我错了,我愿负荆请罪,任你处罚。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现在你应为自己想想,如何度过此关。”   水芝寒合情合理的一番话,如一根闷棍敲得向阳终于闭上了口,收起了暴躁的脾气,不再开口怒骂水芝寒了。   在两人的只言片语的对话中,紫薇才明白了向阳是被酒害了,上当受骗的向阳一副不服输的拼命样子,令紫薇皱着眉头。   府里的这几个夫侍个个令人头疼,个个难缠。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好话歹话她都说尽了,也没有说动向阳回心转意,把这个谜团解开。   向阳只是闪射着一双怨毒的目光射向水芝寒,水芝寒冷冷的回瞪了他一眼,两人的互动落在紫薇的眼里,感觉两人的神色虽然有些不对,但也是一种表情的反应!   总比刚才两人一个望天,一个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养精蓄锐、闭目养神,不知何时醒过来像疯狗一样跳起来,把人咬一口最好。   紫薇一双清澈的眸子,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溜达着,看两个大男人的较劲,还是挺有趣的,谁肯认输?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互不相让   如果男人与女子较劲,女子可以采用一哭二闹三撒泼的手段来对付,女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保护伞。就是一把软刀子。可以只插对方的心脏,在女人的柔情的攻势下,迫他乖乖的认输。   可是男子就不可采用此种方法,他们看谁更狠,更具有攻击性,从气势上寻找绝对的权威,去压倒对方。这也许就是男人的战场吧!   暗潮涌动,向阳痛恨水芝寒使阴招把他擒来,水芝寒也懒得理会向阳杀人的目光,冷冷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嘲笑。   见到水芝寒和向阳的较量,狩琪眼里含着笑意,握起拳头抿着嘴唇轻轻的咳了一声,打破了双方的僵局。   紫薇清亮的大眼眨了眨,望着狩琪,看他是否有打开向阳心结的破解之计,最后早一点把此事了断。   时辰也不早了,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她抬头朝窗外扫了一眼,只见太阳已经偏西了,晚霞把天空染成了一块大彩布,收起刺眼的光芒,慢慢地走下山去。   伴在晚霞旁边的云彩,随着晚霞的变化而变化,云彩也变成了紫红色。照得天边分外耀眼。   太阳慢慢向下落,用它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照在树上,映得嫩绿的树叶泛起金光,伴着那徐徐的微风,树叶在窗户上摇晃着。   紫薇揉揉坐得酸麻的双腿,伸过手悄悄揉揉僵硬的腰间,疲惫的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突然,她意思到了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她,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每个人神色各异。   向阳的眼里含着累死你,水芝寒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狩琪眼里满满都是心痛。   紫薇歉意的笑笑,颔首朝狩琪含蓄的点点头,催促他早一点拿出杀手锏,她现在可是没有办法了,江郎才尽什么法子也试过了,好话说了一箩筐,没有打动向阳的心,水芝寒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不奏效。   向阳咬紧牙关,死活不开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任你如何劝说也不理睬你,一副打死我,我也没有做过的表情,如果你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来,让证据来开口说话。   文也不行!   武也不中!   文攻武卫都试过   没辙。   靠你哪!   紫薇满眼无奈,疲惫不堪,哈欠连连。突然,一只手落在紫薇的腰上,轻轻的揉着稍显僵硬的软腰,真气通过掌中,源源不断的进入体内,疏通着身上的奇经八脉,很快使麻木的身子变得柔软。   紫薇疲惫的神色得到了缓解,一双清澈的眼里露出了感激,一声被压抑的喟叹从渐渐红艳的唇瓣里溢出,听在三位大男人的耳里,异样的感觉在涌动。   他们直直的望着紫薇,瞧得紫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意识到了自己舒坦的忘了形,这一声喟叹声音曼妙,如天籁之音沁入心扉,令人不可抑制的想入非非。   两朵红霞爬上了面颊,更增添了艳丽的颜色。此时的紫薇娇羞无比,腮若桃蕊娇怒含嗔,细腻香肌玲珑透,艳丽的红唇,映衬得人比花娇,人比花美,看得狩琪眼里泛出了一丝柔情。   狩琪温柔的揉着紫薇酸麻的腰,嘴角的向上微微挑起,弯起的弧度越来越高,眼眸里波光荡漾,黑亮的眼眸如星星闪烁,紫薇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深深的映在了黑亮的眼眸里。自己被她深深的吸引过去。   轻轻的一声冷哼倏的把紫薇拉回到了现实里。这才意识到前面有一双玩味的大眼在瞄着他们,旁边有一双不悦的寒眸在责备着他们。   她羞涩的拍掉狩琪的大手,把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离狩琪稍远一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的互动,落在水芝寒的眼里,他感觉涩涩的,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眼,那意思非常时期,两人的做法太不合时宜了。   他坐在紫薇的身边,看着狩琪当着他的面在讨好紫薇,诱使紫薇跟着他走,眼里只有彼此,对其他的人熟视无睹,根本的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心里怪不是滋味。   以前他从来就没有这个感觉,为何现在有这种怪怪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坦。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一声连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包含着什么意思,为何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出口相阻,难道他这样做是合时宜的吗?   他不知道!就是套出口气才舒坦。一声冷哼哼出来了以后,见紫薇移动着身子,往他身边靠拢,他心里才舒坦了一些,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此时他千年不化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了。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吧?   最难受的是向阳,他坐在三人的对面,把三人的细微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他的感受,把最难受的他晾在一边不管不顾的,在哪里里争风吃醋。   诸不知水芝寒哪根筋不对,硬是不顾他的求情和谩骂,使用卑鄙的伎俩把他骗回来。瞎了眼竟把他当成了兄弟,真是认人不淑。活该倒霉。最好你死在女人的手上,让你尝尝被女人整的滋味。   向阳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一身的功夫被一根绳子束缚住了,想到这里他恨得咬碎了铜牙。   这个家伙下手好狠,哪里把他当兄弟,趁他喝醉时,竟然使用桑蚕丝的绳子捆绑他,一言不发的把他捆回来,交给紫薇处理,现在捆了两个时候了,捆得他浑身难受极了,而两人却不顾他的感受,当着他的面秀起了恩爱,气死他了。   他的心里气得火直冒,不由冷唇相讥:“哼,最难受的是我吧,现在还不把我放开。”   温热的手掌倏忽的从她的腰上抽走了,软软的腰上还留着他的温度,掌中落下的地方十分灼热,腰肢僵硬的酸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耳边适时响起了狩琪的惯有的强调,十分温和的问道:“好些了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刚刚退下的红晕又悄悄的爬上了脸颊,面若桃花,艳丽无比。她的身子悄悄的往旁边移了移,紫薇的轻声的说:“谢谢你,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早一点把向阳的事情弄清楚,大家好歇息吧。”   狩琪的眼光一直落在紫薇晕红透亮的脸庞上,他温和的笑笑,一直望得紫薇抬不起头,他才收回目光,转过身子正视着向阳。   向阳迎接着那双闪闪发光的黑亮眼眸,这双波光盈盈的眼光里蕴含着异样的风采,突然之间令向阳变得有些紧张,不知下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把自己交给这个笑面虎,不知结局如何,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他的变化,他的笑有多种含义,事情即可化大也可变小。现在就是看他的态度,如果表现好,就可化小。表现不好,可化大,你如何抉择?   向阳才不愿意相信这个笑面虎,就是想逼他认错,最后把他逼上绝路,他的手段别人不知,难得他还不知吗?与他相识相交多年,他深知他的手段是狠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瞬间就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向阳避开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朝上翻着一双大眼,火大的吼道:“你是五公子之首,是杀是剐随你的便!”   明眼人谁都明白向阳是在说气话,你是五公子之首,要处事公道,拿出证据来。   狩琪见向阳躲开了他的目光的逼视,不由眉毛向上微挑,从衣袖里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向阳的面前,向阳的眼光暗了暗,嘴唇紧抿着不再言语。   紫薇好奇的探出脑袋,这是府里的银票,他拿出府里的银票想说明什么?她不解的用眼光询问这狩琪:你这样做何意?哪位公子没有几张大额的府里的银票。   狩琪拿起银票似笑非笑的望着向阳,那眼神是在问:是你说,还是我说。   狩琪明净的黑眸里泛起了金光,过一会儿,他收起刺眼的光芒,眼眸暗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取有道之财,方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心地无私天地宽的活着”   向阳极不情愿的抿了抿嘴唇,人突然之间似憔悴了许多,人也矮了一截,刚才的气焰也消失了。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灰布,没有被打伤的脸上露出了死灰色,他静默了一会儿,声音十分沙哑的说道:“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狩琪温和的再问:“难道你把府里下人的月银不发给他们,你拿去做本赌博,也是取之有道吗。可直到现在你院子的下人还在等着你的那笔月银过日子。”   向阳的大眼一片晦暗,他僵着脖子不知悔改的继续撑着:“我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劳你费心,放开我。”   紫薇终于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把院子的下人的月银拿去做赌注输掉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银子付给下人,自己再躲进赌窟里不敢回府,越陷越深。   后来又悄悄回府把偷走十万两银票,再去赌,想把本钱给赢回来,结果弄得血本无归,自己也吓得不敢回府,日夜就在赌坊里猫着不敢见人。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心生怨气   紫薇知道府里失窃的真相以后,火立刻腾腾的起来,向阳直到今日还不知悔改,硬着头皮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洗脱偷银票的罪名。   她气得从凳子上跳过去,甩手给了几巴掌,他的脸上雪上加霜,立刻呈现出了五个手指印,她咬着牙,恨恨的骂着:“水芝寒打得好,怎么没有把你打死,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由小赌怡情,变成了大赌伤身,丢财,丢面子,成为盗贼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步,你还不知悔改,替自己辩护,你行啊,有本事你把赌馆赢回来啊。输银子干什么?”   小巴掌落在他的脸上虽然他感觉不到很痛,但是他的心却是很痛,几巴掌彻底把向阳打醒了,知今日无法善了,他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了,他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骂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逼的,把我逼上了梁山。”   紫薇一愣,忙撇清自己:“男子汉敢做不敢为,你犯的错,为何赖在我的身上,非要把我拖下水,你以为这样就会减轻你的过错,恰好相反是错上加错。偷盗是一错,诬赖好人是二错,有错不改是三错,事不过三,你是三错加在一起,错、错、错。”   向阳气得肺都炸了,朝着紫薇吼起来,紫薇吓得连连后退,生怕他挣断绳子冲上了找她拼命,这才明白狩琪这一次为何没有做好人的缘由,也是怕他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激得情绪失控暴跳起来,依他那个急性子,今晚算是别安宁了。   向阳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紫薇,不许她躲避:“就是你,我今日落入这个地步都是造成的,当初如果不是你招蜂引蝶,把不相识的人往府里带,我作为你的贴身侍卫,我会自动犯险,与人叫板,哪里料到,你害我与太子杠上了。不仅没有得到你的夸奖,反而遭到你的白眼,把我骂出府,我替你卖命,卖到最后净身出府,我不甘心,就这样出府,所以我只是拿了我该拿的东西。”   紫薇气得半天也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是他该拿的:“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的东西,什么是你该拿的,明明是你偷的,哪里有小偷偷东西还像你这样理直气壮,完全不思悔过,刚才水芝寒该打你的,还打轻了,最好把你的手砍下来,去喂狼才解恨。”   “住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狠毒女人,你巴不得所以的人都被狼饱餐,你当初怎么没有被陈公子掐死,你活过来害我。”   两人越说越难听,带有人身攻击的意味,听得狩琪的眉毛皱了一下,水芝寒依然不动声色的坐着,从他的表情上可看出,明显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滋味在里面,紫薇帮他出了一口恶气。这下向阳明显处于劣势,处处被动挨打挨骂。   但是,向阳毫无所惧,继续口无遮挡的谩骂,他的神情此时像个疯狗一样,把所以的怨气都撒在紫薇的身上。好像他今日落到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是紫薇,而不是别人,他就集中火力朝紫薇猛攻。   向阳的狠毒的赌咒还没有说完,狩琪温和中明显带有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时候不早了,肚子也饿了,你就三言两语简单说说,什么是你该拿的,其他的就不必再说了。”   向阳的胸脯急剧起伏,喘了一口气,横了紫薇一眼,脸上羞怒交加,红一块,白一块,交替进行,像个翻滚的五花肉一样,颜色变化多样,他咬咬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句变了调的音:“她与南宁打赌,狠心的女人银子堆成山,却偏偏以我为赌注,赢了十万两银票。”   这件事情一直是向阳引以为耻的事情,一直羞于启齿,今日如果不是想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实情,再平添一些笑料,供他们饭后八卦娱乐。   这也是他很恨紫薇的一个原因。   紫薇这一下终于闹明白了,他敢这么嚣张的跑进寝宫里搬出她的藏宝箱,找到赢回来的十万两的银票揣进袍袖里,是他存有私心,存有报复心和洗刷羞耻之心。   只许州官犯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紫薇心里愤愤的在想着,自己的错怪到我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穿着艳丽的大红袍,引起南宁的注意,怎会引火烧身。殃及鱼池,还把她拖下水。得罪了南宁,使得南宁在皇后面前老是找她的茬。她差一点被南宁害死了,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反而恶人先告状,说起她的不是。   打蛇打七寸,   这件事情如果不把他的脑子扭过来,他还会闹脾气的。   紫薇就往痛处点他:“皇宫深四海,即使在皇宫进出的大门前,也是达官贵人进出最频繁的地方,初次进宫要学会收敛,当时,我进宫时穿的衣裙都很素,只有你不知哪根筋不对,穿的艳丽红袍招摇过市,在哪里显得格外出众,这才引起南宁的注意,要不是我出手救你,你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哪?你现在还大言不惭说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好意思遮羞?羞上加羞。”   向阳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不能提,一提就对自己不利,这个女人成心让他难堪,把他最不堪的事情拿来抖落着,让他更没面子了。瞧这几个神情,完全是一副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狩琪和水芝寒坐在哪里也不言语。看两人在哪里斗得脸红脖子粗,   你出招来,   我拆招。   见招拆招,   互不相让。   两人像两个斗急了眼的斗鸡,大眼瞪小眼,不觉得有些好笑。   向阳的也不管不顾,也不怕羞了,指着狩琪问“公子,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惹上一身骚,你说一句公道话,两个恶女赌博,她该不该拿我做赌注?既然拿我做赌注,赢了,我是否有份?一座连城,十万两银票,是不是应该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她得连城,我得十万两银票。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转过头望着狩琪,狩琪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向阳大脑灵光了一些,把这个难题甩给了他,任由他来决断。   府里的公子谁都知道,向阳是替狩琪去送紫薇到皇宫里觐见太后,才遇上了南宁,被南宁看中,要收他进府做夫侍,可是向阳死活不从,僵持不下的同时,被紫薇设计打赌,才把向阳救下了。否则,现在的向阳说不定在南宁的裙摆下,任南宁蹂躏。   在府里向阳绝口不提这件事,就是想到心里很不舒服,有损男子的自尊,但是他对狩琪很冷淡,心里充满着怨恨,狩琪他也只是歉意的笑一笑,一笑而带过。   现在向阳把裁断权交给了狩琪,就是想利用狩琪对他的那丝歉意,手下留情。他眼巴巴的望着狩琪,希望他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   还是不是?   狩琪说了算!   紫薇也眼巴巴的望着狩琪,觉得与这个愣头青说不清楚,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有改变他认错的想法,他始终认为这个银票就是他的。   现在,向阳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把他从岸上拉下水,不让他坐在这里隔岸观火了。把这把火成功的引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向阳,此时,大脑多了根弦,而且,这个弦弹得很准。   狩琪坐在紫薇的右边,紫薇坐在中间,她的左边坐着水芝寒。   向阳的眼光不受控制的直往狩琪和紫薇身上溜着,今日,他们穿的衣衫像是约好了似的,这两个人同时穿上了别具一格的衣衫,向阳不会记错,这是几个月前王妃命他进府,要他从王府里运回府的衣衫。   狩琪抬手给紫薇倒了一杯茶,衣袖下摆随风款款,看在向阳的眼里闪过丝丝妒意。   狩琪穿着上好蚕丝面料做成的衣衫,衣衫袍袖宽大,抬手时,袍袖下摆轻柔飘荡,显得优雅从容,气度悠闲。   紫薇穿着一身的粉色衣裙,像个粉嫩的娇娃一样挨在他的身边,粉红配白色形成了一副完美的图画,令人感觉他们才是一对绝配,而水芝寒的一身黑袍,此时在旁边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成了最好的底色板。   这一幅完美的图画刺激着向阳,使他心里产生了说不出道不得的醋意。   水芝寒没有任何怨言的坐在这里,甘当配角,那是他不了解实情,而他是知情的。   他进宫特意穿上艳丽的红袍,其实就与狩琪身上这一身衣衫有关。   他作为紫薇的贴身侍卫,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职责,就是每个月第一日,必须到王府向王妃禀明,紫薇近一段时期,在府里的安全情况。   这一天,天未亮,向阳起身,披星戴月起身往王府赶,临近中午,一天的路程被他半天就赶到了,向阳进府就急忙向王妃请安:“王妃安好,王妃请放心,郡主一切安好。同时,郡主也请我代问王妃安好。”   王妃笑眯眯的望着向阳点点头:“薇儿没事甚好,我一听到薇儿没事,心里就踏实了,你一路辛苦,中午就在府里用膳。你现在回院子去洗漱一下,过会到前厅用膳!,你过几日回府,等兰陵绣坊的绣娘给薇儿和琪公子做好的衣衫送过来,你再把这些衣衫运回府。”   向阳一听王妃也要给狩琪做衣衫,楞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怨气难消   王妃无心的一句话落在向阳的耳里,他听着很不是滋味,同样都是郡主的夫侍,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他无法面对王妃的喜悦,逃也似的想快一点离开此地,向阳谨遵礼教,弯腰给王妃行完礼。   准备抬腿离开时,远远见到福伯从后院过来觐见王妃,福伯还未走到,眼尖的看到府里一抹艳丽的红袍,他就估摸着是时候了,向公子回府了,福伯紧赶了几步,满脸堆满着笑容向向阳打招呼:“见过公子,公子回府了。”   向阳也很客气的给福伯回礼:“福伯你好。”   福伯同向阳见过礼后,就向王妃禀告:“王妃你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经办妥了,兰陵绣坊做好了郡主的衣裙,送货的人告诉奴才,她们是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办的,叫绣坊里最好的绣娘做的,一共有十几箱的衣裙,这些衣裙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新款式,保证郡主穿起来,漂漂亮亮,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郡主进宫觐见太后,一定会得到太后的喜爱,请王妃宽心。同时还给琪公子做了不少的衣衫。”   王妃笑眯眯的点头赞许:“做得好,太后下懿旨叫薇儿进宫,第一次觐见太后,一定要给太后留一个好印象,不能失了礼数。”   王妃就跟着福伯来到了大厅,大厅正中央摆放着十几箱做好的衣衫。王妃把每一个箱子都打开,仔细打量这些手工精制、花纹漂亮的衣衫。   王妃满脸透着喜爱,福伯跟在王妃的身后见王妃越看越爱,他的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王妃把所有的箱子检查了一遍以后,就站起来,福伯马上命侯在一边的下人把箱子收拾好,抬到一边一箱箱码好。   王妃想了一会儿,就转过头再对福伯说:“这些衣衫好是好,就是没有特色,我记得去年王爷打了一个胜仗,皇上赏赐了王爷许多好东西,其中还有藩国进贡的上好面料。你去把皇上赏给王爷的上好面料捧出来,再去找京城最好的绣娘给薇儿做最美的衣裙,无论花多少银子也要把此事办好,做好了送到郡主府。交给琪公子。不能有一丝差错。”   福伯马上恭敬的回礼:“王妃请放心,小的定会将此事办稳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然后转身就去张罗,府里的下人到府库里,将一匹匹进贡的面料棒出来送给王妃过目,福伯躬身站在王妃的身边,低声问:“王妃请你过目。”   王妃伸出芊芊玉指轻轻拂过光滑的桑蚕丝的面料,眼里含着笑意:“这些面料给薇儿做衣裙甚好。”   见王妃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福伯对着下人挥挥手,下人快手快脚抱着面料装上车子,一切办妥以后,福伯跳上车准备赶着马车出府,把面料送到绣坊。叫绣娘赶工在近日做好。   王妃望着福伯的背影出了一会神,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喊倒:“等会!”   王妃稍显急促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福伯耳聪目明,很快就听出了王妃有心思,福伯赶紧停下车,从车上跳下来,来到王妃面前,躬身询问:“王妃还有何吩咐?”   “薇儿第一次进宫怕她胆怯,你去给琪公子通个气,交代一些进宫事项,你马上再到库房里取几匹上好的面料,也给琪公子做几套,出府见人体面一些。”王妃温声说道。   福伯马上领会了王妃的意思,体会了王妃爱女心切的心思,笑容也爬上了他的脸上,他立刻按照王妃的指示去办:“是”   他带着府里的下人,到府库里把几捆上好的雪白的桑蚕丝面料抱出来,送给王妃过目。   王妃想到两个金童玉女十分豋配的站在一起,吸引了人们羡慕的目光,眼里就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这一丝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向阳的大脑神经,向阳站在王妃的身边,心里醋意翻涌,许久他都无法明白,狩琪为何在王妃心里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象?   向阳看着王妃伸出芊芊玉指,轻轻拂过手中的上好面料,眼里含着笑意,满意的朝福伯点点头,   王妃喜爱之情不言而喻,给狩琪做了一回衣衫,还要把进贡的上好面料再拿出来,重新给他做衣衫。   难道他向阳会比狩琪差吗?   他在心里暗暗责问着王妃,“论貌有貌,论身板有身板,有模有样,唇红齿白,俊俏无比。他也是一位翩翩的俊俏公子,何时会落下这么大的差距?”   “王妃,我难得比狩琪差吗?明明在你的身边就站着一位蹁跹的美男子,为何你视而不见?同样是公子,你给狩琪做上好的衣衫,为何就没有我的份?这样不同的对待,叫我心里如何不憋屈。”   向阳站在王妃的身后,反复的再责问着王妃,此事搁在他的心里好长时间,一直闷闷不乐。但是,他也不好明言,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朝人耻笑。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会为几套衣衫而争风吃醋。有损男人的自尊。   他咽下心中的不满,闷闷不乐的来到前厅喝着酒,关注着此事的进展。   等了几日,兰陵绣坊的人把做好的衣衫再一次送进府,王妃才命福伯装箱抬上车。   王妃哪里知道向阳此时正在纠结着,向阳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大大咧咧,头脑简简单单的,从不多操心。何时学会为了几箱衣衫而争风吃醋?   王妃指着箱子吩咐向阳“你给狩琪带个口信,让他务必将郡主进宫的相关事宜安排好。不得有误,这些衣衫也要分类妥善的保管好,不要弄混淆了,以免忙中出错。”   “是,向阳一定谨遵王妃的指示。告诉公子一定要把郡主进宫事情安排妥当。”向阳当着王妃的门,谨言慎行,给王妃行礼告退。   转过背,向阳就把这些箱子连同一肚子气,都运回府,交给了狩琪。   衣衫做好了,狩琪就把这些衣裙送到紫薇的寝宫,生怕自己抢了他的衣衫。当着他的面,忙叫张谦把自己的几箱衣衫搬进他的院子里,   紫薇看见这些漂亮的衣裙喜得晚上没有睡安稳,还美美的做了几个好梦。   气得向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舞刀弄剑,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排遣着自己内心的苦闷。他一边舞刀弄剑,一边恨恨的咒着:“哼,叫你得意,叫你得意,总有一日会让你笑比苦还难看,要你笑不出来。”   果然,祸福相依。   上苍不成人之美,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了以后,临近进宫时不知何故,狩琪的手腕弄断了,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暗暗的爽了一把,事后又一思量,不对,此事透着蹊跷?   还没有等他弄明白一些事理,进宫护送紫薇的任务顺理成章的落在他的头上,狩琪就安排由他代劳护送这个恶女进宫。当时,他就是堵着一口气穿上艳丽红袍,表明他不会比狩琪差,向阳本喜爱红袍,艳丽的红袍衬得他玉树临风,好一位玉人,   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太后同时招启国两大恶女进宫,在宫里遇上了南宁这个恶女……   哎,这样丢面子的事还是不提吧!向阳真是苦不堪言,独自品尝着不知何时涌上来的酸涩,他的眼睛不知不觉的落在雪白的蚕丝衣衫上,随风轻摆,风度翩翩,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自作自受,与他扯上关系只有认输的份。   明明知晓他是个笑面虎,还是个心狠手辣,杀人面带笑容的狠角色,为了那丝虚无的念头,去争那口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弄得灰头土脸。   在他面前他显得有些相形见绌,如果重新再做选择,也许他不会再穿艳丽的红袍了。可是他又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都是郡主的夫侍凭什么同人不同命?   向阳动了动被捆绑的结实的身子,脑子里多了一丝清明:我拿的是自己的银子,怕什么?   输人也不能输阵!   同样是公子,做公子要有公子的气度,只要讲道理,到哪里都说得通。   是自己的银子用的心安理得,赌场的事情千变万化,谁算得明白,说不定明日他又是一条好汉,横扫赌场,一夜之间把输掉的银子再赢回来,这也是常事,有何大惊小怪的。   想通了这些十分复杂的弯弯绕饶之后,向阳的底气又足了,他压住心中的怒火,扬起脑袋对着前面的三人,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向阳,看着圆圆的大眼里的怒火慢慢的消融了一些。人人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感受。   “你们是这么做事的,为何到现在还不把向公子的绳子解开。”狩琪慢慢起身,白色挺拔的身姿,俊美的脸庞依旧如昔,眼眸漆黑晶亮,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环。   。柔顺的桑蚕丝衣觉飘飘,衣摆翻卷的来到向阳的面前,他抬手轻轻拍拍向阳的肩膀,温润的声音如一缕清风从他面上拂过,钻入向阳的心低:“公子受惊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谁对谁错   狩琪后面的话说得他的心里,又不是滋味了:“郡主府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有事说事,有理摆理,何必使蛮劲。”   狩琪施施然的走上前,用自己的背部挡住水芝寒和紫薇的目光,两人一愣。   雪白的桑蚕丝下摆轻摇,落在两人的眼里,两人才如梦方醒,紫薇和水芝寒此时不约而同的扭过头,相互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狩琪,真是会做好人,净捡现成的便宜。这下,向阳该感激他了吧!   “哼”一声冷哼在屋里回荡。向阳瞪他一眼,那个眼神里充满不服。这一声冷哼不知是对水芝寒用绳子捆绑他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还是针对狩琪不服,责怪处事不公,授意水芝寒这么做的、还是包含着对恶女的不满,如果不是把他当赌注,他怎会报复她?导致自己落到任人宰客的凄惨地步。   总之,一言难尽,向阳心里就是窝着火,心里不痛快,对这个笑面虎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心生戒备。他调动了全身的细胞,神情高度紧张的瞪着他,看他过来干什么?   狩琪温和的笑笑,拍拍他僵硬的肩膀,用轻松的口吻调侃着:“公子几日不见,怎么显得生分了一些,过几日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向阳的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紧紧盯着面前这张俊朗的眉,黑亮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雅的气质,他缓缓抬起修长的手,皮肤很白、很细腻,明亮的黑眸露出柔和的光芒。轻松的口气令向阳提起的心渐渐的放松。   他的身上透着一股魔力,唇角上挂着含笑的表情使向阳也渐渐的心安,相信他刚才的说法是真诚的。不是诓骗他的。   向阳暗暗松一口气,只要狩琪愿意帮忙从中周旋,那什么事情都好办!这个世上还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他这个能力他还是信服的。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浑身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他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一双眼睛盯着纤长如玉的手指不放。   这双手不仅十分好看,做事还十分灵活。十指灵巧的解开了绑得很紧的绳子,一圈一圈从他的身上取下绳子,随手把绳子往旁边一扔,把身边的椅子拖过来朝地上一顿,温和的说着:“公子,受累了,请坐。”   绳子一松,向阳暗暗调息自己的气息,一股气流缓缓的从丹田涌出,流经四肢百骸,浑身通泰,僵硬的四肢马上变得灵活起来,自己麻木的身子得到舒缓。   恢复正常的向阳,握紧双拳,瞪着眼睛准备绕过狩琪的身子,冲到对面水芝寒的面前,挥拳打过去,已报刚才的耻辱:“混蛋,你受死吧!”   向阳怒火上涌,一双被怒火烧红的眼睛,瞪着一张麻面无情的冷面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恨不得冲过来,把他大卸八块,将其肢解并食其肉。   水芝寒端坐在他的对面,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对他的咆哮吼声听而未闻,完全无视向阳的存在和感受,冷冷的抬眸望着蓝天白云,在蓝天白云里寻找着他的慰藉,净化灵魂,让自己融入自然当中,感受自己的存在。   紫薇见向阳挥拳准备打过来,而水芝寒是一副准备放弃为自己辩护的模样,这才明白为何水芝寒要使计把他捆绑起来,如果这个犟牛不把他捆绑起来,闹腾起来会出事的,把他捆绑起来,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对他是一个教训。   紫薇看出了一丝端倪以后,马上赶紧站起来平息事端:“向阳冷静一些。”   “一丘之貉,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女,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的那套把戏我看腻了。”紫薇不仅没有平息事端,反而推波助澜激起了向阳更大的火气。   他吼声连连,吓得外面的下人躲得远远的,生怕公子冲出来,看到谁不顺眼,把火气撒到他们的身上,那才是被鬼打了,谁也不会替他们做主,为他们说话伸冤的。   三人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个个认为自己占理,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那是谁的错?   向阳只是觉得憋屈,心里的那团火随时会点燃,他张口就会喷火。   狩琪挨着桌子,随手倒了一杯茶,身子有意无意挡住了向阳的去路,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公子请坐,喝口茶,消消火,是非曲直,对与错自有公论,不要鲁莽行事。”   狩琪的轻柔的动作落在两人的眼里,很是随意,但是,搁在向阳的肩膀上,如一座大山,似有意无意的化解了向阳的汹涌澎湃狂潮,一股柔和的内力卸去了千斤压力。   向阳大骇,他可是个识货的人,知采用的是借力卸力的方法卸去涌出来的内力。   向阳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卸下了他的手,敛住自己的情绪,调息了自己的内力,而自己的那股汹涌澎湃的内力化为无形,一股柔和之力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冲散了狂躁之气,他这才明白狩琪是在帮他调息。   他暗暗的把这股内力融化在体内,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一些,他望着温和的笑容,健硕挺拔的身姿挡在自己的面前,似一堵墙隔开了他和水芝寒。   冲动的大脑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堵墙今日就是一座山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他插手今日自己是闹腾不起来的,他恨不得把这堵墙拆掉。可是,不能,他掂量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果连狩琪也不帮他,他今日是没有任何胜算。   他掀开衣袍恨恨的咬牙坐下,暂时把找水芝寒报仇的想法搁置一边,把狩琪的话含在口里过了一遍。   想想也是的,他这次还不知是怎么定论的,虽然,他认为他回府拿了他该拿的东西,可是,他们三人还没有明确的表态,目前对这个对与错的定论还是悬着,在没有弄清楚对错之前,不可把所有的人得罪,这样做是不合时宜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判断清楚形势以后,先把这口恶气忍下来,等一下有了结果了再与他较量也不迟。   狩琪的要向阳稍安勿躁,使他乱哄哄的脑子清醒过来,他压下心里的那团火,坐下来,伸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朝后理顺。举起桌上的杯子,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就把满满的一杯茶水饮尽。   接着自己又倒了一杯,很快又饮尽了。酣畅淋漓接连喝了三大杯水,才把心中的那团邪火冲散了。   向阳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紧紧盯着儒雅的身影,不知他后续有何动作来定性。   紫薇的眼睛也一直再追随着向阳,依着他的那个暴躁的脾气,生怕狩琪把他的绳子解开以后,解放了他的四肢,激起了他心中的鬼火,挥拳会在此时打得无法收场,徒添烦恼,所以,她随时准备呵斥向阳冷静处事。   没想到,这次向阳没有鲁莽行事,而是,被狩琪三言两语给劝住了,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什么事情经过狩琪的手,就好办了。   她转头无意间看了水芝寒一眼,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望天,不禁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毛:这个冷情的人,山崩地裂无所惧、泰山压顶不弯腰,什么事情都与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不怕向阳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揍他。   不过见两人没有打起来,紫薇还是暗暗庆幸,也就把眼光投在狩琪的身上,看他有何证据,下怎样的结论。   狩琪淡淡的笑笑,见两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也不去理会,只是唇角挂着笑容,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给他一副安心的微笑。   向阳眨眨眼,他可没有紫薇那样轻松的神情,越是见到狩琪的这种淡然的笑,越是觉得不妙,好像他已经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似的,突然,他心情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了。眼睛紧紧盯着那双修长的玉指……   狩琪缓缓的抬起袍袖,伸手探入内,不动了。   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探进去不动了,这不是诚心掉人的胃口,向阳忍不住开口了:“你何时学会了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你有何凭据尽快拿出来。我不怕。”   狩琪似笑非笑的望着向阳,手还是不动。   逼得向阳更急了,他逼问着:“你可是五公子之首,我是信你,才要你说个公道话,你说,郡主与南宁打赌,我是赌注,郡主赢了,我是否该得到我的那份?”   狩琪偏过头看了紫薇一眼,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直勾勾的看着她:“郡主,你说哪?”   紫薇马上强词夺理的反驳着向阳:“是你招蜂引蝶惹的祸,我替你解围,赌赢了,赌物自然是我的,你为何老是强词夺理与我争。”   向阳大脑平时不灵光,可此时很聪明的抓住了这个词‘你’字,向阳抓住关键词马上接过去,把剩下的话给补齐:“这可是你说的啊,你是为我解围,既然为我解围,那就说明了,我是这场赌博的参与者,赢了见者有份,那十万两银票就归我的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我怎么不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公子,你评评,我说的是否有理?”   紫薇哑然,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   狩琪也点点:“有道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对活宝   一直阴沉着脸的向阳,终于拨开云雾见太阳,霎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艳丽的红袍衬得他的笑容更加艳丽逼人,笑花了紫薇的眼,紫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向阳生怕狩琪变卦,提起水壶把狩琪杯子的茶水冲满,顺便也给自己杯子满上,满脸笑容的举起杯子送到唇边,掩住眼中的笑意,这时,在他的眼前晃动着,白花花的银票,桌上一堆的银元被他数得哗哗响,他差一点笑出了声,他忙用杯子堵住这张惹祸的嘴,低头喝了几大口,舒缓一下快要蹦出来的心脏。   下一下秒他的眼睛睁大了,杯子不知不觉的端在手里石化了。   狩琪的手开始动,好戏就在他的手指尖上,修长的手指中间夹着几张银票,慢慢的抽出来,隔着桌上:“这些银票你们说是谁的?”   “我的”   “我的”   紫薇和向阳两人异口同声的同时回答。   “我的”   “我的”   两双手同时伸向狩琪。他们眼巴巴的瞧着银票,两人按捺不住狂喜的心情,面对着银票,他们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里。   两人同时肯定银票是自己的,想以此确认银票的归属权。两人神色各异。但是,有一点,两人是共同的,这张银票他们都看得眼热。   向阳感激的看了狩琪一眼:意思是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你不愧为五公子之首,今后我跟着你。   紫薇见向阳一副感激涕零的哈巴狗的模样,心里颤了颤:这一对公子,莫不是联手哄骗与我,那我今日定是不好夺回我的银票,她可是知道,启国河流有九十九道弯,那么狩琪肠子就会有九十九道弯,谁知他温吞吞的外面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紫薇狠狠的横了狩琪一眼,那眼神似在警告他:“你做事要公道啊,损害了我的利益,我是不依的!”   哼!她既然可以求父王把他扶上五公子之首的位置,那是因为他可以帮她,如果他不愿为她所用,她会废了他。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看你怎么抉择?   面对银票谁也不会让步,这在狩琪的意料之中,两道刀子逼视着他,他装作没有看见,而是继续轻声细语,慢吞吞的曼声道:“莫急,这些还不足以证明这些银票归谁所有,如果就这样下定论,谁也不会服的?今晚我就会成为两位的下酒菜了。你们会生吞活剐了我才会甘心,这样的傻事我是不会做的。”   狩琪温和的挥着宽大的袍袖,扬声道:“呈上来。”   “是,公子”一位早在外等候许久的下人,端着托盘恭恭敬敬的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碗水,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石,下人把托盘放在桌上,就躬身退下。   向阳脸色惨白,脚底下冒出丝丝寒气,直窜向全身,在周身游动,三伏天让他感觉到了冬天的寒意。   好一会儿,他才从诧异中回过神,硬着头皮,态度强硬的叮嘱着狩琪:“公子,希望你秉公处理,不可诓骗与我!明明是我的银票被你三下五除二弄没了,我会怨恨你一辈子的,这样的暗算我是不服的,即使我这条命不要,也会拼命的讨回公道。”   紫薇小脸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她不知狩琪端来一碗水,一根蜡烛和一个打火石有何用?这个人故弄玄虚干什么?   谁不知道,银票不比银元,是纸质的,撇开银票这两个敏感的字不提,一张纸放入水中,必然会让纸质发生变质,会变坏。纸上的一千元的银票会模糊不清,甚至消失。   此举何意?   弄巧成拙会害人的?   紫薇不明就里没有想透这层关系,她也是十分紧张的看着狩琪,他的一举一动此时已经牵动着几人的心,她也急于向狩琪表明自己的态度:“你端来一碗水干什么?你直接告诉我,这些银票是否是我的,不就得了。”   狩琪淡淡的一笑,抬手挥动着袍袖,把银票放进水里,观察着银票在水里的变化。奇怪,本来是一碗很清亮的水,此时见到银票,马上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碗浑浊的水。   一直望天的水芝寒也收回目光,寒眸闪过惊异,几双眼睛同时紧紧盯着银票的变化,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使银票易主。   渐渐的,人们见到银票在水里上下起伏了几下,在水里挣扎着,银票渐渐发生了变化,狩琪从托盘上拿起蜡烛点燃,再用一双筷子从碗里把银票夹起来,水珠从银票上滑落下去,银票两个角慢慢的卷曲,狩琪见银票上不再滑落水珠,就把银票放在火上烤,渐渐的银票中间隐藏着一个“紫”字,显露出来了,   “哈哈哈”紫薇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抢过还带着被蜡烛烤过的余热,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放声大笑起来了,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扑到狩琪的怀里,用脑袋在他的胸脯上蹭了几下。   “狩琪你真好,哈哈哈,还是狩琪好,护着我。哈哈哈,这张银票终于是我的了。”紫薇摇着满头的秀发,一个劲的在狩琪怀里蹭。   笑够了以后,抬起头一双兴奋的大眼使劲朝狩琪放电,抛着媚眼,完全无视向阳惨白的脸上是何表情,只是一味的用最难得的甜言蜜语夸奖着狩琪:“狩琪好本事,手段高,办事能力强。哈哈!没有什么难题可以难住你。只要你出面,都可逢凶化吉,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尖酸刻薄的话语点燃了向阳心中的鬼火,心里的那把鬼火一个劲腾腾往上直窜,他真想冲上去一把掐死、这个兴风作浪的,幸灾乐祸的恶女。   紫薇的小脑袋无约无束的在他的怀里,拱啊拱啊,一副十分亲昵和依赖的模样,他的怀里可以给她带来安全,也可令她安心。狩琪温和的笑着,任她在他怀里高兴的撒娇,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喜极而泣、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莫急,莫急。”   紫薇得意的扬起拱得像个鸡窝似的满头乱发,扬起手中的银票,扭动着腰肢,在地上旋转着、跳跃着。   闹够了就又跑到狩琪的怀里拱了几下,再把银票高高举起,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瞧着那个“紫”字,越看越爱,口里发出各种惊呼声:“哈哈哈,银票是我的,银票终于找回来了,物归原主了。”   紫薇拿着银票,双手叉着腰,扭动着屁股来到向阳面前,眯着眼睛鄙视着他,他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耸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只有干瞪眼的份,喘着粗气,气得出气多,进气少。   紫薇还嫌他气不狠,举起银票理直气壮的找向阳算账:“这样服气了吧,没话说了吧!你说这张银票是谁的?在事实面前你无话可说了吧!你好人不做,做小偷,既然敢偷我的银票,大胆!把其它的还给我。”   手伸在他的面前,像个讨债鬼似的催命着。   向阳气得坐在椅子上瞪着鱼鼓眼,望着一双雪白的小手在眼前晃着,他恨不得抽出腰中的刀,一刀砍下去,丢到深山野林里去喂狼,他磨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不服,狩琪偏心。”   水芝寒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他何时从望天的境地里回到了现实中,看到两人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互相不服输。   像两只公鸡斗架似的。极为有趣,冷冷的寒眸里早就爬上了一丝笑意:真是一对活宝,府里有他们就是热闹。   向阳见水芝寒的千年不换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心里更是有气:哼,都在看他的笑话,哼,就是不让他好过,不服、不服、不服,满脑子都是不服。   紫薇的一句话让他的不服找到了依据:还是狩琪护我。   哼,偏心!   “我不服,这样做你想说明什么?这就是你帮郡主,而使的掉包计,你那套把戏谁不会。”向阳梗着脖子,硬着头皮狡辩着。   紫薇把银票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闻着银票如一缕清风吹拂着她跳动的心,一种失而复得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她护着银票,把它藏进怀里,嘴角挂着讥讽:“证据确凿,你还死不改悔,明明是你偷的,你还强词夺理,狩琪你说说,作为公子偷府里的银票,该当何罪?”   狩琪温润的声音,令向阳的脑袋”嗡嗡”直响:“砍下手指喂狼!”   向阳脸色惨白,厉声喝着:“公子,你使诈,这些银票是你使的掉包计。你这样做令我心寒,枉我信任你,把我自家性命压在你的身上,你反而不顾兄弟的情分害我,算我瞎了狗眼,与你这个小人相识。”   说到后来向阳情绪失控,他抖着手指,指着狩琪质问着,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准备冲过来找狩琪拼命。   狩琪袍袖一挥,示意向阳静下心听他解释,请他坐下来,他见向阳气呼呼的坐下来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安抚着向阳:“公子,稍安勿躁。”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偷梁换柱   向阳气得吹胡子瞪眼,已经刀都要架在他的手指上了,狩琪闲人说淡话,叫他稍安勿躁。   扯淡!   这岂不是要他的命吗?   向阳再也忍不住了,他扯起嗓子,对着狩琪吼起来了:“公子,你黄花船上看热闹,不是你的事情,你当然不急,火烧眉毛了,我怎会不急?这件事情你处理不公,你耍了手段欺骗我!你个卑鄙的小人。你如果害我,我与你没玩。”   狩琪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见向阳像赌徒一样输得精光,只剩下一副虚张声势的怒吼声,来威胁他。他横了他一眼,一副凭证据来说话的铁面无私的表情,朝外扬声喊道:“来人,呈上来。”   一位穿着灰袍的中年人捧着账册进屋,把账册放到桌上,就躬身退下去了。   此人极少在府里露面,见过此人的人极少,别人不认识他,向阳可是认识他的,此人是王爷专门派到府里,帮助狩琪打理库银的。谁都知道他是王爷的人,郡主不管事,他可以越过郡主直接对王爷负责。向王爷回报府里的相关事宜。   每个月,狩琪把府里五位公子的月银和院子里下人的月银算好,派人交给他,由他按照狩琪提供的数目,按月将所有人的月银一起发放到位,   前几日,他就回府,从他的手里领取了月银。他不会忘记这张刀刻似的瘦长的脸。   谁也管不了他,在郡主府他的权力很大,除了郡主和公子以外,无人可约束他。他直接对王爷和郡主负责。   他与狩琪的关系非常微妙,狩琪负责掌管府里的具体事物,而唯独一项权力他会受到别人的监控,那就是府里的库银的进出必须经过他的手管理,才算是正式入库。   进入郡主府两年来,此人没有在众人面前正式出现过,没曾想到,两人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相见,向阳感觉到了大祸临头。   此时,向阳的自持彻底打破了,他开始坐不住了,不知他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对自己不利。   这个该死的柳萌!   这个该死的狩琪!   向阳恨恨的,抱怨着,身上的冷汗不知何时开始流淌下来了。   狩琪翻开被叠起来的那页纸,像是作最后宣判一样,念着:“六月十五日,郡主入银库十万两银票。”   又翻了一页,接着往下念:“六月十六日,郡主因资助灾民,从府库里支出十万两银子。办理人;紫薇,签收人,狩琪。证明人;柳荫。”   以上证据证明,向阳拿去的是紫薇的银票,而非南宁的银票。   向阳彻底的傻眼了,这一次是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为何没有想到中间还会有这些变故?   紫薇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她何时与狩琪到府库里办理了银子入库和支出的手续,赢南宁的银票在自己的八宝盒里,没有上交狩琪入库啊,狩琪并没有过问这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她作为郡主有权处置自己的私有财产。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与狩琪谈过这笔银子。如果不是向阳偷取了银票,惊动了狩琪,也许直到现在狩琪都不会知晓此事。   一双疑惑的眼睛一直盯着狩琪,想从他如玉的脸上寻找到答案,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的脸上即没有紫薇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也没有向阳那样大祸临头的灰败的狼狈样子,而是一如既往的给人一种平和和宁静。   银票在什么时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了?自己还浑然不知,这个人实在是厉害!   他难道有先见之明,知道银票在她的手里不安稳,坐在院子里运筹帷幄。   抬头观天象,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未雨绸缪,为了防患未然,在紫薇眼皮底下,不动声色的采取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做法,把银票给掉包了。   而紫薇还蒙在鼓里,一直认为在自己枕头底下压着的还是她的战利品,一个令她引以为傲的成果。她天天抱着八宝盒躺在被窝里,做着黄粱美梦,梦见她躺在床上,她的身边的银子堆得很高,她高兴的翻身坐起来,爬到银子里,数着白花花的银元,喜不自禁开怀大笑,常常在梦中笑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掀开,打开她的八宝盒,看看里面的银票是否还在里面,看见银票安静的躺在八宝盒里,陪着她一起睡觉,心里才会安心。   原来一切并非如她所愿,一切都变了味,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紫薇的眼睛一直追逐狩琪,拍着脑袋使劲的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南宁的银票换成了她的银票,这张银票换得好啊!”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想起来了。   六月十五日,正是太子跟着公主寻兔子,找到了郡主府,太子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在席间,她硬着头皮应承着太子和公子的质疑,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她,恨不得把她拆皮剔骨,寻找一个真实的郡主。同时个个恨不得当场向她发难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给大家一个解释。   紫薇见太子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敢公然解开这个秘密,只有坐在哪里装聋作哑,一个劲的喝酒打着哈哈哈。指东说西,十分尴尬的把一些敏感的问题撇开,回避人们质疑的目光。   大家当面又不好拉下面子,直接询问紫薇,也就顺着她跟着一起打哈哈。   太子走后,公子马上就不依,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的数落着紫薇,不该把不相识的人往府里带,这样做很危险。   紫薇借酒耍疯,与向阳大吵了一顿,把他赶出府,气得回府整整睡了一天,晕晕沉沉中,记得狩琪来到她的床边温言耳语,喊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别烦我,我要睡觉。”   狩琪还是给他解释着,要她把银票入库。   紫薇听到银票两个字,马上一个滚的坐起来,直接拒绝:“不可,这些银票是我的,我要带到连城赈灾用,怎可入库,变成府里的财富。”   狩琪拍拍她的小手,安抚着不安分的小手:“郡主真乃女中豪杰,拥有一颗菩萨之心,好,好,这些银票都是你的,归你支配。”   紫薇一听这些银票归自己支配,身子朝后仰倒,安心的呼呼呼大睡起来,模模糊糊中,狩琪在她的身边说了一大堆关于银票处置的问题,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恩恩了几声,算是作答了。   后来,她只是觉得狩琪抓住她的手,好像是要她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嘀咕了几句,迷迷糊糊的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随手把笔一丢,继续做着发财的黄粱美梦。   第二天,醒过来,对昨晚的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从头到尾都在狩琪的掌控中。她只是被动的在迷糊中被他作弄了一番。   所以,紫薇从头到尾都是认为,自己从南宁那里赌来的银票。一直安放在她的八宝盒子里,从来就没有人动过,连狩琪也不敢询问她的这件事情,她也不愿把此事自动告诉狩琪,以免这些银票入库。毕竟是赌来的,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向阳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如果哪一天向阳问起了这些银票,她还不好回答。   私下里紫薇有着自己的打算,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把这张银票拿出来自我欣赏一番,体会一下来到启国,她所掘到的第一桶金。   原来这一切都狩琪安排的,他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已经采用掉包计的方法,把银票掉包了。   紫薇望着账册上自己的名字写得歪歪倒倒,有一撇没一捺,写得极其难看,仔细判认,府里的公子都认得,郡主不喜用毛笔写字,写字不好看,字迹潦草,写字比较马虎!   “紫薇”两字深深刺激了她的眼睛,紫薇瞧着平时不起眼的两个字,此时竟然起着决定的作用,这一切都是狩琪暗箱操作。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在不知不觉当中,把一些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得天衣无缝,令人不得不信服。   高,高,实在是高!   遇上这样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下,向阳彻底的傻眼了,他更是没有想到,紫薇的银票,连狩琪也敢做手脚,这下真是彻底的输惨了。十万两银子啊!他已经输了一大半,如何赶本才能赢回来?   这下玩完了!   向阳彻底的输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   紫薇盯着向阳的手指,对着狩琪求证:“按府里的规矩,偷府里的东西,应把手砍下来喂狼,是吧?”   狩琪温和的点点头:“没错。”   水芝寒寒着脸,手按在挂在腰上的刀把上,只等一声令下,马上准备行刑。   向阳额上冷汗直冒,咬着牙,望了一眼大家,见三人神色各异,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开口求情,他绝望的慢慢阖上了眼睛,手指搁在桌上,体会着刀架在手指上,凉飕飕的滋味,心里酸涩难忍。   今日落入这个恶女手上,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会砍下他的手指喂狼,没了手指,这样好,以后不再提刀握剑,在刀光剑影中,为这位恶女卖命。   一了百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公子对决   “可惜我现在已经不养狼了。不过银票我是要的,偷府里的东西这个恶习不该助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还是要罚的,扣月银一年。”紫薇极轻极慢,一字一句说完,对着狩琪摊开双手,非常遗憾的摇摇头,恨不得到山上去捉一条狼来喂养,以后府里会多了一套行刑的工具。   这句话落在向阳的耳里,变成了:我不喂狼,所以没有必要剁你的手指惩罚你。至于其它惩罚就已经显得无关紧要了。   向阳猛得抬起头,张开圆溜溜的大眼,不相信的望着紫薇,不知是真的还是在耍他!   “扑哧”一声嬉笑,把向阳彻底的笑醒了,傻子也听出水芝寒在嘲笑向阳傻不拉几。   霎时,向阳的脸红得像块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块大红布,他的嘲笑严重的挫伤了男人的自尊。向阳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跳起来朝水芝寒扑过去,强词夺理的吼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你个小子,不安好心。敢戏弄与我,今日我绝不放过你,一定要报羞辱之仇。”   水芝寒起身飘出去好远,经过一个侍卫的身边,唰的从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剑朝向阳砸过去,向阳跳将起来,在空中抢到这一把剑,握在手中紧追不舍,向阳一边追一边怒道:“枉兄弟一场,你真下手想置我于死地,你小子好狠毒。”   水芝寒头也不回,冷声喝斥着:“公子你不知悔改,竟敢偷银票去赌博。今日,我替郡主教训你。”   出师有名。   水芝寒找到了一个教训向阳的理由。替郡主教训她。   紫薇听着怎么觉得不是个味:你们两个闹起来,干嘛把她扯进来。向阳本来就对她一肚子火,这把火还没有浇灭,你就在这里煽风点火,令向阳最不齿的行为给抖落出来,这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刚才的一切努力化为灰烬,还使他心里耿耿于怀无法抒怀。   水芝寒语不惊人死不休,还不如像刚才那样去望天,现在可好,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结了,他擅自把问天改为天罚,替紫薇出手教训向阳,惩罚向阳不耻的行为。   她才不信他会有那么好,就是想引火烧身,令向阳恨她。   果不其然,水芝寒话一落,向阳暴跳如雷,经过紫薇身边时,狠狠的横了她一眼,握着剑一阵风似的冲进练武场,两人大打出手。   红袍和黑袍缠斗在一起,场中尘土飞扬,袍摆猎猎飞扬,向阳怒吼声声声震耳。发泄着内心的不满。水芝寒一言不发只是沉着应对每一招每一式。向阳在他的手下没有讨到半分便宜。激起了向阳昂扬的斗志。   这两个人像是一对冤家,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紫薇想起了十年前的情景,她刚刚苏醒过来,向阳为了逗她开心,给她做了一只风筝,这只惹祸的风筝挂在树上。   紫薇不明就里在树下骂着水芝寒冷情,不帮他把风筝取下来,结果骂错了人,树上躺着的是曹风,不是人,这一下把水芝寒得罪了。他一怒之下把风筝给扎坏了,气得紫薇大哭,最后小梅把向阳找来替她报仇,向阳替紫薇出头,与水芝寒在紫薇树下较量……   何时,两人的身份发生了互换,过去向阳作为她的贴身侍卫,处处维护她,自从上次酒宴向阳受到了委屈,被紫薇怒骂了一场赶出府后,他们之间就产生了芥蒂,两人开始看着不顺眼,互相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不是斗嘴,就是斗狠。   相反的冷情冷面冷心的水芝寒,自从当了她的师傅以后,冷面孔相对的好了一些,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改善,他当着她的面冷哼的次数也减少了,开口呵斥的次数增加。   这样的呵斥也仅限于练武过程中,她掌握刀的技巧不熟练,被他训斥而已。除此以外,他也是极少言语的,何时出言替她打抱不平,为她处罚向阳。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紫薇瞧瞧太阳的方位,太阳依然是东起西落,自然界的规律无人更改,可是处于一个屋檐下的人们,在相处了两年以后,人们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   都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少年儿郎,而是处事老练的一代江湖豪客。   如果两大高手在府里大打出手,鹿死谁手真是无法预料。   紫薇担心的望着打斗中的两人,向阳拿着剑,水芝寒拿着刀,两人在刀光剑影里穿梭着,两人动作太快,她无法看清两人的身影,场中只见红袍和黑袍互相交叉换着方位。   从向阳的怒吼声中,到水芝寒偶尔的冷哼声中,紫薇估计两人打得十分激烈,异彩纷呈。   府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两人的吆喝声引得府里下人驻足观望。   紫薇知道今日向阳受到了刺激,他会拼命的与水芝寒搏斗着,她担心的问道:“谁会赢,会不会伤到谁啊?你去劝劝?”   狩琪一直注视着两人在场中不断穿梭游走,两人的打斗显然引起了他的关注。紫薇轻声询问他,他默看了一会儿,继续关注着两人的打斗,头也不回的低声告诉紫薇:“没事,不用担心。”   还没有等紫薇安心,就听见向阳的高声怒号着:“今日我不砍死你,难消我心头只恨,你去死吧!”   水芝寒冷冽的声音马上迫过来:“有本事你尽管来。”   “你找死!”   两人怒吼连连,夹带着怒骂声,手下的功夫见长,口头的功夫也不示弱。   两人谁也不让谁,打得难分难解。   狩琪漫不经心的回答,令紫薇很不满意,照这样的打法,马上府里会出人命了,他还漠不关心,太淡然了,这样的轻慢的态度会害死人的。   紫薇不满的拉拉狩琪的衣袖,伸手指指打斗十分激烈的两人,不悦的指责狩琪:“你是五公子之首,如果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出了事,你都要担责。”   紫薇指责狩琪漠然处之,作为五公子之首,不可置身事外,狩琪当然听出了紫薇的不满。   他依然饶有兴趣的望着打斗中的两人,对紫薇的指责不置可否,也不去理会,此时,他的眼里没有红袍和黑袍的身影,只有刀光剑影,脚下有条不紊的快速移动。   紫薇急了,遇上这些不可理喻的公子,她已经黔驴技穷,没辙了。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听小梅说,上次两人的打斗,狩琪就是用两块石头往场中一扔,缠斗中的两人身影,倏忽就分开了。   哼!求人不如求己。她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子,准备朝红袍和黑袍扔过去。   她睁大一双眼睛,也不知哪个是红袍,哪个是黑袍,在她眼里只是觉得红袍和黑袍融为一体,在她眼前打着圈圈晃动着。   她的脚不听使唤的到处移动着,寻找着一丝空隙,找到突破口,可惜眼睛看花了也没有找到破绽。   石子握在掌中都出汗了,也没有起得威慑的作用,一只大手落在手中,把她的小手包在大手里,掰开芊芊玉指,将紧握的石子从掌中取出来,   石子带着她的体温,被汗水打湿了,紫薇见他把石子拿走了,心里暗暗一松,还是狩琪懂她,体恤人,只要有她出面就好了。   紫薇的气还没有出顺,狩琪的下一个动作令紫薇倒吸一口凉气,她指着狩琪“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指责他不负责任。   只是被动的看着狩琪把石子随手扔到地上,石子在她的脚下打滚着,似在嘲笑她,这样的一件小事也摆不平。两人打斗得依然十分激烈,他的用意在哪里?   紫薇看不懂了!   狩琪摊开双手,耸耸肩,轻笑着宽慰着紫薇:“放心,水芝寒有分寸的,他这样做其实是帮向阳出口气,挽回一点面子,不然你让他如何下台。”   紫薇这才明白,极少惹事的水芝寒,偏偏选择了向阳大脑最不灵光的时候,出声刺激他,原来其用意在于这里,引他离开此地。   “你也累了,回寝宫歇息吧!”狩琪十分体贴的拉着紫薇的手,把她从热闹的练武场拖开。   紫薇也就顺从的跟着狩琪的步子,来到了寝宫,狩琪为紫薇掀开珠帘,让她进去,她从他的腋下钻过去,绕过屏风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狩琪见紫薇坐下了,放下珠帘,步入内室,来到她的身后,拿起梳子,准备帮紫薇梳妆,   紫薇侧着身子瞅了含笑的面孔一眼,心里始终放不下正在打斗中的两人,她也明白狩琪把她拉出去的想法,就是给两位一个空间尽情的挥刀起处,虎虎生威,打得酣畅淋漓,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如果紫薇在场,两人必然有所顾忌,个个怕丢了面子,以免被紫薇抓到了把柄,将来有机会反唇相讥,令他们无地自容,失去了男儿的自尊。   其实,他的心也系在两人的身上,也想观摩着两大高手的对决,这可是彩虹难逢的好机会,一个武者怎会错失这样的机会呢?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瞒天过海   紫薇从狩琪的手里拿过梳子,放在梳妆台上,指着门外把狩琪朝外赶:“你也累了,也去歇息吧,今日不需要你帮我梳发,昨日小梅跑进来告诉我,说她新近研究了一种新发型,今日我兴起,想试试小梅的新手艺,换一种装扮。”   狩琪温和的目光落在清澈的大眼里,这里没有任何杂质,一如既往的对他充满着依赖和信任,他读懂了她目光中的深意,只是没有挑明,他意味深长的含着笑点点头:“依你。”   这样的安排也是他所期待的,他起身离开了寝宫,碰到了一个下人,吩咐了几句,直奔练武场而去。   紫薇见狩琪出去了,她马上起身来到床头,从枕头底下翻出了八宝盒,来她带来满心愉悦的银票,已经不在这里,里面空空如也。现在,她的心也是空落落的,随着银票而空了。   银票的下落知道了,可是银票已经易主,它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战利品了,她的荣耀已经伴随着向阳错误的选择,随他而碎了。   紫薇恨恨的骂着:“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不动脑筋,只是会蛮干,心境不好,就别去赌,现在可好,赌得一塌糊涂,什么都输掉了。不甘。”   “郡主,两位公子打得十分精彩,可惜还没有分出胜负,就被琪公子用两个石子给制服了。”小梅跑进寝宫兴奋的把当时的情景对紫薇比比划划的,描述了一番。   小梅做着随意扔石子的动作,脸上现出崇拜的模样:“郡主,琪公子武功好高哦,两颗小石子,就能让处于激烈打斗中的两位公子停下来,真是了不起哦!”   紫薇听着小梅的描述,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子,她知晓只要有狩琪出面,没有办不成的。   小梅绘声绘色的把当时的场景述说完了,见一向好事的紫薇半天也没有惊喜大叫,与她一起分享喜悦,她的兴致也减弱了一些。   紫薇的背影一直对着她,她头也不抬,只是恨恨的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怎么一石子没有把他砸死,砸死这个祸害多好,祸害不除贻害千年,哼,死了才好,这样就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小梅不知紫薇与谁纠结,在咒骂谁,她也不敢多问,只是探出一颗脑袋,看她在忙什么?   空空如也的八宝盒摊开放在床上,紫薇恨恨的咬着牙齿,咒骂着,一瞬间小梅就明白了,紫薇在骂谁,她刚才的兴致一下就打消了,也与紫薇产生了共鸣:“是啊,郡主,真是闹不明白,向公子怎会犯糊涂,偷你的银票去赌博。”   紫薇狠狠的把盒盖关上,把八宝盒推到一边,气不打一处来:“利令智昏,这个家伙晕了头。”   紫薇转过身子,小梅站在她的身边,悄悄打量着紫薇,见她气鼓鼓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哪一句没有对上她的心,惹恼了她,吧她心中的烦心事勾出来,她会更闹心。小梅聪明的选择了默不作声的低下头,站在她的面前。   等待她的心情好转了,在与她交谈。   紫薇的一双眼睛一直不闲,在她的周身上下打量着,看得小梅心里毛毛的,她也低下头悄悄打量着自己,瞧哪里收拾的不干净,不整洁,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她不安的搓着小手,试探的问:“郡主……!”   还没有等小梅话落,紫薇眉毛往上扬,一个主意在心里酝酿已成。她一下扫刚才郁闷的情绪,眼睛笑得像月牙,她一把拉着小梅坐在她的身边,把头靠在小梅的肩膀上:“嘿嘿”的乐着。   小梅见紫薇如春天孩儿脸,瞬息就变化出不同的神色,刚才的好心情早就荡然无存,心里涌上了不安,她不安的把身子朝外挪动着:“郡主,你这是…!”   紫薇笑颜如花,十分灿烂,她亲热的拉着小梅的手,把小梅的身子板正,伸手准备解小梅衣扣,小梅一把按在她的手上,骇然的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语不成调的叫着:“郡主,这…这…?你想干什么?”   紫薇挑着眉毛,朝小梅的脸上哈了一口气:“你猜我想干什么?我要罚你!”   小梅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衣领,眼前无数颗星星直闪烁,不同的情景不断闪现,她偷窥了她的秘密,她恼羞成怒之下,扒光了她的衣服,关在一个黑屋里,饿她三天三夜,最后饿得头晕眼花,无奈之下,她跪在地上哀求郡主:“郡主,行行好,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小梅不敢往下想了,真是乐极生悲,忘记了郡主邪恶的本性,向公子偷了郡主的银票是郡主的大耻辱,怎么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把郡主心中的那把火给烧起来,真是找死。忘记了尊卑之分。   小梅吓得“扑通”一下子跪在紫薇的面前,哀求着:“郡主,你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以郡主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紫薇楞了一会儿,小梅许久在她的面前没有自称是奴婢,她们一直以姐妹相称十分融洽,今日不知何故,小梅没有任何预兆的从她的手指尖滑下去,跪在地上哀求她,好一会儿,她才明白是在惧怕什么?   她一把拉起小梅,把她按在身边坐下,悄悄的对着她耳语了几句,惊得小梅的下巴都掉了:“这…这……郡主这样怕不太好吧,如果公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扒我的皮的。”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诡异,嘴角挂着戏弄,不满的抱怨着口是心非的小梅:“你怕什么?刚才你不是以我马首是瞻吗?还没有开始你就退缩,这哪里是惟命是从?摆明了你是以府里公子为主?”   小梅一听,吓得差一点又滑到地上去了,她急忙摆着双手,替自己申辩着:“郡主请不要误会,是小梅不会说话该打。在府中,郡主是天,公子是地,小梅一定按郡主的指示去办。绝不含糊。只是这件事情,郡主事关体大,如果郡主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这条贱民被公子打死也不值得几两银子!但是,郡主你不能有事啊,此事不可!小梅怕!”   “事到如今,不可也可!谁叫你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帮我,谁帮我,你今日上了我的船,我们一起划桨。”紫薇威胁利诱的恐吓着小梅。   吓得小梅噤声,也不敢在大声嚷嚷,被其他的人听见,她就死定了。   小梅哭丧着脸,望着紫薇闪着一双狡黠的大眼,感觉自己已经被郡主诱惑上了船。被她左右着。已经没有退路了。   紫薇把她身上的衣服麻利的扒下来,从箱子里找出了一套睡衣,套在她的身上,把她按到床上,蒙头盖上被子,安慰着小梅:“几个时辰我就回来,你耐心的躺在床上,府里的人发现我还在安歇,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这一关就顺利的度过了。回来我给你带桂花糕。”   小梅躺在被子里,心神恍惚,看见自己的前程岌岌可危,吓得呼吸也不顺畅,急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哀求着:“郡主你快一点回府,如果被公子发现,我躺在你的床上装作是你,我就死期到了,公子昨日还吩咐我,叫我好好侍候你,不得有一丝差错,这要是被公子知道你出去捅马窝蜂,如何得了!”   小梅越说越激动,紫薇害怕她道出实情,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系在一起了。”   小梅吓得缩回了脖子,也不敢大声跟紫薇说话了,生怕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她跟着郡主一起遭殃,但是,她明白死的最快的是她,而不是郡主。   小梅想一想,心里更怕了,还是想打消紫薇的荒唐的做法:“郡主,你还是别去了,很危险的?连向公子去了也没有讨到便宜,何况你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这趟浑水你不可去趟。”   紫薇揪着嘴唇,口里发出“嘘”,见小梅睁着一双惊惧的大眼,她伸手拍拍她的脸蛋:“你再说下去,就会露馅的,就帮我这一次,天塌了,有我顶着,我是郡主,你怕什么?”   小梅在心里叫屈着:郡主你不怕。我怕啊!出事了,公子会责罚我的,你上次出事,公子还不是把我打了一顿。   这一句话小梅只敢在心里叫屈着,她不敢告诉郡主,害怕郡主恼了,会找琪公子算账,最后所有的怨气都找她发泄,她会更惨的。   小梅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了起来:“郡主,赌坊不能去?“   紫薇见小梅冥顽不灵,一根死筋不转弯,反而把她的心思说出来了,她生怕小梅误事,就横了她一眼:“谁说不能去,我偏要大闹赌坊。把向阳输的银子赢回来,这笔银子很重要,是我准备去赈灾用的,被这个混蛋偷去给我输光了,这笔银子不能输掉。我一定要把银子赢回来,因此,你不要劝我了,现在,我们采用瞒天过海的方法,你好好的呆在寝宫里,装扮成我的模样,骗过公子,让我安心去闯龙潭虎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悔赌坊   紫薇见小梅不再多言相劝,她就自己亲自动手,翻箱倒柜把箱子里的衣服都翻找出来。套在身上比划着,统统觉得不合适,随手把衣衫往床上、桌子上扔了一大堆。   小梅明白了紫薇想找什么衣衫,出言相告:“郡主,你是否想找上次上街穿的那套男衫。那套衣衫放在柜子里。我去给你找出来。”   说完,小梅掀开被子,准备翻身下床,帮助紫薇收拾,紫薇怕小梅哆嗦,就开口阻止她:“你躺着,别动,我自己来找。”   她就按着小梅的指点,找到了那套男装,穿上身,在镜子前传了三圈,看看觉得不妥,还差了一点公子的风度,   就学着狩琪的样子,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扇子,拿在手上轻轻的把玩着,觉得扇子配上这一身打扮很是潇洒,她轻轻摇着扇子,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小梅的面前,小梅看着风度翩翩的郡主,大为赞叹:“郡主穿上男装,不比府里的公子差,很俊俏。”   紫薇得意晃着脑袋,摇着扇子:“你的郡主,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位俏公子,试问,天下谁敢不敬重我几分?”   小梅听明白了紫薇话中的含义,谁也不敢不敬她,请小梅安心等她回来。   小梅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她知道只要是郡主决定的事情,是谁也劝不动的,她也没有办法打消她的念头,只有好言劝慰叫她注意安全。   紫薇转到了墙边,继续自我欣赏着。   小梅随着紫薇的身子也转到了墙边,她眼光一亮,看见墙上挂着那把水果刀,她可知这把刀是公子给郡主的,郡主时常拿着这把小刀削苹果,借机对小梅嘲笑着公子:“公子太小气了,给我这么一把不起眼的小刀,这把刀也没有什么大用,只配当一把水果刀削苹果。”   所以她就管这把刀为水果刀。小梅也跟着郡主拿着这把刀削苹果。她也看不出这把刀有何妙用,她也赞成郡主的看法,这把刀削苹果还是很快的。   小梅的眼眸落在这把不起眼的刀上,她现在的想法与当初是背道而驰的,这把水果刀小巧玲珑,携带方便,又可削苹果。又可防身,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小梅心思一动,赶忙从床上滑下来,把小刀取下来,挂在紫薇的腰上:“郡主,你出门在外,随时注意小人,把公子给你的那把水果刀戴上,这是一把好刀。除了可削苹果以外,还可防身。”   紫薇斜视了小梅一眼:“你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出一趟门,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这把小刀戴上没有啥用。”   紫薇不削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想把小刀从腰上取下来。   小梅死死按住她的手,不让取下,她近乎哀求着:“郡主,出外有外,不比在府里自在,你还是带上吧,好歹是把刀可防身,否则,我也不敢扮成你的样子,蒙骗公子。如果你有何意外,我罪该万死。死无葬身之地。”   紫薇小梅越说越不像话了,就喝住小梅不要再往下说了:“好,好,这一回听你的,我把水果刀带上,你放心在府里呆着吧,等哦回来。”   小梅把水果刀放在她的腰上挂好,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自己安慰自己:“虽然是水果刀,但是,好歹还是一把小刀,有比没有要强。”   紫薇伸手刮刮她的小巧鼻子:“你呀,何时变得比婆婆还哆嗦?”   小梅哭丧着一张小脸,无奈的说道:“郡主,你不要拿我开玩笑,我的命就系在你的腰带上,你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我怎会不提心吊胆。提着脑袋等你回府,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紫薇断然否决:“不行,最近几日公子不知为何,不许我独自出府,出府必须有向公子跟着,他跟在我的后面,会妨碍我发财的,所以,你只有扮成我的样子,才会蒙混过关。否则,我们两人一起遭殃。”   紫薇的身后是一双哀怨的大眼。小梅扑扇着大眼,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让她去,真是无奈。   目送着紫薇悄悄的走到了后院,翻过院墙离开了郡主府。小梅才回寝宫装扮着郡主的模样,躺在郡主的床上假暝。   一位俊俏的少年,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衫,摇着扇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在街上溜达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乐此不疲。   当他走到街上,来到不悔酒楼的前面,抬头看见不悔酒楼的对面,有一座豪华的房子,大门正中央挂着“不悔赌坊”牌匾。   他信步来到牌匾下站住。只见赌坊门口摆放着两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狮子两边各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他们手里拿着大刀,虎视眈眈注视着进进出出赌徒。   这位少年细细打量“不悔赌坊”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拿起扇子轻轻敲打着掌心,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呵呵,有意思。”   来到这里绝对不后悔,这里是掘金的好地方,此地黄金万两,遍地是黄金,只要你进去弯弯腰,动动手指头,真金白银滚滚而来,可以在这里赚个够。   大家都来、都来。   来了绝对不后悔。   少年抬腿迈进“不悔赌坊”里面人声鼎沸的,闹哄哄的。   “哈哈,我赢了,呵呵呵”   “晦气,今日手气不顺。”   “下注”   “买大离手”   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闹得脑袋嗡嗡直响。他好不容易挤到一张桌子面前,却看到旁边的人都盯着他看,也对啊,别人起码想估估来到的人是何身份,兜里银子带够了没有,如果是个肥主,就想办法如何下刀子把头肥羊给宰掉。   见紫薇摇着扇子,衣衫光鲜,一派儒雅的派头,个个眼前一亮,来了一个大主顾。   紫薇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只是挤进前面的一张赌桌,看着满桌形形色色的人,紫薇谁也不管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只是看着这张赌桌上的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骰盅摇啊摇。小伙子聚精会神的摇着骰子,紫薇坐在他的对面,听见骰子在里面摇得哗哗响,小伙子眼睛时不时在紫薇身上溜一圈。   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来路不明的大主顾,希望他也早日下注,使这张赌桌添加新鲜的力量。   可是紫薇只是做在旁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小伙子的手,看他怎么摇骰子,然后寻找破绽,在果断的买定离手。   可惜,紫薇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们围着赌桌,闹哄哄的赌了三局。   坐庄的那个小伙子不耐烦的对着紫薇喊了一声:“这位公子,如果你是来凑热闹,就请你到一边呆着,不要妨碍别人下注,如果是下注的就赶紧下。到这里来的人没有银子是不会进来的,进来的人一般不会只看不下注的。”   言下之意,是看着你像个有钱人,哪里知道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呆在这里十分碍眼,不要妨碍他做生意。   紫薇回头一瞧,发现满桌的人都在看着她,许多的人眼里含有鄙视的眼神,确实像这位小伙子说的那样,是中看不中用的人。挂眼科,只看不下注。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点儿不像爷们爽快。   紫薇眼睛一翻,鼻孔朝上一翘,从鼻子里重重的发出了一声“哼”   “狗眼看人低,你知道我没有银子,没有银子爷也不会到这里来闲逛。哼。瞧着门缝看人。”   有银子是大爷,紫薇既然这样表态了,虽然她的态度很不友善,但是坐庄的小伙子还是很高兴,终于摸准了紫薇的水准,原来是个大爷。   “小的眼拙,公子请入座。”小伙子十分客气的邀请紫薇入座:“只要有银子,来到这里都不会后悔,公子请下注。”   “少罗嗦,爷正看着,怎么赌,你等会就知道了。”紫薇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后面有一个人拼命的往前挤,还没有挤进来,口里喷出一股酒气,打着饱嗝就叫起来了:“押大”   一股酒气喷出来,有部分酒气差一点熏得紫薇把早膳给吐出来。紫薇忙用扇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往旁边再移动,离这个酒鬼远一点。   她用扇子捂住鼻子,斜眼打量了旁边的这个胖子一眼,只见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挤进来,肚子贴在赌桌上,把兜里的银子摸出来,往桌上一拍,满脸带笑的叫着:“押大”话刚说完,就又打了个酒嗝。   其他的人一见,这个人进来了,萎靡不振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了,也吵吵嚷嚷的叫唤着“押大”   跟着他原样画葫芦的照旧“买大”众人眼巴巴的望着庄家手里的骰子,看他怎么摇出一个大出来。   紫薇半天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个人一来就成了风向标,原来,他刚才就是在这张桌上赢了银子,赢了银子赶紧出去买酒喝,喝完了就冲进来再赌,准备再干一大票,赢得更多。   只见赌徒一个个伸长脖子把银子往大上押去。庄家一脸的笑意,把骰子投进骰盅里,骰子在骰盅里滚动着,骰盅吸引了人们的眼光。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赌场陷阱   庄家摇着骰子高声叫唤着:“还有没有押的,如果有,赶快买大买小离手。”   说完,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朝紫薇扫视着,希望可以看见紫薇也出手买大。   这些细微的变化落在紫薇的眼里,变成了一种信号,说不定这个酒鬼与庄家是一伙的,他们在一起做笼子引得其他人上当受骗,最后把他们的银子骗光,紫薇心一沉,拿起扇子轻轻的摇了几下,把酒气给扇跑,不慌不忙的从袍袖里掏出银票一百两,往桌子上一压:“押小”   人们哄的笑开了,个个觉得遇上了一个傻子,来给他们送银票来了,他们觉得这一局稳赢不赔,个个伸长脖子等着庄家开局。   那个庄家看了紫薇一眼,就不动声色的开始摇骰子。骰子在骰盅里滚动着。   紫薇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听着骰子在骰盅里不断翻滚着,眼看着要输了,她急得用扇子敲打着手,连忙喊着小小,此时尚有一个骰子还在滚动,没有定位,紫薇大叫:“小小,打住,打住,停下来停下来,4!4!”   尘埃落定以后,庄家把骰盅往桌上一顿,手还压在上面未离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手上,希望他可以宣告天下是“大”而不是“小”   唯独只有紫薇希望是“小”而不是“大”   输赢在一念之间,就由大和小决定了他们的输赢,也决定了谁是这一局的赢家。   庄家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移开了他的手,缓缓打开了骰盅,人们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暗打鼓,期待中的奇迹未出现,不想看见的情景反而产生了。   “小!”   “是小!‘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紫薇兴奋的把桌上押得注全部往自己的面前扒拉,一会儿的功夫,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山。她掏出手帕,包着银子,双手抱着银子,笑靥如花。她的笑晃花了人们的眼,使人们产生了不悦,个个鼓着眼睛瞪着她怀里滚动的银子,恨不得上前把自己的银子抢回来。   今日出行大吉,出师大捷,运气出奇的好,连赢了三局。   紫薇见好就收手,她抱着不费吹灰之力赢来的银子,就想溜之大吉,只有离开这里,这些银子才会统统变成自己的银子,落袋为安。   她喜滋滋的抱着银子就想走,前脚刚抬起,后脚准备跟上时。   “哪里走?”还没有等紫薇高兴过头,一声断喝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   几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眼睛朝上一翻,立马就喝了一声:“赢了就想走,恐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吧。”   他们的银子现在已经易主,由他的银子变成了紫薇的了,虽说愿赌服输,他们望着一堆的银子,瞧着眼热,怎么想也觉得窝囊。也不知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连下三盘注都是押小,全部都是他赢。   这个小子不知是否是庄家的人,庄家专门请他来赌的,骗他们上当受骗。   几个赌徒围着庄家,见庄家黑着脸,看情形,这个后生兴许不是与庄家一伙的,他们没有合伙做笼子。   那么他是从哪里来的?他赢了银子,就想这样走出去,实在是天真!   坐庄的小伙子见到紫薇抱着银子想走,也悄无声息的站过去,堵住了紫薇的后路,前面有几个赌徒挡住紫薇的去路,他们分两个方向前后夹击,朝紫薇包抄而来。   紫薇急了,这个赌坊怎么不讲规矩,所有的赌坊都是愿赌服输。为何到了不悔赌坊就变了味?   做了一些硬性的规定,逼迫别人遵守他们随意改变的规则,这是何赌坊?   这莫不是一间黑赌坊?   她陷入了一个黑赌坊的陷阱里面了。紫薇心里一惊,暗暗思索着,如何脱身。   有财不外露,这是自我保护的一个最基本的常识,以免这些输红了眼的赌徒,见到银子心生歹念,见财起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使自己孤身一人陷入被动境地,与这些赌徒讲理,无疑是以卵击石。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把银子妥善的保管好,打消他们的邪念。她把银子分散装好,银票塞进自己怀里,散碎的银子塞进宽大的袍袖里。望着渐渐逼近的一些不良赌徒,也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些银子是我赢的,我现在想赌就赌,不想赌就不愿赌,你这是家什么赌坊?成心想坑人,现在爷累了,不想赌了,你们让开,我要走了。”   赌坊乱哄哄的,一些赌客见到有人为了银子,开始吵架,也凑在一起起哄着。   一个赌徒告诉紫薇:“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吧,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把,不知者不为怪。这一桌有个不成文的规则,如果这一桌就你一个人包赢,其他三人包赔。如果你赢了想走,必须要其他三个人同意你才可行,否则你就走不出去了。他们一定会缠上,与你再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才可走?输了把所以的银子留下来。净身离开。”   还有一个赌徒站在他的身边,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斜着眼睛,叫唤着:“打啊,上前抽他几耳光,不然,你今日也走不出去。”   紫薇翻着眼睛,不悦的冷哼着:“大胆!谁敢?你这是什么赌坊,完全是坑蒙拐骗的赌坊。赌坊的规则一般是:愿赌服输。现在我赢了,我不愿赌,为何还要挡着我的道。”   庄家说:“我这是不悔赌坊,赌坊的规矩是东家定的,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力求公平。让来玩的人力求开心,人人都可赢到银子。人人来到这里不后悔,这个规则恰好是吸引众家目光的最好的砝码,现在大家都知这个规矩,你是刚来的有人也告诉你了这里的规则,你现在可以留下来。继续陪着大家玩,否则就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不答应,你不能带着银子走出去。”   紫薇这才明白,向阳在这里赌了几天几夜不回府,直到银子输光了才溜回府,偷到银票再来赌,是为了捞本。陷入无休无止的境地之中,无法脱身。   一切源自不悔两字,恰好是不悔两字把大家害惨了。赌坊里的规则看似公平,其实是最不公平,像筹码一样不断加码,吸引着众多的赌客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紫薇站在原地,维护着自己的胜利成果,而对方也想分一杯羹,双方僵持着,互不相让。   此时,紫薇的肚子发出了“咕隆咕隆”的叫唤,紫薇计上心来,马上接着说:“我肚子饿了,我现在要出去买一点吃的,可以吗?”   庄家马上笑着说道:“公子请入座,我们这里提供吃食,你需要什么,只要你开口,马上就有吃食送过来,包你满意。”   紫薇这下傻了眼,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家赌坊确实与别的赌坊不一样,他们想得很周到,连吃喝拉撒住都替赌徒考虑得十分周全。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难怪把向阳赶出府,他跑出来连个面都不打,就可以在这里连吃带喝,呆上七、八天不回府。玩的不亦乐呼。   在这里玩物丧志,赌侵蚀着人的灵魂,慢慢的麻木,直到完全适应,只要有银子尽量送到这里来,来者不拒。   这里像是个巨大的坑,把许多人牢牢的系在一起,永远无法逃离赌坊的羁绊,成为赌坊的常客,银子像洪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流进来,让赌坊的生意兴隆,成为当地最大的赌坊。   紫薇终于明白了不悔两字的含义,就是把银子源源不断送到这里来,不后悔,而不是这里遍地是黄金,来到这里捡金子不后悔。   这个赌坊是吸血机!   这个赌坊是个黑赌窟!   今日一定要大闹赌坊,牵出幕后老板?这位神秘的老板是何方神圣,把个赌坊弄得有声有色。到处设下陷阱,像海绵一样吸食着银子。   紫薇打量了周围一眼,冷声道:“按你们的规则办也行,但是我必须见见你们的东家,否则你们把我赢的银子抢跑了,连找个说理的人也没有,我岂不是亏大了,今日白来了一趟。”   一句话戳中了要害,谁是真正的坊主?无人知晓。   庄家一愣,在他接手坐庄的这份营当中,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要见东家,东家是谁他都不知道,他如何向这位无理取闹的客人向自家东家引荐。   这岂不是要挨东家骂。   小伙子摊开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挡住了紫薇的去路:“在这里我说了算,你不能走,你赢了就想走,还没有这个先例。否则众位兄弟会不服气的。”   “对,这个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野小子,赢了我们的银子,就想溜。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擅自作主赢了就想溜之大吉,我还没有见过这样无赖的人。”同一桌的几个赌徒马上随声应和。   另一位胖子也马上接着对庄家施加压力:“大家都是冲着你们的好名声来的,如果你们今日坏了规矩,那以后不要怪兄弟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守规矩了。”   大家觉得胖子的话很有道理,目光齐刷刷的转向庄家,看他如何为他们做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步步紧逼   紫薇瞧着胖子的狼狈样子,估计他在赌坊赌了几天几夜,他的一双眼睛充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牙齿黄黄的,明显几天没有漱口,这几天在赌坊里过得十分窝囊,他天天猫在赌坊里赢了银子,就拉着陈申去买酒喝,喝完了接着再赌。   饿了,随便叫几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嚼起来,囫囵吞枣的也不知是何滋味,就这样马马虎虎的咽下去。渴了抱着杯子喝几口凉茶,困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和衣歪着身子眯一会儿。   没睡多久,就被赌坊里嘈嘈嚷嚷的声音给吵醒,脸也顾不上清洗,口也不漱,爬起来大声嚷着:“我来,我来。”冲进了人群,坐上赌桌,杀得天昏地暗,把身上最后一两银子输光,又去借银子接着赌。   他的生活十分简单两个字:赌、赌!为了赌,他给自己起了个小名,就是富贵。他相信赌可以给他带来运气,赚来许多的银子,让他过上富贵的生活。   但是,赌坊里的人,很少有人叫他富贵,对他自起的名字嗤之以鼻,提起他的富贵的名字个个嘲笑不已,称他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话。还是按照他的外形叫他胖子来得实在。   胖子也不去理会别人的嘲笑,依然我行我素做着发财梦。   赌已经成了他的生活的全部,让他成为不择不扣的一个赌鬼。   他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紫薇胸前鼓鼓囊囊的地方,这里不是藏着两个包子,而是藏着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   “你瞧,这个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野小子,把银子护得很严实,想把银子掏出来,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一个赌徒走上前,拍着胖子的肩膀,低声商谈着。   胖子与他有同感,这些银子如果被这个小子在他的眼皮底下抱走了,等于是要了他的命,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个小子的身上,到时候他会输得血本无归,连赶本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胖子抖擞着身上的肥肉,晃动着宽大的肩膀,叉着腰堵着紫薇的走路,叫得最凶,防止这位小子携银潜逃。   胖子冲上来想抓紫薇手腕,还未等他近身,一股烟味、酒味、汗味直扑而来,差一点熏得紫薇要吐出来,她急忙一转身,避开了混合着怪味的冲击,躲开咸猪手的触碰。   她十分厌恶的皱着眉头,用扇子使劲的扇着。把这些味道散开,这些怪味许久不散,在她的鼻端缭绕,她用扇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后退几步,怒道:“技不如人,你怪谁,你还是回家再去练习一下再来与爷较量,愿赌服输,这是赌场千年不变的规矩,这么到了这里,这里的规矩就变了,真是奇了,怪了,我赢了,不想再玩了,走到哪里这个理都站得住脚,凭什么到了你这里,就变了。”   紫薇一窜不客气的连鄙视带挖苦的话,说得胖子噎住了,胖子面红耳赤的吭哧了半天,才找到一句他认为比较体面的话,那就是:“输赢凭运气,爷今日运气不好,才让你钻了空子,占了便宜,现在你赢了银子,想走不行,爷还没有玩得尽兴,我们接着再来玩,这样才算是公平的。你再走不会有人挡着你的道了。”   这一群人明显是在故意刁难紫薇,她也看出了这些赌徒的用心不良,说得好听,就是与你再来一局,其实是见她赢了银子,眼红,非要把银子从她手里赢回来,才放过她。如果没有赢,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日夜赌,一直赌到身无分文的时候,净身出局为止。   这哪里是赌坊,简直比赌坊还要黑的黑店。   不能让步,让步了自己就陷入了圈套里了,被陷进去拔不出来,向阳也许就是被他们采用这个方法套住的,他好面子,也讲究江湖义气,被他们三言两语就给震住了,留在赌坊七八天不回府,最后输得分文不剩才被逼上了梁山,走上了偷的这条路。   让步会输,   让步会步步紧逼。   决不让步,   坚持已见也许会赢。   想通了这些道道以后,紫薇就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争辩。只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思考着对策,想着脱身之计。   胖子见自己的一番说辞把紫薇唬住了,他心里暗暗高兴,朝其他几个赌徒眨眨眼,那眼神在暗示着:这个小子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瞧他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胭脂粉味道十足,像个娘们。估计没有什么来头,不要怕他。直接快刀斩乱麻,采用蛮方法最有效,跟他讲什么道理,浪费时间,没有必要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就叫他留下来,不留就不客气。采用非常手段强行把他留下,不怕他不就范。   曾经借肩膀给胖子的陈申,最先明白了胖子的用意,他和胖子称兄道弟,在赌坊里经常出入成双,对他的心思最为了解,胖子的几个眼神他一下子就领会到。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也就明白了胖子试探的结果,这个小子是软柿子。   陈申也跟着胖子起哄:“说得对,爷只是刚开始玩,还没有尽兴,所以你不能走,要走也可以,把银子留下来,你走了爷也不挡你的道。”   这些赌徒的丑恶的嘴脸终于露出了原形,只认银子,不认人。   他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全部站起来,同仇敌忾一直对付紫薇,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紫薇的手指,想从中看出破绽,直到紫薇连赢了三局,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紫薇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何老是盯着她的手指在看,她悄悄的捏捏自己的手指,手指尖掐痛了,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老千”不知是谁嘀咕着老千,这两个字像钉子一样定在紫薇的脑子里,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什么啊?怀疑她出老千,技不如人不嫌丢人,还怀疑她出老千,难怪他们寻找各种借口要把她留下来,原来是心怀叵测,想暗算她。”紫薇心里一沉,知今日无法善了,这些阴险的小人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她抱着银子离开的。   紫薇嘴巴一撇,瞥了一眼这些赌徒,不屑的朝他们扫了一眼:“技不如人,就怨责别人出老千,我可是凭着自己的真功夫赢的哦,我绝对没有出老千,如果谁发现我出老千,按规矩任你们处罚。”   见紫薇财大气粗,完全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确实,他们谁也没有见过紫薇出老千,如果谁发现了,一定会当场捉住她的小手,把她的手按在桌子上砍掉,以示惩戒,杀一儆百,警告其他的人不许出老千。   紫薇这些义正词严的自我表白,令这些赌徒哑然无声,仅仅只是怀疑而已,谁看见了?谁也没有看见!   既然,他们指不出紫薇的错,这下紫薇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此地吧!   紫薇一分钟也不愿呆在此地,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她双手交叉抱在怀里,怀里鼓囊囊的,有一种厚重的感觉,还好,银子在怀里捂热。现在要抱回府让银子发挥作用了。抱着银子往怀里紧了紧,趁着人们不注意,想悄悄的绕过这些赌徒,离开此地。   谁知,紫薇脚步移动,他们也跟着紧上前一步。   紫薇同他们也就不紧逼,也跟着同双方之间就这样僵持着,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这些赌徒不敢逼得太紧,毕竟他们理亏在先,没有更多理由留下她,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就这样采用死缠烂打的做法,惹恼紫薇,让她先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最后一击即中。   紫薇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紧紧相逼,她沉住气,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他们也漫不经心的往前逼视着,见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手臂无二两肉,银子揣在他怀里还觉得沉甸甸的,一个劲的换手。交叉抱在胸前。   这些公子怎么看都看不顺眼,没有一点爷们的豪爽,一副娘娘腔,除掉一身华丽的衣衫,就是一个典型的娘们。   “瞧,这位爷们,装腔作势的。”   “哼!这些银子还不把他压死,看他怎么走出这个门。”   赌徒不服气的嘀咕着。互相使着眼色发出自己心中不满的信号。   谁也不肯让步,僵持了一会儿。   胖子连日鏖战,一直没有睡好,现在没有银子赌了,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些,瞌睡就找上了胖子,胖子哈欠连连,把脑袋又搁在陈申的肩膀上,眼睛眯上,恨不得就这样打起呼噜了。   紫薇这才看明白,原来胖子有龙阳爱好,老是占陈申的便宜,把他当成了抱枕,困了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身上眯一会儿,   胖子在他的身上投资了不少,赢了就拉着他出去买酒喝,他们已经成为了酒肉之徒和赌鬼。陈申也就默认了胖子。   陈申伸出手掐着胖子腰间的肉,一把把胖子掐醒了,胖子马上睁开眼睛,抬起头,跳将开了:“来,来,来,我押大,哥们,你们押上什么?”   “哈哈哈”人们哄堂大笑。   正文 第三百章 出师不利   胖子迷迷糊糊的大叫,引得人们哄堂大笑起来了。笑声在赌坊里回荡,异常刺耳,把乱糟糟的声音给压住了。   其他桌子上的赌徒,侧目相看,等他们听明白了二号赌桌的几人在笑什么时,也放下了手中的大小赌注,跑到这桌瞧热闹起来。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起哄着:“胖子,你押大也不中,你们的银子都给这位小白脸赢走了,看来,今日你是霉运来了,遇上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哈哈哈,难怪你们会输,有了这样不清白的人,怎可赢,做梦也是输。”   其他几人听到别人的挖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他们也捎带上去了,他们与胖子一样成为大脑不灵光的人了。他们有口难辩,有苦说不出,他们一大早凑在一起,坐在这张桌子,就是想趁胖子迷迷瞪瞪的时候,赢胖子的银子。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遇上了一个克星。专门来降服他们,今日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反而输得精光。   哎!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越想越不甘。   陈申也听出了人们嘲笑的意味,火冒三丈的一巴掌拍过去:“都是你迷迷瞪瞪瞎起哄,不然我们也不会输的。”   胖子脸上马上显出五指山,陈申这一巴掌把他打蒙了,他捂着脸,瞪着陈申:“你,你打我干什么?”   如果是别人他早就发火了,现在一看是陈申发火,他顾着兄弟的颜面忍住气,只是质问陈申他有何不对。   陈申一看,火气更大了,又准备一拳头朝他打过去:“混账,认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   手还未落下,陈申的手腕就被别人抓住了,他扭过头准备开口大骂,见是坐庄的小伙子,横了他一眼:“再闹,再闹,人就跑了,到时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人都猛地清醒过来。朝着娇小的身影扫过去。   在他们两人拉扯中,紫薇准备猫着身子悄悄的溜出去。   “站住,哪里跑?想溜,没有那么容易。”胖子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火把往紫薇身上点。   紫薇怎肯就范,冷哼了一声:“门在前边,我当然是往前面走,我堂堂正正的来,光明磊落的走,何须用逃字?”   胖子站在紫薇的身边,打量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公子,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他在赌坊里赌了七天七夜,赢的一点银子,只是出去饱吃了一餐,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被他赢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他给陈申使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很快抛掉了刚才的不快,联手绑在一起。一起对付这位小白脸。   两人皆不服气,胖子站在紫薇的前面,高大的身子横着挡住紫薇的走路。   陈申绕过胖子,站到紫薇的后面,截断紫薇的退路,两人前后夹击,从不同的地方向紫薇包抄过去,逼视过来。   紫薇见来者不善,两人心怀鬼胎,企图逼迫她自动退步,掏出银子,满足他们贪婪的**。   她的退路被两人截断,抬起的脚步放下来,她前后扫视着一高一矮的两人,前有胖子高高的像一堵墙一样,造成一种气势,逼着紫薇打消逃跑的念头。   后有陈申矮子,给她一种期望,他这里是薄弱环节,可以从这里寻找突破口,跑出去,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会给紫薇带来威胁,逼着她最先动手,陷入他们设好的危险的境地越陷越深,局面已经被他们掌控了。   其他的赌徒与胖子和陈申连成一体,一起对付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这么多人对付她一个弱女子,难道是公平的吗?   紫薇愤愤的暗骂着,真想一把火把这家黑赌坊给烧掉,但是,目前她还不能这么做,她要循着这一条线找到自己要的答案:这是一家什么赌坊?   在寻找答案的同时,她还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身份压死他们,以免此事传出去,对她造成不利的影响。父王和母妃一定会责罚公子,公子受到牵连以后,一定不会让她擅自离府。   以后想出府,恐怕也是很难的。   诸多不利的因素在紫薇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后,她选择了沉着应对,她提高声音大声喝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不守规矩?”   紫薇瞅了一眼两眼红彤彤的胖子,黄色衣衫变成了浅灰色衣衫,穿在身上邋邋遢遢,衣领也未扣好,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跑到哪里睡的觉,觉未睡好爬起来,懒得打理自己,就跑来继续赌。   他旁边的陈申也好不到哪里去,脸更尖了,眼眶更深了,额上青筋直暴,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紫薇,恨不得把她抓住千刀万剐,把银子抢过来才甘心。   前有狼,后有虎。   紫薇也不怕,有理走遍天下!她信奉有理就有利的信条。   她注视着狼狈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鄙视:“看看你们,个个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心态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赌钱也要学会潇洒,赢了要开心,输了开票,有钱人就是这么潇洒,输也输得潇洒。赢了还想赢,输了想赢回来,反反复复。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再赌。如果再赌下去,总有一天担心会输掉了“潇”,只剩下“洒”,傻了!”   “你说什么啊,你说我们是傻子,”紫薇的几句话激得胖子的瞌睡也跑了,这几句话恰好点中了他的要害,他在赌坊里连赌七天七夜不回家,就是七天前在家里与婆娘吵了一架,婆娘也是在家里骂他傻,把她替别人洗衣衫,赚回来的一点辛苦银子,傻乎乎的丢到赌坊里了,不顾家。   他在赌坊里输的一塌糊涂,无精打采耸拉着脑袋回家,见婆娘不在家,赶紧翻箱倒柜到处寻找可用之物,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银子,甚至家里的一些值钱的东西也没有,都被他拿到当铺去当了,换了几两银子赌了。   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他恨恨的举起桌子的杯子朝地上砸去,骂着婆娘不会当家,娶了一个扫帚星,自打她进门以来,他的手气就不顺,从来就没有赢过,被陈申嘲笑了几回:“说他现在的光景可是应验了一句说:婚姻得意,赌场失意。   他只要回家与婆娘恩爱一番,就必然会输银子,他也疑惑了半天,被陈申笑了几回以后,他体验了几次。果然如此,因此,他回家的次数逐渐减少,免得看见扫把星倒霉。   今日实在是无路可去了,就回家看看,刚好见爱唠唠叨叨的婆娘不在,他就动了歪念头,看看家里是否有值钱的东西,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原来家里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也不知被婆娘藏得了何处?他恼怒之下,气得把杯子摔坏了。   他气鼓鼓的走进内室,见到床上有一件花衣衫搁在床角,他眼睛一亮,忙近前拿起婆娘的衣衫,从里到外的翻找着,每个衣角也不放过,当他摸到衣衫的后背的衣摆时,摸到了几块硬物,他心里一喜,马上找到剪刀,把衣衫下摆给剪开,果然发现了几两碎银,他掏出几两碎银塞进怀里。   抬步准备往外走时,刚好看见婆娘端着一盘刚洗完的衣衫回家,还未进门就看见他喜滋滋的准备朝外走。她心里一凉,猜到了他回家准没好事做。一眼就看见散落在床上弄破的衣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哀伤,放声哭泣起来了。   她冲出内室,跑到外面抱着他的大腿,不要他出门。她苦苦哀求着:“夫君,这几两银子是我做的一个月的工钱,也是这个月我们全家的开销,如果这些银子你拿去赌了,叫我们一家人如果过活。”   胖子挣了挣,身子无法动弹,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他腿上蹭着:“夫君,古语有云:不义之财不可取,飞来之财不可得。赌坊是个害人的地方,不要去想哪些飞来的横财。这些不义之财是害人的。”   胖子气得大骂:“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可以把几两银子变成十几两银子,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她苦苦哀求着:“夫君,这几年你天天去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你赌光了,也没有看见你几两银子变成十几两银子,成天只知赌赌赌,值钱的东西越赌越少,何时见过你发财?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银子靠得住。”   胖子气哼哼的一甩手,把她推到地上:“晦气,老子出门最忌讳你出口伤人,你唧唧歪歪的胡扯一通,扫了老子兴,你看着老子去赢银子,没有赢老子不回家,死在外面,你这个婆娘该高兴了吧?你是否想去找你的老相好,嫁给他?告诉你,你今生今世休想离开我富贵的家门一步,生是我富贵的人,死是我富贵的鬼,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只要我赢一把,你就跟着我过富贵的生活。不知好歹的女人,哼,丧门星!扫帚星,害我出师不利,把我的富贵扫跑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无赖赌徒   胖子越说越不像话,把他的婆娘骂够了,见她不敢再啃声,心里惦着银子生银子的美事,掉头朝外走。   他的夫人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着,见胖子横蛮不讲理,心里凉透了,她抹了一把泪,急得冲着他的背影骂着:“瞧你那个呆头呆脑的傻样,还想赢银子,跟你过富贵的生活,做梦吧!现在不是你赢银子,而是别人赢你,你给我回来,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槛,你就别回来。”   她的狠话激得胖子一蹦三尺高,这个婆娘公然当着他的面诋毁他,骂他是傻子,谁给她这个狗胆,竟敢骑在他的头上拉屎拉尿,翻天了。   这个扫把星,害他输银子,原来手气不好都是这个婆娘咒的,欠揍的家伙,胖子怒气冲冲返身冲进屋,挥着拳头对着她狠狠的揍了几下:“气死我了,你这该死的婆娘,谁借你个胆子,竟敢当面指责我。你个扫把星。”   胖子挥起蒲扇似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打得她满地打滚,她痛得抱着脑袋哀求着:“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她跪在地上哀哀的求着,哭泣的抱着他的胳膊求饶着,保证以后不再多事,他才住手。   胖子朝着自己的拳头吹了几口气,还不解恨的朝地上吐口痰:”贱婆娘,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脱脱的一个丧门星、扫帚星!今日老子要是输了,回来找你算账!”   她坐在地上伤心伤意的哭着,一双像蒲扇一样厚实的巴掌,在她眼前晃动着,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双大手,心生惧意,连忙求他别打了。   胖子见她服硬,几巴掌将她治住了,他恨恨的骂了几句:“老子去赢银子,你咒我!简直是找死。”他昂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甩着脏兮兮的衣袖出门了。   出师不利。   果然被那个扫把星说中了,今日是别人赢银子,而不是自己赢银子,黄粱美梦一场,发财的美梦破灭了,输得连酒钱也没了。   这两个人一路货色,都说自己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输银子,这不是诚心在找茬,找骂、找打,他最恨别人骂他是傻子。这简直是在挑衅着他的底线!   这口气不出,怎可咽得下去,胖子眉毛竖起来,呵斥着:“哪里来的黄毛小儿,敢跑到这里撒野,你还敢骂老子,老子今日要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   陈申也在旁边附和着:“对,这个狂妄之徒,死在临头还在叫嚣,实在是自不量力。富贵打她。”   从来不叫胖子小名的陈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喊他富贵的小名,无形之中暗示着胖子,你今日把这个小子搞定了,富贵就跟着你来了,以后你就会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再也不必像现在一样,过着今早有酒今早醉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富贵两字令胖子清醒过来,他的命运就握在对面的这位小白脸的手上,他一定要从他的手上,把属于自己的银子夺过来,绝不会让这个小子携银潜逃,逃之夭夭。   胖子信奉着拳头打天下的道理,不喜与人唧唧歪歪,赌坊里的人都知道胖子横蛮不讲理,赢了他的银子,比剜了他的肉还令他难受。   胖子一想到自己的银子到了别人的兜里,他就会不舒服,想方设法缠着对方,再来赌大小点位。   有的人被他缠不过了,有时就与他再赌一把,恰好被他猜中了,赢了一盘,他兴奋的抓过桌上的几两碎银,揣进怀里连忙跑到小酒肆里,打酒喝去了。用他的话来说,他进到赌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赢一两碎银他也是乐的,一两碎银也是银子,有何不乐?   他跑到小酒肆里,挥着拳头,拿起托盘上的肉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一股肉香引得他的口水直流,但是话到他的口里却变了味,他把一两碎银往桌上一扔:“小二,买一碗酒,你这肉今日不新鲜,便宜的卖给我,割半斤肉。”   店家小二见到胖子来了,两腿打哆嗦,知道胖子一来,就会鸡蛋里挑骨头找茬。   他对这个无赖很是头痛,惹不起也躲不起,他天天要开门做生意,怎可躲过去,只有舍财免灾不去招惹他。   忍痛割爱、半卖半送的给胖子一点甜头,赚一两碎银,早一点把这个瘟神打发走。免得惹毛了他,掀了摊子,小二权衡再三满脸堆笑的迎上去:“胖子哥来了,请坐,这块肉是今日早上进的货,绝对是新鲜的,不是新鲜的你不要。不巧的是,今日肉都卖光了,只是剩下这块肉,如果你嫌这块肉不好,我再给你换一盘花生米。这一次将就一点,下次再给你备下好酒好肉,等着胖子哥来赏光。可好?”小二不识趣的讨好话,说得胖子心里很不舒服,他给小二脸,小二不赏脸,他马上脸一沉:“你做不做生意?”   小二见来者不善,马上点头哈腰赔罪:“胖子哥,我开门就是做生意的,有客到我怎可不做生意?你老哥在开玩笑吧?我马上给你打一壶酒,这块肉送给你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招待不周请见谅。”   胖子这才放下粗壮的胳膊,坐下喝着酒,吃着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着有酒有肉的富贵生活。   他喝得东倒西歪晃进赌坊,叫嚷着杀进来,再赌。   时日已久,赌坊的人都知胖子的口头禅:不见兔子不撒鹰,过着有酒有肉的富贵生活,不枉来到人间潇洒走一回。   这就是他要的富贵生活!   陈申一句富贵的称呼令胖子找到了方向,恰好这时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的直响。   一阵香气袭过来,他想起了小酒肆里的酒肉,只有吃饱喝足,才可快意江湖,这也是他人生一件得意之举。   他受到陈申的鼓动,咕噜咕噜的叫唤使胖子恶向胆边生,胖子懒得跟紫薇理论,他想快刀斩乱麻,早一点解决这个小白脸,诈一点银子买酒喝,他冲上来要找紫薇算账。   紫薇也不了解胖子的为人,没有料到她的几句无心之语,戳中了他的要害,点燃了他心中的鬼火。他揪到紫薇的小辫子不放。   胖子本是个又好赌又无赖的人,谁要是惹上了他,他非要争个输赢才罢休。   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紫薇破口大骂:“你敢骂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爷晦气。你也不打听打听,爷在这块地盘上的分量。今日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你受死吧!”胖子气冲冲的吼起来,挥着拳头张牙舞爪的冲上来想揍紫薇。   紫薇身子一侧,躲过了胖子的肥爪。她冷哼了一声:“我可是好言劝你,叫你不要赌博,我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反而还责怪我,真是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胖子冲上来又一拳头,再一次朝紫薇的胸前打去,怒声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受死吧!”   紫薇连忙后退了几步,举起椅子挡住了胖子挥过来的一拳,“咔嚓”椅子被击碎了,椅子从中断裂开。椅子垮了,碎了一地,她的手上拿着椅子腿,戒备的后退着,避开风头。   陈申见胖子没有占到便宜,也从后面包抄过来,准备把紫薇抓住。   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紫薇见势不妙,赶紧身子一矮,陈申抓了个空,胖子急了,忙对陈申喊道:“不要让她跑了。”   胖子实在是太胖了,他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来跑去的,紫薇娇小玲珑,十分灵活,她窜上跳下,胖子被紫薇耍得团团转,他连紫薇的衣衫的边都没有摸到,气得呼哧呼哧只喘粗气,这才开腔叫陈申挡住她的退路。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竖在紫薇的面前,显得紫薇更加娇小了。   胖子看着紫薇更是来气,喘着粗气挥拳朝她的面门击过来,揍她。   前有狼后有虎,紫薇前后受夹击,已经无路可退了,情急之下,她就从地上跳上桌子,站在桌子上,瞧了一个空档趁他们不注意,然后又跳上了另一张桌子,准备从桌子上跳过去夺门而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哪里跑,站住。”紫薇的意图被其他几个赌徒识破了,还没有等她做出相应的反击,另几个赌徒从侧面过来,拦截着紫薇。   紫薇眼角扫了一眼四周,见前面的一个桌子是空的,瞧准目标,身子一扭,抬腿跃上了对面桌上。   周围几个赌徒像猫逗老鼠一样,由着紫薇在桌上转来转去,这一桌的响动惊动了其他几桌的赌客,他们见这边有热闹可瞧,也跑过来起哄着。   墙角还有一个桌上的赌徒,赌得正来劲,赌场中间的吵闹声,影响了他们的情绪,其中有三个赌徒输了,他们认为今日出师不利,是赌坊里来了一个捣乱的人,他们也跑过来追究着紫薇的错,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可怜的紫薇被这一群无赖的赌徒逼得团团转。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调笑赌棍   他们一起团团围住紫薇,其中一个赌徒跳起来骂着:“就是你这个搞死棍,闹得赌坊不得安宁,害得老子输银子,我输掉的那份由你给我补上来。今日见者有份,把这个小子手里的银子要过来,大家分了。”   “对,兄弟这句话说得我爱听,兄弟们上啊。”其他两位赌徒也跟着附和。   形势更加危急,紫薇已经处于四面楚歌,四面受敌的境况中,她压根就没有想到的,这个赌坊的赌徒胡搅蛮缠,只认银子,不守规矩。   是谁纵容这些赌徒胆大妄为,擅自修改赌坊的规矩,另谋出路,使这家赌坊成为京城最大的黑赌坊,生意极为火爆,而无人问津,也没有人查问,任他们胡作非为。   幕后老板是谁?是何来头?   是谁将这个赌坊起名为“不悔赌坊”起得很诱人,只要你进来了,就不会后悔,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解决,赌坊为赌客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因此,一些赌客就是冲着这里的别具一格的管理而来的,想占一点小便宜,跑到这里赌个尽兴。这也是赌家乐意看见的光景。   这些赌客愿意把白花花的银子送进来,赌得天昏地暗,企图赢得金银盘满,而不后悔!这也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初衷。   诸不知,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悔的真正的用意是:不把你扒光,赌坊才会后悔!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兄弟们上啊!”   这里一定有名堂!紫薇来不及作进一步思考,探究赌坊秘密,赌坊的一些赌徒就朝她的这个方向叫嚷着围过来。   紫薇成为赌坊的风向标,她高高的站在赌坊的正中央,像展台的一名猎物,供赌客在下面好好评估着其价值何在?   她俯视着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人们个个虎视眈眈的望着她怀里供起来的那部分,谁都知道鼓起来的部分不是包子,而是银子,个个瞧得眼热。   瞬息之间,赌坊的态势已经有些失控,里面乱糟糟的,按理赌坊的人应该出面维护赌坊的顺序。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并不插手他们之间的纠纷。一些赌客似明白了庄家的意思,顺势而为吵闹声不绝于耳。   惊得紫薇心惊肉跳。   胖子见他们人多势众,得意洋洋的鄙视着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他历来信奉拳头底下出江山,他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用一横二蛮的力气,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挥着蒲扇似的厚实的大掌,用挑衅的口吻对紫薇劝说着:“这位小兄弟,看你白白净净的,娇滴滴的像个娘们,我怕一不小心错失手,把你这个瓷器娃娃打坏了!你还是乖乖的放下银子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哪里是在劝说?分明是在火上浇油!暗示人们眼前的猎物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后生,大家不要怕。   紫薇也不是省油的灯,堂堂一个郡主岂会怕这些无赖?即使她不摆出郡主的身份压人,也不会怕这些宵小之辈。   她斜着眼睛扫视了胖子一眼,冷哼一声,指责胖子的行为太过分了:“你不是一条好汉,你欺负人。”   旁边的人听到紫薇幼稚的指责,个个喷笑出声,他们怀揣银子,做着发财的美梦,来到这里一抛百儿,千两赌个碗底朝天,就是体验赢银子的那份快乐。又不是好汉坡的好汉跑到这里歃血为盟,结交好汉,撒银子,做善事。这个不谙此道的小子,跑到这里与他们谈起做一条好汉,真是太天真?   紫薇第一次骂胖子是傻子,第二次说胖子不是好汉,句句直指胖子的要害,霎时,胖子的脸涨得通红,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羞辱他,真是找死。   紫薇三言两语又把胖子的火气引上来了。胖子随手抓起桌上的骰子的朝紫薇砸过去:“你找死!大爷见你弱不禁风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大爷,不活腻了!大爷今日绝不会饶过你。你去死吧。”   胖子抓起骰盅时,骰子在骰盅里剧烈的滚动着,这个声音异常刺耳。   刺激得胖子的神经都竖起来了,发狠的也要制服眼前的这个小子,骰盅正准备脱手而出时,他的手腕就被人按住了,胖子的火气正没有地方出,见有人阻止他的发泄,气得他准备开口大骂。   “混蛋”两字还没有出口,胖子的手微微发抖,手腕上被一股大力握得紧紧的不能动弹,痛得他的眉毛皱起来了。   耳边响起了庄家的声音:“打他,我不反对,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但是不能动坊里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东家花了不少银子置办回来的,弄坏,你赔不起的。”   胖子吓得赶紧把手里的骰盅放在桌上,他可是知道东家的厉害的,这位东家从来就没有露过面,十分神秘,谁都知道这位东家必有来头,能够把这间赌坊经营得堪称天下最大的赌坊,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东家把这间赌坊起为“不悔赌坊”,他们聚在一起,也琢磨了半响,最后还是陈申道出了个中的奥秘:就是进来赌的人不悔、经营的人不悔、赢银子的不悔。   试问谁有本事可以经营?   傻子也猜得出,这家赌坊惹不起。只要顺着东家的意,在这里玩得还是比别家赌坊舒服一些,环境极好。   瞧!赌坊里装饰得富丽堂皇,赌坊里的一些下人个个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有些武林高手,江湖成名的人士,也放下身段,在赌坊里帮忙。可想而知,这位神秘的赌坊坊主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忤逆坊主的意,成为这里的不悔冤魂。   越是神秘,越是给人惊咋的感觉。惹不起的感觉。因此,胖子一听到坊主两字,比老鼠见到猫还可怕,赶紧想都不想,也不怕掉面子,手一松把骰盅放在桌上。   庄家很满意胖子的行为,呆在一边不再言语。   紫薇见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唯独怕坊主,提起他的名字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神色多变,更加进一步肯定了她的猜测,坊主的身份不简单,此人有来头。   这下她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了。她柳眉一挑,进一步刺激着胖子:“你长得高大威猛,身材高大,玉树临风。”   胖子一喜,这个小子还是怕硬,他使横,对方就称赞他长得“高大威猛,身材高大。”   他还从来就没有听见别人赞他,这几句话听到他的耳里,觉得很是受用,骨头都轻了几分,他挥着大手,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脖子里的肉抖动着,他摇着一颗圆圆的大脑袋,嬉笑着:“有话好说嘛!这位小兄弟,这几句说说得我富贵爱听,”   “哄”人们嗤笑开了,熟悉胖子的人,知道他的个性,就是高兴的时候,把富贵挂在嘴边。生怕别人忘记了他的名字,他命中带富贵。   他抬起黄色的宽大的袍袖,袍袖上染上了一大片水迹,变成了灰色,使黄色的衣袍的颜色变成黄不黄,灰不灰的颜色。   她这才明白他为何喜欢穿黄色的衣袍,即使这件衣袍赃了,也舍不得换一件,大概就是觉得这件衣袍可以彰显富贵,在赌坊里给他带来赌运吧!   紫薇左看右看,也没有觉得这件黄色衣袍可以给他带来富贵,这件衣袍到像个道袍,穿在他的身上把肚子撑得溜圆。活脱脱的像个黄色肉球。看着他滑稽样子,实在好笑。   “扑哧”紫薇耻笑出声,还没有等胖子的笑容消散,她的语调一转,带着调侃的味道挑衅着他:“你这个样儿也出来赌银子,怕是银子赌你吧?出来混的人最忌讳胆小怕事,别人只是提起东家的名讳,你连东家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吓成这样。瞧你这个样儿,胆小如鼠。既然怕坊主,你就不该进不悔赌坊!我劝你啊,以后在家里还是好好带孩子,帮你的内人好好打扫庭院,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赌什么银子?就真真是一个赔钱货。”   “哄”的一声,周围的人笑开了。许久不曾听见有人这样说胖子了,把胖子说得淋漓尽致,狼狈不堪。见胖子脸变成了猪肝色,个个找到了乐子,拿胖子开心取乐。   “胖子,这位不起眼的后生瞧不起你,看来你今日是出师不利,你不妨照他说的去做,今日不要赌了,回家帮夫人奶孩子。”   还没有等他说完,陈申也接口调笑了几句:“回家替嫂子看孩子去,免得输了回家还要挨骂”   陈申对胖子的家境是最清楚的,知道这几句正好戳中了胖子的要害,两人经常为赌吵闹不休。   只要提起这件事,胖子就恼火。而今日这个小子的调笑的口气,完全与他的婆娘的口气一样,也是指桑骂槐借机骂他傻,跑到这里输银子。   难怪今日出师不利,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宝刀护主   一整天没有赢一两,都是被家里婆娘咒的,气得他在家里把婆娘好好的修理了一番,跑到这里又被这个小子调笑,开局不利,输了银子,还输面子。这一下彻底把胖子激火了。   在人们的嗤笑声中,胖子跳起来,大喝一声:“混账小子!你想死,今日我成全你,看拳。”   只见他肥肥的身子,此时极为灵活,他一下子窜上桌子,上来就要揍紫薇。   紫薇一看架势不对,转身躲过胖胖的如蒲扇似的大手,弯腰把桌上的一个骰盅送到他的手上。   旁边的笑声更大了,见胖子被一个文弱的小伙子,折腾的扭动着肥肥的身子,狼狈的爬上爬下,喷笑不止。   肥厚的大掌强行塞进了一个骰盅,胖子恼怒之下不加思考,随手就要举起砸过去:“去你的,砸死你。”   “坊里的东西不可动。”庄家和陈申异口同声的提醒胖子,放下骰盅,陈申及时出言提醒胖子,以免上了这个小子的声东击西的当,胖子无意间摔坏了赌坊里东西,赌坊里的人抓住胖子要他按价索赔,这个小子趁机溜走。   胖子一愣,马上意识到了差一点上当受骗,他弯腰把骰盅放到桌上,转过头将怨气往陈申身上撒,跳上来对着他恼到:“何时你会凑热闹,如果被这个小子把银子携带着跑了,我的富贵没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你还乐不乐?”   紫薇瞧着这个空档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赌坊的人基本上都聚在了中央,赌坊的正中间摆着一长排赌桌,桌与桌之间隔着两三步,就摆上一张赌桌,赌桌一直挨着延伸到墙边。   大门两边此时看守的人减少了,估计他们挤在人群中,跑到场中来了,静观其变。以防不测随时维护赌坊的利益不受损。   赌坊的大门,此时只有一人抱着双臂,无视场中叫嚣,低垂着脑袋,背部慵懒的靠着门框,估计昨晚赌了通宵未眠,现在寻个机会在假暝。   紫薇准确判断了场中的形势,大门此时是个薄弱的环节,她决定从桌子上跳过去,减少与其他赌客发生接触的机会,绕过墙壁,夺门而逃。   她马上抬腿跃上另一张桌子,跑出去就安全了。   “咚咚”赌坊传来脚步落桌子的声音,胖子心知不妙,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申,指着紫薇跳跃的背影:“还不快追。”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申也收起了调笑,衣袍下摆一掀,翻身跃上桌子,一前一后追击紫薇:“站住,哪里逃?”   紫薇见势不妙,马上高声呵斥着,:“你们太欺负人了,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后生,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也不客气了”   两人步步紧逼,紫薇已无退路,眼见他们追上来了就停住脚步,她对着庄家厉声喝道:“你给我听好,如果我在你这里出了一点事,你们赌坊就要负责,快去阻止!”   庄家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紫薇寄希望庄家出手相帮的希望落空,她恨声到:“你不分青红皂白袒护恶人,为虎作伥,摆明了你这是一间黑赌坊,我放一把火将这间黑赌坊烧个干净,一了百了。省得害人。”   庄家也火了:“无知小子,你口出狂言,胆敢威胁我,休怪我不客气,关门。”   靠在门框上的假暝的黑衣人,马上惊醒起来,依言快速把大门关上了。   随着门轴的转动,大门把外面的最后一缕阳光阻在外面,紫薇的心也随着大门缓缓的关上,心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了,她依然冲着庄家发火:“你不要冥顽不灵,为虎作伥,否则我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个个把你们状告到宗人府,将你们法办,关进大理寺,那时你们讲永无翻身之日时,休得怪我无情。”   庄家看见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子,口出狂言,也不知这位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专门跑到这里与他们作对,他沉吟了一会儿,低头朝地上的碎木扫了一眼,心里自有一番计较。他冷脸喝道:“我这里是不悔赌坊,讲究的是公平。你与其他赌客闹矛盾,为何砸烂赌坊的东西,桌椅都是赌坊的无价之宝,你把赌坊的东西砸烂了,你还有理?你说你是不是别的赌坊派到我这里来,专门砸场子的砸场人。你说,别的赌坊给了你什么好处?”   “对啊,别的赌坊给了你什么好处?”陈申灵机一动,马上意识到了这几句话的分量,他停止脚步,也在观察着庄家的动态,毕竟是在他的地盘里,由他出头效果好一些。当他听见庄家在指责这位小子时,明白了庄家的心思,也马上接着他的话,一盘脏水朝紫薇当头浇下,   只要逼出了庄家出面一切都好办。   陈申朝胖子使了个眼神,胖子也多了一个心眼,他们张开了网,朝着紫薇撒开了。胖子得意洋洋的望着眼前的猎物:“小子,你越嚣张,死得越快,等死吧!”   紫薇真是欲哭无泪,她哪里知道赌坊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本来是想吓唬他们,逼他们出手相帮,现在可好,反而中了他们的圈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赌坊的人与赌客一个鼻孔出气,都是一丘之貉。   紫薇连连后退,指着他们虚张声势的叫着:“别过来啊,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哈”胖子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大笑起来了:“死到临头还想吓唬人,有本事你使出来啊!谁怕你?”   陈申也在旁边帮衬着:“对啊。我就是想看你有何本事?”   紫薇连赢了三把,他们怎么想也不服气,也解不开这个理,这个小子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成了他们的克星。他们也想逼着紫薇现出原形,一击即中,省得落入别人口实,说他们人多势众,欺负一个黄毛小儿。   所以,他们步步紧逼,一直逼得紫薇没有退路了。   旁边的人站在桌子的一边,看着笑话,起哄着:“你们两人何时变得温吞吞的,难怪会输银子。”   “是啊!连一个毛头小子也制不住,落到今日的下场活该。”   “要是我啊,休得多言,直接上去擒住这个小子,把他怀里的银子掏干净为止。”   “哆哆嗦嗦像个娘们,胖子直接上啊!”   下面的人叫嚣着帮胖子打气,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众人七嘴八舌的,咸一句,淡一句,激得胖子跳将起来,他也不去看陈申的眼神了,直接冲过去,伸出大手就要抓紫薇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   紫薇后退一步,脚下触碰了一下桌上的骰盅,她忙收起脚,朝空地方移动着,赌坊里的东西暂时不动,等有朝一日,她会把这里害人的东西砸个稀烂:“你等着瞧。”   这时,紫薇的腰带剧烈的晃动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摸着腰带,刀鞘自动的落在了她的掌中,还没有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上就已经握住了一把水果刀。   “呀呀呀”小梅真是她的知音,给她系在腰带上的水果刀此时发挥了作用。   她还来不及赞美小梅几句,就发现陈申神色大变,紫薇握着水果刀,吓唬着陈申,希望他知难而退,只要他退缩了,胖子就会跟着他退下去的,   擒贼擒王,   打蛇打七寸。   胖子是看陈申的眼色行事的,陈申使眼色,胖子就不动脑筋的朝前打杀着。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紫薇看出了两人的关系以后,就直接对着陈申呼喊:“不要过来啊,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刀子不长眼,如果伤了你们我可不负责。”   刀子银光闪烁,护着紫薇,刀子发出的光芒令陈申神情一凛,他瞧着刀子半天无语,只是脚步虚浮,不愿近前。   胖子见陈申神情大变,忙问:“为何停下来,有何不对?这个小子手上只是一把小刀而已,何惧?”   胖子话刚落,人们就哄堂大笑,有人调笑着陈申:“你小子,何时变得畏首畏尾了?连一把小刀也吓成这样。”   “不对…?”另一位赌客看出了一丝端倪,忙出声打断了这名赌客的嘲笑。   “有何不对,你小子难道也如陈申一样,胆小怕事,还会惧怕一把小刀?”这一位赌客不服的反驳着他。   “你才无知,陈申与我们相交多年,你难得不知陈申的底细?”同桌的赌客的这一句话终于提醒了他,是啊,别人不知陈申的底线,他们还是知晓,所以四人一直聚在一起在同一张桌上押大猜小,几乎玩得很是相投。   这位赌客估计陈申发现了什么,才令他神情大变,他压低声音问道:“陈兄发现了什么?”   陈申惊呼出声:“这是一把冷情刀。”   对于兵器,有识货的,也有不识货的。   但是,进到赌坊里的人,大多是有见识的人,虽然有的人没有见过冷情刀,他们有时清闲下来,没有参与赌博的时候,也聚在陈申的身边,听他讲一些江湖的趣闻。   陈申曾给他们提过冷情刀。   您看完了?赶快看看作者推荐的作品:   你是妖孽受,姐是御姐攻,收不收你看心情!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冷情刀现世   赌坊里的人仅仅只是听见冷情两字,就感觉刀上发出了森寒的冷气,令人不寒而栗。   围着紫薇的一些赌徒,不知不觉的后退了几步,扩大了包围圈,人们聚在一起不是议论紫薇怀里的银票,而是议论着紫薇手中的冷情刀。   许多人相信陈申,对他比较了解,他的武功修为不是上乘,但是,他见多识广,喜欢打听江湖中的一些趣事,他经常把这些趣事拿到赌坊里述说,他几乎成了江湖的包打听,许多人就喜欢听他将一些趣事,陈申在不悔赌坊里人缘极好。   他说这把刀是冷情刀,那便是冷情刀了。   胖子怎么想也觉得没有猜透其中的奥秘,他也记得陈申提起过冷情刀,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令陈申不愿讲下去,人们也就无法知晓冷情刀有何秘密。   现在,旧事重提,胖子见到陈申说起冷情刀三个字时,神色凝重,与他平时洒脱劲不符合,不禁好奇的问:“你小子不要故伎重演,吞吞吐吐的吊我们的胃口,这把刀你原来也提过,只是你不肯讲出此刀的趣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此刀有何趣事?不妨你在重说一遍,让我开开眼。”   胖子的质疑,提醒了人们,同桌的几个人也想起来了,上个月陈申确实无意中提过此刀失踪许久,最后不了了之不愿再提此事,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人们见陈申不愿提,也就懒得过问此刀的下落了。今日见胖子的发问,他们也发现陈申神色很不对,由此猜测出此刀必定不是一般的刀。   紫薇也是一愣,这把刀是她时常挂在口里的水果刀!何时此刀变成了冷情刀?水芝寒并没有说这是一把冷情刀?   这里遗落了什么是她所不知的?   她也对刺刀产生了好奇,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陈申有何高见,道出此刀的来历!   紫薇拿起刀翻来覆去审视着,也没有看出此刀有何厉害之处?不知不觉的手垂下来,抬眸注视着陈申,希望能从他口里得到更多有关此刀的消息。   陈申也不去理会紫薇探究的目光,一双幽深的眼眸只是落在垂下来的小刀上,这时,小刀已经没有如拔刀出鞘时那股森寒的萧杀之气,与普通的刀相差无异,黯淡无光。   一时之间,他也疑惑了,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产生了错觉。   众人慢慢的聚过来,远远的观察着紫薇手中的那把刀,也没有从中看出端倪。不禁有些怀疑陈申是否判断错了。   胖子问出了众人的疑惑:“你是否看花了眼,这把刀只是出鞘时透出森寒之气,现在这股冷寒之气已经消失了,与普通的刀相差无异。”   陈申盯着胖子问了一句:“你确定出鞘时,此刀透出森寒之光。”   胖子马上拍着胸口保证着,自己还没有老眼昏花,他是真是看清了:“是的,不错。”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着:“我也看见了,如胖子所言一般无二。”   陈申听见其他几个人也如胖子所言一样,他的神色并没有放松之意,反而更凝重了。   他的眼里闪过惊惧,自言自语着:“那就对了,这是把冷情刀。”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探视的目光,转眸从刀上转到了紫薇的深深深,一双幽深的眼睛闪过惊诧,面前这位毫不起眼的无名小卒,到底是什么来路?   陈申后退了几步,人们也跟着他后退了几步,还以为他会说出一个道道,谁知,他只是后退就不再言语了,只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瞧着对面这位小子半天不语。   胖子是个性急的人,他耐不住寂寞,就忍不住开腔询问着:“陈申,你何时变得温吞吞的?一点也不像个爷们,难道你会怕这位无名小辈?有什么道道尽管道来,免得误了我的正事,被这个小子趁机溜走。”   胖子说得不错,分散在赌坊里的人,突然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团团围住紫薇。   紫薇一惊,赶紧手握水果刀,准备寻找一个空档突破出去,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赌徒,贪婪的望着不起眼的水果刀。恨不得占为已有,系在腰带上到处炫耀着。   一双双充满贪婪的眼睛牢牢盯着手中的小刀,生怕一眨眼刀就易主,这些赌徒眼里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他们现在恨不得拿此刀作为赌注,赌这把刀值多少银子!没有人猜得出来到底价值是多少?   紫薇凭着直觉觉得这一把刀不是水果刀,她误解了此刀,甚至把此刀拿来削苹果,如果被这些赌徒知晓她糟蹋了此刀,一定会骂她是败家子而跳起来,为此刀抱不平。   紫薇更想知道此刀到底有何来历,她瞧着陈申,希望可以听见他的高见,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丝端倪。   陈申一言不发,一双阴霾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紫薇接触到阴郁的眼光,感觉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甚至引起她的怀疑,自己身上有何不妥?   她低下头、悄悄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异常,衣领的扣子扣得十分整齐,衣领高高竖起来,遮挡住了喉咙,旁人无法发现她没有喉结,而暴露了女子的身份,他们还是把她当假小子看待,她心里暗暗也松了一口气。   “刀在人在,刀神合一,不要轻易出鞘……!”,脑海之中猛然想起那日,水芝寒挥刀起处、虎虎生威的情景,而这把刀到了她手里就变成了一把毫不起眼的水果刀了。   她还以为是她没有武功,不能把此刀发挥到极致,体现刀神合一,人刀合一的刀的神威。   看来是她对水芝寒了解太少,对刀几乎一无所知。   这把刀另有玄妙?   难道还认人?   回过头想一想,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把水芝寒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他故弄弦虚,故作神秘,凭此吓唬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现在看来他还是提醒了她,不要随便让刀和鞘分开,这样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以听到血喷出来像风一样的声音。   这个冷情的公子,说一半留一半,干嘛不直截了当的指出:这就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冷情刀!不要轻易的让别人得知此刀在她的手里。   狩琪应该知道水芝寒的秘密,为何他也不告诉她,此刀来路不寻常?   什么都把她瞒得紧紧,让她懵懵懂懂的,一无所知。   府里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公子,个个神神秘秘的,看似很维护她,可是关键的时候不知不觉,将她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她在公子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紫薇的心阵阵收缩,她的心渐渐转冷,她不想接近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又不得不接近事情的真相,真相在向她靠拢。   她期待着陈申揭开事情的真相。紫薇心念至此,手上的刀子再一次挥动着,银光闪闪,晃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大眼微微眯了一下。   陈申神情紧张的问道:“你这把刀哪里来的?”   紫薇灵机一动随口撒谎着:“我早上穿过树林时,走到一棵树边,就看见了这把刀,我见这把刀小巧玲珑,就捡起来放在身边,随手把玩着。”   陈申一听,这把刀到了她的手上,是用来把玩的,肺都气炸了,他指着紫薇放声喝道:“无知小辈,你竟糟蹋了这把刀,你可知这把刀的来历。”   紫薇摇摇头,她确实不知此刀有何妙处,更不知此刀有何来历。她暗暗庆幸没有告诉这些人,这把刀是水芝寒给她的。她用来削苹果的。而是谎称她捡到随意把玩着。   陈申听得火冒三丈。胖子瞧着陈申,对这把刀充满着戒备,他莫名其妙的瞪着陈申:“你何时怕过谁,今日怎的见了这把刀像是见了鬼一样,失魂落魄。”   陈申见胖子损他,马上就冲着胖子吼了一句:“你懂个屁,你除了会赌,会吃。会睡。你还会什么?狗屁都不知。”   胖子见陈申当着众人的面,一点颜面也不给他,还在这里挖苦他,也就火了:“我不懂,你小子懂什么?像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一点也不像爷们。”   陈申被胖子激得话溜出来了。如果他再不说出自己的见解,也许将来不会有人再相信他是有见识的,他说出来的江湖见闻会黯然失色,失去昔日包打听的风采,人们会认为他是个骗子,在这里哗众取宠。以此博个好名声。   他想了想,缓缓的引着人们按照他的思路来走着,他再一次质疑着紫薇:“小子,你可说实话,这把刀是你捡来的?”   紫薇点点头,用眼神寻找着答案:“是的,如何?”   胖子在他的后面催着:“有何不妥,老兄快一点说嘛?等得我心焦。不要故弄玄虚了。”   陈申盯着银光闪闪的小刀沉吟着:“你在树下只是看见这把刀吗?没有看见其它的刀?”   紫薇疑惑的盯着陈申,观察着他的变化,陈申见紫薇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没有任何杂质,夹杂着欺骗的味道。   满眼的疑惑,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副无辜的神情,知她真的没有撒谎。   陈申在众人的催促下道出了惊天秘密。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惊天秘密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陈申也不好再卖关子了,他沉吟了会儿,道出了惊天秘密:“这把刀其实有两把,一把是冷月刀,一把是冷情刀,这两把刀被称为鸳鸯双刀,一百年前这两把刀被一个江湖人士所得,他得了这两把刀以后,与他的爱侣一起叱咤风云,称霸武功,号称江湖冷艳双绝。后来不知何故,他与爱侣反目成仇,他拿着这两把刀失踪了。许多江湖人士到处寻找这两把刀的下落,也没有找到,没想到冷情刀在这里出现。”   胖子听了半天不就是两把刀吗。这有什么值得他大惊小怪的。   陈申见人们听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心里一片了然,人们对过去的一段江湖的恩怨不清楚,他就进一步解释,使大家对过去的江湖恩怨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两把刀本身是没有什么?只是后来这个江湖人士与人结怨,被人追杀,他就拿着这两把刀把追来的人杀的片甲不留,手段极为残忍,掀起了江湖的仇杀,后来人们就断言,冷月,冷情两把刀同时出现在江湖里,必将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这是两把不吉利的刀。”   紫薇越听脸色越发惨白,此刀如果真的如这位陈申所言,那这把刀必然是大有来头,这把刀水芝寒是如何得到的?难道他也不知此刀的来历吗?   “你是想杀人,还是想防身。”水芝寒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里回响着。   初涉江湖,她看出了江湖是一个血腥的江湖,是一个杀戮的江湖,是强者的江湖,她被江湖的杀戮给吓死了,她不愿杀人。   为了活命,首先必须保命,拿着水果刀,打不赢就跑。   她做了选择保命!   他也做了选择送给她一把冷情刀。那么冷月刀在哪里?   紫薇调动全身的所有细胞,集中注意力回顾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确实他腰上别着冷月刀这还是他告诉她的。   她还记得,当时水芝寒装神弄鬼捉弄她,她气得暴跳如雷,从他的腰间抽出刀,抵住他的咽喉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但是她浑身发抖,手握着刀最终没有下手,只是吓唬他。   这个家伙简直不是人,疯言疯语差一点令她失魂落魄,紫薇恨恨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冷冷的声音摧毁着她的意识神经:“郡主这把刀是冷月刀,削铁如泥,刀冷,性喜血,越见血越快,你想不想听到血从伤口喷出来时像风声一样的声音,很好听。“这个来自地狱的幽灵,浑身散发着鬼魅的气息。   “郡主,你想听吗?如果想听,我就成全你,让你满足一下好奇。用我的血祭奠这把刀,一刀倾城,成就你武林高手的威名,如何?”   鲜红的鲜血正顺着短刀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刀面,她握着刀的手发抖。   “不,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要一刀倾城。”在恍惚中,紫薇吓得双手一松,把刀给扔掉了,骂他冷情冷面冷心,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跑出去了。   刻意忘却的画面清晰的在脑子里闪现着,紫薇的心开始悸动不已。   他留下了冷月刀,把冷情刀送给了她。   难怪他经常望天,只在寻找那个像月牙似的弯弯的月亮吗?   清冷的月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月亮能带给他什么慰藉?   这个家伙对自己冷情冷心,对别人也是冷情冷心。诸不知将冷情刀扔给她,会给她带来麻烦,难道他不知这把刀的问世会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将她扯进恩怨的江湖,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她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了,不要一刀倾城,为何还要把她扯进来、他此举是何意?   这个冷情的公子想干什么?   水芝寒授艺时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在眼前闪现着。一些碎片在她脑子里连成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赌坊里的人纷纷扔下手中的骰子,聚在陈申身边,津津有味的听陈申解说着冷情刀的来历,当人们抽丝剥茧,从复杂的江湖恩怨中,找到了一句最为关键的一句话,就是此刀可以助人成名时,个个神情激动,他们开始意识到了这把刀不是普通的刀,这把刀价值不菲。   故事听完了,人人眼里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人们寻找到了新的目标,盯着赌桌上瘦弱的小子,此时她独自一人站在赌桌上,就像等待着待价而沽的猎物,人们纷纷指指点点的,此人身价几许?   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闪着各种算计,算计着眼前的猎物。可以卖到何价位?   紫薇握着手里的小刀,她没有感觉这把小刀有何异样,相反的她看出了人们眼里闪过炽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刀不放,恨不得占为已有。   这把水果刀,原来是冷情刀,她还有一个姐妹就是冷月刀,这两把刀来历不简单,久远的血腥抹去冷情刀的光泽,在她的手里黯淡无光。   普普通通的小穗子掉下来,搭在她的掌边,安抚着她,令她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归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把小刀是她的。决不可让刀落入歹人之手,为祸江湖。   这把刀静静的躺在她的掌中,感觉到掌中有一股森寒之气慢慢的渗透出来。令她全身感觉如履薄冰,浑身发冷。   这一会,为何这把刀又变成森寒无比哪?   还没有等紫薇想明白这把刀有何不对时,突然,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了:“冷情刀与冷月刀同称为鸳鸯双刀,既然,这两把刀问世,就会引起江湖血腥仇杀。我们决不会让这样的惨景发生。幸好现在只有一把冷情刀问世,为了维护武林的安危,我们要把这把刀销毁掉,让冷情刀和冷月刀永远无法相见,就不会引发江湖的轩然大波,诸位我说的对不对。”   胖子马上应和着:“这位仁兄高见,诸位还等什么,叫这位小子把刀交出来。”   陈申神情也凝重的赞道:“对,既然这把刀是这位后生偶然所得,也许是上天垂怜,不忍一百年前的悲剧再一次重演,让冷情刀面世,给世人一个觉醒,现在我们就把这把刀给毁掉。还江湖一片安宁。”   胖子头脑最简单,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重要的环节,这把刀是无价之宝,如果谁得了此刀,谁就可拥有号令武林的资本,成为一代大侠。   祸福相依,老天还是公平的,输了银子,见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宝刀。这就是公平的抉择。   刚才输银子的郁闷一扫而光,转而雀跃起来,他恨不得马上从紫薇手中把刀夺过来占为己用。   胖子挥着蒲扇似的大手,好心的提醒紫薇:“后生,你年纪轻不懂事,我们不责怪你,既然这把刀是你捡的,而且刀喜血腥,带有不祥之兆,你还是把刀交出了,以免有杀身之祸。”   紫薇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对象,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有杀身之险,胖子的提醒无意之中是给众人一个信号,这位小后生不畏惧。   因此,人们围着紫薇的身边,个个眼里闪着贪婪的**,都想在一夜之间成为武林的强者,诸不知,当今如今的武林是强者为王,弱者为寇。   紫薇开始明白了陈申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道听途说,也许真是确有其事,人人见陈申见多识广,连这把刀的来临也道出了神秘之处,个个对他露出崇拜的模样,人人瞅着银光闪闪的刀,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   紫薇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赌徒把她架在火炉上烤,这把不起眼的水果刀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成了无价之宝,成了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拥有的身份和标志,现在他们见这把刀,落在弱不禁风的后生手里,实在觉得有些埋汰了冷情刀的威名,没有起到应有威慑和号令武林的作用。   他们个个显出不服气,认为宝刀赠英雄,英雄配宝刀,只有这样才可成就一世英名。   紫薇避开人们追随的目光,瞅着后面的桌子一眼,就想跳过去,她慢慢移动着脚步后退着。   她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个个围着紫薇不让她有机可乘,逃离他们视线范围内。   一双双炽热的目光烧烤着紫薇,令她浑身冒火,她已经对这把刀有所了解了,她不想留在此地,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的离开此地。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人对紫薇的行动了如指掌,开始明白了她的意图,叫嚣起来了:“不能让她带着刀离开此地,这把刀不能让它流落在江湖里,以免对江湖构成威胁。”   “哼”   紫薇冷哼了一声,这些人狐假虎威,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这把刀不能流落在江湖里,还不如说不能留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的手里,落在小人物的手里他们很是不甘。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渐渐的明晰了这些人动机,就是想得到此刀,为已所用。使自己称霸武林。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节外生枝   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就是一副小人的嘴脸。正经人士,怎可天天留恋赌坊赌得天昏地暗,不去仗剑行侠正义,为武林除害。   斤斤计较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与一个小女子为难,夺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难得是君子所为吗?   这些卑鄙的小人,打着维护武林正义的幌子,企图霸占她的冷情刀,如果这把刀落在他们的手上,才是真的对武林的一大威胁。   他们的动机紫薇洞若观火。一一明了。   “哼”紫薇用鄙视的目光斜视了他们一眼,他们见一双冒火的大眼里闪过轻视,就知道了紫薇已经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胖子恼羞成怒的最先跳起来:“你不配拥有此刀,把刀留下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命。”   瞧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果不其然,他们要的是她手里的刀,紫薇偏不如他们的意,她握紧小刀,不想与他多加纠缠。对方人多势众,争执起来自己会吃亏,她又不愿拿着此刀来护自己,以免在这里误伤了别人,给他们留下话柄,对自己更是不利。   这把刀还有什么秘密?紫薇也不愿去猜想,她只是有一个信念,就是此刀绝对不能落在这些无德的小人的手里。以免对江湖造成了危险,那她将难辞其咎。   紫薇十分肯定告诉他们,要他们打消这个念头:“这把刀不能给你,既然这把刀在我的手上,说明我与刀有缘,我就拥有这个权利,配得起这把刀,请你们让开道,不要胡搅蛮缠。”   这些人见财起心,谁也不会把这个小子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此时闪现的都是宝刀,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成为当今的一代武侠天尊。以此号令天下,自己成为受人仰慕的人。   他们已经利令智昏,无视紫薇的警告,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涌上来,围着紫薇,争先恐后想夺走她手中的宝刀。   紫薇连连后退着,如果退到墙角就无路可退了,紫薇开始怒斥着:“谁敢上前,休怪我不客气,你们不要逼我,刀可是不认人的。伤了你们休得怪我。   有一双眼睛从窗户上注视着下面一切,赌坊里人声鼎沸,吵吵闹闹,一些赌徒尖叫着把紫薇团团围住。紫薇犹如困兽之斗站在这里神情戒备。   他的后面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对下面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盯着背在身后的手的变化,在他看来。下面这些人完全不在他的眼里,他的眼里除了面前这双手以外,什么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前面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霎时,他找到了感觉,神情一凛,闪身一跃,就在这间屋里不见了。   他打开暗门闪身进到了赌坊,站在人群的后面,静静的观察着众人的变化,注意倾听着人们的议论,冷不防在后面叫起来了,   “好一把宝刀!”   一呼百应,人们也跟着议论开了。   “是啊!得此刀者得天下,谁就是武功第一。”   “宝刀配英雄,小子你不配拥有此刀!”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你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不该来到这里,淌这一趟浑水,你放下此刀赶紧离开这里。”   人们群情激动,把紫薇团团围住。威胁、恐吓、利诱百般手段都使上了,就是迫紫薇放下刀子。   紫薇大骇,最怕的是引起人们的贪念,贪念是个无底洞可以吞嚼人们一切**,她现在无法打消人们的**,只有想尽办法否认这把刀是冷情刀,她明知她这样做是作困兽之斗,但是,她还是想试探扭转不利的因素,减轻某些人对此刀的贪欲,让自己脱困。   她跳上桌子,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举起黯淡无光的小刀当着众人的面,削着苹果,苹果皮长长的从她的手中滑下来,落在她的掌中,她举起长长的苹果皮,用事实来说话,以此打消人们的**:“住口,大家不要听他的一派胡言,他眼拙没有认出我手中的刀是什么刀?其实我手中的刀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水果刀,这把刀我是削苹果用的。现在,我解释清楚了,大家可以闪开,放我过去吧。”   “这位后生,既然你认为是一把不起眼的小刀,那就卖给我吧。恰好,昨天我到铁匠铺花三两银子买过一把相似的刀,我比市场价高几十倍的价格买你这一把小刀,花五十两银子买下,如何?”中年人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他看见紫薇举刀当场演示,马上表示认可,决定出五十两的银子买下。   奇怪,这位中年人开的价,没有人喧哗和嘲笑,人们只是满怀期待的神情看着紫薇,如何作答。   这一招激将法真是把紫薇给将住了,卖给他等于拱手把冷情刀送给了他,还没有等她出门,别人就会笑她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不买给他,等于变相承认此刀不同于一般的刀,否认了这是一把水果刀的说法,向世人宣布这是一把好刀。   无论她怎么选择她都是输。   “好,这个买卖谁也不亏!”   一片赞扬之声不绝于耳,人们纷纷议论开了,认为这种方法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此僵局试金石。   陈申也理会了此人的用心,他停住脚步,靠在赌桌上,双手抱在怀里,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他,也在观察着此事的进展,他开口附和着:“这个方法甚好,如果你嫌价低了,我可以再出高一点,五十五两卖给我也可。”   人们炙热的眼光看着紫薇的选择,让期待已久的事情有一个了结。   紫薇恨恨的瞪了那个中年人一眼,都是他的贪婪坏了她的好事,害她不能全身而退。转眸瞪了陈申一眼,这个也是心怀叵测,兴风助浪的人,顺势而为把她逼上了绝境。   紫薇的恨意和无奈没有躲过两人的眼光,两人神色各异,中年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陈申的眼里闪过算计。   “哼,小子不是你的,就不要贪,只怕你有命得,却没命佩戴,我们是在帮你解围,你倒不如顺势而为,将这把刀卖给我们,你也不吃亏,免得这把刀流落到江湖里危害武林。”陈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卖劲的鼓动着紫薇把这一把刀卖掉,舍财免灾。全身而退,安全的离开赌坊。   紫薇无奈的向着众人求助着:“大家不要被他片面之词所蒙蔽,大家也看见了,我的这一把刀确实是水果刀,不知他承有何心?要对我赶尽杀绝,鼓动众人对我群起而攻之。请大家高抬贵手,放过我。”   紫薇的哀求,令人们有些动容,人们上下打量着这个文静的少年,个子不高,唇红齿白,文文静静的,怎么看也不像捡到这把刀来到人间,祸乱人间的一个武林的祸害。   相反对这位唯唯弱弱的少年,产生了些许的怜悯,他们也怀疑陈申有些夸大其词,借此把她逼上梁山,让她弃刀而逃。   他们没有听过此刀的传闻,这把黯淡无光的小刀,凭着他们的肉眼也没有看出它宝贵在哪里?他们看着紫薇削苹果,感觉只是比普通的刀稍显锋利吧了!   陈申也就不再多言了,从众人的神情中,人们觉得此刀的来历神乎其神,不大相信此刀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刚才的**稍微减弱。   他朝着胖子使了个眼神,两人就一前一后向紫薇包抄过来,紫薇挥着水果刀护着自己,以免被陈申抓住,陈申情急之下不敢近身,只是侧转身子躲过紫薇的一击,紫薇左边的门户大开,他就旋转过来转到紫薇的身后朝她手腕一击。   紫薇明显的感觉到一个灰袍身影晃倒了身后,马上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他的一击。机灵的跳上另一张桌子,抓起桌上的骰子朝他砸过去,三个骰子像天女散花似的飞到陈申的面前,他神情一凛,看出了骰子其实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射过来,打他的头部,胸部,手腕。   他马上掀开袍角兜住了三颗骰子,就在这个空档,胖子见陈申没有占到紫薇的便宜,反而被她摆了一道,在众人面前丢丑,就准备出手帮助陈申。   还没有等他出手,人们就发出了耻笑声,堂堂的一个武林人士,连一个白净书生也搞不定,说出去真是丢人。   陈申恼羞成怒,怒喝一声:“我本想只要你放下刀,我就放过你,可你太不识相了,非要逼得老子动粗,那我就不客气。”   紫薇见势不妙,准备逃离这张桌子,她四周寻找空挡,可后面唯一的空挡被胖子守住了。两边看热闹的人把这张桌子围得紧紧的,似有意堵住两边的空挡。又似有意给她留出逃生之路。   她自己也有些糊涂,这些赌徒心思与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   面对陈申和胖子的步步紧逼。以及这些赌徒的模糊不清的态度。   贪婪一旦引发了,**是无止境的,他们被陈申的三言两语又激起了心中的贪念,望着那把小刀心痒难耐。   他们步步紧跟着,观察事态的发展。   人们并不想陈申和胖子两人独占鳌头,独占了这把好刀。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幕后推手   面对从天而降的宝刀,谁都想得到,但是,谁也明白,谁得到这把刀,谁都无法独善其身离开赌坊。   对于赌徒而言,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一把宝刀更为实在。   这把宝刀已经成为了赌坊最大的赌注了,已经成为众矢之追求的目标,令在场的赌徒疯狂。   成名也是此刀。败也是此刀。   他们现在也处于两难的心境之中。既想得到这把宝刀,又怕无法全身而退,更不想别人独自得到这把宝刀,心不甘。   赌坊上空漂浮着异常的空气,令人窒息,呼吸不畅,不知是谁在沉默的当中,想出了一个馊点子,大家来赌这把刀值多少银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赌徒的天性就是赌!   骰子摇晃的声音刺激着人们大脑神经,很快人们的吆喝声赌坊开始响起来了。   庄家他马上意识到了这把刀将是他经营赌坊以来最大的赌注。他岂可放弃发财的机会。   他及时寻到一张赌桌马上开局,高声吆喝着:“诸位请听好,有人将这把刀做赌注,起价一百两银票。有没有高过一百两的,现在可以开价。”   “我押两千两!”   “三千!”   “五千!”   “一万两”一个黑袍的中年人把银票往桌子一丢,冷冷的吐出一万两。   “轰”人们立刻轰动起来了,这位黑袍中年人省略了当中叫价的过程,,越过前面的几位数字,从五千两直接跳到了一万两,昭告着这把刀的价值不菲。   一万两银票彻底把人们大脑细胞给激活了,刚才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真假难辨的人,现在明白了,自己眼拙,没有认出这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宝刀。   百年不遇的稀世珍宝,如果谁得到此刀佩戴在身上,必然会令自己增色不少,身价百倍,一下子成为武林至尊。   庄家看了一眼黑袍中年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为了防止这位后生带刀逃出去,在他的授意下,赌坊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转过头仔细查看大门,大门早已紧闭。已经落下了门阀,现在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不知这位黑袍的中年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天而降,出现在这里,抛出了一个最大的赌注“一万两“   赌坊沸腾了。   “天啊,一万两啊!“   “有了一万两,我就吃穿用度不发愁了,舒舒服服的过后半生。”   “如果有了一万两,将不再进赌坊,卖几亩上好的良田,守着良田不愁吃,不愁穿的过活,这样的日子是神仙的日子。”   “一万两!”   这个数字怵目惊心,令人想入非非,浮想联翩。群情激动。   一双双炙热的目光投在这位少年的身上,个个把他当成猎物,恨不得生生把他吞咽下去。生吞活剐,吃得一点残渣不剩。   老于世故的庄家没有随大流,他的眼光从紫薇的身上转到了黑袍的中年人身上。   他根本就不怕紫薇跑出去,他知道这位后生已经成了唐僧,人人都想去咬她一口,但是,人人又怕别人多咬一口,自己吃亏了,互相防范着,把她盯得很紧,她已经成为瓮中之鳖,跑不了了。   庄家默默审视着这位来路不明的中年人,他感受到了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他不寒而栗。   两双目光在空中交织着,中年人也默默的打量着年轻的庄家,这是他见过最年轻的庄家。   不悔赌坊的庄家,年纪轻轻却老于世故,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上得了台面,掌控能力极强的人。   他十五岁就在赌坊里厮混,已经度过了十个年头,他阅人无数,反应灵敏,赌技高超,凭着他过人的本领,成为京城最为有名的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坐庄五个年头解决了赌坊的一些棘手问题,很快让赌坊成为京城最为有名的赌坊。   有一点不为外人所知,他五年都没有见过东家的模样,在赌坊里一般的人把他当成了东家,极少有人知道东家另有其人。他也不明白东家是怎么看中他的本事,放心大胆的把赌坊交给他管理,从来就不出面。   在他的心里,他对东家一直顶礼膜拜,敬畏有加,不敢亵渎东家的名讳,怀着一份敬畏之心,兢兢业业替东家卖命。   他从旁人的口里得知,东家武功极高,凡是武功高强的人,必然喜爱宝刀,这就是他经常挂在口里说的一句话:宝刀配英雄。   今日偶遇宝刀,他极想得到宝刀,献给东家以报答知遇之恩。   他神情戒备,害怕有人坏他的好事,贸然闯进来,节外生枝,浑水摸鱼,打扰了他夺宝刀的计策,令他的希望落空。   庄家十分紧张的注视着黑袍中年人的举动,见他用一万两的赌注就破坏了他夺刀的计策,调动了大家的热情,使整个赌坊空前高涨起来。人们开始以更加狂热的方式通过加价的方法,把此刀的身价抬得高高的。最后变成了无价之宝,成为宝刀的幕后推手。他心里暗暗恼火,他已经感觉局势有些失控,朝不利他的方向发展,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扬声高叫着:“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他后面的声音已经被沸腾的人声给掩没了,人们也不再去理会庄家,只是一味的议论着宝刀。   在这间赌坊里,这把无价之宝的宝刀,让人们红了眼。   无价之宝是什么概念?   谁又懂无价?   在人们的眼里,只是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人们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眼里的贪念和**更加强烈。   各种眼神落在紫薇的眼里,她读懂了里面的深意。   贪婪!   占有?   紫薇心里暗暗埋怨水芝寒,这个冷情的公子为何送她这把刀,难道这就是他口里的一刀倾城吗?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如果自己的命留在这里,真是冤屈,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也要拉他陪葬。   “水芝寒我恨你1”   为何不告诉她这把刀的来历,只是告诉她这把刀不要轻易的离身“刀魂合一,刀就是人,人就是刀”,这是狗屁逻辑,命都没有了,还要刀干什么?   难道有了刀,命就一定可以保住吗?   种种的猜测令紫薇感到力不从心,她感到这里有一个陷阱,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谁是幕后推手。要让她置于死地。   陈申阴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着:拥有鸳鸯双刀的人,将来会祸害武林,双刀同时出现在江湖里,江湖大乱。   一旦这些调调被定下来了以后,将会形成一股势力,凡是拥有此刀的人,个个得而诛之。   在众目癸癸中,紫薇感觉每一双眼睛都像是火把,随时会把她的身上灼烧成一个个的窟窿,令她化成灰烬。杀死了她,一百年前的惨祸将不会重演,江湖将会处于安宁之地。   这个故事将不会延续?   谁想要她的命,把她推上了危险的境地?   先出现的一个人是买刀,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黑袍人,是赌刀,把小刀的价格赌到了一万两以上的最高价,令她成为众矢之的追击的目标,   今日恐怕会葬身这这里。   紫薇暗暗抱怨向阳,都是这个祸害惹的,如果不是为了把他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她怎么犯这个险,偷偷跑到这里来赌银子。现在可好,陷入了一个别人设好的大陷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险境里。现在想找个救兵都找不到,真是天亡我也!   紫薇暗暗祈祷着,但愿小梅露出破绽,让公子发现她来到赌坊,追踪来到这里把她救出来。   一瞬间,紫薇的心里翻江倒海,闪过无数的念头,她一个人站在桌子上,而众人对她只是围而不攻。   她心里明白,谁都不愿意率先当这个马前卒,为他们打开一条血路。他们希望陈申和胖子两个人将赌坊捅翻天,闹得一塌糊涂。   人们斗得你死我活时,自己养精蓄锐。时机一到,浑水摸鱼,从中渔翁得利。   突然之间,喧闹的赌坊一下子静谧起来了,他们在衡量着,得刀是利,还是弊。   掂掂自己有几颗脑袋可以赌。   互相之间人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打量着对方。   胖子和陈申紧紧盯着紫薇,对眼前的猎物志在必得,两人互相配合着,一前一后堵住紫薇路,怕她趁人不备逃之夭夭。   紫薇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恨恨着:“你们最好不要逼人太甚,否则你会后悔的。”   陈申才不惧怕一双怨恨的眼睛,他已经利令智昏,只是盘算如何得到小刀,得到一万两银票,财源滚滚来。   陈申一瞬不瞬的锁着小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人之常情,我不会后悔,我现在后悔的是,不该道出实情,应该直接夺过此刀一走了之,才是上策。”   陈申打着如意算盘,当冷月刀落在自己的手里时,说不定到时还有其它的机缘巧合,会得到另一把刀,拿着鸳鸯双刀纵横武林,成为启国第一高手,这才是人生一件美事和快事。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夺刀害命   黑袍中年人见陈申对此刀势在必得,他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紫薇在他快速消失的目光里,扑捉到了计策得逞的快意。   突然之间,她看到了似曾相似的目光,这个目光怎么像水芝寒那样冷冷的,毫无生气的目光,里面却蕴含着杀机。   这个人来此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紫薇成为公敌,成为大家围猎的对象。   哼,狼子野心,歹毒的小人,跑来摆她一谱,借众人贪婪的**把她推向绝路。   逼她走上梁山,对他有何好处?   紫薇率先朝黑袍的中年人发难:“喂,这位大叔,你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这样做岂不是想害死我,明明是一把水果刀,你非要把它说得神乎其技的,推高它的价格,如果大家知道你在骗大家,大家会联手杀死你的。你还是住手,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了。”   黑袍中年人把黑袍下摆掀开,坐在椅子上,看着四面楚歌的紫薇,被围在中间还在神情自若的寻着他的霉气,找他的茬,他看得十分有趣:“小子,不管这是一把什么刀,你敢不敢将这把刀放在桌子中间,让大家瞧真切,赌大一点,多下注,如何?”   这个黑袍的中年人缺德,还在这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诚心把她往绝路上逼,紫薇眉毛一扬:“这把刀在我的手中,敢于不敢不是你说了算,应是我说了算。上苍垂爱,既然把这把刀给我了,我就要好好的善待它,决不能让它落入宵小之辈之人的手里,成为祸害武林的凶器。我不能成为祸害武林的帮凶。因此,我绝不会拿天下苍生开玩笑,让你在这里为所欲为的赌大赌小。”   紫薇停了一下:“如果想赌,那就赌天下苍生的太平,否则不赌。”   还没有等黑袍中年人答话,人群里就有人骚动起来了。   “小小年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在这里给我们讲苍生。可笑,直接把你手中的刀给毁掉,再来谈拯救苍生。”   “不要被他的一派胡言蒙蔽心智,他这是采用拖延的方法,在拖延时间,好让他的同伙来救驾,大家不要耗时间了,早一点把刀子夺到手,才是上策,以免恐生变故。”   “对,螳螂捕禅黄雀在后,如果他的同伙到了,在混乱中趁机夺走了这把刀,今日大家白白的跑到这里来了。”   “是啊,这个不悔赌坊,就要改名了,变成后悔赌坊,变成了在座的诸位的耻辱,诸位就被钉在后悔的耻辱牌匾上了。”   其中一个赌徒也不顾江湖的道义,见陈申与胖子一前一后的夹击紫薇,也想趁机夺她的刀,他也趁两人不注意,举起了一把椅子朝紫薇的后背砸去。   不知怎的,这把椅子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陈申的手腕,陈申呲牙咧嘴痛得大叫了一声:“***,瞎了你的狗眼,找死。随手也抓起一把椅子朝他砸去,对方连呼:“兄弟,不好意思,失手了。”望着向他砸过来的椅子,跃起来伸手从空中把椅子抓住。   他拿着椅子犹豫了一会儿,从人群中瞧准了紫薇,再一次朝紫薇的身上砸去,不知怎的,这把椅子像长了眼似的,又朝前面的胖子飞过去。   胖子正在寻找紫薇的破绽时,见一把椅子从后面飞过来,砸中了陈申,陈申吃了个暗亏,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注意观察周围人的动态,还没有等他发现有何异常时,眼角之处就看见一把椅子又飞过来,朝这位小子砸去,椅子带着破空之声飞得很快,可是快到紫薇的面前时,椅子既然拐了一个弯朝胖子砸过去。   胖子一惊,知这把椅子被人暗中操持了,抬头扫视着,无意中见黑袍中年人的袍袖微微晃动,胖子大怒,竟然敢惹他。他大吼一声:“大胆!”   从地面跃起,别看胖子的身子肥肥胖胖的,给人一种很笨拙的感觉,可是在关键的时刻,胖子的身子毫不含糊,手脚配合的十分协调,椅子从天而降,砸向他的面门。   他的身子灵活一侧,一脚把椅子踢到了侧面的黑袍中年人的身上,黑袍身影一晃,椅子从他的肩膀上飞过去,砸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可想而知,胖子一脚的力度有多大。这要是砸在他的身上,不死也要弄个半残废。   黑袍中年人终于怒了:“你找死”   挥拳就朝胖子打过去,胖子肥胖的身子朝后一仰,拳头堪堪从他的耳边呼啸着擦过去。   陈申也明白了胖子出手的原因,他见胖子有些招架不住,也从侧边来了一个螳螂扫腿,朝他的腿上扫过去。   黑袍中年人就势抬腿朝他的腕骨踢去,陈申见势不妙,急忙收腿往后跃去,躲开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紫薇见三人打成一团,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脱身的机会,站在桌子上快速朝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赌坊的大门已经关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现在被黑袍人一搅局,乱得一锅粥。   越乱越好。趁乱溜出去。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道暗门隐隐约约的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这一丝如萤火虫似的微弱的光,令紫薇欢欣鼓舞。   有光就有门,有门就可出去。   还没有等紫薇兴奋起来,突然那缕光就消逝了,她眨眨眼,确实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只有一堵厚实的坚硬的墙壁在前面竖着,挡着所有人的视线。   可是紫薇心里的那缕光依然没有消失,她十分坚定的瞅着这堵墙,希望依旧还在。   紫薇趁乱从桌子上溜下去,躲在桌子底下,从底下,她见到庄家上来大声呵斥着黑袍的中年人:“这位兄台,你为何跑到这里来捣乱,赌坊岂是你乱来的地方。”   黑袍中年人马上沉下脸,冷声喝道:“这么多的人围攻一个后生,我看了不顺眼,认为你们不守江湖道义,夺刀害命。”   胖子挥拳朝他打去:“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你不是趁机拿刀做赌注,赌到了一万两的地步吗,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想他死吗?现在反而端起一盘屎往我们头上扣,当我们是白痴。”   有些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此人在搅局,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他对这把刀的来历表示怀疑,借着大家的好奇,以此刀做赌注,试探这把刀的真伪,如果是真的,他就会不择手段的夺而后快。”   “这是个卑鄙的小人,大家上啊?先把他解决了,我们再来商谈其它的善后事情。”   庄家说完,手一挥,赌坊的门打开了,冲进来几个手持刀棍的人,他们围着黑袍的中年人开始打起来了。   黑袍中年人开始还能沉着应付,但是,赌坊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太杂了,他的拳脚也施展不开,渐渐的处于劣势。   紫薇躲在桌上底下慢慢的往外移动着,如果赌坊的人把这个黑袍的中年人解决了,等会他们不择手段的找她,夺取她手中的这把刀。   冷情刀啊!冷情刀。今日拜你所赐,水芝寒给她的这一把冷情刀,也许会让她命丧于此。   如果她活着回府,她一定要带着这把刀找水芝寒秋后算账,如果水芝寒还不告诉她实情,一刀就结束他的狗命,瞒着此刀的来历。让她涉险?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这个冷情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她对他的一丝好感,都被这一把冷情刀砍得一丝不剩了。   回府找他慢慢算这笔账。   门轴转动的声音再一次响动着,刚打开的赌坊大门又被关上了,紫薇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冷情刀,心也越来越冷。   门关闭后,赌坊暗下来了,黑暗中有人大声叫嚷起来了:“喂哪个***不长眼睛,踩着我的脚?”   “你再骂。我揍你。”   “你小子暗箭伤人,不讲江湖道义。”   赌坊里乱糟糟的,吵闹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不知何时墙壁上点燃了一只火把,给赌坊的人在照明,以免误打误撞打中了自己的人。   紫薇心里暗喜,这一招关门打狗好啊,有利于她逃出去,只要将火把打灭,屋里暗下来,人们闹起来了,她就可趁乱逃出去。   想到这里,她拿起刀,从人缝里瞄准火把,准备用飞刀把火把打灭。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个骰子从黑袍的中年人手指尖激射而出,很快就打灭了火把,霎时,屋里暗下来了。   人们乱成一团,叫骂声,呼喊声,桌椅板凳掀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一个字:乱!   紫薇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还没有等她直起身,就看见有一只手在朝她抓来:“想跑。没门,我一直在盯着你,你休想逃过我的掌心。”   紫薇也不管是谁,低头就朝他的手上狠狠的咬下去,混乱中,她只是听见了“哎呀,哎呀,你找死。”的呼喊声。   紫薇见对方的攻击力减弱。马上松开口,就地滚到了另一张桌子底下,还没有等她的身子停稳。   从桌子底下,她看见了一个滚圆的身子滚过来,举起一把椅子狠命朝桌子劈下来。   小小身子蜷缩在一团,紫薇抱着脑袋,吓得大叫起来:“吾命休矣!”   “啊”的惨叫惊得赌坊里的人一愣,“这小子莫不是要被打死了。”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步步惊心   “啊!”   “吾命休矣!”的惨叫在赌坊里回荡,惊得众人一愣。   众人围着前面的一张桌子,前面的人不愿离开,后面的人进不来,赌坊里乱糟糟的。   前面的人发现胖子胆大包天,忍不住跳起来,想致这个小子死地,夺取他手中的刀。   后面的人则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只是听见紫薇的惨叫,不知这个小子发生了何事,惨叫连连。   连打斗中的人也停下来,黑袍人丢掉这些死缠乱打的赌徒,急忙往里面挤,想探个究竟。   一些赌徒也无心恋战,见这个于己无关的黑袍人自动放弃打斗,也乐见其成,把焦点放在那个状况不明的小子身上,他才是关键的人物,如果被别人抢占先机,浑水摸鱼,夺走了宝刀。今日他们白趟浑水。   因此后面的往前面拥挤,挤不进来的人拍着前面的后背,出声相询:“何事?”   有的人因离得比较远,也没有看清紫薇身在何处,出声相告:“状况不明。”   陈申离胖子最近,他见胖子举起一把椅子朝桌子劈去,心里一沉,暗咒:这个鲁莽的胖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没有等胖子把椅子劈下来,探过身子,忙伸手抓住椅子,疾呼:“富贵不可造次。”   陈申情急之下把胖子的称呼改为富贵,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胖子听见了“富贵”两个字,举起椅子的手一顿,在这一个空挡里,椅子就被陈申随手夺下,他回过头见是陈申,心里也是一惊。   陈申急忙把椅子放下来,对胖子叮嘱着:“不可鲁莽!”   胖子惊出一身冷汗,回想到刚才的情景,见紫薇躲进了桌子底下,认为这是天赐良机,趁乱下手夺走冷情刀,又趁机想溜走。   他刚才的行动实在是利令智昏、莽撞行事,差一点他就成为了凶手,杀死这个小子他也跑不掉,赌坊里的人就会以他为公敌,以替这个小子报仇,为武林除害为名,群起而攻之。   顺理成章把冷情刀夺过去,再把所以的罪名推到他的头上,让他背黑锅,为这个小子陪葬。为这把冷情刀陪葬。他成为掀动江湖腥风血雨的千古罪人。   为了一把刀,他连命都赔进去了,何来富贵?   赌坊说不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今日就是他的明年的忌日:“好险啊!”   胖子经一事长一智,也变得聪明了,个中的厉害关系也可弄明白,他想通了这些事情以后,用感激的目光朝陈申望了一眼,陈申见胖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以后,也就不再搭理他。   这时,不知是谁一脚踢开了桌子,桌子掀翻了轰然倒地,露出了像刺猬一样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睁着一双惊惧大眼的小子。   人们看见紫薇的狼狈模样,个个咧嘴耻笑。像欣赏猎物一样,对她评评点点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有德者居之,你无门无派,无师无名,你不配拥有此刀。”   “快把刀放下,爷就放你去。”   “你们逼人太甚了!可恶”   这些赌棍太可恶了,布下了一张大网,把紫薇逼得走投无路。然后在钻进这张网里,成为瓮中之鳖。   躲也是死路,不躲也是死路,不如捅破这张网,拼出一条活路。   紫薇被这些赌棍激得怒火高涨。敛住害怕的心思,勇敢的面对现实,她慢慢的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舒展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柳眉倒竖,怒声喝骂着:“无耻之徒,贪得无厌,你们无德无能,不配拥有此刀,就怕此刀在你的手中,还没有拿稳,你就没命了,劝你还是打消你的贪婪,好好做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德者居之。”一个赌徒在诱惑着紫薇丢下刀立马成佛。   “呸,凭你这样的小人配谈佛,莫要亵渎神灵,遭到报应,到时佛祖也不会保佑你。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那就惨了。”   紫薇手里拿着刀,气势汹汹毫不让步。   这把小刀晃得人们眼睛发热,一些赌徒跃跃欲试,也不顾江湖的道义,一起冲上去,抢夺紫薇手中的刀。   紫薇见势不妙,举起手里的刀,厉声呵斥,:“谁想立地成佛,我成全他。此刀性喜血,我会用他的血祭奠此刀,当刀割破你的脖子时,你会听见血喷涌出来的破风之声,这样你就可以立地成佛了,谁活腻了,就上来试试。尝尝一刀倾城的滋味。”   紫薇急中生智,把水芝寒吓唬他的那套拿出来,也吓唬这些贪婪成性,爱财如命的赌徒,果然,紫薇的这一番话把他们唬住了。他们止住了脚步,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贸然上前拿命开玩笑。   宝刀谁都想得,但是谁也很难独得。这把刀,还有魔咒,谁也无法破解这个咒语,有命得此刀,不一定有命可独活,谁也没有见过此刀的威力,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紫薇横了庄家一眼,怒喝着:“你敢再吆喝这些人上前抢夺我手中的刀,伤我一丝一毫,我会踏平这间赌坊,一把火烧光赌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就拿命赌一把。”   这个个子不高,俊美的后生与刚才判若两人,印象中的后生胆小怕事,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现在变得盛气凌人,在这位后生的身上涌动着一种高贵和霸气的气质,这样的气势不是一个普通的后生所拥有的。   一些人走南闯北还是见识过一些世面,有些人多了一个心眼,寻思着:此人是何来璐?   紫薇和这些赌徒对峙了一会儿,趁人们还在估摸着她的身份的时候,快速翻身爬上桌子,沿着一字排开的桌子,往墙边退去,他们也就跟着她的脚步移动着,紫薇停步,他们停步。   就这样步步紧逼着,把他们眼中的猎物逼到了墙边,紫薇背靠墙壁,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狂跳,冲着紧逼的赌徒,厉声呵斥着:“你们这么多的人,欺负我一个弱质后生,羞不羞。”   “哈哈哈,天真,从我进到这里就不知羞耻两字了。”   “老哥,你害臊过吗?”   “哈哈哈。笑话。”   “这个无能的小子,凭他也配拥有此刀,老天没开眼。”   嘲笑声不绝于耳。赌坊充斥着各种耻笑。   赌徒对紫薇的责骂,呲之以鼻,紫薇对着这些赌徒谈羞耻两字,完全是对牛弹琴,他们自抬腿迈步进入赌坊,就已经忘记了羞耻两字是如何书写的,他们是一群不择不扣的赌徒。不赌羞耻,只赌银子,只认冷情刀。   他们嗤笑着渐渐的缩小了包围圈,成扇状离墙壁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欣赏着眼前又白又嫩,价值不菲的猎物。   四面楚歌,四面受敌,四面埋伏,紫薇绝望的靠着墙壁喘着粗气,心不受规律“砰砰”狂跳。   突然,墙壁裂开了一个口子,一股劲风从里面吹出来,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拽着紫薇的衣角往里面拖。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紫薇“哇哇”乱叫,她挥舞着双手使劲扭动着身子,想摆脱劲风的纠缠,像是有鬼附体一样,紫薇无法摆脱被动的状况,惊恐万状的大声呼叫:“鬼,有鬼啊。”   一张绝美的小脸扭曲变形,惊慌失措的情景令追赶她的人惊得目瞪口呆,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劲风拖进了裂开的墙壁里,墙壁缓缓合拢。   匪夷所思的情景令他们惊诧莫名,半响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后生的消失意味着什么?   “鬼啊!”一个年轻的后生何曾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怪事,他呆呆的望着冰凉的墙壁,亲见一个大活人,被无形鬼吹来一股冷风,生生拖进了鬼屋,吓得尖叫着,随手丢掉手里的棍子,扭头往后面跑。   这一声尖叫令人们如梦方醒,对刚才怪事无法解释,胖子吓得胆战心惊,他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大男人就是怕鬼,鬼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被鬼缠上身是会倒霉的,他不愿惹事,就停在原地,望着墙壁只是一个劲的嘀咕着:“怪事年年有,活了一把岁数了,还没有看见这样的奇事。莫不是遇上了鬼吹风。”   陈申艺高胆大不信邪,朝着尖叫着的赌徒“呸”的吐了一口痰:“青天白日活见鬼。”   他提着刀走上去,摸摸墙壁,这块墙壁坚硬无比,已经找不到裂口的痕迹,将紫薇拖进去的地方已经丝丝合缝,找不到任何的破绽,陈申也无法解开这个理,不禁咕隆着:“怪了,明明是看见那个小子是从这里被拖进去的,现在连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人们更是骇然了,胖子提议拆掉这面墙,挖地三尺也要把这把刀给翻找出来,他们刚才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不能错过第二次机会。   胖子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准备齐心协力把这堵墙给拆掉。   庄家带着人冲上来厉声呵斥:“这里是赌坊,不是街上的城墙,更不是你家的一面墙,你说拆就拆?凭什么?”   正文 第三百零一十章 跌入陷阱   “不拆也得拆!”   “你敢!”   胖子见刀不见了,心里窝火,他的富贵全系在这把刀上,现在这一把刀消失在墙壁里,他是又气又急,不计后果,当着众人的面顶撞庄家。   庄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是被几句话就可吓到的,这是他的地盘,谁敢横行霸道,试试!   胖子见庄家恼怒了,他心里更是着急,再拖下去恐生变故,他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粗壮的胳膊在庄家面前手舞足蹈的解释着:“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眼睁睁的瞧着一个大活人赢了我们的银子,在我们面前消失,我们还不知云里雾里,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也把哥们几个面子丢光,我心里不舒服。”   胖子特别强调是赢了我们的银子,这个小子就在我们面前消失了,这说出去很失面子。   引起了共鸣,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胖子今日最明白事理,说出来的话最贴心,说到人们心坎里去了。   人们提着刀和棍子作势上前,合众人的力量准备把这面墙给拆掉,进去寻找真相。   庄家怒了,站在墙壁面前,双手叉腰:“大胆,这里是赌坊,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赌坊的,谁都没有权利动。愿赌服输,这是规矩,胖子你输了,现在却跑到赌坊里胡闹,当我赌坊是菜市场,你在菜市场胡搅蛮缠惯了,现在跑到我这里来胡闹,我岂会饶过你。谁敢动,休怪我无情。”   庄家当众揭着胖子的短,等于当众扇了他几耳光,胖子最恨别人说他胡搅蛮缠,说起这四个字还有一段来历。   有一次陈申要到他家做客,他一时兴起,跑到菜市场去卖鱼,鱼没有买到,他就不依,使横把人家的鱼摊给掀了,两人就在菜市场大打出手,菜市场的人把他围住,纷纷指责胖子胡搅蛮缠,要他赔人家的损失,无奈之下胖子就把买鱼的银子往地上一丢,气冲冲的甩袖而去。这件事情恰好被庄家看见了,今日他拿这件不相干的事情来损他。   胖子脸红耳赤,梗着脖子瞪着庄家,你不给我面子,休怪我也不客气,他也不顾多年的交情,不怕躁得慌,不再绕弯子,当众把话挑明:“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应该责怪我,这面墙有鬼!我们要弄清真相,你百般阻挠我们寻找真相,莫不是事出有因,等我们都走了,你自己把这面墙拆掉,把那个小子杀死,自己独占宝刀和银子。”   胖子的话无形之中火上浇油,点燃了人们心中的鬼火:“对,这里说不定是黑赌坊,难怪我在这里赌了一年,也没有赢几两银子,现在输掉了一栋房子,输掉了两亩地,亲眼看见了一个大活人拿着宝刀和银票,在我们的面前莫名其妙消失!这样的怪事摊到谁头上谁也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我们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对啊,莫不是这里有鬼!”   几个急于想知道真相的人带头冲过来,不顾庄家的阻拦要拆墙。   庄家大怒手一挥:“敬酒不吃吃罚酒,上。”赌坊里的人见庄家已经下指示了,知道无论如何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也就不再啰嗦,提着刀和棍子围着这些赌徒,噼噼啪啪的大打出手。   墙外打得怒气冲天,   墙内静得心慌意乱。   紫薇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身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未变,小手抓着墙壁,手指已经深深的镶入墙壁里,指甲也被掰断了,手腕上红一块紫一片。   这些伤痕是她在与劲风较劲的过程中,拼命挣扎,她的双手死死抓住墙壁,不肯进来,,估计在墙壁上摩擦时留下的伤痕。   她跌跌撞撞被劲风吹进了洞开的墙壁里,摔倒在地。她在地上看见墙壁自动的闭合了,拽着她的身子的劲风突然消失了。她的身子一轻,   失去控制的紫薇,一下子瘫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哪里?”   她的问话在暗道里回荡着,回答她的是声音打在墙壁上的嗡嗡的回声。   她双手撑着地,勉强支起身子,举头一看,四周一片暗沉,刚才若隐若现的萤火虫似的微光已经消失了,鬼火给她带来希望,鬼风把她引到这里来了:“有鬼!”   紫薇吓得大叫起来了“狩琪救我,水芝寒救我。”   紫薇大骇,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摸索着墙壁,希望有奇迹出现,墙壁洞开。   她用身子撞着墙壁,墙壁坚硬无比,冷冰冰的使她的身子发冷。此时恐惧一波一波的袭来,为了缓解内心紧张情绪,她拼命的拍打着墙壁,声音发颤呼喊着:“你个恶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与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不要害我。”   还没有等紫薇恢复神智,外面吵杂的声音一阵一阵传进来。“噼啪噼啪”桌椅板凳碎裂的声音,人们的怒吼声接二连三的钻进了紫薇的耳里。   紫薇一震,终于寻到了一丝人气,这些无赖的声音此时像是天籁之音一样,传到紫薇的耳里,如此好听令她动容,她赶紧扶着墙壁,循着声音按原路摸到了墙壁上,贴耳倾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你找死,我今日成全你。”   “哎呀,哎呀”   “胖子,你你瞎了狗眼,怎么打到我的身上?”   “哎呀,看花了眼,弄错了!”   “胖子,你找打,怎么又打我?”   “陈申,不对,是谁在暗中捣鬼。是你这个***,纳命来。”   “来啊。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从混乱的声音里,紫薇听出了是庄家的声音在怒喝着,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陈申的“哎呀”的惨叫声,陈申叫唤了几声以后,就开口大骂胖子瞎了狗眼,胖子忙中有错打错了对象,他忙向陈申道歉,最后胖子找到了罪魁祸首是庄家在捣鬼时,就扑上去与庄家打成一团。   可以想象,打斗是十分激烈的,赌坊的人也许占上风。   赌坊的人是东家经过特殊训练,千挑万选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而来此赌博的人是一群乌合之众,有的人虽然武功也不弱,可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他们长期泡在赌坊日夜赌博,已经荒废了武功。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虽然拼尽全力与赌坊的人周旋,时间一久,显得力不从心,明显处于劣势。   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再打下去也讨不到便宜,他们见胖子和陈申都被制服了,也就停止了争斗。   紫薇贴着墙壁仔细倾听着,外面的打斗渐渐的停止了,已经没有打斗的声音传进来,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许这些贪婪的人不会再打刀的注意了,目前她暂时处于安全的地步。不用担心四面楚歌,处处有埋伏。处处有陷阱。把她致于步步惊心的死地。   紫薇靠在墙壁上喘了一口气,这里阴森森的,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想到这里暗藏着秘密,紫薇松懈下来的心,又揪起来了,她不敢有丝毫马虎,稍有懈怠,她就会命丧于此。   突然,她感觉阴森森的暗道里,到处隐藏着陷阱,一双眼睛通过暗门牢牢锁住了她,她在明,他在暗。她无所遁形的瘫坐在地上,任人宰割。   而隐形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她,她的的一举一动,一惊一乍都尽数摄入他的眼帘,她的所有的情况被他尽数掌握在掌中。   紫薇从恐惧中渐渐的冷静下来,狩琪也不会赶来救她,水芝寒这个混蛋也不会赶过来救她,向阳这个赌棍更不会出现在这里,救她。   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用,只有打起精神,靠自己来度过危机。   紫薇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墙壁的寒气穿过衣衫,渗入她的后背,霎时,寒气从背心窜入她的全身,令她的大脑保证着清明,她双手从墙壁上滑下来,左手放在弯曲的膝盖上,右手使劲的掐着大腿上的嫩肉,一丝痛疼袭来。她麻木的大腿还有感觉,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腿还没有事,等一会寻机逃出去。   在寻找机会的同时,她也暗暗告诫自己给自己打气:不能露出破绽,显得自己害怕,一定要镇静,青天白日木有妖怪。   聊斋里的妖怪不会从书里跑出来,化成一股妖风把她拖进来,准备侵蚀着她的灵魂,也让她变成一个妖怪。   这个妖怪不是聊斋里的妖怪,而是人扮妖怪作怪。   自从她走进赌坊,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水平应该不算是很高,比向阳绝对差许多,可为何连着三局她都赢了,赢得银子满钵,她赢的时候人们都不说,可当她抱着银子想走的时候,这些人临时变卦,想办法改变赌坊的规矩,不放她走,这是何道理?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这是整个京城赌坊的规矩,为何到了不悔赌坊,到了她赢时就随意改变了规矩,这是为何?   她感觉陷入了一个事先设好的陷阱里了。   那么谁是这个挖陷阱的人哪?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紫薇受困   紫薇百思不得其解,她把整个过程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想得头痛,也没有理顺思路,就这样呆呆的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觉得双腿又麻木了,就把身子移动了一会儿,突然,她感觉腰上被撞了一下。   冷情刀随着她身子的移动也动了一下,轻轻的在她的腰部晃动了一下。   她灵机一动,抽出腰中的冷情刀,在暗处,冷情刀刀光闪烁,泛出一丝亮光,在紫薇眼前晃动着。   紫薇就把后面的情节延续下去。   当她抱着银子被这群赌徒逼得走投无路时,她被迫拿出刀来自保,水芝寒只是教了她自保的招数,亮刀的姿势也是只求自保。刀一亮相马上吸引了赌坊里所有人的目光,她成为了这个赌坊的焦点,围着这把刀人们众说纷纭,引出了冷情刀和冷月刀的故事。   可为何狩琪和水芝寒却没有说出刀的来历。紫薇眼里闪过水芝寒挥刀起处,虎虎生威的模样,难道水芝寒手里的那把刀是冷月刀吗?为何他要把冷情刀给她?   在这些细微末节里寻找找着蛛丝马迹,从中抽丝剥茧寻到最为有效的信息。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子里形成: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每个局环环相扣,她每走一步,感觉踩在钢丝上,步步惊心。   谁是这个设局的人?   这时从前面的暗道里吹来了一股冷风,吹得紫薇的脖子缩进去了,握刀的手冰凉,手指僵硬,她忙把刀塞进鞘里,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手中互相揉了一会儿,直到掌中搓热了,手指灵活起来了。   她又从腰间抽出冷情刀,刀光闪闪,给她内心注入了一缕希望,带来一丝安宁,她的心随着刀光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这时,前面的暗道里又刮来了一阵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冷得紫薇打了个哆嗦。突然,她绝望的心又活跃起来了,前面有风吹过来,说不定前面就有出口,有了出口就可以寻到出去的路径。   事不宜迟,此地不宜久留,越久越危险。   她依着感觉,循着风向扶着墙壁,在暗黑的暗道里往前摸索着,没走几步,她腿一软,身子朝前扑到:“哎呀”   “哎呀”的惊呼声在暗道里回荡着,紫薇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令人胆战心惊,她忙伸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一根棍子,原来是棍子害她绊了一跤。   “还好,幸好是棍子,而不是一条蛇。如果是蛇,吾命休矣。”   紫薇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心口,暗暗的给自己压惊壮胆,硬着头皮往前走,也不知摸索了多久,她就摸到了墙壁有些圆滑,挨着圆滑的一角拐过弯,她感觉已经走完了暗道,由暗道走到了一条通道里了。   紫薇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发现这一条通道比刚才的暗道宽敞一些。通道很长,不知通往何方?前方不知有什么状况会发生?   她扶着墙壁,睁着一双大眼睛,在暗沉的通道里闪烁着,面对黑暗她的心里反而冷静下来。   敌暗,我明!   对方为何借赌徒的手,把她逼进了暗道。   这个逼准确的说,应该是救她。躲在暗处救她,是善,还是恶?   是谁躲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   诸多烦恼的事情一一从她脑子闪过,令她在短期内无法解开这些谜团,她如迷路的羔羊,寻找着出路。   紫薇摸摸坚实的墙壁,丝丝合缝,她轻叹了一声:“此路不通。”   这扇门不会打开,也许这里有打开这道暗门的开关,但紫薇放弃寻找着这样的逃生机会,这样的奇迹不会再出现。   不知外面是何情况,凭着她对这些赌徒的了解,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发财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寻找她的下落,寻找这把冷情刀的下落。   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些赌徒的追杀,如果再重新落在他们的手上,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一股妖风,莫名其妙的吹进暗沉无光的暗道躲灾。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奇径,沿着冷风吹过来的地方走,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要闯过去,别无退路了。   紫薇靠在墙壁上,慢慢的摸索着,扶着墙壁循着亮光往前走,她走得极慢,每走一步,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发出回响。   一步一步,一声又一声在通道里紧锣密鼓的回荡着,除了紫薇的心跳,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走了一会儿,她试探着扶着墙壁停下脚步,通道里的声音马上消失了,万籁寂静,周围静极了。   紫薇在暗处自嘲的笑了起来:“哈,天助我也,此处无人。”   心里悬起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走完了通道,通道前面连接着一个长长的回廊:“哈哈,终于出来了。”   回廊的周围种植着高高大大的树木,高大的树木把这里一切遮掩住了,落在外人的眼里这里是成片树木,其实这里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地方。   紫薇刚才放松的心情此时又紧张起来了,越是不知的地方越是掩藏着秘密,这些秘密一旦揭开,不知如何惊天动地?   她小心翼翼的抬腿往前迈着,手里紧紧的握着冷情刀,时刻注意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可疑的地方,发现不对,就用飞刀射死他。   小手紧紧的握着小刀,直到右手攒出了汗,她都不敢放松。这把冷情刀有着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紫薇是不知的,知道此刀秘密的人估计也为数不多。   紫薇想了一会儿,就把刀掩藏在宽大的阔袖里,还是隐藏秘密,少让别人知道为妙,以免节外生技,祸起萧墙。   走着,走着,突然,紫薇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哪里有些相似哪?   各种情景在脑子里闪现着,想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搅得她的脑子如浆糊,乱糟糟的。   紫薇按按跳动的太阳穴,放弃了探查。凭着感觉往前走着。把长长的回廊走完了以后,回廊尽头通往一间小屋,此小屋做得十分精巧,屋顶爬满了藤蔓,绿意压眼。   如果不是小屋正对着紫薇,也许她还无法发现藤蔓下还压着一间小屋。紫薇站在回廊上,手扶着两边的扶手,直直的瞧着藤蔓掩映下的小屋。   她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心开始又狂跳起来了,希望就在前面,小屋是唯一可以离开此地的地方。   紫薇的心在叫嚣着:快一点从这里离开此地,只要迈出这间小屋,就可逃到街上。上了大道一切安好。   紫薇的心在叫嚷着,可是她的腿却不敢迈步,她伸手抚着乱跳的心脏,打量着这间小屋。   藤蔓从院墙外爬进来,把整个小屋都盖住了,看不到屋顶上的琉璃瓦,藤蔓爬进来沿着屋檐垂下来,遮挡住了半边门。   远远看去绿意压眼,几块青砖露出来,增添了神秘感。   这间小屋做得如此隐蔽,是否在彰显着此屋里的主人,身份神秘,不喜人们入内打扰他的清静。   紫薇驻足观望着,有意的提高声调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回答,默了会儿,她又叫唤着:“屋里有人吗,我想从这里走出去,可以吗?”   回答她的还是寂静。   紫薇心里一喜,条条大路为她清障,畅通无阻,实在是太好了,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近前见屋门是关着的,她极有礼貌的敲敲门环:“里面有人吗?我走到这里迷失了方向,我想请你帮我指一条明路,可好?”   门环敲打着门板也无人回应,紫薇这一下彻底的放心了,里面无人。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屋里漆黑一团,没有窗户,琉璃瓦上也没有设置天井,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紫薇见到屋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茶杯里已经满上,还在冒着热气。   咦!是谁倒的茶,难得有人有先见之明,知道有客人到,事先准备好了茶水待客。   紫薇准备向主人致谢,她四处寻找着主人,咦!主人怎么隐身了,她敢肯定在她视线的范围内,绝对没有看见任何人在她眼前闪过。   这杯茶到底是谁给她倒的。不顾那么多了,现在口渴得紧,即使是一杯毒茶,她也敢喝了。她端起杯子一仰而尽,接连喝了三大杯的茶水,才把心中的不安给压住。   她把杯子有意重重的往桌上一顿,还是没有回应。   估计主人先她一步离开此地,自己疑神疑鬼,生怕再遇上歹人来害自己,抢夺手中的冷情刀,惹上仇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真是没事找事做,没罪遭罪受。   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她也不会一个人溜出府,悄悄的跑到赌坊来赌银子,把向阳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   现在可好,银子是赢回来了,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了,此事如果传到父王的耳里,父王保证鼻子要气歪,不知多少人会受此牵连,受到责罚。   哎,自己真是天真,以为可以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摆平所有的事情,现在可好,困在这里不知外面今朝何夕。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坊主现身   [更新时间]2012092512:17:56[字数]3105   vip章节内容,订阅   这个赌坊怎么会有这样隐秘的地方,坊主是谁?   赌坊坊主行事神秘,连长期在赌坊里赌博的人,都没有人见过坊主的庐山真面目,这里透着诡秘的气息,紫薇心里忐忑不安,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紫薇惊异的扫视着四周,屋里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人,此屋空无一人。   不知怎的,这间小屋的布局,紫薇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苦苦思索着,也没有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相似的地方。   为了寻找感觉,紫薇就围着这间小屋到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越看越觉得有一种恍然在其中的感觉。不知不觉她走到门边,拂开垂挂在屋檐下,挡住眼前视线的藤蔓。   她隐着身子,从藤蔓的缝隙里,探头注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精致优美,环境迷人。除了躲在树丛中的小鸟的叫声以外,没有一个人经过此地,此地像是被人遗忘的世外桃源,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哈哈,一看主人是一个极爱生活的人,也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景烘托人,居住在雅致环境里的人,一定是一个雅致的人吧!”   这个人到底是谁?   紫薇猜不出来,也不想去猜了,顺其自然吧。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穿过藤蔓,走到回廊旁边的花坛前站住,她披着阳光,望着争奇斗艳的花儿,禁不住摘下一朵花,放在掌中轻轻的把玩着,闻着花香,心旷神怡,冲淡了刚才的躁动不安。   秋风徐徐吹拂着,衣摆高高扬起,紫薇像一个花仙一样融入雅致的环境里,心情慢慢的好转了,抚摸着盛开的花朵,赞叹着生命的可爱:“哈哈,这些花儿好美。人活着真好啊!”   在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有什么比看见雅致的精致更为开心?看见这些美丽的花朵,紫薇的心豁然开朗,刚才的焦虑和恐惧渐渐的消失,精神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紫薇的神智恢复了以后,她开始思考着脱困的办法。她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除了景,已经没有通路可以离开此地。如果她猜的不错,院墙外就是大街,可是院墙太高了,她根本的就爬不出去。周围没有任何树木,可以当成垫脚的梯子,助她攀爬出去。   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这一间神秘的小屋。这里隐藏着秘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多的秘密也要一一揭开。   紫薇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步入这间小屋,准备打开这间神秘的小门,走到外面:“哈,外面的世界多美好。”   紫薇大起胆子,来到圆桌前面,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自问自答或者替主人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客到。”   她自偏自导了一番后,没有人理睬她,她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清香宜人,好茶,好茶。许久不曾喝到这么好的龙井茶,谢谢主人盛情好客。”   把茶喝完了以后,啪的一声脆响,杯子落在地上摔坏了:“不好意思,上好的青花瓷杯不小心摔坏了。可惜了。”   紫薇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吗?我口渴,还要喝茶。”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他一手提着一壶茶,一手拿着杯子进来了,把茶满上,放在桌上闪身不见了。   紫薇的眼睛睁大了,这不是刚才在赌坊里,把刀押到一万两的那位黑衣人吗?   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一系列的变故,让紫薇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一切似曾相似,她抬起头看见这间屋的布置与隐楼有些相似。   难得这家赌坊与隐楼有关,所以才没有人敢惹它,使不悔赌坊一家独大的坐大。   假如猜测是对的。不悔赌坊的坊主与隐楼的楼主有关联。   天啊!   这么会这样,两个神秘的人,聚在一起也太神秘化了,这两个神秘的人有一个共同的地方是一样的,就是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庐山神面目。   一天之间,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一些事情让她的心惊诧不已,这些奇事,怪事都让她遇上了!令人难以置信。   是偶然的?还是设套诱她进来的?   紫薇迷糊了,无意中抬头看见前面的窗台上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用一张纸写着:初一。   咦!   这块牌子是何时竖起的?   紫薇不会记错,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有看见这块牌子,现在窗台上放着这块牌子,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她刚才出去的一瞬间,有人趁她沉浸在香花野草中时,溜进来摆在这里。   紫薇的眼睛紧紧盯着初一两字,口里细细咀嚼着:“初一”   对啊!今日是初一,她出府的时候看了黄历,今日宜出行,宜求财,是黄道吉日。她才离府跑到赌坊里大赌特赌,把向阳输在赌坊里的银子赢回来。   初一,也是隐楼开门做生意的时间,无巧不成书,两件事情巧合的连在一起,难道是有人暗示她,现在是隐楼营业的时间了。   紫薇想明白了这层关系以后,沉寂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她正准备去找隐楼时,隐楼就已经对她打开大门,与她做起了第二笔生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里是不悔赌坊,今日不妨就赌一把,赌这间神秘的坊主与隐楼的楼主有着某些联系。   紫薇把茶杯里的茶喝完了以后,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扔,杯子没有放好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叭”的摔碎了,碎片四处飞溅。   杯子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屋里回响着,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惊得外面的小鸟惊叫,扑腾着翅膀从树上飞出院外了。   紫薇从桌上拿起杯盖,往前面的墙壁上砸去,“叭”杯盖摔得四分五裂,她振振有词的说着:“一个茶杯配着一个茶壶,一个茶杯配一个杯盖。杯子破了,杯盖留着干什么,杯盖应该陪着杯子一起碎,这才好玩。”   紫薇拧起水壶看看,这个青花水壶做工精致,上面描着山水画,有些不舍将这么好的水壶砸碎。   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她咬咬牙,又把水壶朝墙壁上砸去:“一个水壶配一个杯子,杯子没了,水壶孤孤单单的留在世上何意,放在桌上看着碍眼,留它有何用?不如一起作伴,这样才热闹。”   杯子水壶都被砸得稀烂,满地都是碎瓷片,紫薇一脚朝碎瓷片踢去,“咕咚咕咚”瓷片在地上翻滚着声音异常刺耳,在寂静的小屋里不断回荡着,像一个小锤子敲打着人的心脏。   紫薇强作镇定,按捺住自己的心跳。每踢一下瓷片,就感觉到危险来临一分,她采取胡搅蛮缠的做法想激怒对方,不知对方是否吃她这一套,如果不吃这一套,自己该如何收场,她还没有想好退路。   不这样做也不行,对方不现身,不把对面的门打开,她就无法走出去,自古华山一条路,现在她已经走到了绝境,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想办法逼对方现身。   紫薇拍着小手大笑起来:“听赌坊的下人说,东家花了大本钱为赌坊添置了不少的东西,每一件东西都很昂贵,今日所见并非如此,杯子和水壶只是青花瓷器的,容易破碎,我想这里还有许多东西也是瓷器的吧,左看右看,没有什么好东西,上好的地方就是这间小屋,这间小屋虽然坚实,四面连个通风透气的窗户也没有,但是,它依然有弱点。就是怕火,想想,如果我点燃了蜡烛,蜡烛倒在桌上,一不小心把这张桌子烧着了,猜猜这间小屋是否可保住。”   “闹够了没有!”一句冷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   紫薇楞了一下,马上站起来:“谁?”四处扫视着,见周围没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   她马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出了一口长气,摸出了蜡烛摆在桌上,掏出了打火石,拿在手上打火,打火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一边打着火,一边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述道:“呀呀,这个蜡烛怎么做得太不好了,底座不稳,如果点燃了蜡烛在桌上放不稳,倒下来把桌子燃着了,这可不能怪我哦?”   “闹够了没有。”紫薇还准备再闹的时候,又一声冷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紫薇侧耳倾听着,又没有声音了,她到处扫视着,也没有准确的判断出声音来源之处在哪里?   “哈“只要对方有回应,她就成功了一半,这一次她绝对没有听错,的确有人在呵斥她。看来神秘人也有弱点,心疼他的东西。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茶也奉上了,不就是在这里欢迎她的到来吗?何必故弄玄虚,搞得神神秘秘的,非要采用死缠烂打的做法把你逼出来,彰显着你的是高贵还是神秘?”   紫薇冷嘲热讥的讽刺着,骂得对方体无完肤。看你还出来不?你总不至于躲在阴暗角落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吧?   突然,前面的墙壁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小窗口,昏暗的小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灯火摇曳着。屋里忽明忽暗。靠近窗台的地方,一双眼睛在面具后面闪烁着。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双重身份   [更新时间]2012092612:33:11[字数]3045   vip章节内容,订阅   紫薇彻底的石化了,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嘴巴长得大大的,“你”字含在口里无法吐出来询问,怎么会是你?而是像一只呆头鸟,呆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感觉好怪异啊:“为何是他?”   虽然她对周围的精致和小屋的布置,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这种猜测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悸动,由此推断,赌坊坊主可能因为某些需要,与隐楼楼主和进行接触。   赌坊坊主常年厮混在赌坊,浑身上下沾染了世俗之气,见到隐楼楼主,彼此惺惺相惜,为了记住对方,把隐楼的一切搬进了赌坊。   依样画葫芦,把人家的那丝神秘搬到赌坊,增添一丝怪异色彩,令赌徒增加畏惧之感,不敢跑到赌坊滋事。   紫薇对隐楼楼主的印象太深了,深到她闭上眼睛就可看见面具在她眼前晃动,当时她跑到隐楼与楼主做生意时的情景也历历在目。   这个面具是如何敲诈她,戏弄她的样子在她的脑子里刻下极深的印象。   她犯了一个通病,就是把凡是神秘的地方,自然与隐楼楼主联系在一起,认为两人可能有着某种裙带关系,十分亲密。   没有想到,她还是错了,错在她只是凭着感觉去行事,而没有进一步深究两人到底是何关系,所有的一切恍如梦中,惊人的相似。   面具在他眼前晃动着,从窟窿里,露出的眼眸熠熠闪光,丝毫不避讳在她的眼前露出一丝奚落。   告诉她,他的身份就是隐楼楼主,他还有一个身份,赌坊坊主。   天啊!隐楼楼主就是赌坊坊主。   这个真相,让紫薇大吃一惊,她当场石化了,脑子半天没有转动一下。停滞不前了。   难怪,暗道里她的感觉是对的,有一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得十分清楚。   这个人阴魂不散,像幽灵一样跟在她的后面,从城郊赶到闹区,不惜暴露自己的双重身份,连着两个月要与她做生意,初一开门的第一笔生意留给她,如果她没有记错,初一早上开门他就接生意,可是现在早就过了时辰,他还是把这一笔生意留给她,为她已经破例了,楼主为她还会如何破例?   为何对她感兴趣?这里有什么是她所不知的?   “你是隐楼的楼主,你也是赌坊的坊主。”紫薇沙哑着嗓子进一步确认着,虽然是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紫薇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具男。   这个男子浑身透着神秘,一双眼睛在面具后面闪烁着,不知他在想什么,他没有正面回复紫薇的问话,还是像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一样,他坐在椅子上,保持着沉默的态势,偶尔抬起头从窗户里望着外面的一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紫薇感觉他就是透过这扇窗户,来观察着她的举动,他已经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有一点紫薇可以肯定,他就是叱咤风云的隐楼楼主,也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坊主,每一个身份都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也可令人兴奋,而此人拥有双重的身份,这份秘密是天下最大的卖点。也是赌坊最大的赌点,每一个身份揭晓,都会引起江湖的轩然大波。   独自知晓这个秘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紫薇茫然了,也有些心悸。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就是这样待客的?你把我约来所为何事?”紫薇并不拖沓。直接切入正题。打蛇打七寸,她把对方设局把她困在这里,巧妙的说成了朋友来赴约,以拉近双方的距离,寻找机会脱困,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胜算不大,还是选择自保稳妥。   两双眼睛交织在一起,互相打量着,都想从对方的眼里探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这两个人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都不愿意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弱点,被对方一击而命中。   棋逢对手。   突然,紫薇脑子里冒出了这一句话:何时她会有对手?真真是好笑。   “是你自己闯入我的禁区。”面具男冷冽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落到紫薇耳里感觉是“嗡嗡”的声音。   “哦,恕我愚钝,一个有身份的人,不,应该是有两个身份的人,他应该有几个特殊的居住地,来配合他的身份吧。”紫薇试探着讨好对方,强调对方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这样的说法对方应该很高兴吧。   一个男人最看重的,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权势,二是金银财宝。   这两样东西,对神秘人物而言,已经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权势和金银他轻易的都得到了,隐楼使他有机会接触皇亲国戚,卖情报给他们,他们也依赖他,双方在互相利用的过程中,也产生了依赖。因此,这些权贵对他也礼让三分。他得到了权贵的尊重,说不定还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权贵的封官许诺。不然他的赌坊如何做得风生水响,与众不同,一家独大。   隐楼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赌坊更是让他赢得满堂灌。他应该很满足了,他还想得到什么?   “今日是初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开门营业的时间,我想与你再做一笔买卖,这一笔买卖希望秉着诚信待人的规则,你如实的告诉我实情。”紫薇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拍拍自己扶墙摸壁,弄脏的小手,从腰间取下扇子,把自己身上的灰尘打掉,她做这些动作的同时,不用她抬头,她就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一连贯的动作。   紫薇也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做着这一切,希望唤起他的一丝良知,不要再戏耍她了,她今日的狼狈的样子都是拜他所赐,紫薇一句怨言也没有,只是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看他是否有诚意愿意与她做第两笔生意?   紫薇低头扫视了一眼,觉得比刚才要干净多了,才把扇子拿在手上慢慢的悠悠的扇着,徐徐凉风吹拂着面颊,让她的大脑保持着一些清楚。一双清亮的大眼直直的望着小窗户,生怕对方趁她不注意眨眼消失了。   “咚咚”窗户里传来了一阵敲打着窗台的声音,这个情景很熟悉,与上回找他买山寨的消息一样,他的回答是敲打窗台,告诉紫薇愿意照办。   算是回复紫薇的要求了吧!紫薇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很懂得隐楼的规矩,不见兔子不撒鹰,有银子好办事,她抖开袍袖,从里面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窗台上。   “咚咚”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好像对方对这个数字不满,引起了紫薇心里的不快:“你也太贪了吧,上一次你给我的消息我还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样被你诓骗了一万两银票了,现在我也要提一个要求,如果是真的,事成以后,我再付给你剩下的银子,算是答谢你,你也不要太狠了,一锄头挖一口井,狮子大开口,要细水长流,年年有余啊。”   果然,紫薇这一番丝丝入扣的话,说出来合情合理,令他放弃了漫天要价的可能。他停止了催银子,冷冷问了一句:“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命。”   紫薇一楞,他惜字如金,这个问题还需要他正儿八经的问吗?她想也不想,马上接过话茬:“这也是问题吗,三岁小孩都知道,命和银子都很重要,这还需要权衡以后,答复吗?”   对方不语,继续敲打着窗台。刚才停住的“咚咚”声很有节奏的传过来,敲打得紫薇心里毛毛的。   这个面具男难得是怪她今日席卷了赌坊,把赌坊的银票赢跑了,还弄起了一场纷争,愿赌服输,这是赌坊的规矩,他也知道这个规矩的,应该不是纠结区区几万两银票吧?也许他的话里另有深意。   “有命才可挣银子,有时候银子可以救命,所以这两样都很重要,怎么我说错了?你有何高见,请道来。”紫薇强调自己的观念,想探知对方的真正动机,然后循循善诱着,迫使对方也赞成她的观念,这样两人达到一致的目的,就好办了。   “你的银子是用来救命的,还是活命的。”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再一次击破了紫薇的幻想。   她知道如果她回答得不好,可能会令对方占空子,趁机漫天要价,如果回答得令他满意,也许会减价。   紫薇琢磨着对方的动机,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的回答:“有命才会活命,我是用来救命的。”   “银子也可杀人!”面具里传出一句嗡嗡的声音。对方根本不容紫薇多想,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侵蚀着紫薇的灵魂,使她惴惴不安。   不安在她的心里慢慢的扩大,差一点让紫薇坐不住了,准备掉头就跑出去,离开这个神秘的人。   “咚咚”的声音继续传过来,示意紫薇快一点回复,紫薇耐住性子坐着,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害怕,怯意的产生就已经让自己输了气势。   她眼睛眨眨,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含意,银子可杀人,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黑心楼主   [更新时间]2012092712:06:08[字数]3057   vip章节内容,订阅   他的口气里含有责备的意思,是怪她不该涉险,单身匹马独闯赌坊,跑到这里与一些赌棍赌银子。   还是责怪她不该到这里来赢银子。把赌坊的银子也给赢去了,现在要她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的都吐出来。   哪种猜测是对的?紫薇迷糊了。   杂七杂八的各种念头在紫薇的脑子里,不断的翻卷着,不知哪个判断是对的,总之有一点,紫薇可以判断的出来,就是现在他恢复了楼主的身份,想要她怀里的银子。   这个黑心的楼主。   紫薇暗咒着,不禁双手交叉抱在怀里,紧紧捂住怀里的银子,这些银子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赢回来的,她差一点因这些银子而丧命。   她想起了刚才在赌坊里的一幕,一些赌徒围着她不许她抱着银子走出赌坊,个个原形毕露,虎视眈眈、逼迫着她把赢的银子掏出来,恨不得把她五马分尸,就地分赃。   见到她手里的小刀,露出了赌徒的贪婪的本性,更想致她于死地,夺回她手里的小刀,把刀换成一万两银子,据为己有。赌坊里的人也搅合进来了,帮助赌徒把大门给关起来了。   瓮中捉鳖。   外面的人根本就无法得知赌坊里发生了何事,她还没有躲过后面赌徒的追击,现在又遇上了一个黑心的楼主。想法敲诈她的银两。   真是刚逃出了狼窝,现在又进了虎窝。个个是披着人皮的狼。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赌坊坊主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出言警告紫薇银子也可杀人,为了银子人们什么都做得出来。紫薇从他的话语里得知了,他已经掌握了赌坊发生的一切。   “愿赌服输,这是京城所有赌坊的规矩,我到赌坊里也是赌银子来的。”紫薇进一步告诉对方,她的这些银子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赢回来的。你不应该产生贪念。   对方不再言语,一双像利剑一样的眼睛,通过面具的窟窿射向紫薇。   “银子也可救人,也可杀人,但是我的银子是用来救人的,并非杀人,这一点请你放心。”紫薇不禁打了个寒战,更加进一步重申自己的观念,她到赌坊里赌银子,是为了赢回这些银子救人的。   紫薇恨恨的骂着向阳,简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把府里这么多的银票偷出来,跑到这里来赌,诸不知这里是赌窟,只要是陷进去就不容易爬出来。现在可好,输得一踏糊涂,还要她赶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把输掉的银子给赢回来,而他输掉的是救命的银票,只是向阳不知内情吧了,不知紫薇作何用途。   紫薇见对方不语,她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掉入了对方所设的陷阱里去了。   沉默着。   对方好整以暇的坐在小屋里,漫不经心的审视着紫薇,把她的变化一一全部都尽收眼底。   紫薇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了,身上揣着银子始终是不安全的,以免真的被他说中了,银子会杀人的。   瞧对方的架势,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她,都是银子惹的祸!   不掏一点银子出来,对方不甘心,把她当一头肥羊宰。   紫薇眉毛一扬,计上心头,试探着:“既然你与我讲规矩,那我也不妨与你讲规矩。今日是初一,只要有你,不管你身在何方,都是你隐楼开门做生意的时候,这也是你隐楼的规矩。”   “何事相询?”楼主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身份换了一下,恢复了隐楼楼主的身份,确认了紫薇的说法,今日确实是他开门做生意的时候。   这个月的第一笔生意愿意与紫薇做。   紫薇一愣,没有想到楼主如此爽快,没有向上次那样费了许多口舌,隐楼门口还有几个彪形大汉在守着,戒备森严,花了一万两银子才买到山寨的有关情况,对于她得到的这个情况她还不满意,一直在心里耿耿于怀。   始终不信山寨被毁是父王下令的,这个阴影一直在她的心里徘徊而无法释怀。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在寻找!   水芝寒也在寻找?   希望他们找到的答案是一一致的,就是此事与父王无关,还父王的一个清白。   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她想旧事重提,花了一万两银子,是红还是黑都不知,想想心里实在是不爽,再一次询问此事是否有新的进展。她马上把椅子往前移动着,离窗户更近一些,可以更清楚感觉他是否在说谎?   “真相”紫薇费力的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如千斤重,被她吃力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她紧紧盯着面具后的眼睛,想探视出她想要的结果,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面具男平静如水,还是与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她无法从他的眼眸里寻找到一丝的变化,紫薇暗暗有些失望,暗暗骂着:该死的面具。   面具冷冷的,阻隔了他们之间交流,紫薇恍然大悟,这个面具是对别人的防范,对他的一种保护,直到现在人们还没有见识过楼主的真面目。   该死的面具。   紫薇开始恨面具起来了,该死的面具男,转而又开始恨起对面的这名神秘的男人了。这个面具都是他亲自戴上的,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咚”重重的一声窗台的敲打声传过来,紫薇与他打了两次交道,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规矩,他以敲打窗台的轻重来表示他索要银两的价格,要价是不同的,如果轻轻的敲打窗台,就是要价一千,如果是重重的敲打着窗台,就是要价一万两。   这个黑心黑面的面具男,既然黑着心又来宰她,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她也学会了谈判了,她伸出五个指头:“一半。”   对方继续要价一万两。紫薇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五千。”   紫薇透过窗户紧紧盯着对方,突然,她的眼睛睁大了,窗户怎会无风自动,紫薇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久了,眼睛有些花,发生了错觉,恍惚中,感觉窗户自己动了一下。   她从窗户上转过视线观察着面具男,对方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茶,好整以暇的低着头,吹拂着茶杯里的茶叶,他压根就没有起身关窗户,窗户怎会自动的动了一下,作势要闭合。   紫薇再定睛一瞧,厚重的窗户缓缓移动,在她的眼皮底下两扇窗户朝中间靠拢,慢慢的闭合着。   这扇窗户怎么会自动的关上?   不对,窗户怎么会自己关上,莫不是当中有何玄机她没有弄明白?这个窗户不会是无风自动,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双好奇的眼光又投到面具男的身上,他还是那样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姿势不变,窗户就这样准备把他给关入里面。   “他不想与紫薇做第二笔生意”紫薇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心里一沉:“不妙。”   紫薇也不再猜测他采用了何招式让窗户自动关合,已经容不了她多思,窗户只剩下一条缝隙了。   她急了,起身站起来,呼声阻止:“慢”   果然窗户就像是得到了她的口令一样,停住了。对方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当接触到紫薇探究的目光时,很快就消逝了,紫薇却抓住了一闪而逝的目光里的戏弄,终于弄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在紫薇不知不觉的过程中,不动声色的不知采用何方法令窗户自动关上,以此来警告紫薇:机会给你了,如果你不把握好,就会在一瞬间消失。你可不要怪我不讲诚信,欺负你!   “我们再开诚布公的谈谈,我尊贵的楼主,神秘的坊主,你具有双重身份,如果我把你的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你猜会值多少银子?”紫薇也开始学会抓住对方的把柄,威胁着对方,他的秘密只有她知道,如果她也像他们那样去贩卖情报,她也会赚很多银子,说不定以此作为交换的手段,她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弄清楚山寨被毁的真相,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紫薇以此做诱饵,警告着对方,她也给他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不要怪她了,她进一步诱惑着:“所以这个秘密好神秘啊!迄今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前的过往和纠纷我们一笔带过,我也不予你计较了,现在我就以此作为条件,与你交换一个真相。如何?”   “下个月的初七是山寨被毁的十年忌日,也许哪天会有意外的收获。”楼主冷声的把这个情报卖给了紫薇。   “这,这也叫情报,她也可以叫府中的侍卫去查啊,干嘛就这样轻易将五千两银子拱手奉上。   紫薇实在不甘,还想最后一搏,她不识趣的接着发难:“你也太狠了吧,要这么多的银子只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说,这样与你做生意,我岂不是太亏了,既然初七是山寨的忌日,那我问你谁来祭奠亡魂,山寨是否还有其他的人,现在他们身在何处?”   紫薇一连串的朝对方发问,眼巴巴的瞧着面具,希望可得到准确的答复。   而对方的问答差一点让紫薇跳起来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讨价还价   [更新时间]2012092812:00:02[字数]3031   vip章节内容,订阅   “你问的是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是下一次的买卖。”面具男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冷冷的堵住了紫薇的问话。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每个月隐楼只做一笔生意,现在他已经告诉了紫薇初七是山寨的忌日,就等于与紫薇的买卖成交了。这个月的生意就暂告一段落。   紫薇不服,赶紧趁他还未开口说话的空挡,马上提高声音追问着:“喂,第一笔生意没有做完,你就怎么开口说我们的生意已经了结了,未免你也太抠门了,只认银子,不讲信誉。山寨怎么走?”   面具男不再言语了,只是在窗台上敲打着,一声又一声的“咚咚”传到紫薇的耳里,紫薇这次可是多了一个心眼,他每敲打一次窗台,紫薇就数了一下,一共数了五次。   “这,问个路就得五千两,你也太黑了吧,你个黑心鬼,你个没有心的人,我想去祭奠这些亡魂,你还要敲诈我,你还是不是人啊!”紫薇气得跳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朝窗户上砸去,碎片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在他的身后再一次摔得粉碎。   “我只是按规矩行事。”面具男毫不理会紫薇在他的对面咆哮,只是冷冷的陈述着一个事实,隐楼是只认银子不认人,他们做的是买卖,而不是卖良心。   “我瞎了狗眼,信你们这些烂心烂肝的无心的人,我自己去找。”紫薇跺着脚在屋里咬牙切齿的骂着。转身就朝外走,一步,两步,紫薇缓慢的迈动着脚步,想听到后面传来冷冽的声音:“等等,有话好说,何必那么性急!”   快走到门口了,后面没有任何动静,紫薇只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带着玩味在注视着她的双脚,默默数着她的每一步,压根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心里有些泄气。   走到门口,露出一个后背给他,忽的她又调整了心态,不能让他看出了破绽,得知她的胆怯以此获得更多谈判的筹码,紫薇不禁暗呼:“差一点上当了,这个家伙是谈判的高手,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商场也是看不见的战场。敌未动,我先动,就输了一筹。”   紫薇靠在门框不再迈步了,抬头望天,白云悠悠,秋高气爽的天气也不能给紫薇带来愉悦的感受,而对方继续好整以暇的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揣测着她的内心,准备在谈判的过程中,找到她的死穴一击命中。   对方的用意紫薇也有些察觉,不禁暗暗骂着:混蛋,想探我的底线,做梦吧!你想诈我的银子,你去死吧!我绝不会向你这个无心的人低头。”   紫薇谩骂着,她的心里愤愤不平,越想越气,上次讹诈了她那么多的银子,还没有寻到一个真相,现在又造出一个不着边的信息,还不想放过她,这个黑心鬼太黑了吧!   紫薇一个人忿忿不平的暗骂着,纠结着不愿向他低头。如果这个时候她回过头,就会发现面具男的面具下,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他的嘴角弧度往上弯曲,也许他也在尝试着挑战对方的底线。   谁沉得住气,谁就是赢家!   谁心浮气躁,谁就是输家!   这个道理谁都懂,隐楼楼主身经百战,更是懂。   可做生意的时候还要注意谈判的技巧,把握火候和时机,显然这一点紫薇远远不如对方,所以她才处处显得被动和受到对方的牵制,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一点她在抬腿迈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可是紫薇又不想认输,这样回过头重新走上谈判桌上,坐下来,她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银子铺路,会用更多的银子去买经验。   这恰好是紫薇所不愿看到的,她不想冒险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她很珍惜这一笔银子,这一笔银子她有大用途。到连城去的时候会动用这一笔银子赈灾。   紫薇站在门槛上,骑虎难下,她侧耳倾听着,真想听见后面传来呼唤的声音:“且慢,坐下喝一杯茶再说。”   紫薇一定想都不想,十分愉快的答应:“好的。”克制毛躁的性子,毫不犹豫的转过身重新回到谈判桌上,坐在椅子上,争取赢得最大的主动。与对方谈判。   可惜期盼的声音一直没有响起,对方没有把她唤回来,他采取冷处理的方法等待着最佳时机,在与他打交道的过程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谈判中最忌讳大脑发热,冲动,现在她感觉对方在想办法刺激她,希望她暴跳起来,最后失去了砍价的筹码。   被动等他宰,还不如主动跳起来打破他的谈判策略,变被动为主动,自主出击。   紫薇把脚踩在门槛上,身子靠在门框上,伸出脑袋朝外面喊着:“人哪?你们是怎么待客的,桌上茶杯里也没有茶水了,也不送茶水…”   还没有等紫薇把话喊完,院子门口传来响动,她偱声望去,看见一位黑衣人手里提着水壶,沿着曲折长廊来到了这里,直奔到紫薇面前才停下,他双腿修长,动作极为轻捷矫健,可是神情却极为冷淡。   他在紫薇面前停顿了一下。旁若无人,目不斜视,侧过身子抬腿迈进屋,把茶水放在桌上,满上。   紫薇打量着他忙碌的背影,默然了一会儿,心里产生了许多疑问,她跟进来,来到他的身边出口相询:“请问这位大哥,刚才给我送茶水的那位大哥怎么没来,他何事耽搁了,换成了你?”   黑袍人似没有听见紫薇的问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也不看紫薇一眼,带着风从她身边擦过去。   一股浓烈的汗味扑鼻而来,紫薇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屏住呼吸,等黑袍身影远去了,她才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吐出了一口闷气,朝着他的背影叫起来了:“你是聋子还是瞎子,问你话也不回,这么大个大活人站在你的面前,进门和出门也不打声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都是一丘之貉。”   紫薇见对方也不接招,胆子大起来了,冲出门外追着黑袍的背影骂着,骂着骂着,捎带着把赌坊的人和隐楼楼主一起骂了。她还没有意识到隐楼楼主眉毛微微上挑。   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的骂着,她骂得越多对方跑得越快,转眼之间,黑袍的身影已经隐入高大的树后了,入眼所处,是一片绿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翘起很浅的弧度,片刻后舒展容颜,突兀地哈了一声,耸耸肩,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返身重新坐下,不顾面具男的审视的目光,直接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一口茶水。   静等着对方的发问。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紫薇把杯里的茶水喝了只剩下一半,对方还是没有开腔,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紫薇去而复返,装模作样的要下人倒茶水,缠着下人胡搅蛮缠的闹了一番,一个人闹不起来就自己找台阶下,进屋端着茶杯喝水,省去了中间许多繁琐的礼节。   紫薇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喝得肚子里水直响,膀胱有些发胀,就不敢再喝了,如果再喝下去,内急了不好解决,一个黄花闺女如何有脸问一个大男人,何处去小解,羞也不羞。   紫薇放下杯子,忍着小解的意思,不愿在此地再耽搁下去,速战速决早一点把相关的事情问清楚,赶快离开此地,去解决个人的问题。紫薇采取声东击西的做法,又转回原来的老问题,询问着山寨怎么走:“做生意最讲诚信,你只是告诉了我山寨的忌日,可你没有告诉我山寨如何走,我本意是想到山寨去奠基亡灵,可我不知山寨怎么走,你告诉我忌日有何用?现在请你告诉我山寨怎么走。我们的第一笔生意就算成交。”紫薇把自己的观念娓娓道来,继续与对方周旋着,企图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更多的有益的信息。   对方沉默不语,也在分析着紫薇话里有话,掂量着这一笔买卖是赚还是保本,还是亏。   要知道隐楼楼主每个月开门做生意从来就没有亏过,如果他亏了,意味着这个月白做。   而紫薇才不管不顾他是赚还是亏,她只是想着降低自己的成本,同样她也要核算这笔买卖亏不亏。   如果沿袭着自己的思路,这笔买卖应该是不亏的。   “如何?”紫薇的肚子有些发胀,她有些急的追问着楼主,她的时间不多了,再耗下去对她不利。   “隐楼一个月只做一笔生意,我们的生意已经成交,现在你把银子付清。这一个问题下一月看我是否有兴趣与你做?”楼主也不啰嗦,直接打消了紫薇漫天索要的小算盘,以免坏了规矩。   “你真是黑心,就一个忌日要我花五千两银子从你这里买来,我觉得太亏了,你这哪里是与我谈买卖,直接就是变着法子抢银子。你是强盗,你是贼人。你是黑心鬼。”紫薇火了,失去了耐性,直接冲过去对着楼主破口大骂。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算计紫薇   [更新时间]2012092912:00:01[字数]3028   vip章节内容,订阅   骂了半响,紫薇觉得口干舌燥,又退回来,把桌子上的茶水喝光了,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传过来。   这时,紫薇意识到了她喝水喝急了,现在需要解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内急!   想到目前要需要解决内急的问题,含在口里的茶水立时索而无味,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茶水含着口里转了一圈,她的眼睛发直,又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传过来,紫薇终于忍不住将口里的茶水,朝地上吐出来了。   暗暗责怪自己,谈判还没有进展,怎会情绪失控,一下把自己逼上了一个死角。   面具男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紫薇的再一次发难,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与她斗嘴很有趣。   杯子在他的手里转动着,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瞧着一会儿发毛,一会儿又神色不对的紫薇,他很少发现一个女人的脸上表情如此丰富多彩。   紫薇吐完了茶水,心里舒服了一些,抬起头直视窗台,杯子在一只***修长的手指尖转动着,似在责怪着紫薇浪费了上好的龙井茶,这一笔账如何算?   杯子在指尖继续转动着,勾起了心里的无名火,紫薇愤愤的走过来,咬着牙,举起银票往窗台上一拍:“买卖是靠人做出来的,我退一步,现在我也不与你还价了,两笔生意当作一笔成交。你把山寨的路径告诉我。我初七要去祭奠亡灵,以告慰亡灵在天之灵。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到衙门里去状告你是个不法商人,你欺诈,如何?”   “成交。”冷冷的声音令紫薇打了一个寒战,一万两啊,就这样被这个黑心鬼给诈没了,回府,一定叫侍卫查一查,这个隐楼是什么来路,郡主也敢诈骗。找死。   紫薇恨恨的咒骂着,无奈她只能在肚子里腹诽着,生怕她好不容易谈成的一笔生意,被他一口回绝,真相永远被隐藏起来,无法寻找出来,这样逞口舌之快得不偿失。   她要真相!   紫薇盯着面具,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觉这个面具男似乎对山寨很熟悉,说不定寻找真相还真得依赖他。   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真的迫不及待想查清楚。   紫薇从怀里又掏出了几张大额银票,拿在手里,她抖着手里的银票,像个鱼饵一样,诱使着鱼儿上钩:“如果你愿意与我再合作,这些银票都是你的,包你拿着这些银票到外面去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着荣华富贵。”   面具后的一双眼睛熠熠闪光,这些银票在他面前抖动着,似在告诉他:快拿去。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银子可使鬼推磨,有银子不赚是傻瓜,我开门做生意,只认银子不认人,你说!”   “下个月的生意你必须只对我开门,告诉我山寨是否还有活着的人?他们住在哪里?生活状况如何?必须一一道来,再也不许你耍滑头,把一件事情分成几件事情卖给我,否则我会摘下你的招牌,抓你去见官,让你一辈子蹲在监狱里孤独终老,看你还怎么到处去招摇撞骗!”   “行”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落在紫薇的眼里,紫薇很不爽,怎么她有一种错觉,银票不是鱼儿,她成了鱼儿!   有些不对,哪里不对,紫薇还是无法想明白,就是感觉不对,为了防止上当受骗,她就想出了一个招治住他:“鉴于此次买卖你有不诚信的行为,涉嫌欺诈。下一个月的第三笔生意,规矩由我来定,我先付你一半定金,你必须亲自带我去,我见到了山寨里的其他人,了解了他们的近况以后,发现你没有欺诈我,我才会信你,你就到我府里领另一半的酬金,如何?”   紫薇循循善诱着,娓娓道来,嗓音十分悦耳动听。   “我的路费很贵的。”面具男暗示着紫薇又要准备一笔酬金了,言外之意,你付得起吗?   “哼,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子,典型的一个黑心鬼。”紫薇恨恨的骂着,十分心疼和不甘的掏出银票扔进去。   “如果你敢耍滑头,我让你一辈子羞得做人,下一辈子变成一头笨猪,再也没有本钱去骗人了。”紫薇恨恨的骂着,面具后躲藏着一张不能见人的鬼脸,这张面具就是他引人上当受骗的招牌,实在不甘掏出这么多的银子,去买一个忌日和一份路径。明明是一个问题,他偏偏不让她好过,把一件事情分割两块,把她刚才谈价成功的喜悦早就冲刷得干干净净。   这个骗子,把她的赢回来的银子骗得干干净净,就是不让她好过。   紫薇双手交叉抱在怀里,感觉怀里的分量在减轻,她拿命换来的银票慢慢的在减少,紫薇心痛的呼吸都在减弱,每出一口气,都觉得银子会少一两,她无奈又不敢把自己的心思露出来,以免被黑心鬼发现她还有银子,想办法再来诈她的银子,她感觉她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无法爬出来。   这个面具男,带着面具,带着伪装,掂掂她身上的肉有几斤几两,拿起刀慢慢的割着身上的肉,割得她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还觉得她身上有油水可炸,一双鹰眼粘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不放,估摸着她身上还有哪些肉是最好的,准备下一刀割到哪里?   紫薇吓得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个冷战,好狠心的黑心鬼,把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她在赌坊里赢得金银钵满。最后赌棍门闹腾起来,把她赶到这里。   他稳坐钓鱼台,放下钓鱼竿,等着鱼儿走投无路时再来上钩,是她成为诱饵?还是她怀里的银子成为诱饵?令他不惜暴露自己双重身份,也要设计让她钻进来。把她钓起来。   紫薇不明。   这个黑心鬼敢算计她,她也不是好惹,会要他付出双倍的代价,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给她统统的吐出来。   她赢来的银票怎可拱手相让,她也布下网等着他来钻。   紫薇气势汹汹的把银票往窗台里一扔,有几张银票顺势飘进屋里,她的眼睛一直随着银票飘着,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叫起来:“票票飘啊,飘啊,飘远一点,不要落在黑心鬼的手里,让他为所欲为,做一些缺德的事情。”   面具男楞了一下,后来听清了一张樱桃小嘴里嘟嚷出了一窜刻薄的话,他忍不住轻笑两声。   他看也不看银票一眼,随银票在空中挣扎一番,落在身后。   紫薇毫不客气的指着银票,轻蔑的说道:“银票给你了,掉了是你的事情,不要最后再当一回小人。”   可面具男看着紫薇的神情,那个品味是不一样的,她的脸上明显写上了:好男儿弯腰拜父母,坏男儿弯腰拜金银,你是个满身铜臭的奸诈商人,不屑于你一般见识,与你为伍。   他没有让紫薇称心如意,十分大方的告诉她,掉在地上的银票是多的,这些银票物归原主,奉送给她。   他也没有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银票捡起来,如她所愿,弯腰拜银票,成为一张银票的奴才。见银子眼开的奸妄小人。   紫薇直勾勾的看着他,生怕他作弊玩鬼,只见他袍袖一挥,银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起,缓缓离开地面,随着力道被挥起的袍袖卷起来,自动的钻进了宽大的袍袖里。   紫薇见识了他的真功夫,刚才的得意劲消失了,眼睁睁的见银票钻入他的袍袖里,当场就石化了,她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就被吃惊所代替:这,这是什么人?难得会玩魔术?   银票到手,宽大的袍袖里自动的滑出来了一张叠好的纸,这张纸在空中变化着各种角度,晃悠悠的飘到了她的面前。   紫薇彻底的呆住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何套路,这张纸从小窗户里钻出来,在她的眼皮底下晃了一下,慢慢的飘落在她的脚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路径图给你了。”一句奚落的声音恰好在此时响起,紫薇这才明白这个家伙是在调笑她:你得意的太早了。   五十步笑一百步,为时尚早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着看你的笑话。   面具男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捡!输了气势。丢了面子。   不捡!与银子斗气是傻子。   紫薇恨恨的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算你狠!”   逗你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面前弯弯腰,不算丢人。紫薇低下高贵的头,弯下尊贵的腰,十指芊芊从地上捡起来,这张了花五千两银票买回来的羞辱。急忙夺门而逃,冲出去。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劲风,劲风拉着她往后倒着走。紫薇吓了一跳,忙出声相询:“谁,谁在拉着我。”她急忙扭动着身子,与这股风较劲,可是,这股风太邪门了,拉着她进了门,她靠在门框上,她扶着惊魂不定的小心脏,劲风突然消失了,这一幕真是惊险,让她终于开眼的看见了,什么是平地起风。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斗智斗勇   [更新时间]2012093009:21:04[字数]3084   vip章节内容,订阅   紫薇惊魂未定朝前踉跄几步,身子一松,趴到桌子上,身子死死压住桌子,双手紧紧的抓住桌子一角,稳住身形。   趴在桌上还没有等她缓过气,“咚咚”敲打窗台的声音又传过来了,这个声音紫薇最熟悉,是催命的声音,是午后的魔音,她侧耳倾听着,琢磨着黑心鬼的内心里产生了何贪念?两声轻轻敲打窗台的声音,是命紫薇交付两千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还未恢复正常的跳动,又受到了另一致命的一击:拿银子,留下买路钱。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家伙设计的。从她进入赌坊的开始,他就躲在暗屋里,把她每一步设计好,设个圈套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钻进去了。先是让她赢得金银满钵,当她抱着银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设计让紫薇继续留在赌坊里,为了自保逼着她掏出了冷情刀,最后,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参赌,把冷情刀推到了历史的高度,超过一万两银两。   她手握冷情刀成为众矢之追击的目标,将她逼进了暗道里,黑心鬼在哪里。隐楼的生意做在哪里,临时把赌坊变为隐楼,开门做生意。   现在她袍袖里藏了多少银子,怀里揣了多少张银票他都清清楚楚。他戴着面具,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以做生意为由,采取诈术把她赢回来的银子慢慢的骗回去,让她从有到无,体会着得到与失去之间的落差从而激怒她失去理智,最后又回到原点,一无所有。   这个罪魁祸首!   这个恶人!   这个黑心鬼!   一切一切都是这个恶人在操纵。   紫薇越想越气,胸脯急剧起伏着,圆睁双眼怒不可遏的跳起来,怒喝着:“你这个恶鬼,我上辈子与你有仇啊?你阴魂不散,专门来找我麻烦,我何时欠你的银子?上一笔生意我们已经银货两清,我还吃了亏!没有找你算账就对得起你了,你把我拉进来干什么?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成为当地的一霸,我要到宗人府状告你不法行为,到时看你还有何本事嚣张?”   紫薇怒火还没有消失,突然,她眼睛定住了,下面难听的话马上打住。感觉一股劲风从她耳边扫过,吹得地上的碎片到处滚动。   冤冤相报何时了,怎么快报应就落在她的头上。   刚才她为了引出幕后之人,摔破了一个杯子和一个水壶。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报应到她的头上,这个恶鬼要她陪银子。   “不陪。凭什么是我的错,这一切过错都在你身上,是你惹起的。”紫薇撑着桌子,梗着脖子怒瞪着面具,恨不得把面具扯下来,看看这一张见不得人的嘴脸,到底是一张怎样丑陋的嘴脸。   对方也不回应,他漫不经心的继续敲打着窗台,敲得紫薇毛焦火辣,心里一阵阵发紧。   肚子发出了咕隆咕隆的叫声,紫薇感觉膀胱在膨胀,这一下紫薇彻底被自己打败了,英雄好汉也怕三堆屎,眼下必须解决内急的问题,她的脸涨得通红,忍着内急,在最关键的时刻她还不忘砍价:“此事是你引起的,你是罪魁祸首,自然也要担责,二一添作五,一百两。”   紫薇也不等对方回答,扔下银子,慌不择路的逃出去了。   “哈哈哈”身后传来了一阵快意的笑声。   “哈哈哈”身后的笑声追着她跑。   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气得紫薇恨恨的骂了一句:“笑死你,无良的混蛋。”   刺耳的笑声传过来,催得紫薇跑得更快了,紫薇一路愤愤的咒骂着,沿着曲折的回廊在寻找着茅屋,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茅屋在哪里?   眼前到处是树木,回廊两边种植着花草,一副人间仙境。   紫薇鄙视着,一个人间仙境,连一间茅屋也不曾寻见。仙人不上茅房,内急也可化境。这个黑心鬼真会享受,茅屋也不愿建在此地,破坏了这里的风景。以便自己随时出黑屋来到这里赏风吟月,享受美景。   如果不是面具戏弄了一番紫薇,她真想在这里做一首诗,在仙境里寻找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来解决内急的问题。   紫薇沿着回廊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见茅屋。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除了风吹杨柳,杨柳阿娜多姿摇摆着自己的身姿以外,再也不曾看见什么人影。   一想到茅屋,她内急的更是厉害了。肚子翻江倒海闹腾得更凶了。   没有办法,她很想返回来询问面具:“喂,黑心鬼,茅屋在哪里?”   可是,她知道这个家伙只认银子,不认人,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黑心黑肝的面具,不是人。   浑身上下充满着铜臭味,被银子熏黑了心,问个忌日诈了五千两,问路也要留下买路钱。掏了五千两,杯子和水壶破了,也花了天价,在地摊上顶多只是值几两银子,结果砍价还是被他诈去了一百两,如果问个…   紫薇不敢想下去,如果问个茅屋,也要掏银子,那岂不是掏银子进茅屋。说不定又是个天价茅屋。   气死人了,这里是否还有天理?这个黑心鬼完全把她在赌坊里赢回来的银子,算得清清楚楚,用卑鄙的手段和伎俩讹诈出来了。   如果再被人羞辱一番更是有气。堂堂的一个郡主此时被内急憋死,说出去笑死人了。   混蛋真是煞星,前世今生遇上了他,算她倒霉,似与她有仇似的,成为她的克星,专门找她报仇。   紫薇站在回廊里望着满眼都是绿意的高大树木,心里急得不得了,她真想隐在树丛里,解决个人的内急,但是她不敢存着不会被人看见的侥幸心里,失去做人尊严的赌博她输不起。   紫薇坐在回廊的扶手上,左腿压着右腿。一双焦急的眼睛到处扫视着,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闪出一个人来,出现一个救星,向他打听茅屋在何处?她就不信坊主不会内急,此处一定会有茅屋,只是在她目光所涉及的地方她无法寻见。   什么人也没有看见,只有小鸟不知疲倦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欢叫着,搅得紫薇内心十分烦躁。没有办法,她起身返回来低头进屋。   屋檐底下要低头,准备挨宰。   紫薇走进屋,抬起头就看见窗户洞开,面具好整以暇的露出整个面具,窟窿里的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紫薇也懒得去深思了,她在面具的注视下,走进屋坐在椅子上。从袍袖里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十分潇洒的甩在桌上。   她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敲打着桌面,满脸带笑,装作一副天真样子,要与他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你具有两个身份,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我现在也不想急着寻路了,想与你玩一个开心的游戏,谁赢了,谁就得一百两银子,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该设坎再为难我,半盏茶的功夫为限,如何?”   “有趣!”简单的两个字从面具底下吐出来,还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今日棋逢对手,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示意紫薇仙人指路,如何玩请出题!随后也掏出一百两银票放在窗台上,作为赌注陪紫薇玩。   “呵呵呵”紫薇恰到好处的敲打着桌子,发出会心的笑:“只要你敢答应,你肯定输。”   紫薇主动攻击着,拿言语挑逗着对方,面具只是饶有兴趣的瞧着笑得十分甜美的一张笑脸,如花儿一样绽放着,从微微上扬的唇瓣里吐出:“未必”两个字。   “哈哈哈哈!爽快。你猜猜我现在再想什么?猜对了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你的了。”紫薇扬起手中的银票晃晃,银票挡住了她眼中的一丝狡诈。“哼,这下你该输了半招吧!”   对方默然了,他没有想到紫薇会玩心术,谁知她心里想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其实无论对方怎么答,紫薇都可以否认,这一张银票还是她的,她还会把对方搁在窗台上的银票也纳入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个买卖自己终于扭转被动的局面了,由她说了算。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猜猜我现在急于想知道什么?”紫薇才不给时间允许对方考虑,她已经时间不多了,她急于想脱困,解决内急。   表面上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刺激着对方,她一改刚才满脸不悦的神情,满脸带笑的坐在椅子上,敲打着桌子,催着对方快一点答,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超过了她设定的时限,如果对方还没有回答出来,那么他就输了。   “时间到。”“咚”一声打断了对方的思考,紫薇觉得无法再隐忍下去了,自己设定了一个时间,开口呼叫时间到,桌子使劲一敲,宣告对方输了   对方没有提出异议,紫薇大喜过望,冲过桌子,迫不及待的冲到窗台边,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一百两银票揣入袍袖里,随手扯下腰间的荷包,从窗台上取过笔,随手在荷包上画了一间小房子,放在窗台上,笑眯眯的说道:“隐楼的楼主果然非池中人物,是一个守信的人。”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棋逢对手   [更新时间]2012100111:07:45[字数]3112   vip章节内容,订阅   楼主从窗台上,取过荷包仔细看着紫薇笔下的小房子,突然,面具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弧度越扬越高。   高高上扬的弧度令紫薇羞愤满面,可疑的红晕爬上紫薇的脸颊,她扭过脑袋,转过身子,重新坐下来背对着他。   楼主随手从笔筒里拿起一支笔,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弯下腰画了一张画,搁在窗台上,瞧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小小的身影。   含笑捏着荷包放在鼻子底下闻着,一股少女的幽紫花香悠悠的传过来,沁入心扉,他的心不知不觉的动了一下,窗户缓缓关上了。   听见窗户关闭的声音,一张粉嫩的小脸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满脸通红,她羞答答的抬起头,十分尴尬的望着窗台,见窗台上放着一张纸条,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冲过去拿起纸条跑出去。   她压住内心的冲动,端坐着不敢动,不知这局她是否赌赢了?   对方也是个布局高手,不知他设下何局?   突然,紫薇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她遇上了对手。   这一张纸条说不定就是她要的答案,紫薇膀胱发涨,她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默然了一会儿,见窗台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窗台上叠好的那一张纸条静静的搁在窗台上。   等待着………!   等待着有缘人揭晓谜底。   紫薇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冲动,她像兔子一样冲过去,拿起纸条窜出门去。   她生怕讨债鬼来催命,使出浑身的解数跑到一棵树下,小小的身子隐在树下,打开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画着一幅画,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树丛,在走廊的尽头,被一片高大的树木给挡住了,站在紫薇的角度,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   紫薇暗咒着:“混蛋,敢耍我。我要你付出代价。”她一气之下准备把这一张纸条给出去,找黑心楼主算账。   咦!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做!他不会为了一百两的银票就失去为人诚信的招牌,将来她跑出去到处在江湖上散布,隐楼楼主是不讲诚信的小人,他会得不偿失,失去更多。何况在她的身上他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她绝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不愿放弃她这个大主顾。   荷包里所画的小房子他是否看懂了?   还是他的画另有玄机?   茅屋在哪里?紫薇心急起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把纸条举起来,对着阳光看,阳光底下,她看见了在高大的树木之间长满了茂密的青草,在青草中间用针扎出了一排细碎的脚印,细碎的脚印踏平了一大片草地,踩出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出来,通往前面的树林里。   在树林的尽头,挨着院墙边有一座茅屋。茅屋后面就是一条小路,沿着小路就可以找到一个小门,从小门出去拐过弯就可见前面有一堵高高的院墙,院墙外面就是宽敞的大路。可直达热闹的集市。   这么隐蔽的地方修建了一个茅屋,由此寻到出去的小道,如果没有人指点真是无法找到。   紫薇霎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原来对方就是想把人困在这里,等着他慢慢的来宰。你想跑到赌坊里来赢银子,只怕有命来,无命回去,留下买路钱,才可放人。   ***!茅屋也可诈银子,这个黑心鬼做绝了。   紫薇摸摸袍袖里打赌赢回来的银子,咧嘴乐了,幸好她灵机一动抽出腰间的荷包,在荷包上面画的小房子,如果找他要一张纸,他又开出天价,她岂不更亏。   “呵呵呵,一百两卖了一个荷包值得。想跟她斗,本郡主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紫薇想到自己最终还是略胜一筹,咧开小嘴乐了。   她再也不愿呆在此地,生怕黑心鬼算清楚了这一笔账,吃亏了,又跑来摆她一道,她还真是招架不住了,遇上黑心鬼倒霉。与他做生意更是亏。   紫薇恨恨的骂着,按照这幅画所指的方位穿过树林,远远看见树丛里露出了一个屋顶。果然茅屋隐在树林里。   紫薇冲进去,淋漓尽致的解决了个人的问题,她快步出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都吐出来了,揉揉还在发胀的膀胱,她回过头,对着小道恶狠狠的骂着:“混蛋,黑心鬼,你这个恶男下次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如果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还不解气,一脚朝墙上踢去:“茅坑,茅坑,分明是个坑,进茅坑还要交银子,分明是敲诈,我要状告你讹诈。抓你去见官。”   莲花小脚踢在坚硬的墙上,痛得她提起右脚在地上转了几圈,口里呼着:“哎呀,哎呀,痛死我了。混蛋,我恨你。”   痛疼好了一些,她还不解气,在地上拾起一根棍子,使劲拍打着树丛之间的花花草草。   “恨你,恨你,你们也不选择一个风水好的地方生长,长在这里为虎作伥,隐藏秘密,害人无法寻到出去的路径。”   路上的花花草草成了紫薇手下的亡魂,芊芊十指辣手摧花,所到之处花花草草全部成了残花败柳。路上留下了一地的花瓣和断草。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无辜的小草和艳丽的花朵上面了。   一张小嘴骂骂咧咧的,对着一地的残花败草,提起莲花小脚使劲踩着:“踩死你,踩死你,看你还神气不?记住下次不要长在这里,这里是赌窝,是黑窝,不要助纣为虐,隐藏着违法的幕后交易。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风风光光的茁壮生长。”   她把茅树丛旁边的花花草草拍打了一气以后,这些花草在棍棒的淫威下,哭泣的凋零,踩出了一条小道。破坏了黑心鬼的精心布局,紫薇看着她的破坏,心里的恨意消失了不少,扔下棍子,拍拍自己的小手。   按照图纸的指点,沿着茅屋朝后走,果然看见了一扇小门,小门上落了阀,她急忙双手把阀取下来,打开一扇门,倚在门框探出一颗小脑袋,见周围没有人,闪身出去了。   在紫薇的身后,一直站着一个儒雅的身影,他戴着面具,从窟窿里闪出一对眼睛,从密集的树枝里,透过高大的梧桐树的树枝,看到隐在茅屋外面的一切。   他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紫薇,将紫薇残害花草的一举一动尽收在眼底。   这时,他的身边闪出了一位黑衣人,这位黑衣人就是赌坊里把冷情刀推到一万两的高度的推手,他向面具男十分恭敬的弯腰行礼:“主人,此女的身份已经查清了,她就是王爷唯一的爱女,紫薇郡主。”   黑衣人静候在主人的身边,等待主人的吩咐,主人半天也没有言语,他也不敢催促。   只是静看着主人把玩着手上的荷包,手指尖轻轻抚着光滑的面料,突然,指尖停在荷包的底部不动了,他解开荷包的暗扣,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拿起来看看,银票上角留下了王府的标志,这一张银票确认了黑衣人刚才的说法,来此豪赌的的确是紫薇郡主。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把银票重新塞进荷包里,把暗扣扣上,装进袍袖里,抬起头,一双复杂的目光追随着娇小的身影,在后院搞破坏。   破坏声持续不断传过来,黑衣人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他的脸上有些不悦,近前询问着:“主人,是否……?“   主人声音低沉着:“不必,按计划行事。”   “是“黑衣人马上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不要打草惊蛇,随她去。一切按原来设计好的行事,领命离开了主人,闪身不见了。   主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娇小的身影,直到娇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留下一路的残花败柳。他才转眸盯着他精心的布局被毁于一旦,唇角微动:“看来她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他的对手了,许久没有遇上对手了,看来后面的日子不寂寞了。”   寻到门出去了,这个院门通往另一条大街。   紫薇逃离了狼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刚才的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还在她的心里压抑着,许久挥之不去。   想起这个面具,她就恨得咬牙,最后把她赢回来的银子都诈去了,下次遇上了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绝对要把刚才所受的委屈统统的都讨回来,绝对不让他好过了。   “你好大胆,这种地方是你可来的吗,如果出事了怎么办?”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呼。   紫薇循声回过头望去,一抹艳丽的红袍在她眼前闪过,向阳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睁着大大的圆眼睛瞪着他。   自打院门有一位公子探出脑袋,他眼尖的发现了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在朝外扫视着。   这位公子不是别人,就是紫薇。   她的这一身装扮可以瞒住别人,误以为她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公子。但是,无法瞒住向阳。   向阳作为她的贴身侍卫,也见过紫薇身穿男装的模样,她的一双滴溜溜转的清澈的大眼睛向阳是最熟悉的,无人有她的那双眼清澈,在这双清澈的大眼里包含着许多的算计,常人经常会被她的一双大眼给糊弄过去。   所以,当她的脑袋一伸出来。他就看出了端倪,紫薇女扮男装跑到这里胡闹。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公子服软   [更新时间]2012100210:40:51[字数]3078   vip章节内容,订阅   向阳在街上不敢大声呵斥紫薇胡作非为,任性妄为跑到赌坊胡闹。只是紧走几步,赶到她的面前低声呵斥着她。   紫薇太过专注了,她只是小心翼翼放着身后的黑心鬼,怕他在她的背后搞鬼。   溜出院子使劲踩着路边的小草。低声咒骂着黑心黑肝的楼主,没有发现向阳的到来,向阳冷着脸一直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在朝小草发脾气,静等着她的发现。   大约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一股火气在心里慢慢的窜上来了。   一大早,他窝着一肚子的火,跑到紫薇的寝宫里找她算账,想要回属于他的银票:这个女人心太狠了,扣掉了他一年的月银。   刚进府时,这个女人对自己很是大方,只要自己让她玩得开心,她就经常随手赏赐一些好东西给他,哄得他陪她玩。只要她玩得开心,随她高兴即可。   即使她的做法引起其他公子不满,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意思讨好郡主。始终认为郡主只是孩子的心性而已,贪玩,图个热闹。   好景不长,这样舒心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她经常出其不意玩一些新奇的招数让人胆战心惊。   向阳在脑子里慢慢的搜索着,他们之间是何时产生了裂痕,哦,回忆起来了,九年前,一个下人端着托盘经过她身边时,想起郡主平时的恶行,吓得手发抖,杯子滑下来摔破了,郡主大怒,要责罚这个下人。   他只是以为郡主想出新招吓唬下人,要他以后对她毕恭毕敬,惟命是从而已,面对发怒的郡主,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站在原地只是望着郡主小嘴喋喋不休的在骂人。   正好这个时候,有个下人请他过去,说他王爷有事情要他过去。   还没有等下人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火焰高涨的郡主,这个小女人闹起来,实在是无法。   谁知事情的发展,竟没有他预料的那么简单,郡主命两个下人把他拖到铁笼子去时,这个下人差一点被狼咬死了。   他才觉得郡主人小心狠,后来他得知是一个下人讨好郡主,帮她出的主意,他一气之下抓住这个下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事后公子们不依,他们不好说郡主的不是,把怒火都往他身上撒,认为此事他也有份,他当时在场为何没有阻止?任郡主胡搅蛮缠,现在出事就想把责任往下人身上推,没有担当。   说得向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敢解释自己当时被王爷唤去了,这才差一点酿成惨祸,他只是低着脑袋任他们骂,也不敢回嘴。   春天孩儿脸,这个女人性情如春天孩儿脸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时常凭着自己的喜恶变化着。自从醒过来以后,完全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小气得很,讲一些歪理,要公子交伙食费,动不动鸡蛋里挑骨头找茬,扣他的月银,这一次扣了他一年的月银,还要他交伙食费,他哪里有银子上交?   自己像父亲一样,好习武,不喜经商,根本就不懂如何做买卖,他每个月就靠府里的月银过活,如果郡主扣他的月银,他怎么过活。他在府里的近况他是不敢告诉家人的,怕家人担心。他不会忘记母亲的托付:“家族的振兴靠他。”   他真是羡慕起了袁野,他不会依附着这个女人,有自己的酒楼。活得像个男人。敢于离府经营着自己的酒楼,银子滚滚来。   而自己没有事业,没有生银子的地方,靠这个女人,一旦这个女人性情不好,掐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就感觉无奈,活得很是窝囊,所以他才产生赌的念头,碰碰运气,谁知一切都偏离了预定的设想。   向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是恼怒,带着火气闯进了寝宫,看见幔帐随风轻扬,一个曼妙的身影侧着身子躺在被窝里,拱起了被子。摆起了一个很优美的造型。   勾起了他的无名火。这个女人把他剥得干干净净,一两银子也不给他,自己抱着银子窝进被子做着发财美梦。   为了失去的银子,他心疼的一晚上没有睡着,想想自己真是很背时,最近一段时期很不顺心,银子也输没了,还被人摆了一道,面子也掉干净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看样子,银子是要不回来了,如果没有本钱如何把输掉的银子再赌回来,心里实在不甘。   刚才,府里的账房先生派人催他,速交这个月的伙食费入账,他哪里有啊?他可是最穷的公子了。   他急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有想好一个对策。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南宁的影子,大脑灵光一现,他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叫了出来:“启国没有这个先例啊。”   他压住起伏的心情,准备找她理论一番:启国还没有这个先例,公子在府里的生活用度靠公子自己交付。建议郡主免除公子交伙食费这一项。   府里的公子谁都知道,这个女人异想天开,想出的一个损招变相克扣公子月银,减少府里开支。   谁不知紫薇郡主是启国最富有的郡主,他在外面人人都很羡慕他,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有苦难言:这个女人是吝啬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不知这个女人为何如此爱财。   针对这一点,府里的公子谁也不去理论,也不知他们从何处弄来的银子,每个月都由着她糊弄,交出月银,只是苦了来源不多的向大公子了。   哎,实在不行就找她借银子。借银子不丑!   打定主意,向阳硬着头皮冲进来了。   向阳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幔帐:“郡主,昨日之事我不服,按规矩,你与南宁打赌,我是赌注,你赢了,我应该得到我的那一份,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被公子联手羞辱了一番,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服的。”   向阳先声夺人抱怨着公子处事不公,他心里不服,等着紫薇开口解答他的问题,幔帐随风轻扬,似在鼓励向阳继续述说着内心的不满。   向阳确实觉得很是憋屈,一晚上没有睡好,话闸子打开,也如流水一样出来了:“郡主你处事也不公,启国郡主府没有公子交付伙食费的做法,这样的做法是变相损害公子利益,会惹人笑话的。”   向阳实在难以启齿,不愿把紫薇与南宁相比较,更不愿提起南宁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的耻辱。   “你为了一点小事,动不动就扣月银,这样的做法令我心灰,现在又扣了我一年月银,还要我交这个月的伙食费,我也不服。”   被子动了一下,幔帐杨得更高了,向阳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眼睛定定的盯着轻扬的幔帐,默然了一会,十分艰难的吐出心里的述求:“郡主,你不可让我没有退路,我朝府里借一笔银子,请你做主。”   小梅躺在被窝里,暗暗埋怨郡主,合掌祈祷着:“郡主你快一点回府啊,不然我被人发现了,会死的很惨的。“   听见有人进来了,她吓得屏住呼吸:“郡主你害死奴婢了!”   手紧紧拽着被角,防止身子发抖,生怕被人发现了她顶着郡主的头衔躺在郡主的被窝里。被公子发现躺在被窝里的人是她,她得知了公子的秘密,公子会揍她一顿不可。   “郡主请你做主”的声音又传人小梅的耳里,公子被郡主整治得开口服软,穷得开口借银子了,郡主称这一招杀人不见血,比打他骂他还管用,看来郡主这一招真是奏效了。   小梅顶着头饰躺在被窝里,想起了郡主与她的对话,酒宴后,公子在后院与郡主大吵了一架后,开口闭口就是满口的恶女,骂完以后闪身跃上墙头就不见了,气得郡主回到寝宫大骂,晚膳也不曾使用。   小梅跑到膳房叫厨子重做了一些合口的瘦肉粥,哄得郡主用,郡主还是不理小梅,倒头蒙上被子睡觉。   小梅小心翼翼的开口劝着郡主:“郡主,其实公子是个有口无心的人,也是一时之气,何必与他计较。他跑到府外气消了,说不定过会就会回府找你赔礼的。”   赔礼两个字令紫薇脑子一亮,她翻身坐起来,穿上绣花鞋来到桌上,一口气就把瘦肉粥喝完了,伸手摸摸嘴角:“小梅,你猜猜公子现在在干什么?”   小梅想了一会儿:“公子平时也没有什么喜欢,就好赌,袁公子在时,他只是在院子里跟袁公子赌,现在公子不在府里,向公子估计跑到外面去赌了吧!”   紫薇接过小梅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嘴角:“哼。杀鸡焉用牛刀,只需釜底抽薪,略施小计,他乖乖的服软,还会开口求我。”   原来郡主的计策是让公子赌得身无分文时,再雪上加霜的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扣除他一个年的月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的时候,逼得他乖乖服软。   听听,公子一改恶女的称谓,满口“郡主郡主”叫得多腻人。整得公子服服帖帖的。   “嘻嘻,郡主真是行。”   “扑哧”一声轻笑从小梅的唇瓣里溢出来,还没有等小梅笑第二声,突然身子一凉,被子被掀开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料事如神   [更新时间]2012100310:56:11[字数]3030   vip章节内容,订阅   向阳一把扯住小梅的头发,小梅的身子顺着力度滑到地上,向阳大怒,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小梅嘴角马上流出了血丝“贱婢,大胆,竟敢爬上郡主的床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向阳抬起腿一脚把小梅的身子踢飞了,向阳还不解恨,恨恨的骂着:“踢死你,贱婢。”   小梅惨叫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小梅身子在空中直线飞出去,她挥舞着双手,惨叫连连:“公子饶命,郡主救我。”   突然,一个白影闪出,她的手腕一紧,踢飞出去的身子一下子在空中受阻,随着手势坠落到了地上,一屁股落地,痛得她呲牙咧嘴,总比踢到寝宫外,撞在树上的好,她顾不上痛疼,翻身爬起来跪在狩琪的面前:“奴婢,谢公子救命之恩。”   向阳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朝着小梅又踢了一脚,小梅刚刚直起的身子,又趴在地上,她哀声哭泣着:“公子饶命。”   “说,怎么回事?”向阳心里燃起的这把火怎么也浇不息,贱婢竟敢冒充郡主,简直是反了。狩琪也未阻止向阳的训斥,由着向阳出气,从他看见小梅戴着紫薇头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真是日防夜防,害怕她溜出府去闯祸,没有料到事情败坏在小梅的身上。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小梅。早就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说,怎么回事?“这一句问话她不知是哪位公子开口呵斥的。但是,她内心里对琪公子的惧怕远远超过向公子,她爬到狩琪的面前,不等琪公子再问,就拼命的叩头:“我说,我说。”   就把紫薇要她装扮她的模样,瞒天过海,蒙混过关出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她跪着爬到床上掀开被子,从被窝里抱起了郡主换下来的一身华丽的衣裙,跪着来到狩琪的面前,身子发抖抱着这堆华丽的衣裙,证实自己未撒谎,她哀号着:“公子,奴婢不敢撒谎,这些衣裙是郡主临出府时换下来的,奴婢来不及整理,公子就进来了,奴婢吓得手足无措就塞进被窝里了。”   狩琪寒着脸:“大胆奴婢,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敢做,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家人陪葬。”   小梅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哪里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还没有等琪公子道出如何开口责罚她时,她吓得吐出一口血,眼睛一翻,华丽的衣裙撒了一地,连惊带吓晕过去了。   “来人,拖出去,关起来,饿她三天三夜。”狩琪冷冷的喝道,马上从门外进来了两个粗壮的妇人,把晕过去的小梅拖出去了。   向阳恨恨的补充了一句:“醒了,还要鞭打三十,方解我心头只恨。”   一个粗壮的粗使妇人把小梅的身子一扔,忙弯腰朝两位公子行礼:“是。”   狩琪手一挥,她得令再一次拉着小梅的胳膊拖出寝宫。   “贱婢,找死。”向阳骂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瞪着小梅消失的身影,不再吭声。心里的那团火一个劲的在心里乱窜着,第一次开口借银子的事情被这个贱婢得晓,如果这个贱婢敢胡言乱语,非要把她舌头割下来喂狼不可。   “不信,走着瞧!整治你焉用牛刀!”   得知了紫薇的下落,向阳不仅不出去寻找,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梗着脖子较着劲,恨恨的暗咒着,然后对着狩琪不满的说着:“这个贱婢如此大胆,不能再放在郡主的身边侍候着,府里不是还有一个媚儿吗?媚儿低眉顺眼比她顺眼多了,干嘛不换一个?”   狩琪低下头扫了一眼小梅吐在地上的血,地上的血迹还未干,像一朵梅花一样盛开着,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向阳的说法:小梅是个误事的丫鬟。   向阳见狩琪接受了他的建议,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把这个犯错的贱婢送到洗衣房,让她明白谁是主子!谁是贱婢!让这个贱婢记得自己的本分。”   向阳今日的火气特别的大,一个贱婢,一个贱婢骂个不停。狩琪望着气鼓鼓的向阳,不知他今日为何特别愤怒,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飘落的纸条,心里一片了然,知他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恼怒。   原来是他找郡主借银子的事情被小梅得知了,小梅倒霉正好撞在他的火山口上了,替紫薇受罪。   他觉得很失面子,才把一肚子的火气朝无辜的小梅身上发泄。   刚才的一幕还在向阳脑子里缭绕着,想想自己也是真的窝囊,第一次放下男人的自尊,开口向这个女人服软,借一笔银子,这样的燥事竟然被一个贱婢得知,还遭到了贱婢的嘲笑,如果此事被府里其他的人得知,他的这一张脸该如何放。   有其主子,必然有其奴婢,奴婢得知此事都在嘲笑,那个爱财如命的恶女,为了护住银子,不仅不借,说不定还会羞辱他一番,到时还会无趣,误打误撞,今日趁狩琪在,此事兴许可了。   向阳打定主意,就不再骂小梅了,而是坐下来,朝外扬声喊道:“来人。”寝宫外马上进来了一个奴婢,她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放下托盘,给公子斟好茶,将茶杯轻轻的双手端到公子面前,十分谦卑的对着公子说:“公子请用茶。”   然后快手快脚把寝宫收拾一番,将紫薇换下的衣裙抱在怀里,快速离开了寝宫,生怕公子再唤她,两位公子神色不对。   她侯在寝宫外,早就听见小梅的惨叫,她就不由自主的吓得腿肚子打哆嗦,后来见两位行刑的粗使妇人拖着晕过去的小梅,从寝宫里出来,她就知道小梅犯错了,   这一次公子下手毫不留情,一定会把她送到洗衣房去。   想到洗衣房的辛苦,一双小手侵泡在洗衣盘里,日夜清洗府里男女老少所有人的衣衫,她就心里打颤,替小梅担心,如果小梅进去了将会无出头之日。   她侯在寝宫外心里直打鼓,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出错,听见公子唤人,马上将准备好的热茶提进来,侍候两位公子,生怕出差错,遭到与小梅一样受罚的命运。   这位奴婢十分机灵,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公子,一副谦卑的模样,对两位公子行礼后退出来。   向阳见这位奴婢很懂事,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觉得板回了一些面子,受到了人们的尊重,心里的怒气消失了一些,他端坐着,动作优雅的举起杯子,送到唇边抿了一口茶,只等狩琪发话。   狩琪见向阳的这个样子,觉得好笑,他太爱面子了。竟然他要面子,今日就给足面子,这样他心里的怨气就会消减一些。   狩琪看看日头已经高高的的挂起来了,紫薇离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她跑到赌坊大闹一场,将整个街上的赌坊都惊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纸条,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揉,挥手一杨,纸条在他掌中揉成碎末,碎末在空中洋洋洒洒的洒下来,撒了一地,他冷声道:“一切好说,当务之急是快救人,不能再拖下去了,郡主安全回府了,给公子记一功,护郡主有功,如何?”   以大局为重,这一点向阳还是懂的,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就是以郡主的安全为己任,郡主安全是他的职责,何来记功一说?这分明是狩琪顾及了他的颜面,给了他的一个承诺,郡主安全回府,恢复他的一切待遇,月银也不必扣了,还有一些额外的奖励。   向阳十分感激的站起身,朝狩琪行了一个大礼,狩琪身子微侧,避过他的行礼,伸手把他扶起来:“你我都是一样的目的,都为郡主安危着想,公子不必行此大礼。”   向阳还在把这个大礼行完,才开口说道:“公子放心,保护郡主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我会把郡主安全带回府。”   向阳没有等狩琪说完,红袍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抄近路,越过院墙闪身出府了。   沿着小路,一路疾飞跑到赌坊。   走到赌坊门口,远远见到赌坊门口聚集着一些人,他走近一看,都是赌坊里的常客。   他们聚在赌坊门口,述说着刚才在赌坊里发生的一些事,早晨赌坊来了一个神秘的少年,这一位少年依着华贵、英俊非凡,赌技不高,运气极佳,赢了不少银子,被人们追赶着失去了踪影,他们现在也跟着跑出赌坊,到处在寻找那位少年,把他手里的刀和银子都夺回来。   向阳听到这些消息后,暗暗心惊,这个恶女成天不安分,就是一个惹祸精,悄悄溜出来一趟,捅了马窝蜂,现在成为丧家犬被赌徒到处追赶着,这些赌徒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她的踪迹,如何是好?   他这才明白,为何狩琪打破了府里的规矩,只要他把郡主安全带回府,破例给他记功,原来他早就料到了她在外面闯祸了,不禁对狩琪心生敬意。   公子料事如神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生怨怒   [更新时间]2012100409:13:27[字数]3027   vip章节内容,订阅   向阳急急忙忙围着赌坊到处寻访着,没有寻到她的踪迹,他就从赌坊里跑出来,沿街到处寻找着她的身影,还是没有看见。   “卖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一文钱一盒。”一个老伯挑着担子,经过向阳的身边把担子搁下,从肩膀上取下搭在上面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对着向阳叫卖着。   向阳脑子一动,紫薇是爱吃桂花糕的,凡是见到桂花糕她必然都要买几盒带回府,当零食吃,说不定她经过此地,买过桂花糕。   “如此甚好。”向阳马上转过身子询问:“老伯,请问,是否见过一位身着白衫,摇着扇子,长得十分清秀俊美,个子比我的肩膀稍高一点公子,经过此地在你这里买过桂花糕。”   向阳比划着紫薇的模样,向老伯打听着她的下落。   老伯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会儿,脑子里不曾见过这位公子所描述的公子出现过,他摇摇头:“公子没有见过。”   无奈之下,他就又询问了路边摆摊卖风筝的另一位老伯。也不曾见过这样儒雅的公子打此经过。   向阳又去询问路人,一些路人也没有发现向阳描述的公子在附近出现过。   向阳满脸焦急,站在路中央四处扫视着,这里四通八道,人头攒动,摆摊设点的很多,如果此地发生了骚乱,必然会惊动这些摆摊设点做买卖的小生意人,而他们个个摇头均说没有看见紫薇经过此地,也没有发现此地有人被追赶的现象,说明她还在赌坊未出来。   偌大一个赌坊说不定里面另有玄机?想想还是不对,向阳又折返回来围着赌坊到处转。   生怕这些赌棍赶在他的前面,找到了这个惹祸精,转了几圈,他来到赌坊的后面,跃上树登高观察,赌坊很大,曲曲折折回廊连接着一套套的房子,人们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他的视线到处扫视着,突然,他的眼光定格在一个被花草树木掩盖的地方,这里别有洞天,显得与赌坊的人声喧哗极为不协调,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直通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原来赌坊后面高高大大的树林里,隐藏着一座很雅静的别院,这个院子里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这座别院没有建多少房子,只有一间房子隐在藤蔓下,而这个别院是通向外面的另一个出口。   向阳看明白了这里的地势以后,就呆在树上,一双圆圆的大眼,透过扶疏的树枝紧紧的盯着这里的一切过往。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小屋里跑出来,寻到后院的两颗最为高大的梧桐树下,拿着一张纸条看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踩着树下的小草,穿过树丛跑进了一个茅屋里。   向阳捂着嘴“扑哧”笑出声了,恶人要用恶法治,这个女人吃到了苦头了吧?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他谨遵古人的教诲:赶紧跃下树。   发现了她的踪迹,他就紧紧跟着她,一路相随。   可这个惹祸精不禁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还在到处惹祸,无事找事,把赌坊周围的一些花花草草都给毁掉了。   她公然在赌坊附近出现,还破坏这里雅致的环境,如果被赌坊的亡命之徒寻到蛛丝马迹,找到了她,焉会有命在?   这个惹祸精,整天不安分!   难怪狩琪反复叮嘱不准她擅自离府,原来狩琪已经摸准了她的心思,怕她心疼那笔被输掉的银子,跑出来寻机赌银子,这岂是她可涉险的?   在赌坊里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是孙子,明日是爷的比比皆是,用得着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来涉险,这不是在用巴掌扇他几下吗,想到这里,向阳刚才的那丝嘲笑,转为了自嘲,一个男子如果没有担当,岂配为人?   他的事情他自己会解决,犯的着她出面吗?   如果他不及时赶到,这些赌徒追得她走投无路,命丧黄泉,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惹祸精!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跑出来逞能。也不睁大眼睛瞧瞧,她在与谁打交道?也不事先摸摸脑袋想清楚,掂掂自己,这是好玩的游戏吗?赢了这些亡命赌徒的银子就跑,捉迷藏好玩吗?   现在还引出了一把轰动江湖的冷情刀,这个女人真是令人头疼,恐怕昔日宁静的日子从此被打破,连城之行不知会给他这个侍卫带来多大的麻烦。   惹祸精!只认银子,不要命。启国上下谁不知,紫薇郡主是天下最富有的郡主,王爷送给她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惊动了启国,一座豪华的郡主府,府里应有尽有,她还在乎那区区几万两银子,竟然亲自自己涉险跑来赌银子,说出去贻笑大方,她的这种行为让人们嗤笑,府里的夫侍,个个是酒囊饭袋,绣花枕头一个,篓空的花瓶摆设,中看不中用。   向阳心生怨怒。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关系,一个在前面恨恨的踩着花草骂着楼主不得好死,讹诈她的银子   另一个站在她的身后,咒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惹祸上身。   紫薇把地上的花草都踩倒了,恨恨的朝着凋零的花草吐了一口水。拍拍自己的小手起身往前走,刚走了几步,路边的树枝挡住了她的视线,紫薇未消的火又冒上来了,她把碍事的树枝拽掉,举起树枝拍打着树上的树叶,口里骂着:“打死你,打死你,看你还碍事不,看你还做坏事不?”、   叶子一片片落下,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和莫名其妙,纷纷飘落下来,它们在空中委屈旋转着,跳跃着,最后翩然落下,有的打在她的脸。有的打在她的身上。一片片绿色的树叶,低低地扑向她,挨着她的肩膀滑落下去。   向阳在后面,右手紧紧的抓住树枝,不知不觉抓掉了一块树皮,瞧着被她一阵秋风扫落叶的似的狂打,碍事的树枝已经被她打得光秃秃的。她还不解气,朝着树补踢一脚。加大力度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气。   折腾了半天,这个小女人还不消停,还不寻一块安静的地方,躲过这些恶徒的追击。   恶狠狠的瞪着前面娇小的身影,咒骂着这个不让他省心的惹祸精。   向阳忍不住呼出心中的一口恶气。出言提醒她不要再多事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向阳冷冷的在她的身后呵斥,她吓了一跳,准备掉头就跑,   “做贼心虚,你跑什么?”向阳冷不丁的又追问了一句。   听见是向阳的声音,紫薇才压住没来由的心跳,她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转过头发现向阳站在她的身后,不禁没有看见她的喜悦,相反被他看见她纠结的一面,心里很憋屈。   还不是被他害的,她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你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后面,诸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你早一点出声啊,干嘛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唤我,吓了我一跳。”   向阳见紫薇的神情不对。对那些赌徒的说辞不免有些怀疑,他见过她与南宁打赌的情景,南宁也是她手下的败将,输了一座连城,十万两银子,   那只是两个女人的较量,他可是亲自在这里赌了几天几夜,也没有在这些赌徒的手下讨到便宜,这些赌徒经常联合起来做笼子,套银子,他深受其害。   但是,他只是怀疑,他被诓骗。没有真凭实据,捉到他们是怎么做笼子,出老千。他也无法与他们翻脸,同他们大打出手,讨回公道,只有自认倒霉。   她一个弱女子,除了会一点赌计以外,在鱼龙混珠的赌坊,能赢银子,并全身而退,真是闻所未闻,天下奇谈。   瞧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讨到了便宜,相反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心里恨意未消,不然,她不会在公众场合下,与花花草草较真,出气,摆明了是受到了欺负,她才想办法出气的。   向阳心里有些数了,出言相讥:“你也不掂量掂量,这种地方你也敢来,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就许你来,谁规定我不可来?哼,你瞧你那是什么表情,感情我有麻烦了,你还幸灾乐祸不成?混蛋。”紫薇见向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就很不平。这个无良的人,不仅不与她一起同仇敌忾,还隔岸观火,站在岸边双手抱在胸前,看见溺水的人不出手援救,救她快一点划水游上岸。甚至还想放一把火,把她烧死在无情的火海里。   “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把银子输掉,我岂会为你涉险,跑到这里来赌银子,你不仅不为我着想,反而跑来讥笑我,你存的何心?”紫薇忿忿不平的斜视着唇角带着讥笑的向阳。   向阳楞了一会儿,这个爱财如命的女人,自己跑来涉险,受到了委屈,被人追赶得像个丧家犬,狼狈的到处躲藏,连上茅屋也要寻找机会。   她受到的委屈又摊在他的头上,与他算账。这情何以堪?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断袖之嫌   [更新时间]2012100508:56:23[字数]3025   vip章节内容,订阅   向阳心里涩涩的很不是滋味,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要一个女人替他出头,这让他将来如何在府里抬头做人,岂不会被那个冷面神笑死,他忙把自己撇清:“你多管闲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如果出事了,我可不担此责。”   紫薇横了向阳一眼,就知他好面子,怕被人戏弄,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偏不如他所愿,开口毫不客气的讥笑他:“敢做不敢为,妄为男儿,你比府里的其他公子差多了。”   紫薇动不动拿他与府里的其他公子相比,同人不同命,如何比法,同样是公子,王妃给狩琪做衣衫,他站在王妃的面前,王妃都没有给他做衣衫,结果他成了替罪羊送她去进宫,遇上南宁,被她羞辱一番。这个气还没有消,所有的账都算到他的头上,他还郁闷哪?   同样是公子,紫薇在外打赌赢回来一座青楼,她眉毛都不皱一下,十分慷慨的给袁野一座青楼打理,现在袁野以青楼为据点,发展了自己的事业,成立了消息楼,与隐楼抗衡,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消息楼,他这一辈子靠买卖情报就可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拿命做赌注,看着她与南宁那位恶女打赌,赢了银子和连城,按见者有份的规矩,他也是参与者,应该二一添作五,她得连城,他得银票,这样的分配是最合理的,谁也不会有皮扯。   可是这个恶女硬是把他的卖命银子霸占了,统统划归到她的名下。他实在是不服气,她对其他公子都讲规矩,唯独事情落到他的头上,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令人郁闷。   他在她的眼里,是一颗棋子,是一注赌注,不能与她比肩,更不可与她举案齐眉。共同赏有胜利的成果。   最可气的是,当他跑到府里去拿属于自己的银票时,府里的人个个神情戒备,联手把他当成盗贼,让他受到了责罚和凌辱。   哼,这口鸟气怎不让他窝囊,如果不是为了惧怕王爷,他真的想掐死这个恶女。   这个恶女醒过来,性情大变,变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把以前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以前只要讨好她,她还念着那份好,赏一些好东西给他,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一种奢望,一切休想。   她还成天算计着如何从他的兜里掏银子,经常拿着算盘扒拉着,三下五除二的念着一些古怪的口诀,把算盘打得噼啪直响,算着每个院子里公子的开销,然后要公子交伙食费。他家境不富裕,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交伙食费,每个月的月银使得干干净净,一两不剩。   这个恶女还不如不醒,永远沉睡下去省心。   醒过来,哪里把他当公子对待,没有享受公子的待遇,天天为她卖命,用命来保护她,也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动不动就把他拿来与府里的其他公子相比,比的向阳火冒三丈。   这个恶女成心是找他茬,羞辱他,向阳郁闷的寻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一条腿伸的长长的,一条腿屈起,从地上拔起一根草叼在口里,没有感情的冷冷道:“既然你的眼里只容下其他的公子,那你就去找他们啊,为何还要我护你。”   紫薇憋了一肚子气,还没有消失,就被向阳呛了几句,她心里很不爽,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这是什么道理,怎么见面就与我吵闹,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不认人了。一颗冥顽不灵的榆木脑袋,懒得理你的。”   向阳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觉得与这个女人斗嘴讨不到便宜,脚一伸,朝着一颗石子踢去,石子顺着力道咕噜咕噜滚得老远。   紫薇见他老毛病开始犯了,不知哪个弦没有调准,触动了他的神经,闹得不愉快了,路上一些人,人来人往的瞧着这两个人在这里一个曲腿在石头上坐着,一个靠着路边的树坐着。   穿红袍的公子瞪着眼睛望着天,穿白袍的公子扭着脖子望着树,两人梗着脖子较着劲,众人从两人神色不欢中,猜测出两人在闹脾气。   不禁眼里含着鄙视,不屑的目光扫向他们,人们上下打量着两人,暗暗思付着:这两个大男人必有龙阳之好,竟然在光天化日里不避嫌,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别扭,真是不知廉耻两字如何写。当今世风每况日下。悲哀。   紫薇一愣,不明众人眼里为何闪过不满的鄙视,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位中年人经过他们的身边时,也是摇摇脑袋,哀叹了一声:“锦城不知近日刮的一股何妖风?短袖日渐增多。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不可开交,真是世风日下。我替世人担忧!”   瞬时,紫薇明白了,人们在嘲笑什么?   “怎么会这样?”她从腰间抽出扇子,把扇子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不愿见路人不明的目光。   她低下头悄悄的打量自己,一身儒雅的月白牙的衣衫,一头柔顺的发丝挽成一个发髻,用一个珍珠发簪固定在脑后,脸如桃杏,姿态优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调皮中不乏灵动,瞳仁黑亮如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此时晶亮的眼眸里含着一丝不满。这一丝不满被世人误解为索求未满而造成不满。   日光透过树枝投下斑驳的树影,一个艳丽的红袍,挺拔的背影对着众人,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片耀眼的美丽,他的神情冷峻,一只手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树枝拍打着地面,整个动作自然而冷冽,更是增加了一份男子汉果决的气势,一张圆圆脸透出阳光的气息,令路过的年轻的女子,眼里闪过艳慕。   一对如玉的男儿,不敢在府里相聚,躲在外面相聚,他们的断袖的行为引起人们的不耻,人们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女人眼里充满怜惜。男人眼里充满嫉妒,这一对如玉的人儿把世间男女最艳慕的美丽的囊括于怀,还有何不满足?   霎时,紫薇脸上大窘,一阵红晕悄悄的爬上来,赶紧低下头连连向阳也不敢看一眼,扇子挡住半边脸,掉头朝外跑,离他远一点,免得引起误会。   向阳也意思到了人们误会了他们,看见紫薇不好意思的掉头跑了,也不再找他算账和发脾气,也就不再多言,憋下刚才的那口恶气,也跟在她的后面,追上去了:“等等我!”   向阳边跑边恶作剧的叫唤着,紫薇哪里敢回应,跑得更快了。向阳刚才的颓势终于搬回了一局。他就不紧不慢的跟着紫薇的后面,得意的看着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的身影,心里畅快的笑着:“哼,恶人要用恶人磨。报应。”   紫薇回过头见向阳离她几步之遥,紧跟在她的后面,心里有些踏实,这个榆木脑袋,平时不见他灵光,现在到会明白众人眼里的讥讽。看来他还是不笨啊。   离她远一点甚好!   她的这一身装扮引起别人的误会,可叹世人眼拙,一对男女也分不清。哎!谁又去给他们解释,你们闹错了,现在是逃命的时期,说不定误会越深越好。   向阳在她的后面喊了几句,紫薇也不理他,只是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低着脑袋继续往前冲着,向阳知趣的闭上嘴巴,自嘲的“呵呵呵”笑了几声,他的笑声追赶着紫薇拼命的抛着,两人也不再言语,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前跑。   远远望去,向阳就看见赌坊的正门已经洞开,聚在一起的赌徒还在赌坊的四周探头探脑,到处寻找紫薇的身影。   向阳眼尖发现架势不对,就紧跑几步,一把将她拥进红袍里   奔跑的身子冷不丁被向阳一把拥住,她差一点收不住身子摔一跤,向阳早有准备,急忙紧紧拥着她,她的身子扭动着,不愿裹在红袍里,憋着难受,正在她挣扎的时候,向阳低下头低吼:“你找死啊,你个惹祸精。”   紫薇这才明白向阳不愿惹麻烦,用红袍裹住她遮人耳目,躲过众人的搜索,虽然,她理解向阳的做法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是,她就是觉得向阳缺乏男儿的气概,胆小怕事,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不想输掉气势,她豪情万丈的挺起胸脯,甩开他的钳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是堂堂的郡主,还怕这几个獐头鼠目的小人。”   说完,就想从他的红袍里钻出来,抬头挺胸、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给向阳做一个表率。   向阳一把把她拉进红袍里,十分不悦:“你以为我会怕这几个无名小辈,狩琪嘱咐了我,叫我安全把你接回府,不得有误,不要逞一时之痛快误事,缓一段时期你就要到连城,你捅下这么大的麻烦,在途中恐生变故,节外生枝,不要给自己的出行带来麻烦。过几日等我查查这个赌坊是何赌坊?找机会把这些鼠辈都替你整治一番,把你今日所受的鸟气给补回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走为上计   [更新时间]2012100609:14:09[字数]3024   vip章节内容,订阅   红袍裹着紫薇,向阳低下头在紫薇耳边低声安抚着。   他见紫薇不再闹着要从红袍里钻出去,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这一次他多了一个心眼,不像原来那样把心里的话如竹筒倒豆子“哗哗”的都倒出来,诚实做人还被这个女人讥笑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拿着一把剑耍几招。   他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没有告诉紫薇,他与狩琪的约定,安全把她带回府,他会恢复公子的一切待遇,月银也不会被扣除了,还会有一笔额外的奖励,可见这个女人在狩琪心目中的分量极重。他甘愿留在府中,也许真是为了她吧!   “难怪他不让我出府!”紫薇不知不觉的口里嘀咕了一句。   “是的,你不要义气用事。一个女子孤身涉险,江湖险恶,暗箭难防,为今之计躲过这些小人的暗算,把你安全带回府,这才是上策,其它的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不信你朝外看。”向阳掀开红袍一角,让紫薇看清外面的形势。   紫薇从红袍的衣角朝外探了一眼,见赌坊门口聚集着一些赌徒,这些赌徒见紫薇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在墙壁的暗门里,赌坊的坊主不许他们拆墙找,他们在墙壁面前守了半响,也没有看见紫薇出来,就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会儿,富贵怀疑赌坊里另有暗道,紫薇可能会从另一条暗道出来。   他们也赞同富贵的说法,就赶紧抢在紫薇溜出来的前头,跑出来,在赌坊周围寻找着她的身影。   这时远远走来了一位公子,富贵见到他的身影忙上前几步,抱拳行礼:“沈公子,你刚从外面过来,见过一位个子不高,身着白装、长相俊美的公子没有。”   富贵把紫薇的特征描述得十分清晰,这样的公子走在人堆里是十分打眼的,只要看一眼,人们就会记住样貌的,沈公子侧过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曾见过。”   富贵一张胖胖的脸马上拉下来了。沈公子见富贵一脸失望的神情,耻笑出声:“富贵啊,你是时来运转了,交了桃花运吧!赢了银子,看中了如此俊俏的后生,准备相约去喝花酒啊。”   富贵拉长着一张圆圆脸:“老兄何时了,你还挖苦老弟。”   两人凑在一起,声音越说越小,慢慢走近赌坊,加入搜索的人群中。   红袍一掩,把她裹得紧紧的,一声低呼落在头顶:“如何?冒险行事会丧命的,藏好。”   眼前一黑,紫薇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在黑暗中,她的大脑更是清明。当今的形势对自己不利,对方人多势众,真打起来自己也占不到便宜,反而更误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把向阳的几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品味了一会儿,觉得向阳的这几句说的很在理,她倚在向阳的身边,朝向阳伸出一个大拇指。   向阳见紫薇安分下来了,还伸出大拇指对他进行赞许,圆圆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在笑容的背后透出他对狩琪的佩服。狩琪料事如神,只要他出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听他的没错。   紫薇见向阳脸上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只有她明白这一声赞扬是赞狩琪的。刚才的这一番话绝对是狩琪说给向阳听的,关键时刻,向阳就把狩琪的这一番拿出来,搪塞她,让她打消冲动的念头,老老实实跟着他安全回府。   这个狩琪真是人中之龙杰。   他心机深沉,聪明睿智,即使他极少出府,也知天下大事。他高瞻远瞩,远筹帷幄,算准了她必定心疼那笔输掉的银子,想尽办法会出府赢回那笔银子,只要是跑进赌坊赢了银子,若想全身而退必定会大闹一场,她在闹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后果,就这样闹得不亦乐乎,与这些赌徒大干了一场,结果莫名其妙的被黑心坊主摆了一道。   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江湖险恶,人心险恶。赌坊黑暗。   狩琪的考虑是对的,她一个堂堂郡主怎会怕这一些宵小之徒,只是不愿闯祸,徒增麻烦。   说不定狩琪会有更好计划,不能打草惊蛇。   要想个周全的办法,把这个黑锅一锅端,让它不能在为祸江湖。   想通了个中环节,她也就不再坚持已见了,任由向阳用红袍裹着她。慢慢的避开这些赌徒往偏僻的小道行走。   向阳高大的身躯拥住娇小甜美的紫薇,看在外人的眼里,他们真正成了一对难登大雅之堂的断袖。   这一对断袖招摇过市,路人见之纷纷摇头,哀叹着如今世风每况愈下。   有着龙阳之好的断袖竟然招摇过市,如今人们口味怎么变了?   向阳拥着紫薇躲过了赌坊人的眼目,带着紫薇来到人迹稀少的地方,向阳眼含笑意,掀开红袍,低下头望着紫薇,男性的呼吸喷洒在紫薇的脸上。   紫薇心里一紧,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她忙敛住自己波动的情绪,钻出向阳的红袍,想着刚才的一幕,路人纷纷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对如玉的男儿,引起人们的误会,她脸带羞涩微微泛红,别开脸庞,眼里闪过别样的情愫,躲闪着向阳的眼睛。   红袖飘飘,艳丽的红袍衬托着圆圆脸如初升太阳,充满着阳光之气。   紫薇暗暗咒骂着,这个家伙就喜红袍,原来是希望引起众人的关注,瞧!回头率多高。路边一个摆摊的女子望着他呆呆的忘记把手中的货物递给客人,呆呆的目送着艳丽的红袍飘过。   一位打伞的小姐驻足观望,眼里露出痴痴的期盼,转而莫名其妙的横了傍在他身边的紫薇一眼,恨紫薇夺取了他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自作多情,关我何事。”紫薇狠狠的回瞪了一眼。   向阳大咧咧的在紫薇身边走着,他的眼光没有扫向众人,毫不顾忌的边走边说着狠说:“郡主,告诉我,是哪几个***欺负你,敢明日我独自到赌坊里,把几个不长眼的给揍一顿,再把赌坊的招牌给摘下来,踩个稀烂,看他们还有眼无珠不,敢欺负当朝郡主,真是活腻了。”   向阳忿忿不平的走着,在紫薇耳边唠叨着,被人误会他有龙阳之好,保护着身边娇弱的公子,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有一些不舒服,郡主是自己的妻,自己的妻受到小人的欺负,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还要当缩头乌龟用红袍掩住两人,躲过这些王八羔子的追杀,心里怪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狩琪反复叮嘱安全为上,他非大干一场不可。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他见紫薇很难堪,也就压住自己的不满,没有当着紫薇的面表露出来,装着没有听见别人的议论,使紫薇的心情好受一些。   果然,向阳大大落落的在紫薇耳边,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狠说,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紫薇的心情好受一些。   紫薇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暗暗思附着:幸亏向阳是个马大哈,路边人的议论他没有留心,否则被他得知了,以后不知如何寻找机会打趣自己,这样的玩笑话很是难堪,有些人真是吃咸饭操淡心。   世人眼拙,自己明明是一副娇美的模样,貌美如花,为何就没有人识破女扮男装的真面目,被一套男衣遮住了眼睛,误以为世上还有美如画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也招男人喜爱?平白惹人笑话,牵强附会扯出一个龙阳之好之说,真是郁闷。   紫薇悄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身装扮,怎么看也不完全像龙阳少年啊?浑身上下显现着少女阴柔之美。   哎!   眼拙啊,   可叹啊!   世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世人看不穿。   瞧向阳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也是什么也不懂,就只会斗狠。当紫薇听见向阳准备要去砸赌坊的牌子时,她心里一沉,这个莽撞的二愣子,连对方是何来路都没有摸清楚,就去闹腾,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对方在明,我们在暗,如果对方是个阴险的小人,躲在背后放冷箭,射你一剑,你连对方是何模样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线更是不知,你哪里有几多胜算?真正是被鬼射了,连报仇的机会都寻不到。   这样的蠢事只有向阳去做,府里的几位公子就他是属猪的,不动脑筋,紫薇眼睛一翻就问:“你喜欢吃猪肉吗?”   向阳一喜,马上接口答道:“郡主真是好,知晓我喜欢吃猪肉,今日你赢了银子,是准备到酒楼里请我吃肉吧,走,走,京城最好的酒楼是福瑞酒楼,不悔酒楼的酒菜也不错,但是,不悔酒楼离不悔赌坊太近了,不安全,公子叫我把你安全带回府,你在我身边我也安心,我们就换一家酒楼,我带你到前面的好再来酒楼,好再来酒楼新近来了一位厨子,我带你去尝尝新厨子的手艺,包你满意。”   见到吃喝向阳就食欲大开,如数家珍的把他认为最好的酒楼都数一遍,想引起紫薇的食欲,跟着她沾沾光,一起去吃喝。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懵懂少年   向阳为人极为豪爽,他只要赢了银子,不管是在府里打赌赢了,还是在赌坊里赌骰子赢了。他都好客,把赢的银子一般都拿出来请府里的公子吃喝,府里的公子也乐意与他下注,赌点位,就是看中他为人爽快,绝不拖泥带水,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把赢的银子藏东藏西,舍不得拿出来潇洒一番。   所以,向阳在与紫薇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带着豪爽,依着他简单的思维就是:郡主今日赢银子了,他又帮着郡主躲过一劫,今日郡主一定会请他喝酒吃肉。   他满面带笑的拉着紫薇往西街走,带她到好再来酒楼去:“郡主,好再来的厨子做的饭菜极好吃,你吃了好再来酒楼的好饭好菜一定会回味不已,包你下次还会再来。不信,你就进去试试。”   紫薇见到向阳一脸灿烂的笑容,差一点崩溃了:“猪是笨死的。”这个答案差一点脱口而出,不知怎的,她见到这张充满阳光的笑脸,紫薇不忍撕破阳光似的灿烂,只得把“猪是笨死”的调侃咽下去了。   这个单纯的向阳,没有经过世俗的磨练,洁净的犹如一张白纸。   这个向阳何时会成熟,如府里的其他公子那样充满睿智。难怪狩琪不许他出来大闹赌坊,只是叮嘱他把她安全的带回府。原来是知道他的德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哎!   这个笨猪。   俗话说。对牛弹琴。可她想把这句俗话改为“对猪弹琴”。   一个懵懂无知的猪。一个不谙此道的猪,一个充满阳光的猪,刀架在脖子上还浑然不知的快乐的公猪。   横看竖看,紫薇也没有看出向阳身上有何优点?   紫薇暗暗叫屈:“父王啊,父王啊,你为何会看中这个猪?他有何好?”她到现在都不明白父王怎么会选中了他。   紫薇悄悄打量着他,横挑眼睛竖挑鼻,除了长得阳光以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懵懂少年,哪里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她对向阳不禁产生了好奇。   紫薇暗暗的腹诽着,把向阳贬得一无是处,想到“对猪弹琴”时,紫薇不禁偷偷的乐了,她掩住眼中的笑意,用手背捂住嘴,吃吃的笑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笑声,从她娇嫩的唇瓣里挤出来:“呵呵”   向阳见到紫薇吃吃的笑着,也乐开了怀,郡主与他有同感,一个正常的人,谁不爱喝酒吃肉,又不是和尚和尼姑,戒食荤腥。   向阳学着相国寺的不戒和尚那样,双手合十对着紫薇插科打诨:“不戒和尚莫怪,出家人不食荤腥,可我向阳是俗家弟子,俗家弟子不戒荤腥,喜爱酒肉,酒肉穿肠过,俺喜欢。不戒师傅莫怪。”   “扑哧”紫薇再也忍不住了,笑起来了:“你真是幸运,还可以吃到猪肉,你可知,猪是怎么死的。”   向阳得意洋洋的扬扬眉毛,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问题吗?他随口答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思考吗,猪当然是被人杀死的。”   “哈哈哈,告诉你吧,猪是笨死的。”紫薇掩着小嘴,忍住笑意,实在憋不住才告诉呆头呆脑的向阳。   向阳楞了一下,反问紫薇一句:“胡扯,猪如何会笨死?”   “哈哈哈”更大的笑声从紫薇的嘴里传出来,向阳愣头愣脑的见紫薇笑得前赴后仰,许久才明白这个女人话里有话,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八成在损他,话里是什么含义?他还没有弄清楚,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咯咯咯笑声传过来,刺激着他大脑神经,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笑他笨。   紫薇趁着向阳还未明白过来,忙钻出红袍,扭动着身子想跑出去,还没有等她的身子脱离向阳的牵制,突然,她的身子一紧,跑出去几步的身子被紧紧的拉回来了。   紫薇的笑凝固在唇边,向阳一张放大的脸怒气渐盛:“你这个恶女,成天无事生非。你可知为了找你,我跑了多少地方,你不仅不念着我的好,反而嘲笑我,早知你是不会念着我的好的人,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让你被那群赌棍抓去吊着暴打一顿。”   这个家伙就是不会说话,她只是笑他不动脑筋,他就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废话,救她是他的职责,连他的职责也忘记了?竟然跑到她的面前邀功:“哼,你就是个小气鬼。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你就不来啊。谁叫你来?”   向阳也火了,红袍抖得哗哗的直响,他圆睁双眼,冷声哼道:“如果不是狩琪叫我来,我还不想来哪?来救你讨不到好,不如不来。”   紫薇也不让步,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路口,她斜视着向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啊,有本事你走啊!”   学着向阳的样子,她单薄的身子抖了抖,把向阳朝路口推,向阳的脸上早就失去了笑容,紧锁着眉毛,厚实的嘴唇抿起,似乎隐忍着一股怒气。   她把袍袖特意的抬起来,扬起手在他面前晃动着,袍袖里碎银子晃动得直响,向阳耳尖的听着袍袖里的碎银的响声,眼里的怒火更盛,他想起了三堂会审的那一幕,这个恶女竟然还真的把他的月银给扣下了,将他逼上梁山,现在又再动什么坏心眼,让他听着银子的声音,心里如猫爪抓似的难受:“你个恶女,诚心气我?”   单薄的身子挂着红袍,小手紧紧拽着红袍的袍角,朝她的身上扯,挑衅着他的底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把他朝外推:“你走啊。有本事把银子去赢回来,在到好再来去买酒喝啊?没本事就干瞪眼,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   这一张利嘴,啄得向阳体无完肤,紫薇这一句话算是戳中了向阳的要害,她真是那壶不提提那壶,他最怕别人提起赌坊的一幕,输了下人的银子,最后被逼回府拿了属于自己的银票,结果又输了,还被当成贼活活的被冷面神羞辱了一番,这个仇还没有报,这个恶女就是不让他省心,还要在他的心窝里捅一刀,美其名日跑到赌坊来为他报仇。   他堂堂的一个男子汉竟然要一个小女子庇护着,这个女人就是爱财,不仅把他逼上梁山,也把自己逼上梁山,陷入险境里,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所有的过错岂不由他一人承担?   鬼才相信这个女人有这么好心,是为他出头,好说不好听!   他作为她的贴身侍卫,最知她的秉性,喜欢新奇的玩意,寻求刺激,风筝也不玩了,在府里寻不到乐子了。   八成是寻个借口,自己悄悄的溜出来,跑到这里赢银子,寻求新的刺激,赢了一堆银子自己乐翻天,把过错往他身上推,如果发出了何事?他将会成为千古罪人,被王爷责罚。   难怪狩琪破戒,给他一笔奖赏,打消他趁机到赌坊里寻绊滋事,把他所受的委屈狠狠的捞回来妄念,命他速速出来寻找,找到把她带回府,原来也是算准了她的这个贪玩的特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急急忙忙的赶来把她救出来,原来两人都会算计,唯独他憨厚老实,惟命是从,还招人耻笑。   真正是可气!   狩琪也会算计!   这个女人闲着无事,更会算计人,骨子里就是坏!   说不定回府,狩琪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向她禀明,她会一口回绝,那他的所有的希望全部泡汤。还会引来一场笑话:石榴裙下的笑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湖混乱,江湖险恶,干嘛救她,趁乱干脆让他们一刀砍死她,更省心。   向阳听见紫薇的嘲笑,恨得牙齿咬得咯咯的直响,他站住,把红袍掀开一个口子,低头看着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忘记了她此时危险的境地,赌气把她朝外赶着:“你出去啊,出去最好被他们一刀砍死,我就省心了。”   紫薇的小脑袋窝在他的腋下,小脸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脯急剧的起伏着,他被紫薇气得差一点失去了理智。   紫薇抬眸向上看,一缕刺眼的阳光从红袍缝隙里洒进来,打在她的脸上,一直被裹在红袍里,突然之间,见到向阳,习惯了暗黑的紫薇,一下子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她的眼睛闭一下,再打开,稍为适应了外面的情景。   看见向阳怒气冲冲的圆圆脸,他抓着她的肩膀朝外推了几下,作势要把她赶出红袍,把她推到众人的眼皮底下曝光。   “你混蛋,找死啊,我死了,你休想苟且偷生的独活?我要你陪葬。“紫薇气呼呼的伸手掐着紧致的腰,掐了几下,他动也不动任这个小女人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作恶。   紫薇犟脾气上来了,见他没有还手,相反还有着藐视的意思,更是令她无法释怀,换了一个地方,在他的背部用指尖狠狠的掐着。   闹得向阳火气更大了,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恨恨的低吼着:“大街上,你闹够了没有,今日都是拜小梅所赐,回府我定会好好的修理这个臭丫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玩起心眼   向阳赌气的一句话,点中了紫薇心中的疑惑,狩琪怎么会知道她到赌坊,怕她有危险命向阳来护她。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和小梅知道。   现在狩琪和向阳都知晓她来到了赌坊,此消息只有一个人知道:“小梅”   难道是小梅亲口告诉他们的。临出府时,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命小梅戴上她的发饰,装成她的样子躺在床上。露出满头的珠钗迷惑府里的公子。以为郡主昨日太累了,躺在床上还在睡觉。   小梅怕怕的,哀求郡主饶过她:“郡主你放过奴婢吧,要是被府里公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她哄着小梅安心躺下,反复吩咐小梅坚持住,等着她回府,她以为很快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她立马就赶回来。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出来这么久。   刚才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现在他们已经摆脱了赌坊人的追踪,松懈下来了,从向阳口里得知他的消息来源之处,是从小梅那里得到的。   紫薇脑子闪过不好的念头,暗暗担心,不知小梅现在怎么样了?   紫薇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心无城府的向阳,向阳见紫薇大眼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嘴巴快,一句无心的话引起了她的怀疑,暗暗懊恼自己的多嘴多舌,有些话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贸然的溜出来,令她怀疑,如果在路途中发生了变故,还真是不爽,这个女人闹起来那是不分场合的。   向阳拥着紫薇,别过脑袋漫不经心的望着别处,装着没有听见她的问话,把话岔开:“郡主,我们绕过赌坊的正门,避开这些混蛋,就安全了,快一点走。”   紫薇现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小梅的身上,见向阳不愿回答她的问题,特意岔开话题,她就知道了结果了,暗暗替小梅担忧,狩琪见小梅假扮她,助她离府,会不会为难小梅啊?这个狩琪罚人的手段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毫不留情,就凭他对付向阳也是不留情这一点上来看。小梅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小手落在他的腰上,不动了,慢慢的收回来搁在向阳的腰带上,紫薇紧紧的抓住他的腰带,她添了添干涩的唇瓣,声音暗哑:“你告诉我,小梅如何?”   向阳这一下多了一根弦,低下头反问紫薇:“她能如何?”   紫薇心跳加快,暂时把她与向阳之间的纠纷放到一边,扯扯他的腰带:“你告诉我,是小梅告诉你,我到赌坊里来的,小梅没事吧?”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向阳占上风了,他现在也开始学会动脑子,把被动的局面扭转为主动。   他也学着狩琪的样子,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答非所问的自言自语:“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错了就要罚,这是郡主自己定的规矩。谁可更改?”   “啥,我何时定了这个规矩?府里的规矩都是狩琪定的,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插手府里的相关事务,她何时定过相关处罚的事情,啊,莫不是……”紫薇不敢想下去。   她只是试探着问:“你说具体一点好不好?小梅到底怎么样?”   话说得这个份上,其实紫薇如果稍为冷静一下,就应该猜出结局,可是事关小梅,她就失去判断力。开始不冷静了。   紫薇越是急,向阳就越是不急,向阳死活不再开口说话了。只是目光落在紫薇的芊芊十指上,用眼神与紫薇交流着:“你说呢?”   紫薇拧着他的衣领,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的咬向阳一口,她心急如焚,偏生眼前的向阳是一副愣头愣脑,猪头的样子,浑然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令紫薇不开心。   他懵懵懂懂的,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时而看看她的手,时而望望她的眼睛,紫薇手脚发软,嘟嘟着:我害了小梅,莫不是被砍掉了手,喂狼了。”   这个狩琪狠起来比谁都狠,狩琪估计在责怪小梅,不该帮着她出府,砍断她的手指责罚她。   “这下糟了,害死小梅了。”   紫薇越想越后悔,不该把小梅牵连进来,她吓得手脚发软,身子微微倾斜,往一边滑倒,腰上一紧,发软的腰身被向阳强健有力的大手紧紧揽住,她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向阳紧紧的抱着她,以防她滑倒。   “扑哧”头顶落下了一声轻笑,难得见到这个女人软弱的一面,向阳幸灾乐祸的忍不住耻笑出声。   他借机要挟着紫薇:“你好酒好肉招待我,我就告诉你实情。”   她堵着气正准备钻出红袍时,突然从红袍的一角,发现赌坊的门口有些骚动,远远见到肥胖的身子从赌坊的门口挤出来,胖子问着守门的人:“小四哥,看见那个小子出来了没有?”   守门的小四摇摇头,冷着一张脸反问了一句:“你们这么多的人折腾了半天,连一个毛小伙子都抓不住,怎么反过来问我?”   胖子嘿嘿干笑了两声:“今日也是出奇,这个小子比泥鳅还滑,跑到墙边就不见了,兴许里面有暗门,但是,这堵墙庄家不让拆,只有见门就守着,这个小子耐不住饥饿肯定会滑出来,到时,我们就手到擒来,一定会把这个小子抓住的。”   守门的小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胖子。   如果不是他沉不住气,跳起来的早,也许他们早就抓住了这个小子,何至于到现在连个影子也不曾见到,害得他们也不知会守到何时,才会稍微轻松一些。   胖子尴尬的笑着,也知今日没有沉住气,过早的打草惊蛇,令这个小子有所警觉,趁乱滑掉了,刚才在赌坊里,陈申已经训斥了他一顿,训得他老羞成怒,又不好开口反驳。   只有气鼓鼓的跑出赌坊,十分不甘的围着赌坊四周寻找了一番,也没有看见那个小子的身影,这才跑到这里,厚着脸皮向守门的小四打听情况,小四虽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可听出那个小子没有从大门溜出去,只要他还关在赌坊里,就好办。   这时,一阵酒香飘过来,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了,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这才想起来了,今日忙了一上午,未曾用膳,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咕咕叫。   肚子自嘲的笑笑:“小四哥你忙,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先行一步。”   胖子挺着一个滚圆的大肚子,就匆匆的往西街去了。   小四望着他行走的方向,冷哼了一声:“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你能有何好事,不是骗吃骗喝,就是混吃混喝,典型的一个吃白食的白眼狼。”   胖子是赌坊的常客,赢了银子就跑到小酒肆买酒喝,没赢也跑去喝,打横的瞪着眼睛要小酒肆的老伯给他张罗着准备一壶酒,半斤肉,没银子付了,就打蛮说是下次赢了银子一并交付,现在是赊账。   谁都知道他是个混混,不愿得罪他,免得被他掀翻了摊子,啥事都做不成了。   被对面的酒香引得肚子唱响了空城计,肚子也饿了,酒瘾也犯了,打着隔极其难受。   胖子打着如意算盘,现在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刻,去找酒肆老板讨一碗酒喝,割半斤肉吃,等抓到那个小子的时候,再去分一杯羹,把欠下的酒钱还给他。等酒足饭饱了再来找那个小子算账。   一阵阵酒香引得胖子不断吞咽着口水,他扔下赌坊里的一些人,一个人悄悄的跑出来解馋。   紫薇见胖子朝着酒香的地方走,她把头缩进红袍里,扯着向阳的腰带准备跟上去。   恰好这时,不悔酒楼里一阵上好的酒香也传过来,向阳盯着“不悔酒楼”四个金字招牌,喉结上下移动着,他携着紫薇就往里面去,这里是他常来的地方。人们对向大公子十分熟悉。把他的雅间都留好了不许其他的客人入内。   小二眼尖站在大堂里就看见,公子站在酒楼的外面,准备进来用膳。小二十分好客的打着招呼:“公子,酒楼里新进来了一个厨子,做得一手好菜,今日是厨子试厨艺的时侯,酒水打八折优惠,这样的好事还是不悔酒楼的第一次,正巧公子赶上了,公子好有口福,公子请进。”   向阳是这里的常客,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此等好事,平时进酒楼时十分豪爽,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拍,大声吆喝着:“小二,来一壶杜康酒,一盘牛肉,一盘猪肉,一盘花生米。”   小二马上应答着:“一壶杜康酒,一盘牛肉,一盘猪肉,一盘花生米。来也。”热情的把这些酒菜都端上桌,恭恭敬敬的呆在一边侍候着,有时高兴就赏一些碎银给这些跑堂的。落得一个好人缘,好口碑,好印象。   这样落落大方、不斤斤计较的主顾,小二怎么不刻意的巴结?   小二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站在大门一侧,哈着腰,盛情的恭请公子入内:“公子,二楼雅间给你备好了,请进。”   小二真会察言观色,近前刻意奉承向阳,说得向阳美滋滋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紫薇请客   不悔酒楼的小二十分机灵,见向公子的身边跟着一位唇红齿白的俊俏的公子,马上猜测出这位公子与向公子交情匪浅,他近前当着紫薇的面高抬向阳。   几句得体的话说得向阳心里十分舒坦,圆圆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用赞许的眼光瞧着小二,趁紫薇不注意,悄悄的朝小二伸出大拇指,暗赞:小二有眼色,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刻意的奉承,给足了他的颜面,在外头人们都很尊重他,人前人后唤公子,让这个女人开开眼,回府以后对他刮目相看。他与府里的公子不相上下了吧。   向阳满脸挂着笑容,抬起高傲的头,扬起下颚对着小二点点头,抬腿朝酒楼走去,回过头低声介绍着:“这家酒楼就是我给你说的很不错的酒楼,走,上二楼雅间。”   刚抬脚往前迈了几步,他的腰带一紧,他停下脚步,低下头询问着:“何事?”   紫薇扫了一眼,装饰豪华的酒楼,估摸着进这家酒楼没有一百两银子是下不来地的,她摸摸自己袍袖的银子,心疼了一会儿,暗恼黑心鬼把她的银子给诈欺了不少,现在剩下的银子还有其它的用途,府里天天有好吃好喝的,不愿把银子撒在酒楼里浪费,于是她拐了个弯轻声对他说:“这里不好,人多嘈杂,吵得头晕。”   向阳抬起头一看,正如紫薇所言那样,酒楼的生意火爆,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猜拳划令不绝于耳,十分热闹。   这样热闹的场景刺激得向阳神经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真想扔下紫薇跑进去,与这些酒肉朋友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一趟。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拖后腿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冲上去,他压住自己的性子,十分耐心的解释着:“这家酒楼是这里的最好的酒楼,生意好,自然人多热闹,我们不必理会这些客人,直接上到二楼雅间,那是我的专用的雅间,没有人敢上前的,雅间环境优雅,十分宁静,听不到这些嘈杂声,你累了,可在躺椅上歇息一会,在叫酒菜也行。”   紫薇横了向阳一眼,接着问:“你经常出府到这里喝酒吗?”   向阳已经被酒客们猜拳划令的豪爽性子所感染,他的眼睛直直盯着人们喝酒聊天的痛快样儿,压根就没有听出紫薇话里有话,他只是随意的“恩”了一声,就催促着紫薇快走。不要站在门口,妨碍别人做生意,小二还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瞧着哪?   小二站在一边发现了紫薇神色不对,而且,他还感觉这位公子很不一般,向公子都必须听这位公子的话,小二知趣的闭上嘴,不敢催促向公子上雅间。   紫薇见向阳见到酒就馋嘴,把月银都送到这里来了,不会打算,不会经营,不会打理自己的院子,已经成了一个月光族,养成了一个大手大脚的习惯。银子用光了,想动歪念,靠赌来碰运气,没运气就靠借过日子,这样的恶习不能助长,今日趁机好好的灭一灭。   于是,紫薇拉着向阳的衣袍,不肯入内,她对这个榆木脑袋打开窗户说亮话:“这里太贵了,不划算。前面小酒肆的酒又便宜又好喝,划算。”   “啥,我堂堂的公子第一次跟郡主出府吃饭,专门跑到小酒肆去买酒喝,岂不被府里的公子瞧不起。”向阳心生不悦,刚才的那丝愉悦被紫薇三言两语给打消了,他梗着脖子,不悦的说:“刚才说好了,你赢了银子,请我喝酒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我自己进去喝酒。”   说完,向阳作势就进酒楼,心想这个女人该跟着进去吧,只要她进去了就好办,不怕她不掏银子。   今日非要好好的宰一顿这个恶女,扣了他一年的月银,把他逼上梁山铤而走险,现在弄得口袋空空,只有一个公子的头衔,而没有公子之实,公子享受的待遇都随之消减。   向阳越想越气,心里消失的火气又腾腾冒上来了,世人说:“但愿好人长命百岁,为何这个恶女会长命,死而复活。哎,还是老天的造化,让她醒过来作恶,害人!掐着他的脖子,整治他   向阳忿忿不平、心中的不满渐渐扩散,一直充塞着整个胸腔,他的胸脯起起伏伏的,他把腰带上的小手扒拉开,抬步就要进去。   小二眼巴巴的瞧着公子,见公子抬步进来,马上返身对着楼上侍候的另一位小二吆喝着:“有客到,请公子上二楼。”   紫薇一听急了,拉着他的腰带不放,要他跟着她到酒肆去:“今日不到这里,改日我请你吃大餐。”   向阳冷哼了一声:“信你母猪会上树,你赢了银子,都舍不得请我,你没有银子只怕还会克扣我的月银吧,我最近食欲极好,没有吃饱,我大脑不灵光,记不得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误事你可不要怪我?”   经此一事,向阳大脑也变得开窍了,学会了何时何地,见人说话,也懂得察言观色了。   瞧她的样儿,惹了事,躲在他的红袍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愿钻出来,来到不悔酒楼。随便试探两句,她就是认银子也不愿认人,说好的事情,她会临时变卦,一个守财奴。   这个女人都是被狩琪宠坏的。   他知道紫薇现在最关心小梅的处境。   偏不如她的愿,痛痛快快的把小梅的事情和盘托出,今日,就拿小梅来说事,不怕她不就范,他也要想办法扳回这一局。”   向阳的大脑闪过一计,小梅是最好的诱饵,紫薇会上钩的!   紫薇抬眸,见他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就知道这个小子心怀鬼胎,他的心里装不下事情,没说上三句话,他的得意的表情就暴露出他心里的歪念,她狠狠的伸手掐了一把腰上的肉,恨恨的骂了一句:“你敢要挟我?”   得意的笑容凝固在唇边,他眨眨眼睛怎么也猜不透他哪里露馅了,被她捉住小辫子。他强词夺理的争辩着:“此话何意?是你反悔怎可怪我?是你请我喝酒,要我告诉你小梅的事情,你不愿请我喝酒,我饿得头晕眼花哪里记得那么多?”   他指着对面酒楼的招牌,振振有词的说着:“你只有进了不悔酒楼,才不会不后悔。进去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银子我出,可以吧。”   向阳寻了一些歪理,把紫薇挖苦了一番,紫薇赌气钻出红袍,街上的路人看见他们一对玉人,当街拉拉扯扯的,争辩不休,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人人脸上露出不耻的神色。   这些怪怪的神色紫薇一下看明白了,他们又被不知真相的人认为是一对如玉的男儿,他们不喜女色,好男风,她燥得满脸酡红,伸出宽大的袍袖遮住脸面,拉着向阳袍袖,伸手指指胖子离去的背影。   向阳见世人误会了他们,使紫薇很难堪,他也不愿增添麻烦,就跟在她的身后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好,依你!但是,不要再惹祸了,否则琪公子会责怪我办事不利。”   向阳终于让步了,说了一句窝心的话,不再弯弯绕饶的说一通歪理。   紫薇见好就收,也不再任性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将来会连本带利的都找这个混蛋讨回来。   紫薇轻轻的恩了一声,表示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也让一步,不再任性的与他胡搅蛮缠的去找胖子算账。   向阳朝着胖子跑远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今日你算是惹对了煞星,将来有你受的,这个女人会收拾你的,你等着瞧吧!”   紫薇见向阳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他已经知晓赌坊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了,她也就不隐瞒向阳,一五一十将赌坊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讲述了一遍。   谈起惹祸的小刀时,紫薇就想把小刀抽出来,给向阳瞧一眼,向阳多了一个心眼,伸手按住紫薇的小手,低声道:“你真是惹祸精,动不动说我头脑简单,难得你不知有财不外露。在外面你抽出这把小刀,你不识货,并不等于别人也不识货?”   向阳暗暗责怪紫薇,这一次紫薇没有觉得向阳的话不受用,反而觉得向阳像似长大似的,很懂事,很替人着想,她心里一荡,马上脸上露出笑容,拉着他的手,十分爽快的说着:“你说得对,今日我请客,请你吃一顿。”   向阳大喜,讨半天都没有讨来一顿好吃的,今日与她做交易也没有做通。就是几句话说对了,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逗得她十分高兴,自动请客请他大吃一顿。   这样的好事,打他认识她以来是第一次享受特别的待遇,这个女人还是很好哄的,难怪狩琪那个小子,成天望着她笑眯眯的,不知这个小子的笑容骗去了多少好处,回府去审问一下这个家伙。   哎!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开源节流   “算了,别没事找事做,自讨没趣。先跟着她饱吃一顿在说。”向阳自我解嘲安慰着自己,说服自己跟着紫薇走,一边走,一边打着小算盘,思量着如何开口找她多诈一些银两,买一些好酒好肉,好好吃一餐,把离府这些日子亏欠的一些吃食给补回来。   自己这一段日子与这个女人赌气,一直未曾在府里吃,在赌坊里混日子,饱一餐、饿一顿,也没有好好用膳。   向阳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感觉肚子里的油水少了,肚子清减得消瘦下去了。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向阳加快步伐,一下子跟上了紫薇细碎的脚步,当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站在大路的中央,朝两边看了看,往左拐就是到好再来酒楼,往右走就是好吃一条街。街上都是一些小吃摊点。   向阳想都不想转身往左拐,到好再来酒楼,他已经跟紫薇介绍了好再来酒楼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酒楼,这里别具一格的江南风味的饮食她一定会动心的。   向阳走了几步,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就停下步,回头一看,白衫在他眼前一闪,紫薇朝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急了紧赶几步,拉着她的小手:“喂,你走错了,好再来酒楼在左边路中央,往这边走。”   紫薇别过脑袋,揉揉眉毛,抬起手掩住耀眼的阳光,她眯着眼睛朝前看了一眼,前面街上热闹非凡,许多人在小摊点上买东西吃,摊主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显得街上十分热闹。   “卖豆腐脑,一文钱一碗豆腐脑,又便宜又好吃的豆腐脑,快来买啊!”一个带着草帽,挑着一个担子的摊主,把两只水桶放在路边,在树下支起一张小桌子,桌子底下摆放着几张小矮凳子,他自己靠在树下叫卖着。旁边是卖包子的,卖炸油条的,形成了一条街的路边摊点饮食,十分热闹。   “卖豆腐脑,一文钱一碗豆腐脑。”吆喝声持续在她的耳边缭绕着,唤得紫薇心动。   紫薇眼睛一亮,一个主意在脑子里渐渐形成,她指着对面的摊子对向阳说:“这几日府里油水太厚了,不喜吃油水厚的荤腥,想吃一点清淡的豆腐脑,豆腐脑很好吃,走我们一起去吃。”   说完,也不等向阳回应,马上就朝对面的摊子跑去。   向阳像泄气的皮球,彻底的被这个小气的女人给打败了,两腿一下子迈不动了,他觉得自己饿得心慌。   这个心慌不知是被这个女人气成这样的,还是真的饿得心慌,总之她就是被这个女人打败的,被一碗豆腐脑打败了。   一抹雪白奔跑着,这一身的白衫刺激着向阳的神经,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自己的人生十分苍白,清贫。他如这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脑一样任她蹂躏着。   这个女人爱财如命,在府里用膳,每个月都要上交伙食费,动不动还想一些新花招扣他们的口粮,要他们多交伙食费。   在启国从来就没有听说哪位公子在府里用膳,要交伙食费,南宁的夫侍得知他在府里的遭遇以后,曾经百般的嘲笑他,骂他无能,否则郡主为何整治他,他在南宁的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副春心荡漾的摸样,气的向阳与他的夫侍大打出手。   “这个女人是何时不正常的?”一幕一幕在向阳的脑子里闪现着,他在脑子里尽量搜索着,回忆了半天他才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病糊涂了,大脑被烧坏了,她醒来以后,前后判若两人,不知哪根神经不对,想出一个新招,算计着公子的月银,认为府里的开销过大,要开源节流,希望公子们率先做出表率,削减月银。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气冲冲的跑来询问狩琪:“公子,郡主要对府里进行改革,削减月银是否确有此事?”   狩琪放下手里的书,用手拂拂额头,微微点点头,淡淡的应着:“是。”   向阳掀开红袍坐在椅子上,急得出口相激:“公子你是五公子之首,此事万万不妥,请你代我们向郡主陈述一下。是否保持原样,恢复公子的一切待遇。”   狩琪半天不语,又低下头拿起书看起来了,向阳一把将书夺过来,扔在桌上“叭”的一声响,书翻开了页面,落在向阳的眼前,他斜眼一瞅,书页上写着几个大字《千古奇观》   “扑哧”向阳嗤笑出声,“原来公子也有同感,这件事确实是今古奇观哦,古人无先例,启国也无先例,现在我们成了这个改革的牺牲品了。”   向阳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口饮尽。眼巴巴的瞅着狩琪有何招应对。狩琪的一句话差一点令向阳把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   狩琪指着《千古奇观》,轻笑出声:“有趣,看她玩出什么花招?”   “公子请慎重!”向阳失声叫起来了,提醒狩琪不要陪她玩这个游戏,这不是游戏,是陷阱,如果不及时阻止,他们会陪着他一起陷进深坑里,而爬不出来。   向阳的一张圆圆脸拉得老长,眼睛里闪过不解,提醒狩琪的声音都有些变声,狩琪毫不理会向阳失调的声音的提醒,只是用手指点点《千古奇观》,唇角含着不明的笑意:“郡主想做天下第一奇女子,我就陪她玩一玩这个游戏。”   狩琪轻言细语,依然神色未变,但是,向阳却可感受到他对这个苏醒过来不久,八年未曾相见的郡主,深表好奇。愿意借此机会了解八年后的郡主是如何改革。以此了解郡主的秉性。   向阳在笨,也可知狩琪的心意,他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傻了眼,他出言相激把狩琪五公子之首的身份抬出来,指望狩琪替他们出头,想办法帮他们整治一番这个恶女,何曾想到,狩琪作为五公子之首,不仅不为他们出头,反而隔岸观火,坐在岸边看热闹,由着她去折腾。   狩琪的淡然处之的态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气得他当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郁闷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转动着的茶杯,一下子在他的掌中化成了碎片,失望的站起来,冷声冲着狩琪喝了一句:“不要玩火**。伤害了我们。”   红袍一甩,带着怒气走出来,离开了狩琪。   这一天,他郁闷极了,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也没有想好相应的对策,一直到了晚上,心中的郁闷无法排遣,就拿起一壶酒,披着清辉,跃上屋顶,一屁股坐在琉璃瓦上,一条腿伸的长长的,一条腿曲起来,遥望着弯弯的月牙,喝着闷酒:公子玩得起,他可玩不起啊!   他没有其它的赚银子的途径,月月指望府里发放的月银过活,本来发放的月银就不多,除去喝酒和一些应酬,基本上都是所剩无几,现在还要受到她的盘剥,哪一天这个恶女心情不好,就以扣月银威胁他,迫他俯首称臣。   如果不是扣了他的月银,他也不会铤而走险,跑到赌坊里去赌银子,捞一些意外之财。   谁知,意外之财没有捞到,还把自己的老本和命也给搭进去了。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来,树影婆娑,院子里的一棵树随风摇曳着,发出唰唰的声响。   这个声音落在向阳的耳里,他觉得十分刺耳,似在嘲笑向阳的无能。   向阳怒气冲天,随手拾起一片琉璃瓦,朝着树枝扔过去,恨恨的骂着:“都不是好东西,碍眼,赶明儿连根拔掉,看你神气不。”   受到这个恶女侮辱和谩骂。令他委屈万分,更可气的是这个恶女,竟然还要他把十万两卖命的银票交出来,稍有一点不顺,就扣除他一年的月银,这个恶女心太狠了。这口鸟气如何出?   明知道他没有这么多银票,十万两银票在赌坊里赌了七天七夜,现在只剩下不到三万两,还要记上大过,扣掉月银一年。让他雪上加霜,逼他走上绝路。   如果不逼他走上梁山,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弄得灰头土脸,一无所有。   向阳抖动着红袍的袍袖,里面空空如也,现在连到外面吃一顿大餐的银子也被掏空了,这个女人实在可恶!   向阳站在十字路口上,过去种种不愉快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无法解开。   心里乱糟糟的!   郁闷难解!   他望着跑远的背影,她高兴的扬起衣摆向前跑着,气得鼻孔出着粗气。   无奈的瞪着她的背影。恨恨的想着:拼死拼活的为她遮风挡雨,把她从危险的境地中救出来,连一声谢谢也没有,一顿大餐也舍不得请,无情无义的女人救她干什么?   “让她被赌坊里的人给打死,省的贻害一方。”   紫薇可没有向阳这么多的心思,跑到豆腐摊前,开口朝老伯买两碗。   “来呀。过来吃豆腐脑,豆腐脑挺好吃的。”紫薇满脸笑容。朝他招招手,热情的打着招呼,   “哼”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喝豆腐脑   向阳带着火气,不悦的跟上来,走到小摊子面前,摊主马上端来一张小板凳,热情的请向阳入座:“公子,请坐,豆腐脑马上端上来。”   紫薇走急了一些,鼻尖冒着细密的汗珠,她随手搬过来一张矮凳子,坐在桌子旁边。望了向阳一眼,扬声说着:“坐吧。”   一团黑影打在摊主的身上,向阳高大的身影晃了晃,影子随着向阳身子的晃动而移动着,紫薇的话落下,向阳低头看了一眼矮小的凳子,笔直挺着腰杆不肯就坐。   摊主见向阳望着矮小的凳子沉默不语,他抬头仰视着身躯高大的向阳,入眼所处是一片艳丽的红袍,红袍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心里一片了然,摊主笑脸相迎解释着:“公子,地方简陋,请包涵。”说完扯起袖子,在小凳子上使劲的擦着,将小凳子上面沾的些许灰尘抹掉。   小心翼翼的弯腰请向阳入座:“公子请见谅。”   向阳虎着脸,斜着眼睛就是不肯落座,对摊主的热情好客压根就不理会,只是恨恨的站在一边磨牙。   听见磨牙声,摊主这才发现两人神情不对,估计着两人在选择吃喝的口味上意见不合,这位公子不喜甜食,另一位公子喜欢豆腐脑,摊主不敢瞅着面带怒容的公子,他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撩起衣衫的一角,局促的擦擦手上的汗,他用求助目光看着面善的紫薇。   紫薇伸手拍拍小凳子帮着摊主解围:“坐吧,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穷讲究,豆腐脑挺好吃的。对人体大有裨益。吃东西不可偏食,各种东西都要吃,方可满足人体的需要,吃完豆腐脑再吃一些别的,先垫垫肚子再说。”   向阳一听等下还有东西吃,马上一屁股就坐下来,迅速转化着颜色,乌云转晴天,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敲打着桌子十分豪爽的叫着:“摊主。上一碗豆腐脑。”   摊主马上应着:“公子稍候,马上就来了。”转身走到大桶前,揭开桶盖,一股热气从桶里袅袅升腾。在摊主脸上索绕着。   豆腐脑是一种极嫩的豆腐,稍不小心豆腐脑就碎了,摊主拿起一把扁平的勺子沿着捅边,轻轻的铲起豆腐脑盛到碗里,盛了两碗端到桌子上,笑脸相迎:“两位公子请慢用。”   摊主一直站在一边,神情紧张的注视着紫薇脸上的变化,紫薇喝了一勺豆腐脑,豆腐脑含在口里品味着,渐渐的她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他的脸上马上堆着笑,哈着腰高兴的讨好着紫薇:“多谢公子。”   他满脸带笑,小心翼翼的呆在一边侍候着,自他开张以来,还没有见过衣着光鲜的公子在路边小摊上买吃食,这还是第一次有贵客降临此地,霎时,小小的豆腐脑摊上蓬荜生辉,他感到无比荣耀,   脸上的笑容堆得满满的。   当他转过头见到向阳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端上来的豆腐脑时,心里又没有底了,这两位富家公子光临他的摊位,令他诚惶诚恐。唯恐侍候不周全。   碗里的豆腐脑色白软嫩、脑嫩而不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引得紫薇食欲大开,她用勺子沿着碗边,舀起一勺豆腐脑再放进口里,豆腐脑入口即化,味道香甜可口,唇齿之间留下满口清香,她不禁开口赞道:“摊主,你做的豆腐脑味道堪称一绝。”   紫薇当面赞许着摊主,喜得他眉开眼笑,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见紫薇碗里的豆腐脑很快就喝了一半,忙趋前拿起扁平的勺子再铲起豆腐脑,盛到紫薇的碗里:“公子喜欢,就多喝一点。”   紫薇端起碗,沿着碗边呼啦啦的再喝了几大口,扬眉称赞着:“你做的豆腐脑真是好喝。”   摊主十分高兴,从肩膀上取下抹布,手脚不空、十分麻利的把桌上一些碗碗碟碟收拾到了水桶里,把桌子抹干净,一边清洗着碗,一边讨好的告诉紫薇,当地的人喜欢喝豆腐脑,特意的把豆腐脑编成了顺口溜。   摊主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了,紫薇听得津津有味,见摊主不再言语了,就从碗边抬起脑袋望着摊主。   摊主瞧了向阳一眼,赶紧低下头快速的清洗着手里的碗,紫薇就明白了,摊主怕向阳的嫌他哆嗦,就不愿再接着讲下去了。紫薇横了向阳一眼,那个眼神暗示向阳:人家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不要吓倒他了,有意见等一下找她提。   向阳拉长圆圆脸,转向了一边,不再睁圆了一双大眼,怒气冲冲瞪着这一张喋喋不休的破嘴:说了一堆没有油盐的废话,害得紫薇还在这里蘑菇着,何时才等到好东西吃,望着这碗清汤寡水,满眼都是白白嫩嫩的豆腐脑,一点油腥味都闻不到,越发饿得慌。   摊主对豆腐脑的一些独特见解,激发了紫薇的好奇心,她接二连三的不断询问着,当听说当地人还把豆腐脑编成了一段顺口溜,愈发好奇了:“老伯,豆腐脑的顺口溜是什么?”   一提起豆腐脑摊主的精神就来了,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公子,他面对着这一位俊俏的公子,瞧着就是投缘,他心里一荡,马上随口接着说道“公子你极少吃街上的吃食吧?其实街上的许多吃食还是挺有特色的,豆腐脑就是街上的一道风味小吃,有的人天天跑到我这里来买豆腐脑吃,连续吃了一个月以后,就长胖了,因此,他们就随口编了几句顺口溜。”   说到这里,摊主聪明的打住,悄悄的观察着紫薇的表情,看看这位文弱的公子是否被他吊起了胃口。   果然,紫薇没有听见他接着往下说,就从碗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注视着摊主:“是何顺口溜,说来听听。”   摊主见这位公子,文文弱弱的,衣袍宽宽大大的挂在他的身上,肩膀撑不起衣袍,就用关心的口吻说出了顺口溜:“公子请勿笑,顺口溜是这样的:要想胖,去开豆腐房,一天到晚热豆腐脑儿填肚肠。”   紫薇听到这里,从碗边抬起头,瞧着摊主关切的目光,感激的望着他笑了笑。把垮下去的衣袍朝上拉了拉,掩住了单薄的身子。   把碗朝桌上一放,就向摊主询问一些做豆腐脑的有关技巧,摊主十分兴奋,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乡遇知音,许久没有见过谈得来的人了。   他用敬佩的眼光望着这位与众不同的儒雅公子,这位公子长得十分俊美,仪态大方,温文尔雅,说话得体,姿态闲雅,举手投足彰显出贵气。   唇角含笑,平易近人,对路边简陋的摊位不嫌弃,不挑三拣四,端起碗呼呼啦啦的喝了一碗,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望着那双清澈的大眼,摊主就感觉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他每天坐在路中央,何曾见过这样杰出人物。   他的内心充满着敬意,面对自己敬服的人,一旦话闸子打开,就会滔滔不绝,掏着心窝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公子,在我这里就有三个喝豆腐脑长胖的人,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的人,他们可以作证的。”   摊主随手指着其他几个也在埋头喝豆腐脑的人,他的话刚落,其中有一位长得圆头圆脑的中年人深有感触的说道:“这位仁兄说得甚是,我原来一直很瘦,自从一个月以前,我路过此地,因口渴喝了一碗豆腐脑后,就喜欢上了他做的豆腐脑,天天起早来到他的摊前喝一碗豆腐脑,人不知不觉开始长胖了。”   摊主正准备开口道谢时,就有一个人走过来,再另一张桌子坐下,扯着嗓子叫唤着:“老哥,恭喜你发财,你的生意天天极好啊。”   摊主是个生意精,见到客人来了,忙留客:“托老弟的福,你稍坐,我马上到。”快手快脚的端着一碗豆腐脑放在桌上:“老弟,请慢用。”   买包子的和炸油条的摊主十分羡慕他的生意,他的豆腐脑生意很火爆,两位俊俏的公子,坐在这里喝着豆腐脑,是在给他做鲜活的广告:瞧,这家老伯的豆腐脑做得多好。鲜嫩可口。   这时,路边人来人往,有的人无意朝两位公子扫了一眼,眼里露出惊异。   摊主马上意思到了生意来了,扯起嗓子吆喝起来了:“卖豆腐脑,一文钱一碗豆腐脑。”   其它摊主也寻找着商机,跟风叫唤起来了。   “又香又大的包子,一文钱三个包子。”   “卖油条。又香又脆的油条一文钱三根。”   几家摊主竞争十分激烈,吆喝叫卖声此消彼长。互不相让。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了几个风尘仆仆的客人,一看他们的穿戴就知是北方来的客人,走了许多的路,对南方的周围环境不熟悉。   他们站在路边撩起衣衫扇着风,驻足观望,寻找着可口的吃食,当他们见到两位光鲜的公子坐在豆腐脑摊前,津津有味的喝着豆腐脑时,马上抬腿迈步上前,也买一碗豆腐脑解解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冤家斗智   摊主急忙抢上前把几位客人迎进来,满脸带笑端上三碗豆腐脑,摆在三位客人的面前:“三位客官一看就是从北方来的吧,三位客官走南闯北走过不少地方,远道而来的客人辛苦了,三位请坐,豆腐脑清淡爽口,十分可口,三位请慢用。”   他生怕做的豆腐脑不合几位北方客人的口味,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不敢多言,后来发现客人喝完豆腐脑以后,竖起大拇指赞豆腐脑好喝。   他才放心,满脸带笑的,热情的把客人送走以后,才得闲朝紫薇歉意的弯弯腰:“公子不好意思,有客到,照顾不周,怠慢之处请见谅。老汉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一项手艺,会做豆腐脑,你就多喝几碗吧,这样会长得胖。”   紫薇边喝边恩恩,赞同他的说法,喝了豆腐脑长得白白胖胖。   “你瞧,附近几家摊位,就他家的生意火爆,摊主一直没有得闲,忙个不停。”紫薇一边喝着豆腐脑,一边对向阳赞着。   “扑哧”向阳耻笑出了声,刚才的郁闷消失了一些,这才明白摊主的意思,借紫薇太瘦来说事,推销他做的豆腐脑。告诉紫薇想长胖,成为一个向他这样膘肥体壮的男子汉,有一个办法:就是天天到他的摊位买豆腐脑喝,喝了一个月就长胖了。   喝豆腐脑是最好的增肥速成法。   这个女人浑然不知,她已经被摊主摆了一道,坐在这里被当成活招牌,帮他招揽生意,他的生意火爆起来了,只是用勺子舀一勺豆腐脑赏给她,这个爱占便宜的女人,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与他聊得正欢,其目的就是想多喝几碗豆腐脑。达到速成的效果,这个女人太好糊弄了。   “向阳,你也喝一碗吧,喝了豆腐脑真的会长好的,你看看你,最近一段时期,没好好吃饭,消减了不少。”   “你比我更需要长胖,你喝了会长高长胖。”向阳把桌上的豆腐脑推到紫薇的面前,带着调侃的语气跟紫薇搭腔着。   紫薇喝得正高兴,没有仔细品味向阳话中的含意,见他自动把豆腐脑送给她喝,她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埋头又呼哧呼哧的喝起来了。   向阳见紫薇被一个小小的摊主嘲弄了一番,心里暗暗叫爽。这个女人从来是不吃亏的,怎么会被一个乡野村夫给糊弄了一番,也许爱美之心人人有吧,这位摊主主要是抓住了人的爱美的心里,让人上当受骗,帮她寻了个增胖的秘方,去开一间豆腐房磨豆子。   成天钻进豆腐房,研究和掌握点卤的技巧。熬浆用微火,不能溢锅,这样做出来的豆腐脑不糊、不苦、不涩,勾卤时用急火,一开锅就行。卤的烹制要用鲜羊肉片和好口磨汤,火候要掌握好,不能用炖肉的技法熬卤,才能保持卤的新鲜。天天靠喝豆腐脑增肥,鬼才相信。   想到这个女人成天猫在膳房里,脸上挂着豆腐花,身上撒着炭灰,弄得灰头土脸,不再出来找他们的晦气,他可以自由自在的进出府邸,没有人在他耳边唠叨了,心里乐得像有一把扇子,在悠悠的扇着。   向阳圆圆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口不对心的说出来的一些话挺甜蜜的,哄着紫薇进膳房:“以后府里的公子有口福了,可以天天在府里喝上郡主亲自下厨做的豆腐脑了。这是我向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紫薇看着一张圆圆脸,笑得怪模怪样的,知他在调侃她,她瞟了一眼不冒热气的豆腐脑一眼,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要害,封住他的口:“你碗里的豆腐脑你动都没有动,你还指望回府有豆腐脑喝,你做梦吧!”   向阳十分贴心的指着紫薇纤瘦的身子,笑着打趣着:“哎,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是舍不得喝留给你喝,你还不领情,反而指责我,哎,我伤心啊。你喝了身体好,这是我们做夫侍的荣耀。”   紫薇瞪着眼睛,看着对面一副欠揍的圆圆脸,不信他的良心发现了,他的话越来越不对味:他何时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夫侍,这个欠揍的家伙,皮痒!   她喝着豆腐脑,暗暗腹诽着,从鼻孔里轻轻的哼一声:“你还会有这个好心?鬼信你。信你母猪会上树!”   “男人靠得住,母猪才会上树!”向阳呵呵笑着开心的调侃着。他随手指着豆腐脑对紫薇笑着说道:“我以后有口福了,在府里呆着天天看着你磨豆子,做豆腐脑,喝得胖胖的,长得膀大腰圆,那时我一定会感谢郡主的大恩大德。”   这些话里耻笑的意味很浓,做豆腐脑,怎么在他的口里,变成了堂堂的郡主,下膳房做豆腐脑,她从此以后就成为了一位豆腐郡主。   她只是知道有一位豆腐西施,何时出现了一位豆腐郡主。   不对,豆腐西施这个名字今日怎么觉得好拗口,咦,想起来了。   说起豆腐西施的名称原是事出有因,京城里的人喜欢到戏园子听故事看戏文,一些人就记住了貂蝉的名字,以为她一定是很刁的女人,是个祸水,人们用貂蝉作为骂人的名称。   后来又来了一个戏班子,唱戏的反复在戏文里,说起了古代出了一位美女西施,年轻时候开豆腐店,相貌很好,人颀长,眉毛极细。大家都喊她豆腐西施”。   豆腐营养丰富,价廉物美,是普通百姓的家常菜,比起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豆腐和白菜一样,都属于“寒品”。   而时下的一些儒官以食苜蓿为生涯,俗语谓之食豆腐白菜。   豆腐具有清寒或不富贵的文化含义。   因此时下俗语用“食豆腐白菜”来比喻某些居官清贫、待遇低下的官员的寒酸生活   另外,豆腐外观洁白细嫩,色泽甚佳,比起珍珠美玉的晶莹清润,又大为逊色,它的美丽是朴素清寒而有限的,不同于珠光宝气的豪华富丽。依然体现出清贫的生活。   紫薇听出了向阳调笑的味道,怒气像疯草一样在心里滋生着,她趁他不注意,舀起一勺凉了的豆腐脑塞进他的口里:“住口。”   豆腐脑凉悠悠的进入口里,满口留下清香勾起了他的食欲,肚子“咕噜咕噜“的翻腾着,这时,向阳脸上讪讪的笑意也消失了,他也顾不上这碗豆腐脑是否好吃,就这样三口两口的喝光了。   “你真是好,知道我饿了,还喂我喝豆腐脑,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看来,我比水芝寒还是有福气些,回府我不与他比武功,而是比谁得到你宠爱多一些,看来这一局我是赢定了。”向阳一张穷嘴像是管不住闸一样,一个人不管不顾的讲得津津乐道,说得紫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何时两人换了一个位置,刚开始是紫薇挑衅着向阳的底线,他想进好再来酒楼,去吃肉喝酒,她偏不如他的意,专门挑选着路上的小摊来喝豆腐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一碗豆腐脑如何可以填饱他的大肚皮。   豆腐脑的清香可口喝得向阳更是饥饿,肚子毫不客气的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得更欢了,向阳心里更是来气,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只有阴一句阳一句的在这里损着紫薇。   向阳的话落在她的耳里,十分别扭,表面上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只有用豆腐脑把他的口堵住,就堵住了耳朵省心些。   吃一堑长一智。   向阳与紫薇多次摩擦,对她的习性和爱好多少也知晓一些,知他最不喜别人说话不对她的口味,他就专门口是心非的说一些奉承的话,令紫薇汗毛竖起来,最后想办法用东西堵住他的嘴。   一碗豆腐脑水分太足,一下子滑进肚子还没有解决饥饿的问题,于是,向阳也就不管不顾特意提高声音大声谢着:“谢谢你,豆腐脑真是好喝,回去你也喂我喝啊。”   向阳大声的喝彩声把人们从豆腐脑的视线里,纷纷转到了他们的身上。人们见两个大男人当众打情骂俏,有人看出了不对劲,轻视着两人不良的嗜好,有一个人看不过眼就对着摊主说道:“有辱风化。”   向阳装着没有听见似的,还正襟危坐的坐在紫薇的对面,随手从紫薇的手里接过扇子,慢慢的扇着,一边扇着一边对紫薇轻言细语的曼声道来:“天热,喝慢一点,不要热着。”   扇子扇一下,众人的眼睛眨一下,扇子无视众人轻视的眼光,继续给紫薇徐徐送来凉意。   扇在紫薇的脸上,她不禁没有感觉半丝的凉意,反而大汗淋漓,脸上红彤彤的,汗顺脸淌下来了。   向阳十分体贴的掏出丝帕,捏在大手上,准备擦净鼻尖上的热汗,丝帕快挨近紫薇的面颊时。   不知是谁,发出了唏嘘声:“瞧瞧。怪事连连有,原来只是听人说过,京城里有钱人喜欢包养一些小白脸,本来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哎!世风每况愈下。不得不信了。”   说完人们更是发出不满的嘘声。   作者有话说: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欠的要还   紫薇挥手拍掉他手里的丝帕,悄悄扫了一眼人们鄙视的目光,竖起眉毛低声喝道:“你是成心找茬吧?众人面前,你不得胡闹,免得被人误会,徒增口舌。败坏了我的名声。”说完不再理向阳,继续埋头喝着豆腐脑。   “嘻嘻嘻”向阳用扇子掩着自己的嘴唇,从扇子的边缘露出嬉笑的眼睛:“欠我的要还。”   紫薇端起碗,低头喝了几口豆腐脑,从碗边抬起头,望着嬉皮笑脸欠揍的一张笑脸,见向阳掩着自己的嘴唇对她说,明白他是指欠他一顿好吃的,今日如果不答应,他就坐在这里耍赖,要她难堪。   这里人多嘴杂,紫薇不愿与这头犟牛拉拉扯扯,她又舍不得这两碗豆腐脑,只好端坐着,举起碗,掩住自己的嘴唇,低声好言好语的哄着这个无赖:“好说,好说,等我再喝一碗,就请你吃肉。这样可以了吧?”   向阳放下扇子,满脸含笑,得意的说着:“如此甚好。”就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紫薇喝完豆腐脑,好到好再来酒楼去吃香的喝辣的,他把豆腐脑朝紫薇的面前推去:“我不爱喝豆腐脑,喝不饱,这一碗豆腐脑你喝。”   紫薇想想也是,向阳活动量大,消耗食物多,一碗豆腐脑确实喝不饱,豆腐脑只可当水喝。却不可当膳食。   她也就不再埋怨他了,就端起他推过来的那碗豆腐脑,三口两口喝光了,扬声叫唤着:“摊主,算账。”   摊主马上丢下客人跑到紫薇的面前,客气的算着:“公子,每碗豆腐脑一文钱,三碗三文钱。”   紫薇随手拿出一两银子朝桌上一丢:“摊主,谢谢你的赐教,不用找了。”   摊主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位公子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只是与他攀谈了几句,就得到公子的打赏,这位公子真是好人,他哈着腰,十分感激的道谢着:“公子,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紫薇十分豪爽的说道:“不必客气,你做的豆腐脑真是好喝,我可是真心打赏你的。”   摊主更是感谢,千恩万谢道出自己的感激之处,直到紫薇起身离开了他的摊子,他还在望着紫薇的背影,高声道谢着:“公子谢谢你,请慢走,下次上街时一定到我的这个摊子来歇脚,喝一碗豆腐脑解解渴啊。”   紫薇回头对着摊主笑笑:“喝了你的豆腐脑回味无穷,我会经常光顾你这里的。”   紫薇的几句贴心的赞美,令摊主高兴的差一点蹦起来,还没有等他跳起来,向阳冷冷的一句话,使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的豆腐脑喝得不对口味。”   摊主半天没有弄明白他何意,不知是说他的豆腐脑在做的过程中,点水点多了,豆腐脑太嫩了,还是不对他的胃口,这位公子口味重,喜欢喝老一些的豆腐脑。   紫薇扯住艳丽的红袍,低声喝道:“就你多嘴,你也没仔细品味,怎知不好喝?”   “我也没有说不好喝啊,我只是说喝不饱!”向阳十分委屈的解释着,指望这个女人请他吃一顿实在是太难,小气的女人!   饱汉不知饿汉饥,她吃饱喝足了,他饿着,向阳拿起扇子使劲扇着,心里气鼓鼓的,怎么扇,心里的那把火也扇不熄。   “卖包子,又香又热的热包子,一文钱两个,又便宜又实惠。”拐过墙角,就可以看见包子店的老板在叫卖。   向阳一听“又香又热”的包子时,他的肚子像是在回应摊主的叫唤,“咕噜咕噜”叫唤开了。   向阳委屈的横了紫薇一眼,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害得他今日早膳还没有用,就跑出来寻找她,找了几条街才找到她,怕她有所闪失,一路护着她疾走,走到这里,这个女人见到豆腐脑就不肯走了,把她晾在一边,埋头喝了一碗又一碗。   一阵一阵豆腐脑的清香扑鼻而来,害得他不断吞咽着口水,腹中饥饿难耐。   真是好汉不知饿汉饥,   这个女人还不知趣,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轻言细语,款款而谈。对他像仇人一样横眉冷对,不知他上一辈子欠了她何债?现在进府替她偿还债务。   悲摧!   一双怨怼的眼睛投向她,紫薇轻笑出声:“哎,给你买了豆腐脑你不喝,瞧瞧,你肚子饿了吧,前面有一家包子店做的很好吃,我给你买十个包子,包你吃的满意。”   她也不等向阳发话,就直接跑到包子店去了,把银子递给老板:“老板,给我十个热包子。”   “好”老板接过银子,马上转身进屋里拿着一张纸出来,从蒸笼里拿出十个热包子,用纸包好了递给紫薇。   紫薇笑嘻嘻的抱着热包子跑到树下,见向阳靠在树杆上,口里叼着一根马尾草,马尾草在他的口里直打转,紫薇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懒得掀开眼皮,看一眼这个小气的女人,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压住怒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小气的女人。你说过请我吃大餐的,这就是你口里的大餐?”   紫薇嘻嘻笑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先吃几个嘛,垫垫肚子,肚子就不会饿了。”   这十个包子就是她口里的大餐,这是她所谓的请客,拿来十个包子就把他打发了。为何这样不待见他?   向阳气得鼻孔朝天,恨不得打掉她手中的包子,圆圆脸拉得老长,他也失去了耐心,毫不掩饰自己怨怒的情绪,圆圆眼盯着一双狡黠的大眼,一脚把地上的一个石子踢到老远,怒斥着:“好说不好听,你干嘛骗我,请我吃大餐?你直接明说买包子打发我。不就得了,何苦耍得我团团转,把我当傻子使唤。这就是你口里的大餐?”   紫薇脸上带着笑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把包子往他怀里一塞,漠视着他抱怨的情绪,轻言细语的安抚着:“向阳。别误会,你看,这个地方比较偏僻,一下子寻不到酒楼去卖肉吃,你先吃几个包子垫一下,免得胃饿得痛。”   紫薇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下去,把纸一层一层剥开,露出十个又圆又大的白面包子,紫薇殷勤的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他,笑着拍打着石块,请他坐下,催着:“我知道你喜欢肉,特意给你卖的是肉包子,吃啊,凉了,包子馅就不好吃了。”   向阳两眼望天,眼皮也不耷拉一下,正眼也不扫包子一眼,只是气鼓鼓的双手抱在怀里,靠在树上,就这样两人又处于僵持状态。   紫薇抱着包子,热乎乎的包子捂在怀里,使怀里热烘烘的,两只小手被包子烫红了,两只小手转来转去的,不断的倒腾,递给向阳,他也不接。紫薇火了,抱着包子跳起来,把包子往他怀里一塞,将了他一军:“你爱吃就吃,不吃就扔到地上喂狗。”   紫薇说落,正好来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它的鼻子到处闻着,被包子的香味引过来,来到这里,寻到了香味的来源之处,就是包子。它站在离向阳不远的地方,摇着尾巴,眨巴着眼睛,口里滴着涎水瞧着向阳怀里的包子,这些包子足够它吃一顿大餐了。   可望不可及真是难受。   狗吞咽着口水,可怜兮兮的瞧着包子,希望向阳发发慈悲赏它几个包子,它已经一天都没有吃到食物了。狗是知恩图报的,如果你给它几个包子,狗就会任你驱使,认你为主人。   紫薇读懂了狗眼里的含意,她眼里涌上了笑意,脑子一热,张口想开口笑出来,突然,她看见了一双杀人的眼光,意识到了什么?忙捂住嘴巴,压住了笑声,她生生的把笑声咽下去,只是她的那双眼睛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是嬉笑难当。   狗试探着接近向阳,向阳此时羞怒难忍,这一只狗是何眼神他是不会在意的,那只是一只畜生,可紫薇此时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的心情,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成天就是无事生非,看人笑话。典型的一个惹祸精,搞乱鬼,这一只狗不就是她唤过来的?跟他抢口粮。   向阳此时骑马难下,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怎可舍得将自己的口粮喂狗,如果自己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抢先把包子给吃光了,那么她一定会回府嘲笑他落魄到抢狗粮的地步,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这个女人一步一步的给毁掉了。   向阳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一脚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子,石子激射而去,朝狗射过去,狗吓得汪汪大叫着,夹着尾巴,沿着山坡滚下去了,逃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哈哈哈”紫薇终于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真是好笑,向阳对她无可奈何,拿狗出气,这个气撒在狗的身上,真是值得。   向阳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紫薇马上拍着小手,哈哈大笑的给自己圆场,上前拍着向阳的马屁:“向阳真是厉害,这一只狗讨厌,打得好。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拿狗出气   向阳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哪里的野狗,跑来扫爷的兴。再敢跑出来,我一脚踢死它。不知趣的东西。”   紫薇趁机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向阳的口里,笑着哄着:“算了,那是一只畜生,别理它了,趁热快吃吧,包子快凉了。味道就差一点。”   腮帮鼓起来了,包子在嘴里塞得满满的,他嚼都不嚼就咽下去了,咽得眼睛直翻。   紫薇十分贴心的拍拍向阳的后背,帮他顺气:“吃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不要噎着了,你慢慢吃,我到路边茶摊上给你卖一碗水。”   不知是贴心的几句话说的向阳心里舒坦一些,还是帮他顺了气,总之向阳此时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一脚把狗踢跑了,狗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紫薇跑到路边的摊子上,给他买一碗水,当她端着碗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街上的一些年轻的公子穿戴整齐,衣着光鲜,面带笑容,兴冲冲的往前面走,有的人边走边向他后面的公子吆喝着:“快一点,吉时已到,不然好事就错过去了。”   街上行人匆匆,热闹非凡,紫薇的好奇心被逗起来了,她转过头问摆茶摊的老伯:“老伯,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他们都是到哪里去?”   老伯从茶摊上探出一颗脑袋,仔细的打量着前面这位唇红齿白的小后生,好心的告诉紫薇:“公子,你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此事?前面东头住着一户大户人家,陆家有一女,年方一十八,长得十分貌美,上门说亲的人踩破了门坎,她就是相不中,一定要打破习俗,自己相中一位如意的郎君。今日,搭起了绣楼,准备抛绣球相亲。”   “何时是吉时?”她一时兴起,忘记了刚才在赌坊里的不快,她还从来就没有听过抛绣球相亲这样的喜事哪?可得好好的去瞧瞧,凑凑热闹,今日正好借这个喜事,把一身的晦气给冲掉,以后口无禁忌,诸事顺利。   老伯见紫薇半响沉吟不语,脸上表情异常丰富,怕她再耽搁下去,误了吉时,好心提醒着紫薇:“这位公子,赶紧把水喝掉,去吧,吉时快到了。”   紫薇想得入迷,忘记了手上还端着一碗水,依言仰头端起碗“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净了碗里的茶水。随手把嘴角上挂着的茶水抹掉,笑笑:“谢谢老伯。”   掏出一两银子往桌上一放,掉头就走。   “后生等等,找给你九文铜钱,”老伯手里拿着九文铜钱,紧赶了几步没有赶上,忙出声喊紫薇留步,紫薇头也不回,随口答着:“不必了。”   向阳一气连吃了六七个包子,吃包子吃急了,被包子噎得一个劲打嗝,还剩下三个包子,嗝得他吃不下了,他就把包子拿在手上,靠着树,恨恨的骂着:这个狠毒的女人,把他赶出府,他在外面餐风露宿,吃不饱喝不好,睡不好,她窝在府里吃三珍海味,拿着银子随便挥霍。   世上喂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袁野说得对极了,她是个出尔反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颠覆小女人,把她救出来,在路上说好了要感激他,请他吃大餐。谁知这个女人竟糊弄他,,把他拉去喝豆腐脑,一个大男人如何对豆腐西施爱喝的东西感兴趣,真是气死他了。   “这个小气的女人,遇上她真是倒八辈子霉,她就是他的克星……!”   “嗝”向阳恨恨的还没有骂完,又是一个嗝打得他的眼睛直朝上翻。   他眼睛落在包子上,都是包子惹的祸,大餐没有吃到,连气带吃一口气吃了六七个包子,哽得他难受,害得他打了半天的嗝,难受极了,随手准备把包子扔出去。   突然,他看见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包子不放,向阳更是火大,刚才那一脚还没有把它踢死?这个***有命,还敢跑来嘲笑他。   真是胆大妄为,贼心不死,惦着他手里的包子,想让他发一丝善心,从他的手里分一杯羹,谁体谅他的难处,给他发善心,照顾他啊?他即使踩烂了包子,也不会发善心,将手中的包子给这只狗东西。   向阳一怒之下,一脚朝地上的石子踢过去,石子激射而去,打得狗汪汪的凄惨的狂叫着,连滚带爬的滚远了,再也不敢打包子的注意了。   这下向阳心里舒畅了一些,终于朝狗出了气。   “这一只狗也没有惹你,你打它干什么?”紫薇手里抱着一只哈巴狗过来。她不满的责备着向阳。   向阳看见那只狗,他心里就郁闷,这个女人怎可这样待他?她对谁都好,对不相识的摊主好,对狗都比对他好,简直气死他了:”你个恶女,你……!”   “嗝”向阳又忍不住打了个嗝,紫薇这才想起来,她刚才跑出去干什么?给他买一碗水时,她被街上的一些热闹给吸引了过去,忘记了自己出来买水是给谁喝的,自己站在茶摊前,不知不觉的喝光了。   她兴奋的赶过来准备拉着向阳去看热闹,正好看见了向阳打狗的那番情景,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他已经出手,一脚下去,石子激射而去正中狗腿,狗痛得立着一只腿,歪着身子跛着跑。跑到紫薇的面前扑通倒下去,眼泪汪汪冲着紫薇汪汪的惨叫着。   向阳出手太狠了。估计把狗腿打折了,紫薇忙抱起狗,这个狗好像认识紫薇一样,感觉出她身上没有任何敌意,大声呜咽着,任紫薇把它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她低下头轻轻扒开狗腿,见狗腿的腿骨拱起来了,明白向阳一脚下去,力度极大,朝石子发狠的踢过来,正中狗腿,狗如何经受得住他那一脚。这一脚下去没有要了狗命,就已经是脚下留情了。   “这个家伙,有气朝狗撒什么,真是小气的男人,不就是一顿好酒好饭没有吃到嘴,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拿狗出气,做样子给谁看?”紫薇心疼的摸着狗腿的腿骨,她的手还没有摸到狗腿上,狗就痛得汪汪大叫起来,似在告诉紫薇:“痛,轻一点。”   紫薇伸出手,轻轻摸摸狗的脑袋,心疼的哄着:“忍一下,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紫薇一边跟狗说话,安抚着狗,分散狗的注意力,一边检查狗的伤势:“让我看看这个混蛋把你踢得怎么样了,我找到了骨头断裂的地方,就给你上药,这个药是豫王给我的黑玉断续膏,抹上去不到一餐茶的功夫,立竿见影,你马上就会好起来,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了,这么的好药膏用在你的腿上,算是我替这个混小子给你赔罪啊。”   奇怪,这一只狗也不闹腾了,由着紫薇给他检查着伤势,紫薇检查完了以后,就从怀里掏出一盒黑玉断续膏。   紫薇拿着黑玉断续膏,告诉着这只狗,这盒药膏有着神奇的疗效,她可是亲眼所见:“上次在皇宫里,兔子被两个太监打折了腿,豫王见她护兔心情急切,就给她这一盒药膏,兔子上药后马上就好了,没有想到事后竟是这一只兔子替她解围,一只兔子舞哄得太后大乐。太后赏赐了她许多的宝物。给这一只兔子赐名皇家兔子,皇后见太后高兴,也十分慷慨的赏赐了她许多精美的绸缎面料。”   说到这里,紫薇就停下来了,许久未见皇家兔子,不知它的近况如何?   “其实动物也是有感情的,懂得知恩图报。兔子是不会忘记她的。”想到这里,紫薇低头摸着怀里的小狗,狗在她怀里痛得发抖,这一只狗窝在她的怀里,忍着痛,不敢大声叫唤着,只是低声呜咽。   紫薇气呼呼的骂着:“这个向阳真是作恶啊,连一只小狗也讨厌,一不顺心拿狗出气,太没有男子气概了,不像府里的其他公子。胸襟磊落,胸怀宽广。”   紫薇簌簌叨叨的对着狗述说着自己对向阳的不满,狗上了药后,腿疼渐渐的减轻,狗的身子慢慢的停止了抖动,趴在她的怀里,也不吵闹,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望着紫薇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紫薇的心思狗好像都知道。   听着紫薇在骂向阳心胸狭窄,没有男子气概的时候,它听着还点点狗脑袋。   “你这个女人到处损我。跟狗你也说得起劲。“紫薇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后传来了向阳气鼓鼓的指责声音。向阳听见一人一狗坐在树下损着他,心里有气不知如何出,就跑过来指责紫薇,不该损害他的声誉。   紫薇头也不抬,手里拿着快白布在替狗包扎着:“你自己看看,连一只可怜的流浪狗你也狠心下脚踢它,你难道心不狠?你就是怪我没有请你吃大餐,你自己想想,你七天七夜跑进赌坊,输掉了几万两银子,我还没有狠狠的责罚你,你倒是怨气冲天。连一只狗也不放过,你心太狠了一点吧?”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伤害向阳   紫薇的话说得向阳噎住了,她的这几句比包子还厉害,噎得他无话可说。   跑到赌坊赌博输银子是他的错,这还不是被你逼的,可这些赌气的话向阳说不出口。   他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能全部怨怪别人,是他赌运不佳,老天不眷顾他,他也没有办法,赌博也要讲赌运的,运气有时候比水平更是重要。   紫薇的下一句话,终于打开了撒气的大门,她话里话外都是损人的招数,令向阳浑身的汗毛又竖起来了:“府里其他的公子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小气的。一顿饭没有吃好,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哼,小气鬼。”   紫薇的话像刀子一样,将他剔骨剥皮,剥的向阳体无完肤,一下子又点燃了向阳心中的那丝不为人知的阴霾。   他虎着脸,随手就把包子朝狗头砸过去:“你何时正眼看过我?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不如其他的人,既然如此,我还守在你的身边看你的脸色行事,自找没趣干什么?那你就去叫他们护你?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你个恶女!“   紫薇见势不妙,几句话就激得他跳起来,她神情戒备一看包子激射过来,忙抱着狗就地一滚,躲开了包子的袭击,狗吓得从她怀里滚出去,趴在地上汪汪的大叫起来。   紫薇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气冲冲朝向阳扔过去:“你去死吧!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一个小气包,你不是一个真男儿。”   向阳站在原地,见招拆招,身子一转,石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好!好!你这个恶女,你下手难道不狠?我只是用包子吓唬狗,你却是抓起一把石子砸我,要是把我砸中了,你保准会乐开怀。”   还没有等向阳骂完,滚出去老远的狗,突然站起来,汪汪大叫着呼的一下,冲上来要用尖利的爪子抓向阳艳丽的衣袍,向阳赶紧抬腿准备再给小狗一脚。   上次来不及开口阻止,导致向阳踢断了狗的腿,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许伤害狗了,紫薇见状急忙开口呼叫起来:“向阳,如果你敢伤害小狗,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最好滚得远远的,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狗站起来,摇着尾巴,瞪着向阳,帮着紫薇制造声势,汪汪的狂叫着。随时准备扑过来保护紫薇免受伤害。   “你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剩下的话向阳没有骂出来,就住了口。   “咦”   “不对”   “这一只狗的腿怎么好了,站起来了?”他记得一怒之下猛的踢出去了一个石子,这块石子虽然不大,可是在他的脚下力道不轻,踢中了必伤,他讨厌狗望着他手里的包子,似有一丝嘲笑的味道在哪里?所以他才出手教训的。   他已经受够了这个恶女的气,岂肯受这只狗的气,一气之下顺脚踢了一颗石子,他亲眼看见石子踢中了狗腿,它提着狗腿逃开了,从狗逃跑的过程中,他估计这只狗的腿被打折了,一时半会儿,这一只狗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来嘲笑他了。   这口恶气出了以后,他心里舒服多了,现在,这一只狗竟然站起来,扑过来朝他攻击,这里莫不是另有蹊跷?   圆圆的大眼从朝着他汪汪叫的小狗身上,转到了紫薇含怒的绝美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在她小脸上来回扫视着,期望能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紫薇沉着脸,一点好颜色都不给他,   她伸出手指着小狗对向阳吼道:“你这个人太没有爱心了,这一只小狗也没有惹你,你打断它的腿干什么?”   紫薇的怒喝没有影响到向阳的情绪,他无视紫薇大怒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手上,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盖还没有关上,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像烂泥似的膏状物。   向阳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他走上前,夺过她手上的这盒膏状物,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混合着天山雪莲味道的中草药味直冲鼻端。   向阳眼睛睁大了,再拿起药膏放到鼻端底下闻闻,还是那种味道,他抖着手,吃惊的问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   紫薇的脸色还没有转暖,冷冷哼了一声:“亏你走南闯北,连这盒药膏也不识?”   紫薇鄙视向阳没有见识,真是冤枉了向阳,向阳作为紫薇的贴身侍卫,怎会不知黑玉断续膏的作用,即使没有见过药膏,也听说过这盒药膏的疗效。   上次送紫薇入宫时,在皇宫里他就听说了,黑玉断续膏是藩国进贡的三宝之一,被藩国称为救命膏药,整个启国只有三盒,一盒皇上保管,一盒豫王保管,另一盒在南王爷的手里。   上次,兔子跟随紫薇跑进了皇宫,被太监打折了腿,紫薇护兔子,与太监大打出手,当时被经过此地的豫王知晓,豫王出手狠狠的把太监打了一顿。   豫王就把这盒药膏给了她,她把兔子腿治好了,估计药膏还没有用完,今日,这个女人竟然把剩下的药膏涂抹在小狗的腿上,帮小狗治腿,这一只小狗的断腿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看来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有着断骨生肌合骨神奇的疗效,并非虚传,真是具有神奇的功效,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也许不会相信,现在,见到狗站立起来,完全恢复正常,他才不得不信,这盒药膏实在是太神奇了。   向阳看着药膏,把它反复拿到鼻子底下闻着,紫薇见向阳对这盒药膏反应过激,不以为然的哼哼,不就是一盒药膏吗?至于大惊小怪吗?真是孤陋寡闻、少见过怪,故作姿态,就是怕她骂他,转移她的注意力。故弄弦虚。   先前拿狗说事,现在莫不是拿这盒不起眼的药膏来发表言论吧?看他有何说辞。紫薇冷眼旁观。   向阳反复研究着这盒药膏,越看越心惊,他指着这盒药膏,问着:“这就是豫王送给你的黑玉断续膏。”   紫薇瞥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少见多怪。”还没有等紫薇把下面鄙视他的话说完。   “汪汪”的几声打断了紫薇的话,狗在像向阳证明新主人所言非虚,搅得向阳心里烦躁。   动物是最敏感的,小狗感应出周围紧张的态势,它也见识过向阳冷酷无情的样子,它能够识别主人有爱护它之意,因此维护着主人。   狗感激的望着主人一眼,冲着危险的向阳昂着头狂叫着,慢慢的移动着四条腿挨近紫薇。   小狗神情戒备,如果发现向阳再出腿伤人,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保护着它的新主人。   “汪汪”狗不安的狂叫着。   叫得向阳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怒瞪着大眼,怒号着:“狗东西,你再叫唤,把老子惹毛了,我把你另一条腿踢断。”   他做出要踢狗的动作,狗狂叫着十分警惕朝后退了几步,离向阳远一些。以免伤到了自己。   紫薇又不满的翘起了小嘴:“凶什么凶,有本事你朝赌坊的哪些赌棍凶去?有气朝小狗身上撒什么?”   紫薇的话外之音向阳可是听出来了,就是责怪他不该拿小狗说事,眼里连一只小狗也不容,一股无名之火腾腾的升起来了,这个小女人哪里知道,这盒药膏是用来救命的,现在她把如此珍贵的药膏毫不吝啬的涂抹在小狗的腿上,将来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时,药膏用完了,那时谁还会有回天之术救人?只有眼睁睁的望着人等死,这个女人难道不知这盒药膏是稀世珍宝,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是藩国进贡到启国的贡品,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使用的。   这个女人不知是无心,还是无知?   向阳疑惑的问道:“你可知这盒药膏是稀世珍宝。”   紫薇看也不看他一眼:“少见多怪,不就是一盒疗效很好的药膏吗?”   向阳疑惑的看着她,小狗小心翼翼的挨近她,见主人没有讨厌它的意思,就大胆的站在她的身边,摇着尾巴,竖起耳朵,虎视眈眈的盯着向阳狂叫着。   紫薇一把抱起小狗,小心的呵护着小狗,轻轻拍拍小狗的后背,使小狗狂躁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她低头看看它的小腿,伸手摸摸,见小狗没有痛疼挣扎的样子,只是怒视着要他命的凶手,神情高度紧张,爪子搭在紫薇的腿上,只要向阳敢发怒,它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撕咬向阳,紫薇见小狗的身子十分僵硬,就低声哄着:“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的。”   紫薇抓住小狗的一只爪子,警告向阳:“它是我的朋友,不许伤害它,否则,扣你一个月的月银给狗买药疗伤。还给狗买营养品,滋补身子。”   向阳本来就一肚子火,看着紫薇对小狗亲亲热热的,比对他好多了,心里就涩涩的,只是压住性子,没有暴跳起来,与一只狗争风吃醋没有必要。   还没有等他情绪和缓下来,这个无知的女人又在他的心理捅一刀,要扣他一个月月银给狗买药疗伤,买营养品,滋补身子。   向阳真是被紫薇气死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伤心欲绝   真是千古奇观,众观整个京城,还没有听说哪家药铺有卖狗药的?~?=#   这个女人异想天开,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说出来的话气死人,还要扣他一个月的月银,拿他银子去给狗买药,狗治好了反过来再来咬他。~?=#   天理循环,真是报应!~?=#   他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一个蛮不讲理的恶女,在摊上一个无赖的流浪狗。一人一狗。站在地上怒视着他,把他当成了启国最大的敌人。~?=#   气死了!~?=#   气死了!~?=#   这个恶女骨子里坏透了,向阳气得浑身打抖,怒火在胸中翻腾着。~?=#   眉毛竖起来,铁青着脸,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牙齿咬得咯咯响,拿着包子的手微微发抖。恨不得冲过去对着一人一狗狠狠踹几脚,打得人和狗满地找牙,心里才解恨。~?=#   狗窝在紫薇的怀里,感觉到十分安全,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梳理着狗身上卷起的毛发,轻轻的梳理着,僵硬的身子渐渐放软,爪子收起来,蜷缩着身子趴在紫薇的怀里。~?=#   一阵风吹过来,送来了包子香的味道,狗收起了凶相,回味着刚才吃过包子的美味,馋的口水直流,眼巴巴的望着向阳手里的包子。~?=#   口水流到了紫薇的手上,紫薇见狗眼巴巴的瞧着包子流着口水,知道狗馋了,想吃包子了。~?=#   她抬起头见向阳手上的还拿着吃剩的包子,估计包子也凉了,他也该吃饱了,还剩下的两个包子拿在手上也是累赘,就冲着向阳喊着:“向阳你真是饭量大,我给你卖了十个包子,你一气吃了七个,你应该吃饱了吧,现在还剩下两个,你就给这只小狗吃吧,你瞧,它多可怜啊,饿了,瞧着你手上的包子,馋的口水直流。”~?=#   紫薇也不知向阳一个人站在哪里,睁着一双大眼在想什么,她只是依着自己现在的心情说着,可是,她每一句话都让向阳很难受,都像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的心~?=#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勾起了他的无名火,向阳实在忍不住吼起来了:“狗可怜?在你的眼里狗可怜,那我哪!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向阳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一把从紫薇怀里拧起狗的耳朵,一下子扔出去,狗惨叫着在空中翻卷着身子。~?=#   突然的变故把紫薇吓了一跳,她从石头上跳起来,扬起手叭叭的打了向阳的两巴掌:“你疯了,与一只小狗计较什么?”~?=#   打完了,丢下向阳不管,追着小狗跑过去,小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就落在一堆草窝里了,深埋进去了。~?=#   紫薇跑过去,没有看见小狗,她就又开始骂起来了:“你个混蛋,一只可怜的小狗你都不放过,你是个恶棍。”~?=#   骂完准备扑过去找向阳算账,还没有等她离开,小狗就顶着一头乱草从草窝里爬出来,见到亲人两眼泪汪汪,一头扎进紫薇的怀里,抖着身子,昂着头,紫薇瞧着满脸的心疼,小狗惊吓过度在紫薇怀里躲着呜咽起来了:状告公子欺负它。~?=#   紫薇心疼的拍拍小狗,好半天才把受到惊吓的小狗安抚得不呜咽了。她抱着小狗过来找向阳算账。~?=#   紫薇把小狗放在石块上,小狗不愿意单独呆在这里,孤独无依,受人欺负的日子它怕了,小狗竖起耳朵往她怀里拱着,呜咽着不愿离开主人。~?=#   紫薇摸摸它的脑袋,安抚着小狗:“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报仇去。”~?=#   狗呜咽着望着紫薇,咬着她的衣摆不让她去,紫薇摸摸柔软的狗毛安慰了狗一番,狗就松开了口,站在石头上朝着向阳汪汪的叫着,威胁着向阳不许伤害它的新主子。~?=#   向阳看见紫薇的一张脸不断的变化着,当着他的面,横眉冷对千夫指,把他当成小狗的仇人,替小狗报仇。当着小狗的面,像母狗护着小狗,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一只狗,甚至还要从他的手里把他的包子夺过去,喂这一只从草窝里滚出来的脏兮兮的流浪狗。心里憋着慌,一口气在胸口里翻涌着。~?=#   狗在她的眼里,是需要呵护的,要爱惜的,是她的朋友。~?=#   他在她眼里,是什么?是什么?~?=#   谁能告诉他,他在她的眼里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还不如一只狗!~?=#   向阳百般滋味涌上来:郡主,你可知,你伤害我好深啊,我的心好痛啊。~?=#   被打的脸颊现出五个手指印,向阳的脸火辣辣的,这几巴掌虽然打在他的脸上,可是,痛在他的心上:郡主,我的心好痛啊!~?=#   向阳捂住自己的胸口,心里哀叹着:郡主,你好狠啊,就这样的伤害了我,让我的心好痛,好痛!~?=#   突然,向阳暴跳起来,把手里的包子朝狗砸过去:“我砸死你,我砸死你个***。”~?=#   紫薇吓得花容失色,厉声喝道:“混蛋,不要,你伤害了狗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一只小狗十分机灵,它早就戒备森严,发现不对,它就准备拼命护主,只是它没有想到,这位恶人竟然没有拿石子踢它,而是给它包子吃,它一直舍不得离开此地,是舍不得包子。现在见到它梦寐以求的包子竟然朝它飞过来,它不顾一切的迎着包子冲过去,跳起来一人高,在空中用嘴巴刁住了包子,夹着尾巴闪身就不见了。~?=#   另一个包子追着它的尾巴又砸过去,狗也不敢要了,知道再回头,狗命就会留在这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食物,狗也会拼命的。~?=#   “哈哈哈哈,枉我一世英名,没有想到,今日我竟败在一只流浪狗上。”~?=#   “可笑啊,可笑啊!”~?=#   “世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世人看不穿。”~?=#   ~?=#   “哈哈哈哈”向阳仰头狂笑,伤心欲绝的闪身穿过树林,不见了。~?=#   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紫薇还没有反应过来,向阳与狗的较量已经消失了,剩下的是向阳与她的较量,可是紫薇为了一只狗,已经伤害了向阳,这几巴掌打在他脸上,痛在他的心上,他心灰意冷的离开了紫薇。~?=#   紫薇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马上迫不及待的追着艳丽的红袍消失的地方叫起来了:“向阳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回来,听我说。对不起,回来听我解释。”~?=#   除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声响以外,再也听不见向阳癫狂的“哈哈哈”大笑声了。~?=#   从来就没有看见向阳如此伤心过,紫薇对他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初期的认识上,他大大咧咧,做事欠考虑,冲动莽撞,喜欢笑嘻嘻,不知愁滋味。何时见过他伤心欲绝的脆弱的一面。~?=#   见到向阳狂怒而去的决绝背影。紫薇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瘫了,她拍着地上的小草,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嘟嘟着:“向阳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听我说,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狗吃完了包子,用鼻子到处闻着,凭着嗅觉,摇着尾巴悄悄跑过来,凭着记忆,在地上和草窝里,路边上,寻找着向阳最后砸过来的那个包子,那个包子让狗垂涎三尺。狗终于在草窝里找到了包子,马上叼在口里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吃特吃起来,几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狗吃饱了,低声叫唤着,摇着尾巴跑过来找它的新主人,这一只狗很有灵性,也许这是一只家养的狗,不知何原因被主人给遗弃了,所以这一只狗很快就可察觉出新主人哀伤的情绪。~?=#   狗发现自己的主人情绪不对,也不敢打扰主人,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新主人,围着紫薇在她的身边打转,用鼻子在紫薇身上闻着,闻着,闻着,主人身上的一股豆腐脑的清香给狗闻到了,嗅得狗口水又流出来了。它忘记了安慰主人,被新主人身上豆腐脑清香深深吸引住了。~?=#   狗大着胆子,挨近一些,找到了目标,伸出舌头舔着紫薇的手,手上残留着豆腐脑的残渣,没有抹净,狗把她手上的残渣一点一点的添得干干净净。~?=#   紫薇闭上清亮的大眼,不愿看见向阳消失的地方,她靠在树上,坐在地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令她心里很是难受,脑海里都是向阳怒视的目光,他在逼问着她:“在她的眼里,他是什么?”~?=#   何时见过他眼里闪过绝望的目光?哀怨的情绪令紫薇莫名的悸动,第一次感觉向阳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也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同时懂得索要感情,这样的向阳是一个有血肉的人,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的。~?=#   她伤了向阳的心,从他绝望的目光里,她就知道向阳不愿原谅她。~?=#   紫薇也没有想到向阳会吃一只狗的醋,这样的结局是她始料不及的,也是她不愿看见的。~?=#   紫薇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只是一个劲的在解释着:“向阳,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你误会了,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这时,她再怎么解释,向阳也听不见了,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缝隙,抱怨她的心已经产生了,向阳已经回不过去了。~?=#   紫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哪?”~?=#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自我解嘲   掌心痒痒的,紫薇一喜,以为自己的祷告感动了上苍,向阳听进了他的忏悔,跑来拉着她的手,以亲吻的方式安慰她。   她闭上眼睛不敢张开,生怕睁开了眼睛,破坏了向阳的心情,好不容易令他回心转意,被她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又给气跑了,再也不理她了。   何时,他们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紫薇闭着眼睛默默的用心去感受着这一切,昔日的一幕一幕在眼前闪现。   她记得她刚苏醒过来的时候,母妃就整天把她关在寝宫里,哪里也不许她出去,生怕她有何意外,她无法感知她生病期间,王爷和王妃对紫薇爱若珍宝,生怕她有所闪失。   他们害怕再一次失去爱女,那种痛彻心扉,剔骨剜心的痛疼常人无法理解。   无论紫薇在寝宫里如何发火,王妃都不许紫薇出门。   紫薇没有办法,就开始在寝宫里耍赖,把下人统统的赶出寝宫,自己关在寝宫里如孙猴子大闹天空,把桌上的瓶子砸得稀烂,紫薇大闹寝宫终于惊动了王妃,王妃和赵嬷嬷就赶过来。   王妃见到寝宫里到处都是碎瓷片,不仅不怒,反而开心的大笑起来了:“呵呵呵,嬷嬷。薇儿好了,薇儿好了。”   紫薇累得气直喘,靠在母妃的怀里,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翘起嘴巴,不理母妃。   赵嬷嬷近前,看着满地的碎片,也是乐呵呵的:“恭喜王妃,喜得爱女。”   王妃和赵嬷嬷的对话,令紫薇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们见到满地的碎片不生气,反而喜出望外,不知喜从何来?她也不敢多问,害怕露出马脚,被王妃和赵嬷嬷察觉出她不是紫薇。那就麻烦了。   赵嬷嬷转过身对着满寝宫跪倒一排的奴婢,不悦的训斥着:“不长眼睛,谁惹郡主不开心,我拿谁是问。”   奴婢马上唯唯诺诺的从地上爬起来,把紫薇扔了一地的碎片清理干净,再到府库里依照原样,领回来花瓶摆在桌上。   一盏茶的功夫,寝宫恢复如常,干干净净,奢华无比。   王妃朝赵嬷嬷使了个眼神,赵嬷嬷马上心领神会,从桌上拿过一个十分漂亮的花瓶,递给王妃,王妃接过花瓶塞到紫薇的小手里,紫薇莫名其妙的盯着王妃笑眯眯的眼睛,不知她何意?   王妃含笑鼓励着紫薇:“薇儿,使把劲把这一只花瓶也给扔到地上砸烂。”   这一下,轮到紫薇吃惊了:这是何意?   赵嬷嬷祥和的笑着:“郡主,你使劲砸烂东西,说明你的身体恢复如常了。”   紫薇这才明白,她害病把王妃急出病了,看见她搞破坏,认为她活碰乱跳,是生命活力的象征,使王妃喜不自禁。乐开怀。   紫薇明白了此时王妃的心情以后,心里也是颤动不已,一把抱住王妃,从内心深处涌出感激:“母妃,薇儿好爱你,看见你甚是开心。”   王妃只是紧紧的抱着柔软的小身子,亲吻着红扑扑的小脸蛋:“薇儿,看见你一切安好,母妃才开心。”   紫薇拿起花瓶使劲朝地上砸去,“啪”的一声,花瓶四分五裂碎了,紫薇挺起胸脯,捏捏小胳膊,撒娇的唤着:“母妃,薇儿身体已经好了,不愿呆在寝宫里,想出去玩。”   说完扑在王妃的怀里,探出半颗脑袋,对赵嬷嬷眨眼睛。赵嬷嬷领会了她的意思,马上近前对着王妃笑着:“王妃,郡主年幼,在寝宫里关了三个月,难为她了,这几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适宜放风筝,明日叫丫鬟小梅侍候郡主在院子里放风筝,可好。”   王妃沉吟不语,还在犹豫着。她用担忧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薇儿,见她在寝宫里活泼好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紫薇一听喜得跳起来,在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最适合放风筝,她的心里蠢蠢欲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脑海。   她的目光朝窗外扫了一眼,眼角闪过一个绿色的身影,小梅手里拿着风筝在窗户上露出一个美女头,她心里一荡,果然,向阳能干,小梅跑出去把郡主可出寝宫的消息告诉他,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一只美女风筝,这是她苏醒以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美女风筝。   为了这一只美女风筝,向阳遭到了公子们的嘲笑,还与水芝寒打了一架。   府里除了狩琪一心一意护着她以外,还只有向阳做风筝送给她玩。   何时事情发生了转轨,情形与往昔不同了哪?   哦!   想起来了。   八年后再一次相逢,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向阳做了一只风筝兴致很高的跑进寝宫送给她,当时,她被袁野戏耍了一番,跑进寝宫生闷气,正好被莽撞的向阳冲进寝宫,撞见了她的窘态。   懵懂无知的向阳乐呵呵的把风筝递给她:“郡主,外面天气很好,出去放风筝吧。”   她一怒之下把气都往风筝上撒,将风筝扯个四分五裂,还把向阳奚落了一番:“堂堂的的男子汉,一点出息也没有,就会做美女风筝,除此以外,什么也不会?”   气得向阳转身,甩袖而去。   紫薇叹了一口气,千错万错,当时不该一时兴起,拿他当赌注与南宁打赌,伤了他!   自此,他们之间就出现了裂痕,见面互相看不顺眼了,动不动就惹向阳生气。但愿这一次,他可以听见她的心里话,不再计较过往的一切。   但愿他解开这个心结,不再生气了,想到这里,紫薇的心微微抖动着。   向阳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手掌,吻得心里一荡:这个小子还是有良知,知道她错怪了他,生怕她生气,去而折返安慰她。   紫薇闭着眼睛,体验着这一份难得的温情,嘟嘟的低声告诉着向阳:“我承认,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狠心,要踢死小狗,所以就出手打了你,打你是我的错!可你知道吗?狗其实是我们的朋友。小狗虽是一个动物,它也是一个生命,这么可爱的弱小的生命,需要我们来保护它,怎么可以伤害它哪?”   紫薇低低的说了许多话,希望向阳可以原谅她的鲁莽。向阳还是不语,只是用舌头吻着她的掌心。   掌心中酥酥麻麻的,痒痒的,紫薇想把手从舌头低下救出来,又舍不得这一丝温情,向阳难得有一些温柔的动作,这样的向阳还是第一次遇上,她静静的感受着那份柔情,生怕惊动了他,又产生了误会闹得不欢而散,再将他气跑了!   她忍住了,只是婉转的告诉向阳:“向阳不要生气,好吗?只要你不生气,今日,我一定满足你的需要,一起去吃大餐,到好再来酒楼去吃肉喝酒。”   一只雪白纤细的柔荑伸出来,递给向阳,希望他牵着她的手,离开这里,一起到好再来酒楼大吃大喝一顿。   紫薇默默盘算了一会儿,这一餐估计需花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就一百两吧!   只要他高兴就行了。不去计较这一餐要花多少银子,再多银子她也舍得花,亲眼看着向阳吃得眉开眼笑,心里的那丝歉意才会消散。   紫薇不愿张开眼睛,只是静静等着向阳牵起她的小手,然后对她说:“行了,接受你的赔礼道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走,我们一起到好再来酒楼,吃个饱。”   紫薇猛地张开眼睛跳进他的怀里,狠狠的亲他一下,回敬着他的温柔。哈哈大笑着:“向阳不生气了,真好!”   向阳不满的打掉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纠正着:“你这是何意?在嘲笑我小气?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何时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紫薇也意思到了自己失言,说来说去,怎可拿那只流浪狗说事,这一只狗怎可与向阳相比?   紫薇忙陪着笑脸,自嘲的给自己圆场,她学着好再来店小二的腔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一次除了吃大餐以外,还要送他一壶杜康酒,紫薇咬咬牙齿,狠下心,破例一次,在外面大吃大喝一回,下次慢慢的把他逮住,慢慢的拿着刀子把他身上肉剜出来,补自己的洞,寻个机会把他的银两给榨出来,报此仇。   现在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有错在先,等他消气了缓一段时间再整治他,看他如何嚣张?   紫薇闭着眼睛,暗暗的自我得意的解嘲着,她的手伸出去半天,也没有见向阳有何反应。   不对!   好像他还在生气,杜康酒也不可解忧。   紫薇嘴角直抽,狠狠的骂着那一只流浪狗:“都是那一只流浪狗,跑过来作恶,这才发生了一些误会,下次见到狗,狠狠的把它踢跑。”   向阳还是不啃声,只是舔着她的手指,把她伸出来的手指舔得干干净净,最后满足的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紫薇猛地张开眼睛,哪里看见向阳的身影,入眼所处不是艳丽的红袍,而是一身脏兮兮的,卷起尾巴的流浪狗。这只狗还在可怜兮兮的看着紫薇,它还没有吃饱。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向阳怒了   嘴巴还在吧唧吧唧地嚼着,豆腐脑的味道令狗回味无穷,狗见新主人醒了,马上摇着尾巴讨好着紫薇,跑到她的面前,伸出舌头在她的靴背上舔着,这下紫薇彻底的明白过来了。   始作俑者是这一只狗,这一只狗害得她伤了向阳的心,与他反目成仇。   这一只狗不知悔改,跑来摇头摆尾舔着她的手指,添得她春意荡漾,以为向阳去而复返,专门跑来安慰她的。   南柯一梦,美梦一旦醒了,一切化为乌有。   紫薇燥得满脸通红,流浪狗摇着尾巴,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讨好着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不在,唯有哈巴狗。   “哈哈哈,好笑,我堂堂的启国郡主,何时需要一只狗来安慰。”紫薇自嘲的仰天大笑起来。   这一只狗不知趣,摇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应和着紫薇。舔着手里残留着豆腐脑的味道。紫薇终于端悟了,这一只狗的主人为何弃掉它,原来这是一只食量大,又不安分的狗,到处惹是生非。给主人添麻烦。所以主人一气之下把这一只狗给赶出门了。   紫薇仰天狂笑,想起来了向阳临走之前,狂笑着大叫着:“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是何意了?   紫薇不怒反而大笑,笑弯了腰,笑得眼泪唰唰的淌下来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声,伸手把脸上的眼泪给擦掉。长长的眼睫毛还挂着泪珠。   她压住波澜起伏的心情,伸手捂住胸口。突然之间脸拉得很长,她狠狠的盯着这一只惹事的狗,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狗还不知自己的死期已经来到了,还在她的面前摇头晃脑的讨好着新主人。   狗此时的神情如果被向阳看见了,肯定会一脚踹过去,踢得狗满地打滚,瞧它的那个得意样儿,人力而站直,前爪子搭在紫薇的腿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掌。   狗也懂得傍着新主人,见机行事,讨好着她,使她对狗产生了怜爱之心护着狗,在冲动之下,伤了向阳的心。   从狗落在草窝里,顶着一头乱草拱出来,受惊过度跑到紫薇的面前狂叫,紫薇就明白向阳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它,出脚极为巧妙。力度把握得很好,其目的就是想教训这一只狗仗人势的东西。   狗仗着有新主子的呵护,受到委屈就大声狂犬着,让紫薇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认为向阳想致狗于死命,才大声呵斥向阳,并甩了几巴掌,伤害了向阳的心。   向阳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紫薇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想明白了以后,心里有些懊恼,错怪了向阳,此时向阳已经不在了,被她气跑了。   她特别讨厌这一只惹祸的狗,她也如向阳一样,铁青着脸,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怒火冲天的瞪着狗,恨不得把它抓住,剥皮剔骨熬汤喝。   紫薇的反常变化,使这一只狗产生了警觉,这是一只嗅觉十分灵敏的狗,反应也很快,发现状况不对,连连后退,保护自己远离危险的地方。   紫薇大怒:“你惹了祸,就想跑。天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好事,难怪你的主人不要你,原来你是一条不安分的狗,今日我也要替你的主人教训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狗也是如何,狗为食亡。以后不要学会贪食,这样会惹祸的。”   紫薇把狗教训了一番,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在狗身上,抬起小脚,一脚朝狗踢过去,奇怪的是这一只狗竟然没有躲闪,只是站在紫薇的面前,卷起尾巴,可怜巴巴的望着主人,准备承接主人的这一脚,让她出出气,可见这一只狗也是一个狗精,知道审时度势,承接着它的责任,让主人出气。   狗发出呜咽的低鸣,瞧着无辜、无奈、可怜、期盼的大眼,踢出去的脚收回来了,紫薇最后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依着树干滑到草地上坐下,挥挥衣袖,喟然长叹:“吧了!你走吧,不要跟着我,你已经惹祸了,郡主府不是你栖身之地了,公子是不会容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紫薇叹息了几句,两只手撑在地上,爬起来,朝着向阳消失的地方大叫着追过去了:“向阳,等等我。”   狗见紫薇莫名其妙的翻脸,刚才还好好的,大笑之后,踢了它一脚,狗吓的站在原地的夹着尾巴汪汪叫着,不躲不闪瞧着新主人反常的情绪。   没想到新主人体恤它,一脚没有踢到它的身上,狗知恩图报,更是铁定的认主了,这个新主人不禁给它把断腿治好了,它犯错了,还没有责罚它,只是好言好语的跟它说着话,不管它懂与不懂,它只是知道这个主人比原来的主人好。   紫薇可没有心情琢磨着狗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惦着向阳,希望他不要怪她,爬起来就去追赶向阳去了。   狗见紫薇不要它,爬起来就跑。就急了跟在紫薇身后,汪汪的大叫着,希望引起主人的注意,把它抱回去。   这个不知趣的狗,在她身后大叫,搅得紫薇心里毛焦火辣,她转过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着狗砸过去。怒不可遏地吼叫着:“滚,不要跟着我,你是个惹祸狗。把公子气跑了,我现在要去找公子。”   这声怒吼像炸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吓得狗止住了脚步,不敢大声叫唤,只是十分无奈的瞧着发怒的主人,呜咽着认错:不该贪吃,惹主人朋友生气了。   这个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传到向阳的耳里,愤怒的向阳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大街。路上的行人见他暴怒的像一只狮子,个个纷纷躲避,生怕触到了霉头惹上一身的骚。   他无视路上探查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愤怒的模样,怒到了极点,那两颗如黑宝石似的圆圆眼珠要突出来了。他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一张阳光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如同温顺的的兔子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张嘴就可咬人。   不错,就是你错了,不然他的阳光灿烂的笑容哪里去了;就是你错了;不然他如何燃烧着,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树林里惊人的安静,却让怒吼撕扯你的心跳。   错了!都是你这个恶女错了,你把我当什么?我问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对谁都是赞赏,对府里的公子赞不绝口,特别对狩琪称赞有加,俯首帖耳,他每说一句话,你都点头称是,从来不忤逆他。   水芝寒对她冷冰冰的,她也从不说他的坏话,还时常看他的脸色行事,叫她练武她也就练。   袁野对她邪邪的,从来都没有出言赞过她,他自己选择出府,她还把赢来的青楼送给了他,让他在外面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曹风更是不用提了,他根本就不敢接近女子,接近女人就心慌气短流鼻血,据曹风说,这个女人活活气死了他的父亲,曹风对她只有恨,没有好感,曹风离府,她还专门给王爷写了一封推荐书,现在曹风也找到了英雄用武之地,当上了副将。   只有他给她做过风筝,为了一锭银子报恩,刻意的巴结过她,反而引起她的不满,经常欺负他。   典型的一个欺软怕硬,专门挑软柿子捏。   见面专门挑他的刺,不是讽刺就是挖苦,对他最不敢兴趣,连那只从未见过的流浪狗也学会看主人的眼色行事,狗仗人势的欺负他,真真是气得吐血。   这口恶气如果不出真是妄为男人。   这个恶女?上辈子欠你的,这一辈子入府来还债!   哼!   向阳恨恨的越走越快,走得急了,脚下踩着一个硬东西,他低头一看,地面突出了一块尖石子,石子踩在脚底下,把脚板心也给踩痛了,他没好气的朝着石子踢过去,石子随着力道远远的踢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溪里,沿着水面,打着圈圈划过去,打破了平静的水面,在静静的水面荡起了涟漪。   向阳此时的心如被划破的水面,在心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前尘往事在他的脑子画起来一个个圈圈。   今日不知怎的,袁野和曹风的影子反复在他的脑子里出现。   曹风和袁野已经离府了,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把两人当成郡主的夫侍。   他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听这个女人提起他们,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当府里没有出现过他们的身影,他们已经成了路人,远远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范围。   是好是坏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去评判了,知情的人都知道,两人离府与她有关,是被她逼走的。   他们走了,去过自己的生活也许对他们是幸事,他们可以在外面有更大的拓展的空间。   可他留在府里,掀开红袍撑起一张大伞,为这个恶女遮风挡雨,风里来雨里去,躲避着冷箭,过着刀光剑影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个恶女从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对他百看百厌,鸡蛋里挑骨头,把他说得一无是处,竟然会为一只流浪狗动手打他,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公然宣称:“狗是她的朋友。”   “何为朋友?”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向阳身世   “狗是她的朋友。”   紫薇一句无心的话令向阳浮想联翩,向阳无法理解,狗可成为紫薇的朋友,紫薇为何不把他当成朋友,善待与他。   他想不明白,在紫薇的眼里,为何他看见的是嘲弄,而不是友善   “那他在她的眼里是什么?   “难道他就这样令她生厌。”   向阳把进府以来,紫薇苏醒以后的过往联系在一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他脑子里放大了一幅幅僵硬的表情,她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提着八哥,叫八哥嘲笑、戏弄着他,有如皮影戏里剧情的特写,久久地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无法消散,他的心凉了一截。沉到谷底。   “生亦何欢,死亦何趣。”曹风临出府时对他讲过的一句话,此时在他耳边回响着,当时,他不明白曹风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此时他明白了。他话里另有深意。   向阳为她遮风挡雨,承受着一切一切,这是他的责任,是身为贴身侍卫应该做的事情,可是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理所当然享受着自己赋予她的一切,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付出。   这个女人正眼都没有瞧过他一眼,不给他一个肯定目光。令他心寒,怎可为她而生?生亦何欢?   今日早膳未用,生怕她有一丝闪失,赶到赌坊把她救出来。明明说好了请他吃大餐,可是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快走到好再来酒楼时,临时变卦跑到豆腐脑摊子上卖豆腐脑喝,这个女人成心就是与他作对。   好再来去不成了明说啊,干嘛糊弄他,给他买了十个包子让他填肚子,为了一只狗,她却把世上最好的稀世珍宝拿来救狗的命,为狗治腿。   “我是她的夫侍,在她的眼里,我难道连一只狗都不如,把我当成了什么?,狠心的女人,恶毒的女人。”   向阳恨恨的咒骂着   呆在她的身边,为她出神入死,死亦何趣?   紫薇没有想到她的一句无心的话,一个欠思考的冲动,触及了向阳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长着一张圆圆脸,喜欢穿着艳丽的红袍,在阳光底下,艳丽十足,给人一副阳光明媚的感觉,而忽视了他内心深处的最为柔软的地方,就是男人也有着自己的自尊和尊严。   他平时只是用灿烂的笑容来伪装着自己,让别人误以为他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用阳光遮住世人的眼光,给人一个错觉,此人不可俱,从而把自己给保护起来了。   他喜欢别人把自己看成一个头脑简单的人,行事鲁莽的人,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只有这样他才会在郡主府安得广厦一间,向家寒士俱欢颜。   寻到一安身立命的净土。博得王爷的喜欢,他的家族的人才会高兴,他的父亲才会在家族的地位稳如泰山。   向阳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异常难受,无法排解,他冲到无人的地方,对着空旷的地方放声呐喊:“啊啊啊,为何这样待我,我做错了什么,连老天也不帮我。”   嘶吼声吓得树上的小鸟,扑腾着翅膀惊飞了。   吼完以后,向阳瘫在草地上,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四肢软软的不愿动弹,两眼直直的望着蓝天,像水芝寒那样望着蓝天,好似在问天:老天,为何你不帮我?   好半天向阳的身子才动了一下,他伸出手指着蓝天,责问着上天:“|你有着一张欺世盗名的骗人的嘴脸,蓝天白云,白云悠悠,为何我的心这么痛?无法开朗起来?你不帮我解忧,我还祭拜蓝天干什么?”   蓝天白云不语,无法回答他心中所思所想,最后向阳收起问天的目光,从地上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满脑都在想着:“我是什么?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我为何而活?为谁而活?”的问题,漫无目的的行走。   他感到孤单,寒着脸行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见他神色极其难看,悄悄打量着他,纷纷绕道而行,离他稍远一些,免得触怒了这位公子,人们的规避引起向阳不满,向阳瞪着充满血丝的大眼,怒视着看着他的人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   他的行径引起人们的不满,有些人瞪了他一眼,回敬了一句:“疯子。”   人们纷纷像躲避瘟神一样避开了他,向阳一个人孤独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这里的热闹已经离他很远了,冷漠的外表令人不寒而栗。   街上热闹远离向阳,他低着头走了很远很远,走得双腿都有些麻木了,他也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他只是漫无目的的如僵尸一样行走着。   在一个空旷的场地里,人们围着一个圈,圈里面的人们传来叫好声,向阳出窍的灵魂似找到了感觉,他呆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这里。   又一阵叫好声不断传过来,催促着向阳不知不觉的挤进人群里。见到一个上十岁的小男孩在卖艺。他拿着一把大刀挥舞着,耍枪弄刀,动作娴熟,看上去很有几分功力。   大家便热烈鼓掌。接着小男孩开始表演下一个节目,只见他连续翻了几个倒立,身体在架台上旋转,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向阳见此情景,心阵阵抽痛,望着小男孩卖艺的身影,久久的伫立着。   小男孩卖艺完了以后拿起破碗,朝着围着一圈的人说道:“叔叔伯伯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今日小五卖艺为的是救命,爷爷与我相依为命多年,生病无钱医治,我就出来卖艺,请叔叔伯伯行行好,看在小五努力卖艺的份上打赏几个铜板,救我爷爷。”   破碗里叮叮当当的零零落落的落下了一些铜板,当碗伸到向阳的面前时,向阳眼睛只是定定的盯着铜板出神。   小五哀求着:“哥哥,请赏几个铜板吧。”   哀求的声音把向阳拉回来,向阳抖动着空空如也的袍袖,叹息了一口气,都是这个恶女害得他成了最穷的公子,幸好他还藏了一锭银子,许久没有见到袁野了,近几日手气不顺,准备装门面出府找袁野下棋喝酒,顺便找他下注赌几两银子度荒年。   现在看来这个希望落空了,他把最后的一锭银子从怀里摸出来,塞进了小男孩的手里:“小弟弟,快回家,去给爷爷治病吧。”   小五弯腰行了个大礼:“谢谢大哥哥,时候尚早,我还可在耍会拳脚,多挣一些银两回去。”   小男孩把铜板收拾好,就向四周的观众抱拳行礼,说了一番场面话:“谢谢叔叔伯伯,谢谢叔叔伯伯,小五再给叔叔伯伯耍一套拳法吧。”   话毕,小男孩马上扎好马步,出拳划掌。一套拳法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小五表演实在卖力,浑身都是汗,围观的人们叫好声不断传出来,以此鼓励小五。   人们的叫好声向阳没有听见,小男孩的身影深深的吸引了他,在他的眼前,只是看见男孩出拳,闪腾跳跃的身影,这个身影在他的眼前晃动,与另一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小时的一幕幕在向阳眼前闪烁着,他记得她临出门被家族的人送上马车的时候,母亲拉着他的手,告诉向阳:“孩子,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王爷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到了王府,好好听王爷的话,好好的侍候郡主,博得王爷的欢心,我们的家族就会兴旺发达,就会在山庄占有一席之地,振兴家族,就靠你了。”   向阳似懂非懂,点点头,算是回答母亲,等他慢慢的长大以后,他才明白了,原来他是向家庄的少庄主。   山庄是由向姓,袁姓,王姓,陈姓四大姓氏组成的。   隔几年由四大家族的族长,通过比武的方式选出武功高,德高望重的贤者担任山庄的庄主。前任庄主由袁姓家族的族长继任,袁庄主是个武痴,武功极高。一心追逐武功的最高境界。想在他继任期间,把山庄推上武林霸主的地位。   他野心勃勃,把自己的想法与袁家的四大长辈密谋,征求他们的同意,谋求他们的支持,依靠他们的力量,准备崛起。   他违反了四大家族定下的规矩,参与了江湖争霸,后来与人结怨,山庄寡不敌众被仇家所毁,袁庄主也被仇家所杀,他们为了赶尽杀绝,到处买凶派人追杀山庄的人。   为了保存实力,山庄四大家族悄悄密谋,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决定化整为零,以求东山再起。同时约定谁有能力把他们的山庄重新崛起,谁就是下一任山庄庄主。   他们经常来无影,去无踪,居无定所,漂泊不定。成为江湖中最神秘的人。   他们聚在一起很难,怕人多势众,容易引起仇家的注意,寻到他们落脚的地方,一举迁灭他们,山庄将永无翻身之日了,于是,他们决定不见或者少见为妙,有事飞鸽传书互通有无。   就这样四大家族的人从此不再相见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振兴向家   有一天,当向阳的父亲,向振武正在院子里习武,无意之间,他看见了空中有一只鸽子在飞翔,他停止了习武,走到墙边取下剑鞘,把剑插进去,挂在墙上。   眼睛直直的注视着鸽子飞行的方向,他认出来了这一只鸽子是袁姓家族袁明祥养的信鸽。   从鸽子飞行的速度上看,估计鸽子爬上涉水,飞行了几天几夜了,已经极为疲劳,翅膀张开的力度不是很大,有些耷拉着往下倾斜。   “何事令信鸽如此辛苦,不辞万里,爬上涉水也不休息还在飞行着?”向振武暗暗嘀咕着。   他心里一动,从屋里端来了一碗吃食放在院子里,口里发出“咕咕”呼唤信鸽的叫声,信鸽听到熟悉的呼唤声,马上一头栽下来,落在了院子里,慢慢的走向吃食,他悄悄挨近信鸽。   信鸽见识过他与主人见面时的情景,因此也不惧怕他,见他走近,没有躲避振翅高飞,还在哪里不紧不慢,慢悠悠的吃着。   鸽子又饿又渴,很快就把碗里的吃食吃光了,还舍不得离开,在碗边啄着碎末。   他朝一个家丁使了眼色,这个家丁很机灵,老爷的一个眼神马上心领神会,明白老爷的心思,他进屋马上端来吃食和一碗水,悄悄的搁在地上,远远的站着。   这个鸽子也是见过世面的,对熟悉的人不害怕,它对与主人熟悉的向振武颇有好感,冲着他发出“咕咕”的友好的叫声,继续在他的面前又是吃食,又是昂起脖子喝水。   他趁鸽子吃食吃得很欢畅时,口里发出“咕咕”声音唤着鸽子,解除鸽子戒备之心。   鸽子不理会“咕咕”的叫唤声,耸拉着翅膀,埋头在碗里吃着,他悄悄的挨近,一把抓住了信鸽,从它的腿上抽出了一根绑好的竹筒,从竹筒里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展开一看,就明白了袁姓家族的人掌握了什么信息。   他照原样把纸条塞进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信鸽吃饱喝足了以后,飞向空中,围着他的院子在空中盘旋了三圈,表示感谢以后,振翅高飞了。   望着鸽子扑腾着翅膀振翅飞翔的身影,渐渐的在远方只是出现了一个小白点,他的眼里噙着笑,一个计策在脑子里形成。   晚上,他一直在院子外头徘徊着,远远望着窗户外透过的一明一暗的烛光。沉默着。   晚风送过来夫人哄着孩子睡觉的催眠曲,低低的吟唱声搅动了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一面,他作为向家的长子,奉子成婚,娶了王姓家族的长女,生下了第一个儿子。   巩固了他在家族中的地方,提高了向家的声望,向家得到王家的支持,取代了刘家成为第二大家族,众观形势,向家可以与最有实力的袁家相抗衡,争夺下一任的庄主。   袁家的一切动态他都要掌握,作为他下一步决策的重要依据,从纸条中他得知了,袁家掌握了最为重要的信息,王爷在为郡主挑选冲喜夫侍,这个信息无疑是最为有效的,如果攀上了王爷这颗大树,无疑是寻到了一个保护伞,可以助他早日实现父亲的夙愿,成为山庄的下一任庄主,为向家光耀门楣。   他在屋外徘徊着,不知如何跟夫人开口,向阳是他与夫人成亲以后的唯一的一个爱子,从小他乖巧,听话,夫人为他倾注了所有,十分痛爱他。   哎!   坊间传闻,这位郡主性情古怪,刁钻任性,胡搅蛮缠,是个难缠的主,官宦人家谁肯送自己的儿子入府充当冲喜夫侍。   他也是走投无路,百般无奈才想出此法,如果夫人得知他有此想法,肯定会心疼,兴许还会责怪他。   屋里传来低低的哄儿郎早睡的吟唱声,搅得他心烦意乱。这个声音很快被父亲的声音被压住了,父亲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父亲临终时,拉着他的手,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哀叹着:“没有看见向家的崛起,我死不瞑目,对不起列祖列宗。”   许久父亲才颤巍巍的唤着:“孩子你可知,为父为何给你起名向振武,就是希望你以武来振兴向家。”   向振武流着眼泪,神情哀伤的拉着父亲的手:“父亲孩儿知晓,父亲你不要走,振作一点,孩儿去给你请郎中。”   父亲又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孩子,为父不行了,让为父把话说完,最后指点你一回,向家四代先人都在致力于向家的崛起,可惜时运不济,庄主之位始终失之交臂,现在我秉承先人遗志,把振兴家族的使命交付与你,希望在你有生之年完成向家振兴的使命,为父在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   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向振武,死也不肯闭上,向振武不忍父亲失望,带着遗憾离开,就点点头,父亲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当晚父亲放心的撒手人寰,扔下一堆乱摊子,离开了他们。   父亲的嘱托无时不刻,不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为了实现父亲的夙愿,他天天起早贪黑埋头习武,正准备在下一届的比武大会上,夺得山庄第一高手的荣耀时,谁知庄主惹上了仇家,四大家族如鸟散,作四下逃亡,跑得四分五裂不知所踪。   成天东躲西藏,躲避仇人的追杀,漂泊不定的生活使四大家族明成实亡。   哎!   他望着家徒四壁的茅屋,堂堂的男子汉成天躲躲藏藏,当缩头乌龟,累及妻儿,愧当男子汉。   所以他不愿呆在家里,喜欢外出,寻到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躲在里面习武,希望有朝一日,振兴向家。   不知是天分不佳。还是不得法练了几年,总是没有长进,相反家里的几间当铺因他无心经营,委托堂弟帮他管理,堂弟也不是一个经商的料,因经营不善全部亏本,资不抵债,债主找上门要抓他去见官,堂弟哪里敢见官,卷起铺盖吓跑了,这个烂摊子又摊在他的头上,   无奈他将当铺抵债,才偿还所有的债务,现在家里是一贫如洗,   如果不是夫人心灵手巧,会做风筝,以前做风筝哄着儿子玩耍,没想到夫人这些哄儿子的手艺派上大用场,家里生活拮据,夫人就做一些小风筝拿到集市上去卖,挣得一些银两,勉强糊口度日。   想想真是惭愧,堂堂的向家当家的落到隐姓埋名,躲在这里,靠夫人的小手艺度日,说出来真是羞愧。   这样担惊受怕过活,实在是有辱斯文。   他咬咬牙齿,一掌打断一棵碗口粗的树,为今之计,儿子入王府也许是上策,王府是儿子安身立命之所,寻求王爷的庇护,可保的儿子一世平安,儿子在王府安身可顺利成长,以免遭到仇人的追杀,断了向家唯一的香火。   这样的机会不可丧失。   庄主死后,他问了庄里的一些长辈,他们也不知庄主因何故与仇人结怨,导致对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斩草除根。   他就明察暗访,也没有寻到仇人是谁,这一伙人隐藏的极深,他隐隐觉得这一股仇人的势力极大,很有来头,   把儿子送入王府,自己将会毫无顾虑的潜心习武,习得一身武艺,入江湖寻找真相。否则向家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必须想全一个计谋,忍痛割爱把爱子送入府,巴结上王爷,兴许这是一个振兴的机会。向家振起在此一搏。   向振武想通了这些厉害的关系以后,不再犹豫了,走进屋里,准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夫人。   夫人坐在床边,一边轻轻拍打着被子,一边哼唱着儿歌,哄着儿子安睡。   见到向振武进来,夫人激动的手发抖,许久未曾看见的脸,还是那么英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夫君,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向振武心里更是难受,不知如何开口,才得到夫人的谅解。   沉默了一会儿,嗓子暗哑,他开了口:“夫人,请移步,不要吵醒了孩儿。”   夫人就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内室,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夫人。果不其然,夫人无法自持的哭泣起来了。   窗棂上闪动着两个晃动的影子,屋里传出了压抑的哭泣。   两人一晚上没有睡着,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各怀心思。   第二天,天未亮,向振武出门不知所踪,母亲生病躺在床前无法动弹,小小的向阳急得不知所措,他抱着母亲的胳膊大声呼喊着,母亲也没有睁开眼睛,他毅然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身。   他从墙上取下平时他习武时使用的一把剑,拿着剑来到集市上,也学着大人的样子。   用石子围起一个圈,他在地上放下一个碗,碗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卖艺救母。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就双手抱拳对着众人团团行礼:“各位叔叔伯伯,我叫向阳,母亲卧病在床无银两医治,今日我卖艺救母,如果,认为我这一套剑术耍得还可以,请帮忙捧个场,有银两的请帮忙捧个钱场,没有银两的请帮忙捧个人场,谢谢叔叔伯伯。请多多帮忙打赏,我好回家去救母。”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卖艺救母   他抽出剑拉开架势,剑已出鞘,人们就自动的围成一圈,对着向阳的招式指指点点:“这个小子有孝心,卖艺救母。”   人越围越多,向阳就把平时父亲教给他的招式,倾尽所有的展示出来了:“好,好。”喝彩声不断。   这时,街上驶过一辆豪华的撵车,撵车经过此处,身着灰衫的车夫听见叫好声,抬头朝人群中扫视了一眼,见人群中,一位上十岁的小男孩使着一把剑,剑身细长轻盈,剑法以快为主,先入为主,以攻为主,身法灵动,剑走边锋,游走蛇龙。招式精奇,讲究奇招制胜。   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知不觉拉紧缰绳,放慢了车速,这时,车帘被撩开了一个角,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冷冷的扫向兴奋的人群,他的目光也投向了使剑的小男孩的身上。   车夫马上感应到了车帘被掀开了,他心里一动,“吁”的一声,一拉缰绳,唤马停下来,两匹马均是训练有素汗血宝马,它们在前面并驾齐驱,听到车夫口令,同时扬蹄,嘶鸣着齐齐止步。   路边行人不看撵车里的人,仅凭撵车上的两匹宝马,就可猜出撵车里的人非官即富,身份尊贵。   启国谁有这样的大手笔,同时拥有两匹汗血宝马为其拉撵车?仅一匹汗血宝在西域都是价值不菲,西域进贡到启国的汗血宝马为数不多,撵车人出府同时使用两匹汗血宝马,不用动脑筋,就可猜出,撵车里的人是谁了?   路边的行人再一看驾车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他长的一张国字脸,眼睛细长,细长的眼眸里精光闪现,一招一式都是练家子。此人沉稳内敛,办事干脆利落。   有的人认出来了,他就是王爷的管家福伯,能让王府的管家亲自驾车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只有王爷,才可驱动堂堂的大管家。纡尊降贵亲自弯腰为王爷赶车。   由此,人们确信,撵车里坐的人是王爷。   “王爷来了。”行人纷纷主动让道,暗暗心惊:何事把王爷惊动了?   人们以顶礼膜拜的方式,崇拜的望着心目中神祗一般的战神,希望王爷撩开车帘,让人们目睹王爷的飒爽英姿。   人们站在路边驻足观望,以敬服的目光追随着撵车,王爷从此地经过,人们绕道而行,给撵车让道,让撵车先行。撵车行进在街上最为热闹的地方时,马嘶鸣着停在了人群边。   两匹马站在路边,甩着尾巴,无视人们暗暗称奇的目光,昂着头一副神情戒备的样子,随时拉着撵车疾行。   福伯跳下撵车,爱惜的摸摸油光铮亮的宝马,轻轻抚摸着,让马放松,呆在路边安静的吃草,宝马颇通人性,马上僵硬的身子放软,慢慢的低下头,打着响鼻,不紧不慢吃着地上的嫩草。   福伯安抚好了宝马以后,挨近窗边,低声询问着:“王爷,人群中有一位上十岁的小男子在耍剑,在下去看看,请王爷稍候。”   撵车里传来了慵懒的声音:“恩”   福伯急转身挤进了人群,正好见到这个少年已经使完了一套剑术,端着碗前来请人们打赏,当他见碗里落下了一锭元宝时,他的眼睛发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有好心人提醒他:“快拜谢恩人,这是真的元宝。这下好了,你的母亲有救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向阳马上跪在地上给好心人叩头:“谢谢伯伯,谢谢伯伯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要你吩咐一声,我定当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报答伯伯的救命之恩。”   福伯上前扶起向阳,把他拉到人群外面,和蔼的拉着他的手:“好,不愧是向振武的后人,做人敢担当,有责任感,有孝心有孝行,我喜欢。”   向阳一愣:“伯伯,你怎知我父亲的大名。”   福伯脸上挂起了笑容:“你这一招一式都是传承你父亲的招式,你的起手式是这样的吧?”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意的做了一个动作,向阳大吃一惊:“伯伯,你认识我父亲。”   福伯含笑点点头:“孩子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你以后叫我福伯即可。”   向阳满心欢喜,没想到危难的时刻,父亲的朋友帮助了他,他急忙行了一个大礼:“谢谢福伯的救命之恩。以后向阳愿效犬马之力。报答伯伯的大恩。”   福伯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喜欢:“孩子,你应谢谢王爷,是王爷搭救了你的母亲。过来,我带你见见王爷。”   福伯拉着向阳的手了,来到撵车旁边站住,向王爷介绍着向阳:“王爷,这个小男孩是向振武的儿子,名唤向阳,今年十岁,很是乖巧讨喜,在路边卖艺救母,有孝心,我看不错。”   向阳跟着福伯来到马车旁,低眉顺目垂首向王爷行礼致谢:“谢谢王爷。”   向阳十分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觉得还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接着又向王爷行礼,恭恭敬敬的再一次道谢着:“王爷的大恩大德,向阳没齿难忘。”   王爷看了一眼向阳,微微点点头,就放下了帘子,阖上眼眸假暝。   向阳向王爷道谢了以后,见王爷开始歇息了,就对福伯说道:“福伯,母亲犯病了,我要回家请郎中,给母亲抓药治病。”   福伯微笑着赞道:“真是孝顺的孩子,向振武有子如此,甚是安慰,老伯先行一步。”   向阳充满感激的望着马车疾驶而行,他也打道回家了。   回家见到母亲,母亲精神尚好,坐在矮塌上歇息,他掏出元宝,还没有等他把事情说清楚,母亲失声叫了起来:“我的儿,这锭元宝哪里来的?不义之财不可取!”   向阳爬上床,抱着母亲,十分高兴的把元宝塞到母亲的手里:“母亲,孩儿的孝心感动了上苍,这锭元宝是王爷打赏给孩儿的,并非不义之财。”   于是,向阳就把见到王爷和福伯的经过,跟母亲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然后眼巴巴的望着母亲,轻声说道:“母亲,孩儿这就去给你请郎中,为你把脉问诊。”   母亲温和的摸摸他的脑袋:“好孩子,辛苦你了,我这是旧疾,歇息几日就会没有事了,这锭银子留着,将来急用。”   母亲一双眼睛透着不舍,含着眼泪,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向阳默然不语,向阳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哀愁,以为母亲身体不适,心情不好,也就偎在母亲的怀里,抱着母亲安慰着。   许久,母亲才叹了一口气:“孩子。委屈了你,你小小的年纪就出去闯荡江湖,卖艺挣银子救母亲,孝心可嘉。母亲心生不忍。”   向阳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令母亲感慨,原来是卖艺挣银子让母亲心疼,忙宽慰着:“母亲,你不必自责,父亲经常告诫孩儿,说我是男子汉,应该从小到江湖去闯荡,我外出卖艺也是一种历练,这样的历练也不是一次,两次,说明孩儿已经长大了,将来还要独当一面撑起一方天。”   母亲摸着他的小脑袋,许久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叹了一口气:“好孩子,向家家道中落,振兴向家真是靠你啊。”   剩下的话母亲还没有说完,父亲就进屋,他听见了母亲簌簌叨叨,不满的打断了母亲的说:“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谁说向家家道中落?”   父亲走过来,把向阳拉在自己的身边,就着刚才的说题也感叹了一句:“你母亲有一句话说对了,父亲老了,你是向家的独子,振兴向家靠你了。将来无论在哪里,发生了何事?你都要以向家为已任,以向家为重。”   向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父亲的教育孩儿谨记。我是向家的儿郎,定当以向家为重。”   得到向阳的答复,父亲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而母亲的脸色更难看了。   父亲横了母亲一眼,母亲含着眼泪,强打精神起身下厨去熬粥。端来两碗粥,一碗递给向阳:“孩子饿了吧,喝完粥。”   向阳接过粥,呆在一边马上喝起来了。   手上的一碗粥递给了夫君,向振武随手把碗推过去,埋怨着:“自己的身子要当心,不要熬夜拖垮了身子,叫人替你担心。”   他吩咐向阳在家好好陪着母亲,他进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一口水也没有喝,匆匆忙忙的又出门了。   他找到福伯,请福伯到好再来酒楼吃饭,酒足饭饱以后,父亲就递给福伯一一包银子:“福伯,一点心意请笑纳。”   福伯把银子推开,低声说道:“我也知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向振武见福伯十分豪爽,马上低声接着问:“恕我愚钝,福伯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是否有着落了?请直言相告。”   “郡主是王爷的爱女,郡主的事情谁敢耽搁,回府我就把此事禀告了王爷,今日我就安排王爷见过令公子,模样甚是俊俏,王爷很满意。”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整治夫侍 求订阅   “多谢老兄的抬爱,犬儿拜托与你了,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笑纳。”向振武把银子连同向阳的年庚八字都推到了福伯的面前,   福伯接过银子,托在手里掂掂:“这些银子还是你留着。府里有月银。”   向振武死活不要,非要把银子塞给福伯:“此事全仰仗老兄你了,拜托了。”   福伯把银子托在掌中,沉吟着:“这样吧,日后这些银子我都交给令公子,随他支配。”   向振武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福伯拿着年庚八字,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此事八成准行,我会替你安排的,请老兄放心。”   次日,向阳就跟着福伯进府了,成为郡主的冲喜夫侍,福伯把他安排在后院跟曹风住在一起,向阳谨记母亲的教诲,与人相处,要学会与人为善,向阳的性情极好,很快他就得到了曹风的赏识,两人成为好友。   在他进府不久,父亲在王家的支持下,顺利的当上了山庄的庄主。因山庄新建不久,规模不大,人们出门谨言慎行,极少在江湖中走动,因此,父亲把山庄改为无影山庄,江湖中很少有人得知无影山庄存在,更是不知还有一个无影山庄的少庄主。   向阳牢牢记住了家训,振兴向家的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为了保护自己,他从来不提自己的身世,没有人得知他的少庄主的身份,   他虽然头脑简单。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凡是进入王府,充当郡主冲喜夫侍的,个个有背景,个个有身份,只是人们谁也不提这些前尘往事,谁要是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就会大打出手,绝不会姑息,手软的放过对方。   向阳本着友好相处的原则,尽力不予他们发生冲突,尽量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与其他公子呆在后院相安无事,过得还算顺利,自从他自动要求担任紫薇的贴身侍卫以后,事情就发生了转化。   九年前,一位下人端着托盘,来到了后院,下人向他禀明王爷的指示:“公子,王爷叫你从托盘上任意选一样物件,交给王爷,凭此物件告诉王爷,公子如何为王爷效忠。”   托盘上面摆满了各种东西,有腰牌、刀、剑、帐本、算盘、银票、钥匙……!   望着托盘上的这些物件,向阳的眼睛扫过来扫过去,不知如何抉择。当他的眼光落在腰牌和剑上时,眼前就闪现出古灵精怪的一双眼睛,小小的年纪整天就是想着如何整人,看见别人痛苦不堪,她就开心的拍着小手“哈哈哈”大笑   几乎每个公子都被她整过,吃过她的亏,就连性情极好的狩琪也挨过她的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就不再找狩琪的茬了,专门挑其他人的刺。   整得公子个个寻找各种托词不愿与她见面,惹不起躲得起,尽量躲着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绕道而行。   她经常神出鬼没的趁你没有注意的时候,在你的后面吓你一跳,被她抓住“咯咯咯”的拍着小手,大笑起来:“哪里逃?抓住你了。”   就叫几个下人把抓住的公子押到她的寝宫,顶着盛着水的铜盘站立着,责罚公子。然后她就:教训公子如何遵守宫规,见到郡主要有礼貌,没有礼貌,就要受罚。   把府里整得鸡飞狗跳,公子个个有苦难言。背后悄悄的骂她恶女,小魔女。   骂也没有用,最好不见面,这样她就想不出歪点子害人。   绕道而行不通,换一条路。   公子就采用迂回战术,爬树登高望远,一看见小恶女来了,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等她来到后院时,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气得郡主跑进后院摔盘子,摔杯子,弄得后院一片狼藉。   向阳跑回后院,看见自己的院子里一片狼藉,从地上捡起一些碎片,心疼极了,这些好东西都摔坏了,真是可惜,在他的家里哪里有这么好的东西?   他就不愿与郡主对着干,向狩琪讨教了一招,低眉顺眼的顺从,果然,郡主对他的态度大为好转,这下他才明白,郡主为何对他们凶巴巴的,原来她是在向南宁学习,想把府里的公子整治的服服帖帖,让公子对她俯首帖耳,乖乖就范的顺从她。   可偏偏郡主府里的公子与南宁府里的公子不一样,个个是叫鸡公,自负清高,不肯依附女人而过活。对自己成为她的夫侍,这个身份很是不满和无奈。   他们碍于王爷和王妃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郡主,只有远远的躲开郡主,令郡主有气又找不到他们的岔子,气得干瞪眼,只有拿院子的杯子和碗碟出气。   王爷怕郡主吃亏,就在公子中挑选贴身侍卫,来贴身保护郡主。   早上公子用完早膳以后,福伯过来传达王爷的指示,请公子做好准备,挑选一项作为自己的职责,向王爷效忠。向郡主效忠。   五公子聚在一起,纷纷议论开了,个个发誓不愿做这个恶女的贴身侍卫,谁做这个恶女的贴身侍卫,他们就看不起谁,以此打消公子的念头,让这个小魔女多吃一点苦头。   特别是水芝寒和曹风提起这个恶女,更是恨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对她流露出极为厌恶的神情,袁野也公开表示,谁当贴身侍卫,谁就是与他们为敌。靠讨好女人过日子的人,他看不起。   向阳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断在托盘上扫来扫去,不知如何选择自己的命运。   福伯走过来,轻声咳了几下,四下扫视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人,下人把托盘送进后院以后,就在外面候着,等公子挑选好了,再进来把托盘端出去,交给王爷过目。   福伯站在后面一直注视着向阳的一举一动,见向阳犹豫不决,就上前把向振武给他的银两掏出来,交到向阳的手里,语重心长的对着他说:“孩子,这一些银两是你父亲托人送进府的,叫我交给你的,孩子,你该明白你父亲的苦心吧。”   想起了父亲殷切的目光。记起了母亲的叮嘱:“向家的振兴靠你了。”   眼前闪过卖艺时福伯给他的一锭银子,这个银子在他眼前闪动着,他的内心悸动不已,朝福伯深深的鞠一躬:“谢谢福伯的提点,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王爷的大恩大德我向阳没齿难忘。”   他明白了自己的需要,进府的目的,毫不犹豫的从托盘里拿起了一块腰牌和剑,确定了他在府里的地位,郡主的贴身侍卫,要向王爷效忠,向郡主效忠。   福伯伸手拍拍向阳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一股酸涩涌上来,这一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是福是祸自己承担了。   想起郡主的胡搅蛮缠,真是令他头疼。   郡主人小鬼主意多,常常在府里闹得鸡犬不宁,胡搅蛮缠,胡作非为,只要得闲就跑到后院,寻公子的晦气。   公子躲得远远的,他们常常躲在暗处,见紫薇大闹天空,气得牙齿都咬碎了   “这个女人坏透了。”袁野从树丛里探出脑袋,恨恨的骂着。   院子里传来“噼噼啪啪”摔碎东西的声音。如果他们还不出现,这个女人就会一直摔下去,直到他们出现,方才罢手。   “恶女”袁野朝下吐了一口痰,不解恨的骂着,无奈声音越来越响,他找到向阳:“公子,快出去救驾,解燃眉之急。把公子们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曹风望着一张圆圆脸此时变成一张苦瓜脸,也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此事只有你出面了,郡主才会罢休。”   向阳十分不悦的翘着嘴巴:“凭什么要我出面,我出面这个恶女不会买账的,只有狩琪才会收服她。”   曹风下一句话就把他的口堵住了:“琪公子被王爷派出府,短期内根本是不会回府的,你就不要找借口推脱了。”   不插话的水芝寒也冷冷的哼着:“你身为这个女人的贴身侍卫,你应出面保护她,免得我们动手误伤了她,你难逃罪责。”   三位公子群情激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起把向阳从树丛里扔出来,叫他顶风而上。   他们躲在树上悄悄的探出脑袋,看他的笑话。   一个艳丽的红袍从天而降,落在后院子,向阳爬起来拔腿准备朝往冲。   “向阳,哪里跑?”一声断喝,让向阳生生止步。   向阳慢慢的转过身子,挺直腰杆,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郡主,你好。”   向阳尽量的保持着低调,低眉顺眼十分温顺的站在郡主的面前,不敢多言,生怕一句重话惹恼了这个恶女,她赖在地上不肯走,要他跪在地上被她当马骑羞辱他,或者顶着盛着水的铜盘罚站。   与她打过多次交道,他也略知一些她的喜爱,只有装作害怕她的样子默不作声,心里一个劲的咒骂着:“恶女,恶女,你们这些混蛋就是想害我,想是想看我的笑话,今日偏不如你们的愿,我就当一回孙子,又如何?比遭你们暗害强许多。不够兄弟,关键时刻将兄弟弃之不管。”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离间公子   紫薇抬起头看见树上的树叶不断抖动着,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她亲热的拉着向阳的手,大声说着:“向阳,你是最好的,不愧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应该对我负责,保护我。如果谁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你应该告诉我,我就去给我父王说,他欺负我,叫我父王教训他,给他九十军棍,看他还懂规矩不。今日,你陪我玩,哄得我开心,我会把寝宫里的好东西,都拿来赏赐给你,气死这些混蛋。”   向阳站在紫薇面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暗暗叫苦不迭:“郡主啊,你千万不要说这些话啊,你这是在害我,公子听到你的这些话,一定会认为我出卖了他们,等到你一走,他们从树上跃下来,同仇敌忾一致对付我,我哪里消受得了。   哎!   怎么做贴身侍卫这么倒霉,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被你害得走投无路了。”   向阳头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躲在树上的三位。他心里很紧张,明白郡主的这几句话,会激起他们的怒火。   侧耳倾听着,果然,头顶传来树叶哗哗声,不用猜,就知,郡主这一招激将法奏效了。成功的离间了他和公子之间的关系,   这个恶女害死我了!向阳真想破口大骂几句,可是话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我父王说了,要你好好保护我,哼,本郡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拿你是问。”   圆圆脸开始变形了,向阳想发火可是不敢发火,紫薇成功的抬出了王爷,堵得向阳心慌,心里的一团火上下直窜,无处发泄。   向阳对王爷有一颗报恩的心,他知道,郡主是王爷的爱女,爱如掌上明珠,效忠王爷,就要对郡主效忠。看在王爷救命的份上,他也不愿忤逆王爷。   可这个恶女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老是揪住这一点不放,经常把他逼入不仁不义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无奈,他只有牺牲小我,顾全大局,陪着郡主玩下去。   紫薇还不愿意放过他,步步紧逼,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两,在向阳面前晃着,生怕府里其他人没有听见,大声叫着:“向阳,你说今日玩什么游戏好?我们是玩骑木马的游戏呢?还是你带我到集市上去玩别的游戏?”   向阳一听,吓得冷汗开始冒出来,他早就听说,这个恶女喜欢把人当马骑,跪在地上骑木马,这岂不是有辱斯文,面子全部被扫光,如果不玩这个游戏,就中了她的计,带她到集市上去玩,被王爷知道了,会要了他的命。   无论那一招都不行。   向阳愁眉苦脸拉长圆圆脸:“郡主,江湖险恶,万万不可出府,被王爷知晓,王爷会责怪我的。”   “那你说今日玩什么?”紫薇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向阳苦苦的思索着,一般的东西,她又看不中,府里好东西堆积如山,随她玩,玩的不爱了就扔弃了。   “玩什么好,方可躲过一劫?”突然,向阳脑子里想起来了,妈妈曾经给他做过的风筝,他扬起眉毛,扬声着:“郡主,风和日丽适宜放风筝,我给你做风筝,我们一起去放,好吗?”   “好,玩得开心,有赏。”说完,把银两塞给向阳了。   向阳接过银票,喜得眉开眼笑,紫薇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难受了:“其他的公子没有你表现好,就无赏了,府里春光明媚,府里的公子喜欢春风赏月,今日就赏公子呆在后院,赏花赏月赏风景。”   紫薇对听话的公子赏,对不听话的公子罚,美其名曰是赏他们赏风赏月赏风景,其实就是责罚他们午膳喝西北风,气得树上的几位公子眼睛往上直翻,恨不得拧着向阳的衣领,拖到树上狠狠的揍一顿,方才解气。   向阳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恨不得钻入地缝不出来,他头也不抬的甩开艳丽的红袍,逃也似的离开了。   “哈哈哈”   “向阳,等等我。”   身后传来开心的大笑声追着他跑。   陪着她玩,还要对她许诺,只要她玩得开心,她就把府里的好东西赏给他。   作为一个贴身的侍卫,向阳恪守自己的职责,满足郡主的要求,拿出他的拿手绝活,给郡主做风筝,还要陪着她到外面放风筝。   郡主玩得开心了,回到寝宫真如她所言,叫下人把寝宫里摆在桌上的花瓶送给公子,下人抱着花瓶经过凉亭时,其他公子看见了,恨不得把这些花瓶都摔碎,无奈,他们只是气得磨牙,没有上前抢过花瓶,而是,气鼓鼓的盯着下人的背影,骂着“狗仗人势。”   “靠女人过活,就是一个花瓶。”   突然,袁野邪邪的笑着,似是明白了紫薇的用意,鄙视向阳是个花瓶。   其他几个也会过意,同时放声大笑起来了。   公子聚在一起议论着,向阳可不理会他们胡思乱想的猜测,他需要这些东西,他把郡主赏给他的东西请人带回家,叫母亲兑换成银票,请郎中把脉,抓几副上好的中药,回家熬药喝,早一点把旧疾治好。   母亲精神好了,就纳了几双鞋子请人带进府给向阳,吩咐向阳尽好本职。   向阳拿着鞋子,百感交集。   今日风和日丽,正好是放风筝的好时光。   郡主调皮好动,在寝宫里呆不住了,就派小梅到后院去找向阳,小梅远远的见到几位公子聚在一起下棋,小梅心里直打鼓,不明白郡主为何专门挑选这个时候,唤公子做风筝干什么?   其实也不急于一时,完全可以等公子棋下完了,再进寝宫。   也不知郡主是怎么想的,就是不喜公子逍遥自在,专门挑这个时机整治公子,以此试探哪位公子对她的态度改变了!哪位公子本性未变,依然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她就会踹他一脚,再把他踢入茅坑里,多吃几坨屎。   “哼,跟本郡主斗,有你的好果子吃。”   小梅远远的站着不敢近前,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如果直接告诉公子郡主唤他,必然会招致其他公子耻笑的,几个公子对郡主不是很友好,小梅作为一个下人,还是看的清楚的,但是,郡主的命令她必须服从,否则,郡主会责罚她的。   郡主是府里的天,公子是府里的地,郡主最大,小梅胆气壮了,她来到公子面前,只见曹公子坐在袁公子对面,看着袁公子摆弄着一盘棋,袁公子手执黑子正准备落在白子中间,水公子呆在一边擦拭着手里的刀。   小梅从曹公子,看到袁公子,再由袁公子扫到水公子面上,唯独没有看见向公子。   咦!向公子身在何处?小梅心里讶异了一声,抬腿准备不动声色的离开,一双寒眸射向小梅。   小梅忙停住脚步,朝着水芝寒道好:“公子好。”   袁公子唇角挂着邪邪的笑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来寻找向公子的吧?”   其他几人神色各异,一起望着小梅,小梅只好据实回答:“是的,郡主叫向公子入寝宫去做美女风筝。”   小梅说完,掉头就跑,生怕听见袁野的唾骂。   果不其然,远远听见袁野的叫骂声:“一个小白脸,靠女人裙带过日子,没出息。”   “哈哈哈”   “兄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要说巴结女人的手段,你还真得向向公子讨教一招即可。”   “会做美女风筝即可。”   “即可抱得美人归。”   水芝寒、曹风、袁野三人出奇的团结,一直对付向阳,拿美女风筝说事,冷嘲热讥的耻笑着。   “哈哈哈”的耻笑声从凉亭里,远远的送过来。   “何事如此开心?”   向阳把腰牌挂在身上,去找郡主,经过凉亭,正好见到曹风和袁野两人在石桌上下棋。水芝寒站在旁边观战,三人笑得很开心,于是开口上前凑着热闹。   “说曹操曹操到。”曹风见向阳走过来,朝袁野歪歪嘴角,示意袁野快看,这位郡主的贴身侍卫,靠讨好女人过日子,腰上挂着腰牌到处显摆。   一个男人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有辱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男人他是看不起的。   腰牌在向阳的腰间摆动着,随时提醒向阳,他的身份和他的责任。向阳昂着头从紫薇树边穿插而过,留意到了掩映在树丛下的凉亭,在凉亭里,公子在下棋。   于是,绕道而行,来到这里会会公子。   袁野斜视着腰牌,瞧着春风得意的一张圆圆脸,气不打处来,从鼻孔里冷哼出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呸,兄弟我,瞧不起这样窝囊的人。”   曹风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算是作答,他的举动得到袁野认可,连从来不过问府里相关事务的曹风,也对向阳的举止不满,不由引起了内心的反感,决定寻机滋事,趁机教训这个臭小子。   袁野唇瓣挂着嘲弄扬声对曹风说着:“曹风,你看,一只哈巴狗从树后出来了,肯定到母狗哪里摇尾乞怜,讨吃食去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关门打狗   袁野指着一棵树对曹风讥笑着。   曹风也不甘寂寞,出言讥讽着:“世风每况日下,这样的哈巴狗只有傍着母狗生存,否则会夹着尾巴滚出去。成为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向阳楞了一下,据他所知,府里还没有养一只狗,哪里跑出来一只哈巴狗,他朝四周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也不曾见到,更不会跑出一只狗,哪里会有一只狗跑出来。   向阳以为两个人下棋下得晕头转向,坐在这里互相插科打趣逗乐,也就不加以理会。   昂着头,挺着胸,朝两位公子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径直朝郡主的寝宫而行。   向阳不理他,傲慢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袁野心里的火腾腾朝上冒,他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罐里一扔,一抖衣袍,绕过石桌,奔到假山后躲着,见他出来,就跳出来,装着两人直面相碰的样子,双手抱在怀里,叉开两条腿,挑衅着要向阳让道:“喂,哈巴狗你为何挡我的道?让开!”   向阳这才明白,刚才两位公子一唱一和数叨着哈巴狗,原来是指桑骂槐在暗骂着他,讨好郡主引起了他们的嫉妒,他们出言不逊责骂他: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也没有招惹两人,他讨好郡主还不是被逼无奈,如果不是他经常牺牲自我,帮公子们解围,郡主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难道还不知,反而在责怪自己不该讨好郡主。   为何羞辱他?   这样的怨气为何朝他身上撒?   气得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脸色不断变化着,他一直谨守着谨小慎微与人为善的处世作风,维护自己形象,尽量避免与公子发生争执。   “你不伤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伤。为何?”   何时受过这样的凌辱?   他气得圆圆脸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直暴。他圆瞪着大眼,半天才找到感觉,他怒火冲天,把郡主作为挡箭牌竖起来,他冲过去一拳头对着袁野的面门击去:“***,放屁。郡主你也敢得罪,你找死。”   “我嘲笑的是哈巴狗,难得你承认自己是哈巴狗,世上竟然还有人愿意当哈巴狗,真是有趣。”袁野早有所防备,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偷换概念,回避着最敏感的郡主这个话题,继续嘲笑着。   头一偏,躲过他的一拳头“哈哈哈”大笑向后跃开。向阳紧随而上,又照他的面门击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曹风敲打着石桌,左手从袁野的棋罐里拧出一个黑子,下在白字中间,堵住了白子的去路。   向阳一听,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煞星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拿着拨火棍,煽阴风点鬼火,火上浇油,挑起他们之间的纷争。   几家欢喜几家愁。   曹风的几句话其实就是一种表态,对向阳的行为不耻,同仇敌忾站在袁野这一边,无形之中激起袁野的斗志。   袁野得到曹风的支持,忙里偷闲对着曹风竖起了大拇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曹风再下一子,冷冷的继续煽风点火。   两人把陈胜在大泽乡号召农民起义时说的话,一唱一和的应和着。谁都听得懂,袁野和曹风是借助陈胜的话暗示着,王侯将相的贵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而向阳是靠巴结和讨好女人扶摇直上,把郡主的赏赐源源不断的运回家,改善他家的生活,在公子中,他们几人是不服权贵的,而他借口是为公子解围,其实自己渔翁得利。   这样的攀附权贵的人,他们看不起。   这样靠女人起家的人,有辱尊严不耻。   袁野愤愤不平,同样是公子为何待遇不同?   同样是公子为何另眼相待?   这样做公平吗?   袁野越想越气,心潮起伏不定,一双愤怒的眼睛直射着向阳这一张粉嫩的娃娃脸,这一张娃娃脸笑起来,魅惑十足,勾魂摄魄,靠着这一张连男人都嫉妒的脸,从那个恶女的手中骗取好处,然后见利忘义,忘记了与公子之间的约定,同仇敌忾一直对付这个恶女,不做她的贴身夫侍。令她难堪。   以此为依据,逼迫她答应有关的条件,令公子在府里不至于那么委屈,事事听从她的摆布,他们不愿意像南宁郡主夫侍那样,活得如行尸走肉,没有做人的尊严。   他们开始于郡主拉起了拉锯战,僵持着,谁可打破这个僵局,谁就赢了,他们一起商量着坚持到底决不妥协。   可这个混小子,带头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动去当她的夫侍,令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坚持付之一炬。   这个恶女更是邪恶了,整治他们的花招更是怪异。   这个为虎作伥的混蛋,欠揍。   这个卖主求荣的混蛋欠骂。   袁野心里愤愤的,恨不得冲上去拳打脚踢狠狠的揍一顿。   但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向阳,挑起他的怒火,让他先动怒,这样出师才有名,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看他如何去勾引那个恶女。   他邪邪的笑着:“不知你讨好恶女的功夫见长,还是手底下功夫见长,我们不妨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水芝寒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言语,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刀擦得铮亮,才放入刀鞘里,挂在腰上,起身坐在袁野的位置上面对曹风,也从棋罐里拧出一颗黑子,放在白字上,渐渐的两人的黑子把白子围住了,冷冷的声音从削薄的唇瓣里无情的吐出来:“关门打狗。”   郡主本身就有侍卫,府里的几位公子没有一个人选择做她的侍卫,他们都不知他为何专门挑战着他们的底线,自动做这个恶女的侍卫,靠讨好一个女人发迹,这样的男子实在是耻辱。   如果今日不出手教训他,无种!   向阳一听更是怒了,他们嘲笑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壶不提提那壶,专门揭他的短,还让不让他在府里呆下去。   以前是背着他说,现在是当着他的面冷嘲热讥,完全无视他的感受,打击他的自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向阳身子拔高,虎啸一声,怒吼着:“找死!”冲着袁野大打出手。   水芝寒也不甘寂寞,坐在曹风的对面,与曹风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左手与右手落棋下子,时不时冷一句阴一句,挑逗着两人怒火高涨,两人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打得整个后花园是一片狼藉。所过之处,花草树木尽数被毁。   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了一个下人,对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大声呼叫着:“向公子,琪公子叫你过去一述。”   曹风才从棋罐里拧出两颗棋子,朝一红一紫的两个身影扔过去,红紫身影倏忽分开。   向阳离袁野几步之外站着,跺着脚,手指着袁野,圆圆大眼盛着怒火,瞪着唇角挂着邪笑着的袁野怒号着:“今日爷有事,改日定要将你打得满地找牙,向我告饶。”   “哈哈哈,看谁被打得满地找牙,有本事现在再打,不分出胜负,休想离开。”袁野鄙视着向阳。   向阳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一甩艳丽的红袍,返身就走。   还没有走出假山,身后的那名下人气踹嘘嘘的紧赶了几步,追着向阳在后面继续把话说完:“琪公子叫小的过来相询,你给郡主做的风筝,做好没有,郡主急着要出去放风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向阳转过身,一脚朝他踢过去,下人惨叫着如破败的风筝飞到了后面,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哎呀哎呀”的连连呼叫着。   向阳怒火冲天的怒斥着:“狗奴才,不长狗眼,多嘴多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狼。”   听到公子要割掉他的舌头喂狼,下人马上伸手捂住惹祸的嘴,再也不敢哼哼唧唧的叫唤了。直到艳丽的红袍越过矮树丛,闪身不见了,他也没有弄明白是哪一句话惹恼了公子,公子喜怒无常踢了他一脚,差一点把他的五脏六腑踢离了位。   远远的他的身后,传来了袁野和曹风两人的“哈哈哈哈”大笑。   从这一刻起,他就收起了自己的锋芒,把腰上挂着的腰牌收起来,塞入了盒子里,就是这一块腰牌惹事,令公子眼热,引起嫉妒,才生事端,大打出手。   他拼命的习武,就是有朝一日令大家对他刮目相见,他既是一个称职的贴身侍卫,又是一个好公子。   他必须与郡主走近,他的家族振兴还靠他!为了振兴家族,他要得到王爷的赏识,郡主的信任。同时他也不愿失去做人的本分,与公子生疏。   他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与公子修好了关系,可是郡主自睡醒以后,就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了。   一切一切已经无法回去了!   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   得到的是耻辱,是羞辱?是一个男人尊严的丧失。   他还有何必要再呆在这里,受此羞辱,向阳羞怒交加,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像游神一样,没有目的的自怨自艾。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媒人说亲   向阳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孤魂野鬼,在街上被汹涌而至的人群推过来,撞过去。   他已经失去自我,只是沉浸在深深的哀怨中,寻找着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现在不愿用灿烂的笑容来伪装自己了,那个笑容也有脆弱的一面,他极想冲进无人的地方放声吼几嗓子,排泄着心中的郁闷。   但是,汹涌而至的人群,却把他推向更深的地方,被人群淹没了。   “这个恶女”向阳恨恨的骂着,机械的抬起腿随着人流缓缓的移动着,沿途的风景失去了诱惑力。   街上人流如潮,行人行色冲冲,路边小摊摆满了吃了,穿的、用的。   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与成交后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极了。   有一家新开张的“福祥”店铺,门口摆放着两个高大的花篮,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开门迎接顾客,店里的小二纷纷站在门边候着,时不时吆喝着,叫外面驻足观望的人们进店挑选新的面料,街上的一些小姐和夫人,纷纷进店,看见里面的布匹琳琅满目,站在柜台上挑选着新到的花样漂亮的面料。   一些年轻的公子人人笑容满面。穿戴十分整齐,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边走边交口接耳,笑着互相打着招呼。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向阳落魄的神情与其他公子,欢天喜地的样子极为不相称,一位公子经过向阳身边时,见他两眼茫然,漫无目的的乱撞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外地的公子,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锦城,不知路径,忙好心的上前提醒他:“公子你是外地人吧!”   向阳眼睛朝他望了一眼,算是回答,对方忙提醒他:“公子你走错了地方,陆员外的府邸坐落在城北西郊的一座酒楼前。今日他的女儿在府邸前,搭绣楼招亲。公子走快一点,估计马上开始,去晚了就错过机会了。”   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多事!”   那位公子见向阳横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真的多事?这位公子不是来相亲的?   自己自嘲了一番,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少了一位竞争对手,他的胜算就会大一些。   他搭起手,望望天气,今日太阳很耀眼,时日不早了,估计快开始了,他也就不再搭理向阳,匆匆往绣楼走去。碰碰运气,看今日绣球是否落在他的头上,喜结良缘。   绣楼。今日是锦城的富商陆逸明的独女抛绣球相亲的地方。   提起月月,锦城的公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听说她长得貌美如花,心高气傲,才高八斗,是锦城公子心目中首选的娇妻。   更吸引公子的是,陆逸明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富商。日进斗粮,商铺七八上十间,家境殷实。是锦城公子心目中的传奇人物。   陆逸明对自己的爱女,爱若掌上明珠,陆逸明什么都依着女儿,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一切由着此女,只差倾尽所有,架上云梯摘下满天繁星送给她。爱女年方一十八,上门提亲的人不计其数,媒人踩破了门坎,前来说亲。几乎无人打动月月的心。陆员外婉言相拒,谁也不知谁家的公子是陆家的好女婿,她命中的良人。   前一段时间,城东的大户人家张员外,花重礼金,请动了锦城最有名的铁嘴媒婆,为其爱子上门说亲,媒婆当即拍着胸口向员外保证,此事包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会促成其好事,让他回府静候佳音。   张员外喜滋滋的乘坐软轿,被下人抬着招摇过市,似在像街上的行人示意,张员外出马,必定马到成功,一定会促成长子与陆员外的千斤的好事,几乎锦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张公子欲娶陆员外的千斤。   这样的声势一造以后,似乎已经被人们私底下认为了两家的亲密的关系,谁知张员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枚棋子,那就是陆员外的千斤。   为了想得到厚实的红礼包,媒婆使出浑身的解数,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说动月月的心。   陆府的大厅上。   员外示意下人给媒婆搬来一把椅子,搁在大厅的侧边,媒婆知道陆员外对她还算是客气的,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好座位。   从中媒婆就悟出了一点,对她的来到,员外还是感兴趣的,她心里一振,端坐在椅子上,把张公子夸得人品,样貌百般的好,无可挑剔,直到她把张公子夸得口干舌燥,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赞美公子的时候,陆员外也不附和一声,也不说张公子好,也不说张公子不好。   媒婆用求助的目光求员外发表自己的看法,员外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见媒婆茶杯里的茶水已经见底了,就转过头呵斥着下人“没长眼睛,怎么侍候的,奉茶。”   下人赶紧提着茶壶上来给媒婆满上茶,就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媒婆急了,端起茶杯一口气将茶水都喝干了,把茶杯朝桌上一顿,她对员外的暧昧的态度不满,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员外,今日你给我一个准信,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过有的话我还是愿意再重复的说,礼多人不怪,希望你可谅解。”   媒婆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说上一门好亲事,我今日专程上门就是想城东张公子说亲的。陆员外住城北,是锦城的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张员外住城东,也是附近的首富,按常理推测,两家门当户对,张员外的长子张公子年龄一十八,而令嫒也是芳龄一十八,两人年龄相当,与令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家世匹配,这么好的一对,今日如果我没有说拢,妄为我十几年说媒了。我以后就不再操持说媒这个行当了。”   媒婆把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言尽于此。如果员外还不表态确实是说不过去了。无奈员外还是叹了一口气:“多谢你的美意,你有所不知,令爱与众不同,她的想法与常人不一样,不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想自己寻找一个如意郎君,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爱女,我事事依着她贯了,此事我也说不服,只有由着她吧了。”   媒婆张开大嘴,半天也没有合拢,员外的这一番惊世骇俗的理论。令媒婆半天也没有消化,说了十几年的媒,成就了不少的好姻缘,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狼狈,也没有听过哪家的人有这样的奇谈怪论,抛掉所有的俗礼,只想自己寻找一位如意郎君:“这,这,如何让她接受?”   好半天媒婆才找到感觉,提醒员外:“此事不妥,令嫒天真可爱,足不出户,何曾见过男子?如果由着令媛的性子闹,万一上当受骗了,如何是好?员外,还是遵循俗礼稳妥,知根知底较好。”   陆员外也不好当着媒婆的面驳斥着,只有默然无语,他也知道铁嘴媒婆的厉害之处,如果把她得罪了,怕她到处说三道四,败坏女儿的名声,人言可畏。   确实,女儿千挑万选,这个也不中意,哪个也不要,百般挑骨头,连他自己也弄不清了女儿究竟是看中了哪一类公子,属意与哪一位公子,迄今为止,明察暗访他还真是没有查出哪位公子可入女儿的眼。   时间就这样晃悠的度过了适婚年龄,已经年方有八,确实也是不可在拖下去,否则,年龄一大就成为了一位剩女,真是不好办。   所以,媒婆察言观色,句句点中陆员外的心里,令他暗暗心烦,又不好当面过于表现出来,她的女儿眼高于顶,将来会有何变故,平白惹人笑话。   陆员外没有言语,处于沉思状,他其实是在等,等女儿的表态,女儿躲在隔壁的厢房里。   他与媒婆之间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女儿中意,会派丫鬟杏儿送一杯茶,给他喝,表示她同意这一门婚事,这样他会马上当场拍板,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直到媒婆说得口干舌燥,杏儿都没有露面,八成女儿不中意。张家家世清白,与他家门当户对,是最好的人选,可女儿不爱,他有何法?   陆员外只有坐在这里叹着气,来回答媒婆的疑惑。   媒婆从陆员外的三声叹气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此事作罢!”   媒婆当即把脸拉下来了:“这么好的人家,你也相不中,那我就看着你,如何攀高枝?哼。挑肥拣瘦,只怕越拖越不好办!”   “记住,花无百日红?不要错过了花期!“   说完,媒婆气得甩着帕子,扭着肥屁股就朝门外走,刚走到门口,脚没有抬高,差一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陆员外无意识的一句提醒,说得媒婆火冒三丈:“小心脚下门槛,不要绊倒了。”   “扑哧”一声轻笑令媒婆破口大骂:“知道你陆家门槛高,你家千金金贵,金贵得无人敢娶,无人可取,我就看着你的女儿如何出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自己相亲   媒婆狼狈的离开了陆家,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也没有哪一位媒婆愿意上门提亲。   陆府大门冷冷清清,只有陆府的下人进进出出的。   昔日热闹的陆府此时已经门庭冷落,再也听不到了媒人上门说亲的声音了。   “陆员外张家的公子与令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刘家的公子属意令嫒已久,今日我来替刘家二公子上门说亲。”   “张家家世清白,与你家门当户对,两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如果两家结上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陆员外,张家大公子一表人才,饱读诗书,与令嫒郎才女貌。”   望着门外,陆员外默然无语,此时他真是希望,再听到媒人上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他的心说动,他自己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谁把他的心说动了,他一定不会由着女儿胡闹:自己去找一位心仪的良人。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真是荒唐,可自己只有一位爱女,对她顺从贯了,什么都依着她自己瞎折腾,到头来事情弄得这样糟糕,被周围的人说三道四,是他始料不及的。   现在连上门说亲的人也没有了,铁嘴媒婆发了狠话此事她撮合不成,就不再当媒婆了。   果然,此事被她言中了,女儿把她的铁字招牌给打破了,她被其他的媒婆笑话了一通,气得她再也不愿当媒婆了,从此也无人敢上门说亲,   现在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   望着门庭冷落的大门,心里空落落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自己替女儿做主,把女儿的婚事说定,才会放下心头的包袱,对得起她死去的娘亲,否则,百年以后如何到九泉之下见夫人。   夫人临死时拉着女儿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中,拼着最后一口气对员说出她的心思:“她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女儿太小,她舍不得离开,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死也不瞑目的。”   时隔十七年,女儿一晃就长大成人了,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再也不可拖下去。   在锦城女子都是十五岁就可出嫁,过了十八岁上门说亲的就逐渐减少,为了女儿的婚事现在又得罪了铁嘴媒婆,这可如何是好?   哎!   哎!   “爹爹,何事犯愁?”月月从绣楼下来,见到爹爹唉声叹气的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准备过来安慰爹爹。   陆员外转过身。见到许久未曾下楼的宝贝女儿,无可奈何的又叹了一口气。   月月过来挽住员外的胳膊,知道父亲又是为了她的亲事犯愁,她也不好点破,再给父亲添麻烦,只是轻声的安慰着,想把父亲心里话引出来,然后再安慰一番:“父亲,何事扰乱你的心神,说出来,女儿替你分忧。”   陆逸明无奈,他揉揉跳动的太阳穴,就着以前的思路,想起了铁嘴媒婆提起的张家公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哎!   他哑声询问着女儿:“月月,前几日铁嘴媒婆给张员外的公子提亲,我觉得这门亲事还不错的,两家门当户对,公子人长得也不错,你怎么相不中?”   月月拉着陆逸明的衣袍,娇滴滴的唤着:“父亲,张公子好是好,就是女儿不喜欢,府里的下人有人见过张公子,典型的一位奶油书生的模样,我看不中粉面公子,我的幸福我做主,我要给自己找一个我相中的公子。”   陆逸明眼睛睁大了:“什么?女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可胡闹,贻误终生。”   员外后面的一句话不敢吐出来,你如果不幸福,叫为父如何向你母亲交代,此话怕刺激女儿,勾起心里的不快,如果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他真是不好办,这个女儿从小就与众不同,小脑袋瓜里想的一些东西与常人不一样。   月月信心满满的对陆逸明说:“父亲,相信女儿会相中一个如意郎君的。”   陆逸明拍着女儿的手,半天才找到感觉,女儿长大了:“女儿啊,此事不可莽撞,三思而后行。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的做法会引起人们的非议,万万不可。”   月月摇着满头的珠钗,笑着说道:“那是世人的俗论,有何不可?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错?”   陆逸明伸出手指刮着爱女的翘鼻子:“羞不羞。”   月月摇着陆逸明的衣袖,不依的哼着:“父亲,你又取笑女儿了,女儿不依了。”   “好,好,依你。”陆逸明拍着月月的小手,安慰着自己。   “父亲,是你说的啊,依我,选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在家门口搭起高高的绣楼,我要抛绣球相亲,找到一位如意的郎君,父亲,你不要急,相信月月的缘分是天赐的。”   月月下一句话差一点吓得陆员外的心绞痛的病也犯了,他只是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没想到女儿的这一番离经叛道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差一点要了他的老命。再与女儿谈下去,还不知女儿会说出什么奇谈怪论,吓死自己。   见到女儿酷似夫人的这一张如花似玉的漂亮的容貌,不知这张漂亮的脸蛋下,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头晕,害怕对不起夫人和女儿,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哼哼到:“月月,扶我回屋,我头晕。”   月月一把拉住陆逸明,急道:“父亲,你没有事情吧?女儿的这一番话吓到你了吧?父亲,你相信女儿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的。不必为女儿担心。”   “但愿我的女儿,可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公子,风风光光的把婚事给办了,了了我一桩心事。”陆逸明抬着发颤的脚步,拍着月月的小手,如女儿所愿,期待着明日的天赐良缘。   月月扶着陆逸明进屋,把床上的被子抖开:“父亲,你累了,躺在床上歇歇吧,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儿就不打扰父亲歇息了。”   陆逸明头痛万分,依言躺在床上,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知道女儿心意已决,他怎么劝导都无效的。所以也就不再反对了。只是暗暗祈祷但愿如女儿所言,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安稳,心里很是不踏实,生怕有所闪失,带来终身的遗憾。他起身披衣下床,来到桌子旁边坐下,敲打着桌子。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位下人探进一颗脑袋,循声问道:“老爷,有事吩咐吗?”   他就对候在一边的下人说道:“去,把黄历拿来。”   下人发现老爷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赶紧跑出去到老爷的书屋里去拿黄历,经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他听见府里其他下人躲在一边悄悄的议论,他才明白老爷为何事烦闷。他暗暗心惊。   这时,他远远的看见小姐和杏儿穿过花坛,他忙躲在花坛的后面,只听见杏儿疑惑的问道:“小姐,明日搭起绣楼招亲,此事可行吗?是否太匆忙了。”   “好不容易说动了父亲,现在不趁热打铁,恐有变故,所以选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小姐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杏儿,寻求杏儿的支持,小姐在前,杏儿在后,两人一前一后上得绣楼去了,   下人这才明白,老爷为何事烦恼,原来一切都是被小姐吓得的,真是千古奇观,这样的小姐还真是令老爷担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马上快步冲进书屋找到黄历,送到老爷的手里。   陆逸明手里托着黄历,不敢打开,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知道女儿开始行动了,他猛的睁开眼睛,翻开黄历的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宜嫁娶。   突然,他桌子一拍,站起来,仰天大笑起来了:“天助我也。天赐良缘。”   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扫刚才的郁闷和烦躁不安的神情,换上了一张笑脸,神采奕奕的离开了屋门,来到院子里指导下人按办喜事的方式把府里布置一番,所有的下人都行动起来了,府里喜气洋洋的,人人都知道府里要办喜事了。   然后,吩咐完了以后,陆逸明对着管家说道:“带几个精干的下人,跟我出去转转。”   一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忙躬身回应:“是。老爷。”   管家就在下人当中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精明能干的下人跟在老爷的后面出府了。   陆逸明带着管家和几个精干的下人,在陆家的产业到处转悠,看了几家店铺,陆逸明不满意。有的店铺不是偏僻,就是朝向不好。   来到酒楼他就停下了脚步,此酒楼坐落在府邸的斜对面,地处一处比较空旷的十字路口,四通八达,交道十分便利。   他马上指着酒楼对管家叮嘱着:“在此处搭起一座绣楼,务必今日搭好,不得有误。”   管家马上应答:“老爷请放心,日落之前一定搭好,包你满意。”   府里的下人得到老爷的指示,在管家的带领下,马上动手开始搭建绣楼起来了。   日落之前,一座漂亮的绣楼搭建起来了。   红灯笼高高的在绣楼前挂起来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抛绣球相亲   陆逸明在府外搭建绣楼,为女儿招亲的消息不径而走,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公子前来观看。锦城的公子早就对陆逸明的女儿垂涎三尺,都想一睹她的风采。   因此,在规定的时辰内,人们纷纷像赶集一样往绣楼汇集   搭好的绣楼挂满了灯笼,装饰喜气洋洋,一派办喜事的样子,吸引了街上众人的目光,人们驻足观望着,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来参加相亲的公子更是络绎不绝,个个在议论着陆员外的女儿月月的一些事情。   人们把从媒人口里打听到的一些事情争相转告,伸长脖子翘首以待,等待着月月的出现。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月月出现,在绣楼上只有陆员外宣布了选婿的标准以后,端坐在正中间,其他的人一律没有看见。   陆员外这一次是下足了真功夫,把绣楼搭建的极为喜庆,锦城老女老少跑来看热闹的大有人在,把一个长长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街上有些讲排场的富家子弟乘坐撵车,站在撵车上远远的望着绣楼,不愿屈尊降贵的往人群中挤进去,人越来越多,整个绣楼站满了人,连街上也挤满了人。   富家公子高高的站在撵车上,向人群中搜索着,他们在人群中寻到了相熟的身影,知道今番要想抱得美人归,只得走进人群,凭运气去抢夺绣球。   想通了这些环节以后,轻摇纸扇,给自己冲冲门面,他们保持着最后的颜面,弯腰下车,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人群,一下子被人群给掩没了。   向阳糊里糊涂的,也被人流拥挤到了这里来了,远远的抬起头,就看见大红灯笼高高挂。   这番情景让他想起了,紫薇满十五岁时,把众公子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狩琪要与她琴箫和鸣。水芝寒不知哪一根神经欠抽,自动提出要侍寝。   于是,易发把水云阁装扮了一番,当晚,红灯笼高高的在水云阁挂起,似在像府里的其他公子炫耀,公子得到郡主的宠幸。   他也来到水云阁,入眼所处一片火红,红灯笼随风摇摆着。似在欢迎紫薇的到来。   望着红灯笼他眼里含着一丝讽刺,他早就熟知水芝寒的个性,他对郡主压根就没有什么好感,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更多心思去探究,只不过他认为这是一场闹剧吧!   果然,他借侍寝为借口,晚上两个冤家大闹了一场。   不知是天意,还是事物弄人!   狩琪插手了此事,想法化解他们的怨气,两个冤家成了一对师徒,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面发展,作为师父水芝寒把一柄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冷情刀送给了她,这个女人又不爱习武,这把刀岂不是把她推到了火海,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追击目标吗?   水芝寒的侍寝,以送给紫薇一把冷情刀为借口,草草的收场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哗众取宠的女子,以抛绣球相亲为目的,玩起了另一场游戏,看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如何收场?   向阳眼里噙着嘲讽,周围的人被前面的红灯笼刺激得眼睛放光,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群情激荡。   只有向阳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心里淡然处之,思绪完全转移到了红灯笼上面,冲淡了为了那一只狗给他带来的麻烦,与紫薇闹起的不愉快。   突然,一片黑影罩在他的头顶上,红袍被一根树枝勾住了,他顺势停住脚步,寻到了这颗大树,把勾起的红袍一角解开。   他靠在这棵树上,不愿随波逐流,他只是朝这一群乱糟糟的人群投以好笑的目光。   又是一个女子在左右着一个男人的命运,为何还有这么多的男子攀附,岂不知这样做的后果有可能会失去做男人的尊严。   在绣楼下方的空场地之处,被一根长长的红布带圈在一起,红布带变成了一个隔离界限,界限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青一色的年轻公子,看穿着打扮有富有贫,面容到都还齐整,准备争夺绣球的。   界限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一脸看好戏和兴奋的表情,看着界限内,站在绣楼前的年轻公子们。看谁是今日的幸运儿。   几乎锦城的年轻公子都出动了,他们得知陆家选婿的标准很特别,无论出身。只要年龄在二十至二十八岁未婚的男子都可,选中了马上入赘陆家,成为陆家上门女婿,将来陆家的生意都交付与他打理,成为陆家不折不扣的二当家的。   大当家的自然是陆逸明了。一进陆家就成为二当家,年轻公子也很满足啊,这是许多年轻公子梦寐以求的美事。也是人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也许人们奋斗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这个位置,现在有这么好的途径,一蹴而就。即娶得娇妻,又可平步青云直接登上高位,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和幸事。   娇妻!   二当家!   这两块热饼子已经吊起了所有年轻公子的胃口,人们争而夺之。夺到了小姐,就意味着稳超胜卷的坐上了二当家的交椅。   分析了诸多的有利因素以后,一些聪明的人找到了此事的关键人物,那就是陆家千斤小姐。针对陆家千斤小姐人们也只是从媒婆哪里得知一二,除此以外所知不多。   但有一点,几乎很多人都认为,陆家小姐绝非普通的女子。   一个深闺的女子做出抛绣球相亲的大胆举动,就已经成为最轰动的事情。   再加上,刚才陆员外在绣楼上,适时的抛出选婿的标准为其造势:不论身份,只要是适龄的未婚男子皆可参与。   这一种打破门第观念的选婿,令人们津津乐道的又议论了半天,牵动了所有公众的视线,成为锦城最为热门的话题。   人们议论纷纷。个个伸长脖子百般打听着陆家小姐的情况。   “听说月月小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当下人,他亲眼见过月月小姐,月月小姐貌美如花,长相极为甜美,老爷把她当宝贝一样哄着。”   “刚才,陆员外站在绣楼上宣布了选婿的标准,这也是小姐选夫君的标准,这样的女子不论门第,只认缘分的做法,足可看出小姐是一位不攀附权贵、高风亮节、不慕虚荣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纵观整个锦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这是一个奇特的女子。”   “如果谁得到了月月,将是他之大幸也。”   几个公子在向阳的面前议论着,从他们的谈吐中,向阳弄清楚了蓝衫公子是锦城有名的富商张家大公子,灰衫公子是张公子的表弟,紫衫公子是刘家的二公子,几人聚在一起,谈起陆家千斤个个满面笑容,恨不得今晚就抱得美娇妻进入洞房。   向阳靠在树上,口里叼着一根马尾草,这根马尾草在口里转来转去,就是不肯吐出来。   听着几个公子的议论。冷眼旁观热闹的情景,他心里暗暗冷笑,一群无见识的莽夫,被一些表象所迷惑,诸不知豪门难进,表面的光鲜恰好是遮掩外人的的障眼法,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无法哭诉的飘摇的冷落的心。   进入豪门,一切都会背离最初的轨道,令人心悸,这就是围墙里和围墙外的区别。   围墙内的人被压抑的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气,放飞自己,寻求属于自己的自由,可一切一切如过眼烟云,远离自己而去,离府变成了自己的奢望,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袁野的出府如果被王爷知晓,不知后果如何?   曹风还好说,是在王爷的麾下,当上了副将。   如果,他选择出府,他会付出家族的惨重代价,背上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骂名,这些对他都是致命的打击。   留下来,他天天备受煎熬,心情极为糟糕,前途一切渺茫。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   向阳压住内心的郁闷,眼光扫向兴致极高的公子,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憧憬。   哎!   向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对这些公子,向阳真想当头一棒把他们吼醒   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靠女人的裙带关系,终究不是上策,会失去一个男人的自尊的。恐怕他今日的羞辱是这些公子明日的耻辱。   马尾草在口里转动的更快更急了,马尾草堵住了他的口,这些话他始终没有出口,他也说不出口,当初他的心情难道没有一丝窃喜吗?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的心境才会发生了变化。   几位公子边聊边往前挤着,经过向阳身边时,其中刘公子好心的提醒向阳:“公子,估计时辰快到了,我们往前面挤,站在后面是没有机会接到绣球的。”   向阳冷着脸,只是转动着口里的马尾草,正眼也不瞧他们一眼,抬起头,眼光投向了蓝天,看着蓝天白云,比看着这一群攀龙附凤的人来的舒坦。   他比这些公子的感受更深:靠女人还不如靠自己。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争夺绣球   向阳有苦无处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相反还会有人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成为启国最富有的郡主,最美丽的郡主的夫侍是多么荣耀。   这一份殊荣不是人人可得到的,郡主不是人人高攀得上的。那是上天赐给的福气。他得到了这份福气,跑到这里卖弄,岂不是在嘲笑其他公子无能,没他的那份福泽和运气。   所以向阳只是静静的靠在树干上,一声不响,安静的看着蓝天白云,忽略这里的热闹情景,让蓝天白云冲淡他心里的郁结。   张公子望了一眼不近人情的向阳,对着刘公子摇摇头,示意刘公子的好心,别人不领情,反而抱怨公子多管闲事。他也对向阳的轻慢态度不满,小声嘀咕着:“这位公子装什么清高,你靠在这棵凤凰树上,不就是想俯身在这棵凤凰树,栖身在凤凰树下好乘凉吗?”   “啥?”向阳口里含着马尾草,含糊不清的挤出来了一个字。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公子你身后的这一棵树就是凤凰树。”张公子眼里噙着一丝不明的嘲笑,进一步指出这一位公子装聋作哑的本事极高。   向阳这才转过身子,朝身后的这一棵树扫视了一眼,这一棵树的确是凤凰树,凤凰树的下面一层变成了金黄色,上面还是绿色的。凤凰树的叶子很细小,两头尖尖的,长圆形的叶子,一串串,一层层。挨在一起。   直至秋天,凤凰树用一块块令人艳慕的金子招牌,浸透在密实细叶中,这里,凤凰树只能抱着自已的花瓣燃烧,向阳用沉默来回答对方的无知。   心漠然,情已止。   虽然他正直年少轻狂时期,可他受到的伤害却是令他郁闷不堪,被树冠上密实的树叶给遮住了,自己犹如这一棵粗壮的凤凰树,身上的伤害如粗糙毛皮,如老人脸上的皱纹。   绣楼旁边栽种着凤凰树,绣楼红遍,层林尽染,他不曾在意,他与这位小姐是陌路人,没有交集,各自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   孰知,她的季节从花季开始,从秋季结束,思念从秋风乍起出发,嫣然的,绚烂的,柔韧的,一切怅然失意都从绣楼抛绣球的这一刻开始,这也是谁都不曾留意到的。   各种念头在向阳的脑海里闪过,他的身子放松着,慵懒的靠在树上,眼里不经意间的漠然态度令公子不满。   “是啊,跑到这里来蹬鼻子上眼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给谁看?刘公子好心提醒往前挤,他还看不起我们,真是好心没好报,如此清高高雅之人,应该回到自己的府邸,等着好姻缘自动降临,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不知好歹。”公子的好心提醒,被向阳无视而告终,张公子在向阳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十分不悦,摇着扇子拍打着自己的手掌,不冷不热的讥讽着。   这里只有凤凰树,没有别的树种,靠在凤凰树上就是心有所求,完全是狗屁胡说。   应该是陆府有所求,所以他们才选择这个地方搭建绣楼,向阳终于明白了陆员外选址的目的何在。   他满不在乎的靠在树上,用脚跟踹了踹粗壮的树干,这棵树纹丝不动。凤凰树很粗壮,必须二三人合抱才会抱得拢。   张公子见向阳用脚在踹着树干,眼里闪过一,分站在张公子的身边,随时准备于张公子一起与对面的公子理论。   一红一白,三个人的戏演得不错。   文的不行,来武的。   “哼!你哪里是在提醒我,分明是在试探与我,你以为你眼里的得瑟我没有看见。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你乐意看见的。”向阳见三人摆开架势,也不加以理会,而是不咸不淡的顶撞着他。   “公子你别不知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刘公子在一旁看得不顺眼,见这位公子谁的面子也不给,刚才让自己撞了南墙,现在,张公子含笑上前解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给面子,照样伸手打笑脸人,他是何来历?看这个不顺眼,看哪个不顺眼,自恃清高何故跑到这里丢人现眼。   向阳眼睛一翻,欺近前,瞪着眼睛:“你跑到这里蓄意滋事,是想找打,还是想打架,引起小姐的注意,我奉陪啊,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你。”   向阳摆开架势,伸出手指朝他勾着:“有胆你就来啊。谁怕谁?”   张公子表弟一甩灰袍,寻找了一块稍微空的地方站好,摆开架势,怒道:“忍你半响,你太咄咄逼人,以为人人怕你,我就是不怕你,要打就上来。”   向阳心里郁闷极了,正想找人打一架发泄心中的郁闷,还没有找到对象,一个不长眼的自动跑来招惹他,勾起了他心中的无名火,他也摆好架势,准备大打出手。   张公子见势不妙,在此处打架,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抱得美人归的如意算盘绝对落空,今日喜滋滋的跑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成全了别人,今日只要他不予自己争夺绣球,此事就好办。   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得在此生事。   张公子忙近前拉住表弟,轻声喝住:“表弟,休得鲁莽。不可误事。”   表弟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愿看那一张欠揍的圆圆脸蛋。   张公子见表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再与这一位公子叫板,心里放松了一些,然后对着向阳抱拳行礼:“公子,表弟鲁莽冲撞了公子,请公子海涵。我们出来也只是图个热闹,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们不敢奢望,全凭老天做主。”   表弟见表哥低声下气平息事端,还说出不愿娶小姐的话,有些不解,拉过表哥到一旁,嘀咕着:“表哥,一直想娶陆家小姐,这是你的愿望?今日怎生出退意,难道是这一位小子令你心生退意,破坏了你的好心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去教训他。”   表弟转过脑袋,狠狠的瞪着向阳,有些不满向阳的态度,见到向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有气,出言讥讽着:“既然如此,何必赶来凑这个热闹,不如在家呆着赏花弄月,或者到戏园子里看戏听曲来到自在,何必跑到这里挤来挤去,弄得一身的臭汗,浑身不自在。”   几句呛人的话,落在张公子的耳里,他都听得不顺耳,暗暗责怪莽撞的表弟:刚刚把这一位公子的情绪平息下来,表弟,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屎不臭挑起臭,你这几句话,岂不是无事生非吗?火上浇油吗?   他忙把表弟拉到身后,抱拳行礼:“公子,表弟年幼不懂事,请勿见怪。”   灰衫公子满脸的不屑落在向阳的眼里,他成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了,表面上说得一套,背地里做得又是一套,气得向阳一愣一愣的。正准备冲上去发火的吼一嗓子,张公子及时赶上前,笑着道歉把他的一把火给浇熄了。   仔细想一想,确实是自己背理,对方不管是何意,提醒他往前走,也不过分,是自己心情不愉快,把一肚子无名火朝他发泄了引起的纠纷。看在他表哥好言相劝的份上,向阳也就收起了架势,不再理会对方了。   依然靠在树干上,随手又从地上扯下了一根草,含在口里,无意识的转动着。   他不愿回府,不愿看见那张长得倾国倾城的绝美的容颜,在那张绝美的容颜里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冷漠的心。   她待他连一只狗都不如,这几年为她遮风挡雨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羞辱,叫他情何以堪?   向阳的心在哭泣着,在叫嚣着,他很想与灰衫公子打一架,出出心中的怨气,但是,最终他克制住了如脱缰的野马的情绪,这件事情压根与这位公子无关,在众多人的面前他也不想失去仪态,传到府里,令人嚼舌根,成为茶余饭后的话柄。   张公子见向阳情绪稍微有些好转,不再纠结着他的表弟出言顶撞,他知道自己的表弟年轻气盛,容易出口顶撞别人,别人一下接受不了,易发生误会。   连忙又朝向阳解释着。   其实,他熟知表弟的秉性,表弟是个有口无心之人,只是有时爱逞口舌之争吧了,事后也不会计较了。   今日这个场合意义非凡,他也不愿表弟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风度,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他赶快把表弟拉开,离这位情绪不稳的公子远一些。   拉着自己的表弟,挤进了人群里,今日是大好日子,他可不愿惹事,徒增烦恼。让着位自恃清高的公子呆在这里自生自灭,自怨自艾吧!   张公子今日势在必得。抢夺绣球,娶得娇妻,荣登二当家的宝座。   两人随着涌动的人群挤进了人群里,刘公子也跟着他们身后挤进了人群,一瞬间三个人就融进了人海中,找不到他们的影子了,入眼所处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清一色的灰衫,蓝衫,丈青色的衣衫。   “来了。”   “出来了。”   “月月小姐真是一位玲珑妙人。”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痴念之情   随着人们的惊叫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在人们的期待声中走出了一位妙人。她身穿红色裙子,身披一件白色的披帛,腰间系着一根红飘带,挂着一个玉质的圆环饰物,脸上系着一个粉色的面纱,遮住了漂亮的脸蛋,手上拿着一个彩球。   她的这个装扮一出来,令人感慨,有些人在下面叹息了一声   “可惜,不知庐山真面目。”   这一位公子的叹息声,勾起了张公子的内心的期待,张公子心情迫切,很想见到小姐的真容。   小姐在绣楼上轻摆杨柳,迈着阿娜小碎步,看得他的眼睛都直了,许久,他百感交集,叹道:“如此一位妙龄女子,可惜没有看见庐山真面目。一块面纱遮住了唇红齿白、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漂亮的模样,太可惜了,来到这里挤出一身的汗,只是看见一个阿娜多姿的身段,却看不到倾国倾城的容貌,美中不足。美中不足。”   张公子叹息着,他的话还未完,表弟嬉笑开了:“表兄为何今日有此感叹?说不定小姐的真容,是为表兄你遮盖的?你忘记了,昨日陆府传出话了,小姐登台前必须戴上面纱,她的真容只给她的夫君看,如果表兄有幸成为她的良人,那么你就有幸看见月月小姐的真容了。”   张公子摇着扇子,咬文嚼字的说道:“呀呀,好一位仪态万方的小姐,深明事理,知书达礼,这样的小姐举世无双啊。”   表兄对月月小姐充满着仰慕之情,说起月月表哥就有说不完的话,感概颇深,目光痴痴的望着月月,心里充满着渴望,傻子都看得懂表哥对月月小姐一往情深。他对表兄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   自从上一次老爷请动了铁嘴媒婆上门为其说媒,遭到拒绝以后,气得媒婆发誓再也不做媒了,他就知道月月非一般的女子,不仅不生气,反而对她的痴念更深。   经常不吃不喝坐在书房里发呆,老爷十分后悔,不该挑起表兄的心思,现在弄得不好收场。事后老爷又请其他的媒婆为其说媒,说了几家的千金小姐,表兄都不乐意,心心念念的就是记住这一位与众不同的小姐,发誓今生非她莫娶。   老爷面对这一位痴儿,无奈。   转念一想,陆府的千金总是要出嫁的,老爷十分留心陆府的动态,派府里的家丁时时处处留心陆府的动态。   昨日得知陆府千金抛绣球相亲之事,他大吃一惊,后来听说相亲成功后入赘陆府,就百般不乐意,把此事给压下来了。吩咐下人不准表兄外出,坐在家中等明年参加乡试。   后来表兄通过下人的的议论才得知此事,忙飞鸽传书请表弟过来救驾,他赶过来得知表兄的心思后,发誓一定帮表兄的忙,助他圆梦。   他过来找到陆员外,告诉他,他的母亲想表兄了,特派他过来接表兄去玩,表兄许久没有看见姨妈了,也想姨妈,这样老爷才放他出府,千叮嘱万叮嘱,早去早回,天黑一定回府。   “好。”   他和表弟恭恭敬敬的一起答应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府。   出了府,他们直奔绣楼而来,快走到绣楼时,在路上遇上了刘公子,三人一起相携而行,经过向阳身边时,好心提醒向阳一起往前走,没有料到对方不仅不领情,反而呛了他们一顿,使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人开始蜂拥而至,他们挤在人群中,一瞬间就被人撞得东倒西歪。   如果不是表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可能被人流冲走了。   表弟抬起头在人群中到处搜索着刘公子的身影,不知此时刘公子身在何方,他估计刘公子也被人群冲进了更深处,与他们走散了。也就无所顾忌的与表哥开起了玩笑。   他举起扇子装着斯文,掩着嘴唇,露出一对滴溜溜转大眼睛望着表兄嘻嘻的笑着:“我终于明了表兄的心意,我一定会成全表兄的,如果我帮表兄促成其好事,表兄如何谢我啊。”   张公子想也不想,马上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如借表弟的吉言,表兄有幸娶了月月小姐,我第一个请你入府做客。”   表弟嘻嘻笑着,摇摇脑袋:“表兄做客就免了,你只需给我一点银两作为酬金,谢我即可。”   张公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伸出扇子拍打着他的脑袋,表弟把脑袋一偏:“如何?按理还是表哥你占便宜啊,抱着如花似玉的嫂子,又坐上了二当家的交椅。虽然二当家的交椅对表哥你来说,不稀罕,但是,这也是人们梦寐以求的美事,羡慕死了多少人,人们津津乐道的在议论中,就已经提升了表哥的声望。呵呵,到时表弟我只能仰视着你啊,占占你的光。”   张公子眼角噙着笑,伸出扇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何时学会了一张贫嘴?你呀,是否赌银子输了,没有银子花了,想敲诈表哥的银子。”   表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忙摆手把扇子从肩膀上拿下来,减轻肩膀上的压力,他急着辩白:“表哥,我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早就戒赌了,成天在府里读书写字,如果不是为了赶来给表兄解围,帮你圆梦,我还在书房里听先生讲解诗文哪?”   张公子不置可否的笑笑:“事成后,赏你一千两银票,打赏你好好读书写字,记住不要去赌银子。”   表弟喜出望外,忙保证:“谢谢表兄,我一定不会赌银子。今日是好日子,祝表兄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张公子心情大好,几日以来的郁闷被表弟几句动听的话,扫去了心中的阴霾,他笑吟吟的望着台上的妙人。   恍惚中,月月一双妙目像放电一样,朝他电过来,喜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   他对着月月招招手,示意月月把绣楼扔过来,月月举起绣楼朝他砸过来,他从人群中跃起,绣球落在他的怀里,他抱着绣球,被人拥进陆府,披着大红喜袍,与月月喜结良缘,挑开红盖头,一张姣美的容颜,娇羞的神情,莺啼般美妙的声音,都让他心动神摇。   他的亲事很顺利,佳人到手了。他当上了陆家的二当家,成为主事堂里的核心人物。   “嘿嘿”张公子乐不可支,自己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了。   表弟拍拍他的肩膀:“表兄不要沉浸在幻想当中,快注意力集中一点,小姐拿着绣球出来了,你做好准备,赶快去抢,你现在的位置稍偏后了一点,我们往前挤。快一点。”   表弟拉着他的手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张公子这才惊醒过来,自己沉浸在遐想中,忘记了当前的处境,被后面的人挤进来,把他扒拉出去了,挤来挤去又回到了刚才那棵树旁边来了,又看见那位神色不对的公子,穿着艳丽的红袍朝着涌动的人群在嘲笑着。   一副看破红尘的味道,远远注视着众人,眼里含着讥讽,哼唱几句不成调的歌:“我笑世人痴,世人笑我看不穿。身披红袍,看破红尘………!”   向阳不成调的哼唱,十分刺耳,张公子捂着耳朵,暗呼:“晦气,为何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与不可理喻的人遇上了,遇上这样的人八成今日运气不好。”   张公子见他已经远离绣楼,心里有些焦急,暗暗埋怨这个不可理喻的公子,胡搅蛮缠,耽搁了他的时辰,让他失去了靠近前台的最佳时机,现在如何是好。   瞧!这位怪模怪样的公子,一副看破红尘的摸样,既然如此为何跑到红尘里,沾染喜气,这岂不是天大的讽刺。   今日他不愿惹事,只想讨得喜气,他瞪了向阳一眼,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远离这个瘟神。   突然,向阳笑起来了,红袍在他身上挂着直晃悠:“这位仁兄,如果你真的想娶这位小姐,你就站着不要动,否则后果自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表弟趋前挡在表兄面前,回瞪了向阳一眼,这位公子一会闹,一会唱,一会儿良心发现好心提醒表兄,一会儿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呆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嘲笑世人痴,唯独他看破红尘,是何意?   他的言语完全与时下热闹的气氛不搭界,格格不入,一个不入流的公子,岂是一个有侠义之心的人,这个人必是一个厌世之人,一个不怀好意之人?跑到这里装疯卖傻,扰乱人心,把别人哄骗开了,自己从中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坐享其成,抱得美人归。   “哼”   “表兄,不要听他的一派胡言,我们朝前走。”   表弟提醒表兄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弄迷糊了,这个地方远离绣楼,是在界限以外,如何可以出现奇迹接到绣球,他不挤到界限以内去抢绣球,难道绣球会朝他身上飞过来,这样的账谁都算得清楚。   这位公子心怀叵测,叫表哥呆在原地,就是在害人!他拉着表兄拼命的往里面挤去。   “世人笑我痴,我笑世人看不穿。”向阳有一搭没一搭的靠在树下哼唱着,唱得两位公子心里一上一下,沉甸甸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公子索求   今日相亲大会盛况空前,京城未娶妻符合条件的未婚男子基本上都来了。娶一个富甲一方的富家千金小姐,也是这些未婚男子的期望,因此人们互不相让,企图争得一个好姻缘。   站在绣楼旁边,看着沙漏的管家对着陆员外说得:“老爷,吉时已到。”   陆员外马上站起身,步入前台,抱拳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扬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小女抛绣球招亲的大喜日子,只要是适婚的未婚配的青年男子,不问官员士庶、经商客旅,绣毬儿落在哪个人身上,便招他为婿,那绣毬便是三媒六证之礼,凭天匹配,缔造良缘。”   陆员外话声一落,人们哄的一声炸开了,所有的人蜂拥而至,拼命的朝前面挤着,伸出手对着绣楼上的小姐大声唤着。   有的知道小姐的闺名,为了拉近关系,喊着:“月月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有的不知小姐的闺名,就直接唤着:“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一些公子伸手指着绣楼,大声呼喊着:“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给我……!”   张公子也拼命的朝前挤,衣服也扯得歪斜着挂在身上,头上的儒雅方巾也给挤歪了,顾不了这些形象,他挥着手,扯起嗓子朝着小姐别出心载的自我介绍着:“月月小姐,我仰慕你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我是城东张员外的公子,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们郎才女貌,极为匹配,把绣球抛给我,我接着。此生一定不会负你。”   张公子深情款款的自我表白和介绍,落在人群中,嗡嗡的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了。   人太多了,张公子在人群中被挤得站立不稳,急得他只叫唤:“怎么办,我一番表白不知月月小姐听进没有?表弟,你说怎么办?”   表弟的心态比张公子沉稳一些,他知道表兄的表白无异于以卵击石,无济于事。月月根本就听不到表兄的自作多情的表白。他们所处的位置离绣楼太远了。没有占据有利的位置,对表兄夺绣球极为不利。   现在,人太多了根本的挤不进去,他踮起脚尖,朝周围扫视了一眼,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避开锋芒,绕道而行。挤到绣楼前占据有利地位,抢夺绣球。   表弟急中生智,急忙拉住表兄,对着护栏指指,张公子这才明白表弟的意思,大喜,急忙跟着表弟扒拉开众人,越过围栏的警戒线两人站着合谋。   张公子已经是忙人失智,他眼巴巴的瞧着月月小姐,心里一片茫然,今日这个阵势怕是难得如愿?   哎!   月月你真是折磨人啊!为了你吃不下睡不稳,害得他得了相思病,现在,眼巴巴的瞅着她,是可望不可及,使他心痒难耐,怨怒难当,如果当初你答应了铁嘴媒婆的说亲,事情就不会弄得如此被动。   如今可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无是处的一介书生,与一群布衣市井之人,抢夺绣球他如何抢得到?   哎!   真是折杀人也。   张公子哀怨连连,焦虑万分,表弟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只是茫然的点头,算是答应了,表弟见表兄这个样子,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他今日的幸福就全靠他来把握了,他把一切都交给他了,由他说了算。   他就把自己的心思再一次给张公子说清楚。两人这样合计着做。   他们沿着外围行走,靠近绣楼前,趁人不注意,再从护栏里钻进来。   靠近小姐近一些,只要小姐抛出绣球,他就会伸手挡住后面涌来的人流。帮助表兄抢在众人前头,抢过绣球。   张公子见表弟把一切安排好了,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一副一副美好的情景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着,他穿上喜袍,牵着月月小姐的小手,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成为陆家的乘龙快婿,稳坐陆家二把当家的交椅。   张公子做着美梦的时候,他的表弟也在打着如意的算盘,他的眼前出现了大把的银票,他拿着这些银票跑到赌坊里,又变成了更多的银票,他抱着银票“嘿嘿”的傻笑着。   他牢牢记住了:表兄稳坐当家的第二把交椅时,要赏一笔大额的银票,酬谢他。   今日各得其所。人人索求。   不知是谁从他身边挤过去,把两人的美梦给击破了,他们又回到现实中来,接受着抢夺绣球的残酷的现实。   两人背对着众人重新的合计了一番,就冲进了人群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如长龙一般的人群中挤过来,准备穿过警戒线。   还没有等他们穿过警戒线,从人群里闪出几个陆家的小厮,他们伸手挡住了表兄弟两人的走路,要他们按照陆家的规矩办。   旁边有警戒线,前面有陆家小厮,不让他们靠近绣楼更近一些。正在他们拉扯中时,后面的一些公子扯起嗓子叫起来了:“公子请守规矩。”   陆家小厮更是不敢放行,而是十分客气的说着:“公子这些规矩是小姐定的,小的也不敢擅自修改。”   表兄弟知此时求情也是枉然,这些规矩是小姐定下的,绣球在小姐手上拿着,小姐定下此规矩,说不定有她的打算,也许是小姐考察诸公子的一个手段。   表弟拉拉表兄的衣袖:“表兄,小姐蕙质兰心,她定下这样的规矩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是按规矩办吧!这样服众。”   表兄依依不舍的跟着表弟退回了警戒线。留下好印象,得到好姻缘,这也是两人的期待。   向阳远远的望着表兄弟两人的尴尬的样子,对两人的行为嗤之以鼻,靠着女人过日子,这样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窝囊的。   他与他们不一样,他是王爷看中他的,他有一身好武艺,王爷对他的母亲有救命之恩,他怀着报恩的感激之情,来到王府充当郡主的冲喜夫侍。   母亲教育他:“滴水之恩,当思涌泉之报。”做人要懂得感恩。   而这两个表兄弟是把婚姻当着发迹的跳板,不经过努力和奋斗,白白得到首富的二当家的位置,坐享其成,事成后感谢他的表弟相助之情,张公子一旦进府,被人识破真实嘴脸,他也许会被人赶出府。哪里还有他容身之地?   豪门难进!   富家的上门女婿不好当哦!   张公子被眼前的冠冕堂皇的二当家的帽子给迷住了双眼,一介书生凭借着一个女人,攀上高枝,愚不可及,天真幼稚可笑。   岂不知在女人裙摆下过日子,比他现在所受到尴尬要难受得多。   马尾草在口里转动得更快了,如果不是口中含着这根草,也许他又要唱起来了:“我笑世人看不穿,世人笑我太疯癫。”   场中众人群情激昂,人人面带期盼,个个伸出手希望接到绣球,成就天赐良缘。   看到这一幕情景,他心里涩涩的。他进入郡主府也是被许多人羡慕着,在外面风光无限好,赞美之词溢于言表,他的家人被左邻右舍所恭维着,家家户户认为他家祖上积德,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光耀门楣,能够进入郡主府充当冲喜夫侍,这是上苍的恩赐。他家终于攀上富贵了。   当时,他还年幼不懂这些,人们说什么,他就认为是什么?   当他坐上马车,随着福伯进入王府时,一切都背道而驰,不是从天而降一些福泽,而是从天而降一些瓶瓶罐罐,不是跑得快,躲闪得及时,也许这些瓶瓶罐罐会砸到他的身上。   小恶女,站在一边看见他的狼狈样子,拍着手在一边大声笑起来。   气得他恨不得抓住这个小恶女的头发,压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才解气。   还没有等他动手,实施自己的计划时,父亲的一句话令他放弃了抗争。   有一次,他的父亲派人给他捎一句话,嘱咐他学会与郡主相处。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福伯,福伯会教他怎么做的。听福伯的说没有错。   父亲怕他还没有领会他的苦心,又专门派人捎来一句话,父亲的那句话在他耳边回荡着:“孩子,振兴家族靠你了,你要想办法讨好郡主,才会得到郡主的欢心。”   父亲的话提醒了他,不得义气用事,成就大事者要学会委曲求全,他抱着脑袋想了半响,也不知如何讨好女孩,郡主应有尽有,府里珍宝堆积如山,郡主都玩腻了,动不动把这些东西砸烂取乐,看到满地的碎片,向阳的眼里冒出的是金光,如果这些东西归自己所有,该多好!   有一次,他经过一个凉亭,无意间听见两个奴婢在发愁,两人聚在一起悄悄的议论着   其中,一个圆圆脸的奴婢叹息着:“郡主近日脾气好大,前日说我没有侍候她开心,把我打了一顿,今日该我当值,我务必要想办法令她开心,否则,郡主会饿我三天三夜。”   一个稍瘦的奴婢也有同感:“哎,我们是奴婢命,命在郡主的手里,只有想办法哄她开心,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寻找良人   圆脸奴婢恨恨的骂着:“只要有小梅那个贱婢在,永远也没有我们出头之日。”   瘦奴婢也叹了一口气:“其实小梅也没有什么?她就是天天琢磨着郡主的心思,投其所好吧了。”   向阳躲在暗处,把两位奴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他对其中的一句话极敢兴趣:“投其所好。”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来,衣摆轻轻扬起,向阳眼睛一亮,脑子里闪过风筝的影子。春和日立正是出去放风筝时期。郡主是在王府里长大的,不曾见过民间的玩意,说不定这一次会虏获郡主的芳心。   向阳大喜过望,马上赶回自己的院子,找福伯要了一些材料,动手做好了风筝,送给郡主,果然郡主大喜,赏赐了他许多古玩真宝。   从此以后他就陪伴在郡主的身边哄她玩,他的行径遭到其他公子耻笑,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些公子是在嫉妒他得了不少的赏赐,后来才明白,他们根本的就不喜欢郡主,对他巴结郡主的行径感到不耻。   向阳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瞧着他们鄙视的神情,心生不悦:既然不喜,为何来府当夫侍。   这一句话他不敢从他的口里溜出来,府里的公子从来就没有人提起自己的过去,对为何进府当夫侍?这个敏感的话题,讳莫如深,谁也不愿谈及,人人回避此问题,保护个人的**,留下自己的尊严。   公子呆在一起相处久了,就对彼此有些了解,个个夫侍非池中之物,人人不简单,不可小觑。   天有不测风云,郡主被陈公子害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原来最得宠的向阳,现在成了被郡主最看不起的人,处处伤害他,令他伤心不已。   一切一切的过往如过眼浮云。   看到众多公子争抢绣球,愿意入赘陆府,面对此情此景,向阳感叹万分,也许只有他才明白依附女人过日子,是个怎样的下场,一夜之间可飞上枝头,站上高位,一夜之间也可从天堂到地狱,被打回原形。   人的命运被红绳系上以后,人生的大起大落会因红绳而改变,靠女人发迹的命运会不尽如人意。   向阳感叹着!   心情涩涩的!   他不愿回府,只想在这里找到失落的自己。看看如今的世人纷纷愿意步入他的后尘,心里百感交集,各种念头纷纷扰扰,挥之不去。   一群癫狂的人,一群痴傻的人。一群看不穿的人。   面对群情激荡,他翻过来倒过去翻唱着这几句话。这几句十分符合他此时的心情。说起看不穿这几个字,到底是谁看不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的神情黯然神伤。他在她的眼里连一只狗也不如,他难道还愿意呆在她的身边?   谁看不穿?   是他?   还是世人?   还是都看不穿?   “向阳你在哪里?”隐隐约约似听见有人在喊他,这个声音如天籁之音钻入他的心里,搅动了他心中最为隐秘的地方,令他的心尖一颤。   连忙打开垂下的圆圆的大眼,张开眼睛四处扫视着,这里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展风采,对绣球势在必得。哪里看见熟悉的身影。   向阳侧耳倾听,除了:“把绣球抛给我。”、“小姐把绣球抛给我。”的嘈杂人声以外,哪里还会听见熟悉的嗓音,也许是他今日心绪不宁,心情不好,疑神疑鬼多虑了。   他恨恨的朝树踢了一脚,自我嘲笑着,还以为她的良心发现了,无意伤害了他,跟在他的后面追过来找他道歉,原来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向阳,向阳,你怎么忘记了郡主的秉性,郡主即使错了,也不会说出道歉两个字。”   他低下头,吐了一口痰:贱命!   他满脑子都是郡主抱着狗,给狗的腿抹上黑玉断续膏的情景。   狗会陪着她,狗得道了会摇尾乞怜,逗她玩。   她现在长大了,不需要他了,更不需要他做的风筝了!   他摊开双手看看,这一双手,因常年练武会把剑,长满了硬茧以外,别无用处了。府里会武的大有人在,府中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呆在她的身边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与府里公子相比,显得相形见拙,难怪会遭到他们的冷嘲热讥。   他还会做什么?   向阳纠结着脑袋都是痛的,不禁皱着眉毛,闭上眼睛靠在树干上,什么都不想,也不敢想下去,本来他是想到绣楼凑凑热闹,冲淡心中的郁闷,谁知旧愁未解又添新愁,愁绪满怀,愁上加愁。   他很想离开喧闹的绣楼,不知怎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那么沉重。   向阳恨恨的拿着狗来排解心中的不快,骂着:“下次看见这一只狗,非要打死它不可。看看是谁先死。看你怎么得意?”   向阳靠在凤凰树上,这是一棵盘根错节,古老的高大的树,它的树干又粗又长,成了一把撑开的绿绒大伞,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   一阵阵秋风吹来,让树叶随风摇曳,怎么也吹不熄向阳心中的怨气,他伸手一把紧紧抓住粗糙的树皮,恨恨的把树上的一块树皮生生的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着树皮。   人活脸树活皮。   如今的一些人为了一个绣球,拼命的争抢着,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而受累着,何时才是尽头?何时才会像袁野,曹风一样不再躲在郡主府里,受到一个女人的庇护,活得像个男人,有尊严。   何去何从?   向阳茫然了!   在绣楼上,月月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和不绝于耳的嘈杂声音,手里拿着一只绣球,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生怕砸错了对象,被登徒浪子凯足先登,那她将会遗憾终生。因此,她极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摒弃所有的吵杂之声,睁大眼睛四处扫视着。努力在人群中挑选着自己心目中的哪位白马王子。   陆逸明见下面都是清一色的灰衫,青衫,带着儒巾的公子,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几乎锦城的公子都来到了绣球,盛况空前。   他的心里暗暗高兴,看来陆府威望如日高升,许多的公子对陆府仰慕,对女儿倾心,心里滋生了一股愉悦之情。   他端坐在高位,打量着下面的公子,有的公子华衣锦服,有的公子布衣布衫,公子良莠不齐,心思各异,有的是谋求二当家的高位,有的是对女儿倾心不已。每个人各有所求。他阅人无数,可通过人们的表情,猜测到他们心思。   他在滋生喜悦之情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些隐忧,也怕找错了公子,贻误女儿终身。他悄悄的对着女儿嘱咐着:“女儿,你可得瞧仔细啊,不要弄错了,到时悔恨莫及。”   他的吩咐被场中吵杂声给淹埋了,白色面纱下的一双眼睛机灵的四处扫视着,白色的披帛随风轻轻吹起,露出艳丽的红裙,腰间系着的红腰带飘出披帛外,红色的腰带在白色的披帛上晃动着,显得风摆杨柳、阿娜多姿,十分抢眼。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有味道。   “好一位妙龄的女子!”绣楼下的公子禁不住欢叫起来了。   “小姐把绣球扔给我。”   月月望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面纱下的眼睛转过去,继续四处扫视着,从前看到后面,又从后面看到前面,来回巡视着,芊芊素手抱着一个七彩的绣球,她站在绣球上往左边移动,人们也随着她的步伐往左边移动,伸出手大声叫着:“小姐绣球抛给我。”   “小姐绣球抛给我。”   下面人头攒动,人山人海,一双双的手伸的长长的。   她无奈又抱着绣球朝右边移动,人们也随着她往右边移动,还是群情激奋,兴趣盎然:“小姐把绣球抛给我。”的声音不绝于耳。   几乎所有的公子都挤到了离绣楼较近的地方,陆府的小厮手拉着手,死死围成一个圈圈,挡住护栏的前面。可是人太多了,人们还是涌过了护栏挨近了绣楼,如果再不扔绣球,恐怕这些公子要跃上绣楼,直接抢夺她手里的绣球了。   月月抱着绣球不禁朝后退了几步,面对狂热的人们,她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这些公子是因她的富有的家世吸引了他们,还是因陆家二当家的头衔吸引了他们,还是因为她的貌美如花的外表,令他们痴迷不已。   如果他们只是想获得权势和财富,而对她倾心,那她今日之举是真正的大错特错了。   她只是想寻找一位倾心的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而不是寻找一位攀附权贵,虚情假意的公子作为自己的夫君,这样的夫君岂可托付终身,给自己带来终身的悔恨。   她要的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有缘人,这样的有缘人在茫茫的人海中,任何寻找?   “我现在站在这里!你在哪里?”   “我的良人在哪里?我的夫君在哪里?”   月月柔肠百结,千呼万唤的呼唤着她的有缘人!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期盼今日可如愿!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与众不   众公子往前涌动着,后面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空挡。   向阳站在树下,靠在树干上,冷眼旁观热闹的人群,在如此热闹的地方,他不受外界的影响,心里处于淡然的状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看着人们激动的神情,他的唇角含着讥笑,马尾草含在口里太久了,不知何时嚼碎,残渣和唾沫一起从口里吐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欲无求,心自然如明镜。   一双清澄明澈的眼眸,不时扫向狂热的众人,不受人们激动的情绪的感染,怀着一颗无惑之心,冷静的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疯狂参与抢夺绣球的公子,心思各异。但是,有一点目的是相同的,对于绣球志在必得。   江山和美人都要!   这些公子,已经被月月阿娜多姿的身影勾得三魂去掉两魄,陆逸明适时的放出重磅信号:谁入赘陆府,谁就是二当家的。   这些是年轻公子奋斗许多年都无法得到的,也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美女和权势刺激着人们的大脑,偏离了原先画好的圈圈,心中产生了无穷的**,这些**导致人们心潮澎湃,陷于癫狂状态。   众人皆醉,唯他独醒。   此时,他的淡然的处事风格,与疯狂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在众多公子中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艳丽的红袍搭在绿树上,远远望去极为醒目。常言道:红花还需绿叶托,红花总是与绿叶相生相伴,会让人觉得美丽和谐,有绿叶浑然一体的衬托才会突出红花的美,红花只有绿叶的衬托才能显示出它的美啊!   就跟人一样,没有丑陋的人怎么能衬托出好人呢?   此时这位公子确实不一样,他的美不需要绿叶扶持,是一种毫不修饰的美,是一种浑然一体的美丽,这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丽,令台上的月月心动不已。   这一辈子谁来相伴?   红花当然配绿叶,或者绿叶配红花,月月愿做绿叶,配公子这一朵红花,任凭飘落在天涯。梦想成真传佳话,公子是她的他。   佳人配俊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绣球在她的手里微微发抖,她紧紧的抱着绣球,突然,呼吸有些急促,她的胸脯急剧起伏着。面纱被她的呼吸吹得轻扬。手中的绣球欲飞出去。   前面的公子发现小姐欲抛绣球,忙急得大声呼唤着,提醒小姐把绣球抛到他的面前,他愿与小姐携手,喜结良缘。   “小姐,我对你仰慕已久,把绣球抛到我的怀里,我愿终身守护你,不离不弃,一辈子呵护你。”   “小姐,我愿做你的护花使者。”   人们大声呼叫着,所有的目光追逐着台上俏丽的身影。生怕一个闪神令自己造成终身的遗憾。   她站在高台上,心情激动万分,眼角余光一一从神情激动的公子的面上滑过,无视着那些与她攀着家世交情,喊着把“绣球抛给他”的公子,这些贪慕虚荣的公子令她厌恶,他已经从她的眼眸里过滤掉了。   她的目光投到了一身艳丽的红袍上。   陆员外也发现今日不好收场,替女儿担忧,见女儿步步后退着,退到了他的面前,他灵机一动,轻声唤着:“月月到爹爹这边来。”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月月马上感应到了爹爹在替她着急,她又后退几步,挨近陆员外轻声暗示着:“爹爹,你看最后面一个身着艳丽红袍的年轻公子,如何?”   陆逸明马上明白了月月的心思,朝女儿微微点点,暗示女儿:“好眼光,此公子仪表非凡,一表人才。”   他朝台下的小厮使着眼色,这位小厮马上上来了,陆逸明对小厮附耳几句,小厮连连点头,就下去了。   小厮下去不久,就听见下面传来了叫好声:“好,陆家小姐的绣球抛下来了快抢啊。”   只见红色的绣球从小姐的手里,使劲朝后面的红袍公子砸去。   绣球在途中,被一个个子很高的公子,伸手打落下来,他预伸手抢过绣球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从空中拦截过去,沈公子抱着绣球欲钻出人群。   这时,张公子表兄弟两人一起挤进来,围着沈公子,张公子急红了眼,指责沈公子:“公子,此事你做得不光明磊落,小姐的绣球明明是抛给我的,你为何横插一杠,斜刺里抢夺过去,把绣球还给我。”   人们哄的一声笑开了:“公子何为抢绣球,像你这样斯斯文文的,一辈子也抢不到绣球,绣球就是要抢啊,不抢如何到手?”   表弟一听,脸上也挂不住了,为了帮表兄,早一点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好得到自己的那一份奖赏,他也顾不得脸面了,打蛮帮着表兄说话:“表兄说得对,这个绣球是抛给我表兄的,是你从中作梗,坏了我表兄的好事,明人不做暗事,你现在赶快把绣球交出来。”   沈公子对小姐仰慕已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才抢到绣球,他死活也不愿松手,把绣球紧紧的抱着,护在怀里,急着大声叫着:“绣球是我抢到的,我是新姑爷。”   “哈哈哈,我终于做上新姑爷了。”   还没有等他笑出声,他就弯下腰,紧紧抱着绣球不放。   表弟朝表兄使个眼色,趁沈公子得意忘形时,就伸手压住沈公子的胳膊,张公子弯下身子从他的腋下抢夺绣球。还没有等他抢到手,几双手同时抱着绣球争夺起来了,沈公子一下子站立不稳,双腿一软,手一松,绣球从他怀里滑落了。   绣球一下子被抛向了天空,在人们的手里争来夺去,谁也不相让。   沈公子被压在地上,破口大骂:“哪个龟儿子压着我了,快起来。”   表兄弟两人也滚到地上了,两人被人压着哇哇大叫:“哪个王八蛋害我、我揍你。”   绣球抛上天空,他们的身上马上轻松起来了,人们很快从他们身上爬起来,又涌入人群中了。   三人躺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似的,浑身酸痛。他们用埋怨的眼光互相扫了一眼,顾不上开口谩骂责备,忙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灰尘也来不及拍打,又跑进人群中争夺绣球去了。   争夺这个有权有钱的妻子,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为了这个有钱的妻子受一点委屈算什么?   那一团红色的绣球在人群中抛来滚去,底下的人群又叫又跳,争相去抢夺那一团火红,不料绣球圆滑越是用力去接,反而离的更远。只见那一团火红在空中不时的落下,跳起,时而向东,时而向西,低下的人群也呼的移过来,哗的抢过去,群情激昂。   一张一丈宽,几十丈长的布围成的护栏,早就被汹涌的人群扯破了,扔在地上踩来踩去,已经看不清布本来的颜色了,隔离的护栏明成实亡。   十几个陆家的小厮刚才手拉着手,勉强围成一个圈圈,护着隔离带,现在也被人冲撞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挤到一边去了,他们根本无法插上手来维护绣楼次序,只有呆在一边跳着脚大叫:“公子遵守次序,公子遵守老爷定下的规矩。”   在这个场合,几个小厮的话无疑是在隔靴捞痒,等于放屁。   一个绣球已经把在场的公子弄疯了,人人夺之而后快。有的帽子挤掉了,有的鞋子挤掉了,有的衣衫扯破了,现场一片狼藉。   一句话,群情汹涌,场面混乱。已经失控。   向阳脸上神情淡淡的,靠在树上瞧着一群人像玩着鞠球一样,把绣球抛过来,打过去,甚是热闹。   月月站在绣楼,伸长脖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绣球在人们手中抛过来抛过去,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她不安的跟着绣球移动着脚步,跟着绣球来回跑动着。   陆逸明也坐不住了,他跟在月月的后面,不停的安慰着月月:“女儿,莫急,莫急。”   月月急得直跺脚:“爹爹,场面混乱,叫女儿如何不急,如果绣球落在一个登徒浪子的手里,女儿要后悔一辈子的。”   陆逸明正准备安慰女儿几句时,他的眼睛也睁大了,这时只见一个獐眉鼠目,帽子歪戴着,衣袖被扯破了挂在肩膀上,露出了粗壮的黝黑的胳膊,胳膊上画着一个青龙,他挥拳朝一个抱着绣球的年轻公子的手腕打去:“哎呀”公子绣球一松,他用胳膊拐着靠近众人,众人被他的蛮力拐退了一步,他趁机抢到了绣球。   “哈哈哈,我抢到绣球了。我是陆家的二当家的了。”   他的笑声还未落,谁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不知是谁也学着他的样子,朝他的胳膊猛击一下,他正在得意狂喜时,望着佳人,抱着绣球准备与月月成亲。   黄粱美梦一场。   不知遭谁暗算,滑溜溜的绣球,又从他粗壮的胳膊底下溜出去了。   绣球又抛向天空。   月月吓得脸色惨白,双手压在狂跳不已的心脏,暗暗呼叫:“幸好,幸好,有贵人相助,否则,我的幸福被毁了。”   面纱下一双幽怨的眼睛哀求着向阳:“公子,快一点出手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绣球认主   陆逸明也同女儿一样的想法,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登徒浪子抢夺了绣球,差一点好事被搅黄了,毁了女儿的幸福,见绣球又抛向天空,朝那位与众不同的公子的方向抛过去,心里相反有一丝窃喜:“幸好如此。也许因祸得福。美事一桩。”   张公子表兄弟两人模样好急,几次三番绣球都被别人从手中抢走了,心生焦急,他站在人群里,朝表弟使了个眼色,表弟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前后夹击,抢夺绣球。   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前面公子抱着绣球,被几位公子围着无法动弹,而他的前面有一位公子挡住了他的道。   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掂量着自己有几成胜算,把各种可能的因素考虑了一番后,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只要把挡道的公子扒拉开,他就可夺得绣球。   想到这里,他就朝着表兄做了一个抢的手势:示意表兄注意了,他打头阵,表兄在他的前面准备接应。   张公子见表弟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大喜,脸上挤出了笑容,点点头,告诉表弟:他已经准备好了,表弟可以开始了。   表弟在人群的空挡里冲着表兄一笑,用眼色告诉他:事成以后不要忘记他的承诺。   张公子忙不迭的点点头,做个口型:“一言为定。”   表弟得到了张公子的许诺以后,心里暗暗得意。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到银票,今晚他又可到赌坊去捞一把了。   “绣球是我的,不要抢我的绣球。”   “大胆我是陆府新姑爷,谁敢对新姑爷不敬?我叫府里的家丁抓住你暴打一百棍。”   抢到绣球的公子,被人压着无法动身,竭斯底里的在哪里扬威着。   现场一片混乱,外面的人挤不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看不见谁得了绣球。绣球被几双手同时抱着,挨着绣球的人,个个认为自己抢到了绣球,护着绣球,在里面嘶声大叫,强迫别人放手,此绣球是他的。   混乱中,表弟朝着挡道的公子推了一把,这位公子身子朝旁边倾斜,露出一个空档:“哪一个王八蛋打我?我找到你踹死你!”   他紧挨着公子的身侧,从空挡中挤过去,用身子压住抱着绣球的公子,依样画葫芦,伸手从他的腋下拍了一下,绣球一下子子失去了平衡,从几双手中滑出去,他接住绣球抱住,他快速算计了一下距离,力道拿捏得当把绣球往表兄的方向丢过去,大叫一声:“表兄接着。”   表兄伸出手正准备抢过绣球时,吃亏的公子明白了刚才是谁使暗招,把抢到的绣球给打掉了,现在他们满肚子怨气,抱着破釜沉舟的打法,反正你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你好过,一位公子抢在张公子的前面,使劲朝绣球打过去。   绣球旋转着,带着耀眼的红色,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人们眼前旋转着高高的飞过去,人们跳起来,也没有抓住绣球。   绣球像长了眼一样,直直的朝着树干上的艳丽的红袍飞过去,一下子砸中了向阳,还没有等向阳明白过来,早就站在他身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拥着向阳大叫起来了:“姑爷,新姑爷。”   不由分说拉着向阳就往陆府里拖。   这一下全场的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一位艳丽的公子一人站在树下,绣球飞向了他,他得到了绣球。   天赐良缘!   “向阳、向阳、向阳。”一阵焦急的声音持续传来,混杂在人群中,最后被人群淹没了。   向阳楞了一会儿,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有人喊他,他就被几个早有准备的家丁拉扯着往陆府里走,向阳梗着脖子,扭动着身子大叫:“不是我,你们搞错了人,你们搞错了人。”   家丁不听向阳的解释,只是认绣球砸中了谁,谁就是他们的姑爷,他们拖着向阳就走。   许多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失望之极,沈公子摇摇脑袋,哀叹一声:“大势已去。”整整被扯乱的衣冠,识趣的离开了这里,免得面对此情此景徒增麻烦。离开此地,眼不见心不烦,走为上策。   “让开,让开,姑爷,让新姑爷先行。”两个家丁一人一边拉着向阳的手腕,还有几个家丁把三人围在中间,拼命的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向绣球,想绕过绣楼离开此地。   当家丁拖着向阳经过表兄弟两人身边时,张公子一下子呆住了。向阳大声疾呼着:“不是我,你们弄错了。”   向阳的叫声一下子让张公子清醒过来,他忙从人群中挤过去,追赶着几人,一把拉住家丁的衣袖,语无伦次的疾呼着:“对,你们弄错了,不是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无意入赘陆府,他还在笑我们来抢绣球的公子个个太癫狂,嘲笑我们个个太傻。是我,是我。最后绣球落在我的怀里。当仁不让我是陆家的女婿。不知是谁害我,把绣球从我的怀里打落,绣球才飞出去了。绣球砸中这位公子纯粹是偶然,是一场误会。我才是陆府的女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热闹的人们一下耻笑开了,这位公子想入赘陆府充当上门女婿想疯了。   个个认为这位公子估计看到绣球旁落他人之手,对这位痴情的公子打击太大。   表弟看见此番情景也是呆了,他想起了艳丽红袍公子的话:”公子,如果你想入赘陆府,就呆在这里不要动。”   他实在无法想透个中原由,这位公子一直靠在树下嘲笑着其他的公子太痴呆,太癫狂,而自己置身事外,审时度势,原来这位公子有先见之明,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必将失败。   瞧,张公子现在的模样几乎疯狂,拉着向阳的衣袍不放,要把向阳从家丁的手里拽出去,任家丁牵着他的手高高兴兴的进入陆府,成就一段美事。   张公子的表弟知表兄的心思,谋定二当家的位置已经很久,对陆家小姐的美貌垂涎三尺,不怕世人的非议,即使掉价受到憋屈他也要入赘陆府。谁知途中的变故使他们的谋划一场空。   满腔热情而来,两袖清风而去,严重的打击了张公子,使他当众失控。   途中的变故使向阳的大脑一下转不过弯来,他的情绪也如这位张公子一样的激动。   他当时确实嘲笑了人们,可也不必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短揭出来,令众人厌恶他啊。   这几句话落在向阳的耳里,怪怪的不是滋味,向阳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公子请谨言慎行。”   沈公子见绣球已经有了着落,就挤出人群,此时见有热闹可瞧,又挤进来看热闹,见张公子不服找向阳扯皮,他心里也有很重的失落感,呆在一边准备帮腔。   后来,他发现情形不对,就不敢帮腔。   张公子还在那里语不论次的叨咕着,绣球砸错了人,绣球从他手上滑出来,被别人抛向天空,不偏不倚的砸在这位仁兄的怀里,一切都错了。   佳偶天成,这位公子好巧不巧成了陆家的上门女婿,稳坐二当家的坐椅。绣球认主,使张公子产生了嫉妒,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沈公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过来宽慰状如疯癫的公子:“公子,事已至此,请想开一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必强求,看公子一表人才,何处无芳草。”   表弟也趁机上前拉住张公子,生怕他想不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颜面扫地,他接过沈公子的话说道:“表兄,公子言之有理,我们还是走吧。”   张公子口张了口,不知说什么好,还在纠结着绣球的事情,表弟不由分说赶紧把他往外拉,人们哄的一下,让开了道,张公子被表弟拉出了人群。   人们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个个三五成群,四个一伙的聚在一起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向阳还在哪里梗着脖子较真:“真的是错了。不要拉我。”   “向阳你在哪里?”这时隐隐传来了呼喊的声音,寻找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落在向阳的耳里,练武的人耳力出众,在嘈杂的人群中,他隐隐的感觉到:紫薇在呼唤他。   听到呼喊声,他浑身僵硬的骨头不知怎的松懈下来了。   家丁拉着向阳的身子,他不再扭动了,相反还有些配合家丁,任他们抓住他的双手。   他站在人群中,向阳郁闷的心情稍稍缓解,脸上神情和缓了一些,侧耳倾听是否还可听见呼唤的声音?如果还听见了焦急的呼喊,那就意味着这个女人还是在乎他的。心里有一丝窃喜。   向阳心里默默的念着:喊啊,再喊一声!再喊一次!我就答应,我在这里!”   “向阳你在哪里?”还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突然,传来了一阵汪汪的狗的叫声,向阳彻底的泄气了,他的心里凉到了谷底,唯一的一丝喜悦彻底的被狗叫声给冲淡了,一股恨意又涌上来:“原来我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还不如一只狗,郡主,你为何如此待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梦中情人   向阳的脸色灰败,惨白如纸,心灰意冷,“汪汪”的狗叫声再一次传过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一阵眩晕袭来,身子摇摇欲坠,往一边倾斜。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恰好从人群中挤进来,发现姑爷神色不对,忙伸手扶住他。   趁他不注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意无意的正好扣住了他的脉门,发现他的脉象十分紊乱,估计他受到了意外的刺激,而导致心律紊乱,向阳半边身子麻痹,身子往他身上倾倒。   管家当着众人的面,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托住靠在他身上的向阳,对着家丁说:“公子受累了,快扶公子进府。”   一个家丁忙在前面吆喝着开道:“请诸位公子让道,请让我家新姑爷入府。”   人群自动让开道,几人扶着步履蹒跚,脑袋微垂,目光涣散的、自言自语的向阳穿过人群,离开了绣楼。进了陆府大门。   侯在门外的家丁,见管家和家丁搀扶着新姑爷迈进府里,马上跑进去报喜:“老爷。新姑爷到,新姑爷来了。”另一位家丁拿起备好的一窜鞭炮在院子里炸响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传人闺房内,先姑爷一步入内的月月坐在闺房里心跳不已,眼前闪现出了靠在树上的那抹艳丽的红袍,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在众多的公子中显得十分出众,当她一眼看到他时,心里暗暗激动不已,被他的那一身风华所折服,她的心就已经遗落在他的身上。   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与自己在梦中相会的公子,在茫茫的人海中,今日终于找到了他,感谢神仙姐姐的指点,让她找到了梦中情人。   镜子里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妆容,月月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发烫的脸蛋,害羞的闭上眼睛,幻想着梦中的情景。   前几日,她做了个梦,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她置身在桃花丛中,一位身着红袍的艳丽的公子,经过桃花林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见了置身在桃花丛中的月月,站在一棵桃花树下,默默的看着欢快的月月,突然,月月一声尖叫,脚下一滑,朝前扑去。   她吓得大叫一声“哎呀”准备摔倒时,眼前一红,一个身影在眼前一晃,他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跃出了桃花丛。把她轻轻的放到地上,男性的气息扑洒在月月的鼻端,让月月面红心跳,她害羞的闭上眼睛,只想更多的感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还没有等她感受更多时,她的双腿已经落地了。   月月急忙弯腰行礼,拜谢公子的相救之恩:“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等她抬起头时,眼前什么也什么,哪里有公子的影子。   突然,月月吃惊的张开嘴巴,眼前的一幕令人匪夷所思。刚才公子站过的一棵桃花树,那棵桃花树慢慢的摇身一变,幻化成了一一位美丽的桃花仙子。   仙子见到目瞪口呆的月月,微微一笑:“姑娘,这一位公子就是我把他带过来的,你对这位公子还满意吗?”   月月这才惊醒,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天意,她感谢仙人的指点,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等她弯腰准备拜谢仙子的时候,眼前一花,仙子不见了,仙子站过的地方,又种上了一棵桃花树。   月月从梦中醒过来,抬起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有他的梦。   南柯一梦,月月春心荡漾,这一个春梦改变了月月的命运。   月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充塞着公子艳丽的背影。   公子举手抬足的模样,拦腰把她搅在怀里脱离险境的情景,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公子你在哪里?”   “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哪里?”   “仙子请你引路,把公子再引过来,让我们在梦中相会,或者你告诉我,我如何才可找到公子?”   月月伸手压住狂跳的心,默默呼唤着,眼前晃动着公子的风华。   一连几天,月月神魂颠倒,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陆员外见自己唯一的爱女,整天茶饭不思,失魂落魄的坐在闺房里痴痴呆呆的望着院子外的一棵桃花树发呆,走到她的面前女儿还未回过神,口里嘟嘟嚷嚷的:“桃花仙子,你把他还给我!”   陆逸明举目一看,哪里有桃花仙子,更没有其他的人,不知女儿口里的他是谁?是指他?还是指她?   女儿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见过一位公子?莫不是中邪了?   想到中邪两字,他就急了,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再摸摸自己的脑袋,体温正常,只是神志不清,口里嘀嘀咕咕着:“公子你在哪里?”   “公子你在哪里?让我好找啊!”   陆逸明急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女儿啊,哪里不舒服,父亲帮你请郎中给你诊脉治病吧!”   突然的一声断喝,把月月吓了一跳,一瞬间她清醒过来,满面羞涩,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拉着爹爹的手,安慰着父亲:“父亲,女儿没有事。女儿见外面的风景甚好,所以发了一会儿呆吧,我只想到外面走一走。”   说完,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披衣下绣楼,来到了院子,陆逸明呆立了一会儿,不放心女儿,也悄悄跟着女儿下来了。   月月没有发现父亲紧随其后,她露出了自己真性情的一面,一个人站在桃花树下,轻轻抚摸着树枝,眼里柔情似水,像是抚摸着心爱的恋人一样,充满着柔情蜜意:“桃花仙子,请你告诉我,公子在何处?”   陆逸明惊得一身的冷汗,越发觉得女儿不对,又怕惊动她,吓坏了她,就进屋坐在堂屋里,命一位家丁找到月月的贴身的丫鬟。   陆逸明见丫鬟进来了,拉长着脸,问丫鬟:“杏儿,你一直侍候小姐有多长时日了。”   杏儿一愣:老爷今日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老爷忘记了她从小到大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吗?   杏儿见老爷神色凝重,显然老爷是意有所指,忙恭敬的回答:“老爷你是知道的,杏儿从小服侍小姐,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   陆逸明沉默了一会儿,不该怀疑丫鬟的忠诚,确实是如丫鬟所言那样,她一直与女儿作伴,在外人眼里,杏儿是丫鬟,但是,在女儿的眼里,杏儿是她的闺房密友,也是好姐妹,他对女儿与杏儿的亲密的关系还是略有所闻的。   于是,他面色和缓些,声音暗沉:“恩,时日不短,你一直伴在小姐身边,最近,发现小姐有何异常没有。”   丫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小姐有何不对,只是觉得小姐最近有些神色恍惚,丢三落四,答非所问,然后就把小姐的近况告诉了老爷。   陆逸明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丫鬟:“小姐最近不舒坦,你为何不告诉我?小姐近日神思恍惚有多久。”   杏儿脖子缩了一下,怕老爷打她,急忙挖空心思想着,无意中杏儿看了院外的桃树一眼,哦,想起来了:“老爷,小姐有一次吃多了,就出院散步,走到桃花树下,被一根树枝绊了一跤,小姐就成了这样了。”   陆逸明瞪了杏儿一眼:“你找打,怎么不把小姐侍候好,让小姐绊一跤,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陆逸明见杏儿吓得脸色发白,知道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自己性急,拿她出气吧了,他的语气软和了一些,低声吩咐:“以后,小姐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告诉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是,老爷”杏儿如惊弓之鸟吓跑了。   一连几天,月月茶饭不思,把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都赶出闺房,在她的绣楼前后周围不许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把公子吓跑了,再也不会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得摇摆着打在窗棂上,那一身艳丽的红袍再也不曾出现了,留下月月一人孤独的躺在床上。   “公子何时再相见?遥望无期何其凄惨。”她闭上眼睛,想早一点进入梦乡。可是公子也没有在梦中与他相会。   月月越发消瘦了,气若游丝,神色恍惚,见到陆逸明进屋,就错认他是公子,唤着:“公子,你终于来了,等得我好苦啊。“说完泪流满面,急得陆逸明摇晃着她的肩膀:”女儿,你看清醒,我是你的父亲啊。”   这时月月似神情清醒一些,她满面羞色,钻进被子再也不愿探出脑袋,陆逸明坐在床边,不敢打扰女儿,惹得女儿羞怒交加,发生了意外,让他如何是好?   他静坐一会儿,就出去了,叮嘱外面候着的杏儿,好生侍候,然后请来郎中,把郎中带进绣楼。   月月也不要郎中把脉,只是有气无力哼唧着,把被子蒙上头:“父亲,你们出去,女儿没有病,不要打扰女儿的美梦。”坚持不肯让郎中把脉问诊。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仙人指路   月月不让郎中把脉问诊,陆逸明也不敢强求,生怕加重了女儿的病情,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让他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夫人,他轻叹一声,转身对郎中说道:“郎中你忙乎了半天,到大厅歇息,喝杯茶吧。”   郎中收拾好药箱,到大厅就坐,陆逸明安慰了女儿几句,拖着虚浮的脚步出了屋。坐到上位,愁眉苦脸的询问郎中有何良策。   郎中摸着胡须,想了一会儿:“员外无需着急,免得上火,听小姐说话的语气中气不足,有气无力,估计晚上没有睡好。老夫现在给小姐开一副安神汤,让小姐好好睡一觉。”   陆逸明此时六神无主,郎中说什么他都点头。   郎中提笔伏案写了一副药方,开了一副安神汤,杏儿十分机灵马上上前接过药方,郎中就对杏儿做了一番吩咐。   陆逸明马上明白了郎中的意思,精神一下子提起来了,他也接着对杏儿说道:“一切按郎中的要求去办,不得有一丝差错,知道吗?”   “是,老爷。”杏儿拿着药方就出去了,抓好了药就按照郎中的吩咐熬好了安神汤,哄着小姐喝了以后,小姐马上进入了梦乡。   杏儿见小姐睡着了,还有一些不放心,立在床前轻轻的唤着:“小姐,小姐。”   蒙住的被窝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杏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连几日小姐都不曾好好睡觉,今日早上起来看见小姐的黑眼圈,吓了杏儿一跳,如果被老爷知道小姐憔悴的模样,不知有多心疼,这一下好了,小姐终于睡着了:“这一招真是灵验,郎中对症下药,此方甚好,果然小姐睡着了。”   杏儿立在床前心里暗暗窃喜,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小姐,跑来告诉老爷:“老爷,按你的吩咐,小姐喝了安神汤以后,已经睡下了。”   老爷朝郎中抱拳行礼:“拜请郎中再去给小女把脉问诊,有劳了。”   郎中背起药箱,摸着胡须:“医者父母心,员外不必客气。”他紧跟几步跟上员外的脚步上楼,给月月诊治。   杏儿也不敢跟过来,只是远远的望着一夜之间,就显得苍老的老爷,暗暗祈祷着:“小姐,你早一点好起来啊,老爷为你急白了头发。你好了以后,我们再去赏花问月,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多好,你这个样子令人心痛。”   郎中把完脉后,就朝陆逸明使个眼色,背着药箱朝外走,陆逸明见到绣楼外站着的杏儿,轻声呵斥着:“小姐一人在安歇,你呆在外面干什么?如果小姐醒过来,有事唤你,你不在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杏儿吓得连连称是,赶紧上楼侍候小姐。   看着杏儿惊慌的背影,他轻叹了一声,本不该杏儿的事,只是他实在心情不好,心里的一些火气没有地方出,就拿杏儿出气吧了。   哎!   他也是有苦难言,他只有一位爱女!养娇了!   他来到大厅,见郎中神色如常正在等着他,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些不安,不知结果如何?:“郎中,小女的病情如何?是否要紧?”   郎中对员外道出了实情,吓了员外一跳:“你女儿无病,只是有心病,”   陆逸明一愣:“陆府应有尽有,我生怕她没有吃好用好,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她生活上不愁吃不愁吃,生活一切用度我都是给她提供最好的,何事没有满足她?令她心生不满,郁结与心,产生了心思?”   郎中温和的摆摆手:“非也,非也。你女儿得的是相思病。”   陆逸明惊呼着:“不可能,我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与一位陌生男子相见过,不可能。你再试试,是否出现了偏差。”   郎中摇摇头:“老夫不才,疑难杂症也许医治不了,可我行医几十年,这一个病症还是拿捏得稳的。”   陆逸明哑然了,谁不知郎中是附近最有名的,行医几十年,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他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很少出现偏差,附近的老百姓对他赞不绝口,送他一个好郎中的称谓。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医术和人品。   郎中温和道:“员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常的,你应该给你女儿说一门亲事了,你女儿的病就可痊愈。这种病汤药无效。”   说完,郎中背起药箱就走了,陆逸明半响才回过神,马上派下人拿着诊金送给郎中,而自己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媒人到他家,为张公子说媒,陆逸明有些心动,但是,他也不敢贸然答应,想征求女儿的意见。郎中的话提醒了他,女儿有了意中人此病就可痊愈,他就搪塞了媒人几句。   媒人无奈只有离开陆府,临走留一条后话:等员外想通了再来商谈此事。   媒人一走,陆逸明心动,赶紧上来看看女儿,被窝里传来了气息不稳的呼吸声。他也不敢打扰女儿,坐在椅子上望着被窝出神。   月月喝了一碗安神汤以后,果然睡了一个好觉,梦中,她又来到了桃花丛,寻到了那一棵变成桃花仙子的桃花树,她抱着桃花树使劲的摇晃着:“仙子,你害得我好苦啊,既然你把他带来,为何又把他带走,你告诉我,我如何才可找到他,告诉我。”   在月月的哀哀乞求下,桃花树摇身一变,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桃花仙子,她站在月月的面前,望着喜极而泣的月月,拍拍她的肩膀,好言安慰着:“时辰到了,你马上可见到他。你的梦中情人。”   “快告诉我,如何可见到他?”月月摇着仙子的手腕哀求着。   仙子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随心即可。”   仙子说完,乘坐彩云,化成一股青烟在她面前消失了。   “仙子,随心就是随缘吗?心想事成吗?”月月追着仙子追问着,仙子已经消失了,一切都得月月随心才会随缘了。   她把仙子的话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仙子说过时辰已到,就可随心随缘,意味着她马上就可以见到梦中的情人了,月月在梦中吃吃的笑出声了。   笑声使陆逸明的精神大振,他含笑把椅子靠近,轻声唤着:“女儿,女儿,时辰不早了,起来喝粥吧。”   月月一听时辰不早了,马上探出脑袋。:“父亲。你说什么时辰不早了?”   陆逸明见女儿一直病情不稳定,喝了安神汤药也不见好,眼窝凹下去了,眼圈也是黑的,茶饭不思,心疼不已:“女儿,时辰不早了,你起来用早膳吧,用完早膳我给你说一点事情。”   “又是早膳。”月月一点兴趣也没有又钻进被窝里,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准备寻找良缘,寻找梦中的情人。   陆逸明见月月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有些着急,一着急就把郎中的话溜出来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日媒婆又来了,替张公子说媒,我不知你意下如何,没有贸然答应,你看张家公子如何?”   慵懒的声音从被窝里冒出来:“女儿不嫁,呆在陆府,一辈子侍候父亲。”   他急不可耐,就追问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月月你想干什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都依你。”   月月翻身从床上滚下来,马上精神抖擞,挨近员外的身边,低着头害羞的说着:“父亲,女儿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   陆逸明还没有弄明白月月是何意时,就听见月月把计划合盘托出,月月惊世骇俗的大胆的想法,差一点把陆逸明吓出了心脏病。   月月见父亲神色不对,她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精神一下委顿下来了,唉声叹气的爬上床,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父亲,女儿不孝,来生在报父亲的养育之恩。”就闭上眼睛了。   “罢了。依你。”陆逸明见月月执迷不悟,一副痴心不死的模样,想起来了郎中的嘱咐:“相思病药石无效,心病还需心药治,由她。”也许这就是女儿患病的缘由。   这才引出绣楼抛绣球一幕。   如今朝朝暮暮思恋的人。就在眼前,仙人引路,绣球一线牵,把他牵到了自己的面前,月月满脸幸福,   月月左手摸右手,幻想着有朝一日公子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怎么办?   “羞,羞,不害燥”伸手拂过滚烫的脸颊,她害羞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突然而至的幸福。   杏儿端着喜帕进来,见小姐面若桃花,十分漂亮,忙上前与小姐打趣了一番:“小姐。公子要是见到小姐的真容,不知有多欢喜啊!”   月月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对象,含羞的瞪了杏儿一眼:“死丫头,就知贫嘴,敢明儿把你赶出府,看你如何?”   杏儿忙投降:“小姐,你就饶过我吧,我还想留在你的身边侍候你哪?”杏儿说完,就传来老爷的笑声。   “哈哈哈,女儿大了,总是要成亲嫁人的,女儿,这位相公满意吧?”陆逸明还未进屋,见到女儿害羞的坐在一边,心里就有数了。   为了缓和月月的紧张情绪,他过来拉着月月的手,笑呵呵的问着:“女儿,这位公子是否中意。”   月月害羞的点点头,轻声说着“父亲,这位相公看上去不错,我挺满意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拜堂成亲   提起公子,月月脸上堆满了幸福,一扫昔日萎靡不振的样子,精神焕发。   陆逸明见此十分高兴,眼里闪过公子的风采,朗声笑道:“女儿,好眼光,公子仪表非凡,在众多公子中最为出色,绣球选婿,成就了一段天赐良缘,玉成一对佳偶,真乃上苍的庇护,今日为父如愿以偿得此佳婿,真是很高兴。”   月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满意的点点头:“父亲,这位公子女儿愿意。”   月月只是不好意思告诉父亲,公子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免得被他数落一番,弄得一个大花脸,传出去,惹人笑话。   陆逸明乐呵呵的摸着胡须,对着女儿打趣着:“只要你满意,我就高兴,今日,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成亲。”   “老爷,管家把公子带进府了。吉时已到。”家丁在外面向老爷禀告。   陆逸明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公子已经进府,意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笑呵呵的吩咐着杏儿:“吉时已到,杏儿,赶快给小姐收拾一下。”   杏儿脆生生的应着:“老爷,放心,今日我一定要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成为锦城最美的小姐。”   他满脸带笑,一路走一路留下“呵呵呵”的笑声,府里的下人见到老爷喜气洋洋,也趁机给老爷道喜套着近乎。   从前院转到后院,他抬腿跨出门槛时,见几位下人正在往屋檐上挂着红灯笼,他喜得眉开眼笑,摸着胡须,满脸带笑的吩咐:大家麻利一些,把喜堂布置好,只等姑爷一到,马上拜堂成亲。”   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布置着喜堂,忙得不亦乐乎。   “噼噼啪啪”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鞭炮,陆逸明喜不自禁的“呵呵”笑着:“公子来了。”   管家把失魂落魄的向阳扶进大门,眼角闪过艳丽的红袍,陆逸明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扬声对着下人喊道:“快请公子入内就座。”   陆逸明坐在高堂上,朝一位丫鬟使了眼色,这位丫鬟忙跑进绣楼,人未进,声音先到:“小姐,小姐,新姑爷来了,新姑爷好俊俏啊,老爷吩咐你快下楼。”   月月一听公子好漂亮,心里一荡,幸福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杏儿忙从托盘里把折叠好的红盖头拿起来,满心欢喜的看着小姐:“哈,我家小姐多漂亮,新姑爷也是人中龙杰,郎才女貌,十分登对,真是上天恩赐的好姻缘。”   杏儿能说会道,一张小嘴甜甜的,哄得小姐心花怒放说,挂着幸福的笑容,伸出手指点着杏儿的小嘴巴:“瞧,你那张利嘴,就是会说话,看明儿谁收拾你那张利嘴?”   杏儿笑嘻嘻的把红盖头盖在小姐的头上,扶着小姐的肩膀,伏在小姐的耳边,笑着打趣:“小姐,我哪里都不去,就跟着小姐,看着小姐幸福的与公子恩恩爱爱,天长地久的生活在一起。”   从红盖头底下,传来了幸福的感叹:“你呀,不知你跟谁学的,就是会贫嘴?”   “小姐,今日我如果不说,就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小姐有了新姑爷就会忘记我的,我哪里还有机会与小姐亲近。”杏儿趁着小姐高兴,就有意的逗着小姐,说道小姐满脸通红,作势扬起手要打杏儿,杏儿咯咯的娇笑着。   两人在闺房里说笑着,没一会儿,老爷又派人来催,叫她们及时下楼。   吉时已到。   杏儿收住笑话,不敢与小姐说笑了,怕误了吉时,误了小姐的终身幸福,赶紧扶着小姐出了闺房。   红盖头下的月月,她害羞的低下头,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砰砰直跳,紧紧抓住杏儿的手不放。眼前闪出了一位相貌堂堂的如玉公子,马上就要与梦中情人喜结良缘,月月心里异常激动。   向阳无意识的迈着腿,身体的重量压在管家的身上,被管家扶进来,坐在椅子上,头痛欲裂。   几声狗的汪汪的叫声彻底摧毁了他的意识,心律紊乱,心跳加速。   管家把着他的脉,默默的用真气灌入他的体内,可是向阳的体内依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股,一股气在他体内到处乱窜。管家的真气输进来,很快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管家发现不妙,他的神情凝重,可也不敢表露出来,怕扫了老爷的兴致,他压住心中的焦虑,面上含笑,默默的照顾着公子,希望在拜堂的时候公子恢复正常。   院外又传来了一窜鞭炮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吓得院外的狗汪汪乱叫,狗到处窜。汪汪的狗叫声,掩盖了紫薇的呵斥声。   狗的汪汪的叫声,击落了向阳的最后的一丝期待。他瘫软在椅子上,陷入了某种的难言的境界,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这里还残留着她打他时留下的巴掌印,   在树林里,这个女人为了这只狗,动手打他,把他赶跑,而一人一只狗相伴而行,来到锦城又来侮辱他。   她竟然如此薄情,待他连狗都不如,   向阳神色恍惚,心里失落到了极点,他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愿意入府报答王爷的恩情,替王爷解燃眉之急,入府当冲喜夫侍,一心一意的甘当郡主的马前卒,风里来雨里去。   他得到了什么?   他的忠心换来的是戏弄和打击,冷嘲热讥。   “你为何这样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厌恶我?”   汪汪的狗叫一声紧似一声的追来,像无情的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着向阳,心一阵阵的抽紧,令他感到万分委屈。他的身子微微抖动着,管家轻轻的扶着他,温和的问道:“公子还好吧?”   向阳循着声音望过去,管家的脸变成了袁野,见袁野站在他的面前,他不禁一愣:“袁公子,你何时进府的,你不是离开了吗?”   这一下轮到管家一愣了:袁公子是谁?姑爷受刺激过大认错了。   管家忙自我介绍着:“姑爷,我是陆府的管家。”   向阳唇角挂着嘲笑:“公子,你在嘲笑我攀富贵,是吗?”   向阳自顾自的说着,他脑子里定格在袁野出府的前一天,   他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来找他喝酒,酒喝到一半时,他就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神情凝重,对向阳掏心掏肺的掏出心里的话,   “兄弟,我们相识一场,我素知你为人憨厚,不愿多思。兄弟你不可糊糊涂涂的活着,你瞧瞧我们的今日,也许就是你的明天,这个女人是不会善待与你的!我们走了以后,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赶紧想办法寻一条后路。如果被赶出府,下场会很凄惨。做兄弟的我提醒你了,你自己掂量吧!”   向阳极少看见袁野凝重的神情,平日里紫眸含着都是邪邪的笑意,也许,他是在嘲笑着他们,同时也包括自己,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入府做冲喜的夫侍,他不甘。   向阳被袁野的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袁野仰天大笑:“如此甚好,一切也该结束了。”   袁野的话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话里的一切该结束,指的的什么?   他提起酒壶给袁野倒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借机询问着:“公子,何事该结束?”   紫眸闪过一丝恨意:“兄弟,我快离府了,你也该为自己做打算,郡主已经今非昔比,她无心无肺无肝,是个无情的人。”   向阳大吃一惊,半天才明白过来,袁野口里所言并非无凭无据,郡主醒过来以后确实是判若两人。   原来此郡主非彼郡主,难怪他给她扎的风筝她扔到了墙角,甚至赏给下人去玩。   当他扎好风筝,叫下人送给郡主时,她一点颜面也不留,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训斥着他,嘲笑向阳:“一个大男子不务正业,天天猫在院子里,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扎什么风筝,没有出息,府里的其他公子个个比他强。”   下人回来吞吞吐吐的把这个女人的话,转告给他时,他气得一把火将扎风筝的一些纸张和竹片都烧个精光。   他明白了昔日的荣宠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想到这里,向阳心里涩涩的,面对袁野的洒脱模样,有些羡慕,他举起酒杯,为袁野送行。袁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狂笑而去,离开了郡主府。   他在王府里,充当冲喜夫侍拜堂以后,郡主的病好了,他也报答了王爷的救母之恩。   而此郡主非彼郡主,喜欢他的郡主已经不复存在了,此郡主对他薄情寡义,羞辱他,他心里产生了怨恨。   风水轮流转。   今非昔比,一切都已经变了。   一窜鞭炮在向阳的面前炸开了“哔哔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向阳被炸醒了,他猛然抬起头,迷茫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眼前出现了一片迷茫的烟雾,烟雾里露出了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容,形成了一片虚无缥缈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就好像置身在一座烟雾缭绕的迷宫里。   烟雾消散了,屋里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门上、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这是哪里?   这里怎么会是喜堂?谁拜堂成亲?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错了错了   [更新时间]2012110620:35:05[字数]3066   vip章节内容,订阅   何时来到了喜堂,这一幕如此眼熟,令向阳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幕,郡主晕睡不醒,王爷找来五位公子为郡主冲喜。   王府布置得喜气洋洋,在喜堂上,他们五位冲喜夫侍,身着大红喜袍,与晕睡不醒的郡主拜天地,当冲喜进行到夫妻对拜时,狩琪上前把红绸的另一端塞到郡主手里,把郡主唤醒了,王爷大喜,抱着郡主离开了喜堂,使冲喜半途终止。   今日陆府,也是一片喜庆的样子,到处贴着喜字,鞭炮在院子里炸得“噼噼啪啪”直响,鞭炮声传得很远,在告诉人们,陆府办喜事。   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被丫鬟牵着下了绣楼,只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羞答答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离他几步远站住,柔柔的唤着:“公子”   “啥?”向阳一愣,紫薇从来不喊他公子,而是直呼其名:“向阳”   他迷惘的望着红盖头,愣愣的问道:“开什么玩笑?”   “公子何意?这时红盖头下送来了浓浓的胭脂味。   这个女子身上的味道与紫薇的不一样,紫薇从来不擦胭脂和涂香粉,与她在一起,经常可以闻到淡淡的幽紫花香,沁入心扉。   浓烈的胭脂味呛到他想吐,突然,他大脑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是紫薇?   他与这个女子平素没有瓜葛,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被那个恶女知道他进到了这里来瞧热闹,不知会出什么状况,向阳的脑袋稍微灵光了一些。   他机械的转动着脑袋,迷茫的寻找着大门,他挣着自己,想脱离牵制,可他的身子被人紧紧的抓住,他一下无法动弹。   他不耐的低声喝道:“放开我。”   管家早就发现新姑爷神志不清,糊糊涂涂的被他牵进府,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无力的任他摆布,如果不是他一直挨近他,不动声色的让公子靠在他的身上,也许公子会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老于世故的管家早就握住了他的手,阔袖掩住了两人的手腕,给外人一个错觉,公子被大喜冲晕了头脑,不知东南西北。   管家心里自有一番计较,既然,绣球认主,小姐也中意,他跟着进了喜堂,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姑爷。   管家拉起向阳的身子,对着陆员外,温声提醒向阳:“姑爷,我们已经进了陆府,这里是喜堂,堂上坐着的是老爷,老爷身边站着的是小姐,现在,请你拜见老爷,见过小姐。”   陆员外呵呵呵的笑着,摸着胡须,见到一表人才的向阳,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新事新办,简化一些繁文缛节,算命的说,择日不如撞日,新姑爷进府就是吉时,吉时已到,马上拜堂成亲。”   “谁,谁拜堂成亲?谁是姑爷”向阳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喜笑颜开的陆逸明。   陆逸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位新姑爷,到底是傻子,还是不愿?   管家忙打着圆场:“老爷,新姑爷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喜讯,喜得不知所措了。”   陆逸明脸上的笑这才堆起来:“无妨,慢慢的就会适应的。”   “原来新姑爷是指的他?”这一下向阳彻底的醒过来了,绣楼前的一幕一幕情景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他靠在树上嘲笑着一群公子争抢着绣球。   最后不知怎的这个绣球抛到了他的怀里,家丁上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陆府走,他急得与家丁理论,后来被那只狗给气糊涂了,大脑一阵眩晕,糊糊涂涂被别人扶进府做新姑爷。   “紫薇何在?”   “我怎么把她给弄丢了?回府如何向狩琪交代?如果她被赌坊的人抓住了,有性命之忧岂不要他的整个家族陪葬!”   想起了紫薇,围绕着紫薇的一连串的问号,把向阳连惊带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猛的推开管家,摆着双手,大喝了一声:“此事万万不可,我不是新姑爷。新姑爷不是我,你们弄错了。”   “何意?”老爷早就有些怀疑新公子神情不对,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没有显露出来。   管家机灵适时解释,新姑爷被突然而至的喜讯冲晕了头脑,这才打消了他心中的困惑,心情放轻松。没松一口气,向阳脱口而出“错了”让他心里沉到了谷底。   面对陆逸明的质疑,向阳忙抱拳行礼:“陆员外,对不起,你们弄错了人,新姑爷不是我,我现在有急事先行一步。”说完,他逃也似的往门外跑。   陆逸明脸色铁青,羞怒交加,怒道:“哪里逃?”   “姑爷怎可与老爷开玩笑。”管家温和的提醒向阳,不可造次。   自打新姑爷进府,有的下人离喜堂较近,听见了新姑爷胡言乱语,个个吓得不敢啃声,生怕祸从口出,惹祸上身。现在,新姑爷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愿意。他们就知道新姑爷在劫难逃。   老爷一声令下,散落在四周的下人团团围住了姑爷,阻止他踏出大门。   下人不敢莽撞行事,他们也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鲁莽行事得罪了姑爷,将来姑爷咸鱼翻身当上了二当家,在陆府耀武扬威时,哪里有他容身的地方,今日在场的下人都无法在陆府混下去。   下人自有自己的一套小九九,不愿得罪姑爷,他们聪明的采取围而不攻的做法,希望姑爷自己悔悟。   天上掉下的馅饼,自己吃掉最好。   天上掉下一个小姐,属于自己拥着好!姑爷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想都想不来,你哪根筋不对?该打!   向阳才不管这些下人存着何心,只是翻着眼睛,呵斥着:“让开,不要挡着我的道。”   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该如何回应。   “放肆!你进了陆府,就这样不负责的跑出府,当我陆府是花园,可以自由进出。你今日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这一张老脸该如何处置。”陆逸明气得胡子翘起来了。月月的身子在旁边抖动得很厉害,杏儿扶着小姐,被这一场变故惊呆了。   向阳再一次行礼道歉:“员外,真是对不起,错了,错了。”   陆逸明眼睛一翻,咄咄逼人,:“陆府抛绣球相亲的规矩你是知晓的,在众目癸癸之下,你接了绣球,绣球既然认了你,你就是我陆家的上门女婿,何来错之说?即使告到官府,我也不怕。我也是站得住理的。”   向阳被陆员外说得一愣一愣,他何时听过陆府有关抛绣球相亲的一些规矩,如果他得知规矩,一定不会呆在这里看热闹解闷,他呆了一会儿,马上解释着:“员外莫怪,我是外地人,经过此地,见有热闹可瞧,就止步靠在树下歇息,看热闹,其余的并不知。”   陆逸明楞了一会儿,回忆起来了,向阳是在护栏以外的树下站着,是绣球飞出了护栏砸到了他,他可以说是意外的被绣球选中了。   如果按照他当时定下的规矩,参与绣球相亲的公子,必须站在护栏内,表明他有意进入陆府入赘。言外之意就是绣球必须是砸中护栏内的公子才有效。可这个意外之举,令陆逸明有些举棋不定了,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向阳一句无心之语令陆逸明犹豫不决,向阳也从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也许真是陆府弄错了说不准?   无意间,眼眸扫向了地上的红绸带,突然,他脑子灵光一现,明白了当中的蹊跷。   自愿进入陆府,愿当上门女婿的未婚适龄的公子,站在圈内,不是的就被一根布带拦在了圈外,而他当时是站在圈外的,自然不属于圈内的人,绣球误打误撞的砸错了人,那就意味着这是不算数的。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与此事撇清了关系,我不是陆府的女婿了。”向阳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失落的心终于寻回了自我,找到了感觉,他身子动了动,钳住他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   管家也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手,不知怎样才会挽回陆家的颜面?   陆逸明双腿一软,无意识的坐下去,脸上灰败,刚才的喜气此时换成了晦气,瞪着管家,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这叫他如何下台。   “父亲,你要替女儿做主,女儿不活了。”月月低声哽咽着。陆逸明一把拉住月月的手,一叠声的唤着,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是唤着:“女儿,女儿。”   管家意识到了大错已铸成,无法挽回颓势,他低下头,第一次帮老爷操办大事,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是惭愧,他趋前一步,抱拳向员外请罪:“老爷……”   “咳咳”头顶上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老爷握拳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了几声,管家猛的惊醒过来,暗恼:真是莽撞,节骨眼上,如何能承认是自己弄错了?糊涂?   管家马上改口,把请罪改为:“老爷吉时已到。”   老爷又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月月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可以感应出女儿的心思,他望了向阳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子吉时已到,请更衣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将错就错   [更新时间]2012110712:00:03[字数]3050   vip章节内容,订阅   管家朝一位下人示意,一个下人从托盘里拿着红绸,红绸上系着一朵红花,准备趋前往向阳腰上系着,然后把红花塞进他的手里,要公子牵着新娘拜堂成亲。   向阳见状大吃一惊,自己已经给陆逸明解释得很清楚,也给了对方一个交代,为何员外还要执迷不悟,错上加错,一味的认定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向阳未等下人靠近,后退几步,摇摇头:“且慢。”   下人早就发现喜堂的气氛十分尴尬,知道此事定有蹊跷,他不敢莽撞,一听姑爷叫他住手,他马上站在原地,静观事态的发展。缩了缩脖子,也不敢抬头瞧瞧老爷发青的脸,他低下头,等着老爷下令,下一步怎么办?   向阳转过身子,上前一步,直直望着陆逸明,深施一礼,十分抱歉的对着他恳切的说道:“员外,此事万万不可,我不符合条件。我已经有了妻子,不是小姐中意的良人,也不是老爷的佳婿,请员外重新选婿。实在对不起。”   向阳又转过身子,望着一直端坐在椅子上,头上顶着红盖头,红盖头微微抖动的小姐。   默然了一会儿,杏儿紧紧的扶着小姐,生怕小姐受到刺激犯傻,她的眼眶泛红,一双冤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公子,从杏儿的表情中可见小姐的幽怨。   向阳心生内疚,好好的一位小姐因一场误会,使她产生了幽怨的情绪,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对着小姐深施一礼,态度诚恳的道歉着:“在下无意冒犯小姐,也不是一个唐突的浪荡公子,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愿误了小姐的大好前程,今日的错遇如给小姐带来不利,在下给小姐道歉,请小姐接受在下的道歉。”   向阳不愿猜测红盖头下的容颜是何摸样,他只想早一点离开此地,让自己早一点得到心灵的解脱,他慢慢的朝后退着,转身就朝外走。   “哇,父亲,你要为女儿做主,还女儿的清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的月月,见意中人如此绝情,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失落的心,她扑在父亲的怀里,像个弃妇一样,伤心伤害的哭泣起来了。   下人吓得不敢言语,个个神情戒备,生怕招惹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主子一肚子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气朝他们身上发泄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喜堂变成议事堂。遭到一顿打。想到这里,他们个个心惊,吓得悄悄的往后退。   陆逸明见到宝贝女儿穿着大喜的嫁衣,一身的喜气,被这个混小子搅得苦不堪言,羞怒难当,当众受辱,苦闷不已当场哭泣起来了。   这一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他拍着女儿后背,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向阳:“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成句。   月月哭泣着,浑身打着哆嗦,在他的怀里羞于见人:“父亲,女儿羞于见人,不活了。”说完猛的挣开陆逸明的身子,往后院跑去,   后院有一口井,他生怕女儿发生意外,想不开投井自杀,陆逸明急得一把抱住女儿:“女儿,不哭,有父亲在,为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你到偏房歇息片刻,等事情了落了,再给你一个交代。”   “杏儿好好侍候小姐。”老爷朝吓得发呆的杏儿喝了一句。   杏儿赶忙从老爷的手中接过小姐,按照老爷的吩咐,扶着小姐来到了一墙之隔的偏房去歇息。   见到爱女伤心失望,陆逸明心如刀绞,这个宝贝女儿,他从来都是把他棒在手里怕她摔倒,含在口里怕她化了,为了女儿,他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豁出去了。打造声势,在府前举办抛绣球相亲的事情,全锦城的公子基本上都来了。   本意在众公子中,希望女儿找个中意的公子,进府许他二当家的位置,把一个庞大的家业交给他打理,就是想用权势和钱财买到他的心,让他对女儿惟命是从,以女儿马首是瞻,甘做女儿的马前卒,不让女儿受到伤害。   人算不如天算,何曾料到,算来算去,算得好好的,半路跑出来一个程咬金破坏了他精心设计的布局,把个好好的招亲变成了羞辱,一句弄错了就把一切都撇清,就想拍屁股走人,闹出天下的丑闻,这口恶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如果不把女儿的终身大事处理好,让女儿受到委屈,他死都不瞑目。   陆逸明不在纠结是对?还是错?不管对错,将错就错也要把这一件事情处理妥当。   他冷声道:“不管是对,还是错,只要你进府,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谁接到绣球,进府了,谁就是陆府的姑爷。说完,手一挥:“既然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上。请公子更衣。”   一个“请”字,变成了霸王硬上弓。   家丁早就神情戒备,侯在一边呈现着扇状的包围圈,老爷发狠话了,不管怎么样,今日一定帮小姐圆梦。所以老爷一发话,有两个家丁手里拿着绳子,冲上来准备捆住姑爷,让他们成为一对捆绑式的夫妻。   向阳大怒,三下五除二就把冲上来的家丁,打趴在地上了,躺在地上叫唤着,喜堂一片狼藉,桌椅板凳被向阳的掌风给掀翻了,歪倒在一边。   陆逸明气得胡子翘起来了,手指哆嗦着:“反了,反了,抓他去见官。”又上来了一批家丁,这些家丁见到了向阳的武功,害怕近身,怕他伤害,而是远远的围着。   管家知道陆逸明气糊涂了,他也作为一个目击者,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样子小姐属意与这位公子,而这位公子冥顽不灵,不开窍,他趋前开导,循循善诱着:“公子,你真是不知好歹,当时有多少公子钟情于小姐,小姐都不动心,今日是天赐良缘,成就了一段良缘,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向阳默然不语,心里不断的翻腾着,他不愿道出实情,说出自己的身份,看来此事不能善了,自己已经被无意的卷进来了,无法独善其身的离开,也许他道出实情,对方会体谅他的难处,否则会越描越黑,对方始终认为他用意不纯,心怀叵测,事情会僵持。   向阳幡然悔悟,想通了这些关键的环节以后,他弯腰对老爷深施一礼,和盘道出了实情。然后接着说道:“郡主已经失踪了,我已经错了,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跑到这里来看热闹,耽误了小姐的前途,又是一错,我不能一错再错,必须离开这里出府寻找郡主,如果郡主有何意外,我们都无法脱离干系。请员外谅解。”   陆逸明一听,向阳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吓得忙跪下给公子叩头:“公子请恕在下无心之罪。”   向阳忙伸手扶起陆逸明,十分诚恳的对他说道:“不知者不为过,我是有妻室的人,此事因误会而起,此事作吧!请员外谅解。”   向阳又转过身朝着小姐的方向,遥遥的弯腰施礼,谦谦有礼的说道:“小姐,你是一位好小姐,我不才,但我真心祝小姐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还没有等员外回答,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进了一位盖着红盖头,阿娜多姿的佳人。   两位站在一起,身着艳丽的红杉,真是一对如玉的人儿。陆逸明看了心里黯然神伤,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女儿啊,强扭的瓜不甜啊。   只是这一句话不知怎的,陆逸明不愿说出口,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不知如何收场,才会令爱女不伤心。   月月走到向阳的面前,轻声细语,曼声道来:“绣球选中了谁,谁就是我的郎君。我曾经发过誓,谁看了我的真面目,谁就是我的良人,今日我当着你的面掀开了红盖头,你看见了我的真面目,你就是我的良人,郡主是你的妻,那我尊郡主为姐姐,我愿为你的妾。我现在以郡主为重,希望你出府去把姐姐寻回来,平安带进府,公子不要误了你的大事。我在府里等着你。”   “小姐别这样。”向阳想阻止月月的下一步动作,月月不理睬,而是自行掀开红盖头。   月月手上拿着红盖头,一张清新脱俗的漂亮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一双哀怨的眼睛牢牢的锁着向阳,希望公子也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向阳不忍伤害这一双哀怨的眼睛,他语调放低,柔和的说得:“小姐,你是个好姑娘,不要执迷不悟,希望你可找到倾心的人。”   向阳说完转过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下人见大势已去,也主动的让开一条路,放公子离府。   小姐痴痴的眼光一直盯着公子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嘟嘟的说到:“你就是我的倾心之人,也是我的梦中情人。此身非你莫属。”   陆逸明见公子红袍翻卷,快速离开的背影,伸手扶着额头:“吧了!女儿不要再执着了,这一位公子不合适,锦城的公子多得很,你何苦执迷不悟,委屈自己?”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捆绑夫妻   向阳离开以后,月月泪流满面,心里十分委屈,对父亲劝慰的话,她也听不进去。   许久,月月摇摇头,反驳着:“父亲,我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执念,谁是绣球的主人,谁就是我的良人,这是天赐良缘,我一定会得到这一份姻缘的,即使是做妾,我也认了,那是我的命。”   陆逸明见女儿执迷不悟,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女儿你委屈自己,为父心疼。”   一双忧郁的眼睛,此时含着一种笃定,她口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公子,月月会在府里等着你的。”   月月的心被向阳带走了,她的心遗落在向阳的身上。   绣球捆住了月月,甘做一对捆绑似的夫妻。   绣球也把紫薇带过来了,让紫薇的心遗失在绣球上。   一个小时以前,向阳带着紫薇来到了树林里,紫薇的爱心泛滥成灾,为了保护一只流浪狗,与向阳发生了冲突,把向阳气跑了。   等到向阳气得跑出树林时,紫薇才发现向阳并非想踢死狗,而只是吓唬狗,离他的包子远一点,狗的乱叫导致她错怪了向阳。   狗无病呻吟就是想博得新主子的怜爱,紫薇见到这一只成精的狗,在她面前人模狗样,装腔作势的叫唤着,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惹祸的狗给赶跑了,循着向阳的足迹,追到了这里来了。   “向阳,你在哪里?”紫薇一边喊着向阳,一边随着人流来到了绣楼前。   远远的看见向阳与几个家丁在拉拉扯扯。最后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到向阳面前,比比划划的与向阳说着什么?   紫薇深感不安,举起手大声叫着:“向阳,向阳,等一等,我在这里。”   她喊叫着,向阳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估计太远了,他没有听见,她急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一只流浪狗紧跟在她的后面护着她,见紫薇焦急万分,狗摇着尾巴,仰着脖子,帮着紫薇大声的叫起来了。   “汪汪”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如催命的魔音彻底的击毁了向阳的最后的一丝期待,他头痛欲裂摇摇欲坠,管家趁机把失去意识的向阳扶进了陆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那一只狗惹的祸,狗还浑然不知,以报恩的姿态帮着新主子继续叫唤着。   汪汪的声音传得好远,好远,钻透墙壁,跑进了向阳的耳里,使向阳气得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被陆府的人摆布着。   紫薇见向阳远远的被管家架着起来,半扶半拖的弄走了,她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见许多人聚在一起,述说着陆府月月小姐抛绣球,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公子已经被陆府的人拥进府与小姐拜堂成亲去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使紫薇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她横了众公子一眼,喘了一口气:“胡说!”   众公子见紫薇不信,脸上神色焦虑,以为她也中意月月小姐,她心目中的小姐现在要拜堂成亲了,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有一位公子好心的告诉他:“公子,此事千真万确,红袍公子真是很幸运,他没有参与抢夺绣球,是绣球从众公子手里滑脱出来,飞过来选中了他。”   其他的几位公子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就此事议论开了。   “这位公子真是走运,我为何没有这位公子的好运气?”   “月月小姐此举真是创举,靠绣球找到了一个好姻缘,这位公子乃人中龙杰,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月月小姐好福气。”   “此乃天意,乃天作之合!”   “哼,这位公子也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还不是冲着二当家的位置来的,他是被权势被钱财捆绑住了,这一桩说不定也是捆绑似的姻缘。”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说得紫薇心惊肉跳,她扒拉开众人,探出脑袋一瞧,向阳已经被众人拉进了府里,她大声的呼喊起来了:“向阳,向阳你出来,再不出来我不理你了。”   “向阳,向阳你出来,再不出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众公子哄的笑开了,又来了一位疯癫之人。人们聚在着紫薇的笑话。   紫薇手里拿着扇子,在绣楼前大声叫唤着,要冲进陆府把向阳解救出来。   几个家丁见势不妙,冲过来挡住紫薇,大声呵斥着:“大胆,公子的名讳岂是你可叫唤的,公子现在正与小姐在喜堂里拜堂成亲,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跑到这里来滋事。”   家丁的话进一步验证了众公子的说辞,向阳确实被陆府的家丁带进了喜堂。   这真是胡闹,紫薇火了,手里拿着扇子,扬手甩了多嘴的家丁一扇子:“放屁,狗奴才,有眼无珠,谁是你家公子,你跑出来乱指。你家小姐想公子想疯了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公子的事情刚刚过去,现在又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来找新姑爷的茬。   张公子的表弟从众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端倪,他把当时的整个过程回忆了一下,意识到了事情有可能出现转机,他悄悄的伏在张公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公子眼睛睁大了,面现喜色,刚才的颓势一扫而空,这才明白了向公子为何大声嚷嚷着:“错了,错了,绣球砸错了人。”   张公子当时急得六神无主,忘记了陆府定下的规矩,符合年龄的未婚的公子,愿意入赘陆府的站在护栏以内,看热闹的人们在护栏以外,而当时公子恰好是站在护栏以外,靠在树上,嘲笑着一群疯癫的众公子。   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被绣球弄疯了。   陆府选错了女婿,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张公子此时将所有的事情弄明白以后,各种滋味涌上来,心里苦涩涩的,想着自己的意中人与一个不爱她的人马上要拜堂成亲了,心里就难受。   他呆呆的望着陆府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了一阵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他急不可耐的冲着家丁大叫起来了:“陆府选错了女婿,我才是陆府当仁不让的新姑爷。”   他一把抓住家丁的手腕,急不可耐的扯着家丁的衣袖,要他带着他进陆府:“小二哥,你行行好,帮我给员外说一声,绣球选错了,我才是陆府的女婿。我对小姐仰慕已久,我愿与小姐缔结良缘。”   家丁扭动着身子,早就对张公子垂涎小姐的美色有所耳闻,不敢应承,只是好言对张公子说道:“公子,你趁早打消痴念,公子与小姐已经拜堂成亲。你听,府里的鞭炮炸得多欢。”   紫薇听了家丁的赞誉,气得气血翻涌,怒叱着:“放屁,有眼无珠的狗奴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人更是不可乱认。谁与你家小姐敢拜堂?我就打断他的腿,不信就试试?看他有没有这个狗胆?”   有戏看了。   人们哗的一下全部围过来,瞧着热闹,有的不服刚才的结果,也趁机插科打诨,排解心中的郁闷。   “是否陆家真的弄错了对象。”   张公子表弟大声的叫唤着:“错了好。错了可以重新再来,本来陆府行事就匆忙了一些,出差错也是在情理之中。”   “陆家这种做法太草率了,失去了公平。弄得人心里不服。”沈公子把自己的袍袖收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大片淤青,不满的嘀咕着。   众人哄的笑开了:“老兄,不是你的,不要强求,你的姻缘不在这里。”   这时陆府又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简直是胡闹。这个混账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紫薇探出脑袋望着陆府,急得团团转,把挡她道的家丁往一边推着:“胡闹,简直是胡闹,让道,我要进去。”   家丁更是神情紧张,老爷吩咐过了,今日大喜之日,谁出错,将会重打八十棍赶出陆府,谁今日表现好,喜事已成,就每人赏五两银子,全府上下总动员确保小姐的婚事顺利进行。   这几个家丁就是负责府外治安的,他们围住紫薇不让她进府,其中一个家丁十分机灵,好言好语的劝道:“公子也许你不知,老爷在此搭下绣楼,为女儿招亲,老爷当着所有公子的面承诺,那绣球便是三媒六证之礼,凭天匹配,只要被小姐抛出的绣球相中,就是我们的姑爷了,今日当场披红戴花,进府拜堂成亲。”   紫薇不信,指出这种做法不妥:“如果选错了,公子不依怎么办?”   家丁嗤笑出声:“公子,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天下掉馅饼的美事,谁不依?老爷说了,即使不依,绑也要绑在一起,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另一位家丁想进府,亲眼看见小姐拜堂成亲,想早一点把紫薇打发走,他出言相撞着:“今日是向公子与我家小姐的好事,请这位公子自重,不要骚扰我家公子,破坏好姻缘。”   紫薇火了:“放屁,不要乱攀亲,公子永远与我有扯不清的关系,想与我撇清关系,你去问他看,他敢不敢?”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紫薇受辱   “哈哈哈,有趣。世风每况愈下啊,这位公子公然承认他与那位公子有扯不清的关系,真是哀叹。”一位中年人挤进人群来凑热闹,道出了紫薇与新姑爷不同寻常的短袖关系,为月月不值。   众人看着唇红齿白的紫薇,她拿着一把上好的檀香扇子,伸手指着一位家丁怒斥着狗奴才,不长眼睛,胡乱攀亲戚,被人从中看出了端倪。   这位少年公子与新姑爷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可真正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人人瞧着脸红脖子粗的紫薇,眼里噙着意味不明的耻笑,对两位公子的事情提起了兴趣,伸长脖子倾听着两人的趣闻。   沈公子用扇子掩着唇瓣,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朝着紫薇抛了一个媚眼,学着向阳的样子,对着紫薇斯斯艾艾的叫唤着:“是啊,这位不长眼睛的狗奴才,乱攀亲戚,找打。公子你说是吗?”   他的这一副妖孽的、欠打的模样,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笑得紫薇羞怒交加,众人围着她,唾沫横飞,明知这是因众人无知引发的一场误会,可这个误会紫薇不愿当着众人的面解释。   紫薇忍羞带怒侧过脸,回避着众人的锋芒,不管她怎么躲闪,讥笑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令她脊背冒冷汗,燥得她的脸上通红。   张公子的表弟唯恐天下不乱,也挤进人群烧了一把火:“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陆府耍了众公子,结果自己也遭到了报应!陆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公子摸着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幸灾乐祸的应和着:“在成千上万名公子中,也没有几个好男风的,而陆府偏偏抛绣球找到了一位断袖,好男风的公子,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鄙视着紫薇和向阳,向阳不在,没有听进这些议论,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还好一些,苦就苦在了紫薇,苦在她又不好解释,怕人当众认出她的身份,对她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因此,她咬咬牙忍着疯言疯语,只等这一波风波过去,就没事了,哪里想到众人见紫薇无力反驳,把她当软柿子捏,越说越有劲了,嬉笑谩骂、胡说八道一气,出着心中不满之气,弄得紫薇心烦意乱,苦不堪言。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指着这位沈公子,气得声音打哆嗦:“你。你……你无耻!”你了半天才找到感觉,原来人们在嘲笑她,说她和向阳是短袖的关系,是贪慕虚荣的小人。   紫薇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她还用得着去巴结陆府,这是谁跟谁的关系?这些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公子,八卦起来比女儿毫不逊色。   特别是沈公子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摇头晃脑慢条斯理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带刺,扎进紫薇的心里都带血。   紫薇扑上前,扬手预打沈公子,沈公子身子像泥鳅一样,溜到了别人的身后,紫薇恨恨的骂着:“无耻的宵小之辈,满脑子都是肮脏的东西。”   众人笑得更响了,个个巴不得有人出来搅局,把此事搅黄,令陆府出丑,令新姑爷出丑。以此惹恼陆家,使陆家反悔,把这位行为不轨的公子赶出陆府,他们就有机可乘,重新寻找机会登上陆家的大门,成为陆家的二当家的。   人们各怀心思、心怀鬼胎,聚在一起,围着紫薇指指点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对她露出不屑的神情,本来有些人是不相信的,现在亲眼看见紫薇躲躲闪闪的眼光,面若桃花的一张芙蓉面艳丽非凡,红彤彤的一直红到耳根,使很多人都相信了,新姑爷确实是断袖。   以讹传讹。   人言可畏!   唾液可以淹死人。这些无知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免得越描越黑。   紫薇羞怒难当举起扇子,掩着自己的容颜,躲开众人的视线,扭过身子对着陆府叫起来:“向阳,向阳,你出来。”   还没有等她喊完,后面就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那只被紫薇治好了腿的狗,摇着尾巴在紫薇的后面,帮着紫薇叫唤着。   “汪汪”狗不顾众人的诧异,一声高过一声的狂叫起来了,它似是感觉到了新主子的焦急,叫得比紫薇的声音更大了。   紫薇转过身子,驱赶着这一只狗:“滚,走开。都是你惹事,气跑了向阳,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燥事。”   突然,从陆府半开的大门里,冲出来了一只看门狗,这一只公狗对着那只流浪狗大声的对着狂犬起来了。   “汪汪”   “汪汪”   “怎么不服气,打一架。”人们渐渐的离狗远一些,狗疯狂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紫薇也吓跑了,离院子远远站着。关注着两只狗的动态,眼睛一刻也不闲的直视着紧闭的院门,在狗的狂犬声中,夹杂着从院子里传来的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   这是怎么哪?   向阳为何还不出来,难道他没有听见她的叫唤吗?听见了她的叫唤为何不出来?   鞭炮声越来越响了,好像是拜堂已经进入了高潮时期,才彰显陆府十分热闹,用鞭炮来祝贺,有这样办喜事的吗?   紫薇不愿意相信这些鞭炮是为向阳而放的,她在心里不断拒绝着这个事实。   而鞭炮声击破了她心动最后的一根防线,她心烦意乱、无目的的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草窝里,突然,她感觉脚底下软软的,出脚不对,她抬起脚一看,一只包子粘在她的脚底下掉的只甩。   突然,紫薇似明白了什么?向阳在责怪她不善待他,他想吃肉喝酒,她却只是给他卖豆腐脑喝包子吃,为了几个包子,向阳与这只流浪狗争食,一怒之下把狗的腿踢断了,她替狗报仇,打了向阳一巴掌,用黑玉断续膏把狗腿治好。   这一巴掌打得向阳伤心不已,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打散了。   他大概认为,紫薇对狗都比对他好吧,一下子脑子没有转过弯,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这个向阳,与狗还争风吃醋,真是缺乏男儿的气息。紫薇想到这里哭笑不得。   想像着他的一切,他郁闷不已,跑到这里凑热闹,恰好运气极佳,接到了绣球,愿意进陆府做姑爷,也不愿再见到她了。   袁野也离府了,出外打理青楼,曹风离府了,建功立业。履历战功,向阳也许想仿效他们两人,离府寻找自己的新的归宿,如果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她会成全的。   强扭的瓜不甜。   这根红绳早就陈旧了,触碰就会断,何必用金丝线包裹的那么光鲜,给外人一个眼花缭乱的感觉,使人产生错觉,这根红绳牢不可破。   其实,一根虚无的红绳把一对别扭的人,系在一起是不现实的,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以摧朽拉姑之势随时击垮脆弱的神经。产生风波。   一个绣球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她该怎么办?   紫薇默然不语,将靴子底下的包子擦掉,软缎靴底踩在草上蹭蹭,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镶金丝的软缎面料的鞋面。   一身紫袍随风轻摆,在她眼前晃动着,紫薇诧异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由下往上的看去。一张五官长得十分俊朗,眉清目秀,美如冠玉的公子,站在她的面前,公子唇角含笑望着紫薇:“幸会,在此遇上姑娘真是在下的荣幸。”   “是你,你是无名氏。”紫薇诧异的看着如沐春风的公子,脑子里闪过一位公子落水的落魄的模样,他拒绝紫薇的救治,一心求死的样子,一幕一幕的在她脑子里闪现,如今,看到这位公子穿戴整齐,容光焕发,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他已经不是无名氏了,绝对是有名氏,他的变化也令紫薇产生了好奇,不知一年未见,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何变故,令他今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公子荣光满面,看来公子这一年生活过得顺风顺水。”紫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试探着询问着。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托姑娘的福,这一切都是拜姑娘所赐,我的这一条命是你给的。姑娘的教诲时刻铭刻在心,今日有缘相聚,我就尽地主之谊,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公子含笑盛情相约着,希望紫薇跟着他走,他做东请客,答谢紫薇的救命之恩。   紫薇犹豫着,与这位公子相逢,这位公子情真意切,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紫薇总是觉得单独相见有些不妥,如果这时向阳在,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进酒楼大吃一餐了。   今日,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心绪不宁,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被向阳的搅得心情不佳吧,紫薇有些担心,接受到对方的期待的眸光,紫薇歉意的一笑:“公子,真是不巧,今日我有事,不能与你相约,改日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遇无名氏   公子沉吟了会儿,眸光低沉,伴随着紫薇的目光转动,紫薇已经从初见故人的惊异,转变为了烦躁不安。   现在她把注意力从眼前的故人的身上,转移到了人群里,希望可以从清一色的人海中寻到艳丽的红袍。   紫薇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不知向阳此时如何?也不知会有何变故?   “惹祸精。还说我是惹祸精,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惹祸精,没事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现在惹祸上身了,看你怎么脱身?”紫薇恨恨的盯着红漆大门,大门上挂着红灯笼,刺目的红灯笼让紫薇觉得刺眼,心里沉到了谷底。恨恨的暗咒着。   公子随着紫薇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扫视着,也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何出色的男子,他别过脑袋朝紫薇看了一眼,见她的眼里明显写满了幽怨,公子转过脑袋朝着红灯笼扫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缕亮光。   很快这一丝亮光就消失不见了,他十分体贴的温声问道:“姑娘可有烦心事》需要在下帮忙吗?在锦城,在下还有些熟悉的关系,兴许我还可以说上话。只要姑娘说一声,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薇默然无语,只是一双焦急的大眼在人群中不断来回搜寻着,始终都没有看见艳丽的红袍在人群中闪现,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两只手捏着腰带来回揉着,把腰带都揉皱了,也浑然不知。   太阳打在紫薇的脸上,照的她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会儿,这时府里又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这个声音炸得紫薇头晕眼花,头皮一阵阵的发紧。双手不由紧紧的握成拳头,砸在树上,咒骂着:该死的混蛋。你是情愿的,还是被逼的,你出来说一声啊,如果是被逼的你有武功,几个家丁如何奈何得了你,你还无法脱身?笑话,你个混蛋!跟我赌什么气,采用这种方法气我,笑话!   突然,她的手落在了掌中,她的心一跳。眼眸低垂,那只手修长纤细、温润冰凉,托住了芊芊玉指。   公子眼眸之中有着一丝失落,紫薇的不信任深深的刺激着他,令他无法摆脱目前的困惑:“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难道不相信在下的诚意?有烦心事瞒住在下,独自一人吞咽,如果你受到了丝毫的伤害,在下难辞其咎,心里会不安的。”   他低低的开口,俯下脑袋,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碟翼微微颤动,在眼睑深处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这一道阴影折射出了紫薇的不信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霾。   拳头落在掌中,她感觉纤长手指微微抖动,公子的呼吸突然加快,紫薇的心一跳,赶快离开了掌中,自己的手掌完好如初,她突然一把抓住纤细的手指,把手翻过来,***的手背上被粗糙的树皮划下了两道长长的红痕。   这两道红痕不知怎的,幻化成了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杖伤留在他的背上,这一些杖伤时日已久深深的刻在背上,留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紫薇大脑猛然跳出一年前的情景,她把他从曲水桥下救出来,他受凉发烧晕晕沉沉,她就请郎中被他治病,喝了郎中开的药方后,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公子沉沉睡着了,出了一身的汗,她帮他擦汗时,触摸到了他的背部一道一道的杖伤。   这一道道杖伤不知怎的,与他手上的红痕重叠在一起,令她心动不已。   他另可让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紫薇伤害自己,而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就是在他的心里留下杖伤。   这样的公子,也许诚如他自己所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愿意倾尽所有也要报恩。   紫薇的戒心渐渐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敞开心扉,把心中的郁闷在他的面前释放,压下去的火气,被他点起来了。   “你听听,今日也不是什么逢年过节,陆府又在放鞭炮,把锦城的公子都忽悠了,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突然,后面的话,紫薇就打住了,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听鞭炮声。   公子眼神一直落在紫薇的身上,见她神情多变,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就不愿说下去了,知道她心里有事,而口里不愿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也就不再多事,只是倾听陆府远远传过来的鞭炮声。心里渐渐的有了一个大胆的勾画,将紫薇后面未完的话给勾画完毕。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眼眸在众公子的身上扫来扫去,似是对众公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酸涩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呵呵,姑娘,看来与你有同感的人,大有人在,这些公子对陆府在放鞭炮,很好奇。聚在陆府议论纷纷。”   公子不轻不重的话,犹如一剂火药,点燃了紫薇心中的怒火:“混蛋”   紫薇恨恨的骂着,扬起拳头又准备狠狠的朝树上砸去,释放心中的郁闷。   公子这次有所准备了,及时把紫薇的手抓住,以免紫薇的小手被粗粝的树皮给划破了:“姑娘,何事烦忧?”   温润手指轻轻的包裹着小手,生怕松开,这一只小手又不听话,受到无意的伤害。   许久,没有听到紫薇的回话,只是听见紫薇急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双忧郁的眼睛迅速扫视着怒火高涨的紫薇,不知采用何方法帮助她。   紫薇从他的眼眸里扑捉到了,那丝化不开的浓郁的担忧,他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浓郁的如夜幕一样的深沉,深不见底。   她还从没有看见,有人会为她担忧的,她与府里众公子相见,不是冷嘲热讥,就是闹得鸡飞狗跳。   背地里向阳、袁野、曹风、水芝寒骂她是恶女,小魔女,后来与水芝寒练武以后,水芝寒的口吻变成了妇人之仁,难成气候。   她也气不过,骂他们是混蛋。   他们经常是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何时见过这些公子,会为了她,而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她的情绪感染和左右了他的情绪,为她而动容。   想到这里,紫薇的心一颤,不知不觉的伸手拂过他的眼眸,嘟嘟的低语:“我不愿看见你的这双忧郁的眼眸,我喜欢看见你刚才带给我的容光焕发的感觉。”   公子打开沉重的眼眸,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很珍惜生命,天大的事情有人挺着,不要伤害自己。”   公子的劝慰不仅没有化开紫薇的愁绪,反而随着鞭炮的继续传来,平添了更多的焦虑。   “姑娘,你是否在寻人?”公子低低的声音落在紫薇的耳边,像一把重锤一样敲打着她的心,把她的心捶打掉了一块,她的心已经遗落在鞭炮声中了。   紫薇神色黯然,她如何说得出口,堂堂的郡主的夫侍,现在跑到这里,被绣球选到了,成为陆府的成龙快婿。   如果此事被其他的人知晓,马上就会像疯草一样,在启国疯传,她的夫侍个个都是王爷精挑细选的,早就在九年前成为郡主的冲喜夫侍,而郡主冲喜以后,神奇般的活过来了,此事已经成为奇迹,传遍了整个启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郡主的夫侍,成为陆府的上门女婿,这一件事情会成为爆炸新闻,众说纷纭。各种议论将会不绝于耳,令人烦忧。   人们会认为:公子对郡主有背叛之心!   公子对王爷有背叛之意!   一旦被父王知晓,向阳必遭灭顶之灾!   父王绝对不容许一个背叛他的人留在府里,成为危害郡主的危险人物。   谁都知道父王是启国的铜墙铁壁,父王一倒,启国必倒。而府里的公子也是一个风向标,一旦存有异心,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加以利用,不知会引发什么变故?   原来与他赌气,只是考虑到如果他愿意留在陆府,她该怎么办?   现在往深层次思虑,她才觉得暗暗心惊,这位家伙净给他添乱,他以这种方式离府,岂不是找死!   公子见紫薇脸上的浓郁之色越来越浓,她的眉毛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子,他抬起手想抚平眉中的川子,手抬了一半,拐弯搁在了树上,低低的叹了一声:“你连我都不信吗?那我冒然的询问一句,如果我答对了,你就眨眨眼睛,如果我没有答对,你就闭上眼睛,好吗?我们就如初次相见时的情形一样吧,坦诚相待。”   公子为了拉近与紫薇的关系,把在下改为了我字。紫薇也没有听出来。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大门两边守着两位彪形大汉,这两个护院,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用拳头把你打跑。离开陆府远远的。   而她等待的身影一直未出现,不知里面是何状况,令她举棋不定,不知是相信向阳有离异之心,还是有无奈之心。   时辰不等人了,紫薇目光望着大门,低低的开口着:“好。”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故地重游   紫薇伸手拂过向阳靠在这里的树干,感受着向阳当时的心情,树干告诉紫薇。   黑压压的人群中,人们拼命的争抢着一只滚来滚去的绣球,绣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来,砸到了靠在树上的艳丽红袍身上,最后被混在人群中的家丁,冲出来把他拥进了府里。   绣球砸错了人!   哼!   自欺欺人的自圆自说。   想起刚才的一幕,紫薇就恼火,她追着向阳的背影,在后面喊:“向阳、向阳等等。”   这个家伙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压根就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一些不长眼的家丁认为她眼红闹事,竟然把她赶出来了。   她窝了一肚子火,这一口恶气她还没有出呢。就被公子又挑起了话题,引发了心里的怒火:这个混蛋,看他有何面目见我?何去何从由他选择。   “噼噼啪啪”的一窜鞭炮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陆府今日不惜血本,鞭炮一窜连着一窜炸个不停,在像世人昭告陆府喜事临门,陆府大喜。   一群公子站在离紫薇不远的地方,瞧着陆府的上空,个个议论纷纷,许多人无法掩饰自己羡慕的神色。   “这一位公子真是走运。”   张公子表弟见表兄痴痴的望着陆府的大门,不愿移步,也不好催着表兄,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美梦也破灭了。   他心里也窝着一口气,来到紫薇靠着的这一棵凤凰树边,朝着这一棵树狠狠的踢了几脚,落叶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紫薇的身上。   还没有等紫薇弄清楚状况,她的头上就落上了一顶幕离,挡住了落叶纷飞。   公子温和的问道:“公子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灰袍一撩,他朝着树又踢了一脚,这才用奚落的口吻对着紫薇劝告着:“公子,如果你眼热那一位公子当了二当家的,你应该早一点靠在这棵树上,沾沾运气,可惜一切都晚了,劝你打消此念头。”   紫薇这才抬起头,看清楚了这是一棵凤凰树,向阳就是靠在这一棵凤凰树上,招来了凤凰。   还没有等紫薇回应,有的公子哄的嬉笑开了,似在嘲笑紫薇也想山鸡变凤凰,攀上高枝,摇身一变,一夜富贵,成为锦城响当当的人物。   “你胡说。”紫薇从幕离的网眼中瞅着人们不怀好意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群势利小人,绣球还是长眼,幸好没有被绣球相中,否则,月月小姐同样得不到幸福。   幕离转了半个圈,紫薇用感激的眼光瞧了公子一眼,戴上幕离,让她免去了许多的不削的目光。   公子对着张公子的表弟横了一眼,声调不变,但含着不悦:“公子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图个热闹,请谨言慎行不要误伤别人,这一件事情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情,请勿胡扯。”   公子说完,就把紫薇拉开了,离开这一群势利小人。   公子适时解围,免除了紫薇的难堪,紫薇也就也不愿与这些人多言,小手被大手拉着,机械的移动着脚步,来到了路边一家店铺门前站住。   店铺的门前也是热闹非凡,人们无法摆脱陆府带来的喜气,伸长脖子,惦着脚跟,遥遥的望着陆府上空,被鞭炮炸得火光冲天。   紫薇听着鞭炮声,忍不住回过头,网眼里一双幽怨的眼睛,   远远瞅着高高挂在绣楼上的红灯笼,心里就来气,没有出息的男人,任人摆布,陆府的人说绣球相中了你,你就是陆府的女婿,那你就认了?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紫薇恨恨的暗咒着,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   公子透过幕离,见紫薇眼里含着怨怒,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挺直腰杆,有意的站在紫薇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低低的说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昔日姑娘救无名氏一命,事后又赠一百两银票给无名氏,再造之恩铭记在心,一直无法得知姑娘的住所,无法登门道谢,今日有缘再次相逢,请姑娘跟随我,到我的店铺里,给姑娘一个意外的惊喜。”   低低的,缓缓的语速,如潺潺流水入耳牵心,移神动性,如一股晶莹而又甘美的泉水,流进紫薇的心里,洗去心中的烦躁,它更像一座七色的彩虹桥,拉近了公子与紫薇的心,让紫薇对他的戒心慢慢的被溢动的花香给冲淡了。   公子反复提着无名氏的名字,其意就是想引起紫薇的注意,果然他的这一招奏效了,紫薇从绣楼的纷纷扰扰中,转过脑袋从上到下打量着昔日落魄的公子。今非昔比,公子一身华贵的衣衫,已经彰显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无名氏。   “公子车备好了。”身后一位笃厚的男中音在紫薇身后响起。打断了紫薇的探究。   紫薇抬头闯入了一双似曾熟悉的眼睛。她讶然:“你是?”   中年人含笑点点头:“姑娘好记性,正是在下,上一次曲水桥一别,一晃眼就已经有一年了,仿佛昨日,还在梦中,姑娘救了公子,请郎中医治好了公子的病后,我就离开了贵地。几个月后,我准备进京,无意间我的盘缠被一个小偷偷走了,正在我落魄时,在锦城遇上了公子,公子出手相救,自此我就跟着公子回京了。现在,我是跟着公子到锦城盘点店铺的。”   “哦!”   紫薇恍然大悟:“人有好生之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中年汉子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憨厚的笑笑:“时日不早了,已近响午了,公子,车备好了,请上车吧。姑娘,公子是好人,时时惦记着姑娘你的大恩大德,今日请姑娘随公子一道上车吧。”   紫薇回过头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朱红漆院门,犹豫着是否该与这位公子一起走。   公子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温和的疏导着紫薇:“姑娘无妨,别担心,公子是有分寸的人,没有事情的,请你跟我上车,我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包你满意。绝不会让你后悔此番相随。”   “何来意外惊喜?说来听听!”   “何为意外惊喜?就是能在一瞬间,让你心动的东西,你得到了会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如果我和盘托出,失去了惊喜的滋味,感觉会差一点。此东西在我店铺里保存着。在下未曾带在身上,请姑娘移步随我上车吧。等一下让张伯送你回家,可好?”   公子娓娓道来,无时不在打动紫薇的心,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何事神神秘秘的?非要本人亲自去,他才会告诉她。   紫薇本是一个多事的人,最喜欢刨根究底弄清事情的真相,对方兴许就是抓住了她的这一点,才循循善诱打开紫薇戒备之心,乘隙而入。   紫薇也就跟着他们两人的步伐上了马车。张伯坐上车头,在前面驾驶着马车,紫薇和公子坐在马车里,公子很自然的从紫薇头上除下幕离,温和着说道:“外面风沙大,太阳毒辣,姑娘外出为何不带上幕离?”   “麻烦”简单的两个字道出了紫薇随性的个性,这时不知怎的,她想起了狩琪,他也是如这一位公子一样,十分细心,把一些细枝末节考虑得很清楚,出府也是随时准备幕离戴上,遮蔽阳光的照耀。   向阳个马大哈怎么可能考虑得这么细致,跟她一样丢三落四,现在把自己也玩丢了。   马车上简洁和干净,靠着车壁放着软榻,软榻前面摆放着一张小矮几,矮几上放着一本闲书,一壶茶和一个杯子,公子见紫薇坐好后,就把车后板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吃食和一个茶杯,放在紫薇的面前,给她满上茶,温声道:“姑娘请喝茶,这些都是锦城的特产,请慢用。”   紫薇与公子单独的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拘谨,她端坐在软榻上,瞧了一眼矮几上的点心,觉得肚子也有一些饿了。   但是,她还是不好意思,初次相见,就显得那个馋样儿,平白惹人笑话,她只是随手把矮几上的书拿起来,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入眼,心里暗暗有些懊恼,不该擅自上车,显得十分尴尬。   公子轻笑出声:“姑娘是一个磊落的人,今日怎么反而有些拘谨。看看外面的风景,也许你会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心情开朗起来。”   说完,他把帘子卷起来,让紫薇看清外面的风景,她的心才暗暗的放归原位:公子真性情也,是一位君子。   紫薇神情松懈下来了,吃着美食,喝着茶水,靠在车壁上,看看外面的风景,偶尔与公子攀谈几句。   两人就在轻声细语,和谐的过程中交谈了几句,突然,紫薇被车外的情景给吸引过去了。   车窗外,一路美景和热闹纷至沓来,让人应接不暇。   马车行至大街上,大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来逛街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有欢声笑语的孩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衣着时尚的公子,趁着上街的机会,出来挑选自己喜欢的物品。   马车拐过大街,行进了半里路,远远就看见一泓曲水宛如锦带,蜿蜒曲折,窈窕多姿的湖道,堤边春柳,拱桥曲水,相得益彰,使人流连忘返。   当马车驶向这座桥时,紫薇探头一看,远远就见到桥头上写着三个大字:“曲水桥”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旧事旧情   桥下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湖水两边的杨柳阿娜多姿,随风轻摇,随着微微的波浪在水里荡漾,湖水清澈,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   寂静的湖面上,偶而有几膄渔舟徜徉其间,清幽静谧,悠然自得,远处有几艘游船在湖面上游弋着,向桥下驶来。   曲水桥把京城和锦城连接起来了,这里是两城交通要道,桥上行人匆匆,挑担子的,赶驴的,一派热闹的情景接踵而至。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勾起了紫薇对往昔的回忆,她不禁回过头看着这位公子,公子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曲水桥,神情显得有些动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云淡风轻,只见他双眉微微锁着,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眸里闪过一丝暗沉。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头靠在车壁上,随着车子的行进而摆动着。   紫薇害怕此景触及到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忍不住低声唤到:“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半天不语,只是低垂着脑袋,脑袋随着马车的快速行进而晃动着。   紫薇身子挪动了一下,挨近车窗,伸手把车帘挑下来。霎时,帘子止住了窗外热闹的情景,刚才还洋溢着欢声笑语的马车内,一瞬间就变得静谧了。一丝诡秘的气息在车内涌动着。   突然,紫薇感觉车内好闷,闷得喘不过气来,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扬起手使劲的对着自己扇着。   公子睁开眼睛朝紫薇微微一笑:“没事。”对着驾车的张伯喊着“张伯,停车。”   “吁”的一声,张伯拉起缰绳,依言驾着马车停在了桥边。他跳下车,掀开车帘。   公子弯着腰,从车里下来,站稳了以后,转过身子,朝紫薇伸出手:“姑娘请下车,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出来透透气,故地重游。”   紫薇伸出头朝外看着,车帘的一角差一点碰到了她的鼻尖,公子卷起车帘,掌中向上摊开对着她。紫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落在了温润的掌中,一只大手极有礼貌、力度适中把她扶下车。   见紫薇下车,他就松开手,站在原地,缓缓的转过身子,望着桥上的护栏出神。   紫薇站在他的身后,见公子神色凝重,不敢打扰公子,她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使公子从桥上坠落到湖水里,差一点淹死。公子神色变幻莫测,猜测着公子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   紫薇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周围的情景,当她的眼光从高大的肩膀上,穿过行色匆匆的人群,落在石桥上的护栏上时,昔日的一幕历历在目。   无意中,她看见了公子趴在石桥的护栏上,这个护栏用一根一根的麻绳,把一个一个的桥墩孔穿起来,以防行人失足落水。麻绳因风吹雨淋,年久失修已成豆腐麻绳了,公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麻绳上,头重重的垂了下去,麻绳已出现了断裂的丝丝声。   紫薇见势不妙,大声提醒着公子:“公子危险,请你远离此地。”   话声刚落,绳子从中断裂,公子没有任何挣扎一头栽入水中,大脑被凉水一激。清醒过来,拼命的在水里挣扎。一个浪头打来把他打入水里,沉入水里。   他不会兜水,在湖面上时沉时浮,拼命的扑腾着,一双手伸出湖面在水面扑打着,一会儿脑袋又沉入水里,头发浮在湖面,猛的呛了几口水,他的脑子迷糊了,   “不好,公子有危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紫薇想也没想,一头扎入水中,把正在挣扎的公子抱住,拖着他往岸上游着,谁知公子在水中挣扎得已经精疲力竭,见到紫薇下水救他,如抱着一根救命稻草,萌生了强烈的求生意识,拼命的抱着她不放,使她无法施展手脚施救,导致两人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两人在水里展开了拼命的挣扎,紫薇拼命的想把他踢开,而对方像树缠藤一样,死死抱着紫薇柔软的腰肢不放。   冥冥之中自有天助,命中的贵人出现了。   太子路过此地,看见了他们在水中的挣扎的情景,呼叫着:“不好,两人随时有性命之忧,生命危在旦夕。”   采用凌波微波的轻功从桥头掠过,冲向他们,优美的身姿如大鹏展翅一样,一手提一个,把他们从水中救出来,直直的掠到了岸边,把他们放在草地上,紫薇拖着疲劳的身子采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活了公子。   当时,救人她也只是凭着一时勇气入水的,时隔一年,此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他人有难,理当出手相救。   没曾想,今日与公子相见,又经过此地,可以说是故人相见,故地重游,感概颇多。   一阵微风吹过来,桥上的绳子随风摇摆,紫薇的心也随着绳子摇摆而揪紧,生怕绳子触动了公子心中最为不堪的回忆,使公子的内心受到打击。   紫薇下意识的走过去,用身子挡住了摆动的绳子,双手伸到后背,悄悄的握住摆动的绳子,突然,她的脸色变了。   公子走过去,把紫薇的手拉出来,十指芊芊的手指捏着断裂的绳头,冰润的指尖轻轻拂过绳头,绳头马上成为一团乱麻,摊在掌中,一种风吹过来,豆腐渣麻绳纷纷扬扬的朝着湖面散落。   他的心也随着坠到了湖底,公子沉默不语,紫薇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愿啃声,以免扰乱了他的心神。   就这样,他静静的站在桥头,迎风而立,一阵风吹过,他的头发在身后飞扬,紫色的炮摆层层叠叠随风翻卷着,似在桥头绽放着紫色花朵,令人炫目。   他的神情也随着头发的飞扬,而变化着。   他往桥头走了几步,在往前走就踩着了桥墩了,绳子在他的手上断成了一截一截。   紫薇趋前几步,轻声唤着:“公子危险,离桥头远一些,安全。”   公子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紫薇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简单的在想: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上前一把拉住公子的手,不许他拂过断绳,以免不小心重蹈覆辙,掉入水中。秋凉水寒,如水容易受凉抽筋发生意外。   公子反手,微凉的手指握住芊芊手指:“公子,危险,上车吧!”   低低的好听的女中音落在他的耳里,他的眼里闪动着波澜,望着紫薇,脑海之中是那惊鸿一瞬,一位男扮女装,身着白衫的姑娘从桥头跃下,白色衣衫如飘如拂,时放时收,像仙女身上美丽的飘带,划出一道美丽的碧波风景,从桥头到湖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声,飞溅起串串晶莹的水珠,铺天盖脸的朝他打过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在水中挣扎着,时沉时浮,生命处于垂危时,他在水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抱着不肯松手,直到把他救上岸,朦胧之间,他无法忘记惊鸿一瞬的美丽。   湖中仙女,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仙女,度他一口仙气,令他找到了感觉,他追随着仙气,死寂的心脏渐渐的跳动着,终于起死回生。   触景生情,故地重游,故人相逢,再见恩人,这一些都令他悸动不已。   他的喉结滚动着,心底的那抹悸动随着炮摆的飞扬而颤抖着,他看着她的眼睛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呼吸有些急迫,苍白的脸微微泛红。   紫薇有些窘迫,手掌在他的掌中动了动,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对方握得更紧:“姑娘,谢谢你,昔日如果不是你仗义出手相救,我今日不会站在你的面前,我的这一条命是姑娘救的,我的这一条命以后任姑娘驱使。”   紫薇微微一笑:“公子言重了,医者父母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子有难,恰好我经过此地,出手相救,是应该的,何出此言,令人好生生分。”   年久失修的绳子在掌中断了一节一节,紫薇从他掌中拿起一根断绳,轻轻一扯,绳子从中又断了,公子把断绳扔到地上,向紫薇解释着他落水的原因:“当年,我从京城赶回锦城,徒步行走了一个月有余,极为疲劳,上大桥后就想歇歇,就近抓住了一根绳子靠在上面,准备喘口气,因天气炎热,带的水已经饮用完毕,导致我的心绞痛的病犯了,趴在绳子上无法动弹。”   公子手轻轻一扬,碾碎的麻绳被风吹跑了:“我不知道这些绳子年久失修,已经造成了隐患,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靠在绳子上,令我陷入危险的境地中,幸好当日遇上了姑娘和公子,两位贵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紫薇不解的询问:“当地的官员为何不过问此事?继续让腐烂的绳子系着当护栏,为何对桥上的隐患不清除维护。”   公子默了会儿:“曲水桥连接着京城和锦城,是通往两城的必经之地,原来前任官员还负责管理属于自己辖区内一部分桥的维护,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两地的官员开始踢皮球,不愿意拿出银两对此桥进行维护,这儿就成了无人问津的两不管的地带,变成了现在的情形,旧绳子充当好绳子继续使用。祸害无穷。”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情愫滋长   “这岂不是烂尾工程吗?如果出事如何是好?这些贪官把朝廷拨给他们维护桥的费用肯定挪用了,不好向百姓交代了,就当聋子耳朵,对此桥不闻不问了,有事互相推诿。”紫薇也忿忿不平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哎!   “苦的是老百姓,前几天有一个小孩在桥边玩耍,玩累了靠在绳子上,绳子从中断裂了,小孩掉下水了,幸好被人救起,这些绳子已经成为聋子的摆设,系在这里真是害人。”一位挑着担子的农夫,走累了,把担子搁在桥边,坐在青石板上歇脚,从头上摘下帽子,拿在手上扇着。   他听着紫薇和公子两人,谈着豆腐渣工程,深有感触的接过话茬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公子闻言脸上滚过一层乌云,盯着护栏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招手唤张伯过来。   张伯放下手里的缰绳,从马车上下来,赶紧来到公子的面前,抱拳行礼,恭敬的询问:“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附耳在张伯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张伯楞了,许久才低哑着声音劝阻着:“公子你在思量一番,这可是你的血汗银子。”   公子态度十分坚决,温言说道:“扶危济危莫惜钱,广结善缘种福田。千金散去还复来,留下美名人人夸,快去吧,”张伯用十分崇拜的目光望着公子,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此等惹祸的绳子不要也吧,换新的。”公子言毕一把扯下桥上的绳子,绳子应声从中断开,掉到水里,湖面漂浮着一截一截的绳子,在清秀婉曲的湖面漂浮着。   “扯的好,换新的。”紫薇也明白过来了,马上也把自己面前的绳子拉断,扔到了水里。   “两位公子做了一桩好事,造福百姓。”   “这下好了,夜晚出行更安全了。”   桥上的一些行人也明白了两位公子的意思,纷纷举起大拇指赞着。   在他们的带动下,人们动手把自己面前的绳子拉掉了,这些绳子如花瓶中看不中用,经常给人造成错觉,靠在上面险象环生,惊险不断,今日把这些险情和隐患统统排掉,受到百姓的称赞。   “来呀,大家一起动手啊。”   大家凭着一股热情,齐心协力把腐烂的绳子扯掉了以后,望着空荡荡的桥孔,一下傻眼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望着光秃秃的桥孔犯难了。   另一个问题摆在人们面前,隐患和险情除掉了,如何换上新的绳子?这是一笔庞大的费用。   多年来,涉及到曲水桥维护的费用,两地官府都是支支吾吾的,不愿独自承担,绳子是消耗品,风吹雨淋容易损坏,损坏了就要更换,变成了恶性循环,需要定期更换绳子,才会保证桥的安全使用,而这一笔费用太大了,不划算。   官府就在自己的管辖的区域内竖起来了一块牌子:“通过此桥注意安全。”   就把维护此桥的事情给搁置下来,不闻不问顺其自然发展。出了事情就把责任推到百姓的身上,责怪百姓安全意识太差,出事自己承担责任,官府已经尽到了责任。   百姓知道官府不管,也就无奈了。   因此,经过此桥,人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行走。   现在用人出头替官府管下这一档子事,不知是代表着当地官府?还是代表着朝廷?人们不明就里的望着公子,不知他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好防范?   挑担子的农夫大着胆子询问着:“公子还需要老夫做什么?请公子明示。”   “对,请公子明示。”   人们七嘴八舌的符合着,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支持公子为百姓谋福利。   远远的传来了张伯赶着马车的声音,“吁”两匹马拉着马车快速行驶,行到桥中间时,马车就停下来了,张伯从马车上跳下来,搬下来十几只大箱子。   箱子在众人面前打开,满满的十几箱子都是装着新绳子,张伯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喘了一口气,指着箱子里的绳子,对众人说出了公子的打算:“我家公子是京城人士,来到锦城做买卖,公子把他进货的银子全部拿出来,吩咐在下到就近的店铺去购买绳子,在下按照公子的吩咐,把附近店铺的绳子尽数买回来,将这些旧绳子换下来,造福乡里。”   “公子真是好人。”   “得此公子相助,是锦城和京城百姓的福气,我代两地的百姓,谢谢公子。”挑担子的农夫放下帽子,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公子行了一个大礼,表示谢谢。   公子侧过身子,不愿受此大礼,十分谦和的说道:“诸位客气了,我也是受害者,一年前差一点掉到湖水里淹死,幸好遇上了这一位姑娘把我救上来,才让我留下了一条命。”   公子说到这里,停下来,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紫薇,众人恍然大悟,才明白一直站在公子身边的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姑娘曾经吹一口气仙气把公子救活了。此事轰动了京城,被人们誉为“仙女出世”   “公子与姑娘为百姓做好事,是百姓的福气。”   公子见众人明白了他此举的用意,换了一种口吻接着说道:“知恩图报是一个人的本性,为了避免重蹈覆辙、祸事再发生,我愿意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为百姓做一桩实事。去旧换新。时日不早,绳子早一点换上,以免天黑路滑,行人不便,不慎失足落水,那就罪过了,今日请大家帮忙搭个手,早一点把绳子换上。在下在此谢谢诸位了。”   还没有等他文绉绉的把话说完,紫薇抢先接着鼓动大家:“公子言之有理,大家一起动手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做好。”   紫薇拉起一根绳子开始将桥墩孔穿起来,桥上行走和休息的人们,纷纷起身称赞公子和姑娘积善行德。   也学着紫薇样子,动手将绳子系好,很快一根一根绳子将桥两边的桥墩孔穿起来,形成了一道新的护栏。   紫薇在桥上忙碌着,金色的阳光在湖面上倒挂着,水色连天,洒落在人们的肩膀上和脊背上。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能为百姓做一点实事真是好。   这时公子也抬起了头,侧过身子瞧着身边的紫薇,她的周围映照着太阳,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伴着她的一举一动翩翩起舞。   太阳打在紫薇的脸上,整个脸膛儿通红,红得可爱。发出夺日的光亮,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给红晕透亮的脸盘镶嵌了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的微笑发自于内心,没有任何做作,她的美是一种自然的美,天然去雕饰,举手投足间留下了一地的风华,令公子动容。某种情愫在心中慢慢的滋长,使他沉沦。   紫薇站在他的面前,周围弥漫着暖融融的气氛。   这时迎面扑来一股湖风,撩起了紫薇缕缕黑发。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红晕的脸盘缓缓流淌下来,带给她一片生机。   公子眼睛一亮,嘴角勾出了一个上翘的弧度,很自然的掏出丝帕准备擦净鼻尖上的汗珠。   霎时,紫薇的脸红得滴血,她偏过头,手帕固执落在她的眼前,紫薇不好意思的接过手帕背过身子,把脸上的汗珠给擦干净了。   洁白的手帕染成了花色,留下了汗迹斑斑,紫薇瞧着洁白的手帕弄脏了,不好意思低声说道:“这一块手帕弄脏了,扔掉算了。”芊芊素手一扬,手帕随风向湖面飘去。   “不可!这一块手帕有纪念意义。”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从她面前伸出去,公子一只脚往前踏一步,踩着桥墩,一年前的情景在她脑中划过,紫薇惊呼:“公子危险。”   伸手想把公子拽回来,指尖堪堪从华丽的衣袍上划过,她的心揪紧了,心提在嗓子眼里。眼睁睁的看着公子一只脚踏在桥墩上,一只脚踏在桥面上,一只手抓住绳子,上半身探过新护栏,伸手从空中抓住手帕。   他用力过大、立足不稳,身子扑在绳子上,绳子托住了负重的身体,晃晃悠悠,他靠在结实的新护栏上,如释重负般地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啊,好险!”   “幸好绳子结实,否则会酿成惨祸。”   “好人有好报。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惊险的一幕,桥上有的人看见了,护栏护着公子,帮助公子度过一劫,似是给人们做一则活广告,像世人昭告新护栏很结实,请大家放心通过。   紫薇提起来的心,松下来,她冲过去,一把将公子从护栏上拉过来,眼里闪着丝丝怒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以身犯险,这样做值得吗?我可不想为了一块手帕让你险送性命。”   说完,伸手就要抢夺他手里的手帕,扯个稀烂,以泄心中的怨气:“拿来,这个惹祸的东西不要也吧!”   “呵呵,有姑娘这一句贴心的话,我死而无憾,这一块手帕我一定会好好的珍藏。”公子把手帕及时的塞进袍袖里,用轻松的口吻调侃了几句,打消紫薇心中的怒火。   公子暧昧的调侃,把紫薇心里的那一团火气消失无踪了,不知怎的,另一种情绪悄悄的涌上心头,使紫薇面红心跳。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桃花灼灼   公子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瞧着紫薇晕红透亮的脸庞,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艳如桃花。   公子拿起手帕一看,手帕上绣着一朵桃花,他含笑带着诙谐的口吻,说道:“姑娘看情形很喜欢桃花,桃有华之盛者,夭夭,其少壮也。”   紫薇大窘,转过身子,遮住自己象桃花般绚丽的容貌。暗暗责骂小梅多事,送她一块绣的桃花的手帕干什么,见到桃花让人想入非非。   紫薇特别爱吃桃子,每到桃子成熟的季节,小梅就准备了许多的桃子送到寝宫,让她吃个够。   奇快的是,紫薇就是对桃子吃不够,桃子吃完了,她就叫小梅到后院摘桃子,小梅赶忙跑到后院,摘了不少鲜艳欲滴的桃子,洗净放在托盘上。   小梅坐在椅子上,翻出针线盒子,别出心裁绣了一块桃花手帕,手帕绣好后盖在托盘上,小梅就把托盘送给紫薇:“郡主吃了桃子,艳若桃花,更漂亮了。”   小梅抓住紫薇的心里,适时讨好她,让她心情大好,就没有多想的接过小梅递给她的手帕,擦擦嘴角上挂着的桃汁,称赞小梅想到周到。   现在可好,让人想入非非,产生了误会。   “呵呵呵”一窜轻笑溢出公子的唇瓣,在他们之间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滋长。   “公子、姑娘忙乎了半天,渴了吧,坐下歇息一会儿,吃个桃子解解渴。”   两个熟透的桃子递到两人面前。挑着担子的老伯,从篓子里拿出两个桃子,放在衣衫上擦擦,笑呵呵的递给公子和紫薇。   两个圆形的桃子红艳艳的,令紫薇垂涎三尺,口水直流,舌尖舔舔牙齿,吞咽着口里的口水缓解口干舌燥,她忍着口渴,摆摆手:“老伯,这些桃子你是准备挑到锦城去卖的吧?还是你留着多卖一些好价钱。改善生活。”   老伯把桃子塞给紫薇,打断她的话:“姑娘,瞧你说的,你这是分明瞧不起我,你们愿意掏出许多银子,为锦城和京城的百姓做好事,这几个桃子都是自家院子种的,难道我还舍不得,拿着,别客气。”   紫薇朝农夫道谢后,拿着桃子,挑选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准备坐下来,刚准备弯下腰时,她的手腕被人拉住,头顶上落下了一句温和的声音:“慢,地上凉,垫一块干净的东西,坐着舒服。”   说完,公子就朝四周扫视着,转头见张伯还在忙着系绳子,就没有吱声,自己快步上车拿出一块柔软的坐垫,搁在干净的地方,请紫薇坐下。   紫薇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拿着桃子咬一口,一股清香又甜蜜的汁水一涌而出,口齿生香,疲劳一扫而光。她接着又吃了一口,那白白的果肉香香甜甜。十分诱人,紫薇食欲洞开。   公子坐在紫薇的对面,手里拿着桃子,含笑看着紫薇咔嚓咔嚓啃得正欢。   紫薇见他拿着桃子不舍得吃,出口提醒他:“公子你忙了半天,又累又乏,这个桃子是老伯自家院子栽种的,挺好吃的,你也吃一个桃子解解渴吧。”   “姑娘,挺喜欢吃桃子?”   “是的,桃子除了味道鲜美以外,它里面的维生素含量也很丰富,有美容养颜和减肥的作用呢——这也是我爱吃桃子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公子楞了:何为维生素,她知道的东西他还没有听说过。他正准备开口询问,见紫薇埋下头继续咔嚓咔嚓的啃起来了,一会儿,一个拳头大的桃子被她啃得干干净净。   “维生素是什么?”含在舌尖转了一圈,随着口水咽下去了。   她随手把桃子核扔出去,一只修长的手指从空中抓住桃子核,掌中松开,一颗形状不规则的核,摊在掌中,   核上面还残留着紫薇的牙齿印,有些桃肉没有啃干净,残留在核上,紫薇不解的看了一眼,调侃着:“叫你吃桃子,你却准备吃核,你这个人真是与别人不一样,反其道而行之。”   公子瞥了一眼唇角挂着嘲弄的紫薇,他的脸上挂着满足,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的神色与紫薇如出一辙。   他挑起眉,别有深意的看着紫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紫薇被他不明的笑意,笑得收起了戏弄,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她脖子缩了缩,“你这么看我干嘛?”   公子看着面若桃花的紫薇,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姑娘有所不知,吃桃容易,种桃难,如果我把桃子核拿回去种在自家院子里,来年长出了新枝,过几年这一棵桃树长大了,结满了桃子时,到时我请你到我府里来做客,可好。”   手里的桃子递给紫薇,紫薇本来想接过桃子再吃起来的,不知怎的,听到他的几句话,她忽然觉得肚子吃饱了,眼前鲜艳欲滴的桃子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似乎看见了,他把桃子核深埋在土里,来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桃子核在土里深根发芽,长出了嫩绿的小枝芽,再过几年,这个小枝长成了有一个人那样高。   枝叶繁茂的桃树,枝头挂满了一朵朵淡粉色的小花,绿芽配红花,一阵微风吹来,树枝爬出院墙在空中摇曳,渐渐的红花变成了圆圆的一头带尖的果实,累累的挂在枝头上   桃树果实累累挂在枝头上,在她眼前晃动着,口里还残留着鲜嫩的桃肉,但是她的心已经豁然开朗,她突然笑起来了。如桃花盛开的季节里,笑得灿烂夺目。   突然,公子闪过一个情景,他亲手栽种的桃树,在漫山遍野的千树桃花,在青山绿水间开得灼灼其华。花期虽然还未到全盛,但映着空濛滴翠的山色,若隐若现的白雾,如诗如画”美好的情景,让他恍然置身于仙境中,拥有千树万树桃花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紫薇身着红妆,置身在枝叶茂密的桃树,看着丰满鲜美的果实,面若桃花,人比桃花艳,踩着轻快的脚步,旋转至桃花丛里,挥动着长袖,跳起了舞蹈,他在旁边吹起了长笛,音韵缭绕,赞美着桃花仙子的美丽。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面颊发烫,自己也如红灿灿的桃花一样艳丽无比,他不觉好笑,自己这是怎么哪?这恐怕是痴人说梦话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公子一瞬间的变化,被紫薇扑捉到了,她眨眨清亮的大眼,媚眼松松的打开了,调皮的笑弯了:“公子,可知,我此时在想什么?”   公子见紫薇如此开心,也跟着轻笑两声:“,姑娘笑得如此灿烂,定是赞同我的提议。或许姑娘有自己的高见吧?”   紫薇调皮的歪着脑袋,摇摇头,然后盘腿坐在柔软垫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口里嘟嘟有声:“哈,公子猜对了,我在默默的念着咒语,在叨咕着,桃子、桃子你快点长大,多吸收一点养分,长得红红胖胖的,下次见到你我就会吃到你那鲜嫩的桃肉了。哈,真是好吃。”   公子轻笑出声:“但愿这棵桃树如姑娘的愿,开开心心的快一点长大,一直留在院子里开得枝繁叶茂,蔬果累累。下次如果有缘与姑娘相见,我一定会请姑娘到我院子里,吃下姑娘留下的心意,我亲手种下的桃子。如果姑娘不嫌弃,我会把满院子的桃子摘下来,亲自送到府里,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姓甚名谁?我好到时登门送到府里,不至于走错了门。”   公子说完,把手里的桃子递给紫薇,紫薇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始终笑颜如花,见公子示好给她桃子吃,她转眸落在桃子上,公子的话很明确,想上前认门:“他想上前认门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几个桃子吗?”   紫薇心里一动,接过桃子,举起来,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呵呵呵”笑起来了。   公子的眼眸随着桃子转动了几下,含笑瞧着紫薇:“姑娘,想到了何事,令你开怀,说来,让我也乐一乐。”   “说起桃子,我这里有一个故事,我说来你听听,你看如何抉择。”   小时候我调皮不肯读书,闹着先生给我讲故事,先生无奈只好哄着我开心,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先生说,从前有一只小猴子特别喜欢吃桃子,山上的桃树上的桃子都被它吃光了,就去找它的好朋友松鼠商量,一起下山去寻找桃子,猴子与松鼠一拍即合。   松鼠想下山到外面去闯荡,见见世面,经过一条狭窄的小溪畔,看到了一株被大风吹倒的小桃树。   猴子十分心疼,它马上跑过去把桃树上结的桃子摘下来,放进口里就咬,红艳艳的桃子吃得猴子眉开眼笑,口水直流,心想这么好的桃树被风吹倒了,明年岂不是没有桃子吃。   望着高大的桃树,估计它是无法搬动的,于是猴子心生一计,对松鼠说:“我们把这株树分成两段,你和我各分一半好不好?”   “好的,就这样分吧!”松鼠比划着从中间把树砍断,赞成猴子的提议。   松鼠跑到山洞里找来一把锯子,把桃树锯成两段。   紫薇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停住了,眨眨调皮的大眼,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公子,请你猜猜猴子和松鼠它们是怎么抉择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造福百姓   说到最精彩的地方紫薇就不言语,得意的用眼神瞅着公子。   公子静默的听着,听到高兴的地方,紫薇使坏突然打住了,吊起公子的胃口。他不禁回过头瞄了一眼,稍显得意的笑脸:“你猜猜,结果如何?”   紫薇成功的把皮球抛给了公子,仰着小脸,惬意的一笑:“你说啊。猴子和松鼠如何抉择?”   公子半天不语,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紫薇逼视着他,要公子早一点表态,将故事圆满的讲述出来。   公子收起了笑脸,偏过头想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用十分低沉的男中音,说出了令紫薇目瞪口呆的答案。   猴子见上半段有叶有花,还有桃子,很好看,抢着抱着上半截不放:“我拿上半段,你拿下半段吧!”猴子说完,拿着有叶有花的有桃子的上半段桃树,高高兴兴地走了。   松鼠也没有表示反对,背起没叶没花的下半段树根也回家了。   猴子把那上半段桃树,栽在屋子后面。松鼠也把那下半段树栽在院子里。   它们都很兴奋,天天浇水,小心地培育。不久,猴子的桃树因为没有根,渐渐地枯萎了。松鼠的桃树,慢慢地长出幼芽来了。   有一天,猴子到松鼠家玩耍,它看见园子里的桃树已经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桃子,口水直流。   松鼠随手摘了一个桃子,请它品尝。猴子咬了一口尝了一下,不由地叫起来:“呀!真甜!”   它一面吃着,一面暗恼:以前,我为什么不要桃树的下半段呢?它把桃子吃完了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奥秘?   松鼠也摘下一个桃子,咬了一口,告诉猴子其中的原委,猴子才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投桃报李,姑娘,猴子想通了什么道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公子依样画葫芦,含笑把最后的答案交给紫薇来回答。   这一下轮到紫薇发呆了,公子所说的故事与先生所说的一模一样,先生也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肯再讲下去,而是开始哄她自己动脑筋,如果回答不到。   先生就从地上捡起她扔掉的书,打开放在她的面前,拿着教鞭在书上轻轻敲打着,告诉紫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书本是个好东西,你不知的它都告诉你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奇事和怪事,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所讲的故事竟然如出一辙,完全一样的。   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和古怪,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参透其中的奥妙。   紫薇掩住心中的疑惑,装着未经事故的样子,拍着小手十分天真的笑起来:“这个故事好听,呵呵呵,我找到答案了:原来,好看的东西,也有用。”   公子唇角微微上翘,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紫薇感觉先生拿着教鞭在书上轻轻敲打着,敲打的手法和节奏如出一辙。   “咚咚”有节奏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敲打着她的耳膜,这一个声音敲打着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在脑子里搜索着,突然,脑子划过一个张模糊的脸,“咚咚”有节奏的声音与敲打桌面的声音相似。   紫薇不禁抬起头,瞧着满面春风,温煦的一张笑脸,这个笑容如何与冷酷的小人混为一谈?一个心底无私的人如何与一位势利小人混为一谈?真是晕了头,自己太累了。再加上没有睡午觉,精神不好,产生了诸多的错觉吧了。   很快紫薇摇摇脑袋,把脑子的一些杂念抛掉,不敢胡思乱想下去。   今日与公子相逢,已经令她吃惊不少了,她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她学着猴子的样子拍着小手:“猴子告诉我,好看的东西也有用。”   有节奏的声音继续敲打着,他摇摇头:“上半段桃树,有叶有花有桃子,中看不中用。把无根的桃树载到地上,如何生根发芽?所以正确的答应是,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有用。”   先生与紫薇的对话,公子是如何知晓的?紫薇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对公子越来越好奇。   与公子相逢时的种种过往一一在眼前闪现,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时,她变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行动上与心里上为何产生了矛盾?   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落在她的面前,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清,不要与陌生人搭腔,尽量与公子保持着距离。   另一方面,面见儒雅、俊俏的公子,她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身体不排斥与公子接触。甚至公子有意无意握着她的手,把她从车上扶下来时,她无耻的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男子汉就是应该照顾一个弱小的女子。   那种男女授受不清的古训早就抛到了脑后。公子握着她的小手,指尖悄悄划过厚实的手掌,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令她心安。   她为有这种心理感到十分羞愧。她绝对不是被公子的美色所虏获,府里的公子个个是绝色,甚至向阳也是人中之龙杰,她也没有被向阳的美色所诱惑。见面经常吵架、讥讽。   为何面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会失去戒心,心甘情愿的登上他的马车,随着马车辗转锦城和京城,也不怕中途发生变故。   在车上,她望着外面的风景,不用回头,她就会感觉一双温和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燥热难当,十分不自然,她想离开目光的追逐,逃离此车,离开此人远远的。   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在告诉自己:别怕。   还有一种童音在脑子里回响:不要放他走,究竟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声音,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一直到现在,紫薇都无法找到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悸动,只有遇上公子时才会产生。直觉告诉她,这位公子也许与紫薇以前就相识。   时隔近九个年头,她已经出落成一位大姑娘,而公子由过去弱不禁风的瘦小身材,长成了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他们彼此变化太大了,大到互相不认识的地方,只是留下哪一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感觉。   这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很想撕开神秘的面纱,了解得更深,无奈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令她惴惴不安,生怕她一放手就会失去生命当中最为尊贵的东西。   所以,在锦城,她宁愿在绣楼前,把情况不明的向阳扔掉,也要随着心走,踩着他的脚印跟上车,就是想探出他们之间究竟有何过往?   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秘密?这一个秘密隐藏的如此深,令她心跳。   紫薇的眼眸直勾勾的,似看着公子,通过公子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不知怎的,他的身影与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突然,一阵湖风吹过来,两个身影倏忽就分开了,她十分懊恼,还没有等她寻到那一丝飘渺的身影,两个身影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眼睛出卖了紫薇,她无法掩饰眼里的失落,道出了心里的失意。   公子读懂了她眼里的失意,他垂下头,头上的墨发随风轻扬,有一缕墨发从发簪上跑出来,搭在脸上,遮住了脸上闪过的一丝阴霾,一张俊朗的脸透过一丝冷凝。   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挤出微笑,掩盖住刚才一闪而逝的阴郁,公子从袍袖里取出丝帕,把桃子使劲的擦干净。   他起身把桃子塞给紫薇:“你吃吧。”   宛如一阵风,快步离开紫薇,来到了张伯的身边,帮他打着下手,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绳子系在桥上。   张伯见有人帮忙,头也没有抬,下意思的递过绳子,突然,他的手不动了,停在半空不肯落下,腋下一双毫无瑕疵,美如冠玉的纤长手指撞入眼帘。他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把绳子落入掌中,以免破坏似上等白玉雕成,泛着白嫩光泽的纤长手指。   张伯转过头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果不其然,确实是公子来给他打下手。   张伯急忙把绳子收起来,抱在怀里,朝周围急速扫视一眼,人们都在忙碌着,他不愿公子弄脏他的手,低声轻呼:“公子使不得,怎可劳你的大驾。弄脏了你的手,我罪过!公子请到一边歇息,这一点活我会干完的。”   “张伯,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早一点忙完,早一点回府。”公子温文尔雅,谦和有理。   在众目癸癸之下,一双双眼睛聚焦在两人的身上,张伯明白了公子的用意,也就不再固执已见,由着公子打下手,很快右边的护栏就给系好了。   “好了,右边的护栏全部换好了新绳子,公子出银子修桥,为当地百姓做好事,造福百姓,真是谢谢公子。”   农夫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以后,取下帽子,拿在手上扇着,见到公子和张伯在一起忙乎着,忙接过公子手里的绳子,帮着张伯打起下手,将最后的一个绳扣系紧。   望着新修好的护栏,由衷的感谢,道出了百姓的心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为民修桥   张伯望着一排新护栏在桥的左边随风摇摆着,在像世人昭告,新护栏已经成功了,行人可放心通过,心里充满着兴奋之情。   众人纷纷附和着农夫也凑上前表达着谢意:“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修桥造福百姓。”   谢完以后,人们的眼光自然的往右边护栏上瞟着,新旧对比果然不同凡响,在人们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绳子已经用完了,右边护栏的绳子也腐烂了,现在没有绳子换上,怎么办?”人们望着十几箱的绳子已经使用一空,高兴之余不禁产生了失望。   人们谁也不敢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看公子,望望随时可以被风吹断的腐烂的绳子,心里掺杂着各种滋味。   人们从公子和张伯的互动中,已经看出了主仆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张伯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张伯转过身,眼睛不敢看对面的护栏。面有难色,嘴巴动了动,没有张开口。只是心里暗暗嘀咕着:“没有办法了,现在已经没有银子了,剩下的另一边的护栏就这样搁下吧。”   公子熟知张伯的个性,他是一个比较爽快的人,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吞吞吐吐不愿言声,知他遇上了难题,他温和的问道:“张伯,你合计好了没有,这一座桥的护栏何时可完工?”   张伯不愿直面公子,而是弯腰收拾着桥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才跟公子言明:“公子,恐怕剩下的另一边护栏今日弄不成了。”   “为何?”   “没银两,出府时,没有料到这笔开销,所以没有多带银票,带来的银票都用来买原料了。我们已经没有银两再到店铺去买绳子,更换新的护栏。”   张伯斟酌着字句,劝慰着:“公子,今日就算了吧!你为此桥已经花了不少银两了,公子尽力了,余下的官府会解决的。”   紫薇拿着桃子,一直望着俊逸的背影,衣衫飘飘,墨发飞扬。对他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郁感到有些无法化解,她清楚的看见公子与张伯的互动,张伯一脸的敬畏,而公子一脸的淡然,两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主仆的关系那么简单,而是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这些思绪在她脑子里不断打滚着,令她无法释放。她对与公子的巧遇更是好奇了。   众人围着两人,紫薇也收拾好了心情,跟上来,站在众人的后面,听见了张伯述苦:“没有银票,建议公子放弃修桥。”   紫薇手里捏着桃子,桃子在掌中化成了一颗心,她感受着这一颗心在跳动,农夫把自己的爱送给了她,她现在体会到了他的渴求和失望。   她站在一边默然了一会儿,芊芊玉手伸进袍袖里,指尖轻轻划过银票,这些银票是在赌坊里赢回来的,如果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意义会更大。   想到这里,爱财如命的紫薇忍痛可爱、抽出银票,用手拉拉他的衣衫,趁他转身的空挡,毫不犹豫的把银票塞给他。   公子神色一滞,视线从众人的身上挪到紫薇的身上,柔顺的青丝在身后轻扬,略显单薄纤细的身材,站在人群中,直达人们的肩头,腰上系着一个同色的腰带,显得腰身纤细柔美。   紫薇把玩着红艳艳的桃子,脸上爬上了两团红晕,她眨着水光潋滟的大眼,扬起额头,颈项线条弧度优美、柔韧婉转,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含笑迎接着公子诧异的目光:“公子,修桥造福百姓,我也愿意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公子目光如织,声音婉转悠长,把银票递给紫薇:“姑娘,这一笔银票数目不小,还是你留着自己支配吧,修桥的事情日后在说。”   紫薇瞧着众人炙热和期待的目光,不悦的翘起嘴巴:“你是看不起我吧,为百姓做事不分男女,大家都可尽一份绵薄之力。”   公子瞧着紫薇,似是从她的清亮的大眼里,看出一丝端倪,一双清亮的大眼像两颗黑宝石,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光彩夺目。   黑白分明的眼仁乌黑乌黑,似要把他吸进去,让他看出她是一个洗去人间铅华,没有任何伪装,不趋炎附势、不懂做作的女子。   在尘世里,惟留一颗朴实的芳心,是一个温柔善良,极为可爱的女子。   这就是我,你认识吗?   他近距离的观察着紫薇。   突然,他似不认识她一样,天真自然不做作热情奔放似火,如同未打磨的璞玉一般,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没有心机与目的,让人时刻感到亲近;   在她的身上,有着一颗悲鸣之心,她是一个综合体,身上透着迷,诱惑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相熟后又不失孩子气的惹人感叹:世间竟是有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一双探究的眼光追随着清雅的身影,一颦一笑牵动着跳动的目光,紫薇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了桥上,只见前面的护栏上挂着几根断绳子,绳子搭在桥头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路上的行人纷纷往桥中央行走,避开危险的桥边,这时,远远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哥哥,哥哥,慢一点跑,等等我。”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红杉绿裤,圆滚滚的身子,从桥头边探出来半边身子,挥着胖胖的小手,朝着前面跑得呼哧呼哧的小男孩叫唤着。   紫薇站在小男孩的前面,清楚的看清小男孩的一切,小男孩跑着跑着。脚下踩着绳头。   “呀,危险”她暗暗的大叫不好,惊出一身的冷汗,又怕吓着了小孩,换上笑脸,笑眯眯的用红艳艳的桃子诱惑着小孩:“小弟弟,不要跑,过来到我这边来,我给你桃子吃。”   小男孩谨记母亲的教诲:不要与陌生人打交道,不理睬这位大哥哥,继续奔跑着,断绳在鞋尖滚动着,脚尖随着断绳挪动着。往桥边移动着。   众人睁大着吃惊的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呼叫,生怕未经事故的小孩受惊落水。   紫薇摇动着手里的桃子,继续哄着:“小弟弟,这一只桃子很甜,送给你,你到姐姐这里来拿,好吗?”   说完,她把桃子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后退几步。   熟透的桃子泛出诱人的光芒,小孩不知不觉随着心的感觉,离开了桥边,朝桃子靠近。   他的视线完全被红彤彤的桃子吸引住了,忘记了自己的妹妹。   机不可失,紫薇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小男孩,从地上拾起桃子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指着桥边的断绳温和的说道:“小弟弟,桥边的绳子年久失修危险。路上玩耍要注意安全。”   小弟弟露出一口的小黄牙齿冲着紫薇笑着,亲热的唤道:“小哥哥谢谢你。”   然后转过头对着红杉绿裤的小妹妹招招手:“妹妹,哥哥在这里。”拉着紫薇的手,过去牵着妹妹。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眼前的大哥哥,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何与不相熟的大哥哥如此亲热。眼睛自然落在桃子上,指着桃子唤起了:“哥哥,桃子。”   紫薇冲小女孩笑笑,这时农夫又拿着一个桃子过来了:“小宝贝,这一只桃子给你。”   小女孩迟疑着,紫薇接过桃子递到她的手里:“小妹妹,这一位伯伯是好人,你哥哥的手里的桃子也是伯伯给的,快谢谢伯伯。”   兄妹两人大喜,齐声道谢:“谢谢伯伯。”农夫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叮嘱他们不要乱跑,呆在这里等家里的大人过来寻他们。   小孩啃着桃子,忙里偷闲的点点头,他就去忙去了。   紫薇沿着小女孩的头顶望着,寻找着大人的身影,人来人往,也不知哪一位是孩子的家长,不禁问道:“小弟弟,怎么就你和你妹妹两人出门啊?你家的大人哪?”   “虎儿,莉莉,你们在哪里?”一位妇人焦急的走上桥头呼喊着,   还没有等小弟弟回答,小女孩就拍着手叫起来了:“母亲,莉莉在这里。”摇晃着圆圆滚滚的身子准备跑过去,紫薇一把拉住了小女孩,牵着她的小手,一手牵着一个把弟妹交到了焦急的妇人的手里。   妇人接过孩子,把他们搂在怀里,千恩万谢的道谢着:“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这两位孩子,调皮,一下子没有招呼到,就跑得没影子了,幸好遇上了好心的姐姐,否则,出事可叫为娘的如何活?”   紫薇微笑着,好心提醒着:“大婶,这一座桥年久失修,绳子已经断了,我怕危险,所以把小弟弟小妹妹牵住了。”   “听见姐姐的话了没有?以后不许乱跑。”中年美妇一边责怪着孩子,时不时看一眼怀里的孩子,溺爱的将风吹乱的头发捋好,脸上扬溢着遮不住的幸福之感。   兄妹两人露出一口齐整的牙齿冲着紫薇道谢着,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把男扮女装的紫薇看成哥哥。   他们不明白,明明是大哥哥,在母亲的口里却变成了大姐姐,两人很是听话的按照母亲的吩咐,向姐姐道谢。   妇人再一次道谢着,眼底流露出满足之感,蹲下来,给孩子整好衣襟,一手一个,拉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小心翼翼的度过此桥。   小女儿不知愁和苦,小辫子在前面一甩一甩的,虎儿伴着鬼脸吓唬着妹妹,小女孩咯咯的乐了。妇人一手牵着一个,幸福的看着一对儿女,消失在了人群中。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爱心之桥   瞧,幸福的一家子。   紫薇眯着眼,津津有味的瞧着这一家子。   公子不知何时来到了紫薇的身边,见到她的脸上也受到了感染,估计她想起了自己在王府的生活,脸上露出了幸福之情,   公子转动着手中断了一截的绳子,许久闷声不语,紫薇怕他为银票烦恼,用手肘撞了撞她:“银票不用愁了,眼下有一个办法可解燃眉之急。”   公子挑起眉,别有深意的看着紫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何法?”   “募捐筹银修桥。此法最快又便捷的可解决眼前的问题,马上天就要黑了。不能拖延,否则会误事的。”   紫薇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把自己的七万两都捐出来,还差四千两,余下的空缺可通过捐款的形式补齐,在天黑之前把桥修好是不成问题的。   回府专门将此事向父王禀明,叫父王向朝廷递上奏折,希望朝廷关心百姓的疾苦,涉及到民计民生的问题,事无巨细应责成当地官府管辖治理,不能互相推诿,让百姓骂人。   张伯郁闷许久的脸,闪过一丝亮光:“姑娘聪慧,此主意甚好。”   “事不宜迟,张伯你到车上把纸笔墨拿出来,我来写几个字。”   “好嘞”张伯应着,快步从马车上把纸笔墨拿下来,将一张大纸放在一个木箱上铺开,公子上前为其研磨,紫薇弯下腰,挥毫波墨,笔走蛟龙,洋洋洒洒的在木箱上写下了“募捐修桥”   “呵呵呵,姑娘一手好字,令我开眼了,这一下余下的银两应该有着落了。”公子放下手里的墨条,看着“募捐修桥”这四个大字,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明白了紫薇此举的意义。借助百姓的力量解决老大难问题。   “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   “募捐修桥”的木箱摆在路中央,路上行人走来走去望着这一个木箱,觉得新鲜新奇,纷纷围上来凑热闹。   紫薇就站在这里直指桥上的护栏,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叔叔伯伯,你们好,我是京城人士,今日巧过贵地,此桥因年久失修,护栏已经腐烂,给行人带来安全隐患,一年前,这一位公子也是因这个原因,绳子断裂失足坠入湖里,幸好被救起。今日公子路过此地,见此桥还无人修理,心存善念,就把自己买货的七万两银票全部捐出来,把左边的护栏给修理好了,因此项工程太大了,耗费银两过多,右边的护栏差银两修好。”   张伯也在旁边帮腔着:“是啊,这一位姑娘所言属实,公子和姑娘宅心仁厚,一心为百姓着想,公子为了这一座桥已经花费了七千两,我们回京的路费也没有了。”   卖桃子的大叔坐在桥头青石板上,取下帽子扇着,很有感概接着说道:“是啊,刚才有一个小孩子差一点不慎掉入湖里,幸好这位姑娘相救。”   “官府为何不管?出事的时候,我们早给官府上报过,可至今都无人过问?”   “你说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开始关注此事了,紫薇心里开始盘算着,然后就开口了:“曲水桥连接京城和锦城,此桥地理位置很重要,两地官府都有责任来修桥,也许资金没有到位,直到现在此桥还是无人问津,给出行的人带来不便。我们不能坐等官府来管,也要尽一个当地居民的责任,自己管理自己的事情。左边护栏是公子出资换好的,我愿步入公子的后尘出资七万两。修右边护栏。”   人们嗡的一下议论开了“公子和姑娘宅心仁厚,积善行德,真是我们两地的大贵人。”   “这一下好了,我们出行安全了,也不怕担心天黑走夜路掉到湖里了。”   “官府哪里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也不知我们交上去的税银弄去干什么?我们这里发生了水灾,旱灾,也不曾看见官府的银两,用来赈灾。官府怎可把银两用来修桥?”   再谈下去,人们就在这里感叹着时局的不稳,估计官府把府库的银子盘算来盘算去,把银两用在关键的地方,官府的人普遍有一个错误的认识,认为这一座桥没有垮塌就可以使用,百姓出行还可以将就,因此两地的官府都不愿过问此桥,谁过问谁掏银子,说来说去,还是不愿为老百姓掏银子。   “哎,当官不为民,不如回去卖红薯。”紫薇想破了头,也不知这一句经典的话出自哪一位县老爷的口里,这一句用在这里真是贴切不过。   卖桃子的农夫,站起来,冲着紫薇喊:“你说,怎么弄,我就来干。”   紫薇望着一群热血汉子,感叹万分,她沉吟了一会儿:“由于我们都是远道而来的,资金有限,算了一笔账,我出七万,还差四千两,如果凑齐四千两,我们就可以开工,赶在天黑之前,桥就可修好使用。”   “姑娘,只要你发话我们就干,只剩四千两,好说,大家凑凑。求官不如求己,大家齐动手。干啊。”   中年汉子把担子往前面一推,把篓子上的盖子揭开,里面摆满了一个个红艳艳的桃子,他弯着腰每人一个桃子:“这一些桃子是我自家院子种的,今日将这些桃子分给大家,算是我献上一份爱心,尽一份责任。”   农夫带了一个好头,马上人们跟着吆喝起来了,人们群情激昂,个个愿意捐资修桥。   “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大家齐心协力为自己修桥。”   “愿意出资一百两。”   “我愿出四十两。”   “二十两”   “十两。”   ……!   不等紫薇再多言,说一些客套和场面话,人们就已经纷纷的从袍袖里掏出来一百,四十两……银子,准备塞进捐款箱里。   百姓的善良深深的感动了紫薇,她心潮澎湃,望着一群日夜奔波、辛苦劳作,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朴实的脸庞,心生感激。   一张张朴实的笑容在她眼睛晃动着,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一面,谁是最可爱的人,老百姓才是最可爱的人。   她灵机一动拿起笔,对着众人答道:“等等,把每一位捐款的人的名字报上来,我要贴在桥上,让人们记住你们。”   捐款箱很快被银子塞满了,张伯抱着捐款箱,驾着马车赶往店铺,重新购买绳子。有些银子不够,店铺老板听说他们是为了修桥而捐资买绳子,也十分慷慨,免去了一些银子,也算上自己的一份,尽心尽力为百姓做实事。   张伯大喜,买好了绳子,赶回来,大家七手八脚一起,将箱子从马车上卸下来,齐心协力把烂绳子扯掉,重新换上了新绳子。   桥的两边换上了新绳子,新的护栏在桥两边随风摆动着。   紫薇及时把众人捐款的名单贴在桥上,众人纷纷围上来,看着自己的名字在公告栏上,个个露出愉悦的笑容。   农夫挤到紫薇的身边,用崇拜的眼光望着纸上一个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他不好意思的悄悄央求着:“姑娘,你的字写得真是好,可以把你的笔墨给我留个纪念吗?我要拿着笔墨教育我的儿子,要他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将来长大向姑娘一样有学问。”   紫薇笑眯眯的把笔墨递给了农夫:“老伯,谢谢你,这个笔墨送给你了留做纪念。”   农夫接过笔墨放进篓子里,与紫薇道一声好,带着满足匆匆的踏入回家的征途了。   一辆马车从修好的桥上驶过。紫薇坐在马车上,侧过身子望着他们募捐修好的桥,心里一阵畅快,这是她来到锦城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这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公子坐在紫薇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偶尔抬起头,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发现她转过头时,忙又低下头装着看书的样子。   对他的变化,紫薇也装着没有看见,继续把头伸出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当马车慢慢的行进到了桥中央时,看见了桥中央写着曲水桥三个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紫薇心血来潮,拍打着窗棂,朝张伯的后背喊着:“张伯,停车。”   张伯听到紫薇的呼喊有些急迫,勒住缰绳,轻轻的“吁”了一声,马扬蹄停下来了。   公子见状放下手里的书,轻轻启口:“姑娘,天色不早了,不要再耽搁了。”   紫薇仰脸,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笑:”我暂时还不想走,等我办完正事,再上车,不会耽搁的,我还想借道回府哪!我比你还急的。”   公子觉得言之有理,也就不再阻止了,看着紫薇不知她想干什么?   马车一停,紫薇冲着公子问道:“刚才我把笔墨送给了老伯,你这里还有笔墨没有?”   公子随口应着:“有”也不问紫薇干什么,直接找到笔墨递给紫薇,她接过笔墨跳下车,来到桥头。   紫薇在曲水桥三个大字的下面,举笔写下了“爱心桥”三个字,以此来纪念为此桥出资出力的人们。   很快桥上又恢复了行人如织的热闹和繁忙的情景,许多的人经过此桥时,被周围的风景所吸引,有人从软轿上下来,步行来到桥边,靠在绳子上,向湖面遥望着,看周围的风景,十分着迷。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公子是谁   湛蓝的天隐隐透出,温婉和煦和柔和的光芒。两城出行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神态闲适的男子,衣裳华贵的美妇牵着孩子,窄袖绸带衣衫简约的少女打着一把花伞,路过此桥。   还有三三两两的坐在桥墩上,扶着护栏散坐于桥边,这红的、紫的、白的、绿的、黄的裙摆和袍衫拖坠在桥下,映照在湖面,显得湖面清澈嫩绿,湖畔的杨柳交织在一起连绵起伏,别有一番情趣。   曲水桥把锦城和京城连接起来了,桥两边热闹非凡。两边商铺和店铺,酒肆、青楼林立,一路过来,酒帘飘摇,小二搭着抹布立于酒肆正门,青楼的女子浓妆艳抹站在青楼门口,遥望着南来北往的客人,满面春风的迎接着客人。   一座桥连接了两地,促进了两地的经贸来往,搞活了当地的经济。   这也许就是人们口里所言的:要想富,先修路的缘故吧。   紫薇倚在桥墩上,芊芊玉指扶在绳子上,指尖缓缓用力使劲的握着,粗粝的绳子勒得手掌生痛,平时最怕痛疼的她,这时心里生出了一丝慰藉,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似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手指反复在绳子上摩擦着,体会着粗粝生痛的感觉,一种破茧而生的喜悦感情油然而生,将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留在了这根绳子上:生命是可贵的!珍爱生命的人也是热爱生活的人。   这就是集两地众人之力,合力办成的一件大事!好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力量大啊!以后要呼吁官府要成为百姓的官府,要为民办实事。”紫薇感叹着。   公子听见紫薇的奇谈怪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一位女子是何身份?敢如此大放厥词,呼吁官府要成为百姓的官府,她的这一番言论,如果被官府知道,说不定还会判个无事生非,蓄意寻绊滋事,被当地衙门当庭杖责几十,赶出县衙。   衙门高高在上,衙门难进,理难讲,官府有权有势,随便找一个借口,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还会管你死活。   在这里,百姓谨言慎行,百姓是不愿惹怒官府的。   这位姑娘公然议论时政,指出时弊,真是自不量力,在老虎头上搔痒,活腻了。   他一直在两地奔波,对百姓的心里摸得还是清楚的。虽然她的话说得好,大快人心,可是与时下人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谨慎的处事风格格格不入,显得与众不同。   一位与众不同的姑娘!   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   不吐不快,一吐吓一跳,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胆大妄为,这一番过激的言论吓着了公子,不禁露出一丝歉意。   转过头瞅了一眼一直在她的身边,默然不语。一直以自己的无声语言支持着她的公子,紫薇心生好感,心里的戒备慢慢的散去,新护栏是他们共同进退,一起努力的结晶,对她的感叹他应该会有同感的,想到这里,心里就轻松起来了。话也就开始多起来了:“瞧,曲水桥多美啊。刚才经过此桥时,怎么没有这样的感受?”   公子温和的笑一笑:“此一时彼一时,那是人的心境发生了改变,事物落入你的眼帘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感受也就不同了。同样是一个湖面,因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同,湖面波光粼粼,也会相应的发生变化,美就在人的眼中产生了。”   “高论,确实如此,你知道吗?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我现在的心情很是高兴。”紫薇诚恳的告诉了公子,她此时的心情,就是不想离开此地,她愿意在此地亲眼看见,人们度过此桥时的那种喜悦的目光。她被这种愉悦之情所感染,与之产生共鸣,她想把自己的心得说出来,与人分享。   公子的眼光从湖面转到紫薇的身上,他也不催着紫薇上车,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了,也不必纠结着再多等一会儿了。   他与紫薇产生了一种默契:你不催,我不走、你不走,我是不会催促的。   他就这样静静的在紫薇的身边,陪伴着她,与她一起享受着劳动后的喜悦。   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爱心桥”三个字扫去,这一座桥体现出了紫薇此时的心境,她此时爱心泛滥。把这一座桥当成了生命的过桥,愿意以此为锲机,实现她人生意义的飞跃,为百姓做实事,这一下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过几日启程到了连城以后,也要为连城的百姓做实事。体现为政为民的风范。要连城在启国率先做表率,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树立亲民意识,为民意识。   改变人们对官府的不良的认识,   她的目光清亮纯净,没有任何做作的痕迹,一如既往的充满着真心的喜悦。宛如一湖碧水,俨然一幅次第展开的长卷,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任何的杂质,而是与湖水形成了一幅秀色天然的立体山水画卷,简单的两根绳子搭起了两座桥梁,构成了简约的风格,与湖面形成了秀丽典雅的独特的风韵。   公子的心颤抖了,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他此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令他不知不觉的在一汪清弘中逐渐的迷失了自我。   突然,他感觉心有些痛,呼吸有些不畅,赶紧离开这里催着紫薇快一点离开:“姑娘,天气不早,早一点上车吧,我们还要赶路,我还想把你接到我的府里,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然后再派张伯送你回府。”   紫薇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也就不再坚持在桥上多待一会儿,而是依言上车了   下得桥,两匹骏马拉着马车发足疾奔几十里,远离曲水桥,离开了锦城境内,到了京城远郊之处的一座店铺停下来,张伯勒住缰绳,马嘶鸣着止步,张伯轻轻巧巧跃下马,掀开车帘:“公子,姑娘到了,请下车。”   公子屈身先走出车内,站在车边伸出手,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摊在紫薇面前,***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   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暖色:“姑娘请下车。”   紫薇看着这一双手,沉吟了半响,犹豫着是否将自己的手落在掌中。   一双漂亮的眸子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唇角弧度高高上扬,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婉转柔美。   他的眼睛柔柔的望着紫薇,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干净的气息,似要把紫薇吸进去:“姑娘你的一口仙气曾把我救活,今日就让我卿表谢意,让我把你从车内扶下来吧。”   言外之意,是你的一口仙气把我救活,我们之间早就打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界线,已经升华到了感激的高度,怀着感恩之心扶你下车有何不可?为何还在拘泥于一些俗套,抹杀了我的一番善心。   紫薇心一动,这样的男子会是无名氏吗?在这一年当中,无名氏究竟发生了何变化,言谈举止中颇有雅士的风度。   不知怎的,她面对着无名氏,心里就会产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这种异于常人的感受,令紫薇心生疑虑,他与她是否曾经相熟,这些问话,她又不好问出口,只能等着机缘巧合的时候,再来解开谜团。   紫薇缓缓的伸出手,芊芊玉指轻轻的落在掌缘,大手包裹着小手,手掌软软的,很踏实。   她的神色一滞,很奇怪心里没有排斥的念头,一种心安理得、本该如何的念头在滋长,这些细微的变化,使她诧异万分。   自问,她与南宁不是一类的人,贪念美色,见到美男迈不开腿的人。对陌生人本能上会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她从来不许一个陌生人与她亲近,特别是身体上的接触。   与府里的公子相处了近两年,她还没有与哪一位公子有着亲近的行为,包括狩琪仅止于拉拉手而已,可狩琪是最痛她的夫侍,他们的关系也仅止于此,没有进一步的亲近了,为何面对这一位陌生的公子,她心里没有产生一种排斥的念头,这是她无法理解的。   公子拿捏适当,扶着她缓缓的抬起脚,迈下车,突然,身子一歪,脚下不稳,一下踩空了。   “啊”一声惨叫吓得公子神色大变   “小心。”他抛开了所有的杂念,一步跨上前,马上伸出双手,一把抱着了紫薇。   柔软的身子很自然的落在了宽厚的怀抱里,紫薇贴服在他的胸口上,侧耳听见了他的心脏因受惊过度,发出不规则的狂跳。   好一会儿,心跳慢慢的恢复正常,公子压抑住自己的不安的心情,温柔的拥住她,右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耳语着:“没有事吧?以后行事慢一点,不要毛手毛脚的。摔了可如何是好?”   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低声责备着,这个口气怎么与狩琪相似,紫薇愣住了。   这一位公子到底是谁?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意外之喜   面对真情流露的公子,紫薇心中疑虑加深,灵魂深处闪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与狩琪一样温文儒雅,透出对她的关心,与眼前公子的形象重迭!*$!!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她极力想辨认这个人影是谁,可只是一瞬间,哪一个人影突然变了,他满身是血,伸出一双滴着血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她,口里一张一合开启着,不知在说着什么,渐渐的形成了半透明的人影,她急了:“你别走。”!*$!!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等她想上前看清他的面貌的时候,突然,他消失了!*$!!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窝在他怀里,呆呆的瞧着一张一合红韵的嘴唇在翕动着,公子见她差一点摔跤,显得很是紧张,他低低的轻叹了一声,怜惜的拍着后背:“吓到了吧,有我不怕。”!*$!!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有我不怕。”这一句话怎么那么耳闻能详?!*$!!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哦,想起来了。此句出自狩琪的口头语,在她十五岁生辰的夜晚,狩琪要把她带到树上去,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望着高高摇摆的树枝,她心生怯意不愿去!*$!!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他揽住纤腰,安慰着微微发抖的紫薇:“有我,不怕。”给她一颗定心丸吃,打消了她害怕的念头,将她带到了树上,两人一起坐在树上,亲耳听到花开的声音!*$!!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为何两人的话如出一辙,都是她产生怯意的时候,口气一致来安慰她,让她有着一种莫名的悸动。也有着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可以肯定狩琪从来就没有当着她的面,谈过其他的人!*$!!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这位公子落水以后,被她救起来,他们才认识的,他们的相识是偶遇,难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奇遇,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有着如此奇特的神似!*$!!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靠在他的身上,倾听着胸脯的跳动,跳动的心告诉她,他很在乎她!!*$!!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她不知不觉的伸出芊芊玉指,抚摸着他的脸,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她从他挺直的鼻梁,一直拂过弯弯的眉毛!*$!!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他一动不动任她调皮的上下其手,拂过他的脸。他低敛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在消瘦的脸颊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紧张,低声吩咐着:“以后行事改掉毛手毛脚的习惯,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他们之间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个陌生的公子会对一个女孩感到紧张,还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这真是说不过去,他们之间就像是本该如此!*$!!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一种熟悉感涌上来,令她心跳加剧,芊芊玉指自然的勾住了他的袍袖,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被他的眼眸给吸进去,在他的瞳仁里寻道了一双渺茫的眼睛,一句飘渺的声音从幽谷中传过来:“你认识我吗?”!*$!!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公子一惊,垂下的眼帘忽的打开,马上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拍着她后背的手此时正抬起来,准备落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他受惊马上改变了方向,用手捂着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抬眸微笑道:“姑娘,我当然认识你,你救过我,你在我的眼里是我的仙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忘记你?你何出此言?有此一问?”!*$!!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见紫薇站好了,扶着紫薇的手微微松开了,他后退一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姑娘,请进。我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一听有意外的惊喜,也就不再拘泥于刚才的一瞬间的失神,而是,跟着他的脚步,踩着他的大脚印进入了店铺!*$!!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店铺的活计见东家回来了,忙赶过来向东家问好:“公子,你好。”!*$!!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公子微微的点点头,带着紫薇到处参观,紫薇看见店铺的柜台上摆满了玲琅满目的各种花纹的布匹,颜色鲜艳分明,样式新颖,图案栩栩如生,满心欢喜,不由赞道:“”这些布匹挺别致的。”!*$!!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芊芊玉指拂过布匹上精致的图案,移到另一匹布时,眼眸落在紫薇花上,一股亲切感涌上来,她拿起一匹紫薇花如意图案看着,发现上面还有一些精致的暗纹,不禁赞叹着:“这一匹丝绸上面的紫薇花绣得真是好,可以与京城最好的绣娘相比美了。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布匹?”!*$!!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呵呵,你真是有眼光,我店铺里摆放的布匹,就是京城最大的绣坊织出来的布匹,我来帮他们代卖,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店铺,我还没有给我的店铺起名字,这个名字我留着有缘人来帮我起。”!*$!!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这才想起来了,走到街上店铺林立,每一个店铺的大门口的门框上都挂着一个牌匾,唯独这一家店铺门框上空空如也,没有挂上自己的招牌,误以为是一间不亲眼的店铺!*$!!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如果不是跟着公子进来,一眼就看见柜台上摆放着玲琅满目的漂亮精致的布匹,还真是不晓得这是一间专门卖布匹的店铺,进来一看规模很大,可见公子对这间店铺投入了巨大的心血!*$!!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嘴角轻挑,她的心突地猛跳起来,一双俊雅如月,温润如水的眼眸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站在他的对面,仰着脑袋,看着线条优美的下颌,低声询问着:“谁是有缘人?”!*$!!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我一直在寻找着她,可一年来,她就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我再也没有看见她了,老天垂怜给我一次报恩的机会,终于把我的有缘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你就是我的有缘人!你愿意帮我的店铺起一个店名吗?”!*$!!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我怎可有此等奢望?”紫薇转眸,眼光落在漂亮的图案上!*$!!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他低声笑了出来,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怎会没有?还记得吗?当初你把我救起来的时候,你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叫无名氏?你不信。现在,你还相信我当初的说法,是无名氏吗?”!*$!!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此时的公子,早就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初落魄的模样,望着清俊高雅,翩然风逸,眉目之间有一股爽朗之气,气质却如月华一般高洁的男子!*$!!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有些恍惚,时光可以洗去人的过往,让一个人重新站起来,恢复本来的面貌,真是神奇,这也许是他本来的面貌吧?!*$!!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公子拿起紫薇反复抚摸过的那一匹布,搁在紫薇身前比划着:“这一匹布很漂亮,图案上的花是紫薇花,树枝是浅浅的绿,花瓣洁白如雪,有一种高洁清华的感觉。紫色又是富贵色,我看这一匹布你很合适的,如果做衣裙的话,穿在你的身上显得富贵高雅、洁白无瑕、清丽可人、美不胜收。”!*$!!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他把紫薇拉到镜子前比划着,叫紫薇看:“好看吗?”!*$!!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似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她笑着移开眼,闭上眼睛,不敢看镜子里的漂亮的小姑娘!*$!!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好看吗?”他柔柔的低声询问着,眼底的笑意如一朵花儿似的盛开了!*$!!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猛的睁开眼,看见镜子里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后生,她失望的扭过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这时她才想起了,她出府是穿着男装出来的,不穿男装出府被狩琪知晓了,会受到他的责备的!*$!!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镜子里显现出来了一个俊俏的小后生,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挽起,被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在脑后,略显单薄纤细的身材,腰身很细,一双清亮的大眼清澈见底,长长眼睫毛向上弯曲,如蝴蝶的碟翼微微颤动着!*$!!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有些恍惚,这就是自己吗?一副雌雄莫辨俊俏的模样?!*$!!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衣裙穿在你的身上如紫薇花盛开,衣摆随风摇摆,有一种轻盈的感觉,很美丽。这种花色只有你穿得好!我看,别人是穿不出来你的这种气质的,这一匹布送给有缘人,好吗?”柔和的声音如魔音一样继续摧毁着紫薇坚强的神经,阻止她开口拒绝,他这是在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向她表明他的谢意!*$!!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所以说,善有善报,要尽量给别人留下善念,才是对的!*$!!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如果你是因为我救你,你出于感激之情,这一匹布我不会收,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换一个别人也会这样做的,公子也救过你,大家就不要分得太清楚了,反而生分。何况此事过去了一年了,谁还老是记在心里。”紫薇想了想,还是狠下心拒绝了他的美意!*$!!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姑娘差矣,有的人有的事,可以忘记,但是对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可是铭记于心,时刻牢记着。”公子把布匹收起来,朝着门外的伙计喊着:“把这一匹布给我包起来,在帮我挑选十匹上好的布匹一起捆好,放进车内。”!*$!!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不妥。”紫薇忙出声打断了公子的吩咐!*$!!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张伯从后屋走出来,拿着钱袋递到公子的手里,他冲着紫薇神秘的一笑,就退下去了留下空间给公子和姑娘,两人坐在店铺里,紫薇也不知何时店铺的大门也给关上了,他们已经停止了营业!*$!!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为了她的到来,影响了他们做生意!*$!!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公子含笑把钱袋往紫薇面前一放,公子眼底的笑意融融的化开了:“这一些都是你的,你不要再拒绝了。”!*$!!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紫薇瞧着一袋银子,忍不住惊叫起来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欢=迎^读者登录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投桃报李   公子见紫薇明白他的意思,含笑点点。   “无功不受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的银两?你是否弄错了?”紫薇拿起银袋子放在手上掂掂,沉甸甸的,不相信的瞪着一双大眼发出一叠声的质疑。   “呵呵,我叫张伯给你准备了一些散银,留在路上使用方便,我还给你备了一些大额的银票……”   “什么?,还有大额的银票,你不会是逗我、寻我开心吧?”紫薇未等公子说完,惊叫起来了。   “姑娘此言差矣,我怎可寻姑娘开心,还记得一年前,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紫薇想起来了,一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   公子落水被紫薇救活了,他的精神极差,萎靡不振,不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只说自己是无名氏,紫薇为了激活他的斗志,陪他玩了一个人生游戏。   她挑着眉,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游戏规则我定,我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这里,如果你想成为无名氏,你就留在这里帮我打理别院当管家,如果你不想成为无名氏,这张银票就成为你闯荡江湖的筹码,做你想做的事。不过我要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游戏?”   “要一个结果”那双暗沉的黑眸,瞬间绽放出希翼的神采。   紫薇暗暗心惊,难道公子凭借着一百两银票起家,打造出今天偌大的家业,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公子,这就是你一年前说过的结果?”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公子唇角含着笑意,不放过紫薇脸上的任何一个变化。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我难以置信。”紫薇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   “好心有好报。姑娘,我今日请你过来就是专门给你算账的,这一笔账算清了,你就不会觉得意外,你会坦然接受这个结果的。”公子慢声细语的说完,不等紫薇再一次追问,起身进内室,拿出钥匙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账本。   他抱着账本来到柜台前坐下,当着紫薇的面,左手一页一页翻开账本,右手“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口里报出一窜长长的报单,告诉紫薇她应该得多少银子,紫薇听得目瞪口呆。   他利用一百两银子起家,与京城最大的绣坊联营,绣坊做好布匹,他就把布匹拿来卖,一年后,他的店铺已经扩大营业,成为京城初具规模的店铺,后来他连开了几家分店,生意做到了锦城。店铺营业状况良好。   一年后关门结算,紫薇一年前投资了一百两,现在是利滚利已经翻了n倍,可得红利七万两银子。   一双修长的大手把银票推到了紫薇的面前,公子温和的低语:“姑娘,这些银票是你分红后应得的,把银票收拾好。”   紫薇瞅着银票,眼睛发直,她不是没有见过银票,而是压根就没有想到一百两银票,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收益,当时,她只是伸手帮助落难中的公子,希望他振作起来,哪里想到,善心有善果,他把一百两银票来去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吃水不忘挖井人。   投桃报李。   他有着一颗感恩之心,一百两变成七万两,这样的算账方法摆明了是对方亏,紫薇赚。   紫薇想通了个中环节以后,吃惊不已的望着如沐春风,意气风发的公子,今日的公子与一年前落难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原来的公子成心求死,责怪紫薇不该出手相救,现在的公子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颓废的模样,而是清朗和煦,如春风拂过一扫昔日的阴霾,满目温馨。   紫薇指着七万两银票,看着他优美的唇线弯起的弧度,声音发颤:“这就是你说的意外惊喜。这,这,怎么可能?”   七万两银票正好是紫薇捐资修桥的数额,时隔几个小时,天下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捐出的银票,现在又以另外的一种方式返还给她了,公子给她的银子只有多,不会少。   手里的银票推过去,他似乎听到她的呢喃,微微一笑,大手落在小手上,她感觉他的手掌厚实,温热,大手包裹着小手掌退回来,笃厚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区区几万两银票权当是我的报答,也是你的宅心仁厚的结果,如果没有你给的一百两做本钱,哪里会有我的今天,你就不必再计较了,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他手掌中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来,温柔了紫薇的心,紫薇微微抽动着小手,从他的大掌中滑出,她双手托着下颚,犹豫的看着他,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情真意切,十分诚恳,她还真是不好反驳,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财不该她得的,她不想要。   一双清亮的大眼,眨啊眨,她还在纠结着,是收?还是拒绝?   他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含意,随即笑了起来,一股温暖阳光的气息扫过她的脸上,荡平了她脸上的阴郁。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怕:“呵呵,你前后判若两人,在桥上你多慷慨,巾帼不让须眉,大笔一挥写下爱心之桥,募捐修桥,自己带头掏出银票,在当地传为佳话。如今,面对属于你的银票,你反而扭扭捏捏,显出小女儿的模样,失去了英气和洒脱。这不是你的本性,这些银票你拿着,不要再纠结了。”   紫薇皱着眉毛,望望银票,又看看公子,脸上纠结得更是厉害了,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公子,怕是不妥吧,一百两银票在一年间怎可变成七万两,这一点小账我还是算得清楚的,你不要搪塞我了。如果你非要给,我得我该得的哪一部分,一万两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就留给你。”   公子微微一笑,抬起头,指指门外,转移话题:“诺,你看别家的店铺都有店铺的招牌,唯独我的这一间店铺没有取店名。我不敢居功,只等着你来张罗,看该取个什么名字。名字取得好,余下的六万两就是你的,你看如何?”   公子见紫薇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就打趣的开着玩笑:“如果你认为这些银票你受之有愧,那么我就向你讨几个大字,算是我给你的丰厚的酬劳,一字千金,折合银票六万两如何?”   紫薇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一下找到了感觉,写字她还是会的,起码没有白拿,这些银票也是凭着自己劳动所得,心里会踏实一些。   她笑起来了,声音甜腻腻的说着:“公子,只要你看得起,我乐意效劳。”   公子马上明白过来了,紫薇放下了心结,愿意给他写字,换取酬劳,他似乎更是开心了,他的唇瓣含着笑容:“姑娘真乃性情中人。”   芊芊玉指托着小脸蛋,几个手指头像是弹琴一样,在脸上有节奏的轻轻弹着,皱着眉头思考着,给店铺起个什么名字好?   想了半天,她才斟酌着字句别过头,用商讨的语气问道:“祥瑞,如何?”   “祥瑞”公子对应着紫薇的节奏,也用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品味着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好。”   随即他转过头冲着门外唤着:“张伯,准备笔墨伺候。”   “好嘞”张伯一边答应着,一边随即出现在门口,把准备好的笔墨和纸统统的抱进来,放在桌上,他把纸放在桌上摊开,搬过一把椅子搁在桌子旁边,恭敬的对着紫薇说着:“姑娘,请。”   紫薇依言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笔,侧过脸再一次确认:“就写祥瑞啊。”   公子轻轻敲打着桌面。“咚咚”的声音有轻有重,有快有慢,很有节奏的传过来,“咚咚”的声音每敲打一下,紫薇的心没来由的跳一下,平时极为正常的声音,今日由公子敲打出来,落在紫薇的耳里,她觉得异常刺耳,相似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追赶过来,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令她心绪不宁,感觉这个声音极为熟悉,可一下子又无法完全寻找到感觉,与记忆中的某一个环节连接在一起,令她心惊。   公子见紫薇停笔,凝神专注的倾听着敲打声,似是感应到了紫薇的沉吟,引起了她的不快,马上从张伯的手里接过墨条,低低的笑起来了:“瞧,看见你给店铺起的名字,心里很是高兴,回味无穷,忘记了正事,现在请姑娘把店铺的招牌写好,然后把你写的祥瑞这两个字,专门请人做成匾,挂在门框上,给我们带来财气和运气。”   张伯见公子从他的手里取过墨条,他一愣,嘴巴动了动,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进屋了,把空间留给了公子。   公子讨好着紫薇,含笑来到桌前,小心的拿着墨条,在墨砚面前,柔柔地低下头,墨条在墨砚里轻轻的研磨着,磨了一会儿:“好了,姑娘可以写字了。”   紫薇提起笔,媚眼弯弯的“呵呵”的笑起来了。眼前晃动着大额的银票,马上随即答道:“好”   笔尖在墨砚沾了一点墨汁,提笔在白纸上,蓼蓼几笔,繁体楷书,字形娟秀优美,勾勒出“祥瑞”两个字。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字千金   写完了,紫薇搁下笔,眨眼望着公子,伸手轻轻的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咚咚”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过来,刺激着公子的耳膜,似乎在像公子讨赏。   公子拿起六万两银票,三万两银票折合成一千两,六万两银票就是两千金,写下‘祥瑞’两个字就是六万两,“呵呵划算,这样的买卖值得。”紫薇瞧着公子手里的银票,自己在算账,眼睛笑咪咪的,算得心花怒放。   银票压在她的小手上,“咚咚”声停止了,他开心的笑起来了:“姑娘,你的这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真是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写得好极了。”   几句得体的夸奖令紫薇有一些飘飘然了,这才明白为何从小母妃把她关在寝宫里,请先生教她习字,弹琴,画画,从内到外的培养她,让她内外兼修,才情和气质堪赞一绝,只是这些她从来就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显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外界还是如往昔一样的评价她,无学不术,胸无点墨,无才无德,刁蛮任性,胡搅蛮缠。   这些评价正中下怀,外人对她的评价不恰如其分,恰好是王爷和王妃希望得到的,借此保护爱女不受外界的干扰,健健康康的成长。   今日,当着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紫薇为了感激他的投桃报李,一百两银票换成了七万两的银票,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展现着自己的才华。   望着笔走蛟龙的几个大字,她内心里真心感谢母妃,给她打下良好的基础,学以致用,在外人不了解她的底线的情况下,给她留下了拓展空间的机会。   紫薇十分得意的瞧着公子,眼里的得瑟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一字值千金,你看是否值得?   公子把纸收起来,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来人。”   “公子,何事吩咐。”张伯应声而出,来到两人面前躬身询问着。   突然,紫薇发现张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眼前的公子毕恭毕敬,完全是一个奴才的嘴脸,而公子身上涌动着尊贵和高贵的气质,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弯着腰、敛着眼帘、垂手而立的张伯,坦然接受着这一份尊荣。   紫薇心里产生了疑惑,这一位公子到底是何来历?可令张伯对他毕恭毕敬,实在是摸不清他的底线。   她脑子里闪过了初识张伯的情景,那是公子落水时,她一口仙气把公子救活了,公子受凉伤风,患病严重,她从围观的众人当中寻找一位好心人,帮忙把公子送到院子里。   张伯从人群中出来,告诉紫薇,他愿意把公子送到她的院子里救治。   她也没有多想,以为张伯被自己的行动感染,愿意伸出手来帮忙,现在可见,短短的一年间,公子与张伯间关系极为密切。   这一年间,到底公子发生了何变故,令一个心高气傲的张伯对公子毕恭毕敬。   公子端详着”祥瑞”这两个字,把纸慢慢的卷起来,递给张伯嘱咐着:“‘祥瑞’这两个字是姑娘的大手笔,字字如珠,一字值千金,你好好的拿到装裱店那里,要用黑漆匾额装裱,明日挂起来。等姑娘下次来的时候,看见她的字已经价值不菲时,包她乐。”   张伯双手小心的接过纸,笑着应道:“公子言之有理,姑娘再来了,店铺里的生意一定火爆,正好应了‘祥瑞’的吉兆。姑娘是仙女,仙女指路,给我们带来福泽。”   张伯的这几句话更是增添了紫薇的疑惑,公子都没有具体的说出这几个字好在哪里,一位下人条理清晰的把祥瑞的好处说得井井有条,哪里像一个普通的下人,到让人有一种饱读诗书的感觉。   紫薇含笑望着张伯,口里谦虚的应着:“哪里。哪里,张伯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生意好坏,不是靠两个字带来福泽,而是公子运筹帷幄,经营得当得来的财运。”   张伯小心的抱着纸,用充满敬意的目光望着公子:“姑娘言之有理,公子原来是不会做生意的,想破了脑袋,如何把姑娘的一百两银子投资,变成最大收益,天天抱着书在研读,想尽了办法使店铺里的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我从内心里敬服公子,公子是一位睿智的人。”   张伯极力推崇着公子,把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只字不提,令紫薇对张伯产生了好感,她转过头冲着张伯友好的笑笑,赞道:“张伯精明能干,帮着公子打理店铺。强强联手,公子有张伯这样能干的人,是你的福气啊。”   张伯楞了一会儿,见紫薇不夸公子,反而夸他,有些不相信的瞧着紫薇,后来似是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马上转换着笑脸,朝公子歉意的笑了笑:“我去准备一些草料,给马喂饱,准备送姑娘上道,我先退下了。”弯腰退下去了。   公子和紫薇两人坐在店铺里,继续商谈着店铺的发展。   两人的身影在窗棂上晃动着,张伯站在院子里,朝着晃动的两人露出会心的一笑:愿心高气傲的公子,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   他来到后院,拿出一些草料把马喂饱,将马车赶出院子,请公子和姑娘上车。两人上了马车以后,他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店铺。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街上快速行驶着,马车在奔驶的过程中,穿过树丛。   恰好此时,一棵树后闪过一个红袍的身影,一张圆圆的脸四处张望着,向路人打听是否有一位长相十分俊俏的小公子,经过此地,路人纷纷摇摇头,告诉他不曾见过。   向阳来到与紫薇逃离赌坊的人的追赶,最初躲避的地方,他坐在紫薇曾经坐过的条石,周围已经听不见狗的狂犬,那一只讨厌的狗已经失踪了,估计跟着主人一起跑了。   物是人非,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人。   原来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只是剩下他一人,跑到这里故地重游,寻找着原来的一切,可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回到从前,紫薇也不知到了何处?   一群大雁从远处飞过来,此时是群雁归巢,日落西山,暮色苍茫时候。   向阳坐在条石上,小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身边擦过去,有人好奇的望望坐在这里还不愿回家的公子,神情郁闷,面现焦急,一双眼睛四处扫视着,都没有从人群中寻到自己要找的熟悉的人影,眼里的失望越来越盛。   望着自己越来越长的影子心里很是焦急:这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让他好找。   日落西山,他的影子已与身后树木的影子合在了一起,使他意思到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紫薇怎么可能坐在他们原来坐过的地方等着他的到来。   在陌生的地方等待她的到来是不现实的,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傻啊,好傻啊,为了一只狗引起了不必要的纠纷,自己赌气跑出去凑热闹,结果事与愿违,绣球认错了主。   他自己硬着头皮给逃脱了。绣球给他带来的阴影始终在他眼前闪现着,搅得他心烦意乱,绣球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不知绣球的风波过去了没有?   紫薇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愿她已经回府了,自己的那一份奖励不想也就吧了。   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被动?   流年不利!   此地不宜久留,赶快回府,看看她回府了没有。   向阳坐在条石上,感受着紫薇曾经坐过的地方,心里十分郁闷,从地上拔出一根马尾草放在口里无意识的叼着。   这时,一辆马车从他的面前驶过,风把车帘吹开一个角,一方儒雅的方巾露出来。   向阳兴奋的站起来,把口里的马尾草吐出来,准备伸出双手挡住马车的行驶,扬声呼喊着:“郡主,我是向阳,我在这里等你,终于把你等到了,真是好。”   下一秒,方巾下是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公子,公子唇角含笑无意识的眼角朝外扫了一眼。半边脸隐在暗处,对上了一双失望的圆圆眼睛,就转过头将后脑勺对着窗外。   向阳高兴起来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位公子不是女扮男装的紫薇。他失望的站起来。   公子在车内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背部挡住紫薇的视线,眼角朝外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位红袍公子一直注视着马车,似在寻找什么。   公子见向阳一直盯着他的隐在暗处的半边脸,似在确认什么?就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他笑了笑。低下头望着紫薇。眼光一直注视着紫薇,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紫薇垂下脑袋,依然感觉一双眼眸灼灼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她,她感觉好闷,好压抑。   就挑开车帘透口气,转移一下视线,缓解心理的压力。   沿途的美景纷纷看过来。马路两边的树木纷至而来,快速穿越而过,前面的山峰笼罩在重重的迷雾中。   一条瀑布像一座帘子一样,从半山腰的树林里垂挂下来。流到山下汇成了一条小溪,悠悠的溪水静静的流淌着,赋予了大自然的诗情画意。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爱情传说   烦躁的心被溪流洗涤得干干净净,紫薇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心如一泓清水,清澈,靓丽,悠悠平静的如一面镜子。   趴在窗沿边,她置身在美景中身心怡然,快乐逍遥,不知不觉的赞道:“好美啊。沿途的风景真是美啊。”   “你想下来看看吗?我陪你。”公子含笑附和着紫薇,他的感觉与紫薇一样,沿途的美景令他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他沉浸在美景中不愿拔出来。   希望这一条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车内只有他和她,没有旁人的打扰,在两人世界里,静静的享受着这一份温馨。   紫薇读懂了他眼里的深意,望望天色,太阳快落山了,她微微笑笑:“谢谢公子的好意,现在时辰不早了,怕家里人记挂着,改日吧。”   公子转过身,一边脸隐在暗处,眼眸落在远处,他的眼光似随着路边纷至沓来的树木,寻找着失落的时光,他的眼里闪过暗沉,周身似涌动着一层朦胧的迷雾,令紫薇产生了错觉,她经常看不懂他。   马车急速行驶着,来到了前面,一座山屹立在前方,挡住了前面的视线。   突然,一直处于应接不暇状态的眼睛,被前面的一座山挡住了视线,觉得困顿不堪,疲劳不已,眼皮直打架,耸拉着睁不开。眼里波光潋滟,点点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哈欠连连。   想起了今日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平时有一个午睡的习惯,因出府在外,没有机会睡觉,现在感觉身体已经透支了,疲倦不堪,只想歪在一边睡一会儿。   但是,她强忍着打起精神,不可当着一个公子的面,显出不雅的状态,她哈欠连连,强撑着打开眼睛。   紫薇揉揉困顿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不疲劳,外面的风光无限美,我还没有看够哪!这样吧,我们来猜谜如何?”   “此意甚好,可以消磨旅途中无聊的时光,我出谜面,可好?”公子含笑把帘子卷起来,让外面的风光透进来。   马车绕着半山腰在行驶着,此山四季常青,松树繁茂,有十多条道路直达山巅。山顶两则有望景台,可以观赏日出,也可俯瞰锦城和京城。“他们的到来唤醒了沉睡的山峦。   “这一座山好美啊,婉约秀丽。这是一座什么山啊?”紫薇靠在软榻上,慵懒的声音适时响起。   “姑娘的感叹给了我灵感,我就以此山为谜面,你可听好了,不许输哦!”温和的声音如春风欲度玉门光,拂过疲倦的面容。   “卜得一卦有仙缘!”公子温和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谜面出来了,猜猜这一座山是何山?   “佳山。”紫薇一听,精神就上来了,她歪着头打量着高高的山尖,随口把谜底报出来了。   “呵呵呵,姑娘好聪慧,此山正是佳山。佳山很高,与我们刚才驶过的山雨山遥遥想对。相传佳山是佳郎的化身,而雨山则是他的妹妹。这一对敢于冲破当地风俗礼教的年轻人,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相爱,却遭杀身之祸。他们的真情撼天动地,天神将他们化为两座山。人们说,两山间的溪流是他们的泪水化成的。”公子指着与佳山遥遥相对的雨山告诉紫薇,两座山的来历和传说。   紫薇一愣,这个山还有爱情传说,她探出身子沿着公子的指点看去,前面高高的山峰,确实像是一个背着篓子的年轻的男子,站在山峰上遥遥看着对面雨山上的一个山峰。   雨山上的山峰突出一块,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笛子,在给自己相爱的爱人,吹奏着自己的相思,缠绵的曲子吹得人心里一阵凄凉,眼泪化成春雨绵绵不绝。   一条瀑布像一座帘子一样,从半山腰的树林里垂挂下来。流到山下汇成了一条小溪,悠悠的溪水静静的流淌着,在像人们述说着他们坚贞的爱情。如此山一样四季常青,永不凋谢。   紫薇久久的遥望着一对仙化了的情侣,心里波涛起伏,她感叹着:“追逐自己的爱情有何过错?这一对父母太狠了,竟生生的拆散了一对好姻缘,还把他们杀死,酿成了悲剧。”   公子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他们的恋情不符合当地的习俗,所以遭到了扼杀。”   “郎有情妾有意,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应该支持他们。有的习俗是陋习,成为年轻人追逐自己幸福的羁绊,为何不把这个命运的绳索给砍掉,还要沿袭着当地的旧俗,捆住年轻人追寻自己爱情和自由的枷锁,这样做是不对的,应放开手脚许年轻人一个美好的姻缘和幸福。”紫薇忿忿不平的为一对年轻人打抱不平。   公子听到紫薇惊世骇俗的言论,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半天脑子转不过弯来,想不通这个小脑袋瓜里,怎么尽是装着一些离经叛道的奇谈怪论。   公子眼眸深沉。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内一阵沉默。   紫薇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论过激,与当今时下人们的观念格格不入,怕是吓着了公子,她也不愿意当着一位陌生人的面,暴露自己的真实的一面,闭上了眼睛,闭口不语了,一股倦意袭上来了,昏昏沉沉,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紫薇的疲态落在公子的眼里,公子敛住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常态,用体贴的口吻提醒着紫薇:“还有一段路程,你靠在车上假暝一会儿吧。”   温言细语像吹眠曲一样,彻底的摧毁了紫薇的意识,眼睛像挂上一个大瓶子,再也睁不开了,还没有等他有所表示,她身子顺着车壁滑下来,睡倒在软榻上。   一会儿,就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中了,呼吸均匀打起了小呼噜。   公子起身翻开坐垫,里面是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床薄毯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她也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沉沉的睡着,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向上翘着,如碟翼一样阖上了一双会说话的清澈的眼眸。红润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嘴巴微微动着,不知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   也许她在梦中还在替这一对情侣打抱不平吧?公子暗暗思付着:这个小女子有趣!   他轻笑了一声,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毯子拉到她的胸前就停住了,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来,轻抚过小巧的鼻子,滑到她的粉嫩的樱桃小嘴上,沿着她的嘴唇不断的画着圈圈。   这一张脸似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要把她刻在脑海里,镌刻在心中。   她的鼻尖渐渐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股幽紫花香随着汗珠的排放,从她脖子低下冒出来,渗入了他的鼻端,令他悸动不已,这一股味道好遥远,似从遥远的幽谷里传过来的花香。   他深吸一口气,把这一股味道吸进腹腔里,慢慢体会着这个味道,他的手缓缓下移,移到了她的脖子上,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试探着想要得到更多,落在她的肩膀上。不动了。   当他想有着进一步动作时,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紫薇身子左右来回摆动着,一阵剧烈的颠簸把紫薇吓了一跳:“啊,发生车祸了。”以为发生了车祸,忙睁开眼睛。   一双惊慌的大眼撞入他的眼帘,他轻笑一声,把搁在脖子上的毯子朝上拉扯着,温和着说道:“路不好走,车子太颠了,使你没有睡安稳抱歉,我叫张伯驾好,你多睡会,等你再睁开眼睛,就到了,可好。”   说完,他就别过脑袋,声音传到了车外:“张伯,马车行稳。”   张伯的声音透过车帘钻进来:“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忘记提醒公子和姑娘了,这一段路很难行走,走过这一段路上了官道,就好了。公子、姑娘坐稳,路又不好行走了。”   公子忙稳住身形,令马车不至于太颠簸,果然马车左右摇摆着,猛的颠簸了一下子,两人的身子在马车里急剧摇摆着,一下子,紫薇没有睡好,从软榻上滑下来,紫薇急忙的惊叫起来:“哎呀”   还没有等她滚到车低,她的身子就滑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成熟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令紫薇面红心跳,有些不安和尴尬,她不好意思的挣了挣身子。   温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里:“不好意思,路不好走,马车颠簸的太厉害了,请恕我的唐突。”   紫薇感激的冲他笑了一笑:“多谢公子援手,否则我会与大车亲吻。“紫薇做着一个四脚朝天的动作,告诉公子她会摔得很是难看的。   公子见她的调皮的模样,扑哧笑出了声:“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到了,请问,姑娘你住在何方,我吩咐张伯送你回去。”   紫薇审视着公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有几分诚意,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压住内心的冲动,开口说道:“你把我送进京城,就可以了。”   公子摇摇头:“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你一个姑娘出门不安全,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把你送过去,亲眼看见你进门,我再走,可好?”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互相试探   马车里渐渐暗沉了。   公子眸光一直落在紫薇的身上,牢牢锁住她的目光,不容她躲闪。   紫薇见躲不过去了,必须要给他一个说法,给他一个什么说法哪?她别过脑袋,闭上眼睛默然了一会儿,突然,脑子里闪过小梅的影子,心里一亮,一个新的身份出现了。   隐在暗处的脸露出一丝笑容,她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与你相遇是我的运气。公子不瞒你,我其实是紫薇郡主府里的一个丫鬟,今日男扮女装偷偷出府办事,迷路了,正在着急,害怕回府晚了,被府里管事嬷嬷知晓了,会责罚我的。幸好遇见公子,承蒙公子相助,在此多谢公子。”   紫薇微微侧过身子,向公子道谢,这些话说完以后,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烧,这是她第一次撒谎骗人,幸好车内暗沉,看不出紫薇的面目表情,只是听她说完以后,马上捂着嘴巴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公子差一点喷笑出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丫鬟,她身上男装是上等绸缎面料制作的,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个绸缎面料来自江南最有名的苏绣世家,苏家如此风光,是苏家能染出颜色鲜艳分明的绸缎,且样式新颖别致,苏家绣房织出来的图案栩栩如生,就连当今皇后也是指名只要苏家绸缎,还赐苏家匾额,题名天下第一绣。   她身上穿的就是苏家最有名的如意绸缎,上面还绣有精致的暗纹,这一套着装价值不菲,绝非一般公子可穿得起的。   在加上她身上佩戴的装饰物,都是用上等的南海珍珠做挂饰,这样的丫鬟还真是没有见过。   这个丫鬟今日真是栽倒家了,撒谎撒到家了,遇上了一个行家。在他面前撒谎,忘记了他就是卖面料的。   班门弄斧!   他忍住笑,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心里一片了然,只是没有点穿而已,听到咳嗽声,他神情一紧,马上一把抓住紫薇的手腕,紫薇大骇,身子挣了挣,低声呵斥着:“男女授受不清。公子你想干什么?”   公子低下头,瞧着一双清亮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温和的低声安慰着:“姑娘不要惊慌,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把把脉。见你咳嗽,我担心你,怕你刚才在车内假暝了一会儿,身上没有盖好薄毯,凉了。”   紫薇马上大窘,挣开手腕,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低声斥道:“多事?”   如果让他把脉,只要稍微精通医理的人,一下子就会发现紫薇的咳嗽是欲盖弥彰,如果让他知道真相,猜测出她在撒谎骗人比咳嗽还要难堪。所以,她急忙抽出手腕,藏在身后,不让对方把脉,以免更加尴尬。   公子见紫薇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坚持已见,依然有些不放心,一板一眼的追问着:“要不要紧?我这里有些药丸,如果凉了,吃一颗药丸,马上就可止住。   紫薇的鼻子吸了吸,半天也没有听见鼻涕吸进去的声音,紫薇再也装不下去,眼睛朝上翻了翻,无语的瞪着车棚,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终于让榆木疙瘩开窍了。   公子讪讪的抽回手,一股红晕可疑的爬上脸颊,他退回到自己的软榻坐下,终觉得软榻上坐的不舒服,他在软榻上移动了位置,坐在离紫薇更远的地方,侧过脑袋,也捂住嘴巴轻轻的咳了几声。   “咳咳”   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   突然,紫薇嬉笑开了,公子怔了一下,嘴角微抽,无奈跟随紫薇干笑两声,算是回应。   紫薇觉得自己板赢了一局,小脑袋晃动着,头顶上的方巾也在额上摇摆着,瞧见公子发窘,她得意的“嘿嘿”的笑着。   。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随即笑容爬上脸颊,他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很自然的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她双手捂住额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他嘴畔含着笑意。   紫薇眨眼望着他,心里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车厢的气氛有些微妙,令两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嘿嘿”   她无约无束的坐在软榻上,右腿压在左腿上,在腿上轻轻的晃悠着。   他脸色微微滞了一下。他似乎听到她的呢喃,嘴边的笑容更盛,温柔似水的眼眸柔柔望着她,他拿起一匹布,抚摸着布上的紫薇花纹,打破了僵局:“这一匹布很配你的肤色,如果你喜欢,我过几天再送几匹上好的布料送入府里,现在先送你几匹,算是认认门,如何?”   眼前一片纷飞的紫薇花瓣,腿依然在晃悠着:“公子不必了,郡主府里正是紫薇花盛开的季节,很美丽,我不能穿着如此漂亮的衣衫,抢了紫薇花的美丽。”   恍惚花瓣纷纷扬扬,晃花了他的眼睛,她听到他声音如汩汩溪水,缓缓流入耳:“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宋朝诗人杨万里的诗句闯入紫薇的耳里   她的心里微微颤动着,不知怎的,她其实是最喜欢别人赞美紫薇花的,只要别人赞美紫薇花,她就感觉别人是在赞美她一样,看到娇艳的紫薇花,心里无比愉悦。   可这一句花无百日红落入她的耳里,她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随口把这一句话说完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计算,过后一场空。”   公子脸上一愣,他本是借助宋朝诗人杨万里的“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的诗句来赞美紫薇花开。   紫薇在夏秋少花季节,争芳吐艳,从农历五月间开始开花,持续到九月,约有半年之久,故有“百日红”之称。   近日开始进入盛花期,一簇簇竞相开放,粉紫、绛红交相辉映,在朗朗的秋日向人们呈现春天般的妩媚。借花表达着他对这位女子的爱慕之情。   可没想到,她抓住了花无百日红,人不会总是一帆风顺,花不会长久鲜艳。意指没有一尘不变的事。   笑魇如花的背后是怎样的一种深沉。公子伸手拂过灿烂的紫薇花,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用刘灏的一段诗称赞紫薇花:“一枝数颖,一颖数花,每微风至,夭娇颤动,舞燕惊鸿,未足为喻。唐时多植此花,取其耐久,且烂漫可爱也。”   这一下紫薇愣住了,他的口吻怎么如狩琪一样相似。   这一位公子不是自赞无名氏吗?对紫薇花的出处知道的那么清楚,对前人赞美紫薇花也是信手拈来,脱口成章。   紫薇花被誉为国花,在启国只有皇亲国戚才在自己府里种植,民间老百姓极少见识过紫薇花开的美丽,一位普通的公子竟对紫薇花如此熟悉,足以说明此人的见识早就超过了普通的老百姓。   紫薇眼里闪烁不定,一双清亮的大眼不断从上到下打量着对面的公子,这一位公子面容极为清俊,谈吐文雅,绝非泛泛之辈,而是大有来头,大有背景的人,他接近她有何目的?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感恩吗?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报恩,此人救对了,如果是苦肉计,那她就差一点上当受骗了,幸好此人急功近利,露出了马脚,令她过早的对他产生了防范。   紫薇更加小心翼翼的应对了。   突然,轻笑声从他的唇瓣里挤出来,他直接解答了紫薇的疑惑:“呵呵,姑娘蕙质兰心,实在是聪慧。”   紫薇也不接过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尽量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免得露出了马脚,被对方戳穿她的谎言,她不是丫鬟的身份,而是身份不简单的郡主。   初见时的一些喜悦和和谐,被几首紫薇花的诗词给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紫薇花开是好?还是不好?令彼此之间产生了芥蒂。   公子继续拂过布匹上娟秀的紫薇花,轻笑着:“姑娘,如果在下有所冒犯,请你原谅,姑娘蕙质兰心,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专门从事布匹生意,姑娘不会忘记,你刚才给我的店铺起的店名,祥瑞。”   公子见紫薇心生芥蒂,就把我“字”又改为“在下”,借此拉开紫薇的距离,他对她并无非分之想,他除了报恩之外,两人是合作的伙伴,生意又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   公子轻叹一口气,唇角的微笑停滞在唇边,一丝失落在脸上滚过:“姑娘,为何不信?”   这一间店铺是他为了报恩而开的。这一份情太重了,这一份礼太厚了。   紫薇伸手捏捏怀里的银票,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听见别人谈论公子的不是,无凭无据如何怀疑对方的诚意?   紫薇自己说服自己,此时心里极为微妙,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发生动摇,判断就会出现偏差。   紫薇摸摸额头,许是被向阳搅得心神不宁吧!   哎!   她微不可查的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轻叹触动了公子心里柔软的一面,他瞧着纠结的小脸,低低的告诉她,他走过一段不平凡之路:“姑娘,如果我再不把实情道来,许是姑娘误会更深,我会内疚的。我曾经听过一句至理名言: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所走过的途径必然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就是这样走过与别人不一样的路。才有今日的成就。”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就要她   说到这里,公子有意停顿一下,观察着紫薇的变化,见她竖起耳朵在倾听,唇角挂起了笑意。   他接着上面的话继续说道:“当日,姑娘救了我,姑娘仁义,给我一百两银票,鼓起我求生的意识,陪我玩一场人生游戏,游戏的结果就是答案,我拿着一百两银票,感恩姑娘的救命之恩,发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不一般的成绩,我就琢磨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其不意,一招制胜。”   “我拿着银票,经常走街窜巷,寻找着商机,与百姓交谈,我发现百姓很喜欢紫薇花,只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紫薇花。”   谈到紫薇花,紫薇暗暗动容,她扬起灿烂的笑脸,不禁好奇的询问着:“公子见识过紫薇花吗?”   公子脸上滑过一丝阴霾,很快他就调整自己的状态,摇摇头:“不曾见识过,紫薇花是国花,不是一般的百姓可欣赏到的。紫薇花开在我的心里,我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像着紫薇花的美丽”   “这种美丽只是养在深宫内院里,世人无法窥视其概貌,我琢磨着如何才能把这种美丽向世人展示。”   谈起做生意,公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就抓住世人好奇的心里,花重金到处打听紫薇花的样子和有关诗词句,画上图样,找到京城最大的绣坊,与绣坊的东家合作,把图样卖给他,他就请绣娘用各色彩线在布匹上绣上盛开的紫薇花,果然供不应求,生意大好。我把此招定为出奇制胜,抢占了市场的先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后面的故事不需要他接着往下说,紫薇也可想到,公子的这一招出奇制胜,开拓了市场,打出了自己的品牌。   布匹品种多样,花色新,花色繁多,深受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的喜爱,她们不惜重金买下布匹,制成华贵的衣衫,到处彰显着尊贵夫人的身份。   随着夫人团购的崛起,使他生意火爆,紫薇花供不应求,物以稀为贵,越卖越贵,他走了一条精品线路,垄断了市场,只有他独家经营紫薇花,紫薇花给他带来好运,财源。   财源滚滚而来,很快他就崛起了,步入富人的队伍,由无名氏变成了有名氏。   紫薇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暗暗的叹道:“幸好,银票来路正常,否则,来路不明的银票我怎可收下?”   紫薇轻松的表情感染了公子,公子笑起来了,紫薇也跟着笑起来了:“可以告诉我吗,你这个无名氏,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名人,公子尊姓大名。”   “英雄不问出身,姑娘,你还是叫我无名氏,这样你会感到亲切。”   这一句话正中下怀,如果对方告诉了他的尊姓大名,对她有何意义?   反过来,对方询问自己的尊姓大名时,该如何作答?确实是个难题,   对方十分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紫薇大悦:“公子言之有理。且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再一次相逢就是缘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数。”   “姑娘言之有理,姑娘是个大智慧的人,语出惊人。令人收益非浅。”   时值秋季,马车行至过程中,天气又阴沉了,一阵秋风把车帘掀开,灌进马车里,紫薇打了一个哆嗦。   紫薇细枝末节的变化都落在公子的眼里,他马上随手拿起一件衣衫披在她的身上:“起风了,小心着凉。”   这一句落在她的耳里,她觉得好熟悉,公子的口气怎么与狩琪的口气一致。恍惚中,狩琪儒雅的面容在她眼前闪现,她摇摇头:怎么又想到了狩琪,狩琪此时一定会很着急,说不定会朝向阳大发脾气,怪他意气用事,把郡主也给弄掉了。   快到了吧。   紫薇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外面的风景。   马路上的树木在黄昏中,染成了深黛颜色,快速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马车穿过树林,一座精致的府邸掩映在树丛中。府邸上挂着灯笼,在黄昏中闪着橘黄色的光,烛光闪闪地颤动着,在幽静的和平的愉悦的神秘下,指引着马车向前行驶。   突然,紫薇觉得车轮仿佛轻松起来,平静地,缓缓地,带着欣幸与希望,沿着宽敞的平整的路面向那盏灯笼驶去。   “紫薇府”三个大字在灯笼底下闪烁着:郡主府到了。   府邸四周栽种着常青树,常青树四季常青,绿树葱葱,环境优雅。   熟悉的精致从窗帘里闪进来,落入她的眼里,一扫疲倦的神情,紫薇精神也上来了,她探出身子冲着张伯的身后喊着:“张伯停车。”   “吁”熟悉的驾驭马车的声音传进来,两匹上等好马,扬蹄止住马蹄,马车缓缓的停下来了。   “哎!可惜……!”公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句,就欲言又止了。望着郡主府沉默寡言。   马车停稳,紫薇扬起灿烂的笑脸,转眸望着一瞬间神情有些失落的公子,   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歉意,公子对紫薇花恋恋不忘,来到了郡主府,却无缘进府欣赏心里盛开的紫薇花,而觉得遗憾。   百姓皆知,王爷喜爱紫薇树,在王府和紫薇府栽种了许多紫薇树,此时正值紫薇花开的季节,普通百姓渴望观赏美丽的紫薇花。   紫薇明白公子此时失落的心情,但是,她不能随意贸然请一位陌生的公子入府,于是她客气的搪塞着:“公子我到了,今日有些晚,改日请公子进府看紫薇花吧。”   许久,公子落寞的神情才稍微好转,点点头,他也明白紫薇所言有理,一个姑娘与一位陌生的公子同乘一辆马车,来到郡主府,这样的奇事容易引起误会。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心思转到了紫薇的身上,从软榻上拿起一顶幕离,扣在她的头上:“这样别人就会认不出你是谁了?”   “呵呵呵,公子心细如发,谢谢公子考虑得周全,我不需要,给你带着吧!”紫薇摇动着头上的幕离,从纱网上看着公子,芊芊玉指把玩着幕离上的纱网,眼里闪过一丝奚落:谁敢惹启国的紫薇郡主,活腻了!   她开着玩笑,取下幕离反扣在他的头上:“公子,你带着合适。”   “呵呵,姑娘有趣!依你。”公子学着紫薇的样子,晃动着幕离,陪着紫薇说笑了一会,逗她开心,让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不等紫薇下驱客令,公子就从马车上下来,离开马车十几米远站住,背对着马车,眼眸暗沉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公子,好了。”没等一会儿,一个身着红衫绿裤、扎着马尾的俏丽的丫鬟,掀开车帘,从马车里下来。   公子缓缓转过身,一双俏皮灵动的大眼朝他眨一眨,他一愣:这是谁?   她对着发呆的一双眼睛,做了一个提笔写字的动作,朝公子眨眨眼睛,望他一笑,也不言语,掉头就跑了。   公子恍然大悟:这个丫鬟真是她。   世上只有她配提笔给他写字,也只有她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驰骋商场,共享成功的喜悦。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她是他的!   他就要她。   该来的会来到。   已经到了郡主府,他们不愿公然交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仅仅一个提笔写字的动作,就已经意义深远。提笔写字,书写人生,人生意义尽在笔下流淌。   一个人影隐在树后,一双黑眸将两人的互动尽数摄入眼帘,黑眸暗沉,闪过一丝惊讶,见紫薇出来,把身子往更深的地方隐藏,稳住身形,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   幕离里,一双含笑的眼眸追随着俏丽的背影,两根小辫在身后摇摆着,红衫绿裤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见此情景,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忙紧赶几步,钻进马车内,抱起一捆布匹钻出马车,追着背影扬声喊起来:“姑娘等等,你的布匹落在车内了。”   公子把布匹捧在手上,紧赶过去把布匹送给紫薇,刚走到一棵大树下,从树后转出来了一位儒雅的公子,他轻摇纸扇,慢慢的朝他踱过来。在离他一丈远停下,他摇着扇子,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曼声道:“公子且慢,府里东西应有尽有,不劳你费心。”   小小的两根辫子一翘一翘,甩进了郡主府,侍卫看见她一愣,她趁着侍卫一愣的空挡,闪身进府了。侍卫瞪大眼睛,瞧着熟悉的身影,马上意识过来了,郡主扮成丫鬟出府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有鲁莽行事。拦住郡主询问。   府里谁不知,郡主调皮,经常出其不意,不断换装出府,昨日是换成一位儒雅公子,今日换成了一位丫鬟。   真是防不胜防,看来侍卫防守不严,又得挨训斥了。   公子抱着布匹在怀里紧了紧,幕离里,公子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此时有些僵硬,他盯着消失的背影,伫立良久,学着狩琪的口气,低声反驳着:“这是我与她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挑起事端   夕阳晕染盈盈余晖。秋风习习吹来,树叶吹得哗哗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狩琪一身白衫,静静伫立于黄昏里的树下,脸隐在暗处,让公子看不真切他的容颜。   幕离下一双眼睛幽怨的从纱网上射出来,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嫉妒在血液里蹿动着,这一身优雅的着装他也有,可是已经失落了。   潜意识里他明白了这一位儒雅的公子,是他的绊脚石。是阻止他前进的拦路虎,只有把他搬开,他才会如愿。   幕离随风摆动着,泄露出他此时不悦的心情,狩琪摇着扇子,温和的笑笑:“公子一切随缘,既然有些东西与你无缘,你就不应强求,求是求不来的。”   扇子配雅士,扇子捏在他的手里,他看得很碍眼,秋风习习,哪里还会燥热?摆明了是无声的在下驱客令:公子请回。好走。   一双怨怒的眼睛从纱网里射出来,手里的布匹差一点滑脱下去,他急忙用手把布匹捞回来,托在掌中:“没有试,怎么知道不是我的。我就要她。”   手里的布匹是最好的说明,努力了就会得到。还需要他多费口舌吗?   修长的手指,止不住去拨弄布匹上一朵盛开的紫薇花,娇俏可人的背影在他眼前闪过,面上宜喜宜悲。   狩琪慢慢的摇着纸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面上他没有露出探究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不是你要得起的,请你远离她。”   公子的嘴角往外扯了扯:“公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她只是一个郡主府的丫鬟,我难道连一位丫鬟也要不起吗?那我枉为人!我告诉你,我就要这一位丫鬟,你说我怎么做?我才可得到她。得到了她,我会重重酬谢公子,我们之间的交易是否可成交?”   狩琪神色自若,轻轻摇着扇子,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的表情告诉他:郡主府的一位丫鬟他也要不起。此事免谈。请公子自尊,不要自取其辱。   公子不服的冷冷哼了一声,看见狩琪的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反驳了他一句:“难道你看中了这一位丫鬟吗?”   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愿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漫不经心的用扇子指指天色:“公子天色已经暗沉了,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以免车子翻进阴沟里爬不出来。那就惨了。”   狩琪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从他的口里吐出来,落在公子的耳里,公子心里异常难受,他明知他话里有话,可也不好挑出什么刺来,涌上来的火气压下来了,他沉着脸,转身就走。经过张伯身边时,冷声喝道:“还不快走,免得碍了别人的道。让人看见慎得慌!”   张伯的思绪还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公子的说不明所以,呆呆的问:“为何要走。公子难道你就这样罢手?”   依他对公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他认准了,就不会罢手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自古如此。怎么说收手就放手,这不是公子的性格。   看情形,这一位姑娘不是一般的丫鬟,先前他的判断估计有误。   他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令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在脑子里回忆着。   想起来刚才的一幕,   马车上,   看公子的情形,似对这一位姑娘有意。他心里暗暗的乐开了花。   随时注意马车内的动静,马车内欢声笑语,他听到耳里,乐在心里。   当马车内处于沉寂时,他暗暗着急,嘀咕着:“公子使把劲。”   驾着马车行进到一段高低不平的路面时,他心里一亮,一个主意闪过脑海。   为了撮合两人,他背地里使上巧劲,驾着马车专往空洼不平,露出石块的道上行驶,使马车颠簸得比较厉害,给公子制造机会接近姑娘。   此招果然奏效,马车内传出来了姑娘的惊叫声,随后公子马上责备他,要他好好驾车,他口里答应着,心里窃喜,有门了。姑娘上钩了。   他得意的甩着马鞭,哼着小调,继续朝京城的方向前行。   他依着姑娘指引的方向,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驶进京城,马车渐渐行进了平整宽敞的路面,一座精致豪华的府邸坐落在幽静的环境里,他暗暗心惊:这么引着他来到了郡主府的府邸。是否错了!   他放慢车速,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发现前面有两条路交叉在一起了,他不禁出声相询:“姑娘,这一条路有一个岔路口,有一条路是到郡主府,另一条路拐个弯往京城方向行驶,到底该往哪一条道上行驶?”   车内马上传来:“停一停,我已经到了。”姑娘的喝止后,张伯马上就把马车停在道边。   他知趣的站在离马车稍远一点地方,把空间留给公子和姑娘两人道别。姑娘在车内将一身女扮男装的服饰,换成丫鬟的装扮以后,他楞了一会儿。怎么回事?难道她是一位丫鬟?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之外,从两位公子的对话中,他没有料到她果然是一位丫鬟,估计是一位身份品级比较高的丫鬟,也许是郡主贴身丫鬟。   他大失所望,暗暗思付:公子眼拙,怎么会对一位丫鬟感兴趣。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郁闷,他跟着公子,从来就没有看见公子对哪一位姑娘上心,以为公子眼高于顶,对一般的姑娘瞧不上眼,好不容易看对了一位姑娘,却是一位丫鬟。   令他大为失望,百思不得其解,公子为何喜欢一位丫鬟?   公子下一步的动作令他更是无法理解,从来不主动对人示好的公子,竟然抱着一匹布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别人不要,他还要硬追着别人屁股后面跑,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然在郡主府门口,对府里的一位丫鬟大献殷情,这是他的公子吗?   他愣愣的呆立着,大脑失去了判断能力。   狩琪的出现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见两位公子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竟然是为了一位丫鬟!   渐渐的他看出了一点眉目:这位姑娘不一般?   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狩琪的身上,紧紧盯着狩琪,直觉告诉他,这一位儒雅的公子,武功修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方,他何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都没有任何察觉,此公子非泛泛之辈。   傻子都看得清楚,这一位公子就是阻止自己的公子,追赶前面的哪一位姑娘,这一位姑娘有何魅力令两位公子为她争?   “呵呵,明白了,”他开始佩服自己公子的眼力,他看上的姑娘绝非一般的人,即使她女扮男装,还是装扮成丫鬟,公子都会识破她的身份,一般的丫鬟如何驱使儒雅的公子,为她挡风遮风。挡住公子的去路。   “呵呵,这一位姑娘的身份渐渐浮于水面,拭目以待。”他暗暗得意起来了,自己跟着公子身边,也学会了善于观察。许多复杂的问题自己也想得明白了。   屏住呼吸,他站在一边听着,两位公子每一句话都暗有所指,只是他们暗指的什么,他又听不懂了。   也许,他们就是希望他听不懂,他们唇枪舌战互不相让,句句暗藏珠玑,皆因此女?   张伯一瞬间恍惚了,突然发现两位公子一样的风华,一样的儒雅的神情。都是人间绝色。   他们站在原地,衣摆无风自动,表面看起来,他们神色自若,其实两人在暗暗的较劲着,弄得他也开始紧张起来了,紧紧盯着狩琪看着。他的神情戒备起来了,握起拳头,随时护着自家的公子。   直到公子经过他的身边时,他才收回戒备的神情,跟着公子转身。   突然,眼睛一亮,一身艳丽的红袍一闪,一位公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一眼认出了此公子是陆府的女婿。   幕离晃动了一下,公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陆府的女婿。   红袍公子旁若无人,眼睛瞧也不瞧他们一眼,直奔狩琪而去,他的眉毛紧紧锁着,眼神躲闪不定,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低下脑袋,两只脚不安的来回在地上画着圈圈。   狩琪温和的说道:“公子辛苦了。”   一句温和的声音划过向阳发抖的心灵,他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侍卫应有的警惕马上提起来了,他终于找到说话的对象,呵斥着:“何人?藏头藏尾,竟敢在郡主府附近鬼鬼祟祟的偷窥?你找死?还不速离开此地。”   公子身子微微一欠,算是回礼,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姑爷,别来无恙。”   一句姑爷,呛得向阳再也开不了口了,他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狩琪温润的脸上,划过一丝讶异,他当着大家的面,很快恢复了正常,一双黑眸瞧着幕离闪烁着,幕离里面的神情他看不真切,“一句姑爷”就足以看出公子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行不是来挑事的?就是真的偶遇送紫薇回府?   但愿是后者。   如果是前者此事就不好办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看样子,此公子抓住了向阳的痛脚,有备而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逼疯公子   狩琪扫视了公子一眼后,就将黑眸落在向阳的身上,他的意思是想问:这么回事?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目前还不宜过问向阳的事情,应该想办法将此人打发走。这才是上策。   “一句姑爷”戳穿了向阳的秘密,自己的秘密被当众戳穿,公子点中了他的命门,将了他一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袋嗡嗡直响。   “坏了,坏了。”大脑里反复出现了就是这几个字。心里一个劲的打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府抛绣球的事情,发生在锦城,没过一天,就传到了京城,这么快就被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知晓,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更没有想到,这一位公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来到郡主府,当着狩琪的面,把抛绣球的事情抖落出来,一语道破了天机。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系着红线的绣球!在他眼前晃动着。   想起绣球向阳就头疼,他也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去看抛绣球,绣球准确无误的砸到他。他抱着烫手的山芋,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把此事了结,他自己也被绣球弄得焦头烂额,晕头晕脑。   他害怕事情闹大,怕月月找他,要他兑现承诺,成为陆府的上门女婿。   更怕此事传到郡主府,弄得他在京城无法立足。   向阳备受内心的煎熬,内心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月月泪流面满,神情黯然,他心里也很无奈:月月你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   纠结中,他大脑渐渐清明起来了,事情一桩一桩的解决。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使自己从困局中脱身。   先把月月安抚一番,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赶快出府寻找郡主。把郡主送回府以后,再悄无声息的赶到陆府,悄悄平息事端,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   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事了结了,没有人知道抛绣球之事,他还是郡主的夫侍。他还是郡主府的公子。还是山庄的少庄主。   尽量不伤害月月,对月月无愧于心,毕竟是一场误会,月月是个好姑娘,不能耽误了姑娘的青春年华,让她寻个好人家嫁了,一了百了,这样的安排才是最适合的。   向阳这样想着,也是准备这样安排,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他刚刚把月月安慰一番,离开陆府不久,此事就被狩琪知晓。他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狩琪,   他拉长圆圆脸,沉默着,装着没有听见,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不开腔回表态,对方应该明白他的态度,知趣可打住了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公子站在一边,望着拉长的圆圆脸,对他装聋作哑的那一套糊弄人的把戏心知肚明,他成心挑起事端找他茬。   幕离摇动着,公子来到向阳的面前,又对向阳深施一礼,十分羡慕的说道:“公子好福气……”   “哪里来的混球,竟敢跑到郡主府胡闹?吃我一拳。”向阳本想着息事宁人,躲过这一关,没料到,公子不长眼,那一壶不提提那一壶,迫他接招。   向阳见势不妙,马上跳起脚,打断对方的胡说八道,还不解恨,挥拳打过去,把今天的郁闷全部集中在这一拳上,可见这一拳的力道极重。   周围涌动着火药味。一触即发。   张伯一直站在公子的旁边,他也没有看清形势,从不多事、性情温和的公子一反常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势,这样的公子令张伯吃惊。   为了一个丫鬟值得公子拼命吗?   张伯也来不及多思,一切以公子为主,惟命是从。   张伯神情戒备,随时观察着公子之间的暗斗,后来暗斗升级为明斗,公子处境不妙,红袍公子和白袍公子前后夹击,对自己的公子造成压迫的态势,威胁着公子。   “不好。公子有危险!”张伯暗呼。   向阳挥拳打过来,张伯从公子的身后跃出来,挡在公子的前面,把公子往旁边一推,趁向阳不注意,用十足的力量就势接了向阳一拳。   两掌相碰,力压千钧,两人倒退一步,知道棋逢对手。向阳火起来了,跳起来朝张伯打过去:“你活腻了,找死,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张伯后退一步,离开了向阳的掌风袭击的范围,他帮衬着自家的公子,沉声道:“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粗?我家公子没有认错人,当时我也在场,亲眼所见陆府千金在府门前搭绣楼,抛绣球相亲的盛况,你就是陆府的新姑爷,此事在锦城传为佳话,全锦城的人都可作证!这是好事,公开的事情何必遮遮掩掩的?令人费解!”   向阳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气晕了头,感觉今日运气不佳,人家出门遇贵人,他出门遇上麻烦,现在他惹上一身的麻烦,月月小姐的麻烦还没有解开,又有一个麻烦缠上了他。这个公子来者不善,心怀叵测。成心想看他出丑。   再加上一个帮凶,这个下人跟着主子不安好心,甚至比他的主子还可气。生怕别人没有弄明白,细枝末节都道出了。   “气死了!”   “气死了。”   向阳眼睛瞪得溜圆,大大的眼睛怒火腾腾,张伯的话彻底的点燃了他心里的鬼火。   “你……!”   “你……!”   他指着张伯“你”了半天,语不成句也没有说出“你。”什么出来,一口闷气堵在喉咙口。呼吸急迫,连气带急朝张伯挥拳打过去。   张伯早就发现了向阳神色不对,状若疯牛,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恨不得见谁打谁,谁让他看不顺眼,他就打谁。   公子的实话没有错,他为了帮公子的忙,替两位公子调解,理顺一下关系,将当时看见的实情说出来,更是没有错。   这一位公子哪一根筋不对,自己像疯牛一样找他们拼命,找他出气,他才不会上当,充当他的出气筒。   没有理智的家伙,不予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张伯远远的跳开了战圈,躲开向阳猛烈的一击,离向阳稍远一些。   “完了,”   “完了!”   “此事被这个混球都道出了,狩琪知道了,狩琪知道了,如何是好?在劫难逃。”   “如何是好?”   “都是你这个混蛋,跑来捣乱。”   向阳眼睛充血,恨不得将张伯生吞活剥,他只觉得气血翻涌,脑子嗡嗡直响,抓到张伯大打出手。把所有的怨气都往他身上出。   两位公子也不阻止,两人就在树下打的不亦乐乎。   张伯沉着应对,向阳一副拼命的打法,张伯连连躲闪,拳风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树木被毁,树叶纷纷飘落,落在地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张伯压根的就无法理解向阳的心思,他害怕别人知道他的事情,更是害怕别人当着郡主府的公子的面道出实情。   他本想藏着掖着的事情,被张伯三言两语捅破了。成为郡主府石破天惊的炸弹,震得狩琪呆立在原地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郡主离府,他派向阳出府去寻找郡主,怎么事情弄得面目全非,郡主被这一位公子送回府,向阳却在外面遇到了艳遇,交上了桃花运。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好把握,何况是一向头脑简单的向阳,短时间内更是无法捋顺。   难怪他被逼疯了。   狩琪饶有兴趣的转眸看看对面的幕离,他挑起话题,让一位莽夫替他圆场代他受过,自己却躲在一边,看着张伯将向阳逼疯,也许幕离下是一双得意的眼睛。   望着幕离,狩琪眼里陷入深思:他为何要生事?   远远传来张伯大声的呵斥声和向阳的咒骂声。   红袍身影一变,一阵疾风骤雨的拳头如雨点,向他打来,谩骂声跟着响起来:“混蛋,你接招啊,躲什么?有种你接招,瞧你那个熊样没种!没种跑来招惹是非,说三道四干什么?谁给你的权力?”   张伯身形倏变,躲过向阳猛烈的攻击,连连后退,他语带不悦:“公子,你是否讲理?我道的是实情难道有错?陆府的新姑爷蛮不讲理,真是陆府的不幸。”   听到“姑爷”两个字,向阳又跳起来了,他破口大骂:“放屁,哪里来的混蛋?跑到郡主府撒野,你找死。”   向阳挥拳再一次扑上来,冲着张伯就开打,张伯见公子的气来得莫名其妙,他的打法完全乱了章法,完全是撒气。   他不愿与疯子缠打,呼啸一声,提气,拔起身子从树丛中穿过去,躲过一拳。   向阳收势不住,一拳头砸在树上,碗口粗的树应声而倒。只听见“轰隆”一声响树倒下了。树砸到地上尘土飞扬。   听见树轰然倒地的声音,向阳心里一动,堵在胸口的那一口恶气消散了些,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   他摆好架势,蓄势待发。虎目圆睁,继续寻找着张伯的身影。   尘土飞扬中,张伯堪堪躲过一拳,跃到公子的身边站住,纱网里闪现出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向阳不放,似在仔细端详着新姑爷的样貌。   突然,张伯惊奇的发现,自家的公子唇角含着讥笑微微弯起,张伯讶然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打出手   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张伯摇摇脑袋,定眼再看,公子见到红袍公子发疯。他的笑确实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一瞬间,他的大脑蒙了一下,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角闪过一抹雪白的衣衫,白衫公子与公子相对,雪白的衣衫无风自动、衣摆翻卷。他摇着扇子,嘴角的弧度也是微微弯起,与自家公子如出一辙。   两位公子无视红袍公子的疯状,面对面的望着,两人同时摇着扇子,脸上挂着微笑,在暗暗的较着劲。   哎!   看不懂了,   看不懂了。   复杂现象看不懂,他就懒得去思虑。   凭着一颗忠心,忠心护主,他呆在公子身边,护着他,公子见红袍公子一拳把树打断了,树应声而倒,唇角含笑:“有趣。”   树倒地后,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向阳连连退后了几步,待灰尘消散了一些,才看清两位公子的表情,他们也在暗暗的较劲。   公子的一句“有趣”又将他的火勾起了,他抬腿一脚朝地上的树枝踢去,树枝飞快的带着风声朝狩琪飞去。   张伯暗暗一喜,窝里斗!自己人打自己人好啊,最好把自己的人给撂倒一个。他再来收拾乱局,将他们一网打尽,把碍着公子道的人统统踢开。   还没有等张伯好声叫出口,下一步他就呆立在原地,作声不得。事情不是按照他的思路发展。   两位公子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而不动摇的王者风度。   也就是说,谁首先移位,谁泰山崩塌于前毫不畏惧的凛然态势就崩溃了,谁在气势上就输了。   白衫衣觉飘飘,树枝直直飞过来,挨着飘飘上扬的衣角,堪堪擦过去,树枝似会拐弯绕过白衫公子的身体,直直飞射到公子的面门。   “不好,这个家伙使诈。”等张伯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想赶过去救公子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在盛怒之下,还会使一招隔山打牛的方法,表面上是打白衫公子,其实是让他混淆视线,产生错觉,袖手旁观。   再使暗劲树枝就朝着公子的面门射过去,企图把公子的幕离打掉,露出公子的真容。   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家的公子,只有暗暗祈祷公子自求多福,不要上当受骗,看着神色自若的公子,忍不住开口提醒着:“公子,小心有诈。”   公子身子未动,只是摇动着扇子,一股无形的风,吹动着衣摆翻卷,奇怪的是,直直飞射过来的树枝也偏离了方向,转头朝向阳飞过去。   其它的未变,只是公子的衣摆杨得更高这一点上,公子输了半招。   向阳明白了狩琪的用意,他马上喝道:“青天白日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露出你的真容。”顺掌一推,树枝在空中掉了个方向,又朝幕离射去,企图打掉幕离。   “大胆!公子真容岂是你这个无名之辈可见的,你还不够资格。”张伯呼啸一声,飞身一脚朝树枝踢去,树枝歪着斜插过去,落在公子侧边,滚出去老远。   两人较量了第二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气得向阳心血翻涌,狩琪暗暗称奇:“江湖中,何时出现了如此顶尖的高手,此人愿意做这一位公子的车夫,此人身份不简单。”   他一直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张伯与向阳的对决,而没有开口呼唤向阳停下来,就是想摸清对方的来路: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我笑他人太疯癫,他人笑我看不穿?……!”   “哈哈哈哈”公子扬声大笑起来,登上了马车。   公子继续毫不留情剥着向阳的皮,把向阳剥得体无完肤,圆圆脸涨得通红,他恼羞成怒喝道:“你活腻了,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突然,向阳住口了,下面的话噎在喉咙说不出来了。这些不成调的歌确实是他在陆府绣楼前,嘲笑别人的。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他原来嘲笑别人,没有想到,他现在被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捡起来跑到郡主府门口大唱,以此来作弄他。   这两个不怕死的混蛋,摆明是来找茬,把他在陆府的囧事,一五一十的都倒出来,被他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一番,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到此述说,事情越说越糟糕,越弄越僵,闹得一塌糊涂,不好收场的。   世人会这样评价他。   对郡主,他无情,对月月,他无义。   世人还会责骂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无道的小人。   一场误会将会化为一场的讨伐,令他无处藏身,无颜见人。此人阴狠狡诈,狼子野心,路人可鉴,就是想把他搞臭,在郡主府无法呆下去。   向阳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望着马车从他身边飞逝而过,他拿起一根棍子朝马车砸去,马车飞逝而去,躲过了这一击。   狩琪温和的说道:“算了。”   向阳呆立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抬头看狩琪一眼,掉头就朝府外走,他的脚步滞重,一步一摇,失去了刚才威风凛凛的雄风,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者的脚步,显得凝重。   不用回头,他都感觉得到后背一双黑眸在关注着他,可他不愿回头,他也不愿多说什么?一句一场误会,别人是无法相信的。   “公子,请留步。”温润的声音生生止住了向前的脚步,向阳垂着脑袋,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文。   狩琪从他的身后转到他的面前,见向阳脸上灰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知是被刚才两人所打败,还是被别人所打败,总之他现在已经完全提不起精神了。   狩琪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含着笑意:“公子,天色不晚了,该回府了。”   “回府?回哪个府?郡主府?还是陆府?”   向阳猛的抬起头,他的嘴角抽了抽,望着狩琪沉默着,心底的那一道防线竖的高高,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不会被这一句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话给吹垮。   他很想挺起胸膛,活得像个男人一样,从他的身边穿插过去,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胸膛就是挺不起来,他耸拉着脑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走。   向阳的心思狩琪了如指掌,不需要向阳告诉他,他也明白向阳离府时必然有一段奇遇,这一段奇遇如果处理不好,将会影响他的一生。目前向阳不知如何处理,郁郁寡欢。   狩琪伸出扇子,挡住他的去路:“公子你走错了地方,郡主府应该往回走,而不是往前走,这样走下去,你会出府的?”   一语双关,一箭双雕,道出了向阳此时的处境。暗示着他的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结果。   请公子慎重!   关心的话语如暖风徐徐的吹过来,吹散了死寂的心。向阳这才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这一条路,他护着紫薇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次,他熟悉得闭上眼睛,就可知,每一条路上栽种了几棵树,那一棵树边上长出来了几个野生菇子。   出府走过十五棵树,就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往左走着,进京城,往右走,进锦城。往前面走,翻过几座山,再行一段路可到达王府。   向阳有一个优点,就是他对路径是极为敏感,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只要走过一趟,他就会记得周围的环境。   他经常以路径为赌注与袁野打赌,这样的打赌,十回九回他是赢的。   袁野就没有他这个本事,记忆力惊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王爷也许看中了他的一点。挑选他当紫薇的贴身侍卫。   作为一位侍卫,必须要对周围的环境熟悉,出现了紧急情况,能根据地形地貌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和救治措施,这是一位侍卫的基本功。   极少服人的狩琪,当着众公子的面,经常流露出他的赞许,佩服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站在十字路口上,向阳神情黯然:还能回到从前,护着郡主走在这一条路上吗?   狩琪见向阳的神色极为不正常,一双躲闪的眼光回避着温润目光的关心,狩琪知他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他不愿回府。害怕见郡主。   他心里就明白了,刚才两人的说辞估计是对的,不然两位不会当着他的面喊他姑爷。   狩琪近前拉着他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公子,外面凉快,我们可以在外面坐会。”   向阳一屁股就落座,背对着狩琪,显得十分疲惫和尴尬,过一会儿,像一堆烂泥一样四脚朝天躺在草坪上,再也不愿动弹一下了。   狩琪温和的笑笑:“公子你历来都是爽快的人,今日为何如此沉闷啊?”   向阳嘴巴张了张,终于闭上口,只是侧过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个圈圈,这个圈圈不知要把谁套进去,谁是这个圈内的人,令人期待着。   一向爽快的向阳到外面转了一圈,回府变得沉默了。   狩琪的目光一直望着马车走过的痕迹不语,眼里染上了深色。他起身举起扇子扇了几下,对向阳温和的说道:“公子,近日,我酿了几坛桂花酒,还做了桂花糕,到我的院子里,去品尝我的手艺如何?”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挽留公子   远远的一阵桂花香随风飘过来,连日来的奔波,被桂花香给吹拂掉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了,向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这才意识到折腾了一天,也没有好好用膳,现在松懈下来,确实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   爱酒如命的向阳,似品尝到桂花酒的香味,喉咙吞咽着,酒虫被桂花香给勾出来了   向阳的注意力渐渐的转到桂花酒上,想到酒他的心情才有一些好转,乌云从脸上消散了一些,他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酒。   向阳闻着随风飘过来的桂花香,心里一顿:“八月桂花飘香,这股香味是从曹风的院里飘过来的,桂花酒是曹风的绝活,一年了,没有喝过曹风酿的美酒,挺怀念的。”   狩琪唇角挂着微笑,将向阳的变化尽收眼底。他轻笑几声:“是啊,想起我们几人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恍如昨日,时隔一年,公子各奔东西,曹公子在王爷的麾下当上了副将,实现了男儿志在四方,保家为国的夙愿,袁野信息楼的买卖越做越大。”   向阳点点头,十分羡慕的叹道:“是啊,曹风说得好啊。男儿志在四方。”   狩琪拿起扇子摇了摇,化开了他心中的疑惑:“公子有些内情你可能不知,但是我知,这里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在郡主的同意和安排下进来的,你别忘记了这一点了。”   僵化的大脑在一瞬间闪过一丝亮光,狩琪的话令向阳茅塞顿开:“看来一切都在郡主的掌控中。”   “是啊,今非昔比,郡主已经长大了,郡主有些做法令人匪夷所思。她也有她的底线,在不触犯她的底线的前提下,郡主也许会网开一面。”狩琪见向阳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话题一变,转换语气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前几日经过曹公子的院子,见桂花飘香,心里一动,就吩咐张谦把院子里的桂花摘回来,酿制了桂花酒。”   “真的太好了,以前有曹公子在,我们几人想喝酒,就聚在曹公子的院子里,一起喝酒聊天。现在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很怀念以前悠闲的日子。”   “是啊,有曹公子在,我就没有动这个心思,想喝就到公子的院子讨一杯酒喝。公子走了留下一颗桂花树,给我留下想念。”   向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公子你说得对,无需多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买醉去。”   “今日我们还如往日一样,聚一聚吧。何以解忧唯有桂花酒。”狩琪适时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改为“桂花酒”,很符合向阳此时怀旧的心情。   连日来的奔波所带来的困顿,被狩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扫而空,狩琪知道向阳爱酒如命,最爱曹风酿制的桂花酒,只要提起桂花酒,就可以让他放下身段,不顾一切的去品酒。   果然,狩琪的这一招很是奏效,向阳也不装腔作势装深沉,而是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拍着手大笑起来了:“知我者还是琪公子。近日确实未品酒了,没想到公子也有这一手,今日有口福了,可以痛痛快快的痛饮。”   狩琪不知道,向阳的酒瘾早就被紫薇给逗起来了,向阳一路上护着紫薇,紫薇高兴起来了乱许愿,说给他买酒喝。买一路气一路,酒未喝成,还想法子气他,侮辱他,这才气得他离开了郡主惹上一身的骚。   现在,狩琪很够兄弟,解了他的馋,圆了他的梦。   几坛桂花酒买走了向阳的心,把他留下来,他放下戒心,满心欢喜的跟着狩琪来到了他的院子里。   向阳进到院子里,暗暗留心,悄悄用鼻子到处闻,寻找着桂花酒的飘香,结果大失所望。   “公子,你酿制的桂花酒在哪里?”向阳疑惑的问着狩琪,狩琪撩开衣袍,坐在椅子上,从桌上拿起两个茶杯,满上茶,一杯推到向阳的面前,一杯自己端着慢慢的品着。   他站在院子里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横着儒雅的身影。   “酒哪?”   你不说,还可以难住他妈?这个狩琪又在吊他的胃口,向阳也懒得思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丰衣足食,自己动手,直接在他的院子里到处寻找着,从里屋再到院子,甚至将他的内室里的柜子也打开,也没有翻到一壶桂花酒。   他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家伙何时与那个恶女一样,一个鼻孔出气,清汤寡水哄骗与他。   向阳掀开衣袍,一屁股坐下,屈指敲打着桌子,他指着一般清茶耐着性子试探着:“公子,我以水代茶敬你。”   口里说着“以水代茶敬你”并不举杯,指责的口气很明显:酒在哪里?   “呵呵”狩琪轻笑出声,知道不能再逗他了,还不开口解释,他会恼的:“公子,先喝杯茶稍候。等一下我们再好好的痛饮几杯。”   得到了狩琪准确的答复,向阳也就不再闹,而是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喝茶。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着。   这时,张谦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桂花,从院外进来,刚踏进门框,远远的看见琪公子和向公子,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相谈甚好。   他把花篮放到桌上,连忙上前给两位公子行礼:“琪公子好,向公子好。”   向阳看见新鲜的桂花,脸色一沉,刚才被狩琪带起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弄没了。   张谦见向公子没有搭腔,以为他没有听见,处于礼貌,他单独又朝向阳深施一礼:“向公子好。”   向阳懒得搭理张谦,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眼眸落在新鲜的桂花上,心里暗暗生气:明明说好是叫他进院子喝酒,看这个架势,他是刚从曹风的院子采摘新鲜的桂花回来,压根就没有来得及酿制,何来桂花酒。   哼!   “耍我!”   向阳起身,甩袖准备跨出院子,自己自行到外面去喝闷酒。这叫以毒攻毒,酒让他中毒,酒就给他解毒,再不喝酒,今晚他会睡不着的,活活被狩琪和紫薇两人联手气死。   狩琪见向阳准备离开,他温和的笑笑:“张谦把酿好的桂花酒端出来,让公子尝尝,品味一番,看是我的手艺好一些,还是曹公子手艺更上乘一些。”   狩琪起身给向阳杯子满上:“公子,稍候,再喝一杯清茶。”   他举起茶杯朝向阳遥遥相碰,向阳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就势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举起杯子遥遥的相碰:“公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今日不醉不归。”   说起自家公子酿的桂花酒,张谦脸上带着崇拜的模样,自家公子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从来没有见过公子酿过桂花酒,公子动手酿出来的桂花酒,味道好极了了。   张谦十分崇拜的回应着:“好嘞,向公子稍候。公子酿好的桂花酒存放在地窖里,公子说这样存放酒,味道更鲜美一些,不信公子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跑到后院的地窖里,抱着一坛酒出来,搁在桌上,把坛子上的封泥打开,一股桂花酒的清香扑鼻而来,张谦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两只酒杯,准备给两位公子斟上酒。   向阳这才明白为何没有闻到酒香,原来是存放在地窖里了,他更是期待着狩琪酿制的桂花酒,也许别具一格。   他真想站起来,把酒坛抱过来,倒进口里豪饮。   向阳望着一坛酒,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忍着酒虫忍得好辛苦,巴不得张谦快一点把酒满上。   “张谦,把酒杯换上一只大碗,让公子尽情的喝。”张谦闻言,马上应着:“好嘞,公子稍候,马上好。”   张谦也如狩琪一样,慢条斯理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大碗,学着狩琪的样子,一板一眼的把小酒杯换下,用一只大碗摆在向阳的面前,向阳见张谦慢条斯理的动作,突然之间,他恨得牙痒痒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越急他越是慢。向阳恨不得开口呵斥他,行为举止慢的像蜗牛。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终于没有露出心急的一面,而是闭上眼睛,不愿张开眼睛,看着令他心烦的张谦,他的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样,是一气呵成的,十分优雅。但是,落在向阳的眼里,他看成了蜗牛的动作慢腾腾的,实在是折磨人。   狩琪朝张谦投去赞赏的目光,张谦对自己的公子微微笑着。心领神会的继续慢腾腾的,优雅着倒酒,力求做到每一个动作到位,礼数到位,不给公子挑剔留下遗憾。   向阳哪里领他的情,他把张谦的这一套慢动作看着是一套折磨人的动作。   心里对张谦的那一丝好感荡然无存。酒香飘香,向阳终于耐不住了,起身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对张谦说道:“张谦你到我院子里,给何靖吱一声,告诉他我回来了,叫他准备热水,我回院子洗漱后早一点歇息。”   张谦手里一空,酒坛已经易主被向公子夺去了,他根据公子的吩咐,跟公子道别:“好,公子。”   向阳不等狩琪答复,直接把张谦打发出去了,挥挥手:“快去,快去。早一点叫何靖安排好,我一会儿回院子,吩咐他烧好热水备着。”   张谦意识到了向公子酒瘾上来了,他歉意的微微欠欠身子,对向阳说:“是。公子。”就退出去,把门轻轻的掩上。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何去何从   向阳也不等狩琪招呼他喝酒,自己就举起碗,连饮三大碗,连连赞道:“好酒。你酿的酒比曹风酿制的桂花酒还要上口。清甜甘美,回味无穷,实在好喝。”   狩琪含笑把桌上的杯子拿开,也换上大碗与向阳对饮三碗,他见向阳碗见底了,起身抱着酒坛将空碗倒满酒,他温和的说道:“公子喜欢桂花酒,就多喝一些。”   “好,不醉不归。”   “行,干杯。”   向阳有一个特点,喜酒,爱酒如命,见到酒经常喜得忘乎所以,他本未倒置,竟然端起大碗,以主人的身份连连举碗相邀,与狩琪频繁碰碗,请狩琪喝酒:“敬公子一碗,我先干为敬。”   狩琪知道他喜酒,由着向阳闹着酒,陪着他尽心的喝酒,喜得向阳眉开眼笑,喝得开心,话也多起来了。将绣球的郁闷抛到了脑后。   狩琪瞧着微有醉意的向阳,知道向阳的酒量不至于差,他拼命喝酒,是在喝心情酒,借酒麻醉自己,迫使自己忘记一些烦恼的事情。   此次出府,向阳遇上奇遇,机缘巧合,被绣球砸中,成为陆府上门女婿。这个机缘对别人是福,对他是麻烦!   麻烦缠身的向阳此时郁闷不已。借酒浇愁,愁更愁。   “姑爷”这个称谓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一种确认,刚才哪一位公子见到向阳开口唤他“姑爷”,   那一壶不提那一壶!   向阳最怕别人戳到他心里的隐秘,触及最敏感的话题,而这一位公子偏偏不如向阳的意,当众道出他的隐秘。   表面看是出于一种礼貌,其实是在挑起事端,果然向阳中计。气得向阳暴跳如雷大打出手,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此事已经成为向阳的心结,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恐怕他会走极端的。他对此事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酒至正酣,向阳的脸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颜色,好面子的他是绝口不会提这样的燥事。指望他提起话题是不可能的。   狩琪趁他喝得兴起,试探着打开他的心结:“公子,此次出府还顺利?”   狩琪的话三言两语挑起了话题。直奔主题而去。   提起出府向阳一肚子气。他起身站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睁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提起出府我就有气,好心情被你破坏了。”   狩琪温和的笑着,似在道歉,举起大碗与他虚碰了一下:“公子再喝一碗,消消气。”   “以后出府寻人的事情不要派我去,你也可以去,水芝寒也可去,为何老是派我一人去。”向阳梗着脖子不领情的较着劲。   “消消气,有话慢慢的说。”狩琪避重就轻的宽解着他,瞧着他一副委屈的模样,知他憋屈了许久,现在也不管不顾在打横着。   “公子我素来敬重你,你料事如神,为何你独独没有料到我此番出府,会有麻烦上身,你不提醒我,太不够兄弟了!”向阳忿忿不平的将一肚子气都转到狩琪的身上,朝着他撒去。   “呵呵,郡主与我们相处近两年了,你应了解郡主爱财如命的秉性,你把她的银子输了,郡主必然不服气,肯定会到赌坊里去赌银子。只是我还不知经营这间赌坊的主人是谁,只有郡主去赌银子,主人才会现身。”   狩琪几句话将向阳心中的火化为无形,是啊!这一把无名火蹿得高,消退得快。   此事如何怪狩琪?他是郡主的侍卫,郡主出府他不去寻找,谁去?   何况此事起因还是自己闹起来的,如果不是他一时没有想开,产生了报复的心里,也不至于去赌银子,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风水轮流转。   郡主拿他做赌注与南宁赌博,他就报复郡主,偷银子到赌坊里赌银子输了,郡主又跑到赌坊里去赌,将他输掉的银子赢回来。   银子已经给两人买下火药,随时会引爆火药。最后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整个事情自己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哎!   他一屁股重重落在椅子上,椅子承受不了重量发出咯吱的响声。   抛绣球的事情应该抱怨谁?向阳神色黯然,将后面抱怨的话咽回去,只顾埋头喝酒。狩琪也不催促他,他极有耐心的等着向阳慢慢开口告诉他一切。   酒过三巡,红袍衬得脸上极为艳丽,他低下头,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公子你料事如神,这个赌坊肯定有鬼,赌坊的坊主见她是一个新面孔,就对她放水,让她多赢一点银子。她不谙此道,不懂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抱着赢了的银子就想走,赌坊的庄家怎会许她走?她就在那里大闹天空,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郡主会受困的。”   狩琪含笑的望着向阳,见他避重就轻,只谈自己的功劳,而对抛绣球之事讳莫如深,绣球成为他的伤疤,不愿谈及此事,他只是笑笑,也就没有逼他,知道火候还不够。   他举起杯子遥遥与向阳在空中对碰一下:“公子辛苦了。郡主安全回府。我心里就踏实了。”   向阳嘴巴张了张,他很想张口问问:郡主安全回府,他们之间的协议是否有效?   向狩琪讨要那一笔奖励,最终没有开口,他还是有自知自明,那一笔奖励不善于他的。紫薇虽然安全回府,但,不是与他一起回府的,是别人送回府的。   这里面的个中缘由只有他和紫薇知道,她一定会把他在外面的一切告诉他的。   怎么办?   是自己主动告诉他,求他帮忙寻找一个良方,还是等着被动的被驱赶出府?   何去何从,如何抉择?   向阳啃哧了半天,脸涨得通红,还是没有说出口,考虑到后果不堪设想。   向阳的脸色一会儿憋得通红,一会儿额上冒出冷汗,一会儿脸上灰败,碗里的酒已经喝干了,还端着空碗往唇边送着,就着空碗漫无目的的空喝了几口,自己还浑然不知,碗已经见底。   狩琪别过脑袋,唇角含着笑意,低着头看着桂花酒在碗里晃荡着,碗里的人影突然破碎了,只是留下模糊的一团黑影。   狩琪心里的疑惑团越发凝重,他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差一点让向阳跳起来了。   “许久没有出去走走,对外面的一些事情陌生了。最近,府外有何见闻。说来听听。”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向阳的心跳了跳,接着右眼皮开始跳起来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相信那个滚蛋的说法,他走了桃花运。成为陆府的上门女婿。   论身份,他是郡主的冲喜夫侍,也是王爷的上门女婿,王爷何许人也!是启国的战神,是国家栋梁,声威震四方,只要打出王爷的旗号,谁人不敬重几分?   这个身份令许多公子羡慕,个个都认为他祖上积德,才修来了这一份福分。   他怎么可能再到外面沾花惹草自掘坟墓。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是塞牙的,绣球偏偏相中他,此事不可思议,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狩琪用扇子拍拍他的肩膀,轻言细语的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   向阳沉下脸,把碗往桌上一顿,带着醉意,斜睨着狩琪:“公子何意?”   狩琪别过脑袋,轻笑两声,温和的说道:“我观公子的面相,公子印堂发红,公子在走运。呵呵,公子走运了,不要忘记兄弟啊!”   话说到这里了,向阳觉得没有必要再沉默了,他叹了一声,将他出府一趟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的告诉了狩琪,言毕,他把手上的碗远远的丢出去,碗立时碎裂了,碎片滚了一地。   他冲着地上的碎片,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懊恼着:“这样的运气不交便吧!倒霉,摊上了这等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郡主会责怪我的。”   “呵呵呵,公子好福气,竟有此等艳遇,何来倒霉之说?世上竟有此等胸襟的奇女子,真是难得,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狩琪见向阳脸上十分不悦,打趣的开着玩笑,和缓着向阳的紧张神经。   向阳的眼睛瞪圆了:“公子,我坐在你面前,是想请教你,我怎么办?而不是听你的笑话,隔岸观火,生怕这一把火烧不死我,烧死了我,府里就剩下你和水芝寒,你开心了,是吧?”   “公子,如果你想我离府,明说,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就走,任你在府里逍遥。”向阳虎视眈眈,逼视着狩琪要他表态。看看他是否愿意帮助自己。   哪一条路他都愿意,只要是狩琪帮他选择的,他都义无反顾的一条道上走到底。成全狩琪。   “兄弟,开个玩笑,神经那么紧张干什么?”狩琪把扇子打开,举起来扇了几下,徐徐的凉风吹到向阳的脸上,将他不知何时鼻尖上冒出来的汗,给吹干了。   向阳微微的侧过身子,用眼角扫视着狩琪,打量着狩琪含笑的面孔,看他的反应,见狩琪唇角含着戏谑的意味。   他皱起了眉头:“公子,你饱汉不知饿汉饥,说风凉话不怕塞牙。你隔岸观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事没有被你遇上,你自然笑得自然,兄弟我可就惨了,我都怕见到郡主,不知如何面对郡主,那个恶女肯定会抓住我的这个痛脚,处置我,我到现在想起此事头痛不已,你还拿我开玩笑。不够兄弟!”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谁想害他   向阳的担心不是多余,堂堂的郡主夫侍阴差阳错成为陆府的上门女婿,这一件事情落到谁的头上,谁都不好办。   虽然这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但是在人们常规的意识中,认定他已经出轨。郡主是不会饶恕他的出轨的行为。   红绳系住了他和紫薇的命运,绣球却有可能成为横亘在他和紫薇面前的一道障碍,使他们的关系出现新的裂痕。   哎!   向阳伸手往桌上摸索着,准备端起碗喝闷酒,解忧,面前的碗已经没有了,这才想起,他生闷气把碗摔碎了。   狩琪见张谦站在门外候着,知道他已经从向公子的院子报信回来了,就冲着张谦吩咐着;“张谦,再拿一个大碗,给公子倒酒。”   “是,公子。”张谦领命马上拿来大碗,来到屋里,给公子满上酒,放到向公子面前,微微欠欠身子:“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你回府的消息告诉了易发,易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院子里候着公子。”   “恩”   “易发会办事。易发办事他放心。”想到这里,向阳神色和缓了一些,院子里交给易发打理,他安心。   “公子请喝酒。”狩琪温和劝酒,他抬起白色的阔袖,优雅举起碗邀向阳喝酒。   白色的阔袖在他眼前掠过。他瞧着眼热:他不会记错,郡主第一次进宫觐见太后,王妃大喜就命人送来上好的面料,做成衣衫送过来,同时也给狩琪做了合身得体的衣衫,命他护送紫薇进宫。   他也喜欢桑蚕丝的面料,可王妃却没有给他,令他产生了嫉妒。   暗地里悄悄与狩琪较劲,狩琪喜欢穿白色的衣衫,他便爱穿艳丽的红袍。就是赌心中的那一口怨气:不服。同人不同命,王妃偏心。喜公子不喜他。   他穿上量体裁衣的红袍,他感觉美如冠玉,胜似潘安。他暗暗得意,红袍把他映衬得玉树临风,如沐春风,走到街上,一些小姐和公子纷纷回头看他,赢得极高回头率,引起了南宁的重视,月月小姐的喜爱,红袍给他带来桃花运。   没有想到,这一身艳丽的红袍让他失去了郡主的喜爱,从此以后,他的处境发生了变化。郡主不再需要他了,对狩琪的依赖远远超过了所有的人。   雪白的衣衫在他眼前轻柔的飘动着,向阳如泄气的皮球,没有勇气与狩琪相争,残存的嫉妒早就消失了。   脑子里闪过一个娇俏的身影,一样的白衫,紫薇和狩琪都爱白色衣衫,如果两人站起一起,一身胜雪的衣衫,衣觉飘飘,极为豋配。   向阳低下头,无意间看见自己的红袍搭在白衫上,引以为傲的艳丽的红袍,落在他的眼里,刺得眼睛微微生痛,火红的衣袍似沾染了世俗的眼光,在洁白无瑕的白衫的映衬下失去了光彩。   他阖上眼帘,心里微微颤动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向自己迫来。今非昔比,一切一切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他还有何资本与狩琪争宠,狩琪已经成为郡主心尖上的人。   面对狩琪,他心里产生了自卑。   向阳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的作痛,双手抱着脑袋,轻轻揉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一股失落感涌上来,令他心里异常难受。   哎!   哎!   “郡主回府,公子应该安心了,何必作茧自缚,自寻烦恼?”狩琪慢吞吞的道出向阳心里的困惑,希望他打开心扉,与他好好的畅谈一番。   “哎,公子不知,我可是有苦难言。”向阳心思单纯,也听出了狩琪的关心,不是他不愿启口。只是他不敢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不敢想象紫薇知道此事的反应,想起来了,一路上紫薇对着他指手画脚,指责他,他也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两人已经闹得很不愉快。   如果她知道他接了绣球,她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声河东狮吼,会震断他的心脉。看到那一张羞怒交加的脸,他头皮发紧,心里有些发寒。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公子,你、我兄弟一场,我信得过公子的为人。关于绣球的事情!不是我不说,只怕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我也不知如何解释,你才会相信。本不是我的意,可我偏偏遇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我心乱如麻,什么都理不清了,你拿个主意?你说如何?”   狩琪早就对他的心态摸得一清二楚,屈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无妨,公子无需多虑,喝酒。”   纠结了半天的向阳,一听无需多虑四个字,脸上一缓:“真的。”   向阳深知狩琪的为人,一般不会与公子开玩笑,今日破例与自己开玩笑,也许是在试探他的心。得到向阳他的表态,无意做陆府的上门女婿,他才开口才宽他的心。   向阳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绕过桌子,亲自抱着酒坛给狩琪满上:“公子你素知我的为人,我平时不爱多想,你莫测高深,远筹帷幄,请你明示。你发现了什么?否则今晚我无法安睡。”   向阳说完,把酒坛往桌上一顿,一屁股落在椅子上,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紧张的紧紧握成拳,生怕他出言不逊,冲动之下挥拳过去,打在狩琪的身子。把他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打破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狩琪,希望从他的口里听到更多无需多虑的话来,宽他一颗受惊的心。   等了半天,狩琪没有言语,一双眸落在屋外的草地上,脸上露出沉思,向阳随着他的视线看到屋外,注意到了公子送紫薇回府留下的车轮印。   “公子你别故弄玄虚,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快一点倒出来,我都要被你弄疯了!”向阳坐立不安,屁股在椅子上蹭着,再也无法保存镇静,埋怨着狩琪。   随后起身来到屋外观察着车轮印。他心急的回过头询问着跟过来的狩琪:“这个公子是谁?郡主如何与他认识的?郡主从来就没有跟我谈过此人,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你可不要埋怨我。”   “你是在哪里与郡主走散的?你把当时的经过回忆一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狩琪见向阳吓得心神不定,就给他出主意,要他回忆当时的过往。   一听狩琪的提示,向阳这才明白了,自己被绣球弄得心神不宁,已经失去了常态,幸好狩琪提醒,他及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狩琪。   狩琪拍拍他的肩膀,朝着马车留下的车轮印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清明:“有人精心布局,被你赶上了,所以你就成为幸运儿了。   向阳听了一头雾水,不知狩琪的话里是含着羡慕?还是开玩笑?向阳也没有心思质问狩琪,他也发现事情不妙,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   向阳转过头瞧着狩琪面上滑过一丝了然,他马上追问着:“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说出子丑寅卯出来,我就把你这几坛酒喝光,离府躲灾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向阳也就不顾及什么了,他直接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谁想害我?”   “你再好好想想?你想会明白此人的用意了。”狩琪不从正面回答,只是旁敲侧击的诱导着他动脑袋。自己好好思考。   向阳脑子一亮,有些不明的事情似是清明了一些:“公子,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我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当时我站在护栏外,我不是绣球选择的对象,绣球却砸到我的怀里,我一直到现在都莫名其妙,觉得很是无辜。弄得不好,会伤人伤已。”   狩琪温和的笑着,声音朗朗清润:“此事本来就是弄错了,错了有错着,”   他心里一喜,终于找到了一位相信他的人,只要有狩琪的认同,此事就就好办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公子如果离府了,就正中某人的下怀。所以公子不能离府。”狩琪的下一句话激得向阳跳起来了,他把碗往桌上一端,酒也洒出来,沿着桌缝流到地上。   “公子你是说,抛绣球是一个局,有人借抛绣球一事,设计把绣球砸到我的身上,迫我离府。”   “呵呵”狩琪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   得到狩琪的答复,向阳跳起来了,一拳头砸到桌上,桌上上的碗差一点跳起来了。“谁害我?我值得别人下这么大的本钱吗?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我与外人素无交往,也没有与人结怨,何人看我不顺眼?你把这一个人告诉我,我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来,与他理论一番。”   狩琪举起手中的扇子,轻轻在桌上敲打着:“公子莫急,以后事情不要鲁莽。自然别人就钻不到你的空子,设计害你了。”   向阳站起来,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直直的望着狩琪:“公子有说就明说,省的我晚上睡不着。”   “我总是感觉最近不太平,有一张无形的网罩在郡主府的上空,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郡主,只是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我还没有弄清楚。公子宽心,不要多虑,以免忽略了正事。最近一段时期府里事物比较多,不要出差错。明天你陪郡主进宫,过几天启程到连城,你要做好防护,保卫郡主的安全。”狩琪一一道来,给向阳交代得清清楚楚。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歹毒女人   狩琪将最近的安排一件一件的给向阳交代清楚,其目的就是将他的注意力由绣球上转移到正事上来。   狩琪交代完了,向阳的脸上发青,他脆弱的神经又要经历一次考验,他心里存有阴影,脑子里闪过南宁与紫薇打赌的情形,两个恶女疯狂起来,把他当赌注下   向阳恨恨的骂着:恶女!我呸!遇上她倒八辈子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往事不堪回首,刚才被狩琪安抚下去的脆弱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了,他不愿意看狩琪,他的心里产生了不快,   大碗在他的手里转动着,满满的酒在碗里旋转着,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酒香飘香,钻入他的鼻端,沁入心扉,也引不起他的兴趣。桂花酒给他带来的好心情被南宁破坏了。   他把玩着碗,掂量来掂量去,终于忍不住吞吞吐吐的说着:“这一趟进宫,还是………”   狩琪不等他说完,“呵呵”一笑,打断了他下面的央求,他慢吞吞的说道:“公子你是在担心,会像上次一样遇上南宁吧?放心,这一次包你不会遇上麻烦,即使遇上南宁,南宁也会与你擦肩而过。”诙谐的笑吹散了向阳的的多虑。   向阳百感交集,情绪多变,忽喜忽忧。   喜的是:狩琪肯帮他解围,让他躲过南宁的纠缠。   忧的是:受辱的经历始终成为他的阴影,让他心绪难平,很掉面子,在众公子中感觉矮一截。   这些心思他不愿流露出来,他别过脑袋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坐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举起碗遥遥虚碰了一下,举起碗仰头饮尽,借着酒劲替自己说话,他大着舌头说大话:“我堂堂的男子汉岂会怕一个女人,笑话!只是我身负重任在肩,不负王爷所托,此次进宫只想顺利完成任务,将郡主安全带回府。与这位恶女纠缠实在有辱斯文。这个恶女简直不是人!”   狩琪打开扇子,轻轻扇着,望着向阳一张激动的圆圆脸,轻笑几声:“公子所言甚是,好男不与女斗。”   得到狩琪的认可,向阳心里松了一口气,给自己扳回了一点面子,他顺着狩琪的话,讨好着他:“公子是众公子之首,我十分佩服公子,袁野临出府时,我们聚在一起喝酒时,他是这样评价公子的,公子高瞻远瞩,雄才伟略,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叫我遇上难题,尽管找公子,公子一定会帮我的。”   狩琪不动神色的给他的碗满上酒,坐在位置上,抬起头望着向阳一双求助的目光,他眉眼儿松松打开,一双黑眸闪过一丝亮光,经过几次折腾,向阳也长大了,也学会了心计。   他掩住眼中的笑意,唇角微微朝上翘起,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公子直说无妨。只要公子开口,我一定会尽力。”   想起那个恶女,向阳就头痛,一直没有想到好办法去对付他,他放下身段,将自己遇上的难题抛出来,请狩琪出主意:“公子有主见,请公子帮我出主意,有何方法可避开南宁那个恶女?这个恶女实在是坏透了。”   提起南宁,向阳就恨得牙痒痒的,前一段时期,他在赌坊豪赌的时候,无意中听见隔壁的赌桌上有人在聊天。刚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后来就听见这几个赌棍越扯越远,竟然扯到南宁的身上。   鬼使神差他竖起耳朵在听,有人谈起了两大郡主为一位公子的豪赌,其中有一位赌棍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这一位公子好有福气。”   气得向阳恨不得冲过去,捶他几下,最终他忍住了,不愿闹开了,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那一位公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果然,有一位知内情的赌棍就给他波了一盘冷水,上了一堂课。   “你以为成为南宁的夫侍有福气?那是恶梦的开始。”   向阳听到这里,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赞同他的说法:这个恶女心狠手辣,对他的夫侍下药控制,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个人,可恶!   向阳恨恨的骂着,心里充满着恨意,不知怎的他还是伸长脖子听着下文。   他就把南宁府最近发生了一件惨事说给大家听,听得大家毛骨悚然。   坊间早有传闻,南宁十四岁寻找了不少美男成为他的夫侍,为了防止夫侍心存异心,就下药控制了他们,他们为了活命只有看着南宁的脸色行事,委曲求全,挖空心思刻意巴结和讨好南宁。   南宁高兴起来了,就赏赐他一颗解药,缓解痛苦。   南宁的几位夫侍为了早日得到解药,就互相争宠,南宁特别喜欢男宠围在她的身边转,为她争风吃醋,如果哪一位夫侍不献殷勤,她就会认为夫侍心存异心,想办法整治他。   她的夫侍摸透了南宁的心,拼命的在她的面前争宠邀功,导致有些夫侍在背地里使坏,甚至大打出手。   被南宁知道了,南宁大怒。将闹事的夫侍重重处罚,拿鞭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正在南宁打得兴起时,有一位夫侍不堪责罚,为自己争辩了几句   激怒了南宁,她狠狠的将这一位夫侍打得遍体鳞伤,恰好此时他的五脏六腑隐隐作痛,他估计毒要发作了。   南宁手里拿着带刺的鞭子,见到鞭子上滴着血,眼里闪过喋血的光芒,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的夫侍见状,个个吓得发抖。   犯错的夫侍跪在地上,他面色死灰,匍匐在地,双手伸到她的面前哀求着:“郡主,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你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自新。好好侍候你。”   南宁只是冷笑:“死到临头,才知道错,晚了。”   果然,南宁话一落,犯错的夫侍,毒就开始发作了,他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连连,半盏茶的功夫,夫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南宁的鼻尖骂着:“你个恶女,不得好死。”   “住口,看谁不得好死,今天我就亲眼看你是怎么不得好死的,你死了把你拖去喂狼狗,狼狗都不会吃你的有毒的尸体。”南宁举起鞭子冷笑着。   其他的夫侍吓得脸色惨白,他们听明白了,这一位夫侍,死后还要受到尸刑,即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狼。   犯错的夫侍痛得死去活来,实在痛得受不了,朝着昔日关系较好的夫侍求助。这一位夫侍无奈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惨状。   其他的人也不敢抬头看他,他的眼泪流着黑血,他们知道毒已攻心,谁也救不了他,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了。   他们胆战心惊,浑身打冷战,堂堂的五尺男儿被一颗药丸,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黑血顺着脸往下淌,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咒骂着南宁:“你这个恶女,我赌咒你不得好死,你永远找不到你心爱的人,你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我死后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一口黑血喷出来,七孔流血倒地气绝而亡。   南宁气得把桌子掀翻了,吼声连连:“反了,反了,这个混蛋,死了还不安生,还不服气,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看你怎么反?来人,拖出去喂狼。”   几位夫侍面面相视,不敢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警告他们:他今天的下场,就是他们明天的下场,想办法尽早离开这个恶女,否则,留在这里生不如死。   南宁的怒吼声彻底的击碎了他们的梦幻,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人被她整死了,她还不放过,还要拖下去喂狼,几位夫侍心胆俱裂,伤心欲绝。   刚才没有出手帮他求情的夫侍,心生愧意,见他死状凄惨,不忍看见他死无葬身之地,见两位下人过来拖起他的尸体就走,心生不忍,扑通一下跪在南宁的面前,哀求着:“郡主,他犯错了已经得到惩罚,人死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南宁眼睛一翻:“大胆,你竟敢忤逆本郡主,责打五十棍,还有哪一位不服,愿意替他出头,与他一起作乱,一起受罚。”   其他几位夫侍低垂着脑袋,不敢啃声,暗暗埋怨:“老虎屁股摸不得,郡主在气头上,替一个死人求情,焉有不动怒?岂不是找死。”   南宁看见几位夫侍噤若寒蝉,个个吓得筛糠,她才满意的坐下,杀鸡焉用牛刀,只需几句话就可把他们镇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位夫侍明哲保身躲过这一劫,哪一位求情的夫侍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三个月。   “没有想到,她的夫侍表面上穿戴光鲜,原来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做她的夫侍真是可怜。完全任她宰割。不能存有异心。”   “好歹毒的女子。”   “看来还是兄弟我们活得逍遥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穷一些,图个自在。”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狩琪支招   “最毒妇人心!这个恶女蛇蝎心肠,谁成为她的夫侍谁倒霉。”向阳听得心惊胆战,恨恨的骂着。惊出一身冷汗。豪门难进,进去了只有自己知道个中滋味,与原来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   这个故事如午后魔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使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陈公子被王爷打死,王权之下,他们的命贱如蝼蚁。   兔死狐悲,同样是夫侍,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向阳无心在赌坊了赌银子,输赢对他而言已经无意义了。   黯然神伤的离开了赌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像游魂一样到处晃荡着。   直到天黑才磨磨蹭蹭的回府,一头栽倒床上蒙上被子就睡觉,睡到半夜他做起了恶梦。梦里看见一位长相模糊,衣着光鲜的公子,浑身打到遍体鳞伤,七孔流血望着他喊冤,他死得好冤枉,他好痛苦,求他帮他报仇。   醒来一看,原来是一场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公子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回荡,心里恨恨的骂道:恶女、恶女。   心里像点着了磷火,一股怒火腾腾的冒上来了,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来到荷花池一头扎到水里。游了一晚上,心里的火才渐渐平息。   提起南宁,向阳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次进宫会遇上这个恶女。   被这个恶女缠上就是他的劫难开始,一股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令他坐立不安,他按捺不住心急,很想把这一次的护送紫薇进宫的差事给推掉。   狩琪似是洞悉他的心思,伸手从怀里掏出福伯的飞鸽传书,递给向阳看,王妃命狩琪去采购冬虫夏草,送到王府里。   王妃有慢性支气管炎,一到秋冬季节支气管炎就爱发作,受此病痛折磨,常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胸闷嗓子痛,经常把嗓子咳哑,米饭都无法下咽。   请来宫中的御医也没有治好王妃的病,王爷见爱妃深受病魔的折磨,急得团团转,怒吼御医是庸医,把王妃越治越厉害,不见一丝好转,反而越咳越凶,将这些庸医统统赶出府。   王爷无奈到处寻医问药无果,最后他命向阳带着府中的侍卫在城里贴上告示,谁可救好王妃的顽疾,诊金一千两黄金,赏银万两。   此事轰动了全城,许多人围过来看告示,一连几天没有人敢揭告示,第五天的时候,来了一位道士,他揭下告示。   府中侍卫见有人揭下告示,大喜,不容分说拥着他来到王府。   道士给王妃拿脉以后,宽慰着王爷:“无妨,以后在秋冬季节注意一点,就可痊愈。”   王爷大喜,告诉他:“治好了王妃的病,重重有赏。”   道士就给王妃开了一个偏方,处方里用冬虫夏草做药引,连服几个疗程就可治愈。   王爷可是识货的人,他熟知启国有三大宝,冬虫夏草、人参、鹿茸。   冬虫夏草是极为珍贵的补品,一直被誉为启国“中药之王”,与人参、鹿茸一起被称为启国三大宝,位列三大补品之首。   道士就告诉王爷,为何要用冬虫夏草做药引,冬虫夏草性味甘、平,入肺肾经。功能益肺、肾、止咳嗽、补虚损、益精气。   冬虫夏草能治慢性咳喘及腰膝酸痛等症,功效显著。   王妃是劳累过度,导致身子受损。被寒气入侵引发的慢性支气管炎。   服用此方,一星期左右,咳喘减轻,痰量减少;连服3个月,病情逐步减轻,直到痊愈。就可恢复肺、支气管的功能,身体就康复了。   道士了一大段说,王爷一听道士说王妃劳累过度,心里很心疼,他就是觉得这一句话有些道理,偌大的王府就是王妃一人打理,可是王妃从来就没有说过一个累子,默默无语,任劳任怨的为王爷减轻负担。   他没有发现王妃身体有何异常,直到王妃病情加剧,躺在床上,被王爷回府看见了,才发现他忽略了王妃,从心里感到歉疚。   王爷命福伯打赏了道士以后,将此事交给狩琪去办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补齐偏方里所列的食材。   现在王妃连续用药已经达二个疗程,身体明显好转,咳嗽镇住了,还有第三个疗程就可痊愈,估计药引不够,又命狩琪去采办。   水芝寒最近不知到哪里去了?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府,公子各负其责,他们之间从不过问彼此的过往,保持彼此之间的独立性。   因此,护送郡主入宫事宜自然就落在了,身为贴身护卫的向阳身上。   向阳无话可说,也不好推诿,护送郡主入宫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身为男儿怎可没有担当。   只是害怕遇上南宁,想到这里心里极为郁闷,端起碗扬起脖子猛灌了几口桂花酒,清香爽口的桂花酒入喉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向阳神色多变,一双黑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从腰上取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幕离。在向阳面前晃了一下,将一双迷离的醉眼吸引过来:“公子,出府备一顶幕离吧。”   向阳睁着醉醺醺的大眼,开口赞道:“公子心细如发,连郡主出府的幕离都备好了。”   “这一顶幕离是给你备的,喏,拿去。”狩琪轻笑出声,将幕离推到他的面前。   向阳一下子愣住了,他不信狩琪会为他着想,幕离推到了他的手下,就在面前,他不由不信了。   还没有等向阳发表感叹,狩琪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瓶搁在幕离上。瓶子上贴着一个小标签,上面三个字赫然落入他的眼帘《易容膏》   “公子,这是你密不外传的易容膏?你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向阳盯着这个小瓶,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惊喘了一口气,叫起来。   狩琪含笑望着他。   得到狩琪的首肯,向阳激动得脸上染上了艳丽的晕红。   狩琪为他着想,考虑得很周到,这一趟进宫他也不希望他被南宁盯上,惹上一身的麻烦回府。   戴上幕离,南宁不好近前掀开幕离来辨认,即使无意中幕离被风吹跑了,易容膏改变了他本来的容貌,南宁面对一个粗鲁的丑陋的汉子是不会感兴趣的。   他们即使在皇宫相遇,也会向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他就躲过了一劫。   向阳站起来,对狩琪深施一礼:“公子想得真是周到,这一招必胜,谢谢公子。等我回府后,我一定请公子连喝三天酒,不醉不归。”   “好,”两人举碗相碰。   向阳心病除了,放心与狩琪对饮,他自己的院子由张谦去报信,估计现在易发已经收到他回府的消息,安排好一切等他回来。   向阳越想越高兴,喝得兴起。最后抱着坛子狂饮起来了。   头脑简单的向阳,这一次估计错了,他忽略了突发事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将向阳的打算尽数落空。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处在漩涡中的向阳如何化解桃花劫。真真是令向阳烦恼不已。   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张谦离开了公子以后,心里惦记着公子的吩咐,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去寻找何靖,将公子回府的消息告诉他。   他兴冲冲的走到十字路口,他不用停下下观察路径,就知道该往哪一条路上走。   十字路口,张谦十分熟悉的,笔直走经过凉亭,绕过荷花池,在拐一个弯就是郡主的寝宫。往左拐就是琪公子的院子,往右拐是向公子的院子,他想都没有想,直接绕过凉亭准备进入向公子的院子。   “张大哥慢走。”府里的侍卫都喜欢喊张谦为张大哥,张谦听见呼喊就停下脚步,远远看见一位侍卫朝他走过来。   他用手遮住太阳,定睛一看,这位侍卫他不陌生。就是守护郡主府府门的侍卫。   张谦经常随公子出府到王府去办事,经过郡主府门口的时候,经常看见侍卫在府门口,站岗放哨,守卫着郡主府的安全。   府里有严格的规定,侍卫保卫郡主府的安全,分为内值和外值。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负责守卫郡主的寝宫和公子的院子,另外一批武功稍微弱一些的侍卫负责守护郡主府的府门,进出郡主府要经过他们的盘查,方可放行。   一般在郡主府府门当值的侍卫是从来不轻易的进入府内。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们都是各就其位,严守自己的职责。   今日,侍卫不守门,跑进府内干什么?   守门的侍卫东张西望,显然在找人,远远看见张谦,他一喜,张谦是琪公子的人,找到张谦,就可知道向公子的下落,   张谦停在十字路口,等他走近,侍卫来到他的面前,向他行礼:“张大哥,我刚才看见琪公子与向公子一起进府的,请问,你见到向公子没有?”   琪公子与向公子一起进府,知道这一件事的人不多,连何靖都不知公子回府,守门侍卫知道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从来与公子极少有交集,今日找公子会有何事?   “你找公子何事?”张谦学着公子的样子,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询问着。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月月寻夫   侍卫告诉张谦:“一位自赞是向公子家人的人来到府外,打听向公子的近况,要求进府寻找公子有要事。我也不知此人说法是否属实,没有等到公子的许可,不敢贸然放他进来,特赶来给公子报口信,看公子如何处置。”   见是公子的家务事,张谦不便开口,只是默默的听着。   侍卫见张谦没有说话,就请张谦帮忙带个口信:“今日府里当值的人不多,我还要赶回去当值。请张大哥帮忙转个口信。”   张谦默然了一会儿,才扬起下颚点点头:“向公子与琪公子在文竹园喝酒,口信我帮你带到。你去忙吧,不要误了公事。”   “谢谢你。”   张谦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着是向左拐到文竹园,还是右拐到向公子的院子。   如果将此消息告诉公子,公子得知家里来人,一定会很高兴。   向公子与琪公子许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他们喝的兴起,向公子把他支开,显然是借喝酒说事,如果贸然闯入,破坏了公子的计划,说不定公子会责怪他的,不妨现在去找何靖,何靖会代替公子侍候好公子的家人的,公子也会乐见其成的。   权衡再三,他不在犹豫。他甩掉了慢条斯理的模样,绕过凉亭朝向公子的院子奔去。   他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忽视路边的花花草草,箭步如飞的穿过树丛,只见院门大开,何靖手里拿着扫把,指挥着下人打扫庭院里的落叶,   何靖见到张谦来到院子里,忙放下手里的扫把,迎上去:“今日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张大哥进来坐会。”   何靖亲自端来一把椅子,搁在石桌旁边,请张谦坐。   “不必客气。”张谦围着院子转了一圈,院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很是干净,他由衷的赞道:“何靖你做事踏踏实实,你事事替公子想得周全,向公子有你,真是省心。如果公子回府,看见院子里的一切打扫得纤尘不染,一定会舒心的。”   他的努力得到别人的夸奖,何靖心里乐滋滋的:同样是管事我不比你差吧?   望着与他一起进府的张谦,他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张谦在五个公子院子的管事中,说话是最响亮的一个,几位管事喜欢围着他转悠。向他打听有关府里的事情。   张谦经常装深沉,不愿告诉他们自家公子与郡主之间的关系。许多事情瞒着他们,当他们发现情形不对时,袁公子和曹公子已经离府,而向公子与郡主的关系也不如以前好,众公子中只有琪公子深得郡主的宠爱。郡主对琪公子言听计从。把府里的好东西都赏赐给琪公子。   有时候张谦在他们的面前,穿上一些新衣衫,他说郡主打赏给公子,公子穿过一次,就随手打赏给他,流落出对公子感激之情。   谁都知道,郡主赏给公子的面料和衣衫都是上等的,面料手感柔软,光滑,穿在身上服帖和舒适。转眼入秋,一丝凉意,柔软衣衫却还缠绕着公子的余温令张谦倍感自豪。   何靖看着张谦的新衣衫,模仿着公子的摸样,慢条斯理抬起衣袖,在院子的下人面前转了一圈。院子里下人停下手里的活计,眼里闪着羡慕。   他甩着宽大的袍袖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里产生不平:“呸,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怎么学,也学不到琪公子的一成,还要当着他的面显摆,真是自不量力”   哼!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星星跟着月亮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公子得到郡主的宠爱,奴才也跟着把自己的头高高的昂起来:呸!狗仗人势。   何靖心里愤愤的骂着,面子上却挂着笑:“张大哥,小弟羡慕你啊,经常可以聆听琪公子的教诲,我记得我们是一起进府的,进府的第一天琪公子就对我们新进来的下人进行训话,公子讲过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张谦模仿着狩琪的样子,温和的笑着:“郡主是府里的天,公子是院子里的天,有天才会有地,要我们好好的侍候好公子,才会得到公子的赏赐。”   何靖挤出一丝笑,拍着双手:“哎呀,张大哥好记性,连琪公子的神态都模仿的维妙维梢,有几分神似。我也记得这一句话,直到现在还一字不落记在心里。时时鞭策自己,好好的把公子的这一块天地治理好。让公子看见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心里也舒坦一些。”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树上的落叶纷纷落下,落在张谦的身上和头发上。   张谦望着落叶纷纷,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张谦抬起阔绣,拍掉身上的落叶,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有天,才会有地。没公子哪里会有我们的今天。”   余下的话他就不再说了。两人都是明白人,即使他不明说,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他是指曹公子和袁公子的院子,基本上已经凋零了,院子的下人已经想尽办法离开了院子,寻找到了新的主子,他们的院子的下人,有一些就是从这两个院子里拨过来的。   所以,他们十分珍惜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将院落打扫得纤尘不染。   两人抛开了一些成见,一下子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将袁公子和曹公子院子里的下人,寻找他们向公子求情要把他们安排到院子来,侍候公子的事情议论了一番   张谦望着袁公子的院子,人去院子空,感叹到:“树倒猢狲散,昔日热闹的院子,现在变得只剩下一座空院子,哎,谁知会有这么一番的变故。”   何靖也有同感,随口接着话茬:“是啊,好好侍候公子,是我们的本分。”   谈起公子,张谦才想起来了,他到院子里来是干什么,差一点把正事给忘记了,他一拍额头责备着自己:“该死,哥们许久未见面。聊得正开心差一点忘记正事。”   ”咦,大哥的话提醒了我,小弟素知大哥是个忙人,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院子来所为何事?”何靖也不客套了,直接询问着。   张谦朝何靖歉然一笑,自然的回到正题上了:“我是来给你报个信,向公子回府了……”   “啊,太好了,公子在哪里?我好去迎接自家的公子。”何靖未等张谦说完,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其他的下人听见张谦的报信,纷纷聚过来围在两人的身边,伸长脖子,探听着公子的消息。   何靖高兴的扬起嗓子,挥着手指点着下人:“公子回府了,快去把自己手中的活儿忙完,如果哪一位做的好,得到公子的夸奖,公子有赏的。”   何靖的信息最灵通,公子这一次任务把郡主接回府,临出府前,公子与琪公子有一个约定:郡主安全回府。琪公子奖励公子。   他熟知公子的为人,公子只要高兴起来,会按照他们的表现,给予一定的打赏。   这些下人对何靖的话,心领神会,何靖看他们个个群情激奋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也得到了公子与琪公子交谈的一些内幕,盼到公子回府,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公子在哪里?快告诉我们?”   “是啊,张大哥,你就快一点告诉我吧,公子在哪里?你慢吞吞的急死我了。”   “莫慌,两位公子在文竹园一起喝酒谈事,现在还未散,公子打发我过来,告诉你们,吩咐你们备好热水,向公子辛苦了一天。喝完酒回院子,洗漱歇息。”   何靖大喜,顾不上与张谦搭腔,马上当着张谦面安排起来。   张谦也没有想到,何靖做事不脱离带水,干净利落,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聚在一起的下人,全部分派了活,人们领着自己的活一下子就散开了,各忙各的去了。   大树底下只剩下他和张谦,他见到张谦还未走,不好意思的笑笑:“瞧,张大哥,你不要笑小弟,小弟是见到公子回府,太高兴了,冷落了你,请见谅”   “呵呵呵”张谦谦和的笑笑:“你做事雷厉风行,把向公子的那一手,学得几分真。”   “刚才,侍卫遇上我,告诉我,说公子家里来人了,公子正忙着,你过去看看吧。”   何靖抱拳行礼:“劳烦大哥了,小弟告辞了,这就去会会公子的家人。”   “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公子寻我。”   “好,我们一起走。”   何靖后退了一步,请张谦先行,他紧跟着张谦的后面,来到了十字路口,两人抱拳行礼就此别过。   何靖来到了府门,他愣住了。   只见一位小姐模样的人,撩开窗帘,探出一颗脑袋朝着郡主府大门看来看去。   何靖暗暗猜测,他跟着公子二年,还没有见过他的家人是什么样子的,从这一位女子的样貌和装扮上可看出,公子的家境殷实,是一个富足人家的公子,看样子,这一位小姐是公子的妹妹。   何靖越想越高兴,来到马车旁边弯腰讨好的询问着:“请问,小姐你是来找谁的?”   小姐把脑袋缩回去,把帘子放下来,阻隔了与何靖的交谈。   马儿在旁边打着响鼻,甩着尾巴,拍打着身上的苍蝇,在地上刨着蹄子。   何靖见小姐十分腼腆,心里暗暗赞一声好:好人家的小姐就是有教养,与陌生的男子不轻易搭腔。   马车上的车夫开口了:“这一位小哥,请问您是……?”   车夫把你字拖得老长,生怕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有意加重尾音,引起他的注意。   何靖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车夫这一招投石问路的做法他可是心领神会。马上报出自己的底细:“我是向公子院子的管事,请问你是……?”   车夫沉默了,不知如何开口。   马车内传出来的一句软绵绵的话,差一点把何靖的魂吓掉了:“我是陆府的千斤,名叫月月,我从锦城赶到京城是来寻夫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公子是我夫   月月告诉何靖:“她从锦城来到京城寻夫。”吓了何靖一跳,月月的话彻底打破了何靖的幻想,他还以为是向公子的妹妹,许久没有看见哥哥,到府里寻找哥哥述旧。   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陆府的千金小姐,她何时巴结上了公子,成为公子的妾侍。   这个话从何谈起?   凭着他对公子的了解,公子除了郡主以外,没有与其她女子打过交道,有时他在郡主哪里呕过气,就回到院子气鼓鼓的骂着:“袁野说得对,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恶女!”   公子是个好公子,是个性情中的人,他不喜也不懂得与女孩相处,所以值得现在他都不知道公子与其她女子有来往,何时公子瞒着他们在外面与女子交往?   这个小姐不简单!   公子遇上这个小姐,是福?还是祸?   一瞬间,何靖脑子里转过各种念头,这个消息激得何靖差一点跳起来,他感觉心慌气短,心跳加剧得如捶鼓,他赶紧朝四周看了一眼,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他急忙对月月说道:“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月月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很快掩住自己的失意,跟着何靖来到了一颗树下,管家一直远远地注视着这一边的变化。   何靖站在树下,月月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掩住眼里一丝失望,她抬起头瞧着郡主府,痴痴的望着。眼里闪过幽怨。   他见到这里心里一沉,八成这个女子对公子真是有过节。现在他要帮着公子想些对策,来应付此事。   他压住心惊,忍不住低呼:“小姐,这里是启国战胜的爱女,紫薇郡主府,郡主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许是你走错了地方,请你打道回府,离开此地吧。到别的地方寻找你的夫,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何靖的话很是明显,就是想把这一位来路不明的小姐赶出府,他朝四周扫视了一眼,见府里的侍卫看着这一辆马车,很是稀奇,一般郡主府极少有小姐乘坐马车过府相询,这还是第一次。   府里的侍卫都是经过琪公子精挑细选的,他们来到府里应聘侍卫一职时,琪公子已经反复强调三不许,   一:不许把郡主的有关情况透露出去。   二:不许随意打听府里公子的情况。   三:不许随意议论公子。   众侍卫面面相视。知道公子言出必行,不得有违公子定下的规矩,他们在府里谨小慎微,出府更是谨言慎行,凡是与府里的相关的事物都不得过问、涉及,否则,以违犯府规而论处。轻者赶出府,重者责罚五十军棍,然后再赶出府,如果不服,交给王爷处置。   他们在府里当侍卫近两年,基本上做到了以保护郡主府的安全为己任,也做到了保守郡主府的秘密,基本上还做的十分随手顺心。   公子对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一般从不苛待,对表现好的还有一些额外的奖励,鼓励人们对郡主府尽心尽责。   这样的公子无论处事还是对人,都在其他的郡主府是无法寻到的,所以,他们私底下议论过此事,都愿意心甘情愿的留在郡主府,当一个合格的侍卫。   郡主府府门摆放着两个石狮子,今日当值的侍卫有两人,两个侍卫分立在石狮子旁边,注视着进出府门的一些人。   发现异常及时处理,当月月和管家一起来到郡主府,   侍卫马上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大声吆喝着:“这里是郡主府,来者何人,到府里何事。请速速报来。”   月月吓得躲在管家的身后,管家见过大场面,见惯了狗仗人势的嘴脸,他早有准备,从袍袖里抽出了一个精美的拜帖,递给侍卫。   侍卫接过拜帖,一看上面写着:求见向阳公子。   侍卫不敢马虎,上上下下打量着月月和管家,生怕自己弄错了,就追问着:“你是公子的何人,找公子何事。”   管家沉着说道:“是公子的家人,来找公子商谈一些家务事。”   一双鹰一样的眼光犀利的盯着两人,从他们的穿着,在心里掂量着两人的分量,估摸着两人的身份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侍卫头领十分谨慎,他把眼光从管家身上转到了月月的身上,月月从管家的身后探出半颗脑袋,点点头肯定自己是公子的家人:“我就是公子的家人,这是我的管家管伯伯。”   侍卫见小姐自称是向公子的家人,个个不敢怠慢,两个侍卫分工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   没有得到公子的许可,他们是不敢放人进府。侍卫履行职责,侍卫头领好言对月月解释着:“没有公子的许可,我们是不敢放人进府的,小姐请稍候,我进府通知公子,公子得知家人来了,会来安置的。”   说完,命另一位侍卫留守府门,他就进府去寻找公子,向公子禀明他家里来人了。   管家对侍卫行礼:“有劳侍卫大哥了。”   然后就低声在月月耳边耳语几句。他就带着月月来到马车上,请月月上车等着公子。   留守府门的侍卫一双孤疑的目光目送月月登上马车,从马车的外形可看出,马车装饰比较豪华,坐在车内的小姐不是一般的人,仅仅从驾车的车夫,走路虎虎生威的样子,可看出车夫武功底子不薄。车夫在与他们周旋的过程中,彬彬有礼,回答问题丝丝入扣,礼数周全,让你寻不出破绽。这个车夫不一般,十分精干。   不知这一位小姐是向公子家里的何人,如果她是公子的家人,由此可猜出向公子家境殷实,不像有些人私底下传闻的那样,向公子家境中道破落,家里经常入不敷出,公子就把郡主赏赐的花瓶,珍珠、银票都贴补给家人使用,帮助家里度过了难关。   百闻不如一见,看来传闻还是有误。   所以,侍卫对管家也是恭敬有加。生怕礼数不周全,得罪了月月,引起公子不快。   管家并不知侍卫为何对他很客气,这个侍卫存有私心,府里的侍卫向公子有权调配,说不定哪一天他们被调到公子的麾下,得到公子的赏识,成为侍卫的领班,他的梦想就实现了。   侍卫站在府门前,脑子里转悠着,月月也不理会他的转悠,坐在马车内,不再露面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露面已经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   月月坐在马车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忐忑不安的坐在车上,胡思乱想着。   不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寻夫的此举不知是对?还是错?   管家侯在车旁边,一直注视着府门进出的人,从进进出出的人影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侍卫进去了许久,公子的身影还没有看见,公子只是派来一位管事来接待他们。   从他与何靖交谈的过程,管家心知情况不妙。他不敢把自己的心思露在脸上,怕引起小姐的担忧。   月月与管家一样,也发现情形不妙,她开始在车内坐不住了,心里产生了抱怨。   她探出脑袋哀怨的看着郡主府,百里寻夫,你在我的心里。想看你的时候,心跳加剧如捶鼓,又神往又忧伤,忍不住潸然泪垂。想你,永远不会忘记你……   直到侍卫从府里出来,何靖来到他们的面前,也没有看见她想的人出来,心里失落感越来越重。   她下车躲在管家身后,开口回答何靖的问题,把自己的来意慢慢的告诉何靖。   “我是向公子的妻!我是来寻夫的。”何靖差一点喊出声了“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愣住了,好一会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这是怎么回事?”   琪公子派向公子出府去寻找郡主,怎么找回来了一位自称是公子妻子的女子,他无法看清躲在管家身后月月的神情,阅人无数的何靖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就恢复了知觉。   月月专门驾车赶到郡主府,胆子真是大,如果被府里其他人知晓,公子在外有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岂不是会要了公子的命。   这位小姐的到来,公然向世人宣称她是公子的妻,这就意味着公子背叛了郡主,背叛了王爷,郡主和王爷如何会饶过公子。   缓一段时间,公子就会护送郡主进宫,这可是自家公子莫大的荣耀,不管这一位小姐是谁?都不可与公子相认,不能破坏公子在府里的声誉,动摇公子的根基。   如果公子犯错,违反了府规,后果不堪设想,公子受到了处罚,他们这些下人同样面临着生存的问题,也许他们会与其他院子的下人的命运一样,要么被重新分配到别的院子里,要么被赶出府,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是他不愿看见的。   绝不容许危害公子形象的人出现。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个小姐打发走。   何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退,他沉下脸,拉长马脸,把公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搬出来冷声道:“姑娘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这里不是郡主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赶紧离开,否则府里侍卫会对你不客气。”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何靖怀疑   “你敢?陆府也是锦城名门望族,请你对我家小姐客气一点。”管家见公子的管事对小姐出言不逊,他也冲过来护着自己的小姐免受欺负。   两人面对面站着,穿着同色的灰色衣袍,两人都是管事,都忠心护主。   只是一个是郡主府公子院子的管事,一个是陆府的管家,从身份上看两人旗鼓相当。从气势上看,由于陆府管家带着兴师问罪的态度有备而来,而何靖身为公子的管事,生怕此事被捅穿,使公子颜面无存,在府里无立足之地,他带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稍显下风。   久经世故的管家见对方无意纠缠,只想早一点把他们打发走,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他沉声述说着小姐寻找公子的艰辛,想以此打动对方。   “小姐是我家老爷的掌上明珠,小姐在陆府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为了寻找公子,小姐吃尽了苦头,我们天未亮,就起床赶着马车来到这里,为了赶路。小姐一天滴水未进,只是坐在车内啃着干粮,催我快马扬鞭的赶到这里想见公子一面。公子没有见到,你替你家公子出面,对待我家小姐恶言相向。我替我家小姐不服。”   管家言辞凿凿,入情入理,说得何靖哑语,他不愿把事情闹大,忍住心里的不快,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寻找到其中的破绽。   他冷声说道:“公子的私事我一个下人是无法干涉的,公子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公子从来就没有谈起这件事情,我岂可凭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片面之词,就确信你是公子在外私自娶的妾侍?”   “我家小姐是大家闺秀,岂是一般山野村姑?小姐说的没有错,向公子是小姐的夫君。不信,你就把公子请出来,我们三人对六面把这一件事情说清楚。公子离府之前就说要把郡主送回府,然后再给我们一个交代,现在郡主已经回府,公子现在可以给我家小姐一个交代了,他避而不见,失信于人,我家小姐如何想得通?”管家也冷着脸对何靖说道。   月月站在一边,神情黯然,她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块红盖头抹着眼泪。   火红的手帕落在管家的眼里,刺得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心里更是难受了,他没有看错,小姐还把当日的红盖头揣在怀里,时刻惦念着这个无情无义的公子,他不用看,就知道小姐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这块红盖头,悄然泪下。   红盖头成为小姐支撑下去的支柱,不远百里寻夫:哎,痴情的小姐。恐怕遇上了一个负心汉。   一抹红色从何靖的眼角扫过,何靖也认出了这是一块红盖头,他的心里一沉,情知不妙。   对策还没有想出来,管家就从马车内抱出一只绣球出来,递给何靖看:“何管事,你去请你家公子出来对质,看他认不认识这一只绣球,你看公子如何回答?我家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胡搅蛮缠,胡乱认错人的。”   何靖本想替公子出头,把不相识的两人给打发出去,可管家抱着绣球,似是成竹在胸,说出的一番话令他不好反驳。   何靖站在原地,望着绣球心里七上八下。不用对方把事情说得太清楚,他在傻也会把绣球和红盖头联系在一起,整个事情就浮出水面。   八成这位小姐所言非虚!   何靖开始替公子着急起来了:公子你惹祸了!这可如何是好?   何靖望着黯然神伤的小姐,不敢再用生硬的态度刺激两人,明眼人可看出,这一位小姐表面上纤弱,其实骨子里有一种执着,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百里寻夫,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胆识,他从心里对小姐有一丝敬意。   管家见何靖瞧着小姐沉默不语,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没有底,他不想自己的小姐失望,就替小姐追问了一句:“何管事,我看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给我一句实话吧,公子是否在府?”   管家的话让何靖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犯糊涂,同情小姐,这是对公子最大的不敬,如果今日他处理的不好,这两个人在府门前,闹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府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此事:小姐百里寻夫的事情,   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跳进黄河洗不清。公子即使长了一百张嘴想辩解,恐怕都说不清。   郡主一怒之下把公子赶出府,正中对方的意,小姐顺理成章与公子成亲。那他们怎么办?   想到后果,何靖暗暗责备自己,大事面前不能做到处事不惊,当务之急要把他们赶出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绣球摆在何靖的面前,何靖觉得十分刺眼,他伸手把绣球推开,沉声说道:“两位远道而来,有所不知,府里有府规,院子有院规。公子不在府内,寻找郡主还未回府,在下虽然是公子院子的管事,没有得到公子的许可,是不可随便放人入府的。“   何靖顿了一会儿,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家公子是郡主的夫,郡主是公子的妻,这一点启国上上下下早就知晓,公子不是你可以攀得上的。看小姐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劝小姐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我家公子给不了你的,别的公子会给你的。小姐你还是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何靖见月月眼泪又涌出来了,他狠下心肠,快一点把自己的话说完:“在下言尽于此,小姐也是明白人,希望小姐好好想想。不要再来找我家公子的麻烦,给公子添乱。“   郡主府门口一向安静,极少有女眷的马车来访,除了郡主的撵车进出以外,郡主和众公子来到郡主府居住近两年,还没有一辆女眷的马车来访,今日来了一辆女眷的马车,人们觉得很是稀奇,有的下人伸出脖子,探头探脑的在观望。   何靖的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觉得此事蹊跷,他服侍公子有两年,他对公子的秉性最了解,公子心思单纯,不懂男女之情,公子出府去接郡主,怎么会与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子成亲。   “不对。”   何靖在脑子里搜索着,在他的记忆里,公子只有两个爱好,酒、赌。他的口里之谈酒谈赌,从不谈郡主以外的女子。   何靖望着月月,月月的身影转变成了另外的一位女子,这个模糊的影子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哦!他想起来了,   一年前,公子送郡主进宫,公子回府后,他赶紧赶过去侍候公子,远远发现公子神色不对,他气冲冲的甩袖进入院子,还未落座,破口大骂;“恶女,恶女”   从公子的叫骂声中,他才知道公子受到羞辱,南宁和郡主打赌,把公子当赌注。   堂堂七尺昂藏男儿,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公子当着何靖的面,磨着牙,恨恨的骂道:“女人是祸水。心肠歹毒。恶女!”   他指着何靖的鼻子哼了一声:“你以后好好把门,不许府里的女人进入院子里,谁敢进来,我就打断谁的腿,还要责罚你。”   何靖吓得点点头:“是,公子,女人是祸水,不许进院子。”   自此以后,府里所有的丫鬟都知道,公子不喜女色,谁也不敢进院子,连府里等级最高的丫鬟小梅和媚儿也不敢进院子,有事情也只是悄悄的趁着公子不在,近前远远的站在院门跟他们说几句话,赶紧跑开了,生怕公子知晓,打断她们的腿。   院子里的下人为公子抱不平,谈起南宁个个恨得牙痒痒的,赌咒南宁不得好死,害自己的公子。   公子受辱以后,心情很糟糕、郁闷不已,一连几天公子不出屋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喝完酒迷迷糊糊就睡觉。睡醒了就开口骂人。   不许下人靠近,不许下人看见他的样子。谁敢进屋他就把谁从屋里扔出去。   闹得院子鸡飞狗跳,人人胆战心惊。   到了第三天,公子还没有出屋。屋里远远传来咒骂声和东西摔在地上破碎声。   公子的不快,引起下人的着急,他们急得围着公子的院子团团转。有一位机灵的下人跑出去,找到何靖拉着他就跑:“何管事快去看看,公子又发火了。”   何靖也急了,急忙把手头上的事情给放下来,跑到公子的屋外,几个下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一拥而上把何靖的围在中间,他们望着何靖:“何靖,你平时与公子走得近,对公子的脾气你摸得准,你去劝劝公子,消消气,兴许公子气消了,公子心情好了,我们心情才会开朗。”   “是啊,何管事,只有你可以劝劝公子。”   院子里的下人被公子的暴怒吓着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在鼓动着何靖去劝公子。   他表面上没有啃声,其实心里比他们还着急,他也有些担心公子。   他推开一个下人,悄悄凑近窗户把窗户纸捅破,从小洞里往里面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收买何靖   屋里。   向阳衣衫不整,斜挂在肩头,他赤着脚,披散头发像个疯子,一脚踢翻了一把椅子,接着摔盘子,摔杯子,冲着屋里的家什发脾气,弄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碎片满地。   “恶女,恶女,打死你这个恶女!”公子在屋里一边骂着。一边狠狠的摔东西。   何靖吓得头一缩,蹲在墙角下,贴着墙根侧耳倾听着,渐渐的他听明白了,两大郡主打赌把公子当赌注,激怒了公子。公子除了骂南宁以外,还把郡主捎带上了。   何靖弯着腰从窗户底下退出来,朝其他的下人挥挥手,他们心领神会跟着何靖来到了一棵树下,离窗户稍远站住。   屋里的骂声持续不断传过来。   何靖不知不觉的嘴角抽了抽,转眸扫视了一眼,面现诧异的下人,他脸一沉:“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按院规处罚。”   几个下人也听出了公子在骂郡主,他们个个脸色发白,纷纷朝何靖点头,赞成何靖的话。   有一位与何靖关系较好的下人,悄悄把何靖拉开,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何管事,琪公子说过,郡主是府里的天,公子是院子里的天,公子关在屋里,辱骂郡主,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告诉郡主,郡主一定会大发雷霆,公子吃苦头,我们也会跟着遭殃的。你还是劝劝公子吧!”   下人话落,奇迹产生了,屋里的漫骂声停止了,周围一片寂静。   下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知屋里发生了何状况,最后几双眼睛齐刷刷的一起瞅着何靖。猜测着何靖的心思。   何靖没有理会众人,他默然了一会儿,又悄悄的猫着腰来到窗下,探出脑袋对着小洞观察着“咦,公子气消了一些,上床躺下了。”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来到众人的面前,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众人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这时膳房的一位下人过来,告诉何靖:“一顿不吃饿得慌,公子一天没有用膳,怎么行?膳食还在锅里热着,你看是否端上来。”   何靖心生一计,用手指压住唇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低语:“你把膳食端上来,我先给公子梳洗一番,公子心情好了,用膳时会多吃一些。”   他端着铜盘,壮着胆子摸黑进屋,准备给公子梳洗一番。   内屋的门紧闭着,阻隔了公子和下人的视线,他来到门前站立了一会儿,回过头看看他们,他们统统做着推门的动作。   他硬着头皮把门推开一条缝,屋外的一缕阳光渐渐的投在地上,把何靖的影子拉得很长。牵着何靖来到了屋里。   影子渐渐的拖到了床上,何靖的心咚咚不规则的开始跳动起来了。   只见被子把公子裹得像粽子,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他侧过身子,满头的乱发纠结着铺在枕头上,脸埋进了被子里。   公子的满头乱发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纠结着,理不顺,扯不断。   何靖心里微微抖动了一下,就把铜盘放在架上放稳妥,站在床边,轻轻的唤着:“公子,膳食已经备好了,请公子去用膳。”   向阳没有理睬他,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了满头纠结的乱发。   何靖见公子有反应,心里爬上一丝窃喜,公子还是宠爱他,知道他是一个有心人。   俗话说落难之中见真情,在公子落魄的时候,他进来侍候公子,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他大着胆子近前,声音提高了一些:“公子你已经一天没有用膳了,大家很是挂念。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端来一盆清水给你梳洗,洗好以后请公子用膳。”   向阳猛的起身坐起来,掀开被子,何靖真正的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   向阳满头乱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搭在脸上,他的脸色铁青,眼窝深陷,一双漂亮的圆眼睛此时喷出怒火:“你是成心来看我的笑话的?现在你看见我的落魄的样子,你开心了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向阳盛怒之下,一掌推去,一股劲风从袍袖里激射而出,他惨叫着滚出去了。   手腕着地脱臼了,他抱着手腕咬住牙齿,忍住痛,脱臼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他实在忍不住痛哼出声。   他知道这是公子手下留情,否则,凭着公子盛怒之下发威的力道,一定会让他手腕骨折,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爬不起来。   公子考虑到还需要他侍候,才会出手留情的。   手腕的痛疼让何靖对公子产生了怨言,他就去找媚儿想通过她的关系调到水云阁,去侍候水公子,此事被张谦得知,张谦规劝了他一番,他也就打消了背叛主子的念头。   过了几天,公子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以后,背着双手来到他的偏房里看望何靖:“何靖,当日我出手太重了,没有伤到你吧?”   何靖受宠若惊,嘴唇颤动着,望着公子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试想,一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处罚自己的下人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错了也是对的,何曾会弯下腰,进来亲自问候,好了一些没有。   何靖感动得马上向公子行礼:“多谢公子关心,已无大碍。”   “这些补品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拿去叫膳房里的人给你熬好混在粥里食用吧!”公子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提着一个食盒搁在桌上,说完这一番话,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何靖楞了一会儿,感激之情涌上来,他马上疾呼:“公子不可,小的无大碍,身体结实得很,这一些补品还是留给公子食用吧。”   何靖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咚咚响,向公子展示自己结实的胸脯。   远远送过来一句话,安着他的心:“照我的吩咐去做,留给你食用。”   何靖望着这些补品,眼里都有些湿润,他知道这些补品是公子用命换来的。   公子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守护着郡主,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绊绊的事情,郡主念在公子忠心护主的份上,赏赐一些营养补品给他。因此,众公子中,公子的月例里比其他公子多了一项,就是府里偶尔发一些营养补品,给公子调补一下身体。   有一次公子不在,何靖帮公子去领这些补品,他提着补品想给公子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就出府到医馆去询问郎中,这些补品如何使用才会发挥最好的效用。   郎中告诉他:“一日一顿汤胜过药方,补品与鸡炖在一起煲汤,效果最好。”   何靖兴冲冲的赶回府,将补品送到膳房交给厨子,叫厨子杀一只鸡再把补品混在一起煲汤,晚上送给公子用膳。   后来这一件事情被公子知道,公子批评何靖浪费。   何靖张口结舌很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公子下面的话令何靖感动了。   向阳指着一碗汤。连连叹息:“浪费,真正是浪费。”   “我的身体结实,耐打耐磕绊,一个习武的人连这一点苦都受不了,还习什么武,以后到府里领了补品珍藏起来。哪一位公子身体不适,就把这些营养补品送给公子,这些补品才会发挥更大的效用。”   何靖用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的公子,公子乐善好施的做法,深得其他公子的好感。   这些补品只有郡主和公子才可享用,公子却把自己的补品拿来给他,何靖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他哽咽自责着:“公子你是个好公子,奴才没有侍候好你,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他暗暗忏悔着,庆幸遇上了张谦,解开了他的心结,使他打消了背叛公子的做法。   “幸好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则奴才会愧疚一辈子。”   他望着公子远去的背影,发誓他的这一条命是公子的,此身为公子而活,以后尽心尽力、倾尽所有侍候着公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的努力得到了公子的认可,公子将院子里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他处理,公子变成甩手掌柜,从来不过问他是怎么办事的。   这一点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在五位管事中,他活得最潇洒,在院子里说话最有分量。他可以先斩后奏,把事情处理完了再给公子回报。   这些权利都是公子赋予他的,公子对他恩重如山,他无以为报,现在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何靖想到这里,心里逐渐清晰起来了,一个想法在他脑子里形成。未雨绸缪,替公子筹划:绝对不许任何人破坏公子的形象。   凡是对公子产生不良影响的人和事都尽量斩断。一定维护公子在府里的地位。   何靖望着前面这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月月这一张漂亮脸蛋幻化成了另一个女子的脸,一个南宁害得公子差一点失去尊严,现在又来了一位小姐公然到府里寻夫。   这个唬头吓人一跳:会害死公子。   公子说得对:“女人是祸水,沾惹不得。”   何靖打定了主意,替公子做主,不管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不管她与公子有何过节,都不许留在这里。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怒骂负心汉   月月见管家许久不语,脸上神色变幻无常,感觉有些不对,凭直觉她觉得管家心里有鬼、有事瞒着。   她指着绣球试探着对管家说道:“何管事,请你明示,公子是否在府里?如果在,请你把公子叫出来,我让他认一认这一只绣球。看公子有几分真诚?如果公子说不认识,算我瞎了眼,绣球认了一位无情无义的公子……!”   月月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失控,眼睛泛红,指着绣球的手微微发抖。手里的红盖头随风摇摆着。   月月说到伤心处,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捏着红盖头擦拭着涌出来的眼泪。把脸埋在手掌中,肩膀耸动着。   何管事态度不友好,勾起了月月心中的隐痛,管家见小姐情绪激动,他就站出来替自己的小姐抱不平,他拉长着脸顺着小姐的口气骂道:“小姐,只怕你此番白来,你遇上了一位无情无义的公子。”   月月哽咽着:“管伯伯,月月命好苦啊,没料到遇上了一个负心汉!,这个无情无义的公子,即使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出来,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何管事,有事吗?需要我帮忙吗?”领头的侍卫远远的望着他们三人,扬声询问着。   “没事。”何靖马上阻止侍卫过来。   何靖听得心惊胆战,如果任其发泄下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府里上下都会知晓这一件事情。   他怕出事。必须及时阻止月月,不许她胡说八道:“小姐,我不知你说的是否属实?不过有一点可我可以替我家公子作证,公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可不要凭空污蔑公子,你污蔑公子,对于是在污蔑郡主。公子是郡主的夫,郡主与公子一条心,郡主不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说八道。郡主府不比别的地方,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不要引火烧身。”   何靖连哄带吓的吓唬着月月,希望月月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要纠缠公子。   提起向阳,月月的神情就出现恍惚,仿佛公子身着艳丽的红袍站在她的面前,弯腰询问她:“路途遥远,是否累?请进府喝一杯茶缓缓身子。”   她哪里还听进何靖的劝慰,拿着红盖头,眼里流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红盖头上,没一会儿的功夫,眼前的红盖头湿了一片。   她有一个感觉公子就在附近,她要等着公子回府,过来安慰她,百里寻夫,他怎么会不感动,让他知道她的这一番心意,她就满足了。   何靖看出了月月的态度十分坚决,她固执的认为公子一定会回府,不愿听从他的劝告离开了这里,一心一意盼望公子回府,   与公子重修旧好,握手言和,这是何靖不愿看见的。   何靖牙齿一咬,心一狠,脸一沉,脸上的笑容消失贻尽: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跑到这里成心是找公子的晦气。   何靖朝前走了一步,语气不善:“我是公子的管事,负责公子的日常起居,对公子进进出出最了解,我说公子不再府,公子就不再府。他出府办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府的。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你看府里的下人都跑来看热闹,这样会对公子的形象受损,公子会受到郡主的处罚的,你何必害我的公子。”   月月抬起头看见。府门口有一些下人,确实在探头探脑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她的心更是沉重。   试想,她一个陆府千金,不顾自己的身份,抛头露脸跑到郡主府寻夫,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完全没有考虑到此举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良的后果,她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走。来到了这里,而公子迟迟未见,凭白惹人笑话。   月月羞怒交加,她掩面上了马车,也不唤管家驾车离开。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树叶吹得哗哗直响。一片片黄叶随风飘落,天气已然进入深秋,秋日的天空,铺满荒凉的气息,流动着孤独和悲凉。   一双朦胧的泪眼,落在红盖头上,属于她生命中最美的色彩经绣球的历练变成生命的记忆,浸染了美丽的年华。   透过记忆深处的苍茫,把绣球的故事弥漫在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化为一道道别致而又绚丽的风景,肆意的涂鸦在青春的剧本上。那一刻,她摆脱了梦境的纠葛,不顾世人的眼光,凭着一颗单纯的心,来到这里寻找着自己的缘分。   她也不知公子是否还记住了月月,可她此身都不会忘记她生命中的一位重要的人——向阳,   她的公子,   她的夫君。   月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想起了绣楼上的一瞬间的风华,火红的衣袍绽放出梦幻的沁影,茫茫人海,缘来缘去,寻寻觅觅,梦中熟悉的身影被人群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使她疲惫的心开始了狂跳。   公子你可知,此身我的心为你而跳动,请你不要枉负了此番思念之情。   这时一片落叶被风吹进了窗户里,轻抚过红盖头,从她的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她的心也跟着飘零起来了。   秋风起,树叶落,只是不知,梦里依稀。他们相遇了。相遇的他们缘分有多少,兜兜转转的愁白了少年头。   这一份心思谁懂?   小姐的心思管家懂。   管家一直默然不语,听着小姐与何管事的对话,转眼看到府里的一些下人指指点点,小姐迫于压力,将这一份相思埋于心底,羞怒交加的进到了马车上,避开众人的质疑。   他马上侯在马车旁,只等小姐开口唤他离开,可是等了半响,马车内只有红盖头翻来覆去的声音。   他就知道小姐心不死,还想见到那个负心汉,管家的心开始痛起来了,对公子产生了恨意,暗暗发誓:他如果撞见了那个负心汉,他一定会教训他的,替小姐出一口气。   这个负心汉接了绣球,不负责任的丢下小姐不闻不问,就这样的跑了,他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小姐,自打公子离府以后,小姐在陆府坐立不安,以泪洗面,盼着公子放下一切、回心转意,来到陆府给她一个说法。   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这个负心汉的影子,小姐心绪难平,自己独自离府寻夫。   从来没有出过陆府的小姐,不知江湖的险恶,自身涉险踏上寻夫的路。小姐的真情感天动地,也感动了他,他愿意带着小姐循着公子的足迹,找到了郡主府,果然,这个负心汉就是郡主的夫侍。   小姐愿意做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公子应该对自家的小姐有一个说法,直到现在还不露面,太不像话了。   管家气鼓鼓的望着何靖,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往何靖身上发泄。一双眼睛恨不得把何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他像一尊佛一样竖在何靖的面前:“何管事,我们都是靠主子过活的,你为公子,我为郡主。我们不远百里赶到这里,你如果不给我家小姐一个明确的答复,我都不服。”   何靖的一双眼睛看看窗户上露出的一双哀怨的眼睛,在望望管家咄咄逼人的双眼。   他暗暗叫苦:公子,你怎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尊佛不好送啊!   “何管事,你就给个痛快!”   何靖循声目光投到了管家的身上,看样子,能否把这一尊送走,关键的在这一位管家的身上。   何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朝小姐深施一礼:“小姐,在下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是否可行?”   “你说吧!”没有等小姐回答,管家就替小姐做主。   “等我家公子回府了,我一定会把小姐的话转告给公子。”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扫了一眼郡主府的大门一眼,还没有寻到熟悉的身影,只好作罢:“小姐,也许何管事没有哄骗我们,公子不在府里,再等下去也是无意,徒增口实,落人话柄,也不可取,给公子增添麻烦,公子不好为人,也不妥,这样对谁都不利。我们还是走吧!”   “现在,天色已晚,锦城是回不去的,我们到哪里去。”月月低声询问着。   何靖大喜过望,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把管家说动了,月月孤立无援,她一个千金小姐面对这样的处境自然是不会应酬的,只要管家愿意离府,她一定会跟着管家离府的。   只要她肯离府,之前所受的委屈都会化为乌有。一个陆府的管家敢对他一个郡主府的院子的管事,指手画脚,他想起来都有气。   他忍住气,陪着笑脸,指着前面的一条路,告诉管家:“朝前面驾着马车,行驶二十里,就有一家客栈,两位可到客栈歇息一晚,明天等天亮在打道回府。   管家诧异的问道:“方圆二十里都是郡主府的范围?”   “正是。所以附近是没有客栈的,最近来往京城的人很多,如果去晚了,怕两位找不到好客栈,两位请先行,趁天黑前可找到客栈落脚歇息。”   “只好如此,小姐我们就先行一步吧!”管家扭过脑袋,与车内的小姐商量着。   “哎!”长长的叹息声无奈的从车内传出来,落在何靖的耳里,他不仅不怒,反而大喜,他真想对着苍天大喊一声:“感谢苍天。将这一尊佛送走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赶走月月   何靖掩住眼里的笑意,压低声音,朝小姐又施一礼,然后对着管家说:“送佛送到天,好事做到底。如果两位一时半会找不到打尖的客栈。我可以向你们推荐一家客栈。客栈的掌柜与我相熟,我在这家客栈里包下了一个上房,只需报出地子号的客房,掌柜就会给你安排的。还会给你提供优质的服务。”   何靖从袍袖里抽出一个折叠起来的小纸片,递给管家。身子往旁边一让,微微欠着身子,十分客气:“请小姐慢行。府里事物多,我就送到这里了。”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这是郡主府待客之道?”何靖掩藏不住的笑意刺痛了管家的眼睛,气得管家的胡子翘起来了。   他挥手扔掉手里的纸条,伸出右脚在纸条上踩了几下,马脸拉得更长了,牙齿咬得咯咯响,狠狠的瞪了一眼晴转阴的长脸。冷哼一声:“狗仗人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你骂谁?”长脸一沉,何靖收起笑意。   “骂你!”管家毫不客气直指他的鼻子,厉声喝道。   “放肆!哪里跑出来的山野匹夫。竟敢在郡主府胡闹,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目中无人。给你脸你不要脸,一个乡下村姑做梦攀高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出府。”何靖本来是不想惹事的,替他们着想,好言好语把他们打发出去的,谁知道这个马车夫不知好歹,还恶言相向,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给点燃了。他也口不择言的与管家对骂开了了。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乡野村姑,和一个粗俗不堪的马车夫,两人一唱一和编排着公子,还敢上门辱骂公子,欺到府门口了,再不反击,她还以为郡主府无人了?   哼!当他是软骨头,连一个乡野匹夫也怕,也不打听打听他何靖的为人,公子将偌大的一个院子交给我管理,就是相信他有能力。   连这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岂不是被人看轻!何靖毫不顾忌、虎虎生威,双手叉腰,恶言恶语相向。   “这就是公子待客之道?”管家气急,把公子扯出来压住何靖嚣张的气焰。   何靖才不会上他的当,继续谩骂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要才没才,要貌没貌,随便编一个故事就可成为公子的人,企图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   何靖的声音渐渐提高了,惊飞了在树上筑巢的麻雀,一群麻雀从树丛里惊叫着飞出来,打断了何靖的咒骂。   何靖抬眼瞧着头顶上一群乱飞的麻雀,抬手袍袖里一柄飞镖激射而出,从空中打落了一只麻雀。   麻雀惨叫着落到了地上,一只飞镖扎在麻雀的背上,它扑腾着翅膀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何靖眼里露出奚落的鄙视的目光,他走过去从麻雀的身上抽出飞镖,鲜血滴答着,他面无表情的把滴血的飞镖在麻雀身上擦了擦,再把飞镖拢进袍袖里。   他露了这一手其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让对方收敛一些,他不是好惹的。   他一脚把麻雀踢开了,指着在空中翻腾的麻雀,冷冷的告诉对方:“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不可能成为凤凰,这就是哪些企图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的人的下场,我是公子院子的管事,凡是对公子不利的人我都会不客气,一定要铲除,不许她打扰公子。”   何靖把袖子挽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咆哮起来了。   管家见何靖露出了真面目,阻断小姐寻夫,一气之下也不顾及后果,提气从马车上跃过来,落在何靖的面前,也把袖子挽起来,红着眼睛,指着何靖骂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圈养出什么样的狗,主子无情无义,他养的一条狗也是蛮不讲理。我家小姐是陆府千金,你竟敢侮辱我家小姐,我岂可饶你?我一拳头把你打残。替我家小姐出气。一个狗仗人势的小人该打!”   “管伯”一个惊慌的声音传过来,生生拉回了管家,阻止了挥出去的一拳头,拳头离何靖面门一步之遥生生收回来。   管家吹胡子瞪眼,扬起拳头在何靖面前比划,威胁着何靖。   峰回路转,形势急转直下,刚才还有希望把月月支走的,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了他的大事。因一个掩饰不住的笑意被管家看出了破绽,两人闹起来了。   何靖气疯了,自他当管事以来,还没有遇上这么难缠的人。   窗帘掀开了,露出一张花容失色的惊惶的小脸,一双冒火的眸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给她脸不要脸,硬生生的巴着公子不放。公子眼拙,怎会看上一个乡野村姑?   公子是郡主的夫侍,论身份,郡主是启国战神的爱女,论财富,郡主是启国最富有的郡主,仅郡主府里的宝贝富可敌国。   论长相,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倒众生。   他见识过郡主的真容,郡主经常化妆出府,盖住了倾世的容貌,还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识过郡主的真容。   两相权衡,何靖坚信公子不会相中这个山野村姑,当中也许有何误会,导致小姐一相情愿、自作多情。   哼!郎无情妾有意,白日做梦。   一瞬间,何靖把当中遗缺的部分连接起来,想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以后,他胆子更壮起来了:“哪里来的乡野匹夫,竟敢在这里撒野,来人啊,把他们赶出去,不许在郡主府门口撒野。”   侍卫站在府门口,一直远远的观察着这一边的情形,虽然,听不见他们在一起说什么,只是看见何靖耐着性子与他们交谈。有时候何靖态度不是很友好。   侍卫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议论着:何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虎屁股也敢摸,公子的家人也敢吆喝,侍候不周,公子的家人会到公子面前状告何靖礼数不周全,到时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就放松警惕,靠在石狮子上歇息一会儿,转过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做好郡主府的防卫。   何靖呵斥声越来越大,远远传过来何靖的谩骂声。   “麻雀变凤凰休想……”侍卫听到这一句后,互相对视了几眼,侧耳倾听着,又听不真切了,两人越看越不对。   何靖与管家,指手画脚似在争吵,侍卫神情戒备,紧紧的盯着管家,从管家跃过马车的一瞬间,侍卫就看出了一丝端倪,车夫不是一般的车夫,而是练家子,武功不弱。他露出自己的武功旨在威慑何靖不要太放肆。   情况不对!   侍卫对府里的每一个人的情况比较熟悉,他们知道何靖的武功底子是半吊子,只会几招逃命的功夫。   平时就是喜欢拿飞镖打打麻雀,打打山鸡,拿回府做一盘好菜侍候公子。讨得公子的欢心。   如果动真格的,何靖讨不到任何便宜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于是侍卫头目就扬声询问:“何管事怎么回事?”   何靖扯起嗓子叫唤起来了,两位侍卫手里提着刀飞快的跑过来,侍卫头目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面孔,指着管家质疑着:“你是谁?车内的小姐是谁?这里是郡主府,外人不得在此喧哗。”   “管伯伯不要生事,我们走吧。”闹了半天,马车里终于传出来,一句软绵无力、绝望的声音,让剑拔弩张的两人马上冷静下来了。   “算你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我一定替我家小姐讨一个公道。”管家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跃上马车,一拉缰绳,“吁”驾着马车沿着原路急促的离开了郡主府。   何靖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走了好!   侍卫朝何靖看了一眼:“他们到底是谁啊?”   何靖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根棍子,追着马车一脚踢过去,恨恨的骂道:“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山野匹夫。跑错了地方,跑到这里胡搅蛮缠了一番,原来认错了人!晦气,还会有人瞎了眼,会认错人!这个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就没有听说会有认错人的。滚远了,郡主府安静多了。”   “他们自称是向公子的家人,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认错了人。我就说嘛,一个女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寻人。”侍卫摇摇头,不可思议的叹息着。   “兄弟啊,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说得不好,容易产生误会,世上同名同姓的多得很,她只是说出向公子三个字,你就怎么可断定是找向阳公子,这样会损害公子的清誉。以后这样的误会不要产生,否则公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何靖拉长着脸,连哄带吓的吓唬着侍卫,把他吓得半死,连连称是,向何靖打躬作揖赔不是,给公子惹麻烦了,给何靖添乱了。   何靖满意的点点头:“给我添一点麻烦是小事,就怕给公子惹上麻烦,那就不好了,以后凡是不认识的女子,不要随便的放进来,同时也不许他们在郡主府门口逗留,郡主府不是寻常人家的人可进来,没有得到郡主和公子的许可,不要擅自做主把人放进来。出事了,你可要担责。”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维护公子   何靖的话吓得侍卫冷汗直流,向公子有调配郡主府侍卫的权力,如果惹毛了公子,公子惩罚他,将他调到偏僻的后山去巡视,后山鬼影子也看不到一个,那他一辈子就与青山白云,松鼠和猴子打交道。   他这一身算是毁了,再也没有升职的机会了,月银也不会涨。他永远过着伴山吃,伴山眠的清苦的生活,苦不堪言。   其他的侍卫跟着公子,风风光光,过着呼风唤雨的逍遥日子,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他在鸟不拉屎的后山连闻香的机会也没有,他一定会后悔惹上了一个祸害。幸好何靖及时赶到把祸害送走了。   侍卫望着远去的马车,脸上吓得惨白,额上的汗顺着脸庞淌下来,心里充满了对何靖的感激,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何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放心,我是不会乱嚼舌根的,一切凭何管事做主,如果有人问我,我就告诉他们一个马车夫跑错了地方,认错了门。现在已经离开了。”   何靖见侍卫脑子灵光,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知道刚才的吓唬起了作用。只要封住了他的嘴巴,这一件事就不会在郡主府张扬,没人知晓此事,就好办了。   他伸出手搭在侍卫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道:“小事一桩何必挂怀?立秋了,你要注意保暖,常年累月站岗放哨,甚是辛苦。公子给我一壶上好的老白干,我一个人喝得无趣。等你哪一天轮休了,我就请你过院子喝一壶老白干,一起热闹热闹如何?”   侍卫大喜过望,他是院外的护卫,极少有机会到院内,接触有关的人和事,更不可能到公子的院子里,喝上一壶上好的老白干。   他们都知道,公子作为郡主贴身侍卫,有时候日夜守护着郡主,体内难免也有一些寒气入侵,与他们犯一样的病痛,郡主经常赏赐给公子一些老白干,帮公子驱逐体内寒气,他能喝到公子的酒那是上天的恩赐。   提起老白干他心里一荡,似闻到了酒香,酒瘾上来了,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的,他伸手揉揉有些酸痛的膝盖,用感激的目光望着笑眯眯的何靖:“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何大哥,这几日许是夜晚当值,吹了风寒,我的关节正隐隐作痛。大哥体恤小弟,雪里送炭,叫小弟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何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老白干驱寒最有效,老白干是公子赏赐的,你要谢就应该谢公子。”   侍卫心领神会,马上明白了何靖的用意,他朝着公子的院子,遥遥一拜:“谢谢郡主,谢谢公子。”   他又转过身子对着何靖深深的鞠一躬,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向何靖打着包票:“何大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量道来,兄弟我一定为郡主效命。为公子效命。”   一壶老白干酒就封住了他的嘴,值得。   何靖笑眯眯的点点头:“好说,有时间见。咱们哥俩不见不散,不醉不归。”   侍卫一楞,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何靖的嘴唇一张一合,脑子又转不动了。   在他的印象中,个个管事傍着公子的大腿高高在上,眼睛朝上看,他们的眼里只有郡主和公子,何曾对看家护院的侍卫亲切有加。不仅请他喝酒,还把他当成哥们看待,这样的恩赐怕是他祖上积了阴德才修来的福气。   从一张一合重新开启的厚实的嘴唇,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哥们”两字   激动得嘴唇打哆嗦,声音发颤:“谢谢何大哥的厚爱,我一定替公子效命,愿做公子的马前卒。听从公子的召唤。”   何靖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轻轻拍着他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你的这一双手就是一把刀,一把剑,公子有你如虎添翼,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院子事物多,我要回院子处理一些事情。你好好当值,我会把你的表现如实禀告公子,兄弟你哪一天升职了,可别忘记了我?”   侍卫趋前,感激涕零的表着忠心:“小弟全仰仗何哥了,将来小弟有出头之日,一定不会忘记公子的大恩大德。也不会忘记何哥的举荐之恩。”   “呵呵。”何靖得到侍卫的明确表态,心里十分开心:“好好干。”   侍卫一直用虔诚和感激的目光目送着何靖。   他得意的哼着小调离开了侍卫,他背着双手,踩着细碎的鹅卵石,不紧不慢沿着通幽小道,晃悠悠的往院子里走,去安排今晚公子就寝的事情。   小调越哼越高,越高越走调,他自己还浑然不查,哼着跑了调的小曲,主动向迎面而行的的下人点头,打着招呼。   下人见何靖情绪极好,纷纷停下来与他搭讪着,何靖一一点头作答。   经过琪公子的院子,脚步稍微滞留了一下。眼睛扫视着琪公子的院子,没有看见艳丽的红袍。   他心里微微顿了一下,公子也许还在与琪公子喝酒,他一直希望公子快快乐乐的简单的生活下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公子烦恼,公子是个简单的人,太复杂的生活不适合他。   公子快乐,他就快乐。   期待公子快乐,成为他最大的心愿。   站在原地,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收紧握成拳头,他告诫着自己,公子是自己的公子,谁敢招惹他的公子,他一定不会饶过对方。   幸好,今日他做对了两件事情,把那个狐狸精打发走了,斩断了惹祸的根源。将知情的侍卫的嘴给堵住了,用一壶老白干封住了惹祸的嘴。   一切按照他所设想的轨道走。   “何靖你是来打探公子的消息吧?公子已经走了,你难道不知?”   身后响起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何靖的冥思,他猛地回过头,张谦站在他的身后。温和的询问他。   何靖马上收起了杂七杂八的念头,朝着张谦施一礼:“知我者张大哥也。我挂念公子,拐过弯想来看看。”   张谦听出了何靖的话外之音,估摸着他被公子家人给绊住了,不曾回府,他关心的问道:“刚才侍卫来告知向公子家人来寻他有事,你把公子的家人安顿好了没有?”   何靖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低下头,用手捂住嘴唇轻轻的咳嗽着,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把张谦的话在脑子里快速过滤了一遍,意识到了侍卫出卖公子,他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个年头什么怪事都有,不知谁家雇了一个大脑不清的人当马车夫,他驾着马车跑错了地方,侍卫也没有听真切,只听见对方报出向公子三个字就错以为是公子,马上进府禀告,我刚才已经把侍卫训斥了一顿,这个侍卫做事马虎草率,姓甚名谁都没有搞清楚,慌慌张张进府通报太不负责了。”   “哦,原来如此?你训斥的对。公子已经进府,不能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了公子的前途。”张谦明白何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子着想。   公子已经入府,必须遵循府规,公子要全心全意向着郡主,不应与家里有过多的牵绊,这样才不会落下口实,给人留下话柄。误以为公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公子不对。   张谦深有同感,他接过何靖的话题:“我要将此事禀告公子,要公子整顿府里的侍卫,侍卫一职很重要,前几日公子对我说,最近江湖有些不太平,要我做事惊醒一些,公子话刚落,就出现了错认人的事情,侍卫负责府里安全,因他们职责不明造成误会,会影响公子的前途,如果被一些歹人趁机混进府,那就不妙了。”   何靖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想摆脱唠唠叨叨的张谦,他就搞不明白,平时不爱唠叨的张谦,现在为何说个不停,说得何靖毛焦火辣,面子上又不敢露出破绽,   渐渐的他心里产生了不满,虽然他们都是管事,但是,同人不同命。   郡主府的规矩很严格。   琪公子是五公子之首,公子在府里的地位已经伴随着他们的职责的划分,奠定了他们在府里的地位是不等的,只是五位公子平时私交甚好,他们从来不拿身份说事压人。   以此类推,公子院子的管事也划分了层次,张谦是琪公子的院子的管事,那就意味着张谦也是五位管事之首。张谦首推一,易发第二,何靖排第三。   何靖在张谦的面前,尊称他为大哥,就是这样来的。   从来不摆架子的张谦,今日在他的面前摆出了一个大哥的样子,神神叨叨的述说着府里的一些事务,嘱咐他要惊醒一些。   他只好压住心中的涌上来的不快,张谦说什么,他就点头应什么。   当他听到张谦说要禀告琪公子时,他心里忐忑不安,琪公子精明过人,没有什么事情可瞒过他的眼睛。   他急忙打断张谦的话:“一场误会,大哥不必打扰公子,公子最近操劳郡主进宫一事,这是府里的大事,也是启国的大事不得有任何的差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理应替公子分忧。小弟已经替大哥教训了他们,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疏忽了。如果他们再犯错,再从重从严处置他们也不迟。请大哥放心,他们不会再出差错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滴血结盟   何靖对公子的忠心日月昭昭、天地可表。   情急之下,他说得合情合理,丝丝入扣愿意替公子分忧,他对公子的忠心深得张谦的好感,他赞许的点点头:“公子有你,是公子的福气。”   聊着,聊着,两人越谈越投机,他们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同是院子的管事,为了自己的公子,碍着面子和维护公子的身份,两位管事不愿进一步深交。   在郡主府里,他们在路上相遇,表面上互相打着招呼、互道珍重,其实是两人心和面不和。对彼此都怀着一颗戒心,渐渐的互相疏远了。今日,他们放下一切,原来还有另一种活法。他们敞开胸怀愉快的交谈着。   他们聊得很开心。聊得很多,扯得很远。   谈起自己的公子,张谦毫不掩饰自己的的敬意,他用佩服的眼光向何靖描述着公子的一系列的惊人和睿智之举。帮助郡主运筹帷幄使郡主府财源滚滚来,公子的才智得到王妃和郡主的夸奖,王妃赏赐了公子上好的面料,听说这些面料是天子一号绣坊进贡的面料。   何靖听到这里,也冲着张谦竖起了大拇指:“琪公子不愧是五公子之首,深得王妃的赏识。”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公子,张谦眼里满是笑意,他也伸出大拇指对着何靖的大拇指贴上去:“琪公子见识过向公子的武功,琪公子盛赞公子武艺超群,艺高人胆大,在江湖中鲜有对手。”   “哈哈哈,琪公子真是慧眼识英才,向公子的武功很高强。不信,我给你比划几招。”何靖兴奋的站起来,拿起一根树枝当剑使,当着张谦的面,比划着公子剑士高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公子凭着一身的好武艺风里来雨里去,保护着郡主的安危。   他挨近张谦十分神秘的告诉他:“郡主夸奖公子保护郡主有功,经常给公子赏赐一些上好的补品,这些补品营养丰富,大补。”   何靖见张谦脸上显出神往的样子,有些得意的飘起来了,他神秘的眨眨眼睛:“张大哥,不妨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公子将郡主赏赐给他的补品,赏给了我,我舍不得品尝,今日就当是小弟孝敬给哥哥的见面礼,报答昔日大哥对小弟的教育,教育小弟做人要学会忠义两全,才使小弟迷途知返,没有走错路,背叛公子。”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心里郁闷,朝我们这些下人出气也是正常的,何必介怀。”   “大哥教训得对:小弟没有侍候好公子,遭到公子的责罚是应该的,怎么能心生怨念背叛公子?这是对主子不忠不孝。小弟将大哥的教诲铭记在心。今日难得投缘,你到我屋里,我们小聚一回品尝补品、畅所欲言。如何?”   何靖说完拉着张谦的衣袍就走,张谦兴冲冲的跟着何靖走到了十字路口上,远远看见院门。   突然,张谦就站住了。像是想起来什么?他一拍脑门:“哎呀,看我这个记性,今日兄弟两人投缘,聊得很开心,差一点耽搁了你的正事误事了,忘记告诉你,公子已经回院子去了,你快回院子侍候公子吧。我们改日子再聚。”   张谦聊得心花怒放,他明明刚才告诉了何靖:“公子回院子了。”可是聊久了,他就把刚才说过的话忘记了。   何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也不点穿,他只是朝着张谦深施一礼:“下次再聚情形就不同了。大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何靖是个粗人,没有读过书。知恩图报,忠义两全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今日,我攀高枝愿与大哥结为兄弟,一起为公子效力,如何?”   “爽快,我们就来一个桃园结义,滴血结盟。”张谦一改昔日模仿着琪公子,说话做事温吞吞,慢条斯理的样子,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何靖从腰上抽出一把小刀,眉毛都不皱一下,对着左手手掌割开了一条血口子,血马上涌出来。   张谦接过小刀也像何靖一样,将自己右手手掌割破,血一下冒出来,两只滴血的掌心贴合在一起,血很快融化在一起,他们的心贴合在一起,他们同时举起手,对天起誓:“我等愿结为异姓兄弟,同生死共患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谦宣誓完了,就拍着何靖的肩膀:“兄弟啊,在府里。郡主是公子的天,琪公子与向公子是我们的天,我们要好好的尽心尽力侍候好公子,让公子无后顾之忧,去尽心尽力侍候郡主,公子得到了郡主的宠爱,我们就可共享富贵,公子还等着你去侍候,快去吧,我就不再耽误你的时辰了,告辞。”   何靖朝着张谦深深的鞠一躬:“多谢大哥的抬爱和指点,小弟谨遵大哥的教诲,去侍候公子,改日一定请大哥到我的院子里品尝郡主赏赐的好补品。”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上告别了,张谦绕过何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侍候琪公子。   何靖瞧着张谦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得瑟,一盒补品就封住了张谦的嘴,值得!   为了向公子,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站在十字路口上,望着自己的院子,很希望看见艳丽的红袍一扫而过,院子进进出出的都是灰色衣袍,他想看见的颜色没有出现,他心里起伏不定:“公子我的这一番苦心你是否懂得?”   何靖摸着自己跳动的心,似感受到了公子的赞许,他的心情又好起来了,情不自禁的哼着小调,迈着八字步回到了院子。   一位下人神色紧张,双手端着托盘抖擞着,从拱门里出来,见到何靖像遇见救星一样,扬声喊起来:“呀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向公子回到院子,到处寻你的身影。”   “哈哈,公子心里有他!”何靖心里一喜,忙上前,循声问着:“公子回来了。”   下人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他松了一口气:“公子在琪公子那里喝醉了,琪公子派人扶着公子回来了,我看公子酒喝多了,就给公子做了醒酒汤,可公子一掌把醒酒汤给掀翻了,公子说他没有醉。吵着还要喝酒。没有办法,我就去端来了一壶酒。”   何靖接过酒壶低声吩咐着:“酒就不要端进去了,还是给公子做醒酒汤吧。”   “这……!”下人面有难色,怕公子责骂。谁都知道公子嗜酒如命,抱着酒壶不肯离手,醉了还说没有醉。   “行了,余下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去做吧。”何靖爽快的将侍候公子的事情,大包大揽的搅在身上。   下人暗暗窃喜,公子醉酒是最难侍候的,弄得不好,公子就会发酒疯,他发起疯来打人手下不留情,打过去了他还不知道。简单是大白天撞见了鬼,被鬼打了。还不敢向公子述苦,免得惹恼了公子,他恼羞成怒又是一顿责罚,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那才是冤枉。   下人想起来了刚才的一幕,他端着做好的醒酒汤,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里,搁到桌上,还没有想好怎么哄公子饮下醒酒汤时,公子像个孩子一样扑到他的面前,吓得他差一点站立不稳,把公子带倒了。忙手忙脚把公子扶稳,坐在椅子上,公子伸手端起醒酒汤,大喊着:“好酒,好酒。”   仰头喝了一口酒,他的脸色就变了,他猛的瞪大眼睛将口里的醒酒汤一口喷到他的脸上,桌子一怕,一巴掌把醒酒汤打翻了,摇摇晃晃指着他的鼻子骂着:“狗奴才。你气死我了,你拿什么酒想毒死我?滚。”   吓得他连滚带爬的滚出来了,下人都说他的不是,忤逆公子,谁也不敢去侍候公子,无奈他只好按照公子的意思端来一壶酒。战战兢兢的过来送酒。   提起公子醉酒,他就惶惶然的,不知所措。   现在何靖出面愿意侍候公子,如大赦,他对着何靖谢天谢地道谢了,他急忙把托盘递给何靖,自己及时脱身。返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跑到膳房亲自做醒酒汤去了。   果然,何靖料事如神,公子抱着空酒壶不放,把酒壶放到自己的眼睛底下,眯着眼睛朝酒壶里看,看看酒壶里还有多少酒,看了半天,里面黑洞洞的。又抱着酒壶放到耳边摇晃着,酒壶里的不知掉进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酒壶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心里一喜,举起酒壶往嘴里倒,结果一滴酒都没有倒进去,一枚铜币掉到嘴里,他张口就把铜币吐出去:“谁想害死我?”   把酒壶朝地上一砸,酒壶啪的一声响砸得四分五裂,瓷器的碎片洒落一地。   清脆的声音令何靖止住了脚步,他情知不妙,悄悄的把酒壶放到外面的桌上,返身进来恰好看见了公子发酒疯的模样。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何靖,颠三倒四、缠结不清的大骂着:“何靖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叫你端一壶酒,半天没有看见你的人影,你竟敢忤逆我,是否想害死我?我的酒哪?拿来。”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桃花命劫   向阳头重脚轻,拖着虚浮的双腿,踩着满地的碎瓷片,东倒西歪的晃倒何靖的面前,一会儿指着何靖的鼻子骂着何靖,一会儿指着何靖骂那个下人,骂他们忘恩负义,想造反。   “公子,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我扶你上床歇息。”何靖见公子把他和刚才的那个下人认错了,就知公子喝多了,上前扶住歪歪倒倒的公子,扶他进内室歇息。   向阳手腕一甩,打掉了何靖的大手,红着眼睛,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醉眼:“谁说我醉了,我没有醉,我心里很明白,你们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个个合着伙来骗我。我的酒拿来。”   向阳数落着何靖,见何靖不啃声,他就转移了攻击目标,他摇摇晃晃的在屋里晃动着,身子被桌角碰得青一块紫一块,气得他一脚把桌上踢翻了:“还有你,还有你,还有你,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个个都想欺负我,气死我了。”   桌上的碗碗碟碟滑到地上碎了一地,屋里的声音传到外面,外面的下人吓得脖子缩到衣领里面了,个个面面相视,噤声不语,一致认为公子醉了。在发酒疯。   一个下人马上惊醒过来,跑到膳房看看醒酒汤做好了没有。这一碗醒酒汤不及时哄着公子喝下,公子越闹兴致越高,没准会耽误公子明天送郡主进宫的任务。任务给弄砸了,岂不罪过。   其他的下人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他们谁也不敢离开一直侯在屋外,神情紧张的竖起耳朵倾听着屋里碗碗碟碟碎裂的声音。   公子叫骂声又一次传出来。这一次公子骂郡主,骂她是恶女,心狠手辣,无心无肝,绝情绝义。待他连一只狗都不如。   骂完郡主,就骂琪公子,骂琪公子心术不正,老是想害死他。咒他一身找不到真爱。   何靖听得暗暗心惊,不知公子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借酒发泄自己多日的郁闷,一吐为快。   何靖见公子越骂越露骨,害怕公子的酒后吐真言,被一些别有用心人的听见,到处嚼舌根传话,对公子不利。   他忙出屋对着外面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聚拢过来,何靖压低声音叮嘱着:“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提起,谁乱嚼舌根,我第一个不饶他,把他的舌头挖出来喂狗。听见了没有。”   下人个个唬了一跳,也知道何靖所言非虚,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到公子的前途和他们的命运,个个发誓保证不敢多言。   何靖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如此甚好,要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下去吧,公子有我侍候,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下人马上一窝蜂的离开了。   何靖拉长的马脸,转身的时候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他硬着头皮进来,陪着公子一起发酒疯。公子摔东西,他就打扫战场,公子见有人陪他玩,更是高兴了,口无遮掩的说得更是露骨,一会儿把琪公子骂一通,将他祖宗十八代个个翻出来数落了一番,甚至还骂他祖上没有积德生出一个没有屁屁的儿子。   他是个笑面虎,杀人不见血,别人惧怕他,他就不怕他,偏偏敢骂他。   他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人,当面说一套,背后捅人一刀,明明说好的,如果他把郡主接回府,就给他奖励的,现在只字不提奖励的事情,反而笑话他桃花朵朵开。   他摇摇晃晃的一边摔东西,一边咒骂着。   何靖急得真想把公子的这一张破嘴给堵上,省的哆哆嗦嗦越说越多。   他走到何靖的面前,眯着眼睛,抱着何靖的脑袋看了半天:“呵呵,认出来了,你是何靖,我最信任的管事,你这个管事当得好啊,替我打理了这一大摊子,可惜奖励飞了。”   向阳做出双手飞的动作,望着何靖“嘿嘿”的傻笑着。然后,拍拍脑袋,似想起来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琪公子说得桃花朵朵开是何意思?   他就歪着脑袋,眯着眼睛询问着何靖:“你说,何为桃花朵朵开开?琪公子说我在走桃花运。呵呵,你看我的运气如何?”   何靖吓了一跳,琪公子为何说公子走桃花运,这岂不是想害公子,脑子将一些碎片连接起来,闪过三个模糊的身影,一身赛雪的白裙,一身像蓝天白云似的蓝衫,一身充满喜气的大红喜服,   白裙,蓝衫,喜服三个娇俏的女子,她们的身影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子一闹腾,公子焉有命在。   哪个女人公子都惹不起!   府里的人个个知晓南宁相上了向公子,被郡主使计破坏了南宁的美梦,此事传到他的耳里,他喜忧参半,喜的是郡主对公子有情,护着他,优的是,公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南宁是启国最恶毒的女人,被她看上,只怕公子今年是多事之秋。   谁知道,南宁还没有摆脱,现在又扯上了一位小姐。   公子命里莫非有一劫——桃花劫。   “呵呵”   “桃花运?”   “桃花劫?”   “管他是什么运,只要有酒喝就好。喝……喝酒。“   何靖惊呆了:琪公子掌握了公子什么情况,从时间的推算上看,两位公子正在把酒言欢。喝得不亦乐乎。   当时,张谦与他在一起滴血结盟,两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他没有机会接触公子,已经将张谦的口封住。   侍卫在府门外当值,根本没有机会步入内院,将看见的一切告诉公子。   他费尽心思将知情人的嘴巴都堵上了,府里暂时是不会有人知道此事的。   唯一一个解释,就是公子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五行周易能掐会算,推算出来了公子有桃花运。   酒过三巡,公子喝得兴起,脸上染上艳丽的潮红,琪公子瞧着印堂发红的公子,就与公子开玩笑,他的这个玩笑莫不是在试探公子?   何靖心惊肉跳,压住狂跳的心,他急忙打断傻笑的公子,纠正他的过错:“公子,你可千万不可胡说,说不得的。你没有走桃花运,也没有桃花劫,此身你身在郡主府,你是郡主的夫,郡主是你的妻。”   向阳手一挥,朝桌上拍了一下,桌角马上削掉了一个角:“胡说,你是何人?琪公子说我走桃花运,就是走桃花运。”   何靖吓得胆战心惊,公子的酒品真是差,一沾酒什么话都朝外倒,真是急人。   向阳见何靖一味的唯唯弱弱,也不跟他争辩,马上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他打了一个酒嗝,脸上染上艳丽的红晕,他嘿嘿的傻笑着,大脑清白了一些:“我没有醉,我明白琪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逗我,让我自动的说出我好运连连。”   “呸!”   “什么好运连连,在皇宫里遇上南宁,那个恶女是恶梦的开始,何来的好运?”   向阳凑到何靖的面前,嘿嘿的笑着,摸着他的脸蛋,伸出一个手指头压在他的嘴唇上:“嘘,小声一点。琪公子就是想让我告诉他,我的奇遇,我就是不告诉他。”   何靖脑子里灵光一闪,闪过一个绣球,想到这里,何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脚肚子只打哆嗦,暗叫不妙,莫非小姐与公子交情匪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呸,乌鸦嘴,但愿不要被言中。”何靖瞧着满口胡言乱语的公子,头痛万分,他忍不住试探着:“恩,公子千万不可对外人说起,你交了桃花运。更不可提起绣球两字。”   “嘘,我只对你说哦,一只绣球飞过来砸中了我,一个叫月月的小姐要嫁给我,小姐说我好漂亮。”   公子靠在何靖的身上,比划着绣球飞过来的角度,指着何靖的肩膀,告诉他,绣球就这样从肩膀上滑进了怀里了。   向阳头靠在何靖的肩膀上,用手勾着他的肩膀,裂开嘴巴傻笑着,满脸潮红。   何靖心里彻底的凉了一截,他愁眉苦脸暗暗叫起来:公子!!琪公子料事如神,你真是交了桃花运,你可千万不要一头扎进桃花丛中,桃花运是你的劫数,你今年走的是霉运啊,如果此劫不解,后果不堪设想。   桃花运!   琪公子算出了公子有此劫,为何还派公子出府去寻找郡主,推波助澜推了公子一把,将公子推到了桃花窝里了。   何靖想起来了曹公子和袁野离府的以后,下人聚在一起议论,都说公子离府与琪公子有关,琪公子看他们不顺眼,使计把公子赶出府。就是想独霸郡主府的财宝,看来琪公子也嫌向公子碍眼,借女人的手把公子赶出府。   一身儒雅的白衫在他眼前飘过,何靖突然感觉这一身白衫沾染了血。他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府里众多公子就属琪公子神秘莫测,深不可测,谈笑之间就可置人于死地。   琪公子太厉害了,如果与琪公子为敌太可怕了。   琪公子约公子喝酒,说不定是一计,趁着公子喝得兴起,已经将公子的秘密套得一干二净。   公子浑然不知,继续与琪公子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想到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以妻子的名义过来寻夫。   公子出轨,必然遭到郡主的处罚、下场凄惨。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无论是哪一方发火,他们都会受到牵连,日子不好过。   “天啊,桃花劫何解?”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破桃花劫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曹公子和袁公子院子,人去院子空凄凉的情景,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明日。   突然,何靖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到地上。他及时伸手扶住桌子,闭上眼睛,   还没有等他张开眼睛,他的身子就被一具强壮的身体撞了一下,他双腿一软,扑到在桌上,他伏在桌子上喘息了一会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聚在眼前的金星渐渐的消散了一些,他才勉强睁开眼睛。   向阳指东指西,虚指了一番。一会儿直指桌子,一会儿直指郡主赏给他的花瓶,他抱着花瓶,横着眼睛,晃着,举起了花瓶。   何靖的心一阵一阵抽紧,出声制止:“公子不可。”   向阳玩得兴起,根本就对何靖的制止置若罔闻,他举起花瓶朝地上砸去:“嘿嘿,好玩,抛绣球好玩。”   不知怎么回事,酒醉的向阳大脑闪过抛绣球的情景,也许这一件事情潜意识对他刺激很大,他一直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表露出来,压抑得太深了,借此机会一并发泄出来了。   “完了,公子玩完了,玩耍无益,玩上了桃花劫。”这个念头在何靖脑子停留了一下,他很快就被眼前的情形闹得心慌乱。只见花瓶扔到了空中,瓶口朝下快速的下坠着:“绣球飞了!绣球抛出去了,公子快接。”   何靖的心开始下沉,他来不及细想,一扫刚才的颓废态势,从地上跃起,一把将花瓶从空中接住,轻轻的放到桌上:“公子这是花瓶,不是绣球,公子花瓶砸不得,花瓶是郡主赏给你的,你摆在桌上,是你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你怎可亲手把花瓶毁掉?这是对郡主的不敬,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看见告诉郡主,郡主会责怪公子的。”   “郡主。郡主是谁?你?你又是谁?”向阳脑子又迷糊了,他拍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何靖口里的郡主是谁,谁敢给他扣一顶大帽子,他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公…公子,你怎么连郡主都忘记了?”何靖傻眼了,公子忘记他不要紧,他是一个奴才,可公子怎么会忘记郡主?公子真醉了,醉得不认人了。   “拿酒来,你再不拿酒来,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你信不信我会治你的罪。”向阳脸上酡红,醉眼迷离,眯着眼睛,指着何靖的鼻子怒骂着。   何靖哪里敢拿酒,公子可能心里困苦,许多的话无法说出口,憋在心里郁闷难当,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抱着空酒壶发酒疯,他也不敢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空酒壶,任他就这样抱着空酒壶在屋里东倒西歪的晃悠着,满口胡言乱语,无事找事找他的茬。   何靖暗暗心焦: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把醒酒汤送过来,惹得公子惆怅不已,敢明日要对院子里的下人整顿,教会他们学会长眼侍候好公子。   向阳梗着脖子,见碍事的桌椅就踢翻,屋里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所过之处一片残桌断椅。   何靖一筹莫展跟在公子后面,陪着公子一起疯闹,当他走过窗户时,一双杀人的眼睛射向屋外还在等候听唤的下人。一些下人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侧耳倾听着,屋里桌椅倒地的噼啪声。   似有所感应,恰好此时一位下人抬起头撞入了一双喋血的目光,他吓了一跳。赶紧不等何靖吩咐,掉头朝膳房里跑去。   刚跑到膳房就看见先前过来做醒酒汤的下人,端着做好的醒酒汤出来了,他立马骂开了:“狗东西磨磨蹭蹭的连累我们挨骂,还不送醒酒汤,公子闹酒闹得厉害,何靖急得没辙,快杀人了。”   端着醒酒汤的手抖了抖,汤水洒在托盘上,他的脸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嘀咕了几句,也不知说的什么,大概被吓得说不出来了。也不再解释,赶紧端着托盘一溜烟的跑了。   来到公子的门前,突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醒酒汤吸收了所有的光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起了。   他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他读懂了这些目光里的含意:有同情的,有不满的,有幸灾乐祸的。   他的心里更慌了,这一碗汤承担着所有人的情绪。期待醒酒汤封住一张胡言乱语的嘴巴。不要在给脆弱的心添加一剂催化剂,使不规则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何管事,醒酒汤做好了。”他端着这一碗醒酒汤,神情惶惶的来到门口,脖子缩到衣领里,弱弱的唤着。   吱呀随着门轴的转动声,屋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差一点呛得他打个酒嗝,他及时把隔声压回去,封住了惹祸的嘴巴,不用看也知道屋里乱七八糟,家什被毁的不堪入目。   掐在这时,一双杀人的眼睛射过来,吓得他魂飞魄散。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碗和盖子发出了轻微的触碰声音,上下牙齿打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何……汤……醒……汤……”   何靖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将他刚才所受的委屈和惊吓一起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忍住了心中的恼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秋后算账。”   门外的一缕阳光射进来,投在公子的披头散发的身上,他坐在地上,后背抵住歪倒的桌子,一条腿伸的长长的,一条腿屈起来,怀里抱着酒壶,一只手搭在桌腿上,沉重的脑袋随着亮光转到了外面,太阳刺得他的眼睛睁不开,他举起手遮住阳光,眼睛眯着朝外看着:“谁,谁在捣鬼?谁想害我?”   慵懒的迷糊的声音迅速浇熄了何靖刚涌上来的怒火,何靖控制住腾腾上升的怒火,马上接过醒酒汤,掩住门,将屋外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他转过身子换上一副笑容,对着公子轻声哄着:“公子,酒来了。”   倏忽,阳光在他眼前消失了,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他的眼睛在一瞬间还没有恢复,快速适应周围环境反差的变化,脑子里残留着那一线亮光刺得他的眼睛睁不开,这一丝亮光与刀光剑影混合在一起,他比划着手势,沿着刚才简单的思路继续追问着:“谁,刚才谁想害我?”   手一松,酒壶从他怀里滚出去,滚到何靖的脚下,他眼前一亮,忙把酒壶捡起来,放到腋下。   何靖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扶起一张桌子,将托盘搁置在桌子上,背着公子,挡住公子的视线,把醒酒汤灌进酒壶里,这时他才觉得后背湿漉漉的,不知何时惊出了一身的汗,随手扯起袖子抹抹额上的汗。   转过身一把从地上将公子拉起来,轻声安慰着公子:“公子,没有谁想害你,刚才你看见的是太阳。”   “太阳,是不是跟绣球那么圆的东西?”醉酒的公子记忆最深的是绣球,绣球对他刺激太大了,他极力想忘记绣球,可偏偏忘不掉。   “可恶。”   何靖暗骂了一句,把公子按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指着酒壶引诱着:“公子喝酒。”   “喝酒”两字如雷贯耳,掀开了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向阳一听,马上大喜,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差一点将何靖顶翻,他急忙一把抓住桌子一角,撞得桌子摇摇晃晃的。   向阳用力过大,失去平衡,刚站起来的身子站立不稳,身子一软朝桌子底下滑去,何靖伸手一把将公子从地上捞起来,抱着公子,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软绵绵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向阳拍拍椅子,指着何靖,大着舌头:“你也坐下,陪我喝酒,今日我们就一起喝个痛快。”   何靖心里一荡,公子心里还是有他的,俗话说,酒醉心明,公子醉得厉害,关键时刻还是记得自己,他心里充满着对公子的感激。   他把醒酒汤满上,举起杯子,不管公子听不听得懂,他都真心实意的说道:“公子,谢谢你的信任,把偌大的一个院子交给我打理,我也一定不会辜负公子所托,尽心尽力替公子打理好院子。”   何靖此时向他表忠心,他也不明白,他大脑一片迷糊,眼里醉眼迷离,只有桌上的酒,口里含糊不清:“兄弟,我没有醉,好酒,干杯。”   他举起杯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醒酒汤也洒了一桌,何靖紧张的望着公子,生怕醒酒汤都洒了。   哄着公子喝下:“公子,我们干一杯,我先干为敬。”仰头将杯子里的汤喝光了,把杯底给公子看。   何靖他知道,他现在所做的这些,基本上是无济于事的,公子已经喝醉了。但是,他不敢触碰公子的底线,如果公子知道他夺下他的酒杯,会翻脸的。   无奈,他只有一步一步哄骗着公子,何靖眼巴巴的瞧着公子,口里唤着:“公子我喝干了,现在轮到你喝了。”   向阳手抖了抖,挣扎着,侧过脑袋望着何靖,什么也没有弄明白,他举起杯子喝了几口:“好酒。”舌头打着卷的赞着。   脑袋一歪,倒在他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何靖苦笑着摇摇头,将向阳半拖半抱的拖到床上,往床上一放,他一头栽倒床上。呼呼大睡。   何靖端来一盆热水,为公子清洗一遍以后,放到床上睡好,盖上被子,站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公子。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子里形成:破解桃花劫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杀死月月   何靖呆呆的站在床边,闭上了醉意朦胧的圆圆的大眼睛,放下一切,无忧无虑安静得走进了自己的世界,与世无争,澄净得像个婴儿那么透明。   这才是公子的本来的面目。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公子,你是院子里的天,你不可塌,也不可倒,有你才会有我们,今日公子醉得一塌糊涂,想到的还是我,就冲着这一份真情,公子,小的认定你了,一定会跟着你走的。”   嗜酒后的唇瓣血色浸染,恰似滴血的血蔷薇,殷虹的唇瓣微微开启,一阵轻微的鼾声打断了何靖的话。   何靖默然了一会儿,心里产生着一股冲动,冲破内心的阻隔,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冲口而出:“公子你不该有妇人之仁,你不下手,我就替你下手,把阻止你前途的人统统的扫干净。只要月月死了,你的劫数就破解了。公子希望你能理解!”   何靖对着呼呼大睡的公子,咬牙狠心的说出这一串惊天动地的惊世骇俗的狠话,踩着一地的碎瓷片步出公子的房间,来到外面,   抬起头望着黄昏下,血红的夕阳划破殷虹的残空,给安静院子添加了一层诡异。   下人走路悄无声息,绕道而行,生怕打扰了公子。何靖见一位下人手里拿着扫把准备打扫院子的落叶,就朝他招招手,下人见状马上过来:“何管事有何吩咐。”   “公子已经歇息了,去把公子的屋里打扫干净,动作轻一些不要把公子弄醒。”   下人忙答应着弯着腰进屋了,很快屋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碎片堆积的声音。   何靖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了公子,踩着一路如血的残阳回到自己的偏院里,关上门,再也不出来了。   天黑时分,暮色笼罩着院落,一条黑色人影,从屋里窜出,从院墙头跃出去。专挑偏僻的地方行走,一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一阵山风吹过,树林里忽然发出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好像有什么活物正从林子里窜出,打破了树林里的静谧。   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养神的黑衣人,刚才的神闲气定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冷气沿着脊梁骨油然而起,直漫到头顶。头皮发麻中,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这样的走下去,决不可半途而废。   黑衣人从树上跃出来。袍袖里甩出一柄飞镖。   一声惨叫在树林里响起,刚才窜出来的一只活物只因打扰了树上的黑衣人的静思,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死物。   树林里黑得很快,转眼树林就被黑幕笼罩起来了。死物已经被黑幕吞嚼,看不真切那是一只什么动物。   “管它是什么动物,只要妨碍了他前进的脚步都得死!”   黑纱后面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这时林中又传来一声凄厉的野兽的叫声,夜深人静的时候,直叫的人心里发颤。   他猛吸一口气,提气往林中窜去,穿过树林,远远看见前面高高的挂起了一盏红灯笼,聚集了黑夜的全部光源,指引着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到这里,使南来北往的人找到了目标,在偏僻的京城里寻到了归宿。   这一路对黑衣人而言,驾轻就熟。每一条路通往何方他都知道,红灯笼就高高挂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指引着南来北往的人。   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另一条路上似有马车响动的声音,他跃上树,从摇曳的扶疏的树叶里看见,远远的一辆马车朝着红灯笼的地方疾驶着。   他抓住树枝,稍用力生生将树枝扯断,像一个猛兽一样窜出了阴森森的树林,来到了客栈。   他悄悄的挨近客栈,观察着客栈里面的动静。   过一会儿,从街角上拐出了一辆马车,驶到客栈门口就停下来了,黑衣人隐在树后,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眸犀利的盯着这一边的动静,平息静气,侧耳凝神倾听着。   一阵对话随风送过来。熟悉的声音令黑衣人一震。   “今日,不知刮的何风,客人很多,几个客栈都客满了,我们绕着街道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有客房的客栈,天黑了,我们终于找到这一家客栈了,小姐,你坐在车上,我下去问问?”   “不,我怕!管伯,我今日坐了一天的车,坐的腰酸背痛,不愿再坐了,我也下车,与你一起去。”   “也好,小姐慢一点下车哦!”管家带着月月来到客栈,看着门口的灯笼,灯笼里的火烛一闪一闪的,借着跳动的烛光看清了门牌上写着“龙门客栈”   管家回过头对着月儿说道:“小姐,这家客栈是“龙门客栈”估计这一家客栈住来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你住进去,千万要谨言慎行,不要招惹这些江湖侠客。”   “恩。”   管家上前敲了敲门,“咣咣,咣咣,喂,有人吗?住店打尖。”   门缝里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客官稍候,马上来了。”   掌柜的把门打开,管家与小姐并肩走进去。   管家问道:“掌柜的,我要两间上房。”   然后他转过头,看看满脸倦怠的小姐,马上又吩咐着:“掌柜的,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很疲乏,请你给我们备一些热水,洗漱一下。”   龙门客栈,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每天客栈住的满满的,店掌柜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灰头土脸的车夫是管家,站在他身份的哪一位姑娘,默不作声,从她的衣着打扮上可看出,这是一位富家千金。   掌柜马上满脸堆笑,点着头,哈着腰:“客官,你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本来客栈已经客满了,我都准备关门歇业了,刚好有一位客官提前交了定金,包下一套上好的地字客房,他们出去办事,行到这里会打尖歇息,刚才他派人过来告诉我,现在他临时有事,不过来了,十天半个月都不在京城,就把包下的客房退掉了,这一套客房在二楼,我带你上去,如何?”   管家地字客房,他一愣,真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这不是何管事说过的那一间地字客房吗,哦!原来他所说的客栈是龙门客栈,何管事吩咐他到此打尖住宿,将他的名号抬出来,掌柜会好好招待他的。   他这时多了一个心眼,寻思着:何管事明明在京城,怎么会十天半个月都不在京城,这里莫不是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他心里一动,打消了把何管事抬出来的念头,打尖住宿花了银子还怕他不好好招待他。   管家自有一番计较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他沉声道,“好的,只要有房就好。掌柜的带我上去看看,满意我就定下来。   “客官楼上请。”掌柜在前头带路,管家和月月跟着掌柜上到二楼,到房间看了一下,环境优雅,临近湖边,秋风习习,很是宜人,两间房是套房,一间房在里面,一间房在外面,很合他们的心意,当下,管家两话不说,马上拍板定下了套间。   “掌柜的这套套房我定下来了。吃食和洗漱的水叫小二哥给我们送进客房就成。给这是房钱,多的放柜上,等明天我走时再结算。”说着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银锭仔细验看了一下:“好的客官,您这是十两纹银,地字包间一天一两,晚饭的吃食是八十文,一共是一两八十文,您在柜上还剩八两二十文,明天您走时要用膳不?要用明早再结算。”   管家接着说道:“好的。”掌柜把门带上。   管家将套房再看一遍,心里算盘着:套房很合心意,小姐住里面,他住外面,好保护小姐。   掌柜的见门虚掩着,暂时没有上门栓,就在外面喊着:“客官,你现在需要用膳吗?”   管家未回答,而是问小姐:“小姐,你看如何安排。”   “管伯,还是先叫他送一桶热水过来。我洗漱一下,再用膳吧。”   “掌柜的,叫伙计送一桶热水,再送膳食过来。”   “好叻,马上就来了。”   没一会儿,伙计提着一桶热水就过来,管家知趣的也下楼安排膳食去了,月月等伙计和管家走了以后,就把门关上,在屋里洗漱一番,就出来了。   管家已经把晚膳准备好了,就等月月出来。   月月出来后坐在椅子上,管家把晚膳摆在桌上:“小姐过来用膳吧,今日赶路,你也没有好好用膳,现在该饿了吧,都怪我照顾不周全。愧对老爷。”   一直默不作声,情绪低落的小姐,坐在管家的对面,自责着说道:“管伯,都怪我任性,没有听你的劝告,硬是要跟着公子的脚步来,验证一些事情,现在真相大白了,我反而心里更沉重了。”   “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幸福也是老爷的幸福,老爷为你的事情,天天愁眉苦脸,好不容易盼到了小姐与公子喜结良缘,谁知竟是镜中缘,空欢喜一场,只怕这一桩喜事真的不会如老爷所愿,我也劝小姐另做打算,不要执迷不悟,对一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恋恋不忘,世上好男儿多得是,干嘛非他不嫁,那么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讨个公道   月月不再做声了,眼里含着一包眼泪,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管家马上噤声,暗暗责骂自己:一张臭嘴,不会说话,好不容易打开小姐的心扉,被你三言两语弄得小姐泪汪汪的。   他个大男人最见不得眼泪,眼泪哗哗流淌着,弄得他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慰小姐才好,只是呐呐的:“哎,人老了,话也不会说,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向公子不是你的良人,他是个混蛋,他是郡主的夫侍,他压根就不应该凑热闹,弄得事与愿违,阴差阳错,绣球偏偏找到了他,公子的态度不善,如果小姐还执迷不悟,容易误终身。”   好半天,月月才低声说道:“管伯,我的个性你是知晓的,只要我认准了,心意是极难改变的,一切都是天意,我认命。”   哎!   哎!   管伯和月月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发出叹息。   管伯知道月月说到做到,小姐就是一根筋,不会转弯的,见到月月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产生了懊悔,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如果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他就不会有意成全他们,而是趁公子意识不清的时候,扣住他的命门,令他一招致命。   还容许他活到现在?六亲不认。害得月月伤心。管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后悔不已。   当时他见到绣球选中了月月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以后,欣喜若狂急忙从人群中一把抓住公子,当时他就发现公子有些神志不清,神情恍惚,还以为他是被以为之喜惊得不知所从,没有多思,就把公子扶进陆府,要他与小姐完婚,准备拜堂成亲时,公子突然清醒过来,亮明身份不愿拜堂成亲,要出府寻找郡主,   老爷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见艳丽的红袍在大厅一闪而逝时,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椅子上,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月月呆呆的瞧着公子消失的方向,不言不语,只是眼泪哗哗的顺着脸颊流淌,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着,眼珠一转都不转,看得人心酸,令人心痛。   好半天,小姐才想起来,只是知道公子姓向,叫什么都不知,就这样走了岂不冤枉,她起身提着裙摆,跟着公子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追赶,在他的后面大声叫唤着:“公子等等,公子你叫什么告诉我。”   月月一路喊着一路追赶着,公子身影早就消失,月月还在喊叫着,跑到府外,见到穿红色衣衫的抓住就问:“公子,你叫什么?”   吓得路人纷纷躲避,个个猜测:“好好的一个陆府千金,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痴痴呆呆的模样。”   陆逸明见女儿出丑,急得一把拉着急怒攻心,神志不清的月月,把她使劲的往回拖,拖进屋里,命管家拿一把铁锁锁上房门,不许小姐下绣球。   回到绣楼,月月清醒过来了,她拍打着房门哭喊着:“父亲,让女儿出去吧。女儿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女儿要去寻找公子。”   陆逸明气得吹胡子瞪眼,从桌上抓起一个茶杯,使劲朝地上摔去,指着外面骂道:“这个混蛋,害得我女儿疯疯癫癫的,抓住他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即使告到衙门,我也说得过去。要替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管家一直侯在老爷的身边,听着老爷在咆哮着,等老爷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以后,他才趋上前自责着:“老爷,此事我也有责任,我没有及时发现公子情况异常,未能及时提醒老爷和小姐,避免此事的发生,如果我机灵一些,替老爷多担责,也许事情就不会闹得不可收拾。令老爷和小姐烦恼,现在我就去替老爷抓住这个小子,把他带进府,任老爷处罚。”   陆逸明默然了一会儿,哀叹了一声:“此事与你不关,你不必自责。气归气,说归说,公子如果真是郡主的夫侍,此事真是不好办?我也无可奈何,我只是担心月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里想不通会闹事。”   管家明白了老爷担心什么?老爷担心,郡主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郡主本人,但是,有关郡主的传闻,他们早就在坊间听过。   启国两大郡主,南宁郡主和紫薇郡主,两位郡主品行一样,心狠手辣,胡搅蛮缠,府里夫侍成群。   紫薇郡主有五位冲喜夫侍,个个身怀绝技,不同凡响,其中郡主的贴身侍卫向公子,更是长相俊美,武艺超群,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非池中尤物。   难怪月月一眼就看中了公子,缠缠绵绵,对公子思念颇深。   此事如果被郡主知道,她的夫侍在外面沾花惹草,恐怕是他们灾难来临之时,   这就是命!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可勉强。   只是这个女儿他熟知她的个性,一旦认准了就不计后果,非公子不嫁,那可如何是好。陆逸明想起了女儿的任性和倔强,就头痛不已。   “老爷,小姐未用膳,我马上送一些膳食给小姐,趁机开导小姐,劝小姐放下公子,另寻良人,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何必非要栽在一棵树上。”管家献计献策。帮老爷顺气。   陆逸明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只好如此。但愿她放下。”   管家亲自到膳房做好膳食,端着膳食往小姐的绣楼走,还未到绣楼,就见杏儿站在绣楼上,扶着楼梯,四处张望着,见管家端着膳食上来,满脸的愁云冲散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接过管家手里的膳食,喜形于色的说道:“阿弥陀佛,终于盼到救星了,你快进去劝劝小姐,小姐在屋里发脾气,不许我们靠近,她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管家轻声吩咐着:“由着小姐,不要惹恼了小姐,知道吗?”   杏儿低声应着:“是。”   管家站在外面听见小姐在屋里发脾气,将屋里的花瓶和杯子都摔碎了,他忙贴着门,把手指头放到口里沾上口水,捅破窗户上的一层纸,眯着眼睛从小洞里朝里面看,屋里一片狼藉,满地是碎片。   月月还不解气,从桌上抓起一个茶杯,举起来准备朝地上砸去,口里说道:“不把锁解开,我再把茶杯砸碎。看你心不心疼。”   管家忙出口阻止:“小姐,别摔,有话好说。”   “管伯,你来了,快把门打开。”月月放下茶杯,扑到门前,把门拉开一条缝,门上的锁拉得哗哗直响,她把手伸出去拉着管家的衣袍,生怕他跑了,唤他开门。   管家反手拍着月月的手,安慰她:“小姐别烦,我把门打开,给你把膳食端进来,陪你聊聊如何?”   月月愁下眉头,喜上心头,只要管伯愿意陪她坐下来,谈一谈,事情就有新的进展,管家在月月的心里地位很高,在陆府,除了父亲,就是管伯最痛爱她,把她视若自己的亲身女儿对付。   “好,依你,管伯。”月月抓住他的衣袍不放,急忙答应着,生怕管伯反悔,离开绣楼,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敢上绣楼,时间一长公子离远了更不好办。   寻找公子还需要管伯帮忙。月月心里自有一番打算,看见管伯答应了,郁闷的心才渐渐的好转。   管家打开门,杏儿端着膳食进来了,把托盘搁在桌上,轻声唤着:“小姐,已经饷午了,你午膳未用,管伯怕你饿了,专门到膳房里给你好了膳食,特意给你送过来,你可得好好的用膳,不要辜负管伯的一番心意。”   杏儿快言快语,生怕小姐发脾气,把托盘上的膳食给摔了。急忙打出了一张感情牌,封住了小姐的嘴巴。   管家笑眯眯的点着头:“杏儿所言非虚,我惦记着小姐,怕小姐胃口不好,就到膳房里,自己动手给小姐做一些合口的膳食端上来,小姐这些膳食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你就慢慢的用吧!”管家说完,就把托盘上的膳食推到月月的面前,哄着月月吃。   托盘上摆放的都是月月平时最爱吃的膳食,这些米饭和合口的菜肴,失去了诱惑。月月见管伯进来了,她就换了一种心情,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一把推开膳食,愁眉苦脸的低下头,一双哀怨的眼睛星星点点,被一层雾气笼罩着。   管家见到月月一副怨妇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安慰小姐。只是轻轻唤着:“小姐,不要为这个负心的人难过。不值得。”   月月也不理管家,坐在椅子上,心里郁闷难当,越想越伤心,口未开,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了,她掩面哭泣着。   杏儿在旁边也不知说什么好,接过管家的话,埋怨着公子:“小姐别哭了,小姐别哭了。都怪公子,害得小姐心情压抑,颜面无光。小姐寻死寻活的,如果不是我抓住小姐,小姐会一头从绣楼上跳下去的。”   杏儿愤愤的朝管家告状。杏儿的话气得管家火冒三丈,他一巴掌往桌上拍去,桌面马上印上了一个五指印:“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小子的,一定替你讨个公道。混账东西敢欺负小姐,找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找公子去   月月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声,杏儿递给小姐一块手帕,月月擦掉眼角上挂着的泪花,眼睛红红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管家急了:“小姐,你说要我干什么?我会听你的。”   月月知道,管家是代表父亲来看她的,到绣楼探知她的情况的,如果能把管家拉到自己这一边来,她的事情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心生一计,她低头叹了一口气:“管伯,在陆府,除了父亲,就数你最痛我了,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来看待。有苦恼我都向你述说,公子害得我心里窝着一口气,这一口气我不知怎么出。”   一番窝心话说得管家心里升起暖意,打他进府开始,一直跟在老爷身边有近二十年的光景,他一身未娶,膝下无儿无女,从月月生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心眼里把月月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亲眼看着她长大,极为痛爱她,只要月月开口,他从来不犹豫。倾尽全力照着去办。   陆逸明念着管家这一份情,知道他对女儿一心一意,凡是有关月月的事情,他都放心交给管家办。每一次他办得皆大欢喜。   月月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许多媒人上门提亲都被月月拒绝了,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直将她的婚事挂在心上。   得到老爷的明确指示,日夜赶工搭好了绣楼,他喜滋滋的在绣楼下,指挥着下人维护次序,一位下人从绣楼上下来,附在他耳边悄悄的告诉他:“小姐看上了前面的一位红袍公子,老爷叫他使计成全小姐。”   他从清一色的人群中很快寻到了月月所说的公子,老于世故的他只一眼,就认定了公子非一般人物,大赞月月好眼光,打心眼里高兴。   他马上安排人手,吩咐一位下人,到府里找几个机灵长相俊俏的下人扮成公子模样,混进人群中,寻找机会把绣球引得公子的身上,砸中公子。   下人领命马上就照办,出现了先前的一幕,绣球从张公子怀里打出来,在空中飞到了向公子的怀里。   绣楼四周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绣球砸中公子,下人不由分说拥着公子进府,成亲。   哎   人算不如天算。   百密之中有一疏!   管家瞧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心里产生了愧疚:哎,都怪自己乐极生悲,忽略了对方的身世和背景,没有盘查对方的底细,轻率的答应,一味的纵容小姐,顺着小姐的意贸然下手成全小姐,帮小姐圆梦,谁知公子竟是郡主夫侍。   瞧小姐的模样,小姐已经陷入情网不可自拔,老爷顾虑重重,想不出好对策,他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拼着这一条老命也要替小姐讨个公道。补偿自己所犯的过失。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月月的对面,拍着耸动的肩膀,对月月保证着:“小姐。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说,你想我我替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敢做。如果你让我去杀那个小子,明年的今日是他的忌日,如果你要我把他抓来,我拼了这一条老命,也要拧着他的衣领进府给你个说法,你说啊。   “哎”   “管伯”   “你说啊,吞吞吐吐的急死我了!”管家一叠声的追问着。   月月就是不开口,愁眉苦脸,哀声连连。急得管家额上青筋直暴,也没有摸清月月心里是何想法。   站在一边的杏儿,见小姐神情有异,马上一把抱着月月,惶恐的叫着:“小姐,你千万想不开跳楼,好日子在后头,杏儿不能没有小姐,杏儿还要在小姐身边侍候你一辈子。小姐到哪里,杏儿就到哪里。小姐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哀叹声不绝于耳!   吓得管家心惊肉跳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怒瞪着眼睛,恨恨的骂道:“我去找这个小子,讨个说法,不能就这样让他逍遥自在的游戏人间,害得小姐柔肠寸断,独自伤心。”   “你好好侍候小姐,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为你是问。”管家吩咐杏儿,杏儿点头答应着,起身准备出府去找负心汉。   经过月月身边时,衣袍下摆被月月一把抓住,月月一把拉住管家的袍袖:“管伯”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下面的话就噎住了。   杏儿与小姐相处的最久,小姐的每一个眼神她都可猜出小姐的心思,她替小姐询问了一句:“公子已经离府了,管伯伯你到哪里去寻找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管家恨恨的磨着牙齿:“他不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吗。公子是紫薇郡主的夫侍,郡主一共有五位夫侍,向公子就是其中一位。找到郡主府,就找到公子了,找公子讨个说法。”   杏儿吓得打个哆嗦:“管伯,公子是郡主的夫侍,你怎么敢去对质,郡主也是不好惹的恶女,万一她恼羞成怒把你杀死,以绝后患怎么办?”   “哼,王爷一世英名毁在这个恶女的身上,三五个侍卫还无法近我身。你放心,你好好的呆在绣楼侍候小姐,等我回来,为了小姐我豁出去了。替小姐报仇。”   管家拍拍月月的小手,他一方面嘱咐杏儿,另一方面安慰着唉声叹气的月月,此时月月扬起泪脸,哀求着管家:“管伯,谢谢你替我做主,可我心里就是难受,我不服,我要跟着你去,我要亲口问问公子,绣球三媒六证他认不认。”   杏儿马上惊叫起来:“小姐你一个弱女子不可涉险,紫薇郡主与南宁郡主一样狠毒,就怕你还没有找到公子,就被紫薇郡主派人杀死了。还是管伯伯一人去,目标小一些。管伯伯一身好武艺,无人伤得了他。”   管家一听,杏儿言之有理,也极力劝阻月月不要赴险,毕竟这一件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郡主即使不是为了公子,也会保全自己的颜面,下手不会留情的。   女人闹将起来,郡主手段毒辣,月月心地善良肯定是讨不到好,也占不到便宜,吃亏上当的还是自家的小姐,他看着小姐受辱心疼。   没有想到,平时一向没有主见的月月,此时态度极为坚定,她坚定的说道:“管伯伯,我估计公子是不会告诉郡主,公子一定会想尽办法瞒住此事,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皆知,传到郡主的耳里。逼郡主出手。借此机会把事情挑破,我跟郡主说,郡主做大,我做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看郡主的态度,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总比藏着掖着好,找不到一丝方向,反而对我很不利。”   “小姐,这…这个理,如何讲得通?只怕郡主不会与你讲这个理,郡主会羞辱你。你考虑清楚没有?”杏儿想着坊间对紫薇的不好的传言。就替小姐担惊受怕的,她脖子缩了缩,悄悄朝管家眨眨眼睛,希望管家劝劝小姐,打消她的痴心妄想。   管家熟知月月的个性,月月平时把自己关在绣楼里,只是读书识字,从不过问外面的事情,给人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一旦她较起真来,谁也劝不住她,这不,老爷害怕看见月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闹着吵着要去追赶那一个负心汉。   就命他过来试着劝小姐,这不,他和杏儿劝了半天,以为小姐气消了,谁知一说到关键的地方,就看出小姐压根就无法释怀,还是放不下公子。   哎!   可怜的小姐!   “我就不要这一条老命,陪着你上刀山下油锅滚一趟吧!”   管家思考再三,手一挥,三个人聚在一起,悄悄的商量起来。   窗棂上晃动三颗人头,一位下人悄悄的爬上来绣楼,侧耳倾听着。   里面传来了管家和杏儿劝月月的声音。   “小姐善良美丽,温柔娴淑,是锦城一朵花,人人见了人人夸,锦城的好公子多得是,绣楼前那么多的公子开口表示对小姐倾心,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良人的。气死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小姐别为这个负心汉生气了。”   “对了,小姐你平时最喜欢管伯做的午膳,许久未下膳房的管伯,今日亲自下膳房给你做好了午膳,小姐用膳吧。”   “管伯,谢谢你。”小姐终于开口,管家和杏儿你一言我一语劝得小姐回心转意,不再为绣球的事情纠结,开始用膳了。   下人喜上眉梢,轻手轻脚从绣楼上下来,跑到前厅。正在背着手转圈的陆逸明,看见他派去探听消息的下人,脸上带笑的跑进来,绑紧的神经松了一些。   见那个榆木疙瘩还不开窍,到了他的面前还不告诉他,准备行礼,气得他吼起来了:“混账东西跑什么跑?青天白日撞见鬼了。”   下人吓了一跳,脸上笑容也僵硬了:“老爷,小姐气消了,正在用膳。”   说到用膳,下人脑子开窍了,老爷很在乎小姐,现在小姐气消了,老爷也不用再担心了吧,他就大着胆子讨好着老爷:“老爷小姐在用膳,请老爷放心,小姐没有事了,午膳时辰到了,小的到膳房去给老爷把膳食端上来,老爷用膳吧。”   “哼”总算聪明了一些,说出了几句对老爷胃口的话。   下人从老爷的哼声中听出了一点眉目,马上跑到膳房里去准备了。   陆逸明扫了一眼窗棂上晃动的三颗人头,心里压住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背着手到偏厅里去用膳去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客栈遇袭   陆逸明刚离开前厅,绣楼的门就打开了,杏儿探出一颗小脑袋看了外面一眼,看见老爷的背影消失在雕花拱门里,眼里闪过喜色,脑袋就缩回去了,伸出一个手指对着老爷和小姐做出离开的动作。   小姐提起裙摆,来到管家的身边,拉着他的袍袖摇晃着,满眼都是恳求:“管伯,帮帮月儿。”   管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着月月说到:“小姐,莫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免得老爷知道了会担心的。让我想想办法,如何做到两全齐美。既要公子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保住小姐的名节,还不能让老爷担心。”   管家指着杏儿吩咐着:“你就在小姐的房里呆着,不要出去,以免被人看出破绽。如果有人来了没有看见小姐,你就搪塞,小姐心情不好我带她出去转一转,小姐心情好转了我就带她回府,请大家不要担心。”   杏儿朝小姐挤挤眼睛,脆生生的答应:“是。”   杏儿伏在小姐的耳边,嘻嘻的笑着:“小姐,只要管伯肯出面,包小姐心想事成。”   一直郁闷不已的月月心情有了好转,抿着嘴唇,露出了一丝笑容。   杏儿穿上小姐的衣衫坐在椅子上,满头珠钗在窗棂上晃动。   管家把一切安排好了,带着月月轻手轻脚下楼了。避开陆府下人,穿过前厅,悄悄的溜到后院,来到马棚里。   管家牵出两匹脚力很快的上等宝马,系在马车上,请小姐上车,月月上车坐好了。   管家坐在马车前,快马加鞭,马不停蹄驾着马车来到了紫薇府,寻找向公子。   谁知向公子没有回府,出府接待他们的是向公子院子的管事,管事傲慢无礼,目中无人,态度不善驱赶他们离开郡主府,生怕别人知道他们来寻找向公子,有意将此事瞒住。   管家心里沉甸甸的,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此次来到这里,八成会失望而归。   他站在路边,望着高大雄伟的郡主府,抬头就可见“紫薇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牌匾,挂在府门正中央,府门廊柱上雕刻着攀凤附龙,从洞开的府门,一眼可看到,府里假山阁楼林立,院落鳞次栉比。   郡主府华丽雄伟,贵不可言。   进出郡主府的人们,谨言慎行,轻手轻脚。经过侍卫的身边,生怕侍卫刁难盘查。   郡主府府院深深,公子不知所踪,也不知何时再回。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看着管事那一张狗仗人势的小人样子,管家就来气,他转过头奚落着:“小姐,这里是大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们走。”   月月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廊柱上雕刻着攀凤附龙,她在画册里见过许多精美的雕刻,都是攀龙附凤,郡主府的雕刻与常规的不同,是倒过来的,为何要显得与众不同。   月月从上到下把廊柱细细打量了一遍,眼光又转到另一根廊柱上,府门的两根廊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一样,都是攀凤附龙的雕刻,那是说明这是有意为之。   这些雕刻是否意味着、这些公子愿意做郡主的夫侍,是攀高枝的表现。原来公子是一个攀高枝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放弃郡主优越的生活。来到陆府做上门女婿。   陆府与郡主府如何能比?   月月细细品味着,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她亲自来到郡主府,不仅没有见到公子,反而看见紫薇府的气派,心里酸涩难当,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下来了。   管家气哼哼的、驾着马车寻到了客栈落脚。叫小二端来膳食,摆上桌。   管家默然无语瞧着落寞的小姐,笨嘴笨舌,不知如何开导小姐释怀。   月月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寥落的星辰,郁闷寡欢,公子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徘徊着,始终无法挥去。   哎!   月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叹息与在陆府时的叹息不同,这一次叹息是她内心真实的反应,在陆府的叹息,是为了博得管家的同情,把管家拉到自己的身边,与她站在一起,帮助她度过情关。   来到这里,她才发现希望与现实存在着巨大的落差,仅仅一个下人凭借着郡主府的权势,仗势欺人驱赶他们,月月就心灰意冷。   她的这一段感情说不定是镜中缘,池中月,也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执念,希望渺茫。   月月从桌上拿起一个布包,从包里拿出绣球,抱在怀里:“绣球你告诉我,当着全锦城的面,你选中了公子,你就是三媒六聘之证据,你说算不算?”   绣球在她的怀里滚过来滚过去,似在告诉月月:“算。”   管家见到月月这个样子,心里干着急,瞧着一桌的膳食摆在哪里,无人问津,而月月自怨自艾的在抱怨着,无法走出这一段阴影,他生怕此事对月月打击太大。   只好走过去接过月月手里的绣球,搁置起来,轻声说道:“小姐,你今日未曾用膳,现在,客栈的伙计把膳食端进来,你好歹吃一点吧?”   管家几乎用哀求的声音哀求着月月。   面对一桌的好菜,她索然无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   月月抱起桌上的绣球,起身走进了内室,把门关上了。   哎!   又一声叹息轻轻的传出门外,敲打着管家,令他心痛不已,他站立在门外,生怕月月想不通发生意外,到时无法回府向老爷交代,于是他贴近门,轻轻敲打着门,安慰着月月:“小姐,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何管事没有骗我们,公子还没有回府,等公子回府,何管事告诉公子,小姐来寻找他,小姐百里寻夫的一片诚心,一定会感动公子的,公子兴许会来找小姐的。”   管家站在门外,反复提起公子,就是想用公子打动月月冷却的心,让她生出希望,不要犯傻做错事。   他贴在门框上,仔细倾听着,没有听见里面有异常的响动,他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也许他刚才的做法生效了,公子已经深入月月的内心,只要提起公子的名讳,她就产生出新的希望,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管家不敢轻易的离开,端把椅子坐在门边,守护着月月,不再唠叨,给月月留下反思的空间,让她心静一静。   管家的猜测是对的,夜深人静,折腾了一天的月月,她也累了。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此时公子占据了她的整个胸膛,合上眼睛就看见公子背对着她,不理睬她,任凭她怎么喊公子,公子也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令她伤心欲绝。   眼泪不知不觉沿着脸颊流下来。心里又开始伤心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呼唤着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寄希望于仙女姐姐,期盼奇迹再现:“仙女姐姐,仙女姐姐,请你告诉月月,月月如何才能找到公子?”   “仙女姐姐,你不能不管我,你把公子还给我?”   眼前一片漆黑,梦境里虚无一片,什么也没有,仙女姐姐也弃她而去。   一行清泪流下来,月月心里一片黯然:“公子你好绝情?你接了绣球为何弃我而去。我找到这里来了,你都不愿见我一面,我就是这样令你厌恶吗?”   低低的哀怨声传出来,管家心里发颤,他的心里也产生了怨恨,如果月月发生了意外,他一定要这一位薄情寡义的人陪葬。   “不信,你就试试。”管家恨恨的咒骂着,他替小姐不值,这样薄情寡义的人,还留恋他干什么?   “哎!”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小姐就是一个痴情的人,好不容易认准了一位公子,谁知中途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哎!   天意弄人!   “……小心火烛,小心火烛。”   “……小心火烛,小心火烛……”   房外隐隐传来更鼓声   夜幕降临,暗夜压抑着让人无法呼吸,天上挂着零星的星,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很快就消失了。   一个黑影从树上快速的闪出,跃上屋顶,仔细倾听着屋里的动静,一声女子的哀怨声幽幽的传出来,阻止了黑衣人前进的步伐,   黑衣人朝四周看了一眼,观察着周围的情景,寻找女子幽怨声音的来源处,他默然了一会儿,折转身子,趴在屋顶上,揭开了屋顶上的几片瓦,他瞳孔微缩,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屋里月月哀怨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过来,泄露出了她哀怨缠绵的悲凉的情绪,他心中暗暗惊呼:此女子是个情根深种的人,这样的女子会害了公子的。   “一不做二不休,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贻误战机,错失机会。”   “杀死她。”   面巾下一双眼睛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咬咬牙,狠下心肠:   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匕首,对着床上的月月射过去。   突然,门打开了,银光一闪,两枚匕首同时射出,一枚匕首将射向月月的匕首从中途打落,一枚匕首射向屋顶,从洞开的小洞里射出去:“大胆,谁敢夜袭我家小姐?抓住你定不饶你。”   管家从屋外跃出来,大声吆喝着,从洞开的小洞里窜出去,跃到屋顶上,远远的只见一个黑影快速的窜出去,从屋顶跳下去,融入黑夜里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谁是凶手   “站住,胆敢夜袭我家小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抓住你去见官。”管家紧紧盯着黑影,踩着琉璃瓦,急奔过去,在黑影的身后大声恐吓着。管家的怒吼催得黑影跑得更快了。   “管伯你在哪,我怕。”月月的哀号声从客栈里传出来,直逼他心里的最低的防线。   “不好,小姐吓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收住奔跑的脚步,就在一瞬间黑影消失不见了。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恨恨的骂着:“抓住你老夫第一个不会饶过你,定让你挫骨扬灰。”   他沿着来路,踩着琉璃瓦,跃下去,从客栈的正门走进来。   月月头饰歪斜,披着一件外衫,她被刚才的情形吓坏了,惊慌失措的站在掌柜的身边,混在客人里,到处寻找管家,见管家过来,一下子扑在管家的怀里,眼泪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外衫披在身上抖索着。   管家拥着月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别怕,管伯会保护小姐的,放心。”   管家安慰了半天,月月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管家伸手把月月头上的头饰扶正,将外衫的扣子系住。把她脸上的泪水给擦掉,拉着月月的小手,注意观察众人的变化。   客栈里的客人都被黑衣人搅得不得安宁,有的客人衣衫不整,有的披着一件外衫,一边扣扣子一边跑出来,互相打听着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谋财害命。”   “谁敢跑到这里来谋财害命?”   “酒肆里的老板说得对极了,昨日的话,今晚就应验了。”   “老兄,何时了,你还在卖关子,现在不是你说书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昨日我在酒肆里喝酒,老板见我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就好心的提醒我,叫我晚上睡觉放惊醒一些,最近有一位江洋大盗来到了京城,专门打家劫舍,做一些偷鸡摸狗,梁上君子的行当。吓得我晚上睡觉不安稳,睡觉也不敢脱衣衫。抱着包袱睡觉以防万一。”   “我也听说了,这个梁上君子武艺高强,官府都奈何他不得,我们还是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住客栈吧。”   “掌柜的,你这里不安全,我们要求退房。”   “对,退房。换一个安全的地方住店。在这里担惊受怕,命丧黄泉划不来。”   在议论中,人们弄明白了,今晚客栈里来了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是作恶多端的江洋大盗,来此谋财害命,被人赶跑了。   许多客人都是远地跑长途做生意的,他们带着做买卖的银票,跑了很远的路,路过此地打尖歇息。谁知竟遇上这等谋财害命的事情,出门在外,谋财谋生,命比财更为重要。   月月混在人群中,紧紧挨在管家身边,听着人们的议论,眼里闪过惊惧,她悄悄的拉拉管家的衣袖,小声说道:“管伯我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换一个地方吧。”   月月小声的嘀咕,被身边的一位走镖的大汉听见了,他上下打量着月月说道:“这一位姑娘,看你这一身打扮,应是富家小姐,你出府在外得小心应对,多带几个随从,这样才会安全。”   月月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管家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不怕,有我,我会护着你的安全的。”   管家欠身对着大汉微微抱拳行礼:“多谢仁兄好心提醒。”   就拉着月月退后几步离开众人,以免被别人认出来了,今晚受害者是小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会让小姐产生更大的恐惧。   他远远的站在客栈里冷静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众人。注意听着人们的议论,希望能从中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他敢肯定,凶手不是图财,而是谋命。   众人七说八说,也没有给他提供有效信息,他望着群情激昂的脸,通过大家的议论,他陷入了深思,月月从来都没有出过府,与外界没有任何来往,不可能与人结怨,是谁想谋害月月?要想找到凶手,唯一的一种办法就是回到现场寻找线索。   想到这里,他就把月月拉到身边,低声对她说道:“小姐,你就站在掌柜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我到客房去拿东西,一下就回来。”   管家提起客房,月月就打了一个冷战,她紧紧抓住管家的胳膊不放松:“哪里好危险,不要去。”   “小姐不怕,恶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他是不会再来的,尽管放心,我们的东西都在客房里,我去把房间里的东西提出来,换一间房好吗?”管家尽量用十分轻松的口吻跟月月商量,打消了月月的顾虑,月月抓住袍袖的手渐渐放松:“快一点回来啊!我等你。”   “小姐不怕,我马上就过来。”管家压低声音答应了一声。   月月呆在原地不敢动,眼巴巴的瞧着管伯,悄悄离开众人的视线,返身来到了地字一号客房。   他把客房从里到外仔细看了一遍,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从洞开的小洞里射进了一缕月光,地上银光闪烁。突然,他的眼光落在了地上两把匕首上,一把匕首是他射出来打落企图谋害月月的匕首,那是他的,另一把匕首是凶手想谋害小姐的,还有一把匕首落在屋顶上,没有射中凶手,被他逃跑了。   他从地上捡起匕首反复掂量着,他站在床边,沿着床沿往上看,从洞开的小洞里看到外面,他估计凶手趴在屋顶上,趁着月月在睡觉,想杀死月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逃之夭夭。   凶手只是没有料到,今晚他心里有事,担心月月想不通出事,他根本就不敢入睡,一直守在月月的门边,只要听见有异动,马上就警觉起来了。   当凶手踩着琉璃瓦接近月月的房间时,他就汗毛竖起来,感觉不对,从门缝里注意着凶手的行动,当一缕银光闪进来时,他同时推开房门,将匕首射向对方,破坏他的阴谋。   紧跟着提气从洞里跃上屋顶,发现凶手对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借着夜幕很快逃离了现场,在现场留下唯一的证据就是那把匕首。   而这把匕首没有任何特征,十分普通,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沿着这一把匕首寻找线索,只要找到这一把匕首是从哪一个铁匠铺打的,谁买了这一把匕首,行凶的人就会浮出水面。   他把匕首揣好,提起包袱就出来了,找到月月,月月紧挨着管伯站着。   被凶手一搅合,众房客睡衣已消,他们围着掌柜,你一言我一语,打听着小道消息,一致认为,江湖大盗已经来到了这里,把客栈作为今晚行凶的目标,谋财害命。他们都觉得此地不安全,吵吵闹闹要退房离开是非之地。   掌柜的将盗贼大骂了一通,然后好言好语的劝着:“诸位,大家远来是客,虽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也没有估计到,歹徒已经被赶跑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们就留宿一晚吧,现在半夜三更哪里还有客栈。”   掌柜的话一针见血点出了他们心中所虑,现在已经夜深了,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到哪里寻找客栈。   有的客人知道掌柜说的是实话,京城人流量很大,客栈早就客满了,他们才找到地处比较偏僻的龙门客栈来打尖住店。   管家和月月也是绕着京城转了半圈,找了几家客栈,都是客满,他们才循着别人推荐的路径,找到了这里,哪里想到,还没有睡安稳,就遇上了一个半夜三更谋财害命的江湖大盗,吓得人们魂不守舍。   所以,客人觉得龙门客栈不安全,方便江湖大盗作案,一窝蜂的选择离开此地,掌柜见他好言好语劝说着客人,客人根本就不吃他的这一套,还是要求退房,急得掌柜大骂杀手:“半夜三更的哪一个挨千刀的,跑到我这里闹事,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剁掉你的手脚,抓你去见官?”   掌柜愤愤的骂着,一晚上的好生意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给搅黄了,气得他暴跳如雷。   他双手叉腰。冲着外面骂着:“你个藏头露尾的小人,梁上君子,你个鼠辈,你有种就下来露个脸,老子痛痛快快的陪你打一场,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好汉。”   “小二拿家伙,你们今晚不要睡觉,给我巡视,发现可疑的人马上抓去见官。”掌柜大声吆喝着,店里的伙计全部拿起刀、剑、棍子站出来,围着龙门客栈巡视着。   掌柜虚张声势的咒骂了一番,并做好预防措施,已安客人的心,众人提着包袱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掌柜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趁势再造势,扬声喊道:“诸位,侍候不周,让大家受惊了,我在此像大家赔不是。请诸位多多包涵和见谅,我以我项上人头作保,今晚我们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请诸位安心的住下来。”   掌柜的大骂了一通歹徒以后,又信誓旦旦作保,恩威并施果然这一招很是奏效,客栈里的客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从管家的身后探出一张小脸,月月悄悄问道:“管伯,你信掌柜吗?”   “无风不起浪,八成是真的吧!”管家见多识广,沉着告诉月月,月月脸上沉思着,紧紧抱着管家的胳膊。   一晚上,人人神情戒备,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也没有看见江湖大盗,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向阳释怀   夜幕沉沉,一个黑影快速跃上墙头,闪进院子里。何靖脱下夜行衣,洗了一把脸,穿上灰色衣袍,准备公子上路时的一些必备物品。   不知不觉天就蒙蒙亮了,何靖走出院子,在院子里吆喝起来,安排人手侍候向阳洗漱。好早一点出发护送紫薇进宫。   文竹园里也很热闹,张谦跟何靖一样忙里忙外为公子忙碌着,他端来一盘热水,侯在向阳的房门外,轻声唤着:“公子天亮了,该起床了,热水我给你端来了。请洗漱。”   “恩”   狩琪心里有事、惦念着进宫的事宜,也没有睡好,天麻麻亮就醒了,醒了就睡不着,睁着一双黑眸瞧着窗外射过来的月光,默默出神。黑眸黑亮黑亮与暮色融为一体。   张谦的催促打断了他的沉思,他默然了一会儿,翻身起床洗漱好了就走出院子,出院把紫薇进宫的一些事情给安排好了,他就站在十字路口上等着向阳,没等多长时间,他就见到一个头上戴着幕离,一身黑衣的侍卫从向阳的院子里走出来。   狩琪一眼就认出这一顶幕离是他送给向阳的,看来向阳增强了自我防护,他会心的笑一笑:“公子这一身打扮与往日不同,别有一番韵味。”   向阳直直的朝着狩琪走过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冲着狩琪笑了起来:“公子早上好。”   他从头上取下幕离,倪视着含笑的狩琪:“如何?”   只见,一张圆圆脸修整得拉长了,弯曲的眉毛微微往上挑起,***的脸盘变成了一张黑脸,光滑的脸上长出了一些麻雀点子。   狩琪拍怕他的肩膀,轻笑着:“此公子非彼公子。”   狩琪指指手里的幕离,呵呵轻笑出声:“这一顶幕离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不是我认得这一顶幕离,想认出公子恐怕还要费神。公子此招甚妙。”   向阳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幕离是你送给我的,易容膏也是你送给我的,哎,想我堂堂的男儿,竟然沦落到要把自己的真容藏起来的地步,可悲可叹!想起南宁那个恶女就可恨。真想一拳打死她。”   狩琪朝前走了几步,向阳紧跟他的脚步,狩琪没有正面回答向阳的答复,只是端详着向阳,轻笑出声调侃着:“公子印堂发红,预示着你要走运,呵呵,公子要走桃花运了。”   “你……你何意?”狩琪的一句玩笑话激得向阳跳起来,一股无名火腾腾升起来,他扬起拳头准备朝狩琪击过去,狩琪一动不动、神色如常、含笑瞧着向阳。   面对向阳的发怒,狩琪泰然自若,举起扇子轻轻的摇着,晨风徐徐的送过来,希望将他的这一把无名火给扇息。   向阳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情绪过激,这一把无名火他不好朝狩琪发作,伸出去的拳头生生收回来,在中途改道一拳朝身边的一棵树击去,碗口粗的树应声而倒,瞧着倒地的树他恶声恶气的说道:“公子何必开玩笑,南宁心肠歹毒,是个蛇蝎的女人,谁遇上她谁走霉运。如果被郡主知道了,这个女人与南宁臭味相投生起事端,我可是消受不起,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我试探过郡主,郡主对南宁也是没有好感,她也在想办法尽量让南宁远离你,所以你这一次出府,送郡主进宫,我猜测南宁必在你经过的地方候着你,只要你不自乱阵脚,南宁一定不会认出你的,躲过南宁的纠缠,也许你就破了这一劫。”狩琪温和的道出了送给他幕离和易容膏的目的。   向阳一听只要他忍过一时的冲动,就可度过此劫,他就高兴起来了,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刚才差一点误会了狩琪,明白了狩琪此举的用意:是在试探他是否感情用事。   他暗暗出了一口气:幸好,刚才没有鲁莽行事,这一拳没有砸在公子的身上,否则真是不好下台,他转过身子对着狩琪深施一礼:“公子我明白了,谢谢你。”   狩琪身子微微倾斜了一下,避开他的大礼:“成大事者,必能屈能伸。为成事甘受胯下之辱。郡主进宫是大事,必然会激怒南宁,她一定会刁难郡主的,肯定拿你开刀,所以此次进宫公子务必谨慎,不要发生差错,等郡主接旨以后,我们再谋划护送郡主到连城的相关事宜。”   向阳的眼睛瞪圆了:“她敢,谁给她的胆子?”   黑眸迎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话道破:“你忘记了连城原来是谁的?”   狩琪哪壶不提提哪壶,提起连城向阳火就上来了,想起来了两大郡主打赌,将他做赌注的事情,怒吼了一声:“我打死你。”一拳头朝身边的树打过去,拳风所到之处,树叶纷纷飘落。   狩琪也不语,由着他将心里的郁闷发泄,早发泄比晚发泄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此番出行必会受辱。   向阳发泄完了,就靠在一棵树上,黑脸气得红彤彤的,眼睛鼓鼓的,瞪着前方。   狩琪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轻笑出声:“公子莫急,任何事情都有两面,说不定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如果郡主许你一起到连城,如果没有意外发生,郡主也许原谅你丢下她不管,接下绣球一事。”   向阳的脸一瞬间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只是他脸黑,狩琪看不真切,他呐呐的辩白着:“一场误会。你干嘛还提?”   “呵呵呵,公子不必介怀。你这一次进宫后,我也要出府几日,我回府后我们再一起商谈如何去连城。”   向阳举起幕离当扇子扇着,他不信的问道:“你是说,我与你一起送郡主到连城?你是如何说服郡主的。”   向阳话里话外都有所指,他只是不好把话题提起来,他用十分佩服的眼光望着狩琪,不知狩琪如何说服紫薇原谅了他。不追究绣球之事。   狩琪也了解向阳此时的心情。在喝酒的时候,他就了解了向阳的心思,担心绣球一事对他产生不良的影响,害怕郡主对绣球一事耿耿于怀,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提起绣球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浑身不自在,他为了减轻向阳的心里负担,提前告诉他,目的就是提醒他不要鲁莽行事,惹祸上身。   “公子我知道怎么做了!”向阳听懂了狩琪的话,绣球一事可以放下来了,顿时他的心轻松起来,黑黑的圆脸上,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狩琪停下脚步,等向阳跟上来,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公子你一定要把郡主安全送进宫,再把郡主安全送到连城,完成皇命,我们的职责就尽到了,其它的无需多虑。”   “是,公子。我现在挑选几个精干的侍卫,准备进宫。先行一步了。”   “公子就此别过,你们出府了,我也要带着几个府丁,到外地去采买冬草夏草,送进王府。”狩琪也对向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两人都有任务在身,各负其责。分工合作,相得益彰,合作得很愉快。   向阳站在假山旁边,与狩琪话别,他甩着宽大的衣袍,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狩琪,挑选了一批精干的侍卫来到府门,原地待命,等候着郡主上撵车。   狩琪见向阳离开了,他沿着十字路口拐过弯,穿过荷花池朝紫薇的寝宫里走去,看看紫薇装扮得怎么样。   寝宫有一位侍卫见到狩琪过来,准备给他行礼,狩琪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后挥手叫他离开。   侍卫马上明白了公子的意思,疏忽一下离开了寝宫,闪身不见了,把空间留给公子和郡主。   狩琪摇着扇子,轻摇慢赶来到了寝宫,经过窗下,紫薇与小梅的对话从半开的窗户里传出来。   刚开始还没有在意,正准备离开,堂而皇之的进入寝宫,无意间听见了紫薇与小梅的对话越说越私密,他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微笑着站在窗下。   他知道紫薇与小梅的关系非同小可,小梅是紫薇的闺蜜,在紫薇的眼里,小梅不是侍女,而是她的姐妹,她心里的话经常悄悄的告诉小梅。两人经常在寝宫里谈闺房私密的话。   两女聊了很多,两人谈起了袁野,向阳,曹风……两女聊得都是一些八卦的事情,女人八卦起来真是有趣,他微微一笑,两人从服饰上转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愣,他也想知道紫薇是怎么想的?怎么看待他的?   他屏住呼吸,注意倾听着,两人谈及自己,他就有些心动,他不知不觉站在窗下有一段时间了,头发上染上了晨雾。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好笑,何时学会了贴墙根,探听两女的私房话。   小梅不解的声音传出来:“郡主此次进宫为何穿戴那么素雅,前一段时期,王妃得知你要进宫,连夜叫绣坊的人给你赶制了好多漂亮的服饰,命福伯给你送过来,我一定要把郡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所有的人看见郡主的美丽,而大吃一惊。”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由我做主   “装扮素雅一些,不要那么张扬。”紫薇慵懒的声音传出来,落在狩琪的耳里,他若有所思,紫薇是藏不住心思的人,将表情都挂在自己的脸上,虽然他没有看见她的神情,从她倦怠的语气里,他就猜出她心里有事,晚上肯定没有睡好。   “难道是害怕进宫,令她辗转反侧,思虑过多。导致夜不能寐。”   寝宫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小梅就提起一套衣衫叫起来:“郡主,这一套衣衫如何?”   “不好,穿到身上一定显得很华贵,挑一套淡雅的就可以了。”   狩琪脸上露出笑容,他脑子里划过了一套素雅的服饰,这一套服饰是他比划着紫薇的衣裙,画好衣样,坐着马车专门到京城最大的绣坊订做的。叮嘱绣坊早日做好不得有误。   十二个绣娘日夜赶工做好了以前,绣坊里的送货的下人骑着快马,马不停蹄赶到府里,将这一套价值不菲的衣裙交到他的手上,他亲自检查以后,衣裙没有任何瑕疵,才命张谦与绣坊的人结账。   张谦到绣坊结完账以后,赶回府已经天黑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命张谦赶早送过来,小梅接过来搁到矮塌上,供紫薇挑选,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波动:“不知郡主是否会与他心意相通,挑选他备好的那一套衣裙。”   他唇角含笑期待着,他很想看到紫薇穿上他送过的那一套衣裙,站在他的面前,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狩琪谢谢你。”   小梅的话打断了狩琪的遐思,他从自我的世界里回过神,贴着墙根仔细听着。   “郡主,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老是把自己的美丽给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你的绝世容颜,多可惜啊!”小梅拿着华丽的衣裙,放在紫薇身上端详着,遗憾的声音不时响起来。   扇子轻轻点着自己的手掌,配合着小梅的发问,暗暗叫好:问得好?这也是他急于想洞悉她的心思的地方。最近他发觉紫薇的心思深沉,有许多事情违背了他的意图,这一次进宫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小梅,你也不用脑子想想,皇宫是什么地方?把自己打扮的花招招展,招蜂引蝶。这样会害了自己,容易把自己陷入困局而无法自拔。还是低调行事较好。必要时可全身而退。”紫薇打了一个哈欠,拖长音调向小梅解释。   听她的语气,也许对自己上一次进宫,惹下一堆麻烦很是无奈,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一次进宫一定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哦,我明白了,郡主是怕见到太子和豫王,引火烧身吧。”   “小梅别胡说,隔墙有耳,这样的玩笑话你也敢开?小心被人听见告诉太子和豫王,他们会联手割了你的舌头。”   “郡主,你别吓唬奴婢了,奴婢自打跟你来到郡主府,胆子就已经被你吓破了。”小梅装着胆小怕事的样子向紫薇求饶。   “小梅开玩笑的,不要介意。”紫薇声音柔和了许多,她知道只要小梅当着她的面,自赞是奴婢,就说明她已经被吓得了,她马上恢复奴婢的身份,知晓自己的身份,紫薇对她说话的声音的就柔和起来,不再刺激小梅了。   她换了一种口吻,舒缓小梅紧张的心情:“小梅还没有选好衣裙?”   “郡主,你的衣裙太多了,王妃给你送来了十几箱衣衫,我都打开了,件件衣衫精美华丽,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知挑选那一套衣衫好?”   “咦,在你的床头的矮塌上,有一套衣裙,比较淡雅,是琪公子早上命张谦送过来的,我搁在你矮塌上,郡主你看如何?”   “你把那一套素雅的裙衫拿过来,给我看看,恩,就这一套给我穿上。”   “嘻嘻,郡主与琪公子不谋而合,看来还是琪公子了解郡主的心思,琪公子对郡主真好,心细如发,大到服饰,小到发簪都备得好好的。”   “恩,狩琪是不错。”   “郡主你年过及笄,公子意属郡主,郡主与公子站在一起两人身着白衫极为豋配,连王妃都赞公子与郡主极为般配,郡主何时与公子完婚?”小梅终于找到了话题,说多起来了。自然就扯到了两人的婚事上。   听到这里,狩琪心跳加剧,脑袋不知不觉的紧贴墙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看紫薇如何作答,她的心里是否有他?   沉默着。   寝宫里没有动静,狩琪的心沉寂下去了,这个问题难道还需要思考吗?她心里难道装上了其他的人?   还没有等他想通,小梅的话又让他心沉了几分,小梅见紫薇不回复,以为紫薇害羞,自顾自的答着:“哦,明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听王府的人说,太子和豫王都喜欢郡主,王府从宫里打探回来的消息,是最近太子和豫王都在求皇上赐婚!郡主准备嫁入皇家当太子妃吗?当不成太子妃当豫王妃也行啊!”   “小梅别胡说,越说越离谱。”   “郡主,难道我猜错了?”   “当然错了,我岂是那种攀龙附风,拼命踩高枝往上爬的人,如果我想当太子妃,皇上赐婚的时候,我当场就会答应,你忘记了我可是当场拒婚。差一点惹恼了皇上,触犯龙颜被砍头了。”   紫薇有意夸大其词。吓唬小梅,果然小梅上当了,小梅与紫薇相处的时间最长,对她的某些做法经常吓得魂不附体,她绝对相信紫薇是做得出来,当场拒婚。   所以小梅吓得叫起来了:“郡主,吓死我了,这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你可不要再做离经叛道的事情,令人胆战心惊。启国有许多千金小姐都想嫁到皇室,嫁给太子当太子妃,嫁给豫王做豫王妃,太子和豫王是千金小姐梦寐以求的夫君的人选,郡主你是在犯傻,还要拒绝,我想不通。”   “在这里人们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命不由己,自己的婚姻也不能由自己做主,我偏偏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寻找一位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有缘人,我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小梅呆了一会儿,过一会才明白过来,郡主话里的含意是什么,她吃惊的叫起来:“郡主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命运王爷和王妃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在你五六岁的时候,王爷就给你找了五位俊美的夫侍,帮你冲喜,公子可是王爷看中的,而且你们还拜堂成亲了。”   “小梅,你糊涂,儿时的事情,经过了十年,当中发生了许多的变故,还可回到从前吗?那是一场闹剧,应该结束。”紫薇打断小梅的话,明确告诉她选婿的标准,一定是与自己情意相通,情意绵绵的有缘人。   小梅呆愣了半响,才呐呐的说道:“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难怪府里的下人再议论,说公子离府不会再回府,此事看来是真的?王爷知道了会责怪郡主的,甚至会对公子不利的。郡主你可得三思而后行?不要害了公子,这些公子是经过王爷同意才入府的,在你晕迷不醒的时候,与你拜堂成亲,通过冲喜的方式将你救活了,公子没有错。”   小梅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了五位公子当时系着红绳,琪公子手里拿着小红花塞到晕睡不醒的紫薇的手里,公子与郡主说话,亲吻着紫薇的眼睛,奇迹出现了,紫薇真的醒过来了。   紫薇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琪公子叫“哥哥”小梅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紫薇一直把琪公子当哥哥看待,这个想法一出现吓了小梅一跳,下人私底下议论:王爷让琪公子成为五公子之首是有用意的,郡主长大以后,让公子成为郡主的正夫。   今日听紫薇的口气,是把公子当哥哥看待,如果让公子知道了,公子怎么想?其他公子怎么想?   小梅马上提醒紫薇慎重:“郡主,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公子鞍前马后、尽心尽力为你打理着郡主府,你把公子至于何种地位?你这样做对公子不公平。”   小梅这几句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紫薇想起她与五位公子相遇以来,不是瞪眼,就是争吵,确实心烦意乱,他们已经有离异之心,强扭的瓜不甜,何必执着那一根红绳,红绳已经无法系住他们了,如果他们愿意离府她就放行,对她内心深处的这些想法,小梅如何懂。   她叹了一口气,稍候用比较轻松的口气说道:“小梅你不懂,郡主府做好以后,父王把我找到书房里,告诉我郡主府耗巨资已经兴建成功了,要我带着五位夫侍单独住进郡主府,我就闹着不愿入住新府,父王态度十分坚决,要我离府,无奈我就刁难父王提出一个条件,郡主府由我做主。我没有想到父王竟然爽快的答应了,父王还夸赞我,长大了懂事了,遇事有主见了,这下他放心了,他不会过问郡主府的事物。郡主府由我做主。”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暗中搞鬼   “哦。明白了。难怪公子离府,没有人为难他们,原来是郡主护着公子。公子还不领郡主的情,经常惹郡主生气,公子太没有情分了。”小梅想起公子在府里与郡主经常横眉怒目的,最后公子安然无恙的离府,府里的侍卫没有为难公子,将他们抓回府惩罚他们,这一切源于郡主在府里当家作主。   这时,小梅脑子里闪出了一个人影,想起了陈公子,以前陈公子想离府,被她知晓了叫嚷着要责罚公子。公子无奈之下就谋害郡主,逃出府没走多远,被侍卫抓回府,王爷活活将其打死了。   小梅感叹着:醒过来的郡主与原来不一样了,如果换成原来的郡主,郡主一定会要公子死的。   “郡主多好,公子还不珍惜。”小梅一下变了语气,感叹着。   “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我的良人,强扭的瓜不甜,只要他们愿意出府,我都成全他们。同时我也相信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缘分的。”静了一会儿,紫薇悠悠的叹息着。   “郡主真是好。真心祝愿郡主心想事成,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   隔着一堵墙,紫薇将自己的心思都透露出来,连单纯的小梅都看懂了紫薇的心思,狩琪自然也懂,他站在墙角边,眼里闪着琉璃光,脸上神情微变,眼里似是有一层坚冰濒临破裂。   他抬起头看看太阳已经出来了,时辰不早,办正事要紧,以免主仆两人越说越远,耽误了时辰。   他踩着脚步从窗户边走出来,来到了门外,伸手轻轻的敲打着门环,“郡主早上好。”   寝宫外传来的脚步声令两人神色微变,紫薇与小梅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呀呀,刚才我们的谈话他是否听见了。   小梅心里抖了一下,瞧着一双求证的目光,她压住内心的害怕,挤出笑容,附在紫薇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到。郡主,琪公子对你真好,一大早赶来给你请安。”   紫薇拍打着小梅的小手,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轻轻的敲打声给打断了,温和如常的声音再一起响起来:“郡主早上好。”   紫薇仔细的听着,熟悉的声音还是如往昔一样,如春风扑面,给人带来温馨的感觉。她的心里才稍微放松:估计是路过,幸好没有听见。   小梅的感觉与紫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温和如昔的声音照旧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刚才的欢愉完全消匿不见了,充斥着一种看不见的情绪,这种恐惧的情绪在心里慢慢的扩散和滋长,让她感觉掉入冰窟。   只是一瞬间,小梅前后就判若两人,如果这个时候紫薇抬起头看见小梅的神情变化,一定会吓一跳。   她见小梅半天没有反应,还以为与她一样,处于讶异的状态中没有回过神,就轻轻提醒小梅:“小梅,快去开门,公子来了。”   小梅身子抖了抖,一张脸瞬时变成了苦瓜脸,声音弱弱的:“是,郡主。”   小梅缩着脑袋,慢慢的走过寝宫,绕过屏风,把门打开,她低着头,朝狩琪行礼:“公子早,奴婢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将郡主梳洗完毕了,奴婢一直候着公子,来接郡主上撵车进宫。”   狩琪温和的目光落在小梅的身上,俊美的脸容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含笑瞧着小梅,小梅不由自主的身子又矮了几分,低压得更低了。狩琪满意的笑了,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做的好,要记住你的本分。”   小梅如老鼠见到猫一样,不敢抬头看公子一眼,声音低低的在喉咙里滚动着:“奴婢谨记公子的训诫。”   狩琪身上的压迫感愈发浓重,小梅赶紧站到门边,背靠门框,以免自己身子发软,站立不稳,滑到地上,让紫薇看出破绽。   狩琪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从小梅身边擦过去,小梅赶紧推开门。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随着门轴的转动,一缕阳光射进来,照在紫薇精致的脸上,紫薇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避开了阳光的直射。   阳光把狩琪的影子拉得好长,将他送到了紫薇的面前,狩琪打量了一眼紫薇,她微垂着脑袋,一双清亮的大眼微阖,避开阳光的照射,长长的睫毛如碟翼一样,在眼帘深处划过一道暗青色的阴影。   只一眼,狩琪就断定紫薇没有睡好,他低低的询问:“郡主昨晚没有睡好吧?”   紫薇的头垂得更低,不想让他看见她精神不佳的样子,确实她没有睡好,想了太多,导致无法入睡,等鸡叫三遍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还没有睡多久,就被小梅拉起来了。   强行拉到梳妆台上坐下,梳洗打扮,准备进宫听命。   她就坐在梳妆台上迷糊了一会儿,小梅专挑她最感兴趣的话题陪着她聊天,她才提起了精神,瞌睡似乎跑了一些。   狩琪回过头叮嘱着:“小梅到膳房去煮几个鸡蛋来。”   “是,公子,我马上去办。”小梅像得到大赦一样,缩着脑袋,抖擞着身子悄悄从狩琪身后退出来。快速转身离开了寝宫,小梅几乎是像躲避瘟疫一样,连走带跑的逃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估计小梅快到荷花池,突然,外面传来扑通的一声,伴随着响起了小梅的哎呀声。   “小梅怎么回事,摔到了没有,你走路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也不小心一点。”紫薇站起来,一双手适时压住她的肩膀,她扬起脑袋朝着窗户外喊着。   “郡主没事。是一只青蛙从草丛里跳出来,跳进荷花池,吓了我一跳。”小梅惊慌失措的声音令紫薇好笑,她精神一松,落在椅子上,笑着:“小梅真是胆小怕事,一只青蛙都可把她吓成那样,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这个小梅莽莽撞撞的。哎,也不知是谁吓唬谁?”   紫薇笑着,挂起黑眼圈抬起头瞥了狩琪一眼。   他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郡主为了你进宫,我新学了一个发型,我帮你重新做一个新发型,可好。”   “好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紫薇开心的笑起来了,狩琪心灵手巧,学一样会一样,只要是经过他的手,盘出来的发型一定好看。   修长的手指抽出发簪,盘的高高的复杂的发型松散了,满头秀发疏忽从他指尖滑出来,在她的肩头晃动着,十指尖尖轻轻的梳理着,油光铮亮的秀发在他眼前摆动着。一股幽紫花香沁入他的鼻端,令他心神荡漾,捏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赞道:“郡主的秀发真是美。”   紫薇从镜子里看见狩琪温柔的目光,他的身子挨近她,一缕秀发在他指尖上缠绕着,理不乱剪还断,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愫。   狩琪温润的声音使紫薇消除了,昨夜辗转反侧带来的倦怠,让她一下掉入温柔乡中体会着狩琪的温暖。   她的脸红红的,有些发烫,她害羞的伸出手从手指尖上将绕了几圈的的秀发给拽出来,嗔怪着:“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好,你还有闲情逸致说笑话,时辰不早了,早一点把你的手艺拿出来,帮我把头发梳好。让我开开眼。”   说完,她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呵欠。掩饰着尴尬的神色。   狩琪温和的笑笑,用轻松的口吻开着玩笑:“是,狩琪谨遵郡主之命早一点完成任务。”   打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刚开始紫薇打的哈欠是想掩饰自己的不再在,没过一会儿,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接二连三的打了起来,一股倦怠袭上来了。镜子里的一张绝美的小脸,强打精神露出羞涩的笑容,耸拉着眼帘,眼睑部分显示出黑色。   狩琪微微一笑,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试探着询问道:“郡主何事烦扰,昨晚没有睡好。”   “哎,还不是被向阳气的,这个向阳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净是给我添麻烦?”   对紫薇的这样回答,狩琪并不吃惊,他趁热打铁,直截了当的问道:“郡主,你相信向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我可是不相信,此事有些蹊跷?”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也许不信,可是绣球一事是我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向阳存有异心,想离开郡主府,寻找新的归宿。”   紫薇默然了一会儿,才低沉着说道:“袁野走了,曹风走了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们走了,我心里没有什么波动,我知道他们不愿被郡主府束缚,捆住他们的手脚,我愿意成全,让他们离府去放飞自己,可是没有料到向阳也有意想离开郡主府。他是个没有心机的人,连他都想背叛我,离开郡主府,哎,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唰。”   “唰。”   一下一下梳子梳理头发的声音打破了寝宫的静谧,也似打乱了紫薇平静的心,幽幽的声音在寝宫里响起:“哎!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他愿意离开,我也不阻拦。”   “嗤”的一声轻笑落在她的头顶上:“郡主何来这么多的感概,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会不是真的?”   “公子告诉我的与你看见的不一样。公子无意卷入是非,可绣球偏偏选错了,他怀疑是有人暗中搞鬼。陷害向阳。”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用心险恶   “此话何意?”紫薇不解的询问着。   头发疏忽从他指尖滑出,甩到了她的身后,她扭过脑袋,眼里闪过惊诧,直勾勾的望着狩琪,想从他的眼里寻到一丝戏弄,一双黑亮黑亮的黑眸撞人她的眼帘。从他的黑眸里她看见了披散着满头秀发的影子。   她这才相信狩琪并非戏弄。   黑眸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她呆呆的瞧着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放大,她被这一双黑眸成功的吸引过来了,狩琪轻笑出声,眼睛调皮的眨了一下,突然,影子随着波光琉璃的闪动破碎了。   紫薇一惊,发现自己失态了,忙转移目光落在他的含笑的唇瓣上,看他如何作答。   狩琪微笑着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慢条斯理的告诉了紫薇。   紫薇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嘴,好一会才寻到了感觉:“原来这是一个局,谁在极短的时间内精心布上这个局,此人手段了得,心思慎密,看来你遇上了对手。”   紫薇定定的盯着狩琪不放,似从他的眼光里窥探出一些有用的信号,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她不禁有些失望,她知道,她不逼他,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他另有所图,他也不会开口试探她的口气,   这个狩琪才是心机深沉的人,两人棋逢对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狩琪,我有些不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是什么?”紫薇也不愿多思,就逼迫狩琪告诉他答案。   “庄公舞剑意在沛公,其目的是借郡主的手除掉郡主身边的人。”   “此人狼子野心好歹毒,看来是我错怪了向阳。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所以我没有暴跳起来公开处置向阳。照你的分析,事情越发复杂了,现在即使我想放过向阳,恐怕已经无法仿照其他公子的做法放他出府,向阳已经陷入危局中,他当着众人的面接到了绣球,按照陆府定下的规矩,向阳就是绣球的主人,名正言顺成为陆府上门女婿,如果向阳做出这样的选择,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恐怕是他死期到了,我无法护他周全,他的公然的背叛一定会激怒父王,父王一定会痛下杀手,派人杀死他。”   狩琪眼里闪过一丝赞许:“郡主所虑正是我担心的,我也怀疑此事幕后推手不一般,用心极为险恶,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到是谁?我就擅自做主将向阳留在府里,安排他护送你进入皇宫,相信不久事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你把向阳当成了一枚棋子,你这样做会害死他的?”紫薇终于明白了狩琪的用意,猛的抬起头,讶然的呼叫着。   一双手压在紫薇的肩膀上,防止她吃惊过度跳起来,一张俊颜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目光在讶异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紫薇有些不悦回避了他的目光的凝视,身子后仰:这个男人手段狠毒,谁与他为敌实在可怕   “郡主,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狩琪温润的话令紫薇楞了一下,难道她猜错了。他这样做是为她钓出幕后的黑手。   唰,   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满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扁头,幽紫花香随着头发的摆动,飘散出来,侵入狩琪的鼻端,狩琪心里一动,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他捏着一缕头发放在鼻端下闻着:“呵呵呵,郡主真美,人见人爱,连不认识的人见到可爱的郡主,都愿意伸出援手送郡主回府。郡主真是不简单。”   紫薇知道他话里有话,听出了她乘坐公子的马车,被公子送回府有些不赞同,于是她解释着:“我知道你是指我不该叫公子送我回府,这一位公子也不是陌生人,一年前我经过曲水桥,这位公子落水是我把他救上来的,一年后在锦城偶然相遇,我就顺便乘坐他的马车回府。”   “郡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郡主的身份特殊,知人知面不知心,怕有人知道郡主的身份,刻意与你交往,郡主上当受骗后悔不已,为保郡主的安全,郡主出府时尽量带上府里的侍卫,以免发生意外。”   “你是说我遇人不淑,告诉你,这个公子心地善良,为人诚实,可是好人,他拿出七万两银子为老百姓修桥,这个公子绝对是个好人”紫薇心里产生不满,脑子里想起来了两人一起在曲水桥上,募捐修桥的事情,这样的公子人品一流。紫薇对狩琪怀疑公子的人品有些不高兴。   “郡主,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你告诉我,我好有机会去登门拜访,向他致谢。”狩琪慢条斯理的梳理着头发,温吞吞的询问着。   “英雄相逢莫问出生。”紫薇楞了会儿,随口把公子回答的话拿出来回复狩琪。   公子的话在她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关键时刻这一句话冒出来,帮她解围。   不过,狩琪的话引起了她的回忆,从曲水桥救人到捐资修桥,她为了激发他的求生的**,送给他一百两银票,他最后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没有忘记他的救命恩人,将一百两银票变成了七万两的银票,再到她为店铺取名为祥瑞,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不断交替闪现。让她相信世间有缘分两字。   他们相逢是一种缘分。   与公子相处她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她感觉这位公子的某些秉性有些像狩琪,温雅如玉,使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一种与亲人相逢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并不排斥公子。   相反她对公子关心体贴她,还有一种欣喜的感觉,他乡遇故知。   再说,与公子相处的过程中,自公子告诉他英雄莫问出身以后,两人闭口不谈个人的**,公子喊她姑娘,她唤对方为公子,其乐融融。   她率性而为。女扮男装与公子接触,即使最后一次公子送她回府,她恢复了女装,她多了一个心眼,怕对方怀疑她的身份,装扮成丫鬟的模样进府,公子根本就没有过问她的身份背景,她敢肯定对方压根就不知她是紫薇郡主。   这样的公子,有必要怀疑对方与她接触动机不纯吗?   潜意识里一个一个温馨的画面,不断闪现从她眼前飘过,这些画面是她来到启国以后,最珍贵的画面。想到这里,她用嗔怪的口吻责备着:“不要把人都想成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世上好人还是多,只是你没有遇上吧,所以你才戒心十足。”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知狩琪遭遇了怎样的境遇,做事小心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在阴沟里翻船,八十岁老儿被三岁孩儿所耍。”   狩琪这几句说说得紫薇更是不高兴,她翘起了嘴唇:“你是说我年幼无知,是吧?”   “郡主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主身份特殊,狩琪是五公子之首,保护郡主是狩琪的职责。”   话说到这个份上,狩琪不再多言了,他轻笑了几声转移紫薇的注意力:“让我看看,该给郡主梳个什么发型才好?”   他转过身子,走到紫薇的正面,板着小脑袋看了看,拿起梳子在她的头发上比划着。他根据紫薇的瓜子脸梳了一个简约大方得体的发型,从耳根两边挑起一缕头发拢到脑后,用一个发簪固定在脑后,长长的乌黑的秀发顺滑的披散在肩膀上,发梢在身后摆动着,别有一番风情。   紫薇睁开眼睛,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姣好的面容,梳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发型,拉长了瓜子脸。将她的妩媚娇俏一展无余,她眼里露出满意的笑意,赞道:“好手艺,我的头发经过你的巧手一盘,就被你梳理的顺顺当当,你比小梅梳得还好。”   “呵呵,我是用心为郡主梳理。”狩琪施施然的笑着。   “郡主,你好偏心,小梅还不是用心为郡主梳发的,怎么就没有得到郡主的夸奖。”紫薇这几句话恰好被小梅听见,紫薇在夸狩琪手艺好,她有些吃味暗暗嘀咕着,她可不敢得罪琪公子。五公子中,她最怕琪公子。   小梅站在寝宫外面,手微微发抖,似看见琪公子温柔的笑脸,她可是笑不起来的,这一张笑容紫薇是不知,公子可以含笑责罚他们这些下人,眉毛都不皱一下。   上一次,紫薇偷了袁公子的宝物,被袁公子追得东躲西藏,最后袁公子遇上了媚儿,媚儿被逼不过暗示了紫薇躲在树丛里,公子追赶过来。紫薇见躲不过就撞树受伤,装成被贼人抢夺了财宝的样子,保住了财宝,琪公子却狠狠责罚了媚儿。   她犯错被琪公子责罚得苦不堪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打哆嗦。   哎哎,不敢想下去了………!   “是小梅吗。怎么不进来。”紫薇的声音给小梅壮胆,   小梅赶紧收拾好了情绪,生怕露出破绽,被紫薇发现了她的情绪不对,替她出头责问公子,那她的未日就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马上回答着:“是,郡主。”   她畏畏缩缩的端着托盘,托盘微微倾斜着,鸡蛋在碗里滚动,她站在寝宫门口迟疑了一下。   正文 第四百章 心思各异   小梅的目光落在滚动的鸡蛋上,她的心也跟着颤动来了一下,怕紫薇生疑,她硬着头皮进入寝宫,站在狩琪的身后,也不敢抬头看公子一眼,弱弱的禀告“公子,鸡蛋煮好了。”   “恩,把托盘放在梳妆台上。”狩琪头也不回吩咐着小梅,眼眸落在乌黑发亮的墨发上,欣赏着他的杰作。   “是,公子”小梅经过狩琪的身边,将托盘搁置在他的右边,退后几步偷偷的打量了两人一眼,公子一双巧手将紫薇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镜子里露出了一张微笑的笑脸,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微笑,没有任何做作和虚伪。   突然,小梅有一种错觉,紫薇只对狩琪才会发出内心的微笑,对其他公子还真是没有露出过欢悦的微笑。这种欢笑早就超过了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微笑,含有其它情愫在里面。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梅旁敲侧击发现郡主有了琪公子,眼里就没有其他的公子了,琪公子是郡主心尖上的公子,琪公子精心呵护郡主,也是真心实意的,两人有着相同的爱好,都喜欢穿一身白衣,站在一起十分豋配,难怪王妃看了都满意,有时还对嬷嬷笑着说道:“嬷嬷,你瞧瞧,这一对人儿站在一起惹人喜爱。”   小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出了郡主对琪公子感情不一样,也许郡主还没有发现这一点,还是把公子当哥哥看待吧。   想通了这些环节,小梅更不敢近前打扰两人,她对公子更是敬畏有加,侍候郡主本来是她的本分,可是看着公子的一双巧手在郡主头上忙乎着,她感觉自己成为一个多余的人,惊惧交加。   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地缝,她好钻进去,躲起来离开公子的视线范围内,琪公子没有唤她离开,她也不敢动,只是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看着脚尖鞋面,呆立在一旁候着。   小梅谨言慎行,唯唯弱弱的样子狩琪很满意,他轻笑一声,随口说了一句:“好好侍候郡主,郡主这一次进宫兹事体大,不可大意,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唯你是问。”   小梅的身子抖了抖,低低的应着:“是,公子。奴婢谨记公子的吩咐。谨守本分。”   小梅依言马上从碗里拿出一个鸡蛋剥着蛋壳,鸡蛋在掌中滚动着,剥了半天也没有剥好,相反蛋壳在她掌中捏碎了,镶进了雪白细嫩的蛋皮上。她的心里一急,鸡蛋一滑从颤抖的指尖滑出去了。“啊”吓得小梅大叫一声。   手忙脚乱往前一扑,准备去捞空中坠落的鸡蛋,还没有等她手挨到鸡蛋,脚下不稳,向前踉跄几步,差一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眼前闪过,狩琪一下子在空中接住了掉下来的鸡蛋,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歪歪倒倒的身子,助她站稳,他拿着鸡蛋,眼里闪过奚落:“幸好,没有掉到地上。”   狩琪轻松的调侃,如重锤敲打着脆弱的心脏,小梅脸色惨白,吓到大气也不敢出,背心不知何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内衣贴在背上觉得凉飕飕的。   紫薇不满的扫了狩琪一眼:“小梅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她胆子本来就小,被你这一番说教吓得不知所措。你不要再吓唬她了。”   “你下去吧。”紫薇马上给小梅解围,狩琪转过头笑吟吟的说着。   “是”小梅得到了公子的大赦,赶紧溜出了寝宫,她站在树下,突然之间,她觉得一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双腿软弱无力,浑身像抽出了精气神,一下子疲软不堪,感觉好累,她无力的靠在树上沿着树干滑到地上坐着,心脏依然咚咚跳个不停,她伸手压住狂跳不停的心脏,胡思乱想起来:“天啊!今日做事出了差错,郡主出府进宫以后,不知公子是否会责罚她?”   “郡主,你害死奴婢了!”小梅哀号着。   想到责罚,她就联想到自己上一次假扮郡主,被向公子发现一把将她拧起来,扔到狩琪的面前,琪公子脸上铁青,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公子的这个样子,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公子狠狠责罚了一顿,现在想起来,她还浑身打哆嗦:“公子,太可怕了,处罚人不眨眼。等一下寻找一个机会,向郡主求情,郡主交代了,就会没有事了。”   小梅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粘的草,躲在树后,眼巴巴的望着寝宫等着紫薇出来。寻找机会接近郡主。   时间过得好慢,太阳已经出来了,还未看见郡主出来,不知公子与郡主在里面忙得怎么样?   狩琪把碍手碍脚的小梅支出去以后,他就亲力亲为挑起了侍候紫薇的任务。   镜子里,紫薇看见小梅慌慌张张的,掂手掂脚的像躲避瘟疫一样,逃开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前狩琪来到寝宫,小梅有时候也在,她与狩琪在谈笑的时候,小梅有时插嘴说笑几句,不至于像今日所见的那样,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现差错。   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小梅假扮自己,可能受到了狩琪的处罚。   紫薇俏脸一沉,面无表情的朝着镜中里的狩琪发难了:“公子余威犹存。小梅见到你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你是否责罚了小梅,此事不关她的事,你责罚她干什么?没有道理。”   狩琪微微一笑,对紫薇的发难并不感到惊奇,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从托盘上拿起一只鸡蛋,拿起鸡蛋一头,放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将蛋壳打破,沿着敲破的蛋壳继续剥着蛋壳,露出里面的雪白娇嫩光滑的蛋白。   “郡主,水芝寒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妇人之仁难成大气候,郡主你与过去相比,完全是两个人,为人处世的狠辣作风消失了,而南宁更是有过之而不及,这样如何成大事。”   紫薇瞧着他不紧不慢,一块一块的剥着蛋壳,碎的蛋壳散落在托盘上,形成了一个伞状。   紫薇眼眸落在伞状上,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凡事不要亲力亲为,刨根究底寻个明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愿意为她撑开伞,替她遮风挡雨。   紫薇嘴角动了动,犹豫了会儿,才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我是一个小女子,没有太多的想法,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   她的心如这个伞状一样,塌陷了一块,撑不起来:“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阳光从窗户里爬进来,打在狩琪如玉的脸上,显得容颜焕发,他红色的嘴唇泛出柔和的光泽,露出温柔的笑意:“郡主,你是郡主,作为一个郡主你身负皇家使命。简单的生活恐怕离你越来越遥远。”   紫薇并不回答狩琪的话,她只是从盘中拿起一块桂花糕,对着镜子慢慢的放进樱桃小口里,细细的品尝着,昔日最爱的桂花糕今日含在口里,似是没有昔日好吃,变了一些味道。甜甜的桂花糕里含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她随口把桂花糕吐在桶里,叹了一口气:“你从哪里买来的桂花糕,做得不合口,这样的桂花糕我如何拿得出手,送给太后,太后岂不要责怪我做事没有尽心。”   “呵呵,桂花糕是郡主亲手做的,你做好了以后,你说好吃,我也品尝了一块,确实好吃,你才有此一念,将桂花糕做好了送给太后,同样是桂花糕,同样是郡主在品尝,前后不到几天,郡主怎么觉得桂花糕变了味,看来品糕也要品心情,是郡主心情不好,你口里泛着苦涩的味道,才觉得桂花糕带着一丝苦味。”狩琪淡淡一笑,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眼眸落在破碎的鸡蛋壳上,不紧不慢悠悠的述说着一个事实。   “你是否在责怪我不该进皇宫?”紫薇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心里纠结着。盯着镜子里的一双巧手,十分灵活,鸡蛋像猴子在他手里滚来滚去,企图逃脱他的牵制,无论它如何滚来滚去都无法逃脱如来佛的手掌心。   狩琪抬起头,望着镜中的一张漂亮的小脸,凝视着半响:“你愿听真话还是假话。”   “随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乐意听。”紫薇希望他哄哄她,逗她开心一些,皇宫深似海,有许多事情是她无法预料的。她也不想进宫,可是无奈诚如狩琪刚才所言,她是郡主,有着自己的使命,无法逃脱自己的命运。   “巾帼不让须眉,我佩服。”这一句赞誉如果是往日,紫薇听见狩琪赞扬她,她一定会乐起来,可今日不知怎的,如桂花糕一样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她犹豫着,拿起一块桂花糕,仔细的端详着,桂花糕旁边盛开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花,她才相信狩琪并非虚言,桂花糕确实是她亲手做的,准备带进宫孝敬太后的。   她当时想得很简单,她是晚辈,晚辈见到长辈要孝敬,这是从古至今人人都应该遵循的礼节。   正文 第四百0一章 陷入危局   礼轻情意重,自己亲手做的礼品,才显示出最大的诚意。上一次进宫她就做了烤鱼,送给太后,太后大喜。   她借机把连城的灾情告诉了太后,太后想办法让皇上知道了,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天下臣民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体恤民间疾苦,连下了几道圣旨要求当地的官府,做好灾区的救灾工作。   想起了连城的灾情,她就回忆起了部分片段,记得前一段时期,她在京城遇到了连城的灾民,他们告诉紫薇连城已经成为人间地狱,沿途饿殍满道,他们在连城实在没有活路了,全村的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携儿带女、历尽艰辛逃难进京城寻找活路。   正当他们举目无亲,举目维艰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位男扮女装的紫薇。   她不惜暴露自己的真面目,满怀济世救人的悲悯之心,给他们安排活路,送他们踏上回乡的征程,村子代表全村的人感谢紫薇,坦言只要是她安排的,他们都放心,他们对她满含期望,希望她能到连城,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连城一直是南宁治理的,作为启国最为出名的两大郡主,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心狠手辣,刁蛮任性,被世人唾骂。   南宁臭名远扬,   只是世人不知道紫薇郡主已经不是紫薇郡主了。   紫薇熟悉南宁凶狠的个性,在南宁治理连城的过程中,估计南宁极少关心百姓的疾苦,连城已经积重难返,百姓苦不堪言,这个情况她从难民的口中已经得知了。   救灾如救火,灾情严重,已经刻不容缓了。   虽然赈灾是朝廷和当地官府的事情,她作为皇室成员也应为皇上分忧,她在民间走了一趟,知道当地的官府有些官员不作为,不为百姓做实事,当地官府上瞒下骗,让皇上成为聋子的耳朵,不了解民间疾苦。   直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连城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造成的灾害,她要亲赴灾区收集第一手资料,让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出风头,成为巾帼英雄,是自己凭着良心愿意为百姓做事。   紫薇叹了一口气,望着狩琪,她不明白:狩琪为何责备她多管闲事?   紫薇与狩琪相处了两年,熟知他的个性,有些话如果你不逼他,他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愿说出来。   她采取逼的方法,将了他一军,她慢慢品尝着桂花糕,渐渐找到了最初的感觉,香甜可口:“狩琪此话何意?”   “哎,郡主你不该把自己搅进来的,连城是龙潭虎穴,是南宁的势力范围,你与南宁打赌赢回了连城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现在你请缨领命到连城去救灾,又是第二个错误。哎!”修长的双手停在她的肩上,   “哎”   “错中错!”   狩琪敛住波澜起伏的心情,连着发出了几声叹息,这几声叹息感染了紫薇,她的心情又沉闷了,她认识的狩琪从来没有叹息过,八成对她此行不看好,前面危机重重。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何事会难倒狩琪?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紫薇抬起头望着窗外,这时,太阳躲进了云层里,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给它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过一会儿,吹来一阵大风,太阳借着东风,猛地从乌云里钻了出来,那一瞬间,本来灰蒙蒙的天空,霎时间变得灿烂无比。   一缕阳光从窗台上爬进来,阳光穿过手指间的缝隙,渐渐往上迁移,打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庞映照得晕红透亮,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霎时她心中亮堂起来了。   看到百姓在受苦受难置之不理的行为,是一种不作为的行为,是对生命的漠视。   紫薇抬起芊芊十指,阳光从指尖漏到身上,眉毛微微上扬:“在我印象中,我认识的狩琪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人?我从来就没有看你发愁过?我认为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你,临行之前不知你为何这样说?”突然之间,含在口里的桂花糕失去了刚才好不容易找到的香甜可口的味道,桂花糕里参杂着一丝苦涩。   品糕也是在品心情。   看来,她今日没有胃口,她的心情被狩琪搅乱了。   她数落了狩琪几句,她心里有些失落,她与狩琪之间一直都是和睦相处,狩琪对她呵护有加,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重话,也没有红过脸。   狩琪一直都是由着她任他闹着,闹得满院子乌烟瘴气,他含着笑帮她断后,将所有的事情扛下来,绝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可是今日,他们面对面直接接触,他不是讥笑她想成为巾帼英雄,就是责怪她不该出头,错中错,陷入危局中。   何时他也成为一个胆小如鼠,微微弱弱,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了。   桂花糕在舌尖上滚动着,甜甜的味道里掺和着苦涩的味道,她的心里涌上来酸涩,她强行把含有苦涩的桂花糕咽下去。   狩琪望着着镜子里落寞的俏脸,在她周身扫视了一遍:悠然一笑:“郡主,我只想你安然无恙,过平淡的生活,可你此身注定是不平凡的。”   两人挨得太近了,紫薇能感受到狩琪喷出来的温热的气息,洒到她身上的气息有些不稳,折射出狩琪与她一样,心情波浪起伏。   也许错怪了他,刚才的这一番话,发自他内心,他是真心想她过着平静的生活,紫薇心里稍微好受些,她仰起头,一双清亮的大眼正好撞入一双黑眸,黑眸黑亮、黑亮,如星星闪烁,眼里泛着琉璃光。   “不好意思,我错怪你了!”   “呵呵,郡主能想通这些因由,我就颇为欣慰。”狩琪笑吟吟的点点头,如一缕清风轻拂过俏脸上的阴霾,紫薇也笑了。她眼里的笑意不言而喻,那就是她始终是相信他的。   紫薇接着狩琪的话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连城的灾情恐怕有隐情?”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单的告诉你,连城表面看起来,是你和南宁在打赌,其实也是两大王爷在较量。连城是南王爷的封地,   十年前,南王爷就有意识培养南宁了,将连城赏赐给南宁,就是帮她坐大与你抗衡,王爷也有自己的封地,他没有把自己的封地赏给你,就是怕你锋芒大露,引起别人的注意。任你胡闹,这是王爷最喜欢看见的,喜欢你过着平淡的生活。可郡主你今生不同凡响,注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狩琪停顿了一下,见紫薇神情专注,他轻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奈了,只有把有些事情给她说清楚,让她以后谨慎小心处事。   “郡主你想想,南宁坐镇连城有十年了,南宁怎么会心甘情愿把连城给你,任由你一家独大的坐大,她一定会给你制造一些麻烦,从而想办法把你引到连城,让你觉得连城是一个烫手山芋,拿在手上不安稳,让你坐卧不安。郡主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布局的人是一个高手,看来你是棋逢对手了。”   “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何曾遇上过对手。我就不信,只要你亲自出马还没有你办不成的。”紫薇快言快语的将狩琪的话给堵住了。   她打定主意了,连城即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只是这一趟兹事体大,不知狩琪是否愿意与她通行?   他为人太小心了,做事小心翼翼,小心是对的,过于小心就容易束缚自己的手脚,令自己施展不开,反而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也是不可取的。   所以她有意的刺激他,狩琪沉默不语,不知他心里作何打算?   她话锋一转试哀叹一声:“哎!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为人难啊?”   “郡主何出此言?”   紫薇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心里空荡荡的:“偌大的寝宫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与我不对路子,一个一个的离开了我。向阳也有离异之心。”紫薇默然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狩琪没有马上接过话茬,而是用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搜索着,他见紫薇神情有些落寞,双手落在她消瘦的肩头上:“郡主,人各有其志不要勉强。”   “不瞒你,此时此刻,我觉得他们离开我是正确的选择。连城此行也许会给我惹上麻烦,甚至会丢掉性命,但是我别无选择了,你也会选择离开我吗?”低低的声音十分伤感,紫薇说完这一句话,就闭上了清亮的眼眸,心里有些黯然。   她咬着牙齿,狠下心肠再加了一句重话:“我希望你离开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   狩琪将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在碗里,鸡蛋光溜溜的在碗里滚动着,一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的通过肩头传遍到了她的全身,使她周身通泰舒坦。   因坐久了,腰上有些酸痛的症状得到了缓解,可她的心里依然有些压抑,他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只是避重就轻的按摩着她疲倦的身体,可心灵的茫然谁可疏解。   正文 第四百0二章 不离不弃   “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陪着你去闯。是生是死,此身都无憾。”低低的男中音十分好听的落在她的耳边,吹拂着她心里的阴霾。   一股气流在她周身游窜,冲散了心中的郁结。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反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声音低低的传过来:“谢谢你。”   “郡主何须言谢,太见外了,你挑起了头,我陪着你走下去,这就是我的选择。”狩琪一字一句极为缓慢的说着,像是在向紫薇表态,无论如何也要陪着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又像是在述说着自己的心思,愿意跟随她的脚步走下去。   “不离不弃!”狩琪抚摸着娇嫩的手背,感受到了小手在他掌中微微发抖,泄露了紫薇复杂的心情,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他嘴畔含着笑意,摊开手掌放到她的面前,一双修长的好好的手在她眼前晃动着,似在向她宣誓。   她侧头看着他,通过流苏的缝隙瞧着狩琪含笑的俊美的脸庞,审视着他的神情的变化,嘴唇微微开启。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这是真的吗?”   他脸色似乎稍微滞了一下。似乎听到她的呢喃,嘴边的笑容更盛,黑眸柔柔的望着她:“郡主,相信我。”   柔柔的笑意恍惚了她的神情,他的声音如汩汩溪水,缓缓流入她的心田,在她的心里激起浪花,她微微咬着唇瓣:“纵使前面有着千难险阻,你依然一如既往前行?”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是你的夫,理应妇唱夫随。”他柔声道,低眸望着她。   以前我是你的夫这一句话从狩琪的口里冒出来,听在紫薇的耳里,就像吃了怪味豆一样感觉怪怪的,可今日这一句话从狩琪口里说出来,令紫薇震撼,一股温暖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她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幸好狩琪高大站在她的身后,她娇小玲珑,坐在梳妆台上,他看不见她的脸,她也用不着掩饰,潮热的小脸挨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擦着,感应着他的心跳。   “你说的,妇唱夫随?”   “是的,矢志不渝。紧紧跟随。”   “我挑起了这个头,也许有危险,你也紧紧跟随,矢志不渝吗?”紫薇迟疑了半刻,还是问了出来,以此印证自己的判断,她希望得到狩琪的肯定的答复,看见狩琪含笑的点点头,一丝窃喜涌上心来了:狩琪还是那个护她的狩琪,无论她怎么胡闹,他都无怨无悔的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走下去。   “是的,连城之行一定陪你走下去,郡主到时你就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许多事情都会在连城得到应验何解决的。”狩琪温柔的声音打消了紫薇心里刚刚涌上来的一丝窃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是为了应验一些事情才矢志不渝,跟随她来到连城,还以为有其它的意思,妇唱夫随,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一相情愿的暗恋吧!看来此行已了,他也要离开了。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她成全他!   紫薇身子像是施了定身法,定定的坐在哪里不动,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神色黯然。   狩琪在镜子里,见紫薇神色莫测,声音寂然,知道她已经想得太远了,并且出轨了,他莞尔一笑,伸手在她的小脑袋瓜上轻弹了一下,让她紧绷的神经放轻松,详装生气的样子调侃着:“你呀,就是喜欢多想?弄得自己多愁善感。想多了,晚上就睡不好。”   紫薇侧过脑袋,皱起眉毛,伸手揉揉自己的脑袋,满脸的不满,扭捏着身子:“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是你的夫,侍候妻子是为夫的责任。别动,让我看看。”他把乱摆的脑袋扶正,面向他,他细细打量着紫薇,突然,他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郡主的美令人心动,可惜美中不足,就是熬夜留下了黑眼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紫薇一听狩琪道出了令她最懊恼的事情,她的心里立刻产生了不愉快。黑眼圈引发的阴影越发扩大,她下意识的扭过脑袋,避开狩琪审视的目光,无论她怎么躲避,这一双目光胶在她的身上,不愿离开。   他只是深深的端详着黑眼圈,柔和的笑意凝固在唇边,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揉着黑眼圈:“难道郡主早起时,小梅没有将实情告诉你吗?小梅是怎么侍候郡主的?”   狩琪错怪了小梅,小梅与她最亲近,最先发现她有黑眼圈的人当然是小梅。   为绣球的事情,她想东想西,很晚都没有睡着,直到鸡叫三遍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感觉没有睡一会儿,就被毛手毛脚的小梅从被窝里拖出来,要帮她梳洗装扮,紫薇坐在床上哈欠连天的时候,小梅指着她的黑眼圈就大声的叫起来:“郡主,你怎么会有黑眼圈?”   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溜下床,坐在梳妆台上端起镜子照着,第一眼就看见了黑眼圈,黑眼圈在她靓丽的脸上留下一个污点,她心里就十分懊恼,双手捧着脸蛋,将脸埋进去了,无奈的哀号着:“天啊,我怎么冒出了黑眼圈。”   寝宫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从紫薇的口里喊出来,黑眼圈令她情绪失常,她一气之下将镜子也摔碎了。   小梅咒骂着自己,怪自己多嘴,趁郡主不注意,悄悄帮她按摩,将黑眼圈消除掉,不就行了吗?干嘛那么多嘴,令郡主不愉快。   小梅连忙道歉:“郡主对不起,都怪我多嘴,其实黑眼圈可以消除,我马上想办法帮你消除。”   小梅安慰了半天,紫薇情绪才稳定下来。   那一壶不提提那一壶,好不容易她淡化了黑眼圈带来的影响,又被狩琪旧事重提,无形之中令紫薇更是懊恼不已,恨不得将黑眼圈挖掉。   紫薇憋了一肚子火,心里不痛快,她翘起嘴巴瞥了狩琪一眼,一双幽怨的眼睛里写满着不满:“你嘲笑我,我不依。”   “岂敢,我是在关心郡主,郡主你就不要多虑了,一切有我。”狩琪从袍袖里抽出丝质的手帕,并从手指上退出纯银戒指放在手帕里,将煮熟的鸡蛋包住,紫薇一直瞧着狩琪忙乎着,催促着:“你忙乎什么?马上要进宫了,动作快一点。”   “莫急,只是需要半盏茶的功夫,马上就会手到病除,将黑眼圈去掉。恢复郡主美丽的容颜。”狩琪扬起丝帕,安慰着紫薇。   “真的,那你就快一点动手啊。”紫薇大喜,心里的郁闷消失了,依言靠在狩琪的身上,狩琪一手托起她的小脑袋,丝帕里包着鸡蛋和银戒指在紫薇的眼睑上滚动着,紫薇闭上眼睛感受着狩琪的温柔,随口轻轻问道:“我知道鸡蛋在眼部按摩,可促使血液循环,但是,我不知银戒指有何功效。”   “哦,银戒指有活血化瘀的功效,熟鸡蛋和银戒指混合在一起,效果更好。”   脑袋窝在狩琪的臂弯里,靠在他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紫薇的脸上,她感觉到狩琪的心跳。   “咚咚”传来了轻轻的敲门的声音,紫薇正在尴尬之际,听见有人进来,从轻轻敲门的轻柔动作中,估计是小梅,她扬声喊道:“是小梅吗?快进来。”   门外传来弱弱的声音:“郡主,刚才向公子派人过来问郡主,何时启程,他一直侯在府门外等着郡主。”   小梅站在寝宫门口,说完这几句话就跑远了,紫薇喊她进来,她也装着没有听见似的,溜掉了。   紫薇马上就明白了,小梅惧怕狩琪不愿进来,她旁敲侧击的责怪着:“母妃就我一个女儿,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小梅从小就在我的身边侍候我,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侍女,而是视若姐妹,瞧她今日与我分生的情形,明显是怕你,见你在此怕进来。”   言外之意,你自己想想为何小梅怕你。   狩琪温和的一笑,他早就有应对之法,他从容的回答着:“在我的眼里我只有郡主,其他的人和事从不落入我的眼里,只要对郡主不利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手软,杀一儆百,以示惩戒。以免陷入危局,永无翻身之时。”   “你…!”紫薇忍不住低呼出声。后面指责的话含在舌尖上打转,终于忍不住冲出口:“你好狠!”   “郡主,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心狠手辣,只是我没有变,你却变了,你难道是今日才认识我?”一句轻笑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头顶。   这是什么话!   这个场面有些怪异,刚才紫薇涌上来的一股暖流被这几句轻描淡写、隐含着杀伐的决断给冲淡了。   “郡主,琪公子早上好,向公子派我来问郡主和公子,郡主何时可启程?”寝宫外这时响起了一位侍卫的声音。   紫薇这一下来劲了,小梅刚催促完了,现在轮到侍卫来传话了,她就把刚才的不快都转到侍卫的身上:“公子为何不来禀告?”   正文 第四百0三章 狩琪侍候   “这……公子的事情小的不知!”寝宫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哼,做贼心虚。”紫薇脑子里划过绣球高高抛起,落入向阳怀里的那一瞬间,绣球已经成为一堵墙阻隔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她自然知道侍卫是不知向阳的燥事,明知向阳为了绣球的事情不敢来见她,她心里的那一口恶气就是想出。   “呵呵,郡主,公子是不会来的。”狩琪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紫薇,不觉轻笑出声,替侍卫解围。   “你如何知道?”紫薇愕然,她微微偏过脑袋,一双***的手指拿起鸡蛋,鸡蛋停止了在她眼眶周围轻柔的滚动。   趁此空挡,她赶忙睁开眼睛看着狩琪,紫薇也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异常,他唇角含笑的点点头。   紫薇抿了抿嘴唇,眼里充满着疑惑:“我明白向阳心里有鬼,怕见我,你怎么如此笃定,他会不来?”   “呵呵,郡主别胡思乱想,你现在只需闭上眼睛,享受着一流水平的按摩即可。为夫亲自侍候你,郡主你看可好?”狩琪轻笑着安抚着紫薇,紫薇眼睛睁得大大的硬是不肯闭上,执拗的非要狩琪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她才甘心。否则,她会闹心的。   紫薇倔强起来,会不依不饶的缠着他,打破沙缸问到底。狩琪深知她的个性,也就不再多言了,只是尽心侍候着她,鸡蛋在她眼睛的周围滚动着。   过一会儿,手指捏着丝帕放进托盘里,丝帕一松,鸡蛋滚出来了,她吓了一跳,雪白细腻的鸡蛋染上了一层黑色,光滑的鸡蛋似乎有些僵硬,银戒指也有些变黑了。   紫薇伸出指尖在鸡蛋上戳了一下,指甲轻轻从鸡蛋上划过,马上留下浅浅的小手指印,表面一层黑色抠掉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鸡蛋,形成黑白对比的反差,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吓了一跳,也不再闹脾气了,她把手指尖上的一点黑色伸到狩琪的眼皮底下,向狩琪求证:“这…这是被黑色素染成这样的?”   “郡主聪慧,一看便知。”他低头瞧着小脸微微变色,陈述着一个事实:“所以,你不要多思多虑,一切由我来替你安排。现在我要尽到夫侍的责任,侍候郡主。郡主,你就尽情享受。”   温柔的声音落入耳里,如春风化水,令紫薇春心荡漾,说得她面红心跳,把绣球带给她的不快抛掉了一边。满脸都是狩琪喷洒的气息。霎时,她的神经紧张起来了,大脑处于真空当中,浑身僵硬着任他摆布着。   白衫袍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紫薇脸颊发烫,睁得大大的眼睛再也撑不住了,轻轻合上的大大的眼睛,掩住了眼里的羞涩。   一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她眼部四周穴位点压着:“郡主,舒服吗?”   “恩”   “郡主为夫侍候得还好吗?”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狩琪左一个为夫,右一个为夫,将为夫挂在唇边,令紫薇满脸通红。心里异常波动。莫名的情绪在悄悄的滋长。   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难得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狩琪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大约过了一会儿,他就换了一种方法,双手指肚在眼睛周围做顺时针方向打圈按摩,改善眼部皮肤的血液循环,绷紧的眼部得到了缓解。黑眼圈淡化了不少。   然后他托起她的脑袋仔细的瞧着,眼圈里还有一些浅浅的青黛色,他就拿起画笔轻轻的描一描,画上眼线,经过一双巧手的修饰黑眼圈就不明显了。   “郡主真是美。”一句温柔的声音响起,画笔离开了她的眼睫毛,眼睫毛如碟翼一样颤了颤,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镜子里露出一张妩媚,绝美的小脸,眼睛画上了眼线,别具一格,更显一种韵味。   紫薇皮肤晶莹剔透,光滑细腻,比较白,所以淡绿色的眼影在她脸上看上去非常的舒服,和雪白的衣服,花茎的翠绿映在一起,春意融融,笑意融融。   紫薇心情大好,对着镜子微微的笑着:“你的手真是巧,一点黑眼圈也看不见了。”   “时辰不早了,郡主你该启程了,向公子一直在外候着,估计他在外也等急了。”   “好的,我们一起走。”紫薇忽略了狩琪眼中的笑意,就这样被狩琪拉起来,牵起他的小手两人走出寝宫,踩着鹅卵石绕过荷花池,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府门外。   府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撵车,侍卫身着黑服,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撵车两边一字排开。紫薇楞了一下,何时府里侍卫的着装进行了更改,由灰色的侍卫服统一变成了黑色。   紫薇的脑袋转动着,从前面第一个侍卫看过去,一直扫到最后一个侍卫,都没有看见艳丽的红袍。   他不是在外面等着她吗?向阳怎么没有出现?她转过头望着狩琪,恰好此时狩琪也转过身子,笑意融融。其意不需多言。   紫薇迟疑着,狩琪的一双黑眸黑亮黑亮,里面没有掺杂着如何的杂质,从他清亮的黑眸里,她相信他没有骗她。   疑惑的眼光再一次投入到清一色的侍卫群里,侍卫的脸上端庄中隐含着笑意,只是看见郡主的眼光扫过来,他们才敛住笑容,一本正经的牵着马的缰绳,立正站好,隐隐约约她感觉到不对劲。   她站在这里半天,也没有看见艳丽的红袍,来来回回在侍卫群里搜索着。   狩琪也不言语,他从腰间抽出扇子,拿在手上,轻轻一甩,刷的一下纸扇轻轻打开,执着扇子优雅的摇着。他的整个动作十分自然洒脱,雪白的袍袖轻柔的摆动着。   在清一色的黑色侍卫服里强势突起、他执着纸扇显得不温不火,颇有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味道。   紫薇有些着火,这两个人是在搞什么鬼名堂,向阳在寝宫外面,派了小梅和侍卫专门到寝宫里催着她启程,狩琪也明确的告诉他,向公子在外面等得心急,现在,把她催来了怎么没有看见她,耍她,是吧!   就来到他的身边,扯扯他的袍袖,不悦的质问他:“你说向阳在,他在哪里?自从锦城回府,就一直没有看见她,搞什么名堂?”   “不知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狩琪摇着扇子,含着笑不紧不慢的说着,神态悠闲,姿势优美,一派风雅之姿,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齐刷刷的望着狩琪,眼里闪过敬意。   “故作姿态”紫薇瞧着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狩琪的身上,心里不是滋味,她想要的答案他没有告诉她,也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招,   一味的耍酷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当着众人的面子,她也不好出言相驳,而是耐着性子,将文绉绉的话放在脑子里转一遍,她不经意间看见了众多侍卫中,独独一双眼睛没有被扇子引过去,而是直勾勾的瞅着她不放。   她心里一顿,这一位侍卫好面生,何时府里又进了侍卫随车出行,这样的变化虽然时常有,可她还没有见过一位面生的侍卫,直勾勾的瞧着她不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张薄唇微微开启,“大胆。”欲脱口而出,纸扇在她面前扇着,她意识到了狩琪劝她慎言。   她就把这两个字咽下去,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也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瞪着,瞪着。   紫薇眼睛眨巴一下,黑服侍卫眼睛同样跟着眨巴一下,这这是什么状况?她惊得嘴角抽动了一下,对方的嘴角同时朝相反的方向抽动了一下。   紫薇愣住了,看他的样子不是有意在调戏她,他的情绪是随着她的情绪在波动着。   一位侍卫怎么可能做到与她心灵感应。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狩琪来到她的旁边,低低的话如一把扇子扇去了心里的疑惑。   她快步来到这一位侍卫的面前,朝他眨眨眼睛,侍卫的头微微偏了一下,伫立在车边,高挑的身影晃了晃,眼睛眨巴着躲闪着探究的目光,不敢与一双清亮的大眼相触碰,已经晚了。   紫薇已经抓住了一闪而逝的惊慌和尴尬,这一双眼很是熟悉,使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怒。   她终于明白了狩琪话里的含意,她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狩琪一眼,那个眼神是在责备,狩琪与向阳两人联手骗她。   狩琪假装什么没有看见,低下头眼里含着笑意,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他走过去掀开车帘,轻笑一声:“郡主时辰不早了,请上车。”   紫薇脸上原本皱成一团的眉目这时侯舒展开来,她不怒反而笑起来了,笑了一会儿,走到两位公子之间,低低的哼了一声,用只有他们三人可听见的声音说道:“原来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你脸上抹了一层炭灰,我就不认识你了,告诉你,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一甩裙摆,登上了撵车。唰的一下车帘垂下来了,阻隔着车外的风景。   正文 第四百0四章 棋差一着   车帘落下,向阳想起了自己的事,一张黑脸神色转换着,变了数变,只是他脸黑,旁人看不真切。   他转过来,冲狩琪咧着嘴巴乐着,竖起一根大拇指,悄悄赞道:“真有你的。”   狩琪温和的笑了笑,他下意识的注目着晃动的车帘,伸出扇子指指撵车,意有所指的叮嘱着向阳:“公子,郡主是我们的妻,我把郡主交给你了,你的责任重大,此次你护送郡主进宫务必要谨慎,千万不要有所闪失。”   向阳平时不灵光的脑袋,被狩琪三言两语点化开了,他突然明白狩琪的意思,狩琪这一番话与其说是对他讲的,还不如说是对紫薇而言的,他做主已经把向阳留下来,还是如往昔一样,护送紫薇进宫的重担由他挑。   此时无声胜有声,狩琪的用意明显是在帮他,他抓住了紫薇特别爱面子,当着众多侍卫的面,她是不会驳狩琪的面子,揭向阳的短。时间已久,人们就会淡忘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绣球一事就会不了了之,一场美丽的误会化为无形。一切回到原点,回到最初的轨迹。   他的身份还是郡主的夫侍,人们还是会尊称他为向公子。振兴向家的使命不变,靠着王爷的这一棵大树,向家一定会崛起。   向阳思及此处,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吹了一个口哨,跃上红鬃烈马,准备挥手启程,坐在马上意气飞扬,众多侍卫齐刷刷的望着他,突然之间他回过神,现在的荣宠是公子帮他求来的,他得意忘形,没有朝公子行礼告辞。   他一手撑着马背,从马背上滑下来,来到狩琪面前行了一个大礼,这一次狩琪没有侧开身子,避开他的这个大礼,而是轻摇着扇子,微笑着坦然接受了:“公子,请放心,我一定会把郡主平安的带回府,回府后我请你到不悔酒楼去喝酒,不醉不归。”   “好。”温润的声音落在向阳的耳里,向阳喜得乐开了花,以前在府里,他听见温润的声音,经常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丝嫉妒,嫉妒上苍赐给了他一副好嗓子,温润祥和,十分动听,虏获了紫薇的芳心。   可是现在,这个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如天籁之音一样那么好听,不仅虏获了他的心,还让他颤动不已,产生了感激之情。   向阳真心实意的抱拳行礼,前后不一的举动,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狩琪当然明白他内心的变化,轻笑出声:“公子多礼了,时辰不早,该启程了。”   说完从袍袖里拿出一串风铃,挂到撵车上,微风吹过吹动了风铃,紫风铃发出“丁冬——丁冬”清脆悦耳的声音:“郡主,狩琪奉王爷之名出府办事,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我就连夜做好了这一窜紫风铃挂在撵车上,让风铃陪着你,解除路途寂寞。”   向阳心里一楞,刚入府的时候,府里五位夫侍中,只有他秉承了母亲的手艺,一双巧手会编织各种小玩意,他就凭着一双巧手做了许多民间孩童喜闻乐见的小东西,送给郡主,得到了郡主的青睐。   他的这一番举动受到了其他几人的讽刺,他认为是公子嫉妒他会哄紫薇开心。就毫不客气的与他们争锋相对,对着干。   郡主醒过来以后,他送给她一只风筝,她也在嘲笑他,说他不务正业,气得他再也不做小玩意了,他的手艺也渐渐生疏了。   他虽然不知狩琪的底细,闻歌知雅音,从他进府的第一天,认识狩琪开始,他就被狩琪身上折射出来的儒雅和高贵的气息所折服,五公子中,狩琪最不简单。   他眼里的狩琪,装下的是高山丘陵,何时将民间哄小孩的一套把戏放在眼里。   今日,他竟然为了哄紫薇开心,不惜纡尊降贵亲手制作小风铃,这一番心思他何时起心的?   突然之间,向阳觉得好笑,何时他和狩琪互换了一下位置,以前他扔掉的一些东西,现在被狩琪捡起来,成了狩琪哄女孩的手段。   他定定的看着狩琪,他轻轻拂过风铃,风铃中滚落出一串串珍珠落玉盘的美妙的音符,成了一首无字的歌,风铃在风中轻轻地摇晃,似看见风铃带着撵车走过潺潺的流水,驱赶了路途中凄清、孤傲的旅途寂寞,   “丁冬——丁冬”细细的声音,轻一阵,响一阵,随着瑟瑟的风,伴着她走远。   车帘打开,露出了一张精致的笑脸,她探出脑袋,看着风中摇动的风铃:“狩琪真好听。”   她伸手捉住摆动的风铃,“丁冬——丁冬”声音突然停止,小手一松,风铃摇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驱逐了紫薇心中的不快:“哈哈哈哈,我听懂了风铃在唱歌。在唱风之歌。”她沉浸在轻快、愉悦之中,感受狩琪细腻和温柔的心。   众人的目光都被风铃所吸引,紫薇玩心大起,开心的玩着风铃。   独独向阳的目光抓住狩琪不放,狩琪微笑着迎着诧异的目光,他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狩琪还有什么没有料到?谁都在他的掌控中。   一个风铃将紫薇的不快给冲淡了,他算定了紫薇会抱怨他,他就想出了一条妙计。由风铃唱出他心中的歌,风之歌令紫薇开怀大笑,他伴随着风之歌走进了她的内心。成为她心中的唯一。   这个狩琪太厉害了,洞悉人心的,把握力度极好。出其不意就可化解危机。   幸好没有与他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幸好他愿意出面助他,否则面对紫薇十分尴尬。梗在心里的这一根刺,被一只风铃轻松的拔掉了,在领悟他的高超手段的同时,他还是从内心里感激他。   狩琪采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帮他搬掉了横在两人心中的绊脚石,踢开了绣球给他带来的不良阴影。   无论他采用什么方法他都棋差一着,他的气度、他的风华永远不及他,他甘拜下风。   向阳此时早就忘记了昔日他见到儒雅的微笑,就暗暗的咒骂他是一个笑面虎,他露出满口的白牙,摸着脑袋嘿嘿的不好意思的傻笑着,跃上马背,手一挥:“启程”   风铃一路高歌,带着车队缓缓的启动了。   风铃开路,一路畅通无阻,行人纷纷避让,站在路边注视着豪华的车队,躲在一边悄悄的议论着,当朝最有名的紫薇郡主。坊间传说紫薇郡主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胆大的路人有的踮起脚尖,探出脑袋,想看清端坐在撵车内的郡主,是何模样。   车帘挡住了一帘风采,遮住了一帘幽梦,直到郡主及笄都无人看见郡主的真容,令人们大失所望。   撵车穿过京城最热闹的集市,踩着青石板砖,缓缓行进,走进热闹的集市,向阳就戴上了幕离,幕离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遮挡风沙和太阳,另一个是可以挡住世人的目光,令他心无旁骛的护送紫薇入宫。   试想堂堂的郡主夫侍,亲自护送自己的妻入宫,竟然还要把自己的真容给掩盖起来,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甚至会引起人们的嘲笑,向阳心里有些难受,何时他自己沦落到了藏头露尾的地步。   心里涌起了对南宁的恨意,都是这个恶女将他逼上了梁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里正在恨着南宁,南宁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心悸。   穿过热闹的集市,拐过一条街,向阳骑在马上,刚刚从街角出来,远远就看见前面一对车马一字儿排开,豪华的撵车彰显着主人的高贵身份。   向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冤家路窄,遇上了命中的克星。   果然,向阳的感觉是对的,从撵车后面走出了一位蓝裙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她的旁边站着几个身着红、黄、白,绿衫的四位夫侍。   看到这四位,向阳差一点想笑出来,南宁怎么转性了,原来,南宁喜欢温柔貌美的夫侍,现在,喜欢雄性之美,兽性之美,寻找刺激在凶狠的红毛绿鬼的身上发泄兽欲,野兽的凶狠之性令南宁获得兽欲的满足,由此看来,南宁的喜好经常发生变化,有时近似于变态。   这样的人也入她的眼,不知是她眼拙,还是饥不择食,还是寻求刺激,一言以蔽之就是变态。   紫薇不认识这四个人,向阳还是略有耳闻,说起他的夫侍,大有来头,她的这四大夫侍,因长相凶狠,红毛绿眼,装扮怪异,被江湖人士称为四煞。   四煞武功极高,红的抱琴,黄的使扇、白的仗剑、绿衫使长鞭。   据说这四煞从来不买别人的帐,师出何门无人知晓,来无踪去无影,独来独往自成一派,躲在深山老林里苦练武功,极少在江湖中走动,江湖中鲜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不知南宁通过什么手段寻找到了四煞的住处,说动了四煞下山为她所用。甘愿成为她的夫侍。   四煞分别站在南宁的两边,守护着她。   向阳一看就知道南宁是有备而来,准备滋事生非,阻挡紫薇进宫。   正文 第四百0五章 骗子偷心   这一条路是通往皇宫的唯一通路,地处背街和皇宫中间,比较狭窄,只容许一辆撵车通行。   这一条路由于地理位置显赫,直通皇宫,普通百姓迫于皇宫的威严,他们宁愿拐弯饶过这一条路。从岔口上到集市,也不愿走这一条近路,所以此路显得路窄车少,十分宁静。   南宁选在这里下车等着紫薇。   南宁手里拿着长鞭甩得呼呼直响,那个阵势就是想给紫薇一个下马威。造成一种压迫感的气势,令紫薇胆战心惊,从气势上矮一截。   走在前面的侍卫都认识南宁郡主,他们都是郡主府的近前侍卫,经常随着向阳伴车出行,一起保护郡主的安全,第一次进宫时,在凉亭里,他们亲眼见过南宁与紫薇打赌时的情形,今日这个情形与昔日一般无二,南宁来势汹汹,志在必得。   他们即使不懂南宁的心思,也可凭着南宁的起手式,很容易猜到南宁打的什么主意。   走在前面的侍卫不知不觉放慢速度,看着凶相毕露的南宁,暗呼不妙,齐刷刷的眼光一下朝向阳望过来,那个眼神在询问向公子怎么办?   “吁”他轻轻拉住马的缰绳,颇通人性的红鬃烈马扬起前蹄,嘶鸣着昂起头为它的主子助威。   宝马配英雄。能够驾驭宝马的人必然是不同凡响的人,可是马上的人除形象高大以外,南宁看不出他有何过人之处。   一顶幕离下不知有何风采。   一双审视的妙目盯着高头大马上的一张幕离,向阳骑在马上,通过幕离,看着南宁杀气腾腾的架势,心知不妙,脸变了几次颜色,只是他幕离挡住了他的神情,旁人看不真切。   幕离转向撵车,风铃随风摇摆,发出各种声音。   “丁冬——丁冬”   “叮当……叮当……”风铃随着风声发出各种悦耳的声音,风铃的声音很独特,似可以根据人的心情发出不同的妙音。   在她郁闷时,它的声音就像一杯菊花清茶,让你从烦躁和郁闷中走出来,心儿随着风儿飞扬。   当她兴奋地无法自拔时,它的声音就像微风拂过水面,在她内心深处荡起了涟漪,产生了一丝微颤的欣喜,升起了一种渴望,这种渴望是无助的、困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愫在滋长。   不经意间,这个骗子骗走了她的心,满脑子都是儒雅的身影,温润的轻笑,闲庭信步轻摇纸扇。   风铃在她眼前摇动着,紫色的窗帘也随风轻舞起来。倾听着风之歌的吟唱。   风儿、风儿!   请你带着我,伴着郡主一路远行。   郡主,送你一首歌给你带来愉悦。   郡主送你一首诗,为你排解旅途寂寞,   ………!   郡主!狩琪走进你的心里!   呵呵呵!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害羞,你只是眨眨眼睛示意一下,即可!   呵呵呵!   郡主你累吗?狩琪将自己的肩膀送给你,我的肩膀是你坚强的依托。   郡主你怕吗?狩琪一直伴在你的身边,牵着你的手走过风风雨雨。   别怕,一切有我,我是你的夫!   内心挣扎着,满眼都是温柔,感觉一双温暖的双手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飞上了蓝天,在蓝天里翱翔。   风儿呼呼从耳边吹过去,风儿呼呼吹进心里,吹掉了不安与迷惘,   风儿、风儿!   请你把我的心声带给郡主,我的心交给你!   我的心交给你!   郡主,你懂狩琪的这一颗热诚的心吗?   ………!   这个骗子!   这个骗子!   “净会耍手段骗我!”紫薇捂住满脸的羞涩,无力的呻吟和咒骂着。她无力拒绝风铃的吟唱:这个骗子到底想要什么?是她的爱?还是权势?   难道红绳可以捆住他的手脚,让他选择郡主府作为安身立命之所吗?   不对!   脑子里联想起来了,荷花池的一幕,她曾经暗示他,她愿意与他一起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愿意跟随他隐居风景秀丽的地方,建一座只有他和她的庭院,过着田园诗式的生活。   可他闪烁其词,避开了实质的问题,那时她就明白了他不是志在山水,而是志在天下。   这个骗子,骗子!既然如此,为何诱惑她,送给她风之歌,骗她的一颗纯洁的心。   伸手探出窗外,拂过风之歌的风铃,浮想联翩。沉浸在风之歌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叮当……叮当……”风铃还在叮当作响,唱响了风之歌。   ………!   “怎么回事?”紫薇坐在撵车里,情绪复杂的听着风铃的叮当之声,突然,感觉撵车停下来了,不知发生了何事,靠在撵车的软榻上随口问道。   “郡主,南宁在前面挡道。”向阳挨近撵车,低声将外面的情形告诉紫薇。   紫薇一愣,见到紫薇迷迷瞪瞪的样子,向阳心里滑过一丝失落,知道紫薇完全沉浸在风铃的响声之中,她已经被狩琪牵着鼻子走了许久的路,直到他低声告诉她有关南宁的事情,她还没有回过味来,他就明白了狩琪成功的擒获了郡主的芳心。   “这个狩琪手段真是高,佩服,实在是佩服。”他敛住自己复杂的情绪,知道大敌当前,不是他吃味的时候,赶紧又重复了一遍:“郡主,看情形,南宁是来找茬,你看怎么应对?”   “狭路相逢是缘分,既然在此遇上妹妹,姐姐就托大在此恭候。表达姐姐的一番诚意。”   南宁挑衅的声音彻底将紫薇震醒,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明,紫薇从风铃之歌上回过神,视线从风铃上移开,转动脑袋看着前面的一对车马,横着挡住了她的道。   此道路狭窄,只可容许一辆撵车通行,其它的一辆必须让道方可通行。   那就意味着今日她想进宫,必须南宁让道,南宁来势汹汹,提早就横在道中央堵住了路。   紫薇从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一条路只有她和南宁的两辆撵车,奇怪的是再无其它车辆。   撵车已经无法通行,车队停下来了,双方胶在路中央,谁也不肯让道,看架势,即使紫薇让道,南宁也不愿通过。南宁憋着一肚子气来滋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能示弱,冲过去。”向阳想想也是对的,如果示弱,必然会助长南宁的嚣张气焰,他黑着一张脸低声喝道:“启程。”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撵车继续行进着,风铃继续高唱凯歌一路前行,清脆悦耳的声音气得南宁鞭子甩到“啪啪啪”响,破坏了祥和的风之歌。离南宁三百米远的时候,撵车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字:“停。”   步调一致,车队齐刷刷的停下来了。紫薇端坐在撵车内,掀开车帘,探出半颗脑袋,曼声道:“姐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还认识我这个姐姐,算你有良心,姐姐在此恭候你多时,你为何不下撵车,这是你礼貌之道吗?姐姐好伤心,你当着我的夫侍的面太轻慢姐姐了。”南宁拿起长鞭遥指着撵车,挑起柳眉,数落了紫薇几句以后,见紫薇没有回复,就话锋一转慢慢切入正题:“妹妹摆这么大的阵势,这是要上哪里去?”   “姐姐,你还不知啊?启国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姐姐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紫薇不紧不慢的搭腔。一连发出几个追问,问道南宁火冒三丈,她压住心里的火气。冷哼了一声:看你嚣张到何时?   眼里扫过四煞,四煞眼睛紧紧的盯着紫薇不放,闪过一抹狠毒。   南宁的底气又上来了,无事生非的挑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看见我都不下撵车,好大的架势,你下来。”南宁的眉目皱成一个川字,脸上写着不服。拿话激紫薇,希望她自乱阵脚,她就寻找空隙寻找她的破绽。   紫薇偏偏不上当,南宁怎么将她,她都不愿意按照南宁设计好的轨道行事。紫薇学着狩琪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拖长音调曼声道:“姐姐,你最近是否闲得发慌,看见我就想与我聊天,可我是个忙人,没有空与你闲聊,我还要进宫,误了时辰谁负责。”   南宁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哼!拿着鸡毛当令箭,提起进宫南宁就冒火,本来这次进宫的机会是南宁的,风水轮流转,棋差一着,现在变成了紫薇,瞧这个小人得意的样子,看得都有气,这一口恶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南宁再也沉不住气了,呼的一下甩了一鞭子:“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紫薇以静制动,稳坐在撵车内,不动声色,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姐姐,今日妹妹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赌了,改日一定与你赌得尽兴。”   紫薇话一出口,惊得向阳差一点开口骂起来了,不知这个女人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哪一壶不提提哪一壶,专挑南宁的痛处抓,成心捅马窝蜂,激怒南宁,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她是谁?   向阳沉不住气了,挨近撵车旁边,低声喝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琪公子说过,叫我叮嘱你,不要惹是生非,看南宁今日的架势,明显是有备而来,成心找茬的。你不要没事找事。”   正文 第四百0六章 南宁挑衅   紫薇嗤笑出声:“你怕了?”她对向阳的那一点心思是了如指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提起南宁他就心里不舒服。   忆起了昔日打赌,他成为两大郡主的赌注,他在夹缝中求生存,虽然冒险躲过了一劫,“赌注”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抹上了一层阴影,无法消除。   果然,紫薇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向阳的横眉怒目,紫薇依旧笑盈盈,气得幕离转了一个圈,他转过头不理睬这个不把他当人的狠毒女人。   紫薇眼里闪过报复后的快意恩仇:哼,跟我斗,气不死你。竟然合着伙耍我!   狩琪在他脸上抹了一层灰,将他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炭灰,头大无脑,也不张开眼睛瞧瞧南宁摆的什么架势?龙门阵,弄不好都被她困在阵中,无法脱身。   唯一破阵之法就是要从气势上压倒南宁,让她自动罢手,达到不战而退的目的,绝对不能屈服于她的强势下,被她滑她有父王给她撑腰,身系皇命她怕什么?   无事生非想找她的麻烦的。没门!   紫薇掂量了一番,决定打破南宁的如意算盘,达到不战而胜的地步。她瞧了一眼带着幕离的向阳,突然之间,脑子灵光闪现,恍然大悟弄清了,狩琪为何把他打扮成这个模样,他这样做不知是害他?还是帮他?   拭目以待   对紫薇的心思向阳自然不知,向阳只是相信狩琪的妙计,他不愿当着紫薇的面,承认他怕南宁。承认了将会让他无地自容。有辱男子尊严。   他咬紧牙关硬撑着,竖起眉毛倔强的辩驳:“这个恶女有何好怕,我没有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哼”   还有一点心思向阳不愿透露,他今日这一身行头是琪公子为他量体载衣,定身打造,他相信狩琪的安排必须会令他逢凶化吉,躲过一劫。   紫薇上下打量着向阳,眼里充满了戏弄,心生一计,她从袍袖里抽出两百两的银票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敢不敢与我赌一把。如果你赢了,这就是你的。”   “赌什么?”向阳最喜欢赌,可今日面对的是南宁和紫薇两人,这个赌字很容易引起向阳的不快,向阳也不知紫薇为何还要提起这个铭感的话题,引他打赌?   一股怨念油热而生,他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股豪气涌上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赌就赌!看你使什么花样?”   “如果南宁没有认出你,你就给我一百两,如果南宁认出你,我就给你二百两,如何?”   “成交!”从纱网里闪过一抹精光,他明白了紫薇与他打赌的用意,是在暗示他不要冲动,他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他端坐在马上,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了。   两双目光在空中交织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紫薇会心的点点头,她使计将向阳安抚好了以后,管你东南西北风,她都好整以暇的呆在撵车内,不愿下来。   气得南宁无计可施,她的一双眼睛在向阳身上溜了一圈,她一直弄不清楚,这一位侍卫为何与紫薇走得那么亲近,这个侍卫站立的位置是向公子的位置,他挨近撵车,靠近紫薇,可以通过窗户就可以得到紫薇的指示,再向侍卫们传达郡主的旨意,很明显他就是一个领头的。   不知为何向公子没有来,她精心布置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南宁瞧着幕离,心生一丝疑惑,他是谁?有何过人之处得到紫薇的信任,夺取向公子的位置。   雪白的幕离摇摆着,戴在他的头上他感觉浑身有些僵硬,察觉出了南宁的恨意,他端坐在马上,拽住缰绳的手不知不觉捏出了汗。   一阵风吹过来,幕离的纱网飘动着,黑袍的炮摆层层叠叠翻卷着,扑打在马背上   在阳光底下,白红黑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此人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度和风华,不知幕离底下挡住了一张什么样的绝世容颜,令人浮想联翩。南宁对紫薇产生了一丝妒忌,天下的好东西都被她得到了,今天她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从她手里夺取一些属于大家的东西。   “妹妹下车一述。”南宁柳眉一挑,对着撵车发话。   向阳神情紧张,挨近撵车,高大的身形挡住车门,无视她的存在,眼高于顶望着蓝天白云一言不发。   “何人如此傲慢无礼?你有什么本事无视本郡主,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装君子,好笑。”南宁心里的鬼火直窜,她骂着。   向阳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还没有人用这样傲慢无礼的态度轻慢她。他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南宁一怒之下,冲过来扬起一鞭子,照着幕离击去,企图想打掉幕离,看清幕离里的庐山真面目。   向阳头也不抬,似早就有准备,听风辨声,知道鞭子来势汹汹,他头朝相反的方向一偏,轻松的躲过了狠辣的鞭子。   “放肆”她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有看清,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挑战郡主的权威,气得南宁花容失色。   “大胆。竟敢挑战本郡主的权威。”她又甩了一鞭子过来,向阳坐在马上,身子不动,接连躲过她的几鞭子,气得南宁怒火冲天。咬牙切齿怒瞪着向阳。   这时撵车里一只纤弱的小手伸出来,指着向阳打着圆场:“姐姐,干嘛与一位侍卫过不去。”   “这个侍卫见到本郡主也不上前行礼,傲慢无礼之极,我替妹妹教训他。”紫薇知道南宁说得是心里话,为了一个侍卫,她已经丢掉了连城和十万两银票,银票对她而言,心疼是假的,失去连城她可是真的心疼。   不知怎的,她看见向阳眼观鼻,鼻观心,目光不斜视,眼睛直直望着天上优哉游哉,慢慢漂浮的白云。也不看一眼令人惊艳无比的郡主,心里就有气,恨不得上前多击几鞭子,打得他满地打滚方解心头只恨。   向阳的漠视气得南宁的鼻子都歪了,手里提着鞭子,嘴上损着人,鄙视着向阳:“妹妹你打哪里寻来的侍卫?,青天白日戴着幕离不敢见人,莫不是恶鬼投胎,羞于见人,今日我偏偏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你无所遁形,见光死。”   南宁鞭子呼呼的甩了几下,红、白,黄、绿四大夫侍,分前后左右四个角度围住了向阳,断了向阳后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幕离转动着,向阳转过身子,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着南宁,南宁一鞭子甩过来,直直朝向阳打过来,四煞举起自己各自拿手的武器,分上中下三个不同的角度控制了向阳,令他不能伤害南宁。   向阳恨恨的骂着,这个恶女简直是坏透了,士可杀不可辱,今辱且杀之,他把手按在腰上,随时拔刀出击。保护自己的颜面。   南宁眼里闪过得意的精光“呵呵呵,终于激怒了对方。只要你敢动手,今日就会把你打回原形。”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向阳,将他的一举一动的变化都看在眼里,鞭子甩得呼呼响,就是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弄得向阳精神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都会断裂。   南宁呼的一下,像猫逗老鼠一样鞭子像长眼一样,打出去。   恰好此时,紫薇脑袋探出来了,“郡主,小心。”向阳身子一转,挡住紫薇,鞭子倏忽在空中转换了一下方位,把打他的改为打紫薇,向阳吓得大叫一声:“大胆,郡主你也敢欺?”   将紫薇推进撵车,鞭子呼的从他耳边擦过去,鞭梢带着风声将他的幕离带掉了,幕离底下露出了真容,一张黑黑的大圆脸,带着惊怒交加目光落在她的眼里,南宁眼里闪过失望:“呸,丑人多作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配我本郡主动手?”   “郡主杀鸡焉有牛刀,这样的丑八怪交给我们四兄弟来收拾吧,一会儿的功夫就会让他乖乖服软。”   “哈哈哈哈,许久没有遇上这样的孬种了,一剑就可送他到西天去。”   一见对方是一块软骨头,四兄弟趁机插科打诨,当着南宁的面,都想图表现冲锋在前。   高洋站在一边,眼睛牢牢锁住这一张黑脸,这一张黑脸不断变幻着,不知怎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张白脸,白脸与黑脸重叠,变幻成一张完整的脸,他神色莫测,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南宁鄙视怒骂,四煞的讥笑讽刺,激得向阳火冒三丈,他跳起来准备针锋相对、破口大骂,撵车里适时响起了一句温和的声音:“你没有看见对方使的是激将法吗?你这个人这么容易冲动,你冲动了就会失控。那样正中南宁的下怀,南宁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恶女欺上头了,你还稳如泰山,你何时转性了,变成了一个软骨头?”向阳不满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瞪了南宁一眼。   “狩琪将你扮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为何?你用脑子想想?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打赌?”紫薇眼里含着一丝嘲笑,奚落着向阳。说得向阳黑脸发烧,幸好脸黑,看不清红成何模样?   正文 第四百0七章 性情大变   听着紫薇的奚落,向阳心里不是滋味,不仅没有让向阳冷静下来,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他看着地上的幕离,心里沉到了谷底,脸上的易容膏使他肌肉绷起来了,他有些后悔不该听狩琪的话,改变了自己的形象,缩头缩尾把自己包装起来,变成一个缩头乌龟。   都在讽刺他!   谁也看不起他!   让他情何以堪!   他提起缰绳,身子在马上挪动了一下,红鬃烈马感应出主人烦躁的情绪,它昂起脑袋,打着响鼻嘶鸣着,前蹄轻踏着踩烂了幕离。准备配合主人冲锋上阵。   一股豪情涌上来,向阳不愿再将自己藏起来,一手提起缰绳,一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上,他挑起事端,准备与南宁做个了断:“你个……”后面骂人的话还没有展开。   “住口”就被紫薇及时喝住了:“不要上当,现在不是你称英雄的时候。她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来的。”   “这是何意?”向阳怒气翻涌,心里忿忿不平。   “你难得没有察觉出来吗?笨啊!她在寻找突破口,就是想激你自乱阵脚,如果你自乱阵脚,就上了她的当了。到时南宁识破了你的身份,纠缠起来,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误了进宫的时辰。南宁会借题发挥,进宫进谗言,责怪我贻误皇命,将灾情严重的后果推到我的身上,我就会成为替罪羊,而承担责任。”   紫薇极少冷静的与向阳交流,两人见面不是斗嘴就是瞪眼,几乎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紫薇也不敢讥笑,抛弃前嫌,第一次用慎重的口气跟向阳交流,使向阳楞了一会儿。   按捺住冲动的情绪,静下心仔细的观察着,南宁的目光始终盯着挂在撵车上的风铃,风铃摇摆着发出叮当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南宁心烦意乱,从她把幕离打掉的那一瞬间开始,南宁就没有再看他一眼了,她对丑八怪毫无兴趣。   身着红、白,黄、绿衫的四大夫侍,他们围着他,眼里对他充满着不屑,他们的眼睛是通过他的身影落在身后的撵车上,对撵车内的紫薇郡主充满好奇。   这个与南宁起名的郡主拥有怎样的模样。   看明白了,这个阵势果然是冲着紫薇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紫薇无法独善其身的坐在撵车内,南宁一定会将她逼出撵车,两人进行短兵交接。   “你退到一边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紫薇端坐在撵车内,对着用高大身躯挡住人们视线的向阳吩咐着。   他沉默着,退到一边,保持着警惕,注视着两大郡主的交锋。   南宁率先发难,冲着紫薇开腔:“妹妹,好大的架子,见到姐姐不下撵车,令姐姐情何以堪?”   “差矣,差矣,姐姐差矣,不知你为何在路中央摆下阵势?让妹妹胆战心惊,不知何故得罪了姐姐,令姐姐恼怒。”紫薇不温不火的在责问着南宁,她的语调始终是平和的,没有带火药味,一切似乎在她的预料之中,南宁必然会滋事。她似乎有应对之策。   紫薇轻慢的态度激得南宁差一点跳起来了,她狠狠的甩了一鞭子,打得地上尘土飞扬,她拖着鞭子,鞭子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拖着来到离撵车三十米远的地方,她就停住脚步,逼着紫薇下车。   高洋一直站在南宁的身边,对南宁的每一个举动看得清清楚楚,见南宁挡住道,他就明白了南宁可能选在这个时辰动手。   他悄悄的转过身子,经过一个侍卫身边,对他使个眼色,这个侍卫是他的人,人很机灵,一个眼神他就看出了高洋的心思,他跟在高洋身后一起钻进撵车,一人端出一把摇摇椅子,搁置在路中央,高洋又转到撵车后,打开撵车的后盖,搬出了一把小方桌,摆在摇摇椅子中间,上面放上了一盘花生,一盘水果,一盘糕点,一壶茶水:请君入瓮。   南宁撩开裙摆一角入座,从裙摆的一角露出一双绣花锦缎鞋面。   高洋掀开马车的帘子,从封的严实的马车里,走出来四位年龄约十八岁的美貌少年,身穿清一色的艳丽的红杉,宽大的红袍挂在削薄的肩膀上,显得十分宽大。漆黑柔顺的长发拖在身后,摆动着。   他们一字排开,踩着地上的枯叶,迈着细碎的脚步,低着脑袋来到南宁的身边。他们对着南宁笑着,这个笑容顿时让南宁找到了感觉,似看见了向公子的对着她在微笑,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异动,她不动声色的将腿伸得长长的。   走在前头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后,打着一把花伞,遮住头顶上的阳光。第二位少年站在她的身边,举起一把扇子在她身边轻轻的摇着,跟在后面的两位少年跪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双腿。   四位少年周到的服侍暂时驱散了南宁的不快,南宁也懒得理会撵车内的一双愤怒的眼睛,享受着美男的服务。   南宁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一声紧似一声的舒适的喟叹声,从她的小嘴里荡出来,令跪在她面前的两位少年面红心跳,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交换了一下位置。   重新跪在她的面前,俯下身子,用嘴巴轻轻的吻着娇嫩的肌肤,用下巴摩擦着讨好南宁,南宁任下巴上的小细茸毛轻轻的拂过手掌,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拂痒了她的手心,拂痒了她的心,   少年有意的低下头,宽大的袍袖滑到肩膀上,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娇嫩的肌肤,露出了胸前的两粒红豆。   南宁伸手揉着满头的秀发,春心荡漾,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摸着,纤细的手指十分熟练,从衣领里滑进衣袍里,拂过胸前光滑的肌肤,细滑如绸缎似的光滑令南宁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当着众人的人毫不掩饰她对四位少年的宠爱。   向阳看得目瞪口呆,惊出一身的冷汗,彻底的明白了狩琪为何要他易容,原来南宁是真的看中了他的美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南宁打赌没有赢回向阳,心有不甘,回府后一直对向阳念念不忘。   向阳的身影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只要她闭上眼睛,就看见了向阳的,每天晚上来侍寝的夫侍,不是被她骂出去,就是被她挥着手像敢苍蝇一样赶出来。   每天晚上高洋愁眉苦脸,不知派谁侍寝,最后他躺在床上想出了一条妙计:内部挖潜。把夫侍好好的装扮一番。   他派人到外面去采购大量的玫瑰花,一包一一包分好,叫下人送到每个夫侍的手里。吩咐他们泡过玫瑰浴,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站在院子里,请南宁自己亲自点。   南宁看中谁,谁就当晚侍寝,没想到南宁见到这些不男不女的夫侍,看得火直冒的,昔日她最喜欢的夫侍在她眼里也成为俗不可耐的人了。   没有一点味道,她眼里只有那一张阳光似的圆圆脸,即使生气样子也是有趣的。   瞧!这些夫侍,不是搽着胭脂,就是抹着口红,学着太监翘着兰花指,憋着尖细的声音在撒娇,叫得心烦意乱,昔日她称赞的几位具有柔媚之美的夫侍,在红袍的映衬下也黯然失色了。   一寝宫的夫侍,没有一个看得顺眼,她挥着手像驱赶公鸡一样全部赶出了寝宫,一瞬间,这些夫侍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寝宫。   南宁是府里的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人阻挡,南宁把南宁府闹得鸡犬不宁,众多夫侍不敢近身。   这些夫侍快被南宁逼疯了,520小说过去了,他们的已经到了服药的时期了,如果南宁不高兴,不给他们解药,他们将会毒发而亡,几个忤逆南宁的夫侍,最后毒发而亡的惨状在他们眼前闪现,吓得他们魂不附体,感觉未日来临了。   他们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跳一起跳。   他们不想死,所以自发的聚在高洋的院子里,一起求他帮忙想办法,替他们解围。高洋愁眉苦脸,一脸的无奈,高洋苦思苦想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他大着胆子,硬着头皮来到了南宁的寝宫,还没有等他开口求情,就遭到了南宁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骂得高洋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心脏差一点停住跳动。   南宁骂着骂着,骂道最后骂累了,就叫他滚。   他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惊恐万状的滚出寝宫,脑袋一直嗡嗡直响,回到自己的院子精疲力竭的倒头就躺下,再也不愿动弹了。   其他的夫侍见到高洋都受到如此的对待,个个吓得脸色灰败,意识到他们死期已经到了。   在众多夫侍惶惶不可终日时,其中,一个夫侍粗通文墨比较冷静,他的点子比其他夫侍多一些,他回忆南宁性情大变的经过,最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他一扫颓废的模样,兴奋的跑进高洋的院子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洋,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正文 第四百0八章 夫侍争宠   “甚好”躺在床上备受折磨的高洋,一听此计立即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身下来,他与献计的夫侍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的对策。   高洋依计出府,找到一个画廊请画师画一幅画像,画师满口答应,将画笔和颜料准备好,请高洋入座。   高洋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就坐。画师有些纳闷,他就问道:“公子,恕在下愚钝,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样的画像?”   高洋默然了一会儿,从袍袖里掏出一包银子搁在桌子上:“不是画我。是另外一个人。”   画师释然:“他来了没有。”   高洋的一双眼睛阴沉沉的扫了他一眼,怪画师多嘴,阅人无数的画师马上意识到来了一个难缠的主,他聪明的闭上多事的嘴巴不再多问,他只是求财,其他的人和事与他没有关系。他静坐在椅子上等着高洋说明来意。   高洋就把向阳的长相描述了一番,这个画师画技高超,很快就凭着自己的聪慧画出了第一幅画,高洋拿起画像仔细端详着,总是感觉神态上差一点什么?不对劲。   左看右看,突然,他感觉这一幅画的神态有些阴沉沉的,怎么把自己此时的神态给画上去了,他大怒,一下就把画扯破了,扔到地上,冷冷的喝道:“你到底画的是谁?画不好我砸了你的招牌。”   画师唬了一跳,搁下笔,站在一边,悄悄观察着高洋的反应,高洋见到这一幅画反应强烈,沉着脸一脚踏在画像上,用脚尖踩着画像上稍显阴沉的眼睛。   他恍然大悟,自己只是瞧了公子一眼。对他的那一双眼睛印象很深,不知不觉把高洋当成了替代品,将他的一双阴沉的眼睛给画上去了,圆圆的眼睛暗藏着一丝阴霾,人和神的分离惹恼了他的客人。   画师歉意的欠欠身:“公子请见谅,没有画好,再画一幅。”   高洋压住怒火耐着性子再把向阳长相描述了一番,越描述心情越是压抑。   画师静下心来琢磨着这一位公子的用意,准备把画像送给谁,脑子无意间划过一位美丽的女子,他心里暗暗叹息着:难怪他心情那么压抑。   把他的竞争对手画得没有瑕疵,他的心里自然不乐意。无可奈何花落去,此女心思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响鼓不用重锤敲,高洋心有不甘的表情,给了画师灵感。   他脑子里将一些碎片慢慢的连接起来,一位英俊,阳光的艳丽公子的模样在脑子里勾画出来,他马上有所顿悟,下笔如有神,很快就画好了画像。   高洋一直沉着脸,看着画师在画着,随着画师笔下运作,   脸部轮廓渐渐清晰,慢慢的描绘出了向阳的模样,他心里如下雨天一样阴沉沉的。   他拿出画好的画像连谢谢都没有,直接将画卷起来回到南宁府。   还没有走近寝宫,远远就看见寝宫外跪着一排下人,他们个个吓得发抖,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寝宫里传出来了震天响的声音:“滚,都给我滚,看见你们本郡主就心烦,都是一群废物,再不滚,鞭子教训你。”   几个衣服不整的夫侍,连滚带爬的从寝宫里滚出来了,看见他如见到救星一样,冲到他的面前准备大吐苦水。   还没有等他们开腔,高洋摆摆手,告诉他们,他已经知道一切了,叫他们离开。这几位夫侍马上得令,逃也似的离开了闻风丧胆的寝宫。   高洋站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敲着门。   得到的回答是:“滚,本郡主谁也不见。”   高洋不再敲门,轻轻把门打开,随着门轴的转动声,一缕阳光打在披头散发的南宁身上,南宁抓起一个瓶子朝着黑影砸过去:“你找死。”   “啪”花瓶在高洋身后碎了,碎片四处飞溅,其中有一片碎片深深扎进了他的小腿上,瞬时,一股血冒出来,他眉毛都不皱一下,继续往前走,来到南宁的面前,将画像唰的一下抖开。   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上嵌着两道浓浓的剑眉,眉毛下面长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唇角微微上翘,脸上充满着阳光似的微笑。   刚才暴躁的脾气一瞬间消失无形,南宁痴痴的盯着画像,哆着嘴唇,伸手拂过圆圆的脸庞,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这是公子,太像了。太像了。”   高洋就把画像挂在寝宫里,悄悄的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一个疯女人,这个女人拂过画像以求慰藉,看着画像犹如画饼充饥,可望不可及。   “哈哈哈哈”突然,画里的人物跳出来,他阴着脸,指着南宁的鼻子问道:“你有眼无珠,再看看我是谁?”   这一张脸在南宁面前变幻着,嘲笑着南宁,讥笑她饥不择食、望梅止渴   阳光的笑脸消失了,南宁性情大变,她一把扯下画像,撕得粉碎,怒吼着:“本郡主就不信这个邪,本郡主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本郡主不信会遭此挫败,我一定要你跪在我的脚下,舔着鞋面求我饶过你。”   自此,南宁经常无事生非,拿着鞭子责罚夫侍,近一半的夫侍都受到南宁的责罚,整个南宁府被她整得人仰马翻,夫侍见到南宁如遇到鬼一样,逃得远远的。   受到责罚的夫侍,聚在一起,愤愤的怒骂着这个恶女,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高洋不该给南宁出这个馊主意,使鬼附身,刺激了南宁,她有气无处出,只有找他们出气。   他们被南宁逼疯了,逼得狗急跳墙,也不管高洋身份有多高,围着高洋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顿,墙倒众人推,高洋抱着脑袋从他们拳头底下逃出来。   仗着南宁的宠爱,高洋大怒,他怒气冲天的指着横眉怒对的夫侍,威胁着他们:“这一笔账我记着,迟早会跟你们算的,走着瞧。”   夫侍门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朝他逼过来,高洋望着他们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鞭痕,心里产生了复杂的情绪。   他去讨好南宁,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谁知她被鬼附体,性情大变,南宁看见夫侍不顺眼,就怒骂他们。   这一次是真的陪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丢了银子,得罪了人。激起了众怒。   无法在他们面前立足,高洋无奈之下跑到南宁哪里去告状。   南宁见到高洋的狼狈样子,不仅不为高洋主持公道,反而拍着小手哈哈哈的大笑:“打得好,你有眼无珠,自作聪明,本郡主的心思是你这个奴才可琢磨的?活该。”   真是画蛇添足反类犬,弄巧成拙,打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高洋忍气吞声,当着南宁的面不敢发作,等到南宁离开了以后,他憋着一口气来到后院,以牙还牙,将后院的夫侍狠狠的揍了一顿,打得他们哇哇大叫,看见他们狼狈的样子,他也学着南宁的样子,拍着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突然,一行眼泪流下来,大笑着跃出去了。   这一走半个月了无音讯,高洋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南宁也不着急,他知道他撑不过半个月,高洋必然回府,像她讨要一颗解药,否则,他必死无疑。   凡是忤逆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看他怎么回府求她,   夫侍们对南宁是最了解的,他们知道南宁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放过高洋,除非高洋可以令南宁高兴,她才会不计前嫌放过他。   其他的夫侍心里忐忑不安,知道他们做过了,逼得高洋离府。也不知高洋现在如何?   他们还是希望高洋回府,他可以在府里撑起一片天,有时候他的话,南宁还是愿意听,现在可好,连个出主意的出来说话的人也没有,任南宁在府里横蛮不讲理。   平时得到过高洋照顾的夫侍,暗暗替高洋担心,他们悄悄出府去寻找高洋,也没有他的消息,估计高洋大祸临头了,毒药发作大限已到。   南宁的夫侍柳萌悄悄的躲在树后,看着高洋被打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窃喜,他和高洋平时总是喜欢争风吃醋,都想得到南宁的宠爱,无论计谋还是手段他都无法与高洋相比,高洋的总是技高一筹,想尽办法排挤他,到了发药的时候,不通知他,害得他被毒药攻心差一点死掉,他由嫉妒转变为仇怨,就这样结下了冤仇。   为了报仇,他买通了与高洋交好的那一位夫侍,出点子怂恿高洋自作主张,请画师画一幅向阳的画像,送给南宁,果然,南宁见到那一幅画像性情大变,责罚夫侍引起众怒,众人群情激怒将怒火引到了高洋的身上,逼着他出府。   看到形势急转直下,朝着不利于高洋的方向发展,柳萌暗暗赞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回府,死在外头是最好的,免得他回府使出一些卑鄙的手段,重夺南宁的宠爱,那他在南宁府的地位危危可及,将无立足之地。   他就一刻也不闲着,忙进忙出,钻到这个夫侍的院子里,溜进另一位夫侍的院子里,将平日里受到高洋欺负的几位夫侍召集起来,聚在一起,商量着倒高运动。   他派了自己院子里的一位下人,密切关注着高洋的动态,当下人跑进来偷偷告诉他们,高洋被郡主骂出寝宫以后,他心生一计。   高洋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跑到南宁的寝宫哭诉着高洋的罪行,将衣衫掀开,露出红一片紫一块的伤痕。   气得南宁大骂:“混蛋,反了,反了。”   正文 第四百0九章 南宁男宠   柳萌跪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块手帕,压抑着声音,伤心伤意的哭泣,在他身边跪着的另一位夫侍,见柳萌成功的博得了郡主的同情,他也学着柳萌的样子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来,雪白的娇嫩的肌肤被打得红肿一片,印证着柳萌的话,霍鸣经常拿着管家的身份压他们,轻者骂一通,重者打一顿。   他们都隐瞒了事实,就是他们先打了霍鸣一顿,霍鸣才开始报复的,口径一致指责霍鸣拿身份压他们。   他也跟在柳萌的后面哭泣起来了。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南宁喜欢夫侍为了她争风吃醋,但是,这一次不知怎的,南宁听得怒火冲天,许是心情不愉快吧,她柳眉倒竖,恨恨的骂着霍鸣:“混蛋,混蛋,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混蛋抓回府。”   柳萌脸上挂着泪,从地上爬起来:“郡主英明,柳萌一定不负郡主所托,将这个罪恶滔天的混蛋抓回府,交给郡主处罚。”   身子一闪,在寝宫里不见了,走出寝宫柳萌扬起头,将自己的衣领往上提了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这个时候南宁看见柳萌的样子保证肺都气炸了,前后完全判若两人。   其他夫侍各怀心思,一个挨着一个溜出了寝宫。   柳萌出府了一趟,出动了他所有的关系,也没有发现霍鸣的踪迹,估计,他心情不佳,毒药提前发作,已经客死在异乡。   他计得意满排除了异己,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接替霍鸣在府里的位置,由第二的位置升为第一,顺理成章成为南宁府管家,这就是他追求的目标。   一股喜悦渐渐的塞满自己的胸腔,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匆匆的赶回府,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自己梳洗一番,准备到寝宫去给南宁汇报,突然,一位下人跑进府悄悄的告诉柳萌:“公子,霍公子回府了。”   他一惊,所有的喜悦在一瞬间化为乌有,随手把桌上的一盘水打翻在地,咒骂着:“老天怎么瞎了眼,不把他收去。”   霍鸣突然回府打破了柳萌的好梦,他走进寝宫,见到南宁就行礼:“郡主,霍鸣知罪,任郡主处罚。”   南宁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胸脯,咬着牙齿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竟敢打我的人,霍鸣,你行啊,你长本事了吧,谁借你的胆子。如此嚣张。”   霍鸣低着脑袋,一言不发,任南宁骂得狗血喷头也不辩解。   平时嚣张的他,此时夹着尾巴做人,他耸拉着脑袋,直到南宁骂得唾沫横飞也不敢啃声,南宁一见,更是火大,给他机会为自己辩解,他也不给自己的这个机会,沉着一张脸给谁看。   “难道冤枉你了?”   南宁从墙上取下鞭子,“啪”的一声,鞭子打得霍鸣皮开肉绽,衣袍生生打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里面渗出了血丝。   霍鸣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南宁凶狠的骂着:“狗奴才,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今日看谁可以救得了你?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跑回府赎罪。也该拿出一点诚意,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一丝悔意?你说,回府干什么?”   一鞭子打断了昔日的恩宠,霍鸣知道,被打的夫侍向南宁告状了,状告霍鸣嚣张跋扈,在郡主府独断专行,没有经过郡主的允许,擅自毒打他们,把他们身上的伤痕作为证据呈给南宁看。   南宁相信了证据,气得她吹胡子瞪眼,发誓要教训这个飞扬跋扈的家伙,打掉他的嚣张气焰。今日如果没有让南宁发泄够,她是不会饶过他的。   所以他咬着牙齿,任南宁鞭打。也不辩驳,而是背微微弯着,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模样,接受南宁的处罚。   南宁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卑躬屈漆的霍鸣,心里暗暗气消了一些:哼!对付男人的手段就是要狠。昔日霍鸣多气派,威猛,桀骜不驯,被她几鞭子整治下来了。   “回府干什么?说!”   等南宁的气发泄完了,霍鸣才转过身子,拍拍手,这时,从雕花木门外,走进来了四位个头高矮,胖瘦差不多的美少年,这四位美少年穿着红袍,低着脑袋,眼睛看着脚尖,一个跟着一个走进来,来到南宁的面前,不敢抬起头看南宁一眼,而是齐齐下跪,模仿着向阳的声音:“奴才给郡主请安。”   火红的一片令南宁眼睛一亮,火红的后背拱起来,红袍微微发抖着。   “抬起头来。”南宁手里拿着鞭子,鞭子轻轻的在地上画着圈圈,她眼里闪过向阳的身影,心里一动。   四位少年吓得浑身发抖,眼角扫过鞭子在地上画着圈圈,鞭子上还挂着霍鸣身上的一块碎布,这一块碎布将他们的心撕成碎片,将霍鸣叮嘱的一番话忘得干干净净。他们感觉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霍鸣把他们带进府干什么?   “郡主是你们的主子,主子叫你抬起头,你们应该怎么做?”霍鸣头也没有抬,低声提醒他们。   四位少年听命缓缓抬起头,整个动作仿佛是出自一个人似的,动作一致,步调一致,声音一致,看到南宁心花怒放。   她声音和缓了许多:“走近一点。”   四位少年看着霍鸣,见霍鸣点点头,他们就走到南宁面前,离她十步之遥停下来,南宁下了椅子,在他们四人面前转悠着,她从前看到后,只见四位少年眉目依稀有些像向阳,她心里明白了霍鸣出府去干什么了。还是霍鸣了解她的心思,心里更是欢愉。   霍鸣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注视着南宁,观察着她的表情,看见她伸手捏捏他们的胳膊,拍拍他们的后背,摸着他们光滑的脸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悄悄的松一口气,知道他这一关度过去了。他又重新获得南宁的信任,自己在南宁府依然是第一。   一双嫉妒的眼光射向他,不用回头,霍鸣就知道这一双目光是谁的,哼!跟我斗,你还差一点!   柳萌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既然让他逃脱了,他还是技高一筹,自己甘拜下风。以后要谨慎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否则会遭到他的报复的。这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在府里立足的唯一希望,寄托在郡主的身上。   他的眼光转向南宁,只见南宁托起一位少年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眼前出现了一张阳光似的圆圆脸,她的眼里波光盈盈,唇角挂着一丝笑意,她眉毛微微扬起,手一扬,一颗红色药丸对着霍鸣激射过去:“有心了,你送给我的厚礼我收下了。你把他们带下去好好调教一番,今晚就由他们四人侍寝。”   这招虽然险,但是险中求胜,他还是赌对了。他手里拿着药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抬起头,眼角扫过柳萌,他面色死灰一片,他眼里闪过讥讽:你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只有我才能让郡主高兴。   霍鸣天天跟在南宁的身后,察言观色,琢磨着南宁的心思,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作为一个管家最清楚南宁府的财物状况。南宁府可以说是最富有的府邸之一,府里的宝物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应有尽有。   目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南宁的兴趣,要想重新获得南宁的芳心,必须另谋出路,想出其他的计策。否则,他死路一条,会被南宁净身出府的,死在外面她的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就当他是府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获得信任的一点,就是觉得他还有用。   霍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不知不觉的逛到了画坊面前,他站住了,脑子里闪过画师笔下的阳光少年。   这位少年扫去了他心里的乌云,给他心里注入了一缕阳光,让他找到了希望,南宁对向阳念念不忘,他投其所好,想出新的招数,一定会让她喜不自禁,乐不思蜀。   左手轻轻敲着额头,他思考这:“一幅画可以引起她的兴趣,激起她心中的渴望,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如果得到了岂不是更好。可以定身打造,在民间寻访长相酷似向阳的美貌少年,李代桃僵,一样的可以令她欢悦。”   解铃还须系铃人,成也向阳,败也向阳,唯一可以解忧的就是向公子。   想到这里,他急不可耐从戏班子,酒楼,赌坊、青楼到处查找,终于在一次看戏的过程中,邂逅了四胞胎,他就跟着四人来到后院,看他们卸完妆以后,个个生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骨子里自有一股撩拨人的魅力,   他转到他们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更是大喜,眉目之间除了一股柔媚之气以外,长相有些像向阳。   他看了满心欢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苦苦寻找的人原来藏在戏园子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太好了。”   花重金为四胞胎赎身,带到一个青楼里,请来青楼的男妓专门调教他们如何侍候女人。   刚开始这四胞胎不愿意,他就下死手狠狠的打,打得他们跪地求饶,表示愿意跟随他的时候,他才请最好的郎中为他们疗伤。   他把四胞胎带回府,,当成向阳的替身,献给南宁,果然,南宁大悦。   当晚南宁就宠幸了四位美少年,龙凤颠倒缠绵了一天一夜,很快他们就成了南宁的男宠。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施美男计   天一亮,有一位夫侍悄悄的溜进柳萌的院子里,给他说事,告诉他:“郡主连四位少年叫什么都不问,当晚就宠幸了他们,实在是难以相信。郡主被四位来路不明的人迷得七晕八素,四位美少年不离郡主的前后左右,把我们这些夫侍扔到一边,让我们在府里如何立足。公子你要为我们做主。”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柳萌有苦难言,他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怎么与他们斗?   他们的心思是一样,害怕南宁喜新厌旧,讨厌他们,将他们逐出府,那将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关注府里的一切变化,对府里的一切动态掌握的十分清楚,当郡主与四位少年龙凤颠倒缠绵之际,他就派人暗中查探四位少年的来历,终于让他查到了,四位少年是四胞胎,大的叫莺歌,老二叫莺红、老三是莺韵,老四是莺语。是戏园子的台柱,在一次演戏中被赶出府,走投无路的霍鸣遇上了,花重金替他们赎身。带回府。   霍鸣采用美男计网住了郡主的心,重新获得了郡主的信任,真是计高一筹。   柳萌不动声色听着他在说,其实心里如翻江倒海起伏不定,夫侍哭丧着脸对柳萌吐苦水:“今早,霍鸣侯在寝宫门外,等着郡主起床,郡主起床后,他就进入寝宫,指挥四位少年服侍郡主,其他的夫侍被侍卫挡在寝宫外,一律不准进入,等郡主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后,郡主和霍鸣带着四位少年出了寝宫,看架势是准备出府。”   平时与柳萌交好的这一位夫侍,将肚子里苦水倒光了,也没有听见柳萌发表自己的见解,心里不由更急,郡主出府,以前都带上他和柳萌,如果这一次不带他们两人,说明他们是真的失宠了。   无论如何他要争取这个机会,他进一步发着闹骚,挑拨着他和霍鸣的关系:“不知霍鸣安的什么心?将府里的夫侍都撇在一边,只是留下他的人,霸占郡主,没有安好心。撇下我我认命,可你在府里的地位与霍鸣不差上下,把你撇下,我都替你抱不平。”   柳萌阴沉着脸,手一挥:“不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处不能尽被霍鸣占尽了,我们也上去看看。”   霍鸣立即站起来,抄近路来到府门口,可是已经晚了,南宁坐在撵车内,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霍鸣骑着高头大马出府了。   柳萌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手扶着门框恨恨的盯着那一辆马车,他们有什么资格坐进马车,看你神气个什么?最好出府撞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他们就这样目送着车马消失在道上,知道自己已经失宠了,心里涌上了百般的滋味,两人闷闷不乐回府喝闷酒去了。   自此,倒霍鸣运动宣告失败。南宁府还是霍鸣的。   豪华撵车行上道,行人纷纷避让,路上的一些好男儿赶紧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南宁看中,不择手段的弄进府做她的夫侍。   霍鸣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开道,很快就穿过闹市,在通往皇宫的那一条路上停下来。等着撵车靠近。   撵车缓缓行到他的身边停下来,霍鸣挨近南宁,南宁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霍鸣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持着:“郡主,消息绝对可靠,紫薇郡主今日进宫,她进宫必经过这一条路,我们就侯在这里,可以与紫薇郡主相遇。”   “郡主,我认为上一次打赌,是紫薇郡主与向公子合伙耍诈。今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为郡主讨回公道。”   霍鸣这几句话戳到南宁的痛处了,南宁对上次打赌输掉的银票和连城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将连城拱手送人,不甘心!   霍鸣给南宁献计,使她大喜,一股恨意在心中膨胀着,她就坐在撵车里,抛出鱼竿等着鱼儿上钩。   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风铃声,一切按照霍鸣预料的进行,都在霍鸣的掌握之中。   紫薇果然来了。   …………!   霍鸣眼睛落在四胞胎身上,思绪早就如雪花一样纷纷飞飞。想了很多,很多………!   “轻一点,郡主,好痛啊。”直到四胞胎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南宁,引起南宁色心大起,伸手滑进艳丽的红袍捏住两粒红豆时,他无病呻吟的大叫。   才把霍鸣飘出去的魂给拉回来,霍鸣站在一边,看着四位少年旁若无人的大现殷勤,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哼!得意忘形,死得快。   南宁舒服的喟叹着,眉毛朝上一挑:“妹妹,我的这几个美夫如何?”   紫薇楞了半天,她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国郡主,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与她的夫侍在调笑,这样的事情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令人匪夷所思:不知廉耻。   向阳的眼睛一直被艳丽的红袍所吸引,暗暗心惊。   他的心与紫薇的心微微有些不同。有一种预感:不妙!   南宁的这几个夫侍眉目之间都有几分长得像他,神态举止着装都模仿着他,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这个恶女找了几个替身当街羞辱他。   向阳这才明白狩琪话中深意了:“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试想,作为郡主,她一直趾高气扬,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没有难倒她,现在,她竟然相中了紫薇的夫侍,为了他失去了连城,十万两银票,损失巨大,还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让她深感受挫。   她必然会寻找各种借口寻绊滋事,他则成为南宁手中的一张牌,随时会针对他,闹出一些纠纷,令紫薇防不胜防   狩琪料事如神,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早就料到了南宁会不甘心受挫,会想办法报复的。   这就是恶女的本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向阳想通了这些环节,脸上一片灰败,一股恨意涌上来,如果不是紫薇把他当赌注,也许不会把他逼上这一条绝路,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一双喷火的眼睛从四位夫侍的身上转到紫薇的身上,满含怨怒。紫薇无视苦大仇深的脸,她探出脑袋,一张姣好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他死死的盯着紫薇,不言不语,眼里充满着怒意。   紫薇微微一笑,安慰着他:“不要紧张,这一次我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的,你也放稳重一些,不要露出破绽,你应该明白狩琪的用意。”   向阳死寂的脸上才产生了一丝裂痕,他现在无计可施,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跟着紫薇走,他咬着牙齿,不情不愿的冷哼着:“郡主,我相信你。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害我了。”   紫薇横了他一眼,向阳明白那一眼是何意:你别无选择,只有与她合作,同仇敌忾打赢南宁,他们才会有胜算,否则让南宁采取拖延的战术,贻误进宫的时辰,然后她到皇上那里告她一个欺君之罪的罪名,让皇上治罪。   真是煞费苦心,   这个恶女歹毒的心肠!   哼!   南宁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她基本上是倾巢而出,让从未谋面的四煞和酷似向阳的四个宠夫同时出门,在她必经之地采取文攻武卫的做法,难住她。   南宁当街调戏美男,就是想办法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大骂南宁,这样做正好中了南宁的计。   向阳渐渐看懂了紫薇眼里的深意,他死去的心终于死灰复燃,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退到一边,这不是男人的战场,这是女人的战场。   妒忌会让人蒙住双眼。产生恨意。   撵车门缓缓打开,一只胳膊横到她的面前,一只雪白的柔荑搭在黝黑的胳膊上,黑白对比在阳光底下十分醒目,紫薇缓缓抬步迈下撵车,被向阳扶着来到给她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她从前面的矮桌上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许久才曼声道:“姐姐,光天化日之下,这里没有任何屏障,姐姐就这样在众目癸癸之下,做出一些苟且之事,不怕世人笑话。妹妹不谙此道,为何非要逼迫妹妹下撵车,污了妹妹的眼。”   “呵呵呵,妹妹好口才,许久没有与妹妹聚在一起了,不知妹妹怎么转性了,你出府怎么没有看见你的夫侍侯在一边侍候你?妹妹何时过起了清心寡欲的尼姑似的生活?这不像是妹妹的作法,还是诚如坊间传闻那样,妹妹自打冲喜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妹妹是否受到刺激了,你说出来,姐姐帮你教训你的那一群欠教训的夫侍。”南宁呵呵笑着,每一句话都是软中带刀子,句句刺得紫薇心跳。   “我府里的事物不劳姐姐挂怀,我怎么打理郡主府是我的事情。只要姐姐不来烦我,我就阿弥陀佛了。”紫薇也不客气,将她的话顶回去,南宁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坐着,享受着夫侍的周到的服务。   偶尔眼光扫过黑脸大汉,眼里露出一缕深思:“妹妹真是转性了,这样的货色妹妹也要,伴在撵车旁,大煞风景,哎呀,一年不见,妹妹变化好大啊。”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御夫术好   南宁淫邪的眼光扫到向阳的身上,向阳浑身不自在,听着南宁装腔作势的腔调,似吞进了一只苍蝇,感觉恶寒,犯恶心。   他双手握紧拳,真想冲过去制住南宁,狠狠的将南宁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他不敢冲动,以免破坏了紫薇进宫的好事,一双喷火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南宁,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他站在紫薇的身边,护着紫薇。   向阳的怪异的举动引起了霍鸣的注意,他暗暗沉思,一个侍卫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何况这一位侍卫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南宁都不会看在眼里,为何他的眼里闪过恨意。他不由朝向阳多看了几眼。   南宁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向阳的情绪才趋于和缓,戒备的目光习惯性的朝着四周扫视着,无意间一双阴沉的眼光撞入他的眼帘。   他一愣,这个目光好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他紧紧的锁住这一双意味不明的眼光,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一位是谁?   他在脑子里搜索着。   “哦”   想起来了,第一次他随车出宫时,两位郡主在凉亭里打赌,他就一直站在南宁身边,向阳则站在紫薇身边。   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十分显眼,让人一眼就可猜出对方的身份,他是南宁的夫侍,他是紫薇夫侍。   他目光又朝其他人身上看了一遍,众多夫侍中,向阳都不认识,都是陌生的面孔,唯独这一位夫侍始终跟随在南宁身边,也许他的身份比较高。   这样高的身份,南宁也没有把他当个人看待,动不动就发脾气,轻者一场骂,看不顺眼就挥鞭打一顿。   南宁伸长一条腿,他马上过来像个狗一样跪在这个恶女面前,毫无尊严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按摩着她的双腿,   而他站在紫薇的身边,成为赌注。   “恶女,恶女。”向阳恨恨的咒骂着,太可恶了!他那样求她,她依然熟视无睹,依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留下今日的隐患。   向阳心里戚戚然,想到这里有一些后怕,幸好当时自己聪明,灵机一动躲过一劫,不然成为南宁的夫侍,不知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   还没有等向阳腹诽完毕,下一秒的情景看得向阳差一点吐血,江山难改本性难移,这个恶女没有男人侍候完全活不下去。相同的情景再一次出现。气得向阳恨不得开口大骂起来。   “好好看戏。”紫薇伸手扯扯他的袍袖,示意向阳冷静,不要感情用事。   紫薇好整以暇的,面带微笑的看着南宁,看她玩什么花招?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优哉游哉像进入戏园子一样,看着戏子在演戏。   演戏就要演足,演戏就要演全套。   南宁带着庞大的队伍就是来演戏的。   南宁倚在椅子上,一位夫侍轻轻打着扇子,太阳渐渐往南宁脸上移动,夫侍举着伞赶紧身子倾斜,伞随着太阳而移动。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在地上使劲的蹭蹭,鞋面上沾了一些灰尘,她脚一伸,桃花眼闪过一丝戏谑,不用她开口吩咐,这些训练有素的夫侍就知道怎么做,艳丽红袍滑在肩膀上。露出了胸口上雪白的肌肤上的一片紫红,两粒红豆高高挺起,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   赶紧俯下身子匍匐在地上,跪在她的脚下,亲吻着她的鞋面,南宁满意的笑了:“妹妹,我的御夫术不错吧?个个夫侍很听话,不像妹妹个个夫侍敢跟你瞪眼,你气得干瞪眼,呵呵,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虽然不是向阳亲自动手侍候这个恶女,但是,此情此景,令向阳感觉无地自容,这四位长相酷似自己的人,当众侍候她,他感觉南宁拿着刀子在剥着他的皮,当众羞辱人,毁掉了他的男人的自尊,令他无地自容,他宁愿拿着剑捍卫自己的尊严,也不愿苟且偷生,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他真恨不得冲上去将这四位不是男人的男人恨恨捶一顿,方才解恨。   “妹妹,今日敢不敢与我再赌一把?”南宁每一个字令他心惊胆战,害怕紫薇再一次上当,落入她的圈套里,那时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向阳敛住波涛汹涌的情绪,用手圈成拳头捂住嘴唇,轻轻咳嗽了几声。   紫薇双臂搁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尽量往后靠,她神情依然不变的微笑着:“姐姐好茶好点心,招待了妹妹,妹妹今日领姐姐情了,改日一定请姐姐入府,也是好茶好吃的奉上。今日时日不早了,妹妹有要事在身,在此与姐姐道别。就此别过。”   向阳一听,像得到大赦一样,心里松了一口气,郡主大概听见了他的祷告,这一次承了情,没有把他卖掉。   向阳的猜测是对的,紫薇看穿了南宁的把戏,就是想拖,拖得紫薇心烦意乱,越乱越好。达到自乱阵脚的地步,她好渔翁得利。   紫薇俏脸一沉,不再与南宁蘑菇了,懒得与她废话。直接起身就要离开,她输不起,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果然,来硬的这一招使得好,南宁沉不住气,她一脚将地上的夫侍踢开,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妹妹身边没有一个暖手暖脚的人,还不赶过去侍候。”   正在给南宁按摩的夫侍,冷不防被被绣花鞋踹了一脚,差一点被南宁踢到地上,他一只手撑在地上,身子抬起,生怕把红袍弄脏了,失去了应有的魅力,令郡主生厌,那他会失去郡主的宠爱。   一个失去郡主宠爱的夫侍,就是他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他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打着哆嗦,将手上的灰尘拍了拍,又低下头将红袍上的灰尘弹掉,两只手直发抖,红袍上的灰尘也没有拍干净。就这样挂着红袍,低着头朝紫薇走过去。   快离紫薇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大大的眼睛悄悄的打量着紫薇,见到一张绝美的小脸时,他眼里露出了惊艳,他的脸像变戏法一样,不断变幻着神态,眼里闪烁不定,他朝紫薇盈盈拜下去行礼,声音如黄鹂鸟一样动听,十分甜美:“郡主,莺儿拜见你。”   向阳骇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无名无份的夫侍竟然如此大胆,仗着南宁的宠爱,跑到紫薇面前自称是莺儿,大献殷勤,这岂不是将自己凌驾于与他之上。   向阳呆立在当场看着他。   莺儿双膝着地匍匐着朝前爬行着,一直爬到紫薇的面前,双手想抓住紫薇伸出来的脚,亲吻着紫薇的鞋面。   被这个情况吓呆的紫薇,好半天清醒过来,她骇得一下跳将起来,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脱离了莺儿掌控的范围,大叫起来:“你,你干什么,你太过分了。”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向阳,也被这个场景吓得不知所措,他们与紫薇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两年来,紫薇从来就没有宠幸过谁?连最宠爱她的狩琪,紫薇的与他的接触也只是局限在拉拉手指头上,狩琪牵着她的小手上桌用膳。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身体上的接触。   他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各自的院子里,过着独立的生活,直到现在他们个个都是保持着清白的身子,何曾见过这样的侵犯?   直到紫薇跳起来,大喊出声,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愤怒之下,马上一脚将匍匐在地的夫侍一脚踢开了:“大胆,郡主你也敢亵渎,你找死。”   紫薇来不及阻止,向阳一脚就踢过去了,夫侍惨叫一声,身子高高扬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滚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啊,郡主救我。”   南宁走过来扬起鞭子,“啪”的一声,打得夫侍皮开肉绽。夫侍惨叫着满地打滚。   南宁毫不解恨的继续扬鞭抽打着:“没有用的东西,要你何用?”   “郡主饶过我。我会将功赎罪的。好好侍候郡主。”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新伤覆盖着旧伤,撕心裂肺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又是一顿毒鞭。夫侍惨叫着,脸上惨白,跪在地上求饶着   南宁恨恨骂着:“你求我没有用,叫你好好侍候妹妹,你是怎么侍候的,将妹妹吓得花容失色,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求我没有用,要求就朝妹妹求饶,如果妹妹放过你,我就罢手。”   夫侍明白了可以救他的人,是紫薇郡主,他惨叫着,痛不欲生,强烈的求生**,使他顾不了那么多,他爬到紫薇面前求饶,伸出一双鞭痕交错的双手求紫薇救命:“郡主求求你,救救奴才,奴才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德的。”   向阳拉长一张黑脸,厉声喝道:“滚,否则对你不客气。”   紫薇看他伸出一双手,这一双娇嫩的手,由于不断鞭笞,现在已经变得惨不忍睹了,伤口深及肌肉,血冒出来,滴在地上。   夫侍惨叫声不绝于耳,令人动容。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郡主换夫   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已经充满着恐惧和绝望,她朝紫薇跪着使劲叩头:“郡主,行行好!救救奴才,奴才愿意为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紫薇犹豫着,她看出了南宁险恶用心,就是试探她,如果救了他,那么她就露出了自己真实面目,人性善良的一面,如果不救,这一位夫侍必死无疑,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是救?还是不救?   紫薇犹豫着。   木讷的向阳也看出其中有诈,看着这一位夫侍酷似自己的这一张脸,心里不寒而栗,这个南宁手段真是毒辣,非要逼着他显出原形,如果他不显出原行,这个酷似自己的少年就会葬身在皮鞭下,成为枉死的冤魂,这个女人真是卑鄙和狠毒。   南宁也不催促,桃花眼抛着眉眼,她好整以暇的甩着鞭子,鞭子发出“啪啪”清脆的声音。她眼里闪过狠毒的笑意,哼,不怕你上不上钩,一个一个的打回原形。   鞭子每甩一下,莺儿就吓得浑身打哆嗦,他伸出鞭痕累累的双手,哀求着紫薇,紫薇看着伤口上渗出了血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一丝不忍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继续哀求着:“郡主,求求你高抬贵手救救奴才。奴才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莺儿哀哀的哭泣哭得向阳的心一抖一抖,心里也滑过一丝不忍,他将脑袋别过一边,不忍再看他的这个凄惨的模样,突然,他无意间看见了一双阴沉的眼睛,这一双眼睛将他此时的表情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他心一狠,牙齿一咬,低头怒喝着:“滚,不要在这里生事?郡主不是你的主子,要求去求你的主子。只有你的主子才会决定你的命运。”   听着向阳绝情的话,莺儿心里发颤,他匍匐在地上,从胳膊里看着狠毒的南宁,鞭子上挂着一块艳丽的红布,这一块红布是从他红袍上拉扯下来的,几滴鲜血从布上滴下来。他眼里含着眼泪,充满着绝望,从高高扬起的红布上他看出了南宁的态度,一是,要不回来速死,要不求紫薇救命。   紫薇有些于心不忍,指责南宁:“姐姐,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你何故为难一个下人,放了他吧。”   “呵呵呵,好妹妹,看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妹妹已经转性了,变得心地善良了。难怪你府里的夫侍你招架不住,他们生了离异之心。我们本是一路人,姐姐不忍你被欺负,对待男人不要好言好语,要用鞭子驯服他们,我将他们驯服得像一只绵羊的时候,再把他们都送到你府里去,供你驱使。”   南宁眼里闪过一丝喋血的光芒,嘲笑着紫薇无能。   紫薇横着眼睛,怒斥着:“你真是不可理喻,你无理取闹,你蛮不讲理,我怎么对待我的夫侍是我的事情,你想教训你的夫侍,你可以回府去教训,当着我的面教训你的夫侍,你是何意?杀鸡给猴看?你演的是哪一出戏?”   “非也。非也,妹妹还知道我蛮不讲理就好了,我最喜欢挑战极限,我平身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御夫,特别是脾气倔强的,我就喜欢,不瞒妹妹,自此见到你的夫侍以后,妹妹天天心痒难耐,夜不能寐,我就按照向公子的模样寻找到了四位美夫,我已经替你调教好了他们,现在,我只要你的向公子,这四位美夫都送给你?”   从旁边走出来四煞,接替了他们,红杉的恶煞横了一眼吓得两腿发软的夫侍,从他手里接过伞,遮住太阳,白衫和黄衫恶煞分别跪在南宁的面前,按摩着南宁的大腿,南宁舒适的直叫爽快。   南宁话落,四位夫侍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了,将他们送给了紫薇郡主。   两大恶女聚在一起,不把他们弄死也会把他们搞残,他们个个脸色惨白,吓得魂不附体。   受到责罚的夫侍他是见识过南宁凶残的一面,她心狠手辣打人不眨眼,昨天他与另外一位夫侍一起侍候她,她百般挑刺,怒骂夫侍是废物,狠狠的将他打了一顿,估计哪一位夫侍要在床上躺三个月方才下床,她的手里沾染了夫侍的鲜血,许多夫侍已经被她采用各种借口和理由要么赶出府,要么贬为奴才。   南宁在府里大闹天空。   霍鸣花高价从戏园子为他们赎身,来侍候南宁,南宁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个人看待,备受南宁的折磨和羞辱,他们将满腹委屈和幽怨埋在心底,将光鲜的一面呈现出来,还引起府里夫侍的妒忌。   在南宁府,今日你有可能受宠,明日可能被驱逐出府,风水轮流转,盛衰有期,荣极一时也是走向衰落之日。今日估计他的命走到了尽头,谁也无法救他了。   他眼里闪过绝望,无奈的呼喊着:“母亲孩儿不孝,来生再来尽孝。”猛的站起来,冲着一颗大树撞过去。   “不要”紫薇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惊惧的脱口而出,冲着红袍追赶着,准备将他挡下来。   向阳眼里的惊惧不亚于紫薇,他与紫薇的感受是不同的,他是有感于紫薇会为了一个少年,而与南宁撕破脸,伸出援救之手。   向阳黑脸更黑了,身形一动滑过去一丈,接近紫薇身边时,准备伸手将她一把拉住。突然,鞭子像是长了眼一样,越过他们头顶飞快的朝着艳丽的红袍射过去。   紫薇心跳加剧:“不要这样。事情不是这样的。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不关他的事情。”   鞭子追赶着夫侍的身影,他绝望的猛冲过去,准备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再也不受南宁的责骂和鞭打了,他终于解脱了。   “莺儿你走了,我也不活了。”突然,人群中又骚动起来,另一位夫侍红歌哭喊着追随着莺儿而去。   鞭子灵动起来了,倏忽的将跌跌撞撞的红歌缠绕起来,拖过来摔倒了紫薇的面前,鞭子松开了。   鞭子折转过来将哭叫的莺儿卷起来,也一起甩到了紫薇的面前,两人眼泪汪汪抱在一起哀哀的小声哭泣起来了,劫后重生令他们百感交集,活着也许比死还要难受,活着难受,死后也无处安身,他们来到南宁府,就是他们的劫难的开始。   事情突发其变,令紫薇措手不及,两人瘫倒在地上,她也浑身像抽了筋一样,瘫软下来了一步也迈不动了,身子摇摇欲坠,向阳赶紧上去一把扶住紫薇,压低声音抱怨着:“你这是何苦?你没事吧?不要上当?”   紫薇借助向阳的力量,半边身子窝在他的臂弯里,稳住身形,“砰砰”乱跳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心里明白了自己一念之差上了南宁的当。   南宁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试探她的底线是什么?现在南宁试探出了她的底线,心里就有底了。   南宁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后左右慢慢的摇摆着,唇角挂着一丝得意。   紫薇慢慢的调整了一下她的呼吸,来到椅子上一屁股落座,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按着跳动的太阳穴,横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妹妹好聪明,知道我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选在半路拦截你,肯定是有事相求。”   南宁恬不知耻,厚颜说着,她安然的坐着。慢慢摸着石头过河。   紫薇心里怒火翻涌,冷声道:“姐姐说笑了,我与你素无来往,你有权有势有靠山,你那么强势,当着我的面打你的夫侍何意?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姐姐是在给我下马威?还是在警告我?不妨明示,何故拿一个无辜的下人杀鸡给猴看。”   “妹妹你怎么忘恩负义啊!,你敢说我们素不相识吗?妹妹这样说,我好伤心,既然妹妹不削与姐姐为伍,那么一年前我们赌约就此作罢吧?你把我的连城还给我,既然你这么绝情,再把十万两银票一并还给我,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呸,你是个出尔反尔,颠覆无常的小人,白纸黑字难道可作假?”紫薇灵机一动,手指触到了,狩琪事先备好的一纸契约,她底气十足的反驳着南宁。   突然,紫薇明白了狩琪为何给她备好衣裙,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今日这一劫他早就预料到了,她无法躲过南宁的纠缠。关键时抽出契约给南宁致命一击。   狩琪心思慎密,瞻前顾后,什么事情都替她考虑清楚了,只不过她在前,他在后帮她殿后布局。   南宁看见紫薇抽出了她们打赌时的契约,一张粉黛小脸变了三变,这才知道紫薇有备而来,今日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许无功而返,她横了霍鸣一眼,怪他考虑不周。   霍鸣对她使了眼色。悄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点激了南宁心中的鬼火:“这个结局我不服,当时是你使诈,我才上当受骗的,今日不妨再来赌一局”   “愿赌服输,白纸黑字契约上有你、我两人签字画押,不容你抵赖。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我必须进宫面见皇上。”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郡主较量   “不对。你有什么资格进宫,进宫的是我,连城是我父王的封地,父王将连城赏赐给我,我是连城的城主,我才有资格进宫向皇上禀明连城的灾情,一切由皇上定夺,你算老几?”   “呵呵呵,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你挡道的目的就是想让我误事,让我犯下欺君之罪,告诉你,皇上是明君,不会被你那一套雕虫小技糊弄住,你要回连城哪里是想为民做主?你其实是想发国难财。中饱私囊。”   “放屁!你居心叵测诬陷与我,连城是我的,你凭什么登堂入室霸占我父王的封地,你给我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周围涌动着一股萧杀之气。   论家世,南宁的父王是皇上的弟弟,功劳平平,没有建立功勋,平时写诗绘画,寄情山水,是一位闲散王爷。   紫薇的父王战功显赫,是战神,是启国的不倒长城,是启国的功臣,启国半壁江山是在他的领导下打下来的,受到皇上的嘉奖而被封为异姓王。两人关系亲如兄弟,在朝廷内外,在百官中和在百姓中,战神拥有极高的声望。   论身份两人都是郡主,旗鼓相当。   论气势,两人互不相让,造成了一种迫人的气势。   四煞分别站在南宁的身边,对郡主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毫不理会,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向阳和侍卫的身上,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放,只要他们稍微有一丝异动,他们就会先发制人抢先入手,将向阳他们置之于死地。   对方虎视眈眈,咄咄逼人,向阳神色凝重,不敢掉以轻心,手一挥,站在辇车旁边的侍卫马上组成新的队形,成伞状将紫薇围在中心,分成几个角度保护紫薇。   紫薇突然看见南宁眼里杀意渐浓,明白了她刚才这几句话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南宁毁约的用意,是想发国难财。   也许连城的灾难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南宁当城主的十年当中,当时她年幼根本就不懂得管理,长大以后,因连城离京城较远,她疏于对连城的管理,连城闹灾荒告急,就派霍鸣到连城处理相关事务。朝廷年年拨款赈灾,可是连城依然年年闹饥荒,积重难返,已经成为重灾区。   到底是什么触犯了南宁的底线,令南宁杀意渐起,紫薇将南宁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点出南宁的险恶用心。   她只是情急之下,将她偷听父王的话道出来,希望南宁知难而退,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执,耽误了赈灾工作。   紫薇在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想起来父王与狩琪的谈话。   记得有一次,父王下朝回府后,叫狩琪到书房里谈事,她很好奇,假装观赏着花园的景致,偷偷的跟在父王的身后,见父王和狩琪进了书房,她就躲在书房外偷听,恰好听见了父王和狩琪谈起连城。   狩琪询问着:“王爷,连城灾情严重,刚才我在府门外看见朝廷救灾的物质已经启程,要不了半个月这些救灾物资就可运到灾区,灾情就可得到缓解。”   长长一声叹息传出来:“连城灾情严重,令人忧心,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这…谁敢?王爷你是指赈灾物资无法落到百姓的手里,有的官员中饱私囊侵吞了赈灾物资,谁这么大胆?他们就不怕杀头,这是欺君之大罪,查出来要株连九族的。”   沉默,沉默。   狩琪最后的质疑,父王没有解答,此时无声胜有声,在紫薇脑子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今天情急之下将狩琪的质疑拿出来质问南宁,一石激起千重浪,戳中了南宁的要害,惹得南宁恼羞成怒,更加印证了父王的话,使她心里感到骇然。   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自己争强好胜,忘记了狩琪的嘱咐,小不忍者乱大谋,激怒之下桶了马窝蜂,她真成了南宁的死对头。为连城之行留下了隐患。   她意识到了不妙,悄悄朝向阳使了一个眼神,向阳心领神会,身子朝紫薇挪动了一下。   紫薇越说南宁越心惊,她没有想到事情朝不利的方向发展,当时霍鸣帮助她回忆起郡主豪赌时的情景,她就感觉不对。   霍鸣指出豪赌中,紫薇有两点令人怀疑,摇骰子时,紫薇连讲两个笑话令众人分神,让南宁心浮气躁,在众人嬉笑当中,向阳袍袖一动,巧使武功,令骰子翻了个滚,摇了一个满堂红。   紫薇使诈术赢回了连城,事情过去了一年,霍鸣才告诉她实情,气得南宁大骂了一场,最后使出刁女的秉性,以毁约为名胡搅蛮缠要回连城。   没有想到,两人在交锋的过程中,足不出户的紫薇对连城的灾情有所怀疑,道出了她要连城的真实目的,对她原来在连城所做的一些事情有所怀疑。   如果连城事情败露,大事不妙!   南宁恨恨的瞪着紫薇:哼,这个家伙跟踪她,查找她的证据,与她作对可恶!   霍鸣看出了事情不对,他马上煽风点火大喝一声:“胡说,郡主掌管连城期间,爱民如子,一心扑在连城上,为连城的百姓谋福祉。你无凭无据,岂可胡编乱造诬陷郡主。”   向阳一直盯着霍鸣,见霍鸣开口呵斥紫薇,他怒火高涨,厉声喝道:“住口,你是何人,胆敢指责郡主?活得不耐烦了。”   霍鸣的几句话让南宁彻底的醒过来了,她也大喝一声:“拿证据出来,否则我与你没完。诬陷本郡主,找打。”   南宁眼里喷出了怒火,鞭子一甩朝两人打来,向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风辨声,知道南宁的鞭子打过来了,他520小说一把揽住紫薇的腰身后退一丈远。   紫薇站在原地,怒视着南宁,避重就轻抓住南宁不仁不义,动手打人不放,态度强硬的厉声喝道:“这一鞭子已经将我们的情分打断了,你如果再甩一鞭子,休怪我不客气,我的忍让是有限度的。我父王说过,做人要堂堂正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你胆敢犯我,伤害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算账。”   紫薇情急之下抬起了王爷,王爷是战神,是启国的不倒长城,谁不敬仰他几分,王爷杀伐决断,果敢无比,说到做到,谁都畏惧王爷。连皇上也对王爷礼让三分,他们私底下结交为异性兄弟,关系甚好,皇上对王爷好过对自己的兄弟。   权衡利弊,不能轻举妄动,南宁此时不宜与紫薇较量,在闹下去,她也得不到便宜,讨不到好。   鞭子在半途生生的收回来,她提起鞭子,身子往旁边移动了几步,站在她身边的其他的人看见南宁让开了道,知道南宁有些惧怕王爷,将这一口气生生的咽下去。不敢公然得罪王爷。   紫薇与向阳对望了一520小说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向阳马上领会了紫薇的意思,趁热打铁,趁南宁犹豫不决的时候,推南宁一把,要她让道。   向阳弯腰行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配合紫薇演好这一出戏:“郡主,时辰已经不早了,赶快进宫觐见皇上,如果误事了,那就不得了哪,是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的。”   像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彻底的将南宁的火气给浇熄了,让她生生的将一口气咽回去,而不敢呼吸,她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厚着脸皮抱歉着:“姐姐糊涂,妹妹有要事在身,胡乱与你开玩笑,太不该了,妹妹你先行。”   识时务者为俊杰,四煞跟着南宁纷纷朝两边移动,让开了一条道。   紫薇没有理睬南宁,扬起头朝撵车上走,向阳手按在剑鞘上,紧紧跟在她的身边,来到撵车旁边,他挑起车帘,扶着紫薇进了撵车,将车帘放下来。   向阳跨上骏马,手一挥,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启程。”   车帘遮住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将南宁的一张气得发绿的脸挡在撵车外,紫薇坐在软榻上,浑身窝进软榻里,突然,一下子瘫软下来了,往下一倒,刚才的镇定和气势一下化为无形,额上冷汗直淌,内衣贴在身上,都汗湿了。   豪华车队浩浩荡荡,从南宁身边绝尘而去,南宁气得扬起鞭子,恨不得将碍眼的撵车几鞭子击得粉碎,把紫薇从撵车里拖出去五马分尸,方解她心头之恨。   在把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侍卫给揪出来,活活的把他打死,拿去喂狼,查出他的祖宗十八代,掘地三尺受鞭笞之刑,鞭尸。   霍鸣压住她的手,低声劝道:“郡主莫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她很快就会得到报应的。”   “呜呜,怎么样你还痛吗?伤得怎么样?”红歌抱着莺歌轻声哭泣着,压抑的声音低低传过来,像点燃了一把磷火,“嗖”的一下冒出来了:“丧门星,都是你没有用,留不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你何有。”   “啊”鞭子调转方向,朝着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两位夫侍身上甩去,鞭子将他们身上卷起来,高高的甩到树上。两人惨叫着身子撞到树上从树上落到地上,口吐鲜血。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香消玉殒   四胞胎中的老三和老四,莺韵和莺语一直站在南宁的身边侍候着,面对突发变故,吓得魂不附体,眼睁睁的瞧着他们哥哥莺歌和红歌惨死在南宁的鞭子底下。突然之间,他们的心被撕碎了,心痛得无以复加,肝胆俱裂。   莺韵惊怒交加的哭喊起来了:“莺歌,红歌,你们死了,我们也不活了,我们四胞胎生亦同生,死亦同穴,一起共进退,我们为你们报仇。与恶女拼了。”   “恶女,我跟你拼了。”兄弟两人眼里挂着眼泪,同时挺身而出,采取拼命的打法,用自己的脑袋使劲去撞击南宁,准备与她同归于尽。   在狠毒的南宁面前,他们的做法完全是以卵击石,无疑自取灭亡,   “自不量力,自取灭亡。你敢造反?找死,我成全您。”南宁怒气冲冲,完全将所有的怒火集中在一起,如法炮制,采用同样的方法将造反的两位夫侍给杀死了。   正主跑了,今日的目的没有达到,呕了一肚子气,自己精心调教的夫侍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造反,这口恶气她如何咽得下去?南宁历来对背叛她的人责罚十分严重。杀一儆百,树立自己的威信,令府里的夫侍战战兢兢。   南宁心狠手辣,恶狠狠的扬起鞭子,眼里没有一丝怜惜,昨晚躺在床上还在温言温语,温存一番、羞涩无比,令府里的夫侍嫉妒不已,恨不得使计把他们赶出府。可一转眼间,四位受宠一时的夫侍竟命丧南宁的鞭下。   在场的所有的人被南宁的凶残吓呆了,他们同情的看着惨叫的夫侍,艳丽的红袍在空中翻卷着,画出美丽的弧线,惨叫着坠落在地上,莺韵当场气绝而亡,莺语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喷洒在地上画出几朵盛开的梅花   他一只手撑在地上,抬起身子,扬起脑袋朝南宁吐一口鲜血:“南宁你好歹毒的心肠,你不得好死,你死后要下到十八层地狱倍受煎熬,咒你永世不得……永远找不到心仪的人,孤独终老……”   唰的一下,银光一闪,一柄银色的小刀射过来,直直插进他的胸口,他身子一倒,再喷一口鲜血,缓缓闭上了愤怒的眼睛,带着恨意和赌咒去追随他的兄弟去了。   一眨眼中,四位如花似玉,柔媚娇艳的夫侍香消玉殒。   南宁的侍卫目睹这一惨景,百感交集,两位郡主的行为决然相反,想起刚才的紫薇郡主,拼命护着南宁的夫侍,他们都看出了紫薇郡主不怕南宁的淫威,不耻于南宁的做法,怒骂南宁无人性,指责南宁提着鞭子朝几个手无缚鸡之力,手无寸铁的柔媚少年开刀,体现出她对生命的敬重,令人肃然起敬。没有料到,紫薇郡主刚走,四兄弟就惨遭南宁的毒手,像玉一样殒落,像花一样凋谢。   天啊!   同样是郡主,为何不同?   紫薇郡主有着仁爱之心,而南宁却是嚣张跋扈,心肠歹毒。   侍卫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四兄弟,个个心惊肉跳,他们很同情四胞胎兄弟,却没有人敢带头往前走一步。向南宁求情将四人入土为安。他们太了解南宁的个性了,心狠手辣,残暴无比。   莺语的赌咒成为南宁的一块心病,同时彻底的激怒了南宁,南宁恨恨的走上前,对着莺语的尸体狠狠的鞭打着,一边打一边咒骂着:“你咒啊,看谁先死?你咒啊,看谁死后永世不得超生?看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我要让你永世不能投胎做人。看你如何翻身?”   南宁打累了,对着侍卫喝道:“将这几具尸体拖到树林里,让老鹰吃掉,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几名侍卫吓得魂不附体。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上前。   霍鸣走过来,对着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低声呵斥着:“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进入皇宫的要道,赶快将路面清理干净。不要留下隐患。”几个侍卫才如梦初醒,南宁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四兄弟身上,即使他们于心不忍向南宁求情,免去对他们的责罚。   恐怕他们好心不会有好报,会殃及鱼池,说不定他们的尸体没有被救下,南宁也认为他们有反叛之心,责罚他们。再搭上他们的无辜性命。   想明白了这些环节以后,侍卫吓得冷汗直淌,硬着头皮上前,拖着四具尸体、惊恐万分的朝树林走去。   霍鸣见到南宁满脸怒容,想起刚才的一幕,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一趟出府赔了夫人又折兵,紫薇没有挡住,向公子没有看见,白白的浪费了他的心血,花了几百两银子从戏班里把四兄弟赎出来,精心训练教他们模仿着向公子的神态去讨好南宁。他们受宠仅仅只是十几日的时光,就香消玉碎了。   难道他错了吗?   应该没有错啊!   霍鸣就抽丝剥茧进行着大胆的推测。   南宁刚看见他们,满心欢喜,把对向公子的相思都倾注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一起当成向公子的替身,他们也明白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霍鸣的钳制,必须寻找一个新的靠山,得到南宁的宠爱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四人一商量就决定齐心协力,竭尽所能尽力共同侍候南宁,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没有向公子的那一份神韵,反而有一种无病呻吟的病美人的哪一种怪异的感觉,南宁这才明白冒牌的就是冒牌的,替身永远不可代替向公子。   没有过多久就腻了,南宁就把他们搁置在一边,没有再宠幸他们了,他们直到死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真是死不瞑目。   他们不知道,可是霍鸣知道,本来南宁带他们出来,就是想气死紫薇,让紫薇看见她身边只有一位夫侍,而她南宁却有四位夫侍,可以与向公子比美,她总是胜她一筹。南宁失落的心会得到满足。   四胞胎成了南宁试探紫薇郡主的一枚棋子,借机挑事再一次打赌,四对一的绝对优势赢紫薇,谁曾想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破坏了他的最初的打算。   南宁的爱好五花八门,经常喜新厌旧,霍鸣有时候摸不准她喜欢什么?当霍鸣得知南宁厌恶了四位夫侍以后,他不甘心美男计失败,不愿意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四枚棋子丢掉。   他苦苦寻找着新的对策,想重新获得南宁的信任。   想了几套方案都被他否定。   他一下子黔驴技穷,不知道南宁除了喜欢美男还喜欢什么?他心里郁闷不已,一个人出府准备去喝酒,刚走到集市。就遇上了内务府的太监,他是专门负责出宫采办的。   这一位太监借采办之名,经常到酒楼里偷偷摸摸的喝酒,两人就是在一次喝酒时认识的,,霍鸣出手比较大方,一来二去两人就相熟了,他只要出宫必然来找霍鸣述旧,霍鸣十分好客经常拉着他到酒楼去喝酒。   两人坐在酒楼里,边喝酒,边东南西北的聊天,   太监经常讲一些宫里的趣闻逗乐,霍鸣就讲一些江湖的趣闻,使他听得热血沸腾。   他们的秉性相投,喜欢热闹,聚在一起很是谈得来。   霍鸣从他口里知道皇室的一些趣事,他就从中寻找有效消息给南宁出谋划策,帮助南宁获得皇后的好感,帮助南宁获得王爷的喜爱,赏赐给南宁不少珍珠古玩。   南宁得到这些好处以后,随手给了霍鸣不少好处,从此以后霍鸣在南宁身边逐渐站稳脚跟,成为南宁的军师,许多的点子都是霍鸣出的,南宁头脑简单,好出风头,而他需要南宁的信任。两人就这样一拍即合,在床上卿卿我我,**一番以后,南宁脑袋就枕在他的胳膊上,听着他唧唧歪歪的出一些歪点子。   许多电子都对南宁的胃口,南宁大喜,爬起来又赏赐一些奇珍异宝给他。   ………!   过去的一切如过眼云烟,正当霍鸣低着脑袋,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冷不防一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抬起头一看,是宫里的太监,他大喜,天无绝人之路。   “公公,请你喝酒。”霍鸣客套话都省略了,直接拉着他去喝酒,酒过三巡以后,霍鸣就挣着一双醉醺醺的醉眼询问着:“公公,最近宫里有什么趣闻?”   太监也喝多了,根本不去多想马上随口告诉霍鸣:“宫里的趣事不多,只是又一桩事情很奇怪,听说,紫薇郡主进宫要觐见皇上,这个郡主与坊间传闻不一样。”   霍鸣心里一惊,郡主为何要见皇上?莫不是坊间的传闻是真的,过不了多久,郡主真会领命到连城去赈灾。   想到这里,霍鸣酒也吓醒了一半,赶紧跟酒楼的掌柜结了账,匆匆忙忙的赶回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南宁,南宁一听心里十分不舒服,同样是郡主,长面子的事情怎么没有轮到她,她十分后悔,当时意气用事将连城作为赌注打赌,输掉了连城。   这可如何是好,纸是包不住火的,连城被赌掉了,她将这一件事情瞒了许久,不敢告诉父王,这一件事情迟早会传到父王的耳里,引起父王的不满。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夺城之棋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前一段时期,府里的管家奉王爷的指令来到郡主府,管家向南宁抱拳行礼后,就说道:郡主,王爷请你进府。”   南宁预感风雨即将来临,估计东窗事发,父王知道了连城的事情。她试探着问管家:“管家,父王叫我进府,是为连城之事吧?”   管家婉转回答,巧妙的提醒她:“连城之事,郡主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郡主应该想好了应对之策,回答王爷的提问。”   “果然如何。那怎么办?”南宁惊恐的问道。   管家冷静的告诉南宁:“少说多听,接受王爷的训导,王爷气消了,估计郡主就没有事了,走吧,郡主。王爷在府里等着郡主。”   南宁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跟在管家的身后来到了王府,父王见到她,劈头盖脸的训斥了她一番,骂她:“胡闹,胡闹。以前你胡闹父王只当你是孩子心性好玩,越大越不知收敛。将父王的封地拿来打赌!你可知,父王为何要将连城交给你管理吗?糊涂、糊涂。”   王爷一叠声的骂南宁:“糊涂。”   她从来就没有看见父王用严厉的语气同她说话,一直以来父王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醉心于吟诗作对,赏风弄月,留恋花丛。对朝廷的事情极少过问。   将连城交给她就不闻不问了。出奇的很,自此她接管连城以后,连城不是水灾,就是旱灾,年年闹灾情。   年年地方上的官员上奏折到朝廷,向朝廷禀报灾情,皇上也体恤百姓的疾苦,赈灾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连城,帮助灾民度过灾荒。   今年灾情严重,百年难得一遇,把南宁急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也没有看见父王过问。继续吟诗作对。满园春色关不住。留恋花丛中。   他对父王还有意见,认为父王将一只烫手山芋扔给她了,他当起了甩手掌柜,害她。   正当她对连城一筹莫展时,霍鸣主动请缨,愿意帮他打理连城,让她醉心于风花雪月,与府里的夫侍一起寻欢作乐。   为了一个向公子,把连城输掉了,她暗暗窃喜,认为丢掉了一个大包袱,何曾想过其它的问题,被父王一顿责骂,才把她骂醒,连城对父王和她很重要。   “闯祸了。怎么办?”南宁嘀嘀咕咕的。   南宁见到父王发怒了,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有可能会改变她的一生,逼着父王出手,她吓得不敢接嘴为自己辩护,垂着脑袋一直听着王爷训斥。   王爷怒气冲天,一改儒雅的风度和气质,恨不得对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甩一巴掌。   王爷动了真怒,一直喋喋不休的训导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看见南宁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收起了贪玩作恶的心性,一副虔诚的模样,垂手恭敬的站着,洗耳恭听,王爷心里一软,手一挥:“罢了。都怪我平时疏于对你的教育,才导致你的失误,你连紫薇一半都不如。”   南宁心里的怨气又涌上来“父王太小看自己的女儿了,女儿血统里流着高贵的血液,她算老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南宁刚想开口辩解几句,见父王闭上精明的眼睛,十分疲倦的靠在摇摇椅子上,一前一后的摇晃着。   她将涌上来的怒气给压下去,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轻手轻脚的绕过摇摇椅子,离开父王的书房。   王爷训斥累了,她才得到解脱。回府她气得暴跳如雷,在府里发誓谁要是帮她夺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么谁就是她的正夫,府里大小事务全部由他掌管,在府里享有畅通无阻的权利。   同时还把府里最珍贵的雪莲果赏赐给他,帮他提起功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四煞安排在府里的下人,在第一时间内,及时进山将南宁的话告诉了他们。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同一时间里四人想到了雪莲果,动起心思打起了雪莲果的主意。   他们马上行动起来,明察暗访才搞清楚了雪莲果的来历。他们原来以为西凉国只有一宝黑玉断续膏,没有想到西凉国的药材有三大宝,一宝是黑玉断续膏,二宝是天山雪莲,三宝是雪莲果。都是西凉国最珍贵的药材。   西凉国将黑玉断续膏称为救命膏,因此称为西凉国的国宝,西凉国为了改善两国的关系,将黑玉断续膏送给了启国三盒。   天山雪莲和雪莲果也极其珍贵,一个属耐寒,一个喜光照。   雪莲果是热带高山水果,生长在海拔1000~2300m之间的一条山脉上,喜光照,喜欢湿润土壤,生长期约200多天,生长适温在20~30c,在15c以下生长停滞,不耐寒冷,遇霜冻茎枯死。   雪莲果是长日照作物,在长日照条件下促进生长和开花,但不结种籽,以块种无性繁殖为主,人称神奇之果。   普通的人吃了雪莲果防病健体。练武的的人食用后通络活血,强筋壮骨。让练武者少练十年。能在一瞬间快速提高功力,雪莲果是每个习武者梦寐以求的神奇之果。   雪莲果特殊的功效,成为天下人追名逐利的神奇之果,西凉国看到这种果实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严禁百姓上山采摘果子,禁止在市场上流通,否则严惩不贷,成为国家控制的珍贵的果子。   南王爷曾经代表启国出使西凉国,西凉国表示对王爷的敬重,送给王爷四颗最珍贵的神奇之果。   王爷将此果带回国放进了府库里,用几把铜锁锁上,挑选府里武功最高的侍卫把守,四颗果子一直在王爷府安然无恙。   几年以后,王爷看见南宁逐渐长大成人,就给她做了一座豪华的郡主府,叫南宁带着夫侍住进自己的府邸去生活,王爷亲自交给南宁四颗果子作为镇宅之保。   四颗果子成为招蜂引蝶之物,让一些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削尖脑袋钻进南宁府,寻找机会将四颗果子讨到手。企图得到南宁府四颗珍贵的雪莲果,服用此果帮助他们修练武功,提升功力,达到十层的至高境界。   所以他们随时关注南宁府,南宁府稍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知道,府里的内应将南宁的誓言告诉他们以后,他们不约而同,个个心动,一起商量,跑下山主动找到南宁,要求成为她名义上的夫侍。   没有想到,南宁满口答应,如果事成就送给他们四颗雪莲果,放他们回到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至高无上的武功。南宁则当她的连城城主。   就这样四煞留在府里,听命与南宁,平时深居简出,极少出府,外人一般不知道四煞已经留在南宁府供南宁驱使。   南宁得到四煞相助如虎添翼,更是嚣张了,趾高气扬的招摇过市,路人见到四煞的凶狠的模样,像躲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霍鸣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得到掌管府库的钥匙,如果他得到这一串钥匙,就可成为南宁的正夫,恢复自由之身,免除被药丸控制的悲摧的结果。   霍鸣天天苦思苦想,挖空心思给南宁出点子,两人密谋了一番以后,以四胞胎为诱饵,与紫薇换夫,寻绊滋事,寻找机会夺回连城。   霍鸣从各个方面周密的思考,精心的布置了一番,带着四位酷似向公子长相的夫侍,早早侯在路边等候,谁知,向公子没有来,紫薇也不是吃素的,关键的时候抬起了她的父王。   提起战神谁都会抖一抖,坊间传言战神咳嗽几声,大地抖三抖,战神宝刀出鞘,三国必会引起腥风血雨。   这个煞星皇上都礼让几分。谁敢惹。   紫薇见南宁挡着道,十分嚣张,非要与她争个输赢,在无奈之下,她就把父王的名讳抬出来,以求自保,希望南宁知难而退。   果然,南宁听见紫薇把王爷抬出来了,想起来了父王的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在一招以内将自己的对手斗败,那你就不要斗。”   南宁生生的将一口恶气咽下去了,霍鸣精心布置的一切,被王爷的威名给破坏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是一场看不见的争斗。   她只有放紫薇出行。   南宁一气之下,将全部怒气都撒在夫侍的身上,责怪他们没有本事留住紫薇的心。   他们四个是南宁夺取连城的棋子,既然这些棋子无用,她就毁掉,免得看见这一张相似的脸,心里更是不痛快。   霍鸣与南宁相处的最久,自然明白南宁的心思,他等南宁气消了一些,就附在南宁的耳边给她出主意,怒气冲冲的南宁,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知我者霍鸣也。”   霍鸣一把抓住南宁微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让南宁感受到他的心跳,他十分真诚的回禀着:“霍鸣的一切都是郡主给的,为郡主效劳是霍鸣的荣幸……!”   南宁抽出自己的小手,轻轻拂过光洁的脸庞,屈指从脸上一直滑到下颚,捏着他的下巴,端详着这一张清秀的脸庞。   霍鸣的脸一直是冷冰冰的,极少出现暖色,现在他主动的献殷勤。清秀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神情,霍鸣当众向她献媚,也没有浇熄南宁心中的恨意。   美男计失效了,历来风流成性的南宁被紫薇挑起了一肚子火。   她的很快调转了方向,眼睛直直的瞪着她的对手,眼里闪过恨意。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献计献策   “叮当……叮当…”远远送过来了风铃的叮当声,传到南宁的耳里,听得十分刺耳。   看着一路上高歌的队伍,气得眼睛只翻,一鞭子朝一棵树甩去,发泄着内心的愤懑:“本郡主要你得意,本郡主要你得意,到时要你哭着求本郡主。”   霍鸣收起自作多情的表情,垂首站立着,不再言语了。静观事态的变化。再多嘴,南宁这一把火会烧死他。把他烧成灰。   南宁一肚子的火统统的发泄到对面的一棵树上,一顿乱抽乱打很快将碗口粗的树从中击断。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些后,随手将鞭子递给侍卫,侍卫战战兢兢的接过鞭子,赶紧后退几步,离南宁几步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站立,见南宁没有冲他发火,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霍鸣低着脑袋,低声道:“郡主,不要气坏了身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霍鸣会帮郡主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南宁走到霍鸣面前,竖起眉毛:“你说,怎么讨。”   “她在明处,郡主在暗处,郡主还怕没有机会吗?”   “你是说,敌明我暗,在暗处整治她?”   “郡主聪慧。”   “如何整治?”   霍鸣半天不语,不知如何回答,南宁才会信服他,他抬起头,无意间朝着通往树林的小道撇了一眼,几名侍卫拖着四胞胎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时一阵风吹过来,清新的空气混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眼里滑过一个娇俏的身影追赶着艳丽的红袍,大叫着:“不要,不要这样。”   霍鸣心生一计,眼里闪过一丝狠毒:“郡主,霍鸣曾经听你说过,紫薇郡主与你是一路的人,可依我看,紫薇郡主的表现不尽然如此?”   南宁一愣,霍鸣眼里闪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观察着霍鸣的表情,突然笑起来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是一路人,无风不起浪,现在本郡主当务之急要弄清楚,她是否是郡主?你有何办法可查探出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再怎么易容,她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霍鸣摸着自己的脸颊,附在南宁的耳朵里嘀咕了几句,南宁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哼,让你得意几天,等你落在本郡主的手里,要你生不如死。到时连城是本郡主的,向阳也是本郡主的,只要你落入本郡主的手里,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四胞胎的今日是你明年的忌日。”   南宁话一落,紫薇就坐在撵车内,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向阳很感激紫薇的关心,这一次没有把他做赌注,与南宁打赌,而是不惜与南宁撕破脸,维护着他。   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绣球之事,让他与紫薇隔了一堵墙,他不敢主动与她交谈,一直不知紫薇有何想法?   这一次因祸得福,他明白了紫薇还是维护他的。没有从心眼里歧视他。   所以,向阳心存感激,一直傍在撵车旁,想寻找机会与紫薇套攀谈。   见紫薇一直端坐在撵车内,没有言语,他也就保持着沉默的态势,不愿打扰紫薇,恰好轻轻的几声咳嗽,从撵车内传过来,自然引起向阳的关注,他在第一时间内就反应过来:天赐良机,机会降临。   他探过身子关心的询问:“郡主,你没事吧?”   “兴许是有人在咒骂我。”撵车内传出一句懒洋洋的戏谑。   “嘻嘻……郡主好手段,整得那个恶女有口难言,今日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向阳真心的称赞着。   “可我有一些担心无辜的人会受到牵连,南宁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恶气她一定会朝无辜的人发泄。你悄悄过去看看,如果没有事情,就回来。”紫薇语气一转,心有不忍。   “郡主,放心,南宁顶多只是拿她的夫侍出出气而已,他们顶多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不会有事的。”向阳宽慰着紫薇,以免紫薇七想八想,坐卧不安,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事的好,以免惹祸上身,南宁责罚自己的夫侍,那是她个人的私事,旁人是无权干涉的,只要没有涉及到自己的事情,还是少一事比多一事为妙。   “但愿如此”紫薇慵懒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明显她的语气比刚才好多了,少了几分压抑,多了几分开朗。   风铃继续高歌开路着,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宫门外,向阳朝着四周扫视着,没有发现南宁的身影出现,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落回原位。那个恶女终于知难而退,没有再上来纠缠他了,他感到欣慰。   向阳拿着拜帖递给宫门守卫,守卫见是紫薇郡主的拜帖,马上放行入内,紫薇在眼前走着,向阳离紫薇一步之遥跟着,刚踏进宫门,紫薇就看见宫门旁边,站在一位太监,这一位太监一直伸长脖子朝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扫视着。   见到紫薇跨进宫门,他焦急的脸上露出笑容,迎面朝紫薇走过来:“郡主往这边走。”   紫薇寻声望去,渐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认出了这一位太监就是上一次在偏殿见识过的太监,是专门服侍皇上的冯公公。   紫薇满脸带笑,上前跟公公打着招呼:“冯公公,你好。”   他迎着紫薇,亲热的唤着:“郡主,皇上刚下朝在偏殿等着你,奴才领你去吧。”   “谢谢公公,幸好,在路上没有耽误时辰,赶上皇上刚下朝。”紫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叹。   听话听音,紫薇的几句感叹落在冯公公的耳里,饱经风霜,阅人无数的公公感觉有一些异样,他别过脑袋瞧瞧神情复杂的紫薇,不禁关心的问道:“郡主路上一切顺利吧?”   紫薇一惊,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急忙挤出笑意,掩饰着内心的不悦:“多谢公公的关心。”   紫薇朝旁边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的对着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带路。”   “郡主请往这边走。”太监领着紫薇沿着绿树掩映的小路上,踩着青石板砖,进入偏殿觐见皇上。   向阳的眼巴巴的瞧着紫薇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里,自己就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呆着,等候紫薇出来。   太监领着紫薇进入了偏殿,觐见皇上。   皇上刚下朝,坐在龙椅上,一边喝着龙井茶,一边低着头翻着一本奏折。   太监提起水壶上前将茶杯的水冲满:“皇上注意龙体。”   退后一边,垂手站立。悄悄对着紫薇眨眨眼睛,给她鼓励和勇气,紫薇压住心中的狂跳,平息了一下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上前跪在地上高呼:“紫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眼皮也没有掀,脸上神情凝重,声音暗哑:“免礼,赐座。”   太监马上端来一张椅子搁到紫薇面前:“郡主,请坐。”紫薇友好的朝他笑一笑:“有劳公公。”   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在太监的耳里,很受用,他脸上堆满了笑容,转过身给紫薇也上了一杯茶,迈着八字步离开了偏殿,呆在外面侍候着。   偏殿里只有她和皇上,皇上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神情越来越阴沉。   偏殿里一片寂静,安静得连地上掉了一根针都听得见。   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得很快,太阳从窗户上爬进来,照在紫薇的脸上,她的眼睛微微咪了一下,避开阳光的日照,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感觉一丝暖意,相反有一阵眩晕的感觉,令她心里不安。   她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了,在寂静的偏殿里,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惴惴不安的坐着,听话听音,看见皇上开口说出了简短的四个字,紫薇就听出了皇上没有睡好,嗓音低沉。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估计忧国忧民没有睡好。皇上真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上。   紫薇用一双敬畏的眼睛悄悄的打量着,她发现,皇上眉毛紧锁,脸颊消瘦,眼窝深陷,眼睛一直落在奏折上,没有移开,不知何事令皇上忧烦。   紫薇也不敢多嘴,只是悄悄的盘算着,如何与皇上交谈。   “我这里收到了一份奏折,奏报连城灾情严重?你是怎么看的。”皇上的眼睛终于动了动,掀开眼皮看了紫薇一眼。   皇上终于回到了正题,开口说话了,将云游四方,胡思乱想的紫薇拉回现实。   紫薇将皇上的话仔细的想了一会儿:“皇上,据薇儿所知,连城不是穷山恶水的地方,连城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连城的灾情主要来自水灾和旱灾,如果将连城治理得好,朝廷赈灾物资落实到位,不至于年年闹饥荒。灾民涌入京城对京城的治安造成隐患。”   皇上头也没有抬,翻开着奏折,仔细的听着她对连城灾情的分析,偶尔皇上抬起头询问几句,弄明白了紫薇口里的含意以后,就继续翻看奏折。在上报的奏折里寻找着与紫薇讲述有关的内容,帮助皇上对连城作出正确的判断。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紫薇受命   紫薇说起连城难民涌进京城时的凄惨情景,神色戚戚然,眼里星光闪闪,声音有些哽咽。   太监马上走上前,递给紫薇一块手帕,将茶杯倒上茶水,低声安慰着:“郡主请喝口水。润润嗓子。”   紫薇吸了吸鼻子,拿着手帕擦擦眼泪,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涌上来的悲鸣情绪不仅没有冲淡,反而心里更难受了,不知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皇上也没有言语,继续低着头看着奏折,一只手拿着御笔,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喝一口水。也不催促。   紫薇眼睛盯着杯子,茶水在杯子里荡起了涟漪,一个圈一个圈在扩大,在这里似看见了小萝卜头瘦骨嶙嶙的身子,爷爷饿得差一点死去,为了救爷爷的命,他就跑去偷包子,被不知真相的王老二痛打一顿,村长代表全村人殷切的目光,期待朝廷可以帮他们度过难关,这些难民的画面,眼前交替闪现。一滴眼泪滴在杯子里,打碎了画面,紫薇心里一沉。   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勇气,她将杯子往桌上一顿,啪的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偏殿,吓了冯公公一跳:这,这个郡主怎么哪?   紫薇也顾不得去理会冯公公的心情,只是将目光定定的看着皇上,将她平时掌握的一些情况,斟酌着字句说给皇上听,并对连城的治理提出了一些合理的建议。   一口气说了半响,直到说的口干舌燥才觉得自己话多了,她猛地刹住车,闭上嘴巴垂下脑袋:说了这么多,不知是福?还是祸?   皇上一直沉着脸没有言语。   见紫薇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就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与坊间传闻不大一样。你对连城的治理对出了一些合理建议,此事就交给你督办,择日启程。”   坊间传闻紫薇胸无点墨,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从她叙述的过程中,条理清晰,脉络清楚。她的表现完全颠覆了坊间的传闻。而皇上的这几句话就是对她的中肯的评价。   紫薇抬起头,迎上了皇上审视的目光,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她不喜反而楞了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将父王精心打造的形象彻底颠覆了。   涉及到百姓的事情,她忘记了狩琪的嘱咐,将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她忽视了继续打造胸无点墨的形象,隐藏自己的锋芒。   没有想到自己真情实感的流露,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事已至此,她也不愿多想,能够为百姓做实事,也是她的责任。   紫薇郡主一会儿精明,一会儿迷糊,她的变化落在冯公公的眼里,让冯公公在一边干着急,他出声提醒着:“郡主快谢恩,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事,求都求不来,这是皇上对你的莫大的恩赐。皇上赐你为监督员到连城督办赈灾之事。”   紫薇清醒过来忙起身,跪在地上大呼:“谢皇上隆恩。紫薇一定不负皇命。”   “恩”皇上轻轻的恩了一声。   太监朝紫薇使了个眼神,皇上疲乏,需要歇息一会儿,紫薇心领神会跟着太监一起出殿。   太监马上对着紫薇满脸带笑的说道:“恭喜郡主。这一份荣宠是皇上莫大的恩赐。”   紫薇谦和的笑笑:“多谢公公。薇儿就此别过,我还要给太后请安。”   太监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多了:“郡主孝行感天动地。太后经常当着众人的面,夸赞郡主。”   “惭愧!哪有公公说得那么好?我还做得不够。进宫来看太后的时间太少了。”紫薇谦和的说着,就此别过。   “郡主慢走。穿过御花园,再往前走一百米,沿着这一条通幽小路就可到达祥福宫。”太监怕紫薇许久未进宫,忘记了进宫的路线,就提醒她怎么走,免得被错综复杂,错落有致的皇宫的建筑弄迷糊了。   “谢谢公公。”紫薇按照公公的指点走出偏殿,踏上青砖铺成的小路,穿过御花园,来到御花园后花园,这里景致一年四季春色满园,花园里百花盛开,蝴蝶在花丛中互相追逐着。   有一只蝴蝶站在花蕊上,张开蝶翼,抖动着翅膀。   紫薇调皮心起,不禁伸出芊芊玉指,悄悄的靠近蝴蝶,准备捉住抖动的蝴蝶,蝴蝶似有感应,马上煽动着翅膀飞出了花丛中,在空中盘旋着。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相同的情景,相同的人,可是人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还会是原来的她吗?   以前的紫薇单纯,现在的她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份担当,多了一份沉稳内敛。更多了一份复杂的心情。   一年前,在御花园的后花园里,她遇上了皇上,皇上看见皇后在此显灵,为皇上赐婚打下了伏笔。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后来她又与豫王相遇,恰好此时,太子与她擦肩而过。   皇上赐婚时因太子不识紫薇的真面目,当殿拒婚,豫王求婚。   三人奇妙关系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如何处理这个奇妙的三角关系,也是紫薇此次进宫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她想把三人的关系理顺,他们还是他们,她是她,她与他们的关系只是好朋友,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不应有其他的纠葛,她既不愿做太子妃,也不愿做豫王妃,她不适合皇宫。   紫薇不知不觉的走进了花海中,从花丛中穿出去,来到前面与豫王和太子擦肩而过的地方,她站在原地,探出脑袋悄悄打量四周,御花园的后花园比较寂静。没有一个人行走,花园里除了风吹花动以外,没有看见冰蓝和紫蓝色的身影。   奇怪,豫王和太子应该知道她今日进宫,为何不在此等候,不知为何紫薇心里产生了奇异的感觉,面对熟悉的环境竟然想起了熟悉的身影,许久没有看见他们了,他们的身影竟然有些模糊,这个模糊的身影最好淡化,从此她了无牵挂。   “郡主,奴才好找,看见你真是高兴,太后命奴才候着,接你进宫。”公公站在紫薇后面笑眯眯的说着。   “不好意思,皇宫太大了,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紫薇掩饰着自己的复杂心情,转过身子对公公尴尬的笑了笑。   “郡主请这边走。”公公伸手朝着一条幽静的小路上指着,他跟在紫薇的身后,与紫薇说长道短的聊起来了,告诉她太后经常当着他的面夸赞郡主如何好。   紫薇微微笑着,偶尔插几句,询问太后身体近况,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祥福宫。   公公忙进宫禀告:“太后,紫薇郡主进宫觐见。”   太后雍容华贵,端坐在软榻上,望着小禾子身后闪出来的一个身影,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紫薇从公公身后走出来朝太后跪拜下去:“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笑眯眯的说道:“免礼,看座。”   公公马上端来圆凳子搁在紫薇面前:“郡主请坐。”   紫薇坐在凳子上,瞧着笑眯眯的太后,突然之间,她有种被恍惚的感觉,感觉太后的笑有种模糊的暧昧在里面,令她迷失心智。太后就在这个时候提起太子,她生怕自己出言不慎,让太后产生不悦的情绪,她的大脑渐渐出现一片空白,不知怎么样与太后交流,太后才不会扯到铭感的话题上。   紫薇微微低下头,避开太后的审视,目光形成一条直线,目不斜视的盯着绣花鞋,躲避太后的目光。   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个郡主,刚才在外面还好好的,与他有说有笑,询问太后的近况,一下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从内心里十分喜爱郡主,怎么进了祥福宫,刚才的热乎劲消减了几分,   见到太后就木讷了。   这时,一位宫女端着托盘进来了,公公急中生智从托盘上把茶端下来,送到紫薇面前,悄悄提醒着:“郡主,太后挺喜欢你的,你不要约束,胆子大一些。你不是说进宫要孝敬太后的吗?上一次你给太后做的烤鱼,太后直到现在都在夸你心灵手巧,做的烤鱼御膳房的厨子都无法与你相比。”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的脑子尽量将太子和豫王的身影给挤出去,空白一片的大脑慢慢被桂花糕,烤鱼,烤鸭给填满了,她终于找到感觉了,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缓缓抬起头,从流苏里看见太后一张笑眯眯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微闭,平复一下情绪,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太后招招手:“丫头,一年未见,出落得更是水灵了,过来,让我瞧瞧。”   公公马上附和着:“太后,刚才奴才在御花园见到郡主差一点认不出来了,幸好奴才机灵,远远看见郡主与冯公公在一起,否则奴才真是不敢相认,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郡主出落得更水灵了,长得倾国倾城。”   公公巧舌如簧,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一一道出郡主的好,太后笑眯眯的听着,眼里溢满了溺爱。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母子交谈   公公见太后大悦,喜上眉梢,老于世故的公公就专挑太后喜欢的讲:“太后,奴才有一次在宫中邂逅冯公公,冯公公告诉奴才,郡主的美丽连蝴蝶也惊艳。在御花园的后花园里,他亲眼看见蝴蝶围着郡主翩翩起舞,整个御花园里彩蝶飞舞,这样的盛况只有前皇后在世时出现过,真是奇事。”   公公说得眉飞色舞,犹如亲眼所见那样,比比划划的说着,逗得太后大悦,太后招招手:“丫头,过来到我这里来坐着,让我好好看看你。”   紫薇满脸通红,起身来到太后身边坐下,羞涩的说道:“公公别说了,薇儿哪里有公公说得那么好?”   平时伶牙俐齿的紫薇,见到太后口齿就不利落了,十分腼腆,呐呐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半天才找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掩饰自己的窘态。   “呵呵呵,紫丫头,我是越看越喜爱,谦和懂事,彬彬有礼,战神好福气。如果我有一位这样的孙女常陪在身边,跟我聊聊天解闷,多好啊!”太后宠溺的说着,轻轻拍拍她的小手,让紫薇有一种亲和的感觉,恍如奶奶拉着她的小手,在与她聊天,她心里涌上了一股找到亲人的感觉,刚从偏殿出来,与皇上相见的那一股压力渐渐消失了。   紫薇的神态渐渐自然起来了,挨着太后坐着:“太后,薇儿不孝,请太后恕罪,没有经常进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及时拍拍她的小手,和蔼的说道:“傻丫头,我们岂是寻常百姓,普通百姓的生活我们只是羡慕,哪里敢奢望?你们都忙,以国事为重是应该的,就拿太子来说吧,他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近日有一段时日没有来看我了。只是看见丫头,我不知不觉想到了太子。”   公公及时打着圆场,宽慰着太后孤寂的心:“太后,前一段日子,我遇上了冯公公,冯公公告诉奴才,皇上派太子出宫去了,太后,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心系天下,替皇上分忧,是启国大幸。”   “是啊,太子有出息,我也欣慰。丫头有空经常过来陪我唠嗑唠嗑,进宫给我讲一些宫外的趣闻,我老太婆就不寂寞了。”   接受到太后慈祥的目光,太后用长辈对待晚辈的口吻亲切的与紫薇交谈着,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着,她对着太后真诚的说道:“太后,我这一次进宫,带来了一颗真心,我亲手给太后做了烤鱼、还给太后做了烤鸭和桂花糕,请太后品尝。”   她转过身子,从身边提起一个食盒,打开食盒,上面一层摆放的是烤鱼,第二层是烤鸭、第三层是桂花糕,第四层摆着一瓶她酿制的桂花酒。   冯公公趋上前,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在矮几上,一阵香味马上飘来,寝宫里都是烧烤的味道,公公闻着香味,咽下口水,不用品尝,他就知道味道极好,满口赞道:“郡主,好手艺,上一次郡主送来的烤鱼,太后舍不得品尝,留下一大半给太子,太子品尝以后,也是赞不绝口,一直认为郡主的手艺比御膳房的厨子做的还好。”   紫薇端起烤鱼放到太后的面前:“太后,这一次薇儿又给你做了烤鱼,请太后品尝。”   太后看着皮焦肉嫩的烤鱼,一股香味迎面扑来,满心欢喜,公公见太后有了一些食欲,他也很高兴忙给太后递过来一双银筷子,太后举起筷子,夹起了一小块放进口里,慢慢品尝着,太后吃得很慢。细细的嚼着,最后将嚼碎的肉咽下去了,她放下筷子:“丫头,你的手艺越来越精湛,这一次鱼不是产自连城。可你却做出了一样美味的食物。”   “太后英明,一方水土养一方鱼,水域不同,养出来的鱼的味道就不同,太后请恕罪,连城闹灾荒,没有鱼送进京城,薇儿就从市面上买的鱼做出烤鱼,味道虽然差一些。薇儿就多放一些调料弥补缺憾,以后有机会薇儿一定再给太后做味美的连城烤鱼。”   紫薇就把连城的灾情捡最重要的给太后述说了一遍,然后起身站起来,给太后行礼:“太后请恕薇儿不孝。薇儿领皇命在身,有事要告辞了。”   太后若有所思点点头:“丫头是个有心人。好样儿。你去忙吧!”   紫薇前脚离开祥福宫,皇上后脚就进了祥福宫。   皇上坐在太后的对面,太后看着清瘦了一些的皇上,转过头呵斥着冯公公:“狗奴才,你是怎么侍候皇上的?”   冯公公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太后,奴才有罪,没有把皇上侍候好,请太后责罚奴才吧!”   皇上摆摆手:“母后,不关他的事。”他转过头对着公公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下去吧。”   “是”冯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朝太后和皇上行礼,退出了祥福宫。   “皇上为国事操劳累了吧?瞧你的眼圈都黑了,昨晚没有睡好,何事令你烦忧?”太后望着皇上清瘦的清俊的脸庞。一改刚才笑眯眯的慈祥的模样,此时脸上布满了心疼。   “哎,母后确实懂得儿子,朝堂上,战神呈上一份奏折,提出要重用一些有为的青年,将一些年轻人都提到了重要的位置,担任军队要职。”   久居深宫的太后,她极少过问朝廷的事情,但是,她对朝廷的事情或多或少还是了解的。只要提起与战神有关的事情,太后都很关注,她仔细的听着,偶尔插了一句:“提的都是他的亲信?”   “母后睿智,提的都是跟他出生入死,一起镇守边关的人,他把朕的铁甲军变成了他的铁甲军。想想心里就憋屈。”皇上皱着眉头,沉声道。   “棋差一着啊。上一次没有整治到他,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有所防备。频繁提拔他的亲信。他也太嚣张了。”   提起这一件事情,他就想起了一年前,朝廷拨给了军队一批军粮,战神派他的亲信押运军粮,行到半路军粮被劫,他正准备拿他是问,趁机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谁知他派府里一位叫曹风的人筹措军粮,及时送到军队,才没有贻误战机。   谁知他趁机提出对筹措军粮有功之人进行嘉奖,将此人提拔为副将,报请皇上恩准,后来查清楚这一位副将就是他女儿的夫侍,这个家伙还跟他耍心眼,当朕是傻子。   考虑到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没有责罚他,而是要他建功立业,继续镇守边关。   可是,想起此事,皇上心里难免心绪不平。   “皇上,小不忍者乱大谋,十几年前西凉国和吴国结盟联合攻打启国,启国虽然赢了,但是,我们也伤了元气,战神一直镇守边陲,把边关治理的井井有条,使启国风调雨顺,功不可没。我们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大增。由于启国特殊的地理位置,最近几年有些地区灾情严重,百姓的日子过得清贫,希望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民心不可违。”   太后顿了一下,接着说:“周边列国的军队集结在边关,蠢蠢欲动,如果本国有一点风吹草动,势必会造成内忧外患,周边列国趁虚而入,危害启国的江山,那就不妙了。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太后语重心长的告诫着皇上。   “母后所言甚是,所以儿子在战神的奏折上一一批复,恩准了。”   “对战神这样的人,不是赐他金银财宝就可了事的,他府里金银珠宝多得是,这些俗物他是看不上眼的。据说,他给他女儿打造的郡主府就富可敌国,他有的,就不必赏赐了,而是要赐与他恩惠。”   “母后教训的是,儿子谨遵母后的教诲,儿子有一事不明,什么样的恩惠他认为是最大的。”   “皇上你不是刚才说过,战神为他女儿打造的郡主府富可敌国,足以说明这个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富可敌国的。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谁得到了他的女儿,谁就得到了战神的认可。联姻是最好的方法。”   “母后所言甚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战神的弱点就是他的女儿,刚才,下朝堂后,儿子私下把战神留下来,试探着旧话重提,给他女儿赐婚,战神婉拒,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性子野,刁蛮任性,得病以后就给她找了五位夫侍来冲喜,此种性格和身份不适合皇宫的生活。”   “这个战神搞什么名堂?找出这么烂的借口来搪塞皇上,藐视皇族,诸不知抗旨不尊要株连九族的。”太后想起来了清雅无匹的一张笑脸上,给人留下了舒心的笑容。   太后望着桂花糕突然笑了起来:战神啊,战神啊,你心机深沉,可是你的女儿不谙此道,露出了最纯真的一面,一盒桂花糕对战神的谎言将会不攻自破。   太后伸手将桂花糕推到皇上的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皇上,这一盒桂花糕母后品尝了,很好吃,你也尝尝。品品糕。猜猜是谁的手艺。”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计中之计   皇上眼眸一直落在桂花糕上,每块桂花糕右上角印有一朵小花,桂花糕做出一朵花的形状,在食盒里将桂花糕按花瓣的形状摆放,形成一朵花蕊的形状,别致的花样体现出一个小女孩玲珑剔透的心思,与宫里御厨做的形状不一样,不用太后告诉他,皇上心里就猜到了是谁送过来的。   “母后,此女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心思细腻,心灵手巧,孝心可嘉,完全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战神为何诋毁自己的女儿?”皇上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从矮几上拿起一块桂花糕准备送进嘴里。   太后马上伸手压住他的手,婉转的劝道着:“且慢。听太医说皇上最近凉了胃,太医嘱咐你吃东西要注意,恐宫外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还是叫御膳房重新给你做一盒糕点端上来吧。”   皇上眼里闪过清雅无匹的小脸。这一张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清亮的大眼,大眼里没有任何算计,没有掺杂着如何杂质,他伸出另一只手拍拍母后的手:“母后无妨。少吃几块,不会有事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品糕可以感受战神的心思。”   在一双母后的注视下,皇上拿起一小块桂花糕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品尝着,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暖色:“味道不错,桂花糕香酥可口,甜而不腻,一位心思细腻,心灵手巧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刁蛮任性,性子很野的女孩?完全在混淆视听。”   “战神煞费苦心,把自己的女儿包藏得很严实,甚至不惜毁誉,理由一个,就是不想女儿入宫,这个战神在搞名堂。”太后准确的扑捉到皇上的语气,一语道破天机,帮助皇上理顺思路,指出战神的用意。   “战神确实是用心良苦,从小到大从来不带自己女儿入宫参加各种皇家宴会,有时儿子以关心的口吻询问为何不带他女儿入宫时,他借口女儿身体不适搪塞过去,直到现在世人对他女儿的了解,还局限在生病冲喜的过程中,可见他把自己女儿包藏得多严实,人算不如天算,连太子和豫儿都认出了他女儿的真面目,何况是母后哪?”皇上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皇上,你打算怎么办?”太后意有所指,母子连心,皇上眼里滑过的一丝忧虑她可是明白,皇上在担心什么!   “这正是儿子担忧的地方,儿子子嗣不多,只有太子和豫儿两人是皇家血脉,我不想他们为了一位女子,而翻脸,那将是皇家的不幸。启国的不幸。”皇上接连吃了几块桂花糕,胃里便有饱胀之感,他把手里的那一块桂花糕放进食盒里,随手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清茶将留在口里的桂花香给冲淡了。   太后一愣,稍一思索,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旨意,随口接过去:“所以,你把丫头支走,就是想让太子和孙儿静下心,淡忘丫头,重新再给他们指婚。”   皇上没有言语,只是低下头继续品茗。掩住了眼中的精光。   太后心念急转,扫了一眼深沉内敛的皇上,神色之间无法揣度,太后细细的品味着皇上的意思,,一瞬间就从深层次明白了皇上此举的用意,不禁击掌示好“此计甚好,此计甚好。”   太后久居深宫,无意间从豫王口里,得知太子对一位民间女子产生好感,逐对此事进来调查,得知太子在民间和女扮男装的紫玉相熟,太子心中的紫玉就是战神的女儿紫薇。   启国两大郡主声名狼藉,太后见过南宁,对南宁印象不好,唯独没有见过紫薇,于是,太后就对战神的女儿产生了好奇,把她召进宫,顺便也把南宁召进宫,想借南宁的手逼她现出原形。   果然不出太后所料,两女相斗,南宁逼紫薇跳起了兔子舞,一只兔子舞终于露出了她清新淡雅,崇尚自由和快乐,能歌善舞的特性,打破了坊间胸无点墨的传闻。   一只兔子舞令太后大乐,赏赐了她许多的东西。   没想到,在跳舞之前,一只兔子令豫王和紫薇在宫中相遇,她护着兔子不许太监伤害兔子,在豫王面前露出了一副悲悯之情,让豫王对她产生好感。   兄弟同时都对她产生好感,心生暗恋。   在御花园里,皇后显灵,皇上心惊不已,皇后去世以后,再也不曾在皇上的生活里出现,为何当着此女的面显灵。   皇上答应皇后一定要替她好好照顾太子,就为太子指婚,太子不知紫薇就是紫玉,当庭拒婚。   而此时豫王赶过来当场求婚,太子了解真相以后,又反悔跪在御书房求皇上赐婚,闹得兄弟两人不和。   朝廷上下人们摄于战神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背着战神悄悄议论此事,偷偷的在背地说此女是祸水,是妖精脱胎的,有大臣上奏折建议:早一点将太子和豫王的婚事给定下,安定民心。   太子和豫王已过大婚年龄,事不宜迟,此事不能在拖了。   太后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原委,猜测到皇上也派人彻查了太子出尔反尔的原因,顺藤摸瓜查清了三人之间的纠葛,这才有以上的举措。太子跪在御书房一天一夜,求父皇赐婚,皇上不理不睬,任他跪在冷冰的地上。   太子执迷不悟,皇上就指派了他一个差事,命他出宫彻查当地官员贪污一案。   太子领命出宫,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未回宫。估计太子回宫在即,皇上又派紫薇出京到边远的连城察看灾情,将三人分得远远的,暗中为太子和豫王指婚。   太后将前因后果一一想明白了,各种不明的环节一一打通了以后,才大赞皇上渊深远略,避免兄弟为一位女人手足相残,动摇启国国本和根基。   太后也就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后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令皇上舒心,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皇上,母后年纪大了,不愿动弹,前几日小喜子告诉母后,说御花园菊花、月季花开得灿烂,母后也就动了心思,许久宫里没有热闹过了,母后就叫皇后在御花园里办赏菊宴,请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小姐全部入宫赏菊,各位千金小姐登台进行才艺表演,让太子和豫王当裁判,如果两人给哪一位千金小姐打分打得最高,那就是缘分,当场赐婚,挑选出太子妃和豫王妃,择日完婚。你看如何?”   “母后此计甚妙,此事就拜托母后和皇后去操办。儿子到永和宫去走走。”皇上冷凌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场赏菊宴将会解决大麻烦,让两兄弟重修旧好,是他最愿意看见的。   “皇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可不能忘怀!帝王应无情,你可不要重蹈覆辙专宠一人,引起后宫嫔妃的嫉妒,闹得后宫不团结。皇后劳苦功高,是启国的功臣,为你诞下孙儿,为前皇后抚养了太子,她的功劳不可小觑。你不能冷落皇后。后宫可以牵制朝堂,后宫稳定了,朝堂相对而言,也会稳定。”   皇上眼里闪过伉俪情深的前皇后,两人在一起吟诗作对,弹琴吹箫的情景,从他见到皇后的那一瞬间起,皇上就认定了皇后是他的唯一。自此以后他的心就放在皇后身上,再也不愿多看其他嫔妃一眼。   这些嫔妃为了争宠,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们认为这是最美丽的,落在皇上的眼里她们都是庸姿俗粉,俗不可耐。   皇上许久不曾宠幸他们,冷落她们引起后宫的幽怨,在一次赏雪过程中,看台倒塌,将皇后埋在雪里,幸好是雪深,才护住了皇后,否则皇后必有性命之忧。   自此以后,他想尽一切办法,想保护皇后,都没有护住皇后,皇后难产诞下太子,导致大出血香消玉殒。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皇后是怎么死的,没有找到线索证明皇后被害而亡,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顺理成章。   他一直沉浸在自责的内疚当中,而无法自拔,他深恶后宫争斗,心中的阴影无法消除,皇后走后极少宠幸其他的嫔妃,导致他的子嗣稀少,只有太子和豫儿两个皇子。   他叹了一口气:“母后,儿子知道了。儿子去看看皇后,不知最近皇后在忙什么?”   太后眼里露出笑意:“皇后贵为人母,母仪天下,自然是在为皇上操心。”   皇上看懂了太后眼里的笑意,心里也明白了皇后为何事在操劳:“为太子、豫儿的婚事在操劳?”   “是的。战神心机深沉,既然他不愿他女儿入宫,我们暂时不要打他的主意,母后曾经试探过那个丫头,话里话外显示出她也不愿入宫。既然如此,何处无芳草?想嫁人皇宫成为太子妃和豫王妃的大有人在,太子和孙儿的婚事也不能在拖下去了,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是当务之急。”太后慎思之,注目对面的皇上,这一张酷似先皇的脸,令她想起了先皇与她之间的过往。   先皇握着她的手,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的小手,放在她的掌中,拼着最后一口气,嘴巴微微动着,就是发不出一个音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明白先皇的眼里的深意:“皇后,太子还小,朕将太子托付给你了,一定要教育太子做一个好皇帝,振兴启国。”   她紧紧抓住先皇的说,哭泣着:“皇上,你不能扔下我们就走,你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身上,我们如何担当得起?”   先皇死也不愿闭上眼睛,浑浊的眼睛已经无光,依然睁得大大的望着她,要她给个明确的答复。   太后不忍先皇带着遗憾离开人间,一边哭泣一边点点头,先皇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离开他们了。   皇上驾崩了。   想到这里,太后心里涌起一股酸涩,默默祈祷着:先皇在天有灵,请护我儿身体健康,着太子和孙儿早日大婚,为皇室开枝散叶,让启国兴旺发达。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深宫幽怨   在豪华的永和宫里。   皇后坐在软榻上,榻上铺着柔软的织金锦缎软垫,塌的旁边摆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糕点和水果,面前摆着一杯茶。皇后掀开杯盖,一股热气缓缓升起。茶叶漂浮在杯中,她用杯盖轻轻抚过漂浮在杯中的茶叶。   茶叶在杯内一上一下沉浮着,杯中的茶,流光摇曳,茶的淳香依着茶水慢慢升起,袅娜地在杯上形成一团浓意。   突然,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哀怨,偌大的寝宫只有她一个人端坐着,高高的红墙困住了她,她不知外面是何模样,困在红墙内,满心满意都是一个人的身影,可是这个身影已经许久未曾在她的面前出现过了。   缕缕浮躁的情绪,伴随着茶水的热气在袅娜中回旋着,与热气一起久久不能散去。   她伸出手摸摸冷冰的床榻,宽敞的床榻,昨晚又是她一人拥着豪华的锦被,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辗转难眠,多想留下他的身影,留下他的温暖,可是帝王无情。   谁道皇上无情?   谁道皇上有情?   皇上是对她无情,对前皇后有情。   想起前皇后,她心里就有些不平,她的思绪回到了以前。想起了进宫以来的过往。   皇上极少宠幸后宫嫔妃,将一切宠爱都留给了前皇后,与皇后卿卿我我,忘记了他是皇上,他拥有庞大后宫,后宫的嫔妃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皇上的到来。享受着雨露滋润。   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奢望!   十五岁是花季的年龄,也是少女怀春时期,她做着少女的美梦来到了皇宫,成为皇上的女人,除了她进宫的时候皇上临幸过她以外,几乎很少想起了后宫里还有她这女人的存在。   她由少女脱变为女人,初为人妇的她,时常回忆她与皇上在一起的恩爱,每每心里总是情不自禁的陷入爱河中,无法自拔,时时怀念与皇上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一瞬间的恩宠已经让她中毒,刻骨铭心的将皇上刻在自己的心里,永不磨灭。   每到天黑她就驻足观望,有时趴在窗户上,探出脑袋朝外面看,希望能从匆匆而行的人影中,寻到熟悉的黄袍身影,期盼皇上的脚步停留在永和宫,今晚由她侍寝。   可是每一次她都很失望,派太监出去打听,他们从别的宫里太监口里得知。皇上夜夜停留在皇后哪里。   她心里充满了幽怨。认为是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不得力。连皇上到哪里去了都搞不清楚,总是慢其它宫一拍,要他们何用?于是她就朝寝宫里的太监宫女发脾气,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其实她心里知道,永和宫的宫女和太监成为她的出气筒了,她只是一肚子怨气没有地方出,心里的怨气不敢随便说出来,隔墙有耳害怕传到别的嫔妃耳里,变成她嫉妒皇后的一个凭证。   引起皇上和皇后的不满,皇上最恨后宫嫔妃吃醋闹矛盾。后宫不团结,皇上会重罚闹事的嫔妃的。   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她善妒的把柄,对她不利,她不希望人们认为她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她压住心里的幽怨,忿忿不平的抱怨着:她哪里不如她,论家世她是丞相的女儿,父亲三朝元老,辅佐了三位帝王。先皇驾崩以后,皇上就是在父亲的支持下即位的。没有父亲的支持哪里会有他的今天,皇上得到了一切,就过河拆桥,将她晾到一边不管不顾,一心只是喜欢哪位皇后。   同样是皇上的女人,在后宫里,只有前皇后做皇上的女人最幸福,她就成为不幸中的人了,是在期待中和煎熬中度过一天又一天,晚上躺在被窝里数着羊羊熬过一夜又一夜。   皇上太绝情了,前皇后怀上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如果皇后生下一位皇子就立为太子,生下公主,就立为永宁公主。   孩子未生下,封号都给取了,这叫宫里的嫔妃情何以堪,世人都知皇上是痴情人,一心一意念着皇后的好,一心一意对待皇后,将她们这些嫔妃置于尴尬的境地而怨气冲天。   宫里的嫔妃个个都认为皇后是狐狸精投胎的,有一套媚术在迷惑皇上,她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都在指责皇后使用媚术,可是谁也猜不透哪些媚术是什么?   最后此事传到了皇上哪里,皇上责罚了一位说事的嫔妃,将她打入冷宫,才平息事端,自此谁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悄悄的在琢磨着皇后是如何迷惑皇上的,也不知这一位狐狸精是如何下套,夺走了皇上的心,无论她们怎么努力,皇上都不愿看这些嫔妃一眼,甚至当众点评嫔妃的着装,艳俗。   艳好理解,后宫的嫔妃为了博得皇上一笑,竭尽所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艳装丽服,美丽的妆扮成为后宫一道靓丽的风景,望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眼里闪过爱意。   可这一切看在皇上的眼里,皇上不为所动反而当着皇后的面,指出她们着装艳俗,当众大赞皇后清新淡雅,美丽大方,崇尚自然,   气得当时还是贵妃的她回到寝宫,将身上艳丽的服饰都扯掉了,看见哪一位宫女和太监不顺眼,就拿他们出气,狠狠的将他们责罚了一遍。   吓得宫女唯唯弱弱,谨慎小心,生怕触犯了贵妃,他们会遭到一顿责罚。   这时,父亲派母亲进宫来看她,见到她的境遇深为担扰,并嘱咐她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为皇上生下皇子,母凭子贵。   她当着母亲的面委屈的哭泣着:“母亲,皇上连面都不见,女儿如何才能抓住皇上的心,皇上一心迷恋哪一位狐狸精,谁也不愿宠幸,女儿如何会怀上皇子?”   母亲就从怀里掏出一份秘方交给她,并告诉她:“这一份秘方是你父亲从太医哪里花重金讨来的,你就照着方子使用,保管可以怀上皇子,其他的事情你父亲会替你安排。”   说完,一位太监从外面进来了,走上前,十分乖巧和机灵的跪在地上行礼:“奴才小喜子叩拜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贵妃一愣,朝她母亲看了一眼,她母亲点点头,贵妃马上意识到了是父亲的安排,父亲在私底下请内务府的总管帮忙,调配一些机灵的太监和宫女进入永和宫,侍候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扫了一眼,恭恭敬敬行礼的小喜子,她收起眼泪,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安慰,有父亲撑腰,她怕什么?她抬起下颚:“免礼,小喜子以后永和宫就交给你掌管了。”   “是,贵妃娘娘,奴才一定竭尽所能侍候好贵妃娘娘。”小喜子十分乖巧和诚恳的回答着。从小喜子的语气里,贵妃娘娘就听出了小喜子已经将自己献给了她,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在后宫里有这样忠心的奴才,就好办事。   果然,父亲没有选错人,很快就可看出小喜子的忠心,小喜子按照药方去抓药,天天熬药端给贵妃娘娘调理身体。   然后小喜子想办法买通冯公公,叫冯公公在皇上面前为贵妃娘娘美言几句,花重金贿赂敬事房的总管,想办法让皇上临幸贵妃娘娘。   小喜子性格好,为人随和,与宫里宫外的一些太监和宫女关系相处得比较融合,他也可以从其他太监的口里得知宫中的一些趣事。   有一次,他在通往永和宫的小路上行走时,遇上了一位太监,那一位太监忙拉住他,与他讲起了昨日宫中的趣闻,丽和宫的丽贵妃,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上艳装丽服站在皇上必经的路上,等着皇上从此经过,好上前与皇上亲近,通过接触让皇上对她产生好感。   约莫一半柱香的功夫,丽贵妃透过花丛,从扶疏的树枝中。她看见皇上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时,一张笑脸笑颜如花,以自己认为最美的姿势准备出现在皇上面前时,谁知,膛螂扑蝉,黄雀在后,皇后从另一条路上早就候着,只等皇上下朝,她就提着食盒,迎上前,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来:“皇上,臣妾专门为你熬制了燕窝粥,估计皇上下朝以后会到御书房处理奏折,臣妾就提着食盒准备送到御书房,没想到臣妾在这里遇上了皇上,皇上请到臣妾寝宫里去品尝一下臣妾亲手为你做的燕窝粥。可好。”   丽贵妃傻眼了,手里拿着手帕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今日精心打扮的一场偶遇的戏码也被皇后给破坏了,   她的这一身打扮没有落入皇上的眼。皇上反而对她的过于艳丽的色彩,极为俗气花俏的服饰,感到厌恶。   皇上看看皇后,再看看丽贵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这样皇上挽着皇后的手腕从丽贵妃身边走过去。气得丽贵妃当场落泪,恰好被他偷偷的看见了。   丽贵妃的遭遇引起了小喜子兴趣,小喜子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贵妃娘娘,她听到这里,顿时茅塞顿开,心里明白了皇上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一个主意在她心里产生。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她是替身   梳妆台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精致的脸,一袭大红艳丽的宫装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眉心点上一点朱砂。面似芙蓉,画上远山黛眉,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涂上彩影,显得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珠钗在头上摇晃着在烛光映照下闪出耀眼的光芒,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好一个艳丽的浓妆女子。   她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眉笔,久久的注视着镜子中的艳丽的女子,艳丽的女子与脑子里的清新淡雅的女子相撞,渐渐的她的思路清晰起来了。皇上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子,那么她低下高贵的头,装扮成什么模样。   微一沉吟,她把头上的满头珠钗取下来,换下一身华丽的宫装,轻施胭脂,淡扫娥眉。模仿着皇后的样子,一身淡绿长裙,逶迤拖地白色荷花散布在裙摆边,身披薄丝白纱。   低垂鬓发斜插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一位清新淡雅,剔除人间铅华的清新少女,走出永和宫,拿着扇子在花丛里扑碟,一身淡绿长裙向喇叭一样展开,融进自然里,成为皇宫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皇上乘坐御轿下朝以后,经过这个地方,见到美丽清新的身影,眼睛一亮,他命太监停轿,远远驻足观望,不忍打扰这一幅美丽的画卷。   冯公公注意到皇上眼里的笑意,心里暗暗高兴:怡主子的机会来了。   他站在皇上的身边轻轻的说道:“皇上,这是永和宫的怡贵妃。怡贵妃是赵丞相的嫡长女,名叫赵欣怡,进宫有一段时日了。”   “这才是贵妃的本来面目。”皇上兴趣盎然,悄悄的接近怡贵妃,贵妃此时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向她靠近,蝴蝶完全将怡贵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她也融进了自然之中,在她的身上体现出了一位少女爱美的天性,一双眼睛灵动俏皮可爱,随着蝴蝶的移动跟着移动着。   蝴蝶站在一朵花上,煽动着翅膀,振翅欲飞,一只柔荑悄悄的伸出,肌肤如凝,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柔和的光泽,一只修长的大手也同时伸出来捉住了柔荑,他们的响动惊动了蝴蝶,蝴蝶受惊煽动着翅膀从芊芊食指堪堪擦过去。   “呀,蝴蝶飞了。”怡贵妃如梦初醒,后知后觉的发现蝴蝶从她指尖堪堪飞出去。她遗憾的指着飞入花丛中的蝴蝶,忘记了自己是过来勾引皇上的。一种纯真使然露出了小女人的天性。   “呵呵,朕捉到了一只大蝴蝶。”皇上龙颜大悦,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看着天真无邪的贵妃心里满心欢喜。   “在哪里?皇上你捉住的蝴蝶在哪里?”怡贵妃扬起小脸,急切的询问着皇上,见皇上含笑不语,似在告诉她,你自己找。   怡贵妃信以为真,皇上以天子的身份帮她捉蝴蝶,蝴蝶岂敢不就范,乖乖的落在皇上的身上,煽动着翅膀等着她的垂怜。她低下头在皇上身上寻找,皇上除了一身龙袍以外,别无它物。   她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皇上骗人。   “朕真的捉到了一只珍贵的花蝴蝶,这一只蝴蝶在世上独一无二。”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皇上,想从愉悦的龙颜上寻找答案,皇上满心欢喜,剔除一些心计,原来她也有如此倾心可爱的一面。皇上对她越发感兴趣,开心逗她。   他微微捏着小手,小手在他的掌中微微抖动,怡贵妃明白了皇上口里的珍贵蝴蝶是指的什么?原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皇上也不会将她封为贵妃,只是她任性,仗着娘家的势力,喜欢争风吃醋,闹脾气,倔强起来死也不愿低头,才让皇上越来越厌恶她,甚至疏远她。   她在皇上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有这一句话她死也瞑目了,她倚在皇上的怀里,手微微颤抖着搁在掌中,心里波澜起伏,她挣扎着欠身,向皇上行礼:“臣妾失礼了,皇上请恕臣妾失礼,皇上万岁……!”   “爱妃,朕还是喜欢看你刚才捉蝴蝶的样子,爱妃免礼。”皇上起身,松开她的手。   突然,手里一空,她的心里失落了,她惶惶然然的,生怕她的任性引起皇上不快,帝王的心思是最难猜测的,刚才皇上把她棒在掌心,许她一个独一无二,是朕真珍贵的蝴蝶,现在,却将她放开,让她失去屏障,失去依托,失去皇上的宠爱,这对后宫的女人是致命的打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整个永和宫都会因她不受宠而受到人们的歧视,父亲交给她的任务无法实现,她将永无翻身之日。   她慌了,忙拉住皇上的龙袍,哀哀的唤着:“皇上,别走,臣妾吩咐了御厨,准备备一桌丰盛的午膳,请皇上留在永和宫用膳。”   皇上眼里含着笑意:“爱妃,有心了。”   “皇上,你忘记了,今日是臣妾进宫与皇上成婚三周年的日子,所以臣妾恳请皇上移驾到永和宫用午膳,以纪念特殊的日子。臣妾感激不尽。”   皇上一愣,他宫里那么多的嫔妃,皇上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皇后的身上,还真是不记得他与哪一位嫔妃成婚的日子,也没有哪一位嫔妃告诉他,与皇上成婚的日子。   看来这一位怡贵妃真是有心,皇上登上御轿,朝怡贵妃招招手:“爱妃,上来。坐在朕的身边。”   皇上往旁边挪动着,移出一大块空地方,伸手欲将怡贵妃拉上御轿。   贵妃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份荣宠只有皇后才会享受,皇后才可与皇上匹配,坐在皇上身边,经过永和宫,进入皇后的寝宫。   何时,这一份殊荣降临到她的头上,让她体会到莫大的荣宠,她只是长大嘴巴,定定的望着笑意盈盈的皇上。直到冯公公上前扶着她的柔荑,把她交给皇上,她才如梦方醒,已经来到了皇上的身边。   皇上转过头对冯公公说:“摆驾,到永和宫。”   冯公公扬起拂尘:“起驾,皇上到永和宫。”   太监抬起御轿。载着皇上和怡贵妃一起进入了永和宫。   怡贵妃装扮成皇后的模样,成功的吸引了皇上的视线,将皇上的脚步留在永和宫,她同皇上温存了一番,与皇上一起向平民百姓那样一起用膳,皇上大悦当晚宠幸了她。   她怀上了皇儿,母凭子贵,自此她的命运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皇上惦念腹中娇儿,命太医进宫把脉。太医告诉皇上:“皇上,娘娘腹中的必是龙子无疑,从娘娘脉象和食欲来看,应是龙子的特征。”   皇上大喜,赏赐了许多东西进入永和宫,皇上也经常光顾永和宫,可是她知道她钻了皇后即将临盆的空子,让寂寞的皇上临时起兴,临幸了她,使她怀上了皇儿,同时她也沾了腹中皇儿的光,皇上是来看腹中的麟儿。而不是来看她的。   果然,皇上过来问候一番后,就走了,他心里惦念着皇后,皇后即将临盆,初为人父的皇上,比皇后还要紧张,皇后临产在即是启国大事。不能有任何差错。   即使这样她也觉得满足,只要皇上有她,有她腹中的皇儿,她就满足了。   所以皇上就往两边寝宫来往跑,到她这里皇上一般只是过来问她吃了什么?胃口如何?然后请太医天天过来问诊把脉,即时向皇上禀告,   久而久之,她心里就产生了幽怨,皇上在乎她腹中的皇儿,眼里没有她,眼里没有那一晚的爱意,皇上那一晚很疯狂,皇上寻欢时,口里唤的是皇后的名字,眼里流露出的是对皇后的爱意,皇上只是将她当成了皇后的影子和皇后的替身。代替皇后行使臣妾的责任。   皇上挥汗如雨,口里唤着皇后的名字,她统统的忍受了,管她是不是替身,管她是不是影子,只要她在皇上身下承欢,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是一个女人的幸福。   她含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皇上,一遍又一遍承受着皇上猛烈的攻击,她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已经成为皇上的女人了。   皇上来到永和宫,只是来询问皇儿如何,很少过问她如何,连爱妃你辛苦了这样的话,皇上都懒得说。   起先他以为皇上是这样的冷性子,没有在意,后来小喜子从永乐宫哪里得到的信息是,皇上天天对皇后嘘寒问暖,关心备至,细心呵护。对她不冷不热、似乎这一个皇儿是他恩赐与她的,她心里百感交集,难免产生了抱怨的情绪。   皇上无情!   皇上有情!   皇上专情!   俗话说,盛极必衰,皇后在世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荣宠一身的皇后难产而亡,诞下太子撒手人寰,她马上挺着肚子向太后禀明,自己将为人母,知道母亲怀着孩子的艰辛,孩子也离不开自己的母亲,她愿意将太子接进永和宫,把太子当成自己亲儿子,倾其所有将太子抚养成人。   她的一番诚恳的肺腑之言打动了太后,太后就向皇上建议,太子交由怡贵妃抚养,等她诞下皇儿以后,晋升为皇后。   自此,她的人生达到巅峰。掌管后宫。   她含辛茹苦将太子和豫儿抚养长大成人,看见豫儿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切委屈乘风而去,留下的是满满的母子亲情。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情无情   皇后坐在永和宫,左等右等,不见皇上的影子,胡思乱想一气,喜公公对皇后的心思了如指掌,自己就跑到外面打听,今晚皇上会到哪个宫里用膳,喜公公走到后花园时,恰好遇上了禾公公,禾公公笑眯眯的告诉他,皇上跟太后说,他离开祥福宫就要到永和宫,与皇后一起用膳。   喜公公知道禾公公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他的话一定没有错,得讯喜滋滋的跑进永和宫,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怡皇后。   皇后得知皇上等下会到永和宫里用膳,喜不自禁在宫里忙乎开了,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她守着一桌的月饼,把琴搁在桌子上,痴痴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皇上没有想到,他在祥福宫随口与太后说,今天要到永和宫去看皇后的消息传得那么快,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到永和宫,他说出这一番话完全是在搪塞母后,以免母后训诫他:不要冷落皇后。   当他从祥福宫里走出来以后,见时辰尚早,想到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就命太监抬着御轿到了御书房里去了,御批奏折。   皇上坐在龙椅上,将一批奏折批完了以后,习惯性的转头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一把萧,他不禁问道:“公公,今天是什么日子?”   冯公公从食盒里拿出一些月饼,一一摆在桌上:“皇上,这些月饼是皇后命人送来的。”   “这一些月饼是谨贵妃命人送过来的。娘娘说这些月饼代表着她的心,祝皇上中秋快乐。”   冯公公将谨贵妃送过来的食盒打开,把月饼拿出来,摆在皇上面前。   冯公公有意将怡皇后的月饼拿给皇上,突然,皇上的眼睛盯在月饼上不放,只见月饼上刻下了一行小字:人约黄昏后,琴箫和鸣一曲。   许久没有听见有人当着他的面提起琴箫和鸣了,这个词是前皇后的专门的用语,宫里谁也不敢说出这四个字,谁都知道皇上很忌讳这个词语,认为整个后宫没有人有资格提琴箫和鸣。后宫的嫔妃也不敢奢望能与皇上琴箫和鸣一曲。以免引起皇上的不快。   皇上是吹箫的高手,后进宫的一些嫔妃只是听说过皇上与前皇后伉俪情深,十分羡慕,但是谁也没有听过皇上吹箫。   按宫里的惯例,每年中秋节,皇上与皇后必须在一起用膳,皇上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到永乐宫里,与前皇后琴箫和鸣。   在永乐宫里,皇上与皇后琴箫和鸣。   皇上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各式月饼,他对着这些精美的月饼看也不看,眼睛含笑直直的望着皇后。   在皇上的对面也摆放着一张条桌,条桌上放着一把上古的好琴,皇后坐在椅子上,芊芊十指调试着琴弦。琴弦调试好了以后,皇后朝皇上微微一笑。   两人心意相通。皇上拿起萧放在唇边,一曲优美的曲子在永乐宫回荡,皇后听着听着,脸上笑开了花,在箫声的引导下琴声响起来。   合家欢的曲子在永乐宫里欢畅着。   自从前皇后走了以后,宫里冷情了许多,宫里失去了和谐的琴箫和鸣。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中秋节来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的中秋节皇上能与皇后在一起琴箫和鸣吗?   物是人非。   今佳人何在?   那一把通体碧绿的萧高高挂在墙上,皇上来到御书房,看着这一把萧出神。睹物思人,萧作为媒介让皇上想起了,他与前皇后恩爱缠绵**的快乐时光。一切恍如昨日。   “皇上,皇后说这些月饼是她亲自动手做的,皇后月饼做的真好,皇上你尝尝。”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月饼,皇上独坐桌旁,在思恋中黯然神伤。冯公公没有办法,只好呆在一边噤声不语。   如此良辰美景,皇上睹物思人,想起了他与前皇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冯公公见皇上盯着萧不放,逐上前从墙上取下萧递给皇上:“皇上,皇后泉下有知,会感恩皇上恩宠的。“   皇上放下手中的月饼,接过萧,轻轻拂过光滑的萧管,翻过来翻过去看着,突然,他轻叹了一声:“逝者已逝也,你把萧收起来吧。”   冯公公楞了一下,不知皇上何意?皇上难道不是向他要萧吗?还是他自作主张猜测皇上的圣意,将皇上视若珍宝的萧拿给了他,令皇上睹物思人。   皇上的手伸得长长的,萧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他这才明白了皇上刚才并非戏言,而是真的命他收起萧了。   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引起皇上不快,吓得马上扑通跪在地上:“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何罪之有?”皇上低低的问道,没有温度的声音吓得冯公公更是胆战心惊。   “奴才该死,自作聪明,妄猜圣意!”冯公公吓得冷汗直流。   “免责,起身吧!”皇上冷冷的说道。   公公哪里敢起身,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一个劲的认罪。求皇上宽恕。   “罚你起身。”没有温度的声音传过来。冯公公听明白了,罚他起身,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低着脑袋不敢瞧咄咄逼人的眼睛。   直到萧伸到了他的鼻子底下,他才愣愣的接过来,抱在怀里,听着皇上的旨意:“从今天开始把萧收起来吧!”   公公接过萧,好半天才消化皇上的旨意。就是以后皇上不再吹箫了,宫里没有谁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弹琴吹箫,他的皇后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听懂他的心声。他们向往民间平凡夫妻那样的恩恩爱爱的生活,已经破灭,纯洁的爱情已经被高高的院墙给葬送了,皇后死在后宫的争斗中。萧就陪着皇后,愿皇后泉下有知,明白他的心声。   公公找出一块锦缎将萧包好,放在一个盒子里小心的存放起来。   皇上最后望了一眼锦盒,收拾好了心情,把过去埋进了心底,将前皇后装进了心底,今晚与怡皇后一起赏菊品月。   他起身走出了御书房,准备到皇后寝宫去用膳。   皇上来到一座后花园里,从花丛中的缝隙里,远远的看见一位小女孩坐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正在朗读着白居易所作的《新乐府》里面的诗。   冯公公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小女孩是琦公主,于是他手里拿着拂尘,准备近前提醒琦公主:皇上驾到,公主迎驾。   皇上摆摆手,示意冯公公噤声,不要打扰公主吟诗,望着未成年的公主,他也想探知她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皇上站在树旁,注视着公主,公主将书翻过一页后,突然,她的声音变了调,她在读着白居易写的《母别子》。   琦公主触景生情声音越来越不平静了,渐渐的稚嫩的声音夹杂着哽咽声,缓缓传来: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   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   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   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   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   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   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   ……………   《母别子》是《新乐府》五十首中的一首。这首诗是写将军遗弃妻子,迫使母子别离时,妻子说的话:我们母子生离死别,连林中鸟儿都不如;那些鸟儿母亲不失儿女,丈夫陪伴妻子,过着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生活。   可她们的生活连鸟儿都不如。   在举家合欢的日子里,母亲离开了她,她也离开了母亲,母亲离开她是因为父亲遗弃了母亲,一墙之隔犹如两种不同的境地,使她无法看到自己的母妃,母妃在冷宫里期期艾艾哭泣,她在这里思念母亲,日日无光悲鸣。   她此时的心情是凄婉哀怨的。   冯公公听到公主的哀哀述说,大惊失色,暗暗叫道:“公主,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在背地里辱骂皇上,你可知,宫墙之内,最忌讳的声音就是你的这种悲戚的声音,触怒了龙颜,谁也保不了你的。你的死期到了。”   他心生恻隐之心,准备提醒她皇上在此,公主不可造次。   公主年幼,就把她母妃打入冷宫,导致年幼的公主心生怨恨,探知了她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后。皇上心里复杂难辨。   所以,皇上禁止冯公公示意,以免打扰公主,不再道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皇上神情莫测默默转身离开了此地。   皇上离开以后,突然,哽咽的读诗声停止了,冯公公心里一愣,马上就领会过来了,公主是有意借读诗禀告父皇:她想念母妃,不愿母女相离别。   冯公公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以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皇上的心思是最难捉摸的,幸好他没有冒然开口提醒公主,否则弄巧成拙,破坏了公主的计谋。令皇上更难堪。   公主母妃有错,皇上责罚了丽妃,断不会牵连到公主,皇上的子嗣稀少,他对自己的孩子还是痛惜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帝王有情   一首《母别子》的诗驱散了皇上游园的兴致,皇上沿着幽静的小路默默的走着,再也没有回过头望一眼琦公主。   琦公主身子突然矮了一截,书慢慢的从膝盖上滑落到地上,一阵风吹过来,打开520小说翻得’哗哗”直响。   冯公公回过头扫了一眼,清瘦的背影,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跟上皇上步伐。   拂尘搁在右手腕上,冯公公悄悄的观察着皇上的背影,皇上的腰板挺得笔直,太阳将皇上的背影拉得也笔直。   沿路的美景引不起皇上的兴致,皇上眉毛微微皱起,削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脑子里回荡着稚嫩的声音:“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   冯公公跟在皇上的身后,皇上不开腔,他也不敢啃声,就这样默默的一直在身边候着。   虽然他不敢妄猜圣意,但是,他这个做奴才的还是知道,琦公主的诗勾起了皇上的满腹心思,记起来了冷宫里的丽妃,丽妃早就被打入冷宫。   后宫美人众多,天天为皇上争风吃醋,也许丽妃的影子在皇上的心里早就淡化了,皇上已经遗忘了丽妃!   公公在后面趁皇上低头沉思的时候,打量着皇上,果然不出所料。皇上走到了一座假山前停住了,眼睛微微眯着,脸上出现一片茫然的神情。   “母别子,子别母……”哀哀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迫使他在脑子里搜索着后宫的嫔妃。   一个一个身穿艳丽宫装的身影从脑子里闪过,唯独想不起丽妃的模样,如果不是看见公主漂亮的模样,他压根就不知道,在他的生命中还有一位匆匆过客,这个人不仅没有死,还在冷宫里满怀希望,期盼着哪一天皇上放她出去。继续侍候着皇上。   公主哀哀的模样牵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为了公主,他努力寻找着被遗忘的人。   谁说帝王无心?   他有心!   只是他的心很小,心里满满的装着前皇后清丽的身影,无约无束朗朗的笑声,两人敞开胸怀只是装下对方,对方的身影在心里装得满满的,塞得实实的,再也容不下其她人的身影了。   皇后走了,将他的心带走了,他愿意为了皇后化作一缕青烟,尾随皇后乘风而去。太后拉住他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他在留下无心的身躯时,埋头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投入到处理国家大事之中。把对皇后的思念化作了对御批的热情。他的心里被奏折塞得满满的,淡化对皇后的相思,心里才好受些。   谁说帝王无情?   有心便有情   他有情!   只是他的情不多,他的情留给了青梅竹马的皇后,其她的人得不到他的情,因此后宫嫔妃认为皇上无情。   他也懒得去解说,也懒得去撒爱,更懒得去看美人幽怨的眼眸,这一双美丽眼眸闪着绿莹莹的幽冥的光芒,可以吞嚼一切,美人争风吃醋起来可以杀人。   丽妃好像也是因为争风吃醋被打入冷宫的吧?   “丽妃。”皇上不知不觉嘟嘟的将丽妃的名字念出来,泄露了皇上此时的心情,他在回忆中挣扎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跳出脑海。   “皇上,丽妃就是丽和宫的主子,她是礼部侍郎赵大人的女儿。“冯公公见皇上问起,马上趋上前告诉皇上,并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简单扼要的如竹筒倒豆子都倒出来了。   丽妃性子直率,嘴快喜欢说事,被打入冷宫。当时丽妃刚生下公主,瑾妃膝下无儿无女,瑾妃主动提出要抚养琦公主。   琦公主由谨妃抚养,公主懂事以后,知道瑾妃并非生母,生母另有其人。   从此她就不爱说笑了,性格孤僻、倔强,经常哭着喊着要母妃,瑾妃只道她思母成伤,只好哄着她,哄也哄不住,公主哭声不止,哭得瑾妃心绞痛犯了。   无奈瑾妃就让奶娘好好照顾她,皇后考虑到瑾妃身体不好,就另外指派一位妃子抚养公主,公主依然啼哭不止,只有奶娘亲近她,她才不哭。   从小公主与奶娘走得很亲近,不愿与宫里其她姐妹来往,自然她的地位不如其她公主高,她就更加思念母妃了。   “皇上。奴才该死,不该说这么多的废话。”冯公公见皇上的脸色极其难看,马上就自责的骂着自己。   皇上半响才开口:“公公,你去代朕看看丽妃,如果丽妃有所悔悟,就让她出来好好的戴罪立功,照顾琦公主。”   冯公公一愣,谁说皇上无情?皇上不就是念着琦公主念母心切,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借故放丽妃一条生路吗?这下好了。丽妃有救了。   冯公公大喜,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后,就向皇上行礼:“皇上仁慈,皇上圣明。丽妃一定会感激皇上的隆恩的。一定会尽心尽力将琦公主抚养长大成人。”   皇上不再言语,背着手从假山上下来,慢慢的往永和宫继续行走。   皇上的身影离开假山后,一颗脑袋从一块大石头后探出来,望着皇上伟岸的身影,脸上笑开了花:这下好了,皇后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中秋佳节,皇上与皇后在永和宫团圆,一曲合家欢明天一定会传遍后宫,皇后重新获得皇上的恩宠,小喜子也会抬头挺胸做人了,在后宫里,如果主子不受宠,连一个奴才都不如,连奴才都会踩你几脚。   原来,他在最不受宠的才人哪里当过差,只是后来他刻意巴结太监总管,总管见他做声机灵,头脑灵活,就把他派到永和宫当差,皇后看出了他的优点,将他指为永和宫的管事太监。   他当上永和宫的管事太监以后,为人八面玲珑,许多太监都仰仗他的鼻息而活着,他的消息也是最快的,各宫里面都有他的人在给他通风报信,所以说偌大的皇宫,既有**,也没有秘密。在第一时间最快得到消息的就是他小喜子。   皇上今天要到永和宫用膳,这个消息就是禾公公告诉他的,他感谢禾公公给他透露了这么好的消息,给公公塞了一包银子,禾公公拿着银子笑眯眯的走了以后,他才悄悄的躲在这里,来查探皇上的动向,好及时在第一时间向皇后禀告。   皇上亲口对冯公公说道:到永和宫去。   小喜子激动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悄悄目送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行越远,他赶紧溜出来,从另一条路上赶回永和宫,向皇后禀告。   还没有等小喜子跑远,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生生把他奔跑的身影拉回来,他吓一跳,贴在宫墙上差一点气背了气。   暗暗咒骂着,冤家对头来了,准没有好事,在整个后宫里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皇上,瑾妃心绞痛犯了,瑾妃痛得在床上打滚,直唤皇上救命,如果皇上不救命,瑾妃说,她不活了,今晚熬不过去了。”景和宫的管事太监跪在地上,红着眼睛低着脑袋,将瑾妃的原话传给皇上,希望皇上到景和宫去救命。   “放肆。”冯公公听到:“今晚熬不过去了。”很是刺耳,马上板着脸呵斥着安公公。骂他不知死活,不懂通融,委婉的将主子的话传给皇上。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不能着急,急坏了身体,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果然,“今晚熬不过去了。”这一句话落在皇上耳里,皇上神色大变,想也不想就对冯公公说:“你速到皇后寝宫去传旨,今晚不到永和宫用膳,瑾妃病重,朕到景和宫去了。”   然后对安公公呵斥着:“狗奴才,你跑到半路拦住朕,就是给朕报凶讯,还不快快请御医,瑾妃有事唯你是问。”   安公公如梦初醒,瑾妃痛得满床打滚,他当时急着要去请御医,瑾妃也是用这样的口气骂他:“狗奴才,一点都不长记性,还不快去请皇上过来救命,本宫的命御医治不了,只有皇上才可治好。快去,再不去,本宫到了阴朝地府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你给本宫赔葬。”   瑾妃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凶狠的把他骂出来了,他急急忙忙的到处跑。去打听皇上的下落。最后遇上了公主,公主才告诉他皇上的走向,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这里,气喘吁吁的将瑾妃的原话禀告给皇上,没想到皇上也是这样骂他。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瑾妃是想见皇上,希望获得皇上的垂怜,既然把话向皇上禀告了,瑾妃的目的达到了,下一步就是赶快跑到太医院去请太医,否则瑾妃真有事,他真会陪葬的。   安公公赶紧自责:“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就去请御医。”急忙跑开了。   皇上也没有心情再骂不懂事的奴才,只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望着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抬着御轿的太监。太监马上领会了皇上的意思:“摆驾,景和宫。”   八名随侍太监训练有素,抬着明黄色缎子制成的御轿上前,小心谨慎的落轿。   冯公公扶着皇上上轿,等皇上坐稳当了,冯公公对着抬轿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起轿,前往景和宫。”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贵妃争宠   八名抬轿太监得令,一起起轿,抬着御轿步伐一致,不快不慢稳稳当当的行走。在御轿前六七十米处,还跟着十二个太监,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哧、哧”的声音,在“打吃”。   宫里的人听到这种声音,所到之处一片寂静。停止各种嬉笑和说话。知道皇上御驾来此。不敢大声喧哗惊动圣驾。   小喜子刚拐过假山,听到“打吃”声,就准备躲避,朝四周一看,无处藏身。想退回到假山里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御轿已经来到面前,他就混在一些太监里,面向墙壁而立,以免“惊驾”。   直到明黄色御轿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他才直起身子,郁闷的朝永和宫走去。他走得极慢极慢,不知如何向皇后禀告。他害怕看见皇后失望的神情。主子难受,他这个做奴才的心里也不舒适。   公公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的走进永和宫,皇后装扮得很漂亮,端坐在软榻上,望着豫王的画像,眼里充满着难以言状的喜爱。   公公知道,皇后表面上是在看豫王的画像,其实是通过豫王的画像,在想着另外一个心中挂念的人,那就是皇上。   壁上悬挂着豫王的画像,在皇上所有的子嗣中长得最像他的就是豫王。说也奇怪,豫王越大越像皇上。这一张画像是皇后请宫里最有名的御画大师专门为豫王画的。皇后将豫王的这一幅画像要过来,挂在寝宫里。经常痴痴的看着。   这张画像是连接她与皇上感情的一个重要的纽带。通过看着这一幅画像,心里充满着对皇上的思念,感谢皇上将豫儿送给了她,让她的生命更加完美。   豫王是她的希望,也是她今生荣登皇后宝座的唯一的砝码,在皇宫里母凭子贵,这是最现实的。   公公见皇后看豫王的画像,神情怪异,越来越痴迷,心里咯噔一下,他硬着头发打断皇后的遐思:“皇后,皇上从祥福宫里出来,准备移驾到永和宫里时,突然半路跑来了瑾和宫的安公公,公公向皇上禀告,瑾贵妃心绞痛犯了,痛得死去活来,已经说不出话来,要求见皇上最后一面。皇上半路折转,乘坐御轿急急忙忙的赶到景和宫去了。”   喜公公站在皇后身后,垂着脑袋把看到的一切禀告皇后,禀告完了,他大气不敢出,不敢抬头看皇后一眼,害怕看见皇后大失所望的表情。   皇上许久未踏进永和宫了,皇后天天盼着皇上走进永和宫,问候皇后。简单的期盼已经成为奢望,皇上天天到景和宫也未踏进永和宫一步,导致后宫里人们议论纷纷,皇后失宠了。   无奈皇后就借向太后请安的空挡,委婉的向太后禀明自己的心愿,皇上不能专情,以免引起后宫的纠纷。   太后听后默然不语,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诫她:“作为一个皇后应该贤德。要以大局为重,稳定后宫。”   太后的话不用多想,她就明白了太后有责备她善妒的意思。   以前皇上专宠前皇后,她与皇后斗。皇后去世后。   她教唆丽妃争宠,丽妃在争夺皇上宠爱的过程中,情急之下采用不当的手段勾引皇上,引起皇上不满把她打入冷宫。   去掉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没曾想到,瑾妃又钻了空子,身体不好还主动提出要抚养未成年的琦公主,此举深受皇上好评,说她仁慈、有着悲悯之心。为朕着想,替皇后解忧。是朕的好妃子。   自此,瑾妃以德性赢得了皇上的心,皇上开始专宠瑾妃。皇上天生就是一个专情种子,认准了就只喜欢一个人,其他的嫔妃都当聋子摆设,存放在后宫里充数,皇上的专宠引起后宫的不满。   斗来斗去,各取所需,她得到了皇后的凤冠,她们得到了皇上的心。   高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她不满足,她不仅要得到皇后的凤冠,还要得到皇上的心。看见皇上天天窝在景和宫,心里就不舒服,嫉妒之毒如疯草一样快速生长。   嫉妒心害死人。会使人心态变糟糕。   喜公公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令皇后失去了凤仪,盼星星盼月亮盼来喜讯。皇上在太后那里答应要到永和宫,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准备演绎一场合家欢的戏码,重塑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一个程咬金,破坏了她的所有的计划,让她这一口气如何咽下去。   “贱人,狐狸精,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皇上回心转意要进入永和宫,那个贱人就犯病,气死本宫了。”怡皇后气得银牙咬碎了。   小喜子猛地抬起头,忿忿不平在一边帮腔着:“瑾娘娘真是的,有病应该去请御医啊,还是皇上怒斥安公公,安公公才跑到太医院去请御医。分明是在用计,拖住皇上不能进入永和宫。”   “哼,这个贱人就是怕皇上与本宫弹奏一曲合家欢。她只会耍这个手段,不惜伤残自己的身子也要把皇上留在她那里。她的那一套小把戏本宫早就识破,气死了。”皇后的脸上怒气渐渐的往上涌,一口气堵在胸口上无法散去。   她望着桌上精致的月饼和点心,旁边放着一把精致的古琴和一把萧,心里郁闷不已。   恰好这个时候有一位宫女端着一杯茶进来,见到寝宫里的气氛不对,吓了一跳,她骇得大气也不敢出,走路脚肚子发软,手也发抖,茶杯里贵妃茶溢出来,沿着托盘洒了一地,恰好被皇后看见了,皇后正好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出,随手抓起桌上的一盒月饼,朝她砸过去,骂着:“贱婢,你瞎了眼,一杯上好的贵妃茶,被你洒了一半。”   “啊,皇后饶命,奴婢知罪。”血从额头顺着脸蛋往下流。手里的茶杯“叭”的一声摔碎了,茶水将她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痛得她眼泪直流,她也顾不上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皇后求饶。   喜公公也是恨铁不成钢,关键的时候这个不长眼的贱婢添什么乱,他也冲上去对着她甩了几巴掌:“不长眼的东西,管事的嬷嬷是怎么教你的。”   喜公公狠狠的甩了几巴掌,很快她半边脸颊就肿起来了,她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求皇后饶命:“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后挥挥手,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宫女大喜,知道这是最轻的处罚,皇后还是留了情,她马上跪着谢恩。   这时,从寝宫外走进两位粗壮的宫女,把犯错的宫女拖出去杖责二十。   喜公公亲自为皇后端来一杯贵妃王茶递给皇后:“皇后请喝杯贵妃茶。”   皇后接过茶杯,抿一口,入口清香爽口,十分好喝,不禁问道:“小喜子,这是什么茶,入口香醇。”   “皇后,奴才专门为你熬制的,这是桂花王茶,取红枣10枚,桂花王5克,白糖10克。用糖水把红枣煎煮至熟烂,倒入去渣的茶汁,拌匀即可,每日二杯美容、可养颜:润肌泽肤,保青春。”   “恩,有心了,哎,时光流逝,十四岁进宫,转二十年了,过完中秋已经满三十六岁了,豫儿都已经行了弱冠之礼,我老了。青春一去不复返了。”皇后叹息着,望着镜中漂亮的脸蛋,眼角出现了细微的皱纹,叹了一口气。   天下的美人全部网罗进了皇宫,皇宫美女最多,女人最怕年老色衰,这样的姿容自然引不起皇上的兴趣,幸好皇上把豫儿赐给了她,否则她将会更寂寞。   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传到喜公公的耳里,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真是多嘴,哪一户不提提那一壶,女人最怕说她老,干嘛专门给皇后道出实情,令皇后触景生情,感叹颇多。   他急忙将功补过,哈着腰,斟酌着字句转移着话题,将豫王抬出来宽皇后的心:“皇后你在奴才心里永远是最美的,豫王都赞你是世上最美的母后。”   “豫儿都成年了,我也老了。现在,本宫最大的心愿就是为豫儿挑选中意的豫王妃。”皇后倪视了喜公公诚惶诚恐的模样,淡淡的说道:“公公,你去把内务府送来的画轴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皇后说得是,奴才天天数着日子,希望看到豫王的大婚,奴才这就去拿美人画。”公公笑眯眯的跑进偏殿,打开柜子,从中挑选了一些漂亮的美人画像,一一卷起来,抱在怀里来到寝宫。放在皇后对面的矮几上。   矮几上堆满了画轴。   皇后倚在榻上。翻看着一卷卷画轴。一一进行着点评,将家世不中意的,长相不好的,身材不好的画像搁置一边。   公公侯在一边,把皇后看完的画轴重新整理好放在一起,呆在一边不敢打扰皇后审画。   皇后久久的盯着一张画,小喜子心里一动,他凑上前探头一看,   画上的女子好美啊,面似芙蓉,眉如柳,淡扫娥眉眼含春,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漂亮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好一个漂亮的女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皇后选妃   “皇后,这是内阁学士柳大人的女儿,柳茹艳。年方十六,待字闺中。”喜公公见皇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端详着画中的美人不语。就向皇后介绍这位美丽端庄的千金小姐。   他的介绍平淡乏味,没有打动皇后的心,在皇宫里唯独不缺乏的就是美人,皇后见过的美人太多了,这一位小姐除了美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她随手将这一幅画递给小喜子。   喜公公接过画,把画卷起来,无意间发现画的一角卷起来,画后面有一行小字,他眼睛一亮,马上又把画递给皇后:“皇后你看这一幅画,下面还写了一句诗。”   皇后接过画一看,果然在画的后面留下了整整齐齐的一行娟秀的小楷字:云想衣裳花想容。   “这位小姐真有心。”喜公公试探着赞道。   皇后灿然的星光水眸隐含笑意,似在鼓励他大胆的讲下去,公公受到了鼓舞,按照自己的思路,认真答着:“皇后,奴才听说,柳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号称为京城第一美人,依奴才愚见,这一幅是柳小姐的自画像,借此证明自己的学识和诚心。”   公公停顿了一下,懒得猜测柳小姐暗恋谁?悄悄观察着皇后神情的变化,见皇后唇角微微上扬,保持着上翘的弧度,没有打断他的愚见,他就借着皇后给他的一个胆子,挑皇后感兴趣的话题,避重就轻说道:“柳小姐留下这一句诗,是否在暗示:她就像那一朵云儿,想象着豫王的衣衫,如那一朵花儿想像着豫王的美貌。呵呵,奴才明白了,豫王号称美男子,才情横溢,倾倒众生。柳小姐暗恋着豫王,借着一首诗暗示着自己的情怀。以及心有所属。”   公公对这一句诗的歪解,皇后不置可否,也没有指出他生搬硬套刻意讨好和赞美豫儿的用意,她只是对他话里的另一句话感兴趣:小姐暗恋豫王。   皇后眼里闪过沉思,想起了往昔的自己,自己也是少女怀春,暗恋皇上,怀着满腔希望和思恋来到了皇宫,结果很快就被后宫的争斗夺去了少女的情怀,变得工于心计,用尽了心机,得到了豫儿,得到了凤冠,可是,最后她还是失去了皇上的心。   她不由感慨的说了一句:“这一位小姐的确有心,恐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她白费了心思。”   皇后仔细端详着柳小姐的这一幅画像,对小姐的心思她深有同感,只是叹息了一声:“命中有的终须有,命中无的终须无,一切由天定夺,按天意行事。”   皇后将这一幅画像递给公公,公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柳小姐进入了待选行列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画轴卷好,双手托起来,放进盒子里,将盒子存放到漆金的柜子里锁起来。   喜公公来到皇后的面前,皇后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一副画上,没有消失,该画勾起了皇后满腹心思。   中秋节佳节之日,瑾贵妃夺了皇后的爱,皇上对她无情,可是皇上是皇后今生唯一牵挂的男人,他对她无情,她却对他有情,皇后感慨颇深:“多情总被无情恼,那无情的风景,总让人牵怀。帝王之家哪里有真情。”   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极少踏足永和宫,皇上即使来了,也仅仅只是局限在礼仪上按照宫中规矩在中秋节,大年三十必须到皇后寝宫用膳,召皇后侍寝。   除此之外,皇上一般都是留宿在其她的寝宫里,与她们吟诗作对,喝酒作画。   皇上与皇后之间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皇上对皇后恭敬有加,却无男女私情,极少翻皇后的牌子,召皇后侍寝。   而她对皇上心心念念,总是将皇上挂在心里,时刻不得忘怀。无奈,她就把满腔的希望和热情寄托在豫王的身上,希望他幸福,因此,豫王在行完了弱冠之礼以后,她就暗中留心帮助豫王物色合意的小姐,选为豫王妃。   皇后去世以后,太子也由她一手抚养长大成人,太子与豫王相差不大,为太子挑选太子妃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她就一并挑起了选太子妃和豫王妃的重任。   朝中官员闻风而动,他们的嗅觉十分灵敏,闻到了一股政治的气息,他们估摸着皇后办赏花宴的用意,必定与太子和豫王选妃有关,纷纷托关系找路子巴结御画大师,请他进府为自己的女儿作画。送进内务府,以备侯用选妃。   看着内务府送进来的。经过绘画大师、精心绘制的美人画,皇后内心感慨颇多。   喜公公一直跟在皇后身边侍候着皇后,对皇后感慨自然有所顿悟,他接过皇后的话安慰着:“皇后,太子是你一手抚养长大的,太子对你很孝顺,豫王是你亲生的,每日进宫给皇后请安,乖巧懂事,才情横溢,众观整个后宫,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坚若磐石,谁也无法撼动皇后的地位。”   一层阴郁渐渐从皇后脸上消失,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暖色,喜公公真是讨喜,接着讲出一大堆动听的好话:“太后赏识皇后,将赏花宴的重任交给皇后,奴才愚钝也明白,这是太后对皇后的信任,将选妃的重任交给了皇后,太子和豫王大婚,这是启国的大事,以江山社稷为重,皇后功德无量,皇上一定会大加称赞皇后办事有力。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皇后的声望如日中天,在后宫光芒四射,无人能及。”   “嘻嘻嘻,小喜子看见太子和豫王大婚,喜得合不拢嘴了。”喜公公似看见他所憧憬的哪一天,大婚的哪一天十分隆重,惊动了天下百姓,人人交口称赞。   内务总管将喜公公派入永和宫,真是挑对了人,小喜子办事利索,圆滑,说话乖巧十分讨喜,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郁郁寡欢的皇后逗得雨过天晴,心里渐渐开朗起来了,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   公公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副画轴,放在皇后面前,皇后脸上带笑着横了公公一眼:“你在耍什么宝?”   公公嘻嘻一笑:“皇后,奴才心系皇后。只要皇后开心,奴才就开心。”   手一抖,画卷从上往下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美人头。慢慢的往下拉。揭开了庐山真面目,画上的女孩长的十分甜美,一笑两酒窝,露出天真浪漫的模样,看得令人喜爱。   公公心里有一些紧张,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皇后的表情,见皇后眼里闪过一缕亮光,脸上更显柔和,他心里一喜:“此事八成有门。”   他暗暗松一口气,如果此事成了,他就可向尚书大人交差了。脑子里想起来与尚书大人的相遇。   前几日他奉懿旨出宫办事,临近午时,他从宫外走进皇宫,在皇宫大门前遇上了下早朝的尚书大人。   平时,朝廷里的一些官员,看见宫里当差的太监,眼里或多或少露出一些鄙视的目光,暗暗冷嘲热讥嘲笑他们不是真男人,是阉人,使他们的自尊心倍受打击。   因此,宫里的公公仗着有皇上和皇后的撑腰,也不把朝廷的某些官员看在眼里,他们面和心不合,见面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打几声招呼,客气几句了事。   没有想到,尚书大人与其他的官员不一样,见面满面笑容远远就朝他打着招呼:“喜公公好巧啊,相逢不如偶遇,看公公这一身风尘,必是公公有差事在身,出宫办事吧?公公替皇后办事令人敬佩。”   “奴才替皇后办事,那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奴才本内之事。尚书大人,为国事操劳,奴才真的敬佩。”老于世故的喜公公,知道尚书大人必是打听他回宫办事,算准他回宫的时间,在此等候,装成偶遇的模样,无事不登三宝殿,八成有事相求,他才满面笑容。   喜公公也不急,与他周旋着,等待着尚书大人的摊开底牌,将话挑明。   果然,没有寒暄几句,尚书大人就把他拉到皇宫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慢慢的切入主题,低声求着他。   “公公,微臣有一小女,年方十五,名叫李如烟,一次偶尔的机会我邀豫王进府一述,小女无意间见过豫王以后,就对豫王心心念念不忘怀,据说,皇后准备在太后六十大寿的日子里,召开赏花宴,谁都知道赏花宴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微臣特命画师画了小女的画像,求公公帮忙将小女的画像带进宫,给皇后看,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请公公凑合小女与豫王的美事,事成后,一定重谢公公。”   一包金条悄悄的塞给了他,他满脸带笑的推辞了几次,实在推脱不掉,就接过金条,塞进了袍袖里,脸上洋溢着笑容:“尚书大人,满朝文武百官皆知,皇上子嗣只有两个,豫王是皇后亲身的,长得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三品以上大员的千金小姐意属豫王的很多,竞争十分激烈,奴才尽力帮你在皇后面前打圆场,赏花宴时请你女儿一定到场,我来安排。至于结果如何?那不是奴才可以掌控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收买公公   “多谢公公,事成以后,微臣一定重谢。”尚书大人大喜,他在朝中摸爬滚打,对后宫的一些事情也早有耳闻,他凭着非常铭感的政治神经意识到赏花宴就是选妃宴。   赏花宴由皇后主持,那就意味着皇上将选妃的事情初步交给皇后去操作,最后由皇上定夺指婚。   所以尚书大人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让自己的女儿在赏花宴上一举成名,被选上太子妃或者豫王妃,即使是侧妃也行,女儿与皇家结上亲,成为妃以后会光耀门楣的。   思来想去,他设想了几套方案,都觉得不行,最后他选择了最后一套保险的方案,自己纡尊降贵去百般讨好皇后身边的管事喜公公。   喜公公是永和宫的管事,他深得皇后信任,一直在皇后身边,精心侍候着皇后,只有他可以接近皇后,替女儿美言几句。   他买通永和宫的太监,密切注视着永和宫动态,与宫里的太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当他下朝以后,太监就跑过来告诉他机会来了:“告诉他喜公公出宫替皇后办事,马上回宫。”   他早早侯在皇宫的大门旁边,装成偶遇的模样,与公公搭讪,套交情。最后用金条将公公买通,把女儿拜托给公公,求公公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   只要公公肯帮忙,此事八成有门。女儿的终身就有寄托,嫁给豫王是朝中许多大臣梦寐以求的事情,嫁给太子他不敢奢望,对于太子他心里有许多疑惑,不懂皇上为太子赐婚太子为何拒婚,没过多久,又向皇上求婚,虽然最后皇上没有表态,但是此中个中原委外人不知,透着古怪和蹊跷。   许多未知因素在里面,不好把握,圣意难测!为今之计他还是想把自己的女人嫁给豫王,成为豫王妃或者侧妃,他心愿已足。   想到这里,他心花怒放,满脸堆笑,朝公公深施一礼:“多谢公公。此事拜托公公了。公公没有见过小女吧,这就是小女,请公公记得小女的长相。到时多多关照小女。”他把女儿的一幅画像悄悄的塞给他。   喜公公拿着画像沉吟了一会儿:“大人,你应该把画像送交内务府啊,你给奴才恐怕不合程序吧?”   尚书大人马上心领神会的应答着:“公公,请放心,微臣不会为难你,微臣已经将小女的画像按规矩交给了内务府,只需公公到时在皇后面前替小女美言几句,微臣就感激不尽了。”   “好说,好说,听说你小女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家祖上积德,你女儿资质不错。”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喜公公掂掂沉甸甸的金条,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他笑眯眯的应承着,跟尚书大人说得十分投机。   “多谢公公的赞誉,事成必定重谢,微臣还有事告辞了。”尚书见公公愿意成人之美,大喜,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匆匆离开了公公,回府去安排小女进宫的事宜。   公公与尚书大人分道扬镳,朝相反的地方走着,他心得意满的哼着戏曲回到了永和宫,刚进宫就看见内务府公公抱着一大捆画轴过来了,他灵机一动接过画轴:“公公这些都是三品以上大员的千金小姐的画像吗?”   “是的”   “有劳公公了,这些画轴交给我,奴才交给皇后过目。”公公抱着这些画像趁人不备,悄悄的溜进了耳房,打开尚书大人交给她的画像看了一眼“呵,好一位佳人。”   心里就有数了,他抱起画轴走进寝宫,锁进柜子里,中秋节一过,后宫就要办赏花宴,赏花宴期间皇后肯定会过目的。   果不其然,中秋节到了,过节的气氛被皇上未到给破坏了,想到马上就要办赏花宴,皇后压下心里的不满,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了,就叫他把内务府送来的第三批画像拿出来,过目审画。   于是,公公就把这些画像交给皇后过目。   他呆在一边侍候着,一幅一幅千金小姐的画轴递给皇后,皇后看完画像,就递给他,命他收拾起来,看着矮几上堆得越来越高的画轴,喜公公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哪一种类型的女子可以入皇后的眼?   柳大人的女儿,十分含蓄的向豫王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是从皇后的言语中明显看出,她有些不乐意,认为皇家子嗣不应有感情,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女子不能成为狐狸精迷惑豫王。   哪一类女子会入皇后的眼?   他在一边试探着:“皇后,尚书的女儿长得很清纯,这样的女子少一分算计,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恩,尚书是本朝三代元老,为人处事圆滑,八面玲珑,与父亲同朝为官,关系较好,他的儿子是御林军的统领,年轻有为,是年轻的佼佼者。没有想到,他的女儿也是一幅好模样。”皇后端详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皇后,奴才还听说,他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京城号称才女第一。这样的女子才可配豫王。”   “不一定!”不知怎的她的眼前闪过一身雪白的兔子服装,跳着清新自然的兔子舞。   皇后的话使公公的心一沉,她不知此时皇后作何考虑?他也不敢多言,以免画蛇添足,破坏了皇后对她的好印象,说多了难免让皇后生疑,把他收受贿赂的事情给查出来,那他的祸事就来了。   皇后沉吟了一会儿,“小喜子把她的画像拿到一边放着。赏花宴上,本宫要好好的考察一番,看她是否向人们所说的那样是才女?”   “皇后高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赏花宴上见真彰。是驴子是马到时一溜便知。”公公接过皇后的话,吹棒皇后高见,他看出了皇后对尚书女儿有好感。   玉成一对璧人功德无量。他喜滋滋的盘算着如何寻找一个机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尚书。拿着画轴放进了一个盒子里,专门放到柜子的上一格存放起来了。   画放好了以后,公公笑容可掬的跑过来,给皇后倒一杯参茶搁到矮塌上:“皇后,你看了半响的画像,也累了,喝一杯参茶提提神吧。”   “恩”皇后芊芊玉指端起参茶,掀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使皇后发胀的脑袋渐渐清明起来了,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将刚才看过的画像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没有看见紫薇的画像,她沉思了一会儿:“小喜子,就只有这么多的画像,还有没有。”   “皇后,奴才岂敢马虎。所有的画像奴才都拿给你了看了一遍,有的长得好的小姐的画像,奴才专门挑选出来,再一次送交皇后过目,奴才这里没有其她小姐的画像了,到目前为止,内务府没有再送画像过来。”公公将他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皇后,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以免皇后责罚他办事不利。   选妃是启国的头等大事,这样的大事他一个奴才岂敢马虎,出现遗漏他一个奴才怎么可以担责,太子不会踢死他,豫王也会捏死他,皇后也不会绕过他,大臣也不会放过他,他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罪加几等死得快。   皇后不再言语,知道小喜子所言并非夸张,他一个奴才不会明目张胆将大臣送交内务府的画像,做手脚给藏起来,量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她扫了最后一幅画轴以后,芊芊玉指随手将杯子搁置在一边。斜倚在榻上,微微阖上美丽的眼眸假暝。   公公见皇后累了,闭目安歇,悄悄的走出去,对寝宫里忙进忙出的一些宫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们动作轻一些,不要把皇后吵醒了。   宫女轻手轻脚,悄无声息的从公公身边溜出来,一瞬间,宫女溜得比泥鳅还快,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寝宫只留下假暝的皇后,和侯在一边的公公,公公生怕皇后着凉,拿起一床薄毯轻手轻脚的盖在皇后身上。   这时,皇后眼睛依旧微闭,轻启朱唇:“小喜子,为何本宫没有看见战神的女儿,紫薇郡主的画像。”   小喜子一愣:是啊,紫薇郡主自进宫以后,宫里的许多人都记得她,都猜她是选妃最热门的人选,怎么没有看见她的画像?   小喜子不敢随便议论,就老老实实的回答:“皇后,奴才哪里有这个胆子,敢将紫薇郡主的画像遗漏,奴才左思右想,确实没有看见内务府的人将郡主的画像送来,奴才斗胆猜测郡主的画像没有送入宫。”   寝宫里沉默着。   小喜子琢磨着皇后的心思,脑子里定格在紫薇进宫时跳的一种兔子舞,兔子舞深得太后和皇后的喜爱,太后赏赐了玉如意,皇后赏赐了藩国进贡的锦缎,紫薇郡主眉开眼笑的抱着一堆赏赐离开永和宫。   这个情景一闪现,冷不丁的促使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豫王是皇后的亲身皇儿,皇后极为喜爱豫王,皇后是否顺着豫王的意,也中意郡主,她才是豫王当之无愧的豫王妃。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公公讨喜   这个奇怪的念头一出现,吓了公公一跳,不对!此事蹊跷,听说,太子在民间对郡主有意,只是阴差阳错太子将这一段赐婚给错过去了,才使豫王钻了空子,也跑去向皇上要求赐婚。   郡主哪一点好?兄弟俩都看中了郡主。迷得兄弟两人团团转。   天啊,乱了!乱了!这些是非曲直,因果循环哪里是他一个奴才弄得清楚的。   喜公公僵在原地,胡思乱想,大脑一片混乱,理不清,扯不断,不知皇后的心思是什么?意属谁?事情究竟朝哪个方向发展?   有些事情难以预料,他在宫廷打滚了二十多年,宫廷的纷争和后宫的争斗,他看得太多了,皇宫里没有人味,没有亲情,永远只有利益和权利。   胜者为尊,败者为寇,皇宫里的争斗瞬息万变令人防不胜防,为了一个女子兄弟俩产生矛盾。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将是很可怕的。   想到这里,不安涌上心头,暗暗懊恼,有些问题没有弄清楚,贪图蝇头小利将自己卷进去。站错了队,支持错了人,将来一定会受到牵连,到时自己死无藏身之地,那才是冤枉。   公公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着,总是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似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要了他的老命,觉得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寝宫里一片寂静,他忍不住悄悄的朝榻上扫了一眼,皇后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表情,皇后只是闭上眼睛,走进了自我封闭的世界里。   他不知皇后到底选谁为妃?公公呆呆的侯在一边,也不知这样站着过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站了许久,于是,他动动麻木的双腿,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出去,轻轻将门掩上。悄无声息的走出寝宫,压低嗓子对着一群宫女吩咐着:“你们手脚要轻一点,不要吵醒了皇后,皇后没有歇息好,唯你们是问?”   一群宫女轻轻答应着:“是,公公。”一个一个轻手轻脚的忙乎着自己手里的一些事情了。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从树枝间漏出来,斑斑驳驳的洒在窗台上,公公循着阳光看到了外面,寝宫外面的花树长得十分茂盛,有的长到了一人多高,挨着窗户旁边种植着一些花树,花枝伸到了窗户上面,将阳光斜斜的挡在了窗外。   “一些不长眼睛的东西,花枝生长的茂盛,挡住了阳光,也不去修剪花枝。寝宫里要阳光灿烂,皇后的心情才会灿烂。”   他拉长着脸,压低声音对着宫女呵斥着,他横了宫女一眼,目光寻到了一位长相很讨喜的宫女,他向她招招手,宫女很乖巧的走过来,轻声问道:“公公有何吩咐。”   公公沉着脸,指着花枝轻声呵斥着:“由你负责整理花枝,你难道没有长眼睛?花树长得茂盛,有的花枝已经伸到窗户底下,遮住了阳光,你可知你犯了何错?”   宫女大惊失色,吓得浑身筛糠,哀求着:“公公饶命,奴婢觉得这些花枝长得很有型,所以就留着任其生长,可是奴婢疏忽了,花枝挡住了阳光,奴婢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求公公高抬贵手,饶过奴婢这一次。奴婢将功补过把旁枝都剪掉。”   公公冷哼着:“再有下一次,重重责罚,绝不宽恕。”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奴婢绝没有下一次。”宫女大喜过望,赶紧给公公行礼道谢。找出剪刀修剪花枝去了。   公公背着手,走到一棵茂盛的树下,树的旁边生长着一片洁白如玉的菊花,菊花如火如荼的开放着,幽香阵阵,沁人肺腑,公公深吸了一口气,心旷神怡,不由赞道:“菊花真香,难怪皇后喜欢菊花,原来皇后喜欢它的幽香,认为菊花品格高尚,不逢迎风雅,敢于傲雪凌霜,即使是残菊,也悬挂枝头,挺然不落,依旧含香吐芳。今年的菊花开得比往年都要茂盛。看来今年的赏菊宴会如期的举行。后宫又可热闹一番了。”   公公站在洁白如玉的花海前,眼里噙着笑意,伸手拂过花朵,一个人自得其乐的欣赏着菊花。   突然,紫兰色的身影撞入他的眼睛,豫王绕过了花海,来到了寝宫。   公公心里一喜,真是母子连心,刚才皇后正在念着豫王,豫王就到了。他迎上去。讨好的笑着:“豫王早上好,好巧,皇后刚才还与奴才谈起豫王,豫王就到了。皇后得知豫王来请安必然会大乐。”   豫王一愣,公公一大早,不去侍候母后,竟有闲情逸致跑到花园里来干什么?他转过身子,压住不悦,淡淡的说道:“公公一大早,很有兴致,跑到花园里赏花取乐。这样的清闲日子过得不错。”   公公对豫王的讥讽装作没有听懂,他依然笑着迎上前,伸出三个指头,一一扳着手指头数落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奴才最近遇上了三个喜:皇后安好是一喜,豫王少年英俊是二喜,三喜,是宫里马上要办赏花宴了,大家乐呵呵。“   喜公公见面就给豫王报了三个喜讯,最重要的一个喜讯就是母后一切安好,使豫王心里的不快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说道:“公公巧舌如簧,普通的三件事,在你口里变成了很有趣的喜事。母后安好,我就放心了。”   喜公公得到豫王的夸奖,喜笑颜开:“豫王请安心,皇后一切安好,只是刚才内务府送来了一些画轴,皇后看了许久,身子有些乏,现在靠在榻上安歇。”   豫王抬起的脚放下来了,他停住脚步,一双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寝宫,怕打扰母后安歇,犹豫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豫儿来了吗?”寝宫里传来了慵懒的声音,豫王一听,心里暗暗高兴,皇后一切正常,他马上走进寝宫,含笑朝着皇后行礼:“母后吉祥。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豫儿到母后身边来坐,让母后瞧瞧你。”皇后从榻上直起腰身,伸手对着豫王打着招呼。   豫王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榻,在母后对面坐下。   公公跟在豫王身后走进来,见豫王与皇后亲近着,皇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公公心里也暗暗高兴起来了,豫王真是皇后的解语花,皇后只要看见豫王,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会一扫而光,皇后眼里闪出溺爱的目光,久久盯着豫王不放,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不放过如何一个细节。   公公乐颠颠的上前给皇后和豫王倒满茶水,向皇后赞美豫王:“皇后,豫王真是孝顺,天天来给皇后请安,皇后只要看见豫王,心情就开朗。”   “母后,请恕孩儿不孝,不能天天陪在母后身边,聆听母后的教诲。侍奉在母后左右。”豫王听话听音,最近一段事情事物繁多,没有及时给母后请安,母后时时惦念自己,导致他心里百感交集,自己不能向普通百姓那样,天天承欢在母后的膝下,端茶送水,尽儿子的孝道。   公公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就事论事,引起了豫王的感叹,勾起了豫王思母情结。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退后几步站立,把空间留给皇后和豫王,让母子俩寻到更多的快乐。   皇后拉着豫王的手,轻轻摸着:“豫儿,许久没有与母后一起用膳了,午膳留在永和宫里陪母后用膳。可好。”   豫王犹豫着,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开口,婉拒。   豫王脸上滑过一丝犹豫让皇后扑捉到了,还没有等他开口,皇后就开口追问着:“豫儿有事吗?”   “啊,有事,哦,没事。”豫王一愣之下,心里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跟母后解释,于是,他在无意识中点头承认有事。过会又觉得不妥,赶紧否认,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豫王出尔反尔的说法,更令皇后好奇了:“豫儿,你今日怎么哪?”   一双孤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令他浑身燥热。豫王无奈只好自我解嘲:“一路赶来走急了,有些燥热。”   他随手解开衣领上的一个扣子,扯起宽大的衣袖扇了扇。   皇后笑意融融的望着豫王,她也没有伸手帮豫儿一把,只是让他自己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使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豫王额上的汗收了,气息渐渐平缓,他为了打破僵局,寻找新的话题令自己开心起来,他耸耸肩头,脸上堆着笑容,用轻松的口吻:“母后,公公见面跟豫儿说了三件喜事,母后这里绝对不止三件喜事,还有其它趣事没有?说给豫儿听一听,让儿子跟着也乐一乐。”   豫王的话让皇后心里暖融融的,精致的脸上笑容更多,她唇角含笑,慢条斯理的说着:“哎,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了,不是豫儿提醒,母后也许真是忘记了,母后这里真是有一件乐事,可以令你乐一乐。”   皇后转过头对侯在一边的公公吩咐着:“小喜子你去把内务府送来的一些画轴抱过来,给豫儿瞧瞧,请豫儿指点一二。豫王喜欢画画,他看见御画大师的杰作一定会感兴趣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取悦皇上   公公马上心领神会,明白皇后所指是什么?他凑上前,附和着皇后趁机巴结豫王:“满朝文武百官谁不知?豫王从小精通诗文,擅长水墨丹青。特别是人物画像堪赞一绝,连宫廷御画大师都自叹不如。他逢人便说,豫王乃当世第一奇才也。”   世人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公公几句马屁话说得皇后脸上笑容更柔和。皇后嗔怪的瞟了一眼,一脸谄媚的公公,知道他的话有些言过其实。   不过公公的马屁话拍得很是时候,听到耳里她觉得很受用,作为一个母亲谁不想别人夸赞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是人,也有着天下母亲一样的特性,喜欢别人赞美自己的儿子,比赞美她还舒服一些。   豫王的想法与母后不一样,如此露骨的马屁话他觉得有些尴尬,但见母后露出久违的慈母的微笑,他后知后觉摸出了公公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公是在借着夸奖自己讨母后的欢心。   想通了这些环节,他也装聋作哑没有当面戳穿,硬着头皮听着公公不堪入耳的马屁话。   公公得意忘形,见皇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谄媚之言越说越露骨,说得他面红心跳,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掩着嘴唇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然后轻轻嗓子,提醒公公适可而止。   公公看看皇后,又看看豫王,母子之间的神情互动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主子高兴,奴才就高兴,奴才是为主子而活着,皇后只有豫王一个亲生皇儿,对他爱若珍宝,皇后将太子抚养长大成人,也把太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皇后对太子和豫王一样痛爱,人们看在眼里,都在夸赞皇后贤德。   只有他一直跟在皇后身边侍候着,他最了解皇后的心思,从心里面,皇后还是朝着豫王这一边倾斜。从各个方面替豫王着想。   外人是看不懂皇后的心,皇后心里窝着一口气,这一口气生生憋了十几年,没有出出来。   怡皇后对前皇后不满,恨她夺取了皇上的全部的爱,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皇上的心,即使皇后去世了十几年,皇上依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所以皇后心里堵着一口气,一直没有消散,只有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后才真正的打心眼里高兴。   她恨皇后!   对皇上不满!   怪皇上绝情!   前皇后怀着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如果皇后生下一位皇子就立为太子,生下公主,就立为永宁公主。   前皇后的孩子还未出生封号都给取了,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道皇上是痴情人,一心一意念着皇后的好,一心一意对待皇后。   皇上专宠皇后,皇上把她们召进宫扔进后宫不闻不问,只是把她们充当后宫的人数,让宫里的嫔妃情何以堪?把嫔妃置于尴尬境地导致后宫怨气冲天。   宫里的嫔妃个个都在骂皇后是狐狸精,不知这个狐狸精是如何迷惑皇上的?不知狐狸精是如何下套夺走了皇上的心,皇上眼里再也没有她们的身影存在。   在后宫,哪一位女子失宠,就意味着她会失势,她们想尽办法,倾尽所能拼命的想挽回皇上的宠爱。   女为悦己者而容,   在一次赏花宴上。   后宫的嫔妃为了博得皇上一笑,竭尽所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艳装丽服,美丽的妆扮成为后宫一道靓丽的风景,望着自己心爱的男子,漂亮明媚的眼睛闪过眼波。以求虏获皇上的心。   皇上拥着清丽脱俗的皇后,带着众多嫔妃来到御花园,与她们一起观赏着百花盛开,皇上从中专门挑选出一些艳丽的花儿,一一点评着艳丽的花朵,在怒放的过程中沾染了人间的俗气,借此指出嫔妃的着装艳俗,要她们向皇后学习,清新淡雅,崇尚自然,   她们忙了半天徒劳一场,不仅没有让皇上有所触动,反而弄巧成拙,艳丽的着装更加衬托出皇后的清丽。   皇上眼里闪过厌恶,当着皇后的面,不顾她们的感受当众点评嫔妃的着装,艳俗,以博皇后一笑。   闻弦而知雅音。   她们当场为之色变,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当场,恨不得将脸上厚厚的胭脂当场刮掉,也像皇后那样露出本来的肤色。总比皇上当场挖苦她们来得干净。   她当场眼泪就流下来了,气得回到寝宫,将身上艳丽的服饰都扯掉了,也学着皇后的样子打扮自己。百般取悦皇上,以求获得皇上恩泽。   她百般委屈自己,还是没有落入皇上的眼。先入为主,皇后的形象已经在皇上的心里扎根,在皇上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其她人的身影了。   皇上总是对她吹毛求疵,觉得她身上少了许多韵味,学来学去,犹如邯郸学步学得三不像。   即使皇上对她有许多的不满,可是皇上在她心里已经扎根了,她很爱皇上,时常回忆起皇上第一次临幸她时的感受,每每心里总是情不自禁陷入爱河中,无法自拔,每到天黑就驻足观望,期盼皇上的脚步停留在永和宫,告诉她:今晚由她侍寝。   可是每一次都很失望,派小喜子出去打听,皇上都是停留在皇后哪里。   她心里充满了幽怨。朝寝宫里的宫女发脾气,她哪里不如她,论家世她是丞相的女儿,父亲三朝元老,辅佐了三位帝王。先皇驾崩以后,皇上就是在父亲的支持下即位的。没有父亲的支持哪里会有他的今天,皇上得到了一切,就过河拆桥,将她晾到一边不管不顾,一心只是喜欢哪位狐狸精。   爱情是毒药。她初为人夫,已经品尝了爱情的禁果,她期待天天可以吃到禁果,皇上成心折磨她,许久对她不闻不问了,她无计可施,天天以泪洗面。   无论她在永和宫里等待多久,皇上都不知道她的苦衷,皇上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早就将她遗忘在永和宫里。   无奈,她就求助父亲,在父亲的帮助下,她被皇上封为昭仪,终于她苦尽甜来,有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皇后大腹便便,行动不便,不能侍候皇上,皇上极为珍惜皇后腹中之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肯离开半步。这时太后出面了,指责她们没有尽到嫔妃的职责,侍候好皇上。   她们听着太后的指责,心里有苦,口里却不敢言语,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不仅没有人同情她们,反而还会被人嘲笑,个个貌美如花却斗不过一个身材变形的孕妇,令人喷笑不已。以后有何颜面在皇宫立足。   因此,她们审时度势,将一肚子委屈咽下去,接受太后的训诫,唯唯弱弱的应承着,心里偷偷的乐着,只要太后做主,她们就有机会,   她低下高贵的头,模仿着皇后的着装,果然成功的吸引了皇上的眼光,将皇上的脚步留在她的寝宫,她把准备好的丰盛的午膳端上来,尽心尽力的侍候皇上,皇上吃的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终于晚上直接翻了她的牌子。   当晚,她就被太监用锦缎丝被裹住身子,放到了龙床上,受到了皇上的临幸,怀上了麟儿。   母凭子贵,她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皇上惦念腹中娇儿,命太医进宫把脉。太医告诉皇上:“皇上,昭仪腹中必是龙子无疑,从昭仪脉象和食欲来看,应是龙子的特征。”   皇上大喜,当场赐封为贵妃,并赏赐了许多东西进入永和宫,皇上也经常光顾永和宫。皇上有她,有她腹中的娇儿,她就满足了。   因她知道她沾了腹中皇儿的光,皇上是来看腹中的皇儿。而不是专程来看她的。   果然,皇上过来问候一番后,见太医说腹中皇儿长势良好,十分健康,皇上转身就走了,他知道皇上惦念着皇后,赶过去问候皇后去了。   皇上下朝以后往两边寝宫来往跑,到她这里皇上一般只是问她吃了什么?胃口如何?然后请太医天天过来问诊把脉,及时向皇上禀告。   当上了怡贵妃,她心里的私欲逐渐膨胀,她想从皇上身上得到更多,不仅要得到皇上的人,还要得到皇上的心。   可是,她只是得到皇上的人,皇上却把她当成皇后的替身,在皇后不能侍候他的时候,她做了替补,填补空缺,她不愿做替身,她要做皇上的女人。   想到皇上把她当成替身她就有气,气得牙痒痒的更恨皇后。皇上因她而对她太无情了。   俗话说,祸福相依。   盛极必衰。   皇后在世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令三千粉黛无颜色。荣宠一身的皇后难产而亡,诞下太子撒手人寰,皇上悲痛欲绝,抱着太子痛苦不已。太后赶过来劝皇上:“皇上,人死不能复生,皇后诞下太子,皇后是启国的功臣,你要好好的追封皇后,皇上请节哀顺变。以江山社稷为重。”   怡贵妃派喜公公出去打听,皇上在哪里?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平步青云   “皇上在哪里?”喜公公把皇上可能要去的地方在脑子里想了一遍,思来想去,觉得皇上要去的地方可能是永乐宫,皇后待产在即,皇上对他的第一个孩子很在意,生怕皇后出事,下朝就守在皇后身边,哪里也不愿去了。   喜公公凭着记忆,沿着后宫的小路行走着,穿过一个假山和凉亭,来到了豪华的永乐宫。   还未走近永乐宫,远远他就发现这里的情形不对,气氛沉重,充满的悲哀。宫女和太监进进出出的,人人脸上神色悲戚,一个宫女脸上挂着眼泪,神色慌张的经过他的身边,他灵机一动,趁机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向他打听为何宫人行色匆匆、是否皇后要生了?   宫女含泪哽咽着告诉他:“皇后生下太子大出血而亡。奴婢赶到祥福宫,向太后禀告。”   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呆在原地,宫女掩面哭泣着从他身边跑过去,他都浑然不知。   这时永乐宫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哭得喜公公心里酸涩不已,眼泪涌出来:“皇后真的难产而亡!”   他脑子里“嗡嗡”直响,身子摇晃了一下,一个声音告诉他:快回宫禀告娘娘,让娘娘想出对策。   他被这个突发事情惊得六神无主,脚步虚浮,一脚高一脚底的踩在地上,如踩在棉花上,他跌跌撞撞跑进永和宫向怡贵妃禀告:“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生下太子,大出血而亡。”   怡贵妃派喜公公出宫去打听皇上的下落,半天也没有看见喜公公身影,一股怨气慢慢的涌上来:皇上被哪个狐狸精迷住了,几天没有进永和宫来看皇儿了。   她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心里有些失望,同样身怀皇儿,皇上却对皇后精心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皇后,她怎么也钻不进皇上的内心里,在皇上的心里,天平完全的一边倒。   今天午膳,她害口就没有好好吃,直到饷午,也没有看见皇上的影子,皇上答应今天午膳在永和宫用膳,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看见皇上的身影。   她饿得有些头晕眼花,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糕点准备垫垫肚子,喜公公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带来了石破天惊的消息:皇后去世。   听到这个消息她吃惊得张大嘴巴,糕点从手指尖滑到地上还没有察觉,好半天才缓口气,结结巴巴的斥道:“小喜子,不许胡说。小心割掉你的舌头。”   “娘娘,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永乐宫里哭翻了天,你还不相信。”小喜子急得直跺脚,不知怎么样才让主子相信。   从小喜子的表情里她看出了小喜子说的并非虚言,一个奴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胡说八道。她冷静下来将这个消息消化以后。马上意识到了一个新的机会来了。   “小喜子,到永乐宫去。”她将肚子挺得高高的,喜公公扶着她,缓缓走进皇后的永乐宫。   永乐宫里哀声一片,皇上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将皇后的寝宫封为永乐宫,其用意在于同皇后一起,享受着两人世界,在永乐宫里弹琴吹箫,永远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皇上的良苦用心此时化为乌有。   永乐宫再也听不见弹琴吹箫的声音了,留下的是一片哀乐之声,他抱着皇后的身子泣不成声。   怡贵妃马上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皇后,皇后你不要走。”   太后眼里含着眼泪,神色悲戚,见怡贵妃不顾自己的身子跪在冷冰的地上哭泣着,急忙收起眼泪,朝小喜子斥道:“小喜子,好好侍候你的主子。不能有所闪失,否则唯你是问。”   小喜子明白太后担心什么?连忙将怡贵妃拉起来,哭泣声一片:“娘娘,你身怀六甲,要保重身体,不可有所闪失啊。”   怡贵妃借势站起身,掏出手帕擦着眼泪,掩面来到太后面前,给太后行礼,抽咽着说道:“太后,承蒙皇上恩宠,怡儿身怀六甲,怡儿贵为人母,明白一个母亲极为痛爱自己的孩子,孩子也离不开母亲,天不长眼,将皇后姐姐接走了,怡儿愿意把太子当成自己的亲生皇儿抚养,将太子接进永和宫,倾其所有将太子抚养成人。以告慰皇后姐姐在天之灵。”   她的肺腑之言打动了太后,太后就向皇上建议,太子交由贵妃抚养,等她诞下皇儿以后,晋升为皇后。   从此以后,她平步青云,由昭仪升为贵妃,又由贵妃晋升为皇后,掌管后宫,人生达到巅峰。   怡皇后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恪尽职守、含辛茹苦,尽心尽力把太子当成自己的亲生皇儿抚养,有时候怡皇后对待太子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   怡皇后赢得了贤德皇后的美誉。太子和豫王在皇后精心培养下,茁壮成长。   往事如烟,她与前皇后的争斗如过眼云烟,以前皇后去世而告终。   看见豫儿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切委屈乘风而去,留下的是满满的母子亲情。   “母后,豫儿给母后请安。”豫王见皇后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心里暗暗呼到:不妙,自己又惹母后伤心了,让母后想起来了往事。   豫王十分恭敬轻轻的唤着,将怡皇后从回忆中拉回来,回到了现实中。   怡皇后每次看见长相酷似皇上的豫王,就像看见了皇上一样,心神不宁,总是喜欢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哎,母后老了,常常注意力不集中,太医说是血不养心造成的。”   “母后,豫儿等一下请太医来给母后把脉问诊。”豫王面现关切之色。   “不必了,老毛病。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母后所言甚是。少操心,静养,保持心情愉快,百病消除。”   “豫儿,用过早膳没有?”皇后伸出手芊芊玉指,轻轻拉着豫王的大手,眼里含着笑意。   “母后,豫儿刚才叫你不要操心,你怎么又多虑了,你还以为豫儿还小?都没有时辰了,豫儿还会没有用膳?”豫儿望着母后的笑脸。心里涌上了一股热流。   “豫儿,母后心里总是放不下你,担心奴才没有好好侍候好你,所以你每一次进宫来请安时,母后自然就会关心你。如果你大婚了,宫里有贴心的人照顾你,母后就放心了。”皇后意味深长的说着。一方面包含着关心的意味,另一方面带着试探的口吻,她说完以后,眼睛牢牢的锁住豫王,看他作何反应。   果然,豫王反应有些强烈,他抽出手,脸上挂着讪讪的笑,避重就轻、闪烁其词的说道:“母后,你净拿豫儿说事,宫里都是母后派去的人,奴才怎敢不尽心侍候豫儿,如果他们不尽心侍候豫儿,恐怕在第一时间母后就已经知道了,岂容这些懒惰的奴才逍遥自在,母后定不会饶过他们的?所以,宫里宫外豫儿最省心的,宫里的一些太监和宫女都是母后精心挑选的,绝对靠得住。”   豫王反过来安慰着皇后:“母后,豫儿一切安好,你就不要挂在心里,母后保重凤体。母后身体安康就是豫儿的福气。”   “皇后,豫王孝行感天动地,连奴才都感动得要哭了。”公公从衣袖里抽出一块绣花的手帕,捏起手帕一角,轻轻擦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挤出两滴眼泪,感动的赞道。   豫王瞪了公公一眼,小题大做,害得母后伤感,在他眼里,他只是希望母后健康快乐就好了,这是一个做儿子的心愿,他急忙转移了话题,半带责备半带询问的问道:“公公,母后叫你去拿东西,,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拿来。”   “哎呀,瞧奴才这一副记性,看见豫王进宫,奴才也高兴得什么都忘记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豫王稍候,奴才这就去拿。”公公如梦初醒,记起了刚才的话题,忙跑进后殿打开柜子,将内务府送过来的画轴挑选了几幅抱在怀里,喜滋滋的跑进来。   “豫王,这些画像都是宫里的御画大师绘制的,你瞧瞧,这一幅画,画里的美人多美。”公公将画轴放在矮几上摊开,缓缓打开,露出来了一个千金小姐的俏丽的模样。   “豫王,你瞧,这一位小姐多漂亮啊。”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特别是这一位小姐的眼睛画得很传神,脉脉不语,脉脉含情。万种风情系于这一双眼睛里。”   公公将画轴一点一点打开,边打开边赞叹着,豫王也不好发火,他知道公公是在母后的授意之下才这样做的,否则借他一个狗胆,他也不敢放肆。   果不其然,母后坐在一边,眼睛都不曾瞟一眼画像,而是满眼含笑。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瞟着,看情形母后已经看过这一幅画:“母后,为何叫公公拿出这一幅画给他看,意欲何为?”   豫王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快,他耐着性子,压住心里的不悦,脸上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屈指在矮几上下意识的敲打着“咚咚”有节奏的声声泄露了豫王此时不平静的心情。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豫王上当   豫王脸上的笑容深深刺激了公公,公公暗暗得意,得体的话讨得豫王高兴,主子高兴,他这个做奴才的就更兴奋。   他一兴奋起来就关不住闸,话越说越多,如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豫王,这一幅画是宫中御画大师的顶尖杰作,被誉为宫中最为传神的人物肖像,许多达官贵人愿意花重金购买此画,御画大师都不许,而是将这一幅画送给豫王,知道豫王擅长水墨丹青,请豫王指点一二。”   豫王端详着画中的小姐,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位小姐是谁?他不知母后为何将这一幅画拿给他看,他抬头观察着母后的神情变化,想从中发现一些有用信号,可是皇后神态如常,只是偶尔低下头喝着茶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变化了。   皇后有的是时间与他耗着,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忍不住指着画像中的小姐开口发问:“母后,这是何意?”   皇后采取拖延的方法逼着豫王开口相询,他终于低头就范了,她也就不再绕圈子,以猫逗老鼠的方法逗着豫儿。   她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将手里的杯子搁下:“后宫许久没有热闹了,在过几天,母后在宫里办赏花宴,为太后庆祝六十大寿,赏花宴的相关事宜,母后交给内务府去操办。请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小姐入宫为太后祝寿,为宫里增添一些热闹。这些画像是一些官员,请一些画师为自己女儿画的,他们就将这些画像送到内务府登记,内务府就凭着这些画像给小姐发邀请函,请她们入宫参加赏花宴,为太后祝寿。”   “哦!母后考虑得周到。闲杂人等不得入宫,这些小姐凭着邀请函入宫为太后祝寿,太后一定会喜欢的。”原来如此!这些小姐只要与他没有瓜葛就好!虚惊一场!豫王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马上赞成皇后的做法。   欣喜之意爬上了豫王的脸上,皇后心里甚感宽慰,母子连心,她想什么?豫儿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支持她。   豫王静静的喝茶等着下文,他知道母后只是提起了一个头,后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母后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懒得去猜测母后的心思,毕竟母后是后宫之主,掌管六宫,给太后祝寿这样的事情,母后也不是第一次办,只要母后一声令下,后宫马上就会行动起来,用不着他这个皇子猜测。   给太后祝寿不是新鲜事情,赏花宴和祝寿一起办就有一些不同寻常了。   以前从来就没有如此慎重过?三品以上的官员将自己女儿的画像送给内务府,由内务府登记下邀请函?这样的做法令人匪夷所思了!   表面上看是没有问题,体现出皇宫对太后祝寿的重视。其实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祝寿是幌子,真正的用意恐怕不完全在这里?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话他不好明说,他有一个感觉这个宴会是一个套,弄得不好会被套进去?如何摆脱这个宴会,他苦苦思索着!想着对策。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身雪白的绸布衣裙,“呵呵,有紫薇就好了!”他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希望母后早一点说完,他要去寻找心中的天神。   他抬起头,看看窗外,太阳已经从花园移到了荷塘边上了,紫薇进宫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她此时应该快离宫了吧?   他真想趁她不备,突然降临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看着她吃惊的张开小嘴,他心里产生愉悦的感觉,轻轻的告诉她:“薇儿,我来送送你。”   想象着与她相遇时的情景,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丝笑意晃花了皇后的眼,皇后心里暖暖的,感概颇深:还是自己的豫儿好!随时随地都站在她的这一边,与她共进退。她一定要尽到母后的职责,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豫儿。为豫儿找到最好的豫王妃。   她眼里满是笑意,谆谆诱导,一步一个套,让豫王钻进去:“豫儿,此事虽然是后宫的事,可是这一次你脱不了干系,与你也有关。”   豫王微眯的眼眸忽的打开,望着皇后模糊不清的笑意,脑子嗡的一声响。   睁开吃惊的眼睛,一双眼睛诧异的停在皇后的身上,不敢深究母后此话深意?他凭着最初的感知感觉不妙。   每年后宫都要给太后祝寿,皇后为表孝行孝德,都会在宫里举办庆祝宴会,届时朝廷文武百官的夫人和小姐入宫祝寿。   在宴会的前面,搭上戏台,一些小姐都会备好一些节目,在戏台上崭露头角,唱歌跳舞、作诗赋词、吟诗作对、即兴表演、使整个宴会热闹非凡。   他儿时喜欢凑热闹,参加各种宴会,即兴一首诗,或者随手一幅丹青水墨画,都得到了人们很高的评价,得到了太后的赏赐。赢得了才子的赞誉。   在他弹奏的一首歌曲里,赏花宴宣布结束。宴散曲终,那高亢的音符、舒展的旋律,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在人们心中留下震撼的强音。   行了弱冠之礼以后就不愿参与这种宴会了,他得到了许多赞誉,长大以后觉得是浪得虚名,甚是无趣。母后为何在他行弱冠之礼后,主动开口请他参与宴会,何意?   莫非人们的传闻是真的:皇后想给太子和豫王选妃。   他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神情戒备的望着自己的母后,眼神闪烁其词:“母后,太后六十大寿,豫儿理当尽孝,只是豫儿对弹琴唱歌不敢兴趣,许久没有操琴,手艺已经生疏,母后还是另择贤能胜任吧。”   “豫儿的话甚合母后心意。”皇后等豫王说完,不紧不慢的接过话茬,试探着豫王。   从窗户里爬进来了一缕阳光,打在皇后的身上,华丽的宫装美轮美奂,在阳光的映照下彩光流转,托衬着雪白的肌肤甚是美丽,整个人窝在松软的软榻里,眯起漂亮的双眼,瞧着窗外精致的琉璃瓦,光彩夺目,众观整个后宫还没有几个人可以与母后相比美。   “母后真是美。”豫王一下子呆了,许久才回过神,忍不住由衷的赞着。   “母后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赏花宴上你会看到哪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个个长得貌美如花,那时你就会赞到美人真是多了。”母后的眼眸含着笑意,半开玩笑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抿着一口茶,对豫儿的赞誉她还是很受用的,她的心里泛起了母爱。一定要在赏花宴上给豫儿找到合意的豫王妃。了却心中的一块心病。   不用多想,豫王已经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了,他断然拒绝,不愿参加赏花宴:“母后的训诫豫儿铭记在心,母后经常教导豫儿,要以国事为重,豫儿会提前给太后祝寿。赏花宴上豫儿有要事,恐怕不能按时参加,请母后见谅。”   “事情有大事小事之分,有轻重缓急之分,给太后祝寿也是大事,无论如何你要安排好你手里的事情,准时赴宴。”皇后笑吟吟的望着豫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皇后将豫王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突然,她笑起来了,说了一句令豫王最感兴趣的话:“届时太子也参加。”   豫王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陪太子,如此甚好。”   豫王咬文嚼字,把陪字咬得挺重,他想向皇后传达一个自己的信息,届时以太子为主,他只是陪太子读书,在一旁协作太子。   他有一个预感,参加宴会,自己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所以,他极力想把太子推上前,自己躲在太子身后,躲过这一场劫难,可是皇后偏偏不让他如意,非要把他也推上去,他心里有些急了。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暗道:只要你来,你想把自己撇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母后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傻儿子,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母后良苦用心。   皇后下一秒,收起了笑容,慢慢的道出了实情:“豫儿,母后为了将太后六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的,将赏花宴和祝寿两场宴会同时举办。你与太子同是太后的孙儿,为太后祝寿既是太子的孝行,也是你的孝道,在赏花宴上,你应与太子同进同退,两人一起扛起这个大鼎为太后祝寿,宴会才会热闹。”   皇后仔细的交代几乎将了豫王一军,话说到这个份上,豫王再也无法开口替自己辩白了,太后只有两个皇孙,她对他们一样的痛爱,从来就没有厚此薄彼过,剔除其它的因素,他也是最幸福的王爷。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一天自己会缺席,在启国能活到六十岁已经是古来稀,自己真的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而不到场为太后做六十大寿。   他连连点头称是,十分乖巧的跟母后交谈着:“母后教训得是,豫儿受教了。母后哪一天必是很忙的,豫儿请母后明示。哪一天豫儿做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当评判   “豫儿此话甚合母后心意,赏花宴那一天你一定要到场!小喜子,你是怎么办事的?还不快一点将内务府送来的画轴呈上来。请豫王过目。”皇后转过头瞪了一眼,抱着画轴站在一边,不敢近前的喜公公。命他快一点将画轴呈上来。   公公早就进来了,见母子两人相谈正欢,不敢上前打扰,画轴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七上八下,刚才他按照皇后的懿旨取出尚书女儿的画,打开给豫王看,豫王只是端起茶杯喝茶,眼睛瞟都不瞟画像一眼,明显看出豫王对此女不敢兴趣。   他心里有些懊恼,如何向尚书大人交代?   想起未到手的金灿灿的金条,他心里隐隐生疼,看豫王的表情,此事八成白忙乎,恐怕到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   暗暗后悔考虑事情不周详,糊涂,一念之差答应尚书。现在骑在马背上下不来。   “哎,人不可有贪念,有了贪念就忘乎所以了。”喜公公苦笑着,暗暗自责,一包金条,让他失去了冷静,忘记了高洋的话,高洋原来是皇后的贴身太监,豫王长大以后被封为豫王,皇上在京城赐了一座豫王府给豫王,豫王从宫里搬出去居住,皇后放心不下就派高洋到豫王府,负责豫王府的日常事务,帮助豫王打理豫王府。   高洋两边跑,他经常到永和宫向皇后禀告豫王的一些日常生活,让皇后放心。皇后对他的忠心耿耿很是满意,赏赐了他不少黄金白银。   按惯例,月头高公公又进入永和宫,这一次他带来的消息使皇后有些不快,高公公把豫王带紫薇郡主进府治病的事情一一述说,最后妄下断言:“皇后,据奴才的观察,豫王喜欢紫薇郡主。”   皇后有些恼怒,斥道:“胡说八道。”   吓得高公公不敢啃声了,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敢多分的干涉主子的事情,令豫王反感。   谁都知道,启国两大郡主声名狼藉,风度翩翩、长得一表人才的豫王怎么会看上一位恶女,他们都是看着豫王长大的,豫王心性颇高,一般的女子绝对不会入他的眼。   连喜公公都认为高公公老眼晕花,看错了,高公公破坏了豫王在他心目中的神圣的地位和完美的形象。皇后训斥高公公,他在旁边偷着乐:皇后训诫得对,一个奴才怎可随便诋毁自己的主子。   现在看来,高公公的观察是对的。   喜公公又将一幅千金小姐的画像打开,豫王眼里闪过厌恶,这一丝厌恶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令他忐忑不安。   豫王心里已经装上了一个女孩,豫王对其她的女子不敢兴趣了,恐怕尚书大人的千金,太傅的千金,将军的千金及其他大臣的千金都无法入豫王的眼,这些大臣想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为妃、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侧王妃的愿望都会落空。   豫王秉承了皇上的血脉——专情,翻开历史,历朝历代皇子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在皇宫里左拥右抱,可启国偏偏传到太子和豫王这一代,皇宫里没有绯闻传出,后宫里的美人很多,只要一个眼神,哪一个美人不愿主动投怀送抱,暗送秋波,渴望暗结珠胎。   偏偏兄弟俩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对这些美人的暗示看不见,不知哪一种女子会入兄弟的眼。   皇后曾经授意一些宫女去教化豫王,结果都被他赶出了寝宫,皇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意将紫薇和南宁一起召进宫,听到南宁说,豫王用黑玉断续膏为紫薇郡主的兔子治腿,引起了皇后的警觉。   皇后马上派人暗中察访紫薇郡主的一些事情,发现郡主女扮男装在民间与太子有过接触,只是不知自己的豫儿何时与紫薇接触?使三人的关系愈发紧张复杂起来了。   皇上对皇后不满,两位皇子已经行过弱冠之礼,还没有替他们选中中意的太子妃和豫王妃,闹得两人为一个郡主争风吃醋,像什么话。她这个母后是怎么当的?训得皇后冷汗直淌。连连自责。   皇后对紫薇郡主本来就没有好感,现在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受到皇上的训斥,心里更是窝着火,只是碍于战神的颜面,顾全大局,才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将这一口气生生咽下去了。   皇后决心举办赏花宴,为太子和豫王选妃,不再给机会让他们任性胡闹。以免兄弟心生芥蒂。   豫王坐在软榻上,身子窝进了黄金织锦软垫里,他打量了母后一眼,心里的疑团更重。   心里有些不安。他有些坐不住了,将这些画轴往旁边一推,喜公公退后几步,垂首站立着,豫王也顾不了许多了,对着皇后说道:“母后,豫儿愚钝,不知母后将这些画拿给豫儿看何意?”   皇后低下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随即微微一笑:“豫儿莫急,容母后慢慢道来。”   皇后不急不缓,不快不慢、慢悠悠的喝着茶,说一半留一半,急得豫王心里毛焦火辣,但是,他又无奈,只好压住心中的焦虑,希望母后道出实情,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轻咳几声,抬起头看着喜公公,用眼神询问喜公公,是否只有这些美人画轴。   喜公公又拿来柳茹艳的画像,应和着豫王的质疑将画像展开。告诉豫王:这一幅美人画出自宫廷御画大师之手,画的很精致,尽力展现了美人的优点,把美人画的栩栩如生,美人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豫王。   画像根本无法让豫王产生兴趣。他的神情冷然,漠视着画中的美女。   豫王心里满满的都是清雅无匹的身影,一只兔子将他死寂的心唤醒了,原来人间还有这样清新美丽的女子,在他内心深处默默记住了这个美丽的女子。   皇后看见豫王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沉,于是转过头,望着喜公公问道:“小喜子,本宫年纪大了,脑子记不住事了,内务府送来的画轴是否就只是这些?”   小喜子马上明白了皇后的用意,立即发誓起来了:“皇后,赏花宴是何等大事,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马虎,奴才敢保证,内务府送来的画轴都在这里,有一幅画轴遗落在别处,奴才没有寻到,奴才任皇后重重处罚。绝无怨言。”   小喜子这一番忠诚的表态产生了很好的效果,打消豫王的疑虑了。豫王吃惊的睁开眼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皇后满意的朝小喜子点点头。小喜子得到皇后的肯定和鼓励,心里一松,身子一软,骨头差一点散架,站立不稳,往前踉跄几步,他稳住身形,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了脚跟,心里暗暗惊呼:“好悬,要是被豫王怀疑起来,查找到有关证据,非扒了他几层皮不可。”   豫王从喜公公的赌咒发誓中,找不到公公的不良用意,心里像猫爪抓一样,挠得难受,心里烦躁不安,从腰间取下扇子,摇着,徐徐的凉风将额上急出来的汗给吹干了,心里烦躁消散了一些,大脑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以前的赏花宴明着是赏花,其实是为父皇选妃,宫里许多的嫔妃都是通过这种途径,被父皇看中,选入宫的。   那么这一次赏花宴是为谁而举办?豫王心里偏偏不承认赏花宴与自己有关,自己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认为是为了太子而举办的。   太子已经到了大婚的年龄,直到今日还未大婚,如果当时,父皇为他指婚,当中没有拒婚这场变故,也许宫里会是另一番热闹的情景,为太子大婚而忙碌着。   太子拒婚以后,他大喜过望,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趁机向父皇要求赐婚,谁知父皇将赐婚这一件事情冷却下来了,搁置了半年之久,他以为他还有机会,没有料到父皇催促母后举办赏花宴,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的画轴已经陆陆续续的送入宫,等待候选。   这些画轴里面,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紫薇郡主的画像,为何王爷没有将紫薇郡主的画轴送入宫?   豫王心里顾虑重重,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豫王拿起桌上柳小姐的画像,仔细端详着,无意间他看见上面写着:“云想衣裳花想容”   突然,他眼睛一亮:画上的女子很美,只是这一种美缺乏一种韵味,柳小姐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她怀恋的应该不是本王,而是太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成全她,满足她的心愿。   思虑了半响,他自有一番计较了,他收起扇子插在腰带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露出了笑容:“母后,你不会只是叫豫儿赏花这么简单吧,肯定有别的安排,母后不妨直说,豫儿做好准备,一定为成功举办赏花宴,尽一份绵薄之力。”   “届时,你与太子一起当评判,看哪一位小姐胜出,哪一位小姐就被选为本届赏花宴的才女,获得大量的赏赐,如何?”皇后眼里含着笑意,娓娓道出,赏花宴要达到何种预期的效果。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豫王选妃   “妙哉,今年赏花宴玩出了新鲜的花样,满朝文武百官的千金小姐齐聚一堂,百花盛开,十分热闹,届时令人大饱眼福、大开眼界。有趣!有趣!”豫王屈指敲打着矮几,笑盈盈的说着。   他瞧着画像,他仿佛看见了柳小姐姿色出众,从画像中走出来,在赏花宴上大出风头,以琴棋书画胜出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太子下榻亲自给她受封:被封为本届赏花宴上的才女。   柳小姐从人群中走出来,眼含春色,粉面羞红,满头的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射出耀眼的光芒,她轻摆杨柳,款款摆摆的来到太子面前:“小女子谢谢太子陛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必须接受柳小姐的拜谢,这一跪下去太子必输,娶柳小姐为妃已经成为铁板钉钉的事情,他的命运从此与柳小姐纠缠在一起而无法更改。   他心心念念的紫薇郡主,因有皇命在身,远赴连城,无法参加这一次赏花宴,失去了这一次选妃的机会,他因祸得福,可以再一次向父皇要求赐婚。父皇没有理由再拒绝。   太子拥有柳茹艳,他拥有紫薇,双方之间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这一局他赢定了,从小到大,太子得到了最好的东西,而他只能在太子光环的照耀下,仰人鼻息,他不甘!   同样都是母后所生,他怀在他母后的肚子里,父皇替他考虑到了一切,腹中指定他为太子,而他出生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得到,等到长大成人才被封为豫王。   老天对他不公!   他的长相学识不比太子差,甚至还要胜一筹,他什么都没有输,他只是输在了起跑线上,比他晚出生大半年,输在了他的母后是父皇的最爱,一个爱与不爱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不同。   他不愿意将来跪在殿下,仰视着高高在上的他,那时,他是否会给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留一条生路尚不自知,历朝历代皇宫的争斗血腥而残酷,他从小耳闻目染生在帝王家做皇子的无奈。他留给外人的是一副光鲜的光环,极少有人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这一切都是令人无法猜度的。   思前想后,豫王决定在赏花宴上,一定促成太子的好事,想到这里,豫王轻笑出声,用十分敬服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母后,大赞起来:“母后此法甚好,为太子指定太子妃,是启国的大事,太子一定会感激母后的操劳,我这个做弟弟的无论多忙,也要把手头的事情搁置下来,参加赏花宴,为太子助兴。”   “豫儿有此心,母后就放心了,赏花宴上有许多的千金小姐,如果你看中了哪一位小姐,跟母后说一声,母后替你做主,选为……”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豫王立即打断了皇后的话:“母后,你不是经常教育豫儿吗?要以国事为重,豫儿曾经立誓:先立业,再成家,豫儿事业未成,不想谈及儿女私情,以免玩物丧志。太子是长兄,应该先考虑太子的婚姻大事。豫儿不忙。”   “豫儿,你是豫王,为皇族开枝散叶也是大事,同样不可马虎的。”皇后含笑循循善诱,极有耐心的开导着豫王。   豫王连忙打断母后的话,起身站起来:“母后,豫儿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看你。”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断喝,生生止住了有些慌乱的脚步。   皇后望着逃也似的匆匆离去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喜公公站在一边,看着母子两人的交谈,心里直打鼓。   皇后与豫王的对话一句不落的落在他的耳里,他望着豫王起身离去的背影,暗暗心惊。心里更是印证了高洋的猜测,高洋说的是对的:豫王喜欢上了紫薇郡主。   估计皇后也看出了豫王的心思,所以皇后才叹息了一声。喊他同有些事情该挑明还是要挑明。不能再绕弯子,以免生出其他的事端。   “该来的还是要来。无法回避了。”豫王装聋作哑,插科打诨混不过去了,今日干脆打开窗户说亮话,把话挑明,说清楚,免得母后老是动脑筋,帮他选妃。   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他心里反而放轻松了,他出了一口浊气,缓缓转过身子,踩着一地的阳光踏进了寝宫,重新坐在皇后的对面。直视着母后,聆听母后的教诲。   “开春的时候,豫儿行过弱冠之礼了,年龄也不小了,你如果想母后安心,就必须把你的想法、有何打算统统的告诉母后,让母后心里有数,否则母后寝食难安,就是你的不孝。”皇后把话说得很重,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母后这一句话恰好说到他心里去了,他也不准备躲闪和回避,逃避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他直直的望着自己的母后。   他斟酌着字句,挑选着自己认为做合适的词语,对画中的女子简单做一个点评:“母后,画轴里的这些女子都是庸姿俗粉,豫儿看不中。”   “放肆。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以这样诋毁一个千金小姐?此话传出去,必定会引起一片哗然,引起人们不满。将来你如何在朝廷之中与大臣们相处共事。”豫王不知道“庸姿俗粉”这几个字,生生刺痛了皇后的心。   令她想起了她与前皇后争风吃醋时,她使尽手段也没有占到上风,相反引起皇上不满,皇上袒护前皇后,评价她的着装与后宫嫔妃一样“艳俗”   “庸姿俗粉”和“艳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俗,一个俗子揭开了陈年旧疤,打翻了醋坛,让她产生不快:这个豫儿与他父皇一样,对看不中的女子都说成庸姿俗粉,导致她一直无法走进皇上的心里。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把豫王教训了一顿。   豫王知道自己无意间闯祸了,脸上吓得发白,他低下头不敢抬头看母后变色的脸,低声说道:“母后不是这个意思,豫儿没有其他意思……”不知怎么解释,才能把刚才所犯的错误弥补。   一声轻轻的叹息随风送到豫王的耳里,豫王的心抖了抖,对自己粗心大喜,不了解母后的苦衷而感到懊恼。   没有想到一句推托之词竟然伤害了母后,触动了母后敏感的神经,勾起了她的回忆。   母后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流露出她对皇上的不满,可是作为皇儿,他从旁观者的角度可以看出,父皇极少来到母后的寝宫,对母后嘘寒问暖,父皇与母后的关系只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尺度。父皇对母后不宠爱,父皇对母后没有爱意。   他从高洋的口里得知,父皇和母后的关系比较尴尬,他们变成这样,与太子的母后有关,同人不同命,同样是皇后,父皇喜欢太子的母后,而不喜欢自己的母后。   高洋说:前皇后去世以后,把皇上的魂勾走了,把心带走了,现在的皇上是无心无情的人。   他恨父皇对母后无情,更恨前皇后对母后的无义,他不愿意自己的将来与豫王妃的关系,像父皇和母后的关系一样,无情无爱。无欲无求,双方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政治关系。他们的婚姻准确说是政治联姻。   他不想成为他们的后尘,他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为爱人,而不是找一个政治搭档。   豫王站起来,向皇后深施一礼,脸上露出歉意:“母后,对不起,对不起,请恕豫儿鲁莽。豫儿只是想找一个心仪的女子,不想找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豫儿没有别的意思,请母后不要误会!这些女子都很好,有才有貌都很优秀,只是她们不适合我。望母后成全。”   皇后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忍不住伸手抓住豫王的衣袖,定定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这一丝慌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一沉:“你是豫王,你不能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要以整个皇家为前提,你的身份不许你冥顽不灵。任性妄为。”   倏忽一下,豫王紧张起来了,他感觉抓住他衣袖的手越勒越紧了,泄露出母后对他的紧张的程度,他明白母后的话的深意,母后在责备他,为何执意如此?   他不愿多说了,他敛住自己波动的心情,向母后哀求着:“母后请你成全。”   皇后松开自己的手,她感觉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沉到了谷底。这一件事情幸好没有人知道,如果传到外人的耳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豫王的过错,揪住不放,大做文章,皇上一定会大怒。   她看了豫王一眼,心里掂量着,总觉得此事不妥,于是,她放缓了语调,继续劝道,以图打消他的这个念头:“豫儿,此事不妥?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母后,喜欢一位女子无错,豫儿给了太子机会,是太子无情无义,拒婚在先,既然太子无情无义,豫儿喜欢她,愿意担起责任。请求父皇赐婚。”豫王婉转的表述着自己的意思,希望皇后支持他。帮他向皇上请求赐婚。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选妃用意   皇后眼睛盯着豫王,沉吟了许久,咬着牙齿不松口:“豫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非要去摘一朵带刺的玫瑰。此花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摘,弄得不好会刺得你遍体鳞伤。何苦如此执着?母后劝你放弃她。不要惹上麻烦。”   “母后,豫儿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忤逆过你,一直很孝顺和顺从,唯独这一件事情,请恕豫儿不孝,不能遵从母后的旨意,想请母后给豫儿一个机会,让豫儿自己选择自己心爱的女子。”豫王向皇后请求着,希望皇后答应,话已至此,豫王已经把窗户纸捅破了,为了紫薇,他敢把天捅破。   母子连心,豫王对皇后已经没有秘密了。   皇后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好的预感已经得到应验,这个女子就是一个祸水,不知她下了什么药?让兄弟两人都对她着迷。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打消豫儿的糊涂念头,避免惹祸上身。   皇后神色越来越难看,她皱着眉头,看着豫王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一窜隐藏极深的秘密,吓得她心惊肉跳,她的心不受抑制的跳动起来。   豫王一直深沉内敛,极少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总是显得温顺,给皇上和皇后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皇后经常在人前人后夸奖着自己的豫儿,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孝顺的好儿子,哪里知道他心里装着这么多的秘密?   如果今日不是她心急,逼他参加赏花宴,替他选妃,他压根就不会说出不为人知,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豫王为了寻求皇后的支持,就干脆将自己的内心深处,埋藏许久的心里话如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哗都倒出来了。豫王将这些话酣畅淋漓说完以后,浑身轻松了一截,心里十分畅快。   他用充满希夷的目光瞧着皇后,希望可以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赞成,看了许久,皇后的神色凝重,并没有像他所想像的那样,出现欣慰的模样,他心里微微一顿:“皇后,豫儿所言是否有几分道理?”   “豫儿,你想过没有?这样做后果如何?太子也意属这位丫头,你是母后亲生的,太子是母后亲手抚养长大成人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兄弟两人在皇后心里都很重要,母后不希望看到你兄弟两人为一个女子闹得不欢而散,由兄弟变成仇人。”   皇后说得口干舌燥,心里火直窜的,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接着继续训导着豫王:“这一次赏花宴,战神并没有命人将丫头的画轴送入内务府,你可知战神的为何这样做?母后得知,这个丫头从小身体体弱多病差一点被病魔夺去性命,晕睡不醒许久,战神为了给她治病,给她召了五位夫侍冲喜,她才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了一条命,她拥有五位夫侍,这样的身份不符合入宫的标准!”   “母后多虑了!如果,她的那些夫侍都离开了她,她就可以入宫了吧?”豫王虽然觉得皇后说得有理,但是,他心里有所不甘,还在小声盘算着。如何将紫薇娶到手。成为他的豫王妃。只有她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吟诗作对,吹拉弹唱。   “母后久居深宫,从不干涉朝政,对朝廷上的一些事情还是略有耳闻,战神屡立战功,战功显赫,朝廷上下都惧怕他几分,连皇上也要礼让他三分。豫儿母后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战神压根就不想送自己女儿入宫为妃。战神不想做的事情,谁又奈何得了他?”   皇后懿旨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小姐参加今年秋季赏花宴,为太后祝寿,朝中上下官员的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都送交了画轴,唯独战神没有命人送来他女儿的画轴,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战神从来就不携带紫薇进宫,如果有人问起紫薇为何不进宫,他一般都是借口女儿身体不好搪塞过去,为太后祝寿这么大的事情,他依然故我,对祝寿这件事情置若罔闻,希望朝廷上下忘记他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深究其意:就是不想她女儿入宫。   皇后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她从紫薇自身不具备入宫选妃的条件说起,说道战神压根就不赞成女儿入宫,无外乎就是希望豫王打消这个念头,重新考虑自己选择的标准。   皇后眼里念着某些期待,见豫王脸上神情如旧,没有为她的这一番话所打动,知子莫如母,她沉吟了一会儿,猜测到豫王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不好说出来。   于是,皇后十分婉转的引到着豫王开口道出实情,她不禁问道:“豫儿,母后知道你不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也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以前你对此女并没有好感,现在,为何独独在意这个丫头?不惜顶撞母后也要坚持已见。其中有何原由?你说出来母后替你掂量掂量。”   沉默着,豫王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好一会儿他才从挣扎中走出来,道出了一句实情:“母后,豫儿得知民间有一位神算子,算出谁得紫薇谁得天下。”   皇后张开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好一会才讶异的问道:“此事太子是否知道?”   “豫儿不知。”豫王实事求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一次换成皇后沉默了。皇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窝进软榻里,突然,感觉身体极为疲乏,浑身软弱无力。头隐隐作痛,她倦怠不已,挥挥手,小喜子马上走上前侍候着皇后歇息:“皇后乏了吧,请歇息一会。”   豫王有些歉意,知道自己的话吓到了母后,他见母后疲惫不堪,马上起身站起来:“母后,请恕豫儿不孝,母后豫儿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先行告退,你歇息吧。”   豫王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了寝宫,身后传来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这一声叹息似在告诉他:豫儿,不要执着,母后希望你安好。   可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不,母后,豫儿不甘!豫儿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通晓天下大事,通晓治国方略,豫儿不甘只做一个赏花弄月的闲散王爷,无所事事靠朝廷的俸禄度过一生。豫儿愿意站在最高处,保护母后,让你的笑容更多,而不是在唉声叹气中过日子。”   哀叹声更急了,催促他走得更快了,他害怕听见皇后为他担心,发出哀叹声,他匆匆离开永和宫。经过八角亭时,流星早就侯在这里等着他。   看见豫王神色不悦的进来,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压惊:“豫王,请喝杯茶。”   豫王突然感觉嗓子眼冒火,举起杯子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抬眸四处打量着,在皇宫里没有看见清新美丽的倩影闪过,入眼所处都是浓妆艳抹,擦脂抹粉的宫女,甚至有些太监也像宫女一样擦胭脂抹粉,他的眉毛不禁皱起来了。   流星等豫王喝完茶以后,低低告诉他:“豫王,她已经离宫了。”   豫王自然知道流星口里的她是指谁?他急忙起身朝宫门外走,准备去追赶心中的妙人。   经过流星身边时,他看见流星还端坐着未动,心里不禁产生了不快:好大的架子,主子都动了,他一个谋臣还不动,未免太不懂礼节了吧?   流星没有等豫王开口说他,他自己马上解释起来了:“豫王心急喝不得热豆腐,莫急,好好合计,给郡主一个意外惊喜,她会感激不已的。”   流星素来计谋颇多,眼光独到,看问题很准,流星的笑容令他停下脚步,等着豫王献计献策。   流星附在豫王的耳边轻轻耳语几句,豫王郁闷的心情渐渐好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此计甚妙。”   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清新的背影,这个影子已经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了,左右着他的情绪。不知紫薇现在到了何处?   “叮当,叮当”风铃声继续开道,撵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离开了皇宫,快速行进在树林中间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长达一公里,路旁的每颗树都长得郁郁葱葱,整条路就像一道绿廊。   紫薇坐在撵车内,前面是漂亮的绸遮帘,风时不时将帘子高高掀开一个角,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车子慢慢地爬上羊肠小路,听着风铃的歌声,她的心飞扬,快回府了,可以见到狩琪,见面将皇宫里的事情都告诉他,请他帮忙出谋划策,拿定主意到连城以后干什么?早一点把行程安排好,奔赴连城。快一点把灾情弄清楚,帮助灾区的灾民度过灾荒。   撵车穿过羊肠小路,时而走到低洼的地方,来到了最初进宫时与南宁相遇的地方。   突然,从树林里吹过来了混合着血腥味的微风。   “吁”向阳坐在高头大马上,拉住缰绳。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生生的停住了脚步,马儿烦躁不安打着响鼻,踏着马蹄。昂起头嘶鸣着。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血染秋林   这里是通往京城的要塞通道,离皇宫比较近,普通老百姓摄于皇威,都不愿行走在这一条路上,愿意绕过这一条路进入热闹的集市,此时这一条要塞通道显得十分清静。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连马车奔驶的声音也没有,从地面上观察,也没有看出任何打斗的痕迹,哪里传过来浓烈的血腥味?   向阳坐在高头大马上,向孤疑的目光向四周扫视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他神情不安。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寻找着目标,短期内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马虎,维持着戒备的姿势,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上,随时拔剑出鞘。   紫薇坐在撵车内,闭目养神,突然,她听见向阳的宝马在嘶鸣,撵车停下来了,她掀开帘子,探出半颗脑袋询问着:“怎么回事?撵车为何停下来?”   还未等向阳回答,这时树林里又传过来了一股血腥味,紫薇一愣,他们离开这里才一个时辰,走时好好的,没有发生任何争斗,怎么会有浓重的血腥味:“怎么回事?”   向阳与紫薇一样产生了疑惑,他翻身下马,来到撵车旁,安慰着神色异样的紫薇:“郡主,没事,你坐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紫薇的心提起来,急忙说道:“你快一点啊,注意安全,不要多事。知道吗?”   “知道,”向阳心里滑过一丝暖流,紫薇还是关心他的。没有把他当旁人。他放下帘子,叮嘱着:“你千万不要动,我马上就过来。”   向阳叮嘱完了紫薇以后,转过身对守在撵车旁边的侍卫嘱咐着:“你注意警戒,我如果招手,你就护着撵车回府。”   侍卫点点头:“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保护郡主的安全。”   向阳放心的点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随手一招两位侍卫训练有素,动作一致,同时翻身下马,从队伍中走出来,来到他的身边。他们似心有灵犀一点通,目光齐刷刷的望着随风飘过血腥味的地方。   他们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名侍卫带头朝前走,到树林里去探探情况,随时向公子禀告。向阳尾随其后,也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万籁俱静,毫无声响,给人阴森恐怖的压抑的感觉。   突然,有两只乌鸦从侍卫头顶上飞过去,吓得侍卫脖子缩了缩,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乌鸦冲进了树林里,不间断的发出丧鸣的叫声。   乌鸦用叫声向同伴报告:这里发现了情况,赶快过来。   乌鸦的叫声叫得人头皮发紧,心里瘆得慌,给人带来压迫感和紧张感。   向阳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妙,宝剑出鞘,银光闪闪,他提着宝剑,循着乌鸦飞过去的路径来到了树林的深处。   在通往树林的深处的小径上,路边有一棵老藤枯树,灰褐色的树干有两人合围那么粗,枯乱的树枝毫无生气的伸出,犹如一位垂暮的老人。   远远看见前面树上,有几个艳丽的身影在晃动着,向阳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下,冷哼一声:“怎么回事?”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卫惊讶的低呼:“公子,用情况。”   侍卫看见如此凄惨的情景有些吃惊。估计公子会上前查看的。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给公子。   向阳早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里很不舒服,令他内心震撼的是,在这一棵巨大的树枝上,四个身披艳丽红袍的尸体挂在了树上。红袍破败不堪挂在身上,随风摆动着。   向阳脑子里闪过一丝讶异,这个身影与南宁夫侍的身影重合。   不用上前,凭着经验他就可猜出,四具尸体是被打死后挂在树上的,死后的时间大概一个多小时,黑色的绳子挂在了四人的腰上,四人脑袋前倾下垂,满头的黑发披下来挡住了脸部。   正好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了其中一一具尸体的长发。   “啊”   向阳和侍卫同吸一口冷气。那具尸体长发被风吹起,露出了一张长相清秀的俊脸。侍卫忍不住扭过脑袋瞧瞧公子,向阳恨不得一拳头朝南宁打去,一消心里的怒气,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一拳头朝树上打去,生生抓掉了一块树皮:“可恶。”   一名侍卫从尸体上的伤痕上看出了一些名堂,他吃惊的叫起来了:“公子,四人是南宁的夫侍,看情形他们是被杀死。谁大胆,敢杀死南宁的夫侍?”   另一名夫侍马上想起来了,南宁举起鞭子抽打红歌的情景,后面的情景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猜出了结果,他吓得心里发寒:“谁敢?南宁敢,你忘记了南宁抽打夫侍的情景。这些夫侍都是南宁杀死的。然后挂在树上,让他们死后被乌鸦分食,凡是死后被乌鸦吃过的尸体,死后灵魂不得升天。”   侍卫倒抽了一口冷气:“好狠毒的郡主。难怪臭名昭著。”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想到了一起,意思到了什么,他们不敢再言语了,只是悄悄打量脸色铁青的向公子。   乌鸦发出鸣叫声,围着四具尸体盘旋着,乌鸦的叫声唤来了它的同伴,从远处又飞来了几只乌鸦,聚在一起,围着树林在上下试探着。盯着树上几具被风吹得摆动的尸体而犹豫着。   向阳这才明白,刚才从侍卫头顶上飞过去的乌鸦,大概闻到了血腥味,受到了刺激,找到了这里。然后试探着接近这几具尸体,最后它们发现这些尸体已经没有任何攻击力了,它们放心的用哀鸣的声音呼唤着它的同类,这里发现了尸体,请远处的同伴赶来分食。   向阳心里愤怒了,他看着四名夫侍,他们的模样凄惨,身上的漂亮的红袍,已经无法认出面料的鲜艳的颜色,他们受到南宁的暴虐,身上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华丽的衣袍被打得残破不堪挂在身上,一片一片被风吹得无力乱摆着。   眼前闪现出了刚开始的一幕,南宁提着鞭子抽打着几个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的柔媚少年。“啪啪啪”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声,打在红歌的身上,红歌痛得翻地打滚。   向阳站在紫薇身边,看着长相酷似自己的红歌,突然,他的心揪起来了,痛得无以复加,愤懑不已。   “南宁这个恶女,杀鸡给猴看。”他看出了南宁的险恶用心,就是以鞭打红歌为由,逼着他出手,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真想早一点冲出来,教训南宁,也让他尝尝被殴打的滋味。   “南宁在教训自己的夫侍,是南宁的家务事,旁人是无权干涉的,再怎么看不顺眼,也要咽下这一口气。”紫薇低声警告着向阳,不能鲁莽行事,插手管这一档子事情,冲动惹事后患无穷。破坏她和琪公子的计谋,一旦这些计谋被毁于一旦,连城必失手,南宁会寻找各种借口重新夺回去。   小不忍者乱大谋,向阳咬碎了牙齿,硬生生的咽下这一口怨气。   紫薇见向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南宁已经黔驴技穷,想不出其它的好办法来刺激紫薇。满肚子的怨气统统朝红歌身上发泄,鞭子抽打得更急更快了。   惨叫连连,再不出手相救,红歌会丧命在鞭子底下。紫薇从撵车内下来,出手救了红歌。   剩下的是两大郡主斗智斗勇。南宁没有料到只是一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紫薇成功的摆脱了南宁的纠缠。   他们离开以后,没有讨得任何便宜的南宁,将一肚子怨气都朝四个娇媚的少年撒去。   南宁实在是太狠毒了。   “天啊,老天你有眼无珠,为何不惩罚作恶多端的恶女?”向阳朝着老天发怒。   一只不长眼睛的乌鸦鸣叫着俯冲过来,准备啄着红歌的尸体,向阳怒吼一声:“找死”袍袖里激射出一枚飞镖,飞镖射向乌鸦,一刀命中,乌鸦来不及惨叫,背着飞镖一头栽倒地上,头一歪就死了。   “滚,都滚。”向阳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嘶吼着。另外几只乌鸦吓得,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跑远了。   “人死不能复生,把他们埋掉吧。”紫薇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见到这一幕惨景,心里戚戚然,不忍他们死后暴尸荒野,遭受乌鸦的侵害。就吩咐向阳掩埋尸体。   乌鸦吓跑了以后,树林恢复了宁静,除了紫薇低沉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其它声息了,紫薇话音一落,一阵微风吹过,卷起树林里枯黄的树叶,在他们周围响起沙沙的声音,   突然,沙沙的声音听到他们的耳里,变成了“呜呜,呜呜”的哭泣声,凄惨的声音好像一阵风,吹进他们的耳里,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向阳望着艳丽的红袍变成了灰不溜秋的颜色,波动的心死寂,没有一丝别的色彩,原来他最喜爱的艳丽红袍的颜色,此时十分刺目,刺得他的心血淋漓的,产生了让人精神崩溃幻象。红袍滴着血从炮摆滚落下来,染红了秋林。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哀悼兄弟   凄厉的声音如泣如诉,久久的在向阳耳中环绕。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达心底,他的心沉到谷底,浑身被哀鸣包裹住了。   向阳脸色铁青,一句说也不想说,双手紧紧握成拳,眼里有一些湿润,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到伤心处是不会流泪的,从来就没有流过眼泪的向阳,他在为红歌四兄弟而哭泣。   好一会儿,向阳默默的走上前,一手抱着红歌的尸体,另一只手解开绳结,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惊吓到了红歌,手微微发抖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绳结。一名侍卫见公子如此悲切,走上前就去帮公子,经过紫薇的身边,紫薇伸手拉住了他,摆摆头,声音沙哑着,她压住自己的情绪:“别去,由公子亲手送他们上路。”   霎那间,侍卫明白郡主的意思,红歌他们的死对公子触动很大,公子觉得他们的死与他有关,是他间接害死了他们,他们死了,公子心里极为难受,公子是在赎罪,他要亲手安葬他们。看着他们上路他才会好受些。   好一个铁血柔情的公子,他无奈的背上了沉重的心里负担,想采取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歉意减轻。   侍卫退后几步,不忍看见凄惨的一幕,另一名侍卫也看懂了公子的心情,到后面去加强戒备。   向阳低低的对红歌说道:“别怕,现在再也没有人打扰你了,永远也不会有人拿着鞭子责罚你,我会把你送到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在哪里你可以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向阳安抚着红歌的灵魂以后,他调整了一下不稳的气息,手上稍微一用力,绳子在他掌中断为两截,红歌身子一松滑到他的怀里,他轻轻的抱着红歌,将他放到草地上,如法炮制将其他几人的尸体一一解下来,让兄弟四人并排的躺在一起。   满头乱发搭在红歌的脸上。遮住了清秀的脸庞,向阳蹲下身子,将红歌的头发轻轻的梳理好,一张被鲜血模糊的俊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脸上有纵横交错的七条伤痕,拼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向”字。   果然,他以前的猜测得到印证,南宁恨向阳不肯就范,归顺与她,做她的暖床***,任她驱使和凌辱。还害她与紫薇撕破了脸,输掉了连城和大量的银子。   得不到就毁掉,她恨兄弟四人长着一张如他那样的俊脸,百般凌辱他们,让他死后还带着对他的仇恨,到地狱里命红歌像他索命:这个恶女实在是阴险狠毒。   一股怒火冲上来了,他对着天空咆哮起来了:“南宁,你这个恶女,有本事冲我来,何苦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下毒手,你的心肠太歹毒了。红歌下地狱也会认得你,会像你索命的。”   侍卫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充满着对公子的同情,他与南宁算是结上梁子了,南宁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宁是郡主,有权有势,公子只有一个公子的头衔,什么都没有,他如何斗得过南宁。   侍卫头子,是向阳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时两人关系较好,有时在府里闲得无聊就聚在一起,喝酒赌一把,他对向阳的性情和秉性有些了解,不愿向阳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抱着同情心,卷进两大郡主的纷争当中,好心劝道:“公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南宁是一头母狮子惹不得。”   另一名侍卫也走上前劝道:“公子,把红歌好好安葬吧,公子也算出了力,尽了一份心。时辰不早了,早一点启程吧!”   心里的怨气发泄完了以后,他悲哀的转过身子,掀开衣袍的一角撕下来,然后抽出腰间挂着的水囊。用清水将红歌脸上血迹清洗干净,露出伤痕累累的俊秀的脸庞。将他的遗容整理一番。   向阳做完这些以后,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兄弟四人抱到坑里,头靠头并排躺着。   侍卫头子想跳入坑里去帮公子,许久没有言语的紫薇,出声挡住了他:“别去,由着公子。”   侍卫顺从的停下脚步,向死者默哀了一会儿,往后退了几步,在稍远的地方加强戒备,把空间留给公子和紫薇。   向阳双手棒起土,撒在他们的身上,盖住了他们的脸,他的眼睛飘忽着,不愿看见那一双哀怨的圆圆眼睛,这时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害怕看见那双相似的哀怨的圆圆眼睛:“兄弟,向阳来给你收尸了,你走好。明年的忌日我会提着一喝酒,亲自来祭奠你。”伸手将他眼睛合上了。   他不认识四兄弟,与他们素未谋面,对他们的底细一无所知,他只是通过南宁怒骂红歌,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着红歌,另外几人的名字他不知道。   红歌他们是南宁的夫侍,他是紫薇的夫侍,同样是夫侍,他们的死,对向阳触动很大,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悲凉。   作为夫侍,南宁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待,而是把他们当成他的替身,成为南宁的暖床***,对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众百般羞辱,不满意弃之如敝屣,杀之而后快以泄私愤。他们死的很冤枉也很悲哀,到死都无法明白南宁为何要杀死他们?   向阳悲叹了一声,棒起一把土,撒在他们的胸口上,突然,向阳的手无意间触到了另外一具尸体的伤口上,他翻开挂在身上的红袍。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很深的刀口,他是一刀致命的。   死人会说话,伤口也会说话,这个伤口就是铁的证据,证明他们活着时候,南宁对他们暴虐,他们无法忍受不堪的暴虐,兄弟四人同枝连心,明知不可为,不是她的对手,他们也不愿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他们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反抗,结果惨遭毒手而亡。   也许对他们而言,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处境,难逃一死,活着比死更痛苦,足以说明了他们与南宁的矛盾积重难返,平时所受的委屈和羞辱同时爆发起来了。他们死的惨烈,但是,在向阳的心目中,他们是好样的。   向阳用悲切的语言低低的说到:“兄弟好样的,送你们到这里了,夜幕降临时,赶紧去投胎,投胎到一户好人家里去做公子,千万不要再给恶女当夫侍。”   向阳的这几句话不知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他在说此话的时候,泄露了向阳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心情。同时告诉了紫薇他的内心的想法:进府做冲喜夫侍,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紫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进府做夫侍,与她没有关系,她从来就没有碰过他们,也没有举起鞭子打过他们,可是他们就是与她不对路子,对她百般猜忌和故意刁难。他们把对原紫薇的怨恨全部转嫁到她的身上,一切恶果由她来品尝。   究其原因:也许紫薇原来与南宁是一路的人,心狠手辣,紫薇在小时候也是同南宁一样,举起鞭子抽打他们,儿时的狠毒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灭的阴影。这个阴影伴随着他们长大成人,都无法改变紫薇狠毒的印象。   紫薇默然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也许当夫侍不是出自他们自愿的。”   向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法摆脱哀鸣的情绪,他的心在流泪,一点一点死去,为四兄弟而哭泣。一双手往坟丘上添土,掩埋了四兄弟的尸体后,他找到一块木板,拿起小刀在上面刻下一行字:兄弟同心: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不愿独自苟活于世。   他剔掉了他们是南宁夫侍的身份,只是强调他们是四兄弟,望着高高的坟丘,他一脸疲惫。坐在坟丘上,脸紧贴在地上,与四兄弟交谈,希望他们可以听见他的哀悼:“兄弟希望你们泉下有知,我的哀悼你们可以听见,下一辈子不要再当别人的夫侍。靠自己努力,过上好日子。兄弟一路走好。”   向阳不理紫薇,思维错乱,颠三倒四,反过来复过去就是那几句他认为最重要的话,与兄弟四人交谈着,同时告诉他们一些投胎注意事项,千万不要投错了胎。以免重蹈覆辙,又跑到郡主府充当恶女的夫侍。   紫薇哭笑不得,他这不是借口说混话,指桑骂槐连带着把她也携带进去,一起骂了,她忍不住开口化解他心中的郁结:“我知道红歌的事情对你触动很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你心里也明白,我的想法是什么?我苏醒过来就知道,你们进府并非你的本意,如果你想离府,我会成全你的,等连城事毕,我就许你一个自由身,以后你就是一个自由人了。”   说完,紫薇转身离开了向阳,头也不回的走了,侍卫也愣住了,见紫薇身影走远了,他才想起来,郡主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紧赶慢赶的跟上紫薇的步伐走了。留下发呆的向阳。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着:何意?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她是棋子   在树林的深处,远远的送过来向阳的一句诧异的问话:“此话当真?”   紫薇头也不回,风送过去一句肯定的答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郡主绝无戏言!”   紫薇的答复重重敲打着向阳脆弱的心脏,他难以相信的愣住了,身子如使了定身法,手捧着尘土高高扬起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被抽空了,已经停止了转动,眼睛愣愣的看着娇小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   尘土从他手指缝里洒出来,杨了他一身灰尘,他也浑然不知,他使劲掐住大腿的肌肉,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血丝从腿上流下来,他才如梦方醒,刚才紫薇在同他说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突然,在他不灵光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城之行一切都会结束。   他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眼睛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死寂,哀悼着四兄弟。   这时,阴森森的树林里刮起了一股阴风,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从他的身边穿过去,树叶打着滚儿嘶鸣着,在地上翻滚着冲出树林。   “公子,郡主叫小的过来禀告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叫你过去,准备打道回府。”侍卫头子把紫薇送出树林,侍候着紫薇上了撵车,他们在树林外面等了很久,还没有看见向阳出来,紫薇就命他再一次进树林,把失了魂的向阳叫出来。   树林里暗沉下来了,侍卫高一脚低一脚来到了树林,找到了公子,公子坐在坟丘上,坟丘的土堆得高高的,公子沉浸在悲痛中,还在用双手捧着土往坟丘上面撒着,满脸悲情,哀悼着四兄弟,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心里一急,忍不住开口唤公子。把公子的魂拉回来了。   向阳循声抬起头,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这才起身站立起来,跟着侍卫出了树林。   紫薇坐在撵车里,帘子高高卷起,一张捎带焦急的小脸露出来。朝着树林里张望着,看见向阳出来了,她放下心来,身子窝进软榻里,一股疲倦袭上来,被南宁折腾半死,她感觉身心俱疲,放下帘子,闭上眼睛靠在软榻假暝,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府里的侍卫目光一起投向向阳,见他神色如常,知他从四兄弟的影响中恢复过来了,未等公子开口,他们一起翻身上马,随时待命启程。   向阳翻身上马,手一挥,车队开始缓缓启程。回府的路程十分顺畅,在路上没有遇上任何麻烦,很快一队车马回到府中。   狩琪侯在府门口,见到撵车进府,黑眸如炬他含笑朝着向阳点点头,温润的声音落在向阳耳边,使他郁闷的心情稍有好转:“公子一路行苦了。”   向阳见狩琪也是一路风尘,身上雪白的衣衫蒙上了一层灰尘,头发被风吹得有一些凌乱,显得有些狼狈,他就猜测,狩琪这一趟估计也不是一帆风顺。   启国谁都知道,冬虫夏草极为珍贵,在民间不好采办,狩琪为了采办冬虫夏草,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才把救命的食材和药材都备齐亲自送入府里,交给王妃。   狩琪心里有事,惦记着紫薇回府,一路上片刻也不愿耽误,骑马扬鞭赶回府,刚进府还来不及收拾,就听到府里下人禀告,郡主快要回府了,他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下人,衣衫也未换就侯在府门外迎接郡主。   此种情形不用狩琪解释,向阳再笨也猜个**不离十,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涌上来的悲戚压下去,没有告诉他路上发生的一切,等将来再寻个机会告诉他有关一切,他勉强挤出一丝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强迫嘴角咧了咧。   “在路上发生了何事?”这一句话,狩琪很明智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只是望着依然保持沉默的撵车一眼,换了一种语调,关心的说道:“公子累了,郡主交给我侍候,你进府用膳后歇息吧!”   什么话也不需多讲,一切尽在狩琪的掌控中,否则狩琪不会未雨绸缪,事先让他装扮一番上路,向阳十分疲惫的点点头:“多谢公子。”   “郡主,已经回府了。”狩琪站在撵车旁边,温和的说着,期待的声音没有响起来。向阳沙哑着嗓子替紫薇回答了:“郡主累了。”   狩琪亲自掀开帘子,眼里笑意更深:“郡主,狩琪来接你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紫薇的面前,紫薇张开朦胧的睡眼,恍惚中,只见一只手在眼前晃动,她无意识的抬起手准备打掉碍眼的手:“别闹,好困。”   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从撵车内半拥半抱的抱出来,放在地上:“郡主已经回府了。”   “恩”紫薇慵懒的恩了一声,身子软软的朝他身上倾斜着,狩琪含笑一把将她抱起来:“郡主一路辛苦,狩琪侍候郡主去歇息吧。”   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紫薇也不说了,浑身像棉花。身子放松的挂在他的身上,脑袋窝进他的胳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狩琪俯下脑袋,低头看着一张倦怠的小脸,一缕乱发落在她的脸上,她也没有知觉。他轻笑一声:“郡主真是累了。”   狩琪的话牵动着向阳,引起了他的不快,他很不情愿的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她本不该趟着这一趟浑水,在府里舒舒服服的当她的郡主,真是不理解她为何要搅进来。”   向阳像吃了火药一样,横了狩琪一眼,矛头直指狩琪,语言十分犀利,一针见血的指出狩琪见死不救:“更不明白你为何不阻止她这样做,推波助澜将一个小女子推向了风口浪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眸闪烁了一下,眼里依然含笑,似在赞扬向阳经过这一场风波长大成熟了,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了,下一步狩琪的回答令向阳吓一跳:“因她是战神的女儿,她是郡主,她无法置身事外过安逸的生活,她必然会卷入风波中,成为一枚棋子。”   “什么棋子?”向阳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成为人们心中的一枚棋子,他想不明白。   狩琪经过向阳的身边,不愿多讲:“公子辛苦了,今晚早一点歇息吧,我已经命易发将公子的行囊准备好了,明日启程。”   “好的。”他还想再多问几句,不知怎么的,平日大大咧咧,说话快言快语、从来不打草稿的向阳,突然觉得语言很贫乏,就这样嘴巴微张,目送着狩琪抱着紫薇进入寝宫。   直到狩琪的身影不见了,他还没有消化“她是一枚棋子”的定位。呆立了会儿,就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清洗一下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夜晚恶梦连连,梦中见到四兄弟披散着长发与他纠缠,兄弟四人站立有利地形,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住向阳。   红歌伸出血迹斑斑的双手,哭诉着、尖叫着要他赔命:“南宁告诉我们,是向阳害死了我们,如果我们不服,可以找向公子索命。”   他们的灵魂备受煎熬,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化身为复仇的冤死鬼,半夜赶来报仇。红歌怒吼着:“公子你为何害我们,长着与我们兄弟相似的一张圆圆脸,害得我们成为你的替身,替你背过而亡,你休想逃脱,纳命来。”   向阳连连后退着,不忍伤害他们,躲闪着他们的愤怒的攻击:“冤有头债有主,红歌,我不认识你们,我自然不会害你们,是南宁杀死你们的,你们应该找南宁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红歌披散着长长头发,仰天大笑起来,疯狂的大叫着:“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害怕了。”   笑着笑着,突然,一行血泪沿着清秀的脸颊流淌下来,盖住了鞭子在他脸上刻下来的“向”字。   红歌全身被抽打的遍体鳞伤,他呜咽起来,身体痛疼难忍,他蜷缩着身体以求减轻痛苦,左手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散乱的头发中:“南宁,我咒你不得好死。”   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漂浮起来,挂在了树上,他挣扎着,哭泣着。咒骂着把向阳惊醒了。   向阳惊醒过来,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他拥着薄被,侧着身子弯曲着双腿,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掌心中。   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与树林里发现时的情景相差无几,红歌死不瞑目,跑进他的梦中,找他述苦,这个恶梦把他的睡意全部赶跑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上,胡乱抓起床头的枕巾抹掉了头上的冷汗,惊喘了几口气,准备张口喊下人过来送一杯水,发现时辰尚早,他就打住。   自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披散着头发,敞开着衣领,打着赤脚在柜子里找出一壶酒,悄悄的出了房间,来到后院,跃上院墙,坐在琉璃瓦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   这时,鸡叫三遍,天还没有亮。他躺在琉璃瓦上,四肢伸得长长的,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苦闷的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下沉,数着天上的星星。   今夜还是那样月明星朗,月光如水洒在屋檐上,将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射的透亮。四周的一切依旧,院墙头那一棵老藤树伸出曲直的躯干,树影婆娑。   同样的情景,物是人非,人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散财童子   儿时的他,有着自己的梦想,他顺从父亲的安排,怀着振兴向家的使命来到郡主府,寻求王爷的庇护,甘愿充当冲喜夫侍,在拜堂时,福伯用红绳把五人系在一起,红绳一头掉出来,在他腰间摆动着,他忍不住捉住红绳,捏在掌中,似握住自己的命运,这一根红绳已经将他的一身捆在郡主府。   那时,他扭过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其他的夫侍,他们之间对进府充当夫侍一事讳莫如深,十分忌讳谈起夫侍这个词语,他也懒得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冲喜以后,紫薇苏醒过来了,曹风、水芝寒、袁野经常捉弄她,为了一只风筝,被三人气得大哭,因受了凉生了病,哭闹了一晚上没有睡好,狩琪也是像昨天那样抱着紫薇在屋里哄着,哼唱着紫薇儿时最喜欢的儿歌,哄着她早日入睡。   那一晚,他也是这样躺在琉璃瓦上,听着狩琪的哼唱,陪着狩琪和紫薇吹了一晚上的风。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而郡主非彼郡主,郡主不再害病、身体健康,不需要再靠冲喜消灾避祸。   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郡主已经不需要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充当冲喜夫侍,这样的身份有辱男子的尊严。曹风的离府,袁野的离府都给他带来震撼。使他受到不小的冲击。   红歌四兄弟惨遭南宁的杀害,他们的遭遇为他敲响了警钟,夫侍的真实身份就是***,比府里其他下人的待遇好不了多少。伴君如伴虎,稍微有一些侍候不妥当,下场极为凄惨。   这样的生活很压抑,紫薇已经许诺:连城事毕,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也许昨晚是他最后留宿在郡主府了。   向阳坐在琉璃瓦上,回忆着他在郡主府里的一些过往,前后左右盘算着,推敲着得与失。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埋葬过去,选择新生。   向阳站起身,仰起头将剩下的最后几口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之处,**辣的,一直辣到心里,呛得他猛咳了几声,鼻子和口里喷洒着酒气,胸口急剧起伏着,气顺了以后,他随手将酒壶扔到很远,酒壶穿过树丛坠落下来。远远听见“哐当哐当”酒壶滚动声音。   声音惊动了府里的人,传来跑动的声音,何靖老远就喊:“是谁?谁在琉璃瓦上。”   何靖手里抄着一把家伙跑过来,借着朦胧的亮光,定眼一瞧是公子,他急忙把手里的家伙悄悄的放在树根下,站在树下,望着公子。   只见公子站在高处,风将衣衫吹得朝后扬起来,头发披在身后,在身后飞舞着,他默默的打量着院子的四周,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在脑子里,记在心上。   然后,他就从琉璃瓦上跃下来,侯在树下的何靖,见公子终于下来了,他心里一喜,忙迎上前掩饰着自己的鲁莽,低声禀告着:“公子你的行囊,前几日小的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去检查一下,看还需要什么?小的再去准备。”   “不需要了,院子里剩下的东西都留给你们使用吧。”向阳眼里闪过不舍,他拍拍易发的肩膀,然后从袍袖里拿出一包银子塞到易发的手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临走我没有别的东西给你,现在我把我的这个月的月银送给你。我走后,你在府里与张谦多沟通。有不清楚的地方向张谦请教,张谦身上有琪公子的秉性,为人不错,关键的时候他会帮你的。”   何时见过公子多愁善感的模样,公子领了月银,从来都不会留下来,一般是拿着银子到酒楼买酒吃肉,大吃大喝一顿,到赌坊里下注,做梦发财,他过着今早有酒今早醉的生活,不会计划用银子,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月银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花费,哪里有闲散银子给他?   现在公子成了一个散财童子,把自己的银子一两不留的都送给他,他心里升起不安,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凉感觉。   他一急,马上脱口而出:“公子不可,公子出府在外花销大,这些银子留着公子自己花费,府里应有尽有,府里每个月发给小的月银已经够用。公子你放心上路,你离府期间小的会好好打理院子,候着公子回来。”   “拿着,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银子用处很多,你年龄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相中了府里哪一位姑娘告诉郡主,请她做主,许配给你。”向阳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着给他银子的用意,唯独闭口不谈其它的事情。   何靖嘴巴张了张,很想问公子何时回府?见公子神色凝重,他知趣的避开关键的问题,不敢再问了,这几天,他的心就提起来了,天天留心着公子出府的相关事宜,可是,府里的下人个个不敢议论此事,琪公子已经放出话,任何人不许透露府里消息半句,否则按府规严惩。   因此大家猜测郡主此番出府兹事体大,人人明哲保身、不敢多嘴多舌的议论。人人越是显得神秘,何靖越是提心吊胆,他心神不宁想东想西:公子此次出府路途遥远,不知公子行程任何安排?路上是否平安?   他一晚上翻过来覆过去没有睡好,天刚蒙蒙亮他才打了一个盹,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披一件衣衫迷迷糊糊的跑出来,见是公子比他早起,他羞愧难当。   何靖衣衫不整,衣领敞开,露出胸前一片光景,毛茸茸的胸毛被晨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何靖低下头看到这里,满脸羞红,他伸手把衣衫往胸前扯了扯。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公子嘲弄的目光。   向阳伸手将他的衣领竖起来,低声责备着:“你年龄也不小了,学一点张谦的稳重和儒雅,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这样才会引起府里的丫头的好感,你就这样行色匆匆,不注意小节,穿戴不整齐跑出屋,会被人误认为你是个不稳重、不注意小节的人,如何给人留下好印象。”   向阳滔滔不绝一口气流畅得训诫下来,使何靖有一些吃惊,他张大眼睛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瞧着公子,公子何时变得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了。   在他的印象中,公子是一个不注重小节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粗心大意、不问世事、干脆利落,何时变得婆婆妈妈,反复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这不是公子的作风,公子情形不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安在何靖胸中慢慢扩大,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着公子,只是委婉的试探着,看公子作何反应:“公子你没事吧?现在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如果你没有歇息好,可以再睡一会儿,出发时,小的再喊你。”   “呵呵,我没事,很好,是你多虑了。”言多必失,向阳恍惚中明白了,他泄露了自己此时不舍的心情,吓着何靖,让他产生不安,于是装着很轻松的样子与何靖调侃着:“听府里的下人说你好眼光。竟然敢打小梅的主意,对小梅有意,如果确有其事,我就寻找一个机会给郡主提一下,你看如何?”   何靖闹了一个大花脸,弄得自己精神紧张起来了,他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公子不要误会!那是小的不明就里、一相情愿的妄想,事后才知道小梅已经有了意中人,她私下与易发交好。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敢想才不是男子汉,敢想敢为才是男子汉。府里丫头很多,你相中其她的人也可以啊。”向阳心情开始好转起来了,望着情同兄弟的何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他又从袍袖里掏出一包银子,塞给何靖:“这一些散银就分给府里其他的下人吧,叮嘱他们将院子打扫干净,表现好你就替我赏赐给他们。”何靖不疑有他,高兴的将这一包银子接过来,心里暖暖的,公子就是好,不仅对他好,也对其他的下人好,所以他们个个都愿意留在府里侍候公子。   公子不像琪公子那样,有权有势,也不像水公子那样冷冰冰的,公子除了性情有一些暴躁以为,对院子里的下人还是可以的,比较随意和善,很少摆公子的架子。   何靖掂掂手里的散银,有一些沉,他就猜测可能是公子用月银做赌注,在赌坊下注赢回来了一些散银。将赢回来的银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给他,一部分留给府里其他的下人。   何靖作为公子的近侍,他对公子的情况最了解。公子除了府里的月银以外,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公子手头并不宽裕。他们从来也没有存过其它的奢望,指望公子会给他们额外的赏赐,他们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月银,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料到,公子临出府,事事替他们着想,给他们留下一笔散银,还要为何靖做主相亲说媒,何靖百感交集,感叹着:跟着这样的公子是他的福气。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连城之行   向阳没有想到,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令何靖感恩戴德、感慨万分,他朝公子深深鞠一躬:“谢谢公子,小的代院子里其他的下人,谢过公子。小的在院子里,等候公子凯旋而归。”   向阳嘴角抽动着,从鼻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算是给何靖一个定心丸,也算是给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他走进内室,解开衣扣,衣衫顺着身子滑到地上,在地上散开形成一个伞形。(首发:)   何靖十分机灵,赶忙进侧室帮公子拿衣袍,他打开柜子,只见满柜子都是艳丽的颜色,柜子里有十几套红袍,他麻利的从中找出了一套公子最爱穿的艳丽红袍,折叠得整整齐齐双手捧着从侧室里走出来,恭敬的唤道:“公子,请更衣。”   向阳眼角扫视了一眼艳丽的红袍一眼,脸上马上变色,树林悬挂着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几个艳丽的身影与这一套红袍重叠在一起,鲜红的颜色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刺得他的心在滴血,他心里一颤,别开脑袋,不悦的喝道:“扔掉,换一套黑袍。”   何靖捧着艳丽的红袍吓了一跳,不知他哪里没有侍候好公子,令公子生厌,他也不敢多言,依言捧着红袍退回去,搁置在一边,打开柜子探头寻找着,里面除了红袍还是红袍,哪里还有其它颜色的衣袍?   他就关上柜子,转到另一个柜子打开柜门,里面的情形与刚才的那个柜子一样,红袍将柜子塞得满当当的,突然,他的眼光落在柜角上,众多红袍里夹杂着一片黑色的衣角,双手在里面翻找着,从角落里抽出来了一套黑袍。   “这,好像不是公子的衣袍?”   府里的人都知道,府里五位公子对衣袍的颜色各有所爱,府里只有水公子爱穿黑袍,红袍是公子的最爱。   公子经常对他说,红袍喜气,他喜欢。黑袍暗沉,给人心里压抑的感觉。所以他从来都不爱穿黑袍,琪公子考虑问题很周到,他根据季节的变化,公子们的爱好,给每一位公子备置了衣袍都是他们喜爱的颜色,所以向公子柜子里除了红袍,没有其它颜色。   何靖手里托着黑袍,细细的打量着,在脑子里搜索着黑袍的来历,哦,想起来了,前几日,易发专程给公子送来了两套黑袍,告诉他这是琪公子,专门给公子备置的两套黑袍,一套黑袍公子穿上身,护送郡主进宫,另一套他压在柜子里面,红袍放在上面压住了黑袍,他将这一件事情忘记了,一时没有发现。   黑袍被压得皱皱巴巴,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出一个杯子,在杯里倒上一些热水,感觉杯子烫手,他才开始用杯子对皱褶的地方进来整理,抚平黑袍上面的皱褶,再把黑袍拿在手上抖开,将上面一些灰尘抖掉,把黑袍折叠好,双手托着送到公子面前。   向阳二话不说,张开双手,何靖抖开黑袍套在公子的身上,给公子扣上扣子,向阳换了一身黑袍走出来。   看惯了公子身着红袍的艳丽模样,何靖看着黑袍在他眼前晃动,感觉有一些不顺眼,欠缺一点喜气,他不明白公子为何转性了,喜欢黑袍的颜色,他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还是红袍好看。”   向阳似看穿何靖的心思,转过头对着何靖吩咐着:“你喜欢红袍,箱子里的红袍,你都拿去穿吧!我不需要了。”   “这是何意?”何靖一愣,觉得有一些不对头,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就是说不上来,他不敢夺公子所爱,于是婉拒着:“公子身穿红袍好看,还是留着公子使用吧!”   向阳拉长着俊脸,声音低沉:“我的爱好改变了,以后我喜欢黑袍,红袍我不爱穿了。这些红袍都赏赐给你,算是你跟了我两年,我赏给你留做纪念。”   “哦,原来是公子转性,换一种方式改变自己的着装,黑袍令公子成熟,也好。”何靖大喜,想象着自己如果穿上了公子的红袍,学会了公子几成风度,就会像公子一样,艳阳高照,春风满面,交上桃花运,府里的姑娘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何靖心里乐滋滋的,进屋抱着公子的一套红袍出来,柔软的面料滑过他的掌心,心里暖洋洋的,他满脸带笑朝公子深深鞠一躬:“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赏赐。”   向阳此时心情极为复杂,他其实是在像自己的过去告别,把自己的过去葬送掉。   何靖哪里知道公子的心思,他也不知公子护送郡主进宫,究竟发生了何事?公子回府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极少开口说话,现在见公子肯开口说话,他心里的烦忧渐渐淡去。只要公子愿意,他这个做下人的一定会依照公子的吩咐去做。   向阳看也不看红袍一眼,转过身子,四处打量着他曾经生活和歇息过的地方,默默的站立了一会儿,出了一口长气,转过身子,扭过头扬长而去。何靖提着行囊紧跟公子来到了府门口,将行囊装到后面的马车上。   府里侍卫已经整装待发,见向阳出府,一名侍卫牵过一匹马走过来,将缰绳递给向阳,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随口问道:“郡主和琪公子出来没有?”   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还没有。”   他的话刚落,侍卫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府门口,只见紫薇从大门里走出来了,她肤若凝脂,不施脂粉,显得清纯美丽。上穿玉白羽纱水袖衣,袖边绣着细碎白色花瓣。下面穿着一件浅色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发簪是一只檀香木做的,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摇曳生风!   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着,望向那些瞧着她的侍卫。忽而轻扬嘴角,柳眉微挑,眼里流光溢彩,露出了淡然而又有些甜美的笑   侍卫一下子看痴了:“郡主好美。”   向阳也是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质,水嫩***,即使是素雅的装扮,也显得与众不同。如一位坠落凡间的仙子,那样的耀眼。看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哼!肯定是昨晚狩琪侍候的好?令她精神焕发。   还没有等向阳纠结清楚,狩琪身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出来了,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腰带,风度翩翩、神清气爽,轻摇纸扇,紧跟着紫薇的身后,满面春风的走出来了,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豋配。   一身雪白的衣衫飘过他的身边,雪白的织锦缎带扬起一角,扑打着在的黑袍上,黑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强烈的视觉上的冲击。   “哼,故作姿态,立秋了摇个什么纸扇?扇死你。”向阳恨恨的在心里腹诽着,朝着儒雅的背影剜了一眼,突然,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失落感。不是滋味,心里涩涩的别过脑袋,不愿再看白衫飘飘的背影。而是抬起头看着天空,天上晴空万里,白云悠悠,望着蓝天白云疏解着郁闷的心情。   誓与公子比高低!   公子的失落撞入何靖的眼帘,何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在替公子抱屈,自己的公子哪里输?长相俊美,身形高大威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武艺超群。   如果公子穿上红袍,与郡主站在一起一样的抢眼,一样的豋配。何靖有一些不服输,替公子抱不平,他近前给向阳出主意:“公子,小的喜欢看见你穿上红袍的模样,公子穿上红袍与郡主站在一起那是绝配,小的现在去给公子拿一套红袍过来,披在公子身上,如何?”   “多事!”向阳微妙的心思被何靖发现了,他羞怒交加,将一肚子闷气发泄在何靖的身上:“不要自作聪明胡乱猜测主子的心思。这里没你的事情,回府去打理院子,做好你份内的事情。”   “是,公子。”向阳突然发怒,何靖吓了一跳。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去了,何靖脖子缩了缩,赶紧溜回府,经过府门口时,见到张谦眼里含着嘲弄,“狗仗人势。”他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张谦一眼,学着向公子的口气,冷哼了一声,擦身而过。   身后传过来扑哧的笑声,他张开口准备大骂,突然,想起来了向公子的嘱咐:“他离府后,要与张谦修好。”一脸的羞怒转换为笑脸,迎向张谦讨好的套着近乎:“张大哥,你也来送公子。”   张谦淡淡的笑笑:“跟你一样,心里惦着公子,放下手里的活赶来送公子一程。”何靖见张谦态度友好,也就把自己心态放平和,停下脚步,跟他并排站在一起,目送公子启程。   张谦的目光一直在公子的身上,不曾离开过,琪公子一举一动牵动着他的心,当他看见琪公子扶着紫薇上了撵车,公子弯腰钻进撵车,张谦满心欢喜,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下好了,琪公子与郡主在一起。”   张谦的笑容刺激了何靖,何靖的目光也是一直胶在向公子身上,见公子翻身上马,手一挥,十分威武的喝了一声:“启程。”   车队随之缓缓启动了。   何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瞧,向公子多威武,一招一式有着武者雄姿,军人的气派,好棒。我以公子为荣。”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赞美公子   “郡主被皇上赐封为督查御使,公子跟随郡主一起今日启程到连成。”这个事情无人知晓。   张谦今早起床,到琪公子的卧室里,看见公子在收拾行囊,他猜测出来的。   他聪明过人,马上过去帮着公子收拾,公子见他过来帮忙,也就没有阻止,由着他去做。   张谦跟随公子多年,熟知公子的个性,公子没有交代,就是叫他慎言,他就估摸着公子这一次可能出远门,尽量把东西准备得十分充足。   公子都没有跟张谦明言,自然府里有许多下人不知道公子今日启程,还以为郡主带着公子到王府给王妃请安。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的同时,郡主带着公子绕道而行,避开众人的目光,迂回前行,提前一天离开京城,准备早一天到达连成。   张谦心细如发,对今日的行程猜个**不离十,他知道,这些行程的安排都是出自琪公子之手。   “琪公子就是聪明,深得郡主的芳心,琪公子出的一些主意,郡主一般都采纳。”张谦想到这里,心情波动不已,一股敬意涌上来,他用敬服的目光目送着公子。   这时,一些下人得讯也赶来凑热闹。聚在一起,他们指着远行的一队人马,议论纷纷。   “嘻嘻,向公子骑在马上,好英俊啊。”   “郡主还是喜欢琪公子,琪公子与郡主一起登上了撵车。”   “瞧,郡主的风铃多响,风铃歌唱得真是好听。”   张谦脸上带着笑,转过身子,挥着手,口里吆喝着:“去去,聚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去干活,做好份内的事情。琪公子说了,谁表现好,公子回府有赏。”   “真的,太好了。”   “张大哥,你跟着公子真是有福气。”   听说有赏,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到了张谦的身上,用十分羡慕的目光恭维着张谦,说得张谦丢掉了从容,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习惯微弯的腰,突然挺直起来了,他扬眉吐气的抬头做人。为自己的公子而骄傲。   下人被张谦赶走了,府门口一下子冷清起来了,张谦又恢复了不舍的神情,眼巴巴的瞧着车队越行越远。   一层雾气渐渐蒙上了眼睛,张谦对公子难以割舍,此行路途遥远,不知是否顺利?   他心里异常波动,很想找人述说着隐藏在心里很深的话,回过头见到何靖的神情也是异常激动,他心里一动,赶紧退后一步,与何靖并排站着,目送着公子远行。   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的样子一直在何靖脑子里挥之不去,想到公子有出息了,他喜得咧开嘴,自己乐个不停:“好样儿,公子跟随郡主出府,是公子的荣誉,也是向家的荣誉,公子为向家争光了。向庄主知道了公子有出息,一定会高兴的。”   张谦被何靖的神情所感染,在内心深处替公子高兴:“一向淡泊名利的琪公子,这一次竟然主动要求陪着郡主出府,助郡主成就一番大事业,郡主荣登故里,凯旋而归,有公子的功劳。府里的人谁不知,公子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只要他亲自出马,没有办不成的大事,等将来公子随郡主班师回朝的时候,皇上龙颜大悦,大赏有功之臣,论功行赏时应首推公子。跟着这样的公子面子上有光。”   “嘿嘿”   “嘻嘻嘻”   不知不觉两人想到得意的地方时,同时笑出声,泄露出彼此得瑟之意。   两人各怀心思,炙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用目光交流着自己此时的心得。最后相视一笑,一起掉转目光,目送着车队在眼前消失。   “公子走了!”   突然,两人心里空荡荡的。他们所有的热情被公子带走了,两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依着门框滑坐在门槛上,两双失落的眼睛对视着,他们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不舍和期待。还有一些隐晦的含意。   许多话他们都不敢明言,只是用眼神交流着,突然之间,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来的一切恩怨,都是围绕着一个核心问题:各为其主,忠心为主。   现在,主人一起携伴远行,他们也放下了一切得失,愿意走进对方的心里。用心交流着:   “郡主责任重大,此行任重道远。”   “是啊。”   “这一趟出府,路途遥远,也不知郡主和公子什么时候回府?”   “不知,琪公子没有告诉我,我们做下人的不敢过问公子的事情?”   何靖略有同感的点点头,他的心里更是急迫想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更加大胆的试探着:“此次连城之行,不知是否有风险?听说哪里灾情严重。哀鸿遍野,饿殍百里。不知郡主能否招架得住?”   “琪公子满腹经纶,谋略高超,向公子武艺非凡,一般的人都不是公子的对手。两位公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无缝,有公子相助,郡主一定会成功化解难题的。”   “如你所言,但愿如此!”   “我们做好份内的事情,打理好院子,替公子分忧,在院子里静候佳音,等着郡主和公子凯旋而归。”   “好”两人化化干戈于玉帛,击掌盟誓,他们心意相通,目标达成一致以后,心里自有一番定数。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树枝吹得乱颤,几片落叶从树枝上吹下来,随风远去。   抬起头望望天,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张谦意识到了,他们已经在府门口呆了很久了。   张谦动动麻木的双腿,何靖揉揉酸涩的眼睛,他们还不想起身离开,依然执着的将目光投向了羊肠小路。   在路上。   早起的行人,行色匆匆,从他们眼前走过去,已经把公子的足迹给掩盖住了。   可是,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可以通过路上留下的足迹,分辨出公子的足迹,他们望着公子留下的足迹,心里默默祈祷着:“公子一路平安,早日凯旋而归。”   “叮当,叮当……”风铃开道,风铃唱着风之歌带着车队离开了郡主府,一路畅通无阻的绕开热闹的集市,上了官道。队伍走了大半日,大批车队和人马驶进了狭窄的小道上,开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行驶着。   这时,向阳骑着马驶过来,伸手将撵车上的风铃给取下来了,放在腰上,然后他望了一眼撵车,就朝前方驶去,远远离开撵车,将空间留给狩琪。   撵车内。   紫薇坐在软榻上,摇摇晃晃的,身子像拨浪鼓左右两边来回晃动着,胃被颠得移了位,胃里不断翻涌着,极其难受。她双手放在胃上,托住来回振动的胃。还是无法消除恶心想吐的感觉。   紫薇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苦。   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在王爷和王妃的庇护下成长的,没有吃过一点苦,受过一丁点罪。   她从小体弱,王爷和王妃生怕她弱不禁风,从小就不许她踏出府门一步,任她在府里闹翻天,也不许出府。自然她就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   想起王爷和王妃,紫薇心里有一丝歉意,觉得有一些对不起他们,她离开王府,独自居住在紫薇府,渐渐学会了独断专行,有一些事情没有经过他们的批准,就擅自做主,实在对不起他们。   就拿连城之行来说吧,她瞒着王爷和王妃出任督查御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不想他们为她担心,想尽一切办法打破锣,阻止她前行。   王爷不知,情有可原,王爷在镇守边关,鞭长莫及,无暇顾及府里的事情。府里的事情都交给王妃打理。   王妃不知情,也说得过去,王妃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谨守妇道,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王府,天天种花养草,修身养性,在她眼里容下王爷和紫薇两人身影以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她的心上。   所以,紫薇把王妃瞒得好紧,不许府里的人透露半个字,知道她出行的人还真是寥寥可数。   她一大早就悄悄从郡主府出发,临出行时,都没有看见福伯的身影。估计,王妃还不知这一件事情,只要她离开了此地,她就乐得自在逍遥,她不希望有人在她耳根里嘀咕着:“不许去,危险!”不许她去趟这一趟浑水。   哎,理想和现实有差距,哪里料到路途遥远,羊肠小路崎岖不平,极其难走。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估计,她还要在撵车内受半个月的罪。   紫薇忍着胃部的不适,坐在撵车内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又不好露出抱怨的神情,否则,被对面的狩琪看轻了她。   她这才明白南王爷为何不愿打理这个鬼地方,那是因为连城十分偏远,山高皇帝远,管理十分不易。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方可顾及此地。   于是,王爷就把连城送给南宁。南宁自小在京城过着安逸的生活,自然不愿跑断腿,到达偏远的连城,管理有关事物,导致连城灾祸连连,积弱不堪。   连城成为一个重灾区。   时隔一段时期,不知那里的情形如何?   哎!   紫薇深深的叹息着。   不知此行还会有什么难题等着她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车内惊魂   紫薇坐在撵车内,想东想西,尽量把自己的脑袋塞得满满的,以此转移注意力,忘记撵车颠簸带来的不适,就这样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也不奏效。   撵车越行颠得越厉害,一颗小脑袋不听使唤的乱摆,柔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硬,她绷紧了神经,两只小手乱抓,抓住软榻不放,身子尽量后仰靠在车壁上,两只脚伸得长长的蹬在侧面的车壁上,稳住身子。   紫薇小脸皱成一团,一缕头发从发簪上调皮的钻出来,搭在脸上乱动,从发簪上垂下来的珍珠也不甘寂寞,来回不安分的在脸上乱晃着,一会儿珍珠从她脸上晃过,缠住了头发,头发与垂下来的珍珠纠缠在一起来回拉锯式的拉扯着。   这时,珍珠占了上风,交着头发扫过眼角,眼角有一些不适,她吓得赶紧捉住调皮的珍珠,将头发解开,一连串的折腾累得她闭上眼睛,将涌上来的不安逼回去。   另一只手轻轻揉揉眼睛,感觉眼睛没事了,手一松珍珠忽的从掌中滑落出来,调皮的与她捉起了迷藏,弄得她手忙脚乱,神经兮兮。   气得她一把除下发簪,将发簪上的珍珠扯下来,滚圆的珍珠在白嫩的掌中碾压着,掌心压得泛红,她也没有停下来,珍珠在掌中滚来滚去,饱受蹂躏,小嘴嘟嘟有声:“看你还调皮不,看你还调皮不,再调皮,把你捏碎。”   发簪拿掉,失去束缚的头发渐渐松散开了,满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样披散下来,落在肩头摇动着。   她的头微微偏一点,霎时,头发也随着身子变换了一个方位,从肩头滑落到胸前,掩住了一双烦躁的大眼。   头发在胸前徘徊着,她烦躁的抓住头发放在指尖上缠绕着,一双郁闷的大眼带着责备瞥了一眼狩琪,他神情淡然,低着头依然在看手里的书,眼角都没有瞟她一眼。   “哼!腹黑男,心里压根就没有我,没有你,难道我活不下去?哼!不求你。”她负气的瞪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丝帕,随手抖开,拧起丝帕一角含在嘴里,两边腮帮高高鼓起,眼睛像鱼鼓眼一样瞪得大大的,张开芊芊玉指梳理了一下柔顺的头发,再把头发拢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   狩琪坐在紫薇的对面,身子窝进软榻里,靠在窗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本蓝装线书,借着帘子透进来的光线,黑眸微阖,低着头在看书,如果这个时候,紫薇不负气,认真的倪视着狩琪,就会发现狩琪眼里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作为紫薇的夫侍,他经常为紫薇梳头,为她梳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即使随车出行,他也备好了一些日常用品,掀开软榻,下面就是一个小仓库,里边有梳子,镜子、格式发簪、手纸等日常用品。可是今日他不想过早为她梳头,他的眼里都是她调皮的举动。   手帕含在口里,腮帮鼓得高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改变了昔日胡作非为任性的印象,学会了克制自己,这一切落在他的眼里,甚是可爱,不知不觉眼里涌上笑意,一抹温柔涌上心头,撞击着心灵:这才是郡主,这才是郡主,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调皮之中,不失为率性而为,率性而为的同时,不失为纯真。   “笑够了没有?”紫薇不高兴的低吼了一声。   “呵呵呵”狩琪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黑眸,轻笑出声:“恩,郡主的发型别具一格,头发梳理成这样,自有一番韵味。清新脱俗,好看。”   在狩琪的字典里,赞美之词是极少储备的,因此他很少夸奖人,他看人看事,一般都是一种淡然的态度,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上心,令他心动,得到他的赞许。   听到狩琪的夸赞,紫薇一愣,眼睛眨了眨,见狩琪眼里噙着一丝赞许,这才相信刚才这一句赞美之词出自狩琪削薄的唇瓣。   “扑哧”狩琪轻笑出声,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荡漾,化作一腔柔水冲走了紫薇心里的烦躁和不满。   奇怪的是,紫薇对狩琪没有免疫力,她也不去考究他是出于何动机夸奖她,好了伤疤忘了痛,忘记了刚才受惊的一幕,听了几句含金量不高的赞美之词,心里像吃了蜜一样感觉舒坦,她嗔怪的哼了一声:“天阳从西边出来了,得到你的夸奖真是不容易。”   说完,一张小脸渐渐装上了笑容,她扬起绝美的小脸,看到了一双温柔含笑的黑眸,黑眸闪烁着,星星点点,泛着琉璃光彩。   里面酝酿着一种情绪:给你阳光,你就灿烂。   突然,紫薇意识到了自己得意忘形的失态了,手从马尾上滑落下来,一股热流朝上涌来,“哄”的一下脸烫了,一直烧到耳朵根,她忙收起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笑容,不好意思将脸微微偏过去,错开意味不明的眼睛。她在心里暗暗腹诽着:“腹黑男,你哪里是想夸我,成心是看我吃瘪。”   狩琪不打算放过她,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真是好看,我喜欢。”   紫薇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就是想法逗她,让她自鸣得意陷入他挖好的温柔陷阱里,溺毙在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他远远站在一边看着她的挣扎好笑。   一根马尾,哪里好看,不就是想说她丑吗?正话反说。哼,她才不会上当!她偏不让他省心,按照他的意思来,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她是郡主,她要占据主动地位,主导着他的思维。她眼珠一转,伸手将马尾扯掉,满头秀发披散在肩头。   她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小手指着不曾翻页的书带着调侃的味道问道:“你不看书了?是嫌车内好闷吧?何时可以休息?”   狩琪低下头看着书还是翻在第十页上,他了然一笑,随手翻了几页,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伸出***修长的大手掀开车帘。   这时一缕阳光射进来,打在两人的脸上,刺得紫薇眼睛微微阖上,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短路:“快到了吧,可以下撵车歇息了吧?”   他眯着眼睛避开强烈的阳光,放下帘子,慢吞吞的温声道:“郡主好聪明,料事如神。的确快到了。按照撵车行进的速度,再过几个时辰,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可抵达十里坡,十里坡有一个凉亭,大家就可以在那里歇息。”   “喂,还要行走几个时辰,搞错了没有?这一段路太难走了,颠的人东倒西歪实在难受,我受不了,现在就想歇息一会儿,停车。”紫薇一听还要在车内颠簸几个时辰,大失所望,刚才与狩琪斗嘴的那一瞬间的快乐很快消失了,她又在感受着撵车的颠簸,被颠的七晕八素的。甚至隔夜饭都想吐出来,她强忍着不适,一张小脸变成了一个苦瓜脸,皱着眉头,抱怨队伍行进得太慢。   像验证她的说法一样,还没有等她抱怨完,车夫驾着撵车绕过了一个坑,却没有避开路面上的一块石头,车轮从石头上辗过,车身微微倾斜,车夫发现不对,赶紧拉紧缰绳想放慢速度,把撵车驾稳,可是已经晚了。四匹马一起发力,拖着撵车奔跑,前面又遇上了一个坑,路面狭窄无路可过,撵车歪歪斜斜,颠簸不已,摇晃着车身费力的爬过这个大坑,奔向一个山坡。   “哎呀,哎呀,哎呀…”一窜惊呼持续在撵车内响起来,随着惊呼紫薇的身子像个皮球,在车内弹起来了,眼看她的脑袋就要撞到撵车顶上。   紫薇睁开惊恐的眼睛,感觉沉重的顶板直直的朝她压下来,“啊,完了”她尖叫着,双手忙乱的乱抓着,什么也没有抓到,这一下自己难逃一劫,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着脑袋与撵车顶板的猛烈的撞击。   “哎呀”声在撵车内回荡着,产生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   预料当中的撞击没有来到,突然,她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刚才惊悸的一幕正刺激着她,没有回过神。   “别怕,没事。”狩琪搂着紫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正准备朝外责备着侍卫,撵车外传来向阳的怒号:“混蛋!你是怎么驾车的,吓得了郡主,该当何罪?”   侍卫手里拿着鞭子,吓得一哆嗦,鞭子在空中抖了几下,差一点从掌中滑落。   这一下坏事了,马儿以为主人叫它快跑,所以四匹马撒着欢儿,扬开四蹄拉着撵车快速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奔跑起来了。   “啊!”   “怎么驾车的?”   撵车里接二连三传来惊叫声和怨责声,吓得侍卫更是手忙脚乱,把“吁”声换成“驾”声,四匹马得令跑到更快了。   向阳火了:“混蛋,你找死啊。”驾着马跟上撵车,与撵车并排,瞧了一个空档,翻身站在奔跑的马背上,从马上跃上了撵车,一把将侍卫推到一边。   “啊”一声惨叫响起来。吓得人们心里只抖。(首发:)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细心呵护   “啊”   路难行!   马疯了似的跑得快。   侍卫胆战心惊的驾驭着撵车,四匹马拉着撵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急速奔跑,他压根就没有料到向阳会推他一把。   “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歪失去了平衡,身子往旁边一倒,眼看就要葬送在车轮底下,向阳伸出马鞭,口里不干不净的训斥着:“没用的东西,亏你是习武之人,这一点能耐都没有,不如回家奶孩子去。“   侍卫来不及多想,520小说慌忙抓住马鞭,借助马鞭的力量稳住身形,松开手,马鞭从他手里抽走了,惊惧的一幕还在缠绕着他,“砰砰”心跳个不停,他赶紧扶住车门,靠着车门,喘了几口气。   这时,一阵疾风迎面扑过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惊出一身的冷汗,衣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抹了一把额上冒出来的汗,用感恩的目光望着高大的身影,朝着向阳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这名侍卫跟着向阳走南闯北,向阳被紫薇叫得心烦意乱,就把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出手推了他一把,谁知他一下没有留心,竟然站立不稳,差一点滚下车。一旦遭到车轮辗压,不死也会残。   “不好”见到跟随他多年的侍卫有难,心里一惊,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救了他。   向阳站在撵车上,双手紧紧的拉住缰绳,看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手紧拉缰绳:“吁”马儿慢慢的放慢了速度。   惊魂一瞬消失了,撵车内的惊叫声消停了。   他熟练的驾驶着撵车,避开难行的路面,寻找较为平整一些路面行走着,这一段路是商贸通塞要道,基本上都是一些行商的车队行走,骆驼背负着沉重的货物压坏了路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方又极为偏僻,无人修路,极其难行。   紫薇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只要车子稍微颠簸一些,她就开始叫唤起来了,弄得向阳也有一些措手不及。   “哎。这个难缠的女人。干嘛多事?呆在自己的郡主府享福多好。跑出来还没有走几步,就开始叫唤起来了。干嘛趟这一趟浑水?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做。把我们拖下水,跟着一起受罪。”向阳不高兴的抱怨着。   突然,前面开阔的地带,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连城的线路图在他脑子里翻卷着,走小路,路难行,但是,可以节省几天的行程。   从岔路口驶过去,拐过这一座山坡,就可以上大道,有一段平整的路面,紫薇可以少受罪。但是路途遥远,多走几天的路程再折转回来,重新沿着这个线路行驶,得不偿失。   是照顾紫薇,把小路改为大路?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驶。   向阳犹豫着。   “公子,不急,前面不远就可到达十里坡,在那里大家可以歇歇脚。”温润的声音在撵车内响起来。   温润的声音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向阳心领神会,不再犹豫了,按照他与狩琪昨晚商量的路线行驶。抄近路赶时间,火速救急,赶到连城早一点将那里的灾情摸清楚,安顿受难的百姓。   “驾”向阳虎着一张圆圆脸,扬起马鞭一甩,撵车继续前进。他把缰绳递给侍卫,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喏。照这个速度行驶,不要吓着郡主。否则,我把你推下车,让撵车从你身上辗过。让你尝尝车裂的滋味。”   一声断喝,把侍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接过缰绳,声音有些发颤:“公子,小的一定小心。”   就在两人交接的时候,车轮又从一个石头上滚过去。   撵车剧烈的颠簸着。   “啊,想死啊!怎么驾车的?”   狩琪伸手搂住紫薇的纤腰,小小的身子窝进狩琪的怀里,身子随着撵车的剧烈的晃动,欲脱离温暖的怀抱,甩出车窗,吓得紫薇乱骂。   突然,紫薇产生了错觉,一向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也失去了安全的屏障,她在他宽厚的怀抱里不安的扭动着。   “驾车怎么不看路?净挑不好的路面行驶,成心是想害死我?”紫薇情绪失控,撵车内响起她的抱怨声。   “混蛋,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净挑一些无能的人驾车。”从来不管事的紫薇,也失去了仪态,她在狩琪的怀里探出半颗脑袋,冲着车外向阳的身影嘶吼着。   向阳急了,呵斥声不断传进来:“混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亏我平时善待与你,关键的时候你净给我拆台。”   狩琪身子紧紧贴服着有些僵硬的身子,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路不好走。忍一忍,这一段路行过去了,到了十里坡好好歇歇,就没事了。”   紫薇身子往上一窜,准备再一次开口骂向阳,这时,狩琪伸手把她脑袋一按,解开身上的外袍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抱在怀里,以免她的身子被撵车无辜的撞到,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到时,痛得哇哇叫唤,影响人们的情绪和行程。   紫薇在狩琪的怀里,心里的恐惧才渐渐消散,她也就老老实实的任由狩琪伸手揽住腰身,窝在他的怀里。   小小的身子渐渐放松,狩琪心里叹息了一声:“哎,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从来就没有吃过苦,真是难为她了。”   他的下巴抵在小脑袋上,脖子里的幽香从后颈窝里一阵一阵飘出来,沁入心扉,一向定力极好的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脑袋深深的埋入她的后颈窝,深深的闻着幽紫花香,这个味道是紫薇的味道,味道没有变化,身体没有变。   可是行为举止发生了变化,如果此事发生在她小的时候,她遭了颠簸之苦的罪,她一定不会饶过驾车的人,甚至连向阳也会一并处罚。   她还是她?   她还是紫薇吗?   狩琪呼吸渐渐的粗重起来了,身体渐渐感到发热烦躁,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里,柔软的发丝吹得东倒西歪,在她的后颈窝调皮的乱动着,一种酥麻感像导电一样涌过全身,她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她掀开外袍,探出脑袋透透气,那种难以言状的悸动冲击着她的心扉,使她深感不安,身子在他的怀里像蝗虫一样扭动起来。欲脱离他的掌控,寻找一块安全的地方栖身。   “别动”一句低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下来,落在她的耳里,突然,她发现狩琪一向好听富有磁性的温润的男中音变得暗沉,他的身子变得滚烫,一波一波热浪像波浪一样从他的前胸传出来,透过薄薄的衣衫钻入她的后背,涌入全身使她越发难受起来了。   紫薇不敢回头,她害怕看见狩琪异常的变化,即使她不回头,也会猜出如玉的俊美的面庞,像喝醉了酒布满了潮红。   哎,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他到郡主府成为她的夫侍,近9年,现在也快二十岁了,如果他生活在普通人家,早就结婚生子,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可偏偏命运与他开玩笑,他成为她的冲喜夫侍。   她可是有自知之明,他们成为她的冲喜夫侍,个个都是不情愿的,当时,她还以为是父王使劲手段,将他们收回府,责怪父王多事。给她找一堆麻烦回来。   后来,经过一年的相处,她弄明白了他们入府的原因。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曹风的父亲是父王的手下,他经常出入郡主府,与紫薇相熟,曹风父亲为了救王爷身负重伤,进府见他最后一面,曹风抱着父亲伤心欲绝,偏偏遇上紫薇,胡搅蛮缠在这个时候要他陪他玩,父亲气绝身亡。   曹风悲愤交加怒斥着她的无情,气得紫薇哭闹不休,为了报复他,指名道姓要他充当夫侍,陪她玩。强行把他留在府里困住了他。   向阳父亲为了家族的振兴,是福伯的师兄弟,兄弟两人交好无话不谈,福伯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后,向父王推荐进府的。   袁野好像也是他的家人,为了巴结父王,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当成礼物送入府。   水芝寒主动入府,是为了寻找真相,他怀疑水云山寨被毁与父王有关。   狩琪为何入府,她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入府以后,与紫薇的关系剑拔弩张,十分紧张,吃了紫薇不少的亏。所以,个个对年幼的紫薇恨之入骨。甚至下手谋害她。   紫薇死了,但是她借尸还魂活了!   浴火重生的她代替紫薇赎罪,平息着他们的怨气。   她愿意放他们远行,离开郡主府,曹风从军去了,袁野出府也做出了一番事业,   她承诺向阳,连城事毕,放他离府。   她与水芝寒立下了君主协定,帮她寻找火烧水云山寨的真相,他得到真相离府,踏上复仇之路。   “狩琪,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紫薇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一股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涌动,不知不觉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感受着他的不规则的心跳,她的呼吸也开始不畅了。   “郡主,衣衫穿薄了,瞧你的手冰凉,别着凉了。”外袍落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狩琪的细心呵护,心塌陷了一块。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给予成全   紫薇坐在狩琪的腿上,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咚咚咚”一阵狂乱的心跳,不规则的响起来。唰的一下,满脸羞红,她的身子微微发抖,情绪错乱起来了。   这是爱的表示吗?   可是为何她无法读懂他?触摸不到他心里爱的滋长。   凭着她对狩琪的观察,他表面上给人无害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极为强悍,聪明睿智,胸装丘陵,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人,岂是郡主府的院墙可困住的。   一个眼里只有江山丘陵的人,对她应该是没有爱意的,一个不爱她的人,她没有理由把他留在身边,消耗他的青春。   狩琪的身子越发滚烫,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腰越抱越紧,她推了推滚烫的身子,欲逃离他的钳制,一句压抑的男中音响起来:“郡主别动,让我靠在你的身上歇息一下。”   紫薇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心里惴惴不安,心里升起一股歉意,对不起!她不能给他什么?她什么也不能给他!唯一能给的就是成全!连城事毕,放他远行。   她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身子,歉意的试探着:“狩琪,连城事毕,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郡主,我没多想。”温润的声音带着热气呼在后颈窝里,令她心绪难平,“我……!”她口张了张不知说什么,才可走进他的心里。   这时,一个模糊的少女的身影,在紫薇脑子里一闪,只是一瞬间,大脑渐渐清晰起来了,幻化成了一个抛绣球的倩影,她沉默了一会儿,心口不一的说道:“我对向阳承诺,连城事毕,放手,让他离府。”   沉默着。   狩琪默然无语,没有马上接过话茬,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紫薇却能够感受到他的强烈的心跳,不规则的心跳泄露了一向淡定从容的狩琪,此时也有一些不淡定了。   突然,他觉得他开始无法把握紫薇了,他把头埋进她的后颈窝里,默了一会儿,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用淡淡的口吻问道:“郡主,你为何这样做?”   “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离开王府时,与父王定了一个协定,就是郡主府的事情由我做主。因此,我尊重他们的选择,放他们离府,曹风有一句话说的对,男儿志在四方,曹风离府当上了父王的副将,袁野离府也有一番作为,向阳也有自己的选择,水芝寒也有自己的选择,他们的选择无可厚非,我应该成全他们。”   “成全?”狩琪慢慢品味着这两个字,觉得好笑。好像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成全这两个字,在他的印象中更是没有谁可以做到成全。   他闻着幽紫花香,这一局身体明明是紫薇的,为何言谈举止完全判若两人,他脑子始终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闪现,可以,他想抓就是抓不住,当他睁大眼睛想看清她的真面目的时候,这个模糊的身影像一条泥鳅一样,疏忽从他眼前溜掉了,   他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捋清?   “是的,如果你们作出了选择,连城事毕,我会成全的。”紫薇用力的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答复了狩琪的质疑。   “是同情、吝啬、还是放手……还是另有打算?”一连串的疑惑如连珠炮一样向紫薇发射过来,紫薇楞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她过于心急,急于将他们推出去的同时,还产生出来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令人产生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从而对她此举产生了怀疑。   紫薇委屈的瘪瘪嘴:“成全就是一种给予,也是一种放手。难道你怀疑我的诚意。”   突然,撵车剧烈的颠簸,紫薇差一点从狩琪的手里滑落出来,狩琪一愣,连忙伸手将她捞起来,一把抱紧了她。   驾车的人无心之过刺激了紫薇,她心里的火腾腾升上来,借机将满心的心思转嫁到驾车人的身上,她摇晃着满头秀发,厉声呵斥起来:“混蛋,瞎了狗眼,怎么驾车的,把本郡主撞伤了,回去剥你的皮。”   撵车外,适时也响起了暴喝声:“滚。”   “啊,公子饶命。”驾车的侍卫惨叫着,硬生生的接受了向阳甩过来的几鞭子。等撵车速度放缓,就跳下撵车,滚到一边去了。   其他的侍卫看着撵车上的一幕,个个变色,生怕公子找他们的茬,这一位郡主刁蛮任性,难得侍候,稍微不如意,就大闹,一路上怪叫连连弄得人心惶惶的。   向阳拉长一张圆圆脸,驾驭着撵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行驶着,侍卫长从人群中骑着马走出来,他跃上撵车接过另外两匹马的缰绳,与公子一起并驾齐驱的驾驭着四匹马。   两人同时发力,四匹马又开始奔驶起来了。   向阳拉着缰绳对着撵车内的紫薇说道:“郡主坐好,这一段路最难行。这一段路走过去,就好了。”向阳安慰着受惊的紫薇。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向阳的头发吹向脑后,黑袍的下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黑色的衣袍与蓝色的车帘搅在一起,猎猎起舞。   无意中,他看见狩琪紧紧抱着紫薇,一张惨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幽怨的瞪着他。   向阳舔了舔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忙里偷闲的朝她咧着嘴巴歉意的笑了笑,紫薇毫不留情,一双杀人的目光剜着他,向阳只好自我解嘲:“有人坐在撵车内,多舒服。我累死了,还挨训斥,这是什么世道?”   “哼,这就是你的命,有本事你下一世投胎做一名世子,你一样可以坐在撵车内,被人侍候着。”紫薇一点情面都不留。反唇相讥,讥笑着他生不逢时,没有生在富贵人家。   一颗脑袋从紫薇头顶上冒出来,一双黑眸眼里露出了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斗嘴,这一对冤家聚在一起,如两支好斗的公鸡,非要分出胜负,旅途中有这一对活宝逗乐,可解除旅途中的寂寞和困乏。   说起命,向阳就有气,撵车内不就是有一个与他一样的人吗?同样是公子,他却可独享世子的待遇,而他却被奴使,由府里的公子成为驾车的下人。   向阳听到这一张小嘴里吐出一窜刻薄的奚落的话,心里就不痛快,他又不好明着与狩琪争,争又争不赢,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下不去。   “好男不跟女斗!”向阳白了紫薇一眼,懒得跟这个不讲理的女人斗嘴,平白惹人笑话,他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狩琪:“公子这一段路不好走,请你好好侍候好郡主,不要让她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做。”   紫薇还想再责备向阳几句,没有料到向阳开了窍,把侍候好她的任务移交给狩琪。   “这个愣头青话里有话。”紫薇呆了一下,突然,她明白了:   撵车颠簸的一个原因是狩琪没有侍候好她,无形之中向阳打了狩琪一记闷棍。   “何意……?”稍微泛白的小嘴张了张,突然,胃部一阵翻腾,她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啊”的一阵恶心涌上来,想呕吐。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在她腹部揉了揉,一股暖流从他掌中涌出来,源源不断的通过肚脐眼,进入腹部,将责备和恶心一起咽下去了。   委屈的眼泪涌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仰起头硬是逼着眼泪倒流回去,不想当着他的面示弱,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音责备着:“你是在怪我吗?”   一双含泪的大眼,审视着狩琪,她真想看见黑眸里闪过怒意,责怪着向阳在挑拨离间,   可是很遗憾,在这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眸里,看不出一丝责备的意思。   她很失望,那就是说,向阳刚才所言都是真的。她真是傻,怎么会忘记她身边的这一个人,深不可测,让撵车不颠簸,使她不难受,对于他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可他可好?竟然顺其自然让撵车颠得厉害,把她颠的晕头转向,恨不得将隔夜膳食都要吐出来,如看见一个溺水之人在水里挣扎,也不愿伸出手救一把。   “你好狠?我真该死?怎么会忘记你是一个狠心的人?”紫薇伸手推开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转身坐到自己的软榻上。   一双抱怨的大眼恨恨的怒视着他,一个对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他还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吗?   黑眸眨了眨,轻笑一声:“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紫薇瞪着眼睛,哼了一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强词夺理。让撵车不颠簸对你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为何不做。你个腹黑男使坏!”   撵车内传出来的争吵声,一波高一波,向阳听着紫薇的争辩和责骂,伸出舌头,暗暗嘀咕着:“这个女人倔强起来,像一个犟驴子,现在可好,她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否则,一路上他的耳根都不得安宁,当着下人的面骂得灰头土脸,实在无趣。”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明白你心   “哼,你就是一个腹黑男!”紫薇哼哼叽叽的骂着。这个腹黑男就是坏,如果不是向阳提醒了她,使她认出了他的真面目,她还蒙在鼓里被他糊弄着,继续遭受颠簸之苦。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哼!你小子也有今天!郡主没有说错,你就是一个腹黑男,满肚子坏水,弯弯绕绕算计人,使阴招害我被这个刁蛮女人责骂,你却偷着乐。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被这个女子识破了真相,有你好受的,这就是你教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腹黑男斗恶女!你们两人去斗法去吧!哈哈哈,有趣。”向阳竖起耳朵听着撵车内的娇喝声,一阵快意涌进心田,自鸣得意的暗暗高兴。   “郡主,过来,容我慢慢给你说。”狩琪温柔的哄着怒气冲天的紫薇。   “骗子,骗子,你还想骗我到何时?”紫薇执拗的认定了狩琪在欺骗她。   她心里十分憋屈,酸涩不已,眼里波光盈盈,模糊之中,一只大手伸过来,这一只手曾经牵着她走过,风雨飘摇时期,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可是,现在……?紫薇不敢想不下去了。委屈的眼泪唰的沿着绝美的脸颊淌下来,星星点点刺痛了狩琪的心。   “郡主过来。”如玉修长的大手,在她眼前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紫薇想都不想挥手打落狩琪的大手,拧着脖子,扯着嗓子叫开了:“不过来,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明明有本事可以让我不难受,你为何不这样做?还讲出一大堆歪理,推卸自己的责任。”   一想到狩琪不是真心待她,她就怨气冲天,比撵车颠簸带给她的反胃还要不舒服,第一次她失去常态,抖着手指数落着他的罪行:“你是在嘲笑我,说我自不量力,还是在责备我,不该将你拖下水,所以你就采用这个方法惩罚我。是吧!你做到了。现在,你看见了一个弱女子出丑的形象了,你开心了吧?”   一声紧逼一声的质疑,问得狩琪的心一阵一阵抽紧,不知何时挂在嘴唇角的淡然的微笑,早就消失了,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由着她发泄。只是没有料到她的情绪失控,如脱缰的野马收不回了,他才出言相告:“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她用冷哼回答,她不相信:“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狩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变得温柔,拉近与紫薇的距离,使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因此,一把将她从软榻上捞过来。像刚才那样,放在他腿上坐好。   还没有等她坐稳,突然,撵车一阵猛烈的颠簸,正在挣扎的身子脱离了他的掌控,自己站立不稳,身子朝后一仰。   “啊”的一声大叫。突然,一个东西急速飞过来,后脑勺碰到了窗框上。   “完了。”脑袋深深的陷进去了。   “完了!脑袋被撞坏了。”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已经飘远了。   撵车内传出来的叫声吓得向阳头皮发紧,听见紫薇的怪叫,他的舌头伸出老长,半天没有收回去:坏了,坏了!闯祸了!   刚才他的注意力被两人的争吵给吸引过去了,没有注意路面,马儿拖着撵车沿着惯性朝前冲,前面路中央横着一根大木棍,撵车没有避开,直接朝着木棍冲过去,车轮与木棍缠在一起,在地面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导致撵车震动不已。木棍被车轮推了十几米远才滚到一边。   当他发现了这个问题时,连忙拉紧缰绳,调整车速,使巧劲将木棍推到一边去了,绕开木棍行驶。他扯起嗓子吆喝着:“***,你死哪里去了。拉一泡尿要那么长的时间?”   “公子,对不起,属下来晚了!”中午,侍卫长贪吃,菜对胃口,吃多了,菜比较咸,一路上他口渴,抱着水袋喝个不停,够三人饮用的水被他一人喝光了,因此,他帮向公子驾驭撵车,不到十里路,膀胱发胀胀得受不了,瞧了一个空档,跑到路边小解,谁知,裤子还没有系好,就被公子骂上车:“懒牛懒马屎尿多,一点事也做不好,要你何用?”   公子骂得他不敢吭声,没一会儿,紫薇也开始骂开了。   真是你方唱吧!我方登场!   两人持续不断的呵斥,骂得侍卫长脸色灰败,渐渐的他听懂了紫薇喝骂的内容,原来是骂公子心怀叵测,想害死她。公子将怒气转嫁到他的身上,怪他不该去撒尿,害他挨骂。   侍卫长弄明白了挨骂的原因以后,不仅不害怕,反而心情大为好转,暗暗庆幸:幸好不是自己驾车,否则会被郡主剥一层皮。   侍卫长站在撵车上,站立不稳,东倒西歪,感觉他随时会被撵车甩出去。   还没有等他庆幸完,就听见向向阳的呵斥:“混账,站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是,公子。”侍卫小心翼翼的在奔驶的撵车上寻找着落脚点,他扶着车框,趁着四匹马稍微放缓的空挡,跃上前,接过向阳手里的缰绳,与他一起驾驶着马车。   “呀”撵车内的声音不时传过来,向阳心里偷偷的乐,可是他还是开口道歉着:“不好意思,路面不好行走,小心啊。”   “公子,看着路好好行驶,让郡主少受一点罪。”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来了。   一声尖叫打断了温和的声音:”猫哭耗子假慈悲,满嘴假仁假义。你有本事为何不使出来。“   “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欠揍。”向阳一拉缰绳,盯着前面的一个大坑冲过去,侍卫长一愣,想收起缰绳已经来不及了,撵车已经冲向大坑。   撵车前后左右剧烈的摇晃起来,“咚”的一声响,紫薇晃动的身子落在狩琪的怀里,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在车板上。   紫薇一惊,心里像被一把锤子重重敲击了一下,刚才的抱怨随着“咚”的一声全部化开了。   小小的身子如八爪鱼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准备去摸他的后脑勺。   狩琪及时捉住了她的小手,把小手按在胸前,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脏的搏击,他的嘴巴泛白,如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郡主,只要你安好,狩琪就放心了。”   紫薇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微微发颤骂道:“你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明明你可以避开,为何不避开,你是在责罚自己?给我看的,是吗?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你有必要这样责罚自己吗?你何必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你不愿与我一起到连城,你大可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为何你什么话都不愿说陪我上路,上路了却要让我难堪,你究竟想干什么?”   狩琪双手握住微微发抖的双手,淡淡一笑,眼帘如扇半敛,眼睫毛抖动了几下,有一些心疼的自责着:“郡主请你不要误会。”   “你说啊!如果你不愿说,我就认为你不愿前行,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就让向阳停车,给你备一匹马,你可以骑马回府,打理郡主府。你如何选择,告诉我。”紫薇双手拍着她的胸膛,执意要狩琪给个答复。她相信向阳的话,狩琪有能力和办法令自己不受伤害,而他选择伤害自己也不愿解释,唯一的一个理由就是他是在做给她看。让她知难而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应该知道,她已经无法回头了,他这样做想干什么?   紫薇脸色一连数变,她见狩琪不肯说出实情,就开始使小性子迫他就范,她站起来,等撵车剧烈颠簸时,自己抢先替他受过,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体会一下受罚的滋味。   还没有等她做出任性的举动,狩琪半敛的黑眸,忽然打开,他对紫薇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反手将紫薇拉到自己的面前,不容她反驳,一把抱住了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紧紧的揽住她的细腰,语气十分温柔,吐气如兰吹拂着她的面颊:“自古圣贤多磨难!郡主,今年是多事之秋,前面路途遥远,此行不知会遇上何种情形,你应有心理准备。”   “这……!你是在责怪我不该出使连城?”   紫薇心里一沉,也就不再闹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隐忧,对她出使连城不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她心里也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连城之行是磨难之行。   “在我心里,郡主最重要,郡主的安全为上。”突然,紫薇眼圈红了,眼睫毛上沾着泪珠,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的心如一叶小舟在激流中漂浮挣扎着,看向黑眸,黑眸里深深刻下了一副扭曲的图画,一张绝美的小脸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她,而他将这一幅受惊的图画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突然,紫薇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了,她哽咽着:“你这个骗子,你老是惹我,你老是惹我,你为何不告诉我,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你的心。”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有你真好   “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为夫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极其温柔的声音吹拂着她的耳朵,如一缕春风化作一滩春水冲击着内心深处的阴霾。   紫薇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翻滚而下,她使着小性子使劲的掐着他的胳膊:“你这个骗子,你为何不早说?非要我逼你!说出真话对你那么难吗?”   “说实在的,这一条难行的路是我选择的,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可知?难受在你的身上,痛在我心里!我也无奈。只是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明白路难行,望你知难而退,一切交给为夫去替你完成,我不愿你涉险。可你任性妄为,执拗如此,你说,我拿你怎么办?”   狩琪抱着发颤的柔软的身子,小声嘟嚷着,似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对她述说着心中难言之苦,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倾述。   原来如此,自从坐上撵车,他一直不愿正面对着她,而是顺手把她放在腿上坐着,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让她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不平。   她的每一次尖叫,都能令他心悸不已,可他不愿抬头正面看着痛苦的表情,就是想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郡主娇生惯养,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她一定会知难而退。   没有料到,他的判断失误了,她即使跟他和向阳吵闹,也从来就没有吵着打道回府。   他们之间互相猜疑着,互相试探着。就这样产生了隔阂。   哎!一声轻叹落在紫薇的耳畔。紫薇心里越发难受了。   “你有心吗?你还会心疼吗?你个骗子,什么都是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我现在让你尝尝痛的感觉是什么滋味。”狩琪越哄,紫薇哭得越厉害,一窜委屈的眼泪唏哩哗啦的淌下来,一只修长大手屈指轻轻擦拭着涌出来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一把抓住大手,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他身子动也不动,任她咬着。   她发泄了以后,渐渐的止住了哭泣,抓住他的手背翻过来看着,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印,她的心里也痛了,轻轻揉着手背:“痛吗?”   “不痛。”狩琪唇角含笑的温声道:“只要郡主高兴,即使要我砍掉………!”   眼前闪过荷花池的一幕,紫薇陷入他所营造的温柔陷阱里,不知不觉的失去了自我,被他所骗,在她意乱情迷之时,他趁机将她的衣领解开,验明她的身份,当锁骨上的两粒红痣随着她的情绪发生变化,而变换着颜色的时候,他才如释重负的放下心中的包袱,确认她就是紫薇的时候。   紫薇大惊失色,震颤不已,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化掌为刀将自己的手腕砍断。惩罚自己冒犯了她。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语气,吓得紫薇心里咚咚直跳。   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声音发颤:“不许胡说。”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她害怕听见他下面的话:“……即使要砍断我的手腕,我也愿意。”   这就是狩琪,这也是他的承诺,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守信的人,只要他答应了,他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她反手紧紧的抱着狩琪的胳膊,指尖轻轻拂过砍断的手腕,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激荡着,她嘟嘟自语:这个承诺来得太迟了。   她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上,高高耸起的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与他一起强烈的跳动着。   她的身子放软,坐在他的对面,一双雪白的柔荑握住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十指相扣,紧紧的相握。   狩琪凝视着紫薇片刻,含笑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视着,遇上了一双笃定的目光,随后,他莫测高深,还是重复刚才的那句话:“郡主,此行必有风险,你要防患未然。”   一副副瘦骨嶙嶙的身影在她眼前闪过,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向她投以厚望,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突然,紫薇一扫刚才的阴霾之气,棒起如玉的脸庞,合撤押韵的回敬着:“公子,此行有你相伴,定会雨过天晴。你愿与我同行吗?”   一缕阳光从车帘里射进来,投在狩琪的脸上,在阳光的映照下,他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金色光芒,唇角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郡主,狩琪是你的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他脸上的金色光芒渐渐减弱,一边脸隐在撵车的阴影下,另一边被余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一明一暗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造成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狩琪,你心里有我吗?你愿意做我的夫吗,这一句话紫薇差一点冲口而出,不知怎的,她还是把这一句话咽下去,害怕看到一双嬉戏的目光。   撵车内暗沉下来了,在暗处,一双黑眸熠熠闪光,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了,脸部的线条更加柔和,嘴唇像涂了一层唇膏,嘴唇饱满,质感盈透,柔润水滑,调皮的挂起玩味的笑意,   紫薇突然心跳加剧,手紧紧的抓住质感如丝水滑,轻薄透气的面料,甚至她产生了错觉,他的衣衫紧紧贴服在他的胸前,他的衣衫都受到了感染,体会到了他的肌肤也在呼吸,所以衣衫也比平时更加柔软。   一种远胜于平日的滑腻柔润终于冲垮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犹豫,她沉浸在他营造的柔和的气氛之中,沉沦下去。   而忽略了他话里的深意:我是你的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这一句话里包含着诸多的含意,也许是一种责任的使然,也许是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奈的选择……   总之,她不愿去猜测,也不愿去多想,她只想拥有这一份真情的流露,望着黑眸里闪现出的柔和的目光,突然,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眼里浮上了一层水雾,她的声音暗暗低哑:“谢谢你。有你真好。”   “郡主别多想了,前面无论遇上了什么,我都会与你同行!”狩琪的承诺暖了紫薇的心,她放下心思,窝在他的臂弯里,眼睛眨巴着,他低下头,乌黑的发丝拂过紫薇的额头,遮挡住半边的脸。   紫薇坐在撵车里,渐渐的感觉车子已经非常平稳,估计撵车已经度过了坑洼不平的路面,行驶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   “啊,难走的路终于度过去了。”   “是的。”   紫薇心情大好,从臂弯里探出脑袋,狩琪贴心的将自己的身子移开,霎时,车窗外的风景从狩琪的肩膀上扑过来,撵车在树林间行驶,树影婆娑,一排排的树朝后飞快的驶过去,看得她眼花缭乱,眼睛十分疲劳,慵懒的声音响起:“狩琪,可以歇息会吗?”   “路途遥远,这里没有地方可歇脚,此地不可歇息,穿过树林,到了十里坡,在凉亭里方可歇息。坐了大半天的车子,郡主你累了吧,趴在我身上,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狩琪温和的说道,拍着紫薇的后背,哄着紫薇小息一会儿。随手唰的一声放下车帘。撵车内黑下来了。   “恩”眼皮十分沉重,上下眼皮只打架,紫薇十分听话的闭上疲劳的眼睛,一双漂亮的大眼微微阖上。   “不好,前面凉亭有人占住了。怎么办?”向阳的声音从撵车外,透过窗帘钻进来,轻轻落在狩琪的耳里,他马上挺直腰背,轻轻回应着:“该来的总会来,你继续前进,随机应变。”   向阳挨近马车,隔着车帘,低声对撵车内的狩琪耳语着,两人商量着对策。   紫薇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马上从他怀里爬出来,揉着眼睛,糊糊涂涂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挣开狩琪的束缚,双手往上举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望着狩琪。   狩琪不语,只是挑起窗帘,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紫薇无暇观看外面的风景,她的眼光只是远远的投在一个背影上。   正当午,   向阳护着车队已经来到了十里坡,十里坡其实就是一个荒凉的山坡,周围十里无人烟,杂草丛生,极为荒僻。   坡的东南边是高山,西北边靠悬崖,在高山和悬崖的中间踩出一条小路出来。   在靠近山坡的地方,生长了三株古松,据人们传说这三株古松,有着悠久的历史,唐代所植,枝柯相连,两三人才能合抱。久而久之,三棵松树便被冠以神木之名。   此地来往的行人不多,基本上都是进京城的商贾,因此,不知是哪一位好心的商贾,致富了不忘本做了件好事,掏出银两在三株松树枝杈之间修建了一座凉亭,供来往的商贾在此处打尖歇息。借神木来庇护商贾,招财进宝,生意越做越红火。   此事越穿越神,神木连同十里坡一起名声大噪。   凡是经过此地的人们都会到此处打尖歇息,使荒凉的十里坡,显得极为热闹,今日不知谁凯足先登,鸠占鹊巢,占领了不大的地方。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豫王禁足   长长的碟翼扑闪着,紫薇好奇的探出脑袋观看着,天空上白鹤齐飞,乘风凌云,连峰向天,云海茫茫,无声涌动,蓝天与大地在朦胧中醉梦。   凉亭里,一位紫兰色背影迎风而立,阳光驱散了天空的阴霾,山风环绕逍遥的身影,抖擞他轻盈的长袍,甩起一缕紫兰的衣角。   霎时,她的眼睛睁大了,脑子一下子没有转过弯,眼睛定定的盯着熟悉的身影不放。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脑子里跳出来,在她眼前变化着各种形象晃动着。这个背影渐渐与豫王的身影重叠。   她吃惊的张开嘴巴,伸手指着抢眼的背影,愣愣的问道:“难道是他?豫王不在豫王府,跑到荒山野岭的十里坡来干什么?这里有何风景值得他留恋?”   “哧”的一声轻笑在她身后响起,紫薇回过头瞪了狩琪一眼:“我问你话,你笑什么?”   “郡主,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的荒郊野岭此时春风扑面,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思。”   “穷嘴,现在明明是秋分时节,何来春风扑面之说?你到底想暗示什么?”紫薇见狩琪说话弯弯绕饶的,不切入主题,就直接点出他言不由衷,又想糊弄她。   “郡主,路途遥远,还有许多意外的事情会不断的发生?你信不信?”狩琪目测着背影,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何意?这就是你给的答案?你想说什么,你就明说,不要绕来绕去,说得我云里雾里更是看不懂了。”紫薇不满的回敬了一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安好心。尽让她猜来猜去的。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理清思路,豫王为何到此一游!   “郡主你看。”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的目光由熟悉的紫兰背影,转向凉亭的四个亭柱,柱子上挂满了含苞待放的花朵,凉亭经过花朵的装扮,变得春意融融,成为花海凉亭。   “郡主,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个凉亭现在已经为你变成了花海凉亭。这就是豫王专程赶来精心营造的环境,他准备在这里为你送行!”   “这可能吗?我上次进宫觐见皇上,豫王应该得知我进宫了,他为何不在皇宫里给我送行,跑到这里大张旗鼓的给我送行,这样做值得吗”她内心深处深感不安。   “那要看这个女人是否值得他这么做。”狩琪眼角噙着一丝戏谑。   紫薇极力想否定狩琪的看法,可是,她在内心深处还是肯定狩琪的猜测是对的,看情形,豫王确实是专程赶来为她送行的。只是紫薇不知里面的内情,难免对豫王有一些误会吧了。   豫王自从去年在大殿上与太子争斗,向皇上请求赐婚,要求皇上把紫薇赐给他,成为他明媒正娶的豫王妃,皇上脸上阴沉。   紫薇当场吓得鼻血喷出来了,洒一地,豫王抱着紫薇去找御医救治,最后送回紫薇府。   回府后,他一直等着宫里的消息,结果他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   他以为这一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谁知,过了一段时期,公公到豫王府下圣旨:即日起,除了正常的请安以外,豫王在府里好好学习,不得有误。   豫王接过圣旨,把公公送出府,拿着圣旨反复琢磨着,渐渐明白了这一道圣旨分量有多重!   他估计,闯祸以后,母后帮他求了情,圣旨早就下了,连进宫请安的机会也不会给他。   这一道圣旨,告诉他目前的处境不妙,他现在只有两个地方可行,一是皇宫,向皇上、太后、皇后请安。二就是豫王府。其它的地方不可涉足,其实他变相的禁足了。   豫王默然无语,估计,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坐在豫王府,静候消息。   果然,晚上流星进府,告诉他,皇上对太子也下了一道圣旨,过几日,太子离京到灾区去视察灾情。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入宫。   豫王就明白了,他当时贸然闯入大殿,要求赐婚此举欠妥当,父皇是不许兄弟两人为一女子,而心生芥蒂。豫王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皇上将他指婚。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容不下任何女子,这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占据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个浅浅的微笑刻在他的心里,缭乱君心。   当他得知紫薇已经及笄时,他心里产生过强烈的冲动,想出府到紫薇府去看看,已经及笄的紫薇,是否与梦中一样风姿卓约,妩媚动人。   可是,他又不敢轻易的去寻找他,圣旨下了以后,豫王府开始热闹起来了,他发现豫王府到处都是暗探。   有两批人马隐身在豫王府四周,一批人估计是父皇的暗探,另一批人估计是母后的派来的人,他们借口是来保护他的安全,其实是在他暗中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把他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随时回宫向父皇和母后禀告。   他已经被禁足,暗探监视豫王府,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这是他们的职责之所在,所以,他没有为难他们,装着没有看见。任他们在他容许的范围内悄悄的行动。   近一段时期,豫王除了进宫向太后、母后父皇请安以外,基本上都是足不出户,呆在府里吹箫解闷,吹箫问情!   画画画,寄情山水。   有时请外面的戏班进府唱戏,府里热热闹闹的大唱三天的戏,暗探给皇上和皇后禀告的都是这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自认为他做得很好,在外人的眼里给人留下的一副无害的模样。   可是,他心里忐忑不安,他有一个强烈的预感,紫薇可能会离开他。   皇上绝对不许兄弟两人,为了一位女子心生芥蒂。他一定想办法对她下手,将她支开。远远离开京城,离开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呆着最好。   一连几天,豫王辗转反侧睡不好,他的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搅得他睡不着,他就早早的起床,随便披着一件衣衫来到后院散步。   豫王漫无目的的到处行走着,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升起来。打在豫王如玉的容颜上,第一缕阳光也无法驱散豫王心里的阴霾。   他背着手慢慢的迈着方步走到一棵大树下的时候,突然,从琉璃瓦上跃下来一位黑衣人,他悄无声息的来到豫王面前,对着豫王的耳朵耳语几句闪身不见了,   豫王呆立在原地不动了,手里握着一根树枝,表情有一些凝重的望着皇宫的方向发呆。   “豫王,起得早啊。”流星来到豫王身后轻声给豫王打着招呼,豫王头也不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只是从嗓子眼里冷哼了一声:“你早。”算是作答。   流星发现豫王的声音不对,忙转到豫王的面前低声问道:“豫王,暗探是否有消息?”   “恩,父皇今早招紫薇进宫。”豫王口气不对,有一些担忧。   “豫王,你有几日未进宫看皇后,正好今日没事,在下愿意陪你到永和宫请安。”流星笑了笑:“豫王,走吧,我们也进宫。”   “呵呵,与其坐等,还不如进宫,皇宫深似海,水最深。我最喜欢游泳,捉鱼走。”豫王被流星的话点破了。皇宫是产生秘密的地方,也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只要豫王亲自出面,谁对豫王打哈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豫王回寝宫换上得体的衣袍,走出豫王府,流星已经将豪华撵车准备好了,见豫王来了,打开撵车门,请豫王上车,流星坐上撵车前面,驾驶着撵车快速往皇宫的方向行驶。   一大早,马蹄声声,惊醒了街上早起的行人,行人纷纷绕道而行,给豫王让出道。   按照启国皇宫的规矩,皇子成年以后,皇上赐予府邸,让皇子离宫到自己的府邸独自居住。   豫王成年以后,皇后向皇上倾述着母子情深,她舍不得豫王离得远,请求皇上把最近的一座府邸赐给豫王,当作豫王府。   流星驾着撵车驶过两条街就到了皇宫,流星把撵车停下来,打开车帘,豫王就下车了。   当紫兰身影在宫门口刚刚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守门的侍卫向豫王行礼:“豫王好,豫王早。”   豫王含笑微微点点头,就走进了皇宫,刚刚踏进宫门,远远看见公公站在皇宫门前,东张西望,他心一沉,明白母后早就摸清了他的心思,派公公候在皇宫门口等着他,豫王忙低下头,想绕过公公拐到假山后面躲避公公追逐,等公公走了以后,他再闪身出来。   公公十分眼尖,不容豫王躲闪,见到紫兰身影一出现,马上满面笑容向豫王请安:“豫王早上好,许久未见,豫王依然风度翩翩,皇后要是见到豫王,不知有多开心。”   豫王站在原地,望着公公笑着点点头:“公公早。”   公公笑容更盛:“真巧,说曹操曹操到,今早皇后正念着豫王,豫王就赶进宫给皇后请安,皇后见到豫王一定会高兴的,皇后在永和宫等着豫王。豫王请。”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皇后用计   豫王听公公告诉他,皇后对他很挂念,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愧疚,暗暗责备自己。   禁足的这一段时期,他心情很郁闷,不愿进宫,怕母后责怪:“堂堂的一个王爷竟然会干出傻事,为了一个女子公然与太子对抗,破坏了兄弟两的情分,招惹太子不痛快,皇上也是绝对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否则有**份。”每一次进宫,皇后都要谆谆教导一番,而他在关键的时刻将这一番训诫忘到了一边,凭着冲动做了令自己不后悔的事情。   就这样,豫王拒绝一切来客的访问,把自己关在府里,面壁思过。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一人坐在后院里自斟自饮,喝得烂醉。   流星察觉了豫王的不快,皱着眉头思索着,突然,他看见豫王腰间挂着的萧管。   眼睛一亮,脑子里闪出了一个主意,他折转身子跑到集市的旧书店,花高价卖了一本曲谱,送给豫王解闷。   流星误打误撞,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是一本失传了许久的名曲,当他拿着曲谱送给豫王时,豫王看着梦寐以求的曲谱时,双手微微发抖,一扫颓废的情绪,马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精神大振,日夜研习,迷上了曲谱,沉迷在乐曲之中不可自拔,把自己的心情揉进曲子中,蹉跎岁月的流逝,日子在他指尖不知不觉流逝。   暮然回首,他在府里弹这一首曲子,已经有几日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豫王靠在回廊的扶手上,默默的自责一番,公公的话勾起了满腹的心思,牵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他转过身子,询问着公公:“公公,母后还好吧?”   公公见豫王脸上终于有所动容,肯开口跟他说话,心里暗暗高兴,忙哈着腰,接过豫王的话题:“皇后一切安好,豫王请放心。”   “那就好,母后安好我就放心了。公公你先回永和宫,我等下过去向母后请安。”豫王的目光从从公公的身上慢慢移开,不等公公答复,他就背着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回廊,朝着永和宫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豫王恰似闲庭信步,在皇宫里自在的散步着。   喜公公一愣,皇后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哪里敢一个人回到永和宫复命,他亦步亦趋踩着豫王的脚步,来到了离豫王不远的假山面前站住,本想跟上豫王的脚步,提醒豫王,皇后在永和宫等着他,   熟知豫王秉性的公公,知道豫王满腹心思,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无法帮豫王,只好远远的站着,瞧着豫王出神。也不敢多言。   豫王迈着优雅的步子,在这一条小路上来回的镀步。公公一看马上就明白了,这一条小径是通往御书房的唯一通道,豫王在此徘徊,看情形像是在等人,等谁?   谁在他心里最重就等谁!公公微微沉吟,就明白了豫王的心思。   豫王手里拿着一只萧,靠在树上,几片枯黄的树叶上从他眼前飘落,有的随风飘落在地上,有一片树叶飘落在他的肩膀上,酷爱洁净的豫王,马上将肩膀上的落叶捻起来,放在掌中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落叶随风在空中飘摇。   渐渐的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几个宫女从他身边走过,见到豫王,连忙行礼:“豫王早。”“豫王好。”   公公急忙隐身在假山后面,避开了这些宫女,心里暗暗责骂着:“多事的奴婢,还不赶紧回到宫里,去侍候自己的主子。大早在这里闲逛。打扰豫王该死。看来,要回宫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皇后,希望皇后整顿各宫。对一些多事的宫女清退出宫。”   果然,公公的猜测是对的,豫王冷着一张俊脸,看也不看她们一眼,目光始终紧盯着宫门,注视着宫里进进出出的一些人。   渐渐的他眼里闪过失望,在众多人群中,没有寻到那一抹俏丽的背影。   豫王眼里闪过的失意,落在公公的眼里,公公心里了然,他从假山旁边走出来,来到豫王的面前,:“豫王,你是在等人吗?奴才奉皇后之命,在此等候你多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进宫,奴才眼里只有豫王,你是第一个进宫的人。”   豫王听到这里,明白公公看穿了他的心思,告诉他紫薇还没有进宫,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她还没有到,他可以先向母后请安,然后再到这一条小径上守候着,只要看见紫薇从御书房出来,他就直接把她拦下请她到豫王府做客。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她是他心中的唯一。他想娶她为妃。   豫王冷冷的脸上开始转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公公一直站在豫王的身边,看见豫王脸上神情变化,如春天的孩儿脸变化多端,俊美的容颜一会儿冷,一会儿暖,一瞬间,又容光焕发,在阳光的映照下,光彩照人。   公公大喜,知道豫王的心结已经解开了,趁热打铁趋前献计:“豫王,皇后在永和宫已经等你多时,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到永和宫,向皇后请安。随后再做自己的事情,两相不误多好,豫王请吧!”   再不走不行了,公公是奉皇后之命来寻找他,如果他不走,公公也不敢擅自离开:“恩,走吧。”   豫王把萧插在腰间,掉头往永和宫走,一边走一边随意与公公聊着:“公公可知,母后找我有何事吗?”   公公跟在豫王的身后,见豫王开口问这一些敏感的话题,他有一些为难,皇后叮嘱过他,要他在豫王的面前不可多言,以免坏了她的大事,现在,看豫王的情形,豫王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他不说出一些实情,豫王一定会为难他这个奴才的。   公公斟酌再三,就挑一些豫王最感兴趣的话题告诉她:“宫里的人传说,紫薇郡主向皇上请求要到灾区去赈灾,人们都夸郡主了不起,是一位巾帼英雄。据说,郡主今日进宫。”   公公悄悄打量着一张俊脸,眼帘微垂,掩去眼里的不明的怒意,公公一怔:豫王怒气从何而来?人人都在夸奖郡主,好像豫王对郡主的举动不赞成,他赶紧闭上嘴巴,不再多言了。   豫王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头也不抬的朝着永和宫快步走去,赶紧向皇后请安,再赶回来见紫薇一面、问她为何这样做?   公公顾不上多想,赶紧跟上豫王的脚步,来到了永和宫,扯起尖细的嗓子喊着:“豫王觐见。”   皇后坐在软榻上早就等候多时,听见公公的声音,还没有看见豫王的身影,就从软榻上下来,亲自来到拱门旁,豫王迎上前向皇后行礼:“豫儿给母后请安。祝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一把拉着豫王的手,满面笑容:“豫儿起身,我们母子两相见,你就免了这些俗礼,来。来。坐在母后身边,让母后瞧瞧你,瘦了没有,你几日未进宫,也不来给母后请安,母后惦着很。”   豫王忙道歉着:“母后,豫儿不孝,以后豫儿不敢了。”   皇后怕着他的大手,望着玉树临风,长得一表人才的儿子,心情大好,拉着豫王的手说东说西,舍不得放开大手,生怕她放开以后,豫王就起身离开永和宫,一堵高墙阻隔他们母子相见。   豫王坐在软榻上如坐针毯,坐不住。他的身子一直都在动着,好像椅子上有一枚钉子,让他坐立不安。不停调整着坐姿,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   皇后趁豫王心不在焉的时候,眼角瞟了公公一眼,公公摇摇头,表示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阴郁,这一丝阴霾很快就消失,又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皇后拽着豫王不放,一坐就是半天,就太后六十大寿的事情反复拿出来,与豫王商谈着该怎么办?后宫才会更热闹。   公公从柜子里把内务府拟定的名单拿出来,交给豫王看,请他帮忙审查,发现了哪一位官家小姐遗落了,他就把遗漏的名单给添补上去。再送到内务府去备案。   皇后将一些有关要求交待清楚以后,豫王就明白了母后的意图,按照她的意思开始审查名单。   豫王仔细琢磨着这一些名单,他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紫薇”。   他放下名单,沉吟了半响:“庆祝太后六十大寿,是举国的大事,内务府请了三品以上的千金小姐,为何独独没有给紫薇郡主发帖请她入宫。莫不是内务成心有意不请紫薇入宫?”   “呵呵,这个丫头与众不同,她不愿入宫,但是她会采用其它的方式祝寿。”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轻轻拂过光滑的手背,安抚着豫王躁动的情绪。   “哦”   “母后,你累了,歇息吧,豫儿改日再来看你。”豫王抬起头看看天气,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且慢,豫儿慢走。”豫王无奈只好重新回到软榻上就坐,听着皇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东扯西拉说一大堆没有油盐的话,豫王郁闷极了了,坐在哪里哈欠连连。   皇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我行我素的说东说西,在加上这一几天没有睡好,好听的声音像吹眠曲一样吹得豫王头晕脑胀,晕沉沉。直到皇后又命公公拿出一大堆官家小姐的画像,豫王才算清醒过来。   皇后在用计。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相见亦难   豫王识破皇后用意以后,脸上微变,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皇后告辞:“母后,豫儿明日进宫再来请安,现在我还有一点事,豫儿先行告退。”   皇后含笑点点头:“男儿以大局为重是对的,你忙吧。”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永和宫,来到后花园,寻找紫薇的倩影。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风姿绰约的梦中佳人。   流星从一颗树后闪出来,迎上豫王,轻声说:“豫王,郡主刚从祥福宫出来,现在已经离宫了。”   “她走了。”霎时,他呆如木鸡,心里对母后产生了一丝抱怨:母后,你明明知道豫儿进宫想见紫薇,为何设计阻止我,不让我们相见。母后,你这不是保护豫儿,而是在害豫儿啊。   晨光给豫王的背影投下淡淡的金光,把他高挑的身材拉得很长很长投到地上,显得格外抢眼和落寞。   他轻叹一声,收拾好心情,快步朝宫门外走去。   “豫王不可。”流星对豫王的心思了如指掌,他紧跟上豫王的脚步,在他身后出言阻止,豫王前行的脚步生生止住。   流星轻轻一扯豫王的袍袖,不着痕迹的将豫王拉到了偏僻的花坛前站住:“豫王,皇宫复杂,耳目众多,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会引起人们议论的,你现在是在禁足期间,不可离宫去追赶郡主为她送行。”   “那怎么办,我许久没有看见她了,现在想见她一面难道也不行吗?”豫王的语气完全出于一种无奈,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提起紫薇他的情绪就失控,   现在他对紫薇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接近她是因为她是战神的女儿。现在想念她把她当成心中的唯一来看待了。   流星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了豫王对紫薇心情的改变,一下子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为豫王解忧。   豫王望着洁白的兰花,兰花摇曳着花枝,一朵最大的兰花在他眼前幻化为化蝴蝶,围在紫薇身边翩翩起舞。   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蝶恋花的唯美画面。妩媚动人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留恋不已,徘徊不去。   在府里豫王做了许多的假设,两人相见的情景,谁知一切都是枉然,他与她错过去了。   豫王伸手将那一朵最大的兰花摘下来,握在掌中,生怕失去她,他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如果这一次不好好的抓住她,也许他将永远失去她:“流星,你说怎么办?”   豫王眼睛盯着兰花,头也不抬,询问流星。   旁观者清,流星察觉出了豫王对紫薇一往情深,他凝眉沉思,突然,他一笑,在豫王身后轻声回答:“豫王,别急,在下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的。”   流星的话冲淡了他心中的那一丝惆怅,他明白流星已经想好对策,脸上的变化阴云转晴天,变得开朗起来了,他转过身对着流星的胸口捶了一下:“好小子,连你也敢耍我?为何不早说。”   流星笑眯眯的承受了豫王的一拳头,等豫王情绪稍微平静一下,他才笑着调侃着:“能成为豫王的出气筒,是在下的福气。豫王,你再打一下。在下依然很高兴。”   “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不客气,看拳。”豫王毫不客气的又补了一拳头:“哈哈哈,痛快”他收起拳头开怀笑起来了。   豫王心情俱佳的跑到祥福宫去给太后请安以后,就与流星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皇宫。   出来皇宫,豫王登上撵车,流星驾车走过两条街,很快就回到了王府。   他刚进府,公公就跑得他的面前,给他行礼:“豫王给皇后请安回府了。皇后看见豫王一定会很高兴的。”公公笑眯眯的巴结着豫王,将皇后两个字咬得很重,暗示着:豫王是他的主子,皇后也是他的主子。   公公只是没有料到,为了紫薇,母子已经离心,公公的马屁话拍得不是时候,落在豫王耳里,他听到很不顺耳。   “是的。”豫王压住心中的厌恶,淡淡回应着,刚才的欢悦稍减。   然后,他的眉毛微微上挑,转过身子朝流星使个眼色。   流星马上心领神会,给豫王解围:“豫王,你前几日给在下的一本棋谱,在下看了几个通宵,终于领略了其中的奥秘,现在,我技痒,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豫王脸上显出温和的神情,转眸对公公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公公你忙去吧,许久没有下棋,我也手痒,我与流星到后院去下棋。”   “奴才到凉亭摆好棋盘,供……!”豫王话音刚落,公公马上接过话题,自告奋勇的将侍候豫王的差事揽在身上,还没有等他说完,豫王就打断了他的说:“公公,不必了,棋盘都是现成的,端出来就是了,你去忙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公公也找不出借口要求再留下来了,他只好怏怏的离开了豫王。   当公公的身子隐在假山后,离开豫王的视线,他脸上僵硬的表情马上鲜活起来了,线条明快和流畅,脸上堆满了笑容,回到他的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豫王成天与流星一起喝茶,聊天,下棋,习武,吹箫,画画。过着与世隔绝的逍遥日子。   把写好的字条系在鸽子腿上,抱着鸽子来到偏院,双手一放,鸽子扑腾着翅膀朝皇宫的方向飞出去了。   高公公是皇后最信任的人,高公公随时隔三差五给皇后禀告府里的相关情况,公公早就得到皇后的懿旨,密切关注豫王的举动,从皇后的态度上,公公明显感觉到皇后不赞成豫王与紫薇郡主走得太近,她认为紫薇郡主是祸水,自己有了五夫,还勾引太子,又勾引她豫王,这样的女子不好。   凡是对豫王不利。皇后都要铲除,绝对不许豫王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   母凭子贵,皇后就豫王一个皇子,皇后把豫王当宝贝,她不希望豫王有事。   豫王在府里的表现,通过高公公的手,源源不断的汇报到宫里,皇后对豫王的表现很满意。她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过她还是不敢怠慢,命令高公公继续紧盯着豫王的表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禀告。   豫王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一粒白子,望着鸽子扑腾着翅膀在空中飞翔,心里一片了然:“看来,母后对我还是不放心。”   “不,这一次皇后应该对你放心了,你表现这么好,天天呆在府里吹箫,画画,请戏班子在府里唱大戏,谨守本分,除了进宫请安以外,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离开王府半步,这样的表现应该是人人都乐于看见的。”流星手里拿着一粒黑子,毫不客气的将一粒白子给吃掉。   流星的几句话说到豫王的心坎里去了,豫王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豫王好手段,你这一招瞒天过海的做法会瞒过众人的,然后,豫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与郡主相见。”流星又下一子,将一粒白子给吃掉。   “哎,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无事生非跑到灾区去干什么,灾区险情严重,危险重重,现在我又被禁足,无法与她相见,真是郁闷。”豫王皱着眉头,瞧着白子被黑子围得水泄不通。白棋已经成为危局。   “郡主不是一般的郡主,这个危局也许只有她可以破解,否则,皇上也不会考虑到派她去的。”黑子又吃掉了几粒白子,白子所剩无几了。   “胡说,宫里的贤臣很多,岂是她一个弱女子可涉足的,恐怕里面会有其它的深意,只是我还没有参透。”   “郡主是最好的破局之人。”   “怕就怕把她当成一枚棋子?她如果是一枚棋子,会陷入危局而无法自拔,山高皇帝远,明知她有危险,我无法救她,如果她有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豫王望着残局,皱着眉毛,苦苦寻找着破解之举。   “豫王请放心,我已经派了得力的暗探潜伏在紫薇府,随时观察郡主的动向。发现郡主起身,我们就及时跟过去,赶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送她,让郡主知道你的心意,她一定会感激的。”   豫王表面上给人一种怡然自得的表情,其实,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紫薇,暗暗埋怨她不该多事跑到宫里要求去赈灾。   他责怪他瞒得他好苦,如果不是他到太后那里去请安,太后有意无意夸赞紫薇几句,说漏了嘴,被他猜出一个大概,恐怕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太后夸赞紫薇有一颗悲悯之心,对灾区的百姓很是同情,这样的女子不一般。当时,他听到太后这样对她评价,心里很是震惊,感觉事情的变化与他估计的有出入。   自此他就留了一个心眼,多方打听,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这个女人多事,被皇上赐封为监察御使,跑到灾区去了解赈灾的情况。   如果他遇上了危险怎么办?   豫王不敢想下去了,暗地里指派流星,派出得力的手下   隐身在紫薇府四周,发现情况及时回王府向他禀告。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思念佳人   一个黑影从院墙上跃下来,悄无声息的来到豫王的面前,将他潜伏在紫薇府看见的一些情况向豫王禀告:“豫王,属下发现郡主府有异动,府里派出大量的下人到集市上购买日常生活用品,有的日常用品适合出远门。”   他低着头向豫王禀告着,暗探说了半天豫王也没有吭声,他抬起头悄悄的观察着豫王的表情,只见豫王指尖夹着一粒白子,白子举起来在空中迟迟未落下。   “哦!说下去。”流星听得很感兴趣,鼓励暗探继续说。   “是!公子。”暗探斟酌着字句,低下头接着说。“属下悄悄跟在张谦管事的后面,来得马匹市场,看见他亲自挑选了几十匹上好的脚程跑的快的好马。马贩子把这些马驯服以后,亲自将这些好马送到了郡主府。”   如拨开云雾见太阳,豫王盯着棋局,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夹着的一粒白子,“啪”的一声终于落在棋盘上,迅速拦住了黑子的去路,果断把黑子吃掉了。   “好棋。豫王终于出手了。”流星观察着棋局的变化,忍不住赞道。   他把吃掉的黑子往罐子里一扔,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吃起来没完没了的,如果我还不反击,你还以为我怕你,你小子会更得意。看子。”   “啪”的又一声,白子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连吃了两粒黑子,打破了黑子的包围,冲出黑子的包围圈,转危为安,整个棋局活了。   “盯紧一点,有情况及时通报。”   “是”   流星朝暗探使了个眼神,黑影一闪,闪身不见了。   豫王乘胜追击,围魏救赵,再吃几粒黑子,流星将棋盘一推:“大意失荆州,在下与暗探在说话,注意力不集中,输得不服,再来,再来。”   “哈哈哈,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不服气再来。”豫王开心的大笑起来,流星重新摆好棋局。豫王手执白子率先落下,流星也从棋罐里拿出一粒黑子,紧跟在白子的旁边落下。   两人你来我往,把棋盘当战局,斗开了。   白子黑子交缠而上,渐渐的棋局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个大大的十字在棋盘里铺开了。   豫王唇角含笑,眉毛微微上挑,屈指敲打着桌面“咚咚”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响起来,流星会心的一笑,掀开杯盖,一阵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流星端起茶杯往桌面上倒了几滴水。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沿着刚才的思路,补齐了下面的话“十里坡”   桌面的字越来越淡了,一阵风吹过,很快桌面的水迹就被吹干了,这时凉亭暗沉下来,他们在凉亭里不知不觉的已经下了几个时辰的棋了。   “咚咚”之声继续敲打着桌面,豫王的大脑越来越清晰:“郡主何时动身,是否途经十里坡,答案明天可揭晓。”   流星马上站起来,信誓旦旦的表态:“豫王,请你放心,在下一定保证让你满意。请你在府里静候佳音。”   豫王手里端着茶杯,目送着流星沿着小山坡,袍袖下摆摆动走出凉亭,很快他的身子隐没在绿意葱葱的树丛中。   “豫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你移步到大厅去用膳。”高公公满脸带笑在豫王身边唤着,把豫王从思念佳人的遐思中拉回来。   这时,豫王才意识到他与流星在凉亭呆得很久了。   秋末的黄昏来得很快,大地被日光蒸发的水气还未消散。太阳就已经落山了。从树林里吹过来的秋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后院漂移,凉亭的阴影很快投放在小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的和夜色混为一体。   “豫王,天色不早了,该去用膳了。”高公公再一次在豫王身后轻声唤着。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花草丛丛的小径。公公的脸隐在树荫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劳公公了,走吧。”他的肚子也有一些饿,   豫王转过身子对着高公公含笑的说着,逐起身带头朝山坡下走去。高公公满脸带笑的跟着豫王来到大厅,侍候豫王用膳。   豫王用完晚膳以后,早早就寝,高公公命府里下人走路格外小心,不能打扰豫王歇息。   府里静悄悄的。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投到府邸显得幽黯。   夜已经深了。月亮爬到天井,此时王府的后花园里,热闹异常。不知名的虫子在花丛里此唱彼应地响和着,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打破了王府的静谧。   豫王躺在床上,用两根布条塞上耳朵,无视蛐蛐的叫声,睁着眼睛望着满天的星星,如她的眼睛一样亮晶晶,豫王想起来了紫薇,许久未看见她了不知佳人可好。想象着与她相见的情景,心里乐悠悠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鸡叫。   “哎,时间过得好快,现在赶快睡觉,说不定明天就可相见,到时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疲惫的样子,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豫王自己说服着自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就这样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在鸡叫二遍的时候睡着了,到梦里与佳人相会去了。   豫王不知,今晚难入眠的人大有人在,高公公和流星被蛐蛐吵得都没有睡好。流星无奈起床坐在床上打坐,驱赶着心中的烦躁,渐渐进入了忘我的佳境之中。   高公公气得翻身爬起来,暗暗咒骂着不通人性的蛐蛐,如果它把豫王吵醒,赶明日非要把它抓住烧烤着吃掉,方解心中怨恨。他披衣起来半夜三更去驱赶蛐蛐。   蛐蛐专门跟他过意不去,同他捉迷藏,他赶到哪里,蛐蛐就跑得哪里叫唤一通,弄得高公公没有办法,只好骂骂咧咧回到自己的屋里,由着蛐蛐胡闹着。   谁知,高公公一走,蛐蛐不知是叫累了,还是没有人逗它玩了,它没有兴致叫唤,渐渐的也偃旗息鼓不叫了。   四周恢复了安静,高公公鸡叫三遍才睡着。   天刚蒙蒙亮,流星坐在床上打坐,突然,他的眼睛睁开了,琉璃瓦上传来了窸窸窣窣轻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他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有人从远处乘风而来。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跃下来,溜进他的房里,探子赶来向他通报:“公子,紫薇郡主准备动身启程前往连城。”   “知道了,继续观察。”黑衣人闪身不见了,流星起身简单的梳洗一番以后,见天色已经大亮了,离开自己的屋里,踩着路上的方砖,朝豫王寝宫施施然的走去,绕过假山,他与公公不期而遇,他主动向公公行礼:“公公,早啊。”   公公见是流星,一脸的肥肉堆在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去:“公子早。”   两人十分默契,走到一起,面对面的站立着,高公公压低声音:“公子,豫王昨晚被蛐蛐吵得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好,现在才刚刚入睡,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请公子不要打扰豫王的安歇。”   流星清俊的面容微微一笑,他心知肚明知道豫王为何没有睡好。估计豫王有感应,猜出了郡主可能在近日远行,心生感概思念佳人而不得入眠,这些话他咽在肚子里不敢吐露,他微微一笑,打着哈哈,敷衍着公公:“公公,真是被你猜到了,在下确实找豫王有事。”   流星绕过公公肥胖的身子,含笑飘然离去。   高公公楞了一下,脸上的肥肉垮下来,阴着脸。他眼睁睁的望着流星快步进入寝宫,不敢拦下流星,他知道流星与豫王的关系,非同一般,人前:流星是豫王的得力的干将,最聪明的谋臣。   人后,两人亲如兄弟。   天一亮,他赶到寝宫找豫王,估计此事非同小可,否则,他也不会选择清晨好梦的时候来打扰豫王。   他阴沉着一张脸,目送着流星的背影消失在拱门里,眼里闪过一丝阴郁,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里,拿出一只笔随手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系在鸽子腿上,放飞鸽子,鸽子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出去。   流星轻手轻脚的来到豫王的寝宫里,见豫王睡得正香,他就悄悄寻到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的等着豫王的醒来。   高公公将豫王的近况向皇后禀告了以后,心里还是感觉有一些不踏实,他也就朝着寝宫走来,经过花园,一位宫女低着头打着哈欠,端着一盘热水走过来,差一点将公公撞个满怀:“没规矩的,一大早是怎么做事的?”   宫女端着铜盘,吓得手哆嗦,铜盘失去平衡,不知不觉倾斜着,水沿着铜盘的边沿淌下来,她还浑然不知,她只是弯着身子请求公公饶恕她:“请公公饶命,奴婢在也不敢了。”   “哼,下不为例,否则,一定重重处罚你。”公公冷哼着,伸手接过铜盘。   宫女扑通跪在地上叩头道谢:“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公公冷冷的叮嘱着:“豫王我来侍候,你去膳房里做一些可口的膳食送过来。”   “是,公公,奴婢遵命。”宫女毕恭毕敬的答应着,逃也似的飞快的离开公公,跑到膳房去给豫王准备早膳。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掩护豫王   高公公端着热水进来,看见流星坐在椅子上,两人互相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和交流着:“豫王还在安歇,没有醒。”   “不要吵醒豫王,让他多歇息一会儿。”   高公公轻手轻脚将铜盆搁在架子上,生怕吵醒豫王。   恰好此时,豫王做完一个美梦睁开眼睛,一眼看见床榻对面的椅子上静坐着一个人,流星站起来,一张笑脸渐渐放大:“豫王你醒了。”   豫王一个激灵马上清醒过来,掀开锦被坐起来,高公公马上从托盘上拿起折叠的非常整齐的衣衫,抖开递给豫王,豫王快速的穿在身上,滑下床。   高公公笑眯眯的转过身从铜盆里捞起手帕,拧干递给豫王:“豫王请你洗把脸。”   豫王随手接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扔到铜盘里,水溅到了流星的脸上,流星掏出手帕,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一点。   豫王笑着倪视着他:“早啊。用过早膳没有,如果没有就与我一起用膳吧。”   “恭敬不如从命,承蒙豫王的厚爱,你的赏赐定当笑纳。”流星油嘴滑舌,一大早同豫王说笑着,给了豫王一个好心情。   两人的好心情感染了公公,公公心里乐悠悠的,他也笑眯眯的望着豫王。   有流星在,豫王就开心,今早一定要精心准备早膳,让豫王食欲大开,他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公子来得正是好,豫王见到公子,可以多吃几碗膳食,老奴到膳房里给你们端来早膳。”   “有劳公公了!”   “多谢公公”   得到豫王和公子两人一致的致谢,公公心里乐开了花,他忍住笑意,谦和的回敬着:“侍候豫王是奴才的本分,哪里敢居功?”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流星:“公子稍坐。你陪豫王聊聊天,早膳马上就端上来了。届时请公子多用几碗。”他含笑迈着四平八稳的方步走出了寝宫。   豫王把高公公支出寝宫,寝宫里只剩下流星和他时。霎时,刚才挤出来的笑容消失无踪,脸上现出狠劲,他压低声音询问着:“情况如何?此时无人,实话道来。”   流星知道自己的到来,触动了豫王心中最柔软的一块,点燃了他心中的**,可是当着高公公的面,他不敢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感情,稍有不慎,就会被老奸巨猾的公公识破。   一旦被他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他把府里的情况如实禀告给皇后,皇后一定会不高兴的,皇后不喜欢豫王与紫薇来往密切。为了保护豫王,皇后一定会断绝他与紫薇来往的一切通道,豫王再想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比登天还难。   因此,他们两人在府里的谈话都是很谨慎,特别是当着高公公的面更是避讳。   公公离开了,寝宫里的氛围真正轻松随意起来了。   流星没有被豫王的气势所吓到,反而扑哧的笑起来了,他摇头晃脑的调侃着:“豫王,在下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会对一个女人上心过?不知郡主采用什么手段虏获豫王的心,什么事情只要与郡主沾上边,你就沉不住气了。”   流星三言两语点中了豫王的心思,豫王恼火的挥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小子,典型的是一个损友,明知我的秉性,偏偏拿她说事,你在找打。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关到豹房里让你与豹子同房,看你还如何逍遥自在起来。如果你误事,本王拿你是问?”   流星没有料到豫王对郡主情根深种,豫王对紫薇的事情都很上心,只要提起紫薇的名字,豫王就有一些失控。所以,他也不敢嬉笑着与豫王打着哈哈,否则,会触怒豫王,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豫王睿智,一切在豫王的掌控中。”流星收起玩闹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将他得到的消息禀告豫王。   豫王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有你的,难怪国舅夸奖你赛诸葛,满脑子都是谋略。”   “哪里哪里!在下无才,承蒙豫王和国舅的抬爱。才有在下的今日,在下无以为报,唯有忠心报效豫王。才不枉此身。”流星感恩戴德的说完了豫王和国舅对他的知遇之恩   豫王满意的点点头:“算你小子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忘记伯乐知遇之恩。你是国舅向我推荐的,说你小子不错,叫我把你留在身边。”   “豫王的再造之恩,岂敢忘怀。”流星向豫王深施一礼。   “那本王就看你如何报答。”豫王唇角含笑,一口一个本王调戏着流星。   流星也无暇理会豫王调笑,抬起头见时光差不多了,近前轻声说道:“豫王,你的猜测是对,暗探一直潜伏在紫薇府附近,今早赶来汇报,郡主今日启程奔赴连城。从京城到连城,必须经过一个地方………”   “十里坡”两人面现得色,脑子里闪过一个地方,因此他们异口同声说出了地名。   “英雄所见略同,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出府会佳人。”豫王面上闪过一丝焦虑,眉毛渐渐皱起。背着手在寝宫里镀步。   “豫王在下有一计,你看是否可行。”流星瞧着豫王,一本正经的把他的想法一股脑子倒出来,化解他内心的焦虑。   豫王听后大赞:“妙哉,此计甚好。”   双手一伸,流星马上从屏风上取下紫兰衣袍,上前服侍豫王穿戴整齐,豫王从墙壁上取下笛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来。流星紧跟豫王步出了寝宫。   经过大厅时,遇上了高公公,高公公端着早膳满脸带笑的讨好着豫王:“豫王,早膳已经备好,请用早膳。”   豫王头也不抬,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不必了。”   高公公追着豫王的背影喊道:“那哪成?千事万事不如膳事,在忙也要用膳。如果没有把你侍候好,奴才如何对得起主子?”   高公公口里的主子说得比较含糊,豫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高公公忠实于皇后,公公口里的主子,即指豫王,也指皇后。   公公自己不知,他的这一句表白,道出了豫王心中的隐忧,他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出府的真实用意,他跑得更快了,只见紫兰衣袍翻卷,顷刻之间离开了他的视线。   高公公也不知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端着早膳愣愣的站在原地,当流星从他身边走过去时,他才清醒过来,还有一位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他马上转过身子对流星客气的打着招呼:“公子,豫王早膳未用,请你去把豫王请回来,侍候豫王用膳吧!,现在离府怕是不妥吧。”   流星扬起手里的包裹,笑着说道:“公公请勿挂怀,在下不会饿着豫王,早膳已经备好了,请公公放心。”   公公心里更是紧张起来了,他用身子挡住流星的去路,不悦指责着:“公子请你分清自己的身份。你身为豫王的谋臣,要忠义两全,既要对豫王有忠心,更要对豫王讲义,你既要为豫王谋划,更应为豫王的前途着想,皇上和皇后命豫王在府里温习功课,你怂恿豫王离府,断送豫王的前程的。就是不忠不义。”   公公似乎明白了流星这么早进入寝宫的目的是什么了?他在替豫王担心,他知道豫王踏出豫王府,意味着什么,那是抗旨!心里很是着急,口不择言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流星的身上,希望流星惊醒替豫王着想,把公子劝回来,确保公子的安全。   公公的话如当头棒喝,使流星呆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公公,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重新审视着他。   “公子,豫王是我的主子,做奴才的只是希望主子更安康,就心愿已了。请你把豫王喊回来,奴才自有分寸。”公公神情很凝重,也很诚恳,胖胖的脸庞突然显得丰富起来了,迫切给人一种信息:请你相信我!   “公公请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事就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在下相信公公会保护豫王的。”流星说完,身子一闪快速消失在公公的面前。   “公公,在下同豫王一起到后山去遛马。”远远送来一句话,声震入耳。   “你……!”公公气得准备冲着流星的背影大骂一通,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漏一句口风被心怀不轨之徒听到了,他转过身悄悄的审视四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闲杂人等经过,心里悄悄松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早晨后山空气好,豫王到后山去遛马,甚好。”然后匆匆回到自己的屋里,把自己关起来。   过一会儿,从窗户上飞出了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朝皇宫的方向飞过去。   “哎”公公叹了一口气,望着渐行渐远的信鸽,嘟嘟的说道:“豫王,老奴在暗中祈祷,希望你平安无事的早一点回府。”   流星从一个侧门出去,来到偏僻后山坡上,豫王坐在凉亭上等待流星,旁边站着一名侍卫,他牵着一百一黑两匹宝马在一边候着。   豫王见流星过来,从侍卫手里牵过白马,翻身跃上去。   流星也从侍卫的手里牵过黑马,翻身坐上黑马,与豫王两人一起朝着后山坡驶去。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出府送行   当豫王和流星两人骑着马奔下山坡,朝前面树林驶去,突然,从树林里驶出一辆马车挡在道中。   豫王轻拉缰绳,马儿立刻放慢了速度,他挺直腰板端坐在马上,抬眸望去,只见马车上坐着两个黑衣人,两人戴着斗笠,披着斗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见到豫王的白马奔来,忙拧着一个包袱,翻身滚下马车,朝豫王行礼:“豫王,属下在此恭候多时。请上车。”其中一位侍卫挑起车帘请豫王上车。   侍卫把斗笠往上一推,露出了清秀的脸,豫王认出了他是府里的侍卫。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下颚点点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直接钻进了表面上简陋其实里面装饰得极其豪华,日常生活用品应有尽有改装过的马车。   侍卫打开包袱,抖出两套衣衫,一套紫色衣袍、一套暗青色衣衫,他们脱下一身的黑袍,穿上了豫王和流星常穿的衣衫,戴上幕离,装扮成他们的模样骑上一白一黑两匹宝马,一前一后在后山驰骋。以李代桃僵的方法蒙混府里的一些暗探。掩护豫王出府。   豫王坐着马车上闭目养神,流星戴着斗笠,披着斗篷坐在马车的前面,驾驭着马车,从后山穿过树林,离开王府。   马车奔驶在寂静的官道上。   “叮当…叮当……”远远的送过来一阵风,风声夹杂着“叮当”之声,风铃唱响了风之歌。风之歌打破了早晨的寂静,使寂静的官道上热闹起来了。   一阵有节奏的“叮当”的声音钻进豫王的耳里,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慢慢打开眼帘,有滋有味侧耳倾听着风之歌。   风之歌触动了豫王心里的那根弦,激起心里的波浪,风之歌带着他张开想像的翅膀在内心里驰骋,一个残缺的形象在头脑中逐渐形成一个较完整的俏皮的模样,一袭通体雪白的兔子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向前向后跳着兔子舞的甜美清纯可爱的模样瞬间显现。   豫王的心怦然而动,渴望见到佳人的情愫渐渐滋长,稍显压抑沙哑的声音催促着流星:“快点。”   “郡主果然来了。”流星被风吹得暗哑的声音适时传过来,与豫王压抑的沙哑的声音相得益彰,在空中相撞,印证了豫王的猜测。   豫王侧耳倾听马蹄奔跑的速度,测算了一下,按马奔跑的速度,估计下午他们方可到达十里坡,他要在十里坡迎接紫薇,给紫薇一个意外的惊喜。   听着、听着,豫王刚才愉悦的情绪渐渐消失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风铃唱着风之歌一路高歌前行,可是,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忽,“叮当、叮当”声伴随着阵阵秋风,带着豫王失落的心情,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卷儿,朝京城方向逝去。   流星也发现了异常,“吁”的一声,马车的速度减慢了,他回过头把他的疑惑道出来:“豫王情况可能有变化,听风铃的声音郡主应该是通过闹市到达京城,郡主回王府向王妃请安,告别王妃以后,估计郡主明天启程。在下也许遗漏了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估计到,情况发生了变化。”   豫王脸上的神情凝重,他仔细的倾听着风之歌,脸上出现了龟裂的神情,重新恢复了灿烂的笑容:“这个小人精,采用了障眼法,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还是今日启程,只是路径发生了变化,他们在闹市转一圈,趁人们不注意踏上征程。”   “这……有这个必要吗?”流星听不懂风之歌,自然无法猜测紫薇的心声,同时他对豫王的理解,也有一些质疑,觉得紫薇做法有一些多此一举。   “当然有必要,此行必然有险阻,如果被居心叵测的人得知她出行的线路,会对她不利的。”豫王眼里噙着一丝赞许。看来她身边隐藏着高人,这位高人授意她,采取声东击西的做法,躲过路人的眼光,规避风险。   过了一炷香,风之歌唱完了,再也没有秋风送来风铃的歌声。   “计划不变。赶到十里坡等候郡主。”豫王双腿朝马肚子上一夹,轻轻一拉缰绳:“驾”宝马扬起头,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了。   一白一黑的两匹马朝着另一条小道上疾驶,两人快马加鞭未下鞍,比预定的计划提前一个时辰赶到十里坡。   豫王骑在马上看着昔日荒凉的凉亭,现在已经整治一新,变成花海凉亭,愣住了。   流星在豫王身后笑着:“豫王到了。”   凉亭四周布满了鲜花,鲜花迎风怒放,在豫王眼里织成一片花海,黑眸闪烁着,唇角含着笑意:“不错,现在我把凉亭改为花亭,给郡主一个意外的惊喜,你看如何?”   “郡主见到豫王精心布置的一切,会从花海中寻到豫王的真心,郡主会感动的。”   “呵呵呵,红花配绿叶,这些花可烘托郡主的倾世容颜,如果此举成功,我将会大大的嘉奖你。”豫王手里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手心。   “鞍前马后侍候豫王,是在下的职责。”流星从马上跃下来。十分麻利的走进花亭,凉亭里置备了一张石桌,石桌四周搁置着四个石凳,在石桌正中间摆放着一盆花卉。   流星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块桌布摊开垫在石桌上,拿出二个小坐垫放在石凳上。   再打开另一个包袱,一把古琴被几层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流星十分老练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布解开,取出古琴,小心翼翼将一把精美的古琴放在桌布上,豫王撩开衣袍一角入座,坐下以后,他随手从腰上抽出一把笛子,搁在古琴旁边。   流星坐在豫王的对面,笑着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豫王笑着点点头:“他们人多势众,行程慢一点,走到集市就到了中午,腹中饥饿估计会到酒店去用午膳,再过几个时辰就可到达此地。”   提起用膳,豫王的肚子率先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向他提起抗议。流星马上哈着腰歉意说道:“在下该死,忙了半天忘记了豫王早膳未用。豫王请见谅,这里条件简陋,早膳和午膳在此一起用吧!”   流星手脚麻利将食盒里的食物端上石桌,笑嘻嘻的调侃着:“如果在下没有把豫王侍候好,下一次进府见到公公,公公的眼光就可以把在下杀死。”。   豫王微微一笑:“何时学会了穷嘴?”   “豫王的心思在下略知一二,你不愿在府里用膳,是怕耽误时辰,在府里呆久了,怕公公得知豫王的心思,告诉皇后,所以你宁可饿着肚子出府,在外面用膳,也不愿当着公公的面,泄露你的心情。你这样做还是瞒不过公公的眼睛。其实我进入寝宫的时候,公公就猜出我来找你有事。”流星收起了笑容,想起来了他临出府的时候,与公公的对话   “高公公是母后的人,他对母后忠心不二,是母后最信任的人之一,府里有公公打理,母后最放心的,我不想最个不孝之子,令母后担忧,所以目前我还不能动公公,而公公认为,我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他对我的尽职,就是对母后的尽忠,看情形,高公公已经得到母后的暗示,要他密切注意我的行踪,随时向母后禀告。”豫王想起了公公在豫王府,一直恪尽职守,任劳任怨。从无怨言,如果不是为了紫薇,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这些裂痕。时时处处放着公公。   公公自上一次见过紫薇以后,一直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提醒着与紫薇保持着一些距离,他瞪了公公一眼,暗示着公公做事不守本分,要把他送回宫里,交给皇后处置,公公才知自己失言了,吓得跪在地上向他求饶,他才放过他,公公更加小心翼翼的为人了。   “哦,在下明白了,也许公公就是在你训斥了他一番以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以你为尊,以你为主子。公公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流星就把他与公公的对话告诉了豫王,豫王心里的郁结才解开。   “看情形,母后不赞成我娶紫薇为妃。”豫王用着早膳,失去了昔日优雅的风度,随手将一块点心扔到食盒里,叹息了一声。   流星也从石桌上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口里,慢慢品着,细细咀嚼着,抬起头寻找着豫王脸上的希望:“豫王,你打算怎么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凭天意圣裁。”豫王挣扎了一会儿,抱着最后的一丝希翼,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突然,不知怎的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他侧过头问流星:“咦,对了,你有神算子的消息没有?找到他,把他带进王府,请他再给我算一卦。看我的运气如何?”   流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将口里的糕点赶紧咽下去,下咽急了一些,糕点堵在嗓子眼里呛得直咳嗽,一个水袋递到他的手里,他举起水袋猛灌几口,将堵在嗓子眼里的糕点冲下去。他捂住嘴巴轻轻嗓子,艰难的启齿着:“找到了,可是神算子已经死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豫王来了   “神算子死了,谁杀死的?”豫王脸上阴沉,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冷声喝道。霎时,全身仿佛包裹在寒气里,花亭里涌动着煞气。   “惭愧,在下还没有查清,据在下的了解有几拨人马都在寻找神算子的下落!”   “哪几拨人马?”   “不知?在下无能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神算子祸从口出,他的死因,与郡主有关,上半年在下无意中发现,太子乔装打扮化作启明与化作紫玉的郡主,在民间交往,引起了在下的好奇,跟踪两人来到青楼,两人走过神算子的摊位,不知是神算子贪财,还是他的死期到了,他挡住郡主要观看她的面相,被郡主拒绝,引起了在下的的注意,在下等他们走了以后,就把神算子请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用重金请他把当时未说完的话说完整,他的话令在下吓一跳:“得紫薇得天下。”流星分析着神算子死因。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泄露了天机,是造成他死亡的主要原因。   “恩,有道理。据此推算,事后太子也找过神算子,从他口里得知了这个秘密,他害怕此秘密泄露出去,先下手为强把他杀死了。太子自鸣得意以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让神算子带着遗憾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他认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哼!谁知,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意之间被流星得知了。”豫王马上联想到太子得知紫薇真相以后,懊悔不已的模样,心里就赶到一丝窃喜:“哼,你也有今天。栽在女人的手里,输得一塌糊涂。”   从小到大什么好处他都得到了,在前皇后的肚子里就被封为太子。   同样是皇子,同样是皇后所生,他得到了最好的待遇,而他却躲在一边看着众人像众星捧月一样围着太子阿谀奉承。太子跟在皇上的身边处理着朝政,皇上却以他已经成年不宜居住在宫里为由,赐给他一座府邸,把他打发出宫,远远离开朝政要地,成为一个闲散王爷。   他什么都没有了,太子还想把他逼到哪里去。他喜欢的女人也要抢,甚至连一个算命的都不放过,太狠了吧?这一次他不会退让。   豫王在心里忿忿不平的咒骂了一番,怨气冲天,他敛住怒气,冷声道:“除了太子知道这一件事情以外,还有谁知道?”   “在下不知。不过在下再思考,怀疑有人利用了神算子,把神算子当一枚棋子。布下了这一盘棋。”   “神算子在街上要给郡主算命,泄露了天机,引起各方的注意,他的使命完成了,被当成一枚废子给杀死。如果这是一局棋那才真是可怕,布局的人阴森狠毒,就是希望大家为了这个天下而大打出手。”   “一切都是一个谜,为今之计,只有沉着,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围在石桌上,一边用膳一边议论着当今的时局,分析着神算子的死因。   豫王的分析头头是道,流星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豫王,豫王有着很强的判断能力,他能在错综复杂。凌乱无序的只字片语里,抽丝剥茧的选取有效的信息,把一些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使人紊乱的思绪得到调整,心里清晰明亮。   还有一种情愫在滋长,他对豫王充满了感激之情,豫王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外人,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在他的面前极少自称本王,而是以我字自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感谢上苍,让他遇上了一个好主子,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豫王达成心愿。   流星侍候完豫王用膳以后,把石桌上的残食收拾干净,膳食的清香诱使马儿流着口水,望着流星手里的残食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向流星抗议。   流星转过脑袋一看“呵”豫王的白马也变成了灰马,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与豫王在交谈,忽略了两匹宝马,宝马在抗议他的怠慢。   他心里产生了一似歉意,俗话说,宝马配英雄。   豫王骑着宝马顶着风沙跑了半天,宝马的白毛变成了灰色,真是怠慢它了,这一匹宝马颇通人性,豫王爱干净,它也就很爱干净,空闲的时候喜欢清洗身上的毛发,洗净以后,毛发雪白透亮、纤尘不染,十分漂亮。   流星忙上前,抚摸着白马的毛发,摊开手掌一瞧,掌心抹上了一层灰色,他马上将自己的脸挨在宝马的脑袋上,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刚才在下被神算子的事情搅得心绪不宁,忘记了你的存在,真是该死!”   白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白马用自己的舌头舔着他的手掌,与他亲热着。主人与白马王子的举动刺激了黑马,黑马仰起脑袋嘶鸣着,用前蹄踩踏着地面。将地上一大块草地踩得一塌糊涂,东倒西歪的凋零了。   “呵呵呵。宝贝你吃醋了。”流星笑呵呵的过来安抚着自己的黑马,让它不要发脾气,好半天,两匹宝马在他的左哄右抱中给驯服了。不再折腾着闹脾气。   流星从树上解开缰绳,牵着两匹宝马到附近寻找水源,给宝马饮水解渴。洗净毛发上沾染的灰尘。   这时头顶上飞过来两只白鹤,体态飘逸雅致,鸣声超凡不俗,飘飘然呈现出一副轻逸而潇洒的风姿。在空中盘旋嘶鸣着,久久不肯离去。   宝马扬起前蹄嘶鸣着,与白鹤的鸣声像呼应,流星抬起头望着展翅翱翔的白鹤,眼里露出了笑意:“暗探发出信号了,郡主已经来了。”   豫王背负双手迎风而立,目光一直望着头顶用翅膀拍开乌云,乘风飞翔的白鹤,他的心也在随着白鹤飞翔,估计紫薇已经来到了十里坡。   豫王眼里露出温柔的目光,紫薇远行没有告诉他,他不责怪她。可是他心里放不下她,在她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赶到十里坡为她送行,这样的惊喜不知是否会吓到她?   脑子里闪出一个清丽的身影,一袭白裙在阳光底下,泛着琉璃丝光,白裙被风吹得高高扬起,紧紧的贴服在身上,勾画出美丽的身影,满头黑发如丝缎般的顺滑披散在身后,调皮的乱动着,一双清亮的大眼长得大大的诧异的瞧着凉亭里的身影。一双小手指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郡主,你走为何不告诉我,我得讯专程赶来为你送行,郡主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不知不觉眼前的白鹤幻化为仙女,这个仙女摇身一变,变成紫薇的模样来到他的面前,他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嘟嘟的低语,倾述着内心的思恋之情。   突然,眼前一花,白鹤从他眼前闪过,扑腾着翅膀在他不远的地上引颈高歌,应和着远远传来的马匹的奔腾声。   豫王一愣,双手抱个空的,原来一切都是幻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一连几天都在梦中与紫薇相见,看见白鹤朝他走过来,他就产生了幻觉。认为紫薇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看来他是太想念她了。他唇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豫王,郡主已经来了。”流星把马牵到水里,将毛发上的灰尘洗刷掉了,就把两匹马拉上岸,牵着马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马儿欢快的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在草地上啃着草。   流星来到豫王的身边,看到豫王痴痴的神情,眼神涣散,白鹤的嘶鸣唤醒了豫王,渐渐的豫王脸上显出了失望的情形,他的神情变幻莫测,流星知道只有紫薇才可扰乱豫王的心神。   流星犹豫了一会儿,嘴唇抿了抿,从凉亭的柱子上走上前,轻轻的提醒豫王紫薇来了。   白鹤的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嘶鸣着在豫王头顶上盘旋了一圈,掉转头朝山坡上飞过去。绕着山坡在翱翔着,久久不愿离去。   这时,一对车队远远的朝着这个山坡爬行。白鹤找到了目标,立刻欢腾起来,它们展开仙姿,飞到在车队的上空盘旋着,引颈高歌,似在提醒撵车内的两人:打开车帘,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霎时,车帘被掀开了,阳光射进来,刺得一双黑眸微微的眯缝了一下,他抬起手挡住眼睛,遮住强烈的阳光,可是一上午他坐在撵车内,车帘都没有打开,他们一直借助车帘晃动的缝隙,洒进来的一缕光线照明,眼睛习惯了撵车内忽明忽暗的光线。   突然,强烈的阳光一下子射进来,使他无法适应。外面的风景在他眼前模糊了。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过来,睁开黑眸朝白鹤瞧一眼,他脸上显出了然的神情:“他来了。”   “可能吗?……”还没有等紫薇说完。   一个黑影一闪来到他的面前,向阳骑在马上及时追问着:“公子,谁来了?”   “豫王!”   向阳骑着马,一直跟在撵车旁边,护着撵车,当白鹤嘶鸣盘旋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一些异常,他的神情紧张起来了,一手按在腰上的剑鞘上,一手握着马鞭。   紧盯着紫色背影不放,疑惑不解:“他来干什么?”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近情者怯   狩琪和紫薇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向阳的耳里,他挨近车窗,睁开圆圆的大眼睛,指着凉亭里站着的如仙鹤一样亭亭玉立的背影,讶异着:“他是豫王?你没有认错吧?豫王不在皇宫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就不怕别人嚼舌根?”   狩琪抬眸看着豫王,一袭紫袍贴服在身上,衬得一张***的面容晶莹剔透,眉目如画,突然,心里似漏掉了一拍,跳了一下,他抿着嘴唇,从削薄的唇瓣里挤出几个字:“为郡主送行。”   “这怎么可能?……”突然,向阳不再说话了,他想起来了,狩琪见过豫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狩琪深藏不露,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只要看过对方一眼,无论对方怎么装扮他都可以一眼就认出来。   半年前,他护送紫薇进宫,进去许久都没有出来,他在宫门外侯着,心里十分着急,暗暗嘀咕:“怎么回事,进去那么久了还不出来,不会是遇上了什么事吧?”   正在他暗暗着急,担心的时候,他看见高公公从宫墙外走过来,来到他的面前告诉他:“公子,请你不用在此等郡主,郡主已经被豫王请进府待为座上宾,正在王府做客。到时豫王亲自送郡主回府。”   公公的带来的消息,无疑雪中送炭令他大喜过望,只要她没事就好,于是,他马上带着车队打道回府了。   回府后一向温文尔雅的狩琪,神色大变,冷着脸训斥了他,训得他心里窝着一把火,这一把火一直没有消散。   向阳朝狩琪看看,他神色不善,招牌似的淡然浅笑僵硬在唇边,豫王站在凉亭里不让道。嘴角含着那一抹微笑,温柔似水。眼里的喜悦刺激着向阳,使他的眼皮跳了几下。   一冷一热,形成了冷热不均的强烈的反差。   这一切源于这个惹祸精?   她惹祸了就躲起来了,把麻烦扔给别人。   惹祸精!   狩琪有时候也抱怨她到处惹祸,皇室中的人不该惹,不该惹的人,她敢惹,惹了又不敢面对,自己先躲起来了。   豫王离府亲自赶来送行,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加以利用大做文章,谁也难逃干系。   哼!惹祸精!   忽然,他身心轻松起来了,忘记了紫薇老是骂他是惹祸精,他幸灾乐祸的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这个女人到处招蜂引蝶,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向阳心情大好,从锦城回来向阳一直没有开口与紫薇讲过话,怕她冷嘲热讥的嘲讽他。   现在他有一种冲动,迫切想开口说话,捞回成本,他指着豫王对紫薇调侃着:“郡主,看豫王的架势,豫王是亲自来给你送行的,你为何不下撵车向豫王致谢。”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说话你会憋死啊?”紫薇满肚子的愁绪,正没有地方发泄,向阳这个不长眼睛的就是不会看眼色行事,不分场合,专挑铭感的话题随口讲。   紫薇也没给他好脸色,瞪了向阳一眼,封住了他的一张唯恐天下不乱的臭嘴。   “嘻嘻嘻,有趣。”向阳这时不仅不怒,反而还笑呵呵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转眸将狩琪一军:“狩琪,你足智多谋,郡主听你的,你说吧,现在如何度过豫王这一关,否则,我们都被堵在这里,无法启程了。”   “就你幸灾乐祸,堵在这里,你也脱不了干系。”紫薇碎了一口,横了向阳一眼,看见这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反而站在一边冷嘲热讥的看笑话。   “郡主,日头偏西了,照刚才的行程,我们还要行走三个时辰,方可到达目的地,来到几十里以外的地方,寻找客栈打尖歇息,所以,我们在路上不能耽误,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们去晚了,客栈客满,那么今晚我们就只有在野外搭起帐篷,露宿野外了。”向阳不冷不热的刺激着紫薇。听得紫薇头皮发紧。   他这几句话出口,跟着向阳一起常年跑动跑西的侍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向阳说出了他们心中的隐忧,露宿野外,野外有野兽经常夜间出没,郡主的安全他们如何保证成了一个大问题?侍卫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目光一起转向紫薇,期待紫薇早一点定夺,把豫王支走。   紫薇脸上变色,一颗小脑袋缩回撵车:“快把车帘关上,不要让他看见我。叫他快走。不要挡道。”一窜语无伦次的微微发颤的声音传出来。   “哈哈,你也有今天!”向阳看见紫薇发窘的面孔,突然,心里产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波澜,一丝快意涌上来,他出言讥讽着躲在撵车内的紫薇。   “哼,小人。”紫薇听出向阳语气不善,包含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马上反唇相讥。   “哼,你也今天,报应。”向阳一点情面也不讲,反而进一步挖苦着龟缩起来的紫薇,他将近一段时期受到的冷落和嘲讽一股脑儿的吐出来,心里觉得畅快许多。   紫薇自然明白,这个小人就是借机报复,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反而得瑟起来了。   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奚落,气得她缩在撵车内,不敢探出脑袋来剜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人。   随手从狩琪的手里抢过一本书敲打着车厢:“住口,你这个混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从锦城回来,我都没找你算账,就算便宜你了,你还不知悔改,恶语相向。滚,滚远一点,滚得越远越好,在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小人嘴脸。”   “哗”一杯水从撵车内泼出来,泼在向阳的脸上,茶水顺着圆圆的脸颊往下流淌,淌到脖子里,将衣领打湿了一块,他也懒得理会,只是觉得心里十分痛快,出了一口恶气。将他从锦城回来的恶气都出尽了。   在锦城他遇上了奇遇,碰到了月月抛绣球,绣球不偏不倚的偏偏砸中了他,事后他发现他被人暗算了。   可是任凭他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怎么解释也没有人相信,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弄得他在府里一直躲着紫薇,生怕这个女人抓住他的痛脚不放,他看见矮小的身影赶紧溜之大吉,不愿再跟她解释,知道事已至此是越描越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害怕看见那一双冷嘲热讥的眼睛。   在府里,见到了琪公子,公子眼里噙着笑容,原来公子的笑容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现在,看见公子唇角挂着一丝浅笑,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向不爱跟他开玩笑的公子,主动上前竟然跟他开起玩笑,拍着他的肩膀戏弄着:“公子,你最近交起了桃花运。”   气得他牙痒痒的,恨不得吼一嗓子:“公子你怎么是非不分,我被陷害了,你还幸灾乐祸,不够意思。”   他也只是嘴巴张了张,就闭上了嘴巴,银牙咬碎了连同满肚子的委屈咽下去了。   憋得他难受,他郁闷的逃开了。突然,他觉得他在府里地位下降了许多,他在府里抬不起头,害怕看见众人暧昧不清的目光。   他走到哪里都有下人在给他行礼打招呼。下人的眼光怪怪的,人人眼里闪过不削,不知他哪一根神经没有调准,少了一根弦,眼光短浅看人走眼,民间的小姐如何有当朝的郡主吃香。   “傻瓜。”   “不折不扣的大傻哥。”   向阳满肚子委屈无处述说,心里堵得慌,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弄得一身骚,闷闷不乐。   他把衣领拉起竖的高高的,当一个缩头乌龟了事。逃也似的跑出府,躲避众人的追逐。   他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似人,连昔日最喜欢的红袍也扔掉了,换成一身黑袍,彻底使自己改头换面,可是往事如昔,绣球的留下的阴影,随影附行粘在他的身上,无法摆脱梦魔的纠缠。   他所受的这一些罪,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现在可好,她也尝到了苦涩的滋味了!   “哈哈哈,痛快。”   看见紫薇受瘪的表情,他的心情雀跃起来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报应来得真快,现在看她怎么收场。   “哈哈哈”向阳骑着马,大笑的离开了撵车,跑到车队的前面去了。   刺耳的讥笑声持续不断钻进她的耳朵,气得紫薇气血翻涌,脸涨得通红,双手抓住车窗探出脑袋,冲着向阳背影破口大骂:“混蛋找打。”   “郡主,豫王在此不可造次。”一直坐在撵车里,看着两个冤家在斗嘴的狩琪,适时出声提醒她。   霎时,紫薇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刚才涌出来的怒气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她的脑袋微微朝下缩了一下,露出一双不悦的眼睛悄悄打量着玉树临风的身影。   紫袍飘飘,身材高挑,豫王超凡脱俗的站在凉亭里,手里拿着萧,站在凉亭里等待着紫薇。   凉亭此时成为一个花园,凉亭的四根柱子挂满了用绸带系好的鲜花,一朵一朵鲜花在秋风里怒放,周围摆着一盆一盆的花卉,花盆将窄窄的小路圈起来,形成了一个花园。营造了一个温馨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自成一统,已经阻断了前面的道路,看情形,豫王下了好大的功夫,想把紫薇留在这里,与她吹箫交谈。   谈什么?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谈情说爱   还是说爱?   他们之间有情,他们之间有爱吗?   她和豫王可以向民间男女一样谈情说爱吗?与皇子谈情说爱似乎很勉强,也很遥远,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情根本就没有爱!   府里还有一堆麻烦没有处理,她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紫薇躲闪着,不敢看豫王充满着喜悦,情愫滋长的炙热的目光,修长的手指捏着长啸,轻轻敲打着掌心,邀约着紫薇一起吹箫弹琴。   紫薇犹豫着,举棋不定,求助的望着狩琪:“怎么办?”   黑眸一直盯着豫王,他的脸上变幻莫测,一双黑眸转换了几种神情,由最初的讶然转为不悦,又由不悦变为了然,他的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只是这个笑意未达眼底:“郡主,向阳说了许多废话,但是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豫王是专程赶来送你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盛情难却,你必须要当面向豫王致谢。”   紫薇扭捏着身子,不愿下撵车,她害怕见到豫王,近情者怯。怕他当面又要说出她不愿听的话。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惹的祸你必须去解决。”向阳刚才被紫薇骂了一通,被她赶跑了,他骑着马来到侍卫头头的面前,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递给他,他把马安顿好了以后,站在队伍的最前头,远远的关注着事态的变化,紫袍飘飘,一副踌躇满志,势在必得的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侵蚀着他的灵魂,使他内心深处垮塌了一块,心里空落落的,产生了灵与肉的搏击,他站在原地,两条腿不断交叉变化着位置,站立不安。   紫薇的影子着了魔一样,在他眼前不断闪现,“哎,骂就骂吧!这个女人执迷不悟自以为是,他还是要尽职。”他叹了一口气,被这个影子打败了,他收起复杂的情绪,沿着来路慢吞吞的朝撵车走过去。   恰好听见狩琪赞成他的话,他心里不仅不高兴,反而更不是味道了,他这个粗心大意的人都看出了豫王的用意,狩琪聪明睿智,一眼就看穿了豫王的心思。   豫王追着紫薇跑到这里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用多想就可窥出一斑。   堂堂的一位王爷,跑到荒郊野岭,把凉亭改造成了花亭,这事要是传出去对紫薇是不利的。如果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牵一而动全发,他们在郡主府平静的生活将会被打破。   哎!   看来,好日子到头了,   惹祸精到处去惹祸。祸到临头还浑然不自知。   向阳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与狩琪个性不同,狩琪心思深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他性情暴躁,憋着难受,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直到现在狩琪还忍着不愿责备紫薇,还在袒护着她。他看着不顺眼,实在忍不住了,走到撵车旁边,探过身子看着紫薇渐渐变色的小脸,用揶揄的语言挖苦她。   “有什么好怕?豫王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下车给豫王道谢有何不可?”紫薇看着向阳这一张幸灾乐祸的圆脸就有气。她冲着向阳吼了一嗓子。   “豫王在前面等你,你下去啊。”向阳敲打着车厢,与紫薇斗气起来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下就下,你打开车门。”紫薇被向阳激得火气又窜上来了,咬着牙齿,挣扎着朝向阳恨声说道。   正在她恨声骂着的时候,眼前的撵车门被打开了,四眸相对,紫薇眼里的恨意莫名其妙的消退了许多。   向阳脱下一身艳丽的红袍,穿着一身黑袍,衬得圆脸面如冠玉,体态颀长靠在撵车上,圆圆脸拉得很长,失去了昔日灿烂的阳光笑容,圆圆的眼睛冒着怒火,跳跃着火焰,怒视着这个惹祸精。   突然,紫薇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向阳发的这一把火完全是莫名其妙,除非他在责怪她,不该招惹豫王,否则他是不会发火的,“呵呵,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笑什么,有本事,你现在去把豫王的烧起来的这一把灭掉,否则,有你受的,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向阳板着脸,伸出健硕的胳膊,在紫薇面前挥舞着。   英俊的脸蛋涨得通红,不知是被紫薇笑得恼羞成怒,还是自己的那一丝微妙的心思被紫薇看破了,自己有一些羞于见人的下不来台,就这样涨红着脸,杵在门口不知所措。言不由衷的出口责备着。   车门敞开着,燃起豫王无限的希望,唇角线条流畅的微微翘起,含笑等待着娇小的身影在温柔的目光的注视下踏出撵车,张开手臂扑到他的面前,来到他的身边。   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同豫王一样,玉树临风,衣袍被秋风吹得高高扬起,墨黑的头发随风飞舞,两个颀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最后重叠在一起。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身段,同样的英俊,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豫王的神情温柔似水,那双狭长的眼眸笑意盈盈,充满着希夷。   而流星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斜飞的剑眉朝上高高扬起,露出一双眼睛,闪烁不定,透着一股沉思。   他的眼眸随着豫王的目光,一直锁住打开的墨绿色的雕花的车门,脑子里想象的旖旎风光没有出现,他忍不住别过脑袋,瞧了豫王一眼,他唇角的笑意有一些僵硬,眼里滑过一丝失落。   流星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挡住豫王的视线,向豫王行礼:“呵呵,郡主真是有趣,撵车门打开了半天,郡主害羞,不好意思下来,看来郡主与坊间传闻大不一样,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下去请郡主过来,与豫王一述。”   “恩”豫王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算是作答。   “是,豫王。”流星扬起墨发,笑呵呵的朝撵车走过去,他还没有走到,突然,那个站在撵车旁边的高大的黑衣少年似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的。   还未等他来到,一把将墨绿色的撵车门给关上了,将耀眼的目光阻隔在撵车外面。同时,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悄无声息的挡住撵车门,双手抱胸靠在撵车上,转过身子瞪着流星。造成一种气势,生人勿近。   流星神色未变,继续笑眯眯的走过来,看也不看向阳一眼,直接绕过向阳,来到车窗下面,轻声唤着“郡主,豫王有请”   “阁下,多谢豫王的好意,只是不好意思,郡主有皇命在身不敢耽搁,请阁下转告豫王,等郡主凯旋而归时,在下一定会陪着郡主上府里专程致谢。现在,请你让道,许郡主通行。”   向阳说得冠冕堂皇,丝丝入扣,十分好听,没有给人留下一丝破绽,一个把柄。但是,流星和紫薇都听出来了,向阳字字句句暗藏珠玑,   “郡主,豫王在凉亭等候多时,略备清茶请郡主过亭一述,以茶代酒为你送行。”流星还是笑眯眯,将豫王的来意说得清清楚楚。向阳也就不好再做声了,他是代表着主子在说话。   而他是按照狩琪的话去做的。   从理上他已经输了一筹,气势上自然就矮了一截。他退后一步,让他隔着车门直逼紫薇。   紫薇一愣,撩开车帘的一角,从车帘的缝隙里看了看处事不惊的向阳,再回过头看着那一双黑眸如星星一样,熠熠闪光,隐在暗处的额头光洁***,泛着柔和的光彩。   突然,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所以,一路上他少言寡语,抱着一本线装书在看。   这一本书是他布下的障眼法,看书是假,动脑筋思考问题是真。   她本性活泼,无人与她聊天打趣时,就会困顿不堪,连连打着哈欠,他哄着她闭上眼睛歇息。当她小息一会儿时,他放下书本,抓紧机会,朝向阳暗授机宜。   她这才明白了,向阳一路上老是围着撵车打转的原因了,就是通过车窗得到狩琪的暗示,然后再按照他的布置行走。   也许豫王来送她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他一路沉默寡言,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验证自己的判断。   向阳哪里会有水平,说出一番得体的话,滴水不漏堵住流星的嘴。   狩琪谨慎小心,他做得太完美了,才会百密一疏,令紫薇发现了破绽,把目光从向阳的身上转到了狩琪的身上,对他产生了怀疑,两人合伙来欺骗她,把她推上前端,任她飘零,一股委屈涌上心里,她翘起嘴巴,挥手打落他手里的书:“你骗我。”   狩琪含笑望着她。他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郡主,路途遥远,我只是不想让你多虑。让你无忧无虑的走过这一段难行之路。”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撵车外传过来一句戏言。   向阳的奚落,很容易转移紫薇情绪,刺激她,她的脸挂不住了,扭过身子,掀开车帘,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多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紫薇起舞   一副小女人家的可爱的俏皮模样,逗得流星差一点笑出声,他赶紧忍住笑意,平复了一下情绪,提高声音,朗声说道:“郡主,豫王在凉亭里等候郡主多时,豫王特意赶来为你送行。请郡主入亭一述。”   “谢谢公子,郡主马上下撵车会豫王。”撵车内传出温润的声音。   “多谢公子,在下即可禀告豫王。”流星马上猜出随车同行的人,就是五公子之首的狩琪。   他早就研究过郡主府的五位夫侍,此人深沉内敛,聪明过人,凭借着他的智慧博得王爷的好感,受到王爷的器重,被王爷亲自挑选为五公子之首,在郡主府地位颇高,郡主府除了郡主,就属他可以发号施令,他说话绝对一言九鼎算数。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人必是豫王口里所言的那一位高人了,流星很好奇,这一位高人是何方神圣,忍不住抬起头朝晃动的车帘看过去,车帘高高扬起来,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满眼都是绣着紫金花的车帘。   只一眼,流星就打消了好奇心,他抬步离开撵车,来到豫王面前复命。   脚步声渐行渐远,紫薇缩在撵车内,估计流星已经离开了,就使起小性子,开始不依不饶的跟狩琪胡闹起来了:“你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擅自做主,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喜欢越俎代庖。那你自己去吧。”   紫薇语气不善抱怨着,这个狩琪满肚子弯弯绕饶,不知他想干什么?刚才骗她,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擅自替她做主,包办代替,大包大揽的替她决定一切,关键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出去。   别人不了解她,还说得过去,狩琪与她朝夕相处,她想什么?她怕什么?她回避什么?他都了若指掌,明明知道她的心,为何还要违反她的意愿,把她推出去。不安好心!   “郡主府,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紫薇堵着一口气,揪着一个理不放。恼他。   “郡主你是我的妻,当然你做主,狩琪愿意以你为首是瞻,听命于你。”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嘴巴翘得高高的可以挂一个瓶子,她生气的模样都是美的,狩琪轻笑一声,坐在撵车内,身子微微侧了一下,施施然的对着她行礼。   紫薇一愣,心里的无名火被一声轻笑冲淡了,她知道这一把火不应该冲着他发,只是她觉得有一些委屈:“你……你还笑得出来,你看他还不走,现在怎么办?豫王在禁足,我可是怕出去,以免落人口实,人言可畏,皇室中的人我惹不起。我躲可以吧?”   狩琪别过脑袋朝窗外扫了一眼,流星站在豫王的身边,跟豫王在禀告:“豫王,郡主说马上过来。”   豫王置身在花亭里,斜长的双眸,噙着微笑,高贵之中蕴含着几分柔情,也更增添了他迷惑人的气质。   “不要多虑,豫王在等你,你不能老是猫在撵车内不下去,这不是礼貌之举,你下去与豫王道别,我们好上路”狩琪劝道着她。   “哎!说什么好?”紫薇心里很别扭。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   “狩琪陪你下去见豫王如何?”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吹散了紫薇心中的烦躁之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狩琪知道紫薇平时看起来,比较随意开朗,可是关键的时候,她不是一个随意的人,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   “如此甚好!”紫薇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指,霎时,脸上如一朵鲜花一样灿烂开放。   还没有等他直起腰,她就拖着他的大手率先跳下车,用雀跃的行动告诉狩琪,此时她的心是雀跃的。   狩琪握着紫薇的手,踩着沙土,漫步而行,徐徐的朝花亭走来。   狩琪一身白衣,墨发高束,用一个灰色发带系着,腰间系着灰色的腰带,姿容秀美,温润如玉,阳光映照在光滑洁净的额头上,镀上了一层淡金。   紫薇娇小迷人,偎依在他的身边,显得两人很登对。   豫王含笑的眼睛望着紫薇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只有他知道,那一身白衣甚是刺眼。   被忽略的白鹤不甘寂寞,在花亭上空盘旋着,似在欢迎着紫薇的到来。   流星站在花亭的外面,远远望着狩琪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只那一眼的风华就令流星折服,心里暗暗叹息着:豫王遇上了对手。郡主身边有如此美貌的男子,难怪郡主对豫王若即若离,要想抱得美人归,恐怕豫王要费一番心思。   白鹤号称仙鹤,它们看见白衣飘飘的神祗似的美男子,白鹤引吭高歌,展开美丽的舞姿在空中翱翔,在两人的头顶盘旋着。   突然,豫王随手一扬,从袍袖里飘出一跟丝带,变化着花样向白鹤甩去,白鹤优美的舞姿被打乱了,尖叫着远离花亭:“自不量力。陪你玩一场游戏。”   “呵呵呵,好玩。”紫薇拍着手笑起来了。   “过来,我教你玩。”豫王拿起飘带在空中舞起了花样,飘带渐渐的朝紫薇这个方向移动,引着紫薇往前走。   紫薇从来就没有玩过飘带,玩性大起,不知不觉的融进了豫王营造的温馨和谐的气氛中了。使她玩得很开心。   “呵呵呵,好玩,”在玩闹中放下心里的烦恼,跑去追赶飘带去了。   狩琪手里一空,一愣:“大意。”他紧跟几步,准备上前,把紫薇捉住。   突然,眼睛一花,凉亭里闪出一个身影,快速来到他的面前,用身子挡在他了他的去路:“公子,久仰公子的大名,早就有心结纳公子,今日有幸与公子相见,在下做东,备了一份薄酒,请公子移步过去喝酒。”   狩琪止住了脚步,静静的望着流星,流星眼里露出真诚的邀约。   狩琪含笑点点头,跟着流星来到了另外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神色自若的望着飘带下翻飞的身影。   流星眼里露出得意的笑容。几句好话就可以把他引过来,此人不过尔尔。   荒凉的十里坡,没有湖泊假山,没有雕龙画凤亭台楼阁,虽然现在已经立秋,可是依然可以寻到春的气息,豫王特为紫薇营造了一个温煦的花园。旖旎春光,春意盎然。   豫王的眼睛含情脉脉,一直锁住晕红透亮的绝美的小脸上,眼睛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和事了,只有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飘带在空中飘荡着。   “好玩。”紫薇追着飘带跑着,唰的一下,飘带在她眼前轻松自如,一上一下起舞显示着青春的魅力:一会儿白鹤亮翅、一会儿风卷柳絮、一会儿海底捞月……!   翻飞的飘带带着紫薇起舞着,浅绿色的裙摆随风飞舞绽开,层层叠叠的跟着红色的飘带翻飞,似在空中开放的花朵,吸收了阳光之精华,美的妖娆。   优美的旋律,舞动着的身姿,令人赏心悦目,惊奇不已,渐渐的浅绿色身影与身穿白色兔子服的精灵重叠在一起,塑造出了丰富多彩的画面,阳光底下优美的舞姿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众人,人们被郡主的才情所吸引,爆发出热闹的掌声。   紫薇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解开作茧自缚的绳索,放开自己的手脚,无约无束的尽情的享受着,绿荫里的红飘带带给她的冲击波。做一回真实的自己。   “哈哈哈,好玩,好久没有这样玩的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在花亭里回荡,唰的一下红飘带回到了袍袖里,紫薇满面笑容,兴奋的跑到豫王的面前,欢声笑着。   “郡主,只要你高兴,我就会陪你玩,我这里还为你备下了其它的东西,让你尽兴。”   斜长的眼眸充满着柔情,看着绝美的小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晕红透亮,体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丽,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一年多未见,她已经长大了,还是那么美丽,她的美是一种天然的美丽,美得令人为之动容,那一双纯净的眼神含着笑意,使他飘渺的心绪就像一首古老的牧歌,长久咏唱着一首古老的情歌。   “薇儿,过来,到我这里来。”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高兴得过了头的紫薇拉到软垫上坐好,从袍袖里掏出手帕,递给她,紫薇接过来,把鼻尖上的汗珠给擦掉了。   在众目癸癸下,豫王毫不掩饰他对紫薇的喜爱,豫王在看见紫薇的那一瞬间,他的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破,满脸都是笑容,眼里都是这个娇小的女人。   向阳看着这一切,突然他觉得好刺眼,心里像有一只猫在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他只是被豫王的失态惊得目瞪口袋,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觉得再待下去不好,不由开口唤道:“郡主何时启程?”   突然,向阳无意识的一句话如从寒潭里吹过来的一股冷风,吹熄了高涨的兴致,四周一下静下来了,绿荫下的红飘带带给人们的惊艳,瞬间消失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执子之手   紫薇趁机起身站起来,朝豫王行礼:“豫王,时辰不早了,我该启程了,谢谢你的红飘带给我带来了愉快,消除了路途的寂寞。”   她不等豫王说完,快步跑出凉亭,来到狩琪的身边。   紫薇突然变脸豫王呆了一下,他的精心布局被那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给破坏了。   霎时,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一双眼里汇聚了寒气,冷冷的朝向阳瞥了一眼,黑袍晃了晃,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意识到了自己闯祸了,惹恼了豫王。   狩琪起身把座位让开:“郡主坐,喝一口水。”十分优雅的提起水壶将茶杯斟满,推到紫薇的面前,十分体贴的温柔说道:“郡主,你的舞跳得真好,跳累了吧,喝一杯凉茶解乏。”   “砰砰砰”紫薇感觉到了自己心律有一些紊乱,她伸手接过茶杯,指尖堪堪擦过狩琪的手背,手背上温热的体温就像母妃的双手,温柔的呵护着她。   “郡主请用茶。”   她眼里充满着感觉,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入喉之处冲淡了腹中的燥热,紊乱的心渐渐趋于平静。   她低下脑袋,害怕看见豫王的那一双情愫滋长的抱怨眼睛。   双手抱着茶杯,眼睛望着茶杯里晃动的破碎的人影出神。   霎时,凉亭四周死一样的沉寂。   狩琪率先转过身子,打破僵局,朝豫王抱拳行礼:“在下久闻豫王才华横溢,风采逼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条红飘带龙飞凤舞,里面蕴含着音律,剑术,融进了仙鹤的优美的舞姿,写下了一行行云流水的祝福语。实在是令在下折服。”   太阳偏移,一缕阳光打在凉亭的亭柱上,斜射进来,在地上将亭柱拉得很长,扯到豫王的脚下。   残影慢慢的幻化成狭长的双眸,望着空空如也的坐垫,那双喷火的眼眸,渐渐被花园里吹来的温柔的气息所消融,冷冷的脸上滑过一丝暖色,豫王身子未动,腰板挺得笔直,端坐在软垫上,眉毛向上微微挑起,眼里露出一丝讶异。   向阳见豫王的怒火被狩琪三言两语给浇熄了,他用感激的目光瞧了狩琪一眼:谢谢狩琪帮他解围。   他见识短浅,看不懂豫王红飘带的寓意,只道豫王逗她开心。自然不明白狩琪刚才的那一番话,哪一句是真心的赞美,哪一句是刻意的恭维。   在他潜意识当中,他觉得豫王的红飘带跟他以前做过的风筝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哄人开心的玩意,只不过玩法不同。   他怎么没有看出红飘带变成了语言,在向紫薇传递着他的心声。   “公子开眼了吧,豫王的红飘带堪称一绝。”温润的声音提醒了向阳,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马上朝豫王抱拳行礼,向豫王道歉:“在下粗人一个,不会说话,打扰了豫王的雅兴,实在罪过。”   狩琪十分巧妙的把向阳惹的祸事给化解了,一双清亮的大眼闪过一丝感激:狩琪说话做事就是得体,那个莽夫怎么学也学不会狩琪的一成。不折不扣的一个惹祸精!   流星见狩琪起身,他也忙跟着站起来,双手握成拳,蓄势待发,只要他发现情形不对,先发制人一招把对方打倒。   狩琪温文尔雅,礼数周全,给足了豫王的面子,此人深藏不露,语出惊人,把豫王精心准备的几个礼物统统的看透,难怪被王爷看中,流星讶异之余,忍不住开口赞道:“公子好眼光。”   “哦,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明白豫王舞起红飘带是给郡主送行,送给郡主一个意外的惊喜。   “游戏还未结束,薇儿,过来。”豫王敛住怒火,眼波一转,眸光落在一块布上,他掀开布露出一把古琴,伸手拂过琴弦,几个不成调的音符从琴弦上弹出,泄露了豫王此时复杂的情绪。   小手紧紧的拉着狩琪,紫薇犹豫着,不敢越雷池一步往前踏一步,她的眼睛躲闪着,害怕接触豫王那一双炙热的目光,生怕自己被那一双炙热目光熔化。   豫王的眼神丰富多彩,不断变化着神采,望着紫薇他的眼里自然流露出一种炽热的目光,看着狩琪和向阳眼里火光四射,嫌他们碍眼,当他发现一只大手包裹着一只小手,眼里骤然涌上一股怒气,冷声喝道:“放开她,薇儿过来。”   狩琪节制含蓄。蕴藉内敛,浑身包裹着一种散淡的气息,优雅淡然。从容自如。波澜无惊的眼里氤氲着一种情绪,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含笑的望着紫薇。   这个画面刺激得豫王眼皮直跳,突然,一句话在他脑子里响起来:她说过,她只想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相伴一生。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执子之手吗?   豫王心里醋意翻涌,他凭什么可以牵着她。本王哪里不如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有什么资格与本王争?   一双燃烧的眼睛紧紧盯着相握的两只手,恨不得把那一只大手烧成灰烬,让他永远别碰属于他的东西。   豫王有一些失控,他走过去,,狠狠的盯着狩琪,手却向紫薇伸过来,手掌朝上摊开着,示意紫薇将她的手落在他的掌中,他愿意握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紫薇犹豫着,看着***的厚实的手掌,她的脖子缩了缩,感到胆怯,自己一旦将手放上去,意味着她有可能把自己的一身交付出去,是对?   还是错?   答案毋庸置疑:错!   她不想与皇宫里的人有瓜葛,不愿意将自己的大好年华被高墙深院,琉璃瓦囚禁一身。   自从在皇宫里,皇上赐婚,太子拒婚,豫王又求婚的这一些离奇的事情搅在一起,三人的关系像一个麻绳一样拧不断,导致太子和豫王失和,皇上训斥了他们,朝廷舆论哗然,所有的目光指向她,人们碍着王爷的面子,没有公然指责她是红颜祸水,而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指桑骂槐。   还有一些大臣,在上朝的时候纷纷上奏,请求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早一点为太子和豫王选妃,择日为他们完婚。   朝廷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她是通过向阳阴一句阳一句的损她,猜测出他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心里很不高兴,回府埋怨她,说她是惹祸精,当今朝廷最不能惹的两人,她一下子都惹到了,看她怎么收场?   紫薇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的听着向阳唠叨,就是想从他唠叨中寻找到一些不利她的风言风语。   祸起萧墙!   狩琪什么话也不说,可是她还是看出他心里也是有想法的。   哎!在外被人指为红颜祸水,在府里被夫侍责备,她满腹心思不知从何说起,这一切能怨她吗?   哎!惹不起躲得起,她主动请缨离开京城,就是想打破僵局,恢复三人的正常的关系。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豫王还是赶来了。用一根红飘带把她割断的情丝给牵起来了,当着豫王的面挥袖跳舞,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要不是向阳暗示她,叫她早一点启程,她就会忘记她离开京城的原因了。   哎!玩物丧志!   一瞬间紫薇将一些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更是埋怨自己一时冲动,给了豫王一线希望。   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躲避着豫王的**辣的视线,小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掌中的热量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通过手掌传到了全身。   紫薇眼里的犹豫,没有逃过豫王的眼睛,炙热的目光里参合着一丝怒意,他朝前跨一步,冷冽的说道:“放开郡主,你不配拥有她,她不是你可拥有得起的。”   狩琪忽视豫王眼里的怒火,顾左右而言他:“豫王,郡主她……!”   豫王冷哼一声,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眼里燃着火球,从薄唇里咬牙挤出一句:“你是什么身份?你不配与本王站在一起。”   豫王是启国的王爷。他只是郡主的夫侍!   地位悬殊,不可比拟!   豫王话里话外透着鄙视的味道,一个乡野村夫怎可与他站在一起,对他品头论足,左右着他的情绪,破坏他的好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豫王端起了王爷的架子,摆起了身份地位,令他知难而退。   豫王周围涌动着尊贵的和不可一世的霸气,这个气势渐渐扩散,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向阳担心的瞥了狩琪一眼,不明白狩琪为何这样做,敢向权贵挑战,试探着豫王的底线。   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豫王很失面子,触怒了豫王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一面。   豫王在吃醋。同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较真,很失面子。   “狩琪你让开?到撵车上去坐一会儿。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不用你插手。”紫薇在笨也看得出来了,豫王对狩琪有一些敌意。嫉妒他的夫侍的身份。拥有这个身份的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侍候她,他不希望人染指她。   紫薇唇角扯了扯,挂起了一丝极淡的苦笑:命运在作弄她。她也无奈。   狩琪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响鼓不用重锤敲,豫王连续三次都叫他放手,甚至指出他不配拥有她,他只是含笑握着小手不放。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攻心为上   此时,紫薇心里吊着十七八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掩在阔袖里的芊芊十指被一只如玉的修长手指握着,手指不安的动了动,欲抽离狩琪的掌控,往阔袖里缩着,挡住一双愤怒的狭长眼眸的怒视。   小手试了几次,她的努力都白费了,狩琪的依然含笑从容的望着她。   她急了,一双清亮的大眼闪出焦虑,不明白一向聪明睿智的狩琪,为何看不懂豫王眼里的敌意。   “豫王请你不要误会。狩琪只是我的夫侍。”紫薇急忙甩开狩琪的手,离狩琪一步之遥,硬着头发跟豫王解释着。   狩琪温润的脸上依然含着笑意,他对紫薇的介绍毫不介意,只是低下头随手将身上的衣袍扯了扯,将袍袖上的皱褶抚平。   “哦,只是夫侍!”豫王眼里的怒火转化为嘲笑,有意加重语气重复着紫薇的话。手里拿着萧轻轻的敲打着掌心,嗤笑出声。   狩琪脸上的微笑稍微僵硬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豫王的话外之音,点明了他的身份只是一位夫侍,要他做人识相一点,明白自己的身份。   “薇儿,到这里来。你看,我已经把凉亭改变成为了花亭,这些都是我尽心为您准备的礼物,希望你笑纳,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豫王指着花盆里盛开的鲜花,刺激着狩琪。   “多谢豫王。”紫薇硬着头皮答应着,可是脚步却没有挪动。   她的眼光只是落在地上的影子,一个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太阳已经偏西了,已经下午了。这时,她脑子里回响着向阳的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赶到客栈,我们大批人马就会在野外露宿。”   她的心里有一些混乱,豫王像一尊门神一样,杵在凉亭的入口处,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味道,逼着紫薇做出选择。   紫薇望着重叠的身影,朝前走几步,倏忽两个重叠的身影分开了,她试探着学会摆脱狩琪对她的影响,自己做一回自己。因她动作过大,无意中踩到了一颗石子:“哎呀”   “小心,别摔倒了。”两人同时惊叫出声,两双手同时伸出来。   狩琪伸出双手,跨前一步,准备弯腰扶起她,他的所有注意力放在紫薇的身上,忽视了身边的一个人,他的身子刚一动,流星先他一步,身子一转,不动声色的挡在他的面前,伸手托了一下他的胳膊,假意关心着:“公子小心。”   狩琪动作迟缓了一下,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紫薇的一声:“哎呀”还没有落下,身子就已经歪倒在豫王的怀里。   豫王拥住紫薇,回过头瞧了狩琪一眼,眼里露出了笑意,他愿意这样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直到永远。   狩琪手里一空,看着紫薇落在豫王的怀里,儒雅的笑容渐渐消散了,闪过一丝失意,见紫薇没事,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脸上重又露出温和的笑意。   这个笑容刺激了紫薇,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什么事情都无法撼动他,谁也进不了他心里去?   她在他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众人目光一起转到紫薇的脸上,许多人看见她脸上神色不对,暗暗替公子捏了一把汗,紫薇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察觉了众人的关注的目光,紫薇敛住情绪,挺起胸膛,保持着最后的威仪,忙稳住身子,朝豫王道谢:“多谢豫王。”   “薇儿,没事吧?”见她脸上泛白,豫王关心的问。   “没事!谢谢豫王的关心。”紫薇再一次行礼向豫王道谢,无意间她发现了狩琪的双手握成拳,淡笑中闪过一丝阴郁。   她一愣:“这是狩琪吗?他从不会为任何人动容,难到今日他是为她动容而失态吗?”   突然,紫薇心里滑过一丝暖意:一颗平常心泛起波澜:狩琪的心里有她!   还没有等紫薇喜极而泣,她就被豫王拉到了花亭,紫薇一瞧,凉亭布置一新,喜气洋洋,华丽的丝绸把一朵一朵的鲜花系好,窜成花篮悬挂在凉亭的柱子上,昔日的凉亭装饰一新,成为荒凉地带的一个世外桃源。   流星见豫王带着紫薇进入凉亭,他朝狩琪一笑,笑容里包含着得意:“公子舟马劳顿,已经累了大半天了,郡主吩咐你上马车去歇息一会儿,侍候豫王和郡主有在下,请你放心,在下失陪了。先行一步。”   流星像个苍蝇在狩琪耳边“嗡嗡”的叫着,他说的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孤零零呆呆的站立着。   突然,他感觉紫薇不需要他了,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他才转过身子,离开了众人复杂的视线,按照紫薇的吩咐上了撵车,他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愿睁开了。   落寞的背影僵硬的移动着,慢慢的消失在流星的眼前,他眼里露出了笑容,终于将豫王的眼中钉给拔掉了,再也没有人出现在豫王眼前碍事,破坏豫王的好事。   他得意的迈着轻快的脚步,甩着阔袖,来到了凉亭。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双喷火的目光牢牢的锁住了他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   流星进入凉亭,见紫薇好奇的到处东看看,西瞧瞧,就上前道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替豫王说好话洗脱冤情。使紫薇明白了豫王的一番苦心。   “郡主,你可知豫王为何费尽心思赶到这里,为你送上这一份礼物,替你践行。”   “愿闻其详。”紫薇头也没有回,只是欣赏着豫王的杰作。   “郡主,豫王一直很关心你,豫王跟在下说过,他天天想见你,只是豫王想见你一面很难,连着几次错过了与郡主相见的机会,他一直耿耿于怀。当豫王得知郡主启程奔赴连城以后,豫王再也不愿错过机会了,早膳都没有用,赶到十里坡来送郡主。”   “豫王,我不值得你怎么做!”紫薇用复杂的眼光望着豫王。   “你值得。”豫王坦然一笑,不容紫薇退缩,马上将自己的心思进一步暴露在紫薇的面前。   他朝前跨了一步,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吐气如兰,压低声音蛊惑着:“你如果不相信,我愿意掏出自己的心给你看,你就可以知道我的这一颗心是如何为你而跳动!你愿意看吗?”   豫王抬起手解开衣领上的一个纽扣,犀利的眼光牢牢锁住惊慌失措的小脸:“我相信,我相信。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紫薇双手按住他的手,不许他有下一步的行动,慌慌张张的喊他停下来。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豫王满心欢喜,眼里充满着笑意。   “郡主,在下从来就没有见过豫王对一个人上心过,唯独就是对郡主,豫王念念不忘,始终把郡主挂在心中。郡主真是好福气。”流星的语气里充满着对豫王的敬意。他趁紫薇没有注意,悄悄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在豫王眼皮底下晃了一下。   豫王眼里的笑意更深。微微点点头:称赞流星这个说客当得好,事成有赏。   豫王温柔似水,流星把豫王夸成世上最为专情的情圣。   一个内攻,一个外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抓住女孩爱听好话的特点,尽挑她喜欢的来说。   紫薇在两人里应外合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攻势下,终于攻破了心里的最后的一道防线。   一股暖流包裹着一颗沉浮的心,使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将一颗飘渺的之心捧到豫王的面前,长久的感受着他的激情澎湃。   小脸渐渐的露出羞涩,她垂下脑袋,手里抓住衣角,放在指尖搓着。   “郡主,豫王对你痴情一片,天地可表,豫王连禁足都不怕,专程赶来就是想让郡主明白豫王一片苦心的。这一下好了,郡主终于明白了豫王的真心,豫王不虚此行。”流星摸着自己的下巴,口无遮挡的高兴的说着。   “禁足”这两个字听在紫薇耳里,她有些惶然,豫王为她受到了皇上责罚,现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抗旨的罪名大张旗鼓的赶来为她送行。   这一份情,她如何受得起?   “禁足”这两个字。又像是一把利剑高高的悬挂在紫薇的头顶上,她觉得冷飕飕的,感受到利剑的威慑力,豫王获罪的同时,也是她遭到众人唾骂的时候,想到这里,她的身子晃了晃,心里产生了极度的不安。   她一把上前抓住豫王,把他按在花坛后面坐下,让豫王的身子隐在花海里,她探过脑袋对着随行的侍卫厉声喝道:“后退几十米,不许朝凉亭这边看,加强禁戒,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乱棍打死。听见没有。”   “是,郡主。”训练有素的侍卫马上齐声回答,齐刷刷的朝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凉亭,着向阳。   紫薇少有的严肃,在向阳心里投下了阴影,大大的眼睛暗沉,朝豫王身上溜了一圈,紫薇瞪了他一眼,他楞了一下,嘴巴张了张,紫薇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她做事自有分寸。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领命带着侍卫后退十几米,侍卫排成两排,前面一排朝高山站立,后面一排朝悬崖站立,加强戒备。他自己手按剑鞘,站在路中央。负责加强禁戒。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你最美丽   向阳领命带着侍卫远离了紫薇的视线范围,她才放心的转过身子瞪着流星。   流星早就准备承受紫薇的怒骂,他不慌不忙上前一步,十分恭敬的朝紫薇行礼:“多谢郡主。”   “这些是你布置的吗?”紫薇根本的不准备承他的情,她指着凉亭里的花卉问流星。   流星眼里闪过一丝得瑟,表面上他给人一种谦恭的模样:“是的,在下按照豫王的要求布置的。”   紫薇冷着一张俏脸,怎么看也看不出流星哪里有出众的地方,可偏偏豫王选中他作为他的谋臣,这样的谋臣会害死豫王的。   一盆一盆的花卉环绕在凉亭的四周,绚丽的花朵迎风而舞,美丽的花朵成了蝴蝶的天地,蝴蝶张开翅膀在花丛中跳着柔和而优美的舞蹈。给荒凉的十里坡带来勃勃生机,使他们置身在仙境之中。   豫王花费巨资打造了一个神话的天堂,他捧着天堂送给紫薇,她不禁没有产生愉悦,反而心生恐惧,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进了深渊,无法自拔。   她的身体绷紧了,眼里闪过一丝惊惧,对流星吼着:“你身为豫王的谋臣,为何不挡住豫王,如果豫王有何不测,我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流星脸上的得瑟消失了,视线转到豫王身上,希望豫王给他解围。   几片花瓣从挂在凉亭柱子上的花篮撒落下来,擦着鬓角慢悠悠的飘荡着,落在了一只***的掌中,豫王无视他们的神情,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邀游着,他拿起花瓣放在鼻尖上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的唇角含着笑意:“郡主,好香。”   紫薇简直被豫王打败了,她疯了似的扑到他的面前,挥手拍打着掌中的花瓣,豫王几个转身躲过她的辣手摧花,护着掌中的花瓣躲开了“郡主息怒,请听我说。”   “你疯了,还说什么,你违抗圣旨跑到这里,把凉亭变成花亭,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告诉路人,豫王到此一游吗?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你被皇上责罚,我将会永无宁日。你赶快将这些东西给我搬走,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紫薇看见豫王的淡然神态,漫不经心的样子急了,暗暗着急:豫王,你好糊涂,你虽然是皇上亲生的,谁不知皇家无亲情,你违抗圣旨,就是冒犯圣威,重者流放,轻者贬为庶民,这不是开玩笑的。   这些话,她不敢说出来,害怕豫王误会,他好心赶来送行,她不仅不领情,还要挑拨父子的关系,让豫王心生芥蒂就不好办了。   紫薇心里有话说不出来,看着豫王散漫的态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她伸手要将凉亭上的花朵扯掉,敲醒这个榆木疙瘩。   豫王一把抓住她的柔荑,连同花瓣一起握在掌中,低下头看着紫薇,她脸上越发难看了,他不觉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此时,流星已经离开了凉亭,远远的站在花卉旁边,他对紫薇刚才的一幕已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眼里闪过惊喜,他早就忘记了紫薇的低吼,满脸都是笑意:为了豫王,他甘愿受罚,他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豫王好眼光,看来郡主对豫王有好感,生怕豫王受罚,这样的郡主是值得豫王珍惜的。”   果然,凉亭里传来了不安的声音,应证了他的猜想:“你不能这样做。”   豫王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心底里涌出来,浑身热乎乎的,他伸手捉住微凉的小手,握在掌中,另一只手覆盖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娇嫩的肌肤,热量源源不断通过掌中涌出来,温暖了紫薇的心:“郡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你!我什么都愿意。”   紫薇心里波涛汹涌,无法使自己平静,她低下头不敢看豫王炙热的目光,只是呐呐着:“豫王,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不能因为我失去你大好前程,这样我会内疚的。”   “当今天下,只有你值得我这样做,为你!我无怨无悔。”豫王含情脉脉的说着,眼波温柔似水,恨不得将紫薇溺毙在温柔的眼眸中。   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突然,她脑子里闪过另一双相似的狭长的眼眸,豫王含笑的眼眸与太子含笑的目光很相似,她的心里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这可如何是好?”   她垂下眸子,心里乱了。   豫王和太子两人为了她,已经闹得不和了,如果太子知道豫王今日赶来为她送行,说不定会生气的。   一旦太子去指责豫王不该有非分之想,而豫王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两人闹将起来,她将会成为启国的罪人,遭到天下人的唾骂。   这个历史的骂名她背负不起,她不愿成为历史的罪人。与天下为敌。   懵懂中,她好像有一些明白了父王为何从小替她寻找五位夫侍,也许还有这一层深意,就是不希望她卷入漩涡中,成为皇室争斗的陪葬品。   掌中的花朵摩擦着她的掌心,豫王的双手渐渐松开,她摊开手掌,细碎的花瓣在掌中鲜艳欲滴。这时,一阵秋风夹杂着香花吹过来,将掌中的花瓣吹得四分五裂。东倒西歪的朝四周散去。   紫薇久久的望着在风中挣扎的花瓣,心里揪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   豫王不顾危险顶风做浪给她营造了一个梦幻的世外桃源,她很感动,但是,她害怕接受。   她敛住情绪,慢慢的朝前走去,从花盆里摘下一朵花,转过身子,来到豫王面前,一阵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淡雅的花香在两人之间缭绕着,令人陶醉,她把这一朵花递给豫王,梦幻似的低语着:“豫王,谢谢你给我营造了一个世外桃源。你的心意我已经心领,可是你这样做,我心里很不安,你安好,是我最大的心愿。”   豫王将这一朵美丽的花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小心放好,也照紫薇刚才的样子,摘一朵鲜花放到紫薇手里:“你送给我的花朵我已经珍藏了。这一朵花儿送给你,表达我的心语,你在我心里永远如这一朵鲜花一样的美丽。”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送你古琴   小小的一朵花儿放在掌中沉甸甸的,似感受到了豫王的心在跳动,读懂了他的心语。   “这可如何是好?”她眼眸低垂,瞧着刺眼的小花犹豫着。   这一朵小花变成了满亭的花朵,随风摇曳着,这时,她脑子渐渐清明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一朵小花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劝导豫王将这些碍眼的盆景给搬掉,不留下痕迹,给人留下把柄,那样对他、对她都是有利的。   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郁闷给吐出来,望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她的眉眼松松的打开了:“多谢豫王。”   “郡主,你要你喜欢,我把满亭的鲜花摘下都送给你。”豫王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把紫薇送给他的花儿,拿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着。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猛的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随口赞道:“好香。花美,人更美。”   豫王透过花瓣含笑望着紫薇。   紫薇娇羞的低下头,看着人比花娇的娇俏的模样,豫王心底深处好像被猫儿的爪子挠过一般痒痒的,他情不自禁走上前,刚抬起右手,准备将手里的这一朵花朵插在她的鬓角。   “豫王,你……!”紫薇羞得满脸通红,她被豫王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挡住发烫的脸颊,后退几步,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站住。   “呵呵呵,郡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一朵花很美,想插在你的鬓角,烘托你的美貌。”豫王眼底的笑意不减,瞧着娇羞的模样煞是可爱,他眼里闪过喜爱,他站在原地温和的解释着,不敢再近前,生怕吓跑了这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原来错会了意,她的脸更红了,如怀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心跳个不停,她背转过身子,躲避着豫王目光的追逐,豫王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花儿从眼睛上移开,   无意间她眼睛落在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上,一个主意冒出来,她指着那一朵玫瑰轻轻说道:“豫王,花儿本身是美丽的,也是无害的,如果在花丛中混杂带刺的玫瑰,那么带刺的玫瑰就会扎人。豫王你是好王爷,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紫薇转过身子,大大的眼睛纯洁温婉,带着哀求的口吻:“豫王,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豫王与流星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豫王挑眉,轻柔的点点头,那眼底的温柔迅速的擒住了紫薇的周身,他一把上前将手里的花儿插在她鬓角:“美丽的花朵配最美的人,这一朵花只有你佩戴。”   见紫薇没有扭扭捏捏把发鬓上的花朵取下来,豫王心情好极了,他一把将紫薇按在石桌上,将调试好的古琴推到她的手指下,拿着萧坐在她的对面,开心的叫着。“哈哈哈,真是开心,不虚此行!郡主我侯在此地就是想与你琴箫合奏一曲,等一下我在吹箫送你上路。”   都什么时辰了,还有闲情雅致吹箫弹琴,太阳快落山了,路上行人马上会增加,路过此地到前面客栈打尖住宿,还不赶紧把这些花卉搬走,早一点悄悄的溜进府里,走为上策!想到这里,抱怨的语句从紫薇口里脱口而出:“好话说尽了,为何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如果你再这样发展下去,会惹祸上身的。”   她转过头见流星呆立在一边,不言不语,把满肚子的火冲着他发泄着:“流星,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把这些惹祸的东西搬走,出事了唯你是问。”   流星一直侯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见紫薇一直以豫王的安全为第一,心里波动异常,当初他替豫王出的这个主意,旨在试探郡主,看她是不是一位贪慕虚荣、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直对紫薇出使连城的目的,抱着观望的态度,怀疑她出于私心,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南宁的势力。   现在,一个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的一言一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牵动着他的心,令他刮目相看。   他抬起头刚好看见豫王朝他望过来,两人眼神交流着,估计豫王也与他的想法如出一辙,她哪里向坊间传闻的那样,刁蛮任性,胡作非为,这样的词语放在她的身上,完全是对她的抹黑,放在南宁身上倒是差不多。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可站在豫王的身边,与他一起指点一切,豫王眼里闪烁着,他瞳仁深处的那一丝光芒愈发明亮。庆幸发现了她的美好,而没有错过她。   豫王的心思流星是最清楚的,流星不动声色的朝豫王点点头,跨前几步过来替豫王帮腔:“郡主,请放心,凉亭周围方圆几十里道路已经清障了,周围没有人过来,打扰你和豫王两人琴箫和鸣。”   紫薇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委,路途上畅通无阻,路上没有看见其它车马驶过,只有她的车队在山间小路上疾驶,她还以为今日走运,没有闲杂人等与她争道。   原来一切都是豫王在暗地里帮助他们,紫薇忍不住悄悄打量着流星,暗暗佩服他的手段了得,沿途竟然没有引起人们的非议,有他在豫王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是豫王的大幸也。   紫薇被豫王的诚心所打动,十指芊芊,轻轻在琴弦上调试着,她含笑望着豫王,已经准备就绪。   豫王满眼含笑看着紫薇那一双波澜起伏的眼睛,手里拿着萧对紫薇微笑着,他也准备好了。他会随时跟随她的步伐,吹奏一曲旷世奇缘。   “弹什么好?”紫薇坐下来,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琴声高亢嘹亮,音质古朴***,她很快就被这一把古琴吸引过去了,   她低着头,打量着这一把古琴,连连赞叹着:“好琴,上好的古琴。”   “你喜欢就送给你。”豫王对紫薇的爱慕,恐怕随行人都看出来了,那一双炙热的目光炯炯有神:一曲定音,他要用一曲表达自己的心声,希望她可以明白。   “好琴,好琴。”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紫薇随便弹了几个音符,就看出这是一把沉睡了三百年的古琴,号称天下十大古琴之一的东鹤古琴,这一把古琴价值连城。不知豫王是怎么弄到手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心中有爱   唳”   突然,高空传来了白鹤清脆高亢的叫声。   豫王抬头看着天空,眼底的一丝喜色悄然迸射:“郡主你弹得真好,琴声把白鹤招来了。”   夕阳西下,残留的阳光照射着一群白鹤,它们在高空翱翔,距离渐行渐近,白鹤在她的视线中慢慢清晰起来,通体白色,只有嘴和脚显现出肉红色。   “哈,白鹤真美丽。”紫薇仰望着远处飞来的白鹤,她的心跟着白鹤跳跃着。在她的眼中,只有一样是她最喜欢的,白鹤飞翔的姿势很美,如同下凡的使者圣洁无暇。   一群白鹤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飞翔,悠扬的琴声吸引了白鹤,白鹤在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鹤的带头下,排着人字形飞到了这里,它们绕着花亭转了一圈,发现了山坡的下面有一个水塘,纷纷落下来,在水塘的周围嬉戏着。   这群白鹤彼此交谈着,欢笑着,其乐融融,犹如一个大家庭一般,相互扶持,充满着快乐,充满着温馨。   白鹤千姿百态,有的用长而尖的嘴,在水塘里不停的挖掘埋在泥巴深处的东西吃,是草根?还是鱼?还是虾?   不得而知。   除贪吃的外,还有的白鹤对舞相戏,有的盘旋竞飞,有的仰颈高歌,有的亲昵示爱。   白鹤给紫薇带来了快乐,在她眼里都是白鹤的欢歌笑语,一双痴迷的目光,跟着白鹤在打转着:“呵呵,白鹤真可爱。”   “是啊,动物有动物的语言和动物的习性,也有它们的生存方式。”豫王惊喜于她的表现,一个小小的动物都能在她心中产生共鸣,洗涤着孤寂的内心,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愉悦。   渐渐的他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了,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个谜团慢慢解开了。   前一段时间,当高公公从宫里回府,给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时,他惊呆了。   公公发现他的情形不对,就把刚才的话再向豫王小心翼翼的重复一遍:“豫王,老奴在宫里听见公公在议论,郡主向皇上请缨要求到连城去赈灾。皇上赐郡主为都察御使,过不了几日郡主就要启程。”   他张大嘴巴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公公再说一遍时,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恰好此时,流星赶过来,豫王就把公公的话复述了一遍,他惊奇的发现流星与他得到消息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无法相信这个消息的来源之处是对还是错。   流星好半天消化了这个消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惊叫起来了:“这……这……怎么可能,豫王你别开玩笑,连城是王爷的封地,王爷身体不好就将连城交给郡主掌管,郡主嫌连城偏远,只是窝在京城贪图享受,从来不过问连城,导致连城极弱难返,灾荒连连,变成了启国的重灾区。朝廷的一些大臣都知道哪里不好办,谁也不敢老虎头瘙痒,自讨没趣。她这不是活腻了,没事找事。”   面对流星的质疑,豫王早就心里有数,他只是肯定的点点头:“这个消息是真的。”   流星呆了一下,过一会儿猛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有一些崩溃的直呼着:“有意思,这个郡主不鸣则以,一鸣则惊天下。”   流星的话在明显不过了,启国两大郡主臭名昭著,恶名远播,南宁的恶是恶在明处,大家都看见了,而紫薇的恶只是道听传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容,如果不是太后下懿旨要她入宫觐见,恐怕人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紫薇郡主的真面目。王爷把她保护得太严实了。   他几次与紫薇相见,都没有发现她的恶,可是他脑子里还是无法彻底消除道听传说的哪一些恶。   到底是恶?   还是善?   他无法分辨了,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屈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摇摇头嬉笑着:“这个郡主行为举止怪癖,令人匪夷所思。”   两人坐在书房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猜出她的动机是什么?流星眼中残存的一丝欣赏渐渐消退,他做出大胆的推测:“豫王,在下愚见,郡主请缨去赈灾是沽名钓誉,为自己捞取某些资本。”   豫王默然,他也想不通一个女子为何这样做,真是今古奇观。   现在他想明白了:她心中有爱。   一双清纯的如同一朵滴着露水的双眸,温柔似水,在这张清雅无匹的外面下,包裹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博爱之心。   “呵呵呵,幸好他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如果因一念之差错过了她,他将抱憾终身。”豫王满心欢喜,目光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鹤的身上。   水塘边,   一只白鹤正在追逐着一只头部猩红,两脚鲜红,全身雪白的白鹤,它在用长而尖的嘴梳理着白鹤漂亮的毛发,口里发出示爱的亲昵声。   豫王眼睛一亮,他指着这一对白鹤说道:“郡主,我们就以这一对白鹤为原型,即兴演奏,可好。”   “这……”紫薇这不下去了,目光游移着,躲闪着豫王的追随,霎时,脸上红彤彤的,白鹤亲昵的行为,让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弹奏得出来,何况这里还有她的夫侍、府里的侍卫,如果被他们看见了这一幕,再加上他们弹奏的曲子,稍微有一些音律知识的人,就可听出男欢女爱的亲昵声,让她以后如何在府里抬起头做人。   “呵呵呵,郡主,曲子由你挑选。”豫王不合时宜的笑起来,紫薇又羞又恼,恨不得将前面的一群不懂事的白鹤给赶走。   “郡主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豫王步步紧逼,不愿错失良机。紫薇脸红得像是从染缸里浸染过的一块红布,她低着头,啃哧着不敢言语,被逼急了,她咬着唇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即兴演奏可以,但是,必须换一个题材,不能以那一对白鹤为题。其它的题材都可。”   “好,一言为定。”豫王大喜过望,紫薇流露出了羞怒交加的小女儿家的真性情的一面,这一面也是他最喜欢的,突然,他内心深处划过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说不定她的那些夫侍都是摆设,紫薇与他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哈哈哈,有趣!”豫王从紫薇含羞的表情里发现了她的这个秘密,真是喜出望外,他不敢再逗她,怕把她逼急了害羞躲避他跑了,那才划不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他忙点头答应:依她,弹奏什么曲子都可以。   紫薇坐下来,脸隐在阳光底下,另半张脸晕红透亮,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羞涩的大眼,伸出双手放在古琴上面,感受着琴弦所带来的冰冷感和熟悉感。   略微过了一会儿,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一窜行云如流水的古朴浑厚、空灵飘逸的琴音,在指尖缓缓流淌,悠远淡雅的声音仿佛将紫薇带入到那飘渺的时代。   豫王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站起来,靠在凉亭上,置身在花海中,风吹起紫色衣袍,伴随着豫王的好心情,衣袍越吹越高。   悠扬的箫音缓缓升起,化开了豫王心中的幽思,美妙的萧音把花亭里的这幅水墨画卷,所蕴含的寓意深刻的揭示出来了。   箫声一转,忽然拔高,展示出一鹤冲天的,曲颈向天歌、笑傲江湖的雄姿。   琴声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节奏,她灵机一动,跳空了几个音符,悠悠弹奏着,显示白鹤扑腾着翅膀,在空中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舞姿,漂亮洁白的柔顺的毛发,张开翅膀悠闲自在的飞翔着。   白鹤似受到感染,有一只白鹤“唳”的一声鸣叫,它带头扑腾着翅膀冲上了天空,随着叫唤,一队队白鹤从他们头顶飞过,它们舒展着轻盈的身子,为人们表演着各种队形,在空中跳着舞蹈,有“一”字,有“v”,还有“w”字,随着白鹤队形的不断变换,白鹤优美的舞姿更加引人入胜,把人们带进了一个崇尚自然,没有杀伐,没有纷争,悠闲自在的桃花源之地了。   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心意相通,其乐融融,配合得天衣无缝。   萧者高亢明亮、琴者婉转阴柔。琴箫合奏出了千般柔情,万般婉转,那是共历寻找知音的映证,是繁华褪尽、沧桑过后的释然。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归心似箭(一)   “驾”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奔驶在官道上,朝十里坡疾驶。   太子身穿月白色常服,腰上系着一条精致的灰色腰带,头发上系着灰色发带,骑在红鬃烈马上,衣袂纷飞,无限华美。卓越的气度,英俊的容颜,透露着一种与身俱来的霸气。   蔡建骑在黑马上,今日他随便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袍,沾了灰尘的藏青色外衣掩不住结实的身板,看着跑在前面的红鬃烈马,眼里闪过一丝妒意和羡慕。   他们已经连续奔跑了三天三夜,红鬃烈马依然精神抖擞,没有任何倦怠,如果不是太子顾及到他的黑马跑得慢,放缓了速度,估计红鬃烈马早就跑得没了影子,任他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两人心情不同,感觉不同,状态也不同。   太子归心似箭,精神抖擞,骑在宝马上,凝视着远方。似透过高山看见远处的京城,期待见到佳人。   蔡建跟在太子后面疲于奔命,三天三夜没有停下来歇息,他略显疲惫,马儿穿过山坡时,他发现马儿速度不如前,如果他不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黑马就会落在红鬃烈马后面一大截。   这样跑下去。人困马乏,不是个办法,看来要劝太子歇息了。只要太子肯停下来歇息,他才能停下来靠在马儿的身上眯一会儿,养足精神继续上路,不会耽误太子的好事的。   想到这里,他强打精神,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只要不误事,太子应该会采纳他的建议的。   他扫视着四周,把周围的地形看了一遍,开始盘算起来了,翻过这个山坡,照这个速度,估计明日下午就可到达京城。   蔡建驱马向前,太子似是有意等着他,黑马很快就赶上了太子的红鬃烈马,来到太子的身边,与太子的红鬃烈马并驾齐驱。   蔡建眼里滑过一丝喜色,他拿着马鞭指着前面的山坡路口,清清被风吹哑的嗓子:“太子,我们翻过这一座山,再行三十里,就可到达十里坡,在十里坡我们该歇息一下了,连日奔跑了三天三夜,人吃不消,马儿也吃不消了。”   他摸摸沾满灰尘的毛发,心疼的拍拍马背,黑马似感应到主人的怜惜,马上嘶鸣的叫了一声,吃力的朝前奔驶着:“太子,你瞧,马儿乏了,也饿了,到了十里坡,你在凉亭里歇息一下,我牵着马儿找个有水源的地方,让马儿饮几口水解解渴,在给马儿添一点料,我们随便啃几口干粮,吃饱喝足就启程,估计今晚可到达一个集市,在哪里找个客栈打尖歇息,明日一早就赶路,估计下午就可达到京城。”蔡建骑着黑马,侧过脑袋,把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倒出来,侧过脑袋观察着太子反应。   太子对蔡建的建议无动于衷,唯独对“十里坡”这个地名感兴趣,这三个字落在太子耳里,不知怎的,太子心里动了一下,他好像有一个感觉紫薇就在十里坡等着他。   “薇儿,你在何方?”   “你在十里坡等着我吗?”   这几个问题交叠在一起,不断的在他脑子里闪现,刺激着太子的神经,高高扬起的白衫,在他眼前飘荡着,宽大的袍袖幻化成一个白色身影,她站在凉亭里远远的注视着小路,等待着一个儒雅的身影的到来。   他伸手摸摸灰色发带,这是他用玉佩给紫薇交换的,今日他特意把它系在墨发上,就是专程赶回来见她,并且送她一程。   忽然,他有一些不安起来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如果这一次没有见到紫薇,他会抱憾终身的。   抓住缰绳的手骨节泛白,缰绳一抖,猛然大喝一声:“驾”红鬃烈马嘶吼了一声,以日行三百公里的速度飞快的奔驶,他还嫌马儿跑得慢,举起马鞭在空中虚晃了一下,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了。   红鬃烈马扬蹄出其不意从蔡建身边擦身而过,扬起漫天灰尘,铺天盖地的朝着他压过来。   红鬃烈马扬蹄嘶鸣吓了蔡建一跳,打断了他的哆嗦,他一下子没有留神,很快就被卷起来的灰尘,罩在扬尘里。   马蹄扬起的灰尘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赶紧闭上眼睛,捂着嘴巴屏住呼吸,侧过脑袋,躲避再一次扬起的灰尘暴,蔡建胯下的坐骑受到强烈的刺激嘶鸣起来,差一点把他从马上甩出去。   等他睁开眼睛一瞧,官道上除了满天扬起的灰尘,早已不见了一红一白、一人一骑。   蔡建急忙稳住身子,朝着罩下来的灰尘,提气扬声大叫起来了:“慢一点,等等我。”   远远传过来一句冷冽的声音钻透层层的灰尘,远远送过来一句话:“废话少说,快一点跟上。误事唯你是问。”   这一下不是红鬃烈马把他吓一跳,而是太子变脸把他吓一跳了,他低估了郡主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忙收起自己的一些小算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扬起马鞭对空虚晃了一下,一抖缰绳,他学着太子的口气呵斥着黑马:“吁,快跑,跟上红鬃烈马,误事了唯你是问。”   骏马得令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了,很快冲进了灰尘中,在遮天蔽日的灰尘里,他眯起眼睛,细细的分辨着,寻找到了墨发飞扬的白色背影,扬声呼喊着:“等等我。”   红鬃烈马速度放缓,他很快就跟上来了,与太子相差十几步之遥,他刚准备喘一口气时,突然,眼前一花,红鬃烈马带着一抹白衫扬蹄又急速奔驶起来了。   太子归心似箭,想早一点见到郡主,蔡建懂得太子的心思,于是,他也不再哆嗦了,稳住身形,放松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儿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嘶鸣一声,快速狂跑起来。   一红一黑两匹马在无人的官道上,竟然像是在赛马一样,一前一后奔跑起来了,红鬃烈马带着黑马狂奔,马儿扬蹄之处,尘土高高扬起,遮天蔽日,方圆十里之内看不见人影。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归心似箭(二)   爬着山坡,黑马累的气喘吁吁,连嘶鸣的叫声都弱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奔跑的速度明显滞后,蔡建心疼的摸着黑马柔软的毛发,安慰着黑马:“坚持一下,到了十里坡你就可歇息了。我再给你增加一些好草料慰劳你。加油啊!”   双腿朝马肚子上一夹,黑马听懂了蔡建的话,马儿听到有好草料打赏它,它昂起头,一展雄姿,马蹄过处山路上刮起一阵旋风,黑马带着风声很快冲上了山坡。跟上了红鬃烈马。   太子见黑马可以勉强跟上红鬃烈马,侧过脑袋不由赞了一声:“这一匹马不错,我送它一个名字吧,就叫黑旋风。”   蔡建听见太子在赞美着自己的马,心里很高兴,自己的黑马在神马面前没有出丑,他还是满意的。   “呵呵,多谢太子赐名,我的马终于有名字了,以后我就叫它黑旋风。”蔡建骑着黑旋风,跟在太子后面,两人打趣说笑着。以解路途的寂寞。   “哎!黑旋风奔跑起来,即使刮起一股风,也没有太子的红鬃烈马跑得快。红鬃烈马真是一匹宝马。”蔡建的黑旋风也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马,只是,他知道黑旋风无法与红鬃烈马相比,黑旋风日行八百里,是一匹好马!红鬃烈马日行千里,是一匹千里马,即是一匹神马。   蔡建是一个马痴,爱马如命,看见好马心里如猫儿抓痒似的就想上去骑一下,因此他百般的奉承着太子,希望太子同情他一把,将宝马让他过过瘾,骑上山头兜兜风。   太子揶揄着:“神马和好马还是有差别的。“   他看看自己的黑旋风,再看看通体血红的红鬃烈马,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确实如此,红鬃烈马不愧是西凉国进贡的宝马,真是千里马。”   “好眼光,这的确是西凉国进贡过来的宝马,总共只有三匹,一匹圈养在御马房里,供父皇打猎用,一匹父皇赏给了我和豫王。这一次出宫,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舍不得骑上这一匹宝马。”   太子亲昵的摸摸红鬃烈马的柔软毛发,心里充满了对宝马的喜爱之情,宝马配英雄,这一匹宝马识得英雄。几天来,尽心尽力的侍候太子,一人一马早已心意相通,宝马知道太子口令。太子熟悉宝马的秉性,在路途中,宝马如得神助,飞快疾驶。   黑旋风勉强跟上红鬃烈马的脚程。说明了它也是一匹好马,只是好马和宝马还是有差距的,它用上了吃奶的劲,才没有掉下来,而红鬃烈马精神抖擞;轻轻松松欢快的奔跑着。   蔡建想明白了这些差别以后,不敢再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搔痒,打红鬃烈马的主意,平白找骂,他腾出一只手拍拍黑马:“千万跟上啊,不要落下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募然,蔡建身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逝去,那背影带着急迫,红鬃烈马猛然发力,窜到前面,带头朝前奔去。   今日太子不知是心情急切,还是初次骑着宝马,他被宝马的深深吸引住了,在蔡建的面前反复炫耀着红鬃烈马。把蔡建羡慕得恨不得用武力把红鬃烈马给抢过来,骑上宝马去炫耀一番。   黑旋风也受到了感应,拼命的狂奔起来,在红鬃烈马后面,紧追不舍。   他望着墨发飞扬的背影,眼眸深沉:哈,看架势,太子急坏了,恨不得早一点插上翅膀飞到紫薇身边,与她相会。   “没想到这个郡主挺有手段,能够把太子迷住,真是小瞧了她。”他从小在太子身边伴着太子一起长大,深知太子的秉性,他对女色不感兴趣,甚至引经据典对他阐述着一个观念:“在历史上,女人误国的例子很多,一个成就大业的男人不能沉迷于酒色之中,否则此人难担大任。”   他望着太子挥鞭,催促红鬃烈马狂跑的背影,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太子莫不是被郡主给吸引住了?看来,太子对这个臭名昭著的郡主产生了好感,甚至对他情有独钟,情根深种。只是他自己还不知情吧了!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天前他去找太子,就发现太子情形不对,事后他才明白了太子已经迷上了郡主了。   那一天,他去找太子,刚走进院门,就看见太子站在院子中央背向着院门站立着。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张巴掌大的纸片出神,一只鸽子围着他咕咕叫。   蔡建心里一沉,走上前朝信鸽看了一眼,认出了这是太子专门在宫里喂养的信鸽,这次他出宫,这一只信鸽就成了信使,每天往返千里,专程赶到这里给太子送信。   宫里的有人将宫里发生的一起事情禀告给他,然后太子再把他的一些指示写在纸条上,塞进竹筒里,绑在信鸽的腿上,信鸽飞回皇宫,宫里有人专门负责料理信鸽,将纸条抽出来,交给太子的亲信,他们会按照太子的指示去处理相关事宜。   今日不知宫里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令太子费神,连飞行了千里的信鸽也无心照料,拿着纸条在沉思。   蔡建沉吟着,不敢上前打扰太子,他站在太子后面,悄悄观察着太子。   “站在后面干什么?”太子后背似长了眼睛,他头也不回,凭着习武人的敏感,感觉有人敛住气息站在他的身后,默然不动,不用拍着脑袋思考,就会猜出此人是谁?见蔡建迟迟不敢上前,知他怕打扰自己的清静,出口招呼他。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住太子。”蔡建大笑的走上前,朝太子抱拳行礼。   信鸽大摇大摆的翘着屁股来到了他的面前,仰起脑袋对着他亲热的咕咕叫着,习惯性的讨要奖赏,蔡建蹲下身子,摸着柔软的鸽子毛,拍拍它的脑袋安抚着它,信鸽高兴的咕咕叫唤着,用尖尖的嘴巴啄着他的靴子。   哦!蔡建明白了,信鸽不远千里赶来,太子给它喂食以示奖赏不高兴了,就围着他叫唤着,讨要食物。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归心似箭(三)   “贪嘴的小家伙。”蔡建点着信鸽的小脑袋,四下扫视着,发现桌上放着一只大碗,碗边搁着一只水壶,桌上的另一边放着一只食盒,看样子太子准备给信鸽喂水喝,然后再喂食物。   也许信鸽带回来的信息吸引了太子,这个消息打乱了太子的计划,他看着信息联想到一些事情,想得入神,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而忽略了信鸽,蔡建暗暗嘀咕着:谁比信使还要重要?   这一只信鸽在宫里就对蔡建很熟悉,他经常逗着信鸽训练它,信鸽见到蔡建很高兴,常常飞到肩膀上,用尖尖的嘴巴啄着他的脸颊,咕咕叫唤着以示亲热。信鸽经常背主求荣,撇开太子来找蔡建亲热,一人一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信鸽不远千里而来,见到蔡建精神一振,疲劳也消除了,它咕咕叫唤着,飞到他的肩膀,催促着新主子快一点给它准备食物和水。咕咕的叫声有一些嘶哑,声音没有在宫里清脆婉转动听。   “呵呵,小家伙渴了吧?”蔡建托着信鸽走到圆桌上,拿起一只碗,提起水壶把水倒满,鸽子渴极了,看到碗里的水倒满了,马上展开黑翅膀唰的一下飞到桌上,低起头很快将碗里的水喝了一半。   还剩下半碗水,信鸽就不喝了,它跳到碗边站立着,尖尖的爪子牢牢攫住碗边,翅膀在水里拍打着,用力将身上的水抖掉,再用尖尖的嘴梳理毛发。   “呵呵呵,小家伙挺爱干净的。”飞过来不是事先找食物吃,而是找水喝,喝完了再给自己清洗一下。   蔡建看见信鸽的毛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惜,他张开手指梳理着柔软的毛发,爱抚的摸着信鸽。   信鸽把自己梳理打扮一番以后,就跳到食盒上面,用自己的爪子刨着食盒的盖子,咕咕叫唤起来了。   “哈哈哈,你真是万里挑一的聪明的小东西,还认识这是专给你盛放食物的食盒,不简单。”   “你也饿了吧!”   “咕咕咕”   这一只信鸽日行千里,飞过崇山峻岭,看过惊涛拍岸,掠过死亡沙漠,把信送到了太子手中,一天都没有吃食,确实饿坏了。   蔡建心疼的摸摸小脑袋,提起盒子,从里面抓一把食物撒在桌子上,鸽子围着蔡建,高兴的咕咕的叫唤着,表示感谢以后,就开始啄着食物。   “呵呵,有趣,知恩图报是好鸽子。”一人一鸽玩的不亦乐呼,一人说笑着,鸽子答应着,院子里马上热闹起来了。   太子轻轻的清了一下嗓子,打断了蔡建的嬉戏。   蔡建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诡笑:“呵呵呵,终于沉不住气,开腔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做人很有分寸,只要太子不愿告诉他,他是不会开口询问,以免触犯太子的底线。除非太子愿意主动告诉他,他才会替太子出谋划策。   因此,他进来只要发现太子神情不对,静静的朝着一个地方看着,一动不动,他就知道太子必然遇上了什么难题,在思考。   他从来就不打扰太子,留下空间让太子慢慢的去思考。   他闲着没有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信鸽玩耍。   太子表面上没有注意他,其实他与鸽子的对话都落在他耳里,有时候从他逗着信鸽的话语里,找到灵感,想通了一些事情,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往往采用清清嗓子的做法,暗示蔡建。   蔡建如往昔一样,听见太子的声音,马上拍掉手上食物的残渣,来到太子身边,轻声询问着:“太子京城有何消息?”   “你自己看。”蔡建接过巴掌大的小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寥寥几句话:“郡主主动请缨去赈灾,皇上赐封郡主为都察御使,即日启程。”   “哈哈哈”蔡建仰头哈哈笑着:“太子你认为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他从蔡建手里接过纸条,再细细看一眼,淡淡的开口:“你难道不信?”   “不信,郡主到连城去干什么?去游山玩水、赏花赏景?哪里已经成为一片死城,有何风景可瞧?还是去救人?谈起连城,朝廷的一些大臣犹如谈虎色变,唯恐遭殃,避之不及,没有几人主动请缨到灾区去赈灾,她一介女流之辈有这个能耐吗?在下真是佩服!”蔡建口里说着佩服两字,其实句句暗含嘲讽。太子可是聪明人,马上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满是奚落,就是不信。   “去救人。”太子淡淡的说完,眼里闪过一丝敬意,身穿男装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想起来了第一次与紫薇相见时的情形。   在曲水桥他看见了一个雪白的身影,跃入水里去救人,他就震撼了。   一群难民涌入京城时,他正奉命准备去安置难民时,无意间发现女扮男装的她混在难民中,他就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看着一群面黄肌瘦,瘦骨嶙嶙,衣衫褴褛的难民时,,心如刀绞,他们已经被逼上了绝境。   霎时,长睫毛挂着泪珠颤抖着,眼泪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上,一忽儿功夫两颗泪珠离开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她有着一颗悲悯之心、菩萨的心肠,她此时的神情深深的吸引了他,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悄悄滋长。   原来的试探当成了永远,把救济难民变成回忆,成为心中永恒的赞歌,一点一滴熔铸在心中。   不经风雨哪见彩虹,没有与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怎知她的美好!   如果他没有亲眼见证她所走过的路,恐怕他也会误入歧途,偏听偏信,向坊间传闻的那样,认为她是一个胡搅蛮缠,心狠手辣的恶女了。   太子透过树枝,望着重重叠叠的山脉。心里荡起了涟漪,想起了他与紫薇的点点滴滴。   “哈哈哈,这个郡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蔡建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太子的回忆。   太子回过头扫了他一眼,突然,笑声嘎然而止,他发现太子520小说笑,揣摩着太子的心思,突然,他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道:“太子你难道想回京,会郡主。”   “备马,准备回京。”蔡建猜出了太子心思,太子也就没有必要瞒着他,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命蔡建去备马,准备即刻启程。   此时他的心已经飞起来了,恨不得早一点回到京城见到紫薇,与她说说话,亲热的道别,送她出城。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归心似箭(四)   “不可。”蔡建挡在太子的面前,阻止他的脚步:“你不能违抗圣旨。你不要忘记,公公到太子的寝宫传达皇上的口谕,命你即刻离京,奔赴南方视察河堤,没有皇上的诏书,不能擅离职守。太子你如果沉不住气现在回京就是抗旨。”   太子自然知道个中的厉害关系,他没有言语,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红鬃烈马的似能感受主人的心情,奔跑的速度稍微滞了一下,与黑旋风并驾齐驱,蔡建别过脸看着陷于沉思的太子,心里也是微微一沉,他暗暗懊恼,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透彻,给太子造成了压力。   他驾驭着黑旋风,紧跟着太子。冷不防耳边听着一声“驾”,一阵红色旋风刮过,他的眼前扬起了一阵灰尘,   “驾”太子扬起马鞭对空虚晃了一下,催促宝马快速疾驶,这一匹宝马很通人性,知道主人归心似箭,也配合着主子,奋力扬蹄向前奔驶。   “蔡建,快一点跟上。”太子催促着,   “太……!”红鬃烈马快速疾驶,扬起的灰尘阻住了蔡建的劝阻,蔡建明白了太子的决定,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一股呛人的灰尘铺天盖地的扑过来,他赶紧把下面的话咽下去,屏住了呼吸,以免扬起的灰尘吸进了喉咙里。   黑旋风拼命扬蹄冲出了红鬃烈马刮起的旋风。   太子唇角挂起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他下意识的一拉缰绳,马儿得令放慢速度,让黑旋风跟上。   蔡建猛地出了一口浊气,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也不再劝太子了。   “京城有何动静?”太子骑在宝马上,手里虚晃着马鞭,他可是舍不得将马鞭落在马背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红鬃烈马发出嘶鸣声。与他相呼应。   “太子,探子回报,圣旨已下,皇上任命郡主为督察御使,即刻启程赶赴连城,督查连城赈灾事宜的落实情况,估计郡主明日启程,太子这么性急的赶回来,就是为了见郡主一面,郡主知道太子的心意,一定会感动的。”蔡建望着太子,眼里含着敬重。   太子轻轻的哼了一声:“本太子的心,岂是你可猜测的。”   蔡建马上变得诚惶诚恐:“太子,属下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妄自菲薄的猜测太子之意。”   太子又哼了一声,算是作答,放过他。   “呵呵呵”蔡建死不悔改,又在太子面前故态复萌,恢复了随意的态度。   “笑什么,信不信本太子会把你打回原形,遣送你回老家去。”太子冷哼着。   “信、信,太子,属下在想,你已经同郡主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这一次见到郡主,不知郡主是否长得更美。”那一户不提提那一壶,蔡建专门朝太子心窝里抓痒,令太子心痒难耐。   果然,一说到紫薇,太子紧绷的脸马上松弛了,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小子,还不快跑,错过了与郡主相见的机会,我不会饶过你的。”   太子心情大好,在称谓上又把“本太子”改为“我”字。拉近了与蔡建的距离,愿意蔡建走进他的心中,触摸他的心灵。   “呵呵呵。郡主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连城现在是龙潭虎穴,郡主也敢下水捉鳖,令人佩服。”蔡建三言两语,命中要点。   “坊间传闻有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确实是一位奇女子。”太子深有同感。   “太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启国人才济济,皇上为何专派郡主入城去解决这个烫手山芋,据探子回报,自南宁郡主接手连城以后,连城年年灾情严重,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朝廷每年拨了不少赈灾物质,为何灾民还会涌入京城,此事看不穿。”蔡建想起来了,太子给他说过,紫薇在民间曾经帮过连城难民时,他就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分析,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来。   “这你就看不懂了,连城是南王爷的封地,南王爷管辖连城时,虽然连城也会闹灾情,但是,灾情不是很严重,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至于闹得灾民无活路涌入京城谋生计,自从南宁接手连城以后,灾情一年更比一年严重,灾民涌入京城,这才惊动了朝廷,引起父皇的怀疑,父皇怀疑赈灾物质没有落到实处,父皇正在考虑派谁去督查此事时,紫薇自己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求出使连城,督办此事,父皇也就顺理成章的派她去了。”太子不紧不慢的将他得知一些情况,告诉蔡建。   “哦”蔡建轻轻的回复了太子,也陷入思考之中,他还是觉得其中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总是觉得:“皇上派一位女子做督查御使有一些小题大做,一位女子有何能耐,可以撑起一片天,成为连城的百姓的恩人。”他想不通皇上此举有何奥秘,但是,他也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贬低紫薇,   以免激怒了太子,情人眼里出西施,紫薇郡主再怎么不济,即使是胡闹,太子也会替郡主断后,在暗中保护她的。   “你小子有什么想法不要紧,有一点你必须做到,好好的安排人手暗中保护郡主,她这一趟出远门,安全第一,至于其它的我可不敢有何奢望?”蔡建也听出了太子的话外之音,他也对皇上的任命抱有怀疑的态度,国家大事不是一位女子凭着感情就可解决的,也不是一位女子可承担的责任,其中的玄机他不愿去猜度,只是希望她安全至上。   “太子,你放心,已经安排人手暗中保护郡主。”蔡建话刚落,就听见前面弯道上一位黑衣人头上戴着斗笠,骑着一匹黑马朝两人疾驶而来,太子轻轻勒住缰绳,宝马扬起头嘶鸣着放缓疾驶的前蹄,停下来了。   黑衣人来到太子面前,翻身下马,朝太子行礼:“太子,前面三十里地,暗伏着一些暗卫,他们已经把方圆几十里地都进行了清障,一些闲杂人等不能从此地通过。太子你看如何?是否绕道而行。”   打前站的侍卫奔跑了几十里。赶过来,将他探知的消息禀告太子和将军蔡建,请他们定夺。   太子细长眼眸朝两边拉扯,坐在马上注视着前面,这是一条近路,从这里直接穿插而过,可节省一半的行程,就可到达十里坡。   他现在归心似箭,想早一点见到紫薇。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忽然,他的心动了一下,他有一种感觉,紫薇可能会经过十里坡。   再晚恐怕事情有变,无法送她一程,那他心里会惴惴不安的。   太子坐在马上沉吟着。宝马配合着太子的心情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蔡建也拉着缰绳,站在太子的身边,他厉声呵斥着:“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清障,不许路人通过,好大的胆子。”   “属下无能,没有探清对方的真实身份。”黑衣人诚惶诚恐的对着蔡建认错。   “去,查明真相再来禀告。”   “是。”   “得得得”黑衣人骑着马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蔡建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前面情况不明,你是秘密回京的,为了不惊动别人,还是改道行驶吧。”   太子摇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空无一人的路上,手里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沉默不语。   突然,他的扬起脑袋,眼前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山坡,不动不动,手里的马鞭扬起来,忘记了落下去。   蔡建还想发发牢骚,咒骂神秘人,他发现太子神色不对,也追逐着太子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看了半天,空旷的地带空无一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   正在此时,一阵秋风吹过来,若隐若现送来了数枝洞箫同时奏鸣的声音,乐声飘缈宛转,若有若无,蔡建听得十分清楚,蔡建恍然大悟,原来太子被箫声所吸引。   他也凝神侧耳倾听,箫声高亢,琴声悠悠,萧的激越和琴的委婉结合在一起,展现出了一种悠扬的意境。   在太子的眼前,展现了萧瑟的秋风一阵阵吹过,在四望无际的衰草荒坡上,水塘波光粼粼。一位白衣仙女骑在白鹤身上,驾驭着白鹤一鹤冲天,一排一排的白鹤,围着这一位白衣少女在箫声的乐曲中翩翩起舞。   “谁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难道清障是为了琴箫和鸣吗?”   普天之下,谁有这样高的音律造诣,在太子眼里,他平生只是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豫王,他的萧吹得高亢和激扬,另一个就是紫薇,她的琴可以给人一种清新之风,把人带到一个自然的境界之中,去感受自然的伟大。全曲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太子,何人大胆,敢清障,却在这里吹箫和弹琴。”蔡建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见太子不理睬他,只是听着乐曲神情复杂,他怕误事,低声提醒太子。想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你想知道吹箫弹琴的人是谁吗?”太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蔡建不明就里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阻拦太子通行,活得不耐烦了,等本将军去会会他,把他擒过来交给太子处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挥萧问情   箫声曲目一转,吹起缠绵的曲调,调子哀怨缠绵,温情脉脉,在这个秋高气爽之时,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借远去的白鹤带去他的一份相思:祝你一路顺风,君在城门楼扎上彩旗,迎接凯旋而归的佳人。   满腔柔情,吹得异地相思一片白茫茫。   甜蜜的回忆和怅惘的思恋交杂在一起。飘渺的心绪随着白鹤一路远行,长久地回荡在暮色苍茫之中。   箫声随着一排白鹤渐行渐远,尾音出现了拉长的颤音,泄露了吹箫人此时已经失去了一颗平常心,抹去功名利禄的尘埃,当着白鹤和高山,不加掩饰的放逐自己。   和谐的乐曲听在太子的耳里,变成了不和谐之音,太子心开始下沉,晚霞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斜斜的拉长,缓缓被树影所吞嚼,   太子骑在红鬃烈马上,不再催促烈马前行,而是望着远处白鹤越行越远,渐渐的看不到天上飞翔的影子,白云彩虹空悠悠。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   黑旋风打着响鼻,烦躁不安的用前蹄轻轻踩踏着地,蔡建一拉缰绳,低声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太子不高兴。”   红鬃烈马也跟着黑旋风一起造势,打着响鼻,甩着尾巴昂起头嘶鸣着。   两匹烈马叫唤没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还是保持着原样端坐在马上,脸上神情极为阴郁。   “何人如此大胆?”蔡建一扯缰绳,黑旋风像闪电一样唰的一下,刮起了一股旋风,带着愤怒冲向了山坡,他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就策马回来,看见太子没有好转,心里未免有一些着急。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太子沉默着,没有走的意思,他也不好催促,只好眼眸到处扫视看着周围的风景。   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山坡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颗树,晚霞透过层层树叶,金光四射,迸发出万道霞光。   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暮色降临,前面的山突兀而立,阴沉沉的,一片昏暗。   太子脸灰暗,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了,一下被人抽干了精神,显得萎靡不振。   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盼望见到紫薇一面,与她话别,为她送行,见到的是这一番情景,为什么他不能成为主角,老是在不经意间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情形与过去何其相似。   一年前,他骑马经过一个山坡,一缕若有若无的优美的琴音,从遥远的山后传过来,使他内心产生了涟漪,他一时兴起,从腰间抽出萧,跟着琴声应和,形成了声破云霄的和美的乐章。   宛如天籁之音令他魂牵梦绕,脑子里经常回荡着你是风,我是云,追随你到天边,一曲定终身。   他为了寻找这个飘渺的声音,足迹踏遍了大山,可佳人了无踪迹。   无奈他隐瞒身份办起了青楼,醉卧花丛中,遍寻芳草,他相信只要他功夫下得深、铁棍也会磨成针。   苍天有眼,他的一片诚心感动了上苍,在青楼里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她就是紫玉姑娘。   从此,紫玉就在他心中扎根,为了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准备回宫向父皇请求赐婚,请求父皇赐婚,用一场婚姻牢牢的将她系在自己的身边,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与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与他一起指点江山。   还没有等他开口。父皇竟然给他赐婚,把启国臭名昭著的紫薇赐给他为太子妃,他坚守心中的那一份执着,臭名昭著的紫薇如何与圣洁的紫玉相比美?他毫不犹豫当场拒绝。   世事弄人,谁知紫玉就是恶名昭彰的紫薇。真是一叶一蔽之,紫薇在民间使用紫玉的名字,就是彰显她有一颗圣洁的心。   以一曲清新的优美的曲子,颠覆了坊间臭名远扬的传播,她在用心声告诉世人:她不求功名利禄,她淡泊名利。   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崇尚自然、洗尽人间铅华的美丽。   当他拨开乌云见月明,识得庐山真面目时。事情的发展有一些脱轨,有一些事情错过去了。   他错过了父皇赐婚时候的最佳时机,为此他懊悔不已,拼命的努力以求弥补自己的过失。   谁知,这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趣事,她既然已经于他琴箫和鸣,她就不应该与豫王一起琴箫和鸣?   她不应该这么做?她这样做是在背叛他们之间的约定。   太子眼里聚起了寒意,英俊的脸庞有岁月的足迹,消瘦胡渣阴沉冷酷,凌乱的长发有风霜的洗礼,深邃的眼睛有哀伤的留恋,眺望着前面的一座高山,恨不得将这一座大山夷为平地,去看看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是如何背叛他的。   突然太子从腰间抽出那把萧,双手握着萧的两头,准备从中折断。   “太子,不可,你怎么会亲手折断自己最真爱的东西?”太子异常的举动引起蔡建的警觉,蔡建已经来到太子的身边,见太子准备折断他视若珍宝的长萧,立刻明白了刚才的琴箫和鸣已经激怒了太子,他知道这一根萧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怕太子一时意气用事折断了心爱之物,事后清醒过来后悔,那时太子会把怒火撒到他的身上,责怪他没有及时出言阻止他。   太子的动作稍微滞了一下。蔡建的手按在太子的手上,阻止太子毁掉心爱的东西。   “滚开。”太子挥拳朝蔡建打去,蔡建身子一偏,躲过了太子的猛力一击,但是,他的手还是想办法按在太子的手上,不曾松开,他低声劝告太子:“太子请息怒。”   突然,消失的白鹤又在太子眼前出现,白鹤轻啼,声声阵阵,似唤起太子的希望,晚霞将最后的一抹余晖尽数洒在太子的身上,在他的身后燃起希望,孤峰的阴影与他融合一体。周围一片寂静,这时只是听见自己的心跳。   太子仰天大笑,从蔡建掌中抽出萧,摇曳着差一点失去逍遥的萧,   他从马上跃下来,随心而动,挥舞着萧,一萧化剑,一种疾风骤雨的剑气凌然,随影附行而上。   秋风乍起,平地黄沙曼舞,一袭冰蓝衣袍,随风起舞。他挥萧穿梭在尘土中,他以萧为笔、地为纸,心为墨,书写着离别的一瞬间,天地万物,星转斗移,物是人非,情非得已。   挥萧问情:情为何物?   红鬃烈马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它也扬起前蹄,咆哮着,马的嘶叫声把太子从挥萧问情中惊醒过来,留下一片一片尘土飞扬,漫天飞舞,他仰天狂笑翻身上马。   马儿扬蹄奔跑起来了。蔡建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这一匹颇通人性的宝马:红鬃烈马,多谢你了,不是你,太子不知会发怒到何时?是你提醒太子,时辰不早了,早一点上路吧。   蔡建翻身上马,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子身后,陪伴在太子的左右。他心里暗暗骇然,不知哪一位胆大妄为的家伙,吹个什么萧,吹得太子一肚子火气,真是找死,暗中好好找暗卫去查探一下,是谁今日敢阻拦太子回京?是谁在太子回京的路上,选择这个时机吹个什么萧,惹怒太子,这两件事说不定是一个人所为,查到了定不饶他。   蔡建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是谁?   会吹箫和弹琴的人很多,有如此高的造诣的人,他还没有见过,启国的人都知道太子和豫王喜爱萧,两人造诣很高,私下听别人议论过,两人的水平在伯仲之间,都吹得好。单论吹萧的技巧,豫王比太子稍胜一筹。   太子吹箫旨在调节情绪,放松自己而已。   而豫王注重技巧,吹箫时声音优美动听。   太子一定从琴箫和鸣中听出了一丝端倪,猜出了吹箫之人和弹琴之人是谁?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蔡建竖起耳朵听,也没有听出一个子丑寅卯,对乐曲横竖就是个“二”一窍不通。   可太子精通乐理,他对豫王的吹箫技巧很熟悉,一下子从激情澎湃的箫声里找到了豫王心声。这是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的心声,普天之下谁能打动这个高傲的心,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紫薇。   蔡建几次三番都想问问太子,可是话到嘴边都溜回去了,不敢摸老虎尾巴,惹太子动怒。   于是,蔡建就对着马儿自言自语的数叨着:“马儿,你走路要长眼睛,给我留心一点,刚才是谁在捣乱,被我抓住了定不轻饶他。”   “你知道了,又该如何?”随风送过来一句冷飕飕的话。   蔡建大喜,太子终于有了反应,只要太子有知觉就好办,他发狠的说道:“被本将军抓到了,以扰乱秩序论处,责罚他一百军棍。”   太子发泄了一番,心情好多了,见蔡建懵懵懂懂的,阴郁的眼眸闪过一丝奚落。   “是豫王,你也敢吗?”太子用奚落的口吻数落着蔡建。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又错过了   刚才还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要去捉拿捣乱分子的蔡建,听到太子告诉他真相,他顿时傻眼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愣在当场,好半天才恢复正常,呐呐的反问:“怎么可能是他?豫王不是被皇上禁足三个月吗?豫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吹箫。他这样做是违抗圣旨,难道不怕皇上责怪?”   “哼,没脑子的莽汉。”太子冷哼了一声,奚落着蔡建一句。   蔡建脸色涨得通红,情急之下,他口不择言无意中冒犯了太子。   太子为了郡主,悄悄回京也是违抗圣旨,他一拍脑门,懊悔的叫了一声:“我这个脑子,不灵光了。”   他忽略了他这样说话是犯冲,此话正好戳中太子的要害。太子更霉气,连郡主的面都没有见到,反而听到了一曲不该听到的箫声,为此生了一肚子气,得不偿失。他怎么连这一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反而点中太子的心病。惹得太子不高兴。   “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个意思。”蔡建脸涨得通红,呐呐的不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护。   蔡建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令太子心情更糟糕。真是棋差一着,又错过了,被豫王抢占了先机,与紫薇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个模糊的娇小的身影在他脑子里闪过,紫薇的身影渐渐的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蔡建的眼皮跳动了几下,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袭来,太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郡主明日启程吗?为何是今日启程?你手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都是酒囊饭袋的一群废物。回宫领罚去!”   太子越想越气,满肚子怒火朝着蔡建发泄,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蔡建吓了一跳,心里忐忑不安的暗暗叫苦:坏了,坏了,一群废物坏了太子的好事,太子绝对不会轻易的饶过他的。   恰好这时,一个跑去探路的暗卫,骑马疾驶而来,来到太子和蔡建的面前,他翻身下马,朝太子和蔡建行礼:“禀告,太子和蔡将军,属下查明,刚才方圆几十里无人通过此地,是豫王在清障,豫王清障的目的,是不想外人进进出出,打扰豫王和郡主的在凉亭的清静。”   暗卫的话印证了太子的猜测是对的,一叠声的暗暗惊呼不妙:“糟了,糟了!一群酒囊饭袋误事了。”   蔡建不用抬头看太子,就知道太子的脸阴沉得可怕,他急忙朝暗卫使眼色,叫他不要再多事,挑中听的话说。   谁知,这个暗卫会错了意,老老实实的把他隐身在树丛中将他看见的一切,统统禀告太子,未了再加一句:“豫王和郡主,两人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坐在那里聊天,豫王约郡主一起吹曲子,两人合奏的吹了一曲。最后,郡主在豫王吹萧中启程。郡主走了以后,豫王才回宫。”   太子的脸上很难看,不知不觉双手握成了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筋都露出来了,脸也气得通红的,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   一句压抑着的低吼落在暗卫的耳里,暗卫有一些诧异,不知自己哪一句话没有说好,惹恼了太子,他惴惴不安的望望阴沉的太子,再看看脸色也一连数变的蔡建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吓得垂下脑袋不敢在看这个煞星。   不长眼睛的狗东西,难怪太子说他挑选的暗卫不行,是一群酒囊饭袋,现在可好,不用他替这一些滚蛋辩解,他自己跑到太子面前不打自招,给自己贴上一张膏药,将自己愚蠢的一面暴露无遗。   蔡建恨不得扬起马鞭朝着暗卫抽过去,一解心中的怒火,他咬着牙齿,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滚,回去领一百鞭子奖赏你。”   “一百鞭子……将军……”暗卫抬起头想询问他犯了何错?为何将他往死里整治?他一抬头就遇上了一双杀人的眼睛,恨不得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吓得他后面的问话给吞下去了。   “是,属下告退。”他闪身不见了,留下一匹马优哉游哉的在路边啃草吃,马儿吃完草,打着响鼻,抬起头寻找着它的主人,发现它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它扬起脑袋嘶鸣着,在招呼着主人归来。   “主人不利索,马也不省心。”蔡建气怒交加,扬起马鞭狠狠的朝着马肚子抽过去:“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马嘶鸣着,被打得跳起老高。它被蔡建打醒了。它掉转身子,朝着主人消失的方向疾驶而去,去追赶它的主人去了。马驶过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蔡建十分尴尬的朝太子看了一眼,太子脸上的怒气更盛,他背过身子,对着小路,瞧着马儿拐过一道弯,消失在眼前,冷哼了一声,似在等着蔡建的回复:“如何解释?”   蔡建心里差一点漏掉了一拍,咬牙切齿暗暗咒骂着:“滚蛋,害死本将军了,等本将军回去定不饶恕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要你下油锅。”   他的情绪悄悄的发泄了一番以后,他按捺住狂跳的心,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朝太子行礼,低声向太子赔罪:“太子对不起,是在下疏忽了,在下用人不淑,派去的人不机灵,导致误事。实在该罚。在下愿意领罪受罚。”   蔡建说话十分费劲,咽了一下口水,半天见太子没有搭理他,他心里没有底,不知太子如何对待他。   心里堵得慌,他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硬着头发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否则,他即使受罚也还没有弄明白原因,他心有不甘:“太子,在下不明白,豫王方圆几十里清障,凡是有心人必然会清查,即使他想遮掩,也不会遮掩多久,很快就会被人查处真相,他这样做是在玩火?这一把火越烧越大,弄得不好,会烧伤几个人的。”   太子的脸上更是阴沉:“他是在玩火,认为独自一人、神不知鬼不觉,跑到这个鬼影子也看不见的地方,就没有人得知他的行踪,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是啊,豫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清障了,就没有人知道豫王的行径,恰好清障这一招使用的不好,诸不知人们会循着清障的这一条线索,很快猜出个中缘由。试问:谁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这一步,方圆几十里可以清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普天之下只有俩个人可以做到,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豫王。太子领皇命在外面办差事,短时间不会回来,没有人会怀疑太子,人们自然会猜测到这一个人是豫王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他脱不了身,罪加一等的。”蔡建也在一边帮腔,说豫王不知时务,在关键的节骨眼上,净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子沉默着,扬起马鞭狠劲的在空中虚晃着,脚尖轻轻的在马肚子点了一下,红鬃烈马嘶叫着快速冲上了小路,绕过一座高山,来到了十里坡。   太子心一沉,马上扯住缰绳掉头往前疾驶,红鬃烈马奔到山头上,举目一望,这里看不到紫薇的身影,十里坡恢复了昔日荒凉的情景,没有留下琴箫和鸣时的热闹景致。前面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蔡建骑上马慢几步之遥跟上来,在太子身后轻轻的提醒着:“太子,郡主已经走远了。你也累了,到前面的凉亭去歇息一会儿吧。”   太子驾着宝马来到了凉亭,他翻身下马,坐在豫王刚才坐过的石凳上,他抬起头环视着四周,周围一切如昔,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太子的心却塌陷了一块,心里空落落的。   错过了。   又错过了?   他与紫薇就这样错过几次了,每一次令人惆怅不已,他抬起头质问着蓝天:这一切难道是天意?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石桌,指尖触过桌面冷冰冰的,一直凉到心里了,指尖缓缓向前移动着,一直移到石桌的边缘停下来,不敢在朝前了,突然,一种秋风刮过来,空气里带着花草的味道,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地方紫薇曾经坐过,凉亭里残留着紫薇留下的痕迹,周围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的幽紫花香。   在凉亭的外面,两匹宝马不打不相识,从赛马的那一刻开始,它们就暗暗较上劲了,黑旋风不敢落后,一直紧跟在红鬃烈马的后面,算是尽力了。   两匹马现在闲下来了,浑身放松,它们聚在一起,像一对老朋友一样,头对着头十分亲热的互相逗乐着。   太子的寒眸紧紧盯着这一对亲热的宝马,这一对宝马渐渐的幻化成白裙的身影与紫兰身影一起吹箫弹琴。   宝马亲热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上,避开让他浮想联翩的喷血的情景。以免心里添堵,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愿意领罚   前行了一段路,跑得人困马乏。   现在好不容易坐下来,喘了几口粗气,气顺畅了一些,蔡建坐在树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露出两张薄饼,这两张薄饼是他早上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吃,随手揣进怀里的。   现在他饿了,看着薄饼,平时不觉得好吃的食物,此时充满了诱惑,他拿起一块薄饼放在嘴里嚼着,再把另一张薄饼包好揣进怀里。   食物的香味诱使蔡建食欲大开,他拿着薄饼大口的嚼起来了,嘴唇沾满了碎末。   吃急了,咽得直翻白眼,“嗝……嗝”打起了嗝。   他难受的伸出了手,太子随手从桌上抓起水袋,扔给了他,他一把抓起水袋,来不及道谢,连着打了几个嗝,举起水袋,清水入喉之处将来不及下咽的碎末一起灌进了肚子里,嗝才慢慢止住。   嗝打完了,胃舒服多了,蔡建就把水袋递给太子,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跟太子说了一个冷笑话,逗太子开心:“多谢太子。不然在下会被咽死。”   “哼,你死了才好,少了一个哆嗦的人。”太子心情不佳,一点情面也不给他。冷言冷语堵住了冷笑话。   蔡建的嘴角抽搐着,嘴巴张了张,将下面的话咽下去了。太子不让他好过,对他的冷笑话给予反击,唇边挂着一丝傲然的冷笑,像吃了火药一样,奚落他:“一个老爷们会被尿憋死,稀罕。”   蔡建脸色极其难看,眼底闪过一丝愤懑,他成为太子的出气筒,郁闷不已。真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太子要么冷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郡主走过的地方,神情冷漠,一言不语。   见太子脸上阴沉着脸郁郁寡欢,他就想逗太子开心,太子阴一句阳一句拿话呛他,真是吃力不讨好,自取其辱。   正在蔡建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手上一空,指尖产生了一阵酥麻,低头一看,手指尖夹着的薄饼不翼而飞了。   黑旋风与红鬃烈马聚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两匹马就低下头把地上的为数不多的青草给啃光了。   黑旋风还没有吃饱,抬起头看见主人脑袋偏向一边,手里拿着一块薄饼伸的长长的,似在招呼它过来,快点把这一块饼子吃掉,黑旋风以为主人给它喂食,它扔下红鬃烈马,得儿得儿跑过来,高兴的从主人的手里把薄饼给叼走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感激,憨厚的望着主人,口里咀嚼着,渐渐的嘴角上沾满了碎末。   蔡建一愣,瞧着尖尖的指尖残留着马的唾液,黏黏的、湿湿的、酥酥麻麻的,   他摸着肌肉健硕,四肢发达,浑身的毛发油光发亮的黑旋风,扑哧的乐了,率先打破了僵局:“好样儿。”   黑旋风虎口夺食,蔡建不仅不恼,反而乐了,刚才的郁闷化为无形,心里的别扭一下子消除了,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太子,把全部注意力转到了黑旋风身上,亲昵的抚摸着黑旋风。   红鬃烈马如它的主人一样,性子暴烈,看见黑旋风为了一块薄饼,抛弃了它这一个老朋友,独自跑过来抢夺食物,激起了它的妒火,它忿忿不平的跑过来,打着响鼻,刨着前蹄,低声咆哮着,抗议蔡建对它的偏见和冷落:它是一匹千里马怎会比黑旋风差?   蔡建看着这匹高头大马,浑身每个部分都搭配得当,每块肌肉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匹不俗的宝马。   蔡建的手从油光铮亮的柔软的毛发上滑下来,走到红鬃烈马的面前,伸手摸着一身火红的毛发,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烈马,轻笑出声:“好家伙,还会吃醋。”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不对,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赶紧闭上臭嘴,这一张臭嘴打翻了醋坛子,搅得太子醋意翻滚。两团火焰射过来,灼得后背**辣的,差一点焚烧出两个洞,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合着太子的心声,红鬃烈马咆哮着。一阵风吹过来,吹起火红的鬃毛向后扬起,它扬着傲气十足的头颅,抖动着漂亮的鬃毛,扬起前蹄,展示着它的健壮的四肢,甩着尾巴低声抗议着,摆出了一个抱怨的悲壮的造型。   蔡建吓一跳:这……今天招谁?惹谁了?开口就出错,一言不慎把太子得罪了,一块薄饼把千里马给得罪了,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是否宜出行,现在可好:弄得灰头土脸的,里外不是人。   奇了!怪了!   他放弃个人的恩怨,赶紧平息怨恨,从怀里掏出唯一的一块薄饼,摸摸红鬃烈马,陪着笑脸把饼子塞进马嘴里,这才把暴躁的烈马给安抚住,他望着烈马自言自语的说开了:“知道你是一匹千里马,你是一匹好马,但是,凡事得讲规矩,总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放心、放心!早就给你留了一块薄饼。你是千里马,怎可薄待你。”   蔡建拍拍双手,把手上的碎末拍掉,决定离太子远一点,免得被一双寒眸给冻僵。   两匹宝马的情绪终于被两块薄饼给安抚下来了,两匹马恢复了原来友好的样子,又亲热的挨在一起。   他一手牵着一匹马,来到了山坡下,找到了白鹤飞翔时落脚的水塘,这里有水有草,适合放牧。   他松开缰绳,两匹马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低下脑袋啃着青草,红鬃烈马是一匹公马,脚程快、能量消耗大,跟主人一样雷厉风行,三口两口很快就把自己的前面的青草给啃光了。   就跑到黑马的旁边抢走黑马面前的青草,黑马是一匹母马。性情温顺,它吃了那一块薄饼以后,似是很满足,也就不与它争食,将一大片青草让给它,红鬃烈马高兴的甩着尾巴,打着响鼻用脑袋顶着它,对它亲昵致谢。   这一对宝马像一对情侣一样,当着两人的面亲热起来了,忘记了刚才为了一块薄饼争风吃醋的事情。   太子抚摸着右手指上玉扳指,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脸上更是显出郁闷的神情。   蔡建看着黑旋风,小声责备着:“黑旋风你的名字是太子赐给你的,你为何不知恩图报跑快一点?如果你跑快一点,太子就可见到心仪的姑娘了。”   蔡建低声嘀咕着,黑旋风把自己那一块青草啃完了,它得意的摇晃着脑袋,跑到红鬃烈马面前,与它并排低着头啃着草。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现,意识到了两匹宝马的亲热刺激了太子,触景生情,估计他想起来了豫王和郡主吹箫弹琴的模样,心里暗暗叫着:坏了,坏了,要把这一对现世宝拆开。   还没有等他想出好办法。   “咕咕咕”腹中饥饿的声音传过来,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哈!”   有办法了。   人是不会与肚子较劲的,填饱了肚子,再慢慢想办法哄太子开心。   他走过去,来到太子面前,恰好此时又有一阵“咕咕咕”的声音传过来,他的脚步稍微滞了一下,太子也饿了。   他从凳子上拧起一个包袱,把包袱解开,原来是一个八层的食盒,他打开盒盖,里面装满了各种吃食,他把吃食一一摆在石桌上:“太子,早起赶路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好好用膳,在下失职,该罚。现在早膳,午膳、晚膳三餐,合三为一一起请太子将就的用吧。”   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太子削薄的唇瓣挤出来:“不用。”   “太子,你还是用膳吧,你经在路上奔跑了三天三夜,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样的熬啊!饿瘦了回宫,太后会责怪在下没有好好侍候你。”蔡建好说说了一大堆,好说歹说劝太子用膳,他的用意很明显,太子把注意力转移到膳食上,也许心情会好转。   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规劝被当成了耳边风,太子报以冷哼。   蔡建没辙了,思前想后,他明白太子发怒的缘由,太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又不好当着他的面,责怪郡主与豫王琴箫和鸣,如果被别人知晓他心底的这一份秘密,会惹人笑话。   他把这一份怨气埋在心里,怨气如一团棉花一样堵在他的心里,气不顺。   郡主成为太子心尖上的人了,她可以左右太子的情绪。寒眸转到黑旋风上,黑旋风不知它已经惹祸了,在与草地上与红鬃烈马优哉游哉的玩耍着。   一股愧疚涌上来,归根到底是黑旋风误事了,他叹了一口气,朝太子抱拳自责着:“太子,怪在下的黑旋风,跑得太慢了,误事了,如果黑旋风跑快一点,早一个时辰赶过来,太子就会见到郡主,郡主知道你亲自赶来为她送行,一定会感激的。”   他的责任就是促成太子与郡主的好事,郡主成为太子妃,王爷就会站在太子的一边,扶持太子,朝廷上不利太子的声音就会戛然而止,皇上驾崩以后,太子就会顺利登基。   郡主在启国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得郡主得天下,这个道理估计谁都懂!   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蔡建抿了一下嘴唇,跪在地上认罚:“太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愿意领罚。”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釜底抽薪   不关你的事。”太子冷然转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飕飕的话。   这一句话虽然是冷的,但是落在蔡建的耳里,却异常顺耳,瞬间僵硬的心复活了。   蔡建悄悄的瞥了太子一眼,太子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微眯的寒眸有一丝寒气泄露,眼睛直直的盯着凉亭,凉亭的一角残留着花瓣,花瓣混杂在落叶中,被风吹得唰唰的满地滚。   蔡建举目一看,方圆一千米内,都是荒山野岭,哪里有鲜花的影子,这些鲜花在京城的花市里,到处都是,说不定是有人从京城运过来的,装饰着凉亭,没有清理干净,少许花瓣遗留在凉亭,给荒凉的郊外增添了花色调。   在凉亭的周围,似乎漂浮着豫王的信息,豫王即使走了,也给太子产生了压迫感,令太子不愉快。   他心里一顿,看来,豫王对郡主动了真心,舍得下大本钱,赶来为郡主送行,此事对太子是不小的冲击,使太子耿耿于怀,在心中产生了芥蒂,不能释怀,站在这里生闷气。   太子双手握成拳,掌心里聚集着一股怒气,恨不得一掌将凉亭毁于一旦,把豫王残留在这里的一切痕迹都给埋葬掉。   蔡建暗暗心惊,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与郡主有关系,太子都会上心,现在只有郡主,才可以让太子心情开朗起来。   无意间他看见了桌上的一个包袱,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嘴角微微扯了一下,他提起食盒,自言自语的唠叨着:“不吃一点东西,那成?肚子饿得咕咕叫,到时连翻身上马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赶到驿站歇息一晚。”   他口里唠叨着,手底下不闲着,拿起一层又一层的食盒,从最低层的食盒里,拿出一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包。   把纸包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将一层一层的纸剥开,露出一排排叠放整齐的桂花糕,他指着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糕点,感叹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百闻不如一见,郡主真是一位妙人,亲自动手做的桂花糕,样式,花色,口感都是上乘的,比皇宫里的御厨做的桂花糕好吃,比京城百年老字号的金字招牌,糕点铺做的糕点都好吃。堪称一绝。”   “啊,好香啊。”   桂花糕的清香在凉亭里飘荡着,渐渐冲淡了鲜花的味道,   一阵风卷着花瓣飘向了远方,唇瓣最终掩埋在风沙里了,太子直直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脑袋瞧着桂花糕出神。   一窜叽里咕噜的声音传过来,击毁了心里那一层坚冰,蔡建继续解释着这一包桂花糕的来历:“郡主上一次进宫,把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孝敬太后,太后吃了赞不绝口,还有一盒桂花糕舍不得吃,命宫女拿着桂花糕送到了太子的寝宫,当时太子不在,是在下收下这一盒桂花糕,后来在下就把这一盒桂花糕珍藏起来了,等到太子回宫,在下拿出了桂花糕给太子品尝,太子只是告诉在下,饿了品糕最好。在下想想也有道理,吃饱了品尝糕点,自然口感差一点。”   “大胆!”太子眼皮掀动了一下,右手握起,一道凌厉的掌风聚起。   太子脸色突变,蔡建早有防备。急中生智,提起食盒跃开了,他急忙摆着手:“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借在下一个胆子,在下也不敢跟太子开玩笑。太子你没有问这是谁做的桂花糕,在下就没有说出桂花糕的来历,就是希望太子品糕时,出于公心对桂花糕进行认真的评价,郡主的制糕的水平才会得到太子珍真正的赏识。”   蔡建停顿了一下,见太子没有反感的意思,他不怕死的将食盒放在桌上,自圆其说的叨咕着。末了加一句:“在下记得太子说过:饿了品糕回味无穷,在下临出宫时,将桂花糕随时带在身上,在关键的时刻拿出来,请太子品尝,太子你现在饿了,此时应是最佳的品糕时机,令你回味无穷。”   太子眼睛望着远处,寻觅佳人的踪迹,佳人了无踪迹,已经不再他的眼前出现,佳人却给他留下了桂花糕,令他心里陪感温暖。看着一块块形状各异的桂花糕,如看见了几张不同的脸一样,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一双调皮,灵动的大眼,闪着狡黠,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蔡建趁热打铁,打开食盒,拿出桂花糕,放在石桌上,桂花糕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深吸了一口香气,忍不住赞道:“啊,好香啊,不知是御厨做的桂花糕好吃,还是京城百年老字号的金字招牌的,糕点铺做的桂花糕好吃,还是郡主的做的好吃,在下很好奇,想比较一下谁的手艺更高。”   一向不善言辞的蔡建,今日如鬼附身,才思敏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见还没有打动太子的心。   无奈之下,他就采取下三滥的做法,在太子眼皮底下,抢糕点,逼迫太子出手,他眼睛盯着放在上面的桂花糕,吞咽着口水试探着太子:“太子,如果你不喜欢吃桂花糕,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权当你赏赐给在下的礼物。在下全部笑纳抱走。”   话刚落,一只常年握剑的大手,缓缓抬起,堪堪接近桂花糕,就被太子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打掉了:“没你的份。”   太子一把将食盒提到自己的面前,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一双寒眸射向微笑的蔡建,蔡建赶紧忍住笑意,抬起手,微微屈起捂住自己带笑的嘴唇,轻轻的咳嗽着。   蔡建从腰间抽出水袋,拧开盖子,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碗,抬手给太子倒了一碗茶水,送到太子面前:“太子,请用茶。”   太子抬手端起碗,抿了一口茶:“有话快说,何故吞吞吐吐的?如果今日你能令我满意,将功抵过。”   一双犀利的眼眸狠狠的落在他的身上,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蔡建早就料到太子不会放过他,他不慌不忙的朝太子抱拳行礼:“蔡建在此谢过太子了,谢太子不责罚之恩。”   “哼”一句冷哼,使蔡建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在太子充满霸气的逼视下,他收回了探视的目光,他斟酌着字句,小心的开口:“太子,在下有一计,你看如何?”   “你何时变得婆婆妈妈的?这不是你的作风。”太子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   见太子终于肯开口,蔡建心里暗喜,只要太子肯开口说话,就好办了:“豫王吹箫送郡主,太子你就放花灯送郡主,比场面你的最大,具有震撼力。比心意,太子最真,千里赶来为郡主送行,花灯为太子送去一份最真的祝福。郡主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此举包你得到郡主的心。”   太子咽下口里的糕点,用不明的目光望了蔡建一眼:“一箭两雕。”   “是的,太子送花灯给郡主无可厚非。豫王赶来为郡主吹箫送行那是违抗圣旨,我们乘机将此事搅浑,借花灯打造声势,此事一旦传到宫里,皇上一定会大怒,给豫王定一个违抗圣旨的罪名,责罚豫王,说不定坏事会变成好事。皇上断了豫王的念想,折断豫王的翅膀,一怒之下将郡主许配给太子。促成天下美事。”   “这一招釜底抽薪,是否可行?”太子的脸上又难看了几分,眉眼间闪过一丝阴霾。   “太子你不必担心,公公到你的寝宫传达皇上的口谕,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回京。”蔡建踩踩坚实的土地:“太子,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正处于锦城和京城的交汇处,目前我们没有进入京城的境界,我们提前赶回来不算违抗圣旨。”   “还是你了解我的心,这一次如果事成,我不仅不罚你还要重重的奖赏你。”太子脸上聚集的寒冰渐渐消融了,刚才的怒火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副笑容,语气也轻松随意起来了,恢复了昔日的意气风发的神情,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慢慢的品尝着:“咦,前后的感觉天壤之别,刚才品糕等同嚼蜡,现在觉得桂花糕真是美味。”   呵呵呵,太子,看来品糕重在‘品’字。”   “孺子可教也,品糕也要品心情。”   太子将口里的一块糕点嚼碎咽下去,将品糕的心得告诉蔡建以后,随手放下衣袍,起身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估计,父皇会招我进宫了,我要在驿站静候圣旨。准备进宫复命。”   蔡建按照太子的吩咐,马上走到草坪上,将正在啃草的红鬃烈马牵过来,太子接过缰绳,翻身跃上马,   他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歇息,接过圣旨,天黑之前他必须赶回京城,回京后不知有何事会等着他?   蔡建也跃上黑马,与太子并肩而立,他指着两条路,对太子说:“太子,前面有两条路,我们分开行事,在下走小路,抄近路赶到锦城去购买花灯,今晚一定给郡主一个惊喜。你走……”   “不必了,一起走。”太子骑在马上,注视着通往京城的这一条路。沉默了会儿,阻止了蔡建。   蔡建一愣:“为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不想豫王受到伤害。”   “驾”太子头也不回打马扬鞭,带头冲向了山路,蔡建停顿了一下,也策马跟上,马蹄驶过,扬起漫天灰尘,遮天蔽日。   一阵风刮过,将地上的马蹄印全部清扫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恢复了原来荒凉自然的生态。   他们的身影消失很快消失在满天的灰尘中。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追赶公子   太子和蔡建刚走一个时辰,在岔路口,驶来了两匹骏马,两匹马奋力拉着一辆马车在爬坡。   其中一匹枣红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展示出历尽千辛万苦,依然奋勇向前,它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郊外。   另一匹马承载着主人的心愿,应和着悲壮的嘶鸣,长长的马鬃在马鞭的挥动下,与枣红马拧成一股绳,同心协力,步调一致飞快地向前推进,构成一幅奔腾的力量的美,展出一幅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历尽磨难的悲壮的造型。   车夫坐在马车的前面,马鞭甩得“啪啪”直响,十分熟练的驾驭着马车,冲向了十里坡。   车夫将帽子朝后一推,露出了一张被太阳晒得红得发黑的一张方脸。手轻轻一拉缰绳,车速渐渐放慢了。   马车内传出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管伯,到了何处?”车帘撩开了一个角,车窗内露出了一张困顿不堪的疲惫的小脸。   “小姐,这里就是十里坡,前面就是凉亭,你想下来歇息一会儿吗?”管伯举目张望着,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地上的脚印和马蹄印,车轮印被刮起的风沙给掩埋了,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凉亭竖立在他的眼前,他无法判断,刚才是否有人经过此地。   已经到了十里坡,月月的瞌睡也消了一半,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这里只有一座凉亭,显得十分荒凉,不禁露出失望神情:“管伯,这里就是十里坡啊,荒山野岭,一个人影都没有。”   听话听音,管伯一下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她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子的身上,小姐的所有中心主题都围绕着公子做文章,只是羞于开口,不好意思提起公子的名讳,说话时总是绕着弯提起公子。希望管伯能顺着她的意,多谈一些她想知道的话题。   管伯耳聪目明,心领神会的“呵呵呵”笑起来了,宽慰着小姐:“小姐,你放心,管伯不会令你失望的。”   从来不与小姐开玩笑的管伯,既然开起了小姐的玩笑,小姐自然明白管伯了解了她的心思,羞红了脸,她低着头。放下车帘,不再言语了。   “小姐,累了,你靠在车厢上歇息会吧。说不定今晚就可见到公子。”管伯笑呵呵的说着。   话挑明了,小姐也就顾不得害羞了,她不再隐瞒自己想早一点见到公子的心情,只是她羞于开口,拐个弯的问道:“管伯你是否弄错了。我们不该选择这一条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半月不见如过三年。   想起公子,月月心乱如麻,失望之极。各种不好的猜测纷至沓来,搅得她心绪不宁,不禁对管伯选择的路线产生了怀疑。   “小姐,说不定公子已经离开此地了,他们大批车马估计在前面的客栈打尖歇息了。”管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月月说,安慰着烦躁不安的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驾车走,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月月见管伯下车,不禁出言提醒他,催促他快一点走。   管伯是一个细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小姐最了解,表面上静如止水,给人一副温和的模样,其实,话里话外都透出她焦虑和不安的情绪,内心里翻江倒海、心乱如麻。他只好安慰小姐,不让她着急。   另一方面,小姐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公子是否经过此地?他也拿捏不准,她看着车帘里探出半颗脑袋,小姐脸上的不安明白的写在脸上,他心里一沉,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有差错,以免误小姐的终身大事。   他打量着四周,从马车上翻身下来,到处寻找着可疑的地方,他相信只要公子经过此地,无论他怎么谨慎小心,随性的大批车队人马必然会留下破绽,沿着蛛丝马迹,他会从中抽丝剥茧,做出判断,公子是否走的这一条路!   凉亭孤零零的耸立在路旁,一条山路连接着锦城和京城,还有一条岔路,这一条岔路即使走到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   管伯的眼睛盯着这一条小路出神,路线图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公子从京城出发,抄近路走小路,穿过十里坡,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客栈,这一条线路是最佳的路线。   他背着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眼袋点燃,一边吸着,一边慢慢走着,留心四周的一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从马车一直走到凉亭,又从凉亭走到小路正中央,来回走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一下子令他失去了判断的方向,不知该选择何种路径,才可追上公子的行程。   一袋烟抽完了,他拿起烟袋放在掌中敲打着,准备再装一袋烟丝时,突然,他的眼光从烟袋上转移到一截的木棍上,这一根木棍被埋在黄沙里,露出一个头。   他眼睛一亮,马上走过去,伸手将木棍从黄沙里抽出来,发现木棍伤痕累累,留下了被车轮辗压的痕迹。   这一些痕迹坑洼不平,深浅不一,木棍一头辗压的深,一头稍浅,辗压比较深的地方,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大块树皮,露出里面的树干。   他用手指在车轮印上比划着,大概猜出这是一辆极为精致的车轮留下的痕迹。这一辆撵车不是一般的人坐得起的,此人非富即贵。   他反复看着木棍,琢磨着,想从千疮百孔的木棍里寻找到答案。   粗粝的木棍在他掌中摩擦着,渐渐的几幅零碎的画面,被他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画面。   撵车内有一男一女两人同坐在车内,男的坐在右边,体重估计一百二十多斤,女人的坐在左边,娇小玲珑,体重比较轻。   当撵车经过此地时,这一根一米长的木棍挡住了道,木棍粘在右边车轮似的,反复任其蹂躏辗压着不愿离开车轮。车轮残酷的将一块树皮硬生生的扯掉,导致整个撵车朝右边倾斜,木棍不堪重负,深埋进黄沙里,车轮从光滑的树干上一滑,整个撵车滚过去了,轻的一头木棍翘起来了,勉强探出半截,露在黄沙的外面。   “呵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管伯心里雀跃起来了,这一根木棍告诉他了许多的信息。木棍破解了一路以来的许多谜团。   撵车上坐的就是郡主,还有她的夫侍。   “管伯,你怎么还不走,有什么发现吗?”不悦的声音追问着他。   “小姐,公子一定在前面,这一次错不了。”管伯举起木棍,用烟袋敲打着上面的痕迹,眼里闪过欣喜。   管伯的情绪感染了月月,她深知管伯的本事,沉稳老练,做事干练,不拖泥带水,眼眸犀利,看问题很准,她读懂了他眼里的笃定和自信,这一次他说的错不了,那就是错不了了。   月月脸上阴转晴,压抑的心情开朗起来了:“管伯,走吧。”   “好叻。”   “吁”他翻身上车,一扯缰绳,两匹马儿开始奔跑起来了,管伯的心也跟着马儿跑:“这一次,公子再也逃不掉了,他一定要帮小姐讨个公道。”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月月追夫(二)   “管伯……”小脸从车帘里露出来,小姐欲言又止。   “小姐坐好了,这一段路不好走比较颠簸。我们还是走另一条路吧。路好走,只是路稍远。”管伯别过脑袋,看着一脸风霜、疲惫不堪的小姐,不愿戳中小姐的心病,他巧妙的回避了公子的话题,寻找其它的话题搪塞着小姐。   车帘唰的关上了,小姐不再言语了,脸上滑过一丝失望和担忧。(首发:)   “哎,小姐你这是何苦?”管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老爷中年得子,喜欢高兴,很痛小姐。   小姐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吃过苦,老爷把她当个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怕受到一点委屈。   小姐长大以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自己的小姐偏偏与众不同,不安祖上的规矩循规蹈矩的办事。   突发奇想,抛绣球定亲,一只绣球改变了小姐的生命,打破了小姐的生活节奏,公子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弃小姐而去,小姐伤心欲绝。   老爷也无奈,知道公子与小姐之间横着一位郡主,这一位郡主谁也惹不起,老爷不愿误了小姐的前途,赶紧打消小姐的念头,请媒人重新给小姐说一门亲事,希望小姐忘记公子,心情开朗起来。   偏偏小姐就是一根筋,脑子里不转弯,只认死理,谁也看不中。只认绣球给她挑选的良人。   他为了成全小姐,瞒着老爷带着小姐,从锦城赶到京城寻夫,为了寻找公子,小姐历尽艰辛,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欺负。   好不容易找到了郡主府,被公子的管事易发打发出府了。事后想起来,觉得受骗上当,想起管事易发,他就恨得咬牙。   哎,没办法,这是他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着气,在易发的指点下找到了龙门客栈。   客栈比较偏僻,这里人来客往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栈,无论是进京经商,还是到锦城走镖,都必须在龙门客栈歇脚。   因此,每天龙门客栈十分热闹,天天客满。如果不是易发事先在客栈里包下了客房,他到这里也是白来。   没想到,他前脚来到了客栈,没有住安稳,后脚就有刺客直奔小姐的房间,刺杀小姐,幸好他不放心小姐一人呆在房间,一直躺在外面的套房里没有入睡,听见琉璃瓦上有响声,他就跃上琉璃瓦,把刺客吓跑了。   突然,他脑子里闪出一窜问号:这一些难道是偶然?   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外人没有任何交往,怎么可能与人结怨?   谁也不知他们住在龙门客栈,只有易发知道,他们住的就是易发包下的地子号一号包房。   难道地子号包房是陷阱?   为何这样做?   小姐寻夫碍了谁的眼?   难道是公子怕事情败露,被郡主逐出府,影响他的前途,故公子动了杀机,命易发设下陷阱,先下手为强,除掉小姐。   一连串的问好在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挥之不去,一晚上躺在木板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睡不安慰。   他也决定带着小姐,找到公子问个明白,解开心中的疑惑。   因此,他就决定住在客栈,守株待兔,扑捉刺客。谁知,一连几天刺客不再露面了。   出事的当晚掌柜在客栈四周布置了一些得力的护院,保证客人的安全,护院加强了巡视,一连几天客栈都很平静,再也没有人到客栈里寻绊滋事。   他陪在小姐的身边安慰着小姐,小姐惊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才放下心,准备寻找线索。   客栈里有两层楼,客人住在二楼,一楼放杂物,和院子里的下人在居住,一楼的偏厅是客人用膳的地方。   午膳时辰到了,管伯下楼,吩咐小二把膳食送到小姐的房间,自己走出来挑选一个靠窗的椅子坐下。   他刚坐下,偏厅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人们三三两两从二楼下来,来到偏厅用膳,客人中有跑买卖的,有走镖的,有扛着大刀的江湖人士,他们坐在一起,一边用膳一边谈天说地。   小二提着一壶酒过来了,紧跟着有一位客人在他的桌子对面坐下了,看他的一身装扮。就知道他是一位长年在外走镖的镖师,路过此地,他是龙门客栈的常客,因此他与客栈小二十分熟悉。   小二见到镖师从205号房间出来,马上提着一壶酒放在桌上,满脸带笑的说道:“镖哥,许久未看见你了,镖哥是到别人发财去了吧?”   镖哥大着嗓门笑起来:“借你的吉言,最近到外面做了一笔大买卖,最近刚回京,又接了一批活计。”   “镖哥,辛苦了,这是你最爱的女儿红,小的给你备好了。一直等着你来喝。”   “就你小子嘴甜,不过镖哥还是爱听。”   “镖哥,你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京城里最近有何趣闻。说出来让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听听。也长长见识。”   小二几句奉承的话,说得镖哥很高兴:“冲你的这一股热乎劲,镖哥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端起一碗酒,仰脖猛灌,半斤女儿红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嘴巴就像关不住风的老太婆,有什么说什么。   一下子,管伯这一桌就成为偏厅的风向标,全部把人们的目光聚集过来,其他的一些客人挪动着椅子,聚在他的身边,听他唠叨起来了。   他说:他有一个儿时的玩伴,在宫里当差,他走镖前,正好在宫门口遇上了他,他如往日一样拉他出去喝几杯酒。   酒过三巡,他的话多了,告诉他:“皇上任命紫薇郡主为督查御使,即日启程赴任。”   “镖哥,你喝多了吧,尽在这里胡扯,偌大的一个朝廷难道无人?我辈无人?朝廷竟然启用一位黄毛丫头,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位江湖人士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刀,往桌上一拍,瞪着一双大眼睛打断镖哥得意之词。   镖哥极力证实自己的消息是正确的,把郡主在坊间的恶名撇得一干二净,极力赞美郡主:“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郡主是何许人也?她可是战神唯一的爱女,虎父无犬子,郡主有其父的风范。”   突然,大家笑开了,鄙视镖哥认人不淑:“启国两大恶女,一个是南宁,一位是紫薇,大家虽然没有见过紫薇郡主的真容,就凭南宁的的那个恶毒样子,紫薇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是啊,郡主今非昔比,巾帼不让须眉,了不起。”   “镖哥,你醒醒吧,莫不是你的儿时伙伴,嘴馋,找不到其它的乐子,就胡诌几句骗你的酒喝吧,你说说,他一共骗了你几壶酒。”   “哈哈哈”   “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人们对这个消息,呲之以鼻。   镖哥说了许多京城的趣闻,人们都只是一笑置之,唯独对紫薇郡主的事情人们议论纷纷,哄笑不已,他与大家争得面红脖子粗,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大家不约而同讥笑着,说得镖哥一愣一愣的,到最后,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谁对?谁错?(首发:)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月月追夫(三)   人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后说话不拘小节,十分痛快。偏厅里热火朝天,笑声不绝于耳。   在众人讥笑声中,管伯举起酒碗挨近嘴唇,一滴酒也没有入喉,一双眼睛沿着碗边紧紧的盯着镖师,注视着他的表情,企图从他的脸上寻找破绽,他说出的话是真?还是假?还是调侃大家,供人娱乐?   话不投机半句多,镖师眼睛瞪得如铜铃,扯起嗓子与众人辩白。他看见管伯的神情与众人不同,没有半丝嘲笑的味道,反而对他的消息津津乐道的品味着。   镖师像找到了知音,马上举起大碗在空中,做了一个碰碗的动作,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口酒:“老兄,我说的可是真的。”   “哈哈哈,老兄你醉了,少喝一点。”旁边的一位江湖人士怀里抱着大刀,也举起大碗,对着镖师在空中画了一下,耻笑了一声。   突然,镖师捂住嘴猛咳起来了,一口酒呛到了嗓子眼里,一股辛辣呛得他只咳,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好一会他的气顺了,就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细长的眼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吧了,信不信,随你。”   闭口不再谈紫薇郡主,以免遭到其他人的围攻,说他尽找一些唬头糊弄人,闹得他喝酒的兴趣也减半了,紫薇好坏与他无关,喝酒要尽兴是最重要的,想通了这些环节以后,他就释怀了,借着酒兴转过头与大家谈起了江湖的趣闻。   这些趣闻,马上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人们纷纷的卷入江湖的是非之中,聊起江湖的八卦起来了。   镖师得意的扬起下颚,对管伯露出了一个惬意的微笑,他还是这一桌的中心人物。无论他说什么都会引起人们的共鸣。   管伯坐在镖师的对面,友善的朝他笑一笑,鼓励他继续讲下去,他一边喝酒,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众人的说笑,他对众人的闲谈不感兴趣,只是对紫薇郡主的事情感兴趣。   不管他的消息是真,是假,只要与公子有关,与郡主有关的,他都感兴趣,他要顺着这一条线索找到公子。   打定了注意以后,他端坐在椅子上,继续喝酒,希望能从众人的哄笑声中寻找更多有关公子和郡主的事情。   几碗酒下肚,众人的话题越扯越远,从紫薇身上扯到了江湖帮派的纷争,后面的话不堪入耳,胡扯八道。   没有有用的信息了,他悄无声息的起身,走进客房,看见小姐抱着绣球黯然神伤   绣球刺痛了管伯的心,触动了管伯内心深处的隐忧,由着小姐的性子,私自带小姐出府,员外肯定气歪了鼻子,回陆府免不了一顿责罚。他默然了一会儿:“小姐,你离府了多日,员外一定惦记着你。”   “管伯,你知道月月的心意。”她的态度十分坚决,公子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她相信公子离府一定有他的苦衷,她相信公子一定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为公子所做的一切,公子迟早会知道,公子一定会接受她的。   管伯瞧着绣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姐就是死心眼,认定了公子是她的良人。   他咬咬牙,把镖师的话告诉了小姐。   小姐一扫郁闷的情绪,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管伯的衣袍不放:“管伯,月月就知道,这个世上除了父亲,就是管伯对月月最好了。”   哎!他一大把年龄陪着小姐真是一起疯了。   管伯无奈,又叹了一口气:“希望小姐如意!小姐的一片诚心感动上苍,老天也被你感动,成全你。小姐我出去一趟,你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出去,知道吗?”   “恩,月月知道了。”月月眼里露出感激的目光,她轻轻抚摸着绣球,目送着管伯退出了房间,就起身把房门关上了,   管伯退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黑衣,闪身出去了,来到马棚里,从马车上解开枣红马,骑着马离开了客栈。   来到郡主府,他隐身在郡主府的树林里,通过树丛悄悄观察着郡主府的一举一动,临近中午,他就发现郡主府有些异常,下人驾驭着马车离府了,他尾随着马车来到了集市。看见下人购买了大量的货物搬上了马车,,   然后,他们拉着马车,又来到店铺去购买其它的日常用品,郡主府下人购买的货物,有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一些女子的手纸。   下人在挑选物品时,都是一些小巧玲珑的物品,这些物品便于携带方便,适合出远门,购买的日常用品,足足可以使府里使用一个月以上。   管伯是陆府的管家,在陆府当家理财是一把好手,平时,他就把陆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每月的进出开销他都算得很准,凭着管家的经验,他认为有一些日常用品京城里到处都是,可以不买,买回去也是多余的,还囤积在仓库里占位子,不划算。   他看着一车车的货物,觉得郡主府今日购物有些违反常理,太疯狂了,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咦!郡主府疯狂的购物是否暗示着镖师的话是对的?   郡主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启程!   “呵呵呵,有趣,被老夫看出了破绽。”老于世故的管伯通过下人疯狂的购物的,猜测出了郡主可能近日出府远行。   于是,他每天早出晚归躲在树林里,注意着郡主府的动向。猜测郡主何日启程。   管伯和月月在客栈里连住了三天,第三天天麻麻亮,他就穿上一身黑衣出去了。   今天管伯来的比较早,路过街上的一个炸油条的摊点,油炸的香味扑鼻而来,诱使他口水直吞咽,他站在摊子前,摊主热情的召唤着他“客官早啊,过来吃几根又香又脆的油条吧,我的油条可是这个京城的一绝。”   他抬起头看看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些店铺没有开门,估计郡主府这么早,不会派人出来购物。   于是,他就坐在摊点上,要了一碗稀饭,三根油条开始吃起来了。   一双精明的眼睛注视着前面的大道的出口处,只要郡主府的马车进入热闹的集市,必须通过小摊子,他随时结账跟随郡主府的马车前行。   油条刚吃完,天也亮了,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起来了,人们出门赶早做生意,没一会儿,街上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耳朵里充斥着讨价还价声。   管伯对街上的热闹的情景充耳不闻,眼睛只是盯着大路的出口处,按照前几天的跟踪和观察,这个时辰郡主府已经派下人出来采办东西了,现在,太阳都升起来了,还没有看见郡主府马车,他心里一沉:莫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今日郡主府不派人出来采办。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月月追夫(四)   管伯端起碗,呼呼啦啦几口把稀饭喝光了,伸手入怀掏出铜板,朝桌上一扔:“结账。”   “好嘞。”摊主将最后一根油条从油锅里夹出来,放在盘子里,撩起腰间的围裙,把手里的油擦干净,热情的过来,找出几个铜板,递给管伯:“一碗稀饭,一个铜板,三根油条也是一个铜板,一共两个铜板,找先生三个铜板。”   管伯跟摊主结了账,摊主满脸带笑送他上路:“先生,慢走,下次再光顾本摊位,免费送你一根油条。物美价廉,包你吃的满意舒心。”   管伯伸手把三个铜板接过来,揣进怀里,抬步走出了支起的棚子,这时,远远送来了风铃的叮当声音:“叮当…叮当……”   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远远驶过来仪仗威严,车辆豪华的撵车,几十个人黑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腰佩剑鞘,分成两排守护在撵车旁边,护着撵车缓缓行进着。   撵车后面紧跟着二十几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东西,每一辆马车都是用帆布盖着,帆布鼓鼓囊囊的,被里面的货物高高顶起,看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辆一辆马车满载着货物,从他眼前驶过,他默默的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八辆马车,估计郡主府的马车倾巢而出,这二十八辆马车装着的东西,是前几天府里下人,从集市上购买的日常用品。他们一股脑儿装上了马车。够百把人食用一个月。   撵车上挂着一个风铃,“叮当,叮当”风铃随着晨风不断摇摆着,发出悦耳的风之歌,给喧闹的街市增添了新的乐章。   一双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他伸长脖子细细打量着豪华车队,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苦等了数日,终于有了结果,郡主南下一个月时间,就可回京。   向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郡主到哪里,公子必然跟在郡主身边走到哪里,找到郡主,就可以找到公子了!   “哼,这一次看你往哪里躲?抓住你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要么履行夫君的职责,与小姐完婚,如果你对不起小姐,老夫不会饶过你,老夫拼掉这一条老命,也会杀死你这个负心汉。”   一双寒眸在人群中到处扫视着,寻找着熟悉的艳丽的红袍,从前面看到后面,在清一色的黑色侍卫群里,没有搜索到熟悉的身影,不禁他有一些失望。   “藏头露尾的小人,看你藏得几时。早晚你都会露出狐狸的尾巴,到时老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管伯恨得怒骂着。   一阵叮当声过后,路上的行人驻足观看,看见神情戒备的一群侍卫,把撵车围得水泄不通,拥着撵车朝京城的方向行驶,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着:   “这个风铃是紫薇郡主撵车的象征,每一次郡主乘坐撵车,都是这一只风铃开道,大早郡主摆这么大的排场,招摇过市到哪里去?”   “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不窝在府里,与她的一群夫侍亲亲我我的,起这么早干什么?”   “撵车行进的方向是京城,王府就在京城附近,估计郡主带着夫侍入府向王妃请安吧”   “呵呵呵,笑话!郡主何时转性了,由一个恶女变成了一位孝女。清晨赶去给王妃请安?”   “人之初性本善,她再恶,对王妃还是孝顺的。十有**她这一趟就是回府给王妃请安,听说王妃有哮喘,秋季这个病最容易发作,瞧,二十八辆马车满载着东西,这些东西一定是郡主送给王妃尽孝道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风铃开道,一路高歌引着撵车穿越闹市,管伯在人群中穿梭着,不动声色的跟在撵车后面,注视着撵车行进的方向,撵车穿过热闹的集市,拐过街角,避开人们的视线,朝京城相反的方向挺进。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迷茫逐渐消失,郡主招摇过市是障眼法,蒙蔽世人,使世人误以为她是带着夫侍回府向王妃请安,其实她是打着请安的幌子,避开众人的视线,南行下连城。   他马上意识到镖师的话也许是真的,皇宫无秘密。从皇宫里传出的消息有几分可信:郡主领皇命,南行下连城。   事不宜迟,他匆匆忙忙的掉转头,跑得集市买了一匹上好的宝马。快马加鞭赶到龙门客栈,把郡主的行踪告诉了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连日来的奔波给小姐带来的疲劳和焦虑,全部一扫而光,艳丽的红袍在月月眼前闪烁着,使她心潮澎湃。她怀里抱着包袱,霎时,眼睛湿润了,她哽咽着:“管伯………!”就说不下去了。不知怎的,她有一些害怕见到公子。   “我的傻小姐,你还在这里发呆干什么?找到了郡主,就会找到公子,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必然会紧跟在郡主的身边。走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月月拧起包袱跟在管伯的身后,坐上了马车,踏上追赶公子的旅程。   这一路走过来,月月吃尽了苦头,累的腰酸背痛,她也没有吭一声,一直咬牙坚持着。   这一切都看在管伯的眼里,记在他的心上,管伯驾驭着马车,一路走来,心里无法平静。对公子的怨气冲天。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了,周围显得更静谧了,马车在颠簸不平的路面行驶着,管伯放慢了速度,降低马车颠簸摇摆给小姐带来的不适。   帘子被风掀开了,这时,吹过来一阵风,空气中混合着泥土气味,草木气味,灌进窗内。   看着窗外秋天萧瑟、凄凉景色的不断变换,听着野外不知名的虫鸟的鸣叫,月月心中都是薄薄的凄凉。情窦初开的月月自从遇上了公子,公子就成为她的劫。   她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荒凉的一切,渴望见到公子心情更为迫切。   一张小脸露出来,随着马车的颠簸脑袋摇晃着:她的发簪歪斜着,一缕头发搭在脸颊上,她也懒得打理,女为悦已者容,,公子不在梳妆为那般?一股孤单那张憔悴的小脸,一股痛惜涌上来,他心疼的提醒着小姐:“小姐外面风沙大,把帘子放下来坐好,这一段路不好走。”   帘子高高卷起来,帘子的一角揉成一团,一只小手抓住帘子的一角,她探出半边身子,打量着一望无际的黄土地,除了他们乘坐的马车再也没有一个生灵闪现,她眼里闪过失望,再一次质问他:“管伯,郡主的车队怎么还没有看见?你是否走错了路。”   正文 第四七十章 月月追夫(五)   听着月月的再一次质疑,管伯也沉默了,他知道月月没有看见公子,内心备受煎熬,他何尝不是与小姐一样的心思,找一点找到公子,与公子有一个了断。让小姐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样的颠簸流离的生活,小姐何时品尝过?   管伯抬头看看天色,算算时间,郡主的车队是天刚亮就出府,来到闹市,太阳已经升出来了,郡主车队在闹市里招摇而过,临近中午才避开众人的耳目,离开京城悄悄的踏上南下的路程。   直到这个时候郡主的真实意图就出来了,她不是毁王府向王妃请安,而是领皇命奔向连城。   他默默的记下了郡主车队的路径,赶快返回客栈带着小姐拼命的追赶车队,已经奔波了一天,还没有看见郡主的车队,确实有一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按常理推算,郡主的车队十分庞大,随行的三辆马车,车帘关得严严实实,后面有二十八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车队一字排开,占据了半条街,把行人和车马都挤到一边去了。   按照他们在街上行走的速度推算,大批车马的走得不会很快,必然是走走停停,郡主小孩心性,玩玩风铃,听听风之歌,一路拖泥带水游山玩水蜿蜒而下。   太阳西斜时,行到十里坡,   郡主被王爷和王妃宠爱有加,养在深闺,一定无法忍受颠簸之路,吵着在十里坡歇息,歇下来各种倦怠席卷而上,说不定他们会多待一会儿,公子在此侍候郡主。   恰好此时,他带着小姐追到了这里,看见公子,他就会上前替小姐理论,一切都会在他理论中尘埃落定了。   听着车队的滚动声,看着远处归巢的鸟儿,他的脸色沉了几分,他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真是天不从人愿啊!   怎么会这样?   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眼前,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哪里出了问题?哪个环节没有衔接上?”管伯不由自主低声嘀咕着。   透过敞开的窗帘,月月的视线从荒郊野外,移到了后背稍微有一些佝偻的背影,管伯的嘟嚷落在月月的耳里,她的心更凉了,小手紧紧的抓住窗帘揉成一团,眉眼间凝聚着一层哀愁,马车内涌动着一股悲鸣。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急剧震动着,周身被哀怨笼罩:“管伯,怎么会走错哪?”   听着哀怨连连的声音,管伯摇摇头,他也没有想明白错在哪里?他不知如何安慰小姐,只好紧抿着厚厚的嘴唇,眼里闪过阴霾。   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枣红马,枣红马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哀鸣,它奔跑了一天也没有歇息,还是无怨无悔的埋头拉车,枣红鬃毛随风扬起,突然,枣红鬃毛幻化成了艳丽的背影,刺痛了管伯的眼睛。   恍惚中,他扬起马鞭,朝着枣红马的背使劲的抽打了一鞭:“打死你个混蛋。”   枣红马仰起头悲惨的嘶鸣着,奋力的朝前奔驶着,枣红马的悲鸣感染了另一匹马,它也仰起头嘶鸣着,对枣红马悲摧的遭遇感到不平,对管伯提出抗议。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马车里响起了小姐的“哎呀”声:“小姐坐稳。”   说完,他眼睛眨了一下,眼前的幻象消失。看着枣红马背上的一道鞭痕,愣住了。心疼的伸出马鞭轻轻的抚摸着马的鬃毛,安抚着暴怒的烈马。   募然,他眼眸闪烁着:“哦,老夫找到答案了。”   原来,他疏忽了一个细节,细节决定成败。郡主身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早上,他驾驭着马车离开客栈,沿着郡主车队的轨迹,上到了一条小路,小路坑坑洼洼,车辆难行。   “哎呀,哎呀声”不绝于耳,小姐在马车里颠地东倒西歪。他心一软,放慢了车速,暗付:小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养身惯养,无法忍受颠簸之苦!   由此推己及人,由小姐联想到郡主,郡主出生王府,从小娇生惯养,更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狩琪是郡主近身夫侍,为人细心谦和,郡主出远门,他必然随车通行,陪伴在郡主身边,他一定会替郡主着想,绕开难行的小路,拐弯朝大路走。   大路虽然远一些,但是路好走。也许他们正走在大路上,第二天赶到客栈打尖歇息。   “呵呵呵,小姐,确实走错了。”拧成乱麻的谜团解开了,管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姐:“小姐,小路难行,估计郡主没有走这一条路,而是走的大路,所以一路下来我们都没有看见郡主的车队。现在我们调整线路,改走大路,抢在公子的前面到客栈歇息,等着公子的到来,小姐坐稳,我们跑快一点。”   月月见管伯说得在理,也就不好再抱怨他了,她心里空荡荡的,思念公子之情更浓。   唰的一声,手一松,帘子垂下来,粉色的窗帘随风来回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管伯望着晃动的窗帘,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虽然小姐没有责备他,耽误了小姐的大事,他深感内疚。   哎!   他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苦了小姐。”管伯有些后悔不该由着小姐的性子来,令小姐陷得无法自拔。   他帮着小姐找到了公子,也不知公子的态度如何?   “哎!老夫白活了一辈子,越帮越忙!越忙越乱!”管伯自责起来了,当时应该听员外的话,绝了小姐的念头,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跟着小姐一起疯了。   “哎!何苦?”   管伯的叹息传进了月月的耳里,月月心乱如麻,她咬着嘴唇,低头不语。怀里的绣球在她胳膊上滚动着,使她的失落的心找到了寄托。   她抚摸着怀里的绣球,含情脉脉看着绣球,脸颊轻轻的摩擦着:“公子,月月不信公子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月月,月月会明白的。”   小脸在冷冰的绣球上摩擦着,她似乎可以触摸到公子的心跳,她的这一番话是对管伯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而言。   恰好帘子被风刮开了一个口子,她抬起头看着管伯,管伯闻言也回过头,两双眼睛相对,月月眼里的笃定令管伯心惊,他这一身从来就不信爱情,更是不信一见钟情,此时月月的神情彻底颠覆了他原来的信念。   “吧了,吧了。”管伯连呼了几声罢了,不知怎么开导小姐,才会令她心情开朗一些。   “管伯,只要见到公子,什么苦月月都受得了,月月不怕吃苦。”车内传出一句软绵绵的声音。   “哎,你这是何苦?你的苦心公子不知是否会怜惜?你除了要面对公子以外,还有一个人你无法回避,那就是臭名昭著的郡主,你要她的夫,郡主会答应吗?恐怕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吧!”管伯摇摇头,对这个执迷不悟的小姐颇感无奈。他带着小姐只是想找公子讨个说法,好安慰小姐,谁知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小姐,郡主这个恶女不是善类啊。”   正文 第四七十一章 谁在骂我   “阿嚏”紫薇坐在撵车内,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喷嚏,一双大眼从手指缝里闪出困惑的目光:“谁?谁在骂我?”   “郡主,你多疑了,谁敢咒骂你,谁欠骂!”狩琪倚在软榻上,就着车窗洒进来的光线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听见紫薇打着喷嚏,眼睛从手指缝里询问他的目光,觉得好笑,她太神经过敏了,一句喷嚏联想到有人在骂她。   瞅了一眼疑神疑鬼的紫薇,他放下手里的书轻笑一声,从阔袖里抽出一条丝帕,递给紫薇,安抚着她:“郡主,最近事物繁忙,把你累坏了,你躺下来歇息吧。”   紫薇接过丝帕,轻轻的揉着鼻子,看着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戏谑,她脸色微微泛红,很想与狩琪辩几句:“打喷嚏意味着背后有人骂她,这是你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你怎么忘记了。”   可是,话在舌尖溜了一圈,随着口水咽下去了。   她经常被人误解,也经常受到别人的谩骂,这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她自己都觉得委屈,只是自己无可奈何。   这能怪谁?   要怪,就怪紫薇!   哎!要怪就怪自己!   谁叫她穿越过来成为紫薇!   紫薇从小恶名远播,而世人喜欢议论当朝郡主,经常把两大郡主拿来比较,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朝郡主太坏了!   也不知道是说哪一位郡主,只要是郡主都坏,人们以讹传讹,也不去考究传说是对?还是错?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人们津津乐道的述说着,毁坏了她的名声,令她遭到世人的唾骂。   她蒙受着不白之冤,被坏名声所累,真是苦不堪言,不胜其烦,这一切都是拜紫薇所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还债,以一个好印象纠正别人对她的误会。   她做善事,修桥,捐款,帮助难民回家,主动请缨到灾区去赈灾等待,她怀着一颗悲悯之心,尽自己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她做的这一些,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人们的思维还停留在紫薇小时候作恶的那个阶段。   真是令她郁闷,很受伤害。   狩琪身子斜倚在软榻上,饶有兴趣的看见纠结的一张小脸,慢慢变成了苦瓜脸,觉得甚是有趣,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似乎明白了,他的一句戏言被紫薇当真了,他拿起书掩住自己嬉笑的嘴唇,一双含笑的眼眸闪烁着:“郡主,一句戏言何必当真?别多疑了,没有人会责备你的。”   “耍我,你开心吧?”紫薇耸起眉毛,大大的眼睛带着嗔怒,瞪了他一眼。   狩琪并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抬手欲轻轻拂过眼角上挂着的一滴摇摇欲坠的泪珠。   紫薇头一偏,不愿接受他的安抚,继续鼓着腮帮,瞪着一双嗔怒的眼睛,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挂在眼睫毛上闪闪发光。   “别人耍她可以?唯独狩琪不可耍她!”这个声音在她心中叫嚣着,让她备受煎熬。   记得有一次向阳耍她,触怒了她,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在院子里,跳起脚与他对骂,扣了他两个月的饷银,直到他低头求饶,她才放过他。   袁野明明知道她与小梅的关系非同一般,竟然胆大包天,以小梅做诱饵,逼她。   他脱掉小梅的衣衫迫她现身,侮辱小梅就是侮辱她,这个卑鄙的小人,触怒了她的底线。   气得她咬牙切齿,决定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把他引到后院的荷花池里,设计让他掉到水里,痛打落水狗,她得意的大笑着扬长而去。   袁野羞怒交加,浑身湿漉漉的追赶了她一晚上,整个晚上她吓得东躲西藏,到处躲避这个瘟神,整晚没有睡安稳,生出了黑眼圈。   新仇旧恨一起来,她对袁野的怨气更深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为了替小梅报仇,她又想办法整治他,将他一屋里的宝贝偷个精光,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吃了一个闷亏。在她的面前他彻底成为一个输家,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   曹风耍她,她穿着性感十足的睡衣,裸出光洁的大腿,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酮体,这一招彻底击垮了曹风,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的曹风,呆呆傻傻的看着曼妙的身体如蛇一样,在床上挪动着,展示着曲线美,他颤抖不已,心悸不已,情绪失控,鼻血喷涌而出,他捂着流血的鼻子,大骂着:“恶女,恶女。”狂奔而出,使他患上了见到女子就流鼻血的恐惧症。   耍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把府里的夫侍整治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个个整得灰头土脸,看见她如看见瘟疫一样躲开,绕道而行。   生怕这个恶女看见他不顺眼,像一只刺猬一样,浑身长刺,想出一些恶招整治他。   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哈哈哈大笑,指着他们的背影鄙视着他们:“孬种,哼,看你还跟我斗不,想跟我斗,也要看看你们自己够不够分量。”   唯独面对笑眯眯的狩琪,紫薇拿他没有办法,自己一点脾气也没有,主动收起了利爪,掀掉了带刺的外衣,在他的面前变得异常温顺乖巧起来。   五位性格各异的夫侍,他们入府与她的过节就向昨天一样,如过眼云烟渐渐消失了,紫薇摇摇脑袋,极力想摆脱这些过节,让自己轻松起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心情始终都是压抑的,脸颊上有液体淌下来。   这时,狩琪伸出一只***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上流下来的泪珠,附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你误会了。”   “何意?”一句怨言从紫薇的口里挤出来,她拿着丝帕揉着鼻子,鼻头揉红了,她还在揉着,总是感觉鼻涕会喷薄而出,她捂着鼻子压抑的清清嗓子,将涌出来的鼻涕吸回去。憋得她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下来了。   从紫薇的口气里,狩琪听出了她的不满,潜意识里,她感觉有人在很远的地方骂她,狩琪不信,还说她多虑,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是个小心眼、心胸不开阔的人吗?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非也,你猜这一句出自何处?”狩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意味深长、拖长语音、用疑问的语气反过来问她。   紫薇一愣,她犹豫一会儿,无法消化他的话的深意,她小心的将鼻子再揉一会儿,丝帕黏糊糊的,她扬起手,丝帕如脱线的风筝,从指尖滑出去,随风飘到窗外,洁白的丝帕晕染了一朵朵梅花,在空中伸展着自己委屈的身姿,飘荡着。   她的心也开始飘荡起来了,她不敢接狩琪的问话,知道这个人温文尔雅,不开口就不开口,一开口每一句都是暗藏玄机,说得不好很容易着他的道。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她,这一句话的来历,她怎么会知道   正文 第四七十二章 你敢骂我   丝帕随风飘荡着,紫薇的心沉下去了,一双落寞的眼眸瞧着丝帕在风中挣扎着,丝帕左右摇摆,飘离她的视线。   疏忽,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她520小说速闪过,狩琪探出身子,从窗外抓住了飘荡的丝帕,丝帕入手湿漉漉的,他的眼眸露出一丝笑意。   “脏了,扔掉。”紫薇突然脸上红起来了,失声叫起来了,挥手朝他手里的丝帕打过去。   狩琪身子微微一侧,躲开紫薇的手,伸手入怀将丝帕塞进袍袖里,拿起放在软榻上的书,朝着紫薇施施然的说道:“郡主,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你耍我?”紫薇一楞,忘记了尴尬,一句抱怨的话脱口而出。   一双孤疑的目光观察着他,何时他的喜好发生了变化,显得与众不同,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现狩琪喜欢她?怎么会喜欢她的鼻涕?这不是调侃她,是什么?   “非也。”狩琪靠在软榻上,一只腿压在另一只腿上,手里拿着书本轻轻敲打着膝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让她感觉今日狩琪怪怪的,总是醋意翻涌?她心里怪不是滋味。   撵车内静谧下来了,一双气鼓鼓的大眼瞪着一双含笑不明的黑眸,紫薇神情戒备,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   突然,一阵带着花粉味道的风刮开窗帘,整个撵车内充斥着刺鼻的花粉的味道,aqie紫薇弯下腰,捂住嘴巴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咳得眼泪汪汪的。   一只温柔的大手落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帮她理顺气息,十分温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郡主,好一点了吗?”   紫薇猛的吸着鼻子,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哽咽着:“谁……谁在惦记着我。”   这一次紫薇巧妙的玩着文字游戏,将“骂”字改为“惦记”这样说起来好听一些,也显得文雅一些,自己争足了面子,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哼,做贼心虚,欲盖弥彰。”还没有等到紫薇得意起来,窗外就传来了一句冷哼。   走了一天,都没有看见人影子的向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骑在高头大马上,走近撵车,半颗脑袋在窗外晃动着,恰好被他听见了这一句话,圆圆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抓住这一句话中的关键字句大做文章。   “你吃饱撑着发慌没事找事做,欠骂吧!”紫薇转过脑袋,睁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着向阳,这一下她的目光找准了方向,把憋在心里的这一把火烧到向阳身上,反唇相讥怒视着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句话就挑起了她的怒火。   紫薇扬起漂亮的脸蛋,长长的眼睫毛挂着泪珠,打喷嚏使她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而向阳的话令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黑袍的身影被波光盈盈的眼眸烧成了一片一片。   “哼,”向阳看见紫薇发火了,心里更是不痛快,本来是他有气,现在变成了她无事生非找他茬,真是岂有此理:“古话说的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转过脑袋,离开她的逼视。   “原来是你在骂我,你这个小人。过来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凭什么在背后骂我。你给我道歉。”紫薇终于找到了打喷嚏的原因,她的预感是对的,就是这个小人在骂她。她理直气壮的找向阳扯皮,要他把骂人的原因说明白。   “都是你自找的。你个惹祸精。不信你去问狩琪。”向阳懒得理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女子,甩给她一句话转身,骑着马就走。   紫薇一怔,难道不是他骂的?哪是谁骂她?   她转过脑袋询问狩琪:“狩琪,谁打喷嚏,那么背后一定有人咒骂她。这一句话是你骗我的吧!”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狩琪不放,希望他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狩琪的态度模棱两可,他只是低着头看书,对向阳擦科打诨不予理睬。   这一下她犯难了!不知是否该相信向阳的话!   在府里她谁的话都不信,唯独相信狩琪的话,他的每一句话她都较真,仔细琢磨,希望从中找到破绽。寻找他们厌恶的原因,然后想办法一个个的击破。   从十里坡出发以后,她的情绪有一些反常,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她就怀疑有人在骂她。   太子、豫王、狩琪、向阳,水芝寒、南宁几个人的身影在她脑子里一一闪现,回忆与他们交往的一些过节,想了半天脑子里也没有什么印象。   最近没有与他们来往,应该不会得罪他们,果断的排除了太子,水芝寒,南宁这三个人。   脑子一转,马上闪过豫王的身影,刚才的一幕还在脑子里缭绕着不曾离去,豫王更是不会怪她,她已经满足了豫王的要求,与他吹箫弹琴合奏了一曲,豫王心愿已了,心满意足用箫声送她远行。   撵车渐行渐远,离开了十里坡,向阳冷嘲热讥的嘲讽她,说她是惹祸精,把豫王引来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一定会大做文章,让豫王背上一顶帽子,抗旨不遵受罚。   人们追溯原因必然会把焦点引到她的身上,骂她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这个罪名太大了,她受用不起。   自从被皇上认命为察御使以后,她行事低调,故意避开众人的耳目,避免别人在她身上做文章,经常三思而后行,故意用风铃开道招摇过闹市,给人们一个错觉,她带着府里的夫侍回王府向王妃请安。   在人们羡慕当中,向阳按照狩琪的吩咐,取下风铃悄悄的换了一辆撵车,拐道上了一个崎岖不平的小道来到十里坡。   按照狩琪的布置,此行重在保密,府里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狩琪严令不许任何人议论主子的事情,府里的事情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严惩不贷。府里的下人自然遵从,不会随便胡说八道主子的事情。   狩琪暗示她,此行对王妃也要保密,就是害怕王妃担心受怕,跑到皇宫要求皇上收回成命,阻止她前行。   按理没有人会知道她今日启程,谁知人算不知天算,她也不知道豫王怎么会知道她今日启程,赶来为她送行,豫王的到来令她不安,害怕受到牵连成为舆论的焦点,被人们的唾沫给淹死,成为启国的千古罪人。   她为人处世谨慎小心,主动请缨,就是想远离皇宫,远离是非中心,还要她怎么样?   正文 第四七十三章 你是疯子   “无理取闹。”撵车窗外的钻进来向阳的一句话。   “混蛋,你给我过来,你给我说清楚。”紫薇趴在窗框上,探出半截身子,扬起拳头挥舞着,可向阳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用后背对着她。   紫薇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向阳今日为何反常,说话呛人,她哪里做错了?   她气鼓鼓的转过头看着狩琪,想找他聊聊,把心中的郁闷倾说出来,谁知刚才还对她和颜悦色轻笑的狩琪,现在也变脸了,估计是向阳的话触动了他某一根神经,他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任两人斗得眼红脖子粗。   哼!   狩琪这个温柔骗子,他也会逢场作戏,从十里坡出发,他就心情不爽,只是没有给她脸色看,让她产生了误会,他对豫王的到来无动于衷,原来她猜错了!   狩琪靠在撵车内,一向温柔的表情此时冷冰冰的,眉毛皱得成为一个川子,解不开心中的那一把心锁。   “公子,前面快到客栈了。”叫他过来他偏不过来,不叫他过来他专门跑来凑热闹。向阳与紫薇对着干。   向阳骑着高头大马,挨近窗户朝闭目养神的狩琪喊了一嗓子,他没有听见狩琪回答,转过身子对着紫薇眨眨眼睛,嘴角扯了扯,用讨好的语气:“郡主,前面快到客栈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紫薇冷冷的看着这一张幸灾乐祸、欠揍的圆圆脸,突然,明白了他去而复返的用意。   “郡主,豫王对你真是好,我虽然粗俗不通音律,可是我是一个外行,听得出你和豫王吹得很合拍,比你及笄那一晚,你与狩琪吹得效果还要好,情真意切。看样子回京以后,你就会成为豫王妃了。将来我是喊你郡主?还是喊你豫王妃?”向阳骑在马上,一只手抓住撵车,一只手挥着马鞭,拿腔变调挑衅着她的底线。   “哈,你说哪?”紫薇不怒反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向阳。这个马大哈学会了吃醋,变得酸唧唧的。   在她印象中,向阳一向头脑简单,说话没有分寸,豫王赶来送行,却对这个傻瓜触动很大。一张俏脸变得模糊起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会看不透豫王的心思,豫王赶来就是向她示好,示爱!告诉这个女人,她是他心中的唯一。希望他也成为她的唯一!   那么他们算什么?狩琪、水芝寒、和他何去何从?   豫王走后,向阳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紫薇一旦与皇族扯上关系,他们在府里的地位不保。   也许郡主府不是他们容身之地了。以前几位公子为离开郡主府,绞尽脑汁,就是盼着这一天,可是这一天如果真的降临在他的头上,面临着去与留的选择,他该如何选择?   他一直注意着撵车的动静,看见一向对紫薇爱护有加的狩琪,也站在他这一边,一唱一和调侃着紫薇,他心里如明镜一样,暗暗窃喜,他从来就没有跟上狩琪的节奏,摸透他的心思,这一次狩琪与他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他们的路在何方?   郡主还是郡主吗?   他们还是府里的公子吗?   突然,他心里抽紧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酸酸的。   他挨近撵车,与紫薇搭讪着,代替狩琪把他心里的困扰说出来,不知怎的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阴一句阳一句损着她,说着风凉话,一会儿叫她郡主,一会儿改变腔调喊着:“豫王妃。”   “住口,你个乌鸦嘴满口胡扯八道的?嫌我的麻烦还少啊。”紫薇气急败坏的压抑着嗓子低吼着,唾骂了他几句,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要把他赶走,向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沉下身子非要在这里惹是生非,不让她好过,找抽。   把她极力想回避的问题一点一点帮她回忆起来,不容她回避现实,他用手在脸上比划着,使她眼睛直跳:“郡主魅力无边,郡主的美貌倾国倾城胜南宁。豫王抗旨赶来为你送行,说不定太子也会违抗圣命为你送你,我现在很好奇,豫王是吹箫为你送行,那么太子会有什么高招,哄你开心?”   “你疯了,满口胡言乱语,你知不知这一些话会让你万劫不复?”紫薇压低声音怒吼着,清秀的脸蛋羞得通红,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才解恨。   “向阳是贱民,死了不足惜,可是郡主就不一样了,你是皇亲国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闪失,如果郡主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向阳拉长圆圆脸,长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八蛋,你唯恐天下不乱。乱嚼舌根,扣你一年的月银,滚!”紫薇气得手直打哆嗦,这个王八蛋火上浇油,不让她省心,明明看见狩琪不高兴,还要把她与太子的暧昧关系又抖出来,晒一晒。成心气死她,他今日就是专程赶来找茬,挑拨离间,挑起狩琪的不满。   “哈哈哈,向阳何其有幸,得到郡主的垂怜,承蒙你亲自罚我,郡主罚一年的月银太轻了,你应该罚我一辈子月银,向阳才心甘情愿。”向阳眨着圆圆的眼睛,舌头卷起来,暧昧的吐着口里的泡泡。   紫薇一愣,罚银这一招怎么不灵了?以前,只要她说出罚银,向阳就会着急,他缺的是银子,打蛇打七寸,她就专往他的痛处打,打得他服软。可是,今日他觉得被她罚银还是一种幸福的感觉,这是何状况,难道向阳疯了。   “滚,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把你自己管好,你这个惹祸精,你的一堆烂桃花债,我还没有给你算哪,你等着?”看着这一张欠揍的圆圆脸渐渐放大,凑过来,嬉笑着。这一招不行,换一招,紫薇怒不可遏的吼着。   挥手一巴掌打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圆圆脸上露出了五个手指印,向阳摸着手指印,哈哈笑着,赞道“打得好,打得好,郡主这一巴掌打得好啊,你现在开心了吧!”   向阳顶着巴掌印仰天大笑的骑马离开了紫薇,他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巴掌才触怒紫薇的,紫薇给他盖上了一个印章,让他捡到了一个宝,欣喜若狂绝尘而去。   他顶着巴掌印在侍卫群里穿梭而过,侍卫面面相视,他们纷纷给失常的公子让道,不知郡主和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郡主一怒之下教训了公子。公子一改恶女称谓,一路大笑的从侍卫群里招摇而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打了,口里高呼着:“郡主下手真是重啊,打得好。”   跟着公子多年的侍卫长,瞧着公子笑得前冲后仰,他露出担心的模样:“公子疯了。”   紫薇趴在窗户上,呆呆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嘟嚷着:“疯了、疯了。向阳疯了。”   正文 第四七十四章 向阳显摆   手臂酸酸的抬不起来,芊芊玉指疼痛麻木,微微发抖,紫薇翻开手掌,娇嫩的手指红通通的,可见刚才甩过去的一巴掌力道很猛。   紫薇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何要甩这一巴掌,她愣愣的看着手指发呆。刚才,她自己的情绪也失控,怒气冲冲,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在她内心里咆哮,:“打他,狠狠的打。凡是忤逆你的人,统统的打死他,不要手软。”   紫薇嘴唇哆嗦着,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知道,紫薇来找她了,要她按照她的意思处罚向阳。   她不知道,她与向阳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个谜团她一定要解开。   紫薇一双孤疑的目光追随着向阳,发现向阳的情绪波动极大,她深知向阳的个性,他头脑简单,爱冲动,骁勇好斗。爱面子。   这一次向阳挨打,他没有去找狩琪要踏雪无痕,捂着爱美的脸孔,成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天地里,用药膏把脸上的红肿抹掉。   把自己收拾利落,不留下一点痕迹,穿上一身艳丽的红袍,一路咒骂着:“恶女”,跑过来跟她理论,报一掌之仇。   今天,向阳变得好陌生,行为举止很怪异,他顶着被掌掴的红肿的脸蛋到处显摆。人越多他越露脸,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弄得她坐实了恶女的名声。   这一群侍卫跟着向阳走南闯北,对他很信服,他们见向阳被打个个面露不善,对他深表同情:哎!公子的生活境遇不是很好,看来府里下人的传言是真的,郡主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不善待府里的公子,逼得公子离府出走。   紫薇倏忽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这一群吃里扒外的侍卫:看清楚,谁是他们的主子?   吓得侍卫打了个寒战,他们马上明白了谁是他们的主子,在主子面前怎敢惹是生非,议论主子的事情,按府里的规矩,那是要割舌头的。   这一条规矩是狩琪定下来的,府里有几个乱嚼舌头的下人,曾经遭到了这样的惩罚,自此以后,个个把自己的嘴巴捂得紧紧的,谁也不敢随便乱说。   这些事情紫薇自然不知道,都是狩琪背着她处罚的。府里下人把这一笔账算在她的头上,认为是在她的授意的情况下,狩琪执行的。   现在,郡主与向阳闹矛盾,那是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一些下人不敢过多关注。   紫薇的一个眼神,马上让他们意识到了他们犯了大忌,主子的事情不要过问,不要议论。   侍卫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赶紧低下脑袋,俏无声息的离公子远一点,以免殃及无辜,没一会儿,这一些侍卫作鸟兽散都跑开了。   向阳猛的一拉缰绳,配合着向阳此时的心情,骏马扬蹄嘶鸣。他用马鞭指着这一些胆小怕事的侍卫,厉声骂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归位。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保护郡主是他们的天职,向阳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一些与他南征北战的侍卫马上心领神会,他们硬着头皮向向阳靠拢,做扇状的围住撵车,护着撵车行进,侍卫长靠近撵车,点头哈腰的表示着忠心:“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忠职守,保护郡主南下。”   “恩,不错。”向阳摸摸红肿的脸蛋,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的在侍卫中穿行,侍卫个个不敢抬头看公子的脸。以免自己成为导火索,引爆了郡主和公子的战争。   就这样向阳顶着被打的证据,用无声的语言到处状告着紫薇的罪行:“恶女”   只一眼,紫薇就明白了,向阳的用意,他是在告诉向众人,她是心狠手辣的恶女。   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驴何时变聪明了,学会耍心机了。   一双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着,她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反复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自从向阳从锦城回府以后,变得沉默寡言,一副郁郁寡欢,垂头丧气、满腹心思的模样,在府里见到紫薇的身影,像见到鬼似的赶快溜走,刻意回避紫薇,生怕她翻起锦城的旧账,找他算账。要不是狩琪替他说好话,再加上最近事物繁多,把她绊住了,她早按捺不住心急,冲过去找他算账,哪里还容得他像一粒沙子一样揉进眼睛,让她难受。   放他一马,他得意忘形,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这个混蛋就是欠揍。   向阳骑在马上,混在侍卫里,得意的晃着身子,阳光照在脸上,娇嫩的皮肤上五指印晕红透亮。   紫薇气鼓鼓的,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望着晃来晃去的健硕的背影,咬着唇瓣,咽下心中的那一口怨气:好女不跟小人斗。总有一天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走着瞧。   唰的一下帘子放下来了,粉红色的帘子挡住了外面传来的“哈哈哈”的大笑声。   紫薇一气之下抓住一只茶杯,掀开帘子,拿起杯子朝着他的后背砸过去,突然,他转过身子轻飘飘的接过空中翻滚的杯子,杯子在他的掌中一百三十六下不停的旋转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戏谑:“郡主真好,送给我的礼物定当铭刻在心中。回到客栈用杯子泡菜,我想泡出来的味道应该是别具一格。”说完,向阳就把杯子塞进宽大的袍袖里,朝紫薇挤挤眼睛,大笑着朝前面巡视去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等着翻船。”紫薇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的背影警告他。   紫薇缩回身子,坐在撵车内,委屈的翘着嘴唇,希望一向痛爱他的狩琪帮她释怀。   狩琪靠在车壁上,身子随着撵车的行进而晃动着,眼眸微阖、闭目养神,她与向阳斗气,估计,他都知道,他却不出手帮衬她,令她很不满意。   她挪动身子挨着他坐下,狩琪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给她一个冷板凳,她扭动着身子,用肩膀碰碰他:“狩琪刚才你都看见了吧,向阳太要不得了,老是惹我生气。”   狩琪还是无动于衷,漂亮的长睫毛如扇子一样,散开着垂下,在眼帘周围投下阴影。   紫薇硬着头发,换了一个话题:“狩琪,我没有想到豫王会来,他来送我是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紫薇见狩琪依然不吭声,咬了咬下唇,眼帘微微颤了颤,清亮的眸子暗淡了,嗓子有一些暗哑:“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向阳冤我,难道你也怨我?”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整人取乐(一)   紫薇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撵车猛的颠簸了一下,她一下子收势不住,顺势往狩琪身上靠去,整个身子靠在宽厚的肩膀上,双手无意之中抓住了他的手。   掌中的热量源源不断的通过掌心传到她的小手上,鼻息间索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干净的气息。颠簸了一天,他一滴汗都没有出,身上依然保持着出府时的   一缕头发滑到她的肩头。无意间钻到他的鼻孔里“啊嚏”鼻孔里痒痒的,狩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喷嚏会传染,紫薇长大嘴巴跟着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柔软的鼻头,一双俏皮的眼睛眨啊眨:“狩琪,正负相加抵消了,不要再怨了。”   她像个做错的孩子似的,眼里满是希夷,从软榻上拿起一本书对着狩琪扇啊,扇啊,希望狩琪可以原谅她。突然,狩琪一把抱住她,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上:“郡主,你错怪狩琪了,狩琪从来就没有抱怨过你,无论你做过什么,狩琪站在你这一边。宠你,护你。”   紫薇心里一荡,以为他会恼她,责备她,怪她把豫王招来了,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撵车内抛给她一个问题,就闷声不响了。   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说明他真的不生气了,心里的那一块石头落地了,长舒一口气,紫薇趴在宽厚的肩膀上,调皮的探出脑袋,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果然,如玉的脸上挂着温润的微笑,一双黑眸熠熠闪光。   瞧着清亮的大眼挤了挤,“狩琪”紫薇心里一荡,轻轻的唤着。   “郡主,你累了,靠在我身上歇会吧?”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拂着。   坐了许久的撵车,豫王的送行影响了她的情绪,为了应付豫王,她调动了全部的精力,与豫王周旋,豫王走了以后,她又与向阳斗了半天,确实是身心俱疲,她累了。   狩琪真正的了解她,他把她抱在胸前,一把将乱晃的脑袋按在胸前,脑袋搁在他的胸脯上,倾听着有节奏的心跳,阖上清亮的大眼,他的身影还在她的心里无法驱散。狩琪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着,有一个问题她想不通,她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后背反复摩擦着他的胸膛,摩擦得后背热乎乎的,一句压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郡主,别动。”   紫薇窝在他的怀里不动了,她打开眼帘,把刚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找出来继续问他:“睡不着,狩琪你告诉我,打喷嚏意味着背后有人骂我,这一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郡主,你不记得了吗?”   “是的。”   “不记得就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提起陈年往事?”   紫薇犟脾气上来了,狩琪越是让她不要追究,她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这个故事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可以追溯到以前,解开她和公子们之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不去询问,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那么他们之间的过往所产生的怨气永远无法化解,因此,她执拗的追问着:“你还是告诉我吧,否则我心不安。睡不着。”   “是你小时候说的。”狩琪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终于告诉了她答案。   “这……”紫薇明白了,向阳为何对这一句话神经敏感,不依不饶的与她理论着,非要把自己撇清,不是他说的。   突然,记忆的闸门打开了,昔日迷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了,她慢慢的想起来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原来她小时候,在府里闲得无聊,经常想出一些坏点子,靠整治他们取乐。   有一天,春光明媚,她被窗外的小鸟叫醒了,起床以后,她穿着拖鞋从寝宫里出来,下人看见郡主醒了,吓得浑身筛糠,马上跪倒在地上,声音打颤,向她请安问好:“郡主吉祥。”   紫薇眯着眼睛,满意的看着下人的表现,这些下人被她训练的服服帖帖的,很懂规矩,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供起来的后背上搜索着,他们似乎感觉到了一双杀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往巡视着,个个吓得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头挨着地,后背拱得高高的,衣衫下摆无风自动,颤抖到更厉害了。   “一群废物。”紫薇无趣的骂了一句。突然,她的目光锁住了假山,假山的岩石勾住了艳丽的红袍一角:“谁躲在哪里?出来。”   “向阳特意赶来给郡主请安,郡主早上好。”向阳和袁野,曹风三人藏匿在假山后面,注意着寝宫的方向,偷偷观察着恶名昭彰的郡主,被紫薇发现了他的行踪,他藏不住了,被袁野一巴掌推出来了。省的他和曹风受到拖累,直接把他推出来当作挡箭牌,他们躲过挨宰的这一关。   向阳冷不防被袁野推出来,差一点摔一跤,他急忙稳住身行才不至于当众出丑,他从假山后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来到紫薇面前,远远的站在下人的后面,弯腰朝紫薇问好。   紫薇眼睛一亮,眉毛弯弯的,扬起娇红的小脸,身后两位十一、二岁的侍女提起坠地的长裙,小心翼翼的跟在郡主的身后来到向阳的面前。   看着这一张可爱的胖嘟嘟的憨憨的圆圆脸,一身艳丽的红袍在寝宫附近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使紫薇眼睛一亮:“呵呵呵,来得好啊!”她想起来了,这是刚进府不久的一位夫侍,还有其他的夫侍哪?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她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朝着他的身后看去,没有发现其他的夫侍,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瞟着向阳跌跌撞撞,站立不稳的模样,一身艳丽的红袍尽量挡住她的视线,让她产生一种错觉,此地无银三百两,忽然,她明白了:原来他们躲在假山后面。   “好玩,好玩极了。”她开心的拍着小手,笑起来了,眼里闪过邪恶的目光,这个目光令向阳不寒而栗。他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准备趁他不备夺路而逃。   他的这一套小计俩早就被她看穿了,小手一挥,马上出现了几名侍卫,他们围着向阳,把他的退路给封死,十来岁的向阳何时见过这种架势,他吓得面如死灰。   “哈哈哈,有趣。”向阳无路可逃了,她就趋前像猫逗老鼠一样逗着他,驯服着她的夫侍,她相信凡是被她驯服的夫侍,将来一定会乖乖听命与她的。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整人取乐(二)   “好玩,公子陪我玩吧。”欢快的声音一声高一声的传过来,令躲在石头后面的袁野和曹风不寒而栗。   “好玩。”这个两字对他们太熟悉了,这两个字如果是出自别人之口,小小的少年内心里必然会产生出一种欣欣然的感觉,他们冲上前跟同伴玩在一起,度过美好的少年时光。   可是,他们的少年时光,是伴随着蛇蝎的小魔女成长的,小小的郡主,貌美如花,蛇蝎心肠,她经常在嬉笑玩闹中滋事,趁机处罚下人,处罚人的时候心狠手辣,绝不手软,只要她拍着小手高兴的又蹦又跳,大叫着:“好玩。”预示着她想到了歪点子整人了,人们就会吓得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被她抓到把柄成为好玩的牺牲品,看见被整的人嗷嗷叫唤着,她的大脑就处于亢奋状态。   刚进府时,袁野和曹风还不了解紫薇的这个爱好,等到他们挨整以后,就明白了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之上。她越开心,别人越痛苦。   天真无邪欢快的声音,暗藏着杀机,如黄鹂鸟婉转动听的声音落在人们的耳里,如催命的魔咒,吓得两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两条腿微微发抖。   他们浑身瘫软,无力的趴在假山的石头上,冰凉的石头使他们的头脑更清醒,心也更凉,他们抖擞着身子靠在一起,袁野用肩膀顶顶曹风的肩膀,曹风转过脑袋,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双惊惧的眼睛交汇着一个信息:遭了,向阳要挨整了。   暗暗替向阳捏了一把汗。   两人同时用耳朵贴在石头上,侧耳倾听着紫薇的笑声,听得心惊肉跳,听了半天,在稚嫩的笑声里,他们分辨出来了没有向阳的救命声。   “向阳怎么样了?”两人对向阳目前的情况不清楚,又不敢暴露自己藏匿的地方。他们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声响,被这个恶女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将他们捉出来,按上一个对郡主不敬的罪名,处罚他们,那他们在劫难逃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们还是没有听见向阳的声音,袁野有一些沉不住气了,他的身子动了动,卷缩的身子向上稍微伸展了一些,   就被曹风按住了,曹风把他的脑袋朝下按着,低声说道:“公子稍安勿躁,等一下。”   紫眸眨了眨,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曹风自然明白袁野此时的心情,看见向阳落难他心里有一些不好过,向阳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袁野害的,他看见向阳憨憨的,好胡闹,使计把他当挡箭牌推出去,让自己躲过一劫。   袁野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些话他不愿开口,想起与紫薇的过往,他恨得咬牙,他狠狠的骂道:“今生与这个恶女势不两立。”   曹风的恐惧渐渐消失了,面上寒气逼人:“绝不受她的胯下之辱。”   曹风的话点燃了袁野怒火,紫眸里喷出火焰,焚烧着曹风:“你敢侮辱我?”   曹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戳中了袁野的要害,他悄悄的对着袁野打躬作揖,示意他原谅:“公子,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今生绝对不会拜倒在石榴裙下,这个小魔女,心肠歹毒,想让我听命与她,休想。”   袁野的脸色极其难看,明白曹风话里有话,昨天这个恶女羞辱他的情形,被曹风撞见了。   袁野的猜测没有错,昨天下午,他经过八角亭时,看见袁野与紫薇在一起玩耍,紫薇要袁野当她的坐骑,他不愿意,惹恼了紫薇。   她瞪着眼睛,双手叉腰,叉开两腿,怒骂着袁野,要他从她胯下钻过去。   士可杀不可辱,袁野自称是一条好汉,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岂会从一位小女子的胯下钻过。   袁野仰着脑袋,誓死不从,激怒了紫薇,她马上变脸怒骂起来了“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忤逆我,打死你。”小手一挥,几个侍女冲上去就打他,刚开始他还挺住咬牙不吭声,任她们打。   他的僵硬让紫薇怒不可遏,她跳起来,大骂:“打死他,打死他。给我往死里打。”   后面又涌上来一群侍女,他势单力孤再待下去,自己占不到便宜,还会激怒她,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为上策,审时度势想清楚了这些厉害关系以后,他赶紧拔腿逃出八角亭。   恰好这一幕被曹风无意间看见了,小小身子隐在树林里,吓得他半天回不过神。   这个小恶女,有仇必报,没有把这一头犟牛驯服下来,憋了一肚子气,她要一一的驯服他们,把他们整治地服服帖帖的,她放出狠话:“如果谁不服她,就把他交给父王和母妃,看谁敢造反?”   曹风听得胆战心惊,暗暗叫着:“坏了,袁野激怒了郡主,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因此,他就把这一句话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怕袁野担惊受怕,晚上做噩梦。   第二天,天一亮,袁野就拉着向阳过来找他,三人聚在一起,商量谁给郡主请安?   这个话题和敏感,他们个个愁眉苦脸,不愿深谈,也不愿意去请安。袁野沉不住气,就率先表态:“我昨天向郡主请安了,今天我不去。”   曹风知道袁野害怕见到紫薇,怕她报仇,出昨天的恶气。事先把大家的嘴堵住。   经一事长一智,从袁野的身上,他看见了紫薇的用意,就是想通过各种手段,把刚进府的夫侍整治下来。第一天,她准备拿袁野开刀,杀鸡给猴看,没有料到,她遇人不淑,看走了眼,挑错了对象。   袁野没有随她的意,听命与她,这一次被她逮到了,不知她会想出什么恶招整人。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抖了抖,他考虑到袁野的心情不佳,也就没有把话点破,但是,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举起手对着向阳说道:“我也不去。”   一向憨憨的向阳,这一次大脑也灵光了,他也跟着叫开了:“这个恶女,谁见她谁倒霉,我也不去。”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整人取乐(三)   向阳明确表态不去,他瞅着袁野,低声询问着:“还有人哪?”   袁野知道向阳在询问狩琪的去向,紫眸里露出不满:“琪公子去给王妃请安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你说怎么办?”   曹风冷冷的哼了一声:“滑头。”   “对。就是这样的。”原来曹风跟他一样,看出了狩琪的把戏,借口给王妃请安,躲避紫薇。向阳眼里闪过一丝妒意,不知狩琪采用什么方法,招王妃喜欢,王妃为此特别下令:狩琪进入寝宫不用通报。王妃给了他一张通行证,他随时可以进入寝宫给王妃请安。不需侍卫禀告。   “他凭什么拥有特权。什么好处都被他得到了。他那一点比他差?”向阳气鼓鼓的鼓着腮帮,瞧着通往王妃寝宫的幽静小道,一双圆圆眼里冒出妒火。   他们进府以后,王妃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狩琪年长,她要求狩琪每天清晨指派公子,按时到郡主的寝宫向郡主请安。   当时,他面露喜色,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接近郡主,因此点头应诺。做着振兴向家的美梦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他在狩琪的带领下,来到寝宫给郡主请安,四人一字排开站在前厅,等候着郡主起床。   赵嬷嬷牵着紫薇的小手,出来接见公子,几位公子神色各异,风采各异,唯独狩琪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主动张开双手向郡主示好,要抱紫薇,她高兴起来了,拍着小手,扑到他的怀里:“哥哥”   狩琪一把抱起她,温言细语温和的纠正她的话:“郡主,狩琪是你的夫,狩琪奉王妃之命,领众公子特来给你请安。郡主早上好。”   狩琪第一次请安,就给紫薇留下了好印象,她拉着他的小手不停的叫唤着:“哥哥,哥哥”   狩琪任她叫着,不再纠偏了,狩琪逗着她玩了一会儿,轻言细语温柔的哄着紫薇:“郡主,时辰不早了,狩琪要进宫给王妃请安,等狩琪请安完了以后,就带你到后院去赏花,现在你就跟其他几位公子玩,可好?”   “好啊,好啊。”紫薇从他怀里滑下来,来到了他们面前,一一打量着俊美的公子,天真无邪的笑着,向阳心里一荡:郡主还是很可爱的。   狩琪趁机悄悄的离开了他们,把一个紫薇留给他们了。   狩琪走了以后。紫薇完全变了一个人,小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他们看见这个笑容,忽然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果然,紫薇就露出了本性,轮番的羞辱他们,整的公子灰头土脸,满头是包,她就站在一边拍着小手,开心的大笑。   赵嬷嬷跟在紫薇的身后,看见紫薇玩得开心,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抽出丝帕给她鼻尖擦汗:“郡主,慢一点。小心不要摔倒。”   “好玩,好玩。”小小的肉身子滚到了赵嬷嬷的怀里,小脑袋在她怀里蹭着。   赵嬷嬷痛爱的摸摸小脑袋,抚摸着兴奋不已的紫薇,一双眼睛朝几位俊美的公子扫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王爷的用意:“王爷、王妃就郡主这一个爱女,怕她孤单,王爷为她找来几位公子陪伴着郡主。这几位公子还欠调教,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于是,赵嬷嬷弯腰抱起郡主,转身对着四位公子,依次训话:“你们要向琪公子学习,琪公子堪为表率。身为公子,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讨好郡主,郡主玩得开心,你们就算尽职了。”   袁野和曹风怨气冲天,向阳性格温顺一些,他怕两人出言不慎顶撞了赵嬷嬷,忙采取息事宁人的办法,乖巧的低着头,应着“是”   赵嬷嬷见几人狼狈不堪,袁野的帽子掉了,曹风的袖子拽破了,向阳鞋子掉了一只,光着脚站在地上,几人被紫薇整得够呛。她的脸色和缓了一些。   向阳的话,提醒了袁野和曹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嬷嬷是王妃派来的,她站在紫薇身边,为她撑腰。他并非怕赵嬷嬷,而是害怕王爷,在启国王爷一手遮天,王爷打个喷嚏,启国就会抖三抖。   袁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无奈学着向阳的样子低着头。   曹风脸色寒气逼人,双手握成拳,恨不得上前打赵嬷嬷几巴掌,最后,他控制自己冲动的情绪,低头认命。   “公子请入座。”赵嬷嬷满意的朝他们点点头,他们动动麻木的双腿,面无表情机械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奉茶”赵嬷嬷朝身后一挥手,三位侍女端着托盘走上来。将茶杯放在公子的桌子上,赵嬷嬷用三杯茶安抚了受到虐待的公子。   初次较量,紫薇赢了,后来,她越玩越大,玩得无法无天,更是出格,自此以后他们看见她就想躲,气得公子在背后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这个恶女不得好死。”   在府里,下人都知道,郡主偏爱琪公子,几位公子中,就狩琪例外,郡主不整狩琪。   同样是公子,遭遇不同。紫薇不整狩琪已经成了府里的秘密,这个秘密即使狩琪不明说,他们也猜得出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狩琪通过巴结王妃,王妃对他产生了好感,当着紫薇的面夸赞了狩琪几句,紫薇相信母妃的眼光,对他也有了好感,进而产生了依赖的情绪,把他当哥哥看待,对他格外施恩。   因此,狩琪在王府里,地位直线上升,人人对他毕恭毕敬,而他们与紫薇的恩怨情仇,就在好玩中产生了。   曹风和向阳同时想到了这些细节,心里难免有一些不舒服,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里明显的表示出对狩琪的不满和妒意,曹风妒意翻涌,不满的叫屈着:“郡主,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把琪公子当公子看待,而把我们当玩物看待。”   曹风的叫屈说出向阳的心声,他也跟着不满嘀咕着:“郡主,为何这样待我们?”   袁野站在两人中间,把两人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他心里一片了然,两人采取拖字诀,想混过去。   袁野直截了当的指出拖字诀的弊端:“公子,混不过去,如果三人都不给郡主请安,被王妃知道了,我们都得受到处罚,与其三人受罚,不如一人戴过,这样吧,我们就赌运气,看谁的手气好。谁就不去。”   袁野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做了三个阄,一个阄上写着“请安”两个阄是空白。结果不言而喻了,谁抓到“请安”的阄,谁就认命,他把三个阄朝地上一扔。   自己带头抓了一个阄,捏在手心里不敢打开,他转过头朝曹风使个眼色:“该你的”   曹风想想也是,混不过去,站在这里赌气,不如碰碰运气,跟在袁野的后面也抓了一个阄,两人同时打开阄,面露喜色:天意啊!   向阳瞧着地上的阄傻眼了。突然,他拔腿就跑,袁野早就防着他的这一手,跟在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公子,天意不可违!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整人取乐(四)   “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不服!”   “胡说!谁联合起来对付你?抓阄的规矩是我们三人一起定下的,这个规矩是最公平的。没有人欺负你,是你运气不好,抓到了‘请安’的阄,把你的阄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袁野对向阳的态度很不满,要验证他的阄,堵住他的口。   “公子你使诈,这样做法对我不公平。应该三个人同时伸手抓阄才是有效的,你们两人撇开我擅自做主,自行抓阄,违反了公平的原则,我不服,这一次抓阄不算数,重来。”向阳与袁野争辩着,手拢在阔袖里,悄悄把写着“请安”的阄揉碎了,手一扬,碎片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以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去。   “你无赖!即使你毁掉了证据,也没有用了,我和曹风都能证明今天是你去‘请安’。”手掌摊开,袁野露出巴掌大的纸片,纸条上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没有出息。”曹风见状,语气不善,鄙视着向阳。   袁野摊开手掌,朝曹风晃了一下,曹风马上会意,把他抓的阄也递给向阳看,上面也是一个字没有,剩下的一个阄必然写着“请安”两个字,这三个阄是袁野当着三人的面做的,证据摆在人们面前,不容他抵赖。   曹风一句话呛得向阳心里窝了一肚子气,他抓到这个阄,就是觉得自己吃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们两人就把阄抓了,剩下的一个阄留给了他,这那里是在抓阄,分明是两人挖个坑,让他往坑里跳。   向阳看了寝宫一眼,寝宫戒备森严,从来就没有进过深宅大院的向阳,何曾见过王府的森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产生了畏惧的情绪,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了,死活不愿往前走一步了:“不是这样的,我不去。”   袁野和曹风,两人在向阳面前上演了一曲双簧戏,不管两人如何劝向阳去请安,向阳就是听不进他们劝告,惧怕充塞了整个胸腔,把振兴向家的念头也吓跑了,拔腿就跑。   “这个榆木疙瘩不开窍,敬酒不吃吃罚酒,上。”袁野见向阳死活不上轿,懒得跟他费唇舌,直接霸王硬上弓来硬的,袁野给曹风做了一个拖的手势,两人不由分说,抓住他的胳膊直奔郡主的寝宫而来。   “公子你不能这样待我,不公平!”向阳低声呵斥着,他恨不得变成穿三甲,钻进地洞里躲起来。他害怕见到郡主,这个小魔女喜怒无常,跟她相处,就像站在火山口上,随时会火山爆发,焚烧了他,把他烧得面目全非,化为灰烬,惨不忍睹,这个结局是他最害怕的。   “住口,在这里,不要口口声声谈公平两字,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之说,只有命运之说,你要认命。”一向没有说话的曹风,看不惯向阳软骨头的模样,冷冷的呵斥着。   曹风的话如当头棒喝,令向阳一瞬间楞了一下,是啊,在府里追求公平是痴人说梦话,同样是公子,王妃待他们就是不一样,狩琪得到了王妃的认可,他拿到了进出王府的通行证,在王府里,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王府最好的。下人狗眼看人低,天天围着他,在他身前身后喊着公子,奉承他。   而他们几人天天呆在偏院里,哪里都不能出去,否则按违反府规处置。甚至想出府去看看自己生病的母亲,都已经成为奢望了?   几人当中,紫薇就是拿他们当人偶玩具,供她取乐。对狩琪奉为公子,在府里他的地位扶摇直上。   傻子都看出王妃的意思,狩琪是公子之首!想把幼小的紫薇托付给他,由他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那么在王妃的眼里,他们是什么?也许他们什么都不是?   霎时,向阳脸色死灰,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失去神采,瞳孔涣散,眼前一片模糊,脑袋一阵发蒙,一双腿机械的在地上被迫的拖着行走。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父亲和母亲的叮嘱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响着,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他的情绪失控:孩子,振兴向家的重任落在你的肩上,记住,无论如何要抓住郡主的心,只有这样你才会有机会在王府里站稳脚跟。   “父亲,孩儿可能会令你们失望,孩儿无能,不可能在王府里有所作为。琪公子已经凯足先登了,他夺去了郡主的心,赢得了王妃的喜爱,孩儿争不过他。”   “孩子,一切靠自己,保重。”   “父亲,好难。我怕辜负你的期望。”   “孩子尽人事,听天命,为父会帮你的,不要怕。”   …………!   “向公子,郡主小孩心性,也许昨日玩累了,今日想多歇息一下,你走运啊!请安以后可以回来了,我在后院的八角亭里,摆好棋盘等着你下棋,如何?”一向沉默寡言的曹风,看见向阳神情凄惶,深表同情。破例话多起来了,安慰着濒临崩溃的向阳。   他知道抓阄的个中缘由,是袁野害怕见到紫薇,他发誓不会给她请安。   他对袁野的处境深表担忧,惹恼了这个小魔女,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紫薇小小的年龄,报复心极强,有仇必报,袁野得罪了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两人见面,就会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袁野。   这些话他不便说出去,以免触怒了袁野,引火烧身。   而他天生面冷,也不愿意与这个小魔女相处,只有向阳性情温顺,长得一副讨人喜欢的圆圆脸,又喜欢穿一身艳丽的红袍,紫薇也喜欢穿艳丽的红袍,两人站在一起,看得比较顺眼。当仁不让向阳成为最佳人选。   所以,曹风配合袁野,两人一唱一和,极力把向阳推出去。   谁知,向阳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的双簧戏被他识破了,他才不会上当受骗,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袁野和曹风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两人露出了真面目,强行架上向阳沿着通幽小径,拖着走。   曹风冷着面孔,一会儿当恶人,一会儿当着善人,几种角色交替使用,一路上反复劝着向阳,渐渐的向阳放弃了挣扎,也不再闹情绪了,袁野一喜,朝曹风使了个眼神,赞许曹风劝得好。   曹风冷冷的朝他瞅了一眼,没有言语,转过脑袋朝寝宫方向看了一眼:“小心,郡主来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玩的心跳   紫薇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随意披着一件外衣,穿着拖鞋从寝宫里走出来,拖鞋踩在光滑的大板砖上,“啪啪啪”敲打着青石板。   “啪啪啪”每踩一下,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寝宫周围异常刺耳,一群侍女听见拖鞋敲打青石砖的声音,脸上显出害怕的神情,脆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收缩着。她们大气不敢出,不敢猜测郡主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法子,郡主指派谁陪她玩?玩心跳!   紫薇闪着狡黠的眼睛,扫视着躲闪的目光,心情大好。这一些侍女被她在玩中驯服了。   她使劲的踩着青石砖,鞋底与青石砖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发出更大的声音,伴随着每一次声音的发出,她的心雀跃着。   她在阳光底下伸伸懒腰,逗着树上的小鸟,与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小鸟,小鸟,下来跟我玩,我会给你好多东西吃。”   “小心,这个小恶女出来了。”曹风看见紫薇出来了,伸出手指压住唇瓣,发出“嘘”声提醒两人。袁野,向阳停止了争论,一起转过脑袋,见紫薇寂寞无聊,在逗小鸟玩。   人鸟如何有共同的语言?   紫薇挥着小手招呼小鸟下来,小鸟被吓飞了,紫薇一气之下,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朝着小鸟打过去:“不知好歹的东西,打死你。”   向阳吓得心里一哆嗦,以为紫薇是冲着他来的,赶紧猫着腰,用树枝做掩护,悄悄的隐身在假山后面,袁野见这里没有地方可以容身,拉着曹风跟在向阳的身后躲过来,刚把身子藏好,就被紫薇发现了。   “谁躲在假山后面?出来陪我玩!”   袁野一愣,脑袋嗡的一声响,大脑一瞬间处于真空状态,他千算万算,苦心经营和泡制了一切,被这一句话摧毁了。   看来这一场灾难他是躲不过去的,一双哀愁的目光投向曹风:如何是好?   曹风很同情他的处境,还没有与紫薇见面,就被她的一句断喝吓破了胆子,被她打败了。刚才所做的一切脱身的部署全部泡汤。   “出来,再不出来,本郡主不客气了。”   曹风也开始紧张起来了,这个恶女无事生非,在找他们的茬了,可不要找到我的头上。他脑袋缩了缩,突然,他眼睛落在一块石头上,哦!他发现了紫薇是如何发现他们的,原来是向阳露出了破绽,红袍的一角被石头勾住了,向阳被抓阄的事情折腾的心神不宁,故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在阳光底下。   艳丽的红袍在阳光底下光彩夺目,一下子吸引住了人们的眼球,耀眼的颜色照得紫眸微微眯缝了一下,给袁野带来喜色,他心里暗呼:天意啊!天意啊!老天在成全我。天意不可违啊!兄弟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啊,我成全你!你可怨不得我。   在紫薇未发现他时,他一掌把向阳推出去了,向阳一下子没有防备,被袁野推出来了,向前踉跄了几步,扑到一棵树上才站稳了脚跟,他硬着头皮出来给紫薇请安。   袁野和曹风用同情的目光,目送着向阳走远,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暗暗松一口气,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涌上来,两人身子卷缩着,隐藏在假山后面,从石头的缝隙中观察着紫薇的一举一动,看见紫薇开心的逗着向阳,一阵恶寒:向阳的恶梦来了。   向阳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自己不知道,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害怕看见那一张五官极为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的纯真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张笑容的背后蕴藏着风雨,没有见过世面的向阳在她的面前,除了害怕,不知怎么应对她。   两位侍女拉着着长长的裙摆,跟在紫薇的后面,长长的裙摆挡住了小小的身子。   紫薇拍着小手笑着,像猎人看见猎物一样,产生了兴奋的情绪,她围着向阳走来走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双躲闪的目光回避着一双邪邪的目光的审视。   向阳看见紫薇围着他,清澈的目光转变着神情,展示出了她的邪邪的一面,他心里惴惴不安:糟了,今日,难逃厄运,郡主要整治他了。怎么办?   向阳低着脑袋,看着脚尖,心生恐惧,暗暗埋怨袁野:这个家伙不够兄弟,关键的时候出卖了兄弟,不够意思。   “公子,你怎么发抖,看见本郡主害怕?”   “不是这样的,早晨起得早,赶来给郡主请安,衣衫穿少了一点。所以有一点冷。”红袍挂在单薄的身上,下摆无风自动。圆圆脸上挤出憨憨的笑容,希望可以打动郡主的芳心,向琪公子一样平步青云,父亲说得对,只有得到郡主的心,他才可以在郡主府站稳脚跟。   紫薇根本不买他的帐,无心体会笑容里包含着谄媚的味道,一双眼睛被艳丽的红袍吸引过去,一件合身得体的衣袍,把他的身材拉长了。   她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戳着,看他身上那一块肉是赘肉,一边戳着,口里念念有词:“这一块肉多余了,如果把它剜掉,身材就更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向阳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死灰,大大的眼睛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惧怕,他很想把这一只作恶的小手打掉,拔腿就跑,可是,双腿如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身子如使了定身法,动也动不了,各种恐怖的情景在他眼前闪现,侍卫拿起一把刀,在磨刀石上磨刀霍霍,刀口锋利无比,他举起这一把刀在他身上比划着,割掉了腹部上的肉,剜掉了屁股上的一块肉,这个恶女用刀尖挑起血淋淋的肉,举起来放在他的眼皮底下晃动着,露出残忍的笑。   他的脑子里反复重复着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被袁野害死了。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八蛋。明知她是一位恶女,为什么偏偏把他推出来送死。”   紫薇转到他的面前,看见向阳脸上惨白,嘻嘻一笑,眼睛一转,雪白的小手捂住嘴巴使劲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向阳:“谁,谁在背后骂我?”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挑拨离间   紫薇的呵斥吓得向阳魂不附体,赌咒发誓赶紧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一句飘渺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郡主,我不知道,我没有骂过郡主。我从来就没有骂过郡主。如果郡主发现我骂了你,任你处罚!”   “你没有骂本郡主,那是谁骂本郡主是恶女!公子,你看本郡主像恶女吗?”紫薇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天真浪漫的冲着向阳“嘻嘻”的笑着。   向阳一怔:呀,郡主望着他笑了!这个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在她的安抚下,失去的魂魄渐渐收回来了,他愣愣的问道:“谁活得不耐烦了,竟敢骂郡主?找死。”   紫薇俏脸一沉,从地上抓住一把石头朝假山上砸过去:“有人躲在背后骂本郡主是恶女,你告诉本郡主,是谁骂本郡主?”   “躲在背后骂郡主”向阳看着石头在空中开花了,往四面八方激射过去,摸着脑袋想着她的这一句话,难道郡主有先见之明,发现袁野躲在假山后面骂她,他呆呆的问道:“你看见他了?”   紫薇弯腰从地上又抓了两粒碎石,托在掌中,右手从掌中拈起一粒石子,高高抛到空中,然后,石子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掌中,她把两粒石子并在一起,在掌中揉着,石子摩擦得“咯蹦咯蹦”直响:“是的。本郡主看见了,欺瞒本郡主是要受到处罚的!公子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躲在假山后面?如果你表现得好,本郡主重重有奖。”   紫薇抛出了一个诱饵,希望这个愣头青上当。向阳眼睛发直,一直注视着两粒石子在她掌中滚动,发出的摩擦声,心里犹豫着,什么事情都在郡主的掌控之中,这时,父亲的一句话在他脑子里响起来:“儿子,要顺郡主的意,抓住郡主的心,你才能在府中站稳脚跟。”   如果他说出实情,就是父亲口里所言的顺着郡主的意吧?   那么郡主会对他另眼相待,说不定以后,他就会像狩琪那样得到郡主的宠爱,王妃爱屋及乌,也许会对他格外开恩,提拔他当郡主的贴身侍卫。这样他就可以更近的走进郡主的生活里,与郡主朝夕相处,成为郡主身边最重要的人。振兴向家指日可待了。   圆圆脸上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丝笑容,他的心里有一些活泛,他无意间朝假山后面望了一眼,一股怨气涌上来,袁野一巴掌把他推出来,他心里记恨着:“哼,你小子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向阳就这样,站在紫薇的面前,自己说服自己。   他垂下脑袋,双手松了紧,紧了松,犹豫着,他自己也明白后果:一旦他开口,就意味着他出卖了公子,出卖了公子,他会在公子中抬不起头的。   “公子,你说啊!本郡主绝对不会放过他。”紫薇不耐烦的催着,一把将小石子甩出去。   “啊”一声惨叫,一位弯着腰的侍女无意间踩着一根枯枝,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扰乱了紫薇的心神,她扔出石头惩罚她,侍女当场扑到在地上,额上流出了血,当场向紫薇求饶:“郡主开恩,郡主饶命!”   “滚,不长眼睛的东西。”紫薇眉毛一竖,厉声呵斥着,这一位侍女顾不得额上流着的血:“奴婢谢谢郡主开恩。”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郡主的视线范围。   跟在紫薇身边的一些侍女,她们见怪不怪,但是,依然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一些侍女长年累月侍候着她,知道她的秉性,这是郡主额外开恩,对这一位侍女最轻的处罚,她们都看见了石子朝她飞过去,这一位侍女害怕躲避,躲避的结果会吃更大的苦头,所以她硬生生的接受了郡主的小小惩戒,也不敢把脑袋偏一下,躲过石子的来袭。   这些侍女知道郡主发威了,个个低着脑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跟在郡主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走着。生怕稍微不留神发出声响,成为下一位发泄的对象。   杀鸡给猴看,这一招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偏偏向阳就看不懂,小小的年龄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暴虐的场面,郡主小小的年龄喜怒无常,在府里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处罚人毫不手软。刚才冒出来亲近讨好她的念头。被一粒小石子吓得无影无踪了。   还有一粒小石子在空中一上一下,抛来抛去的,看得向阳眼冒金花,脑袋嗡嗡直响:如果被郡主知道了实情,她一定会报仇的。   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往袁野身上倾斜,暗暗替他捏一把汗,急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不知怎么替袁野求情,他犹豫着,结结巴巴的试着劝她:“郡主你误会了,袁野没有恶意。”   “袁野,该死的家伙滚出来。本郡主要打死你。”一声整天吼响彻了王府,叫嚣着要用家法惩治这个大逆不道的恶人。   “坏了,你被向阳出卖了,袁野快跑。”袁野趴在假山后面,正暗暗自责,不该把向阳推出去,让他成为靶子,替他挡灾消祸,紫薇的一声怒吼把他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愣愣的瞧着曹风:她怎么知道?   “快跑。”曹风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拖着他就跑。曹风率先跑出假山,借着树枝做掩体,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曹风的话如当头棒喝,使他清醒过来了,袁野如临大敌,知道祸起萧墙,向阳把他卖给郡主了,他拔腿就跑。跑出假山,曹风一下子从他眼前消失了,他吓得东南西北分不清了,就朝另外一个方向猛跑,把自己暴露在紫薇的眼皮底下。   “抓住他。”   几个侍卫冲过去,拦住了袁野,两人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拖着他来到后院。   “冤枉啊!”两人不容他狡辩,拿起棍子就开始行刑,打得袁野像杀猪一样“嗷嗷嗷”惨叫着。   “打得好。”紫薇拍着巴掌,跳着脚在旁边看着侍卫打袁野,袁野惨叫连连:“郡主,我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打我。”   “向公子说你骂本郡主,你就该罚,狠狠打。”   “冤枉啊!向阳你个小人,不得好死,你出卖本公子,本公子与你誓不两立。”   “哈哈哈,好玩,好玩,狠狠的打。”   向阳如梦方醒,这才知道上当受骗了,他懊恼不已:这个小恶女使阴招,挑拨离间,这一下他与袁野结上仇怨了,好兄弟反目成仇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逼上梁山   “你错了没有?下次还敢不敢骂本郡主是恶女?你给本郡主认错求饶,本郡主不陪你玩了,放过你。”紫薇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着。   除了闷哼之外,袁野死咬着牙齿不开口认错。   “打,狠狠的打。”桀骜不驯的性格激怒了紫薇,气得小嘴歪倒一边,指使着下人狠狠打。   “叭叭叭”下人行刑打了袁野五十棍,打得他遍体鳞伤,痛得浑身发抖也不认错求饶,他咬着牙齿忍受着。   向阳知道袁野脾气很倔强,指望他求饶,他是宁可被打死,也不会求饶的,突然他两腿一跪,扑在地上向紫薇叩头求情:“郡主求你饶过公子吧,不能再打了,否则会出人命的。”   紫薇抓住一把石头朝袁野砸过去,打在他的背上“哎呀”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叫痛起来了,痛得他分不清到底是石头砸的痛些,还是棍子打得痛些,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紫薇还不解恨,两根小辫子一翘一翘的在脑后甩着,环视周围,看见一群下人个个胆战心惊,小脸露出满意的笑容:“记住,以后谁在背后骂本郡主,这就是下场,打得你嗷嗷叫。”   紫薇吸着拖鞋,拖鞋敲打着青石板,“咚咚”一下一下敲打着脆弱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向阳急得语无伦次,哭丧一张脸:“郡…主,郡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公子吧!剩下的棍子,我…我…替公子受。”   向阳脱下衣袍,露出一片光滑的背部,趴在地上,准备受刑。   紫薇嘻嘻笑着,拖长声调一字一句说道:“袁野你听好了,今日,我就卖向阳一个人情,姑且放你一马,下次你再敢放肆,本郡主就要你的贱命。拖下去,本郡主看见他就讨厌。”   “是,郡主。”两位下人扔掉棍子,拖起袁野就走,现在袁野只有出气的份,哪里还有力气挣扎。   “闯祸了、闯祸了!这可如何是好?”向阳跪在地上,神情黯然,他不敢正视打得浑身是伤的袁野,只是感觉自己闯祸了,深深陷入自责当中。   下人拖着袁野走过他的身边时,袁野突然抬起头,眼里射出仇恨的目光,拼出全身力气朝他吐了一口血水:“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小人,你会得到报应的。你给我等着,今日的一切我会讨回来的。”他挣扎着身子,咒骂着向阳,被两位下人拖走了。   向阳神色凄惶,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嘟嚷着:“完了,完了。”   “好玩,好玩,这样才有趣。”紫薇成功的激起了两位公子的矛盾,看见两位公子像斗鸡公一样的斗着,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府里,许久没有玩的这样开心了,府里的一些下人个个都无趣,没有人敢与她较真,都是对她惟命是从,百依百顺,玩得一点生气也没有。   父王给她找回来的公子,有血有肉,会生气、会皱眉、会骂人、会打架,浑身上下散发着小男孩的魅力,这样玩起来才刺激。   向阳垂头丧气,跪在地上,身子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哈哈哈,今日她赢了,成功收复了一位公子,以后府里会更热闹了。”她高兴的拍着小手笑着,吸着拖鞋“咚咚”从向阳身边走过去。他大脑嗡嗡直响,像一尊石像一样,呆如木鸡坐化了。   两名侍卫拖着袁野来到了他的院子里,直接把他放到床上,赶紧跑出去复命去了。   袁野被打得浑身是伤,趴在床上下不来,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脑袋搁在枕头上痛苦的呻吟着,喊了半天,嗓子也嘶哑了:“水,来人啊。”   院子里冷清清的,悄无声息,一个人影都没有,院子里的下人死到哪里去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哎呀哎呀”叫唤,希望有下人过来帮他翻身,哼哼唧唧的叫唤了半天,窗外都没有人经过。   这个情形不对啊!   平时院子里的下人,见到他回来了,个个热脸贴着他的冷屁股,围着他公子长,公子短的,叫唤得挺亲热,现在看见他受罚了,这些小兔崽子,认为他不得宠了,一个一个溜之大吉,削尖脑袋另择主子,估计现在到了其他公子的院子里,去巴结新主子。   “哼”   如果公子敢收下这些负心的王八蛋,那他就学管仲割席,与薄情寡义的人断交。   平时满口仁义的狩琪,在关键的时刻不见踪影,昔日以兄弟相称的曹风也失踪了,最需要他们的时刻,个个离他而去。   他的院子就像是得了瘟疫似的,没有一个人敢踏进来,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的,死寂一片。   他怒火攻心,又气又急,咬着牙齿骂起来了:“人哪?死哪里去了。”   “郡主有先见之明,看来郡主说得对。郡主说公子皮坚肉厚,长着一副钢筋铁骨的身板,一顿棍子只是给你挠挠痒,松松筋骨。你才会精神更好,长得高。所以,郡主吩咐,公子无需下人侍候,自己就可以侍候自己。”一位伶牙俐齿的侍女手里捏着一块帕子,慢悠悠的走进来,看着袁野躺在床上,脸色死灰,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她话锋一转,直切要害:“不过,公子如果想过得好一点,可以去求郡主啊,郡主说了,她会格外开恩,为公子破例,打开方便之门,对公子进行恩赐的。好吃好喝好穿的统统端上来。公子请看。”   她身子一侧,袁野这才看见,院子外面,站立一排下人,他们都是他院子里的下人,个个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吃的,用的,穿的。远远的低着脑袋站在外面,没有这一位侍女的吩咐,硬是不敢进来。   原来如此,这个小恶女,满肚子坏水,她好狠的心啊!把他院子里的下人都遣散了,断水、断粮、断用的,就是想把他逼上梁山,跪着求她。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小爷面前放肆。”输人不输阵,一个奴婢好大胆,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戏弄他,摆明了就是这个小恶女派她过来,羞辱他的。   袁野打起精神,咬着牙齿,当着下人的面,没有显出一丝颓废的模样,他吐出胸腔的一口浊气,勉强撑起上半身喝道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软硬兼施   “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服个软,郡主会很高兴的。”侍女皱眉劝着袁野,她知道公子再执迷不悟,会吃亏的。   “哼,我袁野不是孬种,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就是不跪这个小恶女?”   “公子你大错特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跪着认个错,有何难?你应该向向公子学习,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软的就软,如果不是向公子替你求情,你就不会躺在床上开口说话。说不定早就乱棍打死,横尸在偏院里。”   “贱婢,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煽风点火揭本公子的伤疤,本公子起床了,第一件是事情,就是找这个家伙算账,把今日所受的羞辱,一一讨来,我恨死他了。”   “公子,你不能完全怪向公子,向公子性子乖巧随后,懂得审时度势,他讨好郡主是对的。谁不知,郡主是王爷和王妃的掌上明珠,郡主在府里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所以,袁公子人强命不强,你应该认命。让着郡主,对她言听计从,否则……”侍女说到这里不说了,好话说尽,言尽于此,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府里要以郡主为尊,学会与郡主相处。否则,就会事与愿违,郡主不会让他好过。   侍女早就明白,郡主对他采用赶尽杀绝的做法,断粮,断水,断支援,逼他服输认软,只要公子开口求情,马上就恢复他的一切供给,继续享受着公子的待遇。   侍女转过头瞧了一眼下人,发现下人眼巴巴的瞧着公子,眼里闪过希夷,希望公子开口叫他们把东西端进来,侍候他,让他们继续留在院子里侍候着他。   袁野眼里闪过复杂的目光,知道他们因他所到了牵连。   侍女暗暗得意起来,暗暗称赞郡主这一招怀柔政策好高。这一招不知谁给郡主出的,逼得公子无可奈何认输。   她差一点替紫薇拍掌叫绝起来了,她马上可以回去交差了,想到这里她差一点高兴的笑起来了。   她拿起帕子捂住嘴巴,忍住笑意看着这一些下人,成败与否就看他们表现了。   自从公子被打了以后,他们从上等下人变成了下等下人,被管家指派到膳房做杂役,膳房的管事指派他们做最累的活:“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成为膳房最下等的杂役,什么脏活累活都归你们做。你们要好好的替自己家的主子积福。到山涧去挑水把膳房的所有的水缸灌满。”   十几个下人垂头丧气挑着水桶,行走了一个小时,来到荒僻的后山去挑水,水挑回来以后,把膳房里水缸全部灌满。又逼着他们去挑水,挑回来的水,全部用来浇水洒地,回来晚了,午膳也用完了。这些服侍公子的下人,平时地位比膳房里的下人高很多,何曾受到这样的窝囊气,气得牙痒痒的,没有办法。   他们被膳房的下人折磨了一番以后,平时的锐气早就荡然无存了,膳房的管事跑过去告诉她,她见时机成熟,就到膳房把他们找来,吩咐他们挑选公子爱吃的膳食,放在托盘上,吩咐着:“你们端着膳食跟我走,到公子的院子时,你们就站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看看公子如何?如果公子叫你们进去侍候,你们就进去,如果公子没有喊你们进去,那就说明公子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到膳房去你的苦力。”   侍女的这一番话,下人马上欢喜起来了,他们知道这一位侍女是郡主的贴身侍女,她说过的话应该是算数的,因此,他们产生了幻想,苦日子就会过去了。   他们端着托盘迈着轻快的脚步,脸上露出兴奋的微笑,来到屋外站着,希望听到公子把他们唤进去。   谁知,他们听一连串的“滚”声。滚声如雷,一瞬间他们的心也凉了一截。   他们没料到,公子被郡主的“否则”两字激怒了,郡主一方面采取怀柔政策,把他们找来想唤起他的旧情,念在他们侍候公子一场的份上,帮他寻找一个台阶下,向郡主认错。   另一方面又采取强硬的态度威胁着公子,如果再对郡主不敬,就会对他不客气,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激怒了公子。   袁野就是一头犟牛,他听懂了“否则”的意思,令为玉碎,不可瓦全。一生傲骨使他不愿低头认错,他挣扎着撑起身子,仰起脑袋,把对紫薇的一肚子怨气,冲着侍女发泄出来了:“大胆,你敢要挟我。”   “公子,不敢!”   “过来看我的笑话?你找死!”   “公子,不是这样,是郡主叫我过来看你好一点没有?”   “令你失望了吧?”袁野身子移动了一下,想往床沿挪动一下,挥拳朝她打过去,无奈身子刚动就扯动了背部的伤口,疼痛一波一波袭来,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一位侍女是秉承紫薇的意思,过来看他服软了没有。他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滚!竟敢跑到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教训本公子,你活得不烦恼了!”   一双紫眸燃烧着怒火,烧得这个侍女后退了一步,侍女刚才的嚣张气焰被一个“滚”子吓破了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没有料到公子被郡主教训了一顿,还是不改初衷,公然叫她滚。这岂不是叫郡主滚吗?如果,她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郡主,只怕郡主会气疯了。   袁野额上青筋直暴,沙哑着嗓子,怒吼着:“滚,一群狗仗人势的狗东西。”   紫眸燃烧着一团怒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手帕一下子没有捏住,掉到地上了。吓得也不敢捡,只是连连摆着手,声音有一些打颤:“公子,不关奴婢的事,刚才的这一些话都是郡主叫奴婢说的。郡主的话奴婢带到了,公子,奴婢告退。”说完她转身逃也似的跑出充满血腥味的房间,离开了暴怒的狮子。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等他认错   袁野怒吼的声音传到外面,呆在屋外的下人知道公子怒了,他们侍候过公子,了解公子的脾气比较犟,一旦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十几个下人端着托盘进也不是,退也不乐意,他们面面相视,目光里充满着悲鸣,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公子不念旧情,不愿伸手救他们,他们唯一的一次翻身的机会被公子毁掉了。   他们不甘心!他们进府跟着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还没有得意几天,就被贬为最下等的下人,成为膳房最下贱的杂役,脏活、苦活、累活都由他们干,吃糠咽菜,喝泔水,饿着肚子到后山来往十几趟挑水做饭,浇水洒地,活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心生悲凉。   端着托盘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碗,杯子在托盘上碰得“咚咚”响。   一位下人实在忍不住悲戚戚的喊着:“公子!”   “滚,不要呆在这里,滚得越远越好。”   公子的吼叫像一阵飓风一样,钻进他们耳里,在他们内心深处诱发了地震,他们听出了公子的悲愤:责怪他们忘恩负义,背弃主子,他们是一群背信弃义的小人。   他们哪里是这样的人,他们是下人,身不由已,必须听命与郡主:“公子,你错怪我们了,是郡主派管家把小的们调配到膳房做杂役。公子救救我们吧,让我们回到你的身边侍候你。”   “滚,滚!”   下人心惊胆战的哀求着,希望事情出现转机,得到的只是一窜“滚”声,侍女被公子扭曲的面孔吓得不轻,踩着手帕,脚尖挑起手帕带到了他的面前,慌慌张张从他们身边经过。   赫然看见,雪白的手帕上留下一个深灰色的脚印,手帕揉成一团飘到了下人的脚下,他的眼睛呆呆的瞧着脚印,恍然大悟:郡主不喜欢公子,两人在一起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郡主早生恶念,要整治公子了,他们跟错了主子,受到了公子的连累。   他抬起头看着公子半掩的房门,不由唏嘘,嘟嘟的说着:“公子你何苦与郡主斗?”   “滚,滚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屋里传来了“噼噼啪啪”摔碎东西的声音。   好半天不知谁低低的说了一句:“走吧。”他们才如梦方醒,希望破灭了,于是个个低着脑袋,无精打采,挪动着脚步跟在侍女的身后离开。   迟缓的身影慢慢移动着,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斜斜的移动着,   这一幕落在紫眸的眼里,气得袁野鼓起腮帮倒吸一口凉气:虎落平阳被犬欺,王室无情!下人叛主,贱婢羞辱!郡主狠毒!刚进府就遭到一连串的打击,令袁野怒火攻心:“滚,滚得远远的。”   袁野躺在床上,趴在床沿上,狠狠的朝着侍女的背影吐了一口血水:“呸。等爷爷哪一天翻身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这个贱婢。”骂完以后还觉得不解气,伸手抓住枕头,追着熟悉的背影扔过去:“都滚,免得赃了本公子的地,污了本公子的眼。”   望着昔日侍候他的这一群下人,袁野百感交集,平时这些下人见到他,就像一群小蜜蜂一样,围在他的身边“嗡嗡”的叫唤着,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公子,绿豆汤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今日天气比较热,小的知道你喜欢喝绿豆汤,亲自下厨给你熬好了绿豆汤,放在桌子上了,公子请慢用。”   “公子,习武累了吧,小的给你端来清水,公子请洗把脸。”   “公子,这一件紫袍很适合你,小的已经把紫袍给公子准备好了,放在床头,公子由小的侍候你穿上吧。”   ………   往昔院子里人声鼎沸,下人围在他身边唧唧喳喳讨好卖乖的奉承声,随着枕头的破裂而消散了,枕头里面塞满了鹅绒,鹅绒从破裂的地方跑出来,轻飘飘的在屋里四处飞扬。   他把这一些下人都赶走了,内心的苦处只有他自己知道,郡主是在找他的茬,他不能把他们留在身边,以免他们遭到更大的不幸,让他们成为他的替罪羊,使郡主寻找各种借口,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他们的身上,任人宰割。   长痛不如短,所以他狠下心,无情的把他们都轰出去了,就是为了保护他们。   匆忙凌乱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院子里寂静了,袁野的精神一下子抽干了,瘫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从来没有过的孤寂袭上来,他绝望的闭上眼睛,恨恨的骂着:“这个恶女,小小的年龄如此狠毒,对本公子痛下杀手,赶尽杀绝,把本公子逼上绝境,你意欲何为?想就此逼本公子就范,找错了对象。”   袁野哀叹着,郁闷极了,心灵所受的伤害远比背部带给他的伤痛更大。   一天了,从早上挨打一直到日落西山,袁野保持着一个姿势趴在床上不言不语,像个活死人一样,脸色惨白,眼珠子一动不动睁得大大的盯着屋外的阳光,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朝西移动。   他无情的被人抛弃了,被人遗忘在角落里,没有一个人过来问问他:渴不渴,饿不饿,伤口痛不痛,需不需要清洗包扎。   院子里冷清清的。一只小鸟落在窗台上望着这个活死人“呖呖”清脆的叫唤着,想把他失去的意识叫醒,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小鸟试探着从窗户里飞进来,落在他的身上,伸出尖尖的嘴巴在他身上啄着,一双尖尖的爪子踩过的地方,冒出了血丝。   他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吓得小鸟扑通着翅膀飞出了窗外,它站在枝头上,如莺声呖呖清脆的叫声。变成了恐怖的叫声。   公子被打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府,一些下人神色惶惶,悄悄的描述公子被打的情景,他们悄悄的议论着:“袁公子这一次吃大亏了,被郡主打得遍体鳞伤。”   “袁公子命大,没有被郡主打死。”   “这个公子脾气真是犟,怎么敢于郡主斗,活得不耐烦了,院子里的一些下人也受到牵连。”   “是啊,幸好没有跟着公子,否则,我也成为最苦命的下下等人了。”   “谨言慎行,不要被郡主知道,否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做下人的命苦,没有料到做公子也是命苦啊。”   “那要看怎么做人了,琪公子就深得王爷和王妃的喜爱,琪公子飞上枝头,攀上高枝,摇身一变成为五公子之首,人人敬仰。谁跟着这样的公子,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是啊,不要到袁公子的院子里去了,袁公子院子风水不好,以免触到了霉头。”   一些下人聚在屋檐下,对着袁公子的院子指指点点着,他们很想知道公子被打以后的情景,互相询问着,个个摇头一问三不知,没有人敢踏进公子院子半步探听情况。   他们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奇怪的事,公子被打一天了,院子里怎么没有发出公子怒吼和呼救声。院子里静悄悄的。   一位下人忍不住低声询问:“公子莫不是被打死了。”   “不会,公子平时身体很好,被打的也只是棍伤,不会致命。公子也许晕睡过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公子活着就好。”   正当一些好事的下人,躲在屋檐下悄悄的议论时,一只小鸟从公子院子里惊叫着飞出来,从下人的头顶上飞过去,一声一声惊恐的叫声在王府里回荡着,叫得下人心里惶惶的。   紫薇趴在窗户上,与树上黄鹂鸟在津津有味的对话着,这一只黄鹂鸟站在窗户对面的一棵树上,黄鹂鸟羽毛艳丽,不断扑腾着金黄色漂亮的翅膀,在像紫薇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地上跪着一群侍女,她们低着脑袋,听着郡主与黄鹂鸟一唱一和的玩着,心里暗暗松一口气,幸好有一只鸟陪她玩,否则,不知她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式来折腾她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在王府里,对这一些侍女而言,她们侍候郡主,她们感觉如履薄冰,伴郡主如伴虎,面对小小的郡主,她们束手无策,看见她心里产生出惧意。   她一刻不消停,小小的年龄,古灵精怪的,一肚子坏水,怪点子层出不穷,她们随时都会成为郡主下一个人偶玩具。天天被郡主整得胆战心惊,灰头土脸。   现在,郡主没有空整治她们,她这一会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袁公子的身上,想办法如何收服这一头犟牛。   早上把公子打惨了以后,她就呆在寝宫里,等着公子来认错,等到下午公子也没有来,她就不耐烦了,指着一位平时能说会道的侍女:“你到公子的院子里去看看,公子死了没有?如果没有死,你就代替本郡主喝骂他,大胆,为何不过来给本郡主请安。”   这一位侍女受宠若惊,赶紧向郡主表态:“郡主真是仁慈,奴婢一定把郡主的话带倒,请公子过来向郡主认错。”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不肯认错   寝宫里,紫薇坐在椅子上,等着侍女带着袁公子向她认错,侍女走了一会儿。她就闲得无聊,扶着椅子滑下来,从墙上取下鞭子,脱掉鞋子爬到桌上,扬起鞭子,把鞭子甩得“啪啪啪”响。眼睛滴溜溜的扫视着侍女。   听到鞭子“啪啪啪”的响声,侍女突然感觉脊背发冷,似乎每响一鞭,鞭子都要落在她们背上,令她们毛骨悚然。   她们跪在地上,屁股高高的翘起来,双手伏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手腕里,对着郡主哀求着:“郡主,饶过奴婢吧!”   紫薇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从她们微微抖动的身子,颤颤的哀求声中,她就兴奋起来了,小脸上露出了得瑟的神情:赵嬷嬷说得对:“这些贱婢,要让她们懂规矩,敬畏郡主,必须要用鞭子来驯服她们。她们看见郡主就会害怕,就会对郡主唯唯诺诺,服服帖帖的,惟命是从,不敢违抗郡主的命令。郡主就省心了。”   她就照着赵嬷嬷的话去做,抓住一位犯错的贱婢,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得她要死不活,把她当糕点扔到后院去喂狼,从此以后,这一些贱婢看见她就下跪,“扑通”跪在地上,向她请安。   她甩着鞭子,指着一位面生的侍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就没有看见你?”   这一位侍女会察言观色,能言善道,深得赵嬷嬷的赏识。赵嬷嬷专门把她从别的院子里调到郡主的身边,过来侍候郡主。在未进入寝宫前,她就受到专门的训练,所以,她了解郡主的习性,当郡主询问她时,她马上随机应变,十分乖巧的回答:“郡主,奴婢叫巧嘴,奉赵嬷嬷之命,专程进入寝宫侍候郡主的。”   紫薇楞了一下,这一位面生的侍女,原来是赵嬷嬷派来的,那她一定是信得过的人。   今日发生的一切巧嘴都知道,她明白郡主责罚公子的目的,是想立威,她观察着郡主,琢磨着郡主的心思,大着胆子奉承着:“郡主威武。把袁公子制服了,以后公子会听命与郡主的。”   “恩!”   紫薇就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到另外的一位侍女身上:“你如果不听话,下场就如公子一样。”   这一位侍女感觉后背骤然发紧,吓得她慌忙向郡主表忠心:“奴婢不敢!奴婢绝对忠于郡主。”   “如何甚好,否则,本郡主会让你生不如死,把你扔到后院喂狼。”   一张小嘴说话的声音如黄鹂鸟一样,清脆动听,可听在侍女的耳里,如午后的魔音一样,随时会夺取她们的生命,吓得侍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机械的朝着郡主叩头:“郡主,奴婢不敢!郡主,奴婢不敢。”   “哈哈哈,有趣,好玩。”   美妙的声音传出窗外,引来了黄鹂鸟,黄鹂鸟落在树上,发出了清脆婉转的鸣叫声。   黄鹂鸟不愧是大自然的歌唱家。它亮出歌喉,鸣声***嘹亮,低昂有致,富有韵律,非常清脆。极其优美,悦耳动听,富有音韵的歌声马上把紫薇吸引过去了。   她扔下跪了一地的侍女,爬到梳妆台上,坐在台面上,抓住窗棂朝黄鹂鸟招手:“好啊!好啊!好玩、好玩!黄鹂鸟你唱歌真是好听,没人陪我玩,你来陪我玩吧!玩得高兴,本郡主会赏赐你许多东西吃。”   听话听音,巧嘴灵机一动,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提起食盒放在窗台上引诱黄鹂鸟,从树上飞到窗台上,陪着郡主玩耍。   黄鹂鸟等巧嘴离开,它觉得安全了,才飞到窗台上,站在食盒上吃食,吃饱了,就对着紫薇叫唤开了,表示感谢。   一人一鸟如对唱山歌一样,声音变化多端,有时候叫声:清澈明亮、如潺潺流水、如婉转的笛音一样。   当紫薇用捎带压抑的口气,责骂着袁野冥顽不灵时,黄鹂鸟模仿着紫薇的口气声音变调,发出粗哑的似责骂叫声,当紫薇讲述公子对她不敬,不过来请安认罪,一一数落着公子的不是,述说着自己郁闷的心情时,黄鹂鸟压低声调发出平稳哀婉的轻哨音。   侍女跪在地上,不知不觉的抬起头,呆呆的听着郡主与黄鹂鸟的对话,她们听不懂黄鹂鸟说的什么?可是,看见郡主与黄鹂鸟一唱一和,应对自如。   黄鹂鸟随着郡主说话的语气的不同,而变化着声音高低不同,***粗哑的音韵。   她们呆了:郡主小小的年龄,竟然听得懂鸟类的语言,实在是匪夷所思。   别提侍女莫名其妙,连紫薇自己都弄不清楚,她怎么会懂得鸟类的语言,她坐在梳妆台上,与黄鹂鸟越玩越开心,黄鹂鸟帮她把袁野的事情扔到了脑后。一心一意的与它玩起来了。   黄鹂鸟兴奋得在窗台上、树上来来回回飞来飞去,蹦蹦跳跳的,这一只落单的黄鹂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找到一个异类的知音,她可以听懂她的语言,为她排忧解难,两颗孤寂的心冲破了人鸟的界线,达到了心神合一。   正当一人一鸟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突然,一只鸟受到惊吓,惊叫着从院子里飞出来,掠过寝宫,黄鹂鸟被受惊的小鸟吓了一跳,它展开翅膀大声叫着,应和着受惊的小鸟,受惊的小鸟的声音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学着黄鹂鸟,声音清脆婉转,十分好听。   “谁,谁把本郡主的黄鹂鸟吓跑了,去,快把黄鹂鸟捉住。”紫薇看着黄鹂鸟被小鸟带走了,气得在梳妆台上跳起来了。一鞭子朝着巧嘴抽过去。   “啊!”   “啊”   “是,郡主,快去抓黄鹂鸟。”   巧嘴被郡主抽打了一鞭子,一张巧嘴说话语无伦次,失去巧嘴的风范。   跪在地上的侍女。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寝宫,拿着杆子,拿着扇子,拿着各种捕捉鸟工具,跑出寝宫朝着黄鹂鸟吆喝起来了:“回来,黄鹂鸟回来。”   “黄鹂鸟回来,郡主会赏赐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你。”   下人像一群疯子一样追逐着,黄鹂鸟看见人们发怒了,它也受到了惊吓,比小鸟飞得更高更远,叫得更惊惶。眨眼间就不见踪影了。   侍女们手里拿着工具,望着飞远的黄鹂鸟欲哭无泪:“你跑了,可苦了我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惨了。”   她们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往回走,准备向郡主禀告:“黄鹂鸟飞了。”她们走到窗户低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郡主的喝骂声:“混蛋,混蛋。”   吓得她们双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喊了半天,寝宫里的怒吼声还没有停息,意料中的皮鞭也没有落在她们的身上,她们发现不对头,渐渐的听清楚了郡主发火的来源之处,这一把火不是冲她们发的,而是郡主余威未消,再骂袁公子。   “郡主,袁公子脾气好吓人,他叫奴婢滚,把奴婢赶出院子,奴婢不走,她就要打奴婢,奴婢害怕就跑回来向郡主禀告。”郡主派到公子院子里的侍女回来了,向郡主状告公子桀骜不驯,气得郡主破口大骂。   巧嘴摸摸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心跳一百八:“吓死奴婢了。”好半天,受到惊吓的心脏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她探出脑袋,悄悄的朝着窗缝看过去。   一位穿着粉红衣衫的侍女跪在地上,背上的衣衫被鞭子打得裂开了一道口子,郡主拿着鞭子责骂她办事不利。   巧嘴心里暗暗替她叹息:一边是公子,一边是郡主,她一个奴婢能做什么?她成为公子和郡主的夹心饼,里外不是人,里外受气,被两人放在油锅里烤的里外两面焦黄。活活要把她折磨死,幸好没有派她去,这样的差事谁办得好?   其她的侍女看见巧嘴探出脑袋朝里看,她们也怀着同情的心,悄悄的看了一眼,心里的想法与巧嘴一样,对办事的侍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不是她在她们前面进入寝宫,也许现在挨打的就是她们。   她们同情办事不利,会受到郡主的责骂的。   袁野不知道,他的决绝刺激了紫薇,紫薇打着赤脚在寝宫里气得暴跳如雷,一双纤细的小腿产生了强大的爆发力,一蹦三尺高,一下跳到地上,挥起鞭子对着侍女狠狠的抽打着,打够了又爬上桌上,一巴掌将桌上的杯子和碗扫到地上,“哔哔啪啪”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出来,碎片撒了一地。   “袁野,本郡主与你势不两立。”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混蛋。”怒吼声不绝于耳,紫薇插着双手,一身长长的衣裙拖拽在碎片上,尖利的碎片划破了华丽的衣裙。   侍女看见了,不敢劝郡主,郡主发怒了。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引火烧身。   她们赶紧溜进寝宫,一个挨着一个的跪下,个个吓得发抖。   紫薇一看就明白,她的黄鹂鸟飞了:“反了。反了,母妃她们都欺负薇儿。”   ⊙o⊙)哇!紫薇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她的黄鹂鸟跑了,气公子不来认错,气得她大哭起来了。   寝宫里慌作一团,侍女们顾不得许多了,从地上爬起来,围着郡主忙成一团。   “郡主饶命。”声音不绝于耳。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势不两立   夕阳如血,残照当楼,数不尽的思绪在眼前幻化成诗人笔下的文字,辗转流传了数千百年,依旧那么瑰丽。   屋外的的枫叶被残阳染上了光环,如火的暮霭,给红色的琉璃瓦镀上了一层鎏金。   也许正值迟暮,也许正在选择的路口,也许是那现实敲碎了梦想。   残阳如血,不知是他的哀伤染红了落日,还是夕阳的落寞渲染了他的悲伤。他孤立无助的样子如同荒凉残破的石像。   整整一天过去了袁野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趴在床上,下巴搁在被子上,从半开的门望着门外,院内凉亭周围分布了不少绿化带,绿化带两边设有休闲长椅,其中的一条绿化带,与院内围墙相隔成一条小路,小路碎石铺成,小路两边种植着矮株灌木,一直通往院外。   这一条路袁野进进出出的不知走过多少次,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走到哪一个地方,路上铺着什么样的碎石,路边的矮树灌木长得有多高。   他对这一条路太熟悉了,他平时就坐在休闲椅上,望着对面,绿意压眼,全数在他眼中转化成了一种冲破牢笼的渴望。   他看着同样的景致,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心境,银河似水,荡不起半圈波澜;残云犹思,忆不起片段晚霞;新月如钩,挂不住一丝云彩、浓情似水,换得来两目秋波。   细雨若毛,织成满目竹帘、星光灿烂,挽不回已逝霞光;残阳如血,染红两腮云霞。   随着一道淡淡的彩虹,晚霞把袁野最后的一线希望带走消失了,太阳也完全落山了。院子渐渐暗沉下来了,袁野彻底的绝望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帘的部位投下了阴影,眼泪唰的流下来了。   这一天他历尽了人间的坎坷,尝尽了世态炎凉,他的心死寂沉到谷底。   他等了一天,希望公子念着兄弟情,赶过来看看他,他可以找他们诉诉苦,把这一顿打所带给他的怨气都倒出来,他拉着公子的衣袍说道:“患难见真情,我遭到了小人的暗害,落难了,公子赶来看我,我万分感激。公子,谢谢你们。”   袁野伸出另一只手要来抓狩琪的手,狩琪按住他的手:“公子别动,你现在需要静养歇息。我给你抹上药,马上你就不疼了。”   儒雅的身影没有如期出现,令他产生了绝望的情绪。   屋漏偏逢连夜雨,新的考验又来了,他被打以后扔到床上,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了,他早上喝了一碗小米粥,早就消化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个恶女想通过这种方法逼他认输,他偏偏不认输,别人不了解他,难道公子也不理解他吗!关键的时刻,没有一个人进来探望他,公子对他不闻不问。如果没有时间,公子可以派一个下人过来问候他啊。   一切都已经成为奢望!   “哎?”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公子口是心非,说得一套做的一套,最终还是怕得罪这个恶女,弃他不顾。   “兄弟是什么,兄弟是患难与共,在他有难的时候,曹风却与他分道扬镳,他被抓,他却跑了,跑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这是什么兄弟?”   “哎!”   袁野闭上眼睛,抱怨连连。   突然,“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着,两个黑影踏着月辉走进来。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公子,夜黑了,怎么不点灯,屋里的下人都到哪里去了,也不好好照顾公子。看来府里的下人都要整顿了。”   温润的声音刚落,马上一个冷冽的声音接过话茬:“是啊,天黑了,院子里冷清清的,也没有看见一个下人过来侍候你袁公子你用膳了没有。”   说曹操曹操到,袁野不用睁开眼睛,就可从声音里听出是谁?正是他刚才埋怨的公子。   狩琪提着药箱,曹风提着食盒进来了,曹风把食盒打开,一股膳食的清香飘过来,诱使得袁野吞咽着口水。但是,他刚才的怨气还没有消,懒得搭理他们。   “公子受苦了,我来晚了,实在抱歉,请你谅解。”狩琪温和的说着,来到他的床边,坐在他的身边,轻言细语的开导着他,帮他解开心结。   见袁野没有反应,就知道他的心结未解,还在埋怨他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公子,你可不能埋怨我,也不能埋怨曹风,一大早王妃就派我出府去采办,我从早忙到晚一直没有得闲,我在外根本就不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曹风找到了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也许我明天才会回府。”   见袁野打得遍体鳞伤,曹风冷冷的面孔也有一些龟裂,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他敛住自己的情绪,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以求得到袁野的谅解:“公子,你与郡主交恶,我无力劝阻,也无法救你,公子中只有琪公子可以帮你,我就跑到琪公子的院子找他,下人告诉我琪公子出府采办去了,我又跑到街上追了几条街,才把公子找到,琪公子二话没有说,马上把手里的事情向下人交代清楚,赶回府救你。”   袁野身上微微动了一下,他冷哼了一声:“哼”不知是对郡主不满,还是对他不满,总之他有了反应,就表示他神志清楚,没有被郡主打傻,估计只是皮外伤。歇息七天就可痊愈。   狩琪掀开他的衣袍,曹风凑过脑袋一瞧,倒吸一口凉气,紫袍被打破,一片一片的挂在身上,露出背部的伤口,背上纵横交错,横七竖八布满了棍伤,曹风惊喘了一口气:“呀……!这个小恶女真是狠心啊,下手很重。”   狩琪横了他一眼,曹风双手捂住嘴巴,将狠心的话咽下去了。生怕出言不慎刺激到了袁野,使他情绪失控,又闹腾起来了。   袁野趴在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自己背部被鞭子打得很厉害,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烧成一片,疼痛难忍,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骂着:“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曹风听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在袁野的心目中,谁是他最大的敌人,他要找谁报仇,他不敢多嘴,只是劝道:“公子息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叫琪公子帮你抹上药,免得伤口发炎。”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学会与郡主相处,这样你就会少受罪。”狩琪轻言细语的慢慢开导着他,趁他没有注意,用一把剪刀小心的撕开衣袍,衣袍不小心把一块烂肉带下来,痛得袁野呲牙咧嘴:“啊”的大叫。   “忍着点。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点伤算什么?”狩琪十分麻利的将他身上的衣袍撕开,背部伤痕累累,娇嫩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有的伤口较深,渗出了血丝。   狩琪将破损的紫袍扔到地上,看着紫袍晕染着一朵一朵的艳丽的花朵,袁野心一下子撕开了一道口子,一种本能的怨恨从背部升起来,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我与她势不两立。”   狩琪口里劝道:“公子你就是吃任性的亏,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莽撞行事,你被郡主打了,还不长记性,岂不是白打。在府里,有王爷和王妃为郡主撑腰,我们谁也无办法。你以后还是让着她一点。”   “啊”袁野发出了嘶叫声,借此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叫唤完了以后,狩琪的手轻柔了许多。   突然,他明白了狩琪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吃一点苦头,让他明白与郡主斗会吃苦头的道理,他不满的皱着眉头,紫眸里闪出怒火:“你是故意的!”   “忍着点,上了药,一会儿就好了,我的药很灵验的。包你三天就活蹦乱跳,满院子跑了。”狩琪根本就不正面回答他,只是安慰着他,口里说着,手底下不闲着,药膏在他背部均匀的抹上,,疼痛消失了,一盒药膏抹下了一半,浑身轻松了一截,   狩琪把赃衣袍收起起来,放到一个篓子里端到了外面,屋里只剩下袁野和曹风两人,曹风已经找机会给他解释了半天,但是,袁野气还没有消失,心里不打算原谅他。   “哼,哪里是兄弟?兄弟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关键的时候岂会扔下兄弟自己避难。”   “公子冤枉啊,我可不是向阳,关键时刻出卖兄弟。我以为你跟在我的后面跑,谁知我跑出树林时,才发现你跑错了方向,等到我想找你时,你已经不见了,我只好去找琪公子回来救驾。”   提起向阳袁野就有气:“哼,等我伤好了本公子第一个找他算账。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公子,你已经一天没有用膳了,现在你用膳吧,只有你吃饱了喝足了,身体才好得快,才会有力气找公子算账。”   袁野想想也对,就放下身段,接过曹风递过来的食盒,他就着食盒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他也实在是饿极了,三口两下很快食盒就见底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报复向阳   “嗝”袁野腮帮鼓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吃急了,包着食物口齿不清的打着嗝,突然,一口食物喷出来,撒了一身,饭粒从他身上滚到床上。   “公子吃慢一点。”曹风随手拿起一块枕巾,把床上的饭粒扫到地上,把枕巾放到桌上,抬手准备落在后背上,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指尖划过紫袍,感觉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指尖沾着血丝,他不动声色的把血丝擦干净,意识到了他被郡主打得很惨,后背到处是棍伤,手转移了方向,移到他的前胸,轻轻的拍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好一会儿,袁野才缓过气,剧烈的打嗝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哎呀”他皱着眉毛,将食盒扔到一边,趴在床上,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软软的枕头里,痛苦的说着:快一点,给我抹一点踏雪无痕。”   曹风一愣,哪里有踏雪无痕?   五公子中,就数狩琪最能干,别看他小小的年龄,悟性最高,懂得的东西最多,王爷见他喜欢捣鼓药材,就专门为他找了一位世外高人,这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在府里住了一个月,很喜欢狩琪,赞他悟性高,是一块学医的好料,道长倾其所有传授他医理常识。   狩琪举一反三很快就学会辨别那是香花,那是毒草,那是草药,学会了道长几成真本事。   他的院子里摆放着瓶瓶罐罐,放着各种药丸,平时他们有个头痛脑热,习武时碰破了皮,皮肤上流了血,他们都是找狩琪这个郎中看,只要经过他疗伤,病很快就好,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私下里他们悄悄议论:“公子水平超过府外的一些郎中。”   他们只是认为狩琪尽得高人的真传,医术高明,所以望、闻、问诊,拿脉诊治很在行,有事愿意找他,他也乐意帮人,私下里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他有珍贵的药膏。   踏雪无痕是宫廷秘制的药膏,秘不对外,只有皇亲国戚的人才可享用,它具有化瘀止血的功效,受伤以后,抹上药膏,伤口马上止血,红肿消散,疼痛消除,过三天就可迅速痊愈,连疤痕不留,像原来一样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到处跑,这样神奇的疗效他只是听说,却没有看见,他用孤疑的目光望着痛苦万分的袁野。   袁野现在的表情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眉毛皱着,嘴巴像两边拉扯着,看他的样子确实不是装的。   公子不至于比个女孩子还娇贵吧?打嗝使他刚才逐渐止血的伤口,开始裂开出血了?   “曹公子,我好痛,你快一点给我上药。”袁野痛苦万分的抬起头,对着曹风哼哼着。   曹风也不敢在多问了,就安慰着他:“你忍一下,我去喊琪公子,叫他帮你看看。”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公子已经把踏雪无痕留在桌上了,你拿过来给我抹抹就行了。”袁野认得桌上的小盒子就是踏雪无痕,这是他无意间看见狩琪往里面灌药膏时,狩琪告诉他的。   痛得额上汗都淌,他十分不耐烦的指着桌上的绿色小盒子,催着曹风快一点上药。   “这就是踏雪无痕,怎么没有传说的那么灵验。”曹风从椅子上跳下来,迅速的跑到桌上,拿起绿色小盒子,反复端详着,刚才他看见狩琪给他抹药,他被纵横交错的伤口吸引过去了,没有在意药膏,现在反过来思考当时的情景,袁野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哼着喊痛,抹上药膏以后,疼痛就消除了,原来是这一盒神奇的药膏疗效惊人。   他拿起剩下的半盒药膏,走到他的面前掀开他的衣衫,看见他身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了,他笨手笨脚的解开被血染透了的白布,倒吸了一口凉气,背部的伤口纵横交错,有的伤口已经裂口,流出了鲜血。   “我来。”曹风拿着药膏不知从哪里下手,狩琪处理完了脏污的衣袍,恰好看见曹风望着他的伤口束手无策,走过来,接过药膏用指尖挑一点药膏,朝着流血的伤口上轻轻的抹了一点,马上鲜血就止住了。   霎时,一股凉气从背部散开,压住了火辣辣的疼痛,袁野的眉毛舒展开了,他抬起头向他道谢:“公子谢谢你。”   “何必客气。”狩琪温和的说道。   “公子,这盒药膏就是踏雪无痕?你这是哪里来的?”曹风见识到了药膏的神奇疗效,大开眼界,不禁好奇的连续追问着。   “是我自己炼制的药膏,在炼制药膏的时候,差一味药材。所以疗效稍微差一点。抹上药以后必须静养一个时辰,让药膏渗透到肌肤里,疗效才会达到最佳的效果。”狩琪温和的解释着。   两人恍然大悟,刚才狩琪给他上药,没有达到一个时辰,他就起身用膳,打嗝,自然就破坏了疗效。   “为了巩固疗效,我再送你一粒药丸,内服外抹效果更好,包你明天就可下床。”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袁野。   “我好了,明天就去找向阳算账。”袁野愤愤的咒骂着,抓过药丸放到嘴里。   曹风忙端来一杯水,他忍着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咕隆”药丸吞下去了。   “好了,你盖上被子,什么也不想,歇息一晚,明天你就会好起来。去吧,让袁公子早一点歇息。”狩琪拉起曹风,吩咐袁野早一点安歇。   “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踏着月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袁野累了一天,饿了一天,气了一天,精神处于疲乏和哀怨的状态,身体早就透支了,当着他们的面,他强撑着一口气,没有让自己倒下去,等他们离开以后,身体放松,紧绷的神经松懈了,疲劳袭上来,他拉起被子蒙上头,520小说就打起鼾了。   袁野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再加上狩琪的对症治疗很有效,第二天起来,他就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伤口已经结痂了,他顾不得伤口没有好彻底,爬起来要报仇: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脸也不洗,口也不漱,从屏风上随意的除下一件紫袍,披在身上,衣领上的扣子扣错了,敞开胸脯,拿起棍子,衣衫不整的出门,他走到向阳的院子外面大喊:“王八蛋,你出来。”   他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搭理他,院门紧闭着,他踢开院门,冲进他的卧室,拿起棍子朝着床上拱起来的被子打去,打得锦被破了,也没有听见求饶的声音,他掀开被子一看,里面塞进了一个枕头,伸手一摸,被子里还留有余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躲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找出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袁野恨恨的把被子打得稀烂,提着棍子围着他的院子到处寻他。   袁野被打以后,向阳早就知道袁野不会饶过他,他提心吊胆的在府里到处躲避,并且派了一个下人侯在袁野的院子外面,只要他院子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跑过来向他禀告。   当袁野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出门,就被蹲在外面的下人看见了,下人看见袁野出门,马上意识到了不妙,赶紧跑回来叫公子快逃。   向阳躺在床上做了一晚上的恶梦,梦见袁野举起棍子把他打得满地滚,最后乱棍把他打死了,惊醒以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睡不着了,从床上爬出来刚准备出门去躲灾,就遇上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公子,大事不妙,袁公子来了。”   他急忙从后门窜出去,跑到后山躲起来了。   袁野提着棍子,围着向阳的院子,前前后后的到处寻找着艳丽红袍的身影,找了三圈,问了下人,都说没有看见,气得他大骂起来了:“向阳,有种你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风吹过的声音,正当他无计可施,一位下人悄悄的凑上前,告诉袁野:“袁公子,小的看见向公子朝后山的方向跑了。”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袁野按照下人提供的情报,赶到后山,果然,看见向阳躲在一个茅草棚里,躺在稻草上,翘起二郎腿,口里叼着一根马尾草,在盘算着如何躲过这一场灾难。   袁野冲进来,看见向阳就有气,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你小子不够意思,竟敢害我!,现在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拿起棍子对着草棚击去,“哗”草棚垮了,压在向阳的身上,向阳一惊:坏了!袁野找来了。   他趴在草棚底下,屏住呼吸,卷缩着身子,借草棚做掩体,避免被棍子袭击。   “你小子有胆子出卖我,为什么没有胆子承认错误,滚出来。”他一下子掀开草棚,准确的找到了他藏匿的地方,一把将他拧起来,怒喝着。   “公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没有出卖你!不关我的事,不要误会。”向阳挣脱他的钳制,一边解释,一边绕着后山跑。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屈打成招   后山里,   一个红袍身影在前面狂奔,紫袍身影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向阳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都没有办法摆脱袁野的追逐。   他没有料到袁野被郡主打了一顿,不仅没有打残,躺在床上几天几夜下不了床,只一夜的功夫就恢复了,甚至比以前跑得还要快。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他的武功底子不弱,平时他们在一起嬉戏追逐的过程中,每一次都是他跑在前面,把袁野甩一截。   现在无论他怎么跑,袁野都在后面紧追不舍,始终无法摆脱他,有时攒一点力气,骂他几句:“王八蛋,你竟然……敢……害我,我……我跟你没完。”   声音越来越近,袁野怒骂着,骂得他焦头烂额,知道大事不妙,袁野似乎加快了速度,转眼间要赶上他:“不好!捉住他必然会对他痛下杀手,报昨日之仇。”   “我……我没有……”向阳累的气喘吁吁,也不忘记解释几句,希望袁野罢手。   向阳顶着烈日,踩着细碎的枯叶,红袍一角高高扬起,像一阵风一样穿梭在高大的树丛之中,   艳丽的红袍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在他眼前幻化为一朵一朵醒目梅花,在他的紫袍上晕染成夺人心魄的一团血迹,使他想起来了昨日的毒打,他恨得咬牙切齿,一股怨气冲破了堤坝,在他心里汹涌澎湃的冲荡着,紫眸渐渐的充血,咬紧牙关拼命的跑着:这个仇一定要报仇,   向阳急了,他搞不清楚袁野为何越跑越快,昨天的一顿毒打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相反的那一场打只是对他松松筋骨,打通了他奇经八脉,提升了他功力,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向阳胡思乱想,真的被他猜中了,袁野因祸得福,狩琪给他吃的那一粒药丸,除了有消炎止痛,活血化瘀,伤口愈合快的功效以外,还有助睡眠,打通七筋八脉,提升功力,对习武的人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   袁野昨晚睡得好,伤口愈合快,精神好,看见向阳的一身艳丽的红袍,激起了他的斗志和潜能,跑得比原来快多了。   向阳在前面跑,袁野在后面追,袁野只要看见他往树林里躲藏,就抓起石头砸他,石头在他身后滚得老远,围着他飞,有几颗砸到他的身上,吓得他求饶:“罢……罢……手!”   袁野一边砸一骂着:“打……死……你。你躲……啊!你躲到哪里,本……公子……不会善罢甘休。”   “公子……冤枉!”向阳气喘吁吁的回应了一句。他被袁野逼得走投无路了,拐弯朝另外一条路上跑,前面的树林渐渐稀疏了,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底下,向阳暗暗着急,可供遮蔽的树木减少了,危机感袭来:这样跑下去,不是个办法,早晚会被抓住。   袁野状若疯虎,吓得向阳脸上惨白,无论他怎么解释,袁野都不听,就是不愿放过他,这时,向阳脑子里闪过小小身影,向阳只有去求助郡主,只要她证明不是他告发的,是郡主凭着自己聪明的智慧猜出来的,那么他就会洗脱冤情,还自己一个清白。   向阳气喘如牛,转身朝府里跑去,刚跑到假山后面,突然,曹风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双手抱在怀里,冷冷的站在路中央,挡住向阳的走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向阳正处于倒霉的状态,曹风赶出来逼视着他。向阳发现架势不对,急忙刹住脚步,掉头朝另外的一条小路上冲去。   “抓……住……”袁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   曹风身子一转,如影附形的挡住他的去路,伸出胳膊挡住他,扬起拳头挥舞着:“你害人不浅,总得给袁公子一个交代吧!就这样跑了,袁公子怎么会服气?”   袁野追过来了,他累得精疲力竭,靠在曹风身上大口喘气,指着向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曹风唯恐天下不乱,帮袁野说话:“公子,他害了你,不要放过他。”   向阳累得力竭,他抱着一棵树,拼命的喘息着,树枝摇得哗哗直响,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一双恐惧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游移着,从曹风的语气里,他听出了曹风不满,他也认为是他出卖了袁野,他们不敢找郡主的麻烦,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他的头上,他成了郡主替罪羊,看来今日无法善了。   他的眼睛一转,突然,闪出一丝希望,从假山的后面露出了白袍一角,“公子救我!我是冤枉的!”向阳向着狩琪喊冤。   随着喊声,转出了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年,狩琪摇着扇子,装着一副老成的样子靠在岩石上,恰好此时飞来了几只苍蝇,在他面前“嗡嗡”叫唤着,“啪”的一下,他举起扇子把苍蝇拍死。   向阳心里漏跳了一拍,狩琪一下子把他的希望拍死了,他站在一边,望着两人前后夹击,堵住了向阳的退路,他什么话也不说,摆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轻摇鹅毛扇,望着郡主的寝宫出神。   曹风随着狩琪的目光,看到了辉煌的琉璃瓦,明白了向阳想躲到郡主那里去,眼里闪过不削,冷哼一声:“你这一辈子准备躲在郡主的石榴裙下过日子,你还想到郡主哪里去告状吗?禀告郡主曹风也骂了郡主。”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请郡主证明我的清白,清除误会而已!”向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被人误会真是百口莫辩。   “你敢?你害了我,还想害曹风?你真是太坏了。”袁野气得怒火冲冠,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郡主会为他作证。   “欠账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说我的帐你该怎么还。”袁野步步紧逼,握紧拳头来到他的面前。怒视着一双无辜的圆圆眼:”哼!你的这一副清纯的模样去骗小孩去吧!”   “你无辜,我更无辜!”   “罢了、罢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袁野被打也是因他而起。”事已至此,向阳一双无辜的大眼在几人的脸上巡视着,希望看到一丝理解,可是,他失望了。   袁野眼里喷火,曹风眼里闪着轻视,狩琪显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好像他们这样待他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心暗沉,在众公子心目中,他一落千丈,他们一致认为是他出卖了袁野,他现在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有口难言,无法洗漱自己的冤屈。   除非郡主亲自出面替他澄清误会,还事情的原貌。他才会得到公子的原谅,哎,这恐怕是痴人说梦,是他一相情愿的奢望吧!曹风骂了他半天,有一句话他觉得骂得对:“傻子,才会相信郡主会替他作证。”   说不定这就是郡主要的结果。公子之间互相责骂,引起内杠,最后被郡主收服。   出卖兄弟的黑锅他是背定了,这一顿打是跑不了,只有挨打才能让袁野消气,公子平气。向阳不再抗争,为自己辩解了,他垂首站立,等着袁野上前。   袁野二话不说,上来举起棍子狠狠的朝他打去,打得他踉跄几步,差一点跌倒,他猛的扭过脑袋,怒道:“公子,你好狠?”   袁野脸上扭曲到了一边,他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知道痛啊,郡主打我的时候,你说我痛不痛。”袁野脱掉上衣,露出了后背纵横交错的棍伤。   向阳看得怵目惊心,白嫩的皮肤上没有一块好肉,“郡主下手狠毒。”   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牢牢的盯着结痂: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晚上的时间,这些伤口就愈合结痂了?袁野遇上了什么奇遇?   他想不通,难怪,他刚才健步如飞,没有露出被打的痕迹,跑得比原来还要快,差一点几次都追上了他,如果不是他使上父亲教给他的绝技草上飞,说不定就被他追上了。   原来他的伤口已经好了。   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绿色的盒子在他眼前一闪,他的520小说就被转到一上一下的小盒子上,这个绿色的小盒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小盒子在狩琪的手上一上一下,上下翻飞着。   霎那间向阳意识到了,原来是狩琪救了袁野,如果他被打,狩琪也会用同样的方法救他,这就是狩琪不愿劝他们停手的缘由。   狩琪也认为,他有错,应该承担一切后果。   向阳的怨气渐渐的消散,他垂下脑袋,决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由袁野出气。   袁野性子狠辣,出手绝不留情,打得向阳直跳,红袍撒开了几道口气,***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棍伤,他用棍子逼迫向阳开口道出实情:“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告发的?”   “公子饶命。”向阳打得受不了,开口哀求起来,他抱着一棵树前后左右来回躲避着棍子的袭击。可是,无论他怎么躲,都没有棍子快,总有几棍子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嗷嗷叫唤,最后他举手投降,被迫招供:“公子再也不敢了,饶我这一次。”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向他求饶   狩琪站在一边,摇着扇子,眼睛一扫,注意到屋檐的一角,一个小小的身子隐在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看见向阳被袁野打得抱头鼠窜,脸上露出了奸笑。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刚才给袁野报信的那一位下人,他其实一直跟在袁野身后,盼望着两人痛痛快快的大打出手。   袁野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向阳的身子,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位下人,把向阳的行踪告诉了他以后,一直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事态的变化。   他看着袁野抓住向阳大打出手时,兴奋得差一点跳起来了,看来今天是他的好日子,他会得到郡主的打赏,他转过身子朝郡主的寝宫跑去。   “哎呀!哎呀!饶我一次。”向阳护着脑袋,躲避着棍子,他被袁野打得哀声连连。   袁野挥舞着棍子,轻一些,重一下,棍子噼噼啪啪的落在向阳的身上,红袍撕开一道一道口子,破布条挂在身上,一条一条的随着他的躲避,左右摇摆着,袁野看见他放弃抵抗任他打,他出手毫不留情,打得他遍体鳞伤,这个仇报了,心里的怨气消失了一些,听见他求情,举起的棍子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兄弟连心,你怎么敢出卖兄弟?”曹风站在袁野的旁边,见袁野脸上滑过一丝不忍,唯恐袁野心软,在关键的时刻,他站在一边添油加醋,出言讥讽,挑起袁野的火气,袁野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上升了。   “哼,你还有脸求饶,打死你。”袁野挥舞着棍子,气呼呼的骂着。   “琪公子救我。”向阳抱着脑袋,转过身子哀求狩琪,他是五公子之首,袁野出手狠辣,如果在他眼皮底下,把他打死了,他要负责的。   “公子出了气,就算了吧!”唰的一下扇子一甩,檀香扇打开了,一扇在手,芬芳四溢,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冲淡了怒气。   檀香扇轻轻的压住了袁野的手臂,袁野的手臂霎时像被压住了一块大石头,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摆脱檀香扇的束缚,两人僵持住了。   袁野怒视着狩琪,狩琪微微一笑,嘴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520小说:“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气出了就行了。”   扇子一松,手臂上千斤重力突然消失,袁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前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紫眸诧异的瞪着狩琪,见狩琪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他意识到了在这一张温润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丝责备。   向阳趁这个空档,就地一滚,从袁野的控制中逃出来,他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袁野冲上来抓住他不放,赶紧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跑出危险的地方,没跑几步,浑身伤痛难忍,一下子栽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粒药丸滚到他的脚边,他伸手一把压住,眼泪唰的一下淌下来,袁野打得他直叫,他都没有一滴眼泪出来,看见琪公子把这一粒药丸给他,他心里百感交集:“公子的心里,还是有他。”   “罢了”袁野棍子一扔,冷哼一声,知道事情到处为止了,他不能再发泄了。再继续出气,会引起琪公子不满,这个外面温柔,骨子里强悍的公子太强悍了,这个人的手段太可怕了,他不愿与他为敌。他心里闷得慌,掉头朝院子里走去。   袁野一走,向阳感觉周围的压迫感消失了,危险解除了,紧张的身子一软,四肢软软的躺在草坪上再也不许动弹了,躺在草坪上歇息了会儿,他顾不得疼痛,手掌摊开,露出药丸,抖擞着嘴唇哽咽着:“公子,我没有出卖兄弟,你信不信?”   “我信?”唰的一下,狩琪收起檀香扇,把扇子别在自己的腰上,温润的声音响起来,来到他的面前,掀开他的红袍,见向阳的后背被棍子打得横一条,竖一条,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渗出了血丝:“公子受罪了。”   “公子,这一顿打我怨啊,只要袁野出气了,我也不在追究了。”忍了多时的眼泪哗的流下来,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淌,钻入散乱的发丝里,倏忽不见了。   “公子不愿多想,吃一粒药,抹一点药膏,睡一觉就好了。”从向阳手里起药丸,放进他的口里,“咕隆”一下就吞咽下去了,立竿见影,很快背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向阳也不再哼哼哈哈了,知道只要琪公子肯出手,他就会没事,跟袁野一样好的会很快。   他看不透琪公子?他被袁野打的到处躲藏,也不出手阻拦,打得很惨才出手,不知他存的何心?   向阳望着淡然的神情,仿佛他被打在他意料之中一样,腰间挂着的檀香扇,发出淡淡的檀香,玉质的吊坠从扇股上垂下来,在腰间轻轻的晃动着,   向阳心里涩涩的,府里什么好东西,首先留给琪公子,琪公子有的,他们许多都没有。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一把檀香扇是郡主赏给他的。   他挨了打,估计这一次郡主也会赏一把檀香扇给他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好受一些。   在他胡思乱想当中,狩琪就已经把他的伤口处理完了:“向公子,我派下人扶你回院子歇息,好好歇息一晚,就没事了。”   “多谢琪公子援手,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向阳硬着咬着牙,坚持自己回去,他不能让下人扶他回院子,被下人知道他挨打,多没面子,就这样向阳一跛一拐的离开了。   曹风站在一边,从琪公子对待向公子的态度上,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因此他抱着胳膊,默不作声的看着琪公子为他疗伤,一粒药丸,一盒药膏就出现了奇迹,刚才被打的要死要活的向阳,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现在竟然可以一拐一拐的走路,若非他亲眼所见,也许他还不相信,现在他的疑虑打消了,对他由衷的产生了敬意,   等向阳离开了以后,他声音和缓了一些,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公子,难到向公子没有出卖袁公子。”   “是的?”   “那你为何不阻止袁公子?”曹风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翻,对狩琪有一些不满,府里的公子都知道,他个性鲜明,爱恨分明,对卖主求荣,出卖兄弟的做法极为憎恶。对兄弟很讲义气。   他认为向阳出卖兄弟,对他产生不满,因此对向阳冷嘲热讥,恶语相向,在旁边煽风点火,使袁野越打越狠,   现在,他发现事出有因,对向阳产生了一丝歉意。   修长的手指捏着扇子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拢,檀香味道四处飘散,阵阵扑鼻,突然,曹风脑子里闪过郡主送檀香扇给狩琪时的情景,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不由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郡主在警告我们。”   “对了,郡主是个鬼灵精,从向阳口里套出了袁公子骂了她,郡主趁机报复,杀鸡给猴看。袁公子自然不服气,就会找向公子报仇,导致两人心生怨念,这样的结果郡主乐于看见。”   “谁叫他头脑简单,莽撞行事。”   “经此一事,向公子会长大的。这一次即教训了向公子,也让那个恶女开心了,否则,不知她会想出什么恶招整人,如果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王爷和王妃那就不得了了。”郡主邪恶,喂养了一头狼,她就是专门对付不听使唤的人,如果她恼了,放出那一头饿狼,让他们与狼玩,岂不是会玩掉他们的命,曹风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郡主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从小性子怪异,别出心载,如果不让她满意,她会一直闹腾,现在她玩得开心了,府里就会清静许多了。”狩琪用扇子指着狂奔的身影。   曹风彻底折服了,佩服狩琪的心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瞧着那位报信的下人朝着郡主的寝宫狂奔,他一路上连着撞到了几位下人,下人被撞倒了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开口骂人时,突然,他们噤声了,发现他朝着郡主寝宫的方向跑去,谁也不敢多言,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赶紧溜掉。   这一下他明白了。   向公子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总有人下地狱。   报信的下人,一路狂飙跑到郡主的寝宫,看见郡主等到不耐烦,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出去时间过长,害得郡主久等,他扑通跪在地上,向郡主认罪:“郡主,饶过小的吧!”   “快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禀告?”紫薇哧溜的从椅子上滑下来,用鞭子指着他的鼻尖问道。   下人吓得心发慌,假如他没有带回有价值的东西,郡主肯定会鞭打他的,他结结巴巴的禀告着:“郡……郡主,袁公子在假山后面抓住了向公子,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顿。”   “嘿嘿,好啊,好啊,你说清楚一些。”   下人见郡主高兴起来,他心里稍稍安定,说话也流利起来,他连说带比划,把袁公子打向公子的经过,绘声绘色的向郡主描述了一番。   “打得好。”叫好声一片,在寝宫里回荡着。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人偶游戏   紫薇手里拿着鞭子,兴奋的手舞足蹈,拍着小手大声叫好:“狠狠打。”   鞭子没有拿稳,从手里滑掉。滚到她的脚边,她嫌鞭子在脚下碍事,调皮的一脚将鞭子踢到老远。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笑意,用手比划着:“是不是这样打的。”   报信的下人看见紫薇开心的大笑,她的笑声如北风嗖嗖刮过耳畔,霎时,周围被阴冷的空气笼罩着,心里发寒,浑身发冷,手忍不住哆嗦起来,上下牙齿叩碰着,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紫薇得意起来,扬起小羊角辫,伸手摸了摸下人的脸蛋,皮肤光洁,小手慢慢的下移到他的背部,小小的指尖在他后背划着一道一道横线:“呵呵呵,你老实告诉本郡主,如果有一句不属实,本郡主就会责罚你。如果你能让本郡主玩得开心,本郡主有赏。”   手指在他后背上划来划去,下人感觉后背冷飕飕的,架起了无数把钢刀,郡主一刀一刀在他后背划着口子,令他恐怖万分,暗骂自己多事,为了得到郡主的赏赐,主动自告奋勇的去观察公子们相斗的情形,没想到,他害了向公子被袁公子痛打了一顿,自己成了任人宰割的一头羊。   真是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报应啊:这…这……报应来得真是快啊!   紫薇的打赏已经失去了诱惑,恐惧占据着上风,他跪在地上拼命的叩头:“奴才不敢欺瞒郡主,句句属实。”   “那就好!”紫薇围着他,转来转去,下人从手腕的空挡里瞧着小小的身影拖拽着长长的裙摆,在他身边移动,吓得大气不敢出,额上的冷汗如雨水一样淌下来了,打湿了衣衫,衣衫贴在身上,透心凉。   “你说,袁公子手里拿着棍子,打在向公子的后背上,出了好多的血,是吗?”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出邪邪的坏笑。   “是,郡主。”下人拱起后背,低着脑袋,幸好没有看见紫薇的邪笑,否则会吓得魂飞魄散。   巧嘴一直低着脑袋,在紫薇身边候着,恰好此时,她悄悄的打量着郡主,她眼里噙着的邪笑被她扑捉到了,灵机一动,马上猜到了郡主想干什么。   她悄悄的朝后退着,退到门边身子一缩,退到紫薇看不见的地方,赶紧快走几步溜到了偏厅,从门后找到一根棍子,双手举起来递给郡主,斟酌着字句,十分婉转的把棍子说成东西:“郡主,你要的东西。”   “你陪本郡主玩人偶游戏吧!本郡主玩得开心,打赏。”小小的紫薇,从不打赏府里的下人,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她的人偶,只要她高兴,他们必须陪他玩耍。   她成功的挑起了两位公子的战争,把她乐坏了,余兴未衰,“打赏”两字不断的从这一张小嘴里冒出来,让下人受宠若惊。这一份恩宠他无福消受。   在她眼里,她打赏这一位下人,是他的莫大的恩赐,她要模仿着两位公子打架的情景,再把下人打一顿,这就是她说的人偶游戏   “完了。”下人吓得魂都没了,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他抱着脑袋哀号着。   下人向一堆烂泥一样,卷缩成一团,护着自己的脑袋,生怕被她轻一下重一下打得脑残。   紫薇拿起棍子,咧着嘴乐了,一双小手忙上忙下,棍子在下人身上比划着,看看在哪一个部位下手,下人才知道痛得厉害,叫得惨?叫声刺激得她兴奋异常。   她挥起棍子打在下人的后背上,打得下人呲牙咧嘴,痛苦的哀号着。   “你叫啊,向我求饶啊。”紫薇邪邪的笑着,举起棍子又打了他一下。   突然的变故让下人一下子坠入了深渊,背部的痛疼使他绝望了。一声断喝,让他从绝望中清醒过来,看到了希望:原来,郡主把他当成了向公子,郡主变成了袁公子,郡主要过一把瘾。狠狠的打他,就是希望他服软。   他马上学着向公子的口气哀求着:“求求你,袁公子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棍子照样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看你以后还坏不?还敢不敢在背后偷偷的骂我?”   下人急得满头大汗,面色如土,浑身剧抖,他跪在地上,拼命的叩头,叩头如捣蒜,惶声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突然,他喷出一口鲜血,蜷卧在地上吓得半死。   “哈哈哈,好玩,有赏。”紫薇玩够了,棍子一扔,又爬到桌子上坐着。   “多谢郡主。”下人像得到了大赦似的,抹了赶紧嘴巴鲜血,急忙道谢以后,咬着牙齿,忍着疼痛,跛着腿、一拐一拐的退出了寝宫,他不敢去领赏,而是哼哼哈哈的回到自己的房里,伤心的抹眼泪。哀叹着:“下人命苦,下一辈子一定要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去,免受这样的折磨。”   紫薇在寝宫里,穿着拖鞋,拍着小手,比划着袁野举起棍子打人的那几个精彩的动作,一丝快意涌上来,一窜银铃的笑声在寝宫里回荡:“好玩,好玩,最好把他打死。看谁以后忤逆我,这就是下场。”   “奴婢给王妃请安。”前厅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   “薇儿,何事怎么高兴啊?”王妃喜悦的声音传进来,举起的棍子停在空中,她倏然扭头从珠帘后窥视,视线却被这抹耀眼的光泽和熟悉的身影给吸引了,她扔掉棍子,像一只欢乐的小鸟高兴的大笑起来:“母妃”   立刻从珠帘里穿过去,“噼噼啪啪”珠帘在她身后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母妃”稚嫩的声音钻入王妃的耳里,衣着华贵的王妃失去了节奏,赶紧快走几步,紧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笑呵呵的说道:“王妃,看情形,郡主与公子玩得很开心啊。”   “是啊。”雍容华贵的王妃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张开手臂,一身粉团的小小的身影滚进了她的怀里,王妃一把抱起了薇儿,望进薇儿的眸底,声音带着极端的幸福,两手相触的瞬间她的心里荡起了浪花,笑眯眯的问道:“薇儿,何事让你开心啊?”   “母妃,父王给薇儿找来的几个玩偶,真是好玩,好玩。”小脑袋得意的在王妃怀里拱着。   王妃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赵嬷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赵嬷嬷趋前一步,笑眯眯的夸赞着:“郡主就是聪明,玩都可以玩出新鲜的花样。郡主你说出来,让赵嬷嬷也开心一下。”   “哈哈哈,好玩,公子好玩,好玩的他们打起来了。”一双小手比划着,王妃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薇儿,说给母妃听听。敢明日,母妃再让你父王到外面给你找几个公子回来,陪你玩。可好?”   “好啊,好啊,公子比府里的一些奴才好玩多了。”紫薇高兴的有说有笑,把她与公子的一些过节说了一遍,   当小嘴里吐出一窜细节时,王妃的嘴巴不知不觉的长大了,眼里闪出一丝疑惑,她扭过脑袋瞅了赵嬷嬷一眼,发现赵嬷嬷比她还要吃惊,嘴巴张开了半天没有合拢。   好一会儿,赵嬷嬷才清醒过来。拍着大腿:“哎呀,王妃,奴婢刚才说的话还真是灵验,郡主就是聪明,奴婢看啊,启国最聪明的人,就是郡主,将来郡主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嬷嬷的赞叹,落在王妃耳里,听得很是受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她抱着薇儿,来到椅子上坐下,寝宫里的一些下人马上过来给王妃请安。   赵嬷嬷朝巧嘴使了个眼色,巧嘴马上领会到了这是巴结王妃的好机会,哄得王妃开心,说不定王妃一高兴就把她调到身边,离开了郡主那才是一个好事,郡主喜怒无常,实在难以招架。   巧嘴一张巧嘴甜甜的:“奴婢跟王妃请安。”   “恩”王妃的注意力放在紫薇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抬头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巧嘴还是不死心,琢磨着王妃的心思,她看见一双漂亮的大眼,眨也不眨的落在郡主的身上,脸上露出温柔的母爱,突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母女连心,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动王妃的心,唯一可以打动王妃的那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收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清嗓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妃,郡主真是聪明,她整得公子嗷嗷叫唤。”   王妃含着笑意,侧耳听着,得到王妃的首肯,巧嘴将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给王妃述说一遍。   当她讲到袁野背后骂紫薇时,王妃脸上一沉:“大胆。”   巧嘴戛然而止,吓得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王妃饶命。奴婢该死。”说完,张开五指“噼噼啪啪”掌嘴。   “接着道出实情。”赵嬷嬷冷冷的呵斥。   巧嘴一愣,马上停止了自我责罚:哦!原来王妃是说袁公子大胆,竟然敢骂自己的宝贝女儿。   她暗暗懊恼,责怪自己糊涂莽撞,白白挨了几巴掌,替人受过。她就把这几巴掌的怨恨都发泄在公子身上:“奴婢该死,说话颠三倒四的,据奴婢了解,府里的几位公子,数袁公子最大胆,竟然敢在背后骂郡主。”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快乐成长   “骂什么?”赵嬷嬷瞧了一眼王妃,见王妃脸沉下来了,心生不悦,马上提醒巧嘴说话小心一点。   “骂……骂……”巧嘴嘴唇哆嗦了一下,悄悄抬起头看着王妃的脸拉得很长,王妃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巧嘴吓得脖子缩了一下,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一张冷脸,于是,她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了:“恶女”   “大胆。”一张漂亮的脸蛋气得通红,头上的流苏在晃动着。   赵嬷嬷深知王妃的心思,怕郡主受到委屈,她也厉声呵斥着:“王妃,公子刚进府不知礼数,刚进府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拿着鸡毛当令箭,欺人太甚,待老身去教训他们,让他们明白谁是自己的主子。”   “嘻嘻嘻,母妃,好玩,谁敢骂薇儿,薇儿就整谁。”紫薇扬起一张与王妃相似的漂亮的脸蛋,得意的点着头。她掀开拖地的长裙裙摆一角,钻进去抱着王妃的大腿,扬声说道:“母妃,薇儿不见了,你快来找薇儿吧。”   “哈哈哈,母妃找到薇儿没有?”一颗小脑袋从裙摆里钻出来,脑后扎着小辫子一翘一翘的,天真可爱的模样煞是可爱。   一张笑脸,洋溢着童真的纯洁无瑕,她的笑容很快传染给了王妃,继而心里漫过一阵暖流,搁下了心里的那一份牵挂,使她心里充满着幸福。   辫子拂过王妃的掌心,掌心痒痒的,薇儿俏皮的模样,使王妃心里一荡,刚才的不悦无形之中被母爱淡化了,一只芊芊玉指抚摸着脑后的小辫子,眼里噙着笑意:“呵呵呵,薇儿,只要你玩得开心,母后就放心了。”   疏忽,小脑袋又缩回去了,继续与母妃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母妃薇儿不见了,你来找我。”   脸上的笑容比原来更多了,伸出芊芊玉指搁着衣裙,点着她的小脑门:“这个孩子就知道玩。”   “这个孩子……就是会玩。不爱读书写字。”王妃宠溺的对着赵嬷嬷笑笑。   “王妃,玩是孩子的天性。”赵嬷嬷也用宠溺的口吻迎合着王妃。   是啊!玩是孩子的天性。孩子需要带着童真的想象力尽情的玩耍,薇儿喜欢抓虫、捏泥巴、看蚂蚁搬家,与府里的下人一起玩游戏。这些下人被薇儿整治得个个叫苦不迭,最后薇儿说他们无趣,就不喜欢与他们玩了。   王爷从府外带回来几位公子,她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也无奈,薇儿无兄弟姐妹,十分寂寞,她私心里希望薇儿玩的开心,公子进府可以解除她的寂寞,把他们当少儿玩伴,只要她开心,那就让她去玩吧。   小脑袋在她腿上蹭啊蹭啊,蹭得她的大腿痒痒的,她一把将她拉出来:“呵呵呵,母妃找到了宝贝!”   “呵呵呵。母妃,薇儿今日好开心哦!公子被薇儿整得呜呜的哭鼻子哦?”肉呼呼的小手拉着华丽的裙摆的一角,围着王妃转起了圈圈,小辫子得意的在脑后一甩一甩的,今日公子和下人都陪她玩了人偶游戏,她玩得好痛快,人偶游戏使她的心灵得到了满足。   “这个孩子很容易得到满足,罢了,罢了,随她。只要她喜欢都依她。”王妃转过头对赵嬷嬷笑着说。   赵嬷嬷从王妃的笑容里得到了启示,只要是郡主喜欢的,就是王妃喜欢的。郡主的一切牵动了王妃的神经,王妃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郡主的身上。   看情形,公子在与郡主交往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讨得便宜,郡主压根就没有吃亏,说不定郡主还把这些公子恶整了一番,使他们有苦难言,如果王妃出手教训公子,也许公子们的天性泯灭了,他们没有了那一份孩子的心性,都不愿陪着郡主玩,那时郡主又会陷入孤寂之中,王妃又会对郡主牵肠挂肚,陷入自责当中,没有当好贤妻良母,令王爷担心了。   所以王妃宠着郡主,由着郡主,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使放一把火把寝宫烧光,只要郡主开心,王妃也不会心疼一下,这一些都是身外之物,郡主才是她唯一的宝贝。   赵嬷嬷自然知晓王妃的心思,她恭敬的回答:“王妃教训的是。公子和郡主是真性情,真性情的公子与郡主玩,才会让郡主高兴。”   笑容是孩子快乐心情的流露,快乐是智力的加速器,让孩子脸上洋溢着自信、灿烂的笑容,这就是王妃的期待。   巧嘴不愧是赵嬷嬷一手提拔的侍女,王妃与赵嬷嬷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她的耳里,她这才明白王爷为何亲自为郡主挑选了几位长相俊美,性格各异的公子,他们与郡主在一起玩的过程,会因性格的各异,呈现出精彩纷呈的一面,郡主可以领略不同的风格,可以玩得更痛快。   巧嘴走到赵嬷嬷的身边,弯腰朝王妃行礼,朝王妃献媚:“王妃料事如神,郡主最聪明,有勇有谋调教府里的公子,公子们个个对郡主敬若神明”   巧嘴悄悄的观察着王妃的表情,见王妃的脸上笑颜如花,就知道她选对了话题,激起了王妃的好奇:哈!这一次马屁拍到了点子上了。   “你个死蹄子,卖什么乖,一气说完,否则,我打死你。”赵嬷嬷听得心痒难耐,祥装生气的样子呵斥着巧嘴,一手照着微微翘起来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   “啊”   清脆的声音在寝宫里响起来。紫薇的一颗小脑袋从裙摆里钻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看见巧嘴歪着嘴巴,摸着屁股,半天不敢吭声,拍着小手笑呵呵的说着:“打得好。”脑袋又缩回去了。   巧嘴得到了训斥,再也不敢造次了,赶紧把下面的话圆清楚,把郡主如何整治袁野,袁野最后如何去报复向阳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王妃沉下去的脸,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脸上洋溢着笑容:“我的薇儿就是不一般。”   “从小看苗,小小的郡主,就知道用计制服公子,看来将来公子个个都不是郡主的对手,郡主一定会把公子制得服服帖帖的。哈哈哈,王妃你该宽慰了。”赵赵嬷嬷听到小小的郡主足智多谋,心里也是喜得不得了,郡主是她从小抱大的,她对郡主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她笑眯眯的巴结奉承着,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词语都搁到郡主的身上,赵嬷嬷转过身子,就变脸:“还有什么?”   “还有,曹公子挺为袁公子着想的,他还骂向公子是叛徒。是内鬼。”巧嘴绞尽脑汁,把她知道的都说出去。   “大胆,王妃让老身去教训不知好歹的公子,叮嘱他们陪着郡主玩时,不可造次,由着郡主的性子来。”   “不可,这样会让公子束手束脚,不敢大胆的与薇儿玩,薇儿玩的不开心,这些公子进府就失去了价值。”王妃一把从裙摆下面把紫薇抱起来,亲了亲满头大汗的额头,从袍袖里抽出丝帕小心的把她额上的汗擦干净,再亲亲小脸蛋,笑眯眯的问道:“薇儿,跟公子玩的开心吗?”   提起公子,紫薇小脸就笑开了花:“好玩,公子好玩,母妃,薇儿玩去了罗。”她在寝宫里呆了半天,已经闷够了,现在想出去寻找新鲜玩意寻求刺激,因此吵闹着要出去玩。她从王妃的腿上滑下来,用脑袋在她怀里蹭着,一缕头发从发带里滑出来,在她脸颊上晃动着,王妃拂过她脸上的秀发,含笑的凝视着与她相似的小脸,用食指轻轻点着被她亲红的额头:“巧嘴带郡主下去。”   “哦!薇儿玩去了罗。”   王妃满脸都是笑,望着小辫子一翘一翘的朝着门外跑,她打心眼里感到欣慰。   “郡主等等。奴婢带你去玩风筝好吗?”巧嘴马上跟在紫薇后面,在她身后喊着。   “不好玩,本郡主找公子玩。”一声稚嫩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王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记住,小心侍候郡主,如果你侍候不周,小心你的脑袋。”赵嬷嬷赶忙叮嘱着。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侍候郡主。”远远传来了巧嘴的讨好声音。   紫薇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以她为中心画圆。粉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妃的眼前,王妃眼里的笑意慢慢变浅。   赵嬷嬷一直站在王妃的身边,对王妃神情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她寻思着,王妃对公子的表现可能有些不满,府里上上下下,谁敢对郡主不敬,真是活腻了。   赵嬷嬷低语着:“王妃,郡主喜欢跟公子玩,可是这几位公子刚进府,不懂规矩,竟然敢骂郡主是恶女,真是胆大妄为。老身一定要训诫公子,要他们懂得规矩。”   王妃绝美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她沉吟了一会儿:“坏事也会变成好事。”   赵嬷嬷一愣:“何意?老身不懂,这样任公子胡说八道,传出去,会破坏郡主的形象。”   “那就是天意了。”王妃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寝宫,她心里被小人儿塞得满满的,在她眼前浮现着一张开心的笑颜。   “这…?”赵嬷嬷脑子转不动了,她不懂王妃话里暗藏着什么玄机。   “我只是想薇儿快快乐乐的成长,过平凡人的生活。”王妃眼里露出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温柔。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得知真相   王妃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她拥有王爷,拥有薇儿,拥有快来,成为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这一份简简单单的幸福,让她很满足。   “王妃用心良苦,郡主将来会明白的。”赵嬷嬷一直跟在王妃的身边侍候着她,两人的关系情同姐妹,王妃除了对王爷说一些知己话以外,偶尔把自己的事情也对赵嬷嬷说。   赵嬷嬷知道,王妃不愿像她姑姑一样,被高墙后院束缚,与后宫的女人斗一辈子,贵为皇后,依然无法摆脱自己的悲摧的命运,遭到后宫女人算计,被皇上打入冷宫,一辈子不得见天日。   所以,她不愿进宫,自降身份嫁给王爷,享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快乐。   她知道,郡主身份特殊,长大以后,必然承担着王室的使命,极有可能被选入宫,让皇宫内院锁住她的幸福,纵使她拥有高贵的身份,也免不了为了一个男人,与后宫的一群女人争风吃醋,日夜在自己的寝宫里,眉头总是紧紧的锁着,秉烛期待着那个皇上的临幸。长久以来,失去了快乐,失去了自我。   她不希望唯一的爱女入宫,从此宫内宫外两重天,爱女在宫内受罪,她在宫外看不到爱女的身影,日夜牵肠挂肚,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郡主一旦进宫,就会打破了美满和谐的局面,使王妃平和的日子会被打破。   王妃必须未雨绸缪,为郡主谋划,不巧的是,也许天妒红颜,郡主生病了,一病不起,急得王妃整天围着郡主哭兮兮的,郡主长到四岁多了,经常三天两头的病,御医三天两头往王府里跑,什么药都吃遍了,也不见好转,还是病怏怏的起不来床,王府成天到外面去采购药材,王爷把天下最好的药材都买回来了,王府新建了一个药房,药房里存放了大量的珍稀药材,有的药材据说皇宫都没有。   郡主很可怜,小小的年龄成为名副其实的药罐子,靠珍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一直吃了半年多的药,也不见好转,更令王爷和王妃着急的是,郡主到底得的什么病?御医都诊断不出来,还胡言乱语,告诉王妃:“郡主没病。”   气得王妃口不择言的大骂御医:“混蛋,你这个庸医,贻误了病情,害得我儿成了药罐子。”   王爷对御医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他亲自到民间到处寻师问药,找到了世外高人,世外高人宽慰王爷:“郡主没有病,请王爷安心。”   王爷大喜,从他哪里寻了一张偏方,按方抓药给郡主喝,喝了三个疗程,病情慢慢有所好转。   王妃大喜,对郡主爱若珍宝,郡主身体稍微好转,就坐不住了吵着要玩,王妃看见活泼可爱的郡主,喜从心来,一切由着她,郡主如孙悟空一样,在府里大闹天空,把奴才侍女公子整得人仰马翻,王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闹着。   人人知道郡主刁蛮任性,胡搅蛮缠,心狠手辣,这一些恶名传到了府外,王妃对府里的一些流言蜚语也不加以肃清。也是听之任之。   原来赵嬷嬷不懂,她曾经有意无意提醒了王妃几次,可是王妃依然故我,不加以阻拦,现在郡主的坏名声越传越远,这些流言蜚语对郡主不利,破坏了郡主的形象,现在嬷嬷明白了,王妃这样做的目的是在保护郡主。   王妃走到荷花池,站在水塘边,望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眼里闪过沉思,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王爷允许公子进府,安排他们做薇儿的夫侍,就是要他们近身好好照顾薇儿,凭着薇儿任性的个性,她一定会让这些夫侍吃一些苦头。孩子的天性我不想抹杀,但是,我绝对不许有伤害薇儿的行为发生,嬷嬷,你去叮嘱琪公子,叫他暗中护着郡主,不要让她吃亏。”   “王妃考虑周到,老身这就去了。”赵嬷嬷扭着肥胖的腰身到后院去了。   他跟狩琪交代一番以后,还有一些不放心,转过身跑来找福伯:“福伯,向公子是你领进府的,王妃说了,向公子初来乍到,人小不懂府里规矩,没有尽心尽力侍候郡主,你要好好的调教他。”   福伯一愣,他是府里的老人,对府里众多的人都了如指掌,看见赵嬷嬷来者不善,她打着王妃的旗号要他出面训诫公子,就猜出公子与郡主相处不是很融洽   福伯十分客气的对赵嬷嬷说:“请嬷嬷转告王妃,福伯一定会照办,把府里的公子都招来训诫一番,要他们谨守府里的规矩。懂得自己的本分。好好侍候郡主。”   赵嬷嬷得到福伯明确答复,很满意的点点头:“有劳福伯了。老身告退。”   福伯等赵嬷嬷走了以后,他就派一个下人把公子召集在一起,给每一位公子准备了一份手册,手册里写满了公子守则,这一些守则一共是五十八条,指导公子如何做好一个夫侍,约束公子的行为。   几位公子都到了,只有向公子没有到,福伯心里如明镜一样,也不明说,只是拿出小本子,递给每一位公子,公子接过手册后,面面相视,福伯就告诉他们:“这一本小册子,是王妃为公子们写的,即就是公子手册,教公子如何与郡主相处,你们拿回去好好研讨,有不懂的地方明日再来问我,我会乐意为诸位公子解答的。”   福伯又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一个下人:“向公子身体抱恙,你去送给向公子,教他在屋里好好研读。”   “是。”下人接过小本子,不敢耽误,马上赶到向公子的院子里,远远看见向公子的院子里院门大开,他左顾右盼,也没有看见院子里下人,他心里打鼓慢慢的磨磨蹭蹭的踏进院子里,把着院门探头探脑朝里面望着。   他看见公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为公子睡着了,就悄悄的进来,把小本子放到桌上,掂手掂脚的准备溜出去。   “站住。”向阳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下人过来,岂有放他离开的道理。   “公子你醒了,管家派小的来给公子送一本小册子,管家叫你在院子里好好研读。”下人把小册子递给向公子,不等公子说话,他飞也似的离开了公子。   向阳躺在床上,气得圆圆眼睛鼓起来,他恨恨的盯着逃也似的背影,也不敢开口叫他停下来,这个下人毕竟不是他院子里的下人,他无权指挥他,他恨恨的看着灰色背影,一眨眼就消失在院子里。   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妙的感觉:“来人。”他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答,院子里冷清清的,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见,   他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盯着门外,希望看见那个令他爱恨交加的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是,他失望了。   真是世态炎凉啊!   自他被打后,他躺在屋里,院子里的下人就失踪了。他们纷纷寻找各种借口跑到院外做事,离他远远的,生怕被向公子抓到错处,把气往她们身上撒。   他初来乍到,不敢大声呵斥他们,怒骂他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他这个主子不闻不问,也不进来侍候他,心里恨恨的咒骂着:等小爷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一等宵小之辈赶出府。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嬷嬷的暗示,才令他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向阳郁闷极了,他翻开手里的小册子,看着里面有一句话“公子要亲密无间,团结在一起。郡主是你们的妻,要好好侍候郡主,以郡主为尊。”   向阳气得大怒,一下去把小册子扔到一边:“你在离间我们,让我背信弃义,我恨你。”   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郡主的赏赐他没有得到,还落到一个出卖公子的骂名,失去了府里公子的信任,这样的结局是他没有想到的。如果他知道了,郡主令可赏赐下人,也不赏赐他,他一定会气疯的。   “公子,你冤枉了我。”   ………!   紫薇小时候与公子的一些过往,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浮现,昔日紫薇与他们的交往渐渐浮出水面,让她心惊不已。   在这一些过往,她对袁野和向阳打架的事情记忆犹新,她这才明白了向阳为什么对她说过的话很铭感,气得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怨气冲天。与她争论起来了,也要把自己给撇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紫薇心里产生了一丝歉意,突然,她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她始终都无法对他进行定位,一会儿觉得他的长相很模糊,一会儿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会儿这两人合两为一。   这个人是谁?   她不得而知,她闭上眼睛,极力回忆着脑子里飘忽不定的影子,一瞬间,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好像是水芝寒,水芝寒与梦中的哪一个模糊的人影有何关系,为何两人老是纠缠不清的在她眼前晃动着。   “哎呀”她脑袋隐隐作痛,忽然,这一些影子全部消失了,留下的是一些残留的记忆,梦中有狩琪,曹风,袁野,向阳。   紫薇得知真相,身子像扭麻花一样,在他肩膀上不断挪动着。狩琪轻叹一声:“郡主,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多虑。歇息吧。”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紫薇起疑   “你说得好轻巧。说过去就过去,如果这一道坎可以跨过去,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矛盾了。”紫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侧过身子,皱眉望着狩琪片刻。   车里渐渐暗沉下来了,紫薇看着狩琪的目光都与原来有一些不一样,狩琪唇角泛着温润的微光,看着温润的笑容,她总是觉得他的笑意模糊。只是一双深潭似的眼眸,漆黑发亮,正温和的看着她,希望看到她的惊喜的表现,他看到的却是她的冷漠。   她从他腿上滑下来,坐在软榻上,身子窝进去,双腿伸得直直的搁在脚踏上,眼光从他的身上转到了窗外,天渐渐的暗下来了,她的心也渐渐沉下来了。   紫薇的身上藏了多少秘密?还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影反复在她脑海里出现,他是谁?   这一连窜的疑惑搅得她心绪不宁,令她无法释怀。   如果,她没有记错,记得袁野曾经当着她的面,无意的说过一句话:“袁野,曹风,向阳差不多是同时进府的。”   由此推断狩琪和水芝寒不是与他们一起进府的,他们到底是一起进府的,还是一前一后进府的,袁野就不愿在说了。   几位公子数袁野最不喜欢与搭讪,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对他而言已经很难得了。   这一些问题她没有捋顺,想的头又隐隐作痛,她摇摇脑袋,脑子里还是没有把那个迷糊的身影赶走,相反的那个迷糊的身影反而与水芝寒身影重叠在一起,这个现象令她诧异万分:他是谁?   “狩琪……!”   “你是五公子之首,你是何时进府的。”这一句话差一点冲口而出了,一双清幽的眼眸在他身上寻找着熟悉的身影。蓦然,一直在她脑海里,温润的模样突然变得模糊,她感觉不对,及时把这一句话咽下去了。   如果她连狩琪何时进府,都没有弄清楚,凭着狩琪观察入微的细腻的心思,他一定会怀疑她不是紫薇。   “郡主你想问狩琪什么?”他微眯着眼睛望住她,一双温柔的眼眸露出玩味的目光。眼前的她明明紫薇,为何她的言行举止有一些怪癖?   紫薇赶紧躲闪着他的目光的询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的开始撩起裙摆的一角,无意识的揉着,裙摆已经揉成皱褶,一双小手还在蹂躏着。   一双黑玉似的眸子正温和的看着她:“郡主”   她一阵惊喜,他在喊她“郡主”而没有问:“你是谁?”伸手反扣住他的手腕,她的头微微仰着,白净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宛如深夜的星辰般闪闪发亮。不加任何装饰,清澈明晰,十分漂亮。   修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托起了她的脑袋,把他拉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直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从她清澈的眼眸里涌上了淡淡的忧伤,手指缓缓移动拂过她的脸颊,轻轻落在她的眼眸,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不要多虑,你累了,歇一会儿吧。”   风灌进来,扬起簿簿的车帘,在淡淡的暮色中,几颗星星从天际跑了出来,挂在遥远的苍穹上,闪闪发亮异常美丽,跟紫薇的神情差一多明媚,有时闪过一丝忧伤。她的思维停留在过去,寻找到真相的一刹那间。   母妃的话在她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嬷嬷,你去告诉狩琪,薇儿任性,要他多护着薇儿,不许她受到伤害。”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她恶也吧!   闹也罢!   胡搅蛮缠,任性妄为,如孙悟空一样,任她在府里大闹天空,随性而为,把府里的人整得人仰马翻、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他都由着她,宠着她,一味的呵护她,不许公子伤害她,不许下人在背后议论她。   她现在明白了,他有时待她很好,她高兴的时候在他面前撒娇,狩琪却告诉他,他身为五公子之首,有着自己的责任,他的这些责任源于母妃赐给他的命令。不是源于对她的爱护,对她的喜爱。   他只是在服从母妃的指令?即准确的说是:遵守公子的守则。   知道真相原来是痛苦的,难言的苦楚在她心里缭绕,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叫嚣:他是个温柔骗子,他骗了她的感情,从她及笄之夜开始,他就已经掠夺了她的感情,令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这个骗子!   在她及笄之夜,他温柔的告诉她:他在紫薇棵树上刻下了“伴我成长”四个大字,紫薇树见证了他们成长的历程。   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俊美如斯的狩琪,愿意留在府里做一名护花使者,带着她上到紫薇树上,看花开,听花语,两人心意相通,琴箫和鸣一曲,他送给她了一个浪漫之夜,“伴我成长”这四个字已经随着紫薇树的成长而放大了。   那一棵长势茂盛的紫薇树是他们青春的符号,清醒地记录着成长的轨迹。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紫薇树接受清风的抚慰,沐浴着阳光,在夜晚静静的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染红了整个秋季,紫薇树又按照自己的成长的规律,花开花落,紫薇就这样冗长地往复在生命中。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有他的存在。他伴着她走过一段难忘的日子。   狩琪为她所做的这一些,说放下就可以放下吗?   撵车车轮在地上翻滚着,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车轮滚滚,马蹄得得,在寂静的旷野上分外入耳。   撵车在古道上飞跑,一绝尘轻骑在后面紧紧地追赶。骑马者身披的斗篷被风吹起,露出了一张圆圆脸,他对着前面的侍卫吼了一嗓子:“注意队形,保持禁戒,保护郡主的安全。”   “吁”驾车的侍卫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摇晃着鞭子,拢着马,调转了车头。撵车拐过地上的一个深坑,撵车拐急了,车轮驶过踢飞了一粒石子,砸在车上发出了咣当声,刺耳的声音让紫薇心一沉:“狩琪,连城之行,你其实可以不来,有向阳跟随就可以了,你留在府里打理着一切我也放心。”   “郡主,连城之行路途遥远,就向阳一人,我怕他应付不过来,所以我必须跟随,我才放心。”狩琪温柔的声音吹拂着她的面颊,想吹掉她脸上的疑虑,可今日不紧不慢的声音,让她听起来有一些心烦意乱,她装着大大咧咧的样子,瞥了他一样:“狩琪你不必勉强自己。这样对你是不公的。”   “不公”两字落在狩琪耳里,他觉得好笑,何时郡主与公子讲起了不公与公平的事情,这一些奇谈怪论出自郡主口里,他眼里闪过一丝在无纤尘之染的青山绿水之间,以其神秘、雄奇之姿等待着人们的寻访。   “呵呵,郡主何出此言,跟随你走南闯北,是狩琪的荣幸。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你和我之间何来公与不公之说。”狩琪温和的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如春风度过玉门关,扫除她脸上的阴霾。   灿烂的笑容晃花了她的眼,有一瞬间她有一些出神,好一会儿,她才明白,他的微笑是对紫薇而发!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黄尘。撵车里昏暗了,他的身影模糊起来了,模糊的身影,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路边的花儿开了,竟撒落一地思念。风吹起粉色软帘,温香软玉留不住你的浪羁之心。   “我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对你公平吗?我觉得我好自私,你不是我可以束缚得住的,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我曾经对向阳说过,连城事毕我许他离府,狩琪如果你有更好的作为,我今日对你也是这样的承诺,连城事毕,你也可以离府,我不愿成为你的绊脚石,绊住你,让你无法施展你的抱负。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可以走上‘仕途’之路。比做五公子之首更适合你!你说对吗?”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她低下脑袋,闭上眼睛,十分艰难的说出了埋藏许久的说。   说完这一些话,她以为她身心愉悦,她是为他着想,替他指明仕途之道,谁知,她觉得情绪好低落,心情变得好差。   “呵呵,郡主你何时对庙殿朝堂感兴趣,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实的想法吧?”狩琪一双含笑的眼眸始终看着她,不相信她刚才所言发自肺腑。   车轮滚滚,碾碎历史与足迹。朝代的更迭,以及皇城当中的争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那车轮滚滚见证的,是今日的繁华,还是明日的盛世?   何处是庙殿朝堂?天子脚下,那皇城根儿分明写清了“仕途”二字,他却随着车轮滚滚,远离喧闹的京城,远离了‘仕途’,伴随着她走向广阔的天地,让青山绿水洗净铅华,让凡尘俗世成为过往。   这一些她哪里知道!而他又不便说出口。为两人的误会留下了隐患。   “我只是知道,你不属于我,你留下来,也许有你的理由。只是我不得而知吧了!”紫薇委屈的撅起了嘴巴,她的心里被哀伤所笼罩着,她害怕不经意间被他的温柔所吸引,让自己陷入了温柔乡中,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理智。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随你而行   “郡主,你闭上眼睛,脑袋有一点眩晕?你现在是否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狩琪对紫薇的抱怨不置可否,而是笑吟吟的望着她,耐心的循循善诱。   他的话一落,紫薇停住了唠叨,她感到愕然,转过头看着狩琪,对他的话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有话,干嘛不把话挑明,说一半留一半干什么?她不满的嘀咕着:“你何意?”   “郡主,你病了,你病的不轻啊。”狩琪伸手轻轻点点脑门,紫薇侧过脑袋,不愿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脑门上,雪白的袍袖轻轻晃动着,从她脑门上拂过,淡淡的竹叶青的味道钻入她的鼻端,一双抱怨的大眼从扬起的袍袖里看到,一双笑盈盈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   “我病了,你为何还笑?”紫薇有一些气恼,他的眼里除了笑意,没有一丝怜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在这里嘲笑她。   “呵呵,郡主是你这里有病。”狩琪伸手点点自己的大脑,指给紫薇看,紫薇神情戒备,斜着眼睛瞧着不明的笑意。   “何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变得多愁善感,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发癔症了。”   “你胡说!”紫薇强词夺理,反驳着狩琪,但是,在他眼光的逼视下,她又显得一切无所遁形,温润的目光里已经洞悉一切,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可是,紫薇还要挣扎一下,她就不信她不了解他。   “郡主,你信不信狩琪。”狩琪含笑的望着防卫森严的眼睛,只是这一眼,就把紫薇布下的防护网给破坏了,她嘴巴张了张,说她信,潜意识里冒出来的了许多念头,又否定了他,他只是遵循母妃的旨意在行使着五公子之首的职责。   说她不信,她亲眼看见了刻在紫薇树上“伴我成长”四个大字,如果她否定了这四个大字,那就是否定了他与紫薇的一切过往,势必引起他的怀疑。   狩琪这一招真是厉害。   胜在此时无声胜有声,稍微不慎就会露出马脚打回原形。   紫薇沉默着,她用沉默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用模棱两可的做法让狩琪去猜,有本事你就钻到我的心里,猜猜我在想什么?   “呵呵,你和我的关系何须用上猜?从小我们在一起,都是两小无猜,你历来很信任我。既然你忘记了往事,那么就让狩琪给你补上这一课吧!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都要告诉你,留在你的身边,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狩琪一双眼睛亮晶晶,一下就看穿了紫薇的心思,他依着她的意思,把她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可见狩琪看问题,是何等犀利,说话何等***,滴水不漏。相比之下,到显得紫薇心眼小,耍起手段了。   紫薇脸上有一些挂不住了,神色数变,她咬着牙齿,硬是不愿认输:“当真,是你心意使然?而不是出自于责任?”   他十分有趣的看着她神情不断变化着,如春天孩儿脸,一连数变,忽阴忽晴,漂亮的脸蛋有一些扭曲。   突然,他宛然一笑:“呵呵,只为博你一笑,快乐要靠自己争取!幸福要靠希望,你说呢?把你的心偷走,放进我的糕点里面,回眸只为尔一笑,郡主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穷嘴,我要的你给得起吗?”紫薇伸手把额上的刘海拂到一边,露出一双清亮的大眼,定定的瞧着眼前这一张温柔的笑脸。   “郡主府不缺金银珠宝,也不缺山珍海味,缺的是一份信任。郡主你需要狩琪把自己的胸膛破开,给你看看吗,我的那一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你需要验证吗?”不知何时,他的身子前倾,没有了乌黑发丝的遮挡,不经意间看见了敞开的衣领里,裸露的双肩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洁的前胸美玉无瑕,皮肤极为细腻和***,尽数暴露在紫薇眼中。   霎时,她的脸通红,身子尽量后仰,脑袋偏向一边,避开撩人的一幕,声音发颤,小声嘟嚷着:“穷嘴。”   狩琪从腰间抽出一支晶莹剔透的萧,拿在手里轻轻敲打着,“还记得那首‘凤求凰’的曲子吗?如果你愿意,我乐意为你再吹奏一次,你就知晓我的心了?”一双眼睛温柔似水,里面透出的信息,紫薇读懂了:我心甘情愿随你而行。   紫薇大窘,当着向阳的面,当着众多侍卫的面,如果狩琪吹奏那一首“凤求凰”的曲子,稍懂音律的人,都会听说这是一曲求爱的曲子,指不定会有人大做文章,嘲笑她在路途上,也不忘儿女私情,坐实了好色的名头。   看着紫薇害羞的模样,温润的眸中流露出笑意:“郡主,狩琪所言都是肺腑之言。”   “当真,无论发生了何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紫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抓住关键的问题,进一步追问着。突然,她变得好紧张,生怕听到了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猜,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闭上眼睛,有一种无奈的感叹:一切随缘吧!   “是的,海枯石烂永不变。”狩琪拉住微微发凉的小手,放在掌中握着,霎时,像通上了电流,源源不断的热量通过掌心传到全身,“哄”的一下,她的全身热烘烘的。   “呵呵呵,如此甚好!”紫薇得到狩琪的承诺,心情大好,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绝美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欢笑。   狩琪一把将扭动的身子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温吞吞的低声说道:“郡主,我有一个心愿,就是连城事毕,我带你去游山玩水,看天下奇观。”   “好啊,好啊,好啊!”紫薇拍着小手,连续发出了三个“好啊”她兴奋极了,差一点从他腿上滑下去。   他赶紧搂住她,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安静片刻。告诉她有一座山挺美的,气势雄伟壮丽,纵横四面八方,巅联丰滦密,位于云蒙山南麓,北起白河谷地,南至山前平原,距京城70公里,距密云15公里的西部。   以其神秘、雄奇之姿等待着人们的寻访。飞瀑高百尺,上下两叠,上叠侧峰壁立之间,奔腾的山泉如蛟龙出谷,巨大的落差,砸在花岗岩崖壁之上,满谷轰鸣,水花飞溅腾起数米,然后漫洒在鳞片状的崖壁之上,形成了幅数米宽的水帘,潇潇洒洒,一泻数丈,形成“飞瀑”奇观。神潭方百尺,上接飞瀑,下引清流,化千钧激流为柔夷漫溢之清波,其神在于两条瀑布夹“一潭”,而三者和两侧山体为一整块花岗岩,其自然天成和神奇壮观确是大自然之神韵所在。   “狩琪,你真是好,你终于肯随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   “郡主,你想要这样的生活,狩琪都给你。”   紫薇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赞同的欣喜之色。在她脑子里勾画出了一幅浪漫的图画。   她和狩琪连城事毕,携手寻一处幽深僻静之地,采一把含露的野花,尝几颗酸甜的浆果,沐浴着丛林山涧的清风,徜徉于携雨含露的雾谷,与大自然亲近私语,听清风缓缓吹过,倾诉衷情,看细雨丝丝入林。   清酒一壶,在古色藤椅上自然躺下,半昧双眼,夕阳西下,余晖散尽,既可聆听溪流淙淙的低唱、品尝山泉清洌的芬芳、又可欣赏名人的曲谱,在暮色中继续人生畅想,再来一曲琴箫和鸣。   借曲表达着爱慕之情,他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然后,两人携手下南山,去寻找诗人给她缔造的美景。   “呵呵,你的描述,与陶渊明诗不谋而合: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理想梦境曾让我着迷、向往。这个梦想你会帮我实现的。”   “陶渊明……?”狩琪黑眸闪过一丝疑惑,他轻声念叨着‘陶渊明’的名字,极力在脑子搜索着,看看在那一本书上有此记载,脑子搜索了一遍,都没有寻找到这个名字,以及与这个名字相对应的诗。   “郡主见多识广,狩琪佩服,请你再把这一首诗说一遍。”狩琪用下巴在她肩膀上稍微施压,示意她快一点。   紫薇意识到了自己乐极生悲,竟然忘记了陶渊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得意忘形把几百年后的陶渊明的诗搬过来,给自己装点门面,显得自己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弄个欺世盗名的名声,真是不好意思。   在赏花宴上,她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为何还是犯同样的错误,破绽连连,让狩琪产生了怀疑,寻找机会验明她的正身,想到这里她身子抖了一下,不知不觉的身子前倾,屁股离开了他的大腿,滑到了软榻上。   刚才说那么多,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想喝口茶润润嗓子,不知何时茶已经喝完,紫薇见状不禁皱了皱秀眉,当抬头看到狩琪的优雅的身影时,她愣住了。   狩琪见她从腿上滑下来,也不加以阻拦,只是微微一笑,含笑的从矮几上提起水壶,拿出一个杯子满上水,推到她的面前:“郡主渴了,润润嗓子。”   “谢谢。”紫薇确实渴了,她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几口就喝光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三寸金莲   “郡主,再喝一杯吧!”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的响着,紫薇摇摇头,放下杯子,像哥们一样,抬手准备在他脑袋上拍拍,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转而落在他的肩膀上,表情不自然的笑笑:“谢谢,有你真好。”   “为郡主效劳,是狩琪的荣幸。”对上一双感激的目光,狩琪温和的笑着,抬手将茶壶搁置在矮几上,侧目笑吟吟的望着她,他的脑子定格在刚才的一瞬间,似要通过清澈的大眼,看穿她心中所思所想,找到这一些稀奇古怪的论调的来源之处?   他有一种感觉,她绝对不是随性之人,随便吟几句诗,编一个‘陶渊明’的名字糊弄他。   她应该知道他也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他通晓四书五经,奇门八卦,天文地理,王府里的书他全部看完了,还没有吃饱,又专门到府外搜罗天下的奇人异事,回到府里继续研读,在他记忆当中,就是没有见过“陶渊明”这个名字。   由“陶渊明”他联想到“阿凡提”想起了赏花宴,郡主曾经提起另外的一个名字,阿凡提幽默风趣,机智勇敢智斗恶人。   这个形象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为了了解阿凡提是何方人士,祖籍在何方,将来有机会去拜访他?看看,他是否如郡主所言那么诙谐风趣。   他委托袁野去调查,袁野利用自己手中的关系网,派他的手下花重金到各地收集有关阿凡提的情报,至今没有任何关于阿凡提的只字片语。   阿凡提的事情还没有头绪,郡主在半年之中,又说出了另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陶渊明,前者以聪明睿智而著称,后者以诗文闻名遐迩,这两个人都非等闲之辈。   八年之中他错过了什么?   “呵呵呵,狩琪很乐意与你一起下南山,只是有一事狩琪不知,南山在哪里?”对上狩琪含笑的眸子,紫薇口张了张,就紧紧闭上了,突然之间,她不知如何解释。   说实在的,她也不知南山在哪里,启国是否有南山,狩琪对自然风景的描述,一时引起了她的兴趣,觉得此景与她向往的南山很相似,随口吟出那一首诗,谁知还没有等到狩琪的赞赏,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她心正乱着,随口搪塞了几句:“届时我跟着你下南方去寻一座山吧。”   “对,南山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意境。”紫薇没有再接下去了,她有理由相信狩琪已经猜出来了,她根本就不知启国有一座南山,她实在是害怕与狩琪在深入交谈下去。   她总是觉得两人不是一个朝代的人,难免在见识和学识上有差异。所以两人之间搁着一层薄膜,时代的差异使他们无法跨越厉害的鸿沟,超越自我。化解他们之间的疑惑。   狩琪的一番话打消了紫薇的顾虑,两人的眼光交织在一起,互相看着,看着,突然,两人相视一笑,搁在他们之间的隔膜突然化为无形,消失了。   紫薇心里雀跃起来了,心里放松了,精神也松懈下来了,坐了一天的撵车,疲劳渐渐爬上来了,她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眼皮耸拉着颤了颤。   “郡主,累了,歇会。”狩琪双臂撑在矮几上,身体前倾探过矮几,脸与紫薇的脸相隔不足半尺,突然,她的瞌睡吓跑了,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张笑脸在她眼前渐渐放大,紫薇屏住呼吸,他的目光在她疲劳的脸上扫视了一会。   他笑了笑,身子离开了她,伸出双手把身边的一个活动木板放下来,变成了一张活动床,挤得车厢里的空间更狭窄。   他起身,弯着腰,掀开身后的软榻,下面就是一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日常用品,他从里面抱出小薄被子摊在木板上铺好,再收起矮几,身子挤到紫薇的身边,一把抱起了紫薇,把她放到床上,拉起薄被盖好:“郡主,歇会。等你眼睛睁开时,就到了。”   紫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已经躺在床上,四肢懒懒散散的放松:“恩”充满娇媚的嗓音里还带着一点慵懒,落在狩琪的耳里,心里荡起了涟漪。   狩琪双手撑在床沿,轻轻摇晃着,朝摇摇欲坠的眼睫毛吹拂着:“郡主,睡吧。”   一个遥远的声音抽走了她的意识,渐渐她的意识处于迷糊之中,说也奇怪,没一会儿,紫薇就睡着了。   一双深潭似的眼眸阖上了,身子随着木床微微摇动着,窝进锦被里沉沉的睡着了,深幽的黑眸、温柔似水,看着熟睡的样子煞是可爱。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浅浅的呼吸着,满头乌黑的头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柔顺的披垂下来,浅绿的衣裙衬托着***的肌肤,像仙女下凡一般,大概被被子捂热了,脸上泛起了片片红光。   闹腾了半天,她也累了,豫王赶来为她送行,无形之中给她增加了许多压力,使她身心俱疲,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毛也是紧紧锁着,雪白的柔荑紧紧的抓住狩琪的衣角,生怕他离开了。   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抚平眉间的皱纹,狩琪唇角含着淡然的苦涩的微笑:“郡主你还是对我不信任?所以把自己包藏起来,即使在梦中也是皱着眉头,原来刚才你是在强颜欢笑,对付我?何苦?”   他轻轻的将她的柔荑握在掌中,压在自己的胸口,让她触摸着他的心跳,告诉她,他会在她的身边,给她带来安全感,伴随着她走完连城之行。仿佛她在梦中有所感应,嘴角微微翘起两个委屈的酒窝。   眼眸露在深深的酒窝上,不忍破坏她的形象。修长的手指沿着鼻梁往下轻轻的拂过,在鼻尖上停顿了一下,再拂过酒窝,手指在酒窝上画着圈圈,她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爱抚,嘴角微微弯起,嘴里嘟嚷了几句:“你坏!”身子一侧,寻找着热源,将脚抬起放到了他的腿上,寻到一个地方睡得更舒服。   一双精致的鞋子从薄被里伸出来:“呵呵,这个小家伙累极了。”随手握着一双精致的鞋面。眼里笑意盈盈,用手在鞋面上比划着,手掌摊开,一双小脚正好一把握牢。   精致的小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绣花鞋,缎面上绣绘着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样,鞋头缀着迷人闪烁着光泽的珍珠,珍珠串下是栩栩如生的吊链,走起路来,吊链一甩一甩别有一番风情,看得人眼花缭乱,引入产生无限的遐想。   鞋内垫着用香料熏蒸过的鞋垫子,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荡着,引人遐想万分。   他弄不明白,王妃为何专为郡主做这样的鞋子,专门从王府派人送过来,叮嘱着要给郡主穿上。说这一双鞋子穿的养脚,通气,易排汗,不易臭脚。   他真想脱掉鞋子,欣赏着这一双玉足是何其可爱,张开的脚趾头如珍珠一样,***通透。   突然,他脑子里产生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男人头、女人脚只可看不准摸。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生之尊在于头,出生就把天意求。相书云:“头是百骸之首,诸阳之会,五行之宗,居高而圆,象天之德也。”头是男人最尊贵的地方。从古以来,男人们莫不把头视为自己尊严的代表。   有时候,女人的脚甚至比女人的相貌还重要,女人也是如此,没有亲密的关系,这个脚是不能乱摸的。人们对女人的脚是十分留意,三寸金莲,是一种审美,男人摸女人的脚,就意味着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很深。   如果,郡主睁开眼睛,看见他一把握住她的脚,欣赏着她的玉足,发现她的脚比三寸金莲大,郡主不知会有何反应?   如果郡主柳眉倒竖,那就说明她对他很反感,她一直对他存有戒心,只是表面上的附和,如果对他没有敌意,反而媾和。这是女为悦己者容的一种回报。   口说无凭,不知怎的,他很想试试,一双玉足就可以试出真伪,看出郡主对他是否有心,真如她刚才所言的那样,愿意随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玉足在他掌中发烫,一股燥热从腹中涌出来,掌中微微用劲,不知不觉的握着的小脚,微微抖动了一下。   “恩,别胡闹。”小脚使劲的踹了他一下,似感觉到在他的掌中不安全,有力往回抽,连抽了几次,抽不动,小脸皱得更厉害了,嘴角翘得更高了。   抗议着:男人摸女人的脚就是调戏女人,即使是为了脱掉女人的鞋,也是对女人的调qing,   “呵呵呵,调皮。”狩琪脱掉脚上的绣花鞋,手里把玩着精致的绣花鞋,从里面抽出鞋垫子,香薰过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荡着,狩琪心里一荡,轻轻的在她的娇嫩的脚板上点了点,前倾的身子压住了她的脚,她不耐的动动腿,挥手在空中拍打着什么。   在睡梦中她都有一颗警觉的心。刚才的喜悦消失了,狩琪心有一丝抽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郡主,何苦,你可知你这一趟出府意味着什么?”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玉足之美(二)   “狩琪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有何能耐?朝廷的许多大臣,食朝廷的俸禄,得圣上膏泽,理应为国效力,为君担忧,我就不懂,皇上为何不派大臣去处理灾情,反而派一个不谙此道的小女子出去抛头露面,这有违常理。”向阳摇摇脑袋,虎着一张圆圆脸在撵车外面说着。   狩琪手一顿,神情有一些尴尬,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了向阳的视线,“嘘!小声一点,郡主睡了。”狩琪压低声音提醒向阳注意,不要大声喧哗。   向阳身子微侧,居高临下,从狩琪的肩头,瞟了一眼,满头秀发落在枕边,脑袋歪在一边的小脸,冷哼了一声,奚落着:“女人就是女人,一个女人能有有什么本事?瞧瞧,没走几步,就累歪了。不会金箍棒,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就别揽瓷器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再世,凭着一己之力可以把灾区的老百姓拯救出来,她以为这是小孩玩过家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天真!”   狩琪没有言语,感觉身后的一双眼睛在探视着,他的身子微微倾斜,挡住了向阳的视线。   向阳一愣,发觉狩琪有一些不对劲,老是用身子挡住自己视线,他也随着他的身子的移动跟随挪动着,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寻找着破绽,突然,一双圆圆眼睛瞪圆了,从狩琪的腋下他发现,宽大的袍袖落在,掩住了一双小脚。   很快,向阳的脸色变了,心里涩涩的,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了,他知道,郡主与狩琪在撵车内坐了一天,这一天里除了了郡主下来应付豫王以外,两人再也没有下车。(首发:)   他挨近撵车,听到两人谈天说地,两人的关系极为融洽,欢声笑语不断从撵车里传出来,两人聚在一起商量着连城事毕,过两人世界,携手一起下南山。   “启国哪里有南山?”他自问,他走南闯北,自己认为他见多识广,对启国的山山水水还是了解的,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启国有一座南山!他很好奇,狩琪为何不揭穿郡主的谎言,任她一直胡闹。   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概貌,狩琪投其所好,哄着郡主,他也是俗人一个,与普通的人一样,贪念美色。   向阳瞧得眼热,眼里闪出了一丝鄙视,脸别过一边,不愿看见脸红心跳,缭乱心神的一幕。   “走了一天,郡主累了。”狩琪头也不抬,坐在郡主的床边,手握着小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从身边的铜盘里,拧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娇嫩的玉足。   丝帕从小腿末稍缓缓地顺其脚背滑到五个脚趾,五个脚趾微微翘起,更突出女人脚的特有的s型曲线,就像突出郡主的身材的曲线一样,标致完美,丰盈多姿,性感撩人,映象出脚的风韵。整只脚净白且精致。   “你坏。”小嘴嘟嚷着,紫薇翻个身,脸朝车壁而卧,一双小脚不安的动了动,在他腿上摩擦着,修长的手指放松由她乱动,过一会儿,她又安静下来了,   “郡主有一个习惯,就是太累了,她反而睡不安稳,经常做梦,后来,我查找了一些医520小说上说,按摩足底穴位,可以增强各系统的新陈代谢,从而使人体得到放松,缓解疲劳。可以调节、松弛紧张的神经,调和经络气血,改善睡眠质量,缓解多梦、早醒等,希望,这样做可以使郡主睡得安稳。”把脚洗净了以后,狩琪把玉足搁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按摩着足底。   果然,没会儿,紫薇沉沉的睡着了,打起了小呼噜。   黑眸落在玉足上,嘴角露出了温润的笑容,一这是一双柔润娇嫩的脚,纤纤玉足,吸取了天地灵气。   美得圆滑匀称,细腻精致,玲珑剔透,美得隐隐约约,美得韵味十足,美得诱人三分,突然,狩琪腹部一股燥热涌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别开撩人心弦的玉足,轻轻把它送入被子。   他敛住情绪,扫了一眼寒着脸的向阳:“公子也累了,上来歇会吧!”   掀开帘子,向阳上来坐在狩琪的对面,他的脸色露出可疑的潮红,他看着狩琪的目光游移着,最后把游移的目光投到了华丽的锦被上,似透过华丽的锦被,看到一双养眼的美丽的玉足,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女人的脚,今日无意间被他扑捉到了,原来女子还有这样神圣和完美的一面。   女人的美丽,除了脸蛋、身材、一双芊芊玉指以外,还有不为人知的芊芊玉足,这种美让向阳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是愣愣的瞧着薄被发呆。   真是没有料到,这个恶女睡着了还有其可爱的一面,最好她永远就这样睡着,显出可爱温柔的一面。   向阳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扑哧”一声轻笑落在他的耳边,令他的脸更红了,他就像一个偷腥的猫一样,害怕被人发现,眼里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怪异的表情。   “公子请喝茶。”不知何时,狩琪已经给他倒满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他几口就将杯里的茶喝光,才把莫名其妙涌出来的燥热给压下去。   紫薇翻了个身,头滑到枕头下,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口里不知说什么,又沉沉的睡下去了。   “这一趟出远门,真是把郡主累坏了,一路而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缠绕着她,使她在梦中也不断回放着,睡不安稳,以前,郡主睡不好,我只要给她足底按摩,她很快就会入睡,今日情况不同,郡主心事重重。”低下头把紫薇的身子扶正,从身后找出一个抱枕塞进她的怀里,双手搭在抱枕上,让她找到安全的感觉。拿起薄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侧耳倾听着均匀的呼吸。   狩琪伸手一指:“向公子过来一述。”他起身来到门边,用手在车壁上轻轻一按,完整的车壁突然从中间自动打开了一道门,把撵车分成两半。   撵车里还有一个隔间,里面富丽堂皇,布置得极为精致和考究。狩琪弯腰到了隔间,向阳也跟上来了,撵车内十分宽敞,紫薇睡在里面,车门半掩,狩琪好随时观察紫薇的情况,以便进去侍候她,两人就在隔间里,坐在矮几上低声交谈起来了。   “公子一路风尘,辛苦了,一路上,我与公子相聚的时机不多,现在得空聚在一起,我请公子喝一壶酒,解解乏。”狩琪打开后盖,从里面拿出一些食物,当成下酒菜,再拿出两壶酒,搁在矮几上,向阳眼里闪过一丝妒忌,他在外餐风露宿,他却在这里陪着紫薇喝酒聊天,拥抱美女,享受着美食,真是同人不同命。   突然,他内心里产生出了一丝懊悔,干嘛当时不选择当近夫,好近前专门侍候她。不用在外餐风露宿,烈日暴晒。   向阳自怨自艾着,似乎忘记了这样的分工是两人临出府的时候,他专门挑选当侍卫的,自从绣球一事发生以后,他就觉得他与紫薇之间产生了隔阂。   他害怕见到紫薇,怕他专门挑他的刺,揭他的短,所以他不愿与紫薇走近,免得两人见面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老是看他不顺眼,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找他的麻烦。   向阳自动提出来,两人分工合作,攘外必先安内,狩琪负责安内,向阳负责攘外。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是向阳在打理,偶尔有一些拿不准的就过来请教狩琪。一路上,两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太阳快落山了,向阳越走越不对劲,脑子里有一个问题挥之不去:郡主是个女流之辈,也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子,她主动请缨出使连城,是莽撞,不量力而为。害他跟着受罪。   皇上是一国之君,高瞻远瞩把握全局,他不应该视国家大事为儿戏,派郡主出使连城?   向阳憋了一肚子话,找不到人倾述,心里堵得慌,跑到这里准备埋怨紫薇,没想到过来看见的是这一番情景,他张口结舌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把自己没有想通的一些问题说出来,希望狩琪帮他释疑解惑。   “公子,我平生最敬重你,你是一个最睿智的人,你说说,皇上是不是昏了,赐一个小女人当都察御使,这说出去笑死人了,周围列国还以为启国无人,派一个小女子去赈灾,何况那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谁会听她的。灾区的灾情不知是天灾还是人为造成的灾难,假如没有平复灾情,那岂不是令百姓不满?”向阳抱着酒壶猛喝了一大口,喝急了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他挥起袍袖摸了摸嘴角,再捧起酒壶猛喝一大口:“好酒。知我者公子也,公子不愧是我的知音。”   从车帘里射进了些许晚霞,打在圆圆脸上,使圆圆脸艳丽十足,几口老酒下肚,他喝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将刚才产生的怨气和妒意给驱散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你认命吗   狩琪轻笑着,自然明白向阳口里知音的含意,他对府里的五位公子的秉性了如指掌,知道向阳头脑简单,遇事莽撞,对紫薇的情愫很复杂,恐怕有时候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和感情。   他从福伯的口里,得知向阳进府的目的,是为了振兴向家。自此他就特别留意向阳,发现他喜欢跟在紫薇后面跑,编织一些小玩意经常哄着她,刻意巴结讨好紫薇,紫薇确实对他不错,也赏赐一些好东西给他。   他喜滋滋的抱着一些瓶瓶罐罐,在公子面前显摆,气得其他的几位公子眼红。   当时的向阳意气风发,得意洋洋,显得与众不同。得到郡主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蒸蒸日上,仅次于他。   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使他陪受打击,醒过的紫薇与原来不一样,向阳失去了紫薇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开始下降了,曾经受到他奚落的公子,趁机欺负他,他受到郡主的冷落,遭到人们白眼,心里异常苦闷,直到现在他都不知自己为何失宠。   由爱生恨,对她产生了抱怨的情绪,他们之间的心结本来就没有解开,现在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月月又横亘在他们中间,使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更是尴尬,向阳许久都不愿来到她的面前向她请安问好。   他坐在撵车内,看见向阳骑着高头大马一直紧跟撵车,就猜测他想进来与郡主聊几句,改善他们的关系,最后始终没有勇气掀开帘子入内,撵车内说笑声停止以后,他才过来开口跟他搭讪。   “酒能解忧,也能解乏,向公子干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狩琪见向阳抱着酒壶几口就把酒喝光了,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就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坛好酒,他抱起酒坛朝矮几上一顿,震得矮几晃了晃。   向阳眼睛放光,随手把空酒壶扔到窗外,抱起酒坛摇了摇,脸上露出了喜色,迫不及待的揭开红绒布,撵车里弥漫着酒香,向阳大赞:“闻香知酒,好香,好酒,好酒。公子,何时珍藏了一坛上好的杜康酒。”   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他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入喉口感几好。窖香浓郁、甘绵纯净,喝急了呛得他猛咳了几下。   “公子,此酒性烈,柔润芳香、醇正甘美、回味悠长,杜康酒要慢慢的品味。”狩琪温和的笑着,拿出两个大碗,抱着酒坛往碗里倒酒,一股酒香肆虐的地窜入鼻尖,蔓延进心间,撵车里飘着淡淡的酒香。   向阳低头看见大碗,看见杯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注视着杯中的倒影,看见晃动的影子里,闪出一双修长的大手,脑中浮现出刚才狩琪握着一双小脚的情景,隐约看见那一双如玉的玉足,美得令人炫目。   一个覆着酒气的境像起始了了幕。眼眸无意间落在地上的绣花鞋上,心里醋意翻涌,酒入喉,失去了刚才滋味醇厚,进口甘美,入喉净爽的滋味。   他拂开狩琪的手,一把抱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   “向公子,你这样喝会醉的。”   “醉了好。醉了好,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好。”向阳挣扎着又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打了一个酒嗝。   他只想一醉方休,忘记一切。   在这个小女人的面前,他碰了几次壁,磨灭了他的年少心性,抚平了他初出茅庐尖利的棱角。满心期许得到她的赏识,谁知她醒过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不知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一切都变了。   变得面貌全非,他已经不认识她了,她也忘记了他对她的一切过往。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月银换酒喝。   美酒入口,酒香浸齿,心中的悲苦应了那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找到了最好的宣泄方式:饮酒。   他愿意把他所有的愁苦都寄托在酒中,在酒香横陈的地方宿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求寻解脱。   突然,他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沧桑的感觉,他用压抑的声音闷声闷气的说道:“琪公子。好酒。”   “向公子,少喝一点,免得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我就是想买醉。”向阳的声音充满着沧桑。   与其为了振兴向家,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劳碌奔波委屈自己甘做夫侍,不如在酒液间快活逍遥。   “琪公子,你认命吗?你才华横溢,怎肯甘做郡主的夫侍,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懂。”   狩琪温柔的眼眸落在向阳的脸上,见他面目扭曲,一双圆圆的大眼,露出茫然的神情。他就明白了他现在纠结着命运。   他神情平和,反问了他一句:“向公子你信吗?”   “原来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公子我活得好累,我活得好累。”向阳抱着酒坛,嘟嘟自语。   是啊,这一切终归都是命。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么他必然活得很累。他想要王爷扶持他的家族,让他的家族在江湖地位中拥有一席之地,要想得到王爷的扶持,必须得到郡主的垂青。而郡主已经今非昔比,看样子,他想从郡主哪里得到好处,恐怕遥遥无期。   他把手伸进怀里,怀里揣着家书,现在他很怕看到家520小说就犹如看见父亲的那一双期待的眼眸,他害怕看见父亲眼里的希翼,这一份期待沉重的令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从来不关心他在府里过得好不好,生活是否如意?他心里永远只是惦记着向家的复兴。父亲这一辈子最大的夙愿就是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向家的振兴,那么他死也瞑目了。   前几天,父亲请人捎带了一封家书,叮嘱他要好好的侍候郡主。   寥寥几字,他就可揣摩出父亲的心意,父亲是在责怪他没有尽到向家长子的责任,直到现在还偃旗息鼓,王爷没有任何动静,打算扶持向家。父亲对他很是失望,猜测出他在府里的表现不尽如人意,没有得到郡主的青睐。   这样的结局是父亲不愿意看见的。   向家躲避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休养生息了许久,向家要有所作为,已经时不我待,要振翅高飞。   当向家崛起的时候,就是他载誉归来之时,作为向家的功臣他会迎来向家上上下下的热烈欢迎。   如今,他除了竹篱茅舍的方寸之地,在方寸之地休憩,用仅有的月银换酒,躲进小屋成一统,喝酒自我安慰以外,在梦里也没有出现郡主的倩影。昔日他抱着郡主卿卿我我,聊着开心的话题,带着郡主去放风筝,郡主开心的拍着巴掌:“哈哈哈,好玩。”的情景再也寻不到了。   他现在孑然一身,连郡主的手都没有摸过,哪里会得到郡主的垂爱,天意弄人,在他最不如意的时候,跑出来一只绣球,像一根刺一样砸在他的心里,令他对郡主更是退避三舍。   从来不知愁和苦,以一张阳光笑脸示人的人,现在是满腹心思,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用手沾着酒液在矮几上写下:“算命”两字,表示他现在很想算命,看看自己流年命运如何?   “呵呵呵,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何事可困住向公子,竟然相信算命瞎子的无稽之谈。”狩琪看着矮几上渐渐消失的字迹,带着玩笑的味道,打消他因心中苦闷,淤积心中的不快。   向阳坐在矮凳上,头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束着,喝酒喝得燥热,脱去身上的黑袍,露出了里面一件宽松的衣袍,解开了衣领上的几颗扣子,娇嫩的肌肤从衣领上露出来,光滑细腻,胸脯上滚落着几滴酒液,平添了几分豪放。   向阳微眯着眼眸瞧着地上摆放的十分整齐的绣花鞋,心里醋意翻涌,酒入喉也失去了酒的绵柔的味道,绵柔的味道里参杂了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很怀念昔日几位公子在一起的时光,可惜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也许连城事毕,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   脑子里回荡着一个一个碎片,在酒香横陈的小酒肆里,几位公子把酒言欢。   在月光下,一个落寞与孤寂的身影在冷冰的月下徘徊,曹公子提着酒约他赏月饮酒,对饮成三人。   在蝉鸣的夏夜里他被燥热折磨得翻来覆去的时候,水公子过来邀他一起下到荷花池去游泳驱赶燥热。   “向公子,何时学会算命了?那就请你算一卦,皇上为何派郡主到连城。”狩琪扫了一眼落寞的向阳,轻笑出声。优雅的抬手在碗里满上酒,十分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免得他老是对刚才的一幕念念不忘,心里产生了落寞的情绪。   向阳嗜酒如命,连连与狩琪碰碗喝干见底,两人连喝了两坛好酒,酒真的能解忧,喝得向阳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的眉毛微微朝上一挑,话夹子打开滔滔不绝。   “琪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样的难题甩给了我,谁不知圣意难测?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岂敢妄猜圣意?”向阳睁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碗一顿,不明他的话中含意。反过来追问他。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她是妖精   “你再算算!”狩琪用手指沾着酒液在矮几上,画了一个大圈圈,在大圈圈里面,并列画了三个圈圈。   中间一个圈圈,画好了一个小女孩,接着在左边的圈圈里,添上了一个小男孩,右边的圈圈空着,他停下,要向阳算一卦,右边的位置应该是谁站立。   向阳摸着自己的脑袋,咧嘴嘻嘻的自嘲着:“琪公子,你可是了解我,我平时拿起书就头痛,只是知道习武,大字不识几个,胸无点墨。占卜相命是高深的相命之说,如擀面杖吹火——我一窍不通,你掉我什么胃口?拿我开玩笑?”   狩琪微笑不语,向阳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看见狩琪碗里的酒只剩下一半,他赶紧抱起酒坛讨好的给他满上,推到他的面前。   双手抱拳行礼:“琪公子,我粗人一个,没有你那么多的弯弯绕饶,你不要文绉绉的,早一点揭开谜底吧。”   “向公子莫急。一步一步来。”狩琪温柔的笑着,挽起袍袖,伸出手指头在碗里再蘸一点酒液,指着一男一女:“猜猜一男一女是谁?”   “一男一女,这……?”向阳心一跳,脑子里突然闪过豫王的身影,他护送紫薇进宫后,看见紫薇从皇后寝宫出来,在经过凉亭的时候,被豫王挡住,两人就在皇宫里,交谈甚欢,估计就是那一次,豫王看上了她。   豫王为了紫薇,在御书房里向皇上求婚,激怒了皇上,皇上罚他禁足,禁足期间,豫王专程赶到十里坡为紫薇送行,傻子也会看出豫王的心思。   皇上的暗探遍布天下,豫王这样做犯了大忌,莫非此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大事渲染,大作文章。   他把紫薇与豫王交往的过程都告诉了狩琪,见狩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讶异着问道:“你是说,郡主接到这一趟差事,与豫王有关?”   举起的碗放到了矮几上,狩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眉毛微皱,望着的窗外移动的树木沉默着。   见狩琪在沉思,向阳不敢打断他的思考,别过脑袋,朝紫薇瞟了一眼,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薄毯滑到一边,绿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好美的莲花秀足。   他的眼皮直跳,赶紧别开,眼睛望着窗外,强迫自己看着窗外驶过的路边的景致,心里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增强自己的定力。   歪和尚念歪经,向阳念着念着,把“非礼勿视”改为“非礼可视”。   紫薇身上似有一股魔力,使他无法抵挡诱惑,把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睛从窗外拉回来,转到她的身上,目光缓缓从她的娇美的脸上移到了华丽的锦缎,又从华丽的锦缎移到榻上的绣花鞋上,软缎鞋面上绣的花样,发出无声地妖娆,发出诱人的邀请:请君入瓮   突然,向阳的喉咙里发出了咕隆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眼角有些热,他赶紧低下脑袋,猛的灌了几口酒,将涌上来的燥热给压下去。   “咕隆咕隆”的吞咽声惊动了狩琪,他收回了黑眸,对上了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睛,向阳看见黑眸射过来,赶紧侧过身子,嘴角轻抽,不好意思捂住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圆圆脸泛起了酡红,他尴尬的责备着:“郡主还是像从前一样,睡觉也不安分。”   “郡主有心思,所以睡觉也不踏实。”   “哼,那是她自找的。叫她不要搅下这个瓷器活,她偏不听,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最后把我们都拉下水,跟他一起下连城。”   “事到如今,恐非她所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上不该惹的人。”   狩琪平时极少说这么多的话,现在事关重大,他已经说了不少,相信向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向阳对他的话有所顿悟,他微微笑了一下,起身来到里面,走到床前,一股淡淡的熏香飘过来,狩琪别过脑袋,避开熏香的冲击,弯腰把绣花鞋摆放整齐。   狩琪微微笑了一下,动作十分优雅,不用回头,他也可猜出身后一直有一双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见他手里拿着绣花鞋,眼里闪过妒意。这些事情他原来也做过,只是那时年幼,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今日看见绣花鞋诱人的花样,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向阳从他的肩膀上看到对面的小床,他呆呆的看着安睡的紫薇,满脑子都是一双修长的大手,脱下一双绣花鞋,握着晶莹剔透的玉足,温柔细心的呵护着,他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暗暗心惊,没有想到狩琪已经对紫薇产生了情愫,也许狩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突然,他举起大碗一气喝干了碗里的酒,突然,他好想醉了,巧的很,今日,他喝了近一坛好酒,也没有醉意,他进入自我的世界里,忘记狩琪的存在。对狩琪说什么都充耳不闻。反而,脑子里的一些画面不断的反复出现,令他心潮澎湃。   抓着碗的手,不由紧紧的握住碗边,心里暗暗思付:如果他与紫薇的关系可以回到过去,他也会留在她的身边,与狩琪一起侍候她。   狩琪不用多想,也会猜出向阳此时,心情极为复杂,宽阔的后背尽量挡住嫉妒的眼睛,尽到一个夫侍的责任,不动声色继续照顾着紫薇,把滑下来的薄毯朝上拉了拉,将一双玉足塞进薄毯里,重新把她盖严实,再回到矮几上,他又在矮几上画了一个小人,把空缺的哪一个画面补齐,在圆圈里有两男一女,女的站在中间,男的分立在两边。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也许皇上是爱子心切,把郡主支开,是为了豫王和太子。”   这个女人真是贪心,府里有狩琪、有水芝寒、有他,她还不满足,还要到处招惹别人,惹得豫王对她动心,太子对她动心,现在看来狩琪也对她动心了,她莫不是一个妖精变的,到处招蜂引蝶,去惹祸。   他忍不住把酒往矮几上一顿,由着自己的思路,压低嗓子愤愤的哼唧着:“她是妖精脱变的,她是一个惹祸精。”   狩琪也不管向阳是怎么想的,他放任向阳的思路天马行空在游移着,他只是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向阳,帮助他看清事态的发展:“皇上子嗣不多,只有太子和豫王两个亲生儿子,他们的母亲贵为皇后,无论是太子,还是豫王,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看上郡主,郡主必然进宫,可是阴差阳错,两人同时看上了郡主,这对皇家而言不是好事,是祸事。”   狩琪微眯着眸子,秋风吹进撵车,吹得车帘哗哗的响,从扬起的一角向外看去,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荒凉的风景在车窗外不停的变化着,改变了狩琪此时的心情:“为今之计,走为上计。郡主走是对的。   “难道此计是你设的,是你暗示郡主离开京城?”向阳跟着狩琪的目光看向窗外,满眼的荒凉,满眼的寂寞,不懂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他转过脑袋无意间捕捉到了狩琪脸上稍纵即逝的晦暗。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吃惊的睁大圆圆眼睛,哑声询问着。   “是的。”狩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向云淡风轻的表情,显出一丝阴霾,无奈的语气使向阳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狩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窗外飘进来绿洲,小路两边都是树木,与荒凉原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撵车已经快接近目的地了,   向阳满眼的荒凉此时变成了惊讶:“你为何这样做,难道你不知连城是南宁的势力范围,或者准确的说是南王爷的势力范围,你派郡主去虎口拔牙,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王爷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拔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见向阳吓得不轻,狩琪又恢复了优雅的神态,轻笑出声:“公子,请你把事情的顺序摆对,是郡主流露出不愿进宫,我只是顺着郡主的意,不愿她卷入皇宫的权利争斗中,帮她出了一个点子而已,这个点子好像出对了,坏水变成好事。皇上乐见其成,希望皇室保持着安静祥和的和谐的局面,也顺着她的意下旨,赐封她为都察御使。郡主到了连城,天下就太平了。”   “我不懂,天下兴亡与一个小女子有何关系?你这样说未免夸大其词了吧!”向阳拧着脖子,凑近他的面前,声音更低的质问着。   他的脑袋快挨近了他的脸,狩琪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避开他嘴里喷洒出来的酒气,身子朝后一仰:“请你算一卦,郡主离开京城以后,京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哈哈哈,琪公子,你太抬举我了,这一个任务我无法完成。”向阳举起大碗喝了几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坦诚对话   “向公子,你经常在外面跑,打听到了京城有何趣闻?”狩琪坐在向阳的对面,端起大碗,抿了几口酒。眼里含着笑意,随意问了一句。   “皇家的事情讳莫如深,普通老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与郡主远行有何关系?”向阳一愣,抬眸望着含笑的儒雅的面孔,不明白他为何把话题扯远了。   “有啊!”   向阳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回忆起来了在酒肆里的一些情景,把道听途所的一些八卦新闻翻起来,抖开告诉狩琪:   “前几日我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听见京城人士聚在一起议论,皇宫里有喜事发生,太后要做六十大寿,王公大臣趁此机会要巴结皇室,纷纷派府里的一些下人出来采办,花高价购买稀奇古怪的珍宝,进宫为太后做寿。”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低沉下去了,酒壶举在空中不动了,一双疑惑的眼睛瞧着黑眸里闪过的一丝琉璃光彩:“琪公子,京城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为太后祝寿,为太后祝寿与郡主远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其中有关连吗?”   “有啊。”狩琪淡淡一笑,拿起筷子从盘中夹起一块切好的牛肉,低下头轻轻的咬一口,十分优雅的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吃的十分从容,把最后一块肉咽下去以后,他才从袍袖里抽出手帕,轻轻的在嘴角擦拭一下,随手把手帕放在矮几上,瞥了一双冒火的圆圆眼。   向阳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狩琪,动作优雅,从容的把盘子里的牛肉吃下,再耐心的等着下文,等了半响,除了挤出来“有啊”两个字以外,就消音了。   向阳气得再也耐不住了,伸手夺过他面前的未吃完的一盘牛肉,直截了当把心里的话道出来:“琪公子你慢吞吞的何意?我是急性子,你有话早说啊,干嘛说一半留一半,让我猜,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算卦,干嘛老是逗我?你老实告诉我,皇宫里为太后祝寿,是否还有其它的深意?”   “呵呵呵,向公子越发聪慧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修长的玉指敲打着矮几,向阳随着玉指的指点,看到矮几上渐渐淡去的两男一女。心里漏掉的一些东西,慢慢的捡起来了:“你是说,太子和豫王都争郡主,此事惊动了朝野。”   “公子一语道出天机,皇上为太子指婚。谁知太子不知庐山真面目,公然拒婚。豫王趁太子还没有明白过来的空挡,马上赶到御书房向皇上要求赐婚。把郡主赐给他做豫王妃。本来豫王的要求无可厚非。可是皇上必须考虑王爷的感受,他在等合适的机会消除太子拒婚所带来的负面的影响,等人们淡忘太子拒婚这一件事后,再把郡主赐给豫王做豫王妃,这对皇室而言也是一桩美事。”   狩琪见向阳听得津津有味的,语调一转,继续说道:“谁知中途发生了变故,太子明白过来自己错过了郡主,十万火急的跑到御书房向皇上要求赐婚。太子拒婚在前,豫王求婚在后,跟着太子又求婚,打乱了皇上的全部计划。郡主嫁给谁都不好,势必引起兄弟两人不合,为启国埋下隐患,动摇国本,这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愿意看见的。”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豫王如何争过他。只要太子坚持已见,太子必然赢。”向阳觉得狩琪说得有道理,但是,他脑子里始终留有残留的记忆,就是太子比豫王更有竞争力,他大着舌头问道。   “你呀,酒喝多了,大脑不灵光了,凡是身居高位的人,怎么会不去想更高的上位?豫王从小好学上进,多才多艺,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好皇子,在宫廷内外,朝野上下留下了极好的口碑。许多大臣围绕在他的身边对他赞不绝口,必然有人怂恿豫王立志,豫王非等闲之辈,他府里就有许多义士,成为他的门客,流星就是他府里最为出色的谋臣,长期为他出谋划策,两人的互动十分默契。足以说明豫王已经有了野心,如果他娶得了郡主,他就会得到王爷的支持,如虎添翼,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这就是豫王向郡主示爱的目的。”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受教了,佩服琪公子高瞻远瞩,洞悉一切。”向阳竖起大拇指赞着,喝了几口酒,从盘中拿起一根鸡腿,啃了起来,啃光了鸡腿的鸡肉,随手把鸡骨头扔到窗外。   你现在该明白皇上一怒之下为何罚豫王禁足,派太子远离京城去视察灾情,皇上采取的是釜底抽薪的做法,不给太子和豫王与郡主接触的机会,断了他们的念头,趁太后六十大寿之际,为他们指婚,也许,郡主回京之时,就是太子和豫王大婚之时。皇上这一招其实是一石三鸟,既不得罪王爷,同时避免太子和豫王伤了和气。”   “郡主不进宫免伤兄弟的和气,我懂,只是你刚才所言郡主不进宫,皇上不会得罪王爷?我就不懂了。”   “王爷是启国的长城,手握军权,启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王爷的麾下,皇上都要敬重王爷三分,王爷就郡主一位爱女,如果谁把郡主当成棋子,伤害了她,王爷会拼命的。”   “哦,明白了,王爷害怕别人打郡主的主意,不想郡主成为棋子,被人操纵,所以王爷不想郡主入宫,只想郡主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郡主注定不会平凡,她此身必然会惊天动地。”   “明知不可为,为何要为之?豫王赶来为郡主送行是想表达一个什么信息?”   “豫王是在试探各方的底线,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娶郡主为妃,希望他的诚心可以打动郡主,让郡主产生感激之情,寻求王爷的帮助和庇护,只要王爷肯伸出手,他的愿望就可实现。”   “王爷如何伸手?你忘记了,宫里有一个规定,就是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的未婚配的千金小姐,都可参加太后的祝寿,而郡主有夫侍,她不属于这一次应邀的范围内,即暗示着郡主不符合进宫选妃的标准。”   “哦,明白了,王爷不想郡主成为棋子,却把我们当成了他的棋子,从小把我们五人招进府,成为郡主的冲喜夫侍。现在我们在王爷的训练下,已经长大成人,王爷也没有发话告诉我们何时与郡主圆房。这里就留下了一个伏笔,我们都会成为王爷的棋子,只是我们这些棋子怎么使用,王爷暂时按兵不动,我无法洞悉王爷的心思。”   “是啊!如果王爷愿意郡主进宫,就会遣散府里的夫侍,我们都会离府各奔东西,太子拒婚惹恼了王爷,王爷必然不会中意太子,如果郡主成为豫王妃,太子一定会觉得受到了威胁,随时防备豫王,甚至寻找机会对他不利,如果事情走到这一步,王爷必然会出手,参太子一本,太子会输无疑。”   “那时皇上就会对太子产生不好的印象,慢慢的疏远他,豫王利用这个机会,重拾信心获得皇上的好感,他就会按照自己的设计,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目标的。”   “估计,太子是不会上当的!”   “王爷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呵呵,所以豫王的心思白费了。”   “除了试探,还是试探,别无他法。”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推演了一遍,然后相视一笑。   事情是否会按照他们推演的结果发展下去,他们不得而知,他们只有静观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的看下去。   撵车继续行进,爬上了一个山坡,在山间穿行,山间弥漫着浓雾,盘山小路若隐若现,层层的梯田从山顶伸展下来,分割成不同形状的色块,宛然一副精美的油画。时而显现出奔跑的动物的身影,让这动静之间呈现了一片祥和。   偶尔从云隙中透出几缕阳光,如一道道光柱围绕着远处的一座山峰,狩琪突然感觉那里似乎有神仙居住,于是久久的注视着,心里居然期盼会有奇迹出现。然而一切皆是徒劳,当云层移过,光柱陡然消失,山还是山,依然浓雾笼罩,许是仙人飞离了吧。   此时,沿路的山石也多了一些看头,润润的显出各自的纹理,有的像交错的水道,有的像大漠孤烟,有的像阡陌纵横,有的像鲜花簇簇,还有的像人、像动物,各式的图案罗列排开,好似进入了画廊。这些景象恐怕只有在雨水冲刷了泥尘之后才可以一一目睹吧。   车轮依旧前行,车窗外的一切依旧在有序的后退。   离京城越来越远了,离连城越来越近了,狩琪的脑子又围绕着连城做文章,思路渐渐打开了,满眼的荒凉变成了满眼的生机:“我明白了,皇上对连城的灾情很是恼火,可是碍于南王爷的面子,他没有公然的训斥他,无形之中借郡主之手,把王爷躲在背后的龌龊之事给揪出来,给他一个警告,连城之行,表面上看起来是郡主与南宁的私怨纠缠,其实是两大王爷的争斗,所以,我必须出面助郡主一臂之力,事毕,也许是我们离开王府的时候。”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王爷何意   “你说,我们离开王府,王爷是否会责怪我们?”听了狩琪的一番分析,向阳心里有一些压抑,此事关系到自己,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倾听着,当狩琪说到连城之行以后,他们可能会离开王府,脸上笑容消失了,脑子里闪过王爷威严冷凌的俊脸,浑身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产生了惧意。   “说老实话,我虽然跟随王爷的时间最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摸透王爷的心思。不知王爷在想什么?”   一双黑眸一直注视着外面,声音低沉暗哑:“郡主曾经跟我说过,郡主离府之时,叫王爷不要管郡主府的事情,郡主府她做主。至于王爷是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许多事情都会在连城之行得到了结。”狩琪望着窗外的逝去的风景,温柔的声音在撵车内,不紧不慢的缓缓述说着,他的语调十分平稳,没有起任何波澜,似乎他跟随郡主出府,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撵车内一片静谧。   向阳沉默了,狩琪的话道出了问题的要害,令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王爷在想什么?将来如何对待他们?   郡主已过了及笄之年,公子们早就行过弱冠之礼,可是王爷和王妃从来就没有明确他们的身份,目前的他们还停留在昔日冲喜的夫侍的身份上。   “冲喜夫侍”使他们很尴尬,向阳喜欢跑到街上的小酒肆里去喝酒,小儿专门给他留下一张靠窗的桌子。   他喝着酒,吃着下酒菜,眼睛望着窗外,街上车水马龙热闹的集市,一些八卦新闻有意无意的落在耳里。   酒肆里真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们聚在一起东拉西扯、说东说西,外地进京的人对京城的趣事比较感兴趣,人们东拉西扯自然把话题扯到了南宁身上,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后来,人们七说八说的又把紫薇卷进来了。他才开始留意了,竖起耳朵听着。   两大郡主,一样的货色,贪图美色,夫侍成群,个个心狠手辣,南宁一下子杀死了四位夫侍,向阳马上脸上变色,眼里喷出了火花。只是他忍住了,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遭到众人的嘲笑和谩骂。   一位山东大汉不甘寂寞,也来了劲,问道:“听说紫薇郡主也不逊色,养了一头狼,这一头狼专门处置不听话的人。”   “狠啊,与狼共舞!”   “真是不明白,这样狠毒的女子,为何还有人甘心做她的夫侍。”   “王爷富可敌国,他们自贬身份,热脸贴上郡主的冷屁股,钻进小女子的石榴裙下,还不是贪图富贵,攀上高枝,飞上枝头。这也是图上位的捷径啊。”   ………!   向阳手里的酒杯捏碎了,瓷片划伤了手指,酒液和着鲜血一起顺着手指流到了桌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差一点冲过去对着人们扭曲的嘴脸狠狠打一顿,出口恶气。   可是他最终忍住了,目光一一扫过人们眼里的复杂的目光,这些目光里有羡慕的、有鄙视的、有瞧不起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做人。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郡主的夫侍。   他一甩衣袍起身离开污浊的地方,免得污了他的耳。他气鼓鼓的回到院子里,倒头蒙上被子就睡觉。   躲在被子里狠狠骂着,一群鸟人不知道真相,闲得发慌,坐在酒肆里胡说八道,事情哪里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真是有苦难言。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郡主这里捞到任何好处,他已经失去了郡主的宠爱。据他观察,袁野,曹风,水芝寒都与郡主离心离德。离得很远。五人中郡主就听狩琪的话。   别人可能以为郡主与狩琪住在一起,一定会做一点别的什么事情。他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经常跟随在她左右,他知道谁也没有与郡主同过房,狩琪即使深得王爷和王妃的信任,他也只是限于对郡主饮食起居的照顾上,从来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入的接触。   这个尴尬的身份,使袁野和曹风极为不满,他们与狩琪合谋,狩琪使的计妙不可言,郡主不知不觉中上当受骗,竟然放他们离开了。   他们勇敢的跨出了一大步,离开了郡主府,另谋高就,寻找其到了新的出路。   他们离府以后,狩琪吩咐一切照旧,照样给两人发放月银,院子里的一切用度都给他们留下来,等着他们回来领。院子的下人照样天天打扫着庭院,盼着公子回来。   可是一晃快一年过去了,公子始终不见踪影,纸包不住火了,下人开始感觉不妙,心里的阴影不断扩大,担心公子不会回来。一旦这个念头冒出来,不好的念头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他们到处互相打听着,也无人知道公子的下落,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下人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心情,一边尽心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他们的心如萧瑟的秋天一样,心里拔凉拔凉的。   府里的下人对公子去向讳莫如深,不敢随便议论此事,因狩琪下令,随便议论公子的事情的下人,掌嘴五十下。谁也不敢多嘴了。   就这样。狩琪把袁野和曹风离府的事情给瞒住了,王妃至今不知情,也没有派福伯过来询问府里的相关事宜。   曹风和袁野离府已经有半年多了,曹风跟着王爷屡立战功,深得王爷的信任,王爷越来越喜欢他了,火速把他提拔为副将。   从曹风送过来的信中,他们得知,王爷对他的部下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郡主的夫侍,对他冲喜的身份绝口不提,似乎对他的身份重新进行了定位,他以副将的身份跟随王爷出生入死。   在人们的印象当中,曹风是个军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武功卓绝,冲锋在前,奋勇杀敌,成为继王爷之后,又一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同时也令他忘记了他是郡主的夫侍。   向阳捏着信,从字里行间里。可看出曹风对夫侍这个身份感到羞耻,觉得有辱男人的尊严。   信的末尾,他加了一句,建议他们离府寻找到另一个开阔的天地。   袁野的心雀跃着,他跟着效仿,曹风前脚走,袁野后脚就跟上了,他离府后,马上把郡主给他的醉香楼改为酒楼,后来又把酒楼改为影楼,以此抹杀郡主留给他的一切记忆,以楼主的身份在外面活动,负责收集情报,与隐楼相对抗,成为京城最有实力的两大消息楼。   袁野的生意火爆,天天开门做生意,天天有人上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都冲着他良好的信誉,愿意跟他做生意。他日进斗金,在府外过着优哉游哉逍遥的日子。   袁野确实是一位做生意的天才,野心不断膨胀,生意的触角已经由京城转移到了锦城,上个月他跑到锦城收购了几家妓院,把妓院统统改行做起了影楼。开起了分店。   他们相信王爷的眼线遍布天下,王爷一定知道袁野的事情,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王爷都保持着沉默,不知王爷在想什么?向阳深有同感,对王爷的心思摸不透。   这些铭感的话题触动了两人的神经,他们深深的陷入了思考当中,显得心神不定、忧心忡忡。   向阳坐在撵车闷头喝酒,狩琪偶尔也喝上几口酒,两人心照不宣,不愿再深入交谈下去了。   “哎”   “哎”   不知谁叹了一口气,另一个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狩琪温和的笑了笑:“向公子喝酒。”   “好,喝酒。”向阳应和着,口里应着,手落在碗边,不动着。脸上的幽思还未消退。   恰好这个时候,紫薇翻过身子,侧着身子寻找着热量,朝着有体温的地方靠了靠,靠近大腿她就停住了移动。一直藕臂从薄毯底下伸出来,软软的搭在床沿上。   狩琪侧过脑袋看着紫薇,她窝进软榻里,华丽的锦缎凹凸有致,显得娇小玲珑,绣花的薄毯盖在身上,竟有几分脱俗,没有一丝刁蛮和野性,完全是一位娇弱的娟秀的小美人。   黑眸里含着温柔,不知不觉狩琪嘴角挂着微笑,过一会儿,放下酒壶,把藕臂塞进薄毯里,轻轻的笑着:“调皮”   向阳放下酒壶,扭过脖子瞥了一眼,瞧着睡相不雅的紫薇,   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王爷直到现在都没有表态,说不定与郡主有关。”   向阳坐在狩琪对面,转过头看到了黑眸里流露出的脉脉温情,他也有同感:“是的,不知郡主采用何种手段说服了王爷,王爷爱女心切,由着郡主。”   “呵呵呵,公子所言极是。”向阳大脑里闪过一丝灵光,眼睛落在绝美的小脸上,发出了感叹。   得到狩琪的赞同,向阳不禁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心里有一些沉闷,这个感觉令他心里一惊,他正准备开口进一步探狩琪的口风时,   突然,撵车外传来了一句话:“公子,负责警戒的侍卫发现从十里坡出来的时候,有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窜出来跟随车队。车队慢,他们就慢,车队快,他们也跟着快,很明显我们已经被人跟踪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恩威并施   “谁这么大胆?”向阳呵斥的声音刚落。   “吁”驾车的侍卫拉起缰绳,让四匹狂奔的宝马停下来,撵车的车轮摩擦着地面缓缓的停下来了。   这时,撵车外又响起了另一位侍卫的声音。   “琪公子,向公子,撵车拐过山坡,从山上下来了几个黑衣人,带着斗笠,披着蓑衣,估计这几个人一直侯在山上,看到郡主的撵车经过,冲下山不紧不慢的跟着撵车,在下派侍卫去询问,他们打道从另一个地方走了,事出突然,在下赶紧赶来向两位公子禀报。请公子定夺,下一步在下该怎么做?”   听到声音,向阳就猜出是他派去负责警戒的侍卫,沿途发现了异常,赶过来禀报。   向阳心一沉,他和狩琪定下的线路,如何被人得知的?一路顺风而行得七八天的行程,如果被人得知他们行走的路线图,会影响以后的行程,路途中会发生何事难以预料。   狩琪和向阳同时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两人相视一眼,眼里都现出疑惑:“两股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向阳唰的站起来,一股怒气涌上来,刚准备厉声大喝,狩琪温声压住了他的怒火:“向公子莫急,仔细询问,不要遗漏一些细节。”   向阳这才意识到了,紫薇睡着了,不能惊醒她,吓着了她,他转过脑袋看了紫薇一眼,她此时很安静,面朝车壁,身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侧躺着。   向阳暗暗嘀咕着:“幸好没有惊动她。”   他靠近车窗,掀开帘子,盯着一高一矮,正副侍卫长,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三句问话:“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跟踪郡主的车队?查出来对方是何来历没有?”   侍卫长满脸络腮胡子,他的个子高高的,比副侍卫长要高出半个头,他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答道:“公子,在下无能,没有查出来对方是何来历?”   “混蛋,这一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这个侍卫长干什么?”   “另一拨黑衣人是何来历,你查出来了没有?”向阳语气一转,冷着一张脸,朝副侍卫长喝道。   “向公子,在下汗颜,在下派出去查探此事的侍卫还没有回来,暂时无法得知是那一条道上的。”   “哼,一群废物,没有用的东西。如果被我查出,他们意图谋害郡主,格杀勿论,杀一儆百,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看谁还敢太岁头上动土。”向阳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双手握成拳,如果不是碍着狩琪在场,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这两个无用的东西。   撵车外,沉默着,两人垂下脑袋,不敢啃声,他们办事不利惹恼了向公子,也很自责。他们是向公子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不能替公子分忧,还让公子烦恼。他们站在原地心里惴惴不安,准备接受公子的责罚。   “公子,在下办事不利,愿接受公子的责罚?”侍卫长脸上发白,知道向公子定下的规矩不能废,办事不利此事不能善终,他悄悄别过脑袋与副侍卫长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无奈,他就主动承担责任,低声请求向公子责罚他,平息向公子的怒气,放过副侍卫长。   “去领五十军棍。”   “是,向公子。”侍卫长低着头朝向阳行礼,准备去受罚,副侍卫长感激侍卫长的厚待,他作为侍卫长的助手,失职了,侍卫长受罚,他也不会独善其身,紧随其后跟随他一起去领罚。   两位侍卫长的互动落在狩琪的眼里,他眼角噙着一丝赞许。曼声呵斥两人停下来。   “且慢,”狩琪出言阻止了侍卫长,侍卫长抬起的脚步生生的收回来,站在撵车旁边,朝狩琪行礼:“琪公子有何吩咐?”   狩琪一直坐在撵车内没有开口,这时见向阳气出的差不多了,就出声唤侍卫长回来,向阳冷着眼瞧了狩琪一眼,责备他多事。   狩琪温和的笑笑,对他眼里燃起的火苗不予理会,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狩琪抬手交给侍卫长一块腰牌:“一路而行,你两人辛苦了,现在你将功赎罪,戴罪立功,加强禁戒,在这七八天内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果郡主顺利达到连城,本公子不仅不罚你,还要重重奖励你。你下去吧。”   “公子不罚在下,在下感激涕零,在下一定将功补过,让琪公子放心,向公子放心,在下竭尽全力保护郡主顺利达到连城,完成使命。”   侍卫长接过腰牌,一看这是通关的腰牌,琪公子把郡主和他们的身家性命交给了他们两人,心里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他捅了一下发呆的副侍卫长,副侍卫长恍若做梦,从梦中醒过来,看到他手里的通关腰牌,相信刚才所见的一幕是真的,两人大喜过望,有了通关腰牌会省去许多麻烦,一路畅通无阻。这是一些外出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兄弟两人也是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他们知道琪公子交出了腰牌,就是交付了信任,两人受宠若惊,马上跪在地上朝着狩琪行大礼,像琪公子发誓效忠,一定护郡主的周全。   车帘的另一半掀开了,露出了向公子的半张冷脸,在他们头顶上落下了一声冷哼。两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子也朝向阳行跪拜之大礼,侍卫长对向阳说道:“多谢向公子不罚之恩。请向公子放心,在下即使拼掉自己的老命,也要尽心尽力的护郡主,一路平安的到达连城。”   “恩,去吧”一块腰牌就收买到了两人的心,狩琪对他们的效忠表示满意。   “是,狩公子。”侍卫长答应完了以后,还没有离开,他希望听到向公子的交代,半天也没有听见向公子说一句话,等来了一句冷哼,吓得侍卫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暗暗惊呼:“糟了,自己得到琪公子的赏识,得意忘形了,得罪了向公子了。公子不愿原谅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副侍卫长站在一边,他很少开口,他发现了向公子神色不对,猜出了原由,马上趋前一步打起了圆场:“琪公子,向公子,在下愿意跟随侍卫长,去追查黑衣人的来历,告辞了。”   他说着告辞,身子不敢动,悄悄的观察着向公子表情,见向公子冷面孔比刚才和缓了一些,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向阳冷着脸,冷声冷情的呵斥着:“这一笔账先记着,看你们的表现,表现的好将功赎罪,表现的不好,罪加一等。你可明白?”   副侍卫长大喜过望,马上点头应允:“向公子请放心,在下一定不会令向公子失望。”   侍卫长见公子终于开口发话了,心里压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他也过来表示忠心。   “哼”向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脑袋一缩就不愿在多看他一眼。   话落,侍卫长转过身子,不动声色的朝副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就闪身不见了,他也跟着转身离去。   两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狩琪的眼里,他才放下帘子,重新做回原位,靠在撵车内,轻挽阔袖,露出莹白修长的手,举起大碗对着向阳举杯:“公子,请。”   向阳冷着一张圆圆脸,斜视着自得其乐的狩琪,对他举碗相约无动于衷,而是从鼻孔里冷哼了一下。   他对狩琪的发号施令感到不满,两位侍卫长跟随他多年,是他一手提拔的,是他的人,他凭什么越级处理,挖他的墙角,仅凭一块腰牌就收买人心,他这样做叫他情何以堪,将来他如何在侍卫里立威。   狩琪亲和的举动没有打动向阳,他伸长一条腿,屈起一条腿,手搁在膝盖上,就是不肯抬起举碗,与他相碰。他不满的冷哼着,圆圆的脸蛋拉得很长。   狩琪放下碗,轻笑一声:“向公子,我们还有七八天的路程,不能自乱阵脚,黑衣人的来历还没有查清楚,就把自己的人弄得损兵折将,正中对方的下怀,所以你侍卫长目前不该处罚。”狩琪微微低垂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儿,才出言安慰着这一只犟牛。   “你也太胆小了,下属办事不利索就应该处罚,现在是敌暗我明,如果不从严处理,杀鸡给猴看,这么长的距离我怕还没有到连城,我们就会在中途出事了。”   “向公子,路途遥远,变数很大,更不可莽撞行事,施恩比处罚效果更好,令他感激涕零,会更加忠实公子与郡主。”   “哼,只要让我找到黑衣人藏匿的地方,我一定会把他的老巢给端掉,以绝后患。”   “向公子不可蛮干。”   “琪公子,你也太谨小慎微了,在路上杀死个人如踩死一只蚂蚁,谁还会把这一笔烂帐算得我们的头上。我们趁机把水搅浑,让他们狗咬狗,当他们打的不亦乐呼的时候,我们已经悄悄的进入连城。”   “向公子,恐怕你想得太简单了。”   “琪公子,我们离开京城,就离开了王爷的势力范围,离开王爷的庇护,为今之计,我们只要保护好郡主的安全,我们就好跟朝廷交差,向王爷交代,否则,稍有差错,我们将会客死异乡,谁也救不了我们。”   正文 第五百章 安排行程   “你的担忧有道理,只是我们连对方是敌还是友,都没有搞清楚,贸然行事,此举不妥,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会钻入别人布下的口袋里,陷入万劫不复的被动挨打境地。”狩琪提醒向阳不可莽撞行事。   “琪公子言之有理,看来要重新布置警戒。”向阳也赞成狩琪的猜测,他明白了郡主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一个风向标,牵动着各方的势力,稍有不慎就会出差错。   他打开撵车门,闪身跃出去了。   向阳走了以后,撵车马上安静下来了,狩琪随手把剩饭剩菜都收拾到一个纸篓里,将矮几上的空酒坛也放到一边,再拿一块抹布把矮几擦干净。   回过头瞥了一眼,黑眸落在熟睡的小脸上,紫薇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发出轻微的鼾声,狩琪轻手轻脚来到床边,靠在床头上坐下,一阵疲劳袭上来,狩琪微微阖上眼眸,打起盹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快速奔驶的撵车渐渐的慢下来了,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过来。   赶车的侍卫看见向公子打马扬鞭的冲着撵车的方向赶过来,知道向公子有事找琪公子。   “吁”他急忙拉起缰绳让撵车停下来,等着向公子过来向琪公子禀告。   在撵车内打盹的狩琪,微微睁开黑眸,他温和的问道:“客栈到了吗?”   “琪公子,客栈已经到了。为了保证郡主的安全,我已经将整个客栈都包下来,我已经吩咐客栈的掌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郡主的客房是二楼301房,你是302房,紧挨着郡主,我就在你的隔壁,侍卫统统住在一楼,他们负责看守马匹和车辆。”   向阳急切的声音传过来,气息有一些不稳,狩琪了然,猜出向阳亲自快马加鞭赶到客栈,把客栈安排好了以后,急着赶过来。   狩琪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含笑的瞧着向阳,向阳骑在马上,伸出袍袖抹抹额上的汗,坐在马上微微喘息着,脸上泛起了一层艳丽的红晕。见向阳办事效率高,很快就把客栈的相关事务安排清楚了,他投以赞许的目光:“向公子辛苦了,客栈地处荒凉,晚上再派几名武功高的侍卫加强警戒。”   “是,公子。”一阵马蹄声由近而远,消失在远方。   “驾”侍卫拉起缰绳,驾驶着撵车又开始行进了,两边的侍卫骑马护着撵车缓缓行进着。   撵车成为风向标,几十辆马车跟随着撵车朝目的地前进,庞大的车队又开始启动了。   向阳骑在马上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指挥着车队前进。这时太阳已经快落了,他抬起头看着太阳西斜,转过头看看落下的车帘,对着前面的侍卫大声吆喝着:“大家快一点,争取在天黑的时候赶到客栈。”   “是,向公子。”侍卫齐刷刷的整齐回答着,前面带队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快速奔跑起来了。   车队提速以后,侍卫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快了速度,车队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打前站的侍卫率先冲到了客栈,他们在客栈的门口停住了。   赶车的侍卫,驾着撵车随后来到了客栈,他停住撵车,转过身子低声禀告:“郡主、琪公子,客栈已经到了。”   “知道了。”撵车内传出温润的声音。   狩琪起身,站在床边,看着沉沉睡着的紫薇,笑着摇摇头:“郡主真是累了。看架势,即使打雷也不会把她吵醒。真是亏了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吃过苦,受过累,这一趟连城之行,估计会让她受苦。”   他在床边默然了一会儿,掀开薄毯,一股热气从被窝里冒出来,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嘴巴微微张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雪白的小脚,动了动,五个脚趾头张开,脚趾甲***可爱,展示出一双秀美的小脚。   看着看着,狩琪眼里溢满了温柔,他坐在床边,把一双小脚握住,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从脚踏上拿起绣花鞋轻轻的套上。   随手拿起一件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轻轻抱起酣睡的紫薇,再把披风朝上拉了拉蒙住小脑袋,以免被风吹凉了,温热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的怀里,继续沉沉的酣睡着。   抱着她下了撵车,守护在撵车旁边的侍卫,见琪公子抱着郡主出来了,个个齐刷刷的向两人行礼:“郡主好,琪公子好。”   狩琪抬起下颚微微点点头,唇角泛起柔和的微笑:“大家一路辛苦了。”   就从侍卫身边穿插而过,踏进了客栈的门槛,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算账,见狩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怀里抱着一位娇美的女子,意识到了贵客到,马上放下手里的账本,满脸带笑的迎上去,朝着狩琪打躬作揖的行礼:“贵客光临客栈,令在下的客栈蓬荜生辉。公子你的客房已经整理好了,请随在下上二楼。”   他领着狩琪往二楼走,狩琪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踩着木地板,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咯吱的声音,狩琪的目光扫视着门牌号码,从楼梯向右拐,门牌号码从大到小一路数下去,也没有发现301号房,他就拐过一个墙角,无意间看见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牌号码是301,他快走几步,来到了301号房就停住了脚步。   掌柜十分机灵赶紧把门打开,请狩琪进去:“公子,就是这一间。”   狩琪抱着紫薇进去,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抖开被子给她盖上。   掌柜站在门外的讨好的问道:“公子一路辛苦,你现在是用膳,还是端来热水洗漱。”   “先洗漱,再用膳吧。”   “好的,公子请稍候。”   掌柜退出301号房间,随手轻轻把门带上,轻手轻脚的离开,经过拐角,突然,他的头撞在一堵墙上,他眉毛一竖,压低嗓子厉声喝道:“瞎了狗眼,你找死。”   “哼,獐头鼠目,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一声冷哼把他吓了一跳,刚才鼓起来的狠劲一下子泄掉了。   他抬起头看见向公子抬步上了二楼,他寒着一张圆圆脸挡住了他的去路,质问着掌柜。   掌柜一愣,突然,想起来了,就是这一位公子爷骑马赶到这里把整座客栈给包下来,他是他的财神爷,财神爷怎么可以得罪?一张胖胖的脸上,堆起了一脸的肥肉,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公子你好,在下按照你的要求,把这一位公子带进了301房间,在下怕打扰公子和小姐歇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301房。”   向阳手按在刀鞘上,冷冷的看着他,想从肥胖的脸上寻找到破绽。   掌柜阅人无数,他看着魁梧的向阳,冷着一张脸,怀疑他图谋不轨,心里吓了一跳,由此猜出了面前这一位公子的身份,他奉命负责保护301号房的公子和小姐的安全的,难怪他警惕性很高,于是,掌柜随机应变,急忙把事情解释清楚,澄清误会。   见公子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心里自有一番计较,他哈着腰,满脸谄媚,用讨好的口气对他说到:“公子一路辛苦,在下已经备好了热水和膳食,命人给你送到303号房可好?”   向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必。”   “公子,请你到前面偏厅去用膳,一般的客人都在偏厅用膳,很是热闹。”   “恩”   掌柜的大喜过望,亲自在前面带路,请向阳下二楼,向阳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偏厅,这里香气袭人,酒菜飘香,热闹异常,许多侍卫早早的赶来,坐在这里喝酒吃肉,猜拳行令,碰碗划拳,酒之正酣,喝得酣畅淋漓,其乐融融。   侍卫长还没有喝够,他站起来,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桌子角上,举起酒杯朝副侍卫长叫板:“你服不服,不服,再来,今天要你喝趴下。”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侍卫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副侍卫长挂不住面子,酒桌上无大小,他借着几分酒劲,也站起来,说了几句呛人的话:“平时我听你的,但是在酒桌上,我就不会让着你。来,来,看谁先趴下,谁趴下,谁就是孬种!”   “你小子,有种。”侍卫长伸出大拇指,跟他闹起来了,两人连干了几杯。   “好,侍卫长爽快。”旁边的一些侍卫在旁边起哄着,两人斗酒斗得更厉害了。   侍卫长喝得很痛快,抬起头看见向公子过来,打了一个酒嗝,借着酒胆,大着舌头招呼着:“公子过来玩一会儿。”   向阳坐下来,侍卫长摇晃着站起来,拿起一个大碗斟满酒:“向公子,请喝酒。”   “好,本公子就陪你们玩一会儿,输者罚酒,摆酒上席。”向阳坐在主座上,侍卫长挨着向阳坐在他的下手,依次坐着副侍卫长。   “一路高升”   “两家和好”   “四季发财”   “五子登科”   “八仙庆寿”   “九久长长”   “…………!”   “十全十美”   宾主七八个人,猜拳行令,大碗喝酒,大盘吃肉,吃了个尽兴。输者频频喝酒,侍卫长本来酒就喝多了,他在与公子的猜拳行令中,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连连输与公子,被向公子连罚了几大碗。   正文 第五百0一章 酒能知性   爽快的人喝酒爽快。   “好,好爽快,拿一坛烈酒来。”向阳见侍卫长如此豪爽,也乐得开怀畅饮。   “好叻,一坛上好烈酒。”小二看见偏厅里闹起来了,跑到膳房里拿出一坛珍藏多年的五十二度的烈酒。   向阳接过好酒,一名侍卫献殷勤的,递过来一个大碗,放在他的面前,他挥手把碗推开。   “吱”地一下撕开封泥,一股混杂着辛辣的酒香扑鼻而来,他喜得眉开眼笑:“好酒,好酒。”   他抱着酒坛,眉头都不皱一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下去,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淌进他的脖子里。   一气喝干了一坛烈酒,他得意的举起酒坛在空中摇晃着,豪迈的大笑起来:“好酒。如何?服不服?”   “向公子,好酒量。”侍卫长喝酒豪爽,没料到向公子比他还豪迈,他举起大拇指恭维着:“再来。”   侍卫们紧张了一天,直到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他们许久没有看见向公子斗酒了,今日看见向公子高兴,他们也跟着开心。   他们一路跟随着向公子走南闯北,熟知公子的秉性,知道公子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也是他们的头头,身负重任,每一次出府他其实比谁都紧张,害怕在途中出现意外。   今日走了一天,幸好在途中没有出现什么麻烦事情,按计划他们在天黑之前顺利来到了客栈,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向公子一高兴就惦着酒。   所以,他们在一旁,使劲的吆喝着,怂恿着侍卫长与向公子斗酒,就是希望向公子喝好。   侍卫长自然明白这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斗不过向公子,还是硬撑着与公子闹酒。   向公子经常当着他们的面,自己吹嘘:“千杯不醉。”侍卫们都知道向公子酒量好。   旁边的一些侍卫在一边摩拳擦掌,准备随时补上,他们拍着巴掌,凑着热闹:“向公子海量。再来一局。”   大家高高兴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向阳玩的也很尽兴,两坛酒下肚,喝得也有几分醉意,一路上的风尘和不愉快尽数消除了。   酒过三巡,输赢已经成定局,向公子抱着酒坛喝酒,而侍卫长却是端起大碗喝酒,从气势上来讲,公子赢了,侍卫长彻彻底底的输了。   向阳余兴未尽,一甩衣袍,站起来,他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指着摇摇晃晃的侍卫长,摇晃着脑袋,声震如雷,十分惬意的吆喝着:“输得服不服,不服再来。今曰本公子陪你们玩个痛快,不醉不归。”   侍卫长两条腿发软,脑袋垂着,大脑迷迷糊糊还处在亢奋状态中,含糊不清嚷着:“公子,再来一碗,在下没………没醉!”   “再……干一碗,公子……再来一碗。在下………没醉。”   “哈哈哈,公子威武,已经把侍卫长喝倒了。”裁判拍着手,大声宣布向公子胜出。   侍卫长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嘟嚷着:“没……醉。干……杯。”身子软软的挂在副侍卫长的肩膀上。   副侍卫长笑着说道:“大哥,你醉了,你不是向公子的对手。公子海量,号称千杯不倒,你只是几碗就被公子放到了,你还是认输吧。这样公子就会免了你的罚。”   在第三个回合里,侍卫长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了。   偏厅里热火朝天,侍卫无所顾忌的大声喧哗,声音传到很远,惊动了其他的一些侍卫,这一些侍卫是打前站的,他们最先进入偏厅,用过晚膳后回到自己的客房,洗漱了准备上床歇息。   一波一波的吼声,激得他们再也呆不住了,纷纷走出客房来到偏厅,他们聚在一起,看着热闹,很快就看清了优胜劣汰的形势,跟着原来的侍卫,一起起哄着:“公子连胜三局,公子威武。”   便厅里十分热闹,声音一边倒,大赞着向阳厉害。   “公子海量,侍卫长败。”   “再来一局!”呼喊声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谁……谁敢上来?”向阳头脑又开始发热了,酒精刺激得他兴奋得语无伦次,他睁着一双通红的圆圆眼睛,嘴唇上长出了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可见,他在路途中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这几根胡须沾了几滴酒,反而彰显了野性。   他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左腿翘在右腿上,得意的晃动着,手里拿着酒瓶一一扫视着众侍卫。   这是一群热血男儿,喝了几杯酒,多了几份豪爽,他们热血沸腾,,个个伸长脖子,挽起袖子,舍命陪君子,陪着公子乐开怀,一醉方休。   “哈哈哈哈”看着公子趾高气扬逼视着众人,有几个酒量不好的侍卫脸上露出窘态,不知不觉的朝后退了几步。脖子缩了缩,指着副侍卫长告诉向阳:“公子,副侍卫长会喝酒,他会应战的。”   “在下不才,愿意陪着向公子喝几碗。”侍卫长喝下了,现在轮到副侍卫长上阵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扶着桌子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学着公子的样子,端起一碗酒,就朝嘴里灌,灌了一碗,他的舌头就打卷:“向……公子,在下……不行了。”   手搭在一名侍卫的肩膀上主动认输的下去了。又上来了一名侍卫,两人一人一边架着他的胳膊,拖着他离开了便厅。   “公子厉害,在下佩服。”   人们开心的大笑,个个笑得不亦乐呼。   便厅里热闹极了,向阳把侍卫长喝醉了,副侍卫长缴械投降,众人如众星捧月一样拥戴着公子,赞美着公子,说得向阳轻飘飘的,骨头轻了三分。兴奋得简直找不到北了。感觉自己已经成了酒神,谁也不入他的眼里了,一个劲儿的找人挑战。   “谁不服的,就上来与本公子较量,本公子今日高兴,就陪兄弟多玩会儿。”向阳抱着酒坛,打着酒嗝,口里喷出一股酒气,眼里闪过得意,借着酒兴,梗着脖子大声朝其他的侍卫挑战着。   “公子高兴,在下就舍命陪公子玩个痛快。来来。”   这些侍卫都是向阳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相处的极为融洽,与他一起出生入死,他们早就视公子为神明,愿意听从公子的召唤。平时闲得没事,向公子放下身段,混在他们之中,互相之间称兄道弟,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自有一番乐趣。   他们对向阳极为尊敬,佩服他的酒量,佩服他的武功,佩服他的豪爽的性格,愿意与他在一起吃喝赌。   即使赌,他们也经常输一些银两给公子,让公子喜笑颜开,自认赌计天下无双,个个玩的皆大欢喜。   现在,听公子在向他们挑战,他们知道公子还没有玩够,面面相视,用眼神交流着:“你酒量好,你去陪公子喝个痛快。”   几位侍卫把桌子团团围住。一位高高瘦瘦的侍卫从在他们后面喊着,前几位侍卫马上让开了一条道,让他挤进来,他把袖子高高挽起抢先把着碗,大声嚷嚷着:“在下先来。”   “慢,要喝就喝过瘾,这一次喝酒带彩头,”向阳伸胳膊撸袖子,喝得脸红脖子粗地咋咋呼呼,声震屋宇。   “公子,你说了算。”   “喝酒划拳,输了只喝一碗,罚得太轻了,现在把规矩改一下,连喝三大碗,如何?”向阳粗哑着嗓子,制定新的规则。   “此计甚好。”瘦子侍卫马上应和。   从人群中又走出了一名黑皮肤的侍卫,他往两人中间一站,笑呵呵的说着:“大家玩得如此开心,我也算一份子,喝酒划拳怎么会没有栽判,规矩该了,裁判就该换一个,新规矩新裁判,我来当裁判。给大家助兴。”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大家无疑义,那就开始吧。”   瘦子侍卫拱手相让:“公子请。”   “四季发财”   “七巧成图”   “六六大顺”   “…………!”   喝酒划拳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输了,罚酒。”   向阳喝多了,脑袋有一些晕乎乎的,听见裁判说瘦子输了,他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的话,大声炫耀着:“输了,罚酒。”   瘦子侍卫得令马上端起大碗,大口大口的喝酒,喝酒如喝水一样,连喝两碗,一直把酒喝干见底才放下碗。   “好!还有一碗。”   这一名侍卫满脸酡红,望着最后一碗酒,感觉天旋地转,他急忙扶住桌子,望着这一碗酒打着酒嗝。   裁判把碗朝他面前指指:“你还有一碗。”   “好,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侍卫舌头打卷,手一松,碗从手里滑落下来,在桌子上滚动了几下,才站稳。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脚一软,身子沿桌子角滑下去,坐在椅子上,脑袋一歪,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了。   “哈哈哈,公子威武,你已经放倒了几个人。”又上来了几人,他们把喝醉的侍卫扶下去,围在公子的身边,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公子海量。   正文 第五百0二章 借酒浇愁   桌子上摆放着七八坛空酒坛,向阳自己也记不清他喝了多少酒,只是觉得喝得好畅快,很尽兴。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喝得脑袋晕乎乎的,站在他面前的一些侍卫,在他眼前放大。   恍惚中,一名侍卫向他走来,他一把拉住侍卫的衣袖,大着嗓门叫起来了:“来,再来一碗,本公子高兴,今日不醉不归。”   手一空,袍袖的角都没有摸到,他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凭着酒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身子撞到了桌子角上,借势身子靠在桌子上,一只腿站在地上,一只腿屈起来踩在凳子上,稳住身形。   抱着酒坛又喝起来,“嗝”向阳打了一个酒嗝,他打完了酒嗝,口里呼出了一窜长长的酒气,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侍卫,他指着一名侍卫,向他挑战:“你……你不怕死,就上。”   这一位侍卫摇摇头,双手打躬作揖,摆手作罢,不战而屈:“向公子海量,在下不是公子的对手。在下认输。”   “还……还有……谁敢上?”向阳舌头打卷,吐词不清了,但是十分霸道的问着,大有不获全胜不罢休的味道,他敢于向所有的侍卫挑战。   其他的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再接招了,他们看着满桌的空酒坛,他们陪着公子喝了不少,公子放到了七八名侍卫,面现得瑟,他今日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轮流跟向公子喝酒了,他喝酒又没有节制,很容易喝醉的。   其中一名年长的侍卫朝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他们心领神会,马上就领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于是,一起抱拳齐声说道:“公子海量,在下服了。我们几人联合起来都不是公子的对手,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向阳扬起灿烂的笑容,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斜睨了他们一眼,他打着酒嗝,一手抱着酒坛,随手端起桌上的一碗酒,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像喝水一样喝光了,把空碗朝地上一扔,“啪”碎片四溅,把侍卫们吓了一跳。   突然,他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一包尿来了。   他撑着桌子,身子站立不稳,他摇摇眩晕的脑袋,把眼前的一些小星星摇掉,指着一群侍卫,大着嗓门叫起来,声震如雷,差一点掀翻了屋顶,声音传得很远:“哈哈哈,就是要你们服。”   侍卫面面相视,见公子高兴,他们也高兴,齐声喊着:“向公子,属下是你亲自挑选的,属下听命于你。属下服你。”   “哈哈哈,琪公子,我赢了,我赢了。”向阳摇头晃脑望着二楼的301房间,大笑而去。   侍卫一愣:向公子跑来跟他们喝酒,与琪公子何干?   他们一起回过头,301号房间,朱红漆门紧闭,门环上挂着华丽的饰物,紧闭的大门给人想入非非,使他们联想起来了,琪公子与郡主两人在里面,说着体己话,这一些悄悄话不能传入大门外,让他们这些侍卫听见。   侍卫望着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咯噔,酒也醒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向公子在吃琪公子的醋,琪公子呆在郡主的房间,关门落闩,迟迟不出来,惹得公子心里不痛快。   同样是公子,职责不同,任务不一样。公子也分内外,琪公子是五公子之首,专门负责侍候郡主,相当于郡主的近侍,而向公子专门负责保护郡主的安全,只是郡主的夫侍。   琪公子接近郡主的机会多一些,自然容易得到郡主的赏识,受到郡主的青睐。   琪公子进房关上门,迟迟不出来,给人们传递了一个信息,就是在向众人示意:他在侍候郡主,琪公子深受郡主的宠爱。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向公子站在门外望着被关上的房门,郁闷的在走道上走来走去,也不敢把门推开,紧闭的朱红漆门变相的把向公子拒之门外。   他在笨也看出了琪公子的意图,就是想独霸郡主,向郡主示好。   朱红的漆门,刺激着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皮不断上下跳动着,眼里闪过妒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红漆门,恨不得喷出一股怒火将朱红漆门烧成焦炭,冲进去把琪公子揪出来,他好代替琪公子,守护在郡主的身边,重新夺回郡主的宠爱。   昔日郡主对他的赏赐在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有景德镇的陶瓷,有精致的陶器,有八音盒,有上好的绫罗绸缎,向阳把这一些精美的东西带回家,令族里的叔伯长辈们,个个伸出大拇指夸赞向阳是好样的,从小看苗,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振兴向家的重担完全落在他的肩上了,荣登故里的他意气风发,风华卓越。   回府后,他想出了许久的计谋,准备好好侍候郡主,获得更多的好处时。天有不测风云,郡主醒过来的以后,把一切都忘记了,抹掉了他的甜蜜的回忆,这一些都因狩琪的崛起,使他失去了一切。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牙齿咬着下嘴唇,把下嘴唇咬出一排深深的齿印,无奈的离开了朱红漆门,骂骂咧咧的过来找他们喝酒,借酒浇愁,一己之力朝众侍卫挑战,叫嚷着要把他们放倒,使他们服软,最后信服他,跟着公子走。   侍卫众星拱月的围着他,使他空虚的心灵得到了慰藉,因心理不平产生的落差得到一些恢复,他醉意朦胧,大笑夺门而出:“哈哈哈,琪公子,我没有输,我会失而复得,重新得到一切的。”   侍卫脸上发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公子醉了吗?”   “公子是真醉,还是借酒浇愁?”   “公子酒醉心明。借酒发泄。”   侍卫想通了这些环节以后,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刚才他们向向公子表白效忠的话被琪公子听见。   他们悄悄的回过头,看看朱红漆门依然紧闭着,暗暗松一口气。   他们是一群年轻的侍卫,被向公子亲自挑选出来充当着郡主的近侍卫,郡主外出时,他们就跟着向公子一起,专门保护郡主的安全,他们崇尚武力,过着刀口舔血的厮杀日子,平时不跟女人接触,不懂男女之情。   两位公子为了郡主吃醋,那是公子的事情,他们犯不着卷进去。   府里人们最怕的是琪公子,此人温文儒雅,使人如沐春风,他们亲眼看见年少的琪公子,琪公子处罚下人的手段极其残酷,他为了杀一儆百,专门召集府里所有的下人,像开会一样聚在一起,欣赏着他处罚下人的血腥的场面。   他在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他们还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对方就倒地一命呜呼。这个场面令他们不寒而栗,从骨子里产生出寒意和恐惧。   琪公子惩戒府里的下人,奠定了他在府里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地位。   他的智慧令郡主折服,郡主对他言听计从,礼让三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焉有牛刀,只要他打个喷嚏,郡主府就可抖三抖,把他们送到西天。他们还不敢告御状,否则,被琪公子知晓,他会买通阎王到地狱里去找他们算账,使他们做鬼也不得安身,这个人太可怕了。   侍卫的目光瞧着紧闭的301,一个挨着一个悄悄的后退,退到门口哧溜一下,四散跑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琪公子打开门,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找机会报复他们。   向阳哪里知道,这一些侍卫识时务,即表示要效忠于他,又惧怕狩琪,处罚下人的残忍手腕,把仅存的理智吓得土崩瓦解。   侍卫们在两位公子之间学会了选择,在夹缝之中学会了生存之道,刚才当着他的面,信誓旦旦,表示效忠于他,眨眼之间跑没了。   哎!   郡主府,公子难当!   他们这一些做侍卫的也难做人啊,每天如履薄冰。只有左右逢源,否则,自己的小命玩没了,呜呼哀哉。   一瞬间,偏厅里留下了一地的残迹,瓶瓶罐罐东倒西歪的在桌上横七竖八的摆着。   这一些侍卫经过侍卫长的房间时,见他眼里噙着嘲讽,靠在门框上,朝着惊慌失措的手下,他低声呵斥着:“跑什么,我们现在是在客栈里,不要平白无故的平添笑话。”   说完,他身子一侧,就让这些侍卫进来,然后再把门虚掩着。   这一些侍卫站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他们刚才失态的情形被他靠在门框上窥破了:他们是热血男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怕琪公子。   他心里明白,这个怕字里面最重要的是体现出了敬畏!   侍卫长也没有责备他们,他只是冷声说道:“向公子酒喝多了,副侍卫长也醉了,还有几位兄弟也醉了,今晚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加强警戒,不能有所闪失。否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位愣头青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在询问着:在下明明看见你也喝醉了,怎么现在一点醉态也没有啊?   侍卫长看懂了他的眼神,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喝得不多,我没有醉,我如果不装醉,向公子不会放过我,接着闹下去。都醉了,谁负责警戒?”   愣头青脑子里闪过一个镜头,侍卫长举起大碗喝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直淌,袍袖打湿了半截。他咧开嘴笑了,明白了侍卫长所言非虚,他在用计陪着向公子喝酒,使他开心,帮他化解心中的郁结。   正文 第五百0三章 他发酒疯   “我……赢了……”   “我天下……无敌。”   向阳趁着酒兴,哼着跑了调的自创的歌,在客栈里到处寻找茅厕,找来找去也没有看见茅厕。   小二肩膀上搭着一块桌布,在里偏厅去收拾桌椅板凳,清除桌上的一些残汤剩饭,打扫偏厅的卫生,把手里的活计忙完以后,天色已经晚了。   他从从偏厅出来,准备回房洗漱睡觉,第二天天未亮,他要早起为几十号人准备早膳。   小二刚走到拐角的地方,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屋檐下,一张脸一半是黑的,一半被屋檐的灯光照得铮亮,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身后。   他吓了一跳,心吓得扑通扑通直跳,伸手安住狂跳的心脏,黑灯瞎火的谁会呆着这里?他颤声问道:“谁?”   “哈哈哈,我赢了。”黑影挥舞着拳头,从屋檐下走出来。   小二定眼一瞧,原来是向公子。他圆圆的脸庞面红耳赤,唇角挂着一抹不拘的微笑,嘴里哼哼唧唧的哼唱着,旁若无人的从他面前走过去,摇摇晃晃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上回廊,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伟岸的身姿。   身影在月光底下拖得长长的,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小二愣了一会儿,站立了一会儿,观察着向公子的言行,发现公子可能醉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于是,他上前扶了一下:“向公子,你走错了地方,你的房间是302,小的把你扶上二楼吧。”   “谁?谁…醉了?本公子号称,千杯不醉。”向阳一甩手,转过身子一把拉住小二的手腕,把小二拉到眼前仔细的辨认着,看了半天,他的大脑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没有把这一张陌生的面孔辨认清楚。   稍微用劲小二痛得呲牙咧嘴:“好汉,饶命。”   “向公子饶命。”   向阳睁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酒气冲天,瞪了小二一眼,那个眼神在责怪他多管闲事:“你说,谁醉了?”   小二痛得眼泪汪汪,他想起来刚才向公子吹嘘的话,马上拍着马屁:“向公子,号称,千百不醉,公子海量,你是小的见过最厉害的人了。小的佩服。”   “嘻嘻,千百不醉。”这几句话与他混沌的大脑里的一句词连接起来了,得到别人的赞美,他又高兴起来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可爱,他得意起来了,随时摆好架势,发现不对拔腿就溜掉。   向阳打着酒嗝,吹嘘着,他从小二身边走过去,嘴里依然嘟哝:“上次,我和玉皇大帝喝的就是这种酒,不是我吹牛,再来一坛酒……本公子一口干完,都不会醉……”   小二不信,眼里闪过鄙视的目光:“还说没醉?净说胡话,连皇帝都没有见过玉皇大帝,他到见过,哼!”   抬起手腕,灯光下,手腕红肿了一片,五个手指头豁然显现,他伸手摸摸捏痛的手腕,心里恨恨的骂着:“今晚撞见了鬼。被鬼打了,倒霉。”   “活该。”他啐了一口,真是不长记性,忘记了掌柜的一句话:“客人没有询问你,你就不要多事。”   他懊恼着,现在才明白了掌柜的话是对的,这一些富贵公子,他们的心思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揣摩的,平时这一些公子非常注意自己的举止言行,极少有失态的时候,如果他知道了,小二看见了他摇头晃脑、醉态十足的模样,对于富贵公子而言是失面子的事情,他一定会十分恼怒。   说不定那时不是将他的手腕捏痛那么简单,也许会剜掉他的眼珠子,割掉他的舌头,免得他乱嚼舌头,把他看见的当着客人的面,一五一十都道出来,让他出尽了丑。   突然,小二浑身打了个寒战,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舌头在嘴巴里搅动一下,暗暗骂着:“多嘴!自己的这一条小命会被这一张乌鸦嘴葬送掉的。”   他弯着腰,紧紧抿着嘴唇,一双眼睛再也不敢多瞧一眼晃动的黑袍,而是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以免晚上做噩梦。   向阳一个人晃来晃去,围着客栈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茅厕在何方?   其实茅厕就隐藏在屋檐旁边,如果不是粗心的小二打扰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小二哪里知道公子好面子,醉了还说没醉。他极力与小二辩解,否认自己醉了,在与小二拉拉扯扯的时候,他从茅厕旁边经过,错过了最佳的良机,没有发现茅厕隐藏之处。   他转了一圈,踢翻了一把挡道的椅子,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客栈,借着月光,向阳像幽灵一样在外面游荡着。   夜色越来越浓了,树林,高山,沟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树林边绝望地徘徊。   夜阑人静,向阳独自跟着萤火虫,谛听着水声,沿着水流走进了树林里。   一条溪流从山坡里流下来,蜿蜒着伸向树林深处。小溪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树梢微微摆动,小溪两边的树枝恍如幽灵,在水面投下捉摸不定的影子。   樟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树枝,越朝深处,树林里越寂静,树影婆娑,笼罩在蜿蜒的小路上,高高的大树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把抱住一棵大树,树枝摇曳,从摇曳的树枝里洒下来的斑驳的月光,看到前面的小路蒙着一层烟雾。偶尔,树林深处传出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让他还感觉到这里还有鸟儿作伴。   鸟儿的叫声,使他不清晰的大脑更加混沌了,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兴奋,哼唱着不知名的曲儿,朝着鸟儿鸣叫的地方,摸索着前进,他东倒西歪的晃着身子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无意间,一棵树枝挂住了衣袍的一角,他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大眼,脑袋一热,吼起来了:“谁,谁敢拦我。”   身子一扭动,衣袍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斜挂在身上,他浑然不查,继续走着,衣袍的下摆拌了他一下,他朝前踉跄了几步,抱着一棵树稳住了身形,将碍事的袍袖扯掉了,扔到地上,露出了光洁的胳膊,一脚踩着破裂的袍袖,梗着脖子,大着嗓门吼着:“挡我者死。”   挥手一掌,就把前面的一棵大树给拦腰砍断了,碗口粗的树轰然倒下。   “嘿嘿,倒了。”他拍着大手,双手叉腰,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姿势,脸上显出顽童的纯真的微笑。   “哈哈哈”笑声声震入耳,穿过树丛传得很远很远,在远处似有声音在回应。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了!”树林深处回应了向阳。向阳一愣:“谁?谁在跟我说话?”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轰然倒地的树枝,难道是他把这一棵树砍断了,把树妖藏身的地方也给破坏了,惹恼了树妖,树妖从树洞里跑出来,怒极而笑,找他算账。   “出来,我不怕你。”向阳糊里糊涂的,挥舞着拳头,一脚朝倒地的树踢去,一个人在树林里大声嚷嚷着。   “哈哈哈,就是找你!”   笑声引导向阳往深处走,他踉踉跄跄的走着,前面一棵大树又挡了他的道,他眯缝着醉眼,定眼瞧着,这一棵大树裂开大嘴乐了,在他眼前幻化为狩琪。   “咦,他怎么来了?”向阳摇摇脑袋,脑袋晕沉沉的,眼睛视物一片模糊,这一棵咧嘴乐的树就像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狩琪估计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分优雅的转过身子,他面带微笑望着他,他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神经。   向阳脑子哄的一响,心里升起一股醋意,他解开裤子,口里哼着高一声低一声,不成调的调调,开始撒尿了:“哼哼,你是一个树妖,你是一个树妖,你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树妖,专门出来迷惑郡主。”   “今晚我终于找到你,发现你的真面目。尿你一身,把你打回原形,尿你一身,把你打回原形,看你还得意,看你还得意!”   “轰”一棵树被他拦腰砍断了。   包袱卸下了,狩琪也被他赶跑了,他心里高兴极了,连踢了树几脚:“好,好。”   曲儿哼唱得更是跑调了。   几只小鸟惊叫着从树丛里飞出来,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树林,霎时,树林活起来了,伴随着脚步声,惊动了树林深处的一些生灵,一只兔子唰的从他身边掠过,兔子所掠之处,到处发出哗哗哗的响声,   树林里产生了各种诡异的声音,笑声,鸟儿的惨叫声,兔子的惊叫声,树叶的哗哗声,混杂在一起,摇动了整个树林,整个树林被搅乱了。   “哈哈哈”向阳咧嘴乐了,狩琪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他成功的掌控了整个树林,成为树林的主宰。   混杂着“救命声”给他产生了错觉,头脑清楚了一些。   天黑了,树林里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出没的地方,“哪一个冤魂野鬼跑出来喊怨,叫他救命啊!”向阳冷不防打了个冷战,惊出了他一生冷汗,酒醒了一半。   正文 第五百0四章 公子救命   “杀人了。”   “救命啊。救命啊。”   “好汉,救命啊!”   迷糊中在树林的深处,喊救命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的传过来。向阳转过身子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之处:“咦!什么…声音?”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来,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哦,错了,听错了!”衣衫不整的挂他的身上,他抬步朝着纵深的方向摸索着,突然,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子,他调皮的踢飞了一块小石子,远远的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了石子滚动的声音:“哈哈哈。他怕我了!”   月亮从黑黝黝的树林边爬出来,放出冷冷的清辉,给树林里添上了神秘的色彩,越发使人感到阴森了。   “救命啊!”   朦胧中,救命的声音越发急切,断断续续的从树林深处传过来,落在他的耳里,他听到一楞。脚步停滞了,僵硬的思维转动了一下。   夜黑了,谁在树林里?莫不是千年传说是真的,这个世上真的有树妖?   今晚,他把树妖的藏身之地连锅端了,树妖已经成为一缕幽灵在树林里飘荡,像树精哭诉着他的罪行。   他遇到了树妖!   向阳睁着一双醉眼,无意的扫了一眼被砍断的碗口粗的树,一脚朝树踢去,咧开嘴笑起来了:“哈哈哈。本公子武功盖世,我赢了。”   他大脑迷迷糊糊的,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分辨清楚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树妖,他糊涂了,最初一个念头产生以后,树妖就成为一道心魔在他心里回荡着,无法散去。   忽略了树妖只是一个传说。他把这个传说当成了一股怨气,与他斗气着。把潜意识里的所有的怨气都冲这一棵树发泄了,他从腰间抽出宝剑,挥剑朝着树砍去,一连三下,把树砍成了三段。他又举起二米长的树干朝着密林深处扔过去。   “哗哗哗”树叶激烈的摇曳着,发出了更大的轰然倒地的声音,巨大声响传出好远,好远。   轰然倒地的声音盖住了:“公子救命!”声。   树林的飞禽走兽都被巨大的声响吓跑了,树林深处传出;动物的惊叫声,快速穿越树林的奔跑声以后,很快恢复了寂静。   向阳头重脚轻,被脚下的树拌了一下,站立不稳一下去扑到了地上,他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不愿起来了,脑子里处于迷糊之中。   “公子,公………!”   “谁…谁………谁喊他公子?”这一下他听真切了,他听出了是一位女子的声音:“难道郡主过来寻找他,遇上了树妖,树妖找到她发泄怨气,遭遇到了不测?”   “大胆。”向阳头脑一发热,一声怒吼震得树林抖三抖,遇上了他这个煞星该他倒霉,今日定为郡主讨回公道。在郡主面前表现好一些,郡主会重新对他刮目相看,这样就会夺回郡主的宠爱:让郡主明白,谁是真心待她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撑着一口气,摇摇晃晃的从树丛里穿插而过,走到了树林的深处,睁开眼睛望着前面黑漆漆的一片,试探着唤了一声:“郡主……莫怕。向阳来……救你。”   突然,远远的听见了一声女子叹息声,过一会儿变成了惨叫:“向公子救命!”树林深处传来了“哗哗哗”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咦,这不是郡主的声音!”他拍拍脑袋,大脑清醒了一点,她累了安歇了,郡主一个女子怎么会孤身一人进入树林,何况狩琪一直在她身边侍候着她,绝不会允许她独自犯险。   真是喝多了!两人身影在他脑子里不断交替进行,一会儿是郡主伸出双手,望着他喊着:“向阳”   一会儿,郡主的身影悲摧的变成了儒雅的白衫飘飘,让他心力交瘁,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又显出迷茫的状态,否定心中叫嚣的声音:“是她!”“不是他!”   “向公子,是我!我在这里,等你救命。”四周安静了一会儿,救命声音又喊起来,而且比原来更是急切。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在里面,声音发抖发颤。   循着声音,向阳一愣,这个声音怎么有一些耳熟,他在哪里听过?只是他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还没有等他木讷的脑袋转过来,随后又有一个声音传过来:“你找死,老夫绝不饶你,你等着。”   “啊”   “小姐,你在哪里?”苍老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让他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在里面,树林里恢复了寂静,耳边留下了树叶哗哗哗的声音。   树林里一片寂静。   向阳睁大眼睛,从黑漆漆的一片树林里,仔细辨认前面,一切徒劳,什么也没有看见:“谁,装神弄鬼的,莫不是树妖在胡闹?”   一股酒气涌上来,他连着打了几个酒嗝,眼睛开始冒星星,他摇摇晃晃的想朝前面走,到树林里看看有什么动静,走了几步,大脑一阵迷糊。他东南西北分不清楚。   他靠在一棵树上,出了一口酒气,想起来了他与侍卫在一起喝酒划拳的兴致勃勃的场面,脑子一热:“喝酒。”   “哦,回客栈找兄弟喝酒。”凭着脑子里残留的记忆,他转过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原路摸索着前进。   突然,身后传来了马蹄穿梭的声音:“谁?”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着,在他砍断树的地方,一匹马朝他疾驶而来。   作为贴身侍卫,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他潜意识里的警觉还是有的,双手握拳,一股真气凝聚在掌中,抬起右手,准备击出一掌。   这一章还没有击出,从马上翻身滚下来了一个人,黑夜里传出来压抑不住的惊喜声:“向公子,小的好找,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阻止了向阳的冲动,向阳再怎么迷糊,这个声音他还是记得的,乱纷纷的思绪一下消失了不少。   他精神就松懈了,身子一软,斜倚在树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在漆黑的树林里看着,何靖牵着一匹马,惊喜的站在他的面前。   向阳呆了一下,酒也醒了一半,看见何靖不仅不喜,反而产生了担心,他张嘴就问:“你来干什么?”   何靖笑吟吟的望着公子,他对公子的质疑,早就一目了然,他作为公子院子的管事,这一趟远行,向公子并没有安排他随行,而是把院子的一切交付给他打理,他其实只是公子的近侍,专门在院子里负责公子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   侍卫长和副侍卫长,他们原来也是院子里的下人,因有一身武功,向公子就把他们挑选出来,并对他们委以重任,成为随行的最中意的人选。   所以,向公子压根就没有料到他会紧随而来,责备他不在府里好好呆着,替他掌管院子里的一切,擅自跑来添什么乱?   何靖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拧在手里,走过来朝公子施一礼。讨好的将包袱递给公子:“公子,小的在府里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公子没有带一套红袍,因此,小的赶紧从衣柜里找出了几件公子最爱的红袍,连夜赶来送给公子。”   “这是什么?”刺眼的红袍令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眸眯了一下,回避着艳丽红袍的刺激。   “公子最喜欢的红袍,小的给公子送来了。”何靖双手捧着红袍,毕恭毕敬的站着,笑眯眯的望着向公子。   “本公子喜欢红袍吗?”飘渺的声音嘟嘟的响起。这一句不是发自内心的声音,他对这种声音有一些抗拒,为什么这样,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何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化了,他不信的瞧着向公子?双手托着红袍,放下不甘心,他执拗的托着红袍,放在向公子眼皮底下。柔和的月光洒在红袍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你这么远赶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红袍的?”向阳声音柔和了许多,也许潜意识里他还是对红色喜爱一些。   “小的知道,公子最喜欢红袍,所以小的急忙包裹好衣袍,跟张谦说了一声,就赶紧骑马给公子送过来了。”何靖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向阳打了一个酒嗝,指着红袍:“张谦也知道你出府?他赞成你过来吗?”   “是的,这一匹马就是张大哥给我准备的,他也催我赶紧给公子送过来,以免误了公子的大事。”向阳说话一会人清醒,一会儿迷糊,一股酒气迎面扑过来,何靖知道公子酒喝多了,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公子的问话。   突然向阳脸上露出孩子气,脸上泛起红晕,他指着包袱嘟嚷着:“我不要这些艳丽的红袍,琪公子说这些艳丽的红袍俗气,他建议我穿黑袍,你看黑袍穿得多精神,我像不像一位侠客?”   向阳鼻孔里喷洒着酒气,他扯起袍袖,抖擞着给何靖看,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何靖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在心里暗呼着:“我的傻公子,琪公子这样做是在害你,   正文 第五百0五章 何靖护主   何靖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袍,昔日俊俏的模样,在何靖脑子里不断闪现,让他叹为观止。   一米七八的个头,高挺的鼻梁,一张圆圆脸,肤色白净,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袍,衬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这样的公子人见人爱。   在看看现在的公子,给人一种落魄潦倒的错觉,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衣袍被树枝挂破了,破损的衣袍挂在身上,一只袖子也扯掉了,露出光洁的皮肤。满头黑发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随风飘荡,与公子分别才一日,公子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何靖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向公子,嘴角直抽,他无法想象一天当中,在公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令公子前后判若两人。   在他身上找不到离府前的意气风华,这一身破败的黑衣完全改变了他的帅气。   何靖心里抽动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公子最喜爱的一件红袍,披在他的身上:“公子晚上冷,添一件衣袍。”   向阳随手扯掉红袍,扔到地上:“我不要红袍,我要黑袍,琪公子说,我穿黑袍像个侠客。我喜欢黑袍。”   何靖从地上捡起红袍,把上面的灰尘弹掉,百感交集,他不知该怎么劝导公子,他在心里不停的嘀咕着:   哎!我的傻公子,黑袍是侍卫穿的。穿着黑袍混在侍卫群里,跟侍卫一样,你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卫,不能近身侍候郡主,你就不能占据先机。哪里会引起郡主的好感。   琪公子与郡主一起坐在撵车内,两位朝夕相处,如果琪公子与郡主在路途之中,生出了好感,圆了房,那你就真的失宠了。   公子!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你要向以前一样,穿上红袍,面若冠玉,模样俊俏可爱。与身穿白衫的琪公子相比,气度和风华不输与琪公子,郡主才会正眼看你。   琪公子怕你穿上红袍,是怕你抢了他的风头,他在吃醋啊!我的傻公子!   哎,这一些话怎么跟公子说啊!公子喝醉了也听不进去,所以,何靖选择噤声。   向阳见何靖没有吭声,以为他默认了他的说法,打了一个酒嗝,手做着舞剑的动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的笑起来了:“黑袍像侠客。”   “公子你醉了。”何靖见公子喝多了,也就不再与他多言,把他扶上马背,牵着马往客栈里走。   “救……命”树林深处断断续续的传过来一句飘渺虚无的声音。这一句声音令向阳迷糊的大脑突然,产生了一丝灵光:他是侠客,有人遇难,侠客要去救人。侠客有惩强扶弱,除恶扬善的使命。   向阳一把拉住他的手,收住笑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口齿不清的问道:“谁?谁喊侠客救命。”   何靖急忙用身子挡住公子的视线,赶紧牵着马朝外走:“公子,你酒喝多了,树林里黑灯瞎火,哪里会有人。只是一直不知名的虫鸟偶尔叫唤了一声,令公子产生了错觉。”   “站住。”向阳兴奋起来了,喝令何靖停下来,身子不稳的在马上晃了晃,双手撑在马背上,勉强支起上身,睁开朦胧的醉眼注视着密林的深处,神情戒备的侧耳倾听着,努力的判别着。   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密林深处偶尔传出不知名的鸟儿的惊叫,四周很忙恢复了一片寂静。   何靖双手握着缰绳,紧张的大气不敢出,急于想把公子带出树林,可是他也不敢违抗公子。只好牵着马停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公子,当四周恢复了寂静。   何靖悄悄松了一口气:“公子没事,走吧。”   “不,等会,我刚才听见有人呼救。”向阳皱着眉毛,凝神倾听着。   “公子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何靖暗暗着急,不敢断定公子是真醉,还是假醉。再待下去,他怕事情出现了转机。   伸出手悄悄的朝马背上用指甲划去,黑马扬蹄嘶鸣着,挣脱绳子的束缚跑出树林。   “畜生,不要惊吓了公子。”何靖喝骂着发狂的黑马,死死拽住缰绳,被马拖着朝前跑。突然,何靖身子一轻,被向阳拉起一只手,拽到马上,坐在向阳的身后,脸上滑过一丝得瑟,紧紧的拉着缰绳“驾”黑马像箭一样冲出了密林。   他们来到客栈以后,何靖率先跳下马,伸手扶住向阳下马:“公子到了,小的侍候你进客栈歇息。”   “不用,我自己能行。”向阳骑在黑马上,一路狂奔,被冷风吹醒了,密林里救命声,已经被风吹散了,他也相信何靖的话,他喝多了酒,脑子里产生了错觉,刚才的一切随风飘散了,在他脑子里没有留下印象。   黑马踩着前蹄,不耐的打着卷儿,他从马上滑下来,两腿有一些发软,站立不稳,朝前踉跄几步,差一点滑到地上。   “向公子,小心。”何靖急忙低声唤着,伸手扶住向公子。   “没事,公子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何靖,你跟着公子你应该知道你的公子是海量,千百不醉,千杯不倒。几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把公子灌醉,笑话。”向阳拂开何靖的手,咧着一张嘴吹嘘着。   何靖暗暗偷笑,公子好面子,醉了也会说没醉。喝醉了酒话特别多,爱唠叨。   何靖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了,向公子是真的醉了。他暗暗祈祷,希望向公子最好乱醉如泥,一醉方休,万事休了。   公子就会少一点痛苦,多一份快乐,这样的公子才是他所期盼的。   他喜欢看见公子纯真的笑容,愿意与公子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喜欢听公子醉酒后,把他走南闯北的一些事儿,睁着一双圆圆眼,神气的吹嘘着。   这时候的公子是最无害的,也是最可爱的!   何靖的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公子,忘记了此时公子也在看他。一双圆圆眼睛充满着纯真,如孩童般的单纯。   “向公子。”何靖痴痴的唤着。   “嘻嘻,何靖,本公子像不像侠客。”向阳扬起黑袍,嘻嘻的笑着,一张充满阳光似的笑脸醉态可掬。   何靖痴了,这一张笑容弥补了生活的不足,给人带来期待,使他刚才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驱使了眼前的阴影,愿这一张笑容永驻心中,点燃他生命的火花,让心灵充满阳光。   他喜欢公子的笑容,何靖双手紧紧抱着红袍,暗暗发誓:他决不许别人破坏公子招牌似的微笑。不许任何人破坏公子目前的生活,谁妨碍了公子的前途,谁就得死。   刚才的一丝愧疚,被公子的笑容给冲刷掉了。   “那是什么?”一个黑影从树丛中飞掠而过,何靖一惊,暗叫不好,他伸手推推公子:提醒公子有人夜探客栈。   “你说什么?”向阳张着一双茫然的大眼,舌头僵硬的反过来问他。   何靖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用背部挡住公子的视线,他悄悄别过脑袋,张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飞跃而过的黑衣人。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喘不过气,眼前闪现出了一个人影,黑衣人的身影与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合二为一。   “糟了,难道是他?发现了公子的行踪,找上门寻公子的麻烦了,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赶到这里来了。”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让公子进客栈,否则被他看见了,到时闹起来,真是百口莫辩。   何靖低声说道:“公子,客栈闷热,树底下凉爽,小的扶你到树下歇息会儿。可好。”   “这……!”何靖不由分说,扶着向阳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行走。向阳口里喷着酒气,站立不稳的往他身上倒去,何靖趁机一把抱住向公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着他隐进一棵大树下。   “何……何靖,赶明儿我们一起再喝几杯。”向阳软软的挂在何靖的身上,伸手拍着宽厚的肩膀,大着舌头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向公子你喝多了,靠在小的身上歇会。”何靖压低嗓子,悄悄的告诉他。   “我没醉,我还能喝!”向阳口里嘟嘟嚷嚷的说着酒话。   见公子醉得一塌糊涂,还当着他的面,信口胡扯,不免又气又急的埋怨着:“公子,你以后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好酒,何靖再去干几杯!好酒。”向阳脑子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杯盏交错,喝酒划拳的声音。脑子处于亢奋的状态。总想找人喝酒聊天,邀约着何靖一起再去喝酒。   见向公子醉得糊糊涂涂的,颠三倒四,还不忘喝酒,他心里暗暗着急,八成向公子醉了。如果向公子再这样肆无忌惮的大声嚷嚷,让黑衣人听见了,发现了公子藏匿的地方,会对公子不利的。   “这可如何是好?”何靖心里惶惶的,不好的念头升上来了,他隐在树下,朝着对面的客栈望去,一盏灯挂在客栈屋檐下随风摇曳着,喝酒划拳的声音渐渐的弱下去了,奔波了一天的人们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歇息了,四周安静下来了。   正文 第五百0六章 杀死月月   何靖暗暗思量着,如何安抚着向公子,使他安静下来,他现在喝多了,大脑处于失控的状态,一句话没有说好,说不定他又兴奋起来了,半夜三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声嚷嚷着要喝酒。   嗓门又大,又响,公子的声音成为指路明灯,把黑衣人引过来,他一旦发现了公子的身份,就会把黑衣脱掉,露出本来的面目,恢复陆府管家的身份,拉着公子当着郡主的面,一一数落着公子的罪状。   然后,管家再把锋芒指向他,指控他杀人,拉他到官府去见官。   到时月月抱着绣球找到公子与他对质,公子将会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绣球就是铁证,证明公子与月月有私情,如果被郡主知道这一幕,公子就是背叛王爷,背叛郡主,公子将会死无藏身之地的。   想到这里,何靖就不寒而栗,为了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他在树林里就痛下杀手,准备把他们杀死在树林里,谁知事与愿违,这主仆两人命大,还是活下来了。(首发:)   他们找到这里,来报仇来了。   一旦事情到了这一步,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将无所遁形,他为公子苦心经营的将会付之东流。   这可如何是好?何靖回忆起了在树林里与他们主仆两人偶遇的情景。   他一直目送着公子离府,公子走后,他就回到院子里整理着向公子的衣柜,发现十几件红袍在柜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他就把红袍一件一件的清理出来,这一些红袍都是公子最爱的。   艳丽的红袍托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望着这一些艳丽红袍,心里只犯嘀咕:“这些红袍,他明明放进了公子的包袱里,公子怎么没有带走,反而放进柜子里了,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想到自己失职,他就急得嘴角冒泡。他赶紧把红袍全部打包起来,背着包袱,跟张谦说了一声,从马棚里牵出一匹快马出府。   他沿着官道走了半天,也没有追上公子的行程,他就绕道而行从小道穿插而行,走到了一片树林里,他就迷路了,正在茫然的时候,一辆马车也从小道出来,管伯带着月月出府寻找公子,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   月月见到何靖,心里欢喜,她叫管伯停车,抱着绣球走出马车,来到何靖的面前:“何大哥,你也是来找公子的吗。我跟你一起走。好吗?”   何靖望着疲惫不堪的月月,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一位小姐真是难缠,对公子还不死心,执迷不悟,公子的前途说不定会毁在她的手里。   “不行,不能让他见到公子。”他冷冷的说道:“小姐,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你为何偏偏缠住公子,公子岂是你要得起的?你难道不知向公子是郡主的夫侍?”   管伯也不客气,反唇相讥:“既然如此,向公子当时为何要接住绣球,接住绣球,绣球就认主了。”   月月抱着绣球,低着头,声音弱弱的说道:“月月相信命运。”   “哼,向公子不信这一套。”突然,一阵风吹过来,他隐隐听见了公子的声音,他凭着感觉可以推断,客栈就在树林的那一边,公子就在前面,他心里一急:糟了,公子千万不要过来啊。   他内心的呼喊似乎起到了作用,树林里又恢复了寂静,月月似乎也听到什么?可是当她准备凝神静听的时候,四周又恢复了原样,她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侧耳倾听着,最终什么都没有听到。秀气的脸上露出失望的模样,原来是她太思恋公子了,风吹过去,她都误以为是公子在唤她。   她抱着绣球,神情黯然:“公子你在哪里。让月月好找。”   这个女人冥顽不灵,他这样劝导她,她都不听,如果她再执拗下去,这个女人会害死公子的。   哼!休怪我心狠手辣,是你逼我这样做的,何靖把月月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   他朝四周扫视了一下,树林里阴森森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除了树林深处,偶尔有几声鸟儿鸣叫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声响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升起来,他决定替公子了结,这一段绣球惹起的风波:这里风景不错,就在这里送你,也不枉你对公子的一片苦心了。   于是他动了杀机,他从马上翻身下来,主动上前与她搭讪,使她失去警觉,趁她不备痛下杀手。   “啊,杀人了。”月月吓得大叫起来了,躲避着何靖的拳头,掉头往管伯那边跑。   “大胆!”管伯从马车上跃下来,飞快的跑到小姐的身边,护着小姐。   何靖一招没有得逞,就知道对方有防备了,他怒气冲冲的骂道:“不要脸,天下男人死绝了,你干嘛非要缠死公子。”   “放肆,是你家公子不厚道,老夫今日就是要趟这一趟浑水,带着小姐寻他讨个说法。”   一个下人敢大声指责小姐,小姐百里寻夫,个中艰苦只有他知道,他怒气冲冲的对着何靖大打出手,两人就在树林打起来了。   突然,一阵风飘过来,隐隐约约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何靖吓了一跳,生怕月月发现了公子的踪迹,他跳出战圈,挥拳朝月月击去,月月似乎也辨识出了公子的声音,大声呼喊起来了:“杀人了”   ”公子救命。”断断续续的呼叫声,随风飘散了。   “谁……谁……杀人?”   “公子救命。”月月抱着绣球朝着风送过来的声音跑去,渐渐的脱离了管伯的保护范围内。   何靖急得心慌气短,挥拳朝着月月打去,“小姐别跑。”管伯赶过来,接过了他的这一拳,拳风扫过月月的脸颊,吓得她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失足滚到了山坡下。   管伯追随着月月,也滚到了山坡去了,他这才脱身。   他骑着马过来寻找公子,果然,公子喝醉了,对着一棵树在发酒疯。把这一棵树砍成了三段。他急忙把公子哄上马骑着跑出树林。   谁知,这一对主仆实在令人厌恶,阴魂不散,管家竟然冒充黑衣人夜探客栈,寻找公子的踪迹,他这样做就是想置公子于死地。   想到这里,何靖恨得银牙咬碎了:这一次抓到你绝不会手软。   何靖隐在大树下,扒开树丛观察着黑衣人的动态,见黑衣人跃上屋顶,探头探脑着。   他心里产生了一丝悔意,当时该痛下杀手把她杀死,以绝后患。如果不是他听到了公子的声音,稍微犹豫了一下,对方就不会从他手中溜掉。   月月躲过危险,嗅到了公子的味道。月月心不死,指使着管家跑到这里来寻找公子的踪迹,幸好公子酒醉了,否则,公子呆在房间里,一定会被他发现。   郡主得知真相一定会鼻子气歪,认为向公子已经背叛了她,郡主一怒之下把公子赶出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公子走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他们这一些做下人,在郡主府一定没有地位,到处被人吆喝来呼唤去的,成为最下等的粗使下人。   他好不容易依附着公子爬到了管事的地位,岂会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破坏,他不许。   他眼睛直直望着客栈的方向,客栈离这一棵树有一千米,如果是平时,他只身一人就可神不知鬼不觉,飞奔进入客栈,可是现在不行。   公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压得他的肩膀微微倾斜,公子脑袋微微下滑了一些,他伸手托住了歪在一边的脑袋,挺起腰板,把公子脑袋扶正了,粗重的带着酒气,喷洒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   他低下脑袋,看着公子漂亮的圆圆脸,如水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神情十分宁静和祥和,异样的情绪在滋长:公子,如果能够天天躺在他的怀里该多好啊!   伸手抚摸着嫩滑的脸蛋,一双漂亮的眼眸微微阖上,眼睫毛像扇子一样轻轻的展开,覆盖在眼睑上。   “喝…喝…何靖。”向阳低呢着,何靖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公子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口里喊着的名字不是郡主,也不是他最信赖的琪公子,原来是何靖。是他自己。   “公子,何靖何德何能令你挂念着。何靖此身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你在郡主府站稳脚跟,重新夺得郡主的宠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在郡主府的地位。”   脸轻轻的挨着漂亮的脸蛋,他侧过脑袋,突然,他的唇瓣挨着公子的脸蛋,他睁开眼睛呆看着轻颤着的长长眼线和浓密的睫毛,竟然忘记了避开,他能够感受到公子的存在,这一刻公子属于他的。拥有公子,他觉得好幸福。   他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公子,心里产生了一种厚重感和责任感,   他双手抱着向公子,把公子往旁边移动着,隐在树丛里,两人躲起来了。   他从树丛里静静观察着黑衣人的举动,黑衣人脚步轻盈,轻功极高脚尖踩地,唰的一下窜到前面的一辆马车旁边躲起来,观察着客栈的动静。   “府里侍卫哪里去了?都死了?”   正文 第五百0七章 手到擒来   “喝…喝酒!”向阳嘟嚷着闹酒。   何靖急了,暗暗骂着:两位猪头侍卫长,我见到你们一定会捶你们一顿,向公子瞎了眼,看中了你们,亲自从人群里把你们挑选出来,提拔为正副侍卫长,你们跟随公子多年,难道还不知公子的秉性?   临出府我把向公子交付给你们,千叮呤万嘱咐,公子好酒,见酒如命,出府在外提醒着点,不能让公子多喝酒。   你们可好,把我的托付扔到一边,给公子灌那么多的酒,把公子灌醉了,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公子醉了,你们也不替公子担待一点,夜晚,负责安排侍卫警戒。郡主睡在客栈里,你们疏于防范,郡主在客栈出了事,王爷会掘你祖宗十八代的祖坟,把你小子千刀万剐,要你不得好死。   何靖一个人恨恨的把正副侍卫长,挨着个咒骂了一番,堵在胸口的那口闷气才消散,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夜幕降临了,屋檐上挂着的那盏灯,异常显眼,忽明忽暗闪着微弱的烛光,微弱的烛光聚集了大地的精华,把所有的光源集中在一起,给夜间迷路的人指点迷津。   这时,在白天养精蓄锐的蚊子,到了夜晚就成为它们活动的天堂,微弱的烛光为到处乱窜的蚊子提供了光源,把大量的蚊子吸引到了烛光周围,蚊子嗡嗡叫着,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以螺旋形渐近线的轨迹飞向烛光。   客栈的小二,生怕这一群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钻入房间里,叮咬着客人,天一黑,小二就把大门紧紧关上,阻止讨厌的蚊子的入侵。   客栈里一片漆黑。估计,人们酒足饭饱,闹腾了一番后,也已经累了,用完膳赶紧洗漱爬上床,抖开被子进入了梦乡。   黑夜里,几只蚊子凭着敏锐的嗅觉,渐渐脱离了烛光,飞到了树下,来到了何靖的身边,在他耳边嗡嗡的叫着,把他脖子上,胳膊上,大腿上咬得都是包,又痛又痒。   他烦躁的用指甲使劲挠着,包越抓越大,抓破了皮,还是没有止痒。   荒郊野外蚊虫猖狂,逮到一个活人毫不客气的使劲咬,下手又毒又狠,咬得何靖心烦意乱,浑身是包,他站起来把身上的衣袍抖一抖,将趴在他身上乱咬的蚊子抖掉,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到处乱抓。把皮肤挠得红通通的,又痛又痒。   他挥手拍打着蚊子,蚊子嗡嗡叫着从他面前飞过去了,循着气味寻找到了新的目标。   哄的一下飞到了向阳的身边,围着他嗡嗡的叫着。   向阳一动不动,成人字形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张着嘴巴打着呼噜,呼吸里带着酒气,酒香在空气中扩散。   蚊子具有很强的嗅觉能力,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这些气味好比是用膳的铃声,告诉蚊子一顿美餐就在眼前。蚊子跟踪它的目标,在向阳头顶上盘旋着,发出嗡嗡的叫声,蚊子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准确的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寻找“突破口”,蚊子狠狠的把“针管”直接插入皮肤里饱食着热血。   吸食饱了还舍不得放弃,皮肤上奇痒无比,向阳扬起手拍打着蚊子,在皮肤上随便挠了几下,翻过身子把衣袍压在身下继续呼呼大睡。   手有时无意识的挥舞着,可是,蚊虫还是会寻找最好的时机下手,把他光洁的手臂上咬得到处都是包。   何靖一愣。裂开嘴角苦笑着:公子是真的醉了。   他脱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眼睛深深的望了一眼公子,守着他的身边,蹲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客栈的方向。寻找着刚才的那个黑影,咦!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就不见了,他侧耳倾听着周围,一片寂静。   除了蚊子嗡嗡的叫声以外,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   何靖把蚊子赶跑了,耳边嗡嗡声小了一些,嗡嗡声转移了方向,烦躁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一点,突然,何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发现向阳挥舞着手,在拍打着脸颊。   借着月光,他看见还有几只蚊子趴在他的胳膊上,翘起屁股使劲的在吸血,何靖心疼无比,恨恨的骂着:“打死你。死蚊子。到处咬人”   挥手一巴掌拍过去。手掌刚落到公子的胳膊上,他力度放轻了,蚊子发现了危险的来源,嗡的一下飞了,他的一巴掌落空了。   “秋后的蚊子叮死人,不能让蚊子咬公子。”何靖从包袱里把取出一件红袍,抖开盖在他的脸上,挡住蚊子的袭击。   蚊子被赶跑以后,在外面盘旋了一圈,又开始活跃了,时常在耳边“嗡嗡”,不胜其扰。   何靖趴在树丛,注视着四周,觉得四周太平静了,平静的令人使人烦躁的心也趋于宁静,他喉管上下滑动着,一句话欣喜的说差一点脱口而出。   “安全了。”他心里一喜,陆府管家没有发现公子的行踪,知难而退自己悄悄的离开了,今晚是一个太平的夜晚。   何靖俯下身子试着抱起公子,公子身子很沉,如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双手抬不起来。无奈之下,他就摇着他的肩膀,轻声唤着:“公子,醒醒,不要睡在地上,夜晚凉,以免染上风寒生病,耽误行程。小的扶你进客栈歇息,可好?”   朦胧之中,向阳感觉何靖在喊他,他皱起眉头不耐的将他的手打掉:“别闹,本公子要歇息。”一把扯下红袍,翻过身子,裹着衣袍继续打着呼噜。   “公子真是醉了。”公子平时十分警醒,微微有一点动静,抱着剑一跃而起,何时像现在这个样子,沉沉的酣睡着,推都推不醒。   何靖眼里含着笑意,坐在地上,瞧着公子憨憨的睡相,心满意足,如果一辈子可以呆在公子的身边,守候着公子该多好。   皎洁的月色下,消失的黑影又出现了,何靖吓了一跳,他凑近树丛,矮下身子,趴在树丛里躲着观察。   那黑影只须臾便已经掠过,何靖侧着耳朵仔细的倾听着,果然又有脚步声慢慢转过来,那黑影似是极熟悉这里的地形,兜兜转转大半个院子。闪身进入树林不见了。   他越看越心惊:“不对,陆府管家与他一样是初次来到此地,根本就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如果他熟悉这里的地形,不会连客栈都找不到,迷失了方向,两人在树林里碰面。   客栈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山坡下,不熟悉地形的人,一时三刻根本就不容易找到这里,假如不是公子醉酒,误打误撞闯入树林,发酒疯,使他发现了公子的行踪,他压根就不可能知道树林的外面,还有另一番情景,在一座小山坡下,坐落着一家客栈,沿着林间小路飞奔而去。   他再仔细打量着,发现眼前的黑衣人蒙着面,他身手矫捷,十分敏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这个人不是管家!”他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暗恼,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才在树林里与管伯刚交过手,以外他们滚到山崖摔死了,夜黑时,突然,看见一位黑衣人,一惊之下就把形迹可疑黑衣人与管伯联系起来,生怕他过来寻仇,使自己虚惊一场。   咦!如果黑衣人不是管伯,那会是谁?   看来黑衣人的目标不是公子,而是郡主,想到这里,何靖吓出一身的冷汗,刚才稍微放松的心情又提在嗓子眼里了,开始替公子着急起来了,公子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卫,郡主出事了王爷第一个不会饶过公子。   “公子有人夜探客栈。看样子此人是冲着郡主来的。”他赶紧摇摇公子,不远处黑影飞掠而过。   潜意识里,向阳早就把紫薇放在第一位,满脑子都是紫薇的身影,听见有人要对她不利,唤醒了沉睡中的向阳,他翻身坐起来,睁着一双朦胧的圆圆眼睛,一把揪住何靖的衣领,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哪里有人?”   何靖伸手一指:“公子,小的估计,郡主的车队有人跟踪了。”随着何靖的手指的方向,向阳看见一个蒙面人绕着客栈在转圈圈。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探客栈?找死。”向阳的酒彻底吓醒了,朝草地吐了一口痰,恨恨的骂着。   “杀鸡焉用牛刀,公子,你歇会,待小的手到擒来。”何靖替向公子分忧,起身去捉拿黑衣人,他猫着腰经过他的身边时,衣袍一紧,被向阳拉回来了。   他口里喷着酒气,压低声音:“别追,这个黑衣人是一个打前站的,出来探听消息的,后面还有人藏在树林里,情况不明,再稍等一会儿。”   向阳走南闯北,这样的阵势见多了,自然就有了经验,何靖对他百依百顺,依言缩回身子,与他并肩一起注视着树林那一边。两双夜莺似的犀利的眼眸,将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帘。   站得高看得远,黑衣人跃上屋顶,把四周的情形都了解清楚以后,脚尖轻轻的踩着琉璃瓦跃下来,进入树林里,起身回去的黑衣人,听见出口有动静,与黑衣人回合,两人做了一个手势,一前一后闪进树丛中。   正文 第五百0八章 一网打尽   “这次来了不少人!”向阳侧耳倾听着树林里的脚步声,有一些嘈杂,心里默算了一下,一个、二个、三个………!好家伙这一次来了不少人啊!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许久没有动动筋骨了,骨头都懒散了,他摇摇脑袋,动动肩膀,暗暗活动了一下,掩饰不住心中的急切。   何靖一愣,他一共看见两人,何时来了许多人?   向阳隐在暗处,抛掉手里的树叶,挽起宽大的袍袖,仔细的观察着黑衣人的举动,口里说着:“来得好,来得好。”   何靖更是不明白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好在哪里?   他对向阳的话将信将疑,偷偷的瞟了他一眼,他的样子令他费解,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面对不速之客一点,他一点不着急,好像已经算到了他们会来,对他们的一切都了若指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已经把整个局面都控制住了。   所以,他才放心喝酒,大口吃肉,让自己全身放轻松,在野外睡一觉。养精蓄锐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公子何时心细如发,学会了用心计?   这样的公子他还是第一次认识?这一趟远行使公子变聪明了,他在琪公子身边耳濡目染,深受琪公子的影响,学会了用计,走一步看几步,把一些未知的事情都估计到了,然后采取相应的措施以防不测。   这样的向公子是向家的大幸!何靖感叹了一声,探索的目光从向公子身子转移过来,投到黑衣人的身上,今晚他就可以找到答案。   果然,一条黑影飞掠而出,直向南角而去,之后出口又出来五个手提大刀的黑衣人,最开始的那一位黑衣人,从南角闪出,对五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马上心领神会,五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在窗户底下占据有利地形,对客栈形成了包围圈。   最开始的哪一位黑衣人,跃上屋顶,直奔301房间,黑衣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晚他的目标就是紫薇。   “来得好,老子要你们有来无回,胆子真是大,竟敢打郡主的主意,意图对郡主不利,真是活腻了!”玩味的笑容从嘴角消失,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恨声到:“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里成为你们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向阳观察了一下地形,指着屋角对何靖说道:“何靖,你看清楚,你从后面包抄过去,去对付埋伏在墙角的几个龟儿子,我从正面阻击黑衣人,把跃上墙头的黑衣人的面纱扯掉,我看看是谁敢跑到这里撒野,找死。”向阳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完全变成了地狱的索命的阎王,准备把这几个小鬼给干掉。   “向公子,今晚就我们两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就两人,如何可以应付六个人,他死了不要紧。就怕误事,稍微有一些疏忽,就怕郡主遭到不测。   “放心,侍卫长他们会接应你的,你们里外夹击狠狠的打,要他们有来无回。”向阳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哦!   明白了!   原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向公子酒醉心明,他早就提前做好了部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钻入网里,一网打尽。   “放心,向公子,小的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完成任务。”何靖提着马鞭,说完闪身不见了,这时马鞭已经成为一件武器,可以置人于死地。   “有朋自远方而来不亦乐乎,本公子早已备好了清茶一杯,在此恭候多时,请梁上君子下来品茗。”温润的声音从房间里幽幽传过来,冲破黑夜,使正在奔跑的身影停滞了一下。   话落,霎时,301房间的灯亮起来了,窗户上映照着一位儒雅的身影,优雅抬手举起杯子,轻轻放在唇边抿一口香茗,邀约着梁上君子与之一起品茗。   黑衣人的身影无所遁形了,正在他犹豫的瞬间,向阳拔出宝剑,跃上来,大声喝道:“哪里的狂徒,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如一阵疾风从树后闪出,跃上了屋顶,朝着黑衣人一剑刺过去,他与黑衣人打在一起了。   “杀啊!”   “有人来袭了,快一点冲出来,把他们杀死。”   客栈的灯同时亮起来了,侍卫房间的窗户打开了,侍卫长穿戴整齐,提着剑最先打开自己的房门,从大门上跃出来:“大家一起上,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叫他们有来无回,有去无归。”   紧跟在他身后的副侍卫长也拿着刀从门边冲出来上,还有一些侍卫推开窗户,向潮水一样涌出来,成伞状朝窗下等待命令的黑衣人包抄过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提着刀护着自己,赶快朝一位个子很高的黑衣人靠拢,神情戒备的拼杀着,企图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侍卫越来越多,现在,双方的力量已经一边倒,敌众我寡,黑衣人的行动的已经败露了,留下来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突然,一长两短的口哨吹响了,口哨声十分急迫,似乎在命令他们紧急救命。   侍卫长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这一些侍卫企图逃跑,于是,他扬声喝道:“兄弟们,实行第二套方案,不要让他们跑了。”   领头的黑衣人一边打,一边带着黑衣人朝客栈外面撤退,退到比较开阔的地段,二长二短的哨子再一次划破夜空,凄厉的嘶叫起来了。   领头的黑衣人神色一凝,他忙里偷闲,发现屋顶上的刀光剑影,人影憧憧,厮杀的场面惊心动魄。向阳与黑衣人缠斗到一起了,渐渐的黑衣人处于下风,只有防守的份儿,没有反击的能力。   向阳也不急于杀死他,只是把他当着陪练的对象,采取猫逗老鼠的把戏逗着黑衣人玩,黑衣人哪里有闲情雅致陪他玩耍,他急于脱身,越急破绽越多,连连中彩,身上被向阳刺了几剑,黑衣割破了,血也流出来,明显的步伐迟缓了,他还在咬牙死撑着。   向同伴发出求救的信号,希望同伴施予援手营救他,他没有料到,他的同伴也是自顾不暇,自身难保,他们竭尽所能,拼死一搏。   还是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走投无路了。   领头的黑衣人低声喝道:“杀出一条血路,大家朝树林里跑。”他挽了一个剑花,朝最弱的侍卫刺去,这一名侍卫不知有诈,举剑护着自己,后退了几步,打开了一个缺口,他提剑带头朝树林冲进去,其他的侍卫紧跟着冲进了树林。   “哪里跑,站住。”侍卫长早有准备,带着侍卫拔腿就追,追到树林的旁边,一条溪流挡住了人们的退路,侍卫长厉声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吃我一刀,受死吧!”   挥起砍刀就朝黑衣人砍去,黑衣人提刀迎上来,两人打在一起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朝同伴望了一眼,他们交流了一下眼神,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他们一共五人,侍卫长带着十几人冲过来,敌众我寡,不是他们的对手。   领头的黑衣人握着宝剑,念了一下粘字诀,对着侍卫长刺过来。他身子一侧,举剑朝黑衣人刺去,飘逸的长发随着剑术翻卷。   趁着这个空档,身后的几名黑衣人一起跃入溪水里,顺着溪流沉下去。平静的水面被打破,泛起了涟漪。   “不好,他们潜水逃了。”几名侍卫围过去,抽出弓箭,弓箭纷纷朝着泛起涟漪的水面激射过去,很快涟漪破坏了,水面冲出了巨大的浪花,黑衣人在水里藏不住了,纷纷跃出水面,暴露在众侍卫的弓箭之下。   他们双手拼命的划水,头摇摆着,躲闪着飞来的弓箭。   几名侍卫拿出弓箭,连剑齐发。   后面又上来了几名侍卫,一起痛打落水狗,他们也参与战团,举起弓箭,学着向公子,不紧不慢的朝着水里的黑衣人一起射去,顿时小河中“噗噗”声不断的响起。   “啊!”   “啊!”   惨叫连连,几名黑衣人在水面挣扎着,渐渐的沉入水底,水面冒出了一窜泡泡,清澈的溪水被血水染红了,潜入水里的黑衣人已经全部射死了。   惨叫连连惊得黑衣人,气血翻涌,黑衣人眼里闪出惊慌的神色,脚步明显出现了慌乱,他使出十成的功力,猛的朝侍卫长刺过去,一阵劲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朝侍卫长扫过去,在他的眼前现出了几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宝剑交错着向他刺过来了。   黑衣人使出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幻术:“来得好。”侍卫长用一招破解了他的剑术,避开虚招,一剑击中了他的胳膊,黑衣人闷哼了一声,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朝着侍卫射过去:“啊”侍卫惨叫一声,弓箭从手里滑落了。   一名侍卫大吼了一声:“找死”举起弓箭冲上前,猛的朝他心口刺过来,他骇得大惊,拔地而起,避开凌厉的攻势。   侍卫长大呼:“不要让他逃了。”提起砍刀,又朝他砍去,黑衣人飘身后退,躲过凶狠的一击,   正文 第五百0九章 漏网之鱼   几名侍卫冲上来,从侧面攻击黑衣人,黑衣人知道今晚难逃厄运,抓住下场凄惨,必定会被折磨而死。于是,他心一横,举起宝剑采取玉石俱焚的打法,拼命的朝侍卫刺去,   侍卫被凌厉的剑气所逼,朝后退了一步,黑衣人急中生智,从袖中发出几枚飞刀,从四个方向激射而去,围着他的侍卫惊呼一声,连忙躬下腰。躲避飞刀,黑衣人趁此机会,撒下烟雾弹,消失在树林里。   “咳咳咳”一股呛人的烟雾呛得他们鼻涕眼泪直流,侍卫提着剑,握着刀,弯下腰猛烈咳嗽起来。   “烟雾有毒!”侍卫长掩着鼻子,抿住嘴唇,从唇瓣挤出一句话。侍卫们恍然大悟,难怪烟雾呛人,呛得人头昏眼花,恶心胸闷,有一些中毒的趋势。原来是一个毒烟雾弹。   他们学着侍卫长的样子,捂住口鼻,毒雾呛得淌眼泪,头晕脑闷。他们微眯住眼睛,挥舞着手,驱赶着眼前的烟雾,毒雾四处飘散。   “快走。”侍卫长见势不妙,叮嘱着大家离开此地,侍卫扯起袍袖捂住鼻子,跳出被烟雾缭绕的地方,跑得树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侍卫长深呼吸了几下,吐了一口痰,嗓子舒服了一些,才狠狠的骂道:“王八蛋,竟然使阴招,有本事跟小爷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下次逮到你,绝不手软,一剑穿心刺死你,省的日后害人。”   他朝一名侍卫使个眼色,这一名侍卫很快就明白了侍卫长的意思,闪身不见了。   “混蛋!”   “抓住他碎尸万段。”   一群侍卫围在侍卫长的身边,恨恨的骂着,骂完之后,有一位侍卫不明的叫起来了“谁有这个本事拥有烟雾弹?”   “是的,烟雾弹造价极高,不是一般人可拥有的,此人身不一般!”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看看他是何来路?”   侍卫长朝着烟雾消散的地方扫视着,树林里空无一人,他按照向公子的吩咐,躲在房间里,把窗户纸捅破,从小洞里一直注意着外面。   前前后后出现了七个黑衣人,侍卫用弓箭射死了四名,剩下的一位黑衣人被向公子缠住了,估计向公子玩腻了,会把他杀死的,跑了一名黑衣人。   最初出现的那一位黑衣人,成为漏网之鱼,他在人们的视线闪了一下,就回到树林不见了,留下六人苦苦与他们在厮杀。   这一位黑衣人到哪里去了?   “是谁派他们来的?”   “他们想干什么?”   ……!   一连串的问号在侍卫长脑子里盘旋着,他低着头在地上搜索着:“黑衣人逃跑了,大家给我搜,看看有什么线索?”   “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马上散开分伞状朝四周搜索着,其中一位侍卫来到黑衣人曾经站立的地方,他发现了树枝上挂了一块黑布,赶紧跑过去,拿起那一块黑衣,黑布上沾了血,脚下无意间被一个细绳子勾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细绳子系着一块黑腰牌。   “这里发现了一块黑腰牌。”他捡起黑腰牌,高高举起来,众侍卫都跑过来,围着精致的黑腰牌仔细看着。   侍卫长接过黑腰牌,揣进怀里,冷声说道:“兄弟们今晚干的漂亮,我们走吧,向琪公子禀告。”   “咦,侍卫长,怎么向琪公子禀告?”一名胖侍卫踌躇了一会儿,不解的询问着,他们这一些侍卫,琪公子从来就不插手管他们的,抓刺客,保护郡主,是向公子的职责范围内。向公子总是把他们召集起来,分配任务,他们领命以后,各就各位,各负其责做好份内之事。   侍卫长冷凝的脸上龟裂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敬意:“琪公子真乃神人也。料事如神,大家还记得我们从十里坡出来,有几个黑衣人在我们后面出现过?”   “记得。”这一位胖侍卫脑子里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豫王吹箫送郡主上路以后,他们走了一段路,几个黑衣人从山坡上骑马冲下来,跟随着他们的撵车后面走着,在一个分叉路口他们就消失了。   他们护着撵车,神情高度戒备,见黑衣人走了以后,大家才心里松一口气,才放心:“难道是他们?”   “有可能。”   “向公子发现掌柜的神情不对,一直注视着琪公子抱着郡主进入301房间,琪公子把门关上以后,掌柜掂手垫脚走近郡主的房间,在301房间探头探脑,向公子就怀疑他有问题,向琪公子禀告。   琪公子将计就计,准备调出幕后黑手,派人把我喊去,布置了今晚的这一场闹酒,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们也看见了,正如琪公子所料,向公子喝醉了。”   “呵呵呵,向公子是性情中的人,嗜酒如命,喝酒十回有九回醉,他抱着酒坛喝起来了,公子醉了,这一场戏才演得逼真,否则会露出破绽的。”   “呵呵呵,明白了,向公子醉了,侍卫也醉了,只有大家都醉了,对方才会无所顾忌的夜探客栈,露出马脚,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天罗地网。我们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高,琪公子高人。”   “此地不宜久留,兄弟们快走。”侍卫长一边走,一边把琪公子布置的今晚的行动内幕告诉了大家,众侍卫恍然大悟,才明白了侍卫长为何叮嘱他们抱着剑,穿着衣袍卧床而暝,原来一切都在琪公子的掌控中。   众侍卫脸上露出了敬服的神情,只要琪公子出手,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这一趟跟着两位公子出差,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可以大展宏图,实现人生的抱负,回府以后,两位公子一定会论功行赏,把他们提拔为一等侍卫。   人人可以身配绸带,在府里彰显自己的身份。   众侍卫心情雀跃,脚步轻盈,很快就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客栈。   侍卫长远远看见301房间的灯是亮的,两位公子的背影在窗棂上晃动着,琪公子坐镇301房间,稳坐钓鱼台,指挥着整个战局。   向公子把那一位黑衣人制服了,他已经得手了,回来向琪公子禀告,两位公子坐在这里,分析着这一场战局,胜败得失。   “哈哈哈哈”的笑声传出来,钻入侍卫长耳里,侍卫长会心的一笑,两位公子相谈甚欢,看来公子的收获很大了。   两人的情绪感染了他,他快步进入客栈,抚着楼梯的扶手上得二楼,沿着走廊,踩着楼板“咯吱咯吱”直响,走到301房间,他上前轻轻的敲打着门环:“公子,属下回来复命。”   “请推门。”温润的声音响起来,使他心情大好,扶着门环的手收回来,屈指把身上的衣袍扯了扯,整了整衣冠,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手慢慢抬起放在门环上,犹豫了会儿,轻轻的推了下,“吱呀”一声,门随着门轴的转动,轻轻打开了。   灯光摇曳着,把两位公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带到了门边,投到了他的身上。   狩琪和向阳围着条桌,坐在椅子上,神情轻松,品茗聊天,十分惬意。   向公子刚才与黑衣人经过生死较量,对刚才的残酷的杀伐决断之事,毫不放在心上,他的神情轻松自然,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生死较量一样。   “向公子跟着琪公子,也学会了谋略。学会了琪公子的几分风华和气势。”侍卫长迈进门槛,悄悄的把向公子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他见向公子没有任何表态,便把眼光转到琪公子的身上,目光在两位公子的身上溜达着转了几圈,犹豫着,不知该向哪一位公子禀告?   “事情进展的如何?”向阳回过头望着他,侍卫长心里一动,赶紧过来朝两位公子问好:“琪公子好,向公子好。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一切都在琪公子,向公子算计中。死了四个,留下了一个活口,逃出去报信了,属下派了一名侍卫跟踪黑衣人而去了。”   “还有什么情况?”   侍卫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腰牌递给向公子:“向公子,黑衣人借烟雾逃跑时,留下了一块黑腰牌。属下把他捡回来交给公子定夺。”   “恩,做的不错。今晚你布置一下,注意加强警戒,不要松懈。”向阳睁开一双充满血丝的圆圆眼睛,接过腰牌,叮嘱着侍卫长。   “是,公子。”侍卫长退出去了,听见里面传出了打嗝声。冷凝的脸上滑过一丝嬉戏,咧开嘴笑了:“公子,假戏真做,今晚真是喝多了。”   “向公子,何靖真是你的好管事,侍候你真是很周到,见你喝多了,连忙给你端来了醒酒汤,你趁热喝,这样效果好。酒醒了还有其它的任务。”狩琪微微一笑,温和的提醒他。   “呵呵呵……嗝!”向阳被狩琪逗的不好意思,刚准备开口回应几句,酒气朝上涌,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酒嗝,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压住翻涌的酒气,脸埋在碗里,掩住了尴尬的神情。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公子睿智   “嘿嘿,酒喝多了。”   听话听音,向阳不是傻瓜,听懂了狩琪关心的背后,稍微带一点责备,“嘿嘿”的干笑着,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他不好意思道出酒喝多的原因:是他看见了狩琪和郡主同时进入了一间房,房门紧紧关闭着,许久不出来,吃起狩琪的醋来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酒喝多了勾起了满腹的心思,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不满,不知不觉的喝醉了。   晚上像一个幽灵一样晃悠着,在树林里发酒疯,认为树妖就是狩琪的化身,到处在找树妖算账,捉了半夜的树妖。   差一点把正事耽误了,如果不是事前做了一番布置,侍卫长机灵,采取了一些应急措施,今晚被黑衣人奸计得逞了,那就糟糕了!   幸好在树林里遇上了何靖,何靖把他带回客栈,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酒也吓醒了,及时上前杀死了黑衣人,否则……颜面何存!想到无法估计的后果,他打了一个寒战,惊出一身的冷汗。   直到现在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还残留在脑子里,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有时候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一些零碎的情景,当他想仔细看清当时到底是何情节时,倏忽一下,零星片段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越想弄清楚当时的情景,自己越是陷入尴尬境地,心绪难平,耳边嗡嗡直响着,咒骂树妖的只言片语冒出来,在他耳边回荡着,他就极力在脑子里回忆着,当时他是怎么咒骂树妖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他不愿认真的去想,关于树妖一事,他就是想不真切!但是又丢不掉。   弄得他心乱如麻,搅得他气血翻涌。一股酸涩从腹部涌上来堵在嗓子眼里,让他十分难受。   哎!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举起大碗,把脸埋进碗里,一口气把醒酒汤喝完,压住了胃部翻涌的酸涩,心里舒服多了,他端着碗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脸上滑过一丝暖色,眼前闪出了小小的身影。紫薇小时候与他一起玩耍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绪难平。   狩琪拿着黑腰牌翻过来覆过去看着,发现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花纹,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着黑腰牌上的花纹:“这个花纹代表着什么?”   唇角含笑望着向阳,他手指顶着富贵花开的精致瓷碗,碗在他手指尖转动起来了,在狩琪叫好声中,碗快速的转动起来了,手指十分灵活,做出各种各样令人惊羡的动作,忽而朝左倒,忽而朝右歪,碗在他手指尖摇摇晃晃的转动着,手指尖似乎有一股魔力,就是让碗沾在指尖不掉下来。   “呵呵呵,没有看出向公子能文能武。粗中有细,还雪藏了一手好手艺。”狩琪的薄唇上勾起暧昧的笑意。   倏忽碗从他指尖滑下来,在桌面上转着圈圈,慢慢的在狩琪的面前停下来,碗边绣着的富贵花开对着狩琪。   狩琪抬手提起水壶,在碗里倒满了茶水,推到他的面前:“向公子,今日让我开了眼界,好手艺,累了吧,请喝茶。”   “呵呵,哄人的小把戏。”向阳端起碗,抿了一口。   “呵呵,有人赏识吧?”狩琪云淡风轻的随口说了问了一句。   “有,公子赏识。”向阳也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然后神色默然。欢悦的心被失落所代替。   “我?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子,你另指她人吧?”狩琪瞧着碗边的花纹,轻轻拂过富贵花开的花纹,施施然的笑着。他在耐心的等待着他道出实话。   “今非昔比,这一手已经无用了。”向阳默然了一会儿,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空无一人,眼里一片晦暗。   郡主已经长大了,他还有必要再拿出那一套把戏,哄人开心吗?自有自娱自乐吧了。   “世事难料。今非昔比,向公子请不要多虑。”向阳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很快就被狩琪逮住了,薄唇里勾起了一个弧度,温和的目光可以包容一切。   “是的,也许王爷和王妃都知道郡主已经今非昔比了,只是他们不愿捅破这一层窗纸吧了。”今晚不知怎的,向阳感概颇多,对往事留恋徘徊,不愿割舍,对过去始终无法忘怀。他很希望今晚坐在这里欣赏他顶碗的不是狩琪,而是紫薇,可惜,她已经看不起这一些俗套了。   小时候的紫薇看见他放风筝和顶碗,开心的拍着手掌哈哈哈大笑着,整个王府都是他和她的身影,王妃与赵嬷嬷站在远处,看着他哄着她玩,王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事后,赵嬷嬷就带着侍女捧着赏赐来到了他的面前,告诉他这一些都是王妃赏给他的,他开心的接过赏赐,向王妃道谢。   在以后的岁月里,有她的日子真是好。   可惜,这一切来得太短暂了,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光,都如过眼云烟消失了。   向阳瞧着碗,神情麻木,呆呆的走进了自我的世界里,狩琪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知道着一只碗勾起了他的往事,令他多愁善感,神经异常铭感,也许他预感到了什么?导致经常喝醉,就是想麻醉自己,使自己忘记一些事情,可是,偏偏不遂人愿,许多事情都被捡起来,反复在脑子里回放着,使他郁郁不得志。   所以,他就吩咐侍卫长陪着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喝多了,也不要拦着,随性而为。   就是想让他痛快一点。忘记过去,谁料他还是对往事无法释怀,也许得到后,再失去感受是不同的。   他就不同了,他从来就没有失去过。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所以,他不计较得失。   狩琪微微一笑:这个莽夫,原来不爱多想,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一些不着边的东西。   房间一片寂静。   微弱的烛光闪耀着,把向阳沉默的身影拉得很长。   “咳咳咳”狩琪轻微的咳嗽了几声,向阳楞了一会儿,突然,圆圆脸红了,红得像苹果,他这是怎么哪?   一路走过来常魂不守舍的,老是误事,该死!   “酒误事,以后少喝一点。”向阳不好意思的自责着,走到狩琪的身边:“如何,有眉目了没有?”   他从狩琪手里接过黑腰牌,细细端详着,   这一块黑腰牌它的做工比较简单,腰牌的一面画着花纹,另一面画着牡丹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即像是一个装饰物,又像是一个腰牌。   时下的王公大臣都喜欢在腰上挂着各种装饰物,以彰显自己的富贵和地位,因此,民间的一些贫士,也趋之若鹜,儒雅风流,喜欢在腰带上挂着各种装饰品。   黑腰牌托在掌中,掂量着很轻,没有彰显富贵之处:“这一块腰牌说明了什么?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也就是一块简单的装饰物吧!”   狩琪也不再多言,眼光从富贵花开转移到了黑腰牌的牡丹上,摆在一起比对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向阳手里的黑腰牌牡丹花开得娇艳欲滴,十分美丽:“向公子,你看看,黑腰牌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里面暗藏着玄机。”   “何意?”向阳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腰牌。除了腰牌上画着的牡丹花开得艳丽以外,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了。   突然,他看懂了狩琪眼里闪过的睿智,他的目光也停留在牡丹花上:“公子,你是说牡丹花告诉了我们许多的信息。”   “呵呵呵,平凡之处透着不平凡,往往最简单的,蕴含着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向公子你看普普通通的腰牌上,画着的这一朵牡丹花开得多艳丽。这就不正常。”   “对,牡丹花象征着富贵,一个普通的人只求一天三餐温饱有着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奢望富贵。”狩琪的眼眸渐渐清晰了,越发黑亮,如外面星空悬挂的星星一样,亮晶晶。   “琪公子高见。”向阳端起桌上的碗,举起来看着眼熟的富贵花开的图样,心里越发明白了狩琪暗中有所指。   这一只碗,是他哄着郡主开心,王妃赏赐给他的。   赵嬷嬷说,这一套碗是王爷花重金从景德镇专门定做的,这一套碗一共有八个。   这一套碗在启国只有王爷才有,价值不菲。王爷把这一套碗当宝贝一样送给了王妃,王妃又把这一套碗送给紫薇把玩。   紫薇在把玩过程当中,摔破了二个,就不玩了,为了玩出新花样,哄她开心,他就学会了顶碗,果然紫薇十分开心,王妃大悦。   从中拿出一个碗随手赏赐给他,何靖小心翼翼的替他保管着,随行带在身上,就是告诉他,要想享有富贵的生活,就必须好好的依附王府,才会飞黄腾达。   普普通通的腰牌也暗含着这一个意思,你只有依附主人,你才能飞黄腾达。   享受人间荣华富贵。而牡丹在连城开得最旺盛,连城的人都喜欢牡丹。连城的人想出了妙招,学会了如何培植牡丹,使牡丹在隆冬时节也会开花。所以,在连城。牡丹花大而艳丽,一向被人们视为富贵昌盛的象征。   正文 第五百十一章 露出真凶   “哼,故弄玄虚,黑衣人故意留下黑腰牌,在告诉我们,连城是他们的富贵之地。警告我们不可随便进入连城,破坏他们的富贵生活,我偏不如她愿。他的警告算个屁。”   狩琪赞许的点点头:“向公子,你分析的有理。”   “威胁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哪?不给这一些龟孙子一点警告,他们还会以为我们怕他?”得到狩琪的赞许,向阳更加肯定自己最初的想法,一股怒火腾腾冒出来,他磨着牙齿,怒视着黑腰牌,愤愤的咒骂着。   “谁这么大胆?敢阻止郡主,黑衣人在玩敲山震虎的把戏,做给谁看?连城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值得黑衣人冒险?”   性子一向毛毛躁躁的向阳,面对黑衣人的挑衅,恨得牙痒痒的,此时他克制着自己毛躁的个性,皱着眉头思考着。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这一些念头不知如何理顺,他将这一些疑惑一股脑儿的抛向狩琪,希望狩琪帮他解答。   狩琪摇着扇子,注视着艳丽的牡丹花,含笑不语,他见向阳学会了动脑筋,就给他空间,由着自己的思路飞翔,随着向阳一步一步的深入发问,意识到了向阳只差临门一脚,就可探到连城的深浅,问到问题的实质。   他偶尔点头称赞,耐心的等着下文,可是,向阳经常逆向思维,他见狩琪半响无语,有一些挫败感,颓废的收回了喋喋不休的发问,闭上嘴巴,目光从狩琪的脸上移到了黑腰牌上,把所有的怒气都凝聚在指尖。   黑腰牌冰冷,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逝去,发出一股阴冷的寒气,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算他识相,服毒自尽,死得痛快。再迟一步落在我的手里,我非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向阳随手把黑腰牌往桌上一扔,气出完了,他屈指在桌上敲打着,脑子里回忆起了与黑衣人打斗的情形,黑衣人身手不凡,是个顶尖的高手,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他频频使出狠招,都没有逼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黑衣人师承何人。   黑衣人见今晚无法脱身,服毒自尽以后,扯下他的黑面纱,发现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认识此人,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探知对方的秘密。   一切都透着谜!   “这一些黑衣人非等闲之辈,他们的武功很高,谁有这个本事把这一些武林高手网罗在一起,看来我们遇上了厉害的对手了。”向阳从桌上拿起碗把玩着,碗里的几滴酒液沿着碗边在激荡着,他的眼里露出担忧的神情。   “呵呵,公子何时怕过谁?好戏才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哪?拭目以待吧!”   狩琪话落,客栈里响起了震天雷的声音:“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无法无天,竟敢算计我!你说,我犯了什么法,你把我抓来,我要到县衙去状告你。”   “你大声嚷嚷干什么?我家公子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又没有侵犯你,只是好言好语的请你过来,你惊慌失措的大声叫嚷着,莫不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   “我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怕什么,客栈是我的,这里是我的地方,谁给你的胆?半夜三更平白无故把我抓来,你总得给我个说法,让我心服。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非要把你告到县太爷哪里去。”   “一切有公子定夺,如果我错了,我任你罚。”   “笑话!天子脚下,我的命凭什么由公子定夺?公子算老几?”   副侍卫长与客栈掌柜的对骂,在客栈里高一声低一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离掌柜的房间最近的小二,被刺耳的骂声,最先惊醒,他吓得坐起来,听着掌柜的骂声,惊得心惊肉跳,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当时,他就站在掌柜的身边,亲眼看见副侍卫长进入客栈,与掌柜初次相见时,两人明显的不认识,两人客套了几句,掌柜就要他带着副侍卫长去歇息,他一直忙到半夜,大家都是相安无事,谁知他刚躺下来就寝,两人在半夜就吵吵嚷嚷的闹起来,要到琪公子那里去讨说法。   作为掌柜一般是不会轻易的得罪客人,他还想做回头客,怎么会随意得罪客人哪?   此事有蹊跷。   突然,他脑子里想起来了白天的一幕。   日头偏西时。   掌柜看看偏西的太阳,就对忙碌的伙计们叮嘱着:“今晚客栈要接待一位大主顾,这一位主很难侍候,大家齐心协力,要格外上心,如果今晚平平安安的度过去,把这一位大主顾送走了,每人赏银五两。”   难得掌柜的大方一回,大家高兴极了,他们纷纷表示要尽心尽力的侍候着他们的财神爷。   当这一群带刀佩剑的客人来到客栈落脚时,来者是客,小二见多识广,不问英雄的出身去处,看在赏银的份上,竭尽全力尽心侍候着。   忙了一天,客人歇息了,小二才拖着疲劳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牢记掌柜的吩咐,不敢有一丝马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静气,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客栈里静悄悄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听见了掌柜的骂声,刚开始,他还以为掌柜在训斥客栈的伙计,后来越来越不对劲,意识到掌柜在与财神爷吵骂,他赶紧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披衣起床,缩在自己的房门口,从门缝里观看着外面的情形。   只看一眼,他就愣住了,副侍卫长推着掌柜,从房间里出来了,掌柜扭着脖子,同他吵闹,副侍卫长脸色铁青,冷着脸,不顾掌柜的抗议,只是推着他朝前走。   在推推嚷嚷的过程中,掌柜帽子弄歪了,脚上系着的鞋带也松了,佝偻着身子披着一件黑色的衣衫,衣领的扣子上下错位了,衣衫的一角一长一短的在身边甩着,样子十分狼狈。   他睡眼朦胧,连连张着嘴巴打哈欠,看样子他也忙碌了一天,大家都休息了,他才躺下,刚睡着,就被副侍卫长破门而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把,将他从床上拧起来,打碎了掌柜的好梦,他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穿好衣衫,就被副侍卫长强行的带出来了。   副侍卫长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他推着掌柜经过小二的房间时,冷不防门被打开了,这一名想赏银的小二,率先从房间里闪出来,站在两人中间,他忠勇护主,用身子护住掌柜。   张开双手上前替掌柜打抱不平:“侍卫小哥,你抓错了人吧?我们这一些伙计都知道,我们的掌柜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你凭什么抓我们的掌柜。”   得到帮村,掌柜气势更盛了,他身子靠近小二,把他当成挡箭牌,摆脱副侍卫长的钳制,他气势汹汹的喊着:“来者是客客随主便。你们来到客栈,我吩咐小二精心服侍你们,好酒,好茶,上好的客房让给你们,我的客栈在这里经营了五六年了,从来就没有遇上恶人半夜三更来打扰,你们一来,就引来了一群黑衣人。我不仅没有责怪你们,你们还恶人先告状。有什么问题我们到县衙去说!”   小二一听,明白了掌柜在叫屈,掌柜句句在理,针针见血,抓住了要害,把对方的险恶用心都揭示出来了,他马上接着嚷起来了:“掌柜的说得对,你们恩将仇报,把火气朝我们掌柜身上发泄,有本事你去找那一帮黑衣人算账啊!”   “我怀疑你们是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惹上了江湖的仇杀,把客栈的变成了战场。我们客栈损失巨大,你们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否则我去报官,状告你们。”掌柜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叫嚷着。   “住口。”副侍卫长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信口雌黄,胡搅蛮缠的信口胡诌,越听越不是个味,眉毛一皱,一巴掌把小二推到一边,小二一个踉跄推到了门上。   “哐当一下”门被重力推得哐当直响,后背撞得生痛,他老羞成怒跑进房间,举起一把椅子就朝副侍卫长砸过去:“你欺人太甚了,这里岂容你撒野。”   见势不妙,副侍卫长脑袋向右偏,躲过了椅子的来袭,随手抓住椅子,一拳头把椅子击碎了,一脚把小二踢飞了,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大胆。”   “啊”小二惨叫着滚到了一边,上来一个侍卫把他控制住了,拧着他的衣领拉倒了后院去了。   其他的伙计见势不妙,纷纷抄家伙,提着刀和剑从各自的房间冲出来,一言不发扑向侍卫,   早就对这个客栈有所警觉的副侍卫长,冷眼旁观,客栈的这一些伙计,一招一式再也不是拿着扫帚扫地的模样,而是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了真功夫,脸上露出狠辣的模样。   “大家注意,这是一间黑客栈。不要放走一个人。”副侍卫长很快从伙计的招式中看出了端倪,大声提醒着他的手下不要掉以轻心,(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二章 各持一词   府里的侍卫都是向阳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经过特殊的训练,个个身手不凡,朝夕相处,对彼此十分熟悉,一个眼色,一句话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副侍卫长简单的一句断喝,他们就明白客栈里的伙计与今晚来暗杀的黑衣人有关,他们潜伏在客栈里扮成伙计,意图对他们不利,阻止郡主到达连城。   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郡主顺利进入连城,这一群来路不明的狂徒真是大胆,难道不知郡主身负皇命?   “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吃我一剑。”侍卫们看清了眼前的形势,气得火冒三丈,从腰间抽出剑,像雄狮一样扑向凶相毕露的伙计。   “噼噼啪啪”桌椅翻到的声音不绝于耳,刚才侍卫们聚在一起喝酒划拳猜令的偏厅,现在已经变成了战场,一片狼藉。   只见黑袍的侍卫和灰衫的伙计厮杀在一起,银光闪闪:“打死你”“哎呀!”怒骂声和惨叫声不断响起来。   掌柜趁副侍卫长把眼光投向打斗的场面时,悄悄的挪动脚步躲在墙角,探出一颗脑袋注视着混乱的场面,渐渐的黑袍占据上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顾危险,扯着嗓子高声叫起来:“伙计们狠狠的打,这是一群来路不明的歹人,抓住一个歹人重赏,赏银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一招很有效,处于颓败之势的伙计,振作精神,挥着刀,又杀入了战圈,打斗声,怒骂声不绝于耳,双方打得更是激烈了。侍卫和伙计打得难解难分,渐渐的侍卫控制了局面,一些受伤的伙计倒在地上,抱着胳膊和大腿叫唤着:“哎呀!哎呀!”   剩下的伙计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围着桌椅板凳转圈,躲避着刀剑来袭。   大势已去!   掌柜脸色灰败,已无回天之力,为今之计只有趁乱逃走,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最后瞧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偏厅,他眼里闪过怨恨,咬咬牙,猛的转过身,突然,他吓了一跳,呼吸不稳,差一点惊叫出声了。   一张黑脸面无表情。手里提着软鞭,细长的眼眸里含着一丝讥讽,那个眼神似在告诉他:如何,还有什么招你就尽量使出来吧!在下接招。   原来副侍卫长悄无声息的,像鬼魅的影子一样,一直跟随着他,只是他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副侍卫长的视线范围,萌生出了求生的愿望,对着他的客栈的伙计发出指令,而忽视了自己身后。   副侍卫长站在他的后面,对他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他像一个溺死之人一样在水里挣扎,找不到救生圈以后,彻底绝望的表情赫然再现。   掌柜脸上十分难看,知道今晚遇上难缠的主,不易脱身,他强制镇定的对着副侍卫长喝道:“你们恩将仇报,把老夫苦心经营的客栈毁于一旦,这个梁子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挥拳朝副侍卫长打去,他身子一侧,头一偏,拳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让开了道,掌柜的无心恋战,从空挡中窜出去。   他慢了一步,刚跑到门口,副侍卫长不紧不慢的算好了距离,手里的软鞭像长了眼睛一样,如影随形的在他的身后追赶着他,掌柜一只脚踏在门坎上,软鞭就准确的套住了他的脚腕,软鞭一拉,他踉踉跄跄的随着软鞭来到他的面前。   他大怒,抓住软鞭的另一头大骂:“放开老夫。”   “放开你可以,跟我见公子。”冷冷的声音压过来,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软鞭一松,脚腕上的束缚开了,掌柜奋力挣脱,不管不顾的一跃而起,准备跑出去见官。   还没有跑几步,软鞭一抖,像猫逗老鼠一样,从他身后拦腰捆住了他的双手,掌柜的扭着身子像一条游鱼一样被拉过来:“哪里跑,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跑什么,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怕见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又不是县太爷!凭什么抓我,我犯了哪一条王法?”掌柜朝着301号房间看了一眼,心里更加发慌,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拼命挣扎着,软鞭将他的双手勒得紧紧的,他一脚朝他踢过去,踢个空,他竭斯底里的嘶叫起来:“如果你不放开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哪就看谁的命大,谁先死?”副侍卫长冷言冷语的打击着掌柜,不由分说一把扣住他的命门,他的身子立刻不能动弹,被副侍卫长拖着上了二楼,他十分不情愿的来到了301号房间。   不出所料,房门早就打开了,两位公子早就侯在这里。   狩琪和向阳围着桌子坐着,两人低声交谈着,见副侍卫长跨进来,两人同时停止了交流,目光一齐转向脸色神情复杂的大掌柜。   副侍卫长一把将掌柜的推到两位公子的面前,对着狩琪和向阳抱拳行礼:“琪公子,向公子,在下不辱使命把掌柜带来了。”   他用力稍大,掌柜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松,站立不稳,朝前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了一把椅子,脸上明显写满了“惧”字,不知怎的,他十分害怕眼前的这一位白衫少年公子,他眼里的笑意不仅没有安抚他受到惊吓的心,反而使他产生了莫名的惧意。   一双手紧紧抓住椅子背,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把整个身子倚在椅子上,找到了依托,受到惊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着,好一会儿才复位。   他在狩琪和向阳脸上来回观察,脑子里闪过一张熟悉的圆圆脸,他心里计较了一番,寻找着突破口,最后他把目光锁住向阳,心里充满着怨恨:“这一位公子,我认识你,你叫向公子。昨天下午是你来到客栈与老夫做的生意,你叫老夫把整个客栈包给你,老夫二话不说,马上点头应诺,中途有的客人想在此打尖歇息,老夫本着诚信的原则,中途劝其离开。精心侍候你们,向公子,你凭良心说,老夫所言非虚吧?”   向阳圆眼睛咪了咪,下颚微微扬了扬,算是作答。   大家沉默着。   掌柜见大家不言语,来劲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老夫相信向公子也是一个诚实的人,那就请你评评理,老夫经营着客栈,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来就没有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   掌柜的顿了一下,猛然转身指着副侍卫长数落着他的罪行。最后逼问了一句:“向公子,他们是你的人,他们受到你的许可,才如此放肆,我客栈的损失巨大,他们打死了我的伙计,损坏了桌椅板凳,你不来找我,我还准备找你的……!”   向阳把玩着手里的碗,一言不发,颇有耐心的听掌柜的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即使掌柜的把火烧到他的身上,他也装着没有听见,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过他的话题。   副侍卫长楞了一下,何时见过向公子有这么好的脾气,有人在跟他叫板,他都不回应,他只是抬手学着琪公子的优雅的样子,把玩着王妃赏给他的富贵碗,对掌柜的叫嚣不予理睬。   掌柜面现得色,两位公子都没有啃声,白衫公子摇着扇子,静静的听着,向公子漫不经心的把握着碗,无言以对。   “哼,做贼心虚。谈起银子心疼了吧!”他一针见血点到了他们的痛处,抓住赔偿的问题大做文章。   于是。掌柜的挽起袖子,手腕上被软鞭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这一道深深的血痕刺激着他的神经,升起了怒气,他气势汹汹的喝道“老夫招谁?惹谁了,现在,你们来了,把我的客栈弄得一团糟,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伤了我的人,打伤了老夫,把老夫的客栈的桌椅打坏了,这一笔账怎么算。”   整个经过副侍卫长最清楚,他坐不住了,冷声喝道:“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找你自己算。”   掌柜的见主事的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一个侍卫在旁边咋呼,他的胆子更是壮了,他指着手腕上的伤恨声到:“难道这是老夫生的贱,自己弄伤的。”   掌柜指着软鞭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公子请做一个证人,老夫身上的伤是否是这一条软鞭所伤。”   副侍卫长见掌柜的气焰嚣张,马上与他唇枪舌战的反驳着:“住口,猪八戒倒打一耙!那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奉公子之命,在下到你房间十分客气的请你过来,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为何执意不肯过来,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你跑什么,这是你的地盘,你还怕谁?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自己说,是谁先动手的,是你叫你的伙计动手的,我们只是不想事情闹大,才出手教训了你们?你当着公子的面颠倒黑白,满口胡言乱语,这一切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一派强盗逻辑,弄成这样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向公子请替老夫做主”   “哎呀哎呀”楼下打斗声早就停止了,活计躺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胳膊,哀声叫唤,桌椅板凳残破不堪,横七竖八的散了一地。   侍卫们的怒气冲冲的呵斥着:“不要无病呻吟,放老实一点。”(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他杀了人   伙计的哀叫声让掌柜的火冒三丈,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一群人造成的,他指着向阳喝得:“老夫看走了眼,原来你们是一伙强盗,跑到这里滋事生非,老夫是守法的良民,客栈是我的,老夫现在不跟你们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做生意了,我们找一个说理的地方,走!我们去见官,当着县太爷的面看你还有何说辞?”   “行了。”掌柜咄咄逼人,副侍卫长冷脸呵斥,向阳的好脾气被两人的唇枪舌战消耗光了,他忍不住打断了两人争辩,这样辩来辩去,永远也辨不出一个结果。   掌柜的闭上了嘴巴,气鼓鼓的瞪着向阳。   他不怕向阳,唯独对他身边的另一位公子,产生了惧意。   他的眼神闪烁着,琢磨着眼前这一位儒雅公子的身份,从他第一次抱着一位姑娘,披着晚霞走进客栈时起,他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好奇,目光牢牢锁住了两人,亲眼看着他抱着这一位娇俏的姑娘走进301房间时。   他心里就产生了疑惑,他们是谁?   他一直留心301房间,注意着那里的动静,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见两人出来。   向公子亲自来到偏厅,吩咐小二把晚膳送到301房间。   小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盘菜,一壶茶,两碗饭送到了二楼。   他远远跟在小二的身后,目送着小二站在门口,喊着公子:“公子,小的给你把晚膳端上来了。请你把门打开,小的送进来。”   远远看见房间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双***的修长的双手,从门缝里把这一些东西接过去“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301房间恢复了宁静,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半夜里客栈里来了刺客,整个客栈闹起来了,唯独这一间房与世隔绝,始终保持着一片宁静,保留着那一种神秘,不知里面的人如何?   现在,掌柜的站在房间里,他的心悬起来了,目光游移着,有意无意的往里间扫视着,幔帐落下,掩住了一切。   掌柜对这一间房并不陌生,他只是对住在这里的客人感到好奇,现在客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这一份神秘感已经消失了,努力为自己辩护的勇气渐渐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   狩琪坐在椅子上,神情温和,漫不经心的从腰间抽出一把檀香扇,修长的手指按着扇骨,把扇子打开,风景这边独:扇面上刻着秀丽的风景画。   一阵一阵檀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醉不已。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扇子上,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微笑,凝视着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他的神情淡漠,对两人各持一词,唇枪舌战为自己辩护的事情毫不上心。   当他听到副侍卫长质问掌柜:“如果心里没有鬼,跑什么跑?”漂亮的眼眸眨了一下,妙目放出熠熠光彩,他起身绕过桌子,手里拿着檀香扇轻轻扇着,如闲庭信步一样,施施然的笑着。   阵阵香气在房间里飘散着,掌柜的屏住呼吸,鼻端也吸进了一丝香气,他闻出了这是昂贵的檀香,檀香与黄金等价,十分昂贵,纵观启国,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享用昂贵的檀香。   这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的漂亮的贵公子,才是这一群车队的正主,可惜他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已经把301房变成了公堂,三人从不同的地方向他压迫过来,形成了合围的态势。   夜风吹开了窗户,吹开了垂下的幔帐的一角,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根本就没有人抖开被子歇息过。   “糟了”掌柜暗暗叫糟糕,突然,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神情变得诡异莫测。知道不妙,他有一种想逃离此地的感觉。   他立在昏暗的灯光下,全身包围着一股寒气,刚才还委屈抱怨的神情瞬间突变,目光森冷冰寒彻骨。贵公子举手抬足间的那一副优雅的神情使他看得非常不舒服,心沉到了谷底。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了,神情戒备的注视着看不懂,摸不透的贵公子,猜测着他的下一步的想法,可惜,一切徒劳。   狩琪摇着扇子,施施然的来到他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表情僵硬的脸。   一双亮如星辰的黑眸使他浑身的血液凝固了,掌柜紧张的难以呼吸,双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发现不对抢占先机给对方一击,随时准备夺命而逃,   狩琪在掌柜的面前站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一言不发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石英,别来无恙。”   “石英”的名字一唤,三人都楞了,向阳和副侍卫长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名字他们不陌生。   他们都知道,几年前京城的墙壁上贴着追捕令,京城的铺快一直在追捕这个杀人犯。他们经过京城时,看过追捕令。   石英刚出道时,年轻气盛,为了一点小事,在京城里与人大打出手,把人打死后逃之夭夭,不见踪影,直到现在捕快都没有把他抓捕归案,替死者报仇伸冤。   画像中的石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额上有一块刀疤,估计是他好勇斗狠,在打架的过程中被人砍伤而留下来的。   而他们面前的这一位小老头貌不惊人,年龄上有着巨大的差异,怎么会是他?   众人疑惑的目光在他周身扫视着,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希望从他身上寻找到破绽。   众人的目光如芒刺把掌柜的浑身上下刺成了筛子,他神情一凛,差一点站立不住,拔腿朝外逃。   “胡说八道”他稳住心神,打断了众人的目光,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哼”身后一声冷哼堵住了他的退路,他的心凉透了。   在这些人里,除了掌柜的紧张以外,还有一个人也比较紧张,那就是副侍卫长,今晚客栈的一场纠纷,得到了他的许可,侍卫们才放心大胆的与客栈的伙计打起来了,他也害怕弄错了,一直在与掌柜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因此,副侍卫长神情高度紧张,观察着掌柜的变化,他也发现了掌柜的不对劲,见掌柜的抬步朝后移动,抢先一步站在了门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哼了一声。   掌柜如五雷轰顶,停下了脚步,突然,他仰天大笑起来了:“贵公子,你认错了人吧。”   向阳目光在掌柜身上溜了一圈,朝狩琪看了一眼,见狩琪唇角含着淡然的微笑,用眼神暗示向阳稍安勿躁,他转过身子,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继续在掌柜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莫测高深的轻笑着:“石英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窝在这里做起了生意,而且你的生意也是不见光的生意,越做越大。”   向阳欺上一步,一拳打过去:“大胆,石英,你恶性不改,竟敢跑到这里继续做伤天害理的害人勾当。”   掌柜的唬了一跳,赶紧躲过这一拳,急忙辩驳着:“公子你莫认错了人。小老儿是良民,一直在这里安分守己的做生意,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做事是我的老本性。”   向阳握紧拳头,不容他声辩:“胡说八道,我只是相信公子所言,公子说你是石英,你就是石英,不得狡辩,给爷道明真相,省的皮肉受苦。”   “快说,在下脾气不好,你再不说,休怪在下不客气。”向阳话一落,副侍卫长精神大振,靠在门框上帮村着。   狩琪站在前面,向阳站在侧面,副侍卫长站在后面,三人随意的站着,成为三股无形的气势,向他袭来,无论他想从哪一个角度寻找突破口,都无法逃出他们布下的包围圈。   他已经像一条鱼钻进网里,钻不出网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正前方,公子白衣胜雪,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唇角挂着一丝嘲笑,一上一下漫不经心轻摇纸扇,在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风云在手,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势!   站在他的面前,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渺小,无所遁形,一双黑眸可以从他脸上猜出他的身份。   石英双眼瞪得溜圆,闭上嘴巴,不再开口为自己辩解,知道一切已经成为事实,自己的末日来临。无论他落在谁的手里,今日都难逃一死,不可善终,只是没有料到这一日来得太快了。   他又不甘心就此失败,好不容易自己跑到这一块穷山僻壤里,开辟了一块自己的天地,没有享受更多的美好时光,就这样被人揭发出真面目,委实不甘。   可是他无力对抗,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来表达心中的不甘。身体无力坠落,   “不好。”狩琪低呼,向阳也发现掌柜的不对劲,伸手欲托住下坠的身子,终是晚了一步,身子扑通倒在地上,他的嘴角流出了黑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最后望了一眼他的对手,看见狩琪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他得意的笑起来了:“哈哈哈,我赢了。”   正文 第五百十四章 佩服狩琪   “赢了。”掌柜口里吐着黑血,还不忘大声嘲弄他,一个临死之人的讥笑气得向阳失控,气得气血翻涌,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说你到底是谁?不说本公子要你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   “做梦!”掌柜口一张,黑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他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喊道:“谁也杀不死老夫,只有老夫自己杀死自己,即使死了,老夫也赢了。”(首发:)   “不能让他死!”一粒黑色的药丸激射过来,朝他口里丢过来。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向阳睁着一双虎目,一脚踢过去。   “不可。”狩琪来不及阻止,向阳快速的扬起脚尖,一脚踢到了他的腹部,   他的身子飞起来,撞到桌脚停滞了一下,很快顺着桌子角咚的落到了地上,药丸从他耳边擦过去,滚到了他的脚下。   向阳还不解气的恶毒的咒骂着:“琪公子,跟这种顽固派啰嗦什么?这个倔老头死到临头还不服输。你以为谁也杀不死你,只有自己杀死自己,你想赢?本公子偏不如你的意,让你死不瞑目,死后不得安宁!”   这一脚下去力度很重,他痛的脸色扭曲一团,突然,一口黑血狂涌而出,喷洒在衣袍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一丝感激望着向阳。   脑袋一歪,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他的脸上没有露出痛苦的折磨,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如释重复的味道在里面,   “混蛋。你就这一点能耐,起来,挺什么尸?”向阳恨恨的又踢了一脚,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公子不可莽撞。”狩琪俯下身子,伸手放在他的鼻尖上,感觉不出有一丝气息涌动,扣住他的脉搏,脉搏停止了跳动,他的身体渐渐僵硬,他起身用埋怨的眼光扫了向阳一眼:“可惜!”   向阳不解气的又补了一脚:“哼,你死得倒是干净,以为这样我们就不知你的底线,想得倒美。”   他气出完了,望着这一张陌生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子为自己辩护着:“琪公子,我可信你的话,你说他是石英,我就认定他是石英,所以我下手也没有留情,对付这样的人我比你有经验,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不会轻易就范,不能跟他们婆婆妈妈讲一些仁义道德的大道理,必须一下子就从气势上压住他。如果给他喘息的机会,就会失去最好的先机,让他的目的得逞。”   “你呀!话是没有说错,可是你未免也下手太快了一点,难道你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意图,他巴不得你下手重一点,弄死他。”   “这怎么可能?”   “见逃不脱,他就想到了死,最快最好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服毒自尽,你补上一脚,使他痛苦不堪,情绪激动起来就会加速血液循环,死得更快了。”   狩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遗憾的摊开双手:“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这样他死了,岂不便宜了他,现在线索又断了!”   “琪公子,有什么不对?”向阳熟悉的狩琪的秉性,他一向是云淡风轻,动作优雅,对待一些不相关的人和事漫不经心,面对这一位上了年龄的掌柜,竟然对他如此上心,一口咬定他就是石英,狩琪性子变了,感染了他的情绪,他也有一些心急了,想急于解开真相。   狩琪俯下身子,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年轻的脸露出来了,额上的刀疤很丑陋,把他的脸拉得变形了。   “呀,真是那一个小子。”向阳历来相信狩琪,从他口里得知他就是石英,他强迫自己在心里认定这是事实。   面对两张决然不同的脸,他有时又产生了动摇,对自己的判断表示怀疑,随着面具的缓缓揭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一震,眼睛死死盯着额上的刀疤。   突然,脑子里闪过了,几年前,他在京城,看见了城楼上到处贴着追捕这个小子的画像,这一张脸普普通通的,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额上的刀疤。   掌柜脸上的刀疤与画像上的刀疤不谋而合,向阳脑子在笨拙,也认出了掌柜就是石英,他这才明白了,捕快找了他几年,为何找不到他的原因。   原来,他犯了命案以后,知道额上的刀疤会成为致命一击。会被人认出来,他难道法网,会受到惩罚的,于是,他就想出了妙计,用人皮面具遮掩住刀疤,人皮面具成了他的护身符,使他逍遥法外,逃避制裁。   人算不如天算。   真是苍天有眼,   琪公子是正义的化身来到这里收拾了这个恶鬼,替死去的冤魂报仇雪恨了。   向阳看着死不瞑目的散大的瞳孔,猜测他致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狠狠的骂道:“恶有恶报。”   “快一点说清楚。你是如何发现他的身份的?”   狩琪脑子里极力回想起同掌柜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他发现掌柜的看他的目光像猎人寻找到了猎物,眼里闪过算计。   狩琪不紧不慢温和的说道:“我进入客栈的时候,他上前迎过来向我们示好时,我就发现此人手背上的皮肤比较细腻,同他年龄不相称,此人说话语速较快,眼里闪烁其词,显得十分机警,而面目表情僵硬,我就猜出此人有问题。”   “石英除了额上的刀疤以外,身上还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是石捕快告诉我的。”狩琪伏下身子,掀开他的袍袖,手腕上的一块刺青赫然在目。   “这块刺青就是他的秘密?”向阳有一些不信的追问,试想有这样的刺青也不止他一个。刚说完,向阳就有一些后悔,琪公子不就是凭着这一块刺青才出口试探,使他露出马脚。   狩琪眼神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心急的向阳,揭开了谜底:“刚才他推门进来时,不经意间他手腕上的刺青露出了一半,我就联想到石捕快给我描述的石英的特征。”   算计的眼神和手腕的刺青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就在暗中留意着掌柜的一举一动,天黑时分,大家都在偏厅里热热闹闹的喝酒,唯独他没有离开紫薇的房间。   他把紫薇安顿好了以后,站在窗户上看着热闹的偏厅,心里产生了一丝欣慰。   突然,一条人影从后院一闪而过,他觉得这一个身影很眼熟,急忙尾随着黑影,看见他进入掌柜的房间,才发现此人是掌柜。   他跃上一棵大树上,身子隐在树丛里,扒开树枝从缝隙里,居高临下注视着窗棂上的人影。   等了约莫半刻钟,小二端来一盘清水送进来,出门时随手把门带上,就走了。他从树上跃下来,把窗纸捅破,从小洞里望去。   房间只剩下他一人,此时掌柜的已经脱下了黑衣,换上了干净的黑袍,走到门前落下闩。   他来到铜盆前,把清水当成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双手泡如水里,捧起水把脸打湿,双手在脸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过身狩琪眼睛睁大了。   掌柜的变脸了,刚才布满皱纹的圆圆脸摇身一变成为一张年轻的脸,额上的刀疤率先撞人他的眼帘,他认出了掌柜的真面目,他就是几年前在京城犯了命案的石英,原来他改头换面躲在这里,过起了逍遥的日子。   他悄悄的从树上跃下,把紫薇从301房间转移到302房间,吩咐几位得力的高手埋伏在客栈的周围保护紫薇。   然后,他不动神色的回到了301房间,把幔帐放下了,如姜太公钓鱼,稳坐钓鱼台,坐镇301房间,把副侍卫长叫进来,耳语了几句。   一场好戏就这样拉开了帷幕,还没有等到结果,就被毛手毛脚的向阳给破坏了。一场好戏匆匆忙忙的收尾了。   向阳像听天书一样,圆圆眼睛望着狩琪的嘴唇,一张一合,他不满的嘀咕着:“琪公子,既然是好戏,你为何不早点让我知道。好戏离开了我多没趣。”   “呵呵呵,好戏连连,十分精彩,剩下的戏向公子演得极好。”他知道向阳的个性好言安慰了一番。   聪明人都会听出狩琪话里有话,剩下的话,狩琪没有说出来,但副侍卫长听出来了,如果此事被向阳知道了,说不定他耐不住性子,提前行动露出马脚,石英死的更快。   “在下佩服。”副侍卫长伸长脖子,仔细端详着前后决然不同的脸,用敬服的目光望着心目中的神。   他抱拳赞道:“琪公子真乃真人也。仅凭一丝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就查清了此人是石英,京城最有名的石捕快都没有找到他的行踪。原来他犯了命案以后,自知难逃法网,就改名换姓,乔装打扮隐藏在此地当起了掌柜,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估计他做梦都没有料到,他会栽在琪公子手里。”   向阳对狩琪观察细致入微,心悦诚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思到了自己处事欠考虑,做事鲁莽了一点,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谁知这个小子求死之心真切,死得到挺痛快的!”(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五章 天不藏奸   蜡烛摇曳着,把狩琪的影子拉的很长。   向阳把石英咒骂了几句以后,嘎然而止。   屋里一片寂静。   向阳和副侍卫长默不作声分立在他的两边,谁也不说话,生怕打扰了狩琪的思虑。   向阳的目光从狩琪身上移到石英的身上,他嘴角挂着黑血,黑血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胸口上的衣袍被黑血溅污了一大块,贴在胸口上,他的神情很怪异,嘴角挂着笑容歪到一边,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扩散的瞳孔里露出一丝不甘,摆明了他不愿就此死去。留恋着当掌柜时呼风唤雨,吃香喝辣的,对曾经拥有的一切流连忘返。   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石英临死前的怪笑:“哈哈哈,我赢了。”   他选择服毒自尽,快速死去,死了他不仅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有一种庆幸的感觉,认为这是一种解脱,这些复杂的情绪于情于理不合,他的死透着一丝古怪。   这一张奇怪的表情说明了什么?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遗漏了?   “琪公子,我觉得石英的死不是怎么简单,他好像在隐瞒什么?”   “向公子言之有理,死人也会说话?”   得到狩琪的肯定,向阳咧开嘴乐了,思绪活跃起来了。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石英。   “向公子小心,黑血有毒。”(首发:)   狩琪的及时提醒,向阳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琪公子,这个小子对自己好狠啊!这是何毒?毒性这么大,当场中毒而亡?”   狩琪站在石英面前好一会儿,拿起一副筷子掰开流着黑血的嘴巴,观察着他的口腔,满口都是黑血。   突然,他发现了石英牙齿缝里有咬破的蜡丸,蜡丸里包裹着毒药,藏在牙齿缝里,他发现形势不对,就咬破了蜡丸服毒自尽了。   他从发髻上取下银簪子,他弯下腰,用银簪子轻轻的挑出一点黑血,他举起来观察着银簪子的变化。银簪子在烛光下熠熠闪光,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一瞬间,银簪子的尖很快变黑了,黑色慢慢的蔓延,把银白色吞嚼了,通体都变黑了。   “呀”一直憋着呼呼,许久不敢发话的副侍卫长围过来,终于忍不住惊叹一声,探过脑袋,见银簪子变黑了,脱口而出:“好厉害的毒。琪公子这是什么毒药?”   狩琪看着发黑的银簪子,告诉他们:“这个毒药出自苗疆之地,此毒是含笑丸,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毒性猛烈,如果遇上了蜡烛释放出来的烛气,毒性挥发的更快,死后面露笑容,否则也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世上什么最毒,自然是毒药中的剧毒最厉害,而含笑丸又成为剧毒之王,所以石英死的快。   狩琪清澈的双眸里面,闪烁着笃定的亮光,向阳从狩琪口里得到了答案,揭开了一个困惑,明白了他死后产生怪异表情的原因,原来是含笑丸作用的结果,服过此药,不仅没有感觉到痛苦,脸上还有一种超脱的笑容,感觉自己飘飘然然有一种升入天堂的喜悦:“哼,便宜这个小子了,死了还做白日梦。”   狩琪从桌上拾起一块布,把银簪子上的黑血抹净,再提起水壶冲洗银簪子,将晦气清洗干净,银簪子在烛光下,再一次重放光彩,发出熠熠亮光,他把银簪子插入发髻上:“向公子,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从半掩的门缝里,吹过一缕夜风,蜡烛左右摇摆,一明一暗,狩琪的脸在烛光摇曳下,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   副侍卫长站在狩琪身边,对眼前发生的一幕记忆颇深,两位公子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耳边,使他明白今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他的眼光一直跟着琪公子走,他的形象在眼前突然放大。进府时,他就对琪公子的事情耳闻祥熟,府里的人都赞美公子,说他年纪轻轻的,处事老练,思虑慎密,在他手里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   今晚他跟在琪公子身边,亲眼目睹琪公子是怎样设计,让狡猾的石英上当,最后暴露出了真实面目。   真是天不藏奸啊。   作恶的人无论躲到哪里,无论他怎么乔装改变自己的模样,都难逃智者的眼光,最后手不刀刃,刀不血染,为民除了害。   他从琪公子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也受到了许多的启发,由衷的对他产生了敬意。他用敬服的目光对心目中的神顶礼膜拜着:琪公子变成了一个传奇,成为他心目中的神。   他恭恭敬敬的抱拳问道:“琪公子,再下有一声不明,想请教公子?”   “恩。你说吧!”对上了他的眼神,狩琪明白了他想问什么,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给他这个机会,说出心中所思。   副侍卫长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喝酒了以后,一直没有喝过水,此时嗓子眼干得冒烟。他鼓起勇气,提出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这个小子一心求死?到底为什么?”   “你说哪?”狩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玩起了蹴鞠的游戏。把这个问题交给向阳回答。   向阳望着掌柜的一身黑袍,突然,脑子里闪过黑衣人的身影,他与黑衣人打斗中,没有下狠手痛打他,其目的是想擒住他,黑衣人不愿就范,服毒自尽。   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恨恨的骂了一句以后,就回来向狩琪复命,狩琪问他黑衣人服的什么毒而亡时?   他愣住了,自己疏忽了最关键的细节,手一拍脑袋:“该死。”   赶紧跑出去寻找黑衣人尸体,当他赶到现场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尸体长了腿不见了:“见鬼了!”   狩琪轻轻的摇着扇子,徐徐的凉风悠悠的送过来,让他感受到了凉意,脑子清醒过来了,一些没有想通的环节,被他拨通了。   他瞧着别在发髻上的银簪子,光彩熠熠,他眼睛一亮,轻轻的咳了一下,也用充满敬意的目光望着狩琪,说出了令副侍卫长大吃一惊的话:“石英与黑衣人是一伙的。说不定黑衣人的尸体就是被石英藏起来了。”   “这……?”副侍卫长张了张嘴巴,觉得这一件事真是匪夷所思?他用求助目光转向了琪公子,静听着他的答复。   “不信你可以到后院去找答案。”扇子轻轻的摇着,狩琪用扇子点了点副侍卫长,吩咐着:“把石英的尸体拉下去,把客栈清理干净,清退一切可疑的人,没有问题的请他们做出去和留的选择。然后再派自己的人掌管客栈。以后这一条线路就由我们来控制。”   “遵命。”副侍卫长把石英的尸体拖出去了,随后进来了一位侍卫,快手快脚的把房间清理干净。   过了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过来,人未到声音先到:“公子真乃神人也,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副侍卫长满头大汗一头冲进来,兴冲冲的叫着。   他按照狩琪的指点,在后院里发现了几滴血丝,沿着这个线索他找到了后院的一间破房子,发现这是一间堆放柴火的小偏房,在一堆草垛里找到了黑衣人的尸体,他中的毒与石英的一样,由此可以推断出石英和黑衣人是一伙的。   “内外联手欲对郡主下毒手。该死的东西。今晚你不要睡觉了,注意警戒。”向阳恨恨的骂着。   “是,公子。”副侍卫长闪身不见了。   等他走了以后,向阳就急忙的询问着:“郡主还好吧?”   狩琪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一支蜡烛,把蜡烛放到跳动的火苗上点着,“哧”的一下,火苗窜起老高,蜡烛点燃了,他举起蜡烛用眼神示意向阳跟过来。   狩琪举起蜡烛在前面带路,向阳紧跟其后来到隔壁的302房间,   随着门轴的转动,房门打开了,夜风徐徐吹拂着,床上的幔帐高高扬起,露出锦绣的薄被,薄被上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向阳睁开眼睛,从跳跃的烛光里,看到了紫薇睡在床上,心里放心了:一切安好。   狩琪用手挡着风,把蜡烛放到桌上,向阳返回到门边,轻手轻脚把房门关上,昏黄的烛光跳跃着,明暗不定。   不知不觉的脚步不听使唤,向阳来到了床前,倪视着安静的小脸,紫薇静静的躺在床上,柔顺的黑发顺着光洁的额角直直的垂下来,在枕头上像扇子一样铺开了,她闭着黑宝石般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如扇子一样耸拉下来,在眼脸之处投下了一片暗影。像遗落在凡间的仙子,脸上泛起了片片红光。   紫薇长大了以后,向阳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睡着的样子,这个样子清纯可爱,不似白天那样,看见他百般不顺眼,不是吹毛求疵,就是横鼻子竖眼,瞪着他,真是拿她无奈。   突然,向阳笑起来了,无意间看见了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一丝可以的口水:“呵呵呵,有趣。下一次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会让你出丑。保证你会气的抓狂。”(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六章 向阳害羞   从小到大,紫薇最爱美,母妃赐给她的美貌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她每天起床必须把自己打扮的清清爽爽、漂漂亮亮,脸上没有瑕疵,才会神清气爽的走出寝宫,慢吞吞的走寝宫里走着,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众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紫薇的小嘴动着,吐着泡泡,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首发:)   “呵呵呵”难得看见真实的紫薇,向阳像发现了新岛屿,终于发现了她的缺点和破绽,得意的乐开了花,暗暗庆幸着:“今晚算没有白来,看了一场好戏。”   他眼里闪出一丝算计,盘算着明天如何出一口气,如果这个小女人敢再说他,骂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鄙视他,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拿出杀手锏去打击她,将她睡梦中的囧态当众描述一番。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得意的笑容,眼前闪现出一张扭曲的小脸,他就会看见这个爱美的小女人,一张漂亮的脸蛋气得变了形,鼻子气歪了。   “呵呵呵,有趣。”粗粝的指尖轻轻把嘴角的口水抹干净:“这才是最真的你。”   手指尖轻轻的搓了一下,指尖有一点粘连,感受到了一个真实的紫薇,瞧着她的甜美的睡颜,眼光的嬉戏渐渐的消失了。   圆圆眼睛露出温柔的神情,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这样的紫薇多好,像一个娇柔漂亮的瓷器娃娃,乖乖的躺在床上,睡着的她,没有算计,不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她需要他,需要他的侍候,需要他的呵护,有他在身边她会睡得很香。   恍惚间,他回到了从前,回忆起了昔日他近身侍候紫薇的情形。   梦中,一只蚊子追着她嗡嗡的叫着,趴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痒痒的。   “臭蚊子讨厌!”紫薇在梦中没有打死蚊子,反而被蚊子咬了一口,气得骂出了声,使劲的朝被子踢了一脚,伸出被窝。   一只雪白的柔荑从薄被里伸出来,在空中挥舞着,拍打着蚊子,什么也没有抓到,就在脸上抓了几下,留下了几道抓痕。抿了抿嘴角,口里嘟嚷着翻过身子,脸深埋进枕头里,后脑勺对着他。   “什么啊,把他当成了臭蚊子。”手离开了她的脸,向阳楞了一下,刚才的好心情霎时消逝了,咧嘴苦笑了一下,没有料到这个小女人对他成见这么深,即使在睡梦中都不喜欢见到他!他们怎么会成为一对冤家?   “呵呵呵,郡主还是小孩子,睡觉都不老实。“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驱散他心中的不快。   向阳没有说话,也不愿回头,他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抽动了几下,目光游移着离开了熟睡的小脸,眼眶在烛光中显得幽深,俊俏的俊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得发红,还是被人撞破心思,不好意思涨得发红,他听出了狩琪的善意的调侃,想缓解他郁闷的心情。   狩琪出言提醒向阳,向阳站在床前,圆圆的大眼望着雪白的柔荑有一些不知所措,心里反而涌上了一股酸涩的味道。   向阳站在原地不动,狩琪轻笑了一下,起身站起来,轻轻的摇着扇子,来到床边,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把搁在薄被上的柔荑轻轻的塞进被里,再把被子朝下拉盖住小脚。   他转过身子,用开玩笑的口吻笑盈盈的说道:“郡主长大了,我们就省心了。”   半带调侃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得向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微微一侧,避开闪烁的目光,暗暗有一些恼怒:这个小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星,见到她自己的情绪不稳!让人在一边看笑话。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声音,从左侧远处的地方传来,随着夜风的吹拂,打更人的声音越传越远。   也打破了房间的尴尬和寂静。   向阳敛住了心神,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不知不觉夜很深了,他转过身子,轻轻嗓子,用稍带沙哑的嗓子说道;“夜深了,琪公子该歇息了。”   临出门前,他深深的对着后脑勺再看了一眼,转身走到门边,这时,一阵风吹过来,门吱呀一声吹得晃动着,他一把扶住摇动的门,   脚步停滞了一下。   狩琪含着微笑,望着高大的背影,等着他的那一句话说出口。   “郡主交给你照顾……!”这一句话在舌尖转了一下,向阳最终没有说出口,稍微一犹豫拉开房门,冲进了夜色中,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狩琪一眼。   门被夜风吹得哐当了几声,突然而至的夜风吹得蜡烛忽闪忽闪,向阳逃也似的离开了狩琪的视线,留下了一个狼狈匆忙的背影,高大的身影很快被夜色吞嚼,融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个莽夫。还知道害羞,少见。看来他对郡主还是有好感的,只是两人经常吵架,好心情就吵没了。在吵架中迷失了自我。这样也好,郡主终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狩琪好笑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起身将房门关上,把夜风关在了门外。   他来到床前,站在向阳站立的地方,沿着这个角度,他看见的是紫薇的后脑勺,狩琪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对冤家!   视线从后脑勺移到了脚上,一双雪白的玉足不老实的在被子外头露着,煞是可爱。   一双怜爱的目光被雪白的玉足擒住了,他坐在床边,伏过身子一把握住玉足,触手冰凉:“调皮,睡觉也不老实。如何让人省心?”   他解开衣袍,把玉足放在怀里暖着,怀里的热气源源不断,很快将小脚捂热了,紫薇的身子动了动,寻找着热源。   翻身面对着狩琪,小手抓住衣袍的一角,嘟嚷着:“别走。”   “乖,不走。好好睡。”狩琪温柔的哄着睡的不踏实的紫薇,他扫了薄被一眼。暗暗自责着:夜深了,寒气入侵,被子薄了,郡主睡了半天,身子也没有睡热,真是失职。   他脱掉了衣袍盖在薄被上,掀开被子的一角,盖住自己的胸口,双腿伸进被子里,侧着身子一把抱住冰凉的身子,渐渐的被子里的温度升高了,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疲劳了一天的身子,此时已经彻底得到了放松,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去,头落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好热啊!”   睡梦中,紫薇突然感觉被窝里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从一个地上涌过来,将她冰凉的身子捂热了。   她想伸出脚,感觉腿上好重,脚根本伸不出被窝,她想动动身子,掀开被子,离开热源远一点,可是她的身子动不了,觉得有什么重物压住了自己胸口,使她呼吸不畅,身子无法动弹。   “谁!谁压住了我!”   她想抬起胳膊,推开身上的重物,努力了几次,手无法从被窝里伸出来,撼动身上的重物,累得微微喘气。   她急了,睁开眼睛,一张俊俏的睡颜霎时在眼前放大,吓了紫薇一跳,瞌睡也吓跑了,狩琪拥着被子抱住她,右腿压住被子,右手放在被子外面,恰好压住了胸前柔软的地方。   “这……这是怎么回事?狩琪……!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她紧张的将狩琪的手推开,滚到床角。她伸手摸遍全身发现身上没有不适的感觉,一切完好如初,没有任何变化。   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变化,她身上穿着粉色的亵衣亵裤,粉色的裙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矮几上,床前摆放着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在绣花鞋的旁边摆着一双黑段面料的黑布鞋。   不用她多掂量,此情此境很快让她弄清楚眼前的状况,她昨天坐在撵车内累得睡觉了。狩琪把她抱进客栈里歇下了,被她清洗了一番后,换上亵衣亵裤。贴身侍候她,爬上了她的床。   “这样的贴身侍候,恐怕不妥吧?”突然的变故,让她又羞又恼,霎时,一股热血往上涌,脸愈发烫了,绝美的脸红到了耳根,嘟嘟着:“这,不妥吧!”   狩琪虽然是她的夫侍,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亲近的行为,顶多狩琪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向前走。   唯一有一些亲近的是,在她及笄之夜,狩琪带她上到紫薇树上,树上空间狭小只能放一块小木板,两人挤在窄小的空间里吹萧弹琴。   紫薇花必须在下半夜开花,他们为了听到紫薇花开的声音,两人玩累了,就头挨头,脚并脚,挤在一起倾听着紫薇花的低语。   这一次于上一次情况不同,狩琪没有经过她的许可,就睡在一张床上,这成何体统?   被子里热乎乎的,她伸出手抹掉额上的汗。惊喘了一口气,恼怒的眼光投到了狩琪身子,狩琪衣衫穿的整整齐齐,在被子外面卷缩成一团,嘴唇冻得发紫,他的衣袍搭在被子上,衣袖滑落到了地上。   紫薇心里一荡,刚才的不愉快很快就消失了,心里产生了一丝歉意。身子急忙朝旁边挪动了一点,把薄被扯了过来,盖在冰凉的身上。(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七章 等他承诺   这一张秀丽的睡颜。此时没有意味不明的笑意,没有掌管乾坤的算计,没有哪些复杂的东西!   她仔细的端详着熟悉的脸,芊芊玉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从他的额头,抚摸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厚薄适中的唇瓣,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会说话的唇瓣上,以前他的唇瓣唇若涂丹,可是今晚近距离的看着,确发现嘴唇有一些苍白,眉毛微微皱着,原来他白天一直照顾着她,累了。   紫薇心里泛起了微微的波澜,指尖轻轻的抚摸着漂亮的唇瓣。唇形很漂亮,唇峰***。感觉格外柔软。像他平时一样,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不知不觉的紫薇迷失在他的温柔中,模仿着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漂亮的唇瓣里没有说出他的承诺,表示他愿意牵着她的手,跟随她的脚步,一起笑傲江湖。连城事毕,他们会像一对情侣一样纵横江湖,玩累了,退出江湖过着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民间生活。   他身重于言传,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抛弃过她,离开过她,使他们的心彼此离得很远。   他用包容了她的一切,即使亲眼目睹她的任性和调皮,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太子和豫王,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他也从来就没有开口责备过她。   不向其他的夫侍,见面不是瞪眼就是冷嘲热讽,   讥讽她是一只招蜂引蝶的花蝴蝶!   是惹祸精!   狩琪还是狩琪,愿意做她的夫,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给予她最真实的温暖。   这就是狩琪!她与狩琪朝夕相处,对狩琪极为熟悉,这一张熟悉的脸,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给她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心底雀跃起来了,萌生了愉悦的情绪:他的心里还是有我!这一趟出行,是他自愿的。   不知何时,紫薇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强烈,有他在一边,她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她害怕失去他了。   纠缠在一起的乱发,在她手里揉来揉去,突然,她想起来了,八年后,她和狩琪相逢时,两人在赏花宴上,狩琪悄悄的对着她耳语:郡主,为夫愿意成为你的护花使者。   “郡主,你是狩琪的妻,狩琪是你的夫。”当时狩琪反复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是他的有缘人吗?”   “哈哈哈,好笑。"那时,紫薇对这一句话觉得好笑,这个温柔骗子满口谎言,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心话,而是他的戏言,充满着讥讽。   时间缓缓流淌着,洗刷了一些记忆,也改变了人们生命之中的轨迹。如今,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这个骗子!在骗她的心!   乱发在掌中揉着,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结,结发!他们是结发之妻?这难道是狩琪口里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吗?   忽的,她的心跳起来了,她匆忙解开了发结,一缕头发滑下来,轻轻的盖住了光洁的额头,突然,她鬼使神差害怕看见那一双含笑的黑眸,慌乱把撩起一缕墨发盖住了他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跌进黑洞里,把持不住迷失了自我,偷去了她的心。   “这个骗子。”紫薇嘟嘟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双清亮的大眼此时充满着迷茫,紫薇脑子乱七八糟的,也如乱发一样纠缠不清,与他相处的片段如雪花一样飘过来,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浪花。   狩琪给了她营造了许多温馨的画面,在寂静的时候,这一些画面常常有意无意的闪出来,令她心悸。   令她印象最深的在她及笄之夜,狩琪带给头的震撼。那一夜,两人深更半夜坐在紫薇树上,领略着夜里的美景,阵阵花香飘过来沁入心脾,使人心情一荡,在狩琪的引导下,两人琴箫合鸣,   紫薇花听懂了优美的乐声,在优美的曲声中开花了,紫薇倾听着紫薇花开的低语,她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经为他而颤动了。   紫薇满脑子都是那一晚的影子,手拂过他的眼帘,突然,她呆了。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紧闭的眼帘缓缓打开,一腔似水柔情望着她,眼睛里闪动着多种琉璃的光芒。唇边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清秀的脸上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一下子让紫薇呆了。   她没有料到,在这种时候,他会睁开眼睛,将她的一切都揽括在眼中,使她措手不及起来了,她一下子没有藏住自己的情绪,泄露的情绪使她无地自容。   目光呆呆的望着他,可是她的脸像上了五彩染料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白,一会儿发紫,一会儿红白交错。小嘴张了张又闭上,闭上又打开,她很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可是一下子大脑处于空白的真空地带,她压根就找不到什么词汇来为自己辩白。一切词汇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喉咙里发出了低吟,哧溜,身子一滑,她像一个游鱼一样滑进被子里,随手扯起被子蒙住脑袋,赌气不理他了。   “客栈简陋,今晚一下子来了许多侍卫住客栈,被子不够用,掌柜的措手不及,他们没有准备这么多的被子,掌柜的就来问向阳怎么办?向阳临时做了适当的调整,重新安排侍卫的住宿,几个侍卫挤在一间房里歇息,我的被子也被抱走了,所以……!”   娓娓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哗哗”流进她的心田里,平静而温柔的语调包含着对人们的关心,紫薇贴着被子竖起耳朵听他的解释,可是,听到一半,“所以……”就没有下文了。   温和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里,消除了她的尴尬,这种平淡无波的解释,不仅没有让紫薇欣喜起来,反而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在里面,浮想着诠释的背后隐藏着他对别人的关心,远胜于对她的关心。   原来,他把被子给了侍卫,自己没有了被子才过来,跟她挤在一起。刚才平白无故的为他关心感动了一番。   真是自作多情!   被子扯得老高,将她的脑袋死死蒙住,没有露出一丝缝隙,衣袍滑下来,露出了一双玉足,望着张开的五个脚趾头,脚趾甲晶莹剔透煞是可爱,狩琪忍不住挠着她的脚心:“郡主,小心别着凉了,把脚伸进被子里。”   狩琪的提醒丝毫不起作用,被子扯得更高了,一双脚神的更长了,狩琪赶紧起身把衣袍拿过来,盖在雪白的玉足上,眼见雪白一闪,衣袍踢到了地上。   她的态度很明显,不要你管,就是冷死,也不要你管,你走。不要在我这里呆着,今晚准备与他较劲,不给狩琪面子。   狩琪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挠痒挠到了她的心里,跟他闹心起来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出实话,恐怕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隔着被子一把抱住他,在她耳边低语着:“郡主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我说完了,你觉得我没有做好,再发脾气不迟。”   被子不动了,一双玉足还是倔强的伸在被子外面,不肯进去,摆出了姿势,她心里有怨气,与他斗气。   狩琪伏过身子,衣袍的一角有意无意在玉足上拂过,挠着她的痒,她小脚一踹:“讨厌。”   狩琪轻笑一声,温和的说着:“刚才我经过这里时,见你被子单薄,怕你冷,我就过来给你暖被子。准备等你暖热了,就离开,谁知我温度一到,我就睡着了。郡主。狩琪失职了。”   “哎”   他可以给她温柔,给她温暖,给她怀抱,唯独不敢说出实情,赋予她一个承诺。   她等他的承诺以及等了一年,直到这一刻他都不给她明确的答复。她永远也等不到她想要的那一句话,无论她采用何种方法,他都不愿意轻易的说出口,这一句话对他很难吗?她失望的闭上眼眸。   狩琪耳力过人,若有若无的轻叹,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虽然无法看清她的脸,但是,他明白,她是在逼他说出那一句话:“郡主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如何事情,为你我是无怨无悔的。”   这一句承诺,他如何敢轻易说出口,他还有未了心愿,这一趟连城之行,不知结局如何?   “郡主”他一把拥过紫薇,鼻尖在她额头上温柔的蹭着,手指在微凉的脸蛋上轻轻抚摸着,和风细雨的在她耳边温和的说道:“郡主我是你的夫,照顾你是我的本分。路途遥远,明天还要走许多的路。天还没有亮,再多歇息一会儿吧,”   紫薇绷紧的神经一松,心里一荡:啊!   身子一软,顺势落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黏糊着:“狩琪。”   “郡主,睡吧!”稍显沙哑的声音的如春雷滚在她的心尖上,配上炙热的身体,构成了奇妙的魅力,彻底征服了紫薇的心,她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正文 第五百十八章 春光乍现   天刚蒙蒙亮。   “叮当,叮当。”清脆的风铃声在晨风中飘荡着,给荒僻的客栈注入了生机和活力。   “啊,向阳天还没有亮,你怎么就开始忙起来了。”(首发:)   “啊,向阳你等等我,我还没有起床,你怎么就丢下我启程了。你个混蛋。”   清脆悦耳的风之歌把紫薇从睡梦中叫醒,探出脑袋,对着风铃的来源之处开口就跟向阳叫急。   “郡主莫急,我们在等你。”紫薇眼巴巴的等着向阳的安慰,等了半天只是送来风之歌。   “叮当,叮当。”风铃我行我素自顾自的唱着自己的歌声扬长而去,紫薇没有等来向阳的致歉,她脑子里闪过艳丽的红袍绝尘而逝的背影。风铃就是命令,大批侍卫护着撵车,听着撵车上挂着的风铃的清脆悦耳的动听的声音,离开了客栈,而把真正的主人遗落在客栈里,使她心慌意乱,束手无策。   “混蛋。”紫薇的心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了,小手拍打着床沿咒骂着向阳,骂了半天向阳也没有回应,只是留下“混蛋”的骂声在客房里回荡。   她急了,刺溜跳下床,赤着脚站在地上,发现这一间客房十分简陋,客房里除了一张床,一张矮几,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外,别无它物。   地上的寒气透过脚心,源源不断的侵入身体,她的心透心凉,因恐惧、生气和寒冷使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身粉色的亵衣亵裤在晨风中摇摆着:“好冷啊!”   上下牙齿磕碰起来,抖擞着身子赶紧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好一会儿缓过气来,她裹着被子朝外面喊起来了:“小梅,小梅,跑哪里去了,还不进来给我梳洗,我要找向阳算账。”   “郡主,小梅来了。”熟悉的声音没有等到,等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小梅,你……!”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紫薇这才想起来了,小梅没有跟来。   几天前,狩琪和向阳来到她的寝宫,向她禀告连城之行的相关事宜,向阳递给她一份名单,紫薇接过名单粗略的扫描了几眼,发现随行的名单中都是府里的侍卫,府里的各个院子的管事和小梅都留在府里,帮着她管理着府里日常事务。   其他的人是否随行,紫薇不关心,她只是关心小梅是去和留,她扬起名单问向阳:“向阳,就是这些人随行吗?”   “是的。郡主,随行的名单是我和琪公子在一起商定的。”向阳指着狩琪,对紫薇解释着名单来源之处。   他知道什么事情只要拉上了琪公子,就好办了,果然,他提起狩琪的名字,紫薇就哑语了。   只是紫薇不知道,府里的侍卫向阳最熟悉,这一次随行是向阳从府里侍卫中挑选出来,拟定出这一份名单,交给狩琪过目了,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带小梅去。   认为带上一个小丫头会是一个累赘。可是紫薇却不是这么想的,路途遥远,她想带着小梅可以在寂寞的旅途中,说说知己话。   紫薇犹豫着,把目光转向狩琪:“狩琪,是否把小梅带上。”   “郡主,小梅愿意随行侍候郡主。”寝宫里的对话早就通过窗户传到了小梅耳里,小梅准备进寝宫跟郡主聊聊天,谁知走到窗户底下,恰好听见了随行的名单里,公子没有安排自己。心里就不高兴,后来听见郡主为她说话,适时的闯进来,再求紫薇带上她远行。   “你留在府里吧!郡主由我照顾。”狩琪温和的说着,霎时,小梅的眼泪淌下来了,她拉着紫薇的手摇了摇,示意紫薇帮她说话,替她做主,被向阳杀人的眼光给吓跑了。   当天,小梅一天都没有进寝宫,不知跑到哪里去躲着哭鼻子去了,她也懒得去安慰她,她知道狩琪用意,她知道狩琪的决定是对的,连城之行有风险,小梅什么都不会,如果遇上危险,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不要她随行也是为她安全着想。   她心里有事,第二天醒得很早,刚从床上爬起来,小梅眼睛红红的,端着一盘清水哭丧着脸走进来,默默无语给她梳洗,她坐在梳妆台上,头也不敢回,害怕看见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小梅的贴心的侍候,小梅见郡主爱理不理的,不死心的拉着她的手哀求着:“郡主,小梅离不开你,你就开开恩,带上小梅吧!小梅一定会好好侍候你的。”   “小梅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不让你去,是公子不让你去,你就乖乖的留在府里,我买糕点带回来给你。”   “我不要糕点,我要跟在郡主身边侍候你。”   “郡主,不可。”紫薇被小梅哀哀的苦求萌生了一丝歉意,心里一软刚准备开口答应狩琪就进来了,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无视小梅的眼泪,一句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决定了小梅的去和留,   就这样小梅眼巴巴的瞧着郡主上了撵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目送着她远行。侍候她的任务自然落在狩琪的身上。   “狩琪,狩琪。”她探出脑袋到处寻找她的衣裙,她在床上摸索着,寻找衣裙和绣花鞋,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裙,一丝懊恼涌上心田,她有一些后悔,不该听狩琪的话,让小梅留在府里,关键的时候连一个贴心侍候她的人都没有。   她习惯小梅的侍候,小梅熟悉她的喜好,她喜欢睡到自然醒,   醒了还要在床上懒好久,腿上夹着枕头,怀里抱着枕头,脸在上面蹭着,府里的侍女候在一边不敢言语,静静等着郡主睡到自然醒。   当日上三竿,肚子饿的咕咕叫时,她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小梅就过来侍候她梳洗更衣。   小梅每天根据她的心情给她梳一个新发型,再根据发型,给她穿上漂亮的衣裙,清清爽爽的离开寝宫,到偏厅去用膳。   现在可好,连一个说私房话的贴心人都没有,狩琪虽然细心,毕竟是一位男子,有一些话还是不好跟他说。   “你真是笨啊,一点主见都没有?小梅都没有留下来。”突然,紫薇拍拍自己的脑袋,责备自己不该什么都听狩琪的话。对他依赖过多。现在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客栈又沸腾起来了,第一批侍卫已经离开了客栈,第二批侍卫忙进忙出的整装待发,向阳拉高嗓门大声吆喝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使劲喊着:“启程。”   “向阳等等,还有我哪?”   “狩琪,狩琪,你在哪里?”紫薇真急了,外面人声鼎沸,很是热闹,而她的房间里冷清清的,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过来向她请安,一个一个背着她想干什么?   才出府一天,他们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把她这个郡主扔到一边,自作主张该死,望着陌生的环境,紫薇心里产生了不安:“狩琪,狩琪。”   “郡主,狩琪来了。”狩琪穿着一件洁净的普通的白色棉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得体,满头的墨发全部拢在脑后,用一根银簪子束着,一把檀香扇随意的插在腰间,显得干净利落。   手里捧着一套绿色衣衫,脸上带着笑容,推开房门走进来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掩住了幽深眼眸里不明的涵义。   “你到哪里去了?府里的侍卫走了,怎么不告诉我。”紫薇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突然,柔软长袍如一片晚霞般滑落下来,披散在床上,春光无限好,***的,娇嫰的雪白的肩膀斜斜的露出来,从衣袍敞开的一个角,看到了胸前雪白的柔软。展示出了少女曼妙的酮体。   捧着衣衫的手顿了一下,漆黑的目光在胸前浏览一下,声音宛转悠扬,悠悠的语调包含着深切的关心:“早晨风大,郡主别着凉了。”   这时,一阵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吹得幔帐高高扬起,狩琪声音格外温柔,转过身去将虚掩的房门关上,慢慢的转过身,不慌不忙的走过来,笑眯眯的将衣衫搁在矮几上。   紫薇从狩琪游弋的目光里,意识到了春光乍现,煞时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一片红晕染上了两腮,脸涨得通红,真是羞于见人,她闭上眼睛,哧溜一下赶紧钻入被窝里,把被子拉起蒙住脑袋,掩住胸前的风光。   “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被子在身上裹了一圈,牙齿轻轻的咬着下嘴唇,语气不稳的责备着。   “郡主,狩琪是你的夫。”婉转的声音钻入紫薇的耳里,紫薇的觉得脸更烫了,估计脸上像上了一层染料,红的像艳丽的花朵。   “你进来应该敲门的!”软绵绵的娇弱的声音透着复杂的情绪。   一双小手在被子里紧紧抓住衣袍的一角,恍惚中,她突然,明白了狩琪的话中有话,想起来了,昨晚是狩琪侍候着她,虽然,她醒过来以后,得知狩琪谨守礼仪,怕她冷过来给她暖床,这样亲密的接触,仅仅只是出于保护她的需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洁白如雪。   仅仅一个疏忽,就让春风度过玉门关,让他窥视到了曼妙的身段,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好意思看见那一双黑眸。(首发:)   正文 第五百十九章 郡主真美   “郡主,狩琪是你的夫。”狩琪坐在床边,看着被子被拱起流线型,想像着被子里娇俏的艳丽容颜,抿唇浅笑,一抹笑意在唇边荡开了,他拍拍被子,温柔似水的低语:“郡主,狩琪侍候你起床。可好?”   被子裹得紧紧的,密不透风,滚到一边,羞于见他。   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带着紫薇走进了一种境界:“呵呵呵,郡主长大了,与狩琪生分了。郡主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说起小时候,狩琪脸上露出的笑容更多、更温柔。   被子裹得更紧了,一双小手紧紧的擒住被子的一角,静静的听着,一句一句传到她的耳里,使她心里荡起了涟漪。   语调一转,狩琪为了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消去她的尴尬,寻找(首发:)了一个新的突破口,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事情是盲区,也是她的禁区,她不许别人涉及,谈起小时候她的心就揪起来了,她对过去的事情,脑子基本上一片空白,对过去一无所知,自然就不知道她与狩琪之间有什么亲密的过往。   她不怕向阳,也不怕水芝寒问起这个问题,向阳是莽夫,水芝寒是冷心冷肺的人,他们不会投入许多热情去追溯她的来路,对他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喜笑怒骂,让他们气得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此事就可化险为夷糊弄过去。   唯独她怕狩琪,那一双亮如星辰的目光,星芒闪烁耀眼,宛如天边的星辰那般,高高在上,遥望着星空,他似乎站在紫阳山顶,想看穿这片天空的尽头,在那满天星辰里,寻找到哪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它高高的挂在天边,从他头顶穿过,与天上的北斗星遥遥呼应。   在错愕的目光中,狠狠的将她击得粉碎,让她道出实情,她不是紫薇,紫薇已经死了,她只是一缕幽魂附体在紫薇发抖的身上,她代替紫薇而重生了。   紫薇紧张的呼吸急促,不敢想像当狩琪知道了真相,他会作何感慨?他还会护着附体的紫薇吗?   紫薇不愿盲目的猜想下去了,她只是屏住呼吸等待着狩琪的答   “郡主,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小时候你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昏睡不醒,否则王爷也不会招我们进府为你冲喜。”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起她穿越过来,被一双低低的声音唤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双黑幽幽的眼睛,这一双眼睛很亲切很熟悉,像邻家大哥,在异国他乡,能够看见这一双熟悉的眼睛,令他倍感亲切,她开口就喊狩琪为:“哥哥”   狩琪神情错愕,很快露出欣喜的模样告诉她:“郡主,我是狩琪,是你的夫。”   这一次轮到紫薇错愕了,环顾四周,这才明白,她已经穿越成为紫薇郡主了,他们奉王爷之命在喜堂上为她冲喜。   不平静的日子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思及自此,紫薇的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了,封闭的思绪跟随着狩琪的讲述渐渐打开。   “有一次,你受了风寒,夜晚哭哭啼啼不肯入睡,狩琪抱着你   唱着儿歌,哄了你一晚上。”狩琪用手比划着小小的紫薇,身子小小的,软绵绵的,窝在他的怀里,抱着肉呼呼的身子,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稍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哼起来,像一根琴弦一样拨动了紫薇最神秘的地方。   “满天都是小星星,   天上有个紫微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怕黑的郡主安心睡。   星星给你点盏灯。”   ………!   好听的歌声如涓涓细流缓缓流入她的心底,唤起了心中最深处的柔软,夜深时,心底的最深处偶尔冒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杂七杂八的念头最后都被这首歌冲淡了,她的潜意识被唤醒,脑子里闪过模糊的身影,在她生病时,她晕沉沉的,沙哑的歌声带着忧伤在她耳边响起来,让她在与病魔作斗争时,唤醒了求生的愿望。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这一个人是谁,她也不敢开口相询,而是把沙哑的声音埋进心底,把他放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封存起来。   原来那个人是狩琪,在她很小的时候,狩琪一直贴身的侍候着她,把她当成掌中的宝贝,无论她恶也好!善也好,都小心的呵护着。   这一首歌就是狩琪对她的承诺,只是她不知道吧了,狩琪与紫薇之间,也许早就超出红绳为她冲喜的意义了,他们不是捆绑夫妻,狩琪把紫薇当成了自己的妻,这个承诺从小就许下了。   “………”   “星星星星慢点走。   “不要带走我的心,”狩琪脸上酝酿着梦幻般的神情,深深沉醉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了,乐在其中,昔日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郡主依附着他,小小的身子窝进他的怀里,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最后一句,他反复的吟唱着,绵软而又低哑的声音如春风吹拂,化去了紫薇心中的幽怨,打破了紫薇最后的防线。   一个雪肤花貌,唇红齿白,秋水盈盈,满目含春的绝美的脸蛋从被子里露出来,望着亮晶晶的黑眸,娇羞的合着最后一句:“我的心”也跟着反复吟唱,合辙押韵的唱完了星星之歌。   眼前绝色的女子,眉眼之间的梦幻如一幅童话的儿歌,她在反复吟唱着心中之歌时,翱翔在梦幻之中,寻找心中最为难忘之歌。那一种忘我的神情令他难忘,在这一副美丽的外表当中,他看到了她内心的柔软和渴求。   他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以免破坏她的梦幻般的幻影,使她脆弱的心灵受到冲击。   “不要带走我的心,我的心。”声音戛然而止。一双妙目隐隐泛出琉璃光彩,充满了柔情。   “郡主你是那一颗紫微星,已经带走了狩琪的心,狩琪跟随你来的了这里,即使前面危机四伏,狩琪也会跟着你。”温暖的阳光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跳跃在狩琪的脸上,给他镀了一层金,金光闪闪,他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霎时,晃花了她的眼,让她深深的沦陷进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像变戏法一样,在她眼前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的手:“郡主,狩琪侍候郡主起床。”   雪白的酷腕从被子里伸出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狩琪。”   狩琪漆黑的眼眸泛起奇异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郡主你真美。”   两道细细的柳叶眉微微弯起,一双含羞带笑的妙目似喜非嗔的眨了一下,媚生双腮。娇滴滴的说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好?”   雪白的柔荑搭在掌中,星光点点,皓腕凝霜雪秀发拂过脸颊,手指轻轻的将下颚流出的口水拂净。   动作极轻极柔,柔和的令紫薇没有什么察觉,她可不知道,昨晚好梦中流下的口水,被向阳发现了,他看着睡态中可爱的样子,心里萌生出异样的情愫,既然鬼使神差的把她的口水擦干净,找来了无辜的骂。   紫薇在睡梦中感觉在向她靠近,打扰她的好梦,挥手拍掉了外来入侵者,还下意识的骂着:“讨厌。”   望着睡得呼呼响的紫薇,向阳站在床前,哭笑不得的郁闷了许久,他没有料到,紫薇在睡梦中都流露出对他的讨厌。   这一些事情紫薇当然不知道,狩琪却是知道的,相同的情景如出一辙,狩琪把她的口水轻轻拂掉,紫薇不仅没有骂他:“讨厌“还十分享受他的温柔,沉醉在他营造的梦幻中而无法自拔。如果这一幕被向阳发现了,他的脸保证气得发绿,当场会吼出来:”你说谁讨厌?”   狩琪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的离开了她的脸蛋,一张精致的绝美的脸蛋在他眼里放大,巧笑倩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由内到外在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自然的娇媚。   一股怜爱自然的涌出,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一把将紫薇从床上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坐着,头搁在她的后颈窝里,声音暗哑:“郡主时辰不早了,睡醒了该起床了。府里侍卫他们已经启程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紫薇眼里的矫情慢慢淡了,换成了抱怨的目光,她不满的用手指在狩琪手背上轻轻的画着圈:“向阳走了,为何不等我。这个该死的,出府才一天,就变了一个样子。”   “呵呵呵,郡主这一次你不能怪向阳,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有一句口头禅:睡觉睡到自然醒。你在睡觉的时候,谁有胆子过来打扰你的好梦?如果惹恼了你,今日一天都会惴惴不安的提防着你的报复。所以向阳认为自己的做法明智的,识时务者为俊杰。”鼻尖轻轻蹭着娇嫩的肌肤,开着玩笑、调侃着,希望紫薇放轻松开心起来。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心意相通   “谁说我不讲理?向阳不了解我,难道你不了解我?这个猪头不是心里有鬼,就是少一根弦,他在找借口回避我,哼!看见他,有他好受的!”   想起没有经过她的许可,就擅自命令侍卫提前启程了,害得她躺在床上白白的伤心了一回,紫薇心里就有气。   她不愿顺着狩琪的思路往下寻找自己的原因,而是把过错都推到向阳的身上,此事都是他莽撞做事欠缺考虑造成的。   属猪的就是一头笨猪,头脑就是简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出府在外有要事在身,一切从简,何必墨守成规拘泥于一些规矩。这些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紫薇气哼哼的骂道:“向阳是一头猪,一头笨笨猪。”   “郡主莫恼,听狩琪慢慢的道来。”狩琪看着紫薇气咻咻的,在找向阳的茬,于是轻笑一声,轻言细语,和颜悦色的将侍卫离府的事情。三言两语。避重就轻,从中挑选简单内容告诉她。   再告诉她实情的过程中,他绝口不提昨晚客栈里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并且勒令府里侍卫绝对不许提:“谁敢在郡主面前泄露了昨晚黑衣人来袭的事情,按照府里的规矩严罚。”   因此,紫薇自然就不知道她已经经历过一场严峻的考验,从狩琪口里说出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狩琪告诉她,还有一半的行程,队伍太大了,他与向阳商量,重新调整了一下线路,把侍卫分成两批,让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   听着,听着,两条细眉皱在一起,疑惑的目光在狩琪脸上来回扫视着,两人何时走得如此近?   她五六岁醒过来时,就知道他们是父王专门挑选进府的夫侍。父王眼光犀利,他对每一个的情况了若指掌,都根据每人的特点给他们安排了相应的职务,府里的五位夫侍各负其责,一般不会越权过问他人的事情。   狩琪是近侍,负责她的日常生活和郡主府的管理,向阳也是她的近侍,专门贴身保护她的安全。狩琪是贴身的内侍,向阳是贴身的外侍,一个是对内,一个是对外。   向来两人恪守本分,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事情。安排侍卫随行,调整连城的路径,按理向阳一人做主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劳动狩琪。   可是这一趟出府,狩琪反复强调两人商量办事。   她了解狩琪的为人和谦和的态度,以及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狩琪话里包含着谦虚的味道。她抓住了狩琪口里的关键的一个词,就是两人一起“商量”,既然两人坐在一起商量,定下了的事情,不用狩琪亲口告诉她,她也会猜出此行的路线肯定是狩琪说了算。   向阳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无法做出选择,他跑到狩琪这里,与他一起商量请他定夺,才出府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次说时,她没有在意,现在,府里的侍卫都走了,狩琪又拿这一句话来搪塞。   这一次紫薇就多了一个心眼,不好的念头在紫薇心中绕了一圈,过了片刻,她才问道:“狩琪,向阳碰到了什么难题?”   “郡主你多虑了,把眼睛闭上,张开双手,狩琪侍候你穿衣,这一套衣衫你穿上,就会明白我的用意。”狩琪笑眯眯的伸手拂过眼睛,示意紫薇闭上眼睛,她听话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一双清亮的大眼微微阖上,长长的眼睫毛如蝶翼一样垂下了,在眼睑处投下阴影,像一位不慎坠落凡间的仙女。   黑眸闪过一丝阴霾,很快一闪而逝,他拿起衣衫抖开,衣袖从张开的双手里套进去,合拢扣上衣衫的扣子。   一双灵巧的双手在她头上摸索着,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梳理着满头的秀发,他的一双手充满着魔力,秀发在他的掌中顺滑的流畅着,一个漂亮的发型很快出现了。   紫薇想像着穿上得体衣衫时的秀丽的容颜,唇角溢出笑意:“好了没有,我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吗?”   狩琪很自然扶着紫薇的肩膀,把她推到镜子面前,指着前面的镜子,温和的在她耳边吹拂着:“郡主真漂亮。不信,你就睁开眼睛看一看。”   紫薇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样子,她愣住了,镜子里一位俊俏的公子与她面对面的站立着。   这一位公子娇小玲珑,碧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衣衫上发出淡淡的檀香味,罗衣少年的脸如桃杏,皓腕凝霜雪螓首蛾眉,姿态优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她睁大眼睛,目露讶异:“这是谁吗?”   镜子里的公子也睁大眼睛,吃惊的问道:“这是谁?”   “这一身装扮还满意吗?”狩琪站在她的身后,欣赏着不一样的紫薇,目光里满是爱怜。   “这,这是我?”紫薇指着镜子的少年,挑眉望着波澜不惊的俊美的笑脸。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狩琪笑吟吟的告诉她。   “啊,真是神奇,你的这一双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看不出你身怀绝技,有巧夺天工的本事。”紫薇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的拍着小手大赞特赞起来了。   “呵呵呵,得到郡主的夸赞,狩琪没有白费心。郡主闭上眼睛。旧貌换新颜。得到不一样的效果。”狩琪手在她脸上一模,她感觉的一团滑腻腻的东西在她脸上滚动了一下,   接下来,狩琪就给她解释,他的创意的灵感来自何处。   “郡主,看你坐在撵车内,坐久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时候撩开帘子,看着远处飞翔的小鸟眼里闪过羡慕的神情,我就猜出,你不愿被撵车困住,希望像小鸟一样拥有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就为你量身定做打造了这一身,这样你就可以像一只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这一身装扮你满意吗?”   昨天,当她在撵车内坐了大半天时,撵车内有一些闷热,心情渐渐的烦躁起来了,她就挑起窗帘,看见远处落单的小鸟在天空展翅高飞出神。   “叽叽喳喳”的叫声把她的心也叫活了,一扫颓废的模样,她高兴的拍打着车门叫侍卫停车:“停车。”   “吁”得到郡主的指令,赶车的侍卫马上拉紧缰绳,撵车就在路口停下来了。随行的侍卫全部停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朝她这个方向射过来。   她扶住把手,打开车门,一双脚准备探出车外,皓腕一把被狩琪握住,将她拉进车内:“郡主路途遥远,不能在中途下车玩耍,耽搁了时间,会影响行程的。”   “启程。”撵车继续启动了,紫薇一双抱怨的眼睛瞪着他,他笑眯眯的提醒着:“郡主,你难道忘记了临出府时,我们的约定吗?”   他们出府的时候,狩琪对她约法三章,不能穿着女装,随便的出去玩,不能随意的离开他的视野,不能同陌生人搭腔,稍有一点没有做好,狩琪笑眯眯的提醒她:“郡主,出府在外,一定要遵守我定下的规矩,狩琪跟随你身边第一要务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郡主你忘记了约定中的第一条,不能穿着女装出去玩耍。”紫薇低下头看看一身漂亮的裙摆,明白了狩琪为何专门制定这一条,就是限制她的自由。   自己上了这个笑面虎的当,竟然犯傻同意了他的约定,她无奈的收回任性的性子,重新坐回车内,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去的小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去自由的感觉令她十分懊恼。   梦想和现实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坐在撵车内,她是不能实现自己放飞的梦想。所以,潜意识之中她尽量从记忆中剔除小鸟这一幕,她挥挥手赶走了昨天发生的这一件事情。   她忘记了小鸟的鸣叫,狩琪却记住了。   “郡主,狩琪也跟你任性一回,陪着你一起翱翔。”狩琪的心跟随着紫薇的心在跳动着。两人心意相通想到了一起去。   “还是狩琪懂我,此言正合吾意。我们悄悄的一起在民间疯狂一把。”紫薇被狩琪的贴心周到的服侍感动了,出自内心的赞美之词由衷的溢出唇边。她这才明白了,她错怪了向阳,侍卫提前离开客栈,原来是狩琪的主意,这一些侍卫跟随在她的身边,让她不能像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所以狩琪就授意向阳将这一些侍卫打发出去了,她与他一起自由自在的走到连城。   “知我者狩琪也。”紫薇高兴的手舞足蹈,在房间里又笑又跳的闹开了,她穿着新衣在狩琪的面前走来走去,掀开衣衫的下摆,如孔雀开屏,从不同的侧面展示着自己的美丽,每走一步,每一个动作如孔雀开屏,那么的优美从容,像一只美丽飘逸的孔雀,惊艳地进入了他的视野:“郡主真是美。”   “呵呵呵,是吗?”哪个女孩不怀春,哪个女孩不爱美,紫薇听见狩琪的赞誉,心里乐开了花。继续在他面前秀着优美的步伐。(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变脸游戏   她学着孔雀开屏的样子,旋转到他面前时,突然,一双手在她脸颊和520小说速的摸了一下。   狩琪扶着她的脑袋,眯着眼睛,撞入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紫薇高兴的对着他眨眨眼,不断对他放电,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他,就用目光问他:“我美吗?”   狩琪似乎有一些迟暮,无视她的放电,温润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受到狩琪的冷落,笑容在紫薇的唇边僵持了一会儿,狩琪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美!只要是郡主,狩琪都觉得美。郡主你可以欣赏自己与众不同的美丽了。”   得到他的赞美,紫薇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灿烂的笑容,下一秒开心的笑容就凝在脸上,镜子里出现了一位平淡无奇的普通人,脸颊变瘦了,弯弯的柳叶眉变得粗粗的,向两把扫帚朝下扫着,压住了妩媚灵动的双眼。   紫薇全身僵硬了,她抬起目光,正对上狩琪的那一双温和的目光,她指着镜子的陌生人,声音发颤:“这是谁?”   “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与你相匹配的人。”像变脸一样,镜子里露出了另一张平凡的笑脸。狩琪变成了一位素不相识的公子,一张脸拉得长长的,额上放下来了几根刘海,掩住了光洁的额头,眼眶的下面画出了一条浅浅的黑影,显得睡眠不足,慵懒懈怠。   “你是谁?”她慌慌张张的往旁边移动了一步,紫薇一巴掌拍过去,她凭着本能的感觉,这一个人把狩琪掉包了。   巴掌堪堪擦过镜子,镜子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镜子放在离她三步之遥的桌子上:“猜猜,他是谁?”熟悉的声音适时响起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差一点错位的心脏稍稍安定了一点,眉毛皱起。   镜子里出现了笑意模糊的笑脸,眉眼依稀保留着俊俏的模样。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丝淡淡的笑容让紫薇认出了他的真容。   “你……你……你搞什么名堂,怎么变成了一个丑八怪?看得真是不顺眼。”这一张脸真是刺眼,让她很不舒服,她扯起袍袖掩住自己的眼,躲避这一张怪模怪样陌生的笑容在她眼前晃动。   突然的变化令紫薇措手不及,慌乱的情绪令狩琪觉得好笑,他伸手压住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郡主,稍安勿躁。”   看着镜子,袍袖缓缓从她眼前放下来,露出了一双诧异的稍显不安的复杂大眼,他从容的伸出右手在她眼前调皮的晃动着:“呵呵呵,郡主,你太美了,美得目眩。如果在路上遇上了孔雀,孔雀都会羞于开屏的。这样你岂不折煞了孔雀。害得它落荒而逃。”   “开什么玩笑?”   狩琪不断的变化着自己的样貌,站在她的面前,又变成了向阳的模样。   紫薇望着笑意模糊的笑脸,恨也不是,恼也不是,“笑面虎”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滚动出现。   “笑面虎”这三个字最初是出自向阳之口,他是一个率直的性子,直来直去,向阳就是吃了脾气的亏。经常惹得紫薇不高兴。两人针尖对麦芒的较真了,较劲到最后,心越离越远,产生了隔阂。   狩琪适得其反,他与紫薇相处的时候,经常是笑眯眯的以礼相待,采用“哄”的方法渐渐的把她的心收住了,向阳经常背着狩琪,在他后面指着他的后脑骂他是笑面虎。   原来,她总是认为向阳在吃醋,才出言讥讽他,现在看来,向阳对他的评价也有其独到之处,他就是一个笑面虎,抓住她爱听好话的特点哄着她,她喜欢狩琪的哄,不知怎的,现在,对他的哄,她觉得变了味。   扇子在他脸上一挡,他摇身一变,变成了水芝寒的样子,水芝寒笑眯眯的冲她一笑,她感到恶寒,像看着怪物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他哪里会笑?”   在她的印象中,水芝寒那一张脸从来就没有笑容。   他冷心冷面,压根就不懂女人,他的口里经常挂着的一句口头禅:“一个小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轻视的味道,令她很反感:“小女子怎么哪?巾帼不让须眉,古有穆桂英挂帅,今有紫薇请命赴灾区。小女子也会成就一番事业。你就睁开眼睛瞧一瞧!看小女子是如何凯旋而归的。”的嘴脸,是会犯错误的,气得紫薇公开与他叫板,叫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征服紫薇。   水芝寒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没有发现此紫薇非彼紫薇,因此水芝寒的发泄完全是对她的误杀。   狩琪就授计给水芝寒,要他教她飞刀,告诉他女人要学会“哄”,水芝寒嗤之以鼻,压根的就不懂什么是“哄”不仅没有哄,还连唬带吓把她吓得半死。   从此以后,紫薇看见水芝寒如见到了鬼魅一般,逃之夭夭。她对着水芝寒大喊大叫,发誓帮他找到火烧山寨的真相以后,就赶快松瘟神,把他打发的远远的,最好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镜子如魔镜,神奇的变化着,一会儿镜子里出现了向阳,一会儿出现了水芝寒,一会儿出现了陌生的公子。   紫薇愣愣的看着多变的面孔,随着镜子里面孔的不断的闪现,他们的影子在紫薇脑子里不断的闪现,与他们相处的一些过节不断出现。   “郡主有趣吗?”狩琪手一抹,脸上恢复了原貌,随手从床边拿起一件白衣披在身上,手里拿着扇子,轻轻的摇了几下,向阳和水芝寒的影子给赶走了,将她飘散的魂魄给收回来了。   紫薇眨眨眼,大脑一瞬间清明了,知道这是狩琪给他制造的幻觉,她集中了注意力,把眼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含笑学着紫薇的样子在她面前缓缓的转了一圈。   高挑的身材,穿上雪白的衣衫,白衣胜雪,笑容灿烂,下巴微微抬起,一双黑眸如天上的星星,璀璨耀眼。   狩琪就是这样,在合适的时机,选择合适的语言,会让紫薇冰释前嫌,打开她的心结,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跟随着,走进他设计好的圈圈里,让她心安理得的走进去,接受他的一切安排。   一瞬间,她明白狩琪的用意,他没有明着挑破此举的用意,而是抓住她爱美的天性,借孔雀开屏捧出一堆赞美之词来赞美她,使她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趁她高兴之余,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展露无疑。   出门在外,以安全为主,即使自己穿上男装,依然无法压住绝美的风华,成为一座风向标,引起人们的关在,这样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狩琪为了配合她的身份,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容貌,给她创设出了许多的情景,让她感同身受,思索变幻莫测。   紫薇屏住呼吸,看着狩琪像变戏法一样,在她的面前连续变了三个样貌,一个比一个丰富多彩,为了缓解她的紧张的情绪,不断的用赞美之词舒缓她的内心的紧张和不安,让她开心起来。减轻心里压力。   他背转过身子,双手在脸上一抹,又变了一个年轻的普通的样貌,把扇子打开,轻轻的摇着,施施然的来到紫薇的面前,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郡主,如此可好。这一副样貌可配你的身份?”   他的样貌变了,可是温柔似水的声音没有变化,突然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了,这个笑面虎想干什么?   “狩琪你演的哪一出戏啊?满肚子弯弯绕绕的。我又不是不明理,你明说啊,对的我一定会听的。”   “呵呵呵,为夫遵命。郡主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出去吧。”狩琪拉起紫薇的小手,准备走出客栈。   紫薇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默然了一会儿,她抿抿嘴唇,不悦的问道:“狩琪连你也认为,我不该主动请缨到连城去吗?”   “郡主你多心了。”狩琪朝紫薇伸出手。   紫薇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一步,离他远了:“狩琪,我觉得你有心思,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如此谨慎?”   望着判若两人的模样,她的神经很敏感,估计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狩琪有所顾忌,才整装换颜出发,她的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十分别扭的在告诉她:“好丑,本郡主不愿看到这样的容貌。”因此,她拧着一股劲执拗的追着狩琪询问。   狩琪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很快这一丝讶然被眼里的赞许所代替。他举起扇子轻轻的摇了一下,用轻松的口吻笑了笑:“郡主,路途遥远,狩琪忙里偷闲在这里陪你玩游戏,有趣吗?”   他背转身子,扇子轻轻的扇了一下,转过身,一张秀丽的容颜露在她的眼前,黑眸亮如星辰,闪出一丝嬉戏。   来的她的面前,在她脸上抹了一下,一团凉凉的东西在脸上滚动,然后,从袍袖里掏出丝帕,将凉凉的东西抹掉,微笑着:“郡主,游戏结束了。”(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紫薇爱美   “你戏耍我。”   狩琪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谑,一闪而逝,但是,这一闪而逝的戏弄很快被紫薇捕捉到了。   忽然,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呐喊和澎湃,促使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她无法坦然去面对,狩琪为她所做的变脸游戏,这个游戏哪里是逗她开心?分明是在戏弄她。   一双愤怒的眼睛燃烧着一团火焰,她要烧毁黑洞里的戏谑。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他凭什么敢做她的主,擅自改变她的容貌,牵动了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控制不住的,第一次冲着狩琪发火,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不悦的咆哮起来。   她不愿意变脸,这一张脸是她的身份和护身符,她差一点忘记了她是谁了?她顶着紫薇的脸活了十年,她活的容易吗   现在狩琪又要让她植入另一个身份,要她顶着一个陌生的脸而活着,这一张脸,平凡和丑陋,看着十分刺眼。   平凡的脸如内心深处的一面镜子,照到了内心深处的**,伤感的眼泪涌出来,模糊了双眼,   渺茫的泪眼让她分辨不清,清雅无匹的脸和平凡的脸,到底哪一个才更像自己。   “这个游戏好玩吗?你凭什么做我的主?我不要这一张脸,我要我原来的脸。”她不愿意做别人,她要做回自己?寻找到自己的影子,她的痛苦谁懂?   她痛苦的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里,不愿狩琪看到她撕掉伪装后的伤感的表情的。   狩琪楞了一下,他没有料到紫薇这么在乎她的脸,她的反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呵呵,郡主长大了,知道爱美了。郡主对不起,是狩琪的错。郡主莫恼,你再看看,这一张脸如何?”狩琪扶着她的脑袋,抓住她的手按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温和的笑着。   她强忍着眼泪,微微仰起头,把眼泪倒逼回去,准备抽回自己的手,她的手在狩琪掌中握的更紧,狩琪揽住她的腰,伏过脑袋在她耳边低语:“郡主,对不起,是狩琪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该跟你开玩笑,还是原来的郡主好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吹息了她的恼怒。随着他的力度的加大,脸上覆盖着的一层膜渐渐的消失了,摸着自己光洁的脸蛋,似寻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波动的情绪慢慢得到平复。   她闭闭眼睛,把刚才不好的幻象全部从眼帘里清除掉,抚着胸口,再睁开眼睛。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失而复得的清雅无匹的绝美小脸,这一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心里既然涌上了一股酸涩的喜爱之情。她喜欢这一张脸,无法离开她。   狩琪捧着她的小脸仔细端详着,黑眸里闪过怜爱之情:“郡主真是美丽。”   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狩琪意识到了刚才的举动伤害了紫薇,所以,不断采用赞美的方法来驱散紫薇心中的怨气,他拥着紫薇,他把脸伸到紫薇的眼皮底下,唇边挂着歉意的微笑,柔情似水的哄着紫薇:“郡主,莫恼。狩琪任你罚。让你消消气。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这一张笑容,笑得温润祥和,心底的委屈和酸涩突然被笑跑了,一扫刚才的颓废,她的嘴角泛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扑哧”狩琪何时低下高贵的头,低三下四的哄着人,在她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显得如此的狼狈,哄得紫薇含着眼泪笑了。   “该打。”紫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口里说着该打,手却在摸着自己。捏捏小巧的鼻子、揉揉大大的眼睛、摸摸红润的脸蛋,寻回了自己的真容,她咧开小嘴乐了,重新欣赏着自己:“还是这一张脸好看。我就是喜欢现在的样子。刚才的哪一张脸我看得别扭,我不喜欢。”   “郡主你身上的男衫是我专门为你定做的,你喜欢吗?”狩琪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免得引起紫薇的不快。   果然,紫薇被狩琪牵着鼻子走,她重新审视着自己,扯起袍袖,仔细端详着:“手工不错。”   一双含笑的黑眸凑过来,上下打量着,随意把衣衫上的皱褶抚平,笑眯眯的望着她:“郡主穿什么衣衫都美,好一位俊俏的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紫薇对着镜子乐呵呵的,举起镜子从不同的角度照着自己,样貌是自己的,这是她最高兴的事情,男衫是按照她的身材定做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位俊朗的美少年,她越看越爱,发现自己穿上男装也是俊美的,脸上笑得像一朵花。   狩琪后退几步,绕到桌子对面,装着偶遇的样子,对着紫薇抱拳行礼,语调低柔,一字一字慢慢的道来:“公子,在此相遇真是有缘,公子,在下叫狩琪,今年快二十,狩琪这厢有礼了。只是不知公子姓甚名谁,贵庚多少,是否愿意与在下结为异性兄弟,在以后的行程中,与公子一起结伴而行,这样路途就会不寂寞。”   “扑哧”紫薇开心的笑了,依样画葫芦学着狩琪的样子,对着他抱拳行礼:“公子,紫玉今年快满十六岁了,与公子结为异性兄弟,是紫玉的荣幸,琪公子,请受小弟一拜。”   “我年长,托大为哥哥,你以后就喊我琪哥哥,我就喊你紫玉弟弟,时辰不早了,弟弟,我们该启程了。请!”狩琪自然的拉着紫薇的手,走出了客栈。   紫薇踩着狩琪的脚印,两人开着玩笑一起走出来。   一路走过来,她发现客栈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几个小二在忙进忙出以外,客栈里已经没有客人滞留了,她这才想起来,整座客栈被向阳包下来了,侍卫们离开了客栈,客栈里只是剩下她和狩琪两位客人了。   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自己的任性使得狩琪,滞留在客栈里陪着她,刚才她还闹了一番情绪,耽搁了不少时辰:真是任性!   紫薇走出客栈,就看见客栈前门有一棵大树,有两个人带着斗笠,肩膀上挂着包袱,牵着三匹马站在一棵树下等候着。   其中有一位高大的年轻人,身穿黑袍背对着他们,他站在树下,随手从地上扯掉了一把草,来到白马面前喂着它。   旁边一位身穿灰袍的年轻人也学着他的样子,随手扯了两把草,同时在喂另外的两匹马。   他眼睛尖看见狩琪和紫薇走过来,忙把斗笠朝上推了推,露出一张惶恐的脸,弯腰行礼:“小人何靖向郡主,琪公子请安。何靖专程赶来侍候公子和郡主。”   他行完礼不敢直身,对他擅自离开赶来给向公子送红袍的行为,不知琪公子会如何处罚他,他吓得大气不敢出,额上冷汗淋漓,悄悄的用眼角向向阳求助,希望向公子出面替他求情,免去处罚,随着他们到达连城。   黑袍背影缓缓转过来,目光落在袍袖下相握的十指,斗笠掩住了面部失落的表情,他随手扔掉手里的草,指着何靖冷声喝道:“还不去把马喂饱,时辰不早了,上路了需快马加鞭的赶路程。”   “是,公子。小的一定会把马喂饱的。”何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用感激的目光朝自己的公子望了一眼。   看不清斗笠下的表情,冷冷的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这一句冷声如一盘冷水将紫薇的满心的欢喜兜头泼掉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停滞了一下,指尖悄悄的在宽厚的手背上轻轻的扰了一下:“狩琪,哪是向阳吗?”   “是的。”狩琪的眼里微微荡起了涟漪,唇角微微上翘,挂起了玩味的笑意。   听话听音,知道他等久了,有一些不愉快,何靖跟着他,自然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她也懒得理会他了,等着他去撒气,气撒够了就好了。   一双圆圆眼睛从斗笠下射过来,看看女扮男装的紫薇,依然显得超凡脱俗,清丽无比,一身白衫的狩琪站在她的身边,贵气逼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不灭的印象。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狩琪眼里滑过无奈,这一丝无奈很快就消失了,转为一丝浅笑。   “哼,女人真是麻烦?”向阳明白了狩琪眼眸里的无奈,他脸拉得老长,使劲把斗笠往下压了压。冷冷的哼了一声,赌气似的转身就走。   “混蛋,我惹你了?”这个向阳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讥讽她,本来一大早他把侍卫都放走了,害得她白担心了一场,她就对他有想法。如果不是狩琪过来给他解释了半天,她见到向阳一定揪住他衣领大骂。   她还没有骂他,现在他反而挑刺起来了。嫌她起床太晚了,正好捅在她的痛处   她甩开狩琪的手,冲过来,踮起脚尖,掀开斗笠,指着他的一张黑脸讥笑起来了:“别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不就是晚了一点吗?你擅自做主把侍卫放走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好,倒打一把。”(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有苦难言   “郡主你冤枉我了,清晨,我就赶过来向你请安,我站在房门外一直等候着,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你还未醒……!”向阳睁着圆圆眼睛,声音越说越高,看着相握的两双手,心里忍不住生气。   “强词夺理。擅自做主就是你不对。”紫薇见他越说越不对,还没有说到两句话,就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她,他也不想想,她是一个弱女子,从来就没有出过府,昨天坐在撵车内,马不停蹄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了一天。   撵车把她颠得七荤八素,浑身的骨架都颠散架了,累得在车上就睡着了,回到客栈晚膳都没有用,一直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鸡叫三遍她都没有醒,她哪里知道他来了。   他不仅不好好的侍候她,反而出言相激,埋怨她多睡了一会儿。他哪里有一点大丈夫的模样。   同样是夫侍,狩琪温顺谦和,心细如发,知道第一次出府,怕她不习惯,坐在撵车内精心的侍候她,在客栈里,怕她认床,睡不习惯,就赶过来衣不解带,和衣而卧的侍候着她。   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狩琪是一位谦谦君子。侍候她的时候,彬彬有礼,遵守礼节的,没有任何冒犯她的意图。   两厢相比,熟好熟差就分清楚了。   紫薇一双怨恨的眼睛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理他。   “郡主,这一次你冤枉了我。”向阳的圆圆脸拉得老长。他委屈的摊开双手,心里有苦难言。   一心为她着想,她还不领情,昨晚的刺客来暗杀她的事情,他不敢跟她解释,怕她受到惊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连日劳累奔波,嗮的脸蛋发黑,为了抓刺客,他一晚上都没有歇息,亲自领着侍卫负责客栈的警戒和安全,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回房打了个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担心紫薇的安全,实在睡不着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脸也未洗,随手披上黑袍赶过来向紫薇请安,借此来看看她是否安好?谁知等了她一个多时辰,她还在呼呼大睡。   他焦急的在外面转来转去,等得心烦意乱。看看天色已明,他就走到房间,抬手把着门环,正准备推门进去时,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下床的响动。   把着门环的手滑落了,他退后一步,“吱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晨风从半开的门缝里灌进去,将幔帐吹开,露出被子的一个角,一只雪白的柔荑伸出被外。   “昨晚,是狩琪侍寝,昨天是狩琪在侍寝。”这一幕刺激了他的大脑,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使他倍受打击,他的脸黑了,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涩的滋味,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吃醋,他这样做是对的,可是,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心里忍不住产生了嫉妒:“为何如此?”   狩琪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轻手轻脚,从门缝里出来随手掩上门。   向阳目不斜视,双眼依然朝着一个方向,紧紧盯着门环。眼里滚动着不明的情绪。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公子辛苦了。”   向阳回过头,狩琪如沐春风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噙着一丝笑意。   一阵波浪滚过向阳的心里,他听懂了狩琪的问候,昨晚他的辛苦努力得到了狩琪的认可。   一丝苦笑滑过脸颊,一切回到了原地,他被狩琪的几句问候打回了原形,在客栈外面加强警戒是他的职责,他呆在紫薇房间是他的职责。   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朝狩琪抱拳行礼:“多谢琪公子的挂念,保护郡主的安全是我的职责,只要郡主一切安好,累一点也是值得的。”   狩琪背着手,离开了302房间,朝外面走,离房间十几步时站住,向阳来到他的面前,把昨晚的情况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琪公子,已经控制了客栈,昨晚突击审问了客栈里的伙计,据伙计反映,他们不知道客栈的掌柜易主了,估计掌柜的已经被他杀死了,而后易容冒充掌柜的,他接任掌柜以后,收买了江湖上的一些人混进了客栈充当伙计,他在暗中同黑衣人勾结。现在,已经把这一些不法之徒清理出来了,连夜送到了京城交给衙门处理。琪公子,下一步怎么走。”   “车队的目标太大了,侍卫分两批走,等他们走远了以后,我们带着郡主走另外的一条路。这样安全一些。”黑眸闪了闪,对着向阳耳语了几句。   一张圆圆脸此时涨得通红,他伸手将搁在他肩膀上的手拿掉,身子微微前倾,错开狩琪的视线,不敢掉以轻心,把狩琪的每一句话记在脑里,反复琢磨着,觉得此计可行,不由赞道:“好一计偷梁换日,此计甚好。”   “琪公子,郡主交给你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了。告辞。”原来向阳一直都不愿说出来的一句话,此时脱口而出,他把紫薇交给狩琪了。他脑子醒悟了:大敌当前,岂能意气用事。   这一句话狩琪终于等到了,他含笑的点点头,目送着向阳离开了客栈。   他与狩琪分工明确,各就各位。狩琪负责侍候紫薇,他就召集部下,把他们分为两批,相续离开了客栈,   这一些事情他不愿跟紫薇解释。这是他和狩琪的约定。他转过身子望着神情淡然的狩琪,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嘴角下意识的动了几下,示意紫薇去问狩琪,他的这个动作无疑出卖了狩琪,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狩琪站在紫薇的身边,神情淡然,看着两人像一对好斗公鸡。觉得甚是有趣。   紫薇见向阳把球抛给了狩琪,她意识到了自己可能错怪了向阳,可是,她就是觉得面子挂不住,硬着头皮问:“狩琪,是这样吗?”   “是的。”简单的两个字封住了好斗的嘴巴,两人收起了好斗的翅膀,一起把目光投向狩琪。看他作何解释。   狩琪拉着紫薇从向阳面前走过去,在他的身后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出门在外,和气为贵。”   小脸马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拉着狩琪的手,使劲的摇摇:“啊,狩琪真好,就是他护着她。”   她斜着眼睛得意的对着向阳做了一个怪相,眼里闪过轻蔑的目光:“小气的男人。”   “这…这……?”向阳楞住了,指望狩琪做一个公证人,说几句公道话,他不仅不说,还责怪他不分场合闹脾气。   向阳一双圆圆眼睛瞪得溜圆,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倒了他的脚下,刚才熄灭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了,胸脯剧烈起伏着。他伸出脚朝着背影狠狠的踩了几下:“倒霉”   自认倒霉,确实是的,紫薇浑身长刺,看见他就不顺眼,动不动就喜欢刺他几下。   刺得他浑身不舒服。激得暴躁脾气上来了,就喜欢脸红脖子粗的与紫薇斗嘴,紫薇斗志昂扬。屡斗屡赢,在与他斗嘴的过程中寻找到了乐趣。   他屡斗屡败,从来就是处于下风,而他从来就不愿承认自己败下阵来,紫薇伶牙利嘴,胡搅蛮缠,没理也要扯出几分歪理,驳斥他,所以,他从来就没有赢过,还有一个最要的原因,就是狩琪护着他,不管她善也好,恶也好,狩琪都容许她这么做。助长了她嚣张气焰。   “罢了,罢了。”明知狩琪护着她,他还寄望狩琪替他说一句公道话,真是做梦。   “笑面虎。”他瞪了狩琪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好男不与女斗。”向阳扫了一眼得意的连走带跑的小小背影一眼,低下头,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用他仅有的理智弄明白了“和为贵”的含义。   一甩袍袖,走到树边,从何靖手里牵过一白一黑的两匹好马,   他把自己的感情都投注到马上。一会儿摸摸白马,白马身体健硕,打着响鼻回应向阳的爱抚。   一会儿瞧瞧黑马,黑马通体像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黑马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   向阳如伯乐识马,看来看去,他觉得还是白马漂亮一些,眼里流露出喜爱之情。   白马看见了不远处的狩琪,急忙挣脱向阳手里的缰绳,扬起蹄撒起欢跑到狩琪的身边,刨着前蹄,用鼻子顶着他的腿,亲热的跟他撒娇。   “小白”狩琪亲热的拍拍它的脑袋,接过缰绳,他率先上马,坐在马上。白衣白马,如神仙降临风度翩翩。   “哦、喂,我怎么办,我不会骑马。”紫薇急了扬起脑袋焦急的说道。试图向马靠近。   白马欺生,不许生人靠近,还没有等紫薇靠近,它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扬蹄嘶鸣,扬起一地的灰尘,朝紫薇兜头兜脑迎面扑来。   “喂,你怎么这么坏?”她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哈哈哈,有趣。”向阳看见白马欺负紫薇,得意的大笑起来了。另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叫嚣着:“好。再踢一脚。”(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冤家聚头   “混蛋。笑死你。”紫薇脑子里快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的骂了向阳一句,骂完以后还觉得不解气,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朝他砸过去。   “哈哈哈”向阳得意的翻身上马,骑着黑马跑远了,在一个安全范围内,一拉缰绳。黑马嘶鸣的停下来,黑马烦躁的扬蹄甩尾,它的态度与白马如出一辙:生人勿近!   “你个畜生,欺人太甚了。”紫薇挽起袍袖,把袍摆别在腰带上,抓起一把石子朝着马挥舞着,作势要教训这一匹桀骜不驯的黑马。   想想,她也真是窝气,见面小白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就觉得闹心了,现在连小黑也跑过来凑热闹,畜生欠打。   何靖牵着斑马,站在树下,远远看见向阳在调侃着紫薇,把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给打乱了,不禁脊背发冷,暗暗叫苦不迭:“坏了,坏了,一切努力化为乌有,刚才白忙乎了。”   他终于明白了戏文的一句台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何意了!   今日,看来“成也宝马,败也宝马。”   望着一白一黑的宝马,他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来想借助两匹马帮助向公子完成心愿,谁知事与愿违,帮起了倒忙。   早晨,他看得了一只鸽子落在客栈里,他认出了这是向公子与家里联系的白鸽,他就替鸽子把纸条抽出来,发现上面写着:“光耀门楣。”   他就明白了向公子的父亲见到公子随郡主到连城,认为这是一次光宗耀祖的光荣的任务,因此,叮嘱公子:“光耀门楣。”   何靖是向公子的管事,他最了解向公子的情况,他认为,公子要想光宗耀祖,必须得到郡主的心。   于是,他拿着纸条找到了公子,公子看完以后,把纸条揉成一团扔掉了,什么话也没有说,:“你到马厩里,把小白和小黑牵出来,你也给自己备一匹马,准备骑马上路。”   “是,公子。”一路上,他满心欢喜,心里盘算着:琪公子骑小白,向公子骑小黑,他骑小斑,那么郡主哪?   向公子没有吩咐他安排撵车,哪就意味着这一次郡主可能也是骑马,郡主与谁共乘一骑,他摸着脑袋“嘿嘿”裂开嘴巴傻乎乎的笑起来了:“郡主肯定是与向公子共乘一骑,向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保护郡主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向公子的身上。”   他来到马厩里找到了白马和黑马,黑马看见何靖过来了,马上对着他嘶鸣,跑过来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背。   何靖大喜,摸着黑马,笑眯眯的叮嘱着:“今日,看你的表现,表现得好,向公子就会带着郡主骑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好好的侍候向公子和郡主,知道了吗?”   黑马嘶鸣着,何靖喜出望外,拍拍黑马的相背反复叮咛着:“真是一匹颇通人性的宝马。好家伙,向公子是否赢得郡主的芳心全靠你了。”   何靖牵出白马时,神情稍显复杂,他也摸着通体雪白的白马,眼里闪出嫉妒,他认出来这一匹是宝马,府里下人都知道这一匹宝马的来历。   这一匹宝马是去年王爷打了胜仗,在战场上掳获的一匹西域的宝马,皇上就把这一匹宝马作为嘉奖赐给王爷。   王爷命人把宝马牵回王府,琪公子正好进府看见了这一匹宝马,爱不释手。   于是,王爷就赏给了琪公子,琪公子得到宝马,喜不自禁,把白马当宝贝捧在掌中,为这一匹宝马专门搭建了马棚,指派一位下人专门饲养,成为马群里的马尊。受到最好的待遇。   琪公子平时从来不舍得骑它,只是经常到马棚里看看自己的宝马,与它说说话,增进交流。琪公子也是一位马痴,爱马如命。   这一次离府,他才命张谦从马厩里把这一匹牵出来了,带在路上,第一次派上用场了。   他走过去摸着通体雪白的毛发,柔软的毛发从他指尖滑出来,白马在他安抚下十分安静,它似感应到了他的心声,觉得他有话要对它说,它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述说。   何靖望着宝马,心里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情,他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小白你真是幸运啊,你有一位好主人,你主人琪公子在府里得到了一切,在府里除了郡主以外,就是他最大了,琪公子爱屋及乌,指使下人对你特殊的照料,把精细的食料给你喂养,   你得到最好的照料,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他停了一下,朝四处看看,发现四周无人,他就大着胆子把憋在心里最深的一句话说出来:“做人不要太贪,做马也不要太贪,这一次求你把侍候郡主的机会,让给我的向公子吧!”   小白仰着头,打着响鼻。   “哈哈哈,真是一匹好马,能够听懂我的话。”何靖轻轻的摸着白毛,手里拿着精细的草料喂着白马,把小白喂饱了以后。   就走过来一心一意的喂着黑马,一边喂食,一边笑眯眯的跟马儿说悄悄话:“小黑,向公子今日带上你启程,你可知向公子的用意。”   马儿低着头,吃着草料,吃高兴了,就打着响鼻,甩着尾巴,对何靖亲热着。   何靖见到马儿有了反应,心里乐滋滋的,摸着油光锃亮的毛发,低声哀求着:“小黑马,今日是一个巴结郡主的好机会,如果这一次机会抓住了,向公子哄得郡主开心,郡主就会原谅公子的过错,说不得会对绣球一事既往不咎,小黑,拜托你了,向公子能否俘获郡主的芳心,全看你了,如果你表现的好,何靖专门再犒劳你。可好?”   小黑仰着脑袋,冲着何靖甩甩尾巴。   何靖高兴的捧着小黑的脑袋,抚摸着。他对两匹马交代完毕以后,像做完了一件大事一样,如释重负的放下了包袱。   然后牵着一白一黑两匹马交给公子。他再返回马厩里挑了一匹温顺的斑马,在远处站着,心里乐悠悠的看着两匹马。   白马的表情在他意料之中,它拒绝紫薇上马,气得她大骂。何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悄悄的合掌祈祷着:“小黑,机会来了。看你的。”   小黑下一步的表情现令他大失所望,小黑也是一匹好马,也许好马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就是只认主,拒绝生人靠拢,小黑的表现同小白的一样,扬蹄嘶鸣,远远跑开了。   小白不听话,小黑也不听话,气得她横眉怒目,大发雷霆。   小黑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快把他的精心布局全部打乱了,她像是与小黑有仇似的,扬言要打死小黑。最后把气都撒在向公子身上,破口大骂。   吓得何靖脸发白,双腿发软,暗暗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畜生,不通人性的畜生找打。”紫薇远远看着一白一黑的两匹马,两匹马挨在一起,嘶鸣着。   她骂着骂着,把公子捎带上了,口里骂着马,可是何靖听出来了,她也在骂公子,他知道郡主是不会骂琪公子,她骂的是向公子,向公子偏偏大脑不转弯,不讨郡主的喜欢,还在讥笑郡主,这一下如何是好?   何靖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帮自家公子解围,上前抱拳像郡主行礼:“郡主,骑马危险,小的现在给郡主备马车,如何?”他站在原地等着主子的命令。   向阳现在很亢奋,一扫刚才的失落,心里乐悠悠的,手指套在马鞭的套扣上,马鞭在食指上来回转圈耍酷,他指着马揶揄着:“好马就是好马,马儿颇有灵性,见你是生人,不愿让你骑,看来你只有选择坐车了,何靖去给郡主把马车拉过来,请郡主上车。”   “是,公子。”何靖口里答应着,可是腿没有移动,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小黑,希望出现转机,小黑变得机灵一些,跑到紫薇的面前,把她驮起来。   “喂,向阳是不是你使坏,害得这一匹马儿认生。”紫薇见向阳唇红齿白,笑得怪模怪样,露出满口的牙齿,心里很是不爽快,总是觉得向阳做了什么手脚,马儿才会变得不听话的,要知道,她可是郡主也!在郡主府她最大。   “冤枉啊,琪公子你评评理,郡主没有坐上马,是小白认生,郡主没有坐上马,关我什么事情。”一张圆圆脸带着揶揄的神情,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摊开双手朝狩琪抱屈着。   小黑嘶鸣着,突然,向阳像是醒悟似的,他拍着小黑的脑袋,低声询问着:“小黑难道是你使坏。”   紫薇脸气得变色,向阳话里话外都是调侃和讽刺,她心里明白,他就是想趁机报复:“小气的男人!”   “你说什么啊?你这个小女人。”向阳早就做好了激怒她的准备,发现苗头不对就反唇相讥。堵住她的话头,以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什么?你敢骂我是小女人?我扣你一个月的饷银。”   “你就是这一点本事,动不动扣我饷银,你扣吧,那我打道回府了。”向阳如好斗的公鸡,贬低着紫薇。   “你……你……混蛋。”气得紫薇结结巴巴的话不成句。你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混蛋出来。(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紫薇输了   两人越说越火,越吵越凶。   何靖站在一边,听着紫薇和向阳的争吵,吓得冷汗直淌,心里沉到谷底,垂着脑袋,嘟嘟自语:“完了,完了。向公子不知哪一根筋不对,口无遮拦,竟然骂郡主是小女人?这……这……公子对郡主不敬,如何赢得郡主的芳心?”   “哎!我的傻公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   何靖一叠连声、叫苦不迭,想提醒公子对郡主有礼,可是,他不敢开口,他一个下人如何干涉主子的事情。   于是,他就把求助的目光移到琪公子的身上,希望琪公子成为和事老,替郡主和向公子调和。   一人一马,相得益彰,狩琪坐在马上优雅从容,他摇着扇子,唇角含着笑意,看着两人在斗嘴,仿佛场中所有人不在,他眼里只有那一抹娇小的倩影,看着披着朝霞的娇小背影,他的眉毛恬然舒展,唇间漾起温和的笑意。   何靖呆了,恍惚中如神祗降临。   “混蛋!本郡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唯小女子难养也。”   “你是小人,世上唯小人难养也。”   两人的对骂声持续不断的传过来,何靖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的神祗幻化为白衣飘飘的身影。   何靖拍着脑袋,暗暗的咒骂了一句:“该死。关键时刻,自己怎么哪?”   如果是平时何靖一定会以仰慕的神情,仰望着神祗的公子,现在狩琪施施然从容的神态,落在何靖的眼里,他死的心都有,脸上灰败,他无奈的摇摇头:“完了,完了,琪公子落井下石,隔岸观火,向公子与琪公子相比,真是相形见绌,更反衬出向公子的粗俗,向公子不是琪公子的对手,向公子完了。”   “公子,如果你不能讨得郡主的欢喜,如何光耀门楣?公子。你糊涂啊!关键的时刻怎么忘记了你父亲的嘱托?”何靖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样,波涛汹涌,他想提醒公子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口张了张,不敢出声。   当着郡主和琪公子的面,他如果越俎代庖的为公子说话,不仅没有帮向公子的忙,还会产生毁誉性的打击,令向公子难堪,使他不好做人。   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别人就会嘲笑他:“不如一位下人明理。”   相较而言,两位公子谁好?谁坏?就不言而喻。   自然的。郡主会更加依赖和喜欢琪公子,更加厌恶自己的向公子,这样一来,公子将会失去最后的一线机会。   连城事毕,郡主一定会对向公子秋后算账,以大不敬之罪治公子,然后再把绣球之事挖出来,一并处罚,把向公子赶出府。   “向公子玩性太大了,这一下玩完了!何靖跟着公子也完了!”   “哎,命苦!”   何靖额上冷汗淋漓,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相关的利益冲突搞清楚,他替向公子捏了一把汗,聪明的选择了闭紧嘴巴,焦虑不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三人身上反复搜索着,注意事态的发展。   最后他把目光落集中在向公子身上,口里嘟嘟嚷嚷,念念有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护,保护我的公子度过这一关。”   向阳压根就没有想到,何靖在为他求神拜佛,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应付紫薇上,他被紫薇激得一跳一跳,觉得自己吃亏了,可是,有理的话经他说出来,就变了味,被紫薇嗅出了火药味,女人天生伶牙俐齿会说话,小嘴里冒出来的一窜一窜呛人的话,令他火冒三丈。   向阳说不赢了,就调转马头驱马向前,与狩琪并驾齐驱,小白、小黑见面后十分亲热。两颗脑袋碰到一起,鼻子对鼻子,互相打着响鼻逗乐。   白马刨着前蹄,嘶叫着向前奔驶着,黑马嘶鸣着疾驶起来,快速追上了白马。   “喂,等等我,别跑了。”紫薇急的在后面挥着手喊起来了。   “郡主,莫急。等一下叫何靖给你套马车,你坐马车走。”温润的声音给了紫薇一个定心丸,她站在树下,气鼓鼓望着一白一黑两匹马,这个畜生把她活活气死。   马儿的嘶叫,震落了停歇在叶间的露珠,一粒粒明净清亮露珠顺着枝干滑下,散落在紫薇的头发上,露珠沿着头发丝顺滑滴落到了脸上。   就像眼泪挂在脸上。   何靖听到了琪公子的吩咐,大喜过望。用感激的目光扫了琪公子一眼,马上赶过来向紫薇行礼:“郡主,小的现在去套马车,请你坐车。”   “我不坐车。我要骑马。我也要骑马。”紫薇倔强起来了。   何靖的的情绪一下子从天堂到地狱,刚才的欢喜劲儿一扫而光,他的心开始揪起来。垂首站立在一边,黯然神伤,默然无语。   狩琪含笑的看着向阳和紫薇斗嘴,自己的白马也在拧着性子与紫薇较劲,不许她靠拢,不知向阳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的这一匹白马今日发脾气。   他拍拍白马的脑袋,笑着嬉戏着:“你可不许对郡主无礼。”白马似是听懂了他的警示,烦躁的性子渐渐安静下来了。   “小白,我是郡主。”紫薇挥挥手,朝着小白喊着。   “郡主,莫急。”   狩琪得到这一匹宝马,舍不得骑,只是把它圈养起来,磨它的野性,这一匹宝马野性未灭。   他手里握着缰绳,由着小白转圈圈,他摸着柔软的毛发。温和的驯服着小白马。   突然,小黑马在前面嘶鸣了一声,小白马撒开四蹄跟过去,两匹马撒欢的头对头,鼻子对鼻子玩开了。   紫薇眼巴巴的看着狩琪驯马。慢慢的她看出了一点名堂,小白关久了,第一次放出来,非常高兴,野性子使然,当狩琪驾驭着小白往她这里奔过来时,小黑马嘶鸣着把小白马引过去了,紫薇恨得牙痒痒的,冷哼了一声:“混蛋。”   向阳斜着眼睛,唇角挂着不怀好意的邪笑,他摸着小黑马:“小黑,好样的。”   “向阳,你是混蛋。”刚才息下去的怒火,又点燃了,紫薇抓住一把石头朝向阳砸过去。   “胡闹。”一句话又点燃了向阳心中的鬼火,他瞪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响,鼻尖上挂着汗珠。   狩琪笑了笑,施施然的将扇子递给了他,不温不火的劝着:“向公子,天气热,消消火。”   向阳探过身子,一把从狩琪的手里把扇子夺过来,猛地扇起来了,扇了几下后,汗渐渐的收了,心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下,他开口诉苦:“琪公子,我真是倒霉,遇上了一个不讲理的人,真是有理说不清,琪公子,你评评理,郡主是否冤枉了我?”   “恶人先告状,小气的男人。狩琪你说说,他是不是男人?这么小气。”紫薇远远的看着向阳哭着一张脸,就知道他跑到狩琪这里准会告她一状。她也不客气,将了他一军。   “呵呵呵,有趣。”狩琪眼里含着讥讽,朝向阳的下体扫了一眼。   “谁说我不是男人,你想不想知道我是男人?郡主,今晚我来侍寝,你来验明正身。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是否是真男人?狩琪,今晚我来侍寝,如何?”突然,向阳不怒而笑,他从狩琪的斜视的目光里,嗅出了一点味,寻找到一线生机,作为一个男人,会明白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何为男人?   而这个小女人的话让他嗅出了味道,她从来就没有认真的接触过一个男人,自然就不知道何为真男人?她把一个男人的生理的特征和性格特征混为一谈,闹出了笑话,连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狩琪,忍不住都笑起来了。   “哈哈哈,有趣。”向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他也回过头朝着狩琪的下体看了一眼,忽然,狩琪的脸红起来了,他扭过头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他的心在颤抖。   向阳第一次发现了狩琪的秘密,他也会害羞。   原来如此!   一瞬间,大脑灵光闪现,向阳猜出了昨晚狩琪侍寝时,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成为她的暖床工具,抱着她为她暖床。紫薇还是那一位紫薇,狩琪还是那一位狩琪,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关系。   “哈哈哈哈,有趣。”向阳学着狩琪的口语,高兴的手舞足蹈。原来的一些妒忌全部化为乌有。   “你……混蛋……无耻下流!”突然,紫薇也明白过来,她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她羞怒交加,她骂不下去了,捂着脸跑开了。躲在树下,小小的身子掩在树下遮羞。   “郡主骂得好,郡主骂得痛快。郡主你再多骂几句,我绝不还口,郡主,我要做一个好男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切依你。”   “哈哈哈哈,郡主你再骂啊,我就是喜欢你骂我。”   “郡主,我把小黑教训了一顿,小黑过来驮你。”   “不要,不要小黑。”   “我要坐车。”   “呜呜,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母妃。”   一阵竭斯底里的声讨声阻断了笑声,传到了向阳的耳里,触动了他心中最柔弱的地方,他放出发自内心深处的释放,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冲破云霄,狂泻而下。(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发现秘密   向阳猜出了狩琪和紫薇没有圆房,开心的狂笑起来了。   紫薇羞得脸红耳赤,不敢抬头见人,双手捂着脸,感觉脸颊滚烫,刚才的泼辣劲一瞬间就不见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如此甚好。”向阳坐在马上,笑得肩膀直抖动,不知说什么才好,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如此甚好。”   在他的记忆中,向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扬眉吐气过。一直以来他都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大手包裹着小手,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的身影,他就像一个被打败的公鸡,耸拉着脑袋瞧着两人秀恩爱。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终于他也赢了一回。   他看着紫薇躲起来,羞于见人,狩琪的望着他的眼神躲闪着,黑眸里多了一丝异样。两人害羞的情景落在他眼前,他异常兴奋。   一向头脑简单的向阳,此时大脑显得异常活跃,像吃错了药似的,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他伏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哈哈哈”大笑着,笑得淋漓之极,眼泪都流出来了。   “如此甚好!”   “哈哈哈”的大笑声在狩琪耳边回荡,刺激着他的耳膜,震得他的脑袋嗡嗡直响,一股燥热涌上来,清秀的脸蛋浮现了红晕,若桃花一般娇艳欲滴,他端坐在马上接连换了几个坐姿,拿着扇子猛的扇了几下,身子前倾,用扇子指着他的脑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胡闹!”   狩琪历来语言文明,举止优雅,他几乎是完美的化身,学识渊博,运筹帷幄,府里的人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就像仰视一座高山,对他产生了敬畏。   而他微微低头,望着人们的目光是一览众山小的俯视。   何时见过狩琪也有失态的情形,出现了一丝尴尬,失去了优雅的风度。   向阳恣意放纵的大笑着,此时,他觉得自己活得潇洒了一回,他也学着狩琪的样子,挺直腰背,微抬下颚,眼角耸拉着,抬高自己的姿态俯视着他,这个感觉挺好的。   一个念头闪过,如果他像狩琪那样的活着,也许郡主就会对他一视同仁了,突然,他胸中添了底气,腰杆支撑起来了,原来狩琪可以活得这样的有滋有味,他也可以活得很精彩了。   “哈哈哈”笑声把树上的一只小鸟吓飞了,小鸟扑通着翅膀惊叫着从向阳的头顶上飞出去。向阳渐渐止住了笑声,目光追随着飞去的小鸟,看见小鸟飞到另一颗树上“唧唧喳喳”的叫唤着。   习武的人耳聪目明,远远的看到一只小鸟,口里衔着一根草飞到树上做窝,哦,这是小鸟的家,这是小鸟高树枝头草铺叶覆的归巢。   向阳醒悟过来了,原来人也可以这样活着。   “哈哈哈,有趣!”向阳像打了胜仗一样,把狩琪脸上的异常的情绪扑捉到了,看着神情尴尬的狩琪,此时他心情大好。   “郡主,你出来吧,我不笑了。我扶你上马。我们两人共乘一骑。”向阳压抑着笑声,声音极为温柔,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极为费劲。温柔的声音从他口里冒出来,变了味。他驱马向前去接紫薇。   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过来,来到她的面前马蹄声消失了,传来了向阳变了调的压抑的声音。   “滚开,不要过来。为什么是你?”紫薇在叫嚣着,她彻底的被向阳打败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输的那么惨,那么彻底,输的体无完肤。   她被他抽丝抽茧,剥掉了用伪装织成的一张保护网,这一张强悍的保护网被生生扯掉,露出了她小女人柔弱和害羞的一面。   她羞得无地自容。心里甚至产生了抱怨的情绪,“狩琪你不讲信用,你失信于人,你说你护我的,为何你不来?”   小白见小黑跑了,小白嘶叫了几声,没有受到主人的呵斥,小白驮着狩琪,跟在小黑的后面“得得”的跑过来。   狩琪知道向阳今天失常了,压抑了许久的心思一下如决了堤倾出来了,他静静的看着向阳。他没有料到向阳对紫薇的的感情如此复杂,爱恨交织。估计,向阳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是爱还是恨,是喜还是泄怨气。   他坐在马上,任由着小白在放纵,跟着小黑过来了,离向阳几步之遥,他一拉缰绳,小白就停下来了,远远注视着向阳的状若疯牛的发泄,眼里显出了一丝讶异。   狩琪不知道,此时有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他,那个眼神欣喜若狂又带着感激的味道,何靖在狩琪、向阳、与紫薇的三人情感纠葛中。一位是郡主,一位是五公子之首的琪公子,一位是自己的向公子,这三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何靖作为一个局外人,旁观者清,他看出了三人的亲疏关系,郡主对琪公子言听计从,郡主对琪公子好,对向公子差。   只要琪公子与郡主在一起,其他的人很难入郡主的眼,向公子处于下风,这样引起了向公子不满,他就开始争风吃醋了。   何靖私下里,期待向公子表现好一点,从琪公子哪里分一杯羹,得到郡主的一点喜爱。   于是,他趁三人不注意时,伸长脖子,悄悄的看了主子一眼,突然,一双眼睛无意的朝他扫了一下,琪公子的目光如刀,割得他体无完肤,温润的目光投向他时变得冷漠无情。   何靖吓得浑身筛糠,握着缰绳的手情不自禁的抖动着,脖子一缩,赶紧低下头,悄悄的躲在斑马的后面,捂住耳朵,再也不敢多看主子们一眼。也不敢偷听主子的谈话。   在琪公子冷冽的目光的逼视下,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作为下人,不能关注主子的事情,对主子的事情,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能听。   否则严惩不贷!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大笑声传过来,钻入何靖的耳朵里,何靖觉得向公子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嘴唇哆嗦起来了:“这……这……公子莫不是被气糊涂了,得了失心疯。”   渐渐的何靖从刺耳的笑声里听出了一点味来,刺耳的嘲笑声转化为开心的、释放似的大笑。   何靖跟着向公子“嘿嘿”的笑起来了,原来琪公子和郡主的关系是纯洁的,琪公子与向公子一样都是挂名夫侍。   这一下向公子有希望了。   何靖捂着嘴偷偷的乐呵着,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扬起巴掌把自己的嘴巴打了几下,告诫自己:“此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被琪公子知道了,会割舌头的。”   “郡主,上马吧!”向阳笑完了,就赶紧跑过来讨好紫薇,他坐在马上,向紫薇伸出手,   紫薇站在树下,满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望着向阳。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着他砸过去。   小黑马受到惊吓,一下子扬起前蹄,作势要踢她,“啊”紫薇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望着小黑马直直的冲过来不知所措了,向阳大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拉缰绳厉声喝道:“小黑,不得无礼。”   “郡主莫怕,小黑不会伤害你的。”   向阳和狩琪同时说出来,安慰紫薇。   说时迟那时快,白影一闪,狩琪弯腰揽住紫薇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把她放在自己的前面坐好,双脚踩在马镫上,一抖缰绳,口里轻轻的“驾”马儿听话的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了,小黑从她旁边掠过去。   “郡主,莫怕,一切有我。”狩琪左手紧紧揽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前面,让她的身子不能乱动。   温柔的话语无法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心,紫薇的身子在马上不安的扭动起来了,心里的怨气升上来,背对狩琪,用手使劲的掐着他的大腿:“你骗人。”   一切有他,说得好听,她受到欺负,他站立一边,隔岸观火看热闹。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越想越恼火,也许她是史上最悲催的郡主,原来恶,整治的他们哭爹叫娘,她穿越过来,变善了,就被人欺负,连马儿也欺负她。   狩琪知道郡主在责怪她,不护她,不帮她,让她受了委屈。素来内敛的黑眸,闪过异样的光芒,他看着紫薇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紫薇没有看出,狩琪一瞬间的变化,她还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在自己的思维领域里冲荡着,她闹了一会儿,骂了一阵,骂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人敢搭腔,自己也觉得无趣,就翘着嘴巴,闭上眼睛生闷气。   向阳今天十分开心,他把小黑驯服了以后,就驱马上前,看着紫薇气鼓鼓的,忍不住想笑,狩琪横了他一眼,他马上收敛住了自己愉快的心情,在马上跟紫薇作揖:“郡主,都怪我不好,没有把小黑驯服好,小黑吓倒了你。到了前面小镇,我请客,向你赔罪,可好。”   紫薇怒容满面,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向阳想安抚她的情绪,向她求和,紫薇犟脾气上来了。闹僵了。见此情景,向阳知道紫薇气得不轻,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于是,他笑嘻嘻的转过头对狩琪说:“琪公子。到了前面小镇,我请你吃大餐。”   “好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向阳设计   狩琪随手脱掉外袍披在紫薇的身上,紫薇扭动着身子:“不要。”   “郡主风大,不能着凉,听话穿上。”在关切之余,衣袍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驾”狩琪扬鞭策马,白光一闪,小白马快速疾驶起来了。   “我……”   “……不要。”的话还没有说起来,小嘴一张,灌进了满口风,风沿着口腔钻入胸腔里,心里凉飕飕的,紫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劲风迎面扑过来,打在她的脸上生痛生痛。   她不由自主的脖子往里缩,身子朝后靠,紧紧贴着他的胸脯,寻找着依靠。   “郡主坐好。”狩琪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将衣领扯起来,掩住她的小脸,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   这一下紫薇老老实实的配合着他,乖乖的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言了,将脖子往衣领里缩着。   狩琪抱着紫薇,策马扬鞭,紧随其后的是一匹黑色乌骏马,马上的向阳黑发向后飞舞,紧紧盯着前面的白衫飘飘的背影。   黑马的后面是何靖,他紧张的跟随着向公子,生怕他一眨眼,黑马消失在眼前。   通往小镇的羊肠小路上,三匹马一前一后在路上奔驶。   疾驶在前面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紫薇脚穿牛皮马靴坐在狩琪的前面,纤弱的身子紧紧靠在狩琪宽阔的胸膛上。   足足骑马四小时,穿山越林,一路的美景如走马灯似的从她眼前闪过,沿途的风景绚丽多彩、引人入胜,山顶上远眺着蓝天白云尽在尺咫,天很蓝,白云飘飘,峰恋叠嶂迎面压过来。   骑马穿越在山间小路上,满山遍野开着灿烂的花儿。   紫薇拉开衣袍,品味花草的清香,观赏着井井有条的世间万物,沉醉在芬香迷人的花香中,沉醉在风景如画的美景中,沉醉在千姿百态的花姿中。   一路行走,一路享受幸福,在这路上,倾听鸟儿婉转的歌唱,泉水的叮咚,感受温暖的阳光,享受人世美景。   紫薇的心中被花草树木,蓝天白云填得满满的,登高望远心旷神怡,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她张开双手大声喊了起来:“我来了。”   “我来了”的声音在山涧回荡,声音消失在远方。   “我来了”声音在她身后回荡,在向她靠拢,紫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她身后搭腔。   “来了吗?”狩琪并不回头,长眉微挑地问道。   “是,我来了!”带着嫉妒的声音,夹杂在山风之中灌进耳朵   “好马,不愧是一匹千里神驹。”赞美之词从向阳口里说出来,紫薇听着觉得有一些变了味,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向阳驱马上前与狩琪并驾齐驱,他的眼光牢牢锁在小白马上,柔情似水。   紫薇楞了一下,他看她的眼光,都没有看白马的眼光温柔,这个眼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充满着爱慕之情。   随着向阳的眼光,她也看了白马一样,身体健壮,鬃毛闪亮,   此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可谓骏马中的骏马。   骏马也有脾气。不喜欢陌生人。在狩琪的安抚下,它暴躁的脾气渐渐的好转,嘶鸣声渐渐和缓。   狩琪抚摸着白马,声音极为温柔,用宠溺的口吻哄着它:“乖,听话,别吓着郡主。”他的眼光与向阳如出一辙,把宝马当成了自己的情人。   她恍然大悟。   狩琪对宝马十分喜爱。哄宝马寻找平坦的地方行走,不能颠着她,哄着她开心。   向阳是武者,他这一身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追逐至高无上的武功,二是宝马。   紫薇坐在马上,一扫刚才颓废的模样,扬眉吐气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拿话刺激他:“宝马配英雄。小白马当然是一匹好马。”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郡主,真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向阳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赞道。   可是,紫薇听出来了,他明里是赞,暗含着损。她望着扬蹄奔跑的小黑马,哑然了。   府里好马成群,驯马手是一流驯马手,可是,她从来就没有骑过马。   说到马,她就想起来了十岁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她刚满十岁,母妃就带她到相国寺去还愿,多谢菩萨保佑她健康成才。   撵车行驶在闹市里,她听见闹市里一阵吆喝声:“让开。”   她挑开窗帘,看见了南宁身穿小马甲,脚穿小牛皮靴,打马扬鞭,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过闹市。   她当时十分羡慕,就在撵车内跟母妃闹起来了,她不愿坐车,她也要骑马,母妃好说歹说,告诉她骑马危险,如果从马上摔下来了,那就不得了了。   母妃料事如神,她们从相国寺进香回来,路过此地时,就听见闹市的一些小摊小贩在议论,南宁郡主骑马在拐弯的地方,与一位马车相撞,小贩赶着一辆车在拐弯时,没有看见南宁郡主的马,就这样直直迎面撞上了马,马受惊了,发疯的狂跑起来了,如果不是南宁的侍卫及时出手将受惊的马制住,南宁不是摔死,就是摔残,   惊魂一瞬的事情,让整个闹市的人惊呆了,侍卫救主的行为给人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事后,他们津津乐道的赞美着那一位侍卫身手不凡,同时也对那一位小贩表示同情,小贩被随后赶来的另一名侍卫打得惨叫不已,满地打滚,打得趴在地上不动了,他才罢手。扬长而去。   路上一些好心的人,趁南宁不注意,赶快把他抬到郎中哪里去诊治。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这一件事情对紫薇刺激很大,从此她对马产生了惧意,不愿骑马,也不碰马。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马,说出来谁信。   这几天与紫薇相处,向阳也发现了紫薇俱马的特点,他觉得好笑,就专门拿马激她。   果然,谈起马,就抓住了她的痛脚,紫薇不吭声,向阳得意的笑起来,再烧一把火:“郡主,等到下一个驿站,我叫何靖去给你卖一匹温顺的小枣马,我来教你骑,可好,到时我们三个人来一个骑马比赛,自由自在的多好,狩琪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不好。”紫薇生怕狩琪答应了,抢先回答,果断的拒绝了。   白马在向阳520小说速的闪过:“不好”的声音远远送过来。   二人一骑,相同的情景,相同的情节,时过境迁,已经发生了变化。   紫薇不知道他心里百感交集,涌上了一股酸涩的滋味,在他脑子里回放着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镜头。   紫薇十四岁那一年,王爷飞鸽传书,从不同的地方把在各地跟随师父练功习武,读书打算盘的五位夫侍召回府。   八年未见的冲喜的夫侍突然同时回府,急的紫薇在府里团团转,无奈之下她选择了离府出走了。   他们回府后,没有看见紫薇。不知她长成何样子,王妃把紫薇的画像交给向阳,命令他出府去把紫薇接回府。   他揣着画像,骑着马上路了,冥冥之中只有定数,经过一片树林,与她不期而遇,她用果子砸了他一下,他就停下马,抬头看见一位身穿绿衣俊秀的公子,坐在树上调皮的吃着果子。   一双灵动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了他,与画像中的郡主一样,他心里很高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她了。   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前面,他骑着马,带着他一路疾驶,路上下起了大雨,他们就躲进了山洞,在山洞里给紫薇给他做叫花子鸡吃。他就当了一回神仙叫花子。   一阵风吹过来,差一点把他头上的斗笠吹掉了,他吓了一跳,赶紧把出窍灵魂收回来,520小说及时把斗笠扶正。   望着狩琪在教紫薇骑马,心里滑过失落感,他挣扎了一会儿,扬声喊起来:“狩琪,我们骑马比赛如何?”   “好。”   向阳见狩琪答应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的意思走,把狩琪拉过来,跟他站在一起,那么紫薇就失去了靠山,她也会一步一步的上当受骗,骗她上马,在马上他就会掌握主动。   如果,她被马颠下来,他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来一个英雄救美,紫薇的敌意就会一点一点的消融,重新审视他,只要她正眼看他一眼,即使是要他死,他也愿意。   思及此,向阳沉不住气,瞧着紫薇的眼光不一样,脸色闪过艳丽的红色。脸上忽而露出得意的笑意,   她的眼睛在熠熠闪光。远远看去,宛如浩瀚无垠的天空上的繁星,向阳神情怪怪落在了她的眼睛里,突然,一种不好的念头闪出来:“比赛是否有诈!”   她的呼吸粗重起来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显出害怕的模样,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弱弱的唤着:“狩琪,母妃说,骑马危险,我怕骑马,我不愿骑马比赛。”   狩琪温和的笑笑,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把缰绳塞进她的手里,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给她信心和力量:“郡主你能行!你骑在小白马身上,说明你已经驾驭了它,它已经认可你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两人斗法   “你莫哄我了,小白马由你驾驭的,它听你的。”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眨了眨,一双小手抓住缰绳不放,粗粝的绳子勒的手掌生痛,她有自知自明,她拿着缰绳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过过骑马的瘾。   其实小白马依然牢牢掌握在狩琪掌中,他要小白马朝东,它不会往西,小白马对他的命令惟命是从,绝不反抗。   所以,狩琪要小白马不要欺负她,它就不会欺负她,没有做出对她无礼的出格的事情,耍阴谋手段企图把她颠下去。   面对高头大马,紫薇有一种挫败感。对她的命令视而不听,无视她的存在。   弱弱的声音里有一种不自信,狩琪能够理解紫薇的担忧,她从小体弱多病,王妃对她呵护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中怕掉了,生怕她有什么闪失,王妃认识骑马很危险,坚决不许她骑马,把她当成温室的花朵。   导致她骑马,射箭,习武都不会,在今天崇尚武力的社会里,像她这样没有一招半式,就闯江湖是很危险的。   从王妃对她密不透风的保护中,可看出,王妃掐断了她的某些爱好,压根就没有打算放手让她下江湖,甚至对朝廷的一些事情都不希望她涉及。   连城之行,是瞒着王妃出来的,此行有风险。   刚出京城,就有杀手暗杀紫薇,冥冥之中,他有一个感觉,估计是有人想阻止紫薇连城之行?   那么黑衣人是谁派来?连城有什么秘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理清头绪,前面不知还有什么暗礁和风险在等着他们?   连城之行,只是刚刚开始,他们日夜兼程赶路,还得六天的行程,我在明,敌在暗,增加更多的危险。   壮士未酬身先死,还没有等到他们进入连城的境内,在途中就被人谋害而亡,岂不冤哉。   狩琪双肩一沉,突然,他觉得身上的担子千斤重,伴随在紫薇的身边,责任重大,在途中不能有如何的闪失,否则,他难逃其咎。要负主要的责任。   所以临行之前。他就想办法请水芝寒把他的绝技飞刀传给了她,看她练习的漫不经心的样子,估计她自保的能力都欠缺:“哎!任性的小女人,硬是不理会他的苦心经营。”   狩琪暗叹着,有一些话狩琪不愿多说,就是怕增加她的心里负担。   正当他在寻思如何教会她骑马时,看着向阳骑上马,意气风发,显示出男儿本色。   在马上做着各种优美的动作,展示自己的英姿,惹得紫薇眼红,两人开始斗嘴了。   向阳此举正中下怀,他呆在一边,静观其变,希望借此引发她的斗志,学会骑马,如果她学会骑马,就学会了一种自保本事,在关键的时刻,骑着马逃生也是很不错的。   向阳在马上做着各种动作,一会儿站在马背上驾驭着黑马,一会儿钻入了黑肚子上,翻身坐起来,一会儿举起鞭子朝着地上的花草甩过去,沿路的花草纷纷凋零。   没想到,向阳马上功夫了得,身手矫健。紫薇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狩琪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吹了一口气,温柔的对她说:“郡主,骑马其实很有趣。马也是可以驯服的。”   向阳站在马背上,双手拉着缰绳,大声的打趣着:“郡主,我的这一匹黑马是一匹良马,脾气暴躁,桀骜不驯,如果你可以把我的这一匹黑马驯服了,天下所有的好马都会对你俯首称臣的,尊你为主人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紫薇撇撇嘴,没一句正经话,她要求不高,她又不是马贩子,需要那么多马干什么,她只想要一匹马,心情郁闷的时候,出来遛马散心。   白马,黑马都不听她的话,冲她发脾气,摆架势,做样子吓唬她,逼她知难而退,看来马儿认人:“马儿是你的,你当然就说它是好马。”   “哈哈哈,郡主睿智。”向阳口里的嬉笑意味很浓,他手里扬起马鞭在空中“啪”了一下,催促着黑马前行。   “你,混蛋。”风灌进她的耳里,挤进来的一句话变成了“哈哈哈,郡主弱智。”紫薇火冒三丈,气得破口大骂。   向阳无辜的眨眨眼,不明她火从何来,赞美她也招骂,不赞美她也招骂。   她坐在马上,身子东倒西歪,哦!向阳恍然大悟,明白了她被马颠得七荤八素,风吹得她东南西北分不清,大脑晕晕乎乎的。   向阳摸着下巴,圆圆眼睛忽闪着,想想她一位弱女子,坐在马上,与男人一样,纵马驰骋,连续坐在马上已经有四个时辰,确实是难为她了。   他收起嬉戏,不再逗她了,而是认真的解释:“郡主,我没有说过激的话,你怎么反而骂我。”   “你贬低我,就是骂我,我扣你一个月的饷银。”紫薇气势汹汹的,怒道。   “得。得……好男不跟女斗,我刚赞你睿智,你就又犯错误,你扣了我的饷银,到了小镇,我空空如也,拿什么请你吃大餐?”向阳拍拍双手,圆圆眼睛满是无奈。   “郡主,是你听错了。”   紫薇语塞了。自己确实听错了,把“睿智”听成了“弱智”。两相比较,睿智”“弱智”都含一个“智”但是,声母相同,韵母不同,组词不同,语境完全不一样,睿智:深明,通达,,弱智是智商低下,很笨的意思,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弱智”这个词。他自然说不出来。   “郡主,不扣饷银,刚才的约定继续有效,到了小镇,随你点菜,我请客。”向阳也不愿惹恼紫薇,以免这一趟下来,饷银被她扣光了,回府怎么生活,于是,他压住心中的怒火试探着,见紫薇没有反对,心中的怒火消失无影了,一张笑脸如向日葵向阳开,他开心的笑起来了,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扬起马鞭“驾”   黑马刮起了一股旋风,很快冲到了白马的前面,向阳回过头,见紫薇脸色难看,心里暗暗得意:“哈哈,这个小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骑马,在马上她会吃瘪。”   圆圆的大眼睛调皮的眨了一下,举起鞭子作势要打小黑马,讨好的说道:“郡主莫气,我把小黑马驯服好了,就送给你玩耍。”   紫薇的眼睛直直盯着马鞭,突然,僵化的大脑,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武媚娘驯马的故事。   她的那一句:“我就不信,我连一匹马都斗不过。”刺激着她的大脑,倔强的脾气上来了,豪气万丈的脱口而出:“不必,你以为我不会驯马,你真是小瞧我了。”   她扭过脑袋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狩琪温柔的说道:“郡主,小黑马性情很暴躁。”   向阳抚摸着闪亮的鬃毛,愕然的看了狩琪一眼,狩琪从容的驾驭着白马,对他逗紫薇没有露出反感的意思,霎时,他的脸上如一朵花儿一样灿烂的怒放着。   “哈哈哈,正是如此。”他大笑了几声,接过狩琪的话,把他下面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告诉紫薇这一匹宝马他得之不易:“这一匹宝马大有来历,小黑马以前的主人,是将军的坐骑,将军把这一匹马送给了他的儿子,他牵着这一匹马在我面前炫耀,我就与他打赌赢回了这一匹马。”   “没想到,它的性情很暴躁,当场就踢我,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它都不肯驯服,关了几个月它也不肯低头,最后我花高价请人到马棚里帮我驯马,它才服了。”向阳谈起爱马。滔滔不绝,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神情。   在他口里,他绝口不提,驯马过程中的艰辛,紫薇想象得出,宝马不接受调教。对他又是咬,又是踢,甚至把他摔下马,摔得脸青鼻肿一副猪头相。   黑马的倔强激发了他更大的热情,他发誓一定要征服它。得到了心仪的爱马就犹如得到了梦中情人那样,他心里得到了满足。   下一秒,他的好心情就被紫薇打乱了,紫薇朝他伸出小拇指,满眼不屑:“弱智”   四周的气氛突然沉闷了,大家一齐看着她,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向阳蒙了,他不懂“弱智”是什么意思,从紫薇洋洋得意的表情里,他知道不是好话,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举起小拇指,耐着性子,等着紫薇解释。   紫薇得意洋洋的昂着脑袋,从狩琪手里抽过马鞭,在空中甩了一下“啪”的一声响,小白马嘶叫着,猛地朝前一窜,紫薇身子在马上晃了一下,狩琪揽住她的腰,双腿在马肚子轻轻的点了一下,小白马的暴躁的情绪稍稍得到收敛。   直到这时向阳才咧开嘴乐了,发出嗤笑声,狩琪唇角也挂着玩味的笑意。   狩琪对紫薇保护的太好了,她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差一点冒犯了小白马,自然就不知他们心怀叵测,轻视她,她学着武媚娘的口气:"臣必能制服这匹马,只是需要三种工具,就是铁鞭,铁锤和匕首。首先用铁鞭打,仍不服从,就用铁锤打马头,再不服从,就用匕首割断咽喉。"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棋子妙用   "好勇敢的想法!"狩琪吐出这话后,就不再多言了,而是专心驾驭着白马。   向阳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半天才合拢,惊叹着:“郡主真厉害。你不会于我斗气变成于马斗气了吧!别,你还是与我斗气吧,千万不要同我的马斗气,这可是我的宝马。千金难买的好马。”   向阳调转马头,护着宝马一马当先的跑了。   紫薇拍着小手乐呵起来了,为了一匹马。一路上受了他不少的气,被他说来说去,说的她好像一无是处,弄得她心情郁闷,现在见向阳被武媚娘驯马的招数吓跑了,她开心的大笑起来了“哈哈哈,我赢了。”   “来呀,再来斗乐子。我陪你。”   “来呀”挑衅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终于打败了好勇斗狠的向阳,紫薇扬眉吐气的高声吆喝着,对他进行着调戏。   向阳被嬉笑声催的更快了,眨眼见,他骑着马驶过高山,拐弯消失在她的眼前。   一口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侧下身子,避开热浪扑面,眼睛朝后扫了一眼,清亮的眼眸里撞人了一双温柔和善的目光,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唇角含着笑意:“郡主真行,你驯服烈马的招式很特别啊。你小小脑袋瓜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这里装了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哈哈哈,多得很。”紫薇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神秘的眨眨眼。调皮的模样告诉他:“你猜。”   “拭目以待。”狩琪纵马驰骋,白马昂着头,健壮的四肢线条流畅,十分协调的奔跑着,白马驶过,飞沙走石。   矫健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撒上了圣洁的光辉。它永远只为一种人而奔驰,那就是——它的主人!   她解开束缚着自己的心结,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的心雀跃了,身体放软,任自己坐在马上摇晃着,尽情享受着那种奔跑时闪电般的快感。   狩琪的手,悄悄的放松,他的身子悄悄后退着,把更多的空间留给她,让她去驰骋,紫薇慢慢的找到了感觉,她扬起笑脸:“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好玩。”   紫薇豪情万丈,白马一闪冲到了向阳前面,她大笑起来了,她回过头看着黑袍飘飘的身影,摇着小脑袋,用手指着他:“向阳,你怎么跑得比乌龟还慢啊。快跑啊!来啊!”   小脑袋在狩琪胸前蹭着,狩琪微咪着眸子,低下头打量着她的侧面,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的皮肤因兴奋透着红晕,唇瓣粉红,大大的眼睛闪过一丝狡诈,脸上挂着俏皮的笑意,笑容的深处洋溢着快乐,这一份快乐在暖阳中缓缓流动,渐渐融入了那一双清亮的大眼里,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显示出天真烂漫的真性情。   狩琪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小巧的鼻子上点了一下,宠溺的笑笑:“调皮。”   紫薇的笑容更灿烂了,她从狩琪宠溺的语调里,听出了狩琪的宽容,双手张开,迎着风大笑起来了:“赢了,赢了,终于赢了一回。”   “哼”冷哼声传过来,紫薇不怒反而大喜:“向阳你不服输,再来比。过来啊。”   “我来了,在下陪你玩。”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紫薇一愣,这个声音不是向阳的。   “哼,你不够资格。”向阳接过话头,骑马冲过来挑衅着。   “杀人不论资格。”骏马驶向了一座山峰,在山峰的旁边耸立着一块巨石,阳光把影子拉的很长,山路笼罩在一片影子中,她感觉到一个气息慢慢靠近,在窄小的路中央停了下来,这里与那山巅横着一条极深的山涧,他骑着马挡住他们前行的通路。   小白马正在疾驶,突然遇到了阻碍,狩琪一拉缰绳,骏马扬蹄嘶鸣,由于惯性的作用,小白马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嘶鸣的停下来,突然的变故,紫薇险一些摔倒,狩琪520小说,伸手把她抱紧,勒得胸脯有一些喘不过去气,欢快的叫声噎在喉咙里发不出声,一双愕然的眼睛盯着前面挡道的灰衣人:此人她不认识。   此人骑在马上,全身裹在灰袍中,头上戴着斗笠,脸上蒙住一块黑段子,只是露出一双的冷漠的琥珀色的眼睛,手里提着一把剑,剑尖向下。   一双黑眸在琥珀色杀人目光的逼视下,伸手轻轻拍着受到惊吓的柔软的身子,显得漫不经心的问道:“阁下何故挡道。”   他并没有回答狩琪的问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娇媚的紫薇,微微低下头,现出深思的样子,然后又抬起头,打量着紫薇,长眉微挑冷声问道:“你就是紫薇郡主。”   “大胆,本郡主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休得挡道。”紫薇赢了向阳,心里雀跃不已,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劲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了她的好心情,一愣之下,马上心里的火气往上窜起来了,她从狩琪的手腕里,探出上半身喝道。   狩琪再也不看对方一眼,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紫薇的身上,唇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郡主,闲人休得理睬。”   向阳骑马赶过来,手里举起马鞭,声音粗如洪钟,听在耳里犹如雷鸣一般响亮:“大胆。让开,否则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被称作闲人的人,纵横江湖无敌手,还从来就没有人轻慢过他,他的眼睛在狩琪和向阳身上来回扫视着,向阳锋芒毕露,他反而不怕,狩琪目光内敛,温声细语,如一缕春风拂过紫薇的耳瓣,使紫薇浮躁的心得到安抚,可温润的声音落在蒙面人的耳里,他却感受到到了森然酷历的杀意。   森然的目光一凛,琥珀色的目光冷冽的锁在狩琪的身上,他一言不发,举起长剑:“那就试试,看谁不客气。”   然而就在向阳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见一个壮硕的人影闪了出来,横里拦住扑过来的蒙面人:“公子,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人交给我,我跟他玩。”   突然,从山顶上冲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骑着马,带着斗笠,蒙住脸,一言不发举起刀和剑就开始朝三人扑来。   向阳一凛,调转马头,用身子遮住惊惧的视线,转过头对狩琪说:“琪公子,这只是一群强盗,这里交给我,你先行。”   “郡主长途跋涉,你累了,你躺在我怀里歇息吧。”修长的手指拂过紫薇的眼帘,示意她闭上眼眸歇会。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一些人绝非强盗,他们个个来势汹汹,目标很明确,就是针对她而来的。她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哪里还睡的着,她睁着惊惧的眼睛看着剑拔弩张的局面,稍微不慎,估计,今天他们都会藏身在荒山野岭里,而无人知晓。黑衣人选择在此地就是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死无对证。   她抬起头看看周围的环境,在盘山小路上,山巅连接着山涧,他们下山的唯一的通路,就是灰衣人坚守的哪一条羊肠小路。   紫薇的呼吸紧促起来了,手里微微冒汗,手掌生痛,这才意思到,自己不知何时抓住了救命稻草把缰绳抓的死死的,粗粝的绳子勒得娇嫩的肌肤生痛。   灰衣人手里提着剑砍过来:“想走,没有那么容易,把命留下来。”   看对方袭来,何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就是一刀,“砰”,刀剑相碰撞出了火花,两匹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后退了一步,   何靖神情凝重,知道遇上了对手。   黑衣人纷纷朝他们围过来,向阳随手挥起马鞭朝最近的一位黑衣人击去,黑衣人躲闪不及,马鞭直接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手上的刀打掉了。把他从马上打翻下来,黑衣人惨叫着捂着肩膀在地上连滚了几下,一跃而起,又从腰间抽出软鞭,冲过来。   小白马嘶鸣着,显得非常的急躁,它想带着主人冲过去,但是,狩琪十分淡定。只是抚摸小白马雪白的毛发,不愿沾染血腥,刻意避开江湖杀斗,小白马似乎明白主人淡泊的心情,知道主人有了应对之策。它配合着主人的口令,默认新主人,狩琪手把手的教着紫薇如何骑马。   紫薇再也不敢任性了,双手牢牢的握住缰绳,在狩琪的授意下,驾驭者小白马慢慢的推倒了山涧。   “想跑。就是找死。”突然有人笑了一声,因為长久的静默,这笑声显得格外突兀和阴森,像一柄手术刀划开皮肤一样,虽然轻巧,却带来鲜血立现的后果!   灰袍人终于按捺不住了,骑马冲过来,打蛇打七寸,郡主是一张王牌,抓住了郡主,他就大功告成了,所以,他先准目标,直接朝着紫薇斜刺过来,狩琪头也不回,抬手从宽大的袍袖里激射出一粒棋子,棋子的妙处真是多,在棋盘中棋子左突右冲厮杀着,成为供人取乐的工具,在腥风血雨中,棋子在他手里成为了杀人的利器。这一枚棋子真是好用。(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厮杀惨烈   灰袍人头一歪,棋子从他耳边激射过去,“啊”的一声惨叫,灰衣人身后的一位黑衣人猝不及防、躲避不及,射中脑门,滚下马,七绝而亡,   紫薇身子哆嗦着,拉着缰绳的双手微微发抖,嘟嘟着:“死了,死人了。”狩琪温柔低语:“郡主他们该死。对敌人的仁慈,就对自己的无情。”   死了一员悍将,灰衣人大怒,朝后一挥:“上,杀死他们。”   听声辨人,狩琪回过头,随手轻飘飘的一挥,袍袖里飞出来了三枚棋子,棋子从不同的角度,激射而出,射向黑衣人,三名黑衣人惨叫着滚下马。其中两人不动了,还有一人躺在地上大声的呻吟着。   “没用的东西,上。”灰衣人大怒,扬起手中的剑,刺向黑衣人的胸膛,突然,一股热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他停止了呻吟,脑袋一歪,马上停住了呼吸。其他的黑衣人看见了面无血色,骑着马冲上来了,追赶着狩琪,神情凝重。在他后面大声喊着:“别跑。下马受死。”   狩琪驾驭着马向前冲着,一直不许紫薇回过头看到后面血腥的一面,他用身子挡住她的目光,一只手捂着她的耳朵。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进了她的鼻腔,紫薇想回过头看看四周的情形,被一只大手稍微用力,温柔的声音落在耳边:“郡主别动。过了前面的山涧就好了。”   紫薇从狩琪的手腕的缝隙里,朝上看了一眼,山巅的旁边有一个山涧,这个估计山涧长有十几丈,而且两边便是万丈悬崖!已经无路可走了,一不留意就有可能滚下去。   紫薇在郡主府里,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足不出府,出府有撵车相乘,何曾见过这样的山道,还没有看清全貌,她心里发慌,胆怯的脖子一缩,吓得语不成句:“完了。”   “郡主莫怕,你看见前门的山涧没有,从哪里过去就可以逃生了。”   “不,这是一条死路。”紫薇双手捂住眼睛,害怕看见深不见底的深渊,   “恰好相反,对别人这可能是一条死路,对我们却是一条生路,小白马颇通人性,与人心意相通,只要镇静驾驭,坐骑遇到任何状况,都不会失去控制。那样我们就可以越过山涧,把这一些讨厌的人甩掉。”   “郡主你只要闭上双眼,抱紧我,你就可体验到风驰电掣的闪电似的感觉,嗖的一下你就过去了。那种感觉很刺激的,你难道不想体验一下吗?”狩琪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着,他单手掌住她的腰,一双提着缰绳,在崎岖的路面左冲右突,躲避着黑衣人的袭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吓得发抖的紫薇的身上,轻言细语安抚着受到惊吓的情绪,俯首贴在她耳边哑声着。   面对黑衣人的追击,他简直不肖一顾,完全是骑着马在陪着黑衣人玩耍,紫薇除了看见袍袖里激射出来的棋子,把黑衣人打翻以外,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见狩琪拿出刀和剑,与黑衣人厮杀。在她的眼里,她只是感觉狩琪处变不惊,在崎岖山路,闲庭信步。他的淡定的神情被紫薇吃了一颗定心丸。   “好”紫薇终于被他说动了。   “当啷!”金铁交鸣声音传过来,向阳挡住了灰袍人的攻击,迸出些许火花,那汉居然在这马鞭的连击来,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琪公子带着郡主快离开这里。”向阳发现灰袍人想冲出去拦截狩琪,他纵马过来一剑朝灰袍人刺去,迫使灰袍人回马一剑朝着向阳刺去,两人就在小路上厮杀起来了。   渐渐的灰衣人处于下风,有几名黑衣人发现不对,就赶过来援手,与灰衣人一起围着向阳厮杀起来了。   向阳骑马占据有利地形,横在小路中央,阻止黑衣人攻击狩琪,给他时间快一点逃离黑衣人的追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紫薇。现在狩琪的任务最重,就是保护紫薇。渐渐的狩琪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们对狩琪围而不攻,对向阳和何靖痛下杀手,整个场上的情形发生了变化,厮杀的重心朝这一边压过来。   从刀剑相碰声,黑衣人的惨叫声,向阳和何靖的怒吼声,就可猜出打斗十分激烈。   前有杀手,后有杀手,杀手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对他们形成了前后夹击,小白马行到了山道上。   几名黑衣人惨叫着被狩琪用棋子打落下马,但是更多的黑衣人围拢过来,欲擒住狩琪和紫薇。   向阳着急了,欲杀出重围,帮助狩琪保护紫薇,一剑朝一位武功稍弱的黑衣人杀过去,他一动,灰衣人手一挥,就上来了几名黑衣人助阵,同时与他厮杀起来了。   “向公子小心。”一名黑衣人从向阳后面偷袭,何靖恰好看见了,他也被黑衣人缠住,他分身泛术,大惊出声提醒向阳,就在他提醒的一瞬间,黑衣人趁何靖分神,马上冲过来拿着大刀,砍杀过来了。何靖的阵脚被打乱了,处于被动的局面。   一名黑衣人抡起砍刀朝他的肩膀砍去,何靖躲避不及,正在关键的时刻,突然,黑衣人应声倒地,砍刀被滚出去老远,何靖趁机冲上去,一刀把他砍死了。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向阳救了他,他大喜过望。驱马向前与向阳并肩作战。横着马,不许他们冲过去,追杀琪公子和郡主。   “”公子小心。   “找死”   听到何靖的提醒,感觉耳边一股劲风袭过来,向阳十分敏捷,脑袋一偏。背后像长了眼睛,反手就是一剑,准确的把对方的剑打掉。“啊”剑直直的从他手中飞出去,突然,前面刀光一闪,向阳顺势翻身下马,身子悬空,纵马向前,黑衣人刀已经收不回来,重新举起来,他顺势一剑把黑衣人刺死,另一位黑衣人冲过来,准备救他的同伴,终是慢了一步,只听黑衣人惨叫一声滚下马。   在狭小的空地里,十几人混战在一起,灰衣人骑马指挥着黑衣人进攻,黑衣人为了避免踩踏,轮番上场厮杀,以车轮战消耗他们的体力,最后达到不战而胜,活捉他们的目的。   另外几名黑衣人与何靖打起来,“混蛋,找死。”何靖的吼声也传过来,吼声让紫薇心慌,紫薇明白了对方来势汹汹。   “你就驮着我越过山涧去吧!"紫薇摸着白马,哀求着。   “小白马,郡主是你的新主人,以后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要对郡主惟命是从。”小白马扬蹄嘶鸣了一声,似是听懂了狩琪的叮嘱,以扬声嘶鸣告诉主人,服从主人的命令。它扬蹄四起带着狩琪和紫薇来到了山涧的崖顶,灰衣人带着几名黑衣人持剑守在山路中,窄小的通路被堵死了。   “哈哈哈。你死路一条,劝你下马就降。”原来黑衣人凭借着人多势众,采取车轮战术缠住了向阳和何靖,灰袍人趁机带着几名黑衣人来到了山顶,守住了路口,只是留住了通行山涧的小路,逼狩琪就范。   紫薇朝四周一看,目光空挡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感觉头晕眼花,她原来在慌乱中,在侧面看着山涧目测不准,以为山涧只有十几丈宽,越过山涧难度不大。   现在,她立马观看山涧,发现这里地势险要,其实是山涧连着山涧,两边是悬崖峭壁,度过前面的山涧确实难度不大,难就难在度过这个山涧,向前走几百米,前面又有一个山涧,那涧宽几百尺,深几百丈,两边是峭壁,前面是另一个山崖,达到山崖,就估计走出了山涧。   现在她不知道,如何度过山涧,攀上对面的山崖。面对这无法跨越的深涧,紫薇胆怯了,绕道吧,要绕到哪里才能过涧呢?不绕道吧,又怎么能跨越这深涧呢?躲过这一劫:“狩琪,此路不通,危险啊。”   正当紫薇一筹莫展的时候,灰衣人在旁边冷冷的说道:“郡主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受死吧。”   紫薇心一横,瞪着眼睛怒斥着:“大胆,你既然知道本郡主,为何还犯上作乱。”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还是自求多福,求菩萨保佑你吧!”冷冽的声音没有温度的传到紫薇的耳边,紫薇一愣,她好像还没有与人结怨,谁竟然想杀她。   “你告诉本郡主,对方给你多少银两,我付给你双倍如何?”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通神,只要对方对钱有**,那就好办,谁不知郡主府富可敌国,紫薇马上开出丰厚的条件抛出诱饵,开始给他谈判起来了。   灰衣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但是,很快就暗沉下去了:“开门做生意以信誉为上。这一笔的生意没有做完,我是不接第二笔买卖的。你的双倍的借钱留给下一次再谈。”灰衣人冷冷的拒绝了紫薇的条件,话里话外都是今日无法善了。   “卑鄙无耻的小人。”紫薇怒骂着。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厮杀惨烈(二)   “骂得好,在下就是小人!只认银子,不认人,与小人打交道会让你难缠。”灰衣人恬不知耻的自称自己就是小人。   “小人。”紫薇气得浑身发抖,抬起目光,正对上灰衣人阴森冷冽的眼神,那目光如利剑生生的斩断了紫薇的所有生机,,触及那目光,她只是觉得胸腔的呼吸被生生抽干,她拼命的张大嘴巴呼吸着,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寻找怎样的语言攻击对方,方解心头之恨。   “世上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灰衣人冷酷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一双眼睛如一双利刃,一片一片切割着她的上下,摧毁着她的意志。   “混账,你竟敢咒骂本郡主,本郡主岂是尔等小人可比拟的。”紫薇一怒之下从袍袖里甩出一把飞刀,银光一闪,嗖的一下,飞快的朝着灰衣人射去,灰衣人眼里的戏弄更深,他端坐在马上,身子未动,手一伸,两根手指像夹住筷子一样夹住了飞刀,琥珀色的眼眸扫视了一眼飞刀,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可惜,暴殄尤物!”   四周的空气紧张的一触即发,紫薇气得半死,灰衣人随手把飞刀扔到了山涧里。   “郡主,在下在此等候你多时,专门给你挑选了这个风水宝地,也算在下对得起你,你死而无憾了。”灰衣人压根的不理会紫薇的谩骂,对于他来说,紫薇的飞刀就是雕虫小技,如飞蛾扑火,找死。   飞刀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山涧,削掉了裸露在山涧上面的枯枝,枯枝翻滚着不知滚到哪里,最后连声音都没有听见,紫薇看着自己的飞刀被扔到了山涧里。   突然,她明白了狩琪要她学飞刀的用意,也明白了水芝寒冷着脸警告他,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他是她的师傅,她还以为水芝寒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了不起,原来一切都是她错怪了他们。   看着水芝寒一张冷脸,一味的与他斗气,对他的接近有一种抵触的情绪,没有好好的跟水芝寒学习,她的飞刀简直成了玩杂耍的,连水芝寒的皮毛也没有学会,只是学会了起手式,飞刀亮相可以吓唬外行,对灰衣人这样的顶级杀手简直是不屑一顾。不堪一击,她的出手,不仅没有救自己,反而破坏了水芝寒的名声。让对方看出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反而无所顾忌了。   “大胆,你可知本郡主的身份。”没有实力,她还有身份,紫薇探出上半身,手里抓住缰绳,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威胁着对方,拿身份压他。在古代,整个社会从上到下,推崇的是尊卑名位等级制度,身份拥有无上的荣耀,会帮她度过难关的。   可是。她忘记了对方是杀手,果然,紫薇的话一落,对方就发出了嗤笑声:“哈哈哈,只要给银子,皇帝老儿都可以杀。”   灿烂的光华从他的温和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一点点透出,一直坐在马上,久未言语的狩琪,他的大掌,平贴在她馨软的小腹上,将她按向自己,她身子几乎半卧在他胸前。他的温柔,兜在她心坎里让她感觉有一些心安,她的身后还有狩琪,他一直站在她的这一边,成为她坚强的后盾:“郡主,与小人费口舌是浪费。”   他的掌就贴着她的小腹,厚实的指肚的触及她纤细的腰身,他转过身子:“请你回去告诉你家阁主,取消这一笔买卖,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狩琪坐在马上,秋风吹过来,秋意凉爽,秋风吹起雪白的衣衫,让他看起来,白马随时驮起他们乘风飘过山涧。   灰衣人脸上的黑色段子抖动了一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估计他听到狩琪点破了他的身份,惊得肌肉抽搐了一下,围在他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戴着斗笠,脸上的黑段子被风吹起来,掀开了灰衣人的一角,一双黑眸冷冷的擒住了这一瞬间的侧面的真容。   这一名刺客胡子拉碴,估计是中年人,狩琪从他的剑术上可以看出,此人是一流的刺客,对危险的嗅觉异常灵敏。他知道对面的年轻人才是最厉害的,从他的温润的神情里透出一股杀气,这一股杀气渐渐的向他扑来。   灰衣人提起剑,就朝其他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灰衣人站在路中央,另外四名黑衣人围在他的四周散开,准备寻找有力地形向狩琪攻击。在狭窄的空间与狩琪周旋。只要把他制住了,一切都好办了。   向阳和何靖擒住也被七八名黑衣人缠住了无暇分身,郡主作为一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什么武功,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那么他的丰厚的酬金就到手了。   紫薇不知道,灰衣人来势汹汹,已经把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只要扼住了她那纤细优美如同七彩凤凰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捏,一切希望成真,   灰衣人盘算的很好,可是,他忘记了郡主的夫侍个个都是非池中尤物,他们是王爷精挑细选的,经过八年的特殊的训练,智慧和谋略非一般江湖人士可比,每一个人身怀绝技,保护着手无寸铁的郡主,因此,这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会在他们面前一败涂地。   “你敢动郡主一根汗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试试。”灰衣人对黑衣人的暗示,落在狩琪的520小说识破对方的诡计,狩琪骑在马上,神情淡然,一句充满血腥意味的冷酷的话在他口里,变得轻描淡写。   灰衣人呆了一下,就在他呆立的一瞬间,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紫薇的身子转了一个圈,面向狩琪,她慌忙抱着他的腰,脑袋被狩琪深深的按进了怀里,衣袍裹住了她的身体:“郡主,你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狩琪从腰间抽出扇子,扇子迅速打开,扇柄上的按钮一按,啪,五根小刀从扇骨上竖起来,他采取先发制人的打法,右手拿着扇子,瞬间挽成了银光闪闪的刀影,护住紫薇和自己的全身。扇子来回伸缩,往五个方向,劈出了五刀。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快的简直像一阵风。   这个长相俊美,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他身上的风华和气势无人能敌,无人可挡,五人惊慌失措,慌忙举起剑格挡。   扇子一扇,银光一闪,白马纵横,五道犀利无匹的气息给撕碎,鲜血飞溅的场面,当场就有黑衣人惨叫着滚下马,刀在地上滚动着,胳膊甩到马后面去了。   马双腿齐齐砍断,烈马发出惨烈的嘶叫,双腿一空,扑通跪在地上,发出死亡的呜咽。   灰衣人脸上灰败。他距离紫薇最近。他长年累月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见过众多的杀伐惨烈的场景,也遇上过了许多对方。可是向这一位儒雅年轻人的身手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在他的印象当中,从来就不知江湖中有如此杰出的人才,他的轻敌,导致他考虑不周,出师不利,损失惨重,一共出来的十八个精英,已经死伤五六人,灰衣人显得异常愤怒。   他把目光钉在紫薇身上,挥手一剑朝紫薇刺过来,从天而降的一剑,直直朝紫薇的后背刺来,紫薇哪里知道,灰衣人胆大妄为,竟然对她这个郡主也敢真的动刀动剑,欲致她于死地而后快。   不过,紫薇也有一种感应,觉得后背有一股冷厉的冷风袭来,她本能的“啊”了一声。无力的趴在狩琪的身上,被他按得死死的,不准回头看。   惊慌中,紫薇看见狩琪身子一动,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很快移动了一下位置,她来到了狩琪的后背,他的身法极快,扇子一挥,轻松破解了从天而降,无懈可击的一剑。   坐骑嘶鸣着,黑马往旁边一跃,躲过了狩琪的一击,黑马救了它主人一命,灰衣人不愧是使剑高手,经验丰富,他感受到狩琪的冷厉的攻势当中有一丝顾虑。   他这一击只是虚张声势,顾及着怀里的郡主,怕她受到伤害,突然,他觉得郡主是一张王牌,是他的护身符,剑尖直指紫薇的要害。   紫薇在狩琪的怀里,被他护得密不透风,耳朵也被他忙里偷闲撕掉身上衣袍的一角,塞住了不许她听见打斗的声音。   这一招掩耳盗铃使得就是好,不知是紫薇被吓坏了,还是她本能拒绝这种血腥的场面,还是她真的听不见。狩琪与六名刺客在厮杀时,她看不见刀光剑影,听不见金钩铁马的声音,她只是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狩琪像揉面一样,揉来揉去,一会儿向东,一会儿身子向西。在马上坐卧不安。   她紧紧的咬紧牙齿,生怕自己发出的尖叫声影响了狩琪的杀伐决断,失去先机。   狩琪确实有许多的顾虑,他害怕伤到了紫薇,他护着娇躯,调动了全身的所有的细胞,凭着本能的反应,迅速作出判断,在最短的时机内抓住有力时机,给对方最猛烈的打击,一击就成功,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重新组织人手进行有力的反攻。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杀出重复   灰衣人站在狩琪的对面,几名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配合默契,知道对方的眼神里包含着攻击,准备再一次袭击。   狩琪坐在马上,墨发向后飞扬,他直视着灰衣人,下意识地伸手拍拍紫薇的后背,示意她坐好,生怕吓坏了怀中的紫薇,语调十分温柔:“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里是阁下选择的风水宝地,本公子有好生之德,愿意成人之美,本公子今日将你葬于此,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   灰衣人脸色惨白,温柔的语气如阎王的催命符,他已经嗅出了死亡的气息,他咬咬牙齿:“上”几道剑光同时闪出,一名黑衣人一道剑影劈向紫薇的后脑勺。   第二名黑衣人和第三名黑衣人纵马向前,从两翼向紫薇身侧一左一右的袭来。   第四名黑衣人举剑砍向小白马的双腿。灰衣人正面迎战狩琪,吸引他所有的目光,让他顾此失彼,掩护其他几人偷袭紫薇,此计如果成功他们就刺杀成功了。   520小说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突然,扇面一抖,紫色光团在空中化作了刀光,向对方射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快的简直就像是一团银色幻影。扇子四道银色的刀光一闪。嗖嗖嗖嗖!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和丝丝银色电流,划破长空。   第一道刀光,劈向第一名黑衣人的剑影,受到了对手护身真气的阻挠,他稍微用力,扇子一转,破坏了对方的护身剑气,凌空一刀刺下了那名实力很强的剑客,黑衣人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已经落马了。   第二道刀光,同时劈向第二名和第三名黑衣人额头和心脏的地方,受到了他们的夹击,扇面一转,两枚薄如蝉翼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黑衣人的额头和心脏,给对方致命一击。   第三道刀光,射向第四名刺客,小白马也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看到了迎面剑光一闪,迅捷的做出了反应,嘶鸣着扬起前蹄,躲过对方的偷袭,还没有等他收回剑,举起来准备再一次袭击时,狩琪反手一刀,一团银光射向他的腹部。   刺客的腹部飙出一簇血花,身材高大的刺客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他竟然忍着剧痛,手依旧紧握着剑,无情地袭向紫薇的右腿。   不知怎的,紫薇觉得狩琪的手像是铁桶,衣袍把她裹得难受。让她密不透风,凭着直觉,她也许感受到了危险,身子挣了挣,右手一甩,袍袖里射出了一枚飞刀,恰好射中了黑衣人,黑衣人身子支撑不住,口吐新血扑在马上不动了,烈马悲鸣着驮着自己的主人,嘶叫着冲出了重围,跑下山去了。   “啊,死了,死了。”紫薇的情绪波动起来了,大叫一声,扑在狩琪的怀里,浑身发抖。   “死了,死了”的尖叫使灰衣人怒火中烧,他右手猛力一击,虎口发麻,竟然震偏了刀锋。   狩琪扇子一转,啪的一声,扇骨化成了锋利的刀刃顺势削断了剑尖,灰衣人大骇,握着断了一截的剑,驱马抽身而退。   另一名刺客得到了喘息,见灰衣人腾出了空间,右手举剑,像握着阎王爷的弑神剑一样,狠狠地刺向紫薇的背心要害。只要再往前挪动一寸,剑尖就刺进了紫薇的后背。   此时灰衣人扔掉手中的断剑,翻身下马从地上捡起了带血的剑,握着同伴的剑,心里怨恨冲天,他调动全身所有的力量,向狩琪猛力一击,前后夹击,欲直至死地而后快。   退也是死,进也是死,他们前后夹击就是逼小白马跃入山涧。为这一位儒雅公子和郡主选择的风水宝地,还给他们留着,希望他们滚入山涧,死无全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白马突然扬蹄,嘶鸣着向前急冲,狩琪单手抱起紫薇,脚尖轻踩马背,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半空中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跃到对方的马背上,举刀疾刺对方后脑,黑衣人大骇急回手一剑,锋利的薄刃已经刺进了他的后脑。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高大的身躯噗通砸在黄土地上,尘灰飞扬,鲜血从他后脑上喷涌而出。   顺着狩琪一踢之势向上一跃,黑衣人的坐骑收势不住,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悲鸣着滚入山涧,五马分尸。   紫薇的身子腾空而起,两腿在空中失去了依托,她紧紧的抱住狩琪的腰身,两只腿不安的在空中踢踏着,无意之中看见黑衣人的坐骑滚下山涧,鲜血染红了黄土地,身下尘土飞扬,她吓得发出尖利的惊叫,紧抱住他腰身的双手突然松开。   “危险。”向阳的嘶吼声传过来,惊心动魄的一幕恰好被向阳看见了,他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发出了厉吼声。   他分神了,马上就有一名黑衣人上来砍他一刀,“公子小心。”何靖急忙赶过来挥手一剑,把向阳救下来了。此时,另一位黑衣人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他闷哼一声,剑尖滴着血,咬咬牙,又挥起剑厮杀起来了。   “找死。你们个个都得死!”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地上,向阳发现何靖为了救他而受伤,怒吼一声,杀红了眼,拼命的与黑衣人厮杀起来了。   他抽身想过来营救紫薇,无奈,被涌过来的黑衣人缠住,无法动弹,这些黑衣人久经沙场,他们抓住了有利时机,迅速的调整战术,两名黑衣人拖着砍刀骑马赶过去施援灰衣人。   “救命”紫薇的身子急速的下坠,双手在空中乱舞着,狩琪急忙采取千斤坠的下坠之势,快速抢在紫薇坠地的时候,抢先捞起了她。跃上飞过来的小白马时,此时门户大开,滴血的刀尖向下,身子微微向后仰倒,紫薇的身子也没有坐姿,如四角鱼一样趴在他的胸膛。令他身子失去了平衡。黑马坠崖的情景在她眼前闪现,她感觉呼吸急迫,嘟嘟:“死了,死了。都死了。”   狩琪稳住身形,一把将她抱人怀里:“郡主,莫怕。”   突然的失态,使刚才的形势发生了逆转,狩琪占据的先机被打破了,处于被动地位。   灰衣人抓住了有利时机,一道剑影,朝狩琪射过来,狩琪急中生智,扇子反手一击,叮当一声,火星四射,剑尖一歪,灰衣人的防线被刀光剑影破坏了,他急忙纵马后退了一步,与后面赶来的黑衣人并肩一起。   狩琪的神色自若,功力凝聚在碗中,毫无保留瞬间爆发往前猛冲,真气浑然一体,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手腕如蛇一样灵活,伸缩自如,连续几刀,劈出之后,给刺客造成了巨大的威慑力。   狩琪没有指望着这几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所有的刺客全部干掉,他只希望能够稍稍震撼住对方,延缓黑衣人的动作,可以让他们产生惧意,为躲避刀光而分神,为自己争取时间,离开此地。   紫薇已经在这一场刀光剑影中吓傻了,她的神经已经失控,在他的怀里反复嘟嚷着:“死了,死了,死了。”   他怕吓着她了,急于脱身,离开是非之地。   就在刺客后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道银光一闪,灰衣人只见眼前雪白身影一闪,他举起剑,身子保持着前冲的姿势,还来不及咒骂,便感到喉咙一凉,一抹很薄的凉意,薄而尖的东西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眨眼间就刺人肌肤,也没有听见响声,一股热浪喷涌而出,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来不及说一句什么?一片鲜血染红了灰袍,变成了红色。   灰衣人想张开嘴怒号几声,一阵山风灌进来,喉咙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相信眼前的现实,他还是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白色的身影,坐在马上不动。   随后赶来的黑衣人,驱马向前拉起弓箭朝着白马射去。   胯下的大白马仰天嘶啸,腾空跃起,朝着山涧飞奔,到了深涧边上,腾空一跃,便向对面的山崖飞去。大白马越过山涧,四蹄轻轻落地,然后又四蹄翻飞,翻过了前面的山崖,消失在人们眼前。   灰衣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姿,面无表情的呆呆的看着白马跃入山涧,两名黑衣人愣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拉起弓箭朝着山涧射去。   小白马在他们眼前消失了,他们回过头对着灰衣人喊道:“头,他们已经逃跑了。怎么办?“   灰衣人不理睬他们,只是脸色惨白,其中一名黑衣人发现不对头,驱马赶过来,一阵风吹过来,突然,他的身子如一座大山一样轰然倒塌,倒在地上,砸得地上尘土飞扬。满脸灰尘,也没有遮住一双惊惧的和疑惑的目光,临死他都没有看清这一位年轻人是如何出手的,一刀就结束了他的性命,他死不瞑目。   两人怔住了,身子禁不止抖动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来,就在他们呆立的一瞬间。向阳和何靖也发现了几名黑衣人困住了狩琪,紫薇的尖叫声,搅得向阳和何靖心焦不已,暗暗心惊:“糟了,郡主和狩琪有难。”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杀死刺客   向阳对着何靖使了一个眼色,两匹马挨在一起,站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发力,向黑衣人发起猛烈的攻击,连杀了几人,杀出了一条血路,摆脱了后面的刺客,驱马冲上了山巅,见两名刺客背对着他们,望着灰衣人发愣。   “天助我也。”向阳大喜,对何靖一挥手:“上。”   两人纵马上前,一前一后驶到了他们背后,一剑一个把他们刺下马,向阳没有料到这两名刺客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了,貌似他们被吓傻了,就这样糊糊涂涂成为剑下冤魂。   何靖也是一愣,黑衣人的反应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认为面对这两名黑衣人会有一番惨烈的厮杀,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解决掉,少了一些劲敌。   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目露疑惑。   何靖低下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黑缎子蒙住了脸,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他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死不瞑目,什么事情对他们深受打击,一个疑问从他脑子里闪过,他猜出黑缎下面,他们的脸色及其难看,两双眼睛望着灰衣人都出现了惊惧的神情,惊恐当中充满着不信和迷茫。   突然,他恍然大悟,明白了深藏不露的琪公子。武功盖世,他对灰衣人给予致命的一击,黑衣人看到自己最崇拜的的灰衣人死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吓得魂魄俱散,六神无主了,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呆愣在当场了,飘散的魂魄追随灰衣人去了,就这样被两人乘虚而入杀死了。   剩下的三名刺客见他们的头儿已经被杀死了,知道遇上了生平当中最厉害的人。他们一共出来了十八人,个个武功高强,山巅之战,成为了他们的噩梦,大部分人已经战死在这里了,还剩下三人,他们哀叹着:大势已去。也无心恋战,掉转马头就朝山下冲去。   “向公子,刺客跑了,小的去杀死他们。”何靖骑着马,向公子禀告一声,调转马头准备冲过去。   向阳骑在马上,黑马刨着前蹄,朝山下一看,黑衣人如丧家之犬早就沿着小路跑下山了,何靖的坐骑脚程不快,追不上去,即使追上了一对三,恐对何靖不利。三名刺客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看见何靖一人冲下来,一定会采取鱼死网破的打法,殊死一搏,于是出声阻止:“衰兵莫追。”   “向公子,不能放虎归山留后患,小的去杀死他们。”何靖焦急的喊着,请求出击。   “这几个混蛋还入不了本公子的眼,留几个活口回去给他们的主子报信也好。让他的主子知道我们的厉害,打消负隅顽抗的念头,不要与郡主斗了,这样斗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下场就是一个,死路一条。”向阳端坐在马上,看到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大好。(首发:)   这时,他眼前闪过一抹雪白的身影,纵身一跃,向阳心系狩琪和紫薇,对这一些手下败将,不屑一顾,也无心恋战了。   他策马跑到山涧边缘,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抹白影快如闪电冲过了对面的山崖,消失在眼前,他心里一喜,不由舒一口气。   黑马看见深深的山涧,用前蹄刨着黄土,嘶鸣着不愿前行,向阳轻拍着黑马,在它耳边安抚着:“小黑安静一点。”   手里拉着缰绳,站立在山涧边上,黑马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向阳坐在马上,凝视着小白马一阵风驰电掣,跃过山涧,跳过岩块,很快就跳到对面的山崖上,如闪电一闪而逝,不由赞道:“小白不愧是一匹神骏,带着琪公子和郡主脱险了,这样的一条险路,只有小白才赶走。”   何靖在向阳旁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他才由衷的赞道:“是啊!真是一匹宝马,琪公子和郡主脱险了,真好!”   何靖见主子脱险了,心里一松,突然,一阵疼痛袭上来,他低下头,发现血打湿了袍袖,沿着手背滴到了地上,未受伤的手撩起袍摆的一角,放到嘴角,嘶的一声扯掉了一块炮角,嘴角咬着炮角,未受伤的右手拿着布的一头,十分别扭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四周寂静,山坡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和倒下的战马,鲜血染红了黄土地,空气中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预示着刚才的厮杀极为惨烈。   向阳一脸萧杀之气,他提着滴血的剑从马上下来,一路走来,沿路留下了一滴一滴的血,他神情戒备,检查着黑衣人,他们全部都死了,有的没被杀死,他感觉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服毒自尽,他们是一群死士:“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谁派一群死士埋伏在路口想杀死郡主?谁有这个胆子敢动郡主?”何靖在向阳的身后,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看着他在检查死尸,在与刺客交手的过程中,他发现黑衣人的武功很高。   他是向公子一手提拔起来的管事,向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他选拨管事有自己的要求,作为院子里的管事不仅脑子要灵活,为人处事圆滑得体,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必须武功高强。   他亲自考核,在府里的一些侍卫和下人当中,经过层层选拨和挑选,何靖过五关斩六将,突破了层层考验,才成为向公子院子的管事。   何靖脑子灵活,办事机灵,能够把上下的关系处理的比较融洽,对向阳有知遇提携之恩,对他忠心耿耿。深得他的信任,所以,他从来不过问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何靖去打理。   在加上何靖武功底子不弱,经过他的亲自点拨,武功已经更上一层楼,在江湖中可以称为一等一的高手。   何靖里外一把手,成为向阳的得力干将,在院子里掌管着院子里的事物,有时还跟随他出府,他伴在他的身边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长了一些智慧,但是,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样与刺客厮杀时费劲。   这一些黑衣人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他们就是一群敢死队,冲上山就是来送死的,拿命相赌,根本的就没有打算下山,即使当场没有被杀死,最后也是服毒自尽,试问:哪里有这样的打法?   他望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对向公子的话十分信服,公子说得对,剩下的刺客是留着命回去报信的,否则他们一定不会苟延残喘的留着一条命,如丧家之犬一样没命的逃下山了。   向阳正好翻过一个死尸,发现对方只是砍断了胳膊,如果是血流尽而亡,他死后,应该是脸色苍白如纸,其实不然,他脸色陇上了一层青黑色,嘴角挂着残留着黑血丝:“又一个服毒自尽。”   一声凄厉嘶鸣在向阳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只见一匹马双腿齐齐被砍断,鲜血流了一地,马腿也不知去向了,马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叫着。一双眼睛流着眼泪望着主人,发出凄惨的叫声,希望可以把它的主人唤醒,过来帮它疗伤,一切都是徒劳,主人已经再也不会起来看它一眼了,马儿垂死挣扎着,一双眼睛哀求的望着向阳。   向阳脸上滑过一丝狠辣,挥手一剑就刺死了这一匹垂死挣扎的马,帮助它从痛苦当中早一点解脱,热血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黑衣人死了,马儿也死了,秋风萧瑟,尘土飞扬,盖住了满地的鲜血,落地的尘土很快被鲜血染红了,萧瑟的秋风增添了惨烈的情景。   “向公子,这些死士替谁卖命?明明可以活,他们选择服毒自尽,不留一个活口,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们为他卖命?”向阳挥剑帮助烈马解脱痛苦的嘶鸣,脸上也滑过一丝不忍,眼光从马的身上转到黑衣人的身上,何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位黑衣人胳膊被砍断,不至于死,即使无法使剑,也完全可以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为什么服毒自尽?   何靖有一些不理解,难道是怕公子抓住了他,对他进行审问,从他口里掏出有用的东西,找出幕后的指使之人,看来幕后之人不是一般的人,他们除了为他卖命以外,为了保护他,还愿意为他而赴死。   在他的印象中,郡主出府,府里的下人都不知,只有府里的几位院子的管事才知道,按理无人知道郡主何时动身,走什么路线,为何这一些人把郡主的行踪摸得那么准,非要置郡主于死地。   看来,这个幕后之人不简单,何靖相信这一些问题公子也在思考。   “一死百了,死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解脱。他们也知道如果落在本公子的手里,会生不如死的,即使本公子不杀死他们,他们也无法独善其身。”向阳拍拍自己的手,站起身,回过头恰好看见何靖在包扎,这才想起来,何靖为了救他,替他挡了一剑,被黑衣人砍伤了。   他心里的火气蹿上来了,立即骑马冲到山坡,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羊肠小路,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已经逃跑了(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谁杀郡主   “这一些亡命之徒跑得比兔子还快!小的还以为他们不怕死,原来他们也是有弱点的,死士也怕死。看来他们不愿忠心耿耿的为他们主人卖命!”看着黑衣人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何靖嗤之以鼻、讥讽着。   向阳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狠狠的骂了一句:“便宜了这几个乌龟王八蛋,下一次抓住他们,绝不留情,定把他们胳膊砍断,让他们赔你几条胳膊,慢慢折磨他们而死。”他撩起袍摆,撕下一块,帮何靖包扎。   “向公子,你的手也受伤了。”何靖发现向公子的袍袖也湿了,几滴血从袍袖里流出来,心痛的从向阳手里,接过一块布一定要先替公子包扎。   向阳挽起袍袖,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被剑削掉了一块皮,伤口不深,他也不在意,他怕何靖担心,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本公子皮厚,狼狗使劲咬也只是咬掉了一块皮,没事,我还是替你包扎吧。”   “向公子,小的还是替你包扎,看见公子没事,小的才心安。”何靖坚持要亲自为公子包扎,他感激公子不顾生命危险,冒死前来救他,他执意要为公子包扎。   向阳也就不再坚持已见了,由着何靖包扎,伤口包扎好了以后,向阳再为何靖包扎。   简单的一个举动,又让何靖唏嘘不已,他对公子充满了感激之情,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跟在公子的身后,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公子。   向阳心思简单,没有多想何靖此时内心充满了感恩之情,最后差一点为他扔掉了自己的性命,这是后话。   向阳望着山涧出神,何靖不知他在想什么?悄悄的看了一眼向自己的公子。心里琢磨着,向公子也许想起了郡主。于是,他试探的说道:“向公子,郡主从来没有见过厮杀的惨烈的场面,小的估计郡主被吓到了。”   “自找的!她本来就不该趟这一趟浑水,朝廷大事有大臣,一介女流之辈有何能耐?逞什么能请缨去连城?本公子也不明白皇上竟然答应了她的请缨,看不懂这里面有何玄机。”向阳脑子里一直存有一个疑问,连马都不会骑,她为何多事?   “郡主呆在府里,做她的郡主该多幸福。连城之行,打破了郡主的平静的生活。”   “不吃亏不成像,不看见刀光剑影,她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江湖?”   “小的也认为,郡主不该远赴连城。路途遥远太危险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刚出行就受到挫折!对她也是打击,她太任性了?我们的话她不听,一意孤行,现在可好,一出发就应验了我们当时的说法,此行危险。”   “郡主奉皇命奔赴灾区去赈灾,郡主是都察御使,看样子这一些刺客知道郡主的身份,不知受谁的指使,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刺杀郡主,真是活腻了。”   “被本公子知道,一定不会饶过他们。”   主仆两人一边包扎伤口,一边交流,   何靖知道向公子口里虽然在埋怨郡主,其实内心里还是心疼郡主的,一路走来十分不易,受到了许多的磨难。   这一次如果不是琪公子随行,凭着向公子一己之力拼命的与刺客厮杀,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顾此失彼,不能护得郡主的周全,内心难免产生了抱怨。   两人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后,骑在马上,驻足而立。   向阳眼前闪过紫薇吓得发抖的身子,狩琪紧紧抱着他纵马驰骋,挥扇厮杀的冷酷的背影,知道这个小女人吓倒了。   “但愿,经一事长一智,以后这个小女人不盲目冲动。”   她被吓到了,最难受的是狩琪,一路相随,向阳与狩琪朝夕相处,他对狩琪十分熟悉。知道他对紫薇用情很深,对她呵护有加,生怕她受到一点委屈。   亲临杀场,紫薇吓得魂飞魄散,情绪受到较大的波动,不宜远行。   他猜测狩琪一定带着紫薇,寻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安抚她的躁动的情绪。只有等她的情绪恢复正常,他才会带着紫薇走出来。   狩琪历来审慎,他必然考虑到了此行,在半路上接二连三遭到了刺客的追击,肯定有深层的原因,他一定会追查幕后的黑手,如果这一些深层次的原因没有查出来,他一定不会把郡主推出来去冒险。   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王爷第一个不会饶过他的。   想到这里,向阳也顾不上嫉妒了,只是希望紫薇早一点从不良情绪中解脱出来,在以后的行程当中,少一份任性,多一份理智,不要再给他抬杠子了。   望着一望无边的黄土,突然,他想起来了,他骑在马上,挨近撵车,一直伴随着撵车走出十里坡时。狩琪掀开车帘,文绉绉的抛给了他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   当时,他一愣,不懂他为何说出这一句话,现在,联系这几次的黑衣人的刺杀,他似乎早就有了预感,这一路下来肯定不太平。前面有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   琪公子料事如神!他眼里闪过敬服的目光。   事不宜迟,他也要早做防备。   向阳收回目光,他从袍袖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竹筒的盖子,   他将竹筒高举过头,一枚红色的小箭,蹿上了天空。   只听“啪”的一声响,一朵烟花,顿时在空中炸响。在空中长盛不衰,足足盛开了五六夺烟花。   随着那烟火炸开之后,从远处,忽然飞上来三道耀眼的光芒。   向阳放下那竹筒,脸上带着一种笑意。   “向公子,你这是……?”何靖望着空中炸开的烟花,询问着。   “我在通知其他的侍卫加快脚程,早一点在小镇会合。他们已经回应我了,我们早一点走。”   “公子,我不明白,出了客栈,为何兵分三路。如果侍卫跟随在一起。我们人多势众刺客必然会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出手。郡主也不会受到惊吓了。”   “你想得太天真了,刺客已经盯上了郡主,通往连城的路,只有三条,这三条路都会有刺客在埋伏,这一条山路虽然险,相反还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和琪公子商量选择走这一条路。你看,我们不是成功的杀出重围,把他们杀死了吗。”   “哦,小的明白了,这是险中求胜。”   “有长进。这一条路,道路崎岖,刺客认为郡主身娇肉贵,不会走颠簸不平的山路,而是坐在撵车内欣赏着沿途的美景,慢慢的行走,他们在通往撵车行走的路上,早就埋伏起来了,哪两队侍卫驾驭着撵车,其实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当他们发现上当时,郡主已经安全了。”   何靖望着向公子,心里百感交集,这一次跟随向公子,觉得他成熟稳重,谋略和智慧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向公子有着琪公子的运筹帷幄的风度。   向阳坐在马上,腰板挺直,如同一座屹立不动的高山,无论战况如何,无论是否有刺客趁乱偷袭过来,他始终挺直着腰板,举起剑,毫无畏惧的冲锋在前。   他紧跟着公子,在公子身边形成了一座山脉,紧紧的依附着公子,与公子一道冲锋。   如果这一次不是向公子救了他,说不定他会成为剑下冤魂,他受伤了,向公子竟然亲自为他包扎,他何靖何德何能得到公子的照拂,遇上向公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带上了笑意,好似谈笑间他布下了一局好棋,刺客灰飞烟灭。   看似轻松写意的向阳实则已经在心里狠捏了把汗。他联系着这两次的刺杀,他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觉得两次的刺杀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说不定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究竟有何联系,他一下子想不清楚,不知在他思考过程中,遗漏了什么细节,   怨归怨,恨归恨,责怪归责怪!   他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必须保护郡主的安全,他要想出切实可行的措施保护郡主安全,郡主一介女流,一个弱女子再也受不得惊吓了。   而此行还有许多谜团未解,顾虑重重,敌在暗,她在明,始终处于被动的地位,令他懊恼。   无奈之下,他狠狠的把空竹筒朝地上狠狠的一扔,一拉缰绳:“走。”   “是。向公子。”何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山坡冲下去。   “何靖回来,你走错了路。”向阳在何靖后面喊着,何靖一愣,一拉缰绳“吁”斑马嘶鸣着停下冲锋的脚步,他一拉缰绳,回到了向阳的身边,诧异的问道:“向公子,难道我们不是走这一条路吗?”   “你忘记了,三名黑衣人就是从山坡冲下去了,我怕山坡下面有埋伏,与他们交手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向公子,哪走哪一条路?”   向阳望着山涧,打马转身指着旁边的一条小路说:“我们从这一条小路走,在小镇等候琪公子和郡主。这一次郡主吓得不轻!估计琪公子带着郡主,不会这么快到达小镇,我们先到小镇,包下一座客栈歇息,等着他们到来”   “是,向公子。”何靖答应着,打马扬鞭跟在向阳马后。一前一后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奔驶着。(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受到惊吓   这一次向阳没有说错,紫薇被残酷的杀戮吓得不轻,各种杀伐的情景不断在她眼前涌现,血腥味随风飘过来,钻入她的的鼻腔,令她作恶。   黑衣人身上插着一柄飞刀,倒了下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令她心悸不已,   她坐在马上,不敢回头看,她的脑袋深深埋在狩琪的怀里,回避那一双怨毒的目光,无论她走到哪里,她总是感觉身后有一双怨恨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她的,抱怨她心狠手辣,一刀就让他致命,他死后会化作厉鬼向她索命。   两把弯刀不断的在割她的心,使她的感到不安。   “死了,死了,死了。”她害怕的嘀咕着。双手紧紧抓住衣衫,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两块血迹。   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着,他感觉怀里的小人儿不安的情绪在滋长,于是轻声哄着:“郡主坐好。”   “郡主莫怕。”   “郡主你累了,你现在需要歇息,闭上眼睛安心睡吧!”   她在狩琪怀里不安的扭动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他如玉的容颜,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吹拂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色,他的语调极为柔和,像是温润的海底古玉,透着天生的磁性。可以感受到狩琪的心为她而跳动。   “她错了,她杀了人。”   “她不是故意的”   “是错失杀人。”   她在自责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她眼睁睁的望着他倒下,而无能为力。即使对方是一个刺客,只是为了银子,罪不至死,只要他放下屠刀,她会原谅他追杀督察御使的罪责,为他辩护,减轻罪责的。   她无法原谅自己杀人的事实,这样的自责令她无地自容了,她在他面前保持的良好的形象,因那一把飞刀,错手飞出而破坏了。一个人的形象一旦破坏将无法换回影响。   她紧紧的抓住狩琪的衣衫,闭着眼睛,咬着唇瓣,把一些恐怖的画面和镜头尽量从脑中里剔除,用仅存的理智压住涌上来的恐惧。   她明白,关键的时刻,她不能任性,一旦自己任性起来,会影响狩琪的决断,如果他失手了,会把自己的小命留在这里,连城谁来救犊?她不愿意看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郡主,他该死。”他呼出的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他忙里偷闲低下头安慰她,他知道她在纠结着什么?   小嘴张了张,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还没有等她发出声音,突然,如腾云驾雾一般,小白马飞也似地,越过了前面宽阔险峻的山涧。   小白马驮着二人越过山涧后,狩琪并未下马,依然坐在马上,策马继续往前奔跑。   马蹄每一回掀起又震落,都让她心惊不已。心像十二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微凉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马儿四蹄腾飞,嘶鸣着给她震撼的感觉,马儿发出悲壮的嘶叫声。   雪白的小手,抱紧他的腰身,在崎岖的山路疾驶,为防止她在陡峭的山路上,倾斜了身子,他的大掌将纤细的腰身扣得很紧、很紧:“郡主坐好。”   突然,再一次发力,小白马又一次腾飞,越过深涧,跃上对面的山崖,落地。马儿持续再跑,水花四溅。   “好了,郡主这一段路是你和我共骑度过来的。没有想到,郡主真是勇敢。”狩琪一拉缰绳,放慢速度,头伏在她纤弱的肩膀,在她耳边轻松的吹拂着。   “我不勇敢,我看见了血,我害怕。”脑子里血腥的场面挥之不去。   他的前胸贴在她的身上,手掌平贴在她柔软的平坦的小腹上,将她按向自己:“郡主要学会遗忘,你要忘记今天。你累了,狩琪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到了哪里你会轻松的,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转。”   一股热流从腹部和手背上传过来,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双手藏在狩琪的身后,她没有勇气抽出来看一眼,她缩了缩脖子,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害怕有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她有一些无奈的撇撇嘴:“已经发生的事情,难道说忘记就会忘记吗?”   “是的,你要学会忘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办,你只需保持愉快的心情即可,狩琪喜欢看见你与向阳斗斗嘴、躺在我的怀里小鸟依人的可爱的模样。”暧昧的话语在落在她耳边,像吃了怪味豆一样,怪怪的。   她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她的身子扭了扭,欲摆脱大手的掌控,他的大手把她猛地的往怀里一按,不许她动弹。   突然的动作,使她全身一僵,僵持了一会儿,她才低低的低语:“我想看你一眼。”   “郡主,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到时我会给你一个惊喜。恩!睡吧!”狩琪很快的回了一句,把她按得更紧了。   她愣了一下,她只是想看他一眼,看着他优美的下巴弧线,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看到熟悉的一切,完整无缺,没有受到如何的伤害她才会心安。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疲倦席上来,她真的累了。   她趴在狩琪的怀里,两人接触的太近,她的呼吸有一些不稳,她闻到淡淡的熟悉的清香,咦!不对,淡淡的熟悉的清香里混合着血腥味。   她的眼睫毛颤了颤,心一下悬起来。狩琪一身温香如玉俊美异常,黛眉如春风拂柳,眼睛似夜空星辰,何来的血腥味,   “狩琪,你伤到了没有。让我看看。”   “没事,坐着别动,这一段路难行,快到了。”每到紫薇要看狩琪时,路就不好走了,他就会寻找这个现成的借口搪塞过去,狩琪也不希望这个时候,紫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不用拿出镜子照,他就知道,他现在灰尘蒙面,脸上沾上了血污,白衫也脏污了,破坏了白衫飘飘仙人仙姿的的神祗形象,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给她留下残酷的杀伐场面。这个画面会影响她一生的。   两人默然无语,谁也不愿再说话了,他的目光四周扫视着,远远看见前面波光粼粼,脸上露出了笑容。   “吁”   紫薇感觉自己的身子腾飞起来了,在马上颠簸着,一会儿,她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到了哪里?”   “山背后,有一条小溪,郡主需要洗一洗吗?狩琪愿意侍候郡主,为郡主宽衣解带。”狩琪善解人意,十分体贴,款款而谈。好听的声音充满着磁性,暧昧的语气令紫薇心跳加剧,面红耳赤:“贫嘴。”   “呵呵呵,侍候郡主是狩琪的福气。郡主,就让狩琪侍候你一回吧。”狩琪的笑意盈盈,就好像他没有经历过刚才的残酷的厮杀一样,小脸伏在他的怀里,耳朵根都红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郡主还是一位小女子,还在他的掌控中,一哄就上当。   “放我下来。好脏!我……我……自己洗。”   “那好!你在这里洗,我把马骑到前面,去寻找一块草地喂马。”她的身子迅速翻了个,轻轻的落地了。   等紫薇双腿落地,狩琪驱马就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视线,这时,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狩琪的背影,白衫在他身后扬起,他一如既往的从容和淡定,扬起马鞭的姿势还是那么的优雅,紫薇却发现了他优雅之中,带着些许匆忙。   他想早一点脱离她的视线,到达一个无人的禁区,去冲洗着自己的全身。   把他身上的血腥味给冲洗掉,刚才从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原来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原来他一直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是怕她看见了他的另一面,他把血腥凶险的一面留给自己,把最美的一面留给她,原来是怕她受到了惊吓,失去自我。   当紫薇看见雪白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一朵一朵的梅花在他后背妖娆绽放,看不到洁净如玉的雪白衣衫时,她的所有的防线被击垮了,伸出手指着他的背影,嘶吼起来了:“你是骗子,你这个温柔的骗子,我就知道你是骗子,我为什么还要相信你?狩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郡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自责。”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在阳光的照耀下,几朵小小的梅花挥洒在雪白的娇嫩的肌肤上、被压住的记忆如潮水一样喷涌而出。   一双怨恨的眼睛如地狱的幽灵死死的盯住她,要把她的样貌牢牢的摄入眼帘,在地狱的里赌咒她不得好死。   “啊,死了,我杀了人。”一双小手使劲的搓着,把绽开的美丽的梅花给擦掉。   “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找我。”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黑衣人化成了身后的影子跟着她,摇曳着。   “不是我,不是我。”   “狩琪救我。”紫薇张开小手朝着狩琪的方向跑过去,跑着跑着,扑通,她跌入了水里。(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生狩琪气   紫薇一屁股坐在水里,口里嘟嚷着:“不是我杀的?”   “不是我杀的。”   双手挥舞着,要把眼前的幻象给赶掉,娇嫩皮肤搓得红彤彤的,犹如娇艳欲滴的鲜花,在阳光底下熠熠夺目,这一双手没有任何瑕疵,是她引以为傲,为之精心呵护。   雪白的柔荑落在她的眼里,她看得心悸。   她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此娇嫩的小手也会杀人,沾上黑衣人鲜血,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双手脏了,她看得不顺眼,赶紧放在水里泡着,使劲的搓着,直到皮肤搓的生痛,她还不罢手,继续冲洗着,洗完了,放在鼻子底下闻着,淡淡的清香味里混合着血腥味在她鼻端索绕着。   血腥味挥之不去,她的心里百感交集,自从她穿越过来以后,她从来就没有打过人,没有做过狠事,没想到,今日竟然杀人了,雪白的手沾上了鲜血。   紫薇懊悔不已,自己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   远远的水面波光盈盈。一块打石头耸立在水中央,一条大渔快速游过来,身后荡起了浪花,波光盈盈朝四周扩散,打破了平静的水面。   太阳把它的光芒射向小溪,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清风吹过,浪里白条,从水里钻出一个人,飘飘欲仙,他站在青石上,宛若水中央。   他居高临下,扫视着四周,他发现小溪的形成很奇特,跟四周的环境有关,小溪的两边是悬崖峭壁,在山崖上,绿树成荫,周围有无数的巨石堆成山,垒成岩,挤着、挨着、叠着,它们似乎随时准备冲下山崖,与小溪的巨石会合。   由此他猜测出小溪是如何形成的,也许是自然灾害造成的,很早很早以前,这里爆发了泥石流,泥石俱下,巨石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翻滚着冲向小溪,与小溪中央的巨石汇集,巨石堆叠在这里,形态各异,高低错落的有致,形成独特的自然风貌。   在石头之间,不时有浪花激起,砸在石上,发出飞花溅玉的声响,石上长满青苔,水流过,留下了水拍石浪的声音,五颜六色的鱼儿在石缝之间自由自在的游玩着,构成了一幅水墨山水画。   “郡主,过来,这里挺好玩的。”他双脚踩在水里,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帖服在额上,水顺着脸往下淌,高挺的鼻子,完美的轮廓,如出水神仙,一双如葡萄般黑亮的明眸始终含笑着。   如果是以前,紫薇也许会被他的那一双独特的黑眸所吸引,不知不觉的迈出双腿走进水里,可是现在,她心里堵着气。认为狩琪老是哄她,即使在生死关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麻痹她,让她水面都不知道,最后糊糊涂涂的被人追杀。幸好她命大,否则,她的小命会留着山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给她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鼓着腮帮,瞪着眼睛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你老是顾左右而言他,现在火烧眉毛了,你还想着逗我玩?我哪里有心情陪你玩,你就不准备给我说一点什么吗,比如,说一说,路上,为什么有黑衣人埋伏在这里想杀我们。”   “郡主,休得大煞风景,你看这里好山好水,风景多美。郡主,这里就是你说的大隐隐于野的‘野’?”狩琪指着四周的山山水水,眼里充满着愉悦。   “你……!”紫薇找不到合适的词来组合,表述此时心里的困惑和不满,在她的印象当中,狩琪温文尔雅,总是顺着她的意,哄着她。他今日满脑子就是玩。绝口不提刚才经历过的生死厮杀,今日的举止与平时大相庭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郡主,要学会放下,你放轻松一点,过来,这里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等着你来探究。”他轻笑一声,弯下身子,双手在水里摸索着,一会儿,他慢慢的直起身子,突然,哗的一声水响,一只手拿着鹅卵石,一只手抓着一条红尾鱼,高举过头,鱼儿在他手里挣扎着,鱼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郡主过来玩,水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小溪里还有好多鱼,过来捉鱼。”   抱怨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眼光变柔和了,红尾鱼在她眼前摆动着,脑子里滑过了一个人影,她想起来了,八年后与府里的夫侍在郡主府再一次相逢时,他们已经互不相识了,当时她在荷花池里给鱼儿喂食,袁野,曹风,水芝寒都把她当成了府里的丫鬟。   一向沉稳内敛的水芝寒用《武功秘籍宝典》做赌资与袁野打赌,如果袁野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就把这一本人们梦寐以求的宝典送给他。   袁野一时兴起,赌瘾大发,以为她是一个丫鬟就跑到荷花池戏弄她,谁知,袁野不仅没有把她的身份弄清楚,反而被她戏弄一番,气得紫眸变色。   “扑哧”想到这里,紫薇心情好了一些,她一直在狩琪面前,从来就没有任性过,那是因为狩琪从来就没有把机会给她,让她任性,这一次她好说歹说,狩琪就是不愿与她多谈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么她就任性一回,闹闹脾气,让他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本郡主不是温顺的小绵羊,由他来左右。   不知那一根筋不对,紫薇跟狩琪闹别扭,就是不愿听他的话。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渐渐的松开了,指尖在水里摸索着,一条鱼也没有游到她的手里,一手抓起了一把淤泥,双手在淤泥里掏着,忽然,她的指尖不动了,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石头,在水里没有摸到鱼,摸到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你手上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吗?有什么好玩,鱼儿小溪里到处都是,我也会抓鱼。你以为本郡主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把本郡主当白痴哄骗。”   紫薇与狩琪在斗气,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自诩自己是本郡主,现在,她举起石头,口不择言连续的抬出自己的身份,向他摆明自己的态度:她生气了。   她站在水中,翠衣薄纱在水面铺开,如盛开的艳丽的花朵,在水面沉浮,漂亮的柳叶眉微微弯起,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欲脚轻分,石头举过头顶,做出一个欲投掷的姿势,活活脱脱的露出刁蛮任性的特点:“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依。”   “这样的郡主,才是真性情。”突然,狩琪脸上放光,如初升的朝霞,吸取了大地的精华,他的笑容在阳光底下异常灿烂夺目。   这个笑容深深刺激了紫薇,她猛的朝深水区跨一步,举起石头,怒号着:“你欺负我!”   石头如箭似的朝他飞过去,狠狠的砸在他身后凸出来的一块青石上,石头从青石上弹起来,呈现出一个弧度砸到水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浪花飞溅。   “啊,郡主救……!”话没有说完,突然,狩琪脸上显出害怕的样子。身子朝后一仰,激起巨大的浪花,朝他扑过去,把他席卷起来,甩到水里,鱼从手里滑脱出去几丈远,扑通,鱼儿跃入水里,逃跑了。   水面上漂浮着雪白的衣衫,狩琪的身子在水里挣扎着,脑袋在水面沉浮着,双手拼命的摇摆着,脑袋探出水面,他张大嘴巴呼吸了一口气,缓了一下,他就喊起来了:“郡主救命。”   “骗子。你就是会欺负我。”紫薇不相信的抱怨着,她对狩琪很恼怒,他老是欺骗她。   一个浪头打过来,把他打入水里,双手在水面上挣扎着,渐渐的沉下水里,不见踪影了。   刚开始紫薇还不是很在意,以为狩琪逗他玩,后来水面失去了他的踪影时,突然,紫薇心里一沉,不好的念头充斥着大脑,莫不是他站立不稳滑到水里,被水草缠住了,拽住他的双腿,使劲往下拖,他挣脱不开,沉下水里了,危险!眼泪哗的流下来,她急的大声呼喊起来了:“狩琪,狩琪,你没事吧?”   扑通,她跳入水里,像一条鱼儿一样,游过去。游到狩琪沉下去的地方,她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沉下水,双手在水里摸索着。   水底有石峰兀立于水里。沉没于水中的一块块几千斤重的大石头长满了青苔,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光溜溜地铺满水底。各种各样的鱼儿在清澈的溪流中缓缓游动,自由自在地游着,吐着泡泡。穿梭在石头和鹅卵石之间。   紫薇的眼睛定住了,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块重几千斤的大青石,青石上面不是长满了青苔,而是铺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衫,衣衫如一块浮冰在水面上漂浮着。   紫薇的心要跳出胸腔,眼前一黑,差一点岔气,悲鸣袭上心间,她的身子扑倒了青石台上,一把抱起了狩琪。使劲摇摇,他的身子不动,伸手拍拍他的脸蛋,他也任她拍打,他就像一座石像由着她摆弄。(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虏获芳心   “狩琪,你不能有事?”   嗡的脑子炸响了,紫薇身子晃了晃,手忙脚乱的拖着狩琪,浮到了水面,探出脑袋,游到离她最近的一块石头上,把他身子横放在石头上,她一屁股坐在上面,抱起他的头眼泪哗哗的流。   黑眸紧紧的闭着,厚薄适中的嘴唇紧紧抿着,还在保持着戒备的姿势,防止水进入口腔呛水,她摇晃着他的身子,伏在他的身上,呜咽起来了:“狩琪,你醒醒。”   “你不要吓唬我!你不能有事!”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错了,不该任性妄为,与你闹脾气了。”   “为何你要对我那么好?不愿告诉我实情,怕我担忧,把一切责任都承担下来了,怕我受到伤害。我真是无知,我反而把你的温柔当成了哄骗,认为你是温柔骗子。”   “狩琪,我再也不任性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你的薇儿。你就再骗我一次吧,我再也不生气了。”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泻千里,狩琪的温柔,对她的好,如一卷长轴的画卷,在她脑子里,缓缓展开,她伤心的哭泣着,眼泪哗哗的流淌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他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只一下,又恢复了原样。(首发:)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失去了往昔光彩照人的风采,黑眸没有生气的闭着,长长的眼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   恐惧和无助攫住了紫薇,她害怕那种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觉,看着散开在水面、漂浮的雪白的衣衫,   她伸手将雪白的衣衫捞在手里,紧紧抱着狩琪的身子,生怕一松手,从她怀里滑落下去,随波逐流逝去,消失在她的眼前,沉入水底。刹那间,满脑子都是他温柔的身影,望着紧闭的黑眸,所有的伪装和不满都在他的面前被撕破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绝望的情绪彻底地喷发出来了,脸贴着脸,她嘶声哭泣起来了:“狩琪,我不能没有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再哄哄我!我喜欢听到你轻言细语哄我的声音。”   得到的不珍惜,失去的才陪感伤痛!此时,紫薇对这一句有一种深刻的理解,心里产生了无以复加的悲情。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愫,她喜欢呆在狩琪的身边,享受着他的温情,她不敢想象,一旦她失去了这一份温柔,她该怎么办?   狩琪对她很重要,他已经在她的心里,填充得满满的,哪些温柔的笑声,轻柔的话语,都能令她感受到他的情意。   “狩琪,你不能离开我。你答应了我要大隐隐于野,你不能失信于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不能失去狩琪,她要把狩琪从死神的手里抢夺过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闭上眼睛,伏在他的身上,嘴对嘴的给他吹了一口气,采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他。   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这时,一双黑眸含笑的望着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含泪的大眼颤动着,更多的眼泪涌出来,眼前模糊起来了。   双手不禁抖擞起来了,哆嗦着探入水里,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着,冰凉的身子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眼泪哗的又淌下来了:“狩琪,我以后不再任性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狩琪,你醒醒,眼睛不要闭上,不要抛弃我。”   发抖的指尖触及他的心脏,心脏有力的在搏击着,结实的胸肌,宽阔的肩膀,修长的大腿,都在像她展示着自己的青年活力和魅力。   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躺着,由着紫薇的从上到下、上下其手摸个够,她每摸一下,都令他心动,他很享受紫薇的抚摸,这样性急的触摸是对他莫大的安慰。   从来就不知道她心里装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他躺在水里,她以为他死了,她一定不会悲从心来,触及了心中最软弱的地方,引发了内心深处的大爆发,簌簌叨叨的表白,把自己的内心的真实的想法都道出来。   一滴一滴的眼泪饱含真情,饱含温馨,让他感受到她的真情:“郡主,就算狩琪抛弃全世界的人,都不会抛弃你,郡主,我的臂弯永远是你温馨的港湾!累了,你可以在上面歇息。”   紫薇愣住了,猛的抬起头,离开了他的唇站起来。愣愣的看着一张一合的唇,脑子里完全被抽空了,身子禁不住抖动起来了。   渐渐的他的眼睛的光彩发生了变化,绿色的衣衫紧紧的帖服身上,显得她的身材娇小玲珑,傲人的双峰,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如云的秀发,使狩琪看到了最美丽的美人鱼,这一切仿佛在梦中一样。   “你个骗子。”突然,紫薇眼泪汹涌澎湃流的更多了,她哽咽着责备他,抬起脚朝他的腹部踢了一下,他闷哼了一声,腹部受到了猛力的一击,青石长满了青苔,身子滑到了水里,扑通一声,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浪花把雪白的衣衫卷入水里,渐渐的漂浮在水面的衣衫沉入水里,离开了她的视线,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这个骗子,我和你没完,你这样死了,便宜你了。出来。我要给你算账。”紫薇羞怒交加,气得在石头上跺着脚,无可奈何的骂着,这时一条鱼被水浪冲到了青石上,她一脚朝鱼踢过去:”踢死你。“   鱼儿的像泥鳅一样,滑动着身子,跳到了水里,逃跑了。   “扑通”绿色的身影像一条游鱼一样跃入水里,到处在水里寻找着白色的身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没有看见那一抹白色身影,   她踩着水面,探出半颗脑袋,青石上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狩琪,你个骗子出来,我要跟你算账!”   话音落下,眼泪合着水从脸上淌下来,她猛吸一口气,又潜入深水当中,她围着青石朝下潜的时候,突然,从石峰里,伸出一双手紧紧的把她抱住。她大骇,双脚往上踩着,欲窜出水面。   可是,这一双手像铁丝一样把她的腰身缠绕着,令她无法动弹,脸挨近她的颈窝,手指拂过她缭乱的发丝,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蛋,温柔的动作让紫薇身子放软,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使她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截雪白的袍袖在她的面前漂浮着,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软,她的心里盛下了满满的委屈,双眼模糊,不知是泪水,还是溪水,让她眼睛打不开了。   狩琪抱住紫薇,翻过身子两人换了一个姿势,他仰游着,肚子朝上,让紫薇坐在他的身上,小手拍打着他的腹部,他硬生生的挺住,由着她发泄。   突然,身子一软,浑身的精气像被抽干了,一下子瘫软在他的怀里,除了了流眼泪。她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着,她的双肩抖动,他心疼地皱起了眉头,将她抱得更加紧了些,他知道,她害怕,她害怕这只是她的错觉,害怕他还没有醒过来,害怕她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他。   他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像一个孩子一般,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如潮水一样涌出来,溪水冲刷着她的520小说融入了水里   他抬起手,拂过她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在她的手里写了几个字:郡主对不起,我想给你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两人在水里挣扎着搅乱了平静的水面,鱼儿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开了。   紫薇明白了,狩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帮助她回到正常的状态中,带她来到水里,想让她尽情的放松,用清水冲洗着杀戮。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执着。把自己身心交给自然,在这里大隐隐于野,小隐隐于水,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他这样做,会让她担心,她不愿意接受他的这一份惊喜:“你讨厌”   狩琪扶着她的身子,游到了石头边,他的脚踩在石头上,把紫薇放在他的腿上坐着,两人身子泡在水里,溪水轻轻的围绕他们,在身上拍起了水花,一波一波的浪花涌过来,拍打在他们的身上,冲洗着他们的身子,把血腥味都冲刷干净了。   紫薇像获得重生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口气,心里的悸动在缓缓的平息,她含嗔带怨的瞪了她一眼:“这就是你给我惊喜,这样的惊喜我还是不要吧了。”   “郡主,对不起,狩琪以后不再吓唬你了。”狩琪口里说着“对不起”,可是脸上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眼里波光盈盈、柔情似水、笑眯眯的望着她。   “以后不许你这样做,否则回府后我会责罚你的。”紫薇嗔怪的翘着嘴巴,心里的怨气还没有彻底的消失。   狩琪抓住她的手,在他身上拍打着:“惹恼了郡主,是该责罚。郡主不用回府罚,你现在就可以责罚狩琪。”(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营造温馨   “你当本郡主不敢罚你。你使诈,骗我。”紫薇准备放他一码,他还专门挑战她的底线,压下去的火腾的一下又冒出来了,她咬着牙齿,瞪着眼前指责他。   她一巴掌扇出去,准备拍他,离他肩膀还有一指宽,她犹豫了一下,就停下来了,她斜视着眼睛,观察着他的脸面表情的变化,如果他求饶,她一定会放过他。   “狩琪该罚。”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胸脯:“打得好,郡主不要犹豫,打完以后心里觉得舒坦了吧?狩琪希望郡主开开心心,即可。”   紫薇愣了一下,这还是那一位温柔,儒雅、善解人意的狩琪吗?   怎么在他的身上,她找到了向阳的影子,活脱脱的向阳在他身上俯体,任性当中带有执拗,执拗当中带着蛮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狩琪也有不明事理、难缠的一面?   刀架在脖子上了,已经打乱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她还会回到从前,过着自在的快乐的日子吗?风雨欲来风满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逍遥自在?   “玩物丧志,你该罚!你想过没有如果刺客追来了怎么办?现在也不知向阳和何靖是否脱离了危险?你就不替他们考虑?”紫薇想到向阳心里就揪心和着急。在偏僻的荒山野岭里,只有他和她两人,如果这个时候,刺客追来了,她没有武功,仅凭他一人的力量如何抵挡凶悍的刺客的杀着。   她害怕狩琪有事!   她相信狩琪有实力。但是,双拳难敌众拳。刺客人数众多,如果他们蜂拥而至围着狩琪,采取车轮战术,非拖死狩琪不可。   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她就不寒而栗,难免有一些后怕,   她怕血,她怕杀戮!   她躺在王爷和王妃的怀里,他们把她保护得很好,她从小到大就是在温室里长大的,王府里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谈起江湖恩怨仇杀的事情,她也没有见过血腥杀戮的场面。   水芝寒教她练刀的时候,告诉她一个真实故事,一刀倾城,血腥的故事把她吓得掉头就跑,再也不愿习武了。   没想到,水芝寒口里的故事在她眼前展开和延续,当黑衣人提着剑埋伏在山顶。举剑要刺杀她时,她明白了现实是残酷的。   到了关键时刻,紫薇从父王和母妃的怀里转到了狩琪的怀里。狩琪学着父王和母妃的样子将她包裹的很严实,把她保护的很好,甚至还把她的耳朵堵上。   她不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凭着女人的直觉,知道他们遇上了麻烦,而且这个麻烦很大、很大,杀手气势汹汹。   五对一,逼着狩琪动手了。   幸好小白马是一匹神驹,救了他们,带着他们飞跃山涧逃离了刺客的追杀,现在她从恐惧当中回过魂了,想起来了,把向阳和何靖扔到了山顶上,也不知他们是否脱险了,她心里惴惴不安。   他伸出手,点着她的小脑袋,带着醋意:“郡主,如果向阳知道你如此关心他,他会感激涕零的。向阳是你的贴身侍卫,你难道还不知道向阳的实力,那几个刺客岂是向阳的对手?何况何靖还在他的身边助他,使他如虎添翼,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不要一心二用,好好的呆在这里吧!”   看到他的样子,紫薇怔了,火烧眉毛了,还争风吃醋。她只是知道向阳喜欢吃狩琪的醋,羡慕他得到了父王和母妃的喜爱,经常把一些好东西赏赐给他,他看见狩琪穿着母妃给他做的桑蝉丝雪白的衣衫,嫉妒的跟她嘀咕了几次。后来,给他做了一身红袍。才封了口,没想到,狩琪也会吃醋。   看着狩琪眨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她哭笑不得,原来男人也会吃醋,她以为吃醋是女人的专利,没料到男人吃醋了也是很可怕的,夫侍多了难侍候?幸好袁野和曹风离府了,她现在难以想象如果五位夫侍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个个自认了不得,互相不买账,争风吃醋,那时郡主府一定热闹得热火朝天,打得鸡飞狗跳,她忙的脚不沾地、自顾不暇,府里怨气冲天,岂不被人笑死。   紫薇的脸色变化多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狩琪轻笑一声,指着四周的景色:“郡主不要胡思乱想,你看,这里的精致多美啊!这是上天的恩赐,我们千万不要辜负上天的恩赐,浪费了好时光,郡主,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放松一下,如何?”   一阵微风吹过来,湿衣衫贴在她的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小虫子在她眼前飞来飞去,紫薇挥手把虫子赶跑,虫子驱散了以后,又聚在一起,围着她盘旋。紫薇小嘴张了张:“此事未了!未雨绸缪,要防患未然,趁着自己大脑还清醒的时刻,应该把一些事情前因后果都想想,怎么样才会顺利的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这样才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一击就垮。”   紫薇言之凿凿,她自认为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可是狩琪就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   别过脑袋,温吞吞的,慢条斯理的由着自己的思绪在劝服她:“郡主,你不要在谈其它的事情,令人扫兴。你就让我任性一回,由着自己的性子在这里好好的玩一会儿。”   他跳进水里,双脚踩在水里,白衫在水面浮着,看起来,他整个人就像一块浮冰漂浮在水面。他朝她伸出手:“郡主,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水里是我们两人世界。”   娓娓动听的声音如潺潺流水,缓缓的流进了紫薇的心中,令她动容:两人世界这不就是她追求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情景吗?   “你看看这里多美啊!有山有水,如此良辰美景。不要辜负好时光。”   溪水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把四周的景物倒映在水面,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茵茵的树木和鲜艳的花儿在争先恐后的绽放,美不胜收,清澈的溪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水波荡漾。拉长的水草在水面轻轻地浮动着。   鱼儿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游过来,似乎在欢迎新的成员加入水系家族。鱼儿一会儿跃入水面,一会儿沉入水底不见了,过不多时又游了上来,它们悠闲自得的样子真开心啊!   一条红尾鱼从水面跃起,狩琪跟随着跃起,在空中抓住了红尾鱼:“郡主,过来。”话刚说完,红尾鱼从他指尖滑下去。   “啊,红尾鱼跑了。”紫薇眼尖,看见鱼儿从他指尖滑下去,提醒他,突然,一脚踩在青苔上“扑通”滑到了水面,溅起浪花。   还没有等她回过味,第二声惊呼响起:“啊,你使坏。”   巨大的浪花朝她迎面扑过去,兜头兜脑的朝她罩下来,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双手捧着水,朝狩琪洒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起水仗。   “哈哈,你使诈!”   “有趣!有趣!”   紫薇突然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压抑许久的童真被焕发了,她放松了自己,仰着脑袋露出水面,双手由前向后划着,双脚踩着水,追着他的身影来到了水深的地方。   忽然,狩琪的身影不见了,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喂,你不要再骗我了,诈死!本郡主可不会上当了,潜入水里去救你。”   狠话刚说完,紫薇身子一僵,一双手在水里把她拦腰抱住了,她伏在他的身上,他探出脑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狩琪愿意上当。自动送货上门,请郡主验收,如假包换,是否是狩琪真人?”   “呵呵呵!何时学会了贫嘴,你是否跟向阳呆久了,把他的那一套学会了。”   “郡主,狩琪说了,现在是你和我两人世界,你在我的面前已经连续几次提到了向阳,郡主你这样做不妥。”狩琪抱着她的身子,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脑袋搁到他的胸前,随着有节奏的前行,摆动着,狩琪的抱怨声如一首古老的歌谣,在她的耳边轻轻哼唱着。   “好好,依你。”紫薇哭笑不得的哄着他,谁说男人不会嫉妒?男人的嫉妒是一把软刀子。   “如此甚好。”娓娓动听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着,合着虫鸣鸟叫,显得异常婉转悦耳动听,紫薇沉浸在好山好水好人之中。   哗啦哗啦哗啦,水在他们身边流淌着,狩琪不时哼唱几句,成为两人之间的调和剂。   渐渐的紫薇听出来了狩琪的哼唱的内容,不禁哑然失笑:“满天都是小星星,天上有个紫微星………星星星星慢点走,不要带走我的心我的心………!”   现在是白天,哪里有星星,狩琪这一首歌唱得不应景不合时宜。   紫薇也懒得说破。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有力的双臂成为她的港湾,躺在他营造的温馨的港湾里歇息着,听着歌声,仿佛置身在梦境一般。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给你惊喜   水面铺上的一层景致演化为繁华的谢幕,静谧的水面润色着眼球,灵魂贴近水面有了内心的悸动,生命越贴近大地有了安切的存在。   风和日丽,柳条轻拂,风拂过柳枝,带着柳枝清香的味道吹过来,拂过紫薇的脸颊,就像狩琪的轻语:“郡主把自己的身心交给自然。”留下了寂静幽香。   紫薇的心情开始蔓延在柳梢抚过的水面上,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眩晕着晃动的柳梢,也晃动着她的思绪。   狩琪带着她走过了惊险之路,现在又带着她进入了一个奇幻的童话世界,在这里她寻找到了有趣的童真,与他打水仗,在水光山色、浪花激越中,留连忘返。   这里的景致真是美啊!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水草里穿梭,青蛙带着一群蝌蚪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最后青蛙跳在石头上“呱呱”叫唤着,呼唤着后面的蝌蚪快一点跟上,不要掉队了。   后面的两只天鵝红嘴曲颈,油光水滑的羽毛黑得发亮,在水面优雅的滑行,嬉戏玩耍,用嘴梳理着毛发,把一身的毛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美丽的天鹅,请问你为谁而美丽?”紫薇看得津津有味,与天鹅对话着,天鹅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着它们的答案。美丽的天鹅在世外桃源里正在上演精彩的“天鹅之恋”,天鹅的全水景秀恩爱,让她恍若梦境。   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她体验了奇妙的水上之旅,享受“从山涧到小溪,再从水面回到水底”的精彩体验。   这一份体验就是狩琪送给她的自然的惊喜。   这一份惊喜是南宁和其他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所不敢比拟的,狩琪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全新的生活,让她看到了郡主府以外的童话世界,在古代述说着一个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的故事。   “狩琪还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紫薇别过脑袋,看见了狩琪眼里的笑意,笑意模糊,带着暧昧不清的神秘,对他的笑,她有一种镜中花水中月的感觉,扑捉不到这一份惊喜喜从何来,不由撒娇的嗔怪着:“还有什么惊喜你一并拿出来,我承受得了,但是,有一条,你可别让我等太久,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郡主放心,狩琪包你满意,现在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温柔的声音已经彻底的虏获了她的芳心,狩琪伸出手,拂过她的眼帘,手指在她眼睛周围不断抚摸着,她依言闭上眼睛,黑衣人,烈马的嘶鸣在她脑中剔除掉了,眼前出现了奇妙的一幕,一幅一幅美丽的画面不断的涌现:“郡主,如何?”   紫薇沉浸在喜悦中,她满心欢喜的道出内心的感动:“狩琪,我已经沉醉在这里了。”   紫薇笑意盈盈,摊开手,朝他伸过来:“我还要。”   大手轻轻的在她小手掌上拍了一下,她别过脑袋看着温润的神情,狩琪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子:“贪心的小女人。”   这一句话如果是向阳的,她马上会拉长脸,像刺猬一样浑身长刺,刺得他体无完肤,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小女人,一个男人说一个女人是小女人,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从骨子里看不起女人,话里话外带着蔑视。   “贪心的小女人。”从狩琪的口里出来,就变成了溺爱和宠溺,她听到耳里,异常的情愫在滋长,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满足,语气里带着娇蛮:“既然知道我贪心,你就干脆一次把我喂饱,让我心满意足最好,为何掉我的胃口?好东西不一次拿出来,分明你是在耍我。你可知,耍本郡主的后果是什么?”   “扣一个月的月银。”狩琪笑眯眯的接过紫薇的话,把她对付向阳的那一套拿出来封住她的口。   紫薇一愣,续而明白他是在调侃她时,啼笑皆非的撇了他一眼,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攥住他的衣衫。小脸一沉,一本正经的进行裁决:“狩琪你是五公子之首,明知故犯加倍处罚,规矩是你定的,你犯了错,不能从轻处罚,必须加倍处罚,你错了,不是罚一个月的月银,而是罚二个月的月银。”   小脑袋在他胸前晃来晃去,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狩琪轻笑出声,明知故问的问道:“郡主请明示,狩琪错在哪里?”   “现在是你和我的两人世界,不许提他人。”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直处于下风,被狩琪牵着鼻子走的紫薇,终于扳回了一局,用狩琪说过的话堵住他的口,他非输不可。   “狩琪愿意领罚,回府自动扣两个月的月银。”狩琪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乐意接受处罚,郡主罚他!罚得他心花怒放,究其原因,紫薇不知不觉的钻入了他设的圈套,终于承认了现在是两人世界,容不下第三人在他们中间横着,他得偿所愿,乐见其成。   从袍袖里,狩琪拿出一个东西,塞到紫薇的手里:“闭上眼睛,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石头。”   “太普通了。”   “鹅卵石。”   “郡主,你自己睁开眼睛,品味一下,我送给你的东西值不值得你收藏?”   一个不规则的,光滑的东西在她手里转来转去,紫薇凭着手感猜测着,从狩琪的每一次回答的过程中,她就估计她猜得没有令狩琪满意,她心里不禁产生了好奇,什么东西这么难猜?   手掌摊开,一块鹅卵石黑白分明,中间一大块黑色,好像在里面泼了一层墨汁,黑色横穿整块鹅卵石。   鹅卵石十分光滑,手感很好,石面中央,清晰地出现了一条小溪,小溪上驶过一叶方舟,舟上站立着一位少女,少女手执一根树枝,指点着岸边的景物。   只见这个天然形成的“少女”,面部轮廓清晰,有鼻子有眼睛,形象非常逼真,令人赞叹。   “这一块石头好别致?”紫薇看看狩琪,再看看天然的“少女”。眼里充满着惊喜,但是更多的是诧异。   她举起石头,阳光底下石头里面的景致活起来了,随着阳光的照射的角度的不同,里面的景物的颜色深浅发生着相应的变化。   紫薇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这一块石头是宝物,如果放到现代,必然会有人用重金购买这一块奇石,极具收藏价值和观赏价值,具有历史文化底蕴。   这一块石头是上亿年里多次地壳运动的杰作,两种不同物质经过反复熔合,最后形成了里面的少女形态逼真,形神兼备,里面自然的景物特别清晰的图像,   少女静观着日落日出,那夹溪的碧树、满涧的巨石、充耳的水声,还有夏虫在草丛间低鸣,鸟鹊在高树枝头吟唱的画面被少女刻画在鹅卵石里面。   图案中的少女远离尘嚣、出尘脱俗的音容笑貌,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她似乎被困在鹅卵石里有千百年,千百年来她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有缘人,带着她走出鹅卵石,回归自然、走进久藏深闺人未识的后山溪!   紫薇反复摸着这一块石头,出手之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心里感叹不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慢慢的告诉狩琪。   鹅卵石在她掌中变成宝贝,她小心的呵护着,爱不释手,放到水里把石头冲洗干净后,模仿着画中的情景,托在掌中变成一叶小舟,放在水里飘着,哼起了歌:“……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革命重担挑肩上……!”   歌声清脆悦耳,充满着激情,清新的曲调吸引着狩琪,他静静的听着,他精通音律,很快听出问题了,这样的曲调他从来就没有听过,黑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得到宝贝,她高兴得不得了,像鉴赏家一样把石头举起来,放在阳光底下反复端详着,反复赞叹着:“狩琪你看看,这是一块宝贝啊!巧夺天工的宝贝!吸取大地精华和灵气的宝贝1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石头好像赋予了生命,有思想,会说话,有灵气。这样的宝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紫薇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石头上了,她被石头里面的少女深深吸引住了,忽然,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里面少女的经历似乎与她一样,她就是哪一位处在深闺无人知的女孩,被父王和母妃关在府里十几年。   温润的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告诉她得到石头的经过:“前几日,我进过集市,看见一位摊主,摊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石头,很好奇就下马,在石头堆里相中了这一块石头,我就买回来了送给你把玩。”   “然后,你追问摊主是如何得到这一块石头的,摊主告诉你,他是从这里捞出来的石头,所以你就打听到了路径,专程选择这一条路,带我到这里来猎奇,满足好奇心,是吧!”虽然看不见狩琪的脸,但是,紫薇可以听见狩琪的心跳,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触摸到了他的心声,石头里面的少女给了她灵气,她激动的抢着把下面的话补充完整。(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出水芙蓉   “郡主真是聪明。”狩琪把紫薇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开口夸赞着。   “郡主,这一份礼物你满意吗?”温柔的声音走进紫薇的心里,给她带来别样的悸动。   “哈哈哈,我就知道,狩琪对我最好,最了解我的心思,经常别出心载的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一份礼物实在是太好了,甚合吾心。真是谢谢你哦?”紫薇开心的举起鹅卵石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   “何来言谢?侍候你,是狩琪的职责。”狩琪望着蓝天白云,黑眸里闪过一丝神采。   “哈哈哈,就你最好!”对他的话,紫薇不置可否,“咯咯”开心的笑了起来,调皮的借着水势翻过身子,如四角鱼趴在他身上,笑得肩膀耸动着,鹅卵石压在他的身上,磨得他难受。   雪白的玉臂软软地横亘在他的胸膛上,雪白的大腿曲横在他的腹部,披肩的长长发丝,湿哒哒的搭在他的皮肤上,搔着他敏感的耳垂,在胸脯上磨擦。脖子上的幽香随着风飘进他的鼻端,令他心神摇曳,禁不住用力贪婪的闻着幽香,一只手轻轻拂过嫩滑的皮肤,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胸脯上,他的心跳得更激烈了。   划水的双腿迟缓了一下,身子猛烈的颤动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皱着眉毛,身子被紫薇压得难受。一下子没有把握住,朝一边倾斜,她身子摇晃着,差一点滑到水里,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不稳的身子朝上托着,她朝上一窜,用力过大,嘴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嘴唇上,笑声戛然而止。   他贴在她唇上呢喃,他声音本低沉悦耳,带着压抑梦幻般的声音唤道:“郡主!”   迷离的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趴在有力的臂弯里,像一叶小舟在水面漂浮着,在波纹的柔情里徜徉,由着奔腾的浪花带着她前行。   天空的白云扯出一团团棉絮,在他们身边变换成不规则的图案,随波荡漾,青柳垂着一绺绺绿绦在水底向他们招手,阳光映着粼粼的波光在林梢上喊着喊着要他们靠港。   可是两人浑然不知,紫薇在黑眸里看出了柔情,流淌着希翼。她就在这一条溪流里陶醉荡漾。   黑眸里流光溢彩,闪出奇异的光彩,温柔的嘴唇在她唇边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他的胸脯开始剧烈地起伏,呼吸开始加快,他轻喘了一口气,声音有一些沙哑:“郡主。”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愫,只是反复的轻轻的呼唤着郡主,生怕把她吓跑了。   紫薇呆呆的,反应很迟钝,甚至都没有发现狩琪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保持着原有的坐姿坐在他双腿之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傻傻的望着薄厚适中的柔软的唇瓣,柔软的唇瓣娇艳欲滴,红的滴血,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留下了一滴水珠。淡淡的清香在她唇边索绕着,徘徊不去,彰显着她的无意间的霸道。   水中的浪花轻轻的拍打着两人,两人被炫丽的光彩所笼罩,白衫在水面铺开,漂浮着向前移动。   “郡主”轻轻的呼唤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将沉醉在梦幻中的人儿唤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暧昧,双臂紧揽住他的身躯,让自己柔软的双峰紧紧贴住他结实的胸膛,这种亲密的相贴感觉,使她全身的肌肤好象点着了火,全身火烧火燎的滚烫起来了。   “啊”,瞬时,紫薇的脸红透了半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耀眼:“羞死了”   她扑通滚到水里。   “郡主小心。”狩琪手一捞,扑了个空,回答他的是浪花的声音,一个大浪朝他打过来,溅得他一脸的水,他眨了眨挂在眼睫毛上的水珠,微微一笑,仰着身子躺在水面上,动动被紫薇压得麻木的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跃身而起,一个猛子扎入水里,久久不愿出手,身上的燥热慢慢的被溪水冲刷掉了,他平复了一下异样的情绪,冒出水面,摇摇头上的水珠,看看天色一晚。   双脚一蹬,头往下一埋,双臂往前一伸,像一个鱼儿一样游到了对岸,身上湿哒哒的爬上岸,从小白马上解下包袱,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找到一根大树下,身子隐在树丛中赶忙把湿衣衫脱下来,湿衣衫挂在树枝上晒着,围在了一个圆圈。换上干净的衣衫,再从另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套绿色的衣裙,挂到树上。   他就来到岸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手往水里一扎,两条红尾鱼摇着尾巴在树枝挣扎着。   他把鱼儿洗净,用刀在鱼背上划两刀,从腰间拿住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盐,再把盐撒在鱼上面,用手指头沾一点盐把鱼肚子和鱼头抹了一点,把鱼叉在树枝上,放在干净的纸上,找到几根粗壮的树枝支成一个架子,把鱼放在架子上烤起来了。   刚才的一幕令紫薇的心跳得十分激烈,似乎心就要奔出来一样,喊着:“羞死了”逃也似的潜入水逃远了,激起的浪花击碎了梦幻,凉凉的溪水灌满了她的耳朵、鼻子,口腔,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水里,许久都不敢冒出头。   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水里乱窜,到处乱游着,好一会儿她才冒头,原来已经游到了岸边。   远远看见狩琪在烤鱼,她的脸又红起来了,身子开始发烫起来了,她隐在水里,迟疑着是否爬上岸?   狩琪回过头,笑眯眯的指着身后的树丛,温言细语的说着:“郡主,你的衣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挂到了后面的树枝上,你到后面的树丛里把衣裙换好,过来吃烤鱼。”   狩琪的声音自然平和,没有什么波澜,用他的话说:“侍候郡主是他的职责。”水中的一幕,对于他而言,他认为是正常的。紫薇看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自我安慰着,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羞涩的红晕渐渐的消褪了,她虽然想通了这些环节,可是,她还是有一些别扭,不愿就这样贸然的爬上来,薄薄的湿衣衫贴在身上,在晚霞的照耀下,她的身材原形毕露,在他的面前走过去。   狩琪把手里的鱼叉在树枝上,放在火里烤着,他把烤好的一面翻过来,未烤的一面继续烤着,这一切都做好了以后,忙里偷闲的回过头看着紫薇,她的身子还泡在水里,看着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他轻笑一声,举起烤好的鱼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郡主不能再游玩了,鱼快烤好了,等着你品尝。”   紫薇迟迟不回应,泡在水里不起身,样子别别扭扭的,狩琪笑了笑,随手从石头上拿起一件衣衫,走过去,伸出修长的手,语调十分温柔:“太阳下山了,不能再游玩了。这里的温差很大,如果再玩,容易着凉。”   不知不觉在水里游玩了许久,这时,太阳西斜,挂在山尖上,红红地象一个火烧云,太阳含羞地躲在山脊的后面,红霞丝丝缕缕地似仙女的薄薄的彩带飘在天边。   渐渐的太阳沉没在云团里,云团透着淡淡地红晕,象姑娘腮边的胭脂,又尤如少女羞涩的脸庞,慢慢地,红晕一点点的消褪,天空暗了。   修长的手指在紫薇眼前晃了晃,紫薇呆呆的看着晚霞的余晖:“时间过得真快啊。”   狩琪一把拉起了她,浑身的水哗的一下往地上淌着,地上马上湿了一大滩,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身材原形毕露,凹凸有致,惹人怜惜。   一张俏脸红扑扑,她的脸像天边的晚霞,在雪白的脸颊上燃起了一团火烧云。   她闭起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窈窕的身材,绝美的脸孔在晚霞映照下现出晶莹的神采,说不出地娇艳。一滴一滴水珠从额角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粉嫩的脖颈上散出一种格外诱人的体香。钻入鼻孔令人心神为之一荡:“好一幅出水芙蓉图,郡主真是美丽。”   “是吗?”得到赞誉,紫薇心里一荡,不知怎的,她现在很喜欢狩琪的赞美,对这一些赞美之词她打心眼里觉得受用,脸上如一朵盛开的海棠花艳丽逼人。   一阵风吹过去,紫薇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狩琪赶紧把衣衫抖开披在她的身上,拥着她的双肩,口里充满着怜爱:“郡主,山涧的气候很反常,忽冷忽热,不要着凉了,快一点把湿衣衫换下来吧!如果郡主生病了,那是狩琪的罪过了。”   “我哪里有那么娇气?”紫薇口里应着,湿衣衫穿在身上,她还是觉得有一点楞,忙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树下,狩琪把她推进了用白衫围成的屏风,然后在外面站立着,他摇动着树枝:“郡主,狩琪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恩,知道了。”里面传出来了娇羞的声音,过一会儿,里面的树枝在晃动着,他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脱衣和穿衣的声音,估计她换好了,就摇动着树枝:“郡主,好了没有。”(首发:)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与狼共舞   “好了。”哗啦树枝划拉的声音传过来,一位娇俏的少女手扶着树枝,步伐轻盈转到狩琪的身后。   满头秀发披在身后,柳眉高挑,一双大眼顾盼生辉,一袭翠色罗衫搭上月白色长裙,显得袅袅婷婷,素雅大方,站在他的面前。   狩琪看得心神一荡,一把拥住娇小的身子,正准备赞美几句时,“咕咕”从肚子里传出来了一阵响声,两人一愣,你望我,我望你,   “呵呵,是你的肚子在叫!”   “哈哈,不对,你的肚子也在叫唤!”   两人相视一笑,忙了半天,两人都饿了。   紫薇揉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赶忙拽住他的胳膊朝火堆上走:“饿了,去尝尝你的手艺。”   狩琪笑起来了:“秀色可餐也!”   “好香啊!”一阵香味随风飘过来,紫薇的肚子叫得更欢畅了,一阵咕咕声响个不停,在给她提意见,紫薇甩开他的手,懒得跟他开玩笑,跑到了前面,看到烤的两面焦黄的烤鱼,口水直流。   狩琪走过来,从架子上把烤好的鱼递给紫薇:“游泳是体力活,游久了饿得快,多吃一点。”   紫薇放到鼻子下闻着:”好香”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细细的品着。皮焦肉嫩:“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狩琪又从架子上把烤好的鱼递给她,空着的一只手接过来,随口咬了一口,左一口,右一口,一口气吃了五条鱼。   “好吃,好吃。”小溪边响起了欢笑声。   残阳将尽,夜幕降临,小溪边的景致渐渐的模糊了,两人坐在火堆旁边,吃着烧烤,喝着清水,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紫薇脚底散落着一地的鱼骨头,两只手抓着吃剩的鱼头扔到了一边,打了一个饱嗝,竖起大拇指赞道:“狩琪你真行,烧烤的水平一流,比我的水平还高。”   “好吃,就多吃,我又烤好了一条鱼,给你。”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树枝上叉着一条喜头鱼。递到她的眼皮底下,喜头鱼烤的两面焦黄,肉嫩皮焦,火候正好。   “嗝”紫薇禁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她已经吃了五条,再吃肚子就撑了。   “吃饱了,我不吃了,你吃吧。”紫薇把树枝推开,摆摆手,这时她才注意到,狩琪一直在烤鱼,烤好一条,就给她,她连吃了五条,他才吃了一条,不好意思的把鱼推给他叫他多吃。   狩琪也不在推辞,拿起树枝,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鱼。   吃饱喝足了,倦意涌上来,她想起来了,白天在路上颠簸了一天,厮杀了半个时辰,小白马跨过山涧把他们带到这里,狩琪带着她在溪水里游泳了许久,忙得中午也没有歇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家客栈歇息。   她掩着小嘴又打了一个哈欠,朝四周望了一眼,没有寻到小白马的身影,这可如何是好!天苍苍野茫茫,如何出去,找一个客栈歇息。   “狩琪,天黑了,我们赶快出去,找到下榻的客栈等向阳他们过来会和吧。”紫薇脸上出现了担忧。   狩琪笑了笑,从袍袖里抽出丝帕将她的手擦干净,把没有吃完的鱼用纸包好,塞进包袱里,温吞吞的说道:“今晚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我们要住几天。”   “那怎么行!难道你让我在这里天当被,地当床歇一晚吗?快把小白马找回来,我们走。”狩琪听着紫薇的话,挺有趣的,不禁拍手赞道:“郡主好文采。”   紫薇四周扫视着,随着浓雾的深进,周围一片死寂,自己的呼吸声缥缈悠远,四周的景物笼罩在暗沉之中,脚底的火堆已经被熄灭了,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飞扬,未燃尽的粗树枝升起阵阵青烟,忽明忽暗,为这里更添了几分幽暗神秘,四周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屏障笼罩着。   死里逃生的经历使紫薇变得胆小如鼠,她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四周一片静谧,显得山里的夜晚格外幽暗神秘,恐惧的心里攫住了她,她声音发抖,指着了无人烟的荒僻的溪谷,   尖声叫了起来:“没有心情与你开玩笑,这里荒山野岭,是野兽出没的地方,哪里有人家?如何借宿,天都黑了,马上野兽就出来了,再不走就被野兽果腹了,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优哉游哉,赶紧走。”   看得紫薇的这个样子,狩琪突然唇角噙着一丝笑容,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郡主,你连狼都不怕,还怕山中的老鼠。”   “你……!”突然,紫薇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你”字噎在喉咙里发出声了,看着他脸上滑过一丝讥讽,知道他话里有所指,一定是想起了紫薇原来的一些事情,养狼惩罚下人,树立自己的威信。   她小声嘀咕着:“现在和过去不一样,我现在没有养狼了。”   意外之意是现在怕狼了,她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一瞬间一张小脸神色莫测,一会儿声色俱厉。一会儿楚楚可怜。哪一个才是真的紫薇?狩琪不禁觉得好笑,楚楚可怜使他动容,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低下头伏在她耳边说:“呵呵呵,这样的郡主最可爱。”   怕什么来什么!就像是跟她开玩笑一样,一切成真,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一个东西,从她身边穿过去,吓得紫薇“啊”的一声大叫,她一把抓住狩琪的手,身子悬空,挂在了他的身上。   黑眸里露出笑意,如星星般璀璨的大眼睛闪动着晶莹的光芒,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唇角噙着笑意:“原来郡主怕老鼠啊!呵呵!何时郡主胆小如鼠了?”   紫薇扬起手使劲的拍着他的胸脯,气急的骂得:“你这个笑面虎,比狼还厉害。老是使坏,吓唬我!”   “呵呵呵,可是郡主却不怕我这一只狼啊!看来狼也有好狼和恶狼之分。郡主你说说,我是一匹什么狼!”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水晶般的光泽。突然,他体会到了与她斗嘴的乐趣,心情大好起来了。   “你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漂亮的眼里闪出一丝火星。开玩笑也不选择时机,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谁有心情与他开玩笑。   “我是一匹护主的狼。”狩琪眼里的笑意更深。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紫薇懊恼地瞪了狩琪一眼,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疑惑地问道。   “你把我的手腕都给拽疼了。”狩琪扬起手腕上的红印,唇边挂着一丝微笑。   他轻轻地凑到紫薇的耳边,仅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与狼共舞。其乐无穷。”   “你不可理喻。”心中咯噔一跳,紫薇气结,觉得今晚的狩琪有一些反常,在厮杀中他变成了一匹凶悍的狼,是不是他经历了那一场厮杀性情大变,变得捉摸不透了,游泳时的喜悦之情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左右。   俊俏脸蛋因为害怕吓得苍白,她回过头惊愕地看了看狩琪:“夜路走多了,也会吓着人的,狩琪我们还是早一点离开此地吧。”   “郡主,这里给我们留下了美的记忆,这里的美丽我还没有看够,我还想留下来,接着继续看。”   手放进口里吹起了口哨,很快,小白马从树林里跑出来,来到狩琪的面前。   狩琪翻身上马,把手伸给紫薇:“郡主,我曾经给你说过,一切有我,请你安心。现在,我还是这一句话,有我在,你不要怕,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侍候郡主是狩琪的职责。你应该信我。”   “恩,信你。”   “郡主走,狩琪再送你一个惊喜。”紫薇呆呆的看着那如星光闪烁的黑眸,有一瞬间的失神,在他眼里含着溺爱和宠溺。   手无意间触摸到了鹅卵石,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狩琪的这几句话给了她定心丸:她不信狩琪!还会信谁?狩琪是她的护身符。刚才是她误会了狩琪。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再与她斗气了,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她无法改变他。   手被温暖牵引着,他一把将紫薇拉上马,紫薇坐在他的前面,身子靠在宽阔的胸脯上,肌肤间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神荡漾。他又恢复的原来的模样,对她呵护有加,倍加关注,伸手拂过她的眼帘温柔的低语:“郡主,你如果怕黑,就闭上眼睛,到了,我叫醒你。”   “有你,我不怕。”手臂无意间被一件硬物顶了一下,小手伸进衣袖里触摸着凉凉的刀柄   “与狼共舞”她慢慢品味着这四个字,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明白了狩琪话里的深意了,原来狩琪不是跟她开玩笑,而是怕吓着她,借助开玩笑,暗示着在她的身边潜伏着凶悍的狼,在对她虎视眈眈。   狩琪在教她应对之策,借助黑夜练练她的胆子,让她这个温室的花朵学会在艰难的环境中求生存,如果连这样的困难都怕,如何完成皇命?   原来狩琪一切都在替她着想,心里有她的。只是她当时负气没有对他所作所为进行深究,才对他产生了质疑。   正文 第五百十一章 回忆过去   “有狩琪真好!”   从来没有走过夜路的她,突然,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胆子变大了,她学着狩琪的样子,吹了一声口哨。   “呵呵呵,郡主真是勇敢。”狩琪露出了笑容。开口赞道。   小白马似乎与主人心意相通,慢悠悠的带着主人散步。   狩琪十分享受这一份温情,坐在马上抱着紫薇,身子摇晃着,由着小白马不紧不慢的悠闲着踩着小步。   两人坐在马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了。   那双微凉的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他已经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芒,握着他找到前进的方向,在暗夜里找到回家的路:有他真好!   紫薇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充满着感激,她要亲眼看看狩琪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克服疲劳,张开眼睛,透过黑暗寻找着那一份属于她的惊喜。   小白马沿着摊主指点的线路来到了一里以外的地方。   周围静悄悄的,只是听见“得得得”的马蹄声。   “郡主快到了。”   紫薇听到狩琪的这一句话,坐直身子,耸拉的脑袋募得抬起来,疲劳一瞬间消失了,远远的看见,群山环绕,丛林密布,沿着小溪的地方,在山崖的下面有一座吊脚楼。   她指着吊脚楼发出了愉快的叫声:“在水一方,有一户人家。”   “狩琪,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太好了,虽然是陋室,可总比露宿在野外强,我可不愿成为野兽宵夜的食物。”紫薇高兴的笑起来了,有了小小的吊脚楼。今晚就不会在夜晚露宿了,这里景致虽美,深山老林,也是野兽出没的地方。   说实话。她两世为人,对生和死看得比谁都明白,她虽然附身在紫薇的身上,她还是对这一副身体很珍惜,对生命很热爱,可不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壮士未酬身先死。还没到连城完成皇命,就把自己的小命扔到这里成为野兽的盘中餐,太不值了!   这样的结局实在悲催,试问哪一位现代的大学生穿越过来,成为野兽果腹的美食。根据六道轮回的规律,被野兽吃了,就沦为四道:畜生道,而畜生道与饿鬼道、地狱道同为恶道!   在弱肉强食的动物王国里,强者生存,动物在残忍的厮杀中获取食物求得生存。   她想再一次穿越,回到现代的机会被扼杀了,那么她就坠落为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大学生。这样的命运和结局是她无法接受的。   天啊!   天啊!   那她永远都无法回到了现代。   她不敢在遐想下去了,她摇摇脑袋,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出去。   她调动全部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吊脚楼上,这样心里才会踏实一点:“没想到,在荒僻的的深山里,还有一片世外桃源,菩萨有灵,在保佑我,顺风顺水一路顺风。呵呵呵。这一趟出行公私兼顾。公事也办了,个人的心愿也满足了。”   “郡主,这就是你说的大隐隐于野,今日,狩琪陪着你,圆了你的心愿,狩琪愿意伴在郡主的身边在这里多住几天,可好?”他看见紫薇高兴的露出孩子的笑容,脸上滑过暖色:郡主还是孩子,贪玩。   “好,此地甚好,有山有水,有人家,在哪里去找这样世外桃源,明天上午游山玩水,下午你上山打猎,把山上的野鸡,野兔子,统统的捉回来,我负责生火,给你做一顿美味的烤全鸡,烤全鸭。”   “听向阳说,郡主的做的叫花子鸡做的好吃,郡主给我做份叫花子即可。”   “好。”   “那么第二天干什么?”   “第二天,你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以后,你就上山打猎,捉一头野猪回来,我给你做红烧野猪肉吃。”   “呵呵呵,如此甚好。”   “第三天,你上山去挖一个陷阱,布置一个一个夹子,把奔跑的……!”   说道这里,紫薇就打住了,她回过头看着含笑的黑眸,示意他回答,狩琪轻轻嗓子,轻笑一声:“打一只狼回来。如何?”   提起狼,紫薇不寒而栗,就会自然联想到典故《东郭先生和狼》里边哪个虚伪、凶残的狼。   现代经典动画片《狮子王》里边那些狡猾,残忍的大灰狼。   儿童故事《狼和小羊的故事》等………从古到今,从大人到孩子,人们打心眼里对狼有一种恐惧。   紫薇不敢设想下去了,刚才她还兴致勃勃,现在被一匹狼吓得六神无主了,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脖子缩了缩:“你今晚怎么老是提起狼啊?扫兴,夜路走多了,免得真应验了。”   “呵呵呵,你那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东西?胡思乱想的。据我所知,你原来不怕狼,狩琪怎么会怕狼?不信明天我就打一头狼,让你瞧瞧!”   “谁说不怕狼,狼本性凶残。”奇怪,狩琪今晚有一些反常,为何老是提起狼。她对狩琪的话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今晚他的每一句话似乎有所指,老是让她回忆起昔日养狼罚下人的片段,   往事不堪回事。那时,她就是这样与狼共舞的。   她小时候养了一匹狼,哪一位下人对她不敬,忤逆她,她就命人把下人打一顿,身上打得鲜血淋漓,再命侍卫把下人拖到后院去,养狼的下人把饿了三天的恶狼放出来。   狼闻到血腥味凶性大发,追着下人把他咬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下人凄厉的惨叫在王府里回荡。   狼红了眼,最后连她都不认了,吓得她迈不动腿,指着狼:“杀死它。”福伯与几位下人联合起来把这一条疯了的恶狼给杀死了。   从此以后,王府里就再也没有狼的嚎叫声了。   紫薇越想越怕,吓得身子打了一个寒战。双手牢牢抓住狩琪的手腕,指甲嵌入到了他的肉里,她都不知道。极力劝阻狩琪。“算了,算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狼尾巴摸不到。万一被狼伤了怎么办?深山野林是狼的地盘,还是吧了。”   “呵呵呵,郡主真是说对了,我就是在深山野林里杀死过狼。”   在狩琪的娓娓讲述中,紫薇眼前闪现了一幕。   在一处小山坡上,狩琪看到一只凶恶的狼,在树下徘徊。当狼掉到陷阱里去时,狼发出凶悍的狂叫。   被困在陷阱里团团转,两只刚劲的后腿在陷阱里一蹬,旋即,狼纵起足足数米,跳到岸上,只见那血狼,面色凶残一双火红的眼睛怒瞪着,狰狞恐怖。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亮出锋利泛光的獠牙,盯着抱住树干的狩琪。   在刺耳的狼嚎声中,朝着树上的狩琪,凶残扑杀而来,眼看就要扑到狩琪的身上。   这时,狩琪目光锁住离他不远,跃起的狼。右腿牢牢的踩在树干上。浑身筋肉绷紧,举起剑骤然发力,寒光一闪,窜起的狼,被强劲的碎钢寒铁宝剑所刺,宝剑生生的贯穿了狼的咽喉,狼轰然倒地。   “只一招就把狼杀死了,狩琪真捧,杀得好。”紫薇由衷的赞道,她听着狩琪的精彩的述说,刚才心里的阴影和惧怕一扫而光,她身边就是一位英雄,打狼英雄,有狩琪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必怕了。   狩琪看着紫薇释怀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说的故事是真的,但是不完整,   他隐瞒了这是老者对他的考验,当时不是一匹狼,而是七匹狼。   他离开王府的时候,王爷专门为他请了一位先生,教他习文读书写字,有一天晚上,王爷的贴身侍卫从书房里把他请过去,他跟着侍卫来到王爷的书房,看见了王爷的身边站在一位老者,仙风道骨,轻捋胡须,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谦恭的狩琪。   他朝王爷点点头,从此以后,他就成为老者的关门弟子,他白天跟着先生读书,晚上就到王府的后院跟着老者习武。   一晃眼,度过了三个月,老者告诉他,他授业完成了,已经把他的武功悉数教给他了,他学得怎么样,要对他进行考察。怎么考察下次见面在说,说完就闪身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呆了。   他知道,在五公子之中,其他的公子王爷只是命人传授武艺,不教文化,而王爷对他另眼相待,希望他成为文武全才的公子,在王爷的眼里,王爷已经把他当成五公子之首最重要的人选。   但是,真正要成为五公子之首,必须度过两关,一是王爷这一关,二是郡主这一关。郡主这一关好过,回府哄哄她,小女孩肯定被他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的向王爷提议,他成为五公子之首。   王爷这一关难过!   不知王爷如何考验他?   他心里惴惴不安,早早的站着院子里,等待着抉择他的命运的人的到来。   他垂首站立着,恭恭敬敬的等着老者的到来,说实话,他与老者相处了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有将近一百天,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老者姓甚名谁。老者从来也没有过问他的名字。   两人配合默契,你不问我,我不问你,老者从来没有一句废话,当着他的面摆开架势就开始练功,他也二话不说,跟在后面有模有样的学起来了。   正文 第五百十二章 残酷训练(一)   狩琪站在原地等待着老者的到来,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仙风道骨的身影,他就把老者教他武功的情景在脑子里回顾一番。   昨晚,老者教他内功心法,他只是把口诀念了一遍,狩琪快速的跟着他强记着。   有的地方还没有弄明白,他准备开口问问的时候,老者就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以树枝当剑,传授他剑术。   他也急忙捡起一根树枝,跟在他的后面一招一式的比划着。他的身影极快,很快三十六式教完了。   他教完了,把树枝一扔,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塞给他:“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习武一方面要勤学苦练,另一方面还要看你的悟性。老夫已经倾囊相授了,没有好东西再传授给你了,只是给你留下一本书。你自己回去好好研读领悟,看完以后,老夫就要对你进行考验。考核的具体事项明晚告知。”   说完,闪身不见了,狩琪怀里抱着书,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呆在原地愣了半天,今晚老者破例讲了许多,他还想再多聆听老者的教诲,他就不见了。   同时,他还有许多的疑问,对他刚才所授剑术的招式没有完全看懂,他就说教完了,这教的是什么武功,完全是武功动作的演示。   他拿起书一看,封面写着“青木老人”,他吓了一跳,这四个字在武林当中响当当的,他是当今最有名的剑术高手,青木老人。   多少人想上山去拜他为师,人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在青木山上,只留下一座小房子,人去房空,屋里根本就没有人,人们只道青木老人下山仙游去了!   哪里知道,王爷把他请下山,亲自教他武功,他真是受宠若惊。   抱着书赶快回屋,对着武功秘籍练习。练习一晚,他都觉得不疲倦,第二天白天还处在兴奋之中,盼着天黑,天一黑赶紧早一点过来拜谢师傅。   他早早过来高兴的等着师傅,准备行拜师之礼,认认师傅。   来早了,师傅还没有来,他就照着师傅交给他的方法习武。一直等到月亮爬到了天井,还没有看见师傅的影子。   月光如水洒在后院,狩琪在后院一边习武,一边等着师傅的到来,他已经把师傅教给他的武功从头到尾练习了几遍,还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今晚师傅怎么迟到了,莫非事出有因?”   狩琪一边做,一边嘀咕,注意力不集中,显得心绪不宁,气息不稳。动作迟缓。   第三遍功做下来,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慌意乱,脸色变色。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这时,想起了师傅在书上说过:“习武者切忌心神不宁,容易走火入魔。”   他暗暗自责:自己太沉不住气了。这三个月,师傅给他印象最深。就是从不迟到,他言传身教,为人言而有信,他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为人要讲信用。   师傅一定有事耽误了,师傅一定会来的。   狩琪沉下心来,开始修炼内功心法。他照着内功口诀练了一遍内功,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突然,他脸上露出了喜色。一双黑眸充满敬意的盯着远处。   远处一道黑影突然划过,转瞬即逝,就在黑影闪进后院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青木老人背着一把剑像一阵风似的飘到他的面前,月光把他挺拔的身形拉的很长,青色的衣袍被夜风高高吹起,狩琪感叹起来了:今晚仙风道骨今谁有?那就是师傅!   狩琪朝他深施一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青木老人摸着胡须,身子微微一侧,不接受此拜,他笑眯眯的说道:“想做我的徒弟你还有一关,要过,必须接受王爷的考验,你成为五公子之首时,你才有资格成为我青木老儿的最后一个弟子。”   该来的来了!   狩琪等这一刻等了一天,当这一刻来到的时候,他反而不紧张了,他朝师傅再施一礼,说道:“师傅放心,徒儿定会竭尽所能,让王爷和师傅满意。否则,绝不踏进王府。”   “王爷没有看错人!”师傅话一说完,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这时,两位侍卫走过来,拿起一块布蒙住他的眼睛把他带上马,奔跑了二天,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把他带倒荒野上,给他塞了一把宝剑,把他推下马,侍卫骑着马就跑了。   他的身子还没有站稳,就听见了狼的嚎叫。   黑布扯下来,眼前一片漆黑,在漆黑的夜晚,空旷的荒野,他被黑夜吞嚼了,在他的面前炯炯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七匹狼把他当成了从天而降的猎物,狼是不会轻易的放弃今晚的美食的。   突然,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凝固了,恐惧和紧张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全身。   孤身一人的瞬间,他崩溃了,恐惧了,绝望了。   心里充满着怨恨,咒骂着老者老匹夫。咒骂着王爷不是人。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下此毒手,未免太狠心了。   惨白的月光下,他只有两条选择,要么杀死狼,成为勇者。要么成为懦夫,被狼吃掉。   别无选择。   一声嚎叫,不仅没有把他吓破胆,反而让他做出了选择,他手里紧紧握着宝剑,决定成为勇者,杀死狼,逃出去。   他调动所有的脑细胞,把师傅教给他的武功在脑子里回顾了一下,一个一个动作在他脑子里回放着,举起宝剑在自己的四周“唰唰”划了一圆圈,护着自己,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畜生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休怪我无情,我就让你有来无回,成为我练武的靶子。”   前面死死盯着他的巨狼,突然,人立而起,仰天一声狂嚎,六只恶狼错开利齿张开血盆大口,犹如离弦之箭,向他包抄过来。   狩琪镇定下来了,冷静的判断着形势。突然,他猛的踢了树一脚,借着刚才的势力猛的朝前一窜,腾空跃起,一个黑影扑到树上,抱着树干头朝下往下滑。寒光一闪,一剑朝着第一匹奔过来的狼一剑刺过去,他的这一剑迅猛快捷,狼正在奔跑着,收不住身子,一剑砍在了它的头上,半边脑袋被砍掉了。   一脚踩着轰然倒下的身子,朝前一窜,挥剑对着第二匹狼猛的一下刺过去。这一匹狼有了准备,躲过这一劫。后退了一步。他踩着狼的尸体,猛的冲过去,以迅捷之势猛扑过去,给狼以致命一击。对着狼的咽喉就是一剑,刺穿了狼的喉咽,狼倒地而亡,   狼望着倒下的同伴,发出了嚎叫声,它们不仅没有吓跑,激起了复仇的怒火,几只狼组织起来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拼搏的过程中,他也被狼咬伤了,他咬着牙齿,调动全身的真气,凝集在掌中,举起剑,把师傅教的武功发挥到了极致,拼命的厮杀,终于把狼都杀死了。   他自己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是狼的抓痕,身上的衣衫被狼爪抓破了,一条条的挂在身上,衣不遮体,破衣衫被血染红,这些血,既有狼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他累得筋疲力尽,浑身血流不止,伤口疼痛,抖擞着手从怀里掏出踏雪无痕的药膏,大脑一阵眩晕,倒在了血泊中,意识飘远了。   恍惚中,他看见了一个人,态度凶恶,突然。他的样子变了,成为一个披头散发,青面狼牙,披着人皮的狼,呲牙咧嘴,卯足劲,举起铜锤要捶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动物的嘶叫,把飘远的意识收回来,眼前的幻象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端,令他作恶。   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清醒了些许,冒出了第一个念头,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他不能留在这里,他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做,再大的考验他也忍受得了,这种野外生存的训练算什么?   他咬着牙齿,从狼的尸体里爬出来,抖擞着双手拿出踏雪无痕,把药膏抹在伤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疼痛减轻了。伤口慢慢的愈合了。   “咕咕”肚子里发出了叫声,他一天没有用膳,与狼搏斗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他饥渴难耐,看见一头狼喉咙还在冒血,他想都不想,趴在狼的身上喝起了狼血,然后,举剑从狼的腿上挖出一大块肉,带在身上,打起精神,踉踉跄跄的走出树林。   他此时成为了一个血人,满头满脸都是血,浑身血污,衣不遮体,他素来爱洁净,这个样子,令他浑身难受,他就到处寻找水源,想给自己清洗一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远远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沿着水声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看到路边一位与他身形差不多的少年倒毙在路上,这一位少年临死之前,身体还呈现出朝着水源的方向爬行的姿势,估计他饿了,还没有爬到就晕过去了,倒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一阵悲哀涌上来,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差一点成为狼的盘中餐。   正文 第五百十三章 残酷考验(二)   一阵夜风吹过来,身上破败的衣衫猎猎飞舞,夜风从破败的衣衫里灌进来,他又饿又冷,身体很衰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低下头看着挂在身上,被血染红的破败的衣衫,血腥味扑鼻而来,心里恶寒而起。   眼光转到少年的身上,少年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地上永远无法睁开眼睛了,他已经解脱了人世间的疾苦。   无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去何方?姓甚名谁?   一身不合体的宽松衣衫,穿在他的身上不知有多久没有清洗,看不出颜色,脏兮兮的、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袖子破了两个洞,露出骨瘦如柴的细胳膊。   狩琪站在他的面前,心里涌上了悲鸣,用只有他可以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道:“兄弟打扰了,在下想向你借一套衣衫穿,请见谅。希望这样不会惊扰你。在下一定会好好为你送行,请安心。”说完,动手把他身上的衣衫扒下来。   双手握剑挖了一个坑,把少年拖进坑里,再找一些树叶盖在他的身上,用土掩埋好,望着高高耸起的一堆新土,手里握的剑更紧了。   狩琪站在坟前默哀着,同时也在哀叹着自己命运不济,然后给他叩了三个响头:“兄弟你走好。”   提起衣衫看了看,虽然衣衫陈旧和肮脏。洗洗好歹还可以遮体。他皱着眉毛,忍痛把身上的衣衫脱下来。   一阵疼痛袭来,低头一看,刚才挖坑时用力过大,刚刚止住血的伤口撕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慢慢的朝外渗,如果伤口不及时处理,容易发炎,他提着脏污的衣衫,来到河边,把衣衫放到一边。   河水清澈见底,在月光的照耀上,头发蓬乱,一个模糊的似鬼魅的人影在河面晃动着。   一向爱洁净的狩琪,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双手捧起水,将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避开伤口,再把身上的血污洗净,伤口虽然疼痛,但是,人精神多了。   坐在一块石头上,掏出剩下的药膏再给自己上药,药膏一抹,疼痛减轻,血马上就止住了。   他提着衣衫来到河边洗干净,放到石头上摊开,运功把衣衫烘干了,穿到身上。   随手把自己的破败的衣衫揉成一团,埋在一棵树下,忙乎了半响,因流血过多,受到了一点惊吓,头有一些眩晕,他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儿,眼前的小星星渐渐的消失了,他才毅然起身,头也不会离开了令他心惊胆战的野外,度过野外残酷考验的第一关。   第二个考验接着来了,身无分文,不能运用武功,健步如飞的往回赶,只能徒步在十天内步行回到王府。   他盘算了一下,他蒙着眼睛被侍卫带上马。坐在马上经过二天的奔波来到野外,按照他当时的感觉,马跑得不疾不徐,沿路歇息,按理侍卫在暗中帮了他一把,没有带着他离京城很远,此地离京城估计有八百里。   八百里,他每天必须步行八十里,沿途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向别人求助,得到别人的帮助,一切都得靠自己想办法走回王府。   仅有的财富,就是手里的一把宝剑,还有狼肉。他掂掂包里狼肉的重量不重,这时,心里产生了一丝懊悔,当时自己急于逃生,对未来的险情估计不充分,狼肉带少了,还有十天的路程,没有粮食怎么行?   先生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关键的时刻怎么把先生的话忘记了?   他急忙返回身,赶到杀死狼的地方。奇怪,一匹狼都没有了。地上留下的是一地的残骸,如此惨景让他一下子蒙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一声动物的吼叫声,吓得他心惊肉跳,动物闻到了血腥味赶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他不敢耽误,赶紧跑出危险的地方。   狂奔了半个时辰,听不见动物的嘶吼声,估计安全了,他的心才定下来,他摸着包里仅有的一点粮食,狼肉,嘟嘟自语:“一切靠你了。”   一路上,他凭着记忆沿着大路寻找回王府的路,渴了,就找一个小溪,喝几口水,饿了,找一些树枝支起架子,用剑割下一块狼肉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坐在地上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着狼肉。品尝着狼肉的美味,狼肉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舍不得下咽,直到狼肉嚼得碎碎的才咽下去。   几块狼肉下肚,精神就来了,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走。   就这样紧赶慢赶,过了几日。   走到第五天,他估计行程走了一半了,感觉轻松了一点,心里一松,疲劳就上来了。靠在树干上打着哈欠闭上520小说就去梦周公去了。   在梦里,他看见一棵树上结满了果子,他馋的口水直流。张开嘴巴对着红彤彤的果子,使劲一咬,突然,一阵疼痛袭来,他醒了。   嘴角火烧火燎的疼起来了,牙齿在疼痛的地方咬了一下,正好咬破了嘴角上的小泡泡。   哎!   上火了。   他叹了一口气,老是吃狼肉,火气上来了,嘴唇上长出了小泡泡,便秘了。   这样不行!身体会拖垮的。   梦中情景还在,他揉揉眼睛,抬起头从扶疏的树枝中寻找着果子,看得前面有一棵树长满了野果,他裂开干裂的嘴唇乐了:“原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呵呵,上苍还是待他不薄。”   他赶紧爬上树,坐在树上挑最大的果子摘下来,放到腿上擦了擦,“咔嚓,咔嚓”的啃起来了,连着吃了十几个果子,又摘许多果子,掀起炮角兜着,爬下树。   吃饱了,继续上路,路难行,路难走,精致面料的布鞋底磨穿了,脚趾头露出来了,脚也磨出泡泡了,他就把鞋子脱下来,把泡泡挑破,抹一点药,把脚包好,抓一把嫩草塞到鞋子里面垫垫,穿上鞋子继续行走。   “第六天了,走到了横山,已经过半了。”狩琪在心里默默数着,一块衡山的指示牌子跃入眼帘,他就掏出一块小牌子,在上面写下‘横山’二字,挂在上面。   这一块牌子就是标志,证明他来过此地了,他知道,等他走了以后,后面就有暗卫收起牌子,快马加鞭的送回王府,让王爷判断他采用何种方法,来到了何地。根据他的行程来判断他是否违规。如果违规严惩不贷。加倍处罚。   他虽然在八百里之地,王爷坐镇王府,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的整个行程都有人监视着。   “呵呵呵,快了。在坚持一下,爬过此山就歇息。”他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把身上的包袱往身后一放,开始爬山了。   横山不仅是横着的拦路虎,还是一座荒山,走了半天连动物都没有看见,沿途都是荒山和石头,黄土飞扬。   他气喘吁吁,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坐在一块石头上,肚子饿了,伸手解开包袱,里面空空如也,狼肉吃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唯一赖以生存的狼肉也食用完了,他饿的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意识飘忽。   “天无绝人之路”突然,眼前飞过一只小鸟,他抓住石头朝着飞鸟扔过去,小鸟惨叫着,翅膀滴着血,扑通一头栽下来,落在他面前,他举起小鸟把血吸干,精神大振,拿出剑把鸟的皮剥掉,内脏也不除,就这样烤起来了,他饱餐一顿快步下山了。   第八天,他来到一个小镇上,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极了,叫卖声不绝于耳,一阵一阵相味飘过来,诱使食欲大开。   他此时身无分文,饥肠辘辘,他已经一天没有用膳了,饥饿难耐的他无法抵挡食物的诱惑,他走到面摊前,看着卖面的摊主在拼命的叫唤着:“一文钱一碗面,经济又实惠,清香爽口,包你吃了还想吃。”   诱惑着他来到面摊前,望着面条拼命的咽着口水,这时从外面过来了一位食客,嫌弃的把他推了一下:“小叫花子快滚,呆在这里,扫爷的兴。败爷的胃口。”   摊主挥着手驱赶他:“去,去,没银子别站在这里,碍事碍眼。影响老子做生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面条的香味尽数吸进了肚子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今天运气好,吃了一碗面,吃饱了。“   望梅止渴的做法行不通,他肚子搅得更难受了,咕咕的叫声使他更饥饿。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装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小贩的叫卖声。   随着小贩的叫卖声,他不知不觉转到了一位卖馒头的老伯面前,这一位老伯心慈面善,看见他面黄肌瘦,一双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馒头不放,心生同情,赶紧从篓子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他:“哎!这是什么年头?瞧瞧,你这个孩子是逃难过来的吧,可怜的孩子饿了吧,拿去吃吧。”   “谢谢老伯。”狩琪犹豫了一下,手伸过来,刚挨到馒头,准备道谢时。突然,发现老伯的眼前闪过一丝戏谑。   他猛的一惊,赶紧收回了手。双手垂下来,他扭过脑袋,避开馒头的诱惑,声音低沉:“谢谢,我不饿。”转身就走。   正文 第五百十四章 逼上绝境   老伯望着蹒跚离去的背影,把馒头放到了篓子里,戏谑的目光转为欣赏的目光。在狩琪身后悠悠的送过来一句话:“果然是好样儿的。”   “好险啊。”他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他抚着胸口,惊喘了一口气,他的第一感觉是对的,王爷的势力无孔不入,王爷专门挑选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装扮成一位老实憨厚的摊主,过来试探他。   他差一点低挡不住诱惑,把持不住,上当了,那么他这几天的苦白吃了,罪白受了。   “好狠毒啊!”王爷为了考验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样的阴招都使上了,真是没有料到,清瘦的脸上露出苦笑。   他现在感觉自己每一步如履薄冰,如踩在钢丝绳上,处处都有王爷的密探,设有陷阱,稍不留神就会陷入陷阱里,自己还浑然不知。   “卖馒头哦!一文钱一个馒头,又香又甜又好吃,不好吃老夫今日不要银子,也要确保老夫的信誉。”老伯笃厚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在他身后再一次响起来,那个意思是:“琪公子,你饿了,老夫愿意送给你馒头吃。否则,你会撑不下去的。”   混沌的大脑,突然闪过灵光:“这就是王爷说的,断炊,断粮,此计最毒。”   自己真是笨,怎么没有想到哪?   脑子想起来了,考验前夕与王爷相处的一幕。那一天临近中午,他从先生哪里温完520小说房。   福伯就跟进来了,看着正在温书的琪公子,露出了笑容:“琪公子,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狩琪把书合上,恭敬的向福伯施礼:“好的。狩琪这就去觐见王爷。”   说完,他把书往桌上一放,离开了小书房,沿着通往王爷大书房的那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行走。   福伯含笑停下脚步,在他身后喊着:“琪公子走错了,你应该朝偏厅方向走,王爷在偏厅等你。”   他一愣,王爷接见公子,有事详谈,地点应该是在书房,怎么会是偏厅。   偏厅是王爷享受天伦之乐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他抬起头看看,日头正当午,正是王爷用膳的时候,府里人都知道,王爷用膳时,王妃不喜欢下人在场,嫌他们呆在旁边碍眼,王妃亲自充当家庭主妇,侍候着王爷和郡主两人,偌大的偏厅只有王爷、王妃、郡主三人。   王妃看着王爷和郡主吃得好,开心的朝王爷要赏赐,王爷毫不避讳,就在偏厅亲吻王妃,郡主拍着小手,在旁边讨赏,把脸蛋伸过来,王妃亲她一下,王爷吻她一下,她才开心的放下碗筷从王妃的腿上溜下来,嬷嬷就拉着郡主出去了,偏厅里剩下王爷和王妃继续恩爱着。   王爷很享受短暂的天伦之乐的时光,偏厅里充满着浪漫和温馨,此时下人都很识趣,离得远远的,不敢望着偏厅,以免打扰王爷,扫王爷的兴。   今日王爷怎么会在偏厅单独见他,他有一些局促不安,又不敢多问,低着脑袋,急忙跟着福伯来到偏厅。   远远的就看见偏厅的门洞开,王爷穿着常服,一个人坐在偏厅里慢慢的在用膳。王爷的旁边有一个空位子,桌子上摆着一副碗筷。长条方桌只有王爷一人,王妃和郡主不在。   他脚步滞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该进,福伯在他身后推了推:“琪公子,请进。”   狩琪进来以后,十分尊敬的朝王爷行了一个大礼:“王爷,中午好。”   王爷放下碗,指着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冷冷的一个字:“坐。”   狩琪愣了一下,以为王爷王妃和郡主说话,悄悄的扫了一眼四周,偏厅没有旁人,只有王爷,他和福伯。   他这才明白王爷是叫他坐下,陪他用膳。他朝王爷行了一个礼:“多谢王爷。”   小心的坐在王爷的身边。福伯就赶紧给他盛了一碗米饭上来了,搁在他的面前。   他荣辱不惊,十分谦恭,说话时有条不紊,讲究礼数,用膳时动作很优雅,一举一动彰显着贵气,透出良好的气质和修养。   冷冽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王爷借题发挥,端起碗,往口里扒了一口饭,随口问了一句:“今日在先生哪里温习的是什么功课。”   他恭恭敬敬的,择其重点,简单的回答:“王爷,先生给狩琪讲了粮食是国之固本。先生高见,我深受启发。”   王爷放下筷子,饶有兴致的问道:“涉及到粮食,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王爷,先生有一句话很精辟,先生说:‘粮食是民之大业、国之固本’为此,狩琪认为围绕粮食里面大有文章可做,不同的人对此有不同的认识。”   “有趣!”狩琪见王爷冷脸滑过一丝暖色,心里一荡,高兴的把先生教给他的知识都道出来:“对粮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皇帝说:皇家不差饿兵。地方官说:民以食为天。兵家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哪你说说,老百姓会怎么认识?”   “老百姓最单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王爷狩琪说得对吗?”狩琪睁开一双黑眸,望着碗里一粒一粒的白米饭   “计毒莫过于截粮。断炊,断粮。”王爷脸上闪过一丝狠辣,狩琪心一跳,不知王爷的用意在哪里?害怕说错了,惹得王爷不高兴。就闭口噤声了,王爷见他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语调缓了缓,不再围绕粮食的话题往下说了。   饭桌一下沉寂了,狩琪不知找什么话题再来与王爷交流。讨得王爷的欢喜。   福伯当时站在一边,对王爷的心思摸得比较清楚,他打破僵局,凑上前恭维着:“琪公子,王爷是将军,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对粮食的认识自然比一般的人要深刻。而琪公子小小的年龄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还对答如流,说明先生教的好,琪公子学得好,王爷果然好眼力,慧眼识英才,琪公子是可造之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爷寒眸闪了一下,回过头对着福伯吩咐:“赏。”   福伯心领神会。赶紧到王爷的书房里,把一捆书提出来,笑眯眯的递给狩琪:“琪公子,王爷知道你爱书如命,特意命在下到外地给你卖书。前几日,在下正好有事出府,所以专程到书商哪里去看了看,书商给在下推荐了这几本书,在下就买下来了,这几本书不知琪公子是否合意。”   狩琪接过书。打开封面一看,有《增广贤文》、《警世贤文》、《孙子兵法》《珠算》《徐霞客游记》等,这几本书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欣喜若狂朝福伯行礼:“谢福伯。”   “琪公子,你应该谢王爷。”福伯笑眯眯的提醒着,狩琪看见书就爱不释手,喜的合不拢嘴了,站在一边高兴的乐个不停。   抱着这几本梦寐以求的好书,打心眼里高兴,王爷的打赏正合他的心意,他把书抱在怀里,恭恭敬敬的向王爷弯腰道谢:“多谢王爷的赏赐。狩琪会努力读520小说中领悟做人的道理。”   王爷冷凝的脸上难得挤出一丝暖色,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特别喜欢《增广贤文》: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对里面的古训很喜欢,   还喜欢《警世贤文》之勤奋篇:有田不耕仓禀虚、有书不读子孙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对这些精彩的句子反复诵读,反复背诵,理解里面包含的深刻的道理,他读书更是刻苦和用功了。   哎!   现在回想起王爷的那一番交谈,明白了王爷的良苦用心,原来王爷是在教他,只是他涉世不深,没有认真体会王爷的教导。   经过生死存亡的考验,他对书里的知识和王爷的教诲,体会不一样了,里面包含着沧桑的感觉。   书山有路,勤为径是不假,可是“勤为径”的途径很多!除了诵读、背诵、理解以外,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途径,哪就是活学活用。   真是笨啊!   自己读520小说读死了,没有灵活运用。   “粮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一个人意识最脆弱的时候,恰好最能考验人的意志,侍卫把他眼睛蒙上,骑马走了二天,等到他饿的时候,把他推下马,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只是给他留下一把宝剑。   宝剑用来干什么?手里的宝剑沉甸甸的,宝剑告诉他:“傲世英雄笑苍天,剑指锋芒为明天。谁人不叹豪杰泪,剑舞长空留英名。”   手里的宝剑再告诉他,成败在此一举,他的第一个考验,是勇猛,果决,狠辣。第二个考验是谋略。就地取粮。   谋略当中包含着生存之道。   这是一个连环计。   自己远行,应该粮草先行,王爷是谋略高手,选择第一个考题,杀死七匹狼,其实是王爷替他着想,给他留下了一条生路。没有把他逼上绝境,杀狼时就已经给他提供了备粮的机会。   正文 第五百十五章 绝处逢生   “计毒莫过于截粮。断炊,断粮。”他现在才明白此计有多狠,也许正如福伯所言,王爷常年带兵镇守边关,经常打仗,使用此招打击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王爷活学活用运用此招,成为行军打仗的一个成功的范列。   王爷暗示了他,什么是釜底抽薪,那就是“断炊,断粮。”此招把他逼上梁山。饥饿与杀狼相比,饥饿这一关更难过。   他将面临着重大的考验:“断炊,断粮。”   饥饿可以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经得起人生路上风风雨雨:才能不被任何困难所压倒。   而人的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品格,不是先天就有的,也不是在轻松舒服的环境里培养出来的,而是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出来的。   “梅花香自苦寒来”他嘴里咀嚼着这一句话,突然,他大彻大悟起来了,伸手入怀抚摸着《警世贤文》。这才明白王爷为何要送他这本书。   王爷不愿意把他关在王府里,成为一无是处的执挎子弟,希望他拥有顽强的意志品质,通过训练把他培养成杰出的人才,在王爷看来,只有文武全才的人才会配上郡主,站在郡主的身边保护她,王爷才会放心的把郡主交给他。   “为了郡主,王爷真是煞费苦心啊!”狩琪把腰带紧了紧,再一次深吸一口气,清瘦的脸颊露出坚毅。   他毅然绝然转身离开了闹市。远离小摊的叫卖声,喧闹的人群,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可以诱发他失去理智的食物。   一阵一阵的香味随风飘过来,他的嗅觉太敏感了,不管他逃到哪里,香味飘过来他很快就嗅到了。   不知不觉的张开嘴巴,在空气中扑捉着香味,深深的把香味咽下去。咬咬牙齿,依然无济于事,他太饿了,已经走上了绝路。   他翻身越岭,经过一天的跋涉来集市。从昨天中午到今天的中午,除了在横山打下一只小鸟烤了吃以外,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肚子里翻江倒海饿得咕咕的叫唤起来了。   “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声音吸引了他,他忍饥挨饿,一步步艰难地朝小桥上走去,小桥旁边人声鼎沸,有一位少年人在耍刀卖艺,也许他的大刀舞得好,许多人给他打赏了不少的银子。搁在他脚边的碗装的满满的。   手里的宝剑沉甸甸的,他饿得连剑都提不起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挣银子养活自己。他学着卖艺人的样子在自己的脚下画了一个圆圈,从身上拿出一个碗,放到路中央,握着剑,摆开架势准备卖艺救自己,讨得几文钱,去卖馒头吃。   他拉开架势,人们自然就围过来,把他围在中心。准备看他舞剑。   他嘴巴张了张,始终说不出来:“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喂,这一位少年,你出来卖艺,先报个名号吧。”   “对呀,师承何人,舞的什么剑?”   场外的有一些人会几招拳脚功夫,看见这一位少年风尘仆仆,他的骨骼清奇、清瘦,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一定师出有名。   少年看上去比较疲倦,一身陈旧的衣衫穿戴整齐,正中午,秋天还比较炎热,少年的衣领上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他虽然落魄但是难掩其风华和气度。   人们很好奇这是一位什么样的少年?他握剑的方式与一般的人不一样,人们不禁好奇的询问他的来历。   “这一位少年,你是哪里的人?”   “你师傅是何人?”   “你舞的是什么剑,请你报上名来。”   这几话如当头泼了一盘冷水,令他一瞬间大脑就冷静下来了,他收起剑,抿着厚薄适中的嘴唇,挺直腰板,头也不会的走出圈子。   “这一位少年怎么不舞剑了,奇怪?”   “前面有耍大刀的,我们到哪里去看。”   ……!   走到草地上,他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看着前面不远处波光粼粼,水面上跃起了一条鱼时,挺直的腰板再也直不起来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也抽空了。   饿得实在走不动路了,身子一软,眼巴巴地望着水面,倒在草地上。成为人字形躺在草地上。   眼前金星直冒,闭上眼睛,眼前怪象乱出,一会儿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萝卜,种在院墙上,一会儿看见了一盆香喷喷的烤鸭,烤鸭张开大嘴,一下子把他吞咽下去了。   一会儿看见树林里那一位倒下去的少年。   突然,心底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不能倒下去,不能闭上眼睛,倒下去就会爬不起来,闭上眼睛就会醒不过来了。否则就会向哪一位少年那样撒手人寰离开人世。”   “你斗不过王爷的,不要在自找苦吃,认输算了。”   “你是懦夫,这一点苦都无法忍受,认输算了。”   “不,我没输。”   “起来,你这个懦夫!”   ………!   两种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在另一个世界,他与另一个他在进行着天人交战。最后,意识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终于勉强睁开眼睛,手指在草地上划拉着,食指被刺了一下,指尖滴出了一滴血,血马上被干裂的嘴唇吸干了,模糊的意识开始变清醒了,干裂的嘴唇鲜艳欲滴,裂出一条缝。“呵呵呵!天地之大,到处有我容身的地方。天地万物,到处有食用的食材。”   他爬起来,扒开草丛,找到了甜草根:“呵呵,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断粮,断炊,我可以找粮食用啊!”   白白嫩嫩的,一节节的甜草根握在掌中感觉甚好,从稍硬的土里拽出来,摘掉毛须,拍掉泥土,放在嘴里用僵硬的牙齿慢慢的咀嚼着,他贪婪的吸着草根里的汁。   甜汁生津止渴,甜透唇齿。甜草根的润泽着他干枯的心,使他绝处逢生,变得幸福美好起来了。   他慢慢的嚼着,把甜草根嚼得烂烂的,碎碎的,咽下去,口腔里历久弥香。   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爬起来,坐在草地上,默默的念着师傅教给他的内功心法,清心咒,一股真气在全身上下游走,通过任督二脉,驱逐了体内的燥气,全身的真气聚集在下丹田,肚子有一种饱胀之感,没有以前那么饥饿了,他心里充满了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感觉:“呵呵呵,我活过来了。”。   “老天待我不薄啊!”   他把草根拔了一些,放在包袱里装起来,趴在草地上开始寻找其它可用的食物,他扒开小草,发现小草里面夹着野菜,这些野菜挨着小草,与小草相依相伴。   一只蝴蝶站在一朵花上,扇着翅膀,在采花粉。   他的眼睛一亮。花花草草可以为蜜蜂、蝴蝶、小昆虫提供花香蜜饯,那么也可以为落难的少年带来清香浸染的好时光,同时可以改变饿肚子的状况:这一些花花草草也是上天的恩赐啊。   他的心里在叫嚣着,雀跃不已。从地上把野菜和可以食用的一些花儿都摘下来,塞进包袱里,背着包袱开始上路了   一日三顿,他就吃野菜,花草,野果,吃得胃吐酸水,肚子难受,肠子都绿了。吃来吃去,还是饥肠辘辘的,偶尔运气好,就用石头打一只飞鸟下来,烤着吃,改善生活。   饱一顿饥一顿,经过长途跋涉,挣扎着回到了王府。   他又渴又饿又累,衣衫褴褛倒在了王府的大门口,一名守门的侍卫走过来,用脚踢着他:“喂,小叫花子,这里是王府,岂是你随便可以歇息的地方,滚远一点,快滚开。”   这时,狩琪勉强的抬起头,侍卫吓了一跳,他对上了一双愤怒的黑眸,乌黑杂乱的头发蓬松的散落在肩头,脸上的五官已经被污泥和血迹所掩盖,只有一双泛着绝望的双眸,闪动着愤怒的火焰,仿佛是暗夜里的天使,夺人心魄,这一双眼眸非常熟悉,让他心寒,他凑上前仔细打量着,发现他是琪公子。   在他印象当中,琪公子一直是风度翩翩的,不知道琪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十来天没有看见他,怎么会变成这一副模样。   “琪公子,小的有眼无珠,该死。”他赶忙向他道歉赔罪,这时,狩琪意识又模糊了,他听不见他的道歉,垂下脑袋,趴在石板上不动了,饿晕过去了。侍卫吓了一跳,赶紧把浑身脏兮兮的公子,抬进了王府。   在王府里他躺在床上整整修养了一个星期,王爷专门请了御医来给他治病,王爷的举动表明了,他对狩琪的表现很满意,他成功杀死了七匹狼,逃难之中,没有显示自己的武功,卖艺救自己,也没有摆摊写对联挣几两银子,对别人的施舍也学会了拒绝,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寻找官宦子弟的帮助。   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毅力,与饥饿做斗争,超越了极限,每天步行八十里,撑着在第十天按时走回王府,已经通过了野外生存考验,得到王爷的认可。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学会哄人(一)   狩琪与向阳的较量已经白热化了,在府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府里的下人也看出了一些眉目:五公子之首的位置,其实只有两人争,狩琪和向阳,两人当中,各有优势,王爷意属狩琪,郡主喜欢向阳。   人们纷纷猜测谁是最后的赢家,有人看好向阳,有人看好狩琪。府里的下人形成了两派,狩琪派、向阳派。两派经常起争执,争得面红耳赤。他们为了印证自己的观念是对的,经常悄悄的跟着自己的公子,探知他们的秘密,看谁最有希望夺魁。   袁野是个好事之徒,他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凑热闹,他拉着曹风、水芝寒下注,他把银子押在狩琪身上,曹风和水芝寒把银子压在向阳身上。   曹风、水芝寒的理解占据着主流,王爷咳嗽一声,大地抖三抖,连皇上都要给王爷三分薄面。   在王府里王爷说了数,王爷握有生杀大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按理只要王爷认可,王爷一定偏颇,王爷完全可以做主把五公子之首的位置让公子坐实。   事实并非如此,王爷日理万机,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替爱女着想,大费周章的在五公子里面进行比赛选拔,夺得头筹者胜出。   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郡主是王爷的命根,他十分钟爱郡主,只要郡主不喜欢的,王爷绝不会违背郡主的意思,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郡主的身上。   王爷对郡主太宠溺了,放任自流,由着郡主的爱好一切顺其自然。   他经常被郡主牵着鼻子走,郡主说好,王爷就说好。郡主说不好,王爷也会说此人不行。凡是郡主不爱的,最后王爷也会放弃自己最初的想法,遵从郡主的心意,跟郡主的步调一致。   狩琪虽然到王爷的认可,对他而言,还有很重要的一关,就是必须得到郡主的认可,如何让郡主喜欢他,真是一个难题。   小小的郡主,喜怒无常,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在她的心目中,她把人划分为二类:高贵的人和下等人。   王府里,王爷、王妃是高贵的人,在她心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她只听王爷和王妃的话。其他的人她看谁都不顺眼,在她眼里统统是奴才,奴才就该惟命是从,一切听从她的命令,否则,就会严厉处罚。   向阳得知王爷将带兵镇守边关,这一次去的时间比较长,决定从五公子之中选出中意的公子,把郡主托付个他。他心里就活泛开了,跃跃欲试,也想小试牛刀,圆自己的梦,他开始有计划的同郡主走近,极力巴结郡主,郡主开始对他有好感,愿意跟他在一起玩。第一步做到了,他相信离目标不远了。   狩琪就看不懂这一局棋:郡主为何喜欢向阳?   在他的眼里,向阳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除了喜欢武功,其它的都不爱,不爱看书,不爱诗文,不爱琴棋书画。   三不爱的人却博得郡主的好感,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后来看见向阳过来找郡主玩耍的时候,他才大彻大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两人是一类人,都不爱学习。都爱玩。   向阳获得郡主的青睐。得意洋洋,经常穿着他父亲请人专门给他做的一套艳丽的红袍,在府里走来走去,到处显摆,惹得其他几位公子气鼓鼓的,背地里骂他:“狗仗人势。”   向阳后来找到他,跟他说:“琪公子,你真是好福气,进府不久,王爷就给你请先生教你诗文,请师父教你武功,还赏赐了许多布料给你做衣袍,你应该满足了,这一些我都不跟你争,唯独就是跟你争五公子之首,这个位置对我很重要,我务必要得到他。绝不轻言放弃,希望你不要与我争,事成以后,我请你喝酒。表示谢意如何?”   “这个位置对我也很重要。我们公平竞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凭本事。如何?”   “好,一言为定。”说干就干,向阳必须抢占先机,赢得胜利。向阳离开狩琪的院子后,赶忙回到自己的院子,亲自买材料,向别人请教做好了风筝,他拿着风筝在郡主必经的假山旁边守候着。   穿上红袍的向公子,艳丽逼人,王府里远远可以看见那一身艳丽的身影,一下子就抓住了郡主眼球。   他拿出风筝在郡主眼前晃动着,把线放到长长的,风筝飞到天空,郡主看着在空中高高飘荡的风筝,拍着手大叫起来:“好玩。”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一切露在黑眸的眼里,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向公子,动作真是快啊,他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这个位置了。”   狩琪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扇子,慢悠悠的摇着。饶有兴味的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追着风筝在奔跑着,郡主欢快的声音不断传过来,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府里的下人见向阳从他们身边窜过去,他们追着他的背影给他行礼示好。   突然,手上一空,扇子被袁野夺过去了:“琪公子,火烧眉毛了,你还在慢悠悠的摇扇子,我真是服了你,你难道不知,被人抢占了先机,你的胜数了少了一筹。我和曹风、水芝寒打赌,赌你赢,在你身上押了一百两银子,你可不要让小弟我吃亏啊。”   “多谢袁公子。”狩琪依然神态如常,温和的笑笑。   袁野指着高高飞起的风筝,用不屑一顾的口吻嘲笑着:“哼,我瞧不起成天,拜倒在女孩子石榴裙下,靠着一些小玩意哄人的无能之辈。一只破风筝也想拔得头筹,未免太容易了吧?呵呵呵,有趣,看来我这一次有赢的胜数。”   狩琪撇了他一眼,从他的语气里,他听出了向阳向他下战书挑战他的事情,他温和的笑笑:“袁公子你难道不想成为五公子之首。”   “哼,我恨她。我只想离开这里。曹风和水芝寒也恨他,他们也不愿争夺五公子之首。”紫眸里闪过怨毒,他给狩琪透露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他、曹风、水芝寒都无意争锋,那么剩下的只有他和向阳在争夺。他的表态就是对他最有力的支持。少了几个竞争对手,少了一些麻烦,多了几分胜数。   “郡主小心,别摔倒了。”紫薇扯起风筝向前奔跑着,一身艳丽的红袍在身后追赶着,向阳的嗓门拉得很高,在郡主府回荡着,生怕别人没有听见。   他在府里带着郡主耀武扬威,横冲直闯,一路下来冲撞了几位下人,他呵斥着,责骂他们瞎了眼,下人吓得赶紧求饶,郡主这一次好心情,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在风筝上了,追着风筝继续奔跑着。   向阳看见郡主没有责骂他们,狠狠的呵斥着,俨然一副郡主的保护神,保护着郡主不受到任何的伤害:“下次,看见郡主过来了,机灵一点知道吗?否则,本公子要你的狗命。”   “小的知罪,求公子饶过小的吧!”   “滚。”   hotsk这一幕看得袁野心里有气,他冷嘲热讽。继续数落着向阳:“你瞧瞧,这个小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小人,今天,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他不可,让他吃瘪出丑。你再趁机出去帮助郡主,呵呵,这一下就热闹了。”   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出手朝风筝扔去,准备把风筝从空中射落,让他出丑。   石头在半空就被打落了。紫眸不满的瞪视着他,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喝道:“琪公子,你疯了,我在替你出手教训他,你干嘛阻止?”   “袁公子,你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我们都是在公平的竞争?”   “哼,算我看走了眼,你原来也是俗人一个,跟向阳走的一条路,攀龙附凤。”袁野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转身就走。   “袁公子,你错了,这个位置对我重要是有原因的,不是你理解的哪样,只是我现在不方便说出来吧了!”狩琪被袁野将了一军,心里一沉,低声在他身后委婉的说出了心里的隐秘。   低缓的声音拉回了袁野的身影,他转过身子,重新与他并排靠在树上,看着奔跑的小身影,笑得怪模怪样的。   紫眸一转,眨眨眼睛,偷笑两声,嘴角朝向阳的方向歪了歪,嬉皮笑脸的凑到他的面前,打量着他,狩琪也眨眨眼睛,回敬着他,脸上温和如初,找不到一丝嫉妒:“有趣?”   “袁公子何意?”狩琪用扇子敲打着他的脑袋,逼他快一点说出实话。   “看来琪公子所言非虚,你与向公子不一样,向公子是对这个位置感兴趣,也对郡主感兴趣,你只是对这个位置在乎,原来是另有其因的。”   狩琪挥起扇子扇了扇,温和的笑着:“袁公子有何高见?”   袁野捂着嘴巴吃吃的笑开了,紫眸里闪烁着戏谑:“向公子已经凯足先登,琪公子一直没有动静,我相信琪公子不是一个沉默的人,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是否是在思考,如何一击就胜,虏获郡主的芳心。”   hotsk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学会哄人(二)   袁野捂着嘴巴乐起来了,谁也无法得到这个郡主的芳心。这个小女孩无心无肝无肺,   小小的年纪心狠手辣,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与你玩得好好,转身她就翻脸了,不知有多少人吃过她的亏。   遇上这个性情喜好变化无常,骄横任性的小女孩,狩琪确实碰到了一个难题。   袁野看着狩琪一筹莫展的样子,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一场争斗,自始至终都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置身事外,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是,明智的选择。   他得意洋洋的靠在树上,左腿压在右腿上,不断的抖动着,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幸灾乐祸的在一边偷笑着   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理睬他。   他眨着紫眸在他耳边诱惑着:“琪公子,你真是沉得住气,向公子公然在府里大肆喧哗,彰显着他的胜利,你在一边呆着淡定的很,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你这一局非输不可。从气势上你已经输了,你输了不要紧,不要糟蹋了我的银子。”   “袁公子,你今天是否无聊,跑来看我的笑话?你要知道会笑的笑得最后。”   “这一句小弟我爱听,我就在琢磨着,你怎么会被一只破风筝打败?”   “有何高见请讲,事成后请你喝酒。如何?”   袁野没有马上应诺,他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向阳手把着手,教郡主放风筝,风筝越飞越高,似乎有脱离他的掌控的味道,挣扎着飘出去。   郡主拍着小手,在旁边咯咯的大笑起来了,玩得异常开心。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的随风飘过来。   “郡主,你看,美女风筝飞得多高。好玩吗?”   “好玩,好玩。我母妃知道本郡主玩得开心,一定会赏赐你的。”   “多谢郡主的抬爱!向阳一定会竭尽所能,让郡主玩得开心。”   ………!   “哈哈哈,这一下有好戏看了,王爷真是高啊!给公子出了一个难题。得郡主得天下,得权势。”   袁野顿了一下,斜着眼睛瞅了一眼狩琪,看着他依然不温不火的样子,替他着急,指着风筝刺激他:“看样子,向公子这一招很有效,他知道郡主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乏民间的玩意,一只风筝就抓住郡主的心,这一招他已经胜你一筹了。琪公子。你任重道远啊!向公子已经将了你一军,把你困住了,看来破这个局还得靠你自己啊!”   狩转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知道袁野是通过两人的对话猜出这一条的:抓住郡主的心,   袁野从狩琪手里抢过扇子,猛的给自己扇几下,他的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紫眸一转露出了邪邪的笑意,他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远远的看见郡主甩了向阳一巴掌:“混蛋,你是怎么办事的?”   向阳手里拿着破败的风筝在向郡主说好话“郡主,对不起,怪我疏忽,风筝上的线没有系紧,风筝脱落了,郡主请放心,下一次向阳一定做一个更好更大的风筝献给你。一定让你玩得开心。”   “没用的东西,扣你的月银。”   银子是向阳的命根,只要他犯错,郡主就拿这一话要挟他,果然,唰的一下脸上的媚笑消失了,向阳的脸发白,急得额上冒汗,结结巴巴的讨饶着:“郡主,原谅我这一次吧!”   “哼,还不去做。”   “是,郡主,这一次一定让你满意。”   小小的身影消失了,他一拍脑袋,才想明白,自己要拿出实际行动,寻求郡主的原谅,给他机会将功赎罪,他赶紧把破败的风筝扔到一边,哧溜的一下跑了。   “呵呵呵,有趣,向公子大意失荆州啊!成也萧何败萧何,一根线就把他打回了原形,琪公子你的机会来了。你可要努力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必须赢。我把所有的家当押在你的身上,你赢,我就赢,我赢了银子,我们对半分。我们各取所需。如何?”袁野拍拍他的肩膀。   他嘴角抽了抽,然后从袍袖里掏出一块丝帕,翘起兰花指,装在十分腼腆的样子,轻轻擦擦嘴角,扬起丝帕甩了甩,翘起兰花指轻轻压在他的肩膀上,做了几个哄的动作,学着女人的声音哆声哆气的哀求着:“公子,奴家在哪里等着你,你可要来哦!”   “哈哈哈”大笑的扬长而去了,手一松,丝帕随风飘到了树枝上,挂在树枝上飘荡着。   “这个家伙故弄玄虚。成天没有一个正经样子。”扇子掩住自己的嘴,他裂开嘴乐了,一双黑眸熠熠闪光,望着他潇洒的背影,露出羡慕的神色,真是无官一身轻,他什么都不求,自然活得逍遥快活。   他望着闪身不见的身影,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慢的品味着袁野的话,觉得他有一句话是对的:要打开郡主的心扉,让自己进驻到郡主的心里,要另辟新路。   “哄人是女人的本事,女人最擅长哄人。”他不能去询问王妃怎么哄郡主,打小他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母亲的形象在脑子里慢慢的淡化了,想起母亲他心一痛,他的身上缺失的是母爱,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哄人。   他摇着扇子走出了王府。随着人流挤到了街上,来到了青楼的门口,在青楼的门口里,有一位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子,站在门口朝人群当中,东张西望,看她的样子是在寻找什么人?   狩琪也没有在意,依然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走到这一位女子身边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人群里推了他一把,他一下没有站稳撞在了这一位妖艳的女子身上,这一位女子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呀,这一位小哥,你走到门口怎么不进去,奴家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专门迎你进去。”不由分说的拉着狩琪就往青楼里面走。   “这一句话怎么这么熟悉!”狩琪一愣,他抬起头定眼一看,这不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女子红云吗?忽然,他意识到了背后的那一巴掌是故意的,众目睽睽之下,谁设下的计?   他将计就计“哎呀”一声,身子摇晃了一下,他装作不认识红云的样子,自我解嘲:“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选日不如撞日,许是黄道吉日,街上的人太多了,站都站不稳。多谢姐姐的援手。”   “今日有缘,姐姐这一声不是白教的,跟姐姐进去喝一杯茶。姐姐已经备好了。走。”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你的银子已经有人替你付了。”狩琪呆了一会儿,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已经被红云拖进去了。   来到她的房间,他笔直的站着,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愿落座。   “呀,这一位小哥挺生涩的,姐姐我就是喜欢这样青涩的类型。“红云掏出手帕掩着嘴唇,娇滴滴的诱哄着。   狩琪神色淡定,看着红云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眉眼,黑眸闪烁着。不知在想什么?   “小哥请坐。”红云提起水壶给他把茶斟满,推给他,意思他请坐下。   红云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放,一双桃花眼像放电似的朝他眨眨。见他无动于衷,她伸出芊芊十指,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她板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的数着自己的一件一件长处:“小哥请坐,你今儿个找姐姐找对了,姐姐可是样样拿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姐姐为你服务,”   她试探着询问:“是唱曲、弹琴、弹琵琶、下棋、还是对对联、还是聊天……”   红莲不是自吹,她能够成为头牌,在京城里红极一时,必然有她过人之处。许多男人愿意踏破门槛,为她一掷千金,她却坚持自己的操守,只卖艺,不卖身。她如数家珍的说着自己的长处。唯独就不提卖身接客两字。   说完,她抛了一个桃花眼给狩琪,这个桃花眼白抛,因为狩琪压根的就没有把她的眼神看进去。他装作一副无可奈何被她强拖进来的委屈样子,沉着脸,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看着自己鼻尖上的一点,可是,他的耳朵没有闲着,红云的每一句都落在他的耳里。   当红云说出“聊天”两字时,黑眸一动,他马上下意识的接口:“聊天谈哄女孩。”   红云怔了一下,狩琪这时抬起头,一双漂亮的黑眸坚定的望着她,从这一双漂亮的黑眸里,她看懂了他确实不是耍她的:“哈哈哈。好笑。”   樱桃小嘴里吐出的不是“好”而是一窜嘲笑。她从来就没有想到,一个公子来到她这里,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来讨教如何“哄女孩”这个问题应该回去问他的母亲,怎么会来到这里问她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是好笑。   红莲像听到了天下最有趣的故事一样,大笑起来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双手拍打着桌子,看在银子的份上,她还是收敛了一些:“呵呵呵,小弟弟,你可是找对人了,我最会哄男人的,自然也会知道女人想要什么,何况你哄的还是一个小女孩,这个难度下降多了,你可是找对人了,只要哄得她开心,银子就是我的。”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学会哄人(三)   当着狩琪的面,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见他没有反应,就从衣袖里掏出银子,缓缓的把银子放到樱桃小嘴里,轻轻的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乐开了花。   “无功不受禄,不义之财不可取,这一锭银子不是你的,是谁的就还给谁吧。”狩琪看着这一张见财起心的小脸,心里产生了不悦,咬了咬下唇,眼角俨然有了一丝冷意,他转身就走。   “别,别,有钱就是大爷,你是我的大爷,红云该死,没有侍候好大爷。”红云急忙跑过去,伸手挡住他,手掌摊开,一张小纸条在他眼前展开。   他接过纸条,上面写着:“这是你的银子,知道你会到这里来,我提前帮你把银子给付了,物有所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这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狩琪认出了字迹,眼前闪过一双斜斜的紫眸,眼眸里露出诡异的邪笑,他将纸条靠近烛火,看着白纸被火舌化为灰烬,进屋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一锭银子明晃晃地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一下,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她的衣袖里,那猴急样儿,似有人跟她抢,动作很快。   狩琪望着她的动作,他见过许多贪钱的人,在他印象当中,这个女人是最贪的。   红云常年在青楼里摸爬滚打,学会了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哄得男人大把大把的银票心甘情愿的掏出来,她哄人的本事过人,早就练得如火纯青,岂是良家女子可比拟的。   用她的话来说,有钱就是大爷,明明狩琪比她小,她还唤他为“小哥”以此拉近两人的距离,赚银子赚的毫不手软。   “哼,你是一个贪钱的人!不知你有何本事能赚到本公子的银子,本公子很好奇?”狩琪撩开衣袍的一角,坐下来,一改腼腆的常态,一双黑眸闪出一丝戏谑,今日看你如何赚我的银子。   红云接过对方的目光,暗暗心惊,这一双眼睛哪里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公子所拥有的?里面充满着睿智、冷静和笃定。见他十分镇静,这一双眼眸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符,里面包含了太多耐人寻味的东西了,真如他所言,想嫌他的银子不易。   她急忙改变语气,赔礼着:“恕红云有眼无珠,看走了眼,原来是一位公子,请公子恕罪,红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拿着茶杯送到艳丽的唇边,轻轻碰一下茶杯,小酌一口,从杯沿上悄悄的观察着公子,见他依然冷着脸,不敢怠慢,赶紧把一杯茶饮尽,以示惩罚。   她扬起空茶杯给狩琪看,表示她很心诚,她坐在他的对面,见他始终不言不语。   手指轻轻的碰着衣袖里的银子,红云偏着脑袋思绪着,该如何与他交流,他不开口,就无法探知他的内心,连他的心思她都无法猜透,那么她就不会让他信服的,煮熟的鸭子就会飞的。   于是,她就寻找各种话题来跟他聊天:“公子,红云就寻找一个话题与公子聊天,如何?如果红云选择的话题正合你的意,那么,红云就与公子聊下去,如何?”   沉默着,   狩琪用沉默代表着他的态度,过了一会儿,他从袍袖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啪的搁在桌子上面。   “公子是个豪爽之人,红云最喜欢豪爽的公子,今日红云何其有幸,与公子相交。”红云来者不拒,见到银子眉开眼笑,掩着小嘴吃吃的笑着,脸部表情丰富,她伸出手拿起银子,托在掌中沉甸甸的,心满意足塞进衣袖里。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她面向狩琪时,清秀的脸蛋上换了一副表情,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朝他眨眨,不断向他放电。   重新唤丫鬟送来一壶开水,亲自提起水壶给狩琪冲泡了一杯茶水。推给狩琪:“公子请品尝。”   水气升腾,雾气悠悠,色嫩绿明亮,味道清香浓郁,传出了花朵的香味,狩琪轻轻摇晃着茶杯,拂去心中的纷扰。   他调整了嘴角的状态,如昔日一样,气定神闲地专注于释放满杯的绿色,他抿了一口茶,茶水含在口里,舌尖轻卷让茶香溢满唇齿,花香果味,鲜爽生津,有回甜之感。   红云轻启艳丽的红唇:“公子是懂茶之人,春香既已满屋,茶也醉人又何必酒?红云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她端起茶杯,望着狩琪,希望可以与他干一杯。狩琪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抿一口,望着沉淀在杯底的清亮的淡绿,眼里露出一丝赞许。   他知道红云是懂茶之人,碧螺春不能用刚开的水来冲泡,以免误伤了片片淡雅的碧绿,杯底的茶叶舒展大方,缠缠绵绵的香气洗涤着心中的浮躁。   红玉见狩琪不愿与他碰杯,只是自顾自的欣赏着碧螺春,知道棋逢对手,她遇上了高手,会品茶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于是她端起茶杯看着杯里的茶叶沉沉浮浮,叶子舒展着,轻轻赞道:“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喝一杯碧螺春,仿如品赏传说中的江南美女。”   红云摇动着杯中的漂浮的绿,缓缓开口:“公子,可知,碧螺可冲泡三杯,口感很好。因此人们赞它有三春,第一春涩,是青葱童年;第二春香,是妖娆的盛年;第三春淡,是逝去的身影。红云思虑那一杯碧绿,冲泡出来的该有几春?而盛情的又会是几春?是翻动、风动还是心动?这就因品的人口感来决定了,不是吗?”   “心动。”狩琪淡淡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重如千钧,他端起杯继续喝了一小口,吸满洞庭灵气的碧螺春,原来是需要绵绵的多情水来浸泡,才能舒展一个真正的自己。无论今生或者来世。她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一位懂她的人将她释放,偿还这三春的情。   “茶虽好,但是,要品。可喜可贺的是,公子已经品出了‘心动’莫负此情,红云斗胆来猜测,公子为了一个女孩改变自己的初衷,是因为你已经动了心吧!而她还不知情吧?请问公子为谁而动心?”   “郡主。”   “公子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郡主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红云如果没有猜错,公子是郡主府的琪公子吧,请受红云一拜。”红云见狩琪没有反驳他的猜测,就起身对他深施一礼。狩琪端坐着不动,受了她一礼,自此,他的身份在此暴露了,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异动。   “琪公子,郡主年幼,心中无情,何以动心?公子应从哄开始。哄得郡主对你产生好感,自然就动心了,公子就会得偿所愿。”   “多谢。”狩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从他进来到现在,他总共没有说几句话,每一次都是简单的几个字,每一次他都惜字如金,使红云备为珍惜,以此猜度他的心思。   红莲根据郡主的特点,专门为她设计了一套哄术,将这一套哄术倾囊相授。   红莲告诉他,在与女孩打交道的过程中,语调要尽量温柔、舒缓,声音好听,充满着磁性,使郡主对你产生好感。当你看着郡主时,眼睛温柔似水,含情脉脉。   当你与郡主玩耍时,一定要投其所好,满足对方的虚荣心,还要做的自然洒脱,不漏痕迹。   不能让郡主一眼看穿你的内心活动,你接近她原来是有企图的,暴露了己的真实想法,郡主就会对你产生厌恶的感觉,弃之如敝屣,让你再一次痛失良机,失去了接近郡主的最佳时机。   他跟红莲学了一个星期,红莲就告诉他,只要他把她教的这一些技巧都掌握好了,他一定会赢得美人的芳心,抱得美人归。   他从红莲这里学会一样,哄人如何掏心。   他离开了红莲,前脚刚离开青楼,后面就有人在喊:“青楼失火了。”一瞬间,青楼火光冲天,映红了半条街。   他静静的站立着,望着火光冲天的青楼默然无语,火光映红了他的脸,他轻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不要在京城出现。”   事后袁野把从外面得来的一些传闻都告诉了他:“有人说红莲被烧死了,烧的面目全非。有人说,被烧死的是她的丫鬟,丫鬟顶替她葬身火海,红莲失踪了。其他的人安然无恙。这一把火烧的蹊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样做是对的。”这一句话在他耳边回荡着,望着袁野,他的目光充满着复杂的表情。滑过一丝歉意,而这一丝歉意袁野扑捉到了,出言说出了这一句话。   狩琪转过身子,望着天空,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必须这样做,他不希望他找红莲学艺的事情被人知晓,他要消灭证据,毁尸灭迹。一把火把青楼烧的干干净净,连同他的记忆也烧掉了。   只是袁野不知道,他已经把青楼买下来了,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另谋新路,红云根本就没有死,那一位丫鬟也没有死,红云带着丫鬟远走高飞了,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是一位刚死的妇人,他只是帮她火葬了吧!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学会哄人(三)   王爷是绝对不容许一个不洁的人,成为五公子之首的,狩琪明知不可为,他也要铤而走险,采取一切手段,保护他的清誉。   清誉是他立足王府之本。   王爷反复告诫他们,学艺和训练的整个过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尤其不许郡主知道。   他明白王爷此举的目的是什么?王爷对郡主煞费苦心,不喜欢她受到委屈。其实就是在保护郡主健康快乐成长。   王爷对郡主是仁慈的,但是对其他的人是冷酷无情的,从王爷对他的训练当中,就可知王爷是个残酷无情的人。   每一位公子的背后都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每一位公子的考核都是不一样的,狩琪到现在都不知其他的人是如何度过这一关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在众多儿郎之中,谁能够通过考验,得到王爷的认可,那么谁就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在红云哪里,狩琪学会了哄术,一把火烧了青楼,他就与红云失去了联系,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红云从良以后带着丫鬟,隐居在它乡过起了良家女子的生活,这对红云而言是幸事,对他而言是好事,两人何乐而不为。   红云离开京城有七天了,他不敢采取行动,而是谨慎的观察着府里人的议论,府里下人没有人谈及红云与他有关联。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此事无人知晓。   他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觉得府里,向阳还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他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惊动了对方,害怕对方反扑过来对自己不利,现在时机不成熟,他龟缩在院子里,按兵不动,等待最佳时机。   这个机会他终于等到了。   袁野跑进他的院子里,悄悄的告诉他,郡主这几天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凶相毕露,拿起鞭子就鞭打下人,对下人十分凶悍,下人见得郡主如老鼠见到猫,吓得不知所措。   为了逗郡主开心,昨天向公子给郡主做了一个风筝,在玩耍的过程中,有一个不长眼的下人手里端着盘子,过来侍候郡主吃水果。   见得郡主,他竟然不敢迈步,端着盘子的双手打哆嗦,双腿发抖,向阳帮紫薇放着手里的线,大声吆喝起来了:“不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快一点侍候郡主。”   “是,公子,”他口里答应着,可是腿迈不动,水果滚到了盘子的边上,滚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老远,他也不敢去捡,心里更是慌乱了。   眼睁睁的望着风筝撞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吓得挪不动脚步,直到风筝把他带倒,他才惊醒,风筝弄坏了。   手里的盘子也掉到地上,盘子里的水果滚了一地。   向阳手里拿着断了的线愣了,他刚才分心,大声吆喝着下人,就是希望紫薇听见他对他的关心,就在他注意力分散时,紫薇嫌线放得太慢了,就使劲从向阳手里拽线,谁知线拽断了,风筝随着风飘过去了。   紫薇大怒,从侍女手里拿过鞭子,气得狠狠的教训了那一位下人,把下人打得皮开肉绽,正好曹风和水芝寒经过这里,就好言劝了几句,被紫薇一顿痛骂,骂他们吃里扒外,胳膊朝外拐。她骂了一通以后,扔掉鞭子,气鼓鼓的独自一人走了。   水芝寒一脚将鞭子踢到老远,府里怨气冲天,水芝寒和曹风心里有气,向阳发现苗头不对劲,准备溜之大吉,他的动作晚了一步,已经被两人团团围住,曹风指着下人叫向阳看:“向公子刚才的一幕你可是亲眼所见。”   向阳没有吭声。   下人浑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疼苦的哀叫着,曹风朝其他几位下人冷声喝道:“把他扶下去。”两位下人赶忙把受伤的下人抬下去了。   向阳眼里闪过一丝同情,想到自己的遭遇,握紧了双拳,最后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戚戚然。   水芝寒冷声道:“向公子,刚才一切你都看见了,郡主刁蛮任性,心狠手辣,早晚会出人命的。”   水芝寒一般很少言语,曹风见水芝寒都看不顺眼了,也跟着开腔:“对呀,这一件事情只有你出面是最稳妥的。”   “众公子说得对,向公子,就你深得王爷的信任,你还是到王爷哪里去,向王爷禀明一切,让王爷教育一下郡主吧。郡主胡闹,这样下去会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府里不得安宁,我们也受不了。”袁野刚从狩琪的院子里出来,就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他走过来接过曹风的话,鼓动向阳去向王爷禀告郡主的情况。   向阳脸上龟裂的神情发生了变化,他的情绪有一些动摇,袁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耳语几句,说的向阳裂开嘴乐了,袁野说:“现在,是你和琪公子竞争的时刻,这个时候谁最出色的,王爷就会意属谁,说不定五公子之首的位置会落在你的肩膀上,到时可要帮兄弟一把啊。”   向阳最爱面子,禁不住众公子你一言我语的鼓动,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已经长高了,长大了,他深得众公子的信任,应该勇担责任,他挺起胸部,豪气万千的拍着胸脯:“区区小事,放心包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会把众人的想法告诉王爷和王妃的。”   袁野大喜,他趁热打铁的告诉他:“我刚才经过后花园,看见王妃在赏花,估计王妃心情不错,你现在去找王妃,说不定王妃一定会开导郡主的。”   向阳鼓起勇气,跑去跟王妃说了,谁知恶人先告状了,郡主已经把他们不听使唤、胳膊朝外拐的事情告诉了王妃,王妃心疼爱女受到了委屈,刚才好不容易把刁蛮的女儿哄好,正准备派人唤众公子觐见时,向阳在王妃生气的节骨眼上跑来状告郡主刁蛮任性,随意打人。这岂不是狮子头搔痒自讨没趣。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王妃劈头盖脸的一顿怒斥,向阳吓得大气不敢出,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溜出去了。郡主得知后大怒,狠狠把他骂了一顿。   向阳现在变得里外不是人,既得不到王妃的信任,也失去了郡主的欢心,他已经走到未路,面对被动的局面,他后悔不已,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失去了先机。   他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暗暗责备着自己:“你呀,真是笨啊。多管闲事,一个下人值得你大动干戈,去向王妃告状,岂不知郡主是王妃的心头肉,她怎么会为了一位下人,去责备郡主,真是糊涂啊!作为郡主的夫侍,不去维护郡主,反而责备郡主,这不就是向郡主表明他有异心吗?”   哎!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向阳成为狩琪的前车之鉴,他从向阳的失势当中,得出一个结论,令负他人,莫负郡主。绝不做伤害郡主的事。只有这样做,才会得到王爷的赏识。   果然,郡主与向阳心里产生了隔阂,他看着向阳横竖不顺眼,许久不愿搭理他了。   狩琪抓住这个最佳的时机,靠近郡主。   恶也吧!善也罢。   一味的纵容她。对下人疾言厉色,责怪他们没有好好的侍候郡主,如果谁对郡主稍微有一丝不满,狩琪就毫不手软的对其他的人采用严厉的处罚,哄得郡主,天天眉开眼笑,渐渐的疏离向阳,愿意跟着狩琪,在他身边一起玩耍,成功的夺得了郡主的心。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赢得了郡主的芳心,郡主向王爷撒娇说:“父王,薇儿喜欢跟狩琪一起玩耍,你就让琪公子成为五公子之首吧。”   王爷冷凝的脸上露出了难道的笑容:“呵呵呵,父王的薇儿长大了。见识不俗啊。”   狩琪回忆他所走过的路,是一条艰辛的路,充满荆棘之路。在一条路上,他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野外生存的训练,在与狼的搏斗中,他明白了,这一场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强者生存在自然界里普遍适用。   他始终坚信强者生存。他成功的把自然规律运用到江湖中,在残酷的现实中,他必须抛弃懦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拥有凶狠,坚韧和果敢的性格。   向红莲学习哄术,一个“哄”字里面包罗万象寓意深远,他按照红云的提议,学会包装自己,把自己伪装起来了,隐藏自己的锋芒,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人们,一双含情脉脉的黑眸,温柔似水,饱含温情,宠溺的温润的声音哄得郡主眉也笑,眼也笑,慢慢的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向先生学习诗文,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微笑当中透着儒雅的气质。手拿一本好书,手执一把扇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迈着优雅的步子,把一身艳丽的红袍招摇过府的向阳比下去了。   两人在一起,就可看出狩琪与众不同。   他从内到外显得出尘脱俗,高贵典雅,温文儒雅,郡主一下子抓住了与众不同的个性,对他产生了好感,获得她的认可,渐渐的就掠夺了她的心。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步步取胜   小小的年龄,狩琪就懂得了忠义两字。对王爷效忠,对郡主忠心,对公子讲义气。   他从小智慧超群,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他过五关斩六将,一路闯关走下来,步步为营,步步取胜,成为众公子的佼佼者。   获得王爷的好评,得到王爷的首肯,他从众公子中脱颖而出,摇身一变成为五公子之首,奠定了他在王府中牢不可破的地位。   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他从来不在众公子面前招摇、显摆,而是像忍者神龟一样,把这一些经历深埋在心中,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   如果说记忆只是梦魔,那么梦境更是一场沧桑的葬礼,他已经把自己的过去连同血衣一起埋葬了。   入夜,溪谷里寂静异常,四周偶尔听到几声鸟鸣,柔和的月光投下清辉,笼罩在四周,夜风拂起衣袂,狩琪拥着紫薇坐在马上。置身在仙境中。陶醉不已,紫薇浑然不知狩琪心思波动,触景生情勾起了对往昔的回忆。   表面上他波澜不惊,其实内心里波涛汹涌,往事悠悠,他望着水底的水草彷如鬼魅,缠绕着无尽的思虑。   紫薇靠在他的身上,被沿途美丽的风景所吸引,她一边欣赏着,一边感受着狩琪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的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   不知不觉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闻着脖子里的幽紫花香,触摸着她的内心灵魂深处的呐喊:“有你真好。”   思维一下子凝固了,紧紧抱着她,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一瞬间,悠悠然的梦想散落成花瓣,随着溪水悠悠远行。紫薇花开花谢,落香弥漫,沉醉在梦中,拥有这一份真实渴望不要失去。   为了得到她,他付出了很多,她怎么会知道。   “郡主。”   “狩琪你真是了不起,难怪我父王和母妃经常夸赞你智勇双全,今日得见,你果然神勇,不畏艰险,当今的王公贵族子弟没有几个可以比得过你。他们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没有几个有担当。”   “郡主,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狩琪,我父王和母妃所托非人,看来把你选你为五公子之首是对的。有你随行我很安心。”   夜凉如水,繁星点点,   紫薇听着狩琪在讲述自己杀狼的经历时,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一种与他这个年龄不合乎的沧桑和悲鸣,刚开始,她还没有听出他语气与以前不一样,拍着小手大赞狩琪威武,前有打虎英雄武松,今有打狼英雄狩琪。   武松这个英雄他没有见过,打狼的英雄就在她的身边,令她十分敬服,她一路上赞个不停,赞小小的少年了不起。   狩琪只是微笑着,没有多言。   看到了相似的情景,有一些按耐不住的冲动,有一种破茧重生的感觉,不知不觉把过去密不可言的经历说了几句。突然他意识到了自己今晚话讲多了。   看到紫薇听故事入迷,对他产生出一幅顶礼膜拜的崇拜模样,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王爷要的效果,他们即使经受了非人的磨难,遭受再大的委屈,也只有咬碎牙齿,合着血咽下去,也不能让郡主知道,以免伤害了郡主。   小白马知道主人的心情,顺着溪谷优哉游哉,溪水清澈见底。从乱石丛中穿过,从山崖上肆意横流,曲曲弯弯,围绕着山涧流淌着。   沿途绿树遮映,溪两边的花草也越见绰约多姿。   前面的夜莺静静地驰过溪面,翅膀掠起灿烂的水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银色的光芒。   夜莺的歌声婉转动听,打破了寂静的夜晚。蛙在溪边鸣唱,虫在草间啁啾,萤火虫跳着银光舞蹈,溪谷热闹起来了。   “狩琪,这里的夜晚真美。”有打狼英雄作伴,她心情大好,和着夜莺的歌声,指着外面的夜景大声叫唤起来了。   “郡主,这里景致宜人,我们就在这里痛痛快快的玩几天,可好。”狩琪很快收住了脱缰的野马,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顺着紫薇的性情,由着她在这里放纵。   “呵呵呵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里犹如世外桃源度假村,很好啊!只是我有一些担心,我们在这里呆几天,会不会误事、向阳如果找不到我们,他会不会有意见。还有哪一些侍卫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一些事情搅得我理不顺!”   “既来之则安之,郡主,你不要多思。向阳打前站,沿途处理一些事情,需要几天的时间,正好郡主趁此机会,好好的在这里放松的玩几天,以后恐怕你想玩,都找不到机会了。”   “呵呵,还是你最了解我,老是替我着想,一切听你安排。哈哈哈,吊脚楼到了,今晚有地方歇息了哦!”紫薇翻身下马,冲向吊脚楼。   “这一座吊脚楼做到很有特色。”紫薇欣赏着吊脚楼,发出了赞叹,楼主根据依山抱水的地势,用木材在山坡上搭起了柱子,支撑起房屋的一边,造就了一栋造型独特的吊脚楼。   吊脚楼分三层,上层储谷,中层住人,下层楼脚围栏成圈,作堆放杂物或关养牲畜。   紫薇沿着木梯冲上二楼,专门跑上来参观二楼,二楼是专门住人的,旁有木梯与三楼和一楼相接,整个二楼设有约1米宽的走廊通道,走廊两侧分别做一间卧室。   卧室的旁边紧挨着大厅,在走廊的尽头做了一间小膳房。   紫薇探头探脑的到处看着,欣赏着别具一格的吊脚楼,回过头与狩琪交口称赞着。   狩琪跟在她的身边,随她走上了吊脚楼,他推开一间房门,房间宽敞明亮,门窗左右对称。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郡主请进。”   “哈哈哈,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秋与冬夏。这里什么都有,今晚不必担心夜宿野外了,也不用担心被野兽吃掉,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安稳觉了哦!睡觉。”她成人字形扑倒在床上,很快抱着薄被睡着了。   狩琪也累了,他拖过躺椅,躺在上面闭上眼眸,守护了她一晚上。   就这样,两人在吊脚楼住下了。   紫薇和狩琪在这个世外桃源的溪谷里玩了五天,紫薇玩得兴起,每天都出新点子,安排着当天的任务。   按照紫薇的提议,上午狩琪带着紫薇到处去游玩,玩累了,紫薇跑到躺椅上去躺着歇息,狩琪做好膳食,就去喊她用膳,中午用完膳以后,狩琪就哄着紫薇在床上歇息,等他睡着了,他就出门去扑捉野兽。   晚上做好肉汤,请她起来用晚膳。   当紫薇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到口里时,紫薇想起了向阳,就向他询问:“向阳如何?”   狩琪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郡主请放心,向阳一切安好,只是这几天他有一点忙,对侍卫的职能做了重新调整,等他布置好了,我们再出谷与他会和。”   紫薇点点头,她知道狩琪所言非虚,他们天天在用飞鸽传书消息,狩琪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没有接到向阳的信息之前,她就跟狩琪一起隐蔽在溪谷里还比较安全,因此,她就不再问狩琪何时出谷了。   就这样,他们在溪谷里又玩了二天,紫薇玩得很开心。   玩到第七天。紫薇似乎有一种预感,他们应该出谷了,于是,她就对狩琪提议:“狩琪,你不是说后山有许多的果子吗,我们去摘一些果子回来,可好。”   “狩琪听你的,走,我们到后山去。”狩琪提着一个篮子,拉着紫薇顶着朝霞出门了,在后山里完了整整一天,吃了一天的果子,他提着满满的一篮子果子,回到了小楼。   随手把捡来的果子往盘里一倒,紫薇坐在椅子上哎呀哎呀的叫唤着,他抬起头,温和的笑着:“后山的果子虽好吃,可不能贪食哦。”   肚子撑得鼓鼓的,硬邦邦的,她双手揉着肚子:“哎呀,今天吃了一天的果子,吃得肚子撑不过,晚膳我就不用了,你自己去用,我中午没有午休,现在想歇息了,我躺会。”   “好的。郡主安心睡吧,狩琪在你身边看书。”说完,拿起一本书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看起来了。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落入他的眼。他的耳朵竖起来,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天慢慢的暗沉下来了,吊脚楼被黄昏慢慢的笼罩住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笛声,低调的音,缓慢的节奏,仿佛正诉说着什么。音低调得略微有些压抑低沉,似乎吹笛的人内心有一些沉闷,他有一些问题没有想明白,压抑着他喘不过气,借助笛音传递着一种信息。   这种压抑沉闷的气息,凝结在空气中。   狩琪侧耳倾听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放下手中的书,提起早就准备好的食盒快步来到溪谷边上。   小溪边上,有一块石头唐突的立在水里,露出不规则的石头,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站立在石头上,衣袍的下摆在晚风中,吹得四处张扬。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芝寒离府   白色的衣衫,披着柔和的月光,如飘在水面的一块浮冰,泛着莹莹的亮光,在月光之下更耀眼,白色身影在树林里穿梭着,缓缓而行,如神祗一样的神仙似的人物站在他的面前。   一阵风吹过来,黄色的树叶泛着银光从树上飘洒而落,落在他的肩膀上,滑到了地上,被风吹进了水面,坠入淡绿色的波浪中,随波奏起哗啦啦的声音。   一双圆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到了那一个不会忘记的人。   又一阵风吹过,将树上残留的几片落叶也卷了下来,落叶纷纷从他身边飘散,在身旁飘散,滑过,留下炫彩的柔滑触感,带着哗哗的声音,凝满淡白色的光芒勾起了向阳的不满:“琪公子,小弟真是羡慕你啊,你隐居在此过着神仙的日子。”   波光粼粼,淡淡倒影映入眼帘,狩琪淡然的说道:“向公子一路辛苦了。”   “能得琪公子挂念,向阳真是三生有幸。”向阳带着一脸的风霜,在外奔波了几天,狩琪跟随郡主隐居山林。过着逍遥自在、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   同样是公子,却是不同的命运,狩琪是富贵之命,他是劳碌奔波之命,一股酸涩之气没来由的涌上来堵在嗓子眼,无法排解。说话带着满腔的情绪。   狩琪温和的笑笑,提着食盒抬步跨入石头上,把食盒放在干净的石头上,他自己选择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上次的厮杀怕郡主吓坏了,我就带着郡主到这里来散心,郡主很喜欢此地,所以由着郡主的性子在此逗留了几日。”   向阳别过脑袋,打量着四周,指着四周的美景,揶揄着:“这里风景如画,恰似世外桃桃,琪公子为了郡主,煞费苦心,找了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在这里与郡主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小弟羡慕死了,如果不是小弟跟随烟花的踪迹,估计还找不到这里。”   “向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在下略备薄酒,请公子喝一杯。”狩琪装着没有听出来他的酸溜溜的语言,只是温和的在他身后跟他说话。   一阵酒香传过来。向阳忽的转过身子,连日奔波,一张俊俏的圆圆脸变得下巴尖尖,嘴唇上长出了胡须,略显疲态。一见他手里的食盒打开了,他脸上的倦意和醋意一扫而光。抢过食盒坐下来,搁在膝盖上一一查看着食盒的食物。   一碗兔子肉,一碗竹笋,一盘烤鱼,还有一壶老白干,这一些东西都是向阳的最爱。他抢过老白干抱在怀里,生怕狩琪过来瓜分这一壶酒,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撒手:“还是琪公子了解我,准备了美酒,难怪我老远就闻到了酒香,是酒香把我引到这里来了,你说我怎么不来会会老朋友,多谢了。”   向阳不知不觉的钻进了狩琪下的套子里,只要有酒喝,一切都好说。   狩琪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一层层的把食盒打开,翻到最后的一层,霍然露出一瓶杜康酒,他提起杜康酒,再从食盒里拿出两只大碗,一一在碗里斟满酒,把一碗酒推到他的面前,他微笑着:“向公子,这一瓶杜康酒本来我是留着带到连城,我在想如果我们还活着,有命聚在一起时,我再拿出这一瓶酒庆贺一番,既然,你来了,我们也并肩作战过,就提前为我们庆生吧。”   “还是琪公子想得周到。跟随琪公子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会化险为夷的。”向阳见到酒,好话自然而然的冒出来,满心欢喜,手里掂掂老白干的分量挺沉的,估计有一斤,够他喝一顿的。   算是狩琪给他的见面礼,他把老白干往怀里一塞,这一壶老白干堂而皇之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满脸带笑说着谄媚的话,坐在石头上,石头上的凉意也没有浇熄烧酒带给他的热度,他端起一碗杜康酒:“干杯。”   端起碗,大口的喝了一口,一口烧酒下肚,他的话就多了   话夹子打开了,就关不住闸。他开口告诉狩琪他是怎么杀死黑衣人的,这几天与狩琪和郡主失去联系以后,他经历了哪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如竹筒子倒豆子都倒出来了。   说完以后,向阳大口的喝了一口酒,由衷的赞叹着:“好酒,好酒。要是知道琪公子珍藏了好酒,我早就跑来了。”   玩笑开完了以后,他语调一转,语气有一些凝重:“琪公子,还是你想的周到,知道沿途不顺利,我就按照你的吩咐,从客栈出来后,把侍卫分了两批,第一批侍卫赶着郡主的撵车,引开人们的注意力,果然,对方中计了现身,黑衣人追着第一队的侍卫,他们损兵折将以后,才拦截了住了郡主的撵车,发现撵车里空无一人,才发现上当了,赶紧撤退。”   向阳得意洋洋把他的周密计划和安排说了一遍,挫败了黑衣人的锐气,看见狩琪赞许的点点头,他心里像有一把扇子在扇一样,飘起来了:“第二批侍卫化装成走镖的,押运着粮食,大摇大摆的行走在路上,日夜兼程成功的把粮食运到了连城,侍卫按照你的吩咐,开始埋锅生火熬稀饭,以郡主的名义施舍难民,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深受难民的称赞,琪公子先声夺人的一招造势很好啊。郡主未到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赞许。”   狩琪轻轻的摇着扇子,仔细的听着,不放过任何细节,听到连城的百姓称赞郡主时,他温和的笑笑:“善有善报,郡主一直对连城的百姓很关心,连城发生饥荒,难民涌进京城时,郡主就曾经施以援手,滴水之恩百姓记在心里,对她存感恩之心。一旦郡主进驻连城,事情就会朝好的方面发展,对隐藏在后面的黑手是一种威慑,保护郡主从连城全身而退是我们的职责。”   向阳喝了一口酒,喟叹着:“好酒”他接着问:“琪公子高见,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一群黑衣人到处是受何人指使,我一直在暗中追查,目前还没有眉目,不知公子是否有新发现?”   狩琪沉默了一下:“对方做的十分隐秘,暂时还不好肯定,我已经派水芝寒帮我在查。有消息他会飞鸽传书的。”   说起水芝寒,向阳就头疼,他放下手里的老白干,沉吟了一下:“有一件事情,不知我是否当讲?”   “公子请直言。”   “水芝寒已经离府了?”向阳手里端着的碗抖动了一下,他直勾勾的望着狩琪,观察着他的面目表情,当他得到这一个消息时,吃惊的差一点下巴都掉了,一把抓住从府里赶来报信的下人。反复追问了几遍,才确信此事是真的。   这一位下人是小梅派来的,她放出鸽子,将此事告诉了郡主,可是郡主没有回复,小梅坐不住了,就急着派来了下人日夜兼程,来到了小镇里,恰好遇上了何靖,何靖把他带到向阳面前,他才得知此事,惊得半天回不过神。他再也坐不住了,发烟花跟狩琪联系,连夜赶路赶来向狩琪和郡主禀告。   “你难到知道?”向阳看着狩琪的神情似乎并不吃惊,一愣,狩琪虽然在深山峡谷里住了七天,与世隔绝,过着神仙逍遥的快乐日子,其实,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外面的一切事情颇为关注。外面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并不陌生。   向阳偏过脑袋,略一沉吟,恍然大悟了,原来他把郡主府交给张谦打理,已经在府里按下了张谦这个眼睛,郡主府发生的一切都逃脱不了张谦的眼线,他会在第一时间里把郡主府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禀告琪公子。所以,他对水芝寒离府的的事情也了如指掌,说不定会有更深入的认识。   于是,向阳端起大碗,主动与狩琪碰了一下,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在与狩琪交谈的过程中,向阳了解了鲜为人知的一些隐秘。   他们临走之前,紫薇收到了飞鸽传书,王爷回了几个字,告诉她火烧山寨的一些情况,那几天,水芝寒出府办事了,没有回府,所以她走了以后,这一张纸条,无法亲手交给水芝寒。而是放在桌子上,希望他回府可以看到。   紫薇走了以后,当晚水芝寒就回府了,他来到紫薇的寝宫,发现了桌子上的这一张纸条。他看见这一张纸条神色大变,知道紫薇是一位言而有信的人,她说过会给他一个交代,果然在她临行之前给了他一个交代,   纸条上面写得什么人们不知道,府里的下人看见他手里拿着纸条,冲出紫薇的寝宫,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萎靡不振,口里念念有词,状若疯虎,个个大骇。   他回到院中里,开始抱着酒坛在喝酒,喝了一天一夜,还在睁着血红的眼睛吵着要喝酒,他的屋里滚得到处是酒坛,瓷片碎一地。   一向冷清的水公子变得疯疯癫癫的,把易发急的团团转,他通宵无眠守候在水公子身边侍候着他,水公子也不言语,就是吵着要喝酒,他也不知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独自喝酒解闷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芝寒离府(二)   “啪”屋里传来瓷片碎片的声音,又一坛酒喝完了:“易发,拿酒来。”   “公子来了。”听到水公子的声音他的头隐隐作痛,易发硬着头皮应着,   “不知水公子遇到了何事,心里郁闷。借酒浇愁。哎,公子不能再喝酒了,这样喝下去会伤身子的。”他倚在门外,手里抱着酒坛,从门缝里看着公子在闹情绪,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没有解开,犹犹豫豫的不愿进去。   他是水公子贴身近侍,一直跟随在公子身边侍候着,水公子哪里是在喝酒,他明明是在闹酒,把酒当水喝,抱着酒坛,咕噜咕噜仰起脖子直灌,酒沿着下巴淌下来,打湿了他的前襟,鞋面也打湿了,地上淌了一地,桌子上摆满了空酒坛,有的没有放好滚到地上,一地碎片。   水公子已经闹了一晚上,易发一晚上没有歇息,眼睛熬得充满血丝,一直在他身边侍候着。   他亲眼目睹了公子情绪极差,一向少言寡语的公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大声怒吼着,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儿精神萎靡不振在桌子上趴着,完全是靠喝酒发泄着郁闷的情绪。自斟自饮独自闹腾了一夜。   “再喝下去,公子就会醉了,公子醉酒就会不省人事,酒对公子身体伤害很大。”易发暗暗心惊,用担心的眼光注视着公子,他唯独不愿想到一个情景,照这样发展下去,公子会崩溃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子歇息,第二天,心里的郁闷情绪就会慢慢的排解了。   这时,一位下人也抱着一坛酒过来,悄悄挨近易发低声说道:“易发哥,水公子不是好酒之人,今晚喝怎么多酒,公子会醉的。你最好想办法去劝劝公子。”   易发何尝不担心,他跟随公子多年,知道公子的秉性,公子一般不喝酒,喝酒必然有心事。他已经试了许多办法都不奏效,于是无可奈何的陪着公子。只是用担心的眼光看着公子,希望公子可以解开心结。   下人见易发没有吭声,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疑惑:“易发哥,水公子是否见郡主和两位公子启程,唯独把他留在府里,心里不痛快才闹别扭的。”   易发回过头低声呵斥着:“不要胡说,主子的事情不要议论,做好分内之事。”   “是,易发哥,小的该死,不该胡乱议论主子的事情。”下人脖子缩了一下,不敢在多言了。   “拿酒来。都死哪里去了,怎么半天没有看见酒。”冷冽的声音传到易发的耳里,易发吓得脖子一缩,酒坛在怀里差一点滑掉了,赶紧抱紧。   “酒拿来了。”易发慌忙的应和了一句,下人忙拉住易发的衣袖:“易发哥,水公子不能再喝酒了,再喝就醉了。”   “那怎么办?谁也劝不住公子,公子执意要喝酒,我也无奈。”易发皱着眉毛,无奈的接了一句。   “兴许媚儿可以劝住公子,上次公子喝多了,是媚儿劝住公子的,这一次兴许媚儿也能劝住公子。”下人急中生智,给易发出主意。   眼前闪过打扮的花枝招展,画着浓妆的魅惑的眼睛,易发脸一沉:“那个骚蹄子,心术不正。不能给她机会,魅惑公子。”   他望着水公子一眼,心里又犯难了,公子真是喝多了,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牙齿一咬,抱着酒坛进去了,放到桌上,躬身对着水公子低声劝道:“水公子,夜深了,小的扶你进屋去歇息。”   “不睡,躺下去会做噩梦,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水芝寒猛的仰起头。易发吓了一跳。昏黄的灯光下,头发散乱的搭在额头上,遮住半边脸,公子头一抬,脸上的头发散落到一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俊俏的五官纠结在一起,一双寒眸充满着血丝,易发心里突然抽痛起来了,结结巴巴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喝酒可以忘记一切。”眼睛充满着绝望,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   易发拿出一只小碗,给水公子斟满:“好、好、公子请喝酒。”易发也陪公子喝酒。”   啪的一声,他挥手把一碗酒挥到地上,摇摇晃晃的起身,身子前倾,一把抱住酒坛:“走开,我一个人喝酒。”   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压得嘎吱嘎吱直响,身子一歪,差一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易发急忙抱着公子健壮的身子,让他坐稳。   身子挣开了易发的束缚,挥手驱赶着易发:“走开,本公子要喝酒。”   易发松开手,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下人候在门边,见易发脸上凝重,忙迎上去:“易发哥,公子还好吧?”   “不好。”易发吐出一口浑浊之气,心里充满着担忧。   “易发哥,兴许公子心里有事,我们不了解,劝不住公子,依小的看,还是叫媚儿过来,兴许媚儿可以劝住公子,公子有事,我们都不好过。事不宜迟,你还是早作决断吧,小的听你的。”下人诚惶诚恐,显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劝说着易发早做决定。   易发沉吟了许久,头隐隐作痛,他无奈的敲打着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媚儿叫来。”   “是”下人转过身子,刚才担忧的神情马上转为得意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站住”一声断喝在身后响起,下人双腿一哆嗦,坏了,事情败露了,他正准备扑通认错时,易发的下一句令他欣喜若狂:“记住,教她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个狐狸精。”   易发哥,你放心,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敢动那个心思,别说是你,如果她犯错了,小的第一个都不会原谅她,第一个要她的命。易发哥你放心,小的会看着她!”下人义正填膺的拍着胸脯保证着。   易发盯着他,没有发现其它的破绽,终于点点头,松了口。   “你去办吧!”   下人马上跑了了,经过一片竹林,媚儿看见他的身影,闪身冒出来了,下人打着手势,她心领神会塞给他一包银子,下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媚儿姐,公子喝多了,易发哥请你侍候公子。给公子做醒酒汤喝,让公子醒醒酒。”   “多谢小哥。媚儿已经准备好了特制的酒,包公子喝了就歇息了。”   “真的。”   “是的”媚儿返身走进了竹林里,端出了一壶桂花酒,给下人看。   “下人大喜过望,催促着:“快去,易发哥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保证他也不愁了。”   媚儿抱着桂花酒,喜滋滋的往院子里走,心里莫提有多高兴,许久没有看见水公子了,公子俊俏的模样始终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想见到公子的**,愈发强烈了,公子回府,她就暗中盯上了公子,悄悄的盘算着如何跟公子见面,请公子喝她酿造的桂花酿。   只是易发防她像防歹人一样,防着她,把她打发进入膳房,在膳房里做着粗使丫鬟,离公子远远的,不许她进入公子的房间半步,所以半年她都没有看见公子的样子。   现在,天可怜见,成全了媚儿的心愿。媚儿抱着桂花酒躲在竹林里,探头探脑注视着公子这一边的方向,她不敢贸然前往,怕被易发他们赶出来,所以,她就买通了刚才的那一位下人,替她做说客,说服易发容许她进去侍候公子。   今晚她心想事情,一切如愿了,媚儿心里高兴的极了了,但是,她脸上不敢露出一丝得意的样子,而是压住狂跳的心,收拾好情绪,抱着桂花酒,低眉敛目,打扮的朴朴实实,穿着一套碎花的半新半旧的衣衫,打扮的像府里的丫鬟,低着头,迈着规规矩矩的步子,来到易发的面前,声音如蚊子,小声得易发听不见,连估带猜,估计是:“易发哥,媚儿特意酿造了一坛桂花酒,送给公子品尝,此酒喝得不伤身子,喝完了这一坛酒,包公子睡个好觉。”   易发双眼紧紧盯着她,看见她不擦胭脂,不施粉黛,一张素颜,清清爽爽的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昔日的狐媚劲荡然无存,在易发的瞪视下,媚儿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站着接受易发的审视。   易发走到她的面前,小声警告着:“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不要有非分之想,记得自己的身份,做好分内的事情,否则,我易发第一个饶不了你,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易发凶狠的模样,吓得媚儿脖子一缩,唯唯诺诺:“易发哥放心,媚儿不敢有非分之想,会做好分内之事的。”   “好好侍候公子。”易发见媚儿吓得脸色发白,他得意的笑了,哼:骚蹄子,怕凶。   媚儿低着脑袋进去了,门咯吱一声关上了,易发脸上的得意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怎的,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他急忙凑到窗户下,捅破窗纸,看着屋里的情形。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芝寒离府(三)   夜幕悄然降临,一灯如豆,倔强的火苗,散发出浅黄的弱光,散漫在这间屋子里,公子孤独的背影浸染在微弱的灯光之中。那悠悠的灯光微晃,水公子隐在暗处,看不见他的脸,他借助夜幕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了。   门突然打开,一阵夜风灌进来,小油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忽明忽暗,媚儿急忙掩上门,她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她踩着自己的影子走过去,将灯芯小心翼翼地挑高点,屋里霎时亮起来。   耀眼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夜之间,公子似乎变了一个模样,胡子长出来,脸上十分憔悴,神情有一些激动,他的身子摇晃着,媚儿从侧面看着憔悴的公子,心里不是滋味,觉得他随时有可能产生精神崩溃而倒下去,他在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去。   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眯着一双醉眼,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口里含糊不清的喝道:“易…易……发,拿酒来。”   媚儿转过身子,来到公子面前,望着朝思墓想的公子,心里百感交集,她痴痴的望着公子,忘记了回答。   “易……发,愣……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侍候公子,拿……拿酒来。”他的舌头打卷,说话吐词不清,看见眼前的不动的人影,把她幻化为易发。   易发心里一暖,水公子在醉酒的过程中,心里一直装着自己,他突然,有一些后悔,不该让媚儿进去,取代自己侍候,这个狐媚子,直勾勾的盯着公子的眼神暧昧不清,心怀叵测,不还好意,他咳嗽了一声,准备走进去。   外面的咳嗽声使媚儿清醒下来了,公子醉酒了,把她当成了易发,公子心里装的是易发,心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她没有料到,易发对她始终怀有戒心,不相信她。他还没有走,躲在一边监视她。   她如果稍微有一些不慎,露出对公子产生痴念的念头,容易露出破绽,被易发发现,她差一点露出马脚,暗暗责备自己太不小心了。   媚儿马上低眉顺眼、双手垂下来,摆出一副历来顺受的样子,温和说道:“水公子,易发有事耽搁了,他派媚儿过来侍候公子。我是媚儿。”   易发一愣。抬起的脚犹豫了一下,停下来了,暗暗咬牙:“这个狐狸精会给自己贴金。”   “谁……谁是……媚儿?”媚儿伤心欲绝,半年未见,公子连媚儿是谁都忘记了,他心里压根就没有她。   媚儿压住心里的哀鸣,尽量的用最温柔的语气,企图勾起公子的回忆:“水公子,就是在青楼里,媚儿受到泼皮无赖的欺负,是你伸张正义三拳两脚把泼皮打趴下了,把我救下来,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的那一位媚儿,事后郡主把我从青楼赎出来,安排我进院子侍候你的那一位媚儿。”   他歪着脑袋思索着,潜意识里好像有一个人,他曾经救过。潜意识里还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从来不轻易的出手救人,凡是被他出手救下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公子,这是媚儿专门为你酿制的桂花美酒,公子请你尝尝,味道如何?公子请喝酒。”媚儿双手将她特意为公子酿制的桂花酒捧给公子。   水芝寒接过酒,喝了一口,一股醇香的味道留在唇齿之间:“好…好酒。”   屋里传来了杯子摔碎的声音,他捏着小杯子,喝得不过瘾,就随手把杯子扔到一边去了,杯子滚到一边,碰在椅子脚上,摔碎了。   “水公子,好酒在于品,桂花酒要慢慢的喝,味道更醇香。回味无穷。”媚儿轻言细语的好言劝说着,她又拿出一个杯子,给斟满,递给公子,看着公子慢慢的再喝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后退了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公子,一脚踩在酒坛上,酒坛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她差一点摔倒,她的身子挨着公子的身体滑下去,公子浑然不知,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自己伸手一把抓住桌子才站稳,她眼里闪过失落。   想起了第一次侍候公子吃胭脂果时,她也是采用这个方法。当时公子520小说一把把她扶住,使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可是,这一次,她采用同样的方法,不仅没有得到公子的扶助,反而,公子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在他的眼里只有酒,再无它物。   媚儿黯然神伤,转过身子拿起了扫帚清扫着满屋的碎瓷片。媚儿落寞的背影映在窗户纸上。   易发站在窗户边上,屋里的一幕让他喜出望外,看着媚儿受到了公子的冷落,媚儿深受打击,她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的拿着扫把在打扫卫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去找媚儿的那一位下人过来了,他挨着易发踮起脚尖,悄悄的观察着屋里的一切,手指尖触摸着媚儿塞给他的一包银子,他对媚儿的心思心知肚明,看见媚儿受挫,不知怎的,他心里一喜,希望媚儿检点一点,不要出现差错。   下人悄悄的对他说:“易发哥,你照顾公子,已经累了一天,我在这里候着,有事我进去侍候公子,你赶紧去小息一下,等公子情绪稳定了,你再过来把媚儿换下来,由你侍候公子。”   “有事情喊我。”易发想想也对,心里放松了一些,一阵倦意席上来,他连打几个哈欠,把酒坛递给下人,回屋准备小息一下,谁知他太累了,和衣倒在床榻上,合上眼眸睡得沉沉的。   媚儿见易发走了,装作没有看见,拿着扫帚继续扫地,将碎瓷片堆在一起,她从门后找到撮箕,把垃圾和碎片扫进撮箕里,轻轻把门打开,到外面去倒垃圾,见四下无人。   悄悄走到下人面前朝他媚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他:“这一位小哥你也累了,夜深露寒,去买酒喝暖暖身子吧,公子由我侍候请你放心。”   说完,她把碎银塞给他。   下人大喜过望,把碎银塞进了衣袖里,朝她施一礼:“多谢媚儿姐。”就离开了。   媚儿使出浑身的解数,劝导公子喝酒,喝到半夜三更,水芝寒终于不胜酒力,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过来,发现媚儿睡在他的身边,他大怒:“你害我。我要你死。”一掌把媚儿推下床,“啊”媚儿的身子像一张纸片一样,从床上飞起来。落在地上,脑袋撞在桌子角上,当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水芝寒披衣下床,愤而离府。   走到一棵树下,迎头撞上水公子,他脸色铁青,眼里喷出怒火,狠狠的瞪视了易发一眼,怨恨的吼道:“你做的好事。”   易发早早的起床,想到公子许久没有回府了,就亲自进膳房给他做了一碗瘦肉粥,端着早膳送过来,岂料公子见他的面就怒吼。   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吓得心怦怦直跳,他压低声音挽留着他:“公子小的该死,没有尽责。公子,一大早小的亲自进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请公子用早膳。”   啪,手上的托盘被扔到了一边,瘦肉粥溅得满地都是,风送过来水芝寒充满怨气的声音:“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公子了,你好自为之。”闪身不见了。   易发吓蒙了,好半天脑子闪过媚儿的影子:“完了,大意失荆州,那个骚蹄子,骨子里就不安分!公子,是小的害了你。”他哀号着,赶紧朝公子的屋里跑。   冲进屋里。里面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置信,吓得手发抖,媚儿穿着内衣,露出雪白的肌肤,她躺在地上,眼睛紧闭,额上的血淌下来,流了一地。   这个狐狸精,色胆包天,既然勾引公子,趁公子酒醉,爬上公子的床,找死。易发怒极了:“我打死你。你这个狐狸精。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易发冲过去,抓住媚儿的头发,提起软绵绵的头,左右开弓的狠狠的抽打着她的脸颊,打得她鼻子,嘴角都在淌血。   易发的怒喝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几个下人纷纷赶过来,看见这一副情形,也吓得六神无主,他们疯了一样扑过来,狠狠的打着媚儿。   混在人群中的那一位见利忘义的下人,见势不妙,悄悄的朝后退着,易发把媚儿一扔,指着惹祸的下人吼起来:“哪里跑,打死你。”   几名下人冲过去,围着他拳打脚踢的打起来了,那一位得到媚儿好处的下人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媚儿的身上:“易发哥,我错了,都是狐狸精害的。”   “老实说,怎么回事。”易发厉声喝道。   下人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哭诉着,把媚儿怎么收买他的经过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都交代清楚,从衣袖里掏出银子,托在掌中交给易发,易发一怒之下,拍掉了他手里的银袋子,银子滚落了一地,他也吓得不敢捡起,哀求着:“易发哥,你饶过我吧!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候公子,绝不再犯一丝错误。”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中计离府   “还有以后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蝇头小利你害惨了公子,你毁了公子的前程,我要你为公子的前途陪葬,”易发绝望的飞起一脚,把所有怒气和怨气集中在右脚尖上,朝着他的腹部狠狠的踢了过去。   “饶命……”下人见势不妙,急忙跪下来抱着脑袋求饶,求饶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踢飞了出去,他惨叫着从下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吓得人们大惊失色,身子一矮,赶紧往旁边躲闪。   他的身子没有任何阻挡,狠狠的撞在树上,滚落下来,在地上弹了几下,摔得七窍流血而亡。   “哼,害群之马死得好,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即使死了也难消我心头只恨。”易发狠狠的骂着,转过身子对着其他几个吓傻的下人厉声喝道:“谁敢对水公子不忠,他就是最好的下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记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对外面吐露一句,否则,我会要你的命。”   “是,易发哥。小的不敢胡言乱语,如果小的乱说,你割了我的舌头拿去喂狼,小的也没有怨言。”下人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突然,恐惧充斥着他们的内心,他们意识到了事态发展的不妙,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如果水公子被赶出府,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他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立马向易发表态,对水公子忠心。   易发走过去,踢着他的身子:“把他拖下去,连同狐狸精一起扔到乱葬岗去,喂狼。”几个下人上前,扯胳膊扯腿的,七手八脚的拖着媚儿和下人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了。   易发把院子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他站在原地,望着公子经常走过的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阵悲凉袭上来,两行眼泪淌下来了。   下人聚在他的身边,心里戚戚然。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一场灾难忽然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他们茫然和酸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易发,把他当成了他们心中的主心骨:“易发哥,怎么办?”   这个坚强的硬汉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眼泪只淌,充满着自责,他捶胸顿足的责备着自己:“公子,我害了你。公子,你为何不骂我一顿,打我一顿,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公子我害了你,千防万防,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狐狸精不安好心,骨子里坏透了,我怎么会被她的假象所迷惑,扔下公子跑去休息,我真是该死。”   他扬起双手,左右开弓朝着自己的脸颊噼噼啪啪的打起来了,打得脸颊肿了起来。   下人低着头,谁也不敢劝他,由着他发泄,他把自己打完了以后,哭泣着走进了公子的屋里,把自己关得紧紧的不出来。一天一夜。他就坐在公子曾经坐着喝酒的地方,呆呆的坐着,望着屋里的一切暗暗忏悔着,期盼水公子突然降临来到他的身边,责骂他一顿。   院子里的下人,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个个抢着做事,有的下人抢到了扫把,把院子的落叶都清扫干净了,还捏着扫把一遍一遍的打扫着院子,浑然不觉得累,反而通过做事,填充着空白恐惧的心灵,使飘远的魂魄归位。   下人个个闭紧嘴巴,沉默无语,谨言慎行,用自己的行动维护着公子。   纸还是包不住火,易发情绪失控,狠狠的惩罚了犯错的下人,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其他的人,张谦派一位下人过来打听是怎么回事,下人过来恰好看见他们拖着媚儿的尸体往乱葬岗走,所到之处,地上留下了血迹。   府里都知道媚儿在下人中份位比较高,她是郡主亲自从青楼替她赎身的,专门指派她过来侍候水公子,按理媚儿应该是水公子的贴身侍女。现在,郡主不在,水公子出府了,媚儿出事了,这还得了?此事兹事体大!   他一直跟踪他们来到乱葬岗,亲眼看见他们把两具尸体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踢两脚:“贱货!最好让狼把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方才解我们心头只恨。”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见他们走远了以后,他猫着腰悄悄的过去,朝媚儿的鼻尖上一探,没了气息:“啊,她死了。”   他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赶到琪公子的院子,找到张谦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张谦大吃了一惊:“媚儿死了,此事当真。”   下人赌咒发誓的说道:“张大哥,小的用项上人头起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媚儿确实被摔死了。”   张谦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易发,约莫过了几个时辰,他才匆匆忙忙的走进自己的屋里,把自己关在里面,不一会儿,从他的窗户里飞出了一只鸽子。(首发:)   鸽子带着张谦的书信,来到了吊脚楼,把水芝寒离府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寒气随着夜色渐浓了,清泠的月光照着水面波光盈盈,两人坐在这里交谈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说到水芝寒离府时,两人心情沉重起来了。   向阳抱着老白干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狩琪手里的扇子也失去了风度,猛的扇起来了。   突然,向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的朝水面划去,激起阵阵涟漪:“不知郡主得知水芝寒离府的真相,会作何感叹?”   “媚儿是郡主安排的棋子,水公子离府这样的结局,兴许是郡主所希望的!”   “何意?”   “还记得媚儿是如何进府的吗?”   “记得,真是搞不懂,三人的关系太复杂了。”向阳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对三人之间的关系,他理不清剪剪不断。   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水芝寒当初的举动,他会为了媚儿在青楼出手教训地痞无赖,在媚儿接客挂牌的那一日,郡主悄悄尾随其后跟随他来到青楼,与水芝寒和张公子叫价,以两万多的价格拔得头筹,最后又替她赎身,并把她安排到水芝寒身边去侍候他,整个环节郡主做得滴水不漏,顺其自然,看不出郡主有何企图和用意。   “郡主一定怀疑媚儿和水芝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替媚儿赎身,只是郡主久居深闺,压根就对青楼女子不了解,即使让她从良,这个女人骨子里坏透了,这个狐狸精狐假虎威,早就对水公子心存妄想,只要有机会,就会激起她的**,采用各种手段诱惑他。”狩琪帮向阳仔细分析着,使他对三人的关系慢慢的有一个新的认识。   向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水芝寒惋惜着:“哎,没想到一向冷清的水公子,竟然会栽在女人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   突然,向阳想起了紫薇最近在查,水云山寨被烧毁的事情,脑子里灵光一闪,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咦,不对,郡主此举莫非是为了保护王爷。”   狩琪扑哧嗤笑出声:“亏你想的出来,王爷是何许人也?是启国的战神,一个敢担当的人,即使是他下令放火烧了水云山寨,王爷也不会躲避。水公子进府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事情,就怕他没有弄清楚真相,被别人利用他报仇心切的心里,不知不觉成为别人的棋子,钻入了别人的口套里,着了别人的道,逼公子离府这一着棋真是妙啊。”   向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再拍大腿:“还是琪公子分析的透彻,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水芝寒都没有查出真凶。此事绝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现在,把他逼出府,估计他踏上寻找真相之路了。”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这个媚儿不简单,去查查她的背景,在青楼里喜欢跟谁接触,顺藤摸瓜,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狩琪拿起扇子轻轻的摇着,徐徐的凉风悠悠的送过来,使他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他以敏锐的触觉,发现这一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定要把隐藏在幕后之人给查出来,还水芝寒一个公道。   现在。水芝寒一定是有苦难言,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他郁闷极了。   “如此甚好,明天我就想办法同水公子联系,琪公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再耽误了,我们连夜启程吧。何靖还在外面等着我哪。”   向阳把最后的一口老白干喝完,随手把酒坛扔到了水里,只是听到啪的一声响,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浪花溅起老高,   他回过头愣住。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吊脚楼下来,轻灵的犹如月光的白影无声的无息来到他的面前,看见他脸上露出喜悦,像一个欢快的小鸟一样叫起来了:“哈哈哈,我说嘛,今天早晨有一只喜鹊站在窗户上唧唧喳喳的叫唤,原来是有喜事啊,看见你安全无事,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等我们出谷了,我就请你到酒楼去吃大餐,犒劳你。”(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论功行赏   几天未见紫薇,她还是向原来那样清新脱俗,在她身上看不出那场惨烈的厮杀带给她的惊秫。   向阳满心欢喜,摊开双手,手上还留着酒香,此刻的酒香不如月夜的的香气,紫薇远远走过来,带来一身的清香,盖住了酒香。   向阳的心差一点跳起来。他一脚跨过水面,来到她的面前,细细的端详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笑盈盈的,露出久后重逢的喜悦。他一扫几天来的奔波疲劳,裂开嘴笑起来了:“郡主别来无恙,看见你很高兴。这里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在此玩得开心吧!”   紫薇披着月光,站在月光下,犹如月下仙子,看得向阳眼皮直跳,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嘿嘿的笑着,怕她责怪,赶紧解释着进入溪谷,没有首先进入吊脚楼看她的原因,:“郡主我刚来,准备上楼去看看你。狩琪说你一切安好,白天玩累了在歇息,所以我就不敢打扰你,与狩琪一起坐在月光下喝酒聊天。郡主你干嘛不多睡会?”   “感觉你会来,所以就睡不着了。”紫薇幽幽的声音传过来,向阳心里一跳:他何时得到郡主的垂青?   几天未见,紫薇对待他的态度完全变了!他用一双孤疑的目光投向她,从她的眼里没有看见任何嬉戏,而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紫薇这一次没有戏弄向阳,她说的是实情。   下半夜月光轻轻的从窗户上爬进来,洒落在枕头上。   她睡到下半夜,嗓子有一些渴想喝水,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闭着眼睛喊着:“狩琪给我倒一杯水,我渴了。”   “郡主马上来。”温润的声音没有响起来,只是听见翻书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又喊着:“半夜三更的看什么书啊?这样会把眼睛看坏的。给我倒一杯水。”回答她的依然是翻书的声音。   “咦,什么书这么入迷?”她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的抬起头朝躺椅上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像薄薄的羽纱投在躺椅上,儒雅的身影此时不见了。   躺椅上放着一本书,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挤进来,翻着书页哗哗的作响。   脑袋抬起来,到处转动着,寻找他的身影,屋里空空如也,连他平时最喜欢的扇子也不见了。   “半夜三更狩琪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他睡不着跑到外面去纳凉去了?”她起身坐在床上,依着窗户朝外眺望,远远看见,波光盈盈的水面,耸立在水面的石头上,坐着两人。霎时,她的瞌睡虫也跑了,目光盯着高大的背影不放。   她的心一动,眼前出现了山坡上的一幕。   在山披上他们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为了保护她和狩琪早一点脱险,他抡起宝剑,凶狠的于黑衣人厮杀的背影,瞬间在脑子里放大,看见他安然无恙的坐在对面,如释重负的放下了心里的重负,劫后余生相逢的喜悦油然而生。   她喜滋滋的沿着楼梯下来,披着银色的光环,穿过树林来到溪水边,看见向阳她竟然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满面笑容的望着他。   一张如花似玉的笑脸望着他,令向阳心里怦然一动,刚才的怀疑消失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郡主还惦记着他!想到这里,一股热流在心中澎湃,他脑子一热,张口就问:“真的?”   话一出口,他就暗暗咒骂自己:说的什么昏话!他忙张开双手迎向紫薇,用行动向她示好。   面对向阳的示好,她张了张嘴巴,觉得嗓子干涩,就从石头上端起一杯茶,仰起脖子喝了几口,抬起镀了一层柔和月光的笑脸:“看见你真是好!白天我就有一个感觉,你今晚会来,你会来接我们出谷,所以,我睡不着,迷迷糊糊之中觉得你来了,就顺着感觉出来找你,果然,发现你在这里。”   向阳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她的面前,满脸堆着笑容看着她。   紫薇围着他上下打量着,拍怕他的胸脯,摸摸他的肩膀,捏捏他的胳膊,见他完好无损,笑得更开心了,反复说着一句话:“看见你真是好。”   重逢的喜悦使紫薇忽略了一个细节,当紫薇捏捏他的胳膊时,他手臂僵硬,紫薇恰好捏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上,他还是满脸带笑由着她上下其手,在检查着他的身体,当她检查完毕,看见他身体健康时,她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这时,落叶纷纷,凉风瑟瑟,又吹来几丝萧瑟的冷风。   狩琪走过去,站在两人之间,对着向阳温和的开着玩笑:“向公子你现在成了功臣,郡主看见你都忘记了我的存在。哎,我心里酸溜溜的。”   风水轮流转,今非昔比,他和狩琪换了一下位置。原来是他爱吃狩琪的醋,现在轮到狩琪吃醋了。   “哈哈哈,有趣。”看见狩琪苦着脸,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样,向阳开心的大笑起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大笑不止。他笑哈哈的说道:“走上楼去。收拾好行囊,我们连夜启程。”   狩琪拂过搭在肩膀上的手,解下外衫,搭在紫薇的身上,拉起微凉的小手,用捎带责备的口吻说道:“郡主夜深了,外面有一些凉,刚起床出来,也不披件衣衫就这样跑出来,凉了如何是好?”说完,他牵着紫薇的小手朝吊脚楼走去。   向阳眼皮一跳,眼睛别开紧握的双手,随着狩琪上楼,看着吊脚楼的构造,他的眼睛睁大了,咄咄有声的赞道:“好家伙,真是开眼界,吊脚楼的构造独具匠心,难怪你们舍不得离去,原来此处是一块人间仙境。”   他跟紫薇当初的感觉一样,生活在京城的人是没有看见过吊脚楼,他对这座吊脚楼的构造十分好奇,到处看着,当他转到紫薇歇息的房间时。   圆圆眼亮了,这间屋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靠窗户的那张一米宽,一米五长的小木板床,小床上凌乱不堪,薄被也没有叠整齐,胡乱的卷成一团,堆在床角上,床上放的都是女孩子的衣饰。   在床的对面,摆着一张躺椅,躺椅上放着一本书,风吹进来翻得书页哗哗作响   原来如此!   屋里的情景使消瘦的圆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刚才的一丝嫉妒荡然无存,突然,向阳萌生了一个**,想作诗,吭哧了半天,脑子里也没有拼凑出来一句完整的诗。   他只是憨憨的望着狩琪笑呵呵的,他发现了狩琪和紫薇的秘密,他眼里多了一份希翼,真好!紫薇直到现在还是处女之身,   狩琪与紫薇同住同进同用膳。但是两人的关系只是限于牵牵手,拉拉小手指头,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狩琪是真正的君子,君子坦荡荡。他恪守礼节,遵循着王爷的旨意,只要是郡主不愿的,就不可强求。   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诺:郡主没有爱上他,没有与郡主洞房,他就绝不会违背郡主的意思,侵犯郡主。   原来,狩琪当着他的面喜欢牵着她的手指头,大秀恩爱,是让他看着眼热产生嫉妒心里,最后失去理智,与他大吵一顿,被赶出府,他就会霸占郡主,堂而皇之的成为郡主真正的夫侍,整个郡主府的财富都归他独享,这个狩琪真是用心险恶。   “这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差一点上当受骗了。”   “哼!笑面虎,你那一套哄人的把戏难道我不会!,”   向阳压住心里的狂跳,学着狩琪的样子,从桌上提起水壶给紫薇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郡主渴了吧,请喝茶。”   紫薇接过茶杯,眼光无意间看见了他的手背上青筋直暴,感叹了一口气:“此次连城之行,你辛苦了,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这次杀敌有功,我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多赏你半年的月银。”   “这……郡主……此话当真?”向阳愣了,在他记忆当中,只有紫薇小时候对他打赏过,八年后再一次重逢,紫薇看他不顺眼,百般挑剔,鸡蛋里挑骨头,老是找他的茬,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嘉奖,不是骂他头脑简单,就是笨,何时笑眯眯对他要打赏。   他呆立在原地石化了,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大脑似乎缺氧,出现了一片空白。   水壶高高的提起,手里拿着杯子,水壶里的水倒到了杯子外面,他还浑然不知,愣愣的望着紫薇,生怕从她眼里看到戏谑,使他的自信心倍受打击。   紫薇从他手里接过水壶,提起水壶给他倒满茶水,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才如梦方醒,欣喜的接过杯子,举起杯子一气把水喝干,随手把茶杯塞进袍袖里,一把抱起了紫薇,在吊脚楼上转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谢郡主的赏赐。我今年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喂,放开我。”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紫薇无所适从,她被向阳转的头晕眼花,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厚实的胸脯,也无法阻止向阳的狂飙。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喜极而狂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这是我随着郡主启程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向阳举起紫薇,把她往空中抛去。   “喂,你疯了。”尖叫声持续不断的在向阳的头顶炸开,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哈哈哈,我就是疯了,我是高兴的发疯。”爽朗的笑声传过来,在吊脚楼回荡着。   向阳从来没有向今晚这么高兴,他朗声大笑地抓起她,把她往空中抛去,惹得她惊声尖叫。   双手在空中乱舞,头朝下,眼睛看着吊脚楼的地板,大脑里滑过一个念头:糟了,要摔倒地上了,她尖叫着:“救命。”   “哈哈哈,有我护着你,不会出事的。”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向阳,怒吼着:“你疯了,别闹了。”   “郡主,我太高兴了。”向阳喜极而狂,大脑处于兴奋的状态。无法抑制,压根就不准备放过她,就是喜欢逗她,听到她的尖叫声他兴奋。他双手一伸,从空中把她接住,还没有等她身子落稳,一把抱了起来,高高举起,在半空中打着转,作势就要往空中抛去。   “别闹了,再闹扣你月银了。”紫薇双手乱打,慌乱中拿出杀手锏,一招即中向阳的要害,希望他松手。向阳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对她的责罚置若罔闻,心情极好。扣了他一个月的月银,他还有五个月的月银,他还是赚了,郡主何时对他这么好?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六月飞雪。   他仰天狂笑着:“哈哈哈,我今晚就是高兴,郡主你扣我月银我也认了,我不恼你。”   紫薇死的心都有,她无奈的闭上眼睛,陪着他一起疯狂。双手朝上挥舞着,尖声大叫着:“疯了,疯了,你是疯子,本郡主不陪你玩,要死你自己去死。啊啊啊!”   她嗷嗷大叫着,身子被抛上了天空,抛得她头晕目眩,整个吊脚楼都在晃动起来了,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吊脚楼,马上就要撞到楼板上面了,她惊恐的发现,吊脚楼的主人为了加固吊脚楼,在楼板的横梁上再加了一根木头,木头和横梁除了用了绳子捆绑以外,还在上面钉了一排钉子加固,有的钉子没有钉好,露出了一截,眼看着她的脑袋就要撞得钉子上了,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大叫:“吾命休矣。”   “危险。”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同时跃起,白色的身影脚尖轻踩桌面,轻灵的犹如月光的白影无声的跃到空中,黑色的身影如影随形紧跟其后,狩琪率先的抢在向阳的前头,一把抱住浑身乱颤的身子,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钻入她的鼻端,令她乱撞的心脏得到了抚慰。   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心如小鹿乱撞,身子乱颤的窝进他的怀里,安全着地。   向阳双手一空,身子在空中一转,顺利的飘落下地,他站在旁边摊开双手,望着紫薇哈哈的傻笑着。   双脚着地,她一蹦三尺高,一阵风似的冲到向阳的面前,双手在他身上乱打:“你疯了,你想死不要拉着我陪葬啊,要死你自己去死。吓死我了。”   向阳嘿嘿的笑着,由她拍打,绣花拳头雨点般的捶到他的身上,根本的伤不到他,像在替他挠痒,他觉得浑身很舒服。   向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宠溺的看着她,紫薇吓了一跳,生怕他又抓住她把她往空中抛去,赶紧见好就收,抽身离去。一双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一只小手哆嗦的指着他:“你这个人这么粗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赏赐你那是应该的,谁知你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差一点把我吓得半死。不就是多赏你半年的月银吗?值得你怎么高兴?”   向阳打了一个酒嗝,口里喷洒着老白干,嘿嘿的笑着,避重就轻的回答:“郡主,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可以买酒喝,不爱银子就是傻瓜。这个道理你懂吧!”   “强词夺理,你疯了玩命啊,你把我摔伤了,你赔得起吗?”紫薇瞪着眼睛,眼睛里冒着丝丝的怒焰。   “哈哈哈,郡主你也太胆小了,有我和狩琪在旁边护着你,怎么可能让你有事?”向阳开心的大笑起来了,他转过身子对狩琪笑着说道:“琪公子你说是吗?”   “这………!”紫薇语塞了,两人武功高强,见她吓着了,两人同时一跃而起,伸手抱住了她,确实是自己吓破了胆,才对向阳不依不饶的揪着他不放,得到了她的赏赐,他确实是高兴过度了,跟她闹着玩。   紫薇瞪了他一眼:“人吓人吓死人,以后不要随便开玩笑。”   “是,我的郡主。”向阳朝紫薇行了一个大礼,紫薇才作罢,不再望着他吹胡子瞪眼的凶他。   “向公子,我这里有一包碎银,给府里的侍卫买酒喝。他们连日奔波也辛苦了。”狩琪一直在旁边收拾着东西,偶尔回过头看着两人再斗嘴,他的眼里满是笑意,他把郡主的东西收好以后,放在一边,坐在躺椅上,温和的笑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银袋子,扔给向阳。   一个黄色的小银袋激射过来,向阳乐得心花怒放,他知道狩琪随身携带的银子,里面价值不菲,他迫不及待的跃起,从空中一把抓住银袋子,塞进了怀里。   “多谢琪公子,我借花献佛,出去以后请你喝酒。”他生怕狩琪反悔,双手交叉抱在怀里,捂住银袋,   见狩琪无意与他争执,知道这一包银子,他已经落袋为安了,他高兴的搓着双手,突然,冲紫薇嘿嘿的笑着。   紫薇见他不怀好意,横了他一眼,躲在狩琪的身后,探出半颗脑袋:“你个酒鬼,见酒没命,少喝一点。”   “郡主此言差矣,男子不喝酒,枉在世上走。”几天不见,向阳似开窍似的,一些歪调调一套一套的,说得紫薇哑语了。   确实是,男人和女人有许多兴趣和爱好是不同的,女人不爱喝酒,不等于男人也不喜酒。   突然,紫薇有一种隔世的感觉,他对向阳了解太少了,对他不闻不问,导致他们存在着隔阂。   紫薇不再生气了,她脸上露出笑容,自圆其说的为自己开脱:“这一次就原谅你哦,下一次见面可不要这么鲁莽。”   “哈哈哈,好好好,郡主说了算。”向阳一个狼扑,作势准备抱起紫薇又往空中抛去,紫薇吓得缩回去了,躲在狩琪的躺椅后面,狩琪拿起扇子轻轻的扇着,一股凉风徐徐的吹过去,使向阳喜得发狂的大脑得到了冷静。   他双手交叉抱在怀里,摸着鼓鼓囊囊的银袋子,喜得圆圆眼睛成为一条缝,他厚着脸皮裂开嘴巴笑着:“郡主,你的意思是说,不扣我的月银了。”   “只要你不过分,不扣了,还要论功行赏,犒劳有功之人。”紫薇直起身子,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向阳拍着双手“哈哈哈,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在床边,将一些赞美之词送给了她:“郡主高见,郡主睿智,郡主英明,郡主可爱。”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下,紫薇是彻底的降火了,她转过头对着狩琪摇摇头:“真是一个守财奴,爱财如命的吝啬鬼。”   紫薇再怎么说向阳,向阳都是满面春风,她哪里知道向阳此时的心情悲喜莫名,苏醒后的紫薇性情大变,完全忘记了他昔日的好,不把他放在眼里,看着他就是不顺眼。   明明知道他家里比较困难,没有更多的银子资助他,他完全靠府里的月银度日。   而紫薇偏偏不让他好过,除了每个月要他交伙食费,还隔三差五的罚他,扣他月银。把他整的苦不堪言,怨气冲天,无奈之下,他就在她背后翻着眼睛怒叱着:“这个女人满口的歪理,整天就是想讹诈我的银子,连喝酒的银子也没有了,我恨不得掐死她。”   哼!   他气呼呼的跑出府,经过闹市,闻到酒肆里飘出来的酒香,把他的馋虫给勾出来了,有时候,他馋的实在受不了,就找水芝寒和狩琪借银子,两人知道他囊中羞涩,二话不说就掏出银子递给他。   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被他拿到酒肆里去买酒喝了,几杯烧酒下肚,想到平白无故就把他的银子扣了,心里愤愤不平,破口大骂,骂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恨不得掐死她。   酒肆的人听他骂得无头无尾,也为他抱不平,连男人买酒的银子也敢扣,劝他休掉这个恶婆娘,一提起休妻,向阳就不敢在多言了,而是闷头喝酒。   借的银子买酒喝得也不痛快,酒喝完了,下一步他就发愁了,到哪里去挣银子还给他们,他借了六百两银子,狩琪三百两,水芝寒三百两,直到现在他一两银子也没有还。   用他的话来说,脸皮厚拖不瘦,他言而无信,都是被她逼的。   这一趟出府,她不仅没有扣他的月银,还把原来扣的月银以奖赏的方式都补偿给他了,狩琪还以管家的身份把府里的银子拿出来,犒劳他的侍卫,这一些侍卫都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是觉得很满足,站着一边,哈哈哈的大笑着。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互相吹捧   向阳莫名其妙发出大笑,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紫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紫薇眨眨眼睛,用一双十分陌生的目光审视着他,直到他哈哈哈大笑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回过头不解的问道:“狩琪,向阳今晚情绪不对,是否有病啊?”   狩琪温和的笑笑,笑意不达眼底:“郡主,向阳是性情中人。你论功行赏,对他是最大的支持和鼓励,他高兴也在情理之中。”   紫薇恍然大悟,想起了他们的一些过往,不是吵,就是闹,弄得两人的关系非常紧张,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份,紫薇一天都不想见到他。   连城之行,向阳舍命救她,她就事论事奖赏他,也是她处事公道的体现,没想到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得到一点赏赐他就满足,露出孩子般的灿烂的笑容,这样的向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他们平时交流太少了,彼此互相不了解,才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   一双审视的目光、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他,向阳不顾他们的诧异的目光,一个人乐不可支,开心的大笑着,笑够了,他就往前跑去,站在路中央,伸出手指含在口里吹口哨,一声清脆的哨声划破夜空。   不一会儿,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过来,从溪谷的幽静小路上,驶过一匹马,何靖骑着马驶过来,见到向阳他翻身下马:“向公子,郡主和琪公子住在这里吗?”   “是的。我们过来接郡主。”向阳脸上洋溢着笑容,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回答着。   向阳的情绪感染了何靖,他大喜:“如此甚好。”   两人的对话传过来,狩琪牵着紫薇的手,温和的说道:“走吧,我们也该上路了。”   狩琪和紫薇一起走下吊脚楼,小白马看见小黑马,它马上从吊脚楼的一楼里跑出来,亲热的同小黑马打着响鼻挨着。   何靖过来朝两人行礼:“郡主好,琪公子好。”   狩琪朝他点点头,温和的说道:“一路辛苦了。”   向阳扬起手里的银子,笑哈哈的说道:“何靖,好好干,郡主说了,表现好,论功行赏。”   何靖这才明白向公子喜从何来,见到郡主打赏了自己的公子,他打心眼里高兴,满心欢喜。   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向公子,满目含情,他已经把向公子视作自己最亲的亲人,他的喜怒哀乐都是围绕着向公子而来。   前一段时间,看到向公子被郡主冷落,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他作为下人也无可奈何,只有背地里唉声叹气,替公子着急。   没想到,这一趟出行,向公子与黑衣人厮杀,拼命护着郡主,郡主是一个明智理的人,对向公子产生了好感,改善了两人的紧张的关系。   他默默的祷告着:这一下好了,向庄主该放心了,向公子会重整向家威风,让庄主高兴。   皎洁的月光如同洒向大地的水银,把柔和的轻纱静静地披在他们的身上,月光温柔似水照在紫薇的脸颊上,使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泽,十分温柔,淡淡的夜雾沾湿了睫毛,她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微不可查的细微动作,狩琪马上感受到了,满脸露出关切的神情,温和的问道:“郡主,冷吧。”   “还好。”紫薇揉揉鼻子,眼角扫了一眼向阳,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她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快:哼,就是看不起女人,女人一样可以做大事。她端正着身子,正色的回答着。   向阳一愣,女人真是一本难读的书,读不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见到狩琪的关怀,就变了脸色,这个女人难缠。   突然,他看见她吸吸鼻子,伸手悄悄揉揉鼻子,接着又揉揉眼睛,哦,他脑子里似乎一下子开窍了,这个女人就是喜欢跟他斗,在他面前不认输,逞能,如果他不在,保证歪倒在狩琪怀里,撒娇起来了。   人前人后两张脸,对着他就是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向阳今晚好心情,得到了银子,是他最开心的事情,还有一个小秘密,他是把她藏在心里,不愿公之于众。   在吊脚楼,抱起她把她抛向天空,趁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无意中他偷吻了脸颊一下,像猫儿偷腥成功似的心情极好,难得有好心情,今晚就是想逗她玩,于是带着揶揄的口气调侃着:“郡主,你行不行啊,从这里出去,还有几天行程,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我马上送你出去。”   “谁说我不行啊!就是你看不起我,你可不要忘记,本郡主是都察御使。”紫薇摆起了身份,端起了架子,正色的反驳着向阳。   向阳开心的大笑起来了:“对、对、向阳愚钝,都察御使不怕冷。”   “你……!何时学会了穷嘴!”紫薇好半天才明白向阳是诚心找她的茬。挑起话题跟她开玩笑,她翘起嘴巴,横了他一眼。   “郡主,夜深露寒,多加一件衣衫。”狩琪拥着紫薇的肩膀,从身后的包袱里抽出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这一下紫薇彻底的噤声了,两只小手拽住披风的一角,脑袋缩进披风里,   向阳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笑得有一些不着边际:“王爷真是有眼光,选琪公子为五公子之首对极了,有琪公子侍候郡主,王爷放心,我举双手赞成。”   “你今晚是否兴奋过度了,信口雌黄。”紫薇探出脑袋,申斥着向阳,这个向阳就是小心眼,见不得狩琪对她好,侍候她本来就是狩琪的份内之事,怎么扯到了父王的身上,难道父王看中狩琪就是会侍候她吗?莫名其妙。   她回过头看了狩琪一眼,他端坐在马上,黑眸里闪过一丝神采,那璨然一瞬的光芒,仿佛就如天上的流星一闪而逝,快到让他差一点抓不住,一瞬之间的光芒已经给了她的答案。   他仿佛看得了她眼里的疑惑,低下头,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鬓发,莞尔一笑:“郡主别多虑。”   “可是,狩琪……”两根手指竖在她的唇瓣,阻止她往下问去,他眯起眼,那瞳仁里深藏的光芒在这一刻,愈演愈烈,他惊异于紫薇的聪慧,仅凭向阳的只言片语就猜出了一些相连的事情。   如果再让她猜测下去,向阳今晚兴奋异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道出两人竞争五公子之首的真相,一旦郡主得知他是经过严厉的考核,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过关,险些送命的登上上位的,说不定会责怪王爷,使王爷产生不悦。   他宁可让紫薇误会他就是这样登上上位的,也不希望紫薇得知真相。   向阳一愣,他从狩琪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责备,赶快改口,望着紫薇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的笑着,扬起手里的银带,插科打诨搅混水:“嘿嘿,郡主,我借花献福,明日,我请你吃大餐。”   这一下轮到紫薇诧异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向阳变化这么大,说话文绉绉的,还会用几句很贴切的词语,人有了文化,气质和风度就不一样了。   当着下人的面顾及到她的颜面,请她吃大餐,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伸出脑袋仔细打量着他,突然她笑起来了:“没想到向阳有文化,说话也文绉绉的,行为举止就是不同。”   向阳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眼角瞟了狩琪一眼,见他神色如常,面容恬淡,没有任何讥笑的意思,就直指狩琪,嘿嘿笑道:“狩琪给我几本520小说里都是这一些文绉绉的句子。”   “原来如此!”紫薇赞许的望着眼前波澜不惊的男子,露出欣赏的神色。她嫣然一笑。声音像凿子一般,句句对着向阳刺进他的心:“狩琪博学多才,你应该好好的向他学习。”   他笑了起来,黑眸澄净,明媚似春:“郡主高抬了,向阳也有其过人之处,他身上也有许多优点值得我仿效。”   向阳一惊,错愕的抬起眼来,看见狩琪脸上呈现出淡然的神色,他没有想到狩琪会当着她的面夸赞他,他高兴的咧着嘴嘿嘿的笑起来了,学着狩琪的样子谦虚的说道:“琪公子不愧是五公子之首,他的身上有许多闪光的地方,值得我学一辈子了,就怕我笨头笨脑的学不过来。”   这一下轮到紫薇吃惊了,何时见过两人惺惺相惜,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怀在滋长。   狩琪温情脉脉、知书达理,用浅浅微笑化解了向阳心中的怨气,向阳也明白了自己输在哪里了,这一下他服气了,找到了两人的差距,原来他一直都不愿承认这个差距,可是他今晚不得不承认狩琪的气度和风华远远胜于他。   心里的这个结解了以后,两人似回到了初次相见时的哪样,客客气气的、无拘无束。   紫薇像初次认识了向阳一样,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外表强装霸气,内心纯善的汉子,而她是那个外表傲气,明眸善睐的女子。   一个霸气,一个傲气碰撞在一起,形成了针尖对麦芒,看着不顺眼,互相不对盘,矛盾就这样产生了,两人越走越远了。   明白了产生这一些过节的原因以后,她笑得一脸明媚,恍惚间,眼睛里有荧光闪烁。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菩萨心肠   狩琪看着浅笑云兮、云淡风轻的紫薇,似乎把她的心思揣测透了,拥有暖暖心情,漂亮笑厣。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满足的喟叹了一下:“郡主,坐好了,前面的路不好走,你窝在我怀里眯一会儿吧。”   “恩”暖暖的声音从心底传出来:有他真好,她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侧面,闭上了一双清亮的大眼。   “睡不着。”她忽的睁开了眼睛,身子在他怀里晃悠着。   “睡不着就别睡了,郡主,这里的夜色也是很美的,观赏夜景吧。”向阳见狩琪温柔的哄着紫薇,他马上也紧随其后,拿腔拿调的用温柔的腔调哄着。   这一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落在紫薇的耳里,她觉得很受用。   “驾”三匹骏马,在溪谷里穿梭着,被黑夜吞嚼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打破了溪谷的寂静,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天就亮了,紫薇还没有睡意。   紫薇和向阳的争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境地,两人扯起嗓子在说着。往往为了一点小事,两人争论不休,争得面红脖子粗。   紫薇快言快语,伶牙俐齿,说话的语速又快,一下子把他压倒了。向阳笨嘴笨舌,经常说不过紫薇,气得吹胡子瞪、憋得他难受,半天咽不下这一口气。   有时候向阳不服气,就向狩琪求助,狩琪偶尔插一句,也不评价是非曲直,只是三言两语化解两人的误会。两人很快就和好如初了,目标一转又找到一个新的目标,两人又开心的议论起来了。   何靖一直跟在向阳的后面,看着两人的胡闹,留下一路欢声笑语,打打闹闹为旅途增添了不少的乐子,他也是开心的乐呵呵,一直在旁边傻笑,几人就这样闹着,说着、笑着,骂着,在路上奔驶了几天,来到了连城的城门。   远远望去,连城的城门上有许多人排队等着进城,出城和进城都有守城士兵在检查。   人太多了,他们不愿排队进城,就全部下马,来到了一棵大树底下动动坐久的麻木的双腿,紫薇靠在树上,掏出汗巾擦擦额上的汗珠,何靖牵着三匹马开始给马喂草料。   向阳从腰上取出水袋,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喝水,狩琪从马背上解下水袋递给紫薇:“郡主喝口水,人太多了,等一下进城。”   紫薇把他的手推开:“好的,你喝。”   他拧开盖子,递给她:“我不渴,你先喝。”   紫薇也就不再推辞了,接过水袋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干渴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他们面前驶过去,驾车的人带着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遮着午间的阳光,手里的鞭子扬起,一拉缰绳:“驾”马车飞快的驶向另一条道。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掀开了帘子的一角,车里露出一张无精打采的憔悴的漂亮的脸蛋。一双无神的眼睛无意间朝他们扫过去时,霎时,无神的眼睛瞬间放光,只是一眼,她的眼睛就移不开了,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公子。”(首发:)   “小姐你累了,不要胡思乱想。坐好了,小姐,我们到前面找一家酒楼去用膳,再找一座客栈歇息。”担忧的声音提醒她不要白日做梦。马车飞快的驶过去了。   “公子。”压抑不住的欣喜传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仰起脖子喝水的姿势也很吸引人。   向阳放下水袋,满脸笑容,与身着男装的紫薇一起举起水袋,以水代酒在闹着,两人有说有笑,说到了好笑的地方,两人像小孩一样,咯咯咯的笑起来了。   猛然之间,向阳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传来“公子”欣喜的呼叫,没来由心里一颤,他条件反射的跳起来,转过身子对狩琪说:“郡主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行一步。”提气一跃,在人群中闪身不见了。   紫薇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喂,不是说今天借花献佛,前面就有一座酒楼,该你请客的,你怎么跑了?回来说清楚,你这个吝啬鬼、守财奴,本郡主这一次要扣你一个月的月银。”   “改日一定你吃大餐。”远远送过来一句急促的话。   何靖看着向阳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也感觉到大祸临头,他把包袱移到身后,神色有一些不对,他慌慌张张的对着紫薇和狩琪说道:“郡主和琪公子,小白马小的已经喂饱了。小的先行一步,向公子的东西都是小的在打里,我现在要把包袱和马匹送给公子。”狩琪牵过了小白马。   “多谢琪公子。”得到狩琪的默许,何靖道谢了以后,他背着包袱心思重重的跃上马,牵着小黑马,追赶向阳去了。   向阳真是春天孩儿脸,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阴风大作、一会儿春雨绵绵,说变就变,突然的变故,令紫薇有一些受不了,刚才还好好的再跟她斗嘴,怎么突然之间,说跑了就跑,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不解的指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不满的嘀咕着:“向阳怎么回事,一路走来,他说话有条不紊,条理清晰,有时候还说了一些很贴切应景的句子,使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暗暗高兴。没有想到白喜一场,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缺乏素质。这个人骨子里就不懂得尊重人,招呼也不打就跑了,像跟谁捉迷藏似的,眨眼就不见了。你给他的《增广贤文》也不起作用,哼没文化、没素质。”   狩琪坐在马上,勒住了缰绳,一双黑眸朝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就转过脑袋朝侧面看去,不远的地方有一辆马车在行驶,车帘掀开了一半,窗户里露出一双呆滞的目光,痴痴的朝着向阳消失的背影望着。   黑眸里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主仆两人为何跑得那么快了。他翻身上马,温和的一把拉起紫薇,把她拉上马:“郡主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办正事,早一点进城。”   他们骑马来到了城门,城门没有戒严,只是在城门处警戒比平时严格多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候在城门口,进城出城的人都必须接受检查。进进出出的人中有连城的人,也有临近的县城的人。   狩琪和紫薇挤在人群中,排队准备进城,紫薇朝四周一看,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理连城的饥荒严重,灾民应该纷纷的冲出城,去逃荒,寻找活路,怎么是出的少,进的多,临县的饥民也往连城跑,所以,守城的士兵检查很严格。   轮到对他们检查时,守城的士兵只是抬起头朝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眼,就摆手让他们过去了。   把后面的一些灾民给挡住了。   士兵虎着脸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临县的,”   “到连城干什么?”   “走亲戚。”   “你不像是走亲戚的?”   ………!   前面的人迟迟不动,后面的人急躁起来了,他们全部朝前涌过来,围着士兵大声的叫起来了:“士兵大哥,放我进去。”   “放我进去,我到连城走亲戚。”   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视,有一些犯难。   其中一个士兵嘀咕着:“连城的饥荒够严重了,临县的饥民还朝连城涌,这怎么得了,会加重灾情的。”   另一位士兵接着说:“哎,今年是荒年,这个年头百姓日子不好过,幸好我们连城来了一个活菩萨,否则,这个日子也没法过。”   “是啊,郡主来到连城,替百姓着想,搭棚施粥。救得一方百姓。临近的百姓也闹饥荒,他们闻讯赶来了,灾民太多了确实不好办。”   在经过士兵的时候,紫薇无意间发现士兵手上拿着一幅画,画像上画的是一个女人,因为离得远,再加上那画像是侧对着她的,所以她看不清画像中的女人是谁。   她有意识的往那一位士兵身边靠近,士兵发现她的举动不正常,扬起手里的画像大声呵斥起来:“走开,走开。”   这一下她看清楚了,画像上的女孩就是她。她一愣,她就站在士兵的面前,士兵怎么没有看见她哪?她抬起头,看见狩琪眼里模糊的笑意,突然,她明白过来,她现在是男装,士兵认不出来了,她这才明白狩琪为何要她穿上男装,原来是方便她进出,他想的真是周到。   “呵呵呵,郡主人未到人气爆满,连士兵也把你的画像当成活菩萨揣着。”狩琪伏在她耳边悄悄的耳语着。   “汗颜,这一切都是你在打理的吧,幸好有你考虑的周到,狩琪,有你真是好。好事做到底,你就想办法让士兵把这一些难民放进去吧,我们多搭几个粥棚,解百姓的燃眉之急。”紫薇看着这些衣衫褴缕、饿得饥肠辘辘灾民。他们弱不禁风、摇摇欲倒、可怜兮兮的围着守门的士兵哀求着,心里有些难受。   狩琪也有同感,点点头,用赞许的目光赞道:“郡主真是菩萨心肠,先天下之忧而忧啊!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首发:)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搭棚施粥   狩琪过去,给守城的士兵塞了几两碎银,对他耳语几句,士兵脸上露出喜色,很快就把难民给放进来了,难民像潮水一样涌进来,纷纷从紫薇身边走过,融进了连城的难民的队伍中。   连城的一些难民也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材,手里拿着破碗,脸上带着感激,朝着一个城西涌去,生怕去晚了喝不到粥了。   哎!   紫薇叹息了一声,照此情形,估计今年南方的灾情很严重。除了连城的灾情严重以外,还波及了其它的临县,受灾的范围很广,她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感到责任重大。   “郡主,你放心,我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搭棚施粥的善事布置下去了,走,我们到粥棚去看看。”狩琪理解紫薇此时的心情,怕她着急,温和的开导着紫薇。   听到狩琪的话,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狩琪不声不响的为她排忧解难,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事先想到了这些难题,提前做好准备,来到连城为民着想,搭棚施粥。   连城的灾情牵动着她的心,她心系灾民,主动向皇上请缨,这一次连城之行,如果没有狩琪在她的身后帮她,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她还真是不知从何下手去解决。   一双感激的目光撞入了一双亮如星晨的黑眸,一身月白色长袍,白得淡雅,衬得他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红润的双唇泛起淡淡的微笑,望着淡泊名利,神情淡然的他,她从心底的发出感谢:“狩琪真是谢谢你。”   “郡主为何见外?狩琪心甘情愿为你。”狩琪温和的笑笑,捏捏她的小手,给她一股无形的力量和支撑,他带着紫薇随着人流来到了施粥的地方。   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声与她交流,告诉她搭棚施粥的情况,给她打预防针,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明白连城的灾情很严重,受灾面在扩大,波及到了临县。   紫薇也有同感,望着涌过去的难民,她心里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远远的看见,在一快空地里,搭起了五个粥棚,每个粥棚都有小厮在熬粥。   “咦,这一些小厮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紫薇定眼一看,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狩琪话里的含义,他们押运着粮食进了连城,放下刀和剑,从马车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衣帽,装扮成小厮的模样,开始忙碌起来了。   紫薇甩开狩琪的手,也挤进侍卫群里,侍卫们看见郡主和琪公子一起来了,眼睛一亮,有一位侍卫准备放下手里的锅铲,向两人行礼,狩琪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暴露郡主的身份,不必多礼。   侍卫的目光随着狩琪的目光,移到了紫薇身上,郡主七天未见已经大变样,一身男装打扮,十分俊俏。   侍卫们心领神会,他们马上见风使舵改变了称呼,很有礼貌的朝他们行礼:“公子好。”   “大家好。”狩琪示意他们接着忙,他和紫薇随手拿起一个大盆去洗米。   侍卫们看见郡主和琪公子亲自动手淘米,他们的热情更高,人人脸上挂着敬意,干净冲天的忙活起来了。   侍卫们有条不紊的忙着。   侍卫们围着灶台转,粥棚正中央用砖砌了一个大灶,灶上架起了一口大锅,锅里装了一大锅的水。   一个侍卫拿着大斧子在一边劈柴,他把劈好的柴抱到灶台边,负责生火的侍卫蹲在地上把柴架在灶里,抓一把干草用火折子点燃,塞进灶膛里,哄的一下,灶膛里的火苗很快就燃烧起来了。   炉膛里的火烧的很旺,火苗窜灶台外,窜得老高,差一点烧到侍卫的眉毛,“哎呀”他惊呼一声,身子朝后仰,避开了火苗。   紫薇满手的水,手上沾着米粒,赶过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小心一点。”   这一位侍卫脸上被映得红彤彤的,他感激的裂开大嘴笑起来:“是的,多谢公子的关心,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紫薇看他没事,就来到狩琪身边。这时,狩琪已经把米洗好了,紫薇扫视了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她心里充满了隐忧,低声的询问着:“今天的灾民好多,估计一锅,二锅粥都无法满足灾民的需要,看样子,我们要再搭起几个粥棚,缓解灾情。”   “我们带来的粮食只够再维持半个月,如果仅仅只是靠我们带来的粮食帮助灾民,恐怕难于解决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求朝廷的帮助和当地官吏的帮助。”   两人一边做事,一边低声商量,如何赈灾,缓解灾情。   这时,烧火的侍卫走过去,低声禀告着:“公子,锅里的水烧开,一铜盆的米都倒进去吗?”   “是的,不够再烧,一定要让每一个灾民都吃上热粥,不能再让百姓饿肚子了。”紫薇低声吩咐着。   “是,公子。”侍卫端起满满一盆米,揭开锅盖,锅里的水烧得沸腾起来了,热气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偏过脑袋在众人的期待着把米倒进了锅里。   米粒随着锅里的开水翻滚着,渐渐的一股香味在粥棚里弥漫着,一些衣衫褴褛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涌上来了,伸长脖子围着锅流口水,人们眼里闪出希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不放。   前面的人站着一个好地方不走,闻着米香,喉咙里发出吞咽声,吞咽声引起后面的人嫉妒,后面的人朝前挤着,挤得前面的人快挨到灶台。   无序的状态,使得人群沸腾,紫薇害怕出事,忙大声的吆喝起来了:“大家不要挤,大家排好队,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每一个人都有粥喝,粥熬好了就施粥,保证大家饿不到。”   这时,向阳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拿着鞭子帮助紫薇维护秩序,鞭子朝空甩了一下:“啪”的一声响,他扬声大声的喊着:“大家站好队,是爷们的就站到后面,照顾老弱病残孕。妇女,儿童,老人站在前面,请大家遵守秩序。”   向阳手里提着鞭子,亲自走到人群中,他负责大家排队维护秩序,很快在他的维护下,乱糟糟的人群站好了队,有的男子很自觉的往后站,让老人,儿童,女人站在前面。   队伍站好了以后,粥熬好了,紫薇就和狩琪一人拿着一个勺,负责施粥。   难民们捧起碗,紫薇就给碗盛上粥,他们千恩万谢的捧着碗离开了。   一双小手脏兮兮的捧着一只破碗,一颗小脑袋从一个大人的身后探出来,前面的大人见是一位小孩,忙侧身让他过来,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位八岁的小男孩,他浑身脏兮兮的,流着鼻涕,穿着一件破衣衫,他低着脑袋,挤到她的面前,弱弱的喊着:“我饿了。公子,行行好,给我盛碗粥吧。”   这个声音好熟悉,紫薇抬起头愣住了,这不是曾在京城乞讨的小萝卜吗?   紫薇急忙给他盛了一碗粥,她把勺子递给狩琪,就拉着小萝卜头来到了棚子外面:“小萝卜头,快过来喝粥。”   小萝卜头来不及多想,接过碗,抱着碗就喝粥:“慢一点,别烫着。”   热粥烫得他嘴巴直吸气,紫薇拿起扇子对着热粥猛扇着,很快把热粥扇凉了一些,小萝卜头抱着碗拼命喝粥,喝得满头大汗,紫薇心疼的给他摇着扇子,狩琪忙里偷闲的给他递过来一条汗巾,她接过来轻轻的帮他擦汗着。   小萝卜头接连喝了三大碗粥,才喘口气,用感激的眼光望着紫薇:“谢谢公子,我们村里的人从京城回来,个个把你当活菩萨供着。”   “小萝卜头,怎么没有看见你爷爷,你爷爷身体好一些没有?”   紫薇又给他添了一碗,他端着粥就朝她行礼:“多谢公子,我爷爷昨天病了,这一碗粥我端去给爷爷喝。”   紫薇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塞给他:“给你爷爷治病。”   紫薇从狩琪手里接过勺子开始舀粥,就在紫薇给第十三位难民施粥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紫薇,她就是那一次在京城资助他们返乡的公子,人群里骚动起来了,有人开始喊了起来:“乡亲们,这位就是紫玉公子,是我们的大救星,是菩萨转世,我们逃难进了京城,是公子给我们返乡的银子,资助了我们。”   “真是苍天有眼,把公子派到了这里,这一下我们有救了。”小萝卜头扶着他的爷爷颤巍巍的走过来,对着众人说着。   他望着紫薇就开始下跪,紫薇急忙把他拉起来“老爷爷使不得。你这样会折煞我的。”   她扶着老人来到了粥棚里,让他坐在小板凳上,他刚坐下,就拼命的咳嗽起来。   狩琪把勺子递给一位向阳,他过来给他把脉,温和的安慰着:“老人家,你体虚,患了风寒,我给你九粒药丸,你每天三次,早中晚各一粒,温水送服,连续三天,即可痊愈。”   说完,他从袍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九粒红色的药丸放到他的手上,紫薇端过来一杯水告诉他:“老爷爷,这一位公子医术高明,有他在你会没事的。你按照公子的嘱咐,先喝一粒,早喝早好。”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连城免税   老爷爷千恩万谢的接过紫薇递来的水,把药丸放进口里含着,端起杯喝了一口水,把药丸咽下,他觉得药丸很有效,头痛脑闷的症状缓解了一些,感觉人舒服多了。   他起身朝狩琪拜下去,狩琪侧过身子,一把将他扶起来:“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爷爷还是执意的要道谢:“公子医术了得,喝了你赈给的药,感觉好多了,老夫多谢公子施以援手,公子你真是菩萨心肠。”   狩琪温和的笑了笑:“举手之劳,老人家何必言谢?”   他转过身细细打量着紫薇,再一次施礼:“公子,你真是一个实诚的人,你说过要到连城帮我们,果然在我们最落难的时刻你来了。今年连城旱灾严重,许多村庄都是颗粒无收,百姓都没法过日子了,我们天天盼着朝廷派人下来,给我们送来赈灾的粮食和物资,我们望眼欲穿。都没有盼到,我们缺衣少食,实在熬不下去了。”   紫薇望着冷清清的一条街,心如刀绞,镇上店铺因货物短缺,纷纷关门了,只有几家零星的店铺开门,只开几个时辰,随时随地要打烊。   紫薇在城西搭棚施粥,城西街道上的人气开始多了起来,许多是面黄肌瘦的难民在乞讨,还有一脸菜色的行人步履匆匆,他们纷纷赶到这里抢着最后的一锅粥,难民越来越多,今天他们带来的粮食已经用完了。   向阳就带着几个侍卫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再去抬几袋粮食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狩琪在路上曾经给她介绍过这里的灾情,只是她没有想到灾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她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当地的官府应该把连城的灾情禀告给朝廷,朝廷已经拔下来了许多赈灾的粮食,这一些粮食官府应该向灾民发放,缓解灾情,怎么会饿死这么多的人。”   一位难民告诉她:“连城的城主是霍营,他是南宁夫侍霍鸣的一位亲戚,他这个城主什么本事也没有,只知道吃喝玩乐,从来不管百姓的死活,只会找百姓强征强要,弄得民怨沸腾,百姓活不下去了。”   一位一脸菜色的男子站在人群里,证实了他的话,他哀叹了一声:“我们王家村,百来户人家,死的死,逃难的逃难,连村长也去逃难去了,留下的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再叫苦,活不下去了,衙门还派人上门催缴粮食,官府这样做,岂不是逼着老百姓造反。”   “饿死了这么多的人,难道官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哼!官官相卫,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到朝廷里拨下来的一两银子,也没有看见朝廷赈灾的救命粮,我们霍家村饿殍满道,活着的人要从尸体上跨过去,官府对这些视而不见,还天天派官差到村里催粮,要家家户户上交五担粮食,我们哪里交的出,逼得我们卖儿卖女,无法活了,我们就逃难到这里。”   “乡亲们,你们放心,要相信朝廷,朝廷一定会帮助你们渡过难关的,介于这里的灾情严重,皇上圣明,为民着想:连城无税。”紫薇起身,满脸悲鸣、正色的告诉他们,宽他们的心。   “连城无税,太好了。”   “皇上万岁,皇上圣明。”   “公子是我们的福星,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公子的身上,公子一定会帮我们度过难关的。”   这一些难民纷纷起身向紫薇致谢着,托付着他们的希望,怀揣着对生活的希翼,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连城无税。难民们渐渐的离开了粥棚。   他们走了以后,侍卫们抓紧时间清洗着灶台和大锅,准备下一餐生火熬粥。   忙了一天,一股倦意袭上来了,狩琪温和的劝她:“郡主趁现在稍微清闲一点,你赶快回到客栈去歇息一下,晚上还要继续施粥。”   “郡主,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们,你放心。琪公子你带着郡主下去,粥棚我来负责。”向阳一直呆在一边,听着难民向紫薇叫苦。见难民走了以后,知道她累了,他催促着紫薇早一点歇息。   狩琪带着紫薇到客栈歇息去了。   就这样,紫薇和狩琪每天早出晚归。   早上鸡叫三遍,就起床来到粥棚忙碌着,到了晚上夜幕降临,她才回到客栈歇息,有时累得晚膳都不用,倒床就睡着了。   连续施粥十来天,也没有看见官府的人过来过问,是谁在这里施粥。也没有看见官府派人在其它的地方搭棚施粥,对于赈灾的事情官府基本上,没有人过问。   自从紫薇当着百姓的面,告诉百姓:“皇上圣明,连城无税。”连城的百姓喜极而泣。这是天大的喜事,人们奔走相告的同时,理直气壮的跟官府的人理论。   一些当差的不信,他们就理直气壮的把紫薇的话告诉了他们,他们将信将疑的离开了百姓的家,没有收到一粒粮食就走了,这样的事情在连城还在少见的。   百姓把这一些不为民着想的官差赶跑,望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老百姓拍手称快。   有的好事的百姓就兴冲冲的跑得粥棚里,将他们村里发生的这一些事情,告诉紫薇,个个对她产生了感激之情,认为是紫薇带来了福音:连城无税。   “连城无税”的声音像一个春雷在连城炸响了,紫薇成为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受到人们的尊敬。   弹指一挥,日子过得很快,施粥到了第十一天时,天刚蒙蒙亮,紫薇就睡不着了,她翻身下床,穿好衣衫,来到狩琪的床前,看见一双黑眸露出温柔的神情:“郡主还早,多睡会。有向阳在打理,你不必去那么早。”   “哎,我心里不踏实,睡不着。还是早一点去看看吧。”   狩琪起身披一件外袍就跟随紫薇步出客栈。出客栈,沿着大道一直走到粥棚里,看见几位侍卫在生火准备熬粥,她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落地了,今天又可以施粥。   粥棚的外面传来了劈柴的声音,紫薇走过去。看见向阳袖子挽得高高的,拿着斧头在劈柴,   看见紫薇走过来了,瞬间他的脸拉长了,他低声说:“郡主,琪公子,我们带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只够四天的用量,可能会断粮、断炊。”   狩琪黑眸里熠熠闪亮,如夜空的星星在闪烁,突然,他想起来了王爷的一句话,最毒之计:“莫过于断粮,断炊。”   断了以后还会有什么………!   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自掘坟墓。   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回京城,向皇上哭诉,连城灾情严重,人无力回天,请皇上圣裁,派大臣到连城去了解灾情,想办法赈灾。   源源不断的赈灾物资和赈灾的银子从京城运到连城,看着货车一辆一辆的驶进连城,大老鼠躲着一边偷着乐,悄悄的在粮跺上打洞,偷窃粮食。损公肥私,中饱私囊,侵吞赈灾的粮食和物资。   狩琪手里拿着扇子,望着前面的大路,走完这一条大路,再拐一个弯,就是衙门,直到现在他没有看见官府的人过来,询问一下:“这里有问题。”模糊的视线精致渐渐的看清楚了,他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抱怨的声音在狩琪耳边嘀咕着,打断了他的思考:“怎么办?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去卖红薯,这一群昏官,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紫薇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骂了一句。   她累得腰酸背痛,昨晚没有睡好,就爬起来了来到这里,一大早就听到这一句令她心烦的话,她心情烦躁起来了。   “郡主莫急,会有办法的。”一条新的计策在狩琪脑子里形成。   紫薇挨近狩琪身边,皱着眉头:“狩琪我怀疑,这里有鬼,还有大老鼠,鬼唆使大老鼠偷了朝廷赈灾的粮食,使灾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造成了灾情的蔓延,波及到了临县,现在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你去查查谁是大老鼠,抓住严惩不贷。”   “有道理。”狩琪用赞许的目光朝她点点头,他就在人群中搜索着,从清一色的小厮的服饰中找到了侍卫长,朝他点点头:“你过来。”   侍卫长腰上系着围兜,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正准备到麻布袋里去装米,听见琪公子喊他,他马上放下手里的铜盆,来到狩琪面前:“琪公子,何事吩咐?”   狩琪对着他悄悄的耳语了几句,他解下围兜,放到灶台上,闪身不见了。   侍卫长刚走,从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两个人,他们衣着考究,一位肥头大耳的人穿着官服,一位穿着常服的人紧随其后,他打着官腔朝着街上的行人吆喝着:“走开,走开,别撞到了大人,撞到大人,哪就是冲撞大人,唯你是问,带你去见官。”   行人脸上闪过惧意,他们在背后悄悄的议论着:“瞧,城主吃的肥头大耳,师爷养的油头粉面的,我们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们不为民做主,却到处横冲直闯的,把百姓当成贱民,这是什么世道。”(首发:)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连城无税(二)   “哎,同人不同命。”   “没有天理!”   行人的议论传到了紫薇和狩琪的耳里,两人不动声色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曹操曹操到,正主来了,来的好。”   两人同时转过身子,跨出粥棚,站在大路的中央,望着来人。   师爷手里拿着画像来到了粥棚,抬起头看看画像,再看看女扮男装的紫薇,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你就是都察御使吧?”   紫薇没有言语。只是用一双审视的目光直视着他。   师爷顿了一下,拿起画像仔细的端详着,在看看清秀的紫薇,他恍然大悟,皇上派来的都察御使是个女的,这个女的与南宁郡主一样臭名昭著,紫薇郡主摇身一变,女扮男装微服私访来到了民间,搭棚施粥。   师爷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很快眼珠一转,就露出了笑容,他指着紫薇,对身穿官服的大人介绍着“霍大人,这一位就是都察御使、御使大人、也是紫薇郡主,御使大人,我们霍大人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着大人驾到,谁知郡主女扮男装来到民间微服私访,让我们眼拙,没有认出御使大人,怠慢了大人请见谅。”   霍荣是连城的副城主,他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趋前一步,朝紫薇深深的鞠一躬:“下官霍荣,今日有缘得见郡主真容,幸会!幸会!郡主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不让须眉。早就听说,郡主主动请缨,身负皇命来到连城负责赈灾工作,令下官崇拜至极。下官一直在盼着郡主光临。这一下好了,连城有救了。”   胖胖的脸上横肉挤在一起,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了。   紫薇也还了一礼,她不愿与他兜圈子,说一些官场上的一些场面话,直接告诉他:“皇上口谕,连城无税。”   霍荣扑通跪在地上,朝着京城方向跪拜着:“皇上圣明,连城无税。”   霍荣大声的歌颂皇上圣明,站立在粥棚外面的难民听到了,他们也扑通的跪下,充满着感激之情,大声的拜谢着“皇上圣明,连城无税。”   老百姓从街上走过来,慢慢的凑上前围住他们,渐渐的把霍大人和紫薇的对话弄明白了,人们望着紫薇,细细的端详着与他们相处了十几天的大善人,原来是女扮男装的紫薇郡主。   当他们听到紫薇宣读皇上的口谕:“连城无税”时,百姓呆了一会儿,突然,他们在霍大人身后,朝着京城的方向跪倒一片,激动的高呼起来了:“皇上圣明,皇上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他们又转过身子,朝紫薇拜下去:“多谢都察御使,救了我们。”   紫薇急的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大家放心,本都察御使一定会做好连城的赈灾工作,请大家相信朝廷,相信我。”   “我们感谢朝廷派来了一位好官。”   “你是好官,我们相信你。”   紫薇面对这一群善良的人,心里感慨万分,百姓真善良,他们要求不高,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朝廷为百姓着想,采取了切实有效的做法,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百姓知恩图报,对朝廷充满着感激之情。   紫薇给连城的百姓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连城无税”,这一道圣旨像一颗定心丸,安定了民心。   老爷爷拉着小萝卜头从人群中探出身子,准备带着小萝卜头上前继续感谢着大恩人,看着紫薇和霍大人似乎有话要说,就领着大家走出了粥棚,把空间留给几位大人。   大家也明白了老爷爷的意思,跟随着他来到了粥棚外面,寻找一个墙角坐下来了,大家围着老爷爷打探着他和紫薇的奇遇。   老爷爷清清嗓子,正准备开腔告诉大家一切,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时,又来了一位瘦骨嶙嶙的老汉,他从另外的一个粥棚里,盛了一碗粥,看到这一边很热闹,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小萝卜头和他的爷爷面前,喝了一口粥,感叹着:“老哥,自从京城一别,直到现在一晃有一个月的时光,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这一个年头能够再一次相逢真是不易啊!”   “是啊,多亏这一位紫玉公子,也是紫薇郡主,我们才会相见。”   众人见两位老者见面就谈起这一位神奇的都察御使大人,就对他们的奇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由聚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你是如何认识这一位大恩人的。”   老爷爷端着一碗粥,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跟他讲述着京城里的奇遇,解开了紫玉的身份,紫玉就是紫薇郡主,在外她女扮男装名叫紫玉,在府里,她就是紫薇郡主。   现在她依然一身男装打扮,其实就是方便出府,为灾民施粥。   老爷爷说起紫薇,有讲不完的话,话闸子打开了,就滔滔不绝。如果没有紫玉,那么他们全部都会饿死在逃荒的路上,焉有命在?   原来大家才明白了这一位都察大人的神奇的故事,人们纷纷议论起来了。   “我们逃难到京城,本以为会饿死,没料到遇上了女扮男装的郡主,当时她化名为紫玉公子,是她出手救了我们,给我们卖包子和馒头吃,还送我们返乡的银子,派专人一路把我们平安的送回家。”   “郡主是一位好人,有菩萨心肠。”   “我一年前就听说过,京城出了一位神奇的公子,这一位公子就是紫玉公子,她曾经路过一座桥,看见一位落难的公子落水,就毫不犹豫的跳入湖里,把他救上岸,这一位公子呼吸已经停止了,是紫玉公子给他度了三口气,奇迹就出现了,这一位公子神奇般的被救活了。”   “医者父母心,从这一点上就可看出恩人是一位好人。”   “是的。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关于紫玉的传闻太多了。一下子说不完,我只是从中选择一、两件事告诉大家,你们就可知恩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了。”   “老爷爷快讲。”   “一座湖把京城和锦城两地分开了,湖上面架起了一座桥,这一座桥是什么桥?大家知道吗?”   “知道,是曲水桥,几年前我到京城做皮草生意,走过这一座桥,这一座桥是危桥,走到上面颤巍巍的,我曾经看见过桥的护栏断了,有人从上面掉到湖里淹死了。”   “老兄那是你原来看到的桥,现在这一座桥不一样了,这一座危桥已经修缮一新了,半年前,紫玉公子和那一位落水的公子旧地重游时,看见这一座桥还是破破烂烂的,当时募捐筹银修缮此桥,路过此地的百姓纷纷赞成,一起动手修缮一新,曲水桥被恩人改名为爱心桥。”   “巾帼不让须眉,原来紫玉公子就是紫薇郡主,这样的郡主让一些官府的官差们汗颜。郡主为百姓着想啊。”   “这一句不错,这十几天大家亲眼所见,郡主天天天不亮就赶来给大火熬粥,粥棚里的这一些小厮其实都是郡主府里的侍卫,他们带着粮食,爬山涉水走了上千里,把粮食运过来进入连城,马上搭起粥棚施粥,这样的郡主就是我们的好郡主,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得到皇上的信任。皇上圣明,委任郡主为都察御使,郡主来了,是连城的福音。”   “现在的郡主变了,与往昔的郡主不一样了!”从临县过来的难民,一直在旁边听着,许久他吞吞吐吐的冒出了一句。   “坊间传闻不可信,不知谁别有用心的胡说八道,往郡主脸上抹黑,说紫薇郡主心狠手辣,刁蛮任性,胡搅蛮缠,耳闻不如一见,坊间的谣言现在不攻自破,紫薇郡主自然与南宁郡主不一样,南宁郡主才是心狠手辣的主,她把连城弄得乌烟瘴气的,老百姓没有过一天的安身日子,她才是我们的灾星。”老爷爷用自己的亲身体会驳斥着临县的难民。   百姓们议论纷纷,老百姓用最淳朴的语言表达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感激。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郡主是我们的福星,郡主来了,连城有救了。”   说着,说着,老爷爷老泪纵横,激动起来,他怀着感人之心,拉着小萝卜头又准备去谢谢紫薇:“孙儿,救命之恩不可忘,我们再去谢谢恩人。”   “爷爷,恩人走了。”小萝卜头指着紫薇的背影,对着爷爷喊起来了,老爷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举起手放在眉毛上,遮住强烈的刺眼的阳光,果然,看见紫薇从粥棚里走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两位公子,霍大人也出来,师爷殿后。   这时,停在墙角边上的一乘软轿看见霍大人出来了,轿夫抬着轿子过来,师爷朝他们摆摆手,他们马上领命抬着软轿在后面跟随着。   五人错落有致的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聊着。   百姓们用感激的目光目送紫薇,渐渐的他们也离开了此地,粥棚四周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里留下了几个侍卫在打扫卫生。他们按照郡主的吩咐,开始熬粥准备下一餐再施粥。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入府做客   小萝卜头,老爷爷等人的身影,老是在她眼前晃动着,令她思绪紊乱,她害怕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对不起他们,也担心自己负不起历史的使命,辜负皇恩。   紫薇一边走,一边皱眉思考着,她心绪不宁,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   狩琪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把她脸上变化看在眼里,他挨近她,轻轻的拉着起她的手,阔袖滑下来,掩住两人的手,指尖在她掌中一笔一划的写着:“减负,抗灾。”   紫薇慢慢的品读着,渐渐体会出了四个字的涵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乱麻很快被狩琪理顺了,他用四两拔千斤的方法,帮助紫薇理顺了思路。   一个新的想法从脑子里跳了出来,她的职责是督查官府把“连城无税“落在实处,取消今年的税收,切实减轻百姓的负担,调动百姓抗灾的热情,把抗灾和赈灾的措施落到实处。   两人行走在梧桐树下,这时秋风轻轻摇曳着树叶,灿烂的阳光漏过叶隙散落下来。一缕阳光在她的脸上晃动,纯澈的眼睛在暖和的阳光下泛出点点光泽。   她透过树叶注视着天空,望着蓝天白云,发出了开心的笑声:“呵呵呵,今天天气真好。”   向阳看见紫薇一扫刚才的阴霾,被压抑的心情如雨后的天气一样开朗起来了,他上前用肩膀顶顶狩琪的胳膊:“真有你的。哄得郡主开心了。”   狩琪温和的笑笑:“郡主聪慧,一切靠郡主定夺。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吧了!”一朵红云飞上她的脸颊:“有你们真好。”   向阳一喜,郡主对他和对狩琪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今日得到郡主的赏识,心里感到一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腰板挺得直直的走在前面。身影拉的长长的盖住了狩琪的影子。   狩琪的脸隐在背影之中,他撇了一眼腰板笔直的背影,眼角挂着一丝嬉戏。   紫薇定定地凝视着黑袍翻卷,意气风发的背影,摇摇脑袋,眼里挤出了一丝笑意,他对狩琪经常说:“有你真好。”今日无意间带了一个“们”字,向阳像得到了嘉奖,像一个大男孩一样,马上高兴起来了,一句随意的话就哄得他开开心心的,这个向阳就是喜欢听好话,出府多日,经历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头脑还是这么简单,哪怎么行啊!   三人有意加快脚步,把霍大人和师爷甩开,他们好就当前出现的一些问题悄悄的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三人挨在一起,给霍大人和师爷的感觉是郡主与两位美男在说悄悄话,看三人的情形,关系应该很亲密,郡主虽然没有向他介绍紧跟她的这两位公子是谁?   他府里妻妾成群,凭着他的经验,他也猜得出来紫薇郡主与南宁郡主一样,喜欢美色,这两位就是她的近侍,狩琪和向阳。他们两人不离她的左右。出府必然会把他们带上。   霍大人和师爷心怀鬼胎,对他们的秉性不了解,也有意放慢脚步,落后三人一段距离,跟随着三人的身后,悄悄的观察着他们,看见三人有时挨得比较近,低下头窃窃私语,走在树下打情骂俏的。   师爷眼里放光,他悄悄的对霍大人说:“霍大人,看样子,这个紫薇郡主与坊间传闻的差不多,是一个贪念美色的女子。懂得享受生活,这样的郡主不畏惧!大人不妨请郡主进府一述。”   师爷用手比划着一个元宝的形状,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蓝色的长扇子,在胸前开合着,操着一口地道的当地的口音对霍大人提议着。   “好主意。”霍大人圆圆的下巴耸动着,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抬起头看到前面三人背影,他们停住了脚步,在一棵树下似在等着他。   霍大人迈着短短的肥腿,快步的走着,跟上了他们的步子,就几十步的路程,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霍大人养尊处优,平时出府都是软轿进出,从来都不是亲自走路,这一次跟着郡主走路,完全体现出他是一位亲民的好官。   他紧赶慢赶的跟上来,指着前面的分叉口,霍大人堆着一脸的笑容,用充满歉意的语气热情的邀请着:“郡主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下官的府邸,郡主来到连城多日,下官不查,未曾亲自远迎,实在抱歉,该责罚,为了表示下官的诚意,下官特意在家里给郡主备一桌薄酒,为郡主接风洗尘,郡主请。”   他的身子微微一侧,伸出手朝着紫薇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紫薇脸上现出犹豫的神情:“这……!本郡主还有许多事情未做,这怕不妥吧。”   紫薇知道带来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准备带着霍大人到粥棚里去,与他一同商量如何赈灾,所以她委婉的拒绝了霍大人的好意。   霍大人满脸堆着笑,表达着自己诚意:“郡主来到连城,日夜为百姓操劳,郡主宅心仁厚,感动天和地,下官代连城的百姓感谢郡主。”   紫薇听到这一些官场上的场面话,听到头大,她不喜欢应酬,还没有等她开口拒绝时,阔袖里的指尖在她掌中挠了一下,痒痒的,她的心动了一下,她转过头看了狩琪一眼,他温和的笑了一下:“郡主已经走到了霍大人家门口了,霍大人诚心请你入府一述,其心可嘉。你就随霍大人的意入府吧。”   紫薇很快明白了狩琪的用意,微微一笑:“贸然打扰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师爷见紫薇答应了,马上脸上挤出笑容,点头合腰的帮衬着:“郡……”   想想不妥,他马上改口:“都察大人,城主早就盼着大人,天天在府里念叨着。只是不知大人何时驾到,今日府里的下人到集市去买日常用品,发现大人在粥棚里施粥,面相有一点像画上画的大人的模样,急忙赶回府向霍大人禀告,霍大人估计是御使大人来了,命在下专程赶来迎接。”   紫薇一愣,脑子里闪过守城士兵手里也拿着她的画像,她很少出府,没有多少人看见她的真容,连城地处偏僻,她的画像更是不可能流入此地,她讶然了,默然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师爷笑眯眯的答非所问:“郡主的美名传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师爷巧妙的回答了问题,他摇着扇子,手一挥,身后一直相随的软轿飞也似的抬了过来,下人放下软轿,霍大人笑眯眯的掀开帘子:“郡主大人请上轿。”   紫薇见只有一抬软轿,明显的这一抬软轿就是霍大人的轿子,霍大人此行看样子不是专程请她入府的,只是随机应变吧了,如果她坐上去,意味着霍大人必须跟随软轿步行,她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连客气都省了,直接低头钻进软轿落座。   “多谢了。”带着一丝压抑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   “起轿。”狩琪和向阳站在软轿两边,两人相视一笑,   二位轿夫抬着轻盈盈软轿,感觉轻飘飘的,紫薇体重不足九十斤,而霍大人的体重足足200斤,两人体重相差一百多斤,简直是天壤之别。   以前二人抬着霍大人出府上衙门,二名轿夫累得哼哧哼哧,霍大人200斤的肥胖的身子把两根轿杆压弯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轿夫在路上艰难的行走着,两名苦力已是汗流浃背,汗水浸透了青青的竹竿,竹竿深深嵌进肩头的肉里,还不能有一点颠簸,否则会受到霍大人的呵斥。   紫薇上轿以后,轿夫轻松的抬起轿子,脚不晃,身子不抖,气不喘,轿夫迈着轻盈的脚步,跟随着狩琪和向阳的脚步,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霍大人的府邸。   师爷扶着霍大人在后面跟着,走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引得路人不断的围观着,气得霍大人肥肥的脸上露出了怒容。   第一次与紫薇交锋,霍大人明显处于下风。   只要他的目光触及到了狩琪,他的神色就和缓了一些,霍大人忍着气回到了霍府。   请贵客上大厅入座,并吩咐府里大摆筵席,招待贵客。   贵客临门,霍府喜气洋洋,一派热闹的情景,霍府的大夫人指使着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忙前忙后的,三位夫人拿出了个人的看家本领亲自负责午膳,立誓要把贵客侍候好。   二夫人年龄稍大,对膳食很讲究,大夫人就派她下厨房,指挥着丫鬟婆子和下人做好今日的膳食。   三夫人和四夫人喜欢吃水果,就由两人亲自到后院里指挥着丫鬟摘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洗净,把水果用盘子装好,派三位丫鬟送进来。   三夫人和四夫人手里的活忙乎好了以后,两人就悄悄的躲在偏房里,通过窗户远远的看着大厅里的三人时,眼睛放光。   她们首先把目光投在坐在正主的位置上的紫薇时,她们一愣,看着俊俏的公子,紫薇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老爷在说话,她的目光牢牢锁在这一张漂亮的粉嫩的脸蛋上,琉璃般水灵的眼睛,鹅蛋大的小脸上泛着红晕的光泽,肌肤晶莹剔透,如水珠般润滑。这样绝美的脸蛋怎么会是一位公子?   两位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翻卷着各种疑问,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盛情款待   四夫人眼里闪过这样的情景,眼前的娇小玲珑的贵客,如果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清丽脱俗;灵动闪烁的大眼睛透着几分俏皮可爱,低垂的睫毛长长的弯着,高挺小巧的鼻子,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整个人秀美如画,似是仙女下凡间!   四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瞧着三夫人痴痴的目光,在她的身边讥讽着:“姐姐,这一位贵客是女扮男装的。”   四夫人的话如一盘冷水兜头浇下来,让三夫人打了一个冷战,痴痴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揉揉眼睛,仔细的端详着,一身白衣的小公子,衣领敞开的地方,露出光洁的脖子,肌肤***透明没有显出喉结。   她眨眨眼,再仔细的观察着,他长得娇小玲珑,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一笑露出一口的洁净的小贝齿,露出女儿家的本色。   霎时,三夫人脸颊飞出了一朵红云,她听出了四夫人暗讽她眼拙。对面明明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她一厢情愿的痴痴相望着,使四夫人猜出了她此时的爱慕之心,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爱错了对象。   遭到四夫人的讥笑,一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恼羞成怒,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妹妹好眼力,对方女扮男装也被你认出来了。”三夫人嘲笑着她,暗讽着她是从青楼出来的。   四夫人的脸挂不住了,她最怕别人提起她的出身和来历,她原来是青楼的女子,她的小曲唱得婉转动听,在连城里是当红的头牌,她就是凭着自己的好嗓子,把霍大人给迷住了。   霍大人天天到青楼听她唱曲,一腔春水向东流,唱得柔情似水,他浑身的骨头都是酥软的,一日不听她唱曲,晚上就睡不着。他咬咬牙,赶到青楼替她赎身,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府,成为他的四夫人。   她进府就盖住了她的风头,让三夫人恨得牙痒痒的,只要有机会就毫不留情的揭她的短,让她明白她的出身和来历是低贱的,在青楼里迎来送往、万人骑,千人枕,她不配跟她争。   四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装着没有听懂,讪笑着:“哪里!其实姐姐也认出来了,只是没有说吧,妹妹快人快语,抢先说了出来吧。”   “哼!”   两人趴在窗户上,看着大厅里的三位俊俏的人,突然,她们眼睛睁大了,竟然看见老爷起身亲自为她提壶倒水,十分殷勤的侍候着贵客,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自己的夫君从来就没有给她们提壶倒过水,都是她们抢着给老爷提壶倒水,精心的侍候着老爷,唯恐侍候不周,失去老爷的宠爱。   几位夫人争风吃醋,抢着侍候老爷,把老爷侍候的每天笑眯眯的,难道她们还没有把老爷侍候好?老爷又出去沾花惹草,还把这一位女的公然带回府,亲自侍候着。   她们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头晕脑胀的,一阵眩晕。   “如果这一位女子进府,她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一位女子是何来历?”   关键的时刻两人目标一致,都对她产生了敌意,两人各怀鬼胎,躲在暗中继续偷窥着。   三夫人眼里闪过妒意,转过目光朝她身边的狩琪看去,她的心猛的一跳,很快就被狩琪吸引住了目光。   狩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手执长扇,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扇着,整个大厅的风华被他吸收了一半,三夫人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心里泛起了涟漪,暗暗喝彩:“好一位俊俏的公子。”   四夫人看着三夫人盯着狩琪呆呆的看着,也被狩琪的风采夺去了魂魄。   “哼”一声冷哼吓得她心一抖,她好半天才收回了失落的魂魄,不敢与三夫人争,但是,她又不甘心,目光从狩琪的身上移到了向阳的身上,向阳坐在紫薇的旁边,端起茶杯喝水,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着,显得性感十足,四夫人嘴里吞咽着,将口里的口水咽下去。   三夫人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横了她一眼,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忙讨好着:“姐姐,这几人不知是何来历?”   三夫人嘲笑着:“没见识,能成为老爷座上客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人。他们都是人物!”   四夫人脸上飞起了一朵红霞,讪讪的笑着:“姐姐高见。”   三夫人得意的瞅了狐狸精一眼:哼,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永远都没有见识。   两人又趴在窗户上继续看着。   这时,二夫人指挥膳房的下人已经做好了膳食,下人纷纷端着一盘一盘香喷喷的膳食来到大厅里,在桌上摆上了一道一道精美的山珍海味。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主意出来了,她们悄悄的离开了偏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酒去了,准备到大厅里侍候贵客。   大厅里。   紫薇和狩琪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连城连连闹饥荒,今年的饥荒尤其严重,而霍府却摆上了山珍海味,有一些食材本地根本就没有,都是从京城购回来的,今天看见贵客临门,霍大人吩咐大夫人好好的款待贵客。   所以,霍夫人倾尽所能尽心尽力的把霍府最好的食材全部拿出来,做好端上桌款待着三位远方的贵客,霍府的盛情款待,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霍大人对着紫薇说道:“郡主大人请上座。”紫薇大大方方的坐下,霍大人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朝前走了几步,准备挨着紫薇坐下时,狩琪朝向阳使了一个眼色,向阳抢前一步朝着霍大人客气了几句:“多谢霍大人的盛情款待。”他就紧挨着紫薇坐下,把霍大人给隔开了,狩琪在紫薇身边落座。   霍大人愣了一下,紫薇转过头对着他介绍了狩琪和向阳:“霍大人,这一位是琪公子,这一位是向公子,两人一路随行,跟随本郡主一起完成皇命。”   霍大人恍然大悟,心中的疑团解开了,紫薇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两人果然就是传说当中的郡主的两位贴身夫侍,他脸上露出羡慕的样子,朝两人抱拳行礼,然后对着两人笑了笑:“失礼之处,两位公子请海涵。”   狩琪温和的笑笑:“霍大人客气了,初来贵地,还得仰仗霍大人的关照。”   “应该的,食君之禄应为君分忧,只要郡主大人用得着下官的,下官一定竭尽所能,郡主连日奔波,辛苦了,请用膳,两位公子请喝酒。”霍大人坐在紫薇的对面,望着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紫薇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这一位郡主与传说的大不一样,传说的郡主是母夜叉,谁知,郡主如此的漂亮。他还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倾城美人。   紫薇端起碗,一阵饭香飘过来,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这才想起来,早上天没有亮,跑到粥棚里熬粥施粥,灾民太多了,锅里没有剩下一口粥水,忙乎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这是一碗珍珠米做的米饭,碗里的米饭香喷喷的,珍珠米是贡米,一般的人是吃不起的,只有皇族和王公大臣们才吃得起,因此,人们说,珍珠米贵如黄金,一两金子,可以买一斤珍珠米。   连城和临县的几个州县都是盛产珍珠米的地方,连城今年灾情严重,有的村庄颗粒无收,官府没有征收到粮食进贡。   而霍大人一家为了一个普通的家宴,竟然使用最好的珍珠米作为午膳,这位霍大人盛情难却啊。   她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的数着,米饭香喷喷的粒粒通透。   望着晶莹剔透,香甜可口的米饭紫薇难以下咽,眼里老是想着哪一些面黄肌瘦的饥民。   霍大人见紫薇看着碗,用筷子慢慢扒拉着米饭,一粒一粒的送进口里,细细的嚼着,舍不得下咽。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很快他掩住了自己的表情,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郡主,连城连连闹饥荒,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我食不下咽啊。愧对皇上,愧对百姓。”   霍大人顿了一下,悄悄的注意紫薇的反应,见她神色如常,他就接着说道:“得知郡主带着皇命赶来赈灾,下官欣喜若狂,早早的盼着郡主大人来,下官怕郡主娇生惯养的吃不惯这里的粗茶淡饭,所以下官自作主张,命人到临县去购买十几斤珍珠米,为郡主接风洗尘。下官如果招待不周,请郡主大人担待。”   紫薇把碗一放:“哎,连城灾情严重,本郡主无心用膳,面对着香喷喷的米饭,难以下咽。想着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皇上在朝廷里得知连城灾情严重,曾经拨款赈灾,以解燃眉之急,不知霍大人是如何落实这一批赈灾物资和粮食的。”   紫薇眼睛直直盯着他,希望在他脸上看出一丝忧国忧民的着急的模样。   霍大人也放下筷子,对着京城的方向拱手拜了拜:“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下官的职责,下官一定替皇上分忧,做好连城的救灾工作。”(首发:)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盛情款待(二)   霍大人朝着京城的方向遥遥朝拜着,感谢皇上的圣恩,朝拜完了以后,转过身子,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紫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   长长的叹息包含着满腹的心思,紫薇没有追问,只是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霍大人连连叹气着,满脸愧色,神情一下委顿下去了:“下官惭愧,在下官任职的这几年,天公不作美,连城不是旱灾,就是水灾,灾情太严重了,积重难返。千顷良田尽毁,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物资和粮食面对严重的灾情,真是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啊!分配不周。下官无能愧对皇上!”   “哀叹无用,办法靠人想啊!官府应多设立粥厂,多搭粥棚,组织人手赈灾,除此以外还要发动和组织连城的乡绅商贾人士义赈。再帮助灾区百姓重建家园,组织百姓抗灾。尽快恢复生产,鼓起战胜挫折的勇气。”   紫薇说一句,霍大人就连连点头赞:“好好”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精神又上来了,他用敬服的目光仰视着紫薇,朝她深施一礼:“下官代表连城的百姓感谢郡主大人,郡主忧国忧民真是连城的福音。”   紫薇还了一礼:“霍大人不必多礼。皇上命我到连城来,就是要我们同舟共济,带领百姓渡过难关,只有这样才不负皇上的厚望。”   “郡主大人身先士卒,率先垂范,给百官树立了典范,在下敬佩之极。”师爷凑上前,用赞美之词大肆赞美紫薇,不知何时,师爷跟随霍大人,把都察大人的称呼改为了郡主大人,以此套近乎,拉近他与紫薇的关系。   “郡主先天下之忧而忧,国事家事天下大事都在郡主心中,郡主带着家人,从早到晚都在粥棚里为百姓施粥,堪赞百官的表率。”霍大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观察着狩琪和向阳的表情,看见狩琪俊俏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神情,似是对他的这一句家人大为赞赏,一张圆圆脸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裂开嘴朝霍大人友善的点点头,笑容挂在他的唇角,对家人这个词很是受用。   霍大人心里一顿,更是不敢造次了,王爷为郡主挑选的夫侍,果然是不同凡响,两人对郡主忠心耿耿的,不容他有非分之想,他换另一种语气,十分关切的说着:“郡主从早忙到了饷午,现在正是用膳的时间,谈正事不急于一时,这一桌薄酒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请郡主用完膳,再谈正事不迟。”   满满一桌的酒菜,原封不动的摆在面前,精致的菜肴热气渐渐的消失了,狩琪和向阳端坐在椅子上,两人看见紫薇食不下咽,脸上显出担忧的神情,筷子摆在桌子没有动。   霍大人不免有一些着急,用求助的目光在狩琪和向阳两人脸上扫视着,希望他们出面帮他圆圆场面。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狩琪的脸上,几乎用哀求的目光求他:行行好,帮帮忙,郡主大人身体要紧。   狩琪心领神会,侧过身子朝紫薇使了一个眼色,黑眸里意味不明的露出一丝笑意:“郡主,霍大人盛情难却,不要辜负霍大人的一番美意,用膳也是头等大事,有了精神我们才好去办正事。”   “也好。”温柔的声音响起来。   这个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一样,落在霍大人耳里,十分动听。   “拿酒来。”霍大人心里很高兴,用感激的眼光朝狩琪看了一眼,扯起嗓子对着外面喊着。   “酒来了。”早就候在门外,等着听候老爷吩咐的三夫人、四夫人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好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进来了。   两位夫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三夫人来到狩琪身边,四夫人来到向阳身边站立着。   两位夫人相视一笑,手法十分老练提起酒壶斟酒,三夫人斟满酒脸上带着羞涩,双手捧着酒杯恭敬的递给狩琪:“公子,请喝酒。”   狩琪端坐着,手里拿着扇子轻轻的摇着,见三夫人过来斟酒,扇子忽的合上,他很客气的欠欠身子:“夫人。这如何敢担当?”   笑容在三夫人脸上凝滞了,霍大人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狩琪的面前:“公子,请喝酒。”   狩琪举起杯子,温和的笑笑:“多谢了。”   三夫人大喜,赶紧过来又斟满酒。这一次狩琪的目光转过去了,没有看见她端着酒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四夫人见到三夫人已经有所动作了,她也不不甘示弱,她挺着丰满的胸脯,提起酒壶,往酒杯里慢慢的斟酒,以此吸引公子的目光,酒斟满以后双手端起,身子朝前倾斜着,眼里含春,娇滴滴的柔声喊着:“公子,请喝酒。”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向阳的眉毛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身子朝紫薇身边靠拢,避开刺鼻的味道。   端着酒杯的手指晃动了一下,身子继续朝前倾斜着,脖子上娇嫩的肌肤露出更多,突然,她身子一歪,手一抖,把酒洒到了他的身上,向阳虎着脸跳起来了,抖着黑袍,把黑袍上面的酒液抖掉,黑袍已经打湿了一大片,圆圆脸拉的老长,面现不悦,四夫人急忙掏出手帕陪着礼:“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帮你擦擦。”   ***的手指捏着丝帕准备去擦酒液,向阳急忙朝后退了一步,准备呵斥她几句。   狩琪轻笑一声,抽出一条丝巾递给向阳,黑眸里翻卷着不明的情绪,示意向阳不要发火,向阳压住了心中的厌恶,一边擦着黑袍上面的酒液。一边对她客气的说着:“小事一桩,夫人无妨,我自己来。”   一句夫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同时点明了对方的身份,请她恪守妇道,谨遵礼节,礼貌待客。   四夫人脸燥得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低着头,硬着头皮应着:“公子,对不起,是妾身没有注意。”   她不知哪一点没有做好,让对方看出了破绽,每次府里来了客人,老爷都让她和三夫人上来斟酒,每一次她和三夫人配合默契,   只要三夫人动手斟酒,劝客人喝酒时,她就上前也寻找一位目标,侍候客人,在侍候客人的过程中,她的这一招屡试不爽,很少失手。   这一次她看见对面的公子,长着一张充满阳光似的笑容,心里不知不觉的就慌乱起来了,心里越是着急,越是做不好事,呼吸不稳,露出囧态。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霍大人只是一味的讨好和巴结着紫薇,他对四夫人所作所为,装作没有看见,在恰当的时机帮四夫人圆场,喊她下去。   四夫人满脸通红,掩面跑了。   酒席里剩下了三夫人,她站在狩琪身边,手里端着酒杯进退不得。   三夫人见狩琪虽然面善,温文尔雅,可是,他的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压迫着她无法近身,她几次都想上去,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侍候公子,不知怎的当她想靠近他时,心里打哆嗦,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心里发怵,端着酒杯,纠缠着该不该上前去敬酒。   还没有等她纠缠清楚,就看见了四夫人失手了,她被老爷喝退了下去,她心里更是慌了神。   自己热脸贴着对方的冷屁股,甚觉无趣,满心的欢喜此时被向阳的一张冷脸给吓跑了,她不敢看眼前这一位神祗似的神仙人物,突然,她有一种亵渎神灵的感觉,心里更是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酒杯里的酒洒了她一手,她结结巴巴的低声唤着:“公……公子,请喝酒。”   狩琪温柔的朝着三夫人莞尔一笑,声音极为温柔,好听:“多谢夫人。”   三夫人把持不住,手一抖,酒杯掉下去了,扇子抖开,从空中稳稳的接住了酒杯。扇子伸得长长的,把酒杯搁在桌上,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握着空酒杯,抱拳朝霍大人和三夫人施礼,曼声道谢:“好酒,狩琪多谢霍大人和夫人的盛情款待。”   霍大人站起身,再给他斟满酒:“琪公子客气了,招待不周请见谅。”   转过脑袋朝三夫人努努嘴,三夫人大喜,向霍大人得意的眨眨眼睛,“哈哈哈,这一下替老爷扳回了一点颜面,也保住了自己的颜面,今晚老爷一定会论功行赏,晚上老爷会留宿在她的房间,赏给她一颗大大的夜明珠。”   三夫人得意洋洋看着落寞的背影,眼里闪出讥笑:“哼,姜还是老的辣。”   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四夫人前后就判若两人,来的时候犹抱琵琶半遮面,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扭,给人一副千娇百媚的娇滴滴的样子,现在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她耸拉着脑袋,低着头,碎步变成了快步,掩面离开了大厅。   紫薇看着两位夫人不同的背影,在阔袖里悄悄的伸出大拇指,在狩琪的掌中轻轻的刮了下。   狩琪投给他一个温和的笑容,指着满桌的好酒好菜,赞道:“郡主,今天的午宴真是好宴。”   向阳一听,愣了一下,狩琪狭长的眼眸拉长了,黑眸里多了一份玩味,突然,向阳明白过来了,他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很快宴席上客随主便,大家随意起来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谋害紫薇   霍大人一见大喜,两位夫人的热情招待,已经试出了几人的喜好,只要他们接受夫人的斟酒,那么他们就是一类人。   他用眼角朝师爷斜视了一下,师爷马上心领神会出去了。   霍大人站起身子,继续大献殷勤的敬酒,向阳和狩琪笑盈盈的,来者不拒,一一笑纳,紫薇有时被他们激的兴起,偶尔喝几口酒,助助兴,大多数时间是在埋头扒拉着饭粒。   霍大人见她胃口差,以为郡主从小娇身惯养,吃不惯这里的粗茶谈饭,觉得怠慢了郡主大人,心里老是过意不去,他起身给她赔不是,责备自己招待不周,敬请郡主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多说几次贴心的话,紫薇也就不好意思拉长脸了。   她也站起来,与霍大人干了几杯酒,酒过三巡,宾朋满座酒兴正酣,大家喝得兴高采烈的,酒席上热闹起来了。   这时,师爷掀开帘子,怀里抱着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进来了,他把小盒子恭恭敬敬的递给霍大人,朝霍大人使了个眼色。   霍大人打了一个酒嗝,他接过来以后,脸上堆满了笑容:“下官愚钝,没有考虑郡主大人对这里的水土不适应,吃不惯这里的米饭。下官招待不周,罪过、罪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下官拿出一盒小玩意,卿表一点心意,送给郡主大人去买几盒点心吃,换换胃口,请笑纳。”   紫薇拿过小盒子打开,立刻被盒子里面的珍珠玛瑙和翡翠玉簪子所吸引,向阳探过脑袋,惊叫起来了:“霍大人真是大手笔,这些贵重的宝贝价值不菲。在下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拇指大小的珍珠。”   小盒子托在掌中沉甸甸的,如烫手山芋,心里的怒气渐渐上涌,丢也不是,托着也烫手,小脸一跨:“霍大人,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本郡主无福消受。”   一只胖胖的肥手张开,手背露出了四个小坑,胖手推开了小盒子,他客气的推拒着:“郡主,你说哪里话,你是连城的大恩人,这是我代表着连城百姓对你表示一点谢意。”   小盒子伸过来,僵持在原地。   向阳在旁边大声嚷嚷起来了:“琪公子,这么好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过,琪公子说得对,午宴是好宴,是盛宴。”   狩琪温和的笑笑:“向公子所言甚是。”   紫薇一愣:何意?   向阳见狩琪赞成他的话,与他站一边,他来劲了,跨前一步,趁紫薇还在发愣的时候,从她手里抢过盒子,打破了僵局:“郡主盒子挺沉的,我来帮你拿?”   抱着盒子,盒子沉甸甸的,他呆在一边咧着嘴乐起来了,露出了一副无聊的嘴脸。   “胡闹。这样使不得。”   “郡主使得,这是霍大人的一点心意,应该笑纳。”   “这怕不妥吧!狩琪,你说哪?”   狩琪施施然的起身对着霍大人抱拳施礼:“多谢霍大人的盛情款待。”   紫薇愣了一会儿,奇怪,两人为何配合默契。   狩琪唱红脸,向阳唱白脸,坦然的拿走了这一盒宝贝,在大厅上公然行贿受贿,这岂不是要陷她于不义。   她还有公务在身,要查看霍大人的帐,这一餐丰盛的午膳吃出了名堂,更要查账。   咦!   突然,紫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午膳吃出了名堂,那么这一盒珍珠玛瑙更是说明问题。   “哈哈哈,霍大人,你这一次看走眼了,谁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今日,我既要吃,还要拿,更要看账,一举三得,看你奈我如何!”   紫薇扬起灿烂的笑容,学着向阳的口气,油腔滑调的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眼睛笑得如一弯月牙,她用无奈的语气对霍大人说:“霍大人,皇命难违,不能辜负圣上,本郡主有公务在身,必须迅速的缓解连城的灾情,好回京向皇上复命,所以,本郡主想查查朝廷拔下来的赈灾物资和粮食是如何分配的。”   霍大人笑眯眯的点着头:“皇命难违,那是郡主大人的职责,明晚下官就命人把账册送给郡主,请郡主大人亲自过目,如何?”   紫薇站起来朝外走:“那好,明晚本郡主在下榻的客栈恭候你的光临。”   “一言为定。”   把账册的事情说定了,紫薇心情轻松起来了,她满脸带笑的带头走出大厅,狩琪和向阳互相看了一眼,抱拳向霍大人告辞,两人一前一后紧随紫薇的身后走出去了。   “哈哈哈,原来是吾辈中的同道中人。”霍大人喜极而狂,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样消弭无形化解了。   “哼,一丘之貉。口里说不要,假装清纯和刚直不阿,自命不凡、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打着皇命难违的幌子,做一些男盗女娼猪狗不如的事情,一群强盗。”   霍大人目送着三人兴高采烈的走远了,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一个劲的在咒骂着他们。   他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内室,掏出钥匙把柜子打开,目光看着空空如也的空柜子,心里一下子坠落了,脸上极其难看。一盒珍珠翡翠,平白无故的被打劫一空,他心痛极了了,气得牙痛,哼哼的哼着:“我的珍珠翡翠啊。我的宝贝啊。”   他一拳头砸在柜子里,恨声骂道:“王八蛋,本官与你势不两立,如果不把你扳倒誓不为人。”   师爷一直站在霍大人的身后,看着霍大人痛苦不堪,他走过来轻描淡写的安慰着:“大人,这几个主不是善茬,我看那一位叫琪公子的主,就是一位人物,郡主就是看他的眼色行事,此人心机深沉,得罪不起啊!大人,财物乃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吧!舍财免灾,只要她敢收下大人的珍珠翡翠,那就不怕了,我们有办法对付她了。”   “哼,说的轻巧,不是你的财宝,你当然心里不痛。”霍大人拉长胖胖的脸蛋,不敢把这一些话说出口,他见着师爷,显得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刚才在大厅里趾高气扬,可是现在,他似乎矮了一截。   师爷冷冷的说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不要因小失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账册做好,否则,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账簿不查不知,一查就露馅。   他们挪用赈灾物资和白银的事情就会捅出来,乌纱帽会丢,他的命也会玩掉的,说不定还会株连九族,想到这里,霍大人吓得一哆嗦,也不在心疼哪一点宝贝了,还是项上人头要紧,他低声问道:“师爷,你看此劫如何渡过去?如果你助本官渡过此关,本官日后必然重谢。”   师爷沉吟着:“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她又吃又拿,就已经中计了,说不定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是你必须把账簿做好,糊弄过去。今晚叮嘱账房先生,做假账,在给她抬一箱珠宝古玩过去,让她躺在箱子里数银子数得手抽筋。这一关过了,大人就会高枕无忧的继续做你的连城副城主美梦。”   连城无正城主,只有他这一位挂着闲职的副城主,许多人都不明白连城为何没有正城主,个中奥妙没有人知晓。   只有他和师爷知晓,霍鸣是霍荣的侄子,霍鸣深受南宁的喜爱,连城一直都是霍鸣在掌管着,由于连城离京城遥远,霍鸣无暇分身,他既要呆在南宁身边,与其他的夫侍争宠,又要打理连城。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新来的夫侍抢夺了南宁的宠爱,他就会失宠,失宠意味着失势。   连城是一块宝地,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心血,他不愿放弃既得利益。因此,他就把他的舅舅霍荣找来,请求南宁任他为副城主,替他分忧。   霍荣见到南宁就对她表示臣服,对她表忠心。南宁权衡利弊,找一个脓包,愿意对她俯首称臣,总比找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强。   思量再三,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南宁对他的能力不放心,又派来了一位精明能干的师爷过来帮助他。   霍荣知道,师爷明着帮助他打理连城,其实是在监视他,不得背离主子,在衙门里,师爷给他面子,对他点头哈腰。背地里两人换了一个角色,是他时时处处听命于师爷,看师爷脸色行事。   所以,师爷极少称呼他为副城主,一般都是称呼他为霍大人。就是要他明白他的这个大人是怎么来的,不要忘本。忘记他的主子是谁?   想到那一张精致的小脸,霍大人不寒而栗。南宁郡主心狠手辣他是领教了,如果他没有处理好这一件事,南宁会处罚他的,他心里发慌,急得六神无主。一双目光望着朝师爷,哀求着:“师爷,你看怎么办?”   师爷眼里闪过狠辣,他凑过来对着他耳语:“霍大人,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果她不吃你的那一套,哪就对不起?”   “如何?”   “让她有来无回,留在连城,永远闭上嘴。”   “这怕不妥,王爷是战神,招惹他,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胆大包天   “天高皇帝远,王爷也鞭长莫及,据我所知,紫薇郡主这一路走来,路上波折很多,不顺畅。有人要置她与死地,郡主受到了黑衣人的追杀,追杀她的人是谁?郡主也不知情,看来想她死的人大有人在。郡主即使死在连城,王爷也查不出来的。”师爷细细的剖析着当前的有利形势。   霍大人脸色发白,他声音有一些发颤:“郡主死在连城,王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下官难脱干系。”   “哼,你想退出来,恐怕也迟了,你出事了,你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怎么办?”   从他的话里,霍大人听出了火药味,师爷不安好心,估计早就盘算好了,再送她一程,嫁祸他人。   吓得额上出冷汗,他一家老小都在连城里,师爷一家人都在京城,他无牵无挂,如果事情办成了好说,两人跟着飞黄腾达,如果办砸了,师爷拍怕屁股,一个人溜之大吉。而他就惨了,为了此事堵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事情败露以后,自己的小命不保,还要赔上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的性命,太划不来了。   官府里的人都知道,霍大人在连城做了几年糊涂官,白天在官府里撑撑场面,装模作样的做做样子。其实官府里都是师爷在替他打理一切,师爷上至官府,下至霍府,事无巨细,一一替霍大人着想。去年师爷为他做主,把他一家老小从锦城迁移到了连城,让他享受家庭之乐。   霍大人天天沉醉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更是懒得打理官府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师爷去做,自己乐得清闲。   噩梦醒来,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师爷的阴谋,师爷胆大包天,拿她们的性命在要挟他。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迂回方法,他怕师爷不同意,吞吞吐吐试探着:“师爷,下官看,我们就做两手准备,如果紫薇郡主吃这一套,一切好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郡主不识像,不让我们好过,那怎么办?”   “哼,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师爷冷冷的哼了一声。   “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划着,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   “对,不成功便成仁。”师爷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也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着狠狠的一刀砍下去的砍头的动作。   “哎!就怕东窗事发,赔了夫人又折兵。”霍大人开始担忧起来了,想起来了他的那一盒珠宝,心里就难受。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师爷鄙视着霍大人,他马上闭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了。   两人躲在屋里窃窃私语。商量着如何对付紫薇。   俗话说宴无好宴。   酒宴散了以后,紫薇就对着霍大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这一句话切中了要害,令霍大人和师爷动了杀机。   紫薇压根就不知危险已经悄悄的来临,她带头走出霍府,狩琪和向阳对视了一眼,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了霍府。   一路走来,紫薇一直低着头走路,狩琪和向阳知道她心里在思考问题,也就没有多言,狩琪拿出扇子轻轻的摇着,走在她的身边,三人当中就数向阳意气风发,最高兴,他解下腰带,衣袍松垮垮的随风飘荡,他用腰带把小盒子系好,背在背后。   眼里充满着喜悦,他率先打破沉闷的氛围:“呵呵呵,盒子挺沉的,郡主这一下发了。”   紫薇回过头斜视着他,当场就刮着他的脸皮,骂他不动脑袋:“胡说八道,这是贪官行贿受贿的财宝,如果收下这一盒珠宝你就心安理得,哪你大错特错!这种行为与霍荣有什么区别?蛇鼠一窝!本郡主看见你爱财如命的嘴脸,真是替你不值,郡主府什么宝贝都有,还会在乎这一盒东西。”   三言两语就把向阳脸上的笑容给训斥跑了,向阳收起脸上的笑容,赌气的解下包袱,作势要扔出去:“行行,算我不识相,既然如此我还背着这一盒惹祸的东西干什么,不如扔掉,省得我沾染上了晦气。”   向阳就是喜热闹,看见大家安静下来,他就开始找紫薇斗嘴,斗来斗去,向阳又说不过她,干脆耍赖。   狩琪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嘴唇轻笑出声:“向公子,郡主的意思是我们说话办事要以理字为上,小盒子就是证据,送上门的证据肯定笑纳。如果你把这一盒扔掉了,岂不是毁掉了证据,辜负了郡主的一番心意,无法对他们绳之以法,使恶人逍遥法外,连城之行失去了意义。”   哦!   向阳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了狩琪为何对霍大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当时,他就觉得狩琪今天有一些反常,如此高傲的一位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愿意低下头与一位庸俗之人打交道,与他套近乎,拉拉家常。   甚至三夫人敬酒他也敢接过来,丝毫不在乎霍大人和紫薇的感受,坐在椅子上坦然自若。原来,他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钓出来了这个盒子。   而他有两好,好酒,好财。   他是好酒之徒,见酒如命,举杯畅饮,几杯好酒下肚,他就喜得晕晕乎乎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满桌美味佳肴,配上一盒珍珠翡翠早就把宴无好宴给忘记了。背着唾手而来的财宝,喜得他自得其乐。   哪里想得那么多!   经过两人的提醒,他才明白两人进府的目的,深入虎穴,得到证据。   紫薇毫不客气的指着他的脑袋,揶揄着:“就你是吃货,吃得糊糊涂涂,被猪油蒙住了心。你应该多学学琪公子,学会谋略。”   “嘿嘿”阳不好意思的笑着。   紫薇见他似乎开窍了,就进一步剖析着,让他弄清楚狩琪是怎么发现此人有问题的:“你想想,一个小小大人,他为官时间不长,在百姓都饿肚子时,他的桌上,摆上了一桌山珍海味,添了几碗珍珠饭,好吃好喝款待我们,临出府前,还送给我们一盒珍珠玛瑙翡翠,这一些事情连接起来绝非偶然,而是里面暗藏着玄机。此人有问题。”   他把盒子朝上托了托,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了,紫薇的剖析说得他心服口服,他用敬服的目光望着他:“恕我愚钝!还是琪公子谋略高。”   “跟着琪公子,学会多动动脑筋,你会长智慧的。这样才会成为一位文武双全的武将。”紫薇点着他的脑袋叮嘱着他。   “郡主言重了,向公子身为侍卫的统领,这一趟出行,把护卫的工作做得很不错了。”狩琪温和的笑着,把向阳抬了抬。   得到狩琪的首肯,向阳乐得合不拢嘴,马上接过话茬,自告奋勇向前:“今晚我去夜探霍大人的府邸,看看里面还有什么珍珠宝贝。”   “对,这个是好主意,说不定里面藏污纳垢。”紫薇赞许的点点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查出来朝廷赈灾的粮食到哪里去了,就怕被人私吞了,查无对证。”一双黑眸眼里翻卷着乌云,露出不明的情绪。   “只要找到证据,我就连夜写奏折,将连城的一切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夺,治他们的罪。”紫薇恨恨的说着,恨不得早一点将这一些大老鼠抓住绳之以法。以泄心头只恨。   “真正的证据还在霍府,只怕对方不会给我们真正的账册,给我们的只是做了手脚的假账本。”一只苍蝇嗡嗡的飞过来,在紫薇头顶上嗡嗡的叫着,紫薇扬起手挥舞着,这一只苍蝇固执的在她头顶上盘旋着,狩琪举起扇子轻轻的把苍蝇打死,苍蝇沾着扇子上,他厌恶的把苍蝇弹掉。   “这个活儿难不倒我,今晚我就去把它偷出来。”向阳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当小偷偷证据难不倒他。   三人从霍府里出来,沿着林荫小道慢慢的走着。   当三人的身影隐入树林里时,这时,一位黑影从树后闪出来,快速的从相反的方向闪身不见了。   从另一条路上,有一个灵巧的身影借助树枝做掩体,悄悄的尾随着三人,当看见三人停下来,她就躲在树丛里,从摇动的缝隙里痴痴的盯着高大的背影。   由于离得比较远,三人在说什么,她没有听见,她也不关心三人究竟在聊着什么,她的目光锁在高大的背影上,一眨不眨,生怕她一眨眼他就消失了。   林间小路铺上了层层落叶,阳光透过密密的树枝,撒了一地细碎的光影。   紫薇沿着弯弯的小径穿林而过,踩着厚厚的落叶,慢慢的行走着,脚下的碎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狩琪走在紫薇旁边,透过稀疏的枝叶以及经久不散的雾气,看见前面有一根枝蔓,枝蔓差一点拂到紫薇的脸上,刮破脸颊,他急忙朝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她:“郡主且慢。”   紫薇抬起头一看,原来头顶上悬挂着一根枝蔓,枝蔓上被掰断了一截,露出了尖尖的一角,差一点划破她的脸颊,好悬啊!如果不是狩琪及时护着了她,说不定她已经遭殃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擒住紫薇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拽掉悬挂在头顶上的枝蔓,眼前枝干摇晃,哗的一下,那些叶终于摆脱了树的束缚,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尽情摆弄妖娆的舞姿,伴随着轻风纷纷飘落,将通幽小径铺上了厚厚的绿毯。   这时,微风吹过,一片落叶在空中飞舞着、盘旋着落在她的鬓发上,两双手同时伸出来,修长的手指迟疑了一下,最后,垂下来。   一只大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终于向前把落叶从她的鬓发上摘下来,扔到地上,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狩琪吸引过去了,停止了对秋风扫落叶的感叹   狩琪站在紫薇的前面,手里拿着枝蔓,在草丛里轻轻的扑打着,打了半天,从草丛里没有看见活物窜出,他就沿着拍打过的地方行走,他要求紫薇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郡主,这一条小路,没有发现毒物,你踩着我的脚印往前走,这样安全。”   “没事。大白天毒物不会出来,应该安全。”紫薇挣脱了他的手,大大咧咧的甩着手,继续朝前走着。   狩琪一手拉着紫薇,一手拿着枝蔓在草地上继续扑打着,打得落叶飞起来了,也没有看见动物从草丛里窜出来。   向阳走在紫薇的另一边,护着她,看见狩琪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他小题大做,小心过头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琪公子,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狩琪温和的笑笑:“小心行得万年船,夏秋是虫蛇出没的地方,这里青草茂盛,适合毒蛇出没,如果被毒蛇毒虫咬一口不得了,有的毒华佗在世也无法解。”   “琪公子言之有理。郡主,这一条路落叶很厚,不要擅自行走。”向阳脸上的嬉戏消失了,他不知道华佗是谁?但是他知道狩琪医术了得。如果他无法医治的,也许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有这个本事。   他不敢再马虎了,也小心翼翼的护着紫薇向前行走着。   “走了半天一个兔子都没有看见,哪里会出现毒蛇猛兽,你们真是替古人担忧、杞人忧天了。”路上的青草茂盛,路上的落叶铺的很厚,这一条路就不让走了。   两个大男人当着她的面,敬小慎微的,紫薇看不顺眼,狩琪心细如发,她还可以理解,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大大咧咧的向阳也变得像另一个人似的,跟着狩琪的后面邯郸学步,学得七不像。显得少年老成,丢掉了自己阳光的率真的个性。   紫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对两人的作为嗤之以鼻,她从向阳的身边窜出去,连走带跑的脱离了他们的监护,自由自在的呼吸着树林中的新鲜空气。   “郡主走慢一点。小心摔倒了。”后面的声音追着她,逼得紫薇走的更快了:“没事。”   向阳摊开手掌,对狩琪抱怨着:“你看,这个女人就是任性,叫她不要走远了,她反而跑得更快了。琪公子我紧赶几步,你慢慢的捉你的毒蛇做你的药引子吧!”   向阳说完了,也不等狩琪回应,就跑了。   “好,向公子,我随后就到。”风送过来一句温润的答复。   “前面见。”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向阳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他抬起头发展紫薇和向阳已经拐过了另一条小径了,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侧耳倾听,树丛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他直起身子,后面的“沙沙”的声音就消失了,他紧走几步,树丛深处又传出“哗哗”的声音,后面有人似乎扒开树枝,使树枝摇动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狩琪不动声色的走到树林的深处,眼前出现了一堆厚厚的积叶,他伸出一脚,踩在厚厚的枯叶上,脚深深的陷下去了,黑眸里闪出奇异的微笑,他慢慢的拔出脚,枯枝一下勾住了衣袍的下摆。他弯下腰伸出手指把衣袍的下摆弹了弹,枯叶纷纷的飘落。   后面窸窸窣窣的踩碎树叶的声音也停止了,风送过来“哗哗”的声音。   树林里隐隐传来水流淌的声音:“哈哈哈。太好了前面有瀑布”   从树丛里传出紫薇欢快的声音,突然,欢快的声音变成了惊叫声:“呀!”估计紫薇一脚踩着一个积叶盖住的小坑里,身子不站稳,发出尖叫声,这一声尖叫在几人心尖里滚动着。   “小心,慢一点。别摔倒了。”前面的树林里传出向阳急切的声音。   “没事。”紫薇平和的声音里带着欢快的笑声传过来,狩琪悬起的心落下了,狩琪丢掉枝蔓,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慢慢的摇着,如闲庭信步,在树林里穿梭着。   “哈哈哈,果然被我猜到了,这里有瀑布。”在紫薇面前,出现了一条10余米高的瀑布,自从而下的流淌着,轰然的水声刺激得紫薇大叫:“哈哈哈,这里的水好清凉啊。”   “郡主,莫急。”风送给紫薇一句温润的声音。   “喂,你们不要过来,我好燥热,我想下去清洗一下。”紫薇听出了狩琪的声音,她马上出声制止他们过来,她知道狩琪是君子,他会遵循君子的礼节,非礼勿视,非礼勿看。   紫薇放心大胆的跑到潭水旁边,准备好好的清洗一下,这几天天天在粥棚里熬粥施粥,忙得自己回到客栈就倒头睡觉了,哪里有精力好好的打理自己。   狩琪虽然是内侍,但是,暖床、洗澡之类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假手于人,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她很保守,她的酮体她只是给她最亲爱的人看的,她要把自己完好的一面,在新婚之夜交给她的爱人,除此以外她是不许一个男人看见她的最美的一面。   直到现在,狩琪作为内侍,最多只是偶尔给她洗洗手、洗洗脸,两人牵牵手指头,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就没有过多亲近的行为了,这样的内侍,一般人难以相信,他们都洁身自好。   “郡主,注意安全,最好回客栈去洗。”轰然的水声盖过了温润的声音,紫薇还是从轰然的水声里分辨出了狩琪的声音:“没事,这里很安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潭水,我一定要洗个痛快。”   紫薇带头冲过去,把两人远远甩开,饶过小路,来到了瀑布前,看见瀑布从高往下流淌着,水溅到石头上水花飞溅,整个水连成一片,看上去仿佛似万马奔腾、瀑声如雷、水雾弥漫、气势雄浑、十分壮观。慢慢的水流到了下面的一个深坑里,经过长年累月的冲刷,形成了一个深潭,四周的景致倒映在清澈的潭水中,显得十分的雅致。   紫薇欢喜的来到了深潭旁边,坐在一棵树下,弯腰解鞋带。   此处树荫蔽天,刚好替她挡住了午间的太阳,透过密密的树缝,树枝上一片衣袖搭在树枝上,随风飘荡着。   突然,头上一张大网撒下来,一下子把紫薇网起来,吊在树上。   “妹妹就是一个雅致的人,专挑风景美如画的地方游玩,呵呵,姐姐跟着妹妹,也学会了雅致。”   紫薇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好听的声音如午后的魔音,令她浑身战栗,她快速的反应过来,在这里遇上了谁:“你真是阴魂不散,从京城追过来,看见你大煞风景。”   “妹妹此言差矣!瞧,潭水边的花草绰约多姿,潭水清澈见底,绿树遮映,石块参差,流水淙淙,妹妹你说,姐姐该给这里取一个什么地名,才合你的心意。”   “南宁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好大胆,本郡主你也敢戏弄,快放我下来。我既往不咎。”紫薇恼羞成怒,大声的叫骂着。   “哈哈哈,妹妹好眼力,姐姐一直都在想着,这一次与妹妹相见,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会在哪里碰面?没想到相逢不如偶遇,我们姐妹俩同时在风景宜人的地方相逢,真是有缘。”突然,树枝晃动,茂密的树丛里摇动起来了,看得紫薇眼花缭乱。一下子从树丛里飘下来了许多人,他们很快围着南宁站好了。   她的侍卫不等南宁吩咐,拿出竹竿,帆布,围着水潭,撑起了凉棚,在凉棚中间放了一张矮几,上面放上了水果,花篮,还有一些点心。   矮几两边放上了两把椅子,浓妆艳抹的南宁解开绿色的披风,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做困兽之斗的紫薇。看见她脸上露出愤怒的情绪,她心情大好,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她终于赢了一局。   紫薇趴在网子里,从网眼里恨恨的瞪着南宁:“南宁,你阴魂不散的跟来干什么?”   南宁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我来找妹妹述旧,前一段时期,我思恋妹妹的紧,专程到你府里去,没有等到妹妹出来迎接姐姐,意外的得知妹妹启程了,姐姐抱怨了半响,妹妹启程出府游玩,为何不把姐姐拉上。姐姐猜测着,妹妹应该到连城来吧?所以姐姐就跟来了,没想到我被这里的风景迷住了,刚爬到树上准备登高远望时,就看见了妹妹,真是巧的很啊。”   正文 文第五百六十六章 郡主对决   “一派胡言,相信你的话,母猪也会上树。”紫薇瞪着眼睛,吼着南宁。   “哈哈哈。妹妹说对了,你不就是在上树吗?”南宁抓住紫薇纰漏,指桑骂槐的暗指她就是一头猪。   “你……”紫薇气得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反驳她,最后憋出了一句:“这里是灾区,值得你来游山玩水吗?”   南宁望着这里的一山一水,心里怒气逐渐上涌,脸一沉,语气一转:“妹妹宅心仁厚,向皇上主动请缨,来赈灾,姐姐身为连城的城主,却在京城里坐享其成,姐姐何以安心?所以,姐姐紧跟妹妹其后来到了阔别多日的连城,看看我的城民是否安好。”   “难怪坊间骂你,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信口雌黄,你摸摸你的良心再来说话,你把这里的百姓当成你的城民了吗?你关心过他们的死活了吗?没有!你从来就没有,你根本就不关心百姓的疾苦,向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连城。劝你打消歪念。认赌服输,连城是本郡主的。”   紫薇振振有词的反驳着南宁,气得南宁火冒三丈,她指着紫薇恨道:“你休想得逞。”   “一路上黑衣人在追杀我们,原来都是你指使的,你是罪魁祸首,你是卑鄙无耻、恶毒的女人,狭私报复。告诉你,本郡主会让你死个明白,我现在是都察御使,你敢碰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柔顺的发丝在她***的脸颊拂动着,随着事情的揭露,紫薇的心情产生了巨大的波动,不满的怒火聚集在体内熊熊的燃烧起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燃烧着火焰,一簇火焰射向南宁,她恨不得烧死她。   “笑话,朝廷的命官本郡主只是听说有都察御史,从来就没有听说有都察御使,一字之差道出了你的身份不是朝廷的命官,你只是一个‘使者’,这个‘使者’是你向皇上请缨自封的,别拿鸡毛当令箭,拿着鸡毛吓唬人。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头待宰羔羊,你以为本郡主怕你,笑话,现在谁也帮不了你,太子也不会帮你,豫王也不会为你,你已经完了。”南宁如剥竹笋一样,层层的剥着,剥得紫薇心惊肉跳,南宁见达到了效果,唇角挂着恶毒的笑容。   “你何意?”紫薇越听越不对,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心里冒出了一窜疑问。   “哈哈哈,本郡主就告诉你,让你死明白一点,有大臣向皇上呈上了奏折,朝廷大臣认为你是红颜祸水,到处煽情,离间了太子和豫王的兄弟之情,大臣纷纷建议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早一点为太子和豫王指婚,你走后,皇后就在宫里为太后祝寿,大臣三品以上的千金小姐纷纷进宫为太后贺寿。同时参加赏花宴,在赏花宴上,皇上为太子和豫王赐婚,再过一个月,太子和豫王同时大婚,迎娶太子妃和豫王妃。你就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你的大人梦吧,我呸,美不死你。”南宁幸灾乐祸的极尽其能的挖苦着紫薇,打击着她的自尊。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太子和豫王同时大喜,真是启国的大事,我在这里祝福太子和豫王找到自己心中所爱,祝福他们幸福美满。”紫薇愣了半天,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半天才消化了南宁给她带来的消息,突然紫薇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网子掉在树上剧烈的抖动着。   原来这就是真相!   狩琪真是料事如神,他曾经说过,连城之行,一切都会解决,原来是指这一件事情会了结,了结了好啊,她与太子和豫王的事情已经了结了,一切尘埃落定了。   紫薇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怒反而喜极而狂,拍着小手在网子里面大笑起来了。   南宁一愣,致命的一招没有把她打败,她似乎不信似的微咪着眼眸,她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就不信她会是冰清玉洁的女子,哪一位女孩不愿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和豫王妃?   太后今年六十大寿,皇后就向皇上提议在皇宫里,把赏花宴和太后的六十大寿一起办,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皇后责成内务府向朝廷的三品以上的大臣未婚配的千金小姐每人发一个帖子,届时,这一些千金小姐凭着内务府发的帖子,进宫为太后祝寿,再陪着太后游玩御花园,赏花看戏,进行才情表演。   明眼人一看,为太后祝寿是真,举办赏花宴是假,赏花是真,这一些美丽的花朵不是御花园的千娇百媚的花朵,而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在这些千金小姐里,将产生太子妃和豫王妃。   皇宫里无秘密,三品以上的大臣的千斤小姐只要样貌姣好,家世清白,都收到了内务府的帖子,唯独紫薇郡主没有收到帖子。   内务府的做法,暗含着玄机,耐人回味。   谁都心知肚明,这一次赏花宴,其实也是为太子和豫王两人选妃,太子和豫王都与紫薇交情甚好,两人都有意想娶她为妃,为了她惹得龙颜大怒,两人闹气。   紫薇郡主南下之日,太子和豫王在禁足期间,违反禁令私自悄悄的跑到十里坡送她。   此事,他们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过一天,就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皇上龙颜大怒,再一次下令,不许他们私自出宫。   所以一些大臣就向皇上递交奏折,指出紫薇魅惑太子和豫王,请求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早一点为太子和豫王选妃。   没过几日,三品以上的官员的千金小姐就收到了内务府的帖子,所以,他们都知道,这一次赏花宴其实就是选妃宴。   收到帖子的千金小姐,全家出动,使出浑身的解数,在家里进行了精心的准备。   这天艳阳高照,南宁穿着红色的宫装,挽着高耸的发髻,她很满意自己的这一身打扮,步入撵车,来到了皇宫的宫门口。   hotsk   看见在空旷的空地里,停放着一排豪华的撵车,从豪华的撵车里走出来的千金小姐,穿上时下最流行的宫装,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姿态优雅,仪态万千进入皇宫。   在赏花宴上,有一些小姐才情表演没有表现好,当场就哭了,她们知道太子妃和豫王妃已经于她们无缘了。   这一些镜头从南宁的脑子里,一个一个闪过去,她就不信紫薇与太子和豫王没有瓜葛,三个人的故事其实早在大户人家里传开了。   南宁眼里闪着鄙视的目光,她冷哼了一声:“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你不想攀上高枝,成为太子妃。”   “正是如此!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爱权势和金钱!南宁你放我下来,你敢不敢与我打赌。”紫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坐在网里双手慢慢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伴随着网子悠闲的晃动着。   紫薇高兴的样子刺痛了南宁的眼,南宁眼睛一转,摊开双手,把霍鸣从她身边拉出来,拍拍他的胸脯,斜视着她,眼里露着讥笑:“打赌要有赌资,你拿什么做赌资。”   “南宁放我下来。”一声大叫传过来,狩琪和向阳一愣,两人从树丛里探出脑袋,前面的一幕令他们心惊肉跳,向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宁,那一张令他噩梦连连的恶毒的笑容,他至死都不会忘记:“糟了,那个恶女来了。这一劫怕是躲不过。”   “该来的会来,躲是躲不过的,”一双黑眸直视着前方,注视着场中的动静。   听到南宁的嘲弄,向阳心里明白了为何南宁敢大胆的跑来放肆,各种原因他慢慢的弄明白了,不由埋怨起紫薇来了:“我早就说过,小女子难成大气候,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能耐,明知这里是虎狼之地,还要跑到这里,趟这一趟浑水,跑到这里来了,中了圈套,这个惹祸精遇上了那个恶女,如何是好?”   向阳眼里闪过抱怨的情绪,横了狩琪一眼:“都怪你,什么都由着她,把她宠坏了。”   hotsk向阳心烦意乱,连狩琪一起埋怨起来了,平时他对什么事情都考虑的清清楚楚,谁知关键的时刻就失去了分寸,都是他宠坏了,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失去了主张,他直视着前方,眼里闪出慌乱。   狩琪脸上失去了温度,他寒着脸,冷声道:“她只要敢动郡主一根手指头,我就会要她的命。”   “哼,说的轻巧,你敢动她,你动她就是与南王爷为敌,给南王爷找到了借口,与王爷对抗,王爷爱女心切,他一定不会饶过南王爷,启国两大王爷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比我清楚吧!”   “所以说,南宁会有所顾忌,她不敢对郡主怎么样的。”   “难道你料到了郡主有此一劫。”   “是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南宁就追来了。”   “琪公子,我原以为郡主在你心中最重,没有想到,你还是把她当成一枚棋子。”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再见南宁   “向公子有一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连城的灾情说不定既有天灾,也有不作为引起的灾祸。要想查明真相,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不让郡主单独行动,给他们找到机会下手,是不会套出幕后指使之人的。”望着吊起来的紫薇,他的眼里闪出一丝痛楚,思量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道出心里所思,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一切。   “哼,这就是你所言的引蛇出洞,打蛇打七寸。现在不是我们抓住了南宁的把柄,而是南宁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把郡主当成筹码要挟我们,说不定我们都会困在这里的。”向阳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拿一个女子做诱饵算什么本领。   “我当诱饵,我出面引开南宁的注意,你去救郡主。”向阳拨开树枝,一双圆圆眼睛喷火的盯着南宁,看见南宁推出高洋,对着紫薇嘲笑着。   上下牙齿磨得直响,他虽然相信狩琪判断,南宁不会对待紫薇使出凶狠的手段,报复她。但是,他还是担心,从小娇身惯养的紫薇会受到委屈,他不希望看见她受到委屈。堂堂的一个大男子做缩头乌龟,竟然让一位女子做诱饵,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好,向公子小心。”狩琪拍拍他的肩膀,答应了他的请求,又恢复了哪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向阳眼睛鼓起来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什么侍候了,还保留着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真是服了他,郡主如果有事,谁都脱不了干系。   向阳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身子往树丛里矮了矮,隐藏得更深。   向阳悄悄的扒开树枝,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来到树下,看着紫薇,轻声说道:“郡主莫怕,我来救你了。”   紫薇低声咒骂着:“你找死,我不会有事的,你出来添什么乱。”   “郡主,我担心你,你有事王爷会责怪我的。”向阳头也不抬,眼睛盯着南宁,用腹语跟她讲话,紫薇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差一点气晕了,原来他不是关心她,而是怕父王找他算账,她不悦的喝道:“你找死。为了你我才和南宁翻脸的,你又不是不知?”   他没有理睬紫薇,只是望着南宁,扬声高喊:“南宁郡主,本公子做赌资,如何?”   向阳的一亮相,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一些熟悉又带着怨怒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南宁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在网子的下面,站立着一位身穿黑色袍服的高大的年轻人,高高大大的身影挡住了紫薇视线,他带着风霜站在树下,格外显眼。   因长期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那张圆圆脸消瘦了许多,让人觉得多一分清减少了一份丰润,嘴唇边胡子拉碴,估计半个月没有修整了,少了一份阳光般的大男孩气息,多了一份沉稳和老练,眼里阴云密布冷冷得看着南宁。   她的身子在椅子上扭动着,她换了一个姿势,从不同的角度看着对面充满怒气的黑袍人。   从侧面看,高大的黑袍人显得清瘦,从正面看,他长着一张圆圆脸,突然,她眨眨桃花眼,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一米七八的个头,高挺的鼻梁,一张圆圆脸,肤色白净,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一双大大的圆眼睛露出纯真的笑容,艳丽的红袍衬托着圆圆脸如初升太阳,充满着阳光之气。   南宁的眼睛睁大了,站在她身边的高洋,似乎也看出了他是谁,暗暗的长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戒备之心解除了,俊俏的脸上露出阴毒的嘲笑,拍手手掌,眉毛向上挑起,弯弯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讥讽,作出副故友好久不见的模样:“呀呀,这不是故人吗?一年未见,向公子怎么这么一副倒霉模样?差一点让在下认不出来了。”   高洋装模作样的扬起帕子,把脚抬起来,将鞋面上的灰尘弹掉,   谁都听出了高洋话里面的讥笑,站在南宁身后的旁边的几位夫侍,也认出来了他的身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赞同高洋的认识,向公子落魄了,他们跟随高洋嘲笑开了:“是啊,向公子,你跟着紫薇郡主,要吃没吃的,要穿没穿的,哪里有一点公子的风度,完全是一位下等侍卫。你看我们多好,跟着南宁郡主,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你真是少一根筋,跟随南宁郡主多好。”   “是啊,现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没有昔日的一点风度,恐怕你用脸贴着郡主的大腿,哀求郡主,郡主都不会答应收留你。”一位给南宁揉腿的夫侍,讨好的给南宁轻轻的按摩着,他不失时机的打击着向阳,生怕他唤起南宁的兴趣。   “是啊,你看他黑不溜秋像个鬼似的,哪里有一点看相,他有什么资本与我们相争,呸?他不配。”   南宁的夫侍左一个不配,又一个难看,说的向阳的脸色极其难看,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得这一群油头粉面的狗东西,满地找牙,让他们重新认识他,他实在忍不住了,厉吼了一声:“住口。”   hotsk一声断喝,使他们吓了一跳,几位温顺的夫侍一起转过头,讶然的看着暴怒的狮子,讥讽声戛然而止。   紫薇由最开始的愤怒到惊讶,再到脸上挂起了讥笑,一瞬间,面对着戏剧化的场面,她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突然,她翻身坐在网里,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笑意,她挑衅的朝着南宁眨眨眼睛:“姐姐,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向公子,他可以作为我的赌资,与你再赌一次,如何?”   顿了一下,紫薇极力的触碰着南宁的底线,用开着玩笑的口吻调侃着:“叫你一声姐姐,回到了从前,姐姐,你可要当心,不要再输了,你已经输给了我,这一次不知姐姐拿什么赌。赌什么,据妹妹所知,姐姐除了府里的夫侍,就是珍珠财宝,这一些东西对妹妹都没有吸引力。妹妹对这些东西弃之如敝屣。哈哈哈,姐姐想好哦!”   “你……!”太过分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紫薇的话深深刺伤了他,如层层剥皮一样,把他剥得体无完肤,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自动现身,低下头把自己当赌资,任其羞辱。而紫薇不知好歹却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撒盐,让他痛上加痛,心里在悲鸣。   讶异的神情渐渐消失了,高大的黑塔的形象与昔日的艳丽的红袍怎么也挂不上钩,桃花眼眨了眨,眼里闪出厌恶的神情,她摇摇头,唇角微微上翘,带着嘲弄的口吻说到:“他不够资格。”   这一下轮到向阳愣了,她不是一直对他心心念念不忘,为了得到他不惜采用打赌的方法想得到他吗?怎么一年不见,南宁就对他不敢兴趣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诧异的目光朝着站在南宁身边的夫侍扫了一眼,环绕在南宁身边的面孔,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增添的几个新面孔更为俊俏,他们个个穿着锦衣华服,脸上抹上胭脂,涂着口红,把一切美丑决定在化妆笔上,油光粉嫩的肌肤透着柔美的光泽,娇滴滴的在她面前撒娇。   两个身着红色的夫侍跪在她的面前,给她轻轻的捶腿,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夫侍手里拿着一把大扇子,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扇风,她身边的两位夫侍凑到她的面前讨赏着,想亲吻她的手背。   这些夫侍当众丑态毕出,让他看到眼皮直跳,嘴角直抽,感到一阵恶寒。他们哪里是夫侍,完全是她的男宠,供她淫乐。   向阳倒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来他认为自己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南宁见到他一定会回忆起往昔的一些事情,趁南宁情乱情迷的时候,狩琪出来救下郡主。   他忘记了,他变化太大了,已经判若两人,黑色的衣袍压住了昔日朝气蓬勃的气质,在他身上找不出灿烂的阳光似的笑容,南宁似乎不认识他,对他产生了厌恶。   他看不懂女人,对南宁这样的女人更是不懂,南宁喜好变化无常,一年过去了,她喜欢的美男口味也发生了变化,从跟随她的这一些受宠的夫侍当中,他看出,南宁喜欢一些娇嫩鲜艳,娇媚,逗人喜爱的美男,南宁俯下身子,抚摸着一位夫侍娇媚的脸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得到南宁郡主宠爱的夫侍,俊俏的脸蛋神采飞扬,他害羞的低下头,亲吻着南宁的手背,张开殷虹的唇瓣把手指头含在口里,轻轻的吸着,伸出红红的舌头,把手指头上下舔着。   一窜淫邪的笑音从殷红的唇瓣溢出。   不堪入目的一幕,令向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淫邪的女人喜好这一口。   难怪她认为他不配了。hotsk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公子救她   向阳暗暗庆幸,幸好连日在烈日下奔波,已经把他晒得像个黑鬼,他的这一副尊容难入南宁的眼,紧握的双拳渐渐的放松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出浅浅的笑意,别过脑袋朝树丛那一边扫视了一眼,树枝微微晃动,没有看见那一袭白衣胜雪的影子,估计,狩琪在树丛里隐藏的很深。   看着自己的一身黑袍,对狩琪产生了敬服的心里:琪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临出府时,建议他穿着侍卫的服饰,按照他的提议照办了,黑色衣袍衬得他的肤色更黑了,原来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转过身子直视着嘲弄的桃花眼,他压抑着声音,用稍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下郡主。”   说完,向阳伸手去解网绳,突然,一支短剑急速射过来:“住手,你没有资格跟南宁郡主说话。”   “哼,雕虫小技。”向阳随手抓住了短剑,把短剑朝树上射去,更急更快狠狠的射入树干上,只露出剑柄上的穗子在迎风摆动着,向阳露了一手真功夫,这一柄短剑虽然没有朝人射过去,但是,警告的意味很浓,如果对方敢伤害郡主,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紫薇怒吼着:“南宁,你想干什么?伤了我的人,我会拉着你的人一起陪葬的。”   南宁眼里闪过狠毒,指着向阳,恶毒的挖苦着:“这个游戏好玩,一位黑不溜秋的夫侍还值得得你护着吗,这样的货色,满大街随便抓一把。不信妹妹自己瞧,姐姐身边的侍卫都比这个黑鬼长得俊俏。一年不见,妹妹的眼光怎么越来越低了,这样的货色不要也吧。省的污了眼。”   “今天我们就赌谁更狠。”   “你疯了!在你眼里夫侍命如蝼蚁,你草菅人命,任意处罚。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在我的眼里每一个人的生命是可贵的。向阳,你走开,不要陪着这个疯女子在疯。”紫薇怒号着,声音传的很远,在林间回荡着。   “呵呵呵,一年不见妹妹你怎么变了,姐姐没有记错,你原来比我更狠,你喂着一头狼,这一头狼咬了多少下人,妹妹病了一场恐怕忘记了吧!今天,姐姐就陪着妹妹520小说谁更狠?”南宁拖着拽地的长裙走下来,后面有两位夫侍,急忙弯腰牵着长裙的一个角,跟着她的后面慢慢的朝前行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你别过来,你敢伤害本郡主,皇上不会饶过你的,我的父王也不会饶过你的。”紫薇心里一凛,紧张起来了,她现在是做困兽之斗,想挣脱这个网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双手抓住网子拼命的摇晃起来了。   紫薇冷着脸,看着南宁阴森森的,心里不禁发怵,她低下头呵斥着向阳,催促着:“快走,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在这里反而碍事。”   “郡主莫怕,我们会救你的。”向阳咬文嚼字,把“们”字咬得很重,紫薇一愣,向阳何时有这样温柔的口吻,这一句话很像是狩琪的话。   向阳眼睛朝她眨了眨,突然,她心里明白了,向阳和狩琪一起来救她,刚才两人在树丛里商量,向阳先过来救他,狩琪现在藏匿在树丛里,他躲在树丛里见机行事,关键的时刻他再现身,两人联手一举救下她。   “这不妥!你快走。”她不想他们涉险,她了解南宁,她太邪恶了,心狠手辣,他百般羞辱向阳,那是她觉得向阳长丑了,把他定格为丑男,丑男反而安全了。   向阳有了安全感,,狩琪就危险了,南宁见到美男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弄回府,成为她的夫侍,供她享受。   她抬起头,看着南宁的侍卫和夫侍站在一排,黑压压的,有几十人,目前敌众我寡,即使狩琪现身,也很难脱身。   她暗暗着急起来了,心里惶惶不安起来,开始叫苦不迭,心里升起不好的预兆,好像大祸临头,有大事发生。   一双焦急的目光朝着树丛里扫视着,生怕狩琪自己站起来,被南宁发现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南宁见过狩琪的真面容,结果会怎么样?这个色女一定会为他倾国的容貌所倾倒,拿她做赌资要挟狩琪,做他的夫侍。   那就糟糕了!   狩琪是她的夫侍,两人在府里相处的非常融洽,两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府里的一些下人就认为她宠爱狩琪。   只有向阳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纯洁的,二十天前,他在夜探峡谷时,踏上吊脚楼时,才发现两人的关系是纯洁的,狩琪和他一样只是她名义上的夫侍,他们都是处男。   她了解狩琪的为人,他对她体贴入微,但是,她锁不住他的心,他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他的心里装着的是丘陵和高山,郡主府的高墙大院困不住他,一个志在高远的人,怎么会屈服在一个南宁的石榴裙下,任她摆布,这样的侮辱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紫薇焦急起来了,她竖起眉毛,瞪大眼睛,挥着手,驱赶着向阳,大声呵斥起来了:“走啊,不要你多事。”   声音传到远远的,向阳明白狩琪目前还没有暴露,她这是在向狩琪示警,叫他快跑。   “妹妹。此时你醒过来,晚了。”南宁讥笑的声音越来越近。桃花眼露出杀机。   “南宁你敢?”   “笑话,本郡主有什么不敢?杀人的游戏本郡主还没有玩够哪?拿你府里的夫侍开刀,本郡主高兴。”   紫薇怒气冲天,对着南宁嘶吼起来了:“南宁你敢动本都察御使一个手指头,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你,我的父王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信你试试。”   “哪你就向本郡主求饶啊!”南宁得寸进尺的逼视着紫薇,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南宁,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行不义必自毙。”紫薇柳眉倒竖,厉吼起来了。   “行,想本郡主放过你,可以,你离开连城,这里的一切恢复原样,你回到京城向皇上禀告,连城的赈灾已经落实到位,连城的灾情不是很严重,百姓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本郡主,如何,这个交易如何?”南宁眨眨桃花眼,抛出了橄榄枝,朝着紫薇摇晃着。   “哈哈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连城的灾情积重难返,都是你不作为引发的,你应该认罪伏法,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不是在这里继续作恶。”紫薇看出了南宁眼里的杀机,她毫无惧色的继续与南宁周旋着,告诫她不要错上加错,赶快收手回头是岸。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过去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南宁,一会儿看看紫薇,在两大郡主的身上寻找着可能的变故。   向阳拿着尖刀,趁人们注意力分散时,突然拔地而起,一手抱着紫薇,一手举起刀子快速割断了网绳。   唰唰几只飞镖破空而出,一起朝紫薇射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着,在人们的眼前闪现,白色的身影快速接过向阳手里的网子,一把抱住紫薇纵身而跃。   身后落下了一排飞镖。向阳把紫薇交给狩琪以后,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白色身影,挥着着手里的尖刀,打掉了飞镖。   向阳的身子一旋,避开了一把飞镖,但是另一把飞镖飞过来,逼迫他落地,当他双腿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三把飞刀从他的头上,胸口,脚下射过来,他身子一矮,躲过了头上的一把飞刀,胸口上的一把飞刀他急忙用尖刀打落,没有想到,脚下的飞刀并非是朝他的腿上射去,飞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拐到他的身后朝他的后背射过去。   他躲避不及,”公子小心。”   突然,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衣衫被风吹的有些零乱,长及腰间的青丝只是随意的用一只绸丝带系着。满头青丝在身边摆动着,衣衫的下摆张开的像一个喇叭花,   蓝色的身影像妖姬一样扑倒在向阳的身上,纤弱颤抖的身子挡住了洞开的后背,飞刀哧的一声刺破衣衫,深深的刺人了她的后背上。   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她紧紧抱住向阳的身子倒在地上。   “谁?大胆?”他一愣,声音有一些发颤,回答他的是一窜柔弱的痛苦的呻吟声。   向阳石化了,脑子嗡了一下炸开了,不好的念头涌上来在脑子里冲荡着,他的胸脯束缚得难受。   “糟了。”当他发现大事不妙时,他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想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柔软的双手紧紧抱住他,丰满的胸脯紧紧的贴服在他的后背上,剧烈的喘息声溢出唇瓣。   身后的女子显得异常痛疼,她还舍不得放手,害怕一放松,他就像空气一样在颤抖的双手里消失了,使他动弹不得,他不敢挣动身子,身子顺势倒在地上,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他的心急剧的起伏着,身子僵硬,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他没有勇气回过头,看看是谁救了他。后背的女人痛苦的呻吟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颈窝,使他异常难受。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再见南宁   “向公子有一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连城的灾情说不定既有天灾,也有不作为引起的灾祸。要想查明真相,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不让郡主单独行动,给他们找到机会下手,是不会套出幕后指使之人的。”望着吊起来的紫薇,他的眼里闪出一丝痛楚,思量了许久,他才缓缓的道出心里所思,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一切。   “哼,这就是你所言的引蛇出洞,打蛇打七寸。现在不是我们抓住了南宁的把柄,而是南宁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把郡主当成筹码要挟我们,说不定我们都会困在这里的。”向阳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拿一个女子做诱饵算什么本领。   “我当诱饵,我出面引开南宁的注意,你去救郡主。”向阳拨开树枝,一双圆圆眼睛喷火的盯着南宁,看见南宁推出高洋,对着紫薇嘲笑着。   上下牙齿磨得直响,他虽然相信狩琪判断,南宁不会对待紫薇使出凶狠的手段,报复她。但是,他还是担心,从小娇身惯养的紫薇会受到委屈,他不希望看见她受到委屈。堂堂的一个大男子做缩头乌龟,竟然让一位女子做诱饵,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好,向公子小心。”狩琪拍拍他的肩膀,答应了他的请求,又恢复了哪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向阳眼睛鼓起来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什么侍候了,还保留着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真是服了他,郡主如果有事,谁都脱不了干系。   向阳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身子往树丛里矮了矮,隐藏得更深。   向阳悄悄的扒开树枝,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来到树下,看着紫薇,轻声说道:“郡主莫怕,我来救你了。”   紫薇低声咒骂着:“你找死,我不会有事的,你出来添什么乱。”   “郡主,我担心你,你有事王爷会责怪我的。”向阳头也不抬,眼睛盯着南宁,用腹语跟她讲话,紫薇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差一点气晕了,原来他不是关心她,而是怕父王找他算账,她不悦的喝道:“你找死。为了你我才和南宁翻脸的,你又不是不知?”   他没有理睬紫薇,只是望着南宁,扬声高喊:“南宁郡主,本公子做赌资,如何?”   向阳的一亮相,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一些熟悉又带着怨怒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南宁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在网子的下面,站立着一位身穿黑色袍服的高大的年轻人,高高大大的身影挡住了紫薇视线,他带着风霜站在树下,格外显眼。   因长期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那张圆圆脸消瘦了许多,让人觉得多一分清减少了一份丰润,嘴唇边胡子拉碴,估计半个月没有修整了,少了一份阳光般的大男孩气息,多了一份沉稳和老练,眼里阴云密布冷冷得看着南宁。   她的身子在椅子上扭动着,她换了一个姿势,从不同的角度看着对面充满怒气的黑袍人。   从侧面看,高大的黑袍人显得清瘦,从正面看,他长着一张圆圆脸,突然,她眨眨桃花眼,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一米七八的个头,高挺的鼻梁,一张圆圆脸,肤色白净,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一双大大的圆眼睛露出纯真的笑容,艳丽的红袍衬托着圆圆脸如初升太阳,充满着阳光之气。   南宁的眼睛睁大了,站在她身边的高洋,似乎也看出了他是谁,暗暗的长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戒备之心解除了,俊俏的脸上露出阴毒的嘲笑,拍手手掌,眉毛向上挑起,弯弯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讥讽,作出副故友好久不见的模样:“呀呀,这不是故人吗?一年未见,向公子怎么这么一副倒霉模样?差一点让在下认不出来了。”   高洋装模作样的扬起帕子,把脚抬起来,将鞋面上的灰尘弹掉,   谁都听出了高洋话里面的讥笑,站在南宁身后的旁边的几位夫侍,也认出来了他的身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赞同高洋的认识,向公子落魄了,他们跟随高洋嘲笑开了:“是啊,向公子,你跟着紫薇郡主,要吃没吃的,要穿没穿的,哪里有一点公子的风度,完全是一位下等侍卫。你看我们多好,跟着南宁郡主,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你真是少一根筋,跟随南宁郡主多好。”   “是啊,现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没有昔日的一点风度,恐怕你用脸贴着郡主的大腿,哀求郡主,郡主都不会答应收留你。”一位给南宁揉腿的夫侍,讨好的给南宁轻轻的按摩着,他不失时机的打击着向阳,生怕他唤起南宁的兴趣。   “是啊,你看他黑不溜秋像个鬼似的,哪里有一点看相,他有什么资本与我们相争,呸?他不配。”   南宁的夫侍左一个不配,又一个难看,说的向阳的脸色极其难看,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得这一群油头粉面的狗东西,满地找牙,让他们重新认识他,他实在忍不住了,厉吼了一声:“住口。”   一声断喝,使他们吓了一跳,几位温顺的夫侍一起转过头,讶然的看着暴怒的狮子,讥讽声戛然而止。   紫薇由最开始的愤怒到惊讶,再到脸上挂起了讥笑,一瞬间,面对着戏剧化的场面,她的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突然,她翻身坐在网里,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笑意,她挑衅的朝着南宁眨眨眼睛:“姐姐,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向公子,他可以作为我的赌资,与你再赌一次,如何?”   顿了一下,紫薇极力的触碰着南宁的底线,用开着玩笑的口吻调侃着:“叫你一声姐姐,回到了从前,姐姐,你可要当心,不要再输了,你已经输给了我,这一次不知姐姐拿什么赌。赌什么,据妹妹所知,姐姐除了府里的夫侍,就是珍珠财宝,这一些东西对妹妹都没有吸引力。妹妹对这些东西弃之如敝屣。哈哈哈,姐姐想好哦!”   “你……!”太过分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紫薇的话深深刺伤了他,如层层剥皮一样,把他剥得体无完肤,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自动现身,低下头把自己当赌资,任其羞辱。而紫薇不知好歹却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撒盐,让他痛上加痛,心里在悲鸣。   讶异的神情渐渐消失了,高大的黑塔的形象与昔日的艳丽的红袍怎么也挂不上钩,桃花眼眨了眨,眼里闪出厌恶的神情,她摇摇头,唇角微微上翘,带着嘲弄的口吻说到:“他不够资格。”   这一下轮到向阳愣了,她不是一直对他心心念念不忘,为了得到他不惜采用打赌的方法想得到他吗?怎么一年不见,南宁就对他不敢兴趣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诧异的目光朝着站在南宁身边的夫侍扫了一眼,环绕在南宁身边的面孔,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增添的几个新面孔更为俊俏,他们个个穿着锦衣华服,脸上抹上胭脂,涂着口红,把一切美丑决定在化妆笔上,油光粉嫩的肌肤透着柔美的光泽,娇滴滴的在她面前撒娇。   两个身着红色的夫侍跪在她的面前,给她轻轻的捶腿,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夫侍手里拿着一把大扇子,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扇风,她身边的两位夫侍凑到她的面前讨赏着,想亲吻她的手背。   这些夫侍当众丑态毕出,让他看到眼皮直跳,嘴角直抽,感到一阵恶寒。他们哪里是夫侍,完全是她的男宠,供她淫乐。   向阳倒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来他认为自己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南宁见到他一定会回忆起往昔的一些事情,趁南宁情乱情迷的时候,狩琪出来救下郡主。   他忘记了,他变化太大了,已经判若两人,黑色的衣袍压住了昔日朝气蓬勃的气质,在他身上找不出灿烂的阳光似的笑容,南宁似乎不认识他,对他产生了厌恶。   他看不懂女人,对南宁这样的女人更是不懂,南宁喜好变化无常,一年过去了,她喜欢的美男口味也发生了变化,从跟随她的这一些受宠的夫侍当中,他看出,南宁喜欢一些娇嫩鲜艳,娇媚,逗人喜爱的美男,南宁俯下身子,抚摸着一位夫侍娇媚的脸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得到南宁郡主宠爱的夫侍,俊俏的脸蛋神采飞扬,他害羞的低下头,亲吻着南宁的手背,张开殷虹的唇瓣把手指头含在口里,轻轻的吸着,伸出红红的舌头,把手指头上下舔着。   一窜淫邪的笑音从殷红的唇瓣溢出。   不堪入目的一幕,令向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淫邪的女人喜好这一口。   难怪她认为他不配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公子救她   向阳暗暗庆幸,幸好连日在烈日下奔波,已经把他晒得像个黑鬼,他的这一副尊容难入南宁的眼,紧握的双拳渐渐的放松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出浅浅的笑意,别过脑袋朝树丛那一边扫视了一眼,树枝微微晃动,没有看见那一袭白衣胜雪的影子,估计,狩琪在树丛里隐藏的很深。   看着自己的一身黑袍,对狩琪产生了敬服的心里:琪公子真是料事如神,临出府时,建议他穿着侍卫的服饰,按照他的提议照办了,黑色衣袍衬得他的肤色更黑了,原来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转过身子直视着嘲弄的桃花眼,他压抑着声音,用稍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下郡主。”   说完,向阳伸手去解网绳,突然,一支短剑急速射过来:“住手,你没有资格跟南宁郡主说话。”   “哼,雕虫小技。”向阳随手抓住了短剑,把短剑朝树上射去,更急更快狠狠的射入树干上,只露出剑柄上的穗子在迎风摆动着,向阳露了一手真功夫,这一柄短剑虽然没有朝人射过去,但是,警告的意味很浓,如果对方敢伤害郡主,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紫薇怒吼着:“南宁,你想干什么?伤了我的人,我会拉着你的人一起陪葬的。”   南宁眼里闪过狠毒,指着向阳,恶毒的挖苦着:“这个游戏好玩,一位黑不溜秋的夫侍还值得得你护着吗,这样的货色,满大街随便抓一把。不信妹妹自己瞧,姐姐身边的侍卫都比这个黑鬼长得俊俏。一年不见,妹妹的眼光怎么越来越低了,这样的货色不要也吧。省的污了眼。”   “今天我们就赌谁更狠。”   “你疯了!在你眼里夫侍命如蝼蚁,你草菅人命,任意处罚。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在我的眼里每一个人的生命是可贵的。向阳,你走开,不要陪着这个疯女子在疯。”紫薇怒号着,声音传的很远,在林间回荡着。   “呵呵呵,一年不见妹妹你怎么变了,姐姐没有记错,你原来比我更狠,你喂着一头狼,这一头狼咬了多少下人,妹妹病了一场恐怕忘记了吧!今天,姐姐就陪着妹妹520小说谁更狠?”南宁拖着拽地的长裙走下来,后面有两位夫侍,急忙弯腰牵着长裙的一个角,跟着她的后面慢慢的朝前行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你别过来,你敢伤害本郡主,皇上不会饶过你的,我的父王也不会饶过你的。”紫薇心里一凛,紧张起来了,她现在是做困兽之斗,想挣脱这个网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双手抓住网子拼命的摇晃起来了。   紫薇冷着脸,看着南宁阴森森的,心里不禁发怵,她低下头呵斥着向阳,催促着:“快走,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在这里反而碍事。”   “郡主莫怕,我们会救你的。”向阳咬文嚼字,把“们”字咬得很重,紫薇一愣,向阳何时有这样温柔的口吻,这一句话很像是狩琪的话。   向阳眼睛朝她眨了眨,突然,她心里明白了,向阳和狩琪一起来救她,刚才两人在树丛里商量,向阳先过来救他,狩琪现在藏匿在树丛里,他躲在树丛里见机行事,关键的时刻他再现身,两人联手一举救下她。   “这不妥!你快走。”她不想他们涉险,她了解南宁,她太邪恶了,心狠手辣,他百般羞辱向阳,那是她觉得向阳长丑了,把他定格为丑男,丑男反而安全了。   向阳有了安全感,,狩琪就危险了,南宁见到美男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弄回府,成为她的夫侍,供她享受。   她抬起头,看着南宁的侍卫和夫侍站在一排,黑压压的,有几十人,目前敌众我寡,即使狩琪现身,也很难脱身。   她暗暗着急起来了,心里惶惶不安起来,开始叫苦不迭,心里升起不好的预兆,好像大祸临头,有大事发生。   一双焦急的目光朝着树丛里扫视着,生怕狩琪自己站起来,被南宁发现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南宁见过狩琪的真面容,结果会怎么样?这个色女一定会为他倾国的容貌所倾倒,拿她做赌资要挟狩琪,做他的夫侍。   那就糟糕了!   狩琪是她的夫侍,两人在府里相处的非常融洽,两人的关系亲密无间,府里的一些下人就认为她宠爱狩琪。   只有向阳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纯洁的,二十天前,他在夜探峡谷时,踏上吊脚楼时,才发现两人的关系是纯洁的,狩琪和他一样只是她名义上的夫侍,他们都是处男。   她了解狩琪的为人,他对她体贴入微,但是,她锁不住他的心,他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他的心里装着的是丘陵和高山,郡主府的高墙大院困不住他,一个志在高远的人,怎么会屈服在一个南宁的石榴裙下,任她摆布,这样的侮辱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紫薇焦急起来了,她竖起眉毛,瞪大眼睛,挥着手,驱赶着向阳,大声呵斥起来了:“走啊,不要你多事。”   声音传到远远的,向阳明白狩琪目前还没有暴露,她这是在向狩琪示警,叫他快跑。   “妹妹。此时你醒过来,晚了。”南宁讥笑的声音越来越近。桃花眼露出杀机。   “南宁你敢?”   “笑话,本郡主有什么不敢?杀人的游戏本郡主还没有玩够哪?拿你府里的夫侍开刀,本郡主高兴。”   紫薇怒气冲天,对着南宁嘶吼起来了:“南宁你敢动本都察御使一个手指头,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你,我的父王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信你试试。”   “哪你就向本郡主求饶啊!”南宁得寸进尺的逼视着紫薇,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南宁,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行不义必自毙。”紫薇柳眉倒竖,厉吼起来了。   “行,想本郡主放过你,可以,你离开连城,这里的一切恢复原样,你回到京城向皇上禀告,连城的赈灾已经落实到位,连城的灾情不是很严重,百姓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本郡主,如何,这个交易如何?”南宁眨眨桃花眼,抛出了橄榄枝,朝着紫薇摇晃着。   “哈哈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了,连城的灾情积重难返,都是你不作为引发的,你应该认罪伏法,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不是在这里继续作恶。”紫薇看出了南宁眼里的杀机,她毫无惧色的继续与南宁周旋着,告诫她不要错上加错,赶快收手回头是岸。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过去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南宁,一会儿看看紫薇,在两大郡主的身上寻找着可能的变故。   向阳拿着尖刀,趁人们注意力分散时,突然拔地而起,一手抱着紫薇,一手举起刀子快速割断了网绳。   唰唰几只飞镖破空而出,一起朝紫薇射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蛟龙在空中飞舞着,在人们的眼前闪现,白色的身影快速接过向阳手里的网子,一把抱住紫薇纵身而跃。   身后落下了一排飞镖。向阳把紫薇交给狩琪以后,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白色身影,挥着着手里的尖刀,打掉了飞镖。   向阳的身子一旋,避开了一把飞镖,但是另一把飞镖飞过来,逼迫他落地,当他双腿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三把飞刀从他的头上,胸口,脚下射过来,他身子一矮,躲过了头上的一把飞刀,胸口上的一把飞刀他急忙用尖刀打落,没有想到,脚下的飞刀并非是朝他的腿上射去,飞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拐到他的身后朝他的后背射过去。   他躲避不及,”公子小心。”   突然,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衣衫被风吹的有些零乱,长及腰间的青丝只是随意的用一只绸丝带系着。满头青丝在身边摆动着,衣衫的下摆张开的像一个喇叭花,   蓝色的身影像妖姬一样扑倒在向阳的身上,纤弱颤抖的身子挡住了洞开的后背,飞刀哧的一声刺破衣衫,深深的刺人了她的后背上。   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她紧紧抱住向阳的身子倒在地上。   “谁?大胆?”他一愣,声音有一些发颤,回答他的是一窜柔弱的痛苦的呻吟声。   向阳石化了,脑子嗡了一下炸开了,不好的念头涌上来在脑子里冲荡着,他的胸脯束缚得难受。   “糟了。”当他发现大事不妙时,他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想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柔软的双手紧紧抱住他,丰满的胸脯紧紧的贴服在他的后背上,剧烈的喘息声溢出唇瓣。   身后的女子显得异常痛疼,她还舍不得放手,害怕一放松,他就像空气一样在颤抖的双手里消失了,使他动弹不得,他不敢挣动身子,身子顺势倒在地上,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他的心急剧的起伏着,身子僵硬,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他没有勇气回过头,看看是谁救了他。后背的女人痛苦的呻吟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颈窝,使他异常难受。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月月救夫   向阳忍不住扭过头一看,大惊失色。   原本应该是淡粉的唇,现在透着苍白,痛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笑容,一头乌黑的青丝在他肩膀上随风飞扬。在风中摇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给他惊心动魄的震撼:“你这个傻女人……来干什么!”   一双痴痴的眼睛,含着眼泪呆呆的望着他,打断了他下面的咒骂,这一张俊俏的圆圆脸虽然晒黑了,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她苦苦寻找的向公子。   苍天有眼啊!让她找得了她的意中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执着的追求,终于找得了公子。   她忘记了痛疼,面对着愤怒和疑惑的圆圆眼,留下了凄美的幸福的微笑,脸上充满着喜悦的表情,幸福的像花儿鲜艳、娇媚,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在晃动,她忍住痛,给她一个甜蜜的微笑,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给他:“向公子,月月找得你好苦啊,终于找得了公子。”   她的埋怨他离开她,对他紧追不舍,她的逼迫和抱怨使他的精神瞬间崩溃。从身体到灵魂都要被她吞嚼掉,令他遭受着恶劣情绪的折磨。   向阳的脸拉长了,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嘶吼起来了:“完了,完了。这一下他完了。”   他突然明白了狩琪的话的真正的含义:“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去。”这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让他解不开,躲不过去。   今天,他遇上了两位最不愿见到的人,一位是蛇蝎心肠的南宁,一位是温柔似水的月月,这两位女人他都不愿见到。   命运就像跟他开玩笑一样,偏偏在同一时间,同一场合,同一地点,同时相遇。   他想向紫薇瞒住绣球之事,月月的到来,彻底的暴露了他和月月的过往。   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料到的,越怕什么,偏偏出现什么。   三位女人一台戏,这一台戏怎么唱啊!   南宁、紫薇、月月和他之间的关系真是说不清,理还乱!   他因为晒黑变粗壮,失去了昔日清秀,阳光型的魅力,使南宁失去了兴致,他躲过了做南宁夫侍的纠缠。可是,南宁与紫薇打赌输掉了连城,输掉了银子,南宁对他和紫薇已经恨之入骨,南宁一定会抓住月月大做文章,羞辱紫薇,打击和报复他,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他从小进府成为紫薇冲喜的夫侍,一根红绳系住了两人的命运,他无法摆脱命运的纠葛,他还要仰仗王爷使他向家崛起,他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他不能为了一个意外的错误而背负着骂名,使他十几年在王府里的隐忍的生活付之东流。   一只绣球无意之中砸中了他,这一只绣球成为月月认夫的凭证,无论他走到哪里,月月都抱着绣球,来找他,他真是无奈啊。   “为何命运跟他开这个要命的玩笑?”如果他承认了绣球选夫,那么他将会失去紫薇,他不愿失去他已经到手的富贵,一双抱怨的眼睛瞪着她:“你为何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向公子,你是我的缘,我们的这一段缘分是天注定的,我认命。”压抑不住的喜悦使月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一瞬间勾起了他脑子里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眼前闪出了锦城的一幕,把他的记忆拉倒了陆府的绣楼上。   在人们的期待声中走出了一位妙人,她身穿红色裙子,身披一件白色的披帛,腰间系着一根红飘带,挂着一个玉质的圆环饰物,脸上系着一个粉色的面纱,遮住了漂亮的脸蛋,手上拿着一个彩球。   白色面纱下的一双眼睛机灵的四处扫视着,白色的披帛随风轻轻吹起,露出艳丽的红裙,腰间系着的红腰带飘出披帛外,红色的腰带在白色的披帛上晃动着,显得风摆杨柳、阿娜多姿,十分抢眼。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有味道。   一双清澄明澈的眼眸,朝四周扫视着,寻找着她的良人,拿起绣球朝凤凰树抛去,那一团红色的绣球在人群中抛来滚去,底下的人群又叫又跳,争相去抢夺那一团火红,   绣球像长了眼一样,直直的朝着树干上的艳丽的红袍飞过去,一下子砸中了他,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拥着他走进了陆府。   就这样他糊糊涂涂的被绣球砸中,糊糊涂涂做了姑爷,一个绣球朝他抛过来,绣球的一端牵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弯弯眉,细细的眼,眯起眼时象两个弯弯的月牙儿,稍微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唇,无不彰显着小姐是一位美貌的女子。   醉眼朦胧中,这一张脸不断的变化,一会儿变成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的俏皮的脸蛋,一会儿变成了喜悦的,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似的,美貌陌生的蒙面女子。   两张脸蛋慢慢的变化着,拉扯着,终于重叠在一起变成了绝美的脸蛋,猛的他大脑清醒过来了,他大喊着:“错了、错了,一切都弄错了。”   他摇晃着醉醺醺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奔出陆府,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摆脱噩梦的纠缠,甚至不惜降低身份求狩琪帮忙想办法,摆平这一件事情。   狩琪不知采用什么办法,找紫薇说情,使她终于答应了既往不咎,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保留着他的贴身侍卫的内侍的职位,一切待遇不变,允许他跟随紫薇一起南下到连城,让他受宠若惊。   所以,连城之行,他拼命的抓住这一次机会,为紫薇保驾护航,拼命的带头同半路杀出的黑衣人厮杀,就是想赢得紫薇的好感,不计前嫌一如既往的对待他,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好不容易改善了与紫薇的关系。   没有想到月月的到来,一切变了,被她彻底的搅黄了,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他的脸上渐渐的变白了,眼睛显出惶惶不安的复杂神情。   月月脸上惨白,她看着茫然不知所措,有些发呆的公子,眼里露出一丝欣喜,嘴角哆嗦着,吃力的唤着:“公子……”   她不顾一切的抱住向阳宽阔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任由泪水冲刷,血沿着她的衣衫流到了他的后背,黑袍被血水侵湿了一片,手心全是汗水!   “糟糕,这个傻女人为了救他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嗡的一声,向阳的大脑被炸开了,胸口急剧起伏着,趴在草地上,身下是浅浅的如同小动物绒毛般细软的草,轻抚着他的脸颊。   背负着一座大山,这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如玉的皓腕微微抖动着,指尖触摸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   “公子你让月月好找。”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出去,她泪流满面,她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身子微微弯曲着,双腿在他的腿上轻轻的踩了一下,减轻背部的痛疼,一切努力都是枉然。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极力压抑着的痛苦的呻吟从惨白的唇瓣里溢出,一下子让向阳清醒过来,他小心的把她的腿从他身上拿开,从她身下爬出来,她的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   他低下头一看,心里不停的抽动着,眼前的情景让他震撼,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后背上,蓝色的衣裙被血侵染了,鲜艳夺目的鲜血一滴滴的溅落在草地上,在草地上散开。浸染成了一朵一朵艳丽的梅花。   许久向阳才憋出一句话:“小姐,你这是何苦?”   “公子,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心愿足矣。”月月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咬着惨白的唇瓣,强忍着剧痛,低低的述说着心中的爱恋,满腔似水柔情要把石化般的向公子唤醒,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月儿来了。   月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要把俊俏的身影刻在心中,成为永不消失的画面,她害怕闭上眼睛向公子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去了,再也看不到她了,她的脸上留下了凄美的笑容。   向阳压低声音,急得语无伦次的低呼:“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一切也过去了,你不该来的,这里岂是你一个女子可来的地方。”   他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月月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救紫薇的计划,给他带来了麻烦,一叠连声的责备着:“我是一位武者,我根本就不会有事,一把小刀怎可奈我何?谁要你多事?我根本就不会有事,谁叫你多管闲事。”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怕失去你,我愿意为你挡刀,愿意为你挨一刀。向公子,为了你,即使要我粉身碎骨,化成灰烬,月儿也在所不惜,”惨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蠢女人。多管闲事的笨女人。”向阳摇摇头,无奈的叹息着,他现在真是被女人打败了。   场中的变故让所有的人惊呆了,谁也不知石头后面藏着一个女子,更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女人会跑出来为向阳挡刀,挨这一刀她觉得值得,这一刀将会改变她的命运。   两人的对话持续不断的传过来,好半天大家才消化原来两人认识,不是一般的关系!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劫数难逃(一)   这一位女子,叫月月,是锦城陆府的千金小姐。她千里迢迢,一路尾随着向阳南下,赶到连城为了追夫,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吃惊了。   黑眸里露出玩味的神情,狩琪背对着向阳,拥着紫薇站在她的前面,高大的身子挡住紫薇的视线,希望她不要看见场中的相关情景。   紫薇忍不住探过脑袋,从他的腋下看着向阳和这一位小姐的举动,她差一点惊掉了下巴,她张大嘴巴,讶异着半天合不拢,她没有想到这一位小姐如此勇敢,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只身一人赶过来寻找向阳。   “狩琪,这……这是怎么回事?”个中的原因她猜到了一、二,但是她还是难于置信的抬起头,仰望着狩琪。   狩琪心照不宣、答非所问的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你都看见了,相信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月月小姐吗?”紫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再问自己:“这是真的吗?在古代竟然有如此忠烈的女子吗?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己的生命?”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痛苦的呻吟声持续的传过来,紫薇这才意识到了月月为了救向阳,她已经受伤了,她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什么滋味?临行之前,狩琪轻描淡写的把向阳在锦城的奇遇告诉了她,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位小姐的存在。   她相信了狩琪的说辞,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误会已经解开了。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自己的夫侍成为别人的良人,未免这一场邂逅太过夸张了吧?   她在心里也是反复说服自己,如果向阳愿意哪就随天意,顺其自然,因此,她准许向阳随行,一路的表现让紫薇真的相信向阳的心还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变化。   没有料到,月月的到来,彻底的颠覆了向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仅存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了,她的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激起了浪花,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切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面对突发事件,她不知如何办了,众人的目光在她和向阳、月月三个人的身上来回巡视着,看得她极为尴尬。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救!表明了绝美的脸庞下藏着一颗仁慈之心,间接的向大家承认了她不是紫薇,一念之差会暴露她的身份。   不救!这一位小姐极有可能“一缕香魂随风散,三更不曾入梦来。”在她眼前消逝中的目光中,划过一道怨恨的目光,月月受伤毕竟与她有关,是被她所累的,她于心不忍。   她的脸上极其难看,在极短的时间内,脸上神情多变,乌云翻滚,她板着脸,沉默着。   对上她复杂的目光,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知道紫薇今晚遇上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向阳和月月的奇遇把她逼上了绝境,使她措手不及。   此事已经瞒不住了,月月在最恰当的时机里,给紫薇和向阳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此题如何解,众人的目光里闪烁不定。   桃花眼里满是讶异,继儿转为一丝讥讽,眼神几度变换,她在一边等着看笑话,抓住有力的机会打击报复紫薇。   紫薇现在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不可自拔,处理不好就会把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狩琪捏捏她的小手,用和缓的语调温和的说道:“郡主,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别担心。”   紫薇终于抬起头,在他幽深不见底的视线里,掩住了想破口大骂,仰天嘶吼的冲动的情绪,她轻咬着唇瓣,横了他一眼,看着他淡然的神情,冷冷的哼了一声。   “郡主,医者父母心,这一位小姐受伤了,我们过去看看。”狩琪牵起紫薇的手,温润的声音十分好听的传人众人的耳朵里,使人们一愣,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他拉着紫薇往前走着,始终给南宁留下衣抉飘飘的背影。   “你多事,这是她咎由自取。”紫薇的脸挂不住了,她难堪的不愿抬头看着两人,她心里产生了抱怨的情绪,当着众人的面,暴露出两人亲密的关系,被人笑死了,她是郡主,让她情何以堪!   如果换一个场合,紫薇会原谅他们,甚至会成全他们,可是现在,月月的到来给南宁找到了题材,她一定会充分利用这个题材,说事,造势,让她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真是造孽啊!向阳这个混蛋,净给她惹麻烦,惹上一身的烂桃花债,看你怎么还?”   “哎!”她无奈的叹息着,扭动着身子,不愿上前,指尖在狩琪的掌中划拉着,示意他放手,给她一点面子,留下自己的尊严,她要把自己强悍的一面留给南宁,保留郡主的威严。   这时,耳里有几句声音穿过来,狩琪用腹语告诉她,处事冷清,扭动的身子才停止了挣扎:“郡主,别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南宁的眼里,不能给她留下借口攻击你。郡主,既来之则安之。迈出了第一步,就应该接着迈出第二步,决不能中途打退堂鼓,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失去了准头,乱了方寸,让南宁看出破绽。”   “哎!”紧缩的眉毛的慢慢的打开了,紫薇的脸上和缓了一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狩琪微微一笑,知道她确实难于抉择,这一件事为难了她,狩琪淡淡的笑道:“郡主,既然戏开始了,我们也要学会做戏,做戏要做全套,我们去给这一位小姐治病,无可厚非,显示出郡主与众不同的博大宽广的胸襟,会给郡主博来美名的。”   白色的衣衫,如一对璧人,一高一矮的在树荫下飘动着。   他穿着稍显透明的薄薄的衣衫,颀长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流线型的完美的身材。   那一抹让人血脉喷张的完美的背影,叫南宁的双眸定定地无法移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想看清那一抹白色的背影,他背对着众人,拥着紫薇迈着优雅的步子,如天上的白絮,慢悠悠的晃动着。   寂静的水潭热闹起来了。   一双漂亮的黑眸闪烁着,撞入了一双慌乱的圆圆眼睛,向阳近乎用哀求的目光瞧着狩琪,显得很无辜和无助。   他默默的走开,狩琪走上前,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该来的还是会来,想躲是躲不掉的,向公子,这就是命运!”   向阳的脸拉的老长,他很想反驳两句,他不认命!最终他闭上嘴唇,郁闷的走开了,靠在一棵树干上,口里叼着一根马尾草,右腿曲起放在树干上,望着蓝天白云,似在责问苍天为何折磨他?   月月见紫薇过来了,她挣扎着身子,想起来给她行礼,紫薇摆摆手:“罢了,吧了,我不杀伯仁,伯hotsk仁因我而伤,也许这是天意吧!琪公子医术了得,让他给你医治吧。”   眼泪唰的流下来,嘴唇蠕动着,哆嗦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流眼泪。   她趴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浮出羞愧的红晕,最后,她无力的把脸深深的埋在草丛里,浑身抖动着,红色的穗子迎风飘荡着,她痛得全身颤抖。一股不可遏制的恐惧遍布全身。   狩琪递给她一粒药丸:“姑娘把这一粒药丸吞下去,你就不会痛了。”   “谢谢公子。”她眼泪汪汪的望着狩琪,抖动着嘴唇,半天才挤出这一句话来。就这样她和着眼泪咽下药丸。   对上温润的目光,目光里充满着关心,她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狩琪叮嘱她:“小姐你忍着点,别动,等一下我把小刀拔出来,在你伤口上洒上药粉,再给你包扎好,你就没事了。”   一双朦胧的泪眼,闪过温和的笑容,给她受伤的心带来了一缕和煦的微风,她意识到自己遇上了好人,她含着眼泪再一次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医者父母心,这是医者的本分。”狩琪跟她随便的聊着,趁她不注意时,猛的快速拔掉尖刀。   他准确老练的拔掉背上的一把尖刀,霎时,鲜血一下子冒出来,指尖快速的在伤口的地方点上穴位,拿着药瓶指尖微动,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快手快脚的给她包扎起来了。   痛苦的呻吟很快就止住了,她身子挣扎了一下,想起来叩拜着狩琪的救命之恩,一阵痛疼又袭来,她的身子软软的趴在草地上,低低的呻吟从惨白的唇瓣里溢出。   狩琪忙低声阻止她:“姑娘别乱动,你的伤口没有愈合,不宜随便动身,最近一段时期你要卧床静养。一个月以后你才能起床下地行走。”   “公子。谢谢你。”弱弱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向公子,这一位小姐不能行走,你就把这一位姑娘带下去吧。”狩琪走到向阳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向阳吐出马尾草,叹了一口气:“琪公子,不是那样的。”   “向公子,不用解释了,你也不必再纠结了,对方为了救你而受伤,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帮她,否则说不过去。”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他对着向阳努了努嘴,示意着再呆下去会使郡主难堪。hotsk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女人战争   vip章节内容,订阅   紫薇羞得满脸通红,脸拉的老长,明显的露出不满,不愿看向阳一眼。   怕什么来什么!   想躲躲不过去!   向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被打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来到月月的身边,弯腰抱起了她,准备离开。   抬起头无意间看见一双阴森森的、幸灾乐祸的目光。向阳不由自主的脚步一滞,他摇摇乱糟糟的脑子,极力在脑子里搜索着此人的身影,忽然,一个人影一闪,他一惊,认出了此人,他是南宁的夫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鸣这是第二次与向阳相见,第一次在皇宫里,霍鸣出府时,被南宁呵斥了一顿,他憋着一肚子气,耸拉着脑袋尾随着南宁来到了皇宫。   在皇宫里与向阳不期而遇,第一眼,他就倒吸一口气,被那一张充满着阳光似的灿烂的笑脸所吸引,他看着这一张笑脸心里产生了嫉妒。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夫侍,生活在不同的屋檐下,为何命运截然不同,他是一个被压制的人,活得卑微无尊严。他从来就没有看见一位男子像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笑得天真烂漫,生活里充满着阳光,这一缕阳光很快吸引了南宁,南宁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反而经常鄙视他不是一个人,使他备受打击。   在紫薇府里的五位公子当中,向阳自认自己一般,出府竟然还有人嫉妒他,向阳哪里知道。   一双阴森森的目光,充满着嫉妒,恨不得划花这一张笑容,让这一张灿烂的笑脸从此布满疤痕,扭曲难看,带着面罩,将他无拘无束的笑脸掐死在面具里,失去宠爱,让他痛苦和忏悔一辈子。   霍鸣站在南宁的旁边,用敌视的目光注视着向阳,生怕向阳勾起了南宁的回忆,重新唤起南宁的好感。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毒计,他悄悄的使出暗器,几枚尖刀从不同的方向朝向阳射去,欲置他于死地。   三枚尖刀按照他预计的轨迹从空中划着弧度激射过去,他躲过了两把尖刀,绝对躲不过第三把尖刀,第三把尖刀表面上是直直朝着他的腿上射过去,其实暗藏着后招,这一把尖刀趁人不备,拐弯绕到他的后面直射他的后背。   这一招是师傅教给他的绝技,江湖中人称为夺命飞刀。为了练好这一招,他已经日夜苦练了一年有余,终于练成了。他暗暗发誓,如果谁阻拦他成为南宁府的管家,他就会用这一把夺命飞刀要他的狗命。   当他使出最后一招时,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快意,狠狠的骂着:“早死早超生,你去死吧!”   突然,一位蓝衣女子闪身而出,用身体救了向阳,他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了。   手微动,准备再一次发射夺命飞刀时,两人的表情让他惊呆了,他的手垂下来,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好半天这才明白,这一位女子是向阳在府外的女人,现在她找上门来认夫。   他大喜过望,这一位女子公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这样做是打了紫薇一巴掌,试问哪一位郡主,忍受的了有人当着众人的面,来挑衅她的底线,真是老天有眼啊!你的报应来了:“哈哈哈,你不是死在飞刀的手下,你是死在女人的手里,太有趣了,哼!死到临头看你怎么逃出这一劫。”   他伏过身子在南宁的耳边给她支招,然后告诉她:“郡主,这一位小姐名叫月月,是向公子在府外的娘子,现在,她找上门来了,要跟紫薇郡主夺夫。南宁郡主,好戏开始了,你慢慢的欣赏。”   “且慢”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霍鸣最先反应过来,他在南宁的耳边给她出馊主意,把南宁从戏剧化的一幕中拉回来了。   她用讥笑的目光看着场中几人的表现,开腔向向阳发难:“哈哈哈,向公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本郡主对这一出戏很感兴趣,你没有唱完,就想走,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你把众人看戏的胃口吊起来了,向公子,你应该接着唱下去。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本郡主认为你够资格了,就可走。这个戏还没有唱完,你不能走。”   南宁口里损着向阳,而她的目标却是指向紫薇,是在讥笑紫薇,自己府里的夫侍都看不住,被别人追上来了要跟启国最邪恶的郡主争夺夫侍,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紫薇的满脸羞得通红,又气又羞又恼,她挂不住脸了,恨不得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堵住耳朵,以免遭到南宁的羞辱。   几名侍卫快速封住了路口,堵住了向阳的退路,场中的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呈现一边倒的现状,人们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用鄙夷的目光欣赏着狼狈的向阳。   南宁的目光转到了紫薇的身上,看她怎么收场,收拾这位背板她的夫侍。   “哈哈哈,真是讽刺,妹妹你说,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为这样的薄情人打赌,害得我输掉了连城,输掉了青楼和十万两银子,此人哪里值得我下这么大的本钱,值得妹妹这样的护着他,原来我们都瞎了眼,被他的阳光的外表所迷惑了,剥掉他的面纱,原来他一文钱也不值。”南宁冷嘲热讥的讥讽着,她的每一句都点中紫薇心里的要害,说的她心里一抽一抽的,喘不过气,极其难受。   南宁走下来,霍鸣随着她的身后,看着向阳尴尬的模样,他真是快意极了。   南宁还不打算放过她,来到紫薇的面前,鄙视着:“妹妹,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留着何用,一刀劈死他也难解心头只恨。”   紫薇遭到南宁的一顿抢白,气得眼睛直翻,她狠狠的瞪了向阳一眼。   紫薇终于有了反应,南宁大笑起来了,桃花眼里闪过戏谑,她走到向阳的身边围着他转着,看着向阳极为不自然的抱着月月,月月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失控的发抖,她不敢看狠毒的南宁,更是不敢看向阳,她觉得对不起紫薇,也羞于面对她,她知道今天的冲动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南宁成功的挑动了众人的情绪,她还嫌不够,极尽其能的挑拨着紫薇和向阳的关系:“妹妹啊,没料到你的夫侍胆大包天,竟然背着你在外面养女人,这一位女人也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跑到这里胡闹。一对狗男女。一对奸夫淫妇。”   南宁一再挑衅着紫薇,说的她火冒三丈,双手捂住耳朵,抱着脑袋大叫起来了:“住口,我受不了了,我不愿听了。”   “哈哈哈,妹妹越是不想听,姐姐偏偏要说,这样的货色姐姐府里一大堆,过几天送十个八个到紫薇府,供妹妹享受。眼前的这一位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干脆把他杀死。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挂在树上,让老鹰天天来啄食,在把这一位女的卖到青楼里,让她千人骑,万人枕,欺凌而死,如果妹妹舍不得,姐姐就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捆在一起,身上压上一百斤的大石头,浸猪笼,让她死后不得超生。”   南宁幸灾乐祸的大放厥词,唯恐天下不乱,给紫薇设计如何处罚两人,说出的每一句话极其歹毒,每一句话像鞭子一样抽打着紫薇的心,令她的心一阵一阵抽动着,一口痰涌上来,堵在嗓子眼里,憋得她满脸通红。   “住口,你个恶女,真是歹毒,我和这一位小姐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淫邪。”向阳气得圆圆脸变色。他实在受不了南宁的侮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出言顶撞起来了,为自己辩白着。   “你撒谎。瞎子才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儿,被你几句信口雌黄的废话就糊弄过去,你太小看本郡主了,你休想逃跑,留下来说清楚,我要替妹妹清理门户。”南宁振振有词,声音越说越大,一双含着嘲弄的桃花眼望着紫薇,就是想挑起紫薇的怒火。   潜意识里南宁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认为向阳骗了紫薇,一双桃花眼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向阳抱着月月,月月缩起脑袋,龟缩在他的怀里,   一个女子敢用自己身体替一位男子挡住尖刀,这一位女子对他情根深种,才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置自己的名誉不顾,不顾一切的为了他挡住这一刀,明眼人都会看出这一位女子对向阳情有独钟,两人关系匪浅,   紫薇气得说不出话了,狩琪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用食指在她掌中轻轻的划了一个圆圈。   一个圈圈是何意?   掌中痒痒的,划过圈圈的地方留下了指尖的温柔,这一缕温柔使狂躁的心渐渐趋于平缓,慢慢的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她可以让向阳和这一位陆府小姐离开。   突然,紫薇心里的那一根弦被拨动了,她望着等着看她的笑话,在哪里嚣张跋扈的替她叫嚣、借口为她打抱不平的南宁,明白了狩琪的意思,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要想办法搪塞她的嘴。(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女人战争(二)   vip章节内容,订阅   几欲抓狂的心被南宁蛊惑得差一点失去理智,中了南宁的计,紫薇心里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剪还乱。   一阵风吹过去,秋风里带着一丝凉意和干燥,可是吹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像是一把刀子在割她的皮肤。   一头黑发轻舞飞扬,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把肆意飞舞在脸颊上的一缕乱发捋顺,拂到耳后,抬起头看着那一双温柔的目光,狩琪笑吟吟的望着她,温柔的目光里星光闪闪。   他缓缓移动身形,用背影挡住南宁的探究,把空间留给紫薇去思考,去整理思路。   紫薇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再作挣扎着,一双怨怒的眸光看了高大背影一眼,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像吃了怪味豆一样,心里怪不是滋味。   “妹妹你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给你戴绿帽子的事情你也忍得下这一口气,佩服妹妹的肚量。妹妹你如果下不了手,姐姐帮你清理门户,这样的叛逆留着他何有?他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还留着他的人何用?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早一点做决断,否则………”   “啪”的一声鞭子响,打得地上尘土飞扬。南宁就会出手帮她解决。   “哈哈哈,好笑。”紫薇终于恢复了理智,她绕过狩琪,从他身后走出来,仰起头望着蓝天狂笑起来了,笑着,笑着,眼前被一层薄雾遮挡住了,她吸了吸鼻子,极力隐忍着,把委屈的眼泪强行逼进了眼眶。   “你这个混蛋,你看把本郡主的妹妹气糊涂了,你该当何罪?”   啪的一声响,南宁朝地上又甩了一鞭子,威胁着向阳。   月月惊的魂魄出窍,吓得大气不敢出,她弱弱的道歉着:“向公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把我放下,不必管我,你自己走吧,回到郡主的身边,给郡主赔罪,求郡主宽恕。”   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越来越僵硬了,她的身子忍不住抖得厉害,委屈的抽咽起来,泪眼模糊的望着一张尴尬无奈的冷脸,心里懊悔不已,抖动着双手推着向阳,哀求他把她扔到地上,自行离开。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如果他硬着头皮解释,反而越描越黑,给南宁更多的机会,羞辱他们。如果他就这样把月月扔到一边,诚如狩琪所言,于情于理不合。坐实了他和月月有奸情,到时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的范围,南宁不断挑衅着紫薇,其实就是向她挑战,场中形成了两大郡主之间的较量。   这一场较量变成了女人的战争!   向阳一动不动,冒火的眼光扫了南宁一样,这个恶女,唯恐天下不乱,在这里煽风点火,层层剥着她的皮,剥得她体无完肤,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借她的手把他和月月一起杀死,使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首发:)   “好歹毒的激将法!你以为我看不懂,哼,决不让你得逞。”向阳选择沉默,咬紧牙关死扛着。   沉默!   沉默着!   他倔强执拗的站在原来,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南宁,他和月月之间是清白的。   果不其然,南宁见向阳还是保持着沉默的姿态,她火起来了,指着向阳继续搬弄是非,挑拨着紫薇对他产生恶感:“你这个混蛋,气得妹妹说不出话了,妹妹,姐姐知道你委屈,把你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姐姐替你出气。”   南宁拉长了尖细的瓜子脸,用不削的口气讽刺着她,望着这一张娇俏的脸蛋,她的每一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令她倍感难受。   紫薇纠结和痛苦的表情,落在南宁眼里,使她心情大好。忽然,她的嘴角滑过一丝诡异的怪笑,觉到采用这种方法打击紫薇,摧毁她的意志,比杀人要好得多。玩杀人的游戏不如玩猫逗老鼠的游戏,有趣多了。   痛快!   真是痛快!   南宁连呼痛快,桃花眼里闪过报复后的快意:哼,紫薇你跟我斗,太自不量力了。今天本郡主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你见着本郡主最好绕道而行。否则,这个羞辱会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哼、哼、哼、哼!”四声连哼从她鼻孔里哼出来,哼完以后,她马上脸色一变,眉开眼笑的又开始讥笑起来:“报应,报应啊。”   古铜色的圆圆脸晒得黝黑,额上汗水顺脸流淌,一双眼睛躲闪着不知飘向何处,黑袍无风抖动着,泄露了他心里的惧意,双臂托着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如一块大石头,压着他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张曾经让南宁魂牵梦绕的圆圆脸,现在落在她的眼里,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对他充满着怨恨,她抓住向阳的把柄,逼着紫薇在她面前就地处罚他,一解心头之恨。   “姐姐现在替妹妹做主,把这一对奸夫淫妇拖下去浸猪笼。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方解我们姐妹的心头只恨。”南宁恶毒的咒骂着,谁都听出来了,南宁对向阳恨之所极。   “是,郡主。”霍鸣马上应了一声,他随着南宁的情绪起着变化,南宁高兴,他就幸灾乐祸,他手一挥,身后两位侍卫,马上出来,准备上前抓住向阳的胳膊,去浸猪笼。当两双手离向阳的胳膊只有一拳头远时。   一声断喝令他们停止了侵犯:“住手。你敢动。”   南宁手一挥,两位侍卫知趣的退回来站在她的身后,霍鸣也过来护着她,南宁使出狠招终于逼着紫薇动手了,霍鸣悄悄的调派人手过来保护南宁。   两大郡主之间的战争升级了。   大家的静观着场中的变化。   整个空旷的场地,静悄悄的,偶尔传来瀑布的声音。   人们屏住呼吸,生怕吐出气息,影响郡主的较量。   打狗还要看主人,南宁分明是拿着向阳在泄愤,借机在抽紫薇的耳光,让她难堪。   紫薇横着眼睛,指着南宁的鼻子喝了一声:“我府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管本郡主府里的事情,本郡主府里的事情,由本郡主说了算,是杀是剐,本郡主来裁决。”   紫薇威风凛凛,迎着秋风,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   桃花眼露出鄙夷的目光,鄙视着她:“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对奸夫淫妇拿着屎盆子往你头上扣,你咽得下这一口恶气,姐姐就不信。”   “你胡说,无凭无据凭什么诬陷他们?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人,郎有情妾有意,他们的婚姻是天作之合,全锦城的公子和百姓都可作证。本郡主也同意他们交往,现在,我再一次当众宣布,本郡主把月月小姐许配给向阳做妻。连城事毕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一对璧人,作为聘礼,本郡主亲自做主婚人,赐婚与他们,即日完婚。”紫薇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堵住南宁的嘴。   “你……简直成了笑话!”紫薇的几句话堵着南宁心里难受,一场好戏就这样被紫薇化为无形,破坏了她最初的预期。桃花眼里的嘲弄转化为讶异,她伸出戴着指套的手指,指着紫薇,完全不相信的对她呵斥着。   紫薇豁出去了,她咬着牙齿,咬牙切齿的骂得:“本郡主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恶行,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宫,罪责难逃。”   场中的众人都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紫薇会利用围魏救赵的方法,令自己脱困。   紫薇和南宁是启国的两大郡主,谁输谁赢,场中众人自有判断,毫无疑问,紫薇反戈一击很快令场中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无论是她的胸怀气度还是谋略,远远胜于南宁几筹。   南宁除了心狠手辣,胡搅蛮缠。就是拿着鞭子用自己的身份逞强斗狠,压制对手,让他服软。   紫薇当场把月月许配了向阳,使得南宁哑口无言,霍鸣眼里滑过一丝讶异,最后变成了一丝难以言述的嫉妒。   场中最难受的应该是向阳,霎时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冒出来,顺着脸庞往下淌,他的脸上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白,一会儿变青,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脸色变换了几种颜色,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震得他的脑袋发蒙。   手和脚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了,许久,他口吃起来了:“郡……主……!”后面的话噎在嗓子眼里,呛得他眼睛直翻的,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用不信的眼光向紫薇求证着。   月月听见紫薇的厉吼,她也是吓得不轻,毕竟是她不对,太固执已见,她明明知道向阳是紫薇的夫侍,紫薇是向阳的妻,她还是一味的相信天作之合的命运,不死心的跑来寻找向阳,在粥棚里,她发现了向阳的身影时,就一直悄悄的躲藏在一边,痴痴的望着他。   当她发现向阳和紫薇在粥棚里一起为难民熬粥施粥时,她心里凉了一截,开始怀疑她当初的执念是否错误?(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相思有毒   相思是一副毒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月月望着窗外的星星,心里就闪过向阳的影子,她心里产生了悸动,整个心思都放在向阳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她眼前闪现,她拥着被子再也无法入眠,被相思折磨的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滚着。   “向公子。”口里反复念叨着向阳的,伸手在枕头旁边抚摸着绣球,把绣球搂在怀里,用脸颊轻轻的在绣球上摩擦着,凉凉的触感使他的心更是难以平复。   今晚无眠,又一个晚上失眠了!   天刚蒙蒙亮,她悄悄的披衣起床,梳洗一番,避开管家悄悄的来到粥棚附近,躲在一棵树后,在通往粥棚的地方,守候着向阳。   当她看见向阳和狩琪和紫薇,三人一前一后,从客栈出来,他们披着朦胧的月光,踩着地上的碎影,月月的目光就直了,她远远的看着高大的身影,摇曳着朦胧的月光,她的心里充满了温馨,以解相思之苦。   她在树下走着,纤弱的身子隐在暗处,躲躲藏藏的尾随着其后,观察着向阳。   当她发现向阳主动走过去,与紫薇肩并肩,两人有说有笑在路上不时嬉戏着,从她身边走过去,留下了两人的说笑声。   她的身子依着树干滑下来,一屁股滑坐在地上,心随着身子渐渐坠落,悲鸣的情绪涌上来:哎!她和向公子终归福浅命薄,缘分尚浅,他和她只是路人。   紫薇郡主有两大夫侍,一位是琪公子,一位是向公子,两大夫侍各负其责,琪公子是内侍,向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专门负责郡主的安全,他与郡主朝夕相处,日夜不离。   向阳终归是属于郡主的,她想明白了这一些道理以后,也不敢存有非分之想,她只想在人群之中偷偷的看他一眼,以解相思之苦了。   默默祝福他,她就心满意足。其它的她不敢有奢望!   就这样,月月远远的跟在向阳狩琪和紫薇的身后,看着他们在粥棚里熬粥施粥,然后再跟随着霍大人和师爷来到了霍府,他们进入霍府以后,她就隐身在树林里,藏起来。等他们从霍府出来以后,她就悄无声息的、跟着进入了树林,找到地方躲藏起来。   谁知,紫薇遇袭,向阳过来救她,她就心就揪起来,紧张的盯着场中的变化,突然,她看见三把尖刀直直的朝着向阳射过来,他躲过了两把尖刀,最后一把尖刀无论如何他都躲不过时,她急的脱口而出,提醒向阳,已经晚了,关键的时刻她挺身而出,她本能的扑过去救他。   此举,没有想到令她绝处逢生!   紫薇郡主不仅没有责骂她不要脸,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把她许配给了向阳,她完全被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许久,她才清醒过来,忘记了伤口的痛疼,悲喜交加的抽泣起来了:“向……公子。”   低低的抽泣声猛的使向阳卷起来的舌头伸直了,喉结上下滑动,他费力的吐出了心里的话,无奈的说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心一沉,双手一抖,月月从他怀里滑落下来了,月月脸上挂着眼泪,还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就被向阳弃掉,她眼里挂着眼泪,张口惊呼:“啊,公子!”   “救命。”   一袭蓝色的衣衫应声而落,快速的往地上坠落,下摆在地上来回扫荡着,月月大声呼救着,伤口的痛疼一波一波的袭上来,使她惊惧万分,眼泪吓回去了。   一双含泪的眼睛充满着惧怕,直挺挺的往下坠落,她担心还未愈合的伤口受到重创,撒裂开来,她凄惨的唤着:“公子!救我!”   双手一空,怀里的月月滑下去了,向阳的眼里充满了绝望,他的神情有一些哀怨,双手还呈现着环抱的模样,呆立在原地。   一袭白衫衣抉飘飘,快速的闪过去,微凉的双手托住了坠落的身子,模糊的看见一个白影在眼前一闪,把自己救下了。   她的脚尖已经擦着地了,月月惊魂未定呼出:“啊!啊!啊!”   她的心里产生了绝望,眼泪唰唰的淌下来,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不敢说什么,她只是会哭泣。   修长的双手把发颤的身子托给向阳,狩琪温和的开导着他:“向公子,这里危险,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以后再说,你现在速速带着月月小姐离开此地,这里有我,你放心。”   “……有我,你放心。”狩琪的话给了呆滞的大脑注入了一注希望的灵光,他抬起头,错愕的望着他,声音沙哑:“琪公子,你知道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向公子,你的事情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走吧。你走了,郡主就会安全了。”狩琪没有留他,催着他快走。他见向阳还在犹豫,张口想向紫薇解释着。   伸手推了他一把,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的身子飞起来,他凭着身体的本能,借助此力使出轻功,快速的从侍卫的头顶越过去。   这一些侍卫没有得到南宁的指令,他们也不敢随便的干涉紫薇郡主府里的家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向阳抱着月月从头顶上,跃过去了。   “啪,混蛋,抓住他们。”南宁一直在欣赏着向阳的囧态,她就是想看向阳出丑,他越是出丑,她越是得意,还没有等到她得意多久,狩琪就使巧劲把向阳推出去了,摆脱了南宁的纠缠。   这一下激怒了南宁,她恼羞成怒的,不由分说,举起鞭子朝着侍卫统领抽去,侍卫统领脑袋一缩,肩膀硬生生的挨了这一鞭子,鞭子一收,他马上提气跟着黑炮追过去了。   “笨蛋,还不去追。”咒骂声,使其他的侍卫清醒过来:“站住,不准跑,快束手就擒。”十几名侍卫大声吆喝着,拔腿就跑,跟随在侍卫统领的后面去追赶着向阳。   “大胆,你是什么人,本郡主的事情岂容你插手。”南宁瞪着冒火的眼睛望着一袭白衣的背影,此人一直是背对着她,当时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在向阳的身上,一直在等着看向阳的笑话,她折磨向阳,其实就是间接的折磨着紫薇,让他出丑抽打着紫薇的耳光,使她羞怒不已,最好一头撞死在石头上,扳回自己的颜面。   谁知这个不知好歹的歹人,竟然公然与她对抗,跑出来坏她的事情。   “南宁,有完没完,你怎么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本郡主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如果你敢伤本郡主一根头发,我要你连本带利一起尝还,我就会告你一个谋害都察御使,妨碍赈灾的罪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紫薇柳眉倒竖,用身子挡住文质彬彬的狩琪,不想他卷入事端,跟这位恶女缠斗,有损风度,得不偿失。   “笑话,你以为本郡主会怕你,你看看你,孤家寡人一个,你拿什么跟我斗?”南宁手里握着hotsk拳头,预示着她已经稳操胜券。紫薇的命操纵在她的手里,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   “你个恶毒的女人。”紫薇气急败坏的骂起来了,确实场中的情形对她很不利,潭水边只有她和狩琪两人,南宁身边还有几十名侍卫虎视眈眈的围着他们,已经让他们插翅难逃,无论她怎么想办法,今天的劫数难逃。   南宁已经摆好了龙门阵,把她的人围住各个击破,恐怕向阳和月月也难逃魔掌,他们凶多吉少。   突然,紫薇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她的眼里闪出了绝望。   紫薇指着南宁,喝道:“南宁,你别胡来,谋害都察御使,皇上会让你满门抄家的。”   “笑话,死到临头还信口雌黄,你去吓唬三岁黄口小儿吧。”南宁眼里闪过一丝鄙视:“哼!你也有弱点,原来怕死!”   “哈哈哈哈!有趣,杀人的游戏就是好玩。”侍卫们大声的喊起来,凑起了热闹。   “放过他们,我做赌资如何?”狩琪缓缓的转过身子,霎时,南宁的目光就定住了,她一眨不眨的望着耀眼的新星,一袭白衫带着儒雅的气质缓缓的移动着。   树下的暗影难掩一袭白衫的飘动,他仿佛高悬于空中的一轮明月,透出皎洁与柔美,又仿佛是一块美玉,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瑕疵,无论在哪里都无法掩住他的光洁,动人心魄。   他神情温润,一双黑眸亮如星辰,晶莹而璀璨,厚薄适中的唇角挂着温润的柔和的笑容,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偶尔被风吹起的一角,如百合花盛开在身后飞舞。   他像一颗耀眼的新星在闪耀着,牵引着南宁的目光,她的目光像天上的云朵,飘来飘去,反复不停的在他身上游弋着。   “妹妹,这一位莫非是琪公子,难怪他能成为五公子之首,好一位神仙似的人物,妹妹,姐姐真是嫉妒啊,这么好的一位神仙公子怎么被你雪藏的那么深,姐姐真是嫉妒啊!”南宁一改本郡主的口吻,和缓了情绪,亲切的与紫薇拉起家常。   她从椅子走下来,不知不觉的被那一双黑眸引过来,痴痴的呆望着,她就像中了邪毒一样,深陷在黑洞里无法自拔。   hotsk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铤而走险   vip章节内容,订阅   紫薇发现架势不对,马上站在狩琪的面前,用自己娇小的身子挡住他,逼视着南宁:“你个恶女。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彼此,彼此,妹妹也不必损姐姐了,我们是一路的人,你损了姐姐,就等于损了妹妹。”南宁厚颜无耻的反过头嘲笑着紫薇,说得紫薇有口难辩,她气得脸上涨得通红,狠狠的瞪着南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姐姐终于明白了,为何向阳失宠了,那样粗俗之人怎么会入妹妹的眼?原来你有了琪公子,两位公子相较,两人风格迥异,真乃天壤之别。向阳除了一身武艺,毫无过人之处,琪公子文武双全,内外兼修,简直就是一块美玉,毫无瑕疵,令人赏心悦目。”   “左一个向阳,右一个向阳。“南宁直呼其名,流露出对向阳的鄙视,压低向阳,对狩琪尊称为公子,可见狩琪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走到狩琪的前面,眯着桃花眼细细的端详和打量着,满脸带笑,笑容里参入了嫉妒的成分,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么俊美的公子不何不是自己的人?   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游弋着,白净秀气的手指捏着扇子,慢悠悠的摇着,扇子上的风景与眼前四周的风景融为一体,他的风华和气度显得大气天成。   挺拔的背影,耀眼的白衫在树下闪耀着,轻薄柔顺的衣衫贴服着身子,随风飘荡着,勾纳出完美的曲线。   狩琪慢悠悠的摇着,十分好听的声音落在南宁的耳里,差点使她的骨头都酥麻了:“南宁郡主,你看,本公子有资格吗?”   桃花眼里闪出惊喜,她看着他,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喜欢,不仅春心荡漾起来,她压制不住内心的窃喜,想亲近他,她用十分温柔的口气说道:“琪公子,本郡主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琪公子,只要你开口一切好说。”   狩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拉着紫薇的小手轻轻的把小手捏了捏,示意紫薇安心不要太担心,他自有分寸,紫薇叹息了一下,知道目前的形势容不得她再任性,如果她任性起来,会坏事的。   她就后退了一步,把狩琪推向前台。她熟知狩琪的个性,只要他愿意出面当赌资,意味着他已经考虑到了破解僵局的策略,说不定会把死棋下活,把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   狩琪终于站在南宁的面前,与她正面开始接触:“南宁郡主,狩琪知道南宁府富可敌国,府里的好东西应有尽有,珠宝翡翠已经引不起郡主的兴趣,所以,郡主才喜欢玩杀人的游戏取乐。杀人不眨眼。”   南宁脸上愣了一下,举起软鞭朝他甩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打得霍鸣吓一跳,琪公子是紫薇郡主的管家,第一次与南宁郡主相见,他怎么会对南宁郡主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多方打听,都无法打听到这一位琪公子的身份和背景,紫薇的下人对他讳(首发:)莫如深,直到现在府里的人对他的过去和现在无人知晓。   他知己知彼,一出手较量南宁就输了一筹,所以南宁迁怒与他,是他在献计时,没有思考到这一点,回府必然会找他算账的。   霍鸣作为南宁府的管家,气度和谋略明显的输了一筹,他暗暗的咬牙切齿的骂着:既生瑜何生亮。   还没有等他想好对策,狩琪又开口,始终占据着主动的地位,引导着他们跟随着他的思路旋转:“南宁郡主,杀人的游戏玩多了也腻了!不妨我们换一种玩法,打赌如何?”   “不可。“霍鸣马上否认,他想起了南宁与紫薇的打赌,输的一塌糊涂,这一位琪公子来路不明,就贸然接口与之打赌,必须会吃亏,説不定他设好了局等着南宁郡主钻套。   南宁一愣,她知道,霍鸣一向在她面前循规蹈矩,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她与外人在谈话的过程中极少插嘴,一般他都是站双手垂立,低着脑袋,站在她的后面,默默的支持着她。   而今日未等她答应,霍鸣一口回绝,莫非这里有什么名堂,被他洞悉了。南宁抬起头,桃花眼里闪过疑虑,霍鸣露出一张笑容,讨好的望着南宁:“郡主深思,不要上当受骗。”   “明人不做暗事,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每一个人出一个题目,如果我们两人的题目的内容差不多,请南宁郡主出题,我们开始下注。如何?”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始终对南宁谦谦有礼,体现出君子的风度。   “好的。”   “此计甚妙。”南宁和霍鸣两人同时出口,只要是题目由南宁出,最后必然是南宁占据着先机,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霍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南宁面前一摆。“啪”的一声,小瓷瓶重重的放在桌上,晃了晃,南宁捏在手里了。   府里的侍卫见到瓷瓶大惊失色,有的侍卫吓得连退了几步,离这个小瓷瓶远一点,而有的侍卫竟然双腿不由自由的打起哆嗦,像是看见了鬼一样,脸上惨白。   紫薇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狩琪在与他们周旋着,刚开始他看见狩琪一直在引导着他们打赌,心里放松了一些,后来看见霍鸣掏出小瓷瓶,府里的侍卫惊慌失措时,她就意识到了霍鸣在使坏,她冲过去,对着霍鸣甩了一巴掌:“你想干什么?”   “郡主大人,你冤枉在下了,在下是按照琪公子的意思在打赌。”霍鸣白净的脸蛋上露出了几条不深的指印。他十分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蛋,眨眨眼睛无辜的低下脑袋。低声辩白着。   紫薇瞪着一双大眼,狠狠的瞪了南宁一样,她扬起脑袋冷哼了一眼:“论打赌,这里最有资格的人是我,你是我手下的败将,你贵人多忘事,怎么会把昔日的败局忘记了。”   “你想死,我成全你。”南宁忽的一下站起来,举起鞭子,一下把身边的一块石头砍成了两块,两块石头弹起朝着紫薇直直的射过去。狩琪急忙拉开紫薇,举起扇子遮住了她的身体,石头堪堪从扇面擦而过。   紫薇翻出的陈年旧账,一下子激起了南宁的怒火,她恼羞成怒下手要教训她。   “南宁,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紫薇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南宁说下手就下手,眉毛都不皱一下,要置她于死地。好毒!   “哼,你不识相,那么我们姐妹俩情分到此了结,我们就开始算账,本郡主新张老张一切算,看你还往哪里逃。”南宁伸出手,紧紧握着鞭子,桃花眼里喷出火焰,欲把她烧成灰烬。   赌局规定:赌资换了。那么赌注就不同,赌注不同。手段就不一样,由你选择。选定了就离手,否则算违规。   紫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怕狩琪有事,陷入南宁挖的坑里,爬不出来,让她损兵又折将,赔了夫人又折兵,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会内心不安,责怪自己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   一双担忧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黑眸,黑眸深邃,里面闪出不明的意思,她看不懂,但是,她选择相信他。   “郡主,没事。你到一边去歇息,这里的事儿了了,我就带你离开。”狩琪温柔的拉着紫薇的手,缓缓转身,脱离了人们的视线。   “哼,想走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知是谁,低声冷哼了一句。   落在紫薇的耳里,她紧张起来了,拉着他的胳膊。祈求的望着他:“我不希望你有事,别跟她赌,南宁蛇蝎心肠,她会报复你的。”   “郡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这是唯一的一次可以救我们的方法,无论是什么赌局我都愿意试一试,再拖下去,向阳就会有性命之忧。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由我来应付。郡主相信我。我会安全带你离开的。”狩琪悄悄的低声安慰着紫薇,摸摸她的袍袖,示意她关键时刻,使出水芝寒教给她的飞刀,学会自保。   狩琪最后的一句话,使紫薇不安的心渐渐回归正常,她靠在大树下,坐在椅子上,紧张的观察着两人的打赌,这个情形让她想起了向阳,向阳抱着负伤的月月,肯定大打折扣,无法施展武功一对十几名侍卫,南宁府里的侍卫也是一对一的高手,这些侍卫如果找到了向阳,他真的会有性命之忧,紫薇刚刚放下去的心,又开始提起来了。   “放过他们。”黑眸里含着笑意,俊朗的容颜里仿佛被点亮了一般,透出异样的光彩。   “一命换三命划得来!哈哈哈。你值得!出题。”南宁目光一转,拉长了语调。   侍卫马上端起笔墨奉上来,一位侍卫弯下腰。一位侍卫拿出纸放在他的背上,狩琪从侍卫手里拿起笔墨笔走蛟龙,剑走偏锋的一蹴而就,拿起纸放在嘴里哈了几口气,墨迹干了,他再把纸张叠好,交给侍卫,侍卫双手捧过纸条,毕恭毕敬的交给南宁。(首发:)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以命相搏   南宁接过狩琪给她的纸条后,纸条迭的有零有角,十分整齐,纸条托在掌中,轻如鸿毛。   侍卫大气不敢出,候在旁边不敢离开,等着南宁的纸条,她就随手把自己写好的纸条交给侍卫,侍卫不敢耽误,赶紧跑过去把南宁郡主交给纸条恭恭敬敬的递给狩琪。   狩琪拿着纸条,端详着,纸条也是迭得方方正正的,他抬起头,黑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两双目光同时在空中交汇着,各种言语尽在不言中,两人同时把纸条打开。   “哈哈哈”   “哈哈哈,有趣”   两人相对着,同时大笑起来,发出会心的笑声。   场中众人看见两人同时大笑,又开始紧张起来了,特别是紫薇,笑声太刺耳了,笑得她心里惶惶的,不得安宁。   她心里一沉,暗暗嘀咕着:这个骗子在玩什么花招,连她都敢骗!心里竟然有一些后悔,不该让狩琪去打赌。   狩琪开口说话了:“好。”   南宁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掏出一粒药丸,朝着狩琪激射而去。   “你干什么?”紫薇药丸朝着狩琪飞过去,马上反应过来,起身要阻止,突然,喉咙一麻发不出声了,腿上也一麻,双腿迈不动了,她张开嘴巴,眼睛闪动着惊惧和怒意,身子被定住了。   她只有睁开惊怒交加的大眼,害怕的看着一粒药丸直直的朝着狩琪射过来,狩琪站在原地,手腕微微一动,扇子就接过了药丸,他拿起药丸,阔袖朝下滑了一下,仰起头,***的指尖捏着药丸缓缓的放进了口里,整个动作像慢镜头回放,慢悠悠的示意众人都看清楚,他把药丸放进了口里。   众人神色不一,有的侍卫露出害怕的神情,霍鸣却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疾呼:“且慢。”   霍鸣走过来,眼睛盯住狩琪,舌尖在口腔里转动了一下,药丸被舌尖顶出来,夹在双唇边上,霍鸣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药丸,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一粒药丸是真的,没有动手脚,他的脸上露出喜色。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的喜色还没有完全消退,听到狩琪的揶揄,脸色开始变红了,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势如水火,互相看着不顺眼了。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眼里闪过恨意,退下去了。   喉结上下滚动着,扬起的脖子,露出完美的弧线,咕隆一下,药丸咽下去。   温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鎏金,他温吞吞的摊开双手,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到:“南宁郡主,我兑现了承诺,现在请你也呈现承诺。”   “好说,霍鸣,你马上放烟花把刚才派出去的十几名侍卫调回来。”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色。   霍鸣大惊失色,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恐怕再也杀不死向阳了,留着他必将成为祸害。他明知故问的问道;“郡主,为何如何?”   南宁不耐烦的挥挥手:“是你是主子,还是本郡主是主子?”   霍鸣哑口无言,自然郡主是主子,郡主抬出了身份,霍鸣就不敢再多问,郡主的命令绝对服从。   可是,他不甘就此罢手,把煮熟的鸭子弄飞了。   他不知南宁现在为何改变态度,执意为之,要放向阳一码,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是他不知道的,他的心里突突直跳,他有一种预感,要发生什么事情!   他本来想开口询问郡主,为何不杀了向阳,可是,看见南宁喜盈盈的样子,她也不知,南宁与琪公子打的什么赌,他眉毛都不皱一下,竟然咽下了毒药。   霍鸣眼眸盯着小桌上的瓷瓶,他的心里一跳。明白了南宁和狩琪打赌的内容是什么?狩琪愿意当赌资,以命相搏,原来是为了救下他们。   一命换三条人命。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   可惜,南宁郡主已经听不进他的劝了,他有一种失落感。霍鸣无奈的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大势已去了。狩琪已经成为郡主的心头肉了,对他构成了潜在的威胁。   为了他,郡主什么都愿意。这样亏本的买卖她也愿意做,就是为了换来他的笑脸,此人留在郡主身边,会给郡主带来无穷的隐患。此人不除,终究是隐患。   “快一点,你在哪里发愣干什么?”头顶上传来了南宁的呵斥声,他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从腰间里抽出一个小竹筒,对着天空,放出了三朵彩色的烟花。   一炷香的时光,出去执行任务的侍卫,纷纷从树林里闪出来,向南宁复命:“郡主……!”   “行了,只要人没死,你们就归队。”南宁听都不愿听,手一挥,他们自己主动的乖乖回队,与其他侍卫站在一起了。   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唇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多谢南宁郡主,手下留情。”   “南宁拍着手大笑起来,满心欢喜,他来到狩琪面前,痴痴的望着这一张俊彦,生怕吓跑了他,梦幻般的低语:“琪公子,本郡主会在南宁府等候着你,本郡主向你承诺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红毯铺到十里坡。引你进府,你进府以后,府里的一切都归你打理,男主外,女主内,还会将府里的所有的庸姿俗粉都遣散掉,府里只有你和我,我们终身厮守,嬉戏鸳鸯。夫唱妇随,一切由你。”   南宁的眉眼里透出痴痴期盼的样子,她陷入了梦幻之中,幻想着将来与狩琪一起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盼望着狩琪早一点回到她的怀抱里,成为她的人,两人一起颠凰倒凤。   只一眼,他的气度和风华就深深的把南宁折服了,她还从来就没有为一位男子动心过,望着温润祥和的黑眸,她的心没来由的砰砰的跳起来,脸上露出少女的羞涩。   霍鸣跟着南宁的后面,听着南宁对狩琪道白,惊诧莫名,他的心慢慢的沉下去了,沉到了谷底,他的脸上灰败。   南宁府永远有春天,府里的夫侍换了一批又一批,许多的夫侍进来,屁股还没有在凳子上坐稳,就被赶走了,有的甚至被南宁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被遣送出府了。   府里只有他一直跟随着南宁,他与南宁的关系非同一般,除了夫侍的职责以外,他还担任了府里的管家一职,南宁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   他在与南宁接触的过程中,他了解她的为人和秉性。   眼睛一眨就是一个坏主意,他就明白南宁想整人了,他抓住府里犯错的夫侍,拧到南宁的面前,交给她处理,南宁哪里把他们当人,他们简直就成为她的出气筒,随心所欲的鞭挞着他们,打累了就把要死不活夫侍赶出府。   她不懂情,也不懂爱,从来就没有对任何男子动过情。在她眼里府里的夫侍,根本就不是她的夫君,他们的地位只是与比卑贱的奴才地位稍高一点,他们命如蝼蚁,是她的玩偶,随心所欲的任她驱使、玩耍。   可是,南宁面对着狩琪,她的表情完全泄露了她的内心活动,完全被琪公子的温柔外表所迷惑,陷入了温情中而不可自拔,他的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波,使她产生了对异性的渴望。这个感觉令她兴奋和痴迷。   一种危机的意识从他心底涌出来,他对狩琪产生了恨意,是他毁掉了他的一切。   霍鸣咬咬牙齿,调整了身体的方向,稍微往后退一步,站在南宁的后面,与她错落了一步之遥,离开了南宁的视线。   袍袖微动,一柄银白色的白光一闪,飞镖朝狩琪激射而去,狩琪站在树下,一阵微风吹过来,衣袂飘飘,一粒黑棋子从袍袖里飞出来,在空中把飞镖打落,飞镖一下子扎到了地上。呈现在南宁的面前作为证据,刺痛了她的眼睛。   南宁拿起鞭子朝霍鸣甩过去,啪的一声:“大胆,难道你没有看出,琪公子是本郡主的贵客,没有经过本郡主的许可,你擅自作决定谋害琪公子,该当何罪?”   “啪啪啪”南宁连续抽打了霍鸣几鞭子,几鞭子都是朝着他的面上击去,他的脸上清晰的留下了三道伤痕,他赶紧扯起袍袖掩住被打的光洁的脸蛋,生怕南宁看见了,对他产生了厌恶,把另一半光洁的脸蛋展示给南宁,希望南宁看在昔日的恩情的情分上放过他。   南宁打了他几鞭子,见她垂着脑袋,不敢求饶,就恨恨的骂着:“你胆大包天,竟然敢得罪琪公子,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你是滚还是留,就看琪公子一句话。怎么做,你自己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霍鸣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眉毛都不皱一下,任南宁打骂出气。当他听见南宁把他推给狩琪处理时。   掩住脸蛋的手垂下来,他半边光洁的脸蛋,马上变色,脸色灰败,他低下脑袋,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南宁郡主,你误会了,我和霍公子初次相见,一见如故,两人觉得很是投缘,忍不住技痒,小试牛刀,以武会友。”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差一点把霍鸣气炸了,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复杂的感情。hotsk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有缘人是他   南宁打霍鸣的时候,狩琪为何不劝南宁息怒,告诉她两人是以武会友?   等到南宁当众把他打了一顿以后,场中的众人看到了他的笑话,狩琪一句轻描淡写的以武会友,就把他打发掉了,这口怨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南宁走到霍鸣的面前,用鞭子指着他的脑袋,训斥着:“你呀,你呀,跟随本郡主多年,还不及刚见面的琪公子一指头,琪公子大度,风趣幽默,没有追究你的过错,你还不谢谢人家,站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抱怨谁?尽给本郡主丢人现眼。”   望着眼底下牵动着那一丝轻柔的衣衫,霍鸣眼里涌上了泪水,一包委屈的眼泪挂在眼睫毛上摇摇欲坠,显得楚楚可怜,满腔的热情被南宁几鞭子打消了,剩下的是无尽的哀鸣:“郡主,我……!”   “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净添笑话。”   “南宁郡主,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狩琪抱起紫薇,脚尖轻点,使出凌波微步的轻功,拔地而起,凌空而行。   一袭白衫,如盛开的百合花在空中飞舞,从手持刀剑的侍卫头顶飞跃而过,这些侍卫,从霍鸣被打的过程中,就看出了南宁郡主对琪公子有好感,他们纷纷猜测这一位公子不久的将来会入主南宁府,成为郡主的宠夫。所以,在没有得到南宁的明确指指示前,谁也不敢多事,上前阻止他前行。   多事的下场,就会向霍鸣一样,受到南宁郡主的处罚,得不尝试。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袭白衫,裹着紫薇郡主,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南宁扬起嗓子大声吆喝起来了:“琪公子,你一定要信守承诺,本郡主会在南宁府等你。”   “愿赌服输。”从树林里远远传来了温润的声音。   南宁坐在椅子上,桃花眼里满是得意,霍鸣马上走过来,扬起被打花的俊颜:“郡主下一步怎么做?”   “咦,本郡主想起来了,你在连城有一位亲戚吧?你们许久都没有相见了,难得你回一趟连城,今晚你们就述述旧吧。”南宁手一招,一位侍卫端起一壶酒递给她,南宁接过来,交给霍鸣。   霍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再也装不出笑容了,带着哭腔哀鸣着:“郡主。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家人。”   “看在你的面子上,行。”南宁伸出手,抚摸着光洁的脸蛋。   霍鸣扑通朝着南宁叩了三个响头,感谢南宁宽厚仁慈,不杀霍荣的家人,他咬咬牙齿,狠狠心,提着酒壶离开了树林。   南宁沿着来路,大道回京了。   话说狩琪,带着紫薇快速的离开了此地,等到没有人的时候,他放下紫薇,急忙跑到一个树丛里,伸出手指往喉咙里挖去,腹部一阵翻腾,泛起恶心起来了,“哇”的一声,一股难闻的味道冲出来,口腔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他扶着树枝吐起来了。   他大口的吐着,甚至把隔夜的膳食都吐出来了,当他的黑眸看到了一粒保存完好的药丸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他从腰间里抽出水囊,把盖子拧开,漱口,口里的异味消除了以后,就离开了树丛,来到紫薇的身边。   紫薇站立着,手抬起,往前伸出,右腿迈出,与左腿错开一步,她的脑袋不动,脸上淌着眼泪,一双模糊的泪眼满是焦急的望着狩琪,不知他受到的伤害有多深。   狩琪微笑的伸出手指把她身上的穴位点开,她马上恢复了自由,扑过去,双手在他胸前拍打起来了,哭着抱怨着:“狩琪,你怎么这么糊涂,用自己的生命与南宁赌,南宁是什么东西?她怎么值得你去冒险,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南宁?我也不会原谅你!”   紫薇伸手掰他紧握的手掌,从手掌里翻出了一粒药丸,恨恨的扔出去:“哼,害人的东西,留着何用?”   一粒药丸带着怒气,从狩琪眼前闪过去,狩琪520小说,及时在空中捞了回来,掌中托着药丸,他笑眯眯的说道:“郡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粒毒药对南宁而言是毒物,对我而言是救人性命的灵丹妙药,我得到此药丸,就会知道里面毒药成分,以物物相生相克之理,制出解药,使一些深受其害的人,从痛苦之中解救出来,岂不是好事一桩。”   “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如果失手了,那如何是好?”紫薇不依不饶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观念,哭诉的指责狩琪鲁莽。   在她的眼里,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狩琪的命是最宝贵的,   说着说着,又一行清泪流下来,挂在脸上,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修长的手指抹过脸上的泪痕,轻轻的在她脸上抚摸着,眼泪越来越多,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淌下来,止也止不住。   他深情的望着她,一把拥住她的身子,用下巴轻轻的摩擦着娇嫩的脸蛋,用沙哑的嗓音动容的说道:“郡主,狩琪保证,狩琪今生的命是你的,只有你才能决定我的生死。”   “扑哧。”紫薇破涕而笑,伸出小手指:“是你说的啊!”   “是的。”狩琪含笑的伸出小手指,勾住她的小手指,大拇指对着大拇指,狩琪学着紫薇的口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突然,紫薇一个模糊的影像在她脑子里疏绕,她苏醒了以后,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树下,伸出小手指,拉着勾勾,这个情景就如现在的情景,是过去的翻版。   她心里一动,原来她苦苦寻找的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有缘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就是狩琪!   模糊的眼睛渐渐清明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晃花了他的眼,黑眸里的情绪翻卷着,他的唇边露出了笑容:“郡主你想起了吗?”   紫薇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上面,低声低语着:“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狩琪,有你真是好。”   “呵呵呵,如果郡主不嫌弃,狩琪愿意守候你一辈子,一辈子守候在你的身边,好吗。”   “好”   “那,我们回到京城,就请王爷和王妃做主,把你许配给我做妻,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个婚礼里只有你和我,可好。”   “好,我愿意成为你的妻。”   ………!   狩琪拥着紫薇,一边说一边低低的交心谈心着,不知不觉的走出树林,回到了客栈。   向阳一直站在客栈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他神情恍惚,像丢了魂似的。   当他站在客栈的大门口时,看见一袭白衣拥着紫薇,如浮冰从树林里穿梭出来,像白色的袋子一样蜿蜒延伸到了大门时,狩琪和紫薇迎上了一双圆圆的焦急的眼睛。   两人的脚步停滞了一下,紫薇的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揽住腰的手不松,反而更紧了。狩琪笑盈盈的望着向阳:“向公子回来了。路上一切顺利吧!”   向阳对狩琪的示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只是盯着修长的手指,揽住纤细的腰肢,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醋意,怪不是滋味的。   他在担心着两人的安危时,狩琪却带着紫薇像闲庭信步似的在树林里漫步,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他们玩够了才散步回来,也不早一点回来报平安,害得他白担心。   他眼巴巴的望着一袭白衫拥着娇小的身影,瞧着眼热,两人仿佛是一对恋人,从外面踏青而来,心里产生了一丝嫉妒。   狩琪远远的看见向阳的神情极为复杂,他淡淡的笑着:“向公子,看见你一切安康,我真是很高兴。”   紫薇一脸倦色,小手掩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望着眼睛躲闪的向阳,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月月小姐没事吧?”   瞬时,一张圆圆脸涨得通红,向阳别过脑袋,一双慌乱的眼睛望着客栈门口的一棵大树,装着没有听见似的回避着紫薇的询问。   这时,四周安静下来了,向阳的心开始没有规则的扑通扑通直跳,紫薇的这几句话把他本来就复杂的心情,搅得更乱了。他本来是想向紫薇解释那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话到嘴边,他自己说不下去,次子解释,觉得滑稽,谁会相信那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他害怕此话说出口,越描越黑,被紫薇奚落一番,燥得他的脸没有地方放,他把月月救出来以后,把她安顿在客栈的一偏偏的客房里,就开始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了,他不知如何与紫薇解释,看见狩琪跟随紫薇进来,他心里一喜,狩琪知道绣球之事,他曾经帮助他,跟紫薇说过好话,帮他圆场,紫薇才既往不咎,许他跟随着来到连城,   谁知,这个女人抱着绣球阴魂不散的跟来,在众人面前,不惜生命,用身子救他。   这难道是美丽的误会吗?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美丽误会   向阳觉得他的后脑勺有两双眼睛在瞧着他,看得他发躁,他硬着头皮,从喉咙里挤出:“恩”字   “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她月月小姐,这一位小姐也算是一位奇女子,本来我想现在去看她的,今天忙了一天,好累,改日再去看她。”   向阳紧张的情绪松懈了一些,僵硬的神情和缓了一些。他转过身子,十分知趣的不再言语了,听着两人的对话。   紫薇回过头对着狩琪说:“狩琪,我先去歇息一会,你抓紧时间赶紧把霍荣的管家从送过来的账本看看,一定要从账本里找到蛛丝马迹,查出大老鼠,发现问题及时给朝廷写奏折,上报朝廷,惩治这一些贪官。”   “谨遵郡主的旨意,狩琪一定不辱使命,与郡主一起抓住这一些贪官,把他们绳之以法,为民除害。郡主放心,你去歇息吧。”狩琪施施然的笑着。   紫薇又打了一个哈欠,连连点头,眼里满含着信任。连向阳都看懂了她的眼色:“有你真好,相信你会做好一切的。”   紫薇掩着小嘴,打着哈欠从向阳身边走过去,准备回自己的客房休息一会儿。   正在这时,在客栈的另一间房里,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压抑的呻吟声,向阳脸色大变,用身子挡住紫薇的视线。   紫薇一愣,突然,她咧开小嘴乐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脸上的倦色一扫而光,露出了笑容:“哈哈,月月小姐再叫我,我好久没有跟小姐聊天了,今天好好的聊一会。”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从向阳身边穿过去,迈开步子往前走,   向阳神情紧张,嘴巴张了张,紧跟几步,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就说:“郡主,你累了,该去休息,你的客房在这一边。”   向阳见紫薇不理他,继续往前走,他的的心脏惊得差一点移位了,他抬步紧跟几步准备去阻止,   狩琪心里了然,用身子挡住向阳的去路,拍拍他的肩膀:温和的劝着:“向公子该来的总会来,月月为了救你负伤,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向阳有气无处发,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个女人多事。难道我还会怕哪一些三教九流之鼠辈。”   他顿了一下,斜视了他一眼,总觉得狩琪今日有一些不一样,说话言表不一,于是,他心生不满,愤愤的说道:“琪公子,你不要落井下石,我的事情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你为何还要这样戏弄于我。“   “岂敢、岂敢!说实话,向公子,我很羡慕你!人的一生当中能遇上一位奇女子的确是不容易,我很敬佩这一位小姐,她确实与众不同,是一位少有的奇女子,敢爱敢恨,敢于担当。敢于追求。一路走来,想必她也不容易。“狩琪拿起扇子放在掌中轻轻的敲打着,眼里噙着一丝赞许。   狩琪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能让郡主去见这个女人。   他脸色铁青,手里的拳头握起来了,不再与狩琪哆嗦,他转过身子,朝月月的客房走去,远远的的就看见房门关严了,从门缝里传出了两位女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   “月月姐姐,伤口还痛不痛。”   “郡主,多谢你不计前嫌来看我。你的大恩大德,月月铭记在心。”   “月月姐姐,不必客气,你行这样的大礼,我受不起。“   “郡主,如果你推辞,我就长跪不起。”   “好好,月月姐姐不必客气,难得聚在一起,我们好好聊聊。”   “多谢郡主。郡主请问,琪公子给我的是什么药,很神奇,抹上去很快就不痛了。”   “呵呵呵,月月姐姐好眼光,琪公子的药确实是神药,他给你的是踏雪无痕,抹上去就见效,还不会留疤,这一盒药膏一定会帮助月月姐姐恢复好皮肤。”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月月姐姐,你怎么又客气起来了。你舍已救人感动了琪公子,琪公子出手救你,那也是他心甘情愿,他认为你值得他去救。”   ………!   里面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狩琪摇着扇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向阳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狩琪含笑的眼睛,一双圆圆眼睛睁得大大的,也没有从他脸上看明白,他为何而笑?   他的大脑一下子发蒙了,他定定的看着狩琪,狩琪还是那个狩琪,俊美的样貌没有变,温润的神情没有变,挺拔的身材没有变,还是那一副神仙般的模样,唯独就是现在看不懂他眼里的笑意。   忽然,他觉得每一个人,他都看不懂了,一直以来他都担心,郡主如果知道月月的存在,一定会发火,会惩罚他,甚至会迁怒与月月,他每天如履薄冰,恐惧不安,不敢想象如果两位女人相见,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他害怕看见血淋淋的一面,有时脑子里偶尔闪出一个画面,害怕紫薇向南宁那样责罚他和月月。   他曾经听别人说过,南宁的一位夫侍,上酒楼里喝酒,喝多了就跑到青楼里,点名道姓要一位头牌的青楼女子作陪,这一位女子受宠若惊,拼命的使出自己的绝技,为他弹琴唱曲,那一位夫侍听得眉飞色舞,大赞好琴好曲时,就被南宁府里的侍卫抓了回去。   第二天,南宁派府里的管家到青楼里,为这一位姑娘赎身,这一位姑娘满心欢喜的准备出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时,遇到的是晴天霹雳,从此她陷入了梦魔之中。   南宁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条鞭子,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惩罚着她,打得她遍体鳞伤也没有消气,就命令侍卫砍断她的手和脚,划花她的脸,把她做成人棍,塞进酒坛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吓得听曲的夫侍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上,吓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南宁对背板她的夫侍,下手毫不留情,砍断了手脚,把他做成了人棍,与可怜的青楼女子相对着。   当他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噩耗时,他暗暗的咒骂着南宁狠毒,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一定要瞒住绣球的事情,保护自己和无辜的月月。   谁知,紫薇知道了月月的存在,不仅没有像南宁那样,对于她憎恶的人,狠狠的责罚,相反的手下留情,跑去见月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位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女人,怎么会一见如故,它乡遇知音,有说有笑格外亲爱。竟然以姐妹相称。   紫薇对着他从来都有这么好的语气和态度,为何现在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变了一个人?   “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他百思不解,他不懂女人,这两个女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他抬起脑袋望望狩琪,他笑而不语,只是拿起扇子,慢悠悠的扇着,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找到答案,他鼓起眼睛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   “郡主见多识广,郡主真是了不起。”   不知紫薇说了什么,引起月月感概连连,赞美之声不断传出来,说得向阳心里一愣一愣的。   屋里屋外,真是冰火两重天,两位女人说得热火朝天。   向阳站在外面,心里惴惴不安,陪受煎熬,从屋里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里,没有听到两位女人   谈到向阳或者向公子几个字。   他估计两位女人十分聪明的撇开了他这个话题,选择女人最感兴趣的内容入手,越谈越投机。   一会儿郡主长,一会儿月月姐姐短的,两人亲切的交谈着。谈得向阳心里七上八下,像吊了七八个水桶,心里不安,他有一种预感,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一件事情是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他望着狩琪,暗暗嘀咕着:“弄不明白,这两个女人唱的哪一出戏?”   “向公子,莫急,锅盖会揭开的。”一句不咸不淡的安慰,说了等于没有说,向阳不满的瞪视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紧闭的房门。   “月月姐姐你累了,该歇息了。我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聊啊。”   “郡主谢谢你,也谢谢琪公子。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以后郡主用得上月月的地方,月月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拿命博。”   “月月姐姐,你言重了,好好歇歇,不要多想。”   ………!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房间里走出来,经过向阳的身边,瞟了他一眼,眼里含着鄙视。   “郡主。”向阳呐呐的唤着。   紫薇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了。   向阳不知不觉的朝前走了几步,他的脚步十分沉重,腿上像绑了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抬不起来了,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嘴唇蠕动着,似乎想为自己说几句话,最终他羞于开口,紧紧闭上嘴巴,把肚子里的委屈咽下去了。用求助的目光望着狩琪,希望他可以给他出出注意:怎么办?   狩琪眼里噙着微笑,拿着扇子,轻轻的摇着,不发表任何的言论,留下空间让向阳自己去想明白。   今天,这几个人他都看不懂了,瞬间大脑像被抽空了一样,失去了转动。他顺着柱子一下子滑坐在石板上,眼望着蓝天出神。   狩琪温和的笑笑,就在向阳愣神之际,走进了紫薇的客房,轻轻把门掩上。   狩琪神色温和,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一袭白衫随风而动,从他眼前飘过去,下摆如一朵百合花在他眼前展开。   那道盛开的百合犹如一朵洁白的花朵给向阳带来别样的感觉,望着那一道神仙似的挺拔的身影,他喟叹了一口气,翻身跃上客栈的屋顶,曲起一条腿,口里含着一根马尾草,躺在瓦上,一直坐到天黑,都没有挪动一下位置。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终成眷属(完)   夜已经深了,客栈里的每一间客房的灯都息了,唯独紫薇的房间里是亮的,一盏小油灯在屋里闪烁着,狩琪就着油灯,在灯下看账本。看着,看着,他手里拿着账本,半天没有翻过一页,眼睛牢牢的盯着账本的第八十五页记载着进出的账目。   好一会儿,他放下账本,伏案疾书,把写好的纸折叠起来,放进一个信封里,他靠在椅子上,随手提起水壶倒了两杯茶,一杯茶放到桌子的对面,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对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墙角里,闪出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进来以后,把脸上的面罩拉下来,豁然露出一张刚毅的脸。   他走进来,狩琪就把刚倒好的一杯茶水递给他,侍卫长对着狩琪施一礼:“琪公子好。怎么晚了还没有歇息啊。”   “等你。事情办得怎么样?”   “琪公子,你料事如神,果然如你所料。”   “辛苦了,喝杯茶再说。”侍卫长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大口喝起来,喝完了一杯,狩琪提起水壶再往他的杯子倒茶。   “多谢琪公子。”他抹掉粘在胡子上的茶水,连续喝了几杯,才开口告诉狩琪今晚的收获。   侍卫长按照狩琪的吩咐,霍府的对面的酒楼里,他包了一间上房,从窗户上观察着霍府的动态,他在酒楼守了几天,没有发现异常,不免心里产生焦虑,甚至对琪公子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琪公子说,霍府近日就会有动静,他守候在这里会立下大功的,看今天今天的情形,霍府还没有动静,那一群奸人狡猾,藏得很深,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估计今晚风平浪静。   另一个念头压住了心底的自我安慰:你傻啊!一路走来,你跟随琪公子走南闯北,算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琪公子料事如神,运筹帷幄,高瞻远瞩,令侍卫们十分敬服。你不信琪公子信谁的?   “哎,真是糊涂,琪公子的判断不会有错的,牛鬼蛇神一般都是在晚上出动,守到天黑只要他敢出来,就一定逮住他。”侍卫长摇了摇脑袋,压住心中的焦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观察着霍府。   天渐渐黑了,他叫小二送来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一盘辣椒炒肉和一大碗排骨汤,吃饱了他要打一场硬仗。   丰盛的晚膳很快端上桌,他靠在床边上,慢慢的吃着,喝着,一边朝下看着。   突然,一条人影避开人们的耳目,从院墙上翻进来,如履平地,十分熟悉的走进了霍荣的书房里,他马上借着黑幕掩护着自己,跃到了一棵树上,从树上爬到了屋顶上,猫着身子从树影底下偷偷的来到了房顶。   从瓦缝里悄悄的看着书房里的一切,霍鸣热情的邀约着霍荣和师爷喝酒,三人喝得正欢,三杯酒下肚时,突然,师爷抱着肚子滚到了地上,他张开惊恐的眼睛怨毒的望着霍鸣,痛苦的呻吟着:“霍大人,酒里有毒。”   霍荣刚喝了一口酒,闻言惊怒交加,朝着霍鸣吐去,霍鸣及时闪开,酒喷到地上,地上马上冒出了泡泡,地上毒酒烧得变了颜色,嘶嘶作响。   他抱着肚子,歪倒桌上,痛苦的低呼着:“我为你卖命,你为何要杀我,你要知道,我们是亲戚啊?”   霍鸣掏出丝帕,揉揉眼睛,把眼睛揉的发红,叹了一口气:“哎,这个时候还谈亲戚有何用?错了,你不是为我卖命,我们都是为南宁郡主卖命,你的这个副城主也是我替你向郡主讨来的,郡主让你在连城作威作福享了几年的清福,你现在是回报郡主的时候了。”   “容儿,你为何不……念亲情……救我,太歹毒了。”霍荣吐了一口黑血,伸出一根胖胖的手指头,抖擞着。挣扎着指责他。   “谁说我不念亲情,郡主要你死,你不可活,郡主赐你毒酒时,我已经向郡主求情,放过你的家人,郡主答应了,你应该了无牵挂的走吧,由侄儿亲手把你送走,你是幸福的。你走好,”   “……一丘之貉,好……歹毒!”   “你死怨不得别人,怪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坏了郡主的大事,你死不足惜,不要连累郡主。不要连累家人。”说到这里,霍鸣的脸上滑过一丝黯然,霍荣不知,他贪污赈灾粮食的事情败露,必然会牵连到他。回去以后他肯定会受到南宁的责罚,依南宁狠毒的个性他是否有幸活到明天。见到明天的太阳那要看南宁是否对他还有兴趣了。   他的神色黯然,低语着:“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霍荣趴在桌上,没有声息了,霍鸣把桌上的毒酒装进了食盒,按照原路出府。   侍卫长等霍鸣离开了以后,就悄悄的溜进书房,把狩琪给他的药,放到他们的嘴里,对两人进行施救,两人吐出了毒血,霍荣和师爷死里逃生,两人大骂南宁歹毒。对南宁恨死。   你做初一,他做十五,两人把他们是怎么受到霍鸣的指使,贪污赈灾粮食,囤积起来,在灾荒严重的时候卖高价,赚取的银子被霍鸣收走,交给南宁挥霍。   侍卫长觉得此事重大,霍鸣还没有走远,南宁也许在附近,他不敢打草惊蛇,就朝外放了一个烟花,很快进来了两名侍卫,侍卫就地控制住了两人,他就敢到客栈向琪公子回报了今晚的收获。   狩琪脸上很凝重,他凝思了一会儿,提笔伏在桌上书写起来了。写完以后,他就递给侍卫长:“你快马扬鞭连夜将此信送给王爷。同时找几个稳妥的、武功高强的侍卫把两位贪官连夜乔装改扮押离连城,争取早一点回京,把两人押送到官府,使他们绳之以法。”   “琪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保证完成任务。”侍卫长看见狩琪脸上失去了温润的神情,这是他一路而来,第一次发现他皱眉,于是他关心的问道:“琪公子还有何吩咐?在下一并带到,让王爷和王妃放心。”   “今晚加强戒备,确保郡主的安全,即日我和郡主动身回京,你回京以后告诉王爷和王妃,请他们放心,狩琪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郡主的周全。”   “是,公子。”说完,侍卫长闪身不见了。   一阵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油灯忽闪了一下,屋里暗下来了。他走过去把门关好,霎时,屋里亮堂起来了,狩琪的身影投在窗棂上,晃动着。   向阳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晃动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今晚他的感叹特别的多。   今晚同以前一样,他和狩琪还是这样分工,狩琪在屋里护着紫薇,他在外面加强警戒,他安排侍卫把整个客栈包围起来了,防守的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副侍卫长看见向阳昨晚守候着紫薇,一晚上没有歇息,就想把他替下去让他歇一会儿。他也懒得搭理他的,副侍卫长知道他心情不好,他摇摇头:都是女人惹的祸。就去巡逻去了。   向阳从腰上除下随身带的酒壶,一边喝酒,一边望着远处的星星,紫薇星之歌忽然冒出来,在他脑子里索绕,他不由低声的哼唱起来,唱着唱着,一股酸涩涌上来,昔日唱这一首歌时心里甜滋滋的感觉没有了。   哎!今晚怎么哪?   他拍拍昏昏沉沉的大脑,酒越喝越多,瓦上滚动着几壶空酒坛,他借酒麻醉自己,身子一歪,倒在琉璃瓦上睡着了。   远处传来一阵风铃之声,突然,向阳惊醒过来,他一下子从瓦上坐起来,跃下去,看见狩琪含笑的望着他。   他迎头走过去,劈头就问:“郡主走了,为何不告诉我?”   狩琪施施然的笑着:“向公子,你有另外的任务,郡主说,我们齐心合力已经抓住了大贪官,连城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但是,连城不可一日无主,郡主建议你任连城城主,已经向朝廷上报奏折了,你暂时留在连城打理一切。”   他瞧着向阳变色的脸蛋,把一包东西递给他:“诺,这是郡主给你留下的十万两银子,你拿着银子在连城安家,好好的生活吧。”   向阳打开包袱,他眼睛睁圆了,这不是紫薇和南宁打赌时,以他作为赌注,紫薇赢了南宁的十万两银子和连城,他当时气得大骂,从此以后心里对紫薇产生了怨气。   现在,紫薇把这一切都交给他了,物归原主。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狩琪的衣领把他顶到树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难怪府里的一些下人都说,你想把府里的夫侍都弄出去,你独占郡主,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好狠啊!眼里容不下沙子,曹风、水芝寒、袁野离府都与你有关,是吧。”   狩琪皱了皱眉毛温和的一一道出:“向公子。你冷静一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们是自愿离府,我只是帮了他们一下,男儿志在四方,他们走出去也是对的,曹风已经成为将军,袁野酒楼。镖局等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成为京城有名的商人。水芝寒他现在意识到了王爷不是杀害水云山寨的凶手,他去寻找真凶,走上了复仇之路,为山寨冤死的人报仇。至于你?”   向阳的手慢慢的放松了,当他听见狩琪说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衣领又抓紧了,手微微一用力,把狩琪的身子死死的顶在树上,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厚薄适中的嘴唇,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他等了半天,狩琪却抿紧嘴巴不再言语。   向阳忍不住开口就问:“我什么?”   “向公子,难道还要我多言吗?你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你不愿承认,希望借别人之口把这一层窗纸刮破。”   向阳手垂下来,呐呐的问道:“难道,我们这一些夫侍仅仅只是冲喜的夫侍?”   “向公子,你应该明白,此郡主非彼郡主,郡主不是南宁,她不喜欢男色,她希望找的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有缘人,谁是她的有缘人,那要看缘分的。”   他端了一下:“所以,你猜测是对的,郡主病了,经过冲喜,她醒过来了,现在长到了十六岁,身体健康。冲喜夫侍的使命已经完结,他们离府其实王爷都知道,王爷并没有责怪他们选择自己的新生活,这都是郡主的功劳,他们已经不怨恨郡主,相反还感谢郡主。“   向阳默然不语了,狩琪下面的话,他也懂了,经过八年的分离,是是非非,他们都变了。   紫薇非彼紫薇,他们也不是青涩的少年,他们都长大了,他们离府,选择自己新的生活。   绣球带着月月找过来了……!   向阳不敢想下去了,他转移了话题问道:“琪公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会离开郡主府,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狩琪温和的笑了笑。   向阳眼里露出敬佩的目光,往旁边让了一步,狩琪从他身边走过去,看见树丛里伸出了一颗小脑袋,月月满脸喜色,发现琪公子瞟了她一眼,身子一矮,满脸羞红的躲进了树丛中。   狩琪会心的一笑。月月悄悄的跟随着他的脚步,躲在树丛里偷听他们对话,得知郡主的安排喜出望外。   他加快脚步离开此地,去追赶紫薇。   一个月以后,一个信使快马扬鞭把朝廷委任状送到了向阳的手里,向阳成为名符其实的连城的城主了,向阳用紫薇给他的十万两银子,花了一万两买了一套大宅院。   月月抱着绣球,不请自来,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向府。   月月很聪明,郡主没有大婚,她就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精心的打理着向府,俨然成为向府的主人,府里的所有的下人都听她的调派。   向阳派出去的侍卫打听到了京城的一些事情,霍荣和师爷押进大狱以后,还是难逃一死,当晚一位狱卒送了一壶酒,一碗饭,两人被毒死在狱中。   死无对证,两人死了,带走了许多的秘密。   狩琪上报给朝廷的奏折里,历数了两人的恶行,把南宁也牵扯起来了。   皇上得知南宁的所作所为,大怒,南王爷见势不妙,带着南宁和霍鸣到皇宫里负荆请罪,向皇上求情,南宁年少不懂事,放她一条生路。当堂怒骂霍鸣一肚子坏水,一切坏主意都是霍鸣出的,也是霍鸣去做的,霍鸣罪大恶极,应该赐死。   霍鸣吓得双腿发软,扑通瘫倒在地上。   南宁吓得痛哭流涕,也在怒骂着霍鸣,不是好东西,害她辜负皇上的皇恩,请求皇上把霍鸣赐死。   她拼命的叩头求皇上饶恕她的无知引起的过失,皇上冷着脸,狠狠训斥了她一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责罚南宁二十鞭子,剥去郡主的头衔,贬为庶民,成为难民,到处去逃难。   霍鸣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从此,京城里出现了一个难民,她穿着破衣烂衫,走到哪里都遭到人们的唾骂。谁也不给饭吃,谁也不给她一个铜板,她倒在破窑里,饿得奄奄一息,被南王爷派去的家丁悄悄的救活了。   家丁在破窑里扔下馒头就跑,不愿见到昔日嚣张跋扈的南宁。   一年以后,动荡的吴国平定了内乱,四皇子登基,皇上登基以后马上立了新太子。   新太子来到启国向皇上提出联姻,以联姻的方式表示两国修好,要求娶紫薇为太子妃。   皇上大喜,马上答应联姻,把紫薇升格为公主。吉日启程出嫁。   紫薇出嫁的这一天,京城十里红毯,人山人海,人们涌上街头纷纷议论这一对璧人。太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有人认出来了,太子,原来就是狩琪,他是紫薇郡主的夫侍。   人们恍然大悟,从一些片段的信息里猜出了。   十几年前,启国与西凉国打了一场大仗,当时王爷的兵力不足,兵部的援兵未到,西凉国的六皇子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把利器,削铁如泥,许多的大将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挑下马。   他打了胜仗以后,第二天得意洋洋的跑到阵前直接朝王爷叫阵,王爷一怒之下出阵迎敌,不敌。   手里的宝剑被削断了,王爷也负伤了,侍卫拼命的护着王爷杀出重围。   王爷的汗血宝马跑得很快,很快把后面的追兵扔到远远的,王爷伤势严重,已经倒在马上直不起来了。   宝马穿进树林时,正好看见吴国四皇子作为使者,出使启国返程,他当时就认出了负伤的王爷,马上救好了王爷,王爷感激不尽。   四皇子回国以后,卷入了五子夺嫡之争,在内乱当中,几位皇子互相残杀起来了,四皇子为了保护唯一的独苗,就命贴身侍卫带着几岁的狩琪逃到启国,求王爷收留。   王爷接到四皇子的求助信以后,马上收留了狩琪,为了掩护狩琪的身份,就把他放到一个可靠的亲信家里寄养着,等风声过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他接回府。   恰好此时,紫薇害了一场大病,王爷就想出了一个妙计,招五位夫侍进府为紫薇冲喜,掩护狩琪的身份   连城事毕,狩琪悄悄的回到吴国,助自己的父王登上了皇位,他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   紫薇嫁到吴国以后,与狩琪过着幸福的生活,一年以后诞下龙子。   王爷和王妃大喜,王爷就以使臣的身份带着王妃,到吴国去看祝贺,王爷和王妃看见两人恩恩爱爱的,孙子白白胖胖的,开心的乐起来了。   “哈哈哈”的笑声冲破云霄。向阳似乎也感应到了,他和月月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看着东边,默默的祝福着两人幸福到永远。   (大结局) -------------------- 本文首发纵横女生网,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