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后 作者:莎含 新文推荐   新文《一等妒妇》简介:他是恶名昭著的纨绔王爷,她是背着花痴烂名声的王家二小姐,一道圣旨他娶了她。   原来,她的婚姻不过是自己的亲姐姐与自己的夫君私心的产物,她堂堂正妻竟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逃离之前她想来个反奸计,哪成想害人害已,正中了这句话,**下给了别人,便宜了自己,一招中奖,自识恶果,一夜春色让她有了身孕。   恶果变筹码,她胜利的轻点朱唇,不让他恶梦连连,岂能对得起自己。   两个人的爱情,三个人的游戏,到底谁偷了谁的心,且看她逆袭古代偷情男女,成就一等妒妇恶名。 楔子   漫天黄沙的大漠,杳无人烟的荒凉戈壁。   伍元醒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身边还有四处尖叫逃命的身影,一阵阵哭声搅得她头痛欲裂,更搞不懂一个落水怎么落到沙漠里来了。   不及她多想,胳膊就被一道力气提了起来,双腿本能的跟着慌乱的身影和人群往一起跑,回眸间能隐隐看到那似山海关一样的城门,慢慢的被飞舞起来的黄沙蒙上一层沙,朦胧似雾里看花。   伍元只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每跑一步脚上的刺痛都能感受得到,还有奔跑中胸口憋闷的要裂开的真实感。   一直慌乱的人群被一匹匹黑色盔甲骑兵团团围住,才在原地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口,“哪个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逃了这么久的命,她在以为这是在梦里那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吵闹的人群哪里有人会听到她的声音,就像被风吹起来的黄沙,谁会注意到其中那一小粒呢。   伍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这人天生就是一副凶样,又是一副熊样,要说怎么解释?外在给人的感觉那就是能保护女人的女英雄,其实骨子里软的狠,跟她的皮囊那是一点也不配。   又有那么点圆滑,说句难听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主,你要是跟她横,她马上会低头弯腰的舔着脸来巴结你,乖的像一只小狗,可遇到那好欺的,她就横的像阎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好在她有那么点小迷糊,又贯会是个拔刀相助的主,这样的性子到也不招人讨厌。   这一刻冷静下来,伍元发现了两个事实,一是这一群逃命的人里全是女人,有老有少,可见慌乱的逃跑让这些人看上去都很狼狈,另一点就是这些人都穿着似汉朝的衣服,低头一看,她也在内。   天雷阵阵,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她还是她,这带着茧子的手怎么会是她的。 第一章:围困(上)   伍元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就又被那一匹匹黑装铁骑吸引了过去,骑兵铠甲带着面帘,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马身上也穿戴着马具啊,手里拿着驾,骑在马上就像看着在笼中乱跑的老鼠一样,双目没有一点温度。   心里想过千万种可能的伍元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她再圆滑,看眼前这种情形也不会给她机会,放眼望去这一群逃难的人群怎么也得有近千人,却被寥寥无几的铁骑给围住了。   她在原地急的直跺脚,可不能在这样耗下去了,到不如趁现在人多拼出一条杀路来,也好在停在这里被宰强。   她现在也顾不得到底怎么她是她,而身子不是她了,眼下逃命要紧,别看平时伍元糊涂着,可有时又会突然的精明起来。   自然了,她这些小精明以前是顶用的,就不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了。   “姐妹们,冷静,一定要冷静啊。”她才一喊出口,回问她的话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冷静?这都要没命了,还咋冷静?”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这天杀的突厥狗,皇上一定会派兵来求我们的。”   “我男人还在郡里守城,他以为我逃出来会活命,哪想到这突厥狗连妇孺都不放过。”   伍元一头的黑线,脸色却也是一白,总算从这些人的骂声中分析出眼下的情况,她们这些人是从郡里逃命出来的,半路被突厥人又给追杀。   天雷阵阵,震得伍元眼前一晕差点晕过去,她稳住身子,再看向那些冷目的铁骑,她一咬牙,“大家听我说,眼下咱们人多他们人少,到不如拼杀一条路出来,这样大家总有活的机会,也好过被这些突厥、、狗要了性命。”   她这次是矛足了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一出,果然附近的人群有那么一刻的肃静,她暗吁了口气,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这么一大片连哭带嚎的人,想全听到她的话不可能,到不如让身边的人都听了去,只要带动了她们,其他的人一定会本能的跟随,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干什么听你的?”有人回骂过来,“你咋不先拼杀出去,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让大家丢命去,你好趁机逃跑。”   看你又胖又丑,懒得与你计较。   伍元翻了个白眼,面对看过来的视线淡然道,“正所谓一双筷子被折断,十双筷子抱成团,一个巴掌拍不响,万人鼓掌声震天,我一人之力自然是送死,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反抗,总是人活下来的,只要有人活下来就有希望,总比这里都等死强。”   俗点的说活就是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拼。   到有女子听出来了,“姐妹们,反正也是死,咱们大汉女子一样也可以跟爷们儿一样抗敌,到不如听这位妹妹一讲,拼出一条活路来。”   “说的好,咱们就拼出一条活路来。”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伍元抚头,早知道直白的说事情会这么简单,她还绕什么弯子。   “小姐,奴婢可算找到你了。”   ‘士气’正浓,伍元也被‘亲人’寻来,只见一婆子从人群里挤过来,直接扑到伍元的身上,伍元被扑的浑身肉疼,冷吸一口气。 第一章:围困(中)   伍元眼前冒金星,脑子还一片混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婆子的劲道差点让她背过气去,好在这婆子还有算平静,激动了宝一下就松开了。   “小姐,你怎么样?是不是饿了?奴婢这还有一块饼你吃了吧。”婆子话没说完,怀里的饼也掏出来了。   伍元抽着嘴角,这事换成男人怕是会细细品尝这块饼,换成她就不一样了,别说她不饿,就是饿,看着这饼是从怀里掏出来的,要真咬下去,隔夜饭也得吐出来。   “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想个人安危,把这饼给孩子吃吧。”眼睛一转,伍元就四周找了起来。   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小女孩,她招招手,小女孩怯生生的走过来,在四周敬慕的目光中,伍元把饼拿过来递到小女孩手里。   看着小女孩大口的把饼吃了,又舔了舔手里的渣,伍元胃一翻滚,差点吐出来,主啊,原谅她的自私吧。   “这位妹子,看你是个心善的,刚刚又给大家出了主意,从现在起我们大家就听你的。”一妇人走了出来,站到伍元的面前。   “好说好说,现在这么乱,还有一丝生机,只能大家一起努力了。”四周太过吵闹,伍元只能用力全身的力气喊着,“众人齐心,其力断金。”   口号刚喊完,人群的另一边传来撕吼声和尖叫声,夹着痛呼声,人群又乱了,先前说话的妇人喊着,“姐妹们,冲啊。”   伍元见时机来了,跟着人群就往外涌,像河水一样涌动的人群跟本看不清那些铁骑在哪里,可惨叫声和痛呼声仍在持继着。   “小姐,你要小心啊,老爷可就你这一根苗啊。”   “你要是有什么事,奴婢怎么对得起老爷啊”   “夫人早早就去了,要是小姐在有什么事,奴婢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伍元只顾着逃命,哪里还管她唠叨,不时的往上跳一下,望着前面的情景,见不到铁骑的身影后,她大为高兴。   “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啊。”   先前了有那送饼和她的道理,她这一喊,到也顶用,人涌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在一次亢奋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往往大喜过后,等待的就是大悲剧。   眼看着就已逃出包围圈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伍元就被人拥到了前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等她站稳身子后,才发觉四周异常的安静。 第一章:围困(下)   伍元觉得怪异,站稳身子后才往前看,五官如刀刻棱解分明,锐利的眸子有着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幽暗的看着你,会让你不自觉得有种压迫感觉。   古铜色的肌肤上有一双剑眉,薄唇微微上挑,隐隐带着寒意,一身与铁骑一样的装扮,却掩饰不住他的王者之势。   看来这是个头头,伍元将人打量了个遍后,在心里估量着,见他长的人模人样,相信只要好好‘交谈’一番,定不会让手下的人做出侮辱妇孺的事情来。   要说她糊涂,可看看眼前的这种情况下,她能不被美色所吸引,而马上就想着自救,到也算是精明,偏这种精明与旁人的大精明比起来,就显得小气了一些。   “突厥狗,要杀就杀。”人群里有人骂出声来。   伍元抽了抽嘴角,马上回头安抚,好在先前那妇突然出声,“大家安静,咱们大汉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受羞辱,可咱们岂能与这些突厥人一般,失了礼道。”   看来这女人先前在人群中已有了些地位,眼下她一看口,到也没有人非议,伍元借机会退到人群里,她想到了办法,可不代表着她要当出头鸟。   “姐姐,我看那男子怕是个头头,不如找他说说,两国交战,不辱妇孺,现在有说话的人了,不如与他说说,若是行得通,也好过众人还要拼杀。”伍元借着掩在人群里。   “让咱们向突厥狗低头,不可能。”那妇人到是有股刚强的劲。   伍元急的直跺脚,大姐啊,现在可不是要强的时候,这跟本就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眼下保命要紧,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志气要争。   “小姐,这位娘子说的对,老爷带着众将士保卫郡城,就是做了死的准备,咱们李家的人就是死也不能让突厥狗羞辱。”   那妇人一愣,问那婆子,“这是李府的千金?”   整个郡府哪个不知道眼下突厥大军压境外,朝廷的救兵还没有到,李将军却不顾个人安危,做了死的准备,让妇孺逃出郡城,自己则带着将士做拼死撕杀。   “正是我家小姐。”婆子骄傲的扬起下巴。   伍元又是隐隐知道一些自己的身势,可以将军的女儿又如何,眼下跟蝼蚁一般,被人追杀,在看这妇人看自己的眼神,明显闪着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小姐,李将军是英雄,为了百姓做了牺牲,现在能在这里见到李小姐,是民妇的福气。”妇人很是激动,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四周的人一听,也都围了过来,伍元发现她想装缩头乌龟不行了,正当她焦急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那妇人又开了口,听了那话她差点摔倒。   “有李小姐带着咱们,咱们冲啊。”   伍元捂脸,天要亡她。 第二章:厚颜无耻(上)   伍元傻眼了,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想装英雄啊?可是你也别扯着我啊?落水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开始逃命,还要较劲脑汁的给这个女人提见意,她容易吗?   “李妹妹,有你带着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妇人还拉着她的手。   四周的妇人已涌动起来往铁骑那冲过去,哀嚎声又是一片,耳得震的生痛,伍元看着四周热切的目光,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大家一定要冷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伤了性命,定有万全之策,所以大家一定要安静啊。”这样的目光她哪能承受得起,只能挺着胸膛。   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感受,她现在是终于知道了,早知道这样,开始时就该装缩头乌龟,也好比现在被顶到了这个位置。   她的话音一落,四周妇人越发的崇拜看着她,要是换成往日,她指不定就乐出声来了,屁股翘到天上去了,可是现在是要命的时候,这样的目光是把她送到了悬崖边上啊。   “姐妹们,那头目看着像个做主的,两国交战,不辱妇孺,谁不是娘生的,谁没有妻女,大家要记住了,虽然咱们与突厥为敌,可是咱们与突厥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仇啊,咱们大汉的将士见到他们的妇孺也不会下狠手吧?”她看众人点头,又松了口气,底气也足了,“所以换过来讲,是一样的道理,眼下大家一定要冷静啊。”   “李小姐,那咱们就听你的,跟他们谈判。”近处人群有人喊了出来。   那一边往外冲的妇孺又被镇压下来,只是现在人群被分成两堆,大部分的人都在那边,伍元这边只有二三十人,刚刚喊话的人正是在人群外面的。   看着凶神恶煞的铁骑兵,我咽了咽口水,“对,一定要冷静。”   但是你们大家能不能别这样看着她?难不成让她去谈判?虽然她的‘身份’是那个什么牺牲自己将军的女儿,可是不代表她就是那样的人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打死也不能出这个头,她咬紧了牙,在要面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硬出手,看看那些铁骑兵手里散着寒气的驽,一箭封喉。   “小姐,不管何时奴婢都会陪在你身边。”这时,一直在旁边的婆子开口了,“奴婢知道你要像老爷一样牺牲自己保护大家,你还这么年轻,沐公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喜欢你的,而不是喜欢那个又郑小姐,像个小妖精似的,一看就水性扬花。”   “陶妈,那些都过去了,待有一日咱们安然回到郡守那天,我也不会在喜欢沐公子。”你不能说好的就别在这里说废话了行吗?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家小姐暗恋别人,而人家喜欢旁人的三角关系都扯出来了,面对四周瞬间同情的眼神,伍元还要挤笑装腔作势,她容易吗? 第二章:厚颜无耻(中)   陶妈听了抹了抹眼角的泪,小姐终于长大了,不但能带着妇众人低抗突厥,要是老爷知道了,一定也安慰了。   眼下的情况可容不得李娩姁跟陶妈妈伤情去,放眼看去黑色铁骑拦在两拨人中间,其中一人骑马站了出来。   “尔等妇孺听着,乖乖的听话,为我突厥所用,到还可以留你们一条命,若在想着逃跑,就跟那些尸体一样。”男子手里的弩一扬,指向那地上的尸体。   他的话一落,另一边的人群已有人哭了出来,显然也安静了下来,到也不敢在乱动了。   到是伍元这边很是安静,可是伍元也能感受到所有人紧绷着神经,面对那铮铮铁骑,说不怕是假的。   知道怕就好,她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呸,突厥狗,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们糟蹋。”伍元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人群里谁就骂了一声。   她冷吸一口气,这人不是成心想让众人送死,那就是脑子少根衔。   偏现在很静,她的话清清楚楚的让人听了去。   那男子猛的向人群瞪过去,虽然戴着黑色面帘看不清容貌,可是从他的眼睛里也看得出来他恼了。   声音更是粗野,“臭娘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也不知道谁,这当口就把伍元给推了出去,身边更有声音助威。   “李小姐,咱们决不能像突厥狗低头。”   “现在咱们低头,他们就一定以为咱们大唐女子怕了。”   “对,跟他们拼了。”   身后的声音滔滔不绝,前面骑在马上的男子一双冷眸直射过来,进退两难,偏她又不能此时点头哈腰,只能硬着头皮迎过去。   “既然是臭娘们,你们还要?”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这句话的反响是大的,四下里一片寂静,就连战马似乎也停止了呼吸,料谁也没有想到如此严肃的战场上,会来这一幕泼妇骂街的场面来。   站在伍元身后的妇人们也傻了,却有不少抽着嘴角的,可看到对面大汉显然被震住了,又有些想不通。   那骑在马上的汉子,也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大声骂道,“哪里来的蠢猪,敢跟爷爷这般说话,要命的就滚回去。”   呀。。。蠢猪?伍元怒了,想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超过一百斤 ,朋友们都羡慕着呢。   “呸,你长了双狗眼不成?姑奶奶哪里蠢了?哪里像猪了?”为了让对方看清身材,伍元还往前挺了挺身子。   怒气之下,她哪里会想起这身子已不是她‘自己’原先那个,而且醒来后就一直逃命,更没有注意过体型什么样。   西汉末初唐女人以胖为美,她现在的身材浑身看不到骨头,只能看到肉,看着怎么也得有一百五十斤。   马上的汉子听了嗤笑,眼睛上下的打量她,一副这还有用说哪里像吗?处处像。   伍元在这里火着,身后陶妈妈却傻了,什么时候她家小姐会骂人了?这粗话说的还这么顺溜。   “好个泼辣的娘们,敢说是老子的姑奶奶。”汉子讥笑过后似才反应过来,下一刻手里的马鞭子已扬了直来,更是一夹马腿,往这边冲来。   伍元看着一惊,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忘记这是什么情况了,竟然还跟人争辩身材好坏。   却不知身后的妇人们却佩服不已,“李小姐果然有李将军风范,咱们大唐女子岂能沦为突厥狗的猪。”   伍元欲哭无泪,是猪是狗不重要,得保命啊。   眼看着那汉子已近到眼前,她别的旁法,扬手往铁骑群的身后一眼,“救兵来了。”   她这一吼果然好使,那汉子手里的鞭子不及落下,就回过头去,就连那边铁骑团也齐看过去。   “快跑。”得了机会,伍元一喊,带着人就往后面跑。   先前她打量过了,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是一片荆棘丛,骑马是进不去的,到是他们要真下马来抓人,怎么也能杀几个。   妇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她跑了,本能的跟着,跑到一半才明白过来,就拼了起命来往荆棘丛跑。   伍元不知铁骑阵里只有一双眸子没有被骗,而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影而去。   这边乱了,开始逃命,让铁骑团微愣,最后齐看向中间的骑马的男子,等待着命令。   “将这些带走。”冷漠的声音,却似冰柱刺入身体,让人浑身一颤。   人已调头纵马而去,左右各四人追随,留下那被伍元耍了的汉子和其他人,汉子对着荆棘丛呸了一口。   大手一挥,“将人押走。”   剩下的妇人没有料到就这么轻松的让那些人逃命了,待反应过来后,放声哭了起来,甚至有人也往荆棘丛那边跑,最后被鞭子打的在也不敢反抗,任命了。   高矮不依的荆棘丛里,伍元一刻也不停,直到胸口要炸开了,窒息的要喘不过气了,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时她还不忘记是在逃命,直接躺下,要是真有人追来,只希望能发现不了。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伍元看着眼前放大的脸颊,哭的心都有了,“陶妈,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她狠狠的咬着‘好’字,陶妈却没有听出来,“小姐,你是小姐,奴婢不对你好,对谁好,这次出城老爷可是让奴婢好好照顾小姐的,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小姐出事了,沐公子也不会伤心、、、”   伍元抽着嘴角,这跟那个姓沐的有什么关系?说了也没用,李娩姁任陶妈在一旁絮叨,耳朵注意着四下里的动静,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竟然没有追兵。 第二章:厚颜无耻(下)   伍元彻底的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整个身子木绷的痛,以前只顾着逃命,跟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果然人是极限的情况下,总是能超长挥。   可惜她这一醒就到了这个鸡不拉屎的地方,那也就算了,偏还要像畜牲一样的四处逃命。   她这是个啥命唉。   在看看这身子,也太肥了点,还一手的茧子。   “小姐、、、”   “别叫我小姐,哪个小姐的手这样。”正感伤的的伍元一听,将满是茧子的手举到陶妈的面前。   这不说出口还好,一说出口伍元的泪就探制不住的往下流,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要真是投胎转世了,也不能投胎成这么大的一个人啊。   “奴婢身份低微,哪能像老爷一样叫小姐的闺名,小姐也是个命苦的,后进门的夫人一直不喜欢小姐,这次夫人先带着小少爷走了,要不是老爷一直惦记着小姐,怕是小姐现在还一直郡里呢,这些年来府里后院的粗活全是小姐拦下来,也没有换来新夫人对小姐的喜欢,这些奴婢都知道小姐心里苦。”陶妈也红了眼睛,坐在地上抹起泪来。   伍元抽了抽嘴角,老天爷到底让她托生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除了膀大腰圆,还是个大傻妞,竟然想着干活去换得后娘的喜欢,她还真是奇葩啊。   偏她伍元可不是个怯懦的主,现在她不相信也知道这就是她了,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活下去。   抹了把泪,心起心底的委屈,她一脸的坚定,“陶妈,现在咱们是在外面逃命,你也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的闺名吧。”   见陶妈要反对,她摆手已做了决定,不容拒绝,“陶妈,你既然还把我当成你的主子,就按我说的来吧,出门在外,万一有歹人起了坏念头,这样的小姐我也宁愿不做。”   “小姐是说有人会因为小姐是将军的女儿而绑架小姐?”陶妈妈一脸的惊愕之色。   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妇孺,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乱世枭雄,凤起云涌,什么样的人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民不聊生,又是背井离乡的情况下,哀鸿遍野,她还在这里冲当将军的女儿,那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活够了。   俗话说的好,乱世奸雄,这个时候的人是好是坏跟本不能定论,或者说哪怕是英雄也有奸诈的一面。   伍元一脸的沉重之色,吓到了陶妈,身子忍不住颤抖,“小、、、班姬,那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班姬?这闺名到是好听,她很喜欢。   只是陶妈,刚刚在突厥人那里,也不见你害怕,现在自己不过装装样子,你就吓的浑身颤抖,这也太、、、、   “陶妈,你家老爷让你带我出来时可有和你说过什么?”她初来乍到,眼前是啥年头还没有掏清楚呢。   四周里静静的,刚刚只顾着逃命,到不知那些妇人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看样子到都没有什么事。   要不然还可以一起讨个主意出来,眼下只能从陶妈这找点有用的消息了。   陶妈愣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你家老爷’指的是谁,她叹了口气,“小、、、班姬,陶妈知道你心里苦,可老爷是真心的疼你,要不然也不会一气之下这几年一直没有回过府里,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新夫人对你不好的缘故,你也该理解一下老爷才是。”   竟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那后娘这么恨她,这样的父爱是伟大,只可惜使错了方法,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这样一来,想来那后娘更恨她了吧?   从这些事上,她也了解了些那不曾见过面的父亲,到真是个疼爱女儿的,性子一定耿直,不然也不会做出为女儿而睹气几年不回府的事情来。   “出来的时候太冲忙,老爷也是后来得到的消息,只吩咐奴婢带着你逃出郡府,然后往西口子走,老爷说那里虽然是穷乡僻野,黄土背朝天的地方,但是却是最安全的地方,等一切安隐了,老爷在派人来接。”   说到一半陶妈哽咽起来,“老爷怕是知道不行了,只想着让姑娘活下来,哪里还会派人过来。”   “那西口子出了郡府一直往西走就能到了?”虽然不是亲生,又没有见过,现在听了这些,伍元的心也勉不得难受。   但是让她跟着陶妈一起哭,她还真做不到这样,不过刚刚她也听出来了,这陶妈是在那父亲身边服侍的人,难怪会一心对她这个后娘虐待的小姐这么真心。   “是啊,老爷是这么说的。”陶妈扯了衣袖抹了抹眼角,“老爷把班姬交给我了,陶妈就一定会把班姬照顾好,等着老爷来接、、、”   看她又要骂,伍元忙出口,“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陶妈,咱们也先赶路吧,这遍地荒野的,万一晚上有野兽可就不安全了。”   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行,站在灌木丛里望去,遥遥无边的灌林丛,到处是黄纱,风吹过,眯了眼睛。   跟本看不到尽头,更不知道希望在哪里。   在北半球,太阳一直是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上午太阳一直是东方那它正对面的就是西方了,伍元对着对着太阳,抬起右手指着的方向就是北方,后背对着的是南,那左边就是西了。   伍元又不敢确定,又趴下来在灌林丛里找了一番,看着苔藓的长势,找到最多的一片确定了北方,如此推算下来,知道刚刚找的方向没有错。   陶妈一直在旁边傻傻的看着,“班姬,你这是在干啥?”   “陶妈,咱们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就是西,在路上要是遇到人,就说咱们两个祖孙两,去西口子走亲戚。”李娩姁打量了四周一眼,没有情况,才带着陶妈往西走。   陶妈愣愣的直点头,“还是班姬想的周到,老爷要是知道了,也心慰了。”   这话伍元信,这一路她也看出来了,陶妈就是古代那种忠仆,所以现在也习惯了她三句不离老爷的说话方式,要来不时的来点感怀,反正岁数大的人都这样。   漫天黄沙,伍元忘记了累,完全被眼前这千年风霜的景象给震撼到了,见识过现代的繁华,却不极这多舛的坎坷,更震憾人心。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波涛澎湃,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的激情让她想找种方法来发泄出来,那破声而来的歌声也应口而出。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哎小妹妹泪常流、、、”伍元的外婆是陕西人,她自是学了一口的好陕西话。   那陕北民歌更是上嘴就来,对着漫天的黄沙,一首走西口听呆了陶妈,歌声停下来还在久久回味。   “南无阿迷陀佛,女施主的歌声太过悲哀,却唱出了这黄沙的情。”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   淡雅似泉水一般的嗓音,听进耳里,干燥的身体似喝到了一股甘甜,人为之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一道突尼的声音,伍元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   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明明同样是一身的风霜,却掩饰不住他的身姿挺拔, 白色的袈裟也遮挡不住他的非凡气度,一双与他的嗓音一样如泉水般的眸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只一眼仿佛就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薄薄的唇像刀削出来一样带着棱形,让人移不开眼,清瘦细高的身材,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单薄,喉结每动一下清淅可见,每动一下,伍元就会忍不住跟着咽口口气,这样的他站在那里,让四周的一切都暗淡无光,自惭不如。   世间竟怎么有如此的和尚,岂不是要让世间的众女子伤断了肠?   “大师也懂情吗?”遇到美男,谁不花痴才不是人呢。   “世间草木皆有情,何况是人?”他只静静的看着,伍元的心都醉了。   这样的美男出家岂不是太可惜了?那就让她来挽求他吧。   “那大师可明白小女子的情?”伍元挑挑眉角,四十五度的媚眼,就不相信电不到他。   陶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刚刚她也被这俊逸的和尚给晃了眼睛,这才一回神过来,听到姑娘的话,差点惊掉下巴。   罪过啊罪过,这佛家的高僧可不能调戏啊。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上)   踏遍雪原,览遍群山,在这野草疯长,风沙肆虐的塞外,李娩姁才寻找到自己的梦,身边有看你一眼就让你心醉的人陪伴,世间还有什么烦恼追寻。   回想起自己问完‘情’之后,无可猛的眼睛放大,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却深深的印在了李娩姁的心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语速很慢,就像午日后连绵的小溪,每个字都那么清楚。   明明听过在熟悉不过的话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就是舒服,原本调戏他的心思也不知不觉的收了起来,怕染了他的纯洁。   当听无可说他是个行脚僧之后,李娩姁本能的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等着他回复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紧绷起来的心。   陶妈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却又不敢插话,有人同行是好,只是姑娘的心思怕是歪了,偏对方还是个和尚,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陶妈越发的担心了,李娩姁笑了。   她就像一直刚出窝的艳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无可一直静静的,说的话不多,说的也多是佛经里的话。   天大黑下来,三人在一处乱石堆里歇了下来,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火,塞外的天气变化很大,白天灼热,晚上冻的人牙直打颤,一身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冷,无可的出现却让李娩姁忘记了寒冷。   “无可,你本家姓什么?”   “贾。”   “你当和尚他们不伤心吗?”李娩姁知道她很八卦。   不过回答她的是一片黑漆里的沉默。   衣袖被陶妈扯了一下,李娩姁知道她问了一个让人很尴尬的话,为了活跃刚刚硬持下来的气氛,她决定转移话题,继续为她的目地而努力。   “无可,佛经里是不是有一句话,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你说咱们俩前生有多少次的回眸呢?”   夜色掩饰了陶妈羞惭的脸,她知道这和尚是好看了点,可是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些,这样的话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李娩姁可不管,追和尚还要矜持,下辈子她也追不来人,她可一直清楚的记得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无可僵硬一闪而过的唇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听他这么一说,李娩姁的眼睛一亮,有门,看来这单纯的小和尚看出她的心思来了,那就好,也省着她白 费 力气,对方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好。   “佛也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娩姁能想象得到无可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真想有一堆火,就可以看到他那得难一见的惊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字一句的声音,让李娩姁笑出声来,直到再一次被陶妈扯了一下衣袖,才收住笑声。   近处是风声,远处是狼的叫声,李娩姁头一次这么亲近真实的感受到狼,甚至在上一世知道狼,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世,却是亲身体验的听着狼的相互呼应。   一夜无梦,李娩姁醒来时,是在陶妈的怀里,难怪没有感到冷,可这样在旁人的怀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才看到无可坐在沙地上盘腿念经,早晨的阳光散在他的头上,竟能射出光来。   李娩姁越看越喜欢,手痒的想摸摸那光头,于是她就真的那么做了,陶妈的惊呼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手就僵在光光的头上,有些烫手,心也提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无可跟本不曾动作,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他闭眼念经,竟觉得这经声比歌还要好听。   “无可,我教我念经吧。”   见他不理她,继续念经,李娩姁自顾的说着,“等我学会了念经,要是在遇到突厥人,我就念经给他们听,也就不用拼死的逃命了。”   “你说突厥人是不是跟咱们信一个佛啊?”   “我猜他们的佛比一定很高大,突厥人可都很强壮呢。”   在她不停的絮叨中,无可停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没有哪一刻,李娩姁有这么喜欢这个名子。   无可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班姬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的味道不一样了。   无可,无可,你可知道我为你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   “班姬,该上路了。”陶妈在一旁见姑娘一直盯着人家和尚看,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这路上突厥人经常出没。”   李娩姁敛起神情,对,乱世凶雄,现在她更不可能让无可受到伤害,一旁的陶妈看着小主子这副神情,都要哭了。   小主子要学念经,要念经给突厥人听,这怎么行得通。   现在这无可不是佛,是魔啊。   是小主子的魔,魔的她只相处一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中)   没有边际的沙丘,在不吃东西,又没有水,在烈日下,陶妈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一直在坚持着。   汗滴从无哥的头顶沿着弯线完美的脖子滑到袈裟里,他面色平静,不曾抬头擦一下。   伍元知道在不吃东西,在找不到水,他们两个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反正是她要坚持不住了。   一路上她也看了,除了乱跑的蜥蜴,跟本没有可吃的东西,先不说这蜥蜴能不能吃,能抓住才能啊。   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那蜥蜴比她跑的还快,她到是吃饱了能与它比一比谁跑的快。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伍元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走了。   昨天沈命的劲早就没有了,现在就是突厥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跑不动了,到不如就被绑回去,起码能先吃饱了。   陶妈早就走不动了,见主子停下来,这才跟着坐下来喘着粗气,抬头看到无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大师,怎么你一点也不觉得累啊?”   “心无杂念,自可成佛。”无可双手合并在胸前,念了句阿弥陀佛。   陶妈抽了抽角,她这么大岁数了还想享几天的福呢,断没有出家的道理,看着长着像仙一样的人,可这脑子好像少了根线。   对于无可的回答,伍元早就见怪不怪,“你们在这里歇歇,我去找点吃的。”   不远处有几丛灌木丛,实在不行嚼点树枝也比等着饿死强,一路往灌木丛走,伍元心里也纳闷,昨天那些突厥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放眼望去这大沙和荒草 发外,啥也没有啊。   灌木丛长在沙漠里,她围着走了一转,到还真在一处找到了一个洞,也没脑子多想了,她直接用手挖了起来。   挖到一半,把陶妈和无可都引了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两人齐皱了眉头,不过陶妈现一刻的反应却是过来跟着一起挖。   陶妈在笨,此时也知道这挖下去兴许才能找到吃的。   伍元挖洞时,还不忘记好情的活跃气氛,“无可,你说要是挖到了野兔,咱们怎么吃?是烤了呢还是炖呢?我觉得还是烤着吃好,兔肉在火上直泛油,味着就香。”   现在可是望梅止渴啊,一说到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肚子更是不停的抗议。   陶妈歇着抹了把额头的汗,“班姬啊,炖和烤都行,只是没有火啊。”   “仙人自有妙记。”钻木取火是可行的。   不得不承认人在极限情况下的反应是不容忽视的,当看着这个洞时,伍元就想到了钻木取火,这么燥热的天,虽然没有亲力亲为过,不过想来一定会很容易。   “看到了,看到头了,是兔了。”陶妈突然叫出声来,显然是激动的。   “真的?快,小心点,别让它跑了,今天可全等着它下锅了。”   “班姬,你守着那个小洞口,我从这边抓。”   两人合作,不多时还真提出一只兔子来,虽然这里很荒野,可是这只灰兔看着很肥。   李娩姁很满意,一身的疲惫早就不见了踪影,雀雀欲试的看着灰兔,那眼神似乎盯着的不是只野兔,而是一只烤熟的野兔。   “班姬,这怎么扒皮啊?”手里提着兔子,陶妈这才问出了一个关健的问题。   “直接上火烤。”烤熟了在扒,扒了在烤,就不信还吃不到嘴了。   陶妈想了一下,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可是火呢、、、、剩下的时间里,只见伍元四处的找着干了的灌木枝,很像样的做起了钻木取火。   理想是伟大的,现实是残酷的,伍元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个烟都没有冒出来。   她严重怀疑古代人的钻木取火是假的。   “无可、、、、”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伍元抬头看到是谁后,火气消下去了,“拿来,虽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是前提是在不能饿死的情况下,都饿死了,还怎么慈悲去,你说是不是?”   “无可,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食物当前,美色对我是没有用的。”   看着无可转身就走,伍元急了,她的兔肉啊。   却见无可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我来弄。”   呃、、、、、   看着他用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两只木棒,和找来的干草放在一起,动起手来,伍元的脑子还没有全反应过来。   眼睛慢慢放大,错愕的瞪着眼前在优雅的钻木取火的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原来竟是她误会了。   陶妈却一脸的惊恐,不是说和尚不杀生吗?可这大师把兔子摔死,架在火上的手法这么熟练,哪时是个和尚,到像个屠夫。   这样的无可,却让伍元又荡起春心来。   世间竟有如此男子,杀兔子都如此优雅,看的人舍不得移开眼。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下)   兔肉让伍元觉是她与无可之间的距离是不远的,甚至在近一步发展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无可的出现,就像一股泉,让她又寻到了希望。   她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可当天天黑前,那余晖下的黄土坯子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时,心时有些委屈。   “阿弥陀佛,班姬,贫僧告辞。”无可双手合在胸前。   “要不要休息一晚,现在走也去不了哪个地方了?”   “无可,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关系啊?”   陶妈叹了口气,出口劝道,“小姐,人都走远了,咱们也找个地方先歇下脚来吧。”   “陶妈,你说他会不会记得我?”伍元失落的收回目光。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像歌里喝的那样,跟着‘哥哥走西口’啊。   “会记得吧。”听着陶妈这样说,伍元抽了抽嘴角,这样不会说一句谎,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陶妈突然指着不远处,“班姬,那人可不是昨日见过的妇人?”   被她这么一搅,伍元也忘记伤感了,顺着陶妈指的方向,笑意慢慢爬到脸上,真是有缘分啊。   对方也发现了她们,几步就到了身前,“李妹妹,总算是又见着了,我们可还担心着呢,那日若不是你,我们哪里能逃得出来,只是后来一直没有寻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是回郡府了。”   伍元哪里好意思说为了逃命,跟本就没有找过她们,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到有些心虑。   “郡守没事了?援兵到了吗?”陶妈又激动了。   伍元真怀疑陶妈总这样一惊一乍的会不会得心脏病?不过她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是啊,听说援军到了,突厥兵也退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陶妈和妇人拉着手,彼此交换着眼神,却都是高兴的。   “李小姐,我们这些人正商量着怎么回郡守,现在你来了,我们就全听李姑娘的。”妇人这才自报了名子,“也算是认识了,我夫家姓幕,李小姐叫我一声幕家娘子就行。”   “郡守里姓幕的可就只有一家,我到听说过,那男子还是守城的将士,不知道妈妈说说的可是同一家?”   幕娘子笑道,“正是我家夫君,原本我该与夫君一起守城,只是夫君家只他一个,总不能断了幕家的根,这才让我随众人出了城。”   陶妈看着她的肚子,“原来幕娘子有了身孕了,现在可好?”   “劳妈妈惦记着,这孩子很听话,一点也没有闹过。”   “这就好、这就好,这孩子是个好命的,现在突厥人退了,这可是大好事啊。”   什么叫乌丫嘴?以前伍元不知道,可是现在知道了,也见识了,只见陶妈的话刚落下,就听到村里不远处传来慌乱的吵闹声,“突厥人杀来了。”   铁骑飞奔而来,将黄沙掀起蒙了半边的天,跟本看不到人和马的身影,只有片片黄沙滚滚而来。   “快,快找地方躲起来。”陶妈这时到是说了句正经的话。   伍元早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房子,还有一个羊圈,里面堆着干草,到是能躲人,算是幕娘子,三人躲了进去。   外面到处是妇女的哭喊声和突厥的猖狂笑声,近一个时辰,外面才慢慢平静下来,草堆里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   “李小姐,现在怎么办?”幕娘子压低声音,手还捂着嘴,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   有身孕在,又被羊的骚味熏着,能忍到现在也算是难得了。   “我出去看看。”伍元实在不想出这个头。   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一个孕妇出去,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至于陶妈,那样的性子她实在不放心。   算来算去,只能她亲自出去。   头刚从草堆里伸出来,就见一张大脸放大在眼前,“咦,看着面熟。” 第四章:失身(上)   乌恩冷笑两声,在战场上被个小娘们给骗了,可没少让弟兄们笑他,风水沦流转,现在这小娘们又送到眼前来了,到看谁还敢在嘲笑他。   不错,这伍元感到眼熟的人,不正是她先前骗过的那个将领,虽然现在没有戴着面纱,可是那双眼睛如牛瞳一般大,伍元可一眼就认出来了,暗悔倒霉,怎么就跟这人扯不开了呢。   她想在钻回草堆里,显然已经不行了,现在出去,怕还能掩护住陶妈和幕家娘子,纵然不想当英雄,现在狗熊也当定了,一咬牙,她只能挺身钻了出来。   “大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一定是孽缘。   乌恩冷哼一声,不无得意,“小娘们,现在不喊‘救兵来了’?你喊啊,就是喊破了喉咙,爷到要看看谁来救你?敢耍爷,爷看你是不要命了。”   “您看您,您好是爷,您都好好的活着,小的哪敢死在爷前头去啊。”既然愿意家爷,那死也得死前头啊。   乌恩虽会说汉话,却也只是会说会听罢了,他的会听也只是字面上的,伍元在话里饶了这么个转子骂人,他哪里听得出来,只以为是在恭维他,心情到飘飘然起来。   在草堆里的陶妈和幕家娘子强忍住笑声,先前原本被发现时,她们也是打算一起出去的,结果出来时,见伍元的手往里推她们,两人知道此时也不是程英雄的时候,只能继续猫在草堆里。   伍元不知道她这被逼上梁山的狗熊,因为那一举动,在陶妈和幕家娘子的心里又高大起来,瞬间成了真正的女中英雄,牺牲自我,她变向的骂人,又让草堆里的两人觉得她是在敌人面前毫不低头,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成了豪杰。   “爷,你看小女子那时不也是害怕,为了保这一条命才说了句谎,可不是诚心的欺骗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况且爷的身份也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是不是?”伍元发挥上一世拍马屁的特长,“爷你看看你这身型,那可是纯爷们,干的自是纯爷们的事,就这样为难我一个小女子,爷的心里也过不去是不是?”   草堆里陶妈和幕家娘子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不对味了?   要是伍元知道了,定会跳起来骂,此时都被抓到了,还想装英雄,姑奶奶才不想当英雄呢,英雄的下场是什么?据她所知,死的多活的少。   她宁愿当狗雄,把命保住了,活着才是硬道理啊。   人家毛主席都能小米加步枪的抗战得解放,干嘛自己不能当狗熊活下来?   此时就是没有镜子,伍元也能想到自己一脸巴结的的样,弓着腰,一脸笑的一口一个爷的叫着,这就是当孙子呢。   “爷,您看看您也累了一天了,小女子就不打扰您了。”一句话的功夫,伍元也退到了五步开外。   心里一边祈祷,跑跑不过,逃逃不掉,今天就是被撂在这了。   乌恩先前还得意着,这时可听出不对味来了,下巴不用高扬,就凭着他的个子,伍元也要仰望,在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跟那罗刹也没有啥区别了。   伍元被他盯的咽了咽口水,这还真是勾魂使者,来要人命的啊。   “好啊,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想让爷放了你,你真以为爷是三岁的娃不成,让你几句话就给哄了,那爷岂会当上今天的副将,马上给爷乖乖的,还能留你一条活命到突厥。”乌恩两步就到了身前,一把提起人就走。   伍元就像个小鸡仔是似被他提着后衣领拎了起来,毫不费劲的往前走,伍元就像被开水烫过的鸡,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就这样**裸的出现在一群突厥兵的面前。   已是晚上,空地上点起了一个个大火堆,头上的面遮已退了下去,伍元还是一眼认出来,就是那天遇到的铁骑兵。   没想到转了一圈,现在就转了回来,身子一轻,就被成抛物线的扔了出去,伍元低呼一声抱紧了头,这一摔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半响才神归故体。   乌恩大嗓门早就扬开了,“兄弟们,这可是那天骗了我的小娘们,现在抓回来了,兄弟们可给个见证,莫说我乌恩连个小娘们都摆不平。”   有男人的地方,气迫就是宏大,伍元刚寻回神智,就被一阵震耳的起哄声又给震了一次,其中有人还说了话,不过伍元跟本听不懂,猜到是突厥话。   眼下也知道了抓自己的人叫乌恩,此时见他正用突厥话跟着本族的人说话,神情很是激动,好在起了争执,不过马上就发觉气氛不对了。   乌恩竟一脸怒气的向她走了,乖乖,不会是因她而起吧?   “爷,有什么过不去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过惩罚自己啊,、、、、、啊、、、”再一次被提到半空,伍元忍不住尖叫出来。   头晕目眩的被提着往前走,四周的景物也看不轻,可身后还能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直到进了一处院子,被扔在炕上的时候,伍元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你想干什么?”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不等乌恩扑过来,伍元就疯一样的扑过去。   偏巧手正好落在乌恩腰间的配刀上,被乌恩按回炕上的瞬间,伍元往上挣扎,只听‘仓’的一声,刀就被拔了出来。   随后落在乌恩的脖子上,“在动就杀了你。”   “马的。”乌恩破口骂了一句,却保持着趴在伍元身上的姿势不动了。   “慢慢的起来,敢动歪心思,就砍了你的脑袋。”伍元手里的刀紧紧的贴着乌恩的脖子,从她手上乍起的青筋看得出来此时有多紧张。   “臭娘们,你就是杀了爷,从这里逃不出去。”乌恩颜面尽失,却不敢不从,脖子间的冷意让他慢慢的起来。   伍元跟着慢慢会起来,随后用双手握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跪下。”   乌恩瞪大了牛眼,只觉得脖子一痛,却只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伍元却一口气也不敢松,“用膝盖爬出屋。”   一个突厥的小头领,不相信不顶用,反正也到了这一步,现在就是死了还能拉一条命垫背呢,在要被强要身子的那一刻,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着拼了命也不能被这畜生给糟蹋了。   人有了求生的欲望,总会有极限,能像现在这样拿着刀而占了上峰,连她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现在怕也没有用了,只能一点点往前走。   逼上梁山、逼上梁山,现在她终于能体会是什么感觉了。   伍元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站在一条独木桥上,下面是一条滚滚的大河,前面有狼后面有虎,为了活命,不会游泳也得往下跳,毕竟往下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伍元用刀架着乌恩从屋里出去后,外面原本闹吵吵的场地,一瞬间就静了下来,伍元泪流满面,马的,这也太他妈的有默契了,竟然都他妈的不出声了。   随后四下里是一片的窃窃私语,远远的观察,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甚至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场面就这样僵着,跪在地上脖子被架着刀的乌恩,一张脸早就黑透了,这辈子他也没有这么扔人过。   遇到这小娘们两次,他就两次被杵,也太他妈的倒霉了。   “告诉他们,放了所有抓到的人。”伍元知道此时只能化被动为主动。   闪电间她已有了对策,不过显然靠她一个人不行,还需要些帮手,只是不知道这个乌恩有没有那么贵重的身份,还够不够用。   “不可能,你杀了爷吧,爷不怕死。”乌恩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平日里乌恩在铁兵团里虽是副将,却是性子最闷的一个,不爱说话却是个很憨直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叫乌恩,在突厥语里,乌恩就是真实的意思。   这次乌恩能冲动下要强霸占了伍元,也是因为被兄弟们一嘲笑,哪知现在落得被架着刀的下场,现在在众兄弟面前跪在地上,还被一个小娘们威胁,就是活下来,他也没脸在面对众人了。   “哟,不怕死你怎么不往刀上撞啊?”现在想当爷们了,伍元还要开口,就见对面的人群有了动静。   人群自动分向两边,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男子走了过来,四周虽然点着火,可隐隐的也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那双冷眸,却一瞬间让伍元认了出来,不正是那天见过的男子,只一眼就能冷到你骨头的男子吗?   想来这就是真正的头目了,伍元扬了扬下巴迎视上去,输人不输气,在说现在可是自己有人质在手,以为几个冷眼她就怕了?   现在指望着她那点巴结献媚,显然是不好使的,伍元也料到了,此时也容不得她在后退了。   “两国交战,不辱妇孺,不知贵国皇帝是不是懂得这个道理?”伍元扯开了嗓子,其实她不喊对方也能听到,她这么大声一半是在给自己壮胆,“可是你们想羞辱我们女子,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第四章:失身(中)   伍元今天是什么也不怕了,敞开了嗓子喊,得意的样跟街上摆摊子叫卖的小贩差不多,特别是她长的胖,嗓音比平常女子也略粗些。   “你个悍妇,爷今天就是死了,也不会任你羞辱。”乌恩见主子来了,更觉得丢人,说完就往刀上撞。   伍元一脚踢到他后背上,乌恩‘嗷’的就痛呼一声,伍元就在这时用手里的刀在他胳膊上又来了一道口子,血瞬间就流了回来。   而刀又架回到乌恩的脖子上,吃了两痛,乌恩却是在也不敢乱动了。   人总是在真正面对死亡时,才知道怕,原先那头狼,现在已变成了一只狗,伍元还流氓的骂道,“在乱动,就先剁了你的亲兄弟。”   “臭娘们,爷就独一个,没亲人也没有亲兄弟,你要剁就剁了爷。”   伍元笑的阴险,“你的亲兄弟不就在你身上长着吗?难不成你是太监?”   面对观望的人群里涌起一波暗笑,料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方面,不是说西汉的女子都很温柔贤惠吗?怎么此女子到是如此凶悍?   乌恩绷红了脸,“爷爷才不是太监。”   “那就乖乖的守着你的亲兄弟。”伍元见他脑子一根筋,到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这才抬头望向对面,“你们听好了,不想他死就把抓住村民放了。”   “来人,把人都带过来。”冰冷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让这夏日也不觉得热了,人群也瞬间静了下来。   只听有人应声,伍元莫名的就觉得紧张起来,紧握着手里的刀,不多时看着熙熙攘攘的村民被压了过来,伍元比刚刚还有底气了。   两边离的并不远,她大体数了一下,村民并不多,男人和女人加上妇孺算在内,也不过二十人,看来这村子也够小的。   “拉出一个出去砍了。”这冰冷的声音伍元认得,不正是那站在前面的男子。   他的话一落就有两骑兵出来,到村民里拉出一个男子就扔到地上,不等对方反应,手举刀落,人头就落了下来,这一举动,惊人村民瞬间沸腾起来。   伍元这才被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遥望见对面男子的目光,深如黑渊,只一眼就让人陷进去拔不出来,犹如坠入冰窟窿里面。   现在在不明白怎么回事,伍元就是傻子了,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她知道他在等,若是她在不放人,那么就有另一个村民被杀。   她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却不能决定旁人的死活,看着村民的哭喊声,心再一次被震撼到,手里的刀也慢慢的滑落。   不待她有动作,跪着的乌恩一个跳起,胸口一痛,伍元只觉得自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之后,嗓子口一股血腥味,一阵猛咳,硬是吐了一整口血出来。   可没有给她缓口气的机会,身子就又一次被提了起来,一阵风迎面扑来,一句话将这拳风阻了下来,“人留活口。”   可这四个冷冰冰的字,让伍元并没有感到庆幸,她宁愿就这样死掉,抓住提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听到乌恩的痛呼和咒骂声,更没有松口,硬是给咬下一块肉来。   “乌恩,人留活口,想怎么处置归你。”伍元被摔在地上,把嘴里的肉吐出来,恶狠狠的瞪着那双黑眸,“宁死我也不会被你们这些狗贼羞辱。”   她是怕死,可是当一只兔子被惹急了,也会咬人,而她就是那只怕狼,却被惹急的兔子。   “左大将,就让乌恩杀了这娘们吧。”乌恩请命,“咱们突厥岂能被一个西汉的娘们给恐吓住?杀了西汉的人数不甚数,也不差这一个了。”   乌恩看左大将走了,知道他的请愿没有被同情,看到恨意瞪着自己的女人,对着前面的人一挥手,“兄弟们,这娘们赏你们了。”   伍元刚听他说完,身子就被提了起来,就被拉到了一群骑兵的跟前,见那一张张脸上的淫笑,她冷衔起一抹笑,对着扑上来人腰间撞去,身子被踢开时,手里已夺了一把刀,对着四周乱砍,周围的到不敢靠上前来,伍元举着刀狠狠的盯着四周的人,只要有人一动,她就会又发疯的乱砍起来。   这样几次之后,场面就僵在这里了,乌恩一看,愤然的挤开人群靠上前去,仇人相见愤外眼红,这句话对伍元来说在真切不过了。   乌恩一靠上前,她手里的刀就用力的砍了下去,对这样的人渣,她先前竟还在拍马屁,真是看走了眼,一刀落下却像卡在了肉里,怎么也拔不下来,就趁着这空档,四下里的众人拥上来,把伍元给按在了地上。   被五花大绑的带进帐子里时,伍元已缓过气来,村里的民房并没有住,只是在空地上扎起了帐子,帐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张毛皮铺的简单的床。   “左大将,人带进来了。”乌恩的胳膊还在滴血。   旭日干头没有抬,只冷声命令道,“你们退下。”   乌恩恭敬的应声,一挥手带着两名士兵退了下去。   没有人按着,伍元也不急着往外跑,她也想看看这个叫左大将的想干什么?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只见眼前的男子站了起来。   粗壮高大的身子,站在眼前,竟让人觉得像一座山压下来,“奴才伺候不了你,就由本将军亲自己伺候你。”   “对不住,我就没打算做你们突厥人的女人。”原来装酷这么久,还是一个德行,“突厥人除了杀光抢夺,淫乱妇人,还有什么能耐?要杀便杀,姑奶奶不吃那一套。”   “来人,拉出一个村民砍了。”旭日干的眸子像一只狼,盯着眼前的猎物。   “住手,”伍元跳起来,“我的错凭什么杀别人?无耻。”   “来人。”旭日干对着进来的护卫下着命令,“按本将军的话下去。”   看着护卫就要出去,伍元发疯的吼着,“好,我脱,姑奶奶脱。”   护卫错愕的停下来,不知怎么办的向主子看去,旭日干摆摆手,护卫才退了下去,伍元气极反笑,用衣袖抹了把嘴角的血。   “既然将军这么喜欢我们西汉的女人,那我可就到床上等将军去了。”伍元诚心恶心他,一步三摇的到了床边,这姿势绝对是她从电视里看到的妓女身上学来的。   侧身躺要到床上,在白的皮毛上,她故意蹭了蹭,看着原本干净的东西变脏了,她挑衅的看过去,死鱼眼,看你还有没有胃口。   “爷,你看奴家是先脱了呢,还是等爷亲手脱?”伍元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见死鱼眼仍旧冷冰冰的,才慢慢的坐起来,“奴家其实很害羞,到不如奴家自己来。”   总之怎么恶心怎么来,最后脱的只剩下一件衣裤和肚兜了,她才停下来,却不想对方竟冷冷的丢了一句来,“继续脱。”   还脱?   好,姑奶奶就当搂儿子睡了,那句话怎么说了,被强奸时既然反抗不了,咱就全当享受了好不好?脱掉最后只剩下四角裤时,见死鱼眼仍旧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一咬牙,把身上最后的一件东西也脱了下来,用着短裤还在两只脚丫子上擦了擦,最后在胸前擦了擦,才将短神扔到地上。   这么恶心,看你还怎么碰。   旭日干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人已到步到了床上,伍元还不等假装卖笑,就被压到了床上,“爷,你看你猴急什么?、、、啊、、、痛、、、”   可对上那讥讽的死鱼眼时,伍元又不肯服输的放声大笑,“看爷这么急,跟我们西汉男子比起来可真差远了,我们西汉的男子啊,那可是一夜十次郎,可不是突厥人能比得了的,不然怎么突厥人只知道放牛放羊,而靠抢夺为生呢。”   身下像撕开一样的痛,嘴上伍元不停的拐着弯的哭,帐子里的气氛很不和谐,可就是这样完全不影响身上的男人,不多时只觉得身上的男人身子一抖,伍元的身上也轻了。   她暗呼出一口气,终于被禽兽完了,果然不喜欢的东西,在想成享受也不舒服,咬着牙坐起来,扫了一眼擦过脚的短裤,最后她只拿了亵腿穿上。全身的衣服穿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她倒回床上,脑子像一锅乱粥,理不出个头绪来,想她在现代也是个圆滑的人,怎么到了这里就不顶用了?   “来人。”   “将军”   “将人压下去。带到后厨帮忙。”   直到被人架起来,她的胃一阵翻滚,忍不住干呕起来,等平静下来抬起头时,触到冷眸,她勾唇一笑,“母鸡还一天一个蛋呢。”   她就是现在怀上孕又怎么了?   黑眸里闪过的讥讽,才让她回过神来,故意扬高下巴,“可惜啊,我不是母鸡,看来就不能为将军下蛋了。”   该死的,对方没骂成,到把自己骂成鸡了,失了身子,面子也丢了,她现在可真是走霉运了。等被人丢到厨房时,她打量一眼,不过是村民住的破房子,屋里的两口大锅里正煮着肉,一粗野的男子推了她一把。   “瞪什么瞪,烧火去。”   呸,还真是倒霉,又是乌恩你这个孙子。 第四章:失身(下)   伍元扬了扬下巴,还是蹲到灶台旁,把柴草往灶间塞,她哪里会烧火,从小在城市长大,跟本不懂得这东西,不用她故意为之,厨房里也被烟熏的伸手不见五指,这哪里还能做得了饭,乌恩猛咳的退了出去。   “你个臭娘们,敢耍爷爷,不要命了是不是?”乌恩站在外面破口大骂。   他堂堂副将因为一个女人而被罚到厨房来当火夫,现在这女人竟还跟着他对着干,要不是将军有命令,他早上就一刀将人砍了。   伍元弓着腰一边咳嗽一边从厨房里爬了出来,嘴硬的不肯认输,“现在我怎么也是你们将军的女人了,你们将军还没说要我命呢,你算哪根葱。你猪鼻子里插两奶大葱,装什么大象。”   乌恩气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好一张厉害的嘴,你还真以为爷爷动不了你了是不是?一个西汉的蠢娘们,怎么能与我们突厥的女人比,将军不杀你留你一条命,自是留着你到我们突厥当奴隶,你还真以为能当上我们将军的女人不成?”   “据我所知,你们突厥的女人长的身材都跟你这样的吧?相比之下蠢娘们更适合她们是不是?”伍元脸上被烟熏的全是黑灰,坐在地上嘲讽对方,“这吃牛肉长大的和吃细米长大的,长的也是两样。”   看过历史,伍元到是知道些古代的突厥人最恨被人看不起吃牛羊肉,只觉得那是在看不起他们,此时看着乌恩瞪大的眼睛,看来这个到是说对了。   “臭娘们,进去烧火。”乌恩抬腿就是一脚。   伍元在看他踢过来时,知道避不开,索性一咬牙接住了他的脚,随后用力的往前一拉,乌恩没有料到,硬是被她拉的向来扑来,整个人摔到地上。   四下里的骑兵远远的看着,愣了半响才回过头来,随后传来一阵轰笑声。   乌恩涨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爷爷杀了你。”   伍元却对着他的身后大喊一声,“将军。”   乌恩的手就顿在半空,借着这个空档,伍元一个打滚与乌恩拉开距离,站起来后拍拍身上的土,“姑奶奶要做饭了,可没时间跟你在这扯。”   乌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世界竟有如此厚脸皮的人,要说她是个重贞洁的女人,看她的反抗的那股劲像只狼,可在看看她现在打完人,又一副了事的样子,就像只巴结狗。   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伍元却在进屋之后后怕,好在那个死鱼眼没有让她死,不然刚刚那样早就死个几百回了。   锅里的肉已飘出香味来,伍元盯着肉,微微眯起眼睛,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小人,而她心里此时正想着小人的算计。   “我要去茅房。”伍元猛的站起来,吓得在灶台边放佐料的乌恩一跳,恨恨的瞪着她,伍元则扬着下巴出了厨房,左右看了一眼,往旁边的房子走。   进了屋之后,她左右翻找了一下,在看到要找到的东西之后,勾起了唇角,想了一下,才抓起来往衣袖口里塞,等她再回到厨房时,乌恩正在外面站着。   趁着不被注意的空档,把寻来的东西扔到了锅里,用力的吸了一口香气,加了这东西,这肉才让人喜欢啊,不然可就不完美了。   乌恩从外面进来,“你在干什么?偷吃?”   显些被抓到,伍元转过身时,脸上已挤出笑,“可不是,这肉闻着可真香。”   “滚,这肉岂是你能吃的。”   伍元耸耸肩,也不生气,蹲下继续烧火,也不知道陶妈和幕家娘子怎么样了,今天晚上就要借机会跑了,不然真被弄到了突厥,想逃走机会可就更难呢。   乌恩见她老识,到也没有在找她麻烦,关健是他实在不愿看这婆娘明明是一副猥琐的样,偏有时还要装烈女,哪里像他们突厥的女人,什么都直来直去的,果然这关内的女人不讨人喜欢。   等肉熬好的时候,伍元一边烧火也一边睡了好几觉,见乌恩看她,还不忘记抹了后嘴边的口水,乌恩的嘴角扯了扯,这娘们果然不咋地。   伍元被‘送’到关村民的屋里,总算是见到亲人了,伍元笑意的跟众人打招呼,可转了一圈,屋里的人都聚在一起,都冷眼看着她,没有人一个出声打招呼。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伍元干笑两声,“大家不用怕,晚上咱们就能找机会逃出去。”   仍没有人看自己,这事透着点不对劲啊,要说她怎么也是为了救大家才忍辱负重的,见到她跪拜道谢,也该一副感激涕零的啊,可看着怎么像苦大愁深的呢。   “你是坏人,要不是你,爹爹不会死。”人群里一男人指着伍元。   伍元惊愕,想着那个被杀了的男子,在看看众人仇视的目光,这才找到了原因,如果没有她的事,这些人虽会被压到突厥,可起码能活下来,但是现在却死了。   这是平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有人因为她而牵扯的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没有了,这确实是她的错,可是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哪里会知道旁人会被杀?难道这也是她的错?   而且就是为了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不在出事,她才失了身子,她受的委屈又有谁会知道?现在又都一副来指责她,看来这世间的好人还真是不好做。   “豆子,你记住了,你爹就是因为这个人死的,等你长大了,为你爹报仇。”妇人将孩子拉回怀里,一只手指着伍元。   “这位夫人,你男人是因为我死的,可难道我被人玷污时不能反抗?这事换成了你们,你们也不反抗?”伍元敛起脸上的笑,“人可以自私,但是不能良心黑了,那就做不成人了。”   “这位姑娘,你还是出去吧。”一老太太开了口,“你说的在理,我们不能怨你,可是人毕竟是因为你死的,我们也不能收留你,姑娘,你还是出去吧。”   收留?又不是逃难,不过是被关在这屋子里,要不然她也不会进来,在这里受人排挤,可伍元就有那股劲,脾气一上来,倔劲也上来了。   转身就用力的拍着门,外面的门一开,伍元就嚷嚷着,“我要上茅房。”   这样左右折腾了几次,人被单独关在一处房子里,里面放了马桶,这事才算是解决了,看着将士一脸厌烦的脸,伍元更烦,好在晚上有活动,到也有了盼头。 第五章:第五章:逃跑(上)   夜里,伍元打着瞌睡,直到外面有了动静,她才爬起来从窗口往外望,看着那些突厥将士,往角落里走,就知道是那把巴豆顶用了。   听到有人叩门,她竖起了耳朵,确认没有听错,“谁?”   “班姬,在里面吗?”竟是陶妈妈的声音。   伍元移到门口,“妈妈,快想办法把门打开,咱们趁现在逃走。”   “班姬退后些,我现在就把锁头砍开。”幕家娘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伍元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只听砰的一声,同时响起了锁落地的声音,门也被从外面推开,她迎了上去,“咱们现在就走。”   陶妈妈竟了这么一吓,也比往日里沉稳多了,不多问,三个人沿着角落里黑暗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往外走,路上从幕家娘子的话里,伍元知道了幕家娘子早就把那些村民的锁头也弄开了。   走了几天的沙漠,这样的环境到也熟悉了,一口气跑的远远,只见村里的火光成了一个小亮点,三个人才停下一歇着。   “班姬,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不愧是将军之女,能干得这么漂亮,想他突厥的铁骑兵也有遇到咱们手里的时候,真是大块人心。”   幕家娘子的激动和陶妈妈一脸的笑,伍元松了口气,“也不过是碰运气罢了,他们这次出来显然是来掠夺人口的,压送到突厥,不知道有什么用,这样看来郡守那边到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样子她们还不知道她失身的事情,虽然她不是很在意,但是在她们这些人眼里显然是不同的。   “班姬分析的对,咱们现在该往南走,回郡守去,在这关外随时可能遇到突厥人,到时在被抓到,怕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幕家娘子没有把话说明白,陶妈却问出来了,“班姬,这次一定不能在遇到突厥人了,不然再遇到这些人,他们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突厥人可是能喝血吃肉的野人,这次在你手里着了道,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记恨呢。”   幕家娘子见拦不住,又怕伍元害怕,竟可能的把话往回捥,“班姬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现在走,明日他们也追不上了,关外这么大,咱们可以挑不起眼的地方走,他们一大群的骑兵只要靠近了,就会衔起一片沙土,早早的看到了咱们躲起来,也不会被发现。”   “幕嫂子放心,我没事。”伍元不想让她担心,“你现在有了身孕,咱们还是不用急着赶路,只要能安全进郡里就行。”   她抬手示意两人不要出声,侧耳倾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们歇着的地方是在一片乱头地,高矮层次不依,大晚上的藏在这里也不会被发现,她知道要是有野兽藏在这里同样也发现不了。   “好、、、好像是动物的叫声。”   陶妈脸色一变,“不会是狼吧?”   伍元与幕家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爬起来,“我去看看,好像就在附近。”   “班姬,你还是不要过去了,这荒野里遍地是野兽。”   陶妈见说了不听,欲起身跟着去,被幕家娘子拉住,“妈妈不用担心,我听到了,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听着不像狼。”   陶妈妈还欲说什么,就看到伍元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她这才信了幕家娘子的话,又坐回地上,伍元很快就折了回来,怀里还多了样东西。   “是只小狗,腿受了伤,一定是被野兽给咬坏的。”伍元高兴的还把坏的地方举到两个人面前。   “这、、、这不会是狼吧?”   幕家娘子摇了摇头,“可是狼也没有白色的啊?”   听她这么一说,陶妈妈也不确定了,不过看着受伤的小动物,到也没有先前那样紧张了,看着这纯白的毛,稀奇的伸手过去摸。   哪知小家伙马上露了凶相出来,龇牙的冲着她直呜呜叫,陶妈妈吓的忙收回手,“这东西到很凶,看着跟狼真像。”   伍元将小家伙搂在怀里,抚着它的头,不多会儿这小家伙就不叫了,伍元才从衣衫上扯了块布下来,又给那坏了的地方绑上。   “大小姐真是心善,不愧是李将军的女儿。”   这样赞扬的话,打逃出来之后,伍元不知道从幕家娘子的嘴里听了多少遍了,只付之一笑,她这是歪打正着。   沙漠里的夜很冷,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也暖和多了,不过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远处竟响起了狼的叫声,她站起来四周打量,没有注意到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也不安的动了起来。   “坏了,这里有狼群,咱们现在就得走。”   其他两人早就跟着站了起来,远处的狼还在叫着,让人心里升起一抹寒意来,三个人快步的往南赶,怀里的小家伙不安份,伍元手里的力道也紧了几分。   “姑娘,这狼群追来了。”陶妈妈吓的连称呼也变了。   伍元回头,心里一震,可不是,不远处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可不正是狼群,三个女子怎么可能跑得过狼群呢,眼前看狼马上就围上来,难不成今天的命就要搭在这里?   “班姬,狼群追来是不是跟你怀里抱着的有关?”幕家娘子毕竟是土生土长在郡守的,听闻自然比伍元多,“这沙漠里怎么可能有狗,这里住着住人家又那么远,看着狗也没有这么白的,不会是狼吧?我听老辈人说起过,沙漠里有种狼是白色的,却是狼王的。”   “狼王?”伍元将怀里的小家伙举起来,面对面的打量一眼,可怜巴巴的小眼睛,哪里像狼,它在呜呜的一叫,让人听得心都软了,但是她也没有失去理智,“幕嫂子,那狼群真是为它而来?要是咱们拿它做威胁,是不是狼群就会放过咱们?”   陶妈这几日对自己家姑娘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   幕家娘子却抽了抽嘴角,“大小姐,这怕不妥吧,毕竟那是畜生。”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看着围过来的人群,“咱们靠在一起,背靠背。”   三个人站好之后,伍元细细打量着四周,见狼群围了过来,却不在上前,而且多数都在伍元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瞪着她,确切点说是她怀里的小家伙。   真是冲着这小家伙来的,伍元也不管这些畜生听不听得懂,“你们在跟着,我们就杀了它。”   狼群里有狼扬起头‘呜’的叫了起来,有门,伍元清了清嗓子,底气也足了,“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不跟着我们,我就把它放心,不然、、、、”   她在怀里小家伙的脖子比划了一下,看得陶妈和幕家娘子早就傻了,嘴角都快抽到了耳根,这也、、、下一刻,看着慢慢后退的狼群,两人错愕的回不过神来了。   狼后退了数米之后便呆在原地不动了,伍元轻轻的将小家伙搂在怀里,一边叫她们两个跟上,走了一段距离见狼群没有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直到看不到狼群了,陶妈妈才呼出口气来,“姑娘,这可太吓人了,想不到这真是狼啊。”   “还是幕嫂子懂得多,不然今天咱们还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呢。”伍元说的是真心话。   幕家娘子噗哧的笑出来,“妹妹,你这样有趣的人,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能拿着狼仔威胁狼群,这从古至今也寻不到一个出来啊。”   伍元干笑两声,“嫂子笑话我了,我这也是被逼的、被逼的。”   这样丢人的事,要不是怕死,她也做不出来,她举起怀里的小家伙,见它可怜惜惜的大眼睛正瞪着自己,里面似乎有一股埋怨,忍不住嗤嗤的坏笑起来。   还忍不住跟它说话,“别委屈,等回到了郡内,给你拿肉吃。”   小家伙‘呜’伸长脖子叫了一声。   “嗬,竟然真的是狼。”听了这叫声,陶妈妈忙往身后看,“不会又将那群狼叫过来吧?”   “放心吧,没事。”伍元就是直觉得肯定怀里的小家伙叫也不是为了叫来狼群才叫的,到像在那跟自己诉委屈。   陶妈还是不放心,累的气喘吁吁了,脚上的步子又快了几分,看着东边,已经开始泛亮了,想不到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借着天色,她才细打亮起怀里的小家伙,浑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一双圆圆的眼睛像绿宝石,还水汪汪的,这家伙与无可有得一拼。   她眼睛慢慢眯起来,“那你就小可吧,小可小可,来,叫一声。”   小可一扭头,跟本不理她。   她不放弃,引诱它,“小可乖,来,叫一声,旺旺。”   陶妈妈觉得丢脸,狼怎么会像狗一样的叫呢,幕家娘子却笑了起来,逃了一晚上的命,经历了生死,这时难得让大家心情好的笑出声来。   最后小可终于被伍元弄的不耐烦,呜呜的叫了起来,伍元这才放过它。 第五章:逃跑(中)   三人抱着小可走了半宿,待天大亮了,才找灌木丛里歇着,又是一望远边的大漠,逃了一晚,三个人一坐下就在也起不来了。   “班姬,那边好像有人过来。”幕家娘子往远处望,收回头来。   伍元一听,坐起来伸头望过去,“咦,是两个人,看样子也是妇人。”   陶妈妈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往咱们这边走来了。”   三人呆着的地方是灌木丛,四下里全是沙漠,要是休息也只能到这里来休息,说是奔着她们来的,到不如说是奔着这块地方来的。   “要不要躲一下?”幕家娘子有些不放心。   “还是看看在说吧。”伍元躺下来。   她们躺在这里,不细去看,跟本不可能发现她们的身影,而且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打探一下她们的虚实。   幕家娘了似乎也想到了这,又躺回到地上,陶妈妈现在早就以主子的话为主了,出了这么多的事,她现在是真正的相信主子了。   三个人躺下不多时,就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甚至妇人的说话声也慢慢的传了过来。   “姑娘,咱们先在这里歇歇吧。”   “路妈,这几日辛苦你了。”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服侍姑娘是奴婢该做的,到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逃命,可怜了姑娘吃这样的苦。”路妈把肩上的包裹放下,“姑娘先坐下歇歇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不知道要走几天呢,带出来的干粮也要没了,在没有之前走出这沙漠才是。”   “一直往南走,最少也要三日才能到郡守,东西就省些吃吧。”   “这战不知道还要打多久?可惜了平民平姓,民不了生,不知道几年能缓过来,姑娘现在又给家里送不了信,老爷和夫人一定担心坏了。”   “这样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离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三人侧耳偷听,见无非是些家常话,而且看样子也是往边郡去的,也松了口气。   偏这时候,小可‘呜、、、’的叫了一声,那边的说话声也被打断了。   “姑娘,这里有狼,快,咱们快跑。”   伍元见吓到了对方,有些过意不去,坐起身子,“唉,别怕,只是一只小狼,还不咬人。”   路妈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将主子拦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伍元,“你们是谁?敢偷听我们说话?”   这时,幕家娘子和陶妈也坐了起来,看着是三个人,对方的神情更谨慎了。   “你别误会,我们也是逃命的往郡守去,不是什么坏人。”伍元好心的解释。   对方打量她们三个的装扮之后,显然有些松动了,却还是一直看着她们,到是她身后护着的主子从外面走出来。   她福了福身子,“我姓李,家人叫我子夫,不知妹妹贵姓。生门在外,就是朋友,既然妹妹三人也是入郡守去的,到不如同路,这样也相互有个照应。”   幕家娘子先起来回了礼,“妹妹客气了,我夫家姓幕,妹妹叫我一声幕姐姐就行。要说这还真是缘分,这位也是李妹妹,子夫叫她班姬就行。”   有了幕家娘子的话,伍元和陶妈也起来打招呼,一行人这才一起又坐下歇着,只有那个路妈还一脸谨慎的打量着几个人。   “路妈,把干粮拿出来吧。”李子夫看向几个人,“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几位还不见客气才是。”   路妈虽有不愿,还是拿了出来,是玉米的饼子,这几天来,伍元就没有正经的吃过饭。   “谢谢李姐姐了。”伍元道了谢,拿过来就吃了起来。   心里对这位温柔似水的李子夫又看好了几分,在这里干饼可是最珍贵的,想寻吃的东西都没有地方。   先前就知道人家的东西不够了,还能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着吃,这样的性子怎么能不让人敬佩。   “妹妹也是郡守的吗?看着到是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面了。”李子夫细声慢语的问。   “妹妹看着也是个好人,实不相满,这位就是咱们郡守李将军的女儿。”幕家娘子在一旁介绍道。   陶妈妈此时才不无得意的扬起一巴来,恢复她的骄傲来。   李子夫呀了一声,刚要说话,路妈抢过话来,“姑娘,奴婢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不就是那次上街,看到有女子拦着人家沐小将军说喜欢人家,被人家拒绝后还一直要死要活的那个,不就是她吗?”   路妈的声音一落,四下里一片寂静。   伍元更觉得脸都烧了起来,现在两只耳朵都能冒烟了,心里把李班姬给骂了个千百遍,这样丢人的事也做得出来,现在让她背着这个名声活着。   李子夫干咳两声,“原来是李将军的女儿,失敬失敬,有能机会与妹妹结实,也是一种缘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   伍元感激她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李姐姐,我也是一看你就喜欢,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   路妈在旁边就哼了哼。   也不知道怎么了伍元的脸就又是一热。   李子夫这次侧头扫了路妈一眼,路妈才知趣的抵下头,幕家娘子看了,忙笑道转了话题。   “要说这可不是缘分,两位妹妹都姓李。”   “那是,我家姑娘可是带领着众女子反抗突厥狗的英雄,当初我们能从突厥狗那里逃出来,可全是我家姑娘的功劳。”陶妈说完还瞥了一眼路妈。   这示威的意味在明显不过,伍元可不觉得多有面子,想想在这逃命的大沙漠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可见在郡守里会是什么样子。   许是刚刚的事让大家都挺尴尬的,一时之间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伍元谅她脸皮在厚,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只狼是妹妹的吗?”李子夫的声音让这干燥的天气也不那么热了。   “是啊,它叫小可。”   “真是可爱,我只听说过白色的狼,还是头一次看到真的,妹妹真是福气。”   伍元看她喜欢,把小可递过去,“姐姐要不要摸摸?”   “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可很乖的,姐姐不信可以摸摸它。”   李子夫靠近的时候,伍元才发现其实她长的很美,纤弱像林黛玉一样的,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反之自己,粗壮的身子,粗糙的手,动作更谈不上优雅了,容貌就更不用说了,越比越惭愧,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李子夫摸上去之后,小可很乖,也没有反抗,伍元心里暗骂叛徒,见色忘义,在心里狠狠的把小可鄙视了一番。   “呜、、、、”   李子夫吓的收回手,“它这是怎么了?”   “姐姐放心,畜牲就是这样,一会儿像人一会又变回畜牲,不用管它。”   伍元看到小可斜眼看自己,挑衅的看它,见它翻了个白眼,将头缩回身子里睡觉,它竟然对她翻白眼?可恶,连只畜牲竟然也鄙视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梁子可结下了。   李子夫在一旁看了咯咯的笑出声来,就连陶妈那么心粗的人也看出来自己家的主子在与狼较劲呢。   伍元扯了扯嘴角,“姐姐,咱们也好好歇会儿吧,天黑前在赶路,这样也安全。”   大晚上的在沙漠里睡觉,谁也不会踏实,到不如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这样白天视野宽,有没有危险一眼就能看到。   “家父在郡里开米铺的,我也不常出屋,这次从郡里逃出来,听说郡里那边安全了,很多人都往回去了,可见这消息是真的,李将军那里妹妹也不用担心了,相信李将军一定会没事的。”李子夫并没有直接躺下,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布铺好之后,才躺下,“妹妹要不要也上来?”   问时,李子夫显然犹豫了一下,伍元知道她是怕这样会让自己沉得尴尬,长的美又温柔似水,还如此体贴,真是难寻。   “不用了,姐姐也快歇着吧。”   能躺着就已经很舒服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昨晚又走了半宿,还在半惊吓中,与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在天上。   伍元搂着小可,闭上眼睛没多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四下里静静的,除了偶尔有风吹过,带着灌木丛也跟着晃动起来,给这炎炎的夏日带来了一抹清凉。   唯独李子夫躺下后没有睡着,脑子里那双深遂的眸子总地闪过,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想将之甩开,记忆却越发的清晰。   等李子夫传出平稳的呼吸之后,幕家娘子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最后落到李子夫衣袖里露出来的手链上,她晃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烦燥,只觉得很重要,到底怎么重要却又说不出来。 第五章:逃跑(下)   白天歇好了,五个人借着夜色上了路,一路上陶妈妈不忘记当着路妈的面显摆,把晚上在村里的事说了一遍,听得路妈直乍舌。   伍元对李子夫干笑了两声,“让李姐姐见笑了,陶妈就是爱说。”   不过看看路妈,伍元也不觉得陶妈是极品了,也不可怜自己了,与李子夫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李子夫难得调皮的眨眨眼睛,“路妈也是个爱说的,妹妹也不要见怪才是。”   两人相视而笑,到有点心心相惜的感觉来,年岁相当,熟悉之后,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不过到底李子夫是古代的人,多说些闺中秀女红之类的话题,伍元不懂,又怕看出来,只能表现着极感兴趣的附和着,好在有幕家娘子不时的插话,到也没有什么漏洞。   陶妈妈却是一身的冷汗,旁的不说,她家的姑娘她还是听说过一些的,那位后进府的夫人,跟本不喜欢姑娘,只让姑娘每日里做粗活,哪里会请针线师傅教姑娘女红。   借着月色,多了两个人,竟觉得这路也变得短了,晚上,最兴奋的就是伍元怀里的小可了,不时的伸出脖子‘呜、、’的叫着。   陶妈听了就忍不住道,“不会把狼群叫来吧?以为咱们欺负了它。”   “不会,小可可乖着呢。”伍元边说边紧紧的把小可往怀里一搂。   小可不满的‘呜、、’叫了几声,到也安份了,远处还能听到狼的回应声,得不到小可的声音后,远处也安静了。   李子夫看得惊奇,“妹妹,这小可是通人性的啊。”   “可不是、、、”   陶妈妈刚张口,伍五就打断了她的话,“狼和狼之间就靠这样的叫声联系,发里有什么通人性的,姐姐可不能高看了它。”   伍元就不想让更多的知道她拿着狼仔威胁狼群的事情,想着陶妈一路上的话多,她这样打断,相信她们也不会多想。   李子夫还真没有多想,“不过小可还真是挺可爱的。”   白天睡的多,下半夜大家也不觉得困,直到天快亮了,众人才发现远处竟然有火光,五个人没有高兴,却犹豫了。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突厥狗,谁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还点着火?”陶妈缩了缩身子。   这话也是大家的心声,往日都是伍元做主,这次伍元也看向李子夫,到想不到李子夫温温柔柔,此时却一脸的坚定。   “许是跟咱们一样是逃命的,到不如选探探在说,要真是跟咱们一样,到时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走了一晚了,大家也都累了。   “李小姐,你是将军之女,你一定有经验,就由你去探探吧。”路妈这时候态度恭维起来。   可伍元却不高兴了,现在要送死了,到想到她的好了,若是平时这人怎么不好,伍元也不会在意,毕竟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可你要坏就坏,偏偏坏到了她的身上,这她就不能忍了。   “路妈,不得无理。”李子夫先声夺人,脸上带着犀利,“你若在这般无理,待回到郡守我就禀了父亲。”   路妈这才低头不说话了。   “妹妹别往心里去,都是我家的下人不懂规矩,还是我过去看看吧,我一个弱女子,小心些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小姐,还是奴婢去吧。”路妈一声急了。   人虽然心不好,可对主子的心却是忠诚的,到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   伍元淡声道,“我有经验,还是我去吧。”   “李妹妹不用担心,班姬到底是比妹妹有些经验,就让她去吧。”幕家娘子打断李子夫还要出来的话。   李子夫这才点了点头,走上前拉过伍元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看到她脸上的坚定,伍元知道不能在拒绝,点了点头,让幕家娘子三人在这里等着,两人才悄声的往火光那而去。   远远的还没有走近,就能听到不远处的说话声,有男有女,夹杂着笑声,竟是西汉话。   李子夫显然最为高兴,“我去叫幕姐姐她们。”   伍元看她转身回去,也没有往前走,在原地等她们,等聚全了,才一起走过去,对方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说话声停了下来。   慢慢的近了,借着火光看清楚了,那是二男二女,其中一男一女似主子,而另外的一男一女是丫头和小厮。   “郑姑娘?”陶妈妈一眼先认出人来。   “子夫姐姐?”对方认出了李子夫。   “晴姬,原来是你们。”李子夫看到认识的人也很高兴。   伍元现在发现一件事情,这些人都认识,偏她一个也不认识,她回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陶妈妈,见她对自己摇头,心下困惑。   “姑娘,虽然你不喜欢郑姑娘,可是现在出门在外,你就先忍忍她,除了沐公子,还有什么多比沐公子好的,这都出来逃难了,还不忘记身边带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的。”陶妈妈小声劝道。   “放心吧,我知道。”伍元抽抽嘴角,原来是‘情敌’。   看那郑姑娘向自己看,伍元暗爽,是不是她也觉得冤家路窄呢?冷眼旁观,众人坐下之后,伍元才被人发现。   “呀,原来是李将军府的大小姐啊。”说话的正是那位公子。   刚刚他们说话时,伍元听了一声,是那个叫郑晴的表哥,她虽然不太了解历史,听她们在女子名声加个‘姬’字,也明白可能是西汉。   一被认出来,那几双目光就看了过来,这样受瞩目的目光,伍元早就习惯了,淡淡一笑,只点点头,算是回话了。   郑通一脸的惊讶,在众人面前丝毫不遮掩的展露出来,这样的感觉让伍元很不喜欢,足以看得出来在他们眼里以前是怎么轻视这具身子的,而且在这知礼数的朝代,一个男子能这样毫不遮掩,可见品性也不怎么好。   只一句话,就让伍元给眼前的郑通一个差评,多年之后,郑通知道这样被伍元误会,为此直喊冤枉。 第六章:手段(上)   当主子的没有将鄙视表现出来,坐在一旁的两个下人到先哼出声来,伍元扬着下巴看过去。   你说你要看就看吧,偏偏她还用鼻子‘嗯’了一声,怪声怪调,她还那么高调的扬起下巴看过去,想让在场的人装看不到都不可能。   郑晴眼里闪过一抹讥讽,拉着李子夫说话,“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李子夫淡淡一笑,声音到不像郑晴那样压低了不让旁人听到,明正言顺道,“这一路上还好与李妹妹遇到了,不然还不知道现在能走到哪里呢,郑妹妹怎么在这里?”   郑晴见她不往话上说,也不理会,恢复一脸的淡然,“突厥狗一来,郡里面的人都跑光了,我们哪能还在那里呆着,这跟着人群一起出来逃命,跑到一半就都分开了,这不是听说郡里现在安全了,才往回走吧,这个时候啊,有机会逃命谁不逃啊,留在那里等着死才是傻子呢。”   “那你是骂我家老爷是傻子了?我家老爷可是为了郡为了众人,才守在那里的,那是英雄。”陶妈一听不同意了,就差跳起来。   伍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现在听她这话,破口骂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信不信你这话拿出去到郡里听,传到皇上耳朵里都得砍了你的头,我爹是傻子,为了你这种没良心的人牺牲了自己可惜了。”   “李伍元,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郑晴被骂的没了脸子,也恼了。   “呸,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我告诉你,这慌郊野外的,就是我弄死你,就凭你弄这几个下人回去说也没有人相信,你在惹我一下试试?”   伍元从地上爬了起来,撸着袖子就一副要大打一架的样子,郑晴哪里会被她吓到,下巴扬得高高的,还挺着胸,像个高傲的公鸡。   不错,此时郑睛在她眼里就是一只公鸡,伍元可不在乎,反正这本主给众人的印象也不好,还有什么在乎的,耍泼那也是本钱。   她这泼辣样,到让爱面子的郑晴不好在多说了,生怕她真发起疯来,上前来扯自己,到时在弄的丢人。   “算了算了,晴姬也是说者无心,李小姐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代晴姬给李小姐道个谦。”郑通已站起来作揖。   伍元巴哒巴哒嘴,“别,公子的礼我可承受不起,在郡府里谁不知我什么样啊,那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今日承了你这么大的礼,日后回去我还不得被唾沫湦子给淹子啊。”   郑通的脸一红,“李小姐多想了,今日的事本就是晴姬的错,今日我郑通也在这里发誓,若日后有编排李姑娘的传言,我郑通第一个被雷劈。李小姐,觉得这样可满意?”   暗暗打量眼前的女子,目光灵动,跟本不是传说中那般透着傻气,果然眼见为识,耳听为虚。   郑晴不干了,“通哥,你管会她做什么。”   李子夫也站出来原场,“妹妹也消消火气,过来一起烤烤火吧。”   伍元到不好意思不给李子夫面子,而且人家都低头认错了,这面子都有了,也就算了。   “今天我给李姐姐面子,这事就处了。”至于这谦,道也是白道,最好让她把眼珠子气的瞪出来。   陶妈现在也是扬眉吐气了,“姑娘,要这咱们老爷是英雄,就连姑娘也是红颜不让巾帼,带着女子闯出一条路来,救下那么多的人,这次回到郡守,姑娘可就是项友了。”   生怕旁人听不到,伍元觉得方圆五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换成以前伍元可就羞的抬不起头来了,现在不同了,在这几个人面前,装装的感觉也不错。   看着那几个眉发高低的气氛低了,陶妈妈的嘴角可就咧到嘴角里来了,伍元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就那么点事,你看看你见人就说,弄的像咱们多爱显摆是的,咱们要做就做好事不留名,对得起良心就行,别人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心里舒服就行了。”   李子夫哪里会不懂得伍元的性子,这是指桑骂愧呢,郑晴气的就差起来掐人了,要不是郑通在那按着,这架又要吵起来了。   这里闹的热闹,到是幕家娘子,毕竟是有身孕的人,只要一得了空,就是休息,现在又是坐在火堆旁,身子一沾着地就靠着路妈睡了。   天眼看着就要亮了,郑晴还一个劲的往里填火,就像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这里一样。   几个人都规规矩距的坐的,只有伍元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垫在头下,望着天空的最后一颗星,记忆也涌了上来。   隐隐记得,那最记不清的记忆里,有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大毛楞出来二毛楞撵,三毛楞出来白瞪眼。”   当第一颗星出来时,天黑了,第二颗最亮的星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第三颗最亮的星出来时,天已隐隐泛亮。 第六章:手段(中)   躺在地上,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伍元一个机灵精神了,将耳朵贴在地面上,确定不是错觉之后,猛的从地上跳起来。   “有骑兵。”   她的话一喊出口,将众人从睡意中惊醒,郑晴第一个就想到了埋怨,“遇到你就没有好事。”   路妈和另外两个下人却一脸的疑惑,不怎么相信,往四下里还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骑 兵。   到是郑通站了起来,眺望远处,一脸的浓色,“定是这火把人引过来的,你们走,我将他们引开。”   伍元看了他一眼,这人此时到是有些男人味来。   郑晴这回怕了,却还不忘记扶着下人的手站起来,“通哥,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舅妈交代,不行,要走一起走。”   “对,一起走。”幕家娘子也一脸浓色的站起来。   李子夫不用多说,从她的神色就看得出来,她也是这样的想法,几个人当中就只差伍元没有开口了。   郑晴不满的瞪过去,“你到是开口啊。”   伍元无语了,“又不是我让他去引开敌人的。”   郑晴跺跺脚,“竟不知道你这么狠的心。”   “郑大小姐,你看清楚了,我可多一句话也没有说,怎么就狠心了?要想冤枉人,也要寻个好借口才是。”   “李伍元,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别以为你真是将军的女儿就有什么了不起了,在家里还不是受气被继母欺负。”   “又没欺负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没完,在吵就都不要命了,按我说的来,你们从这里往西绕一段路回郡守,我往东将人引开。”郑通喝断两个人的争吵。   “通哥,那你自己小心点。”郑晴又接过李子夫,“李姐姐,咱们走。”   转身时狠狠的瞪了一眼伍元,她带着的下人,更是敌意的看着伍元,幕家娘子到底是个年岁长的。   “妹妹别多想。”她安慰伍元。   “姐姐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拿别人错 误惩罚自己的人。”   她的话让幕家娘子眼睛一亮,对她越发的满意,就连郑通听到这句话时,都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   陶妈虽然懂的不多,可是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好,还故意扬开了嗓门说给走出去的人听,“我家姑娘可不会拿着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前面的郑晴虽然没有回话,可看着那又凌乱了几分的步子,就知道气的不轻,伍元越发觉得陶妈不错。   “晴姬任性,一路上麻烦李小姐多多照顾了。”不等伍元拒绝,郑通作揖,转身大步往东而去,走时还从火堆里捡了一只木棒。   “班姬,咱们也走吧。”陶妈上前提醒到。   伍元点点头,才扶着幕家娘子,两个人往郑晴那边追过去,走出不多时,就见身后一面马蹄激起来的黄砂。   “还是先躲躲吧。”天都亮了,在这样走下去一定会被发现。   伍元一提出来,正中幕家娘子的下怀,“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现在就去前面叫她们躲起来,妹妹也躲起来吧。”   和陶妈妈刚躲在灌木丛里没多久,就见风沙离这边越来越近,震耳的马蹄声也在耳边响起。   伍元到不担心她与陶妈,她们这处在灌木丛后面有一个坑,趴在这里跟本就不用担心会被看到。   到是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伍元的心一沉,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那边还是出事了。   伍元习惯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可先前郑晴跟她吵架,早早就把她和陶妈甩在了身后,后面的骑兵又赶的快,跟本让伍元来不急去追上去劝她,怕到时还要适得其反而让大家都暴露了,幕家娘子去是最好的办法。   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郑晴的尖叫声却是实的,黄沙慢慢退去,伍元慢慢的抬起头,能看到那边停下来的突厥骑兵,将里面挡的很严实,跟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伍元的脖子酸了,才看到突厥骑兵调头往回走,而在后面的几个马背上能看到裙子的颜色。   “陶妈,你试着在爬远点,不管这边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伍元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   “快去,再不去就来不急了。”伍元的话刚落,那边就能听到拌着马蹄传过来的郑晴的喊叫声。   “那边还有人,凭什么只抓我们?”   伍元的眼睛一眯,就以先前郑晴的性子,现在她出事了,又岂会放过自己,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   既然逃不掉,能不让陶妈被抓到也比全抓到好。   不等突厥骑兵过来,伍元就站起来往右跑,尽量的拉开与陶妈的距离,不知道这样能做到多少,只有还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在灌木丛中奔跑,伍元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看不清前面的路,灌木丛刺过底裙扎到腿上,已让她忘记了痛。   姓郑的,咱们的仇可是结下了,大难不错,姑奶奶定跟你好好算算帐。   腰间一紧,整个身子就被提了起来,眼前昏天暗地旋转,胃同时顶在马背上,痛的她吐出一口酸水。   ‘呜、、、、’突厥骑兵成功的抓到人,众人起轰,马不停蹄的跑了起来。   马背上的颠簸,伍元好一会儿才适应,人群的欢呼中听到郑晴的哭声,让她烦燥的想骂人。   然后,她就真的破口大骂出声,“姓郑的,你奶奶个腿。”   呼喊声静了,只有马蹄声,郑晴的哭声也断了,片刻的安静之后,是她扯开嗓子大哭的声音。 第六章:手段(下)   先前不说这真正的主与郑晴的关系什么样,可是这次她们的梁子可算是结下了,一路上被像货物一样的抗在马背上,胃里唯一的一点东西也被顶了出来,最后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晕天暗地的以为要死掉了,才被从马上仍了下来,来时的路上漫天黄沙,哪里还记得看路,这一刻才发现这里一处戈壁滩,难得还有一处小湖。   “班姬,你怎么样?”幕家娘子爬了过来,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伍元被她扶着强撑着坐起来,这时李子夫也移了过来,独留下郑晴和自己的丫头坐在那里,就连和伍元不对付的路妈,此时也站到了这一边。   显然,郑晴的举动引起了民愤,旁的不说,就是她将别人的死活与不故就让人接受不了,这样的人陷人与不义,会被人骂没有良心的。   这一路的颠簸,将郑晴弄的已没有了先前的张扬跋扈,或许是她也知道错了,静静的坐在那边,自始至终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姐姐我没事,到是幕姐姐,你的身子没事吧?”幕家娘子还有身孕,她这没有身孕的都受不了。   幕家娘子摇摇头,“谢妹妹关心,我没事,做贯了粗活,这点也就习惯了,身子也受得了。”   李子夫难得露出一脸的哀怨之色,望向在扎营的突厥骑兵,慢慢的握紧了手,伍元晕头转向的,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看这群人形事鲁莽,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就怕他们动歪心思,到时还要想想办法才好。”话才说完,伍元又忍不住一阵的反胃。   这骑马也不是什么享受活啊,以前她竟然还向往,老天爷这是在宠爱她,终于圆了她的梦,可这梦却是恶梦,让她在也不向往了。   “妹妹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咱们几个女子敷肌无力,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些嗜血的突厥骑兵呢。”李子夫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空洞的望向远处。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任命的露出悽哀之色,伍元一咬牙,“放心,要是他们真动了歪心思,我有办法。”   “妹妹、、、”李子夫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这激动和信任的双眼,让伍元鼓足了勇气,越发坚定了心里的决定,“姐姐放心吧,咱们岂能让他们给糟蹋了。”   一旁的路妈也跪下来一个劲的磕头,“老奴以前有眼不识泰山,这次李小姐要是能救了我家小姐,老奴一辈子给李小姐做牛做马。”   “快起来吧。”伍元抽了抽嘴角。   李子夫也含泪的去扶她,“路妈,你起来吧。”   “小姐,你要是出了事,奴才可怎么跟老爷和夫人交代啊。”路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主仆二人抱着就哭了起来,引来那边突厥骑兵的不瞒,喊了两声,才让两人止了哭,幕家娘子坐在一旁也暗暗的抹着眼角。   到是那边的郑晴似也有同感,知道怕是没有好下场,眼圈也红了。   休息了这一会儿,伍元的头才没有那么晕了,她连颠带爬的到了湖,顾不上这水干不干净,先喝了个饱,才又洗了把脸,手上的茧子磨的脸皮生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脸被太阳给晒坏了,一沾到水,就跟千万只针在扎一样,痛的伍元哇哇的叫出声来。   “嘁、、”不远处的郑晴讥笑出声。   伍元扭头狠狠的瞪她一眼,“等会突厥人要女人,就让他们第一个抓你,看你还怎么笑。”   郑晴恶狠狠的就差眼珠瞪出来了,“就是我失了清白,沐大哥也不会喜欢你的,看看你的样子,跟一头猪似的,到像是突厥女人,一会儿他们一定先抓你。”   硬挺,脸都吓白了,还嘴硬的吓呼人,伍元讥讽的扬起下巴,“不用多说,一会儿就知道谁的下场惨了。至于你的沐大哥,你放心,我现在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管他高了矮了胖了瘦的,能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货色。”   “你少得意,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唉,这句话你说对了,这年头就是这样,有很多人总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你看看咱们两的样子,你可是总把你的沐大哥挂在嘴边,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要真喜欢就找双方家里人订亲,在外面玩什么暗送秋波,也不嫌弃寒蝉。”   “你、、、”郑晴被顶的反驳不出来。   李子夫那边却惊嘴乍舌的,路妈这次却不同了,一脸的崇拜之色,可不是,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要真喜欢就订亲,还暗下往来,可见作风有问题。 第七章:我是将军夫人(上)   俗话说的好,小吵可以怡情,吵这么一架,伍元的心里可就舒服多了,远处突厥骑兵已架起了火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味烤了起来,淡淡的肉香,慢慢的传了过来,伍元揉揉胃,在挺一会,就有得吃了。   “唉,姓李的,你不是很厉害吗?既然厉害,就过去拿点吃的给大家啊。”   伍元侧过头,她发现这郑晴就是皮子紧,没事总喜欢挑衅一下,偏这还真就对着她脾气来了,她就受不得别人刚她。   “急什么,肉还在架子上,等好了才能吃,还是你想跟突厥人一样吃带血腥的生肉?”看郑晴的脸一白,伍元心里舒服了。   小样,跟姑奶奶斗,怎么说姑奶奶现在也是活两世了,还能让你一个小丫头给激的没了脑子?   李子夫略有不满的看了郑晴一眼,“妹妹,我们不饿,只要大家好好的就行了。”   “是啊,妹妹。”幕家娘子也附和道。   伍元抽了抽嘴角,“放心,一会儿大家都有得吃。”   这不饿,可眼睛像狼似的盯着那边的烤肉,这谎说的也太没有真实感了,不过想想也是,这连日来的奔波,有谁能吃好饭呢,又惊又吓的,能活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那边突厥骑兵已喝了起来,那听不懂的突厥话,对于伍元来说,到更像是在现代时听过的蒙古话,叽里呱啦的,风卷残云之后,已是半夜,有的人直接就借着酒劲倒在了火堆旁,这戈壁滩到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过来了。”郑晴一个灵机坐起来,身子紧紧的靠在自己的丫头怀里。   借着那边的火光,能看到几个突厥骑兵往这边走,身心折磨了一天的人,在这一刻就像被一直扯着的皮筋承受不了伸力,要断了一般,如惊鸿之鸟。   伍元深吸一口气,用眼睛打量着几个人之间的位置,郑晴在靠石头那,李子夫三个人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郑晴一脸的污垢,心下冷笑,到是有几分心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把容貌露出来,可惜呀,白天被掠的时候,想来突厥人早就看清她的模样了,现在扮乞丐,只能让自己心里踏实点吧。   几个突厥骑兵显然喝多了,走路都直晃,到了跟前后,两人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叽里呱啦一翻,其中一个就大步往郑晴那去。   郑晴尖叫出声,“不要抓我,我不好看,她是我们这里长的最好看的,你们抓她。”   她两只胳膊拼命的在身前乱打,加上她零乱像草堆一样的头发,伍元在一旁看着,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第一次见面时那高傲矜持的样早就没了。   不过郑晴这样一闹,那突厥骑兵真的停下来了,回头借着月光打量着伍元,李子夫几个人吓的身子微微颤抖,看向郑晴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虽然明白这个时候换成何任人都会自救,可是若换到了她们身上,也不会用旁人的命来换自己活着。   伍元觉得这个突厥骑兵在权量,以他们的口味,她这种粗壮的身型显然让突厥人犹豫了,她也不急,扬了扬下巴。   吐字清楚,“看好了吗?看好了我可有话说。”   突厥骑兵正过身子看着她,伍元心下略安,是个听得懂‘人’话的,“那我可说了,你听好了,我是你们将军的夫人。” 第七章:我是将军夫人(中)   伍元的话就平地投出来的惊雷一样,惊了四周的人,四周的风只觉得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瞪着她,都被她给惊到了。   郑晴最先恢复过来,疯一样的指着伍元,“李伍元,你别在那里说谎,你是谁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呢。”   伍元斜视过去,鄙夷的看着她,“我也清楚我要不是将军夫人,你将这两个人引到我这来,我会是什么下场,不过我若是将军夫人,你该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下场。”   郑晴被说的心虚,咬了咬唇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这一天来,她已经两次陷李伍元与不义,李伍元回到了郡守,那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在场的哪个人活着回去,她的下场都不会好了,所以现在也容不得她后悔,她决不能留下活口。   “妹妹、、、、”李子夫拉过伍元的手,“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与你在一起。”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李子夫自是想到伍元这样说的原因,她也看透了郑晴的心思,她是下了狠心,除掉了伍元,下一个就是她们了。   往日里相处,也不知道郑晴有这样阴狠的心思,好在平日里来往不多,若是有一时不小心得罪了她,被她惦记上,那还了得。   李子夫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伍元到没有她那样害怕,两世为人,见的也多,特别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才能把人性的丑恶展现出来。   那两个突厥人转过身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个回过头来喝向伍元,“好个刁妇,把我们当成了小孩不成?”   “大胆,信不信等你们将军知道了你们如此无理对我,会怎么处罚你们?”伍元也提高了嗓子,作势四下里打量,“乌恩呢?把乌恩叫出来,将军让他照顾我,不想他竟然失了职,今日还让你们如此对待我,我看都是不要命了。”   在那村子里时,伍元只记得那个被自己当人质的叫乌恩,想着他叫那男子将军,又是个靠上前的,职位应该不小,只希望眼前的这些人真的认识乌恩,不然今日不但装大了,怕是也要丢人了。   伍元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上一世她当个老好人,哪里也不得罪,可也没有这样狐假虎威过啊,在心里狠狠的哾了自己一口。   乌恩?两突厥骑兵听到这到不像先前那样戾气了,细细观察之下,两人显然再一次重新打量起伍元来。   伍元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怎么?你们不认识乌恩?还是想包庇他?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立功还不晚,不然等到见了你们将军,就不要怪我了,当初我回郡守,可是你们将军同意的,他可是知道我的路线,今天又这么多的人看到我被抓,真有个好歹,你们将军一定会知道。”   想灭口,除非把所有的骑兵都杀掉,以防万一,伍元只能硬着头皮来,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谎说习惯了,此时她的底气又足了几分,还真有点觉得自己就是那将军夫人了。   “你说是我们将军夫人,是哪位将军的?”   “哼,你们有几位将军?脖子上长的脑袋干什么用的?还用我告诉你们。”伍元反应快的斥回去。   心也像小鹿一样乱跳起来,谁知道有多少个将军,至于那男人叫什么,她岂会知道,反正刚刚的话也没有毛病,让他们慢慢猜去吧。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左大将有成亲?还娶了个汉人女了?” 第七章:我是将军夫人(下)   一个突厥骑兵疑惑的开口,另一个也附合的点头,伍元不知道怎么的,听了这话之后,竟松了口气。   她甚至笑了出来,“我们可是先上车后补票的。”   见两人一头的雾水,确切的说在场的人都听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伍元才笑出声来。   “就是先同洞,后成亲,现在懂了吧?你们左大将可说了,非我不娶,在西边的小村子里时,还当着众将士的面起了誓的呢。”   她一说完不觉得什么,在场的女人脸到是略红了起来,就连路妈和幕家娘子这等妇人,都有些尴尬。   可伍元这坦荡的样像极了突厥女人爽朗的样子,让两个突厥骑兵又确认了几分。   “西口子那边?”连地点都说出来了,两个突厥骑兵此时显然相信了。   左大将带着铁骑兵前几日可不是正在那边,此女子不但连乌恩副将领的名子都说了出来,连地点也说了出来,在也看不出旁的疑问来。   “现在该知道我没有说谎了吧?行了,念你们不知,也不怪你们,现在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来。”伍元大手一挥,势有领导签字批准一样的气派。   两个突厥骑兵单手拍在胸口,“属下不知是夫人,这就去弄吃的,还请夫人移到包帐里休息。”   伍元正有此意,刚欲开口,郑晴却像疯了一样抢过话,“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突厥将军夫人,她明明是李将、、、”   “郑妹妹,我们都知道你看不上李妹妹比你过的好,但是这情字可不是外人能说明白的,就像郑妹妹有着沐公子,而李妹妹有着、、有着左大将一样。”李子夫打断她的话,眼睛更是一刻不动的盯着她。   此时她的心已经乱了,但是管不得那么些,先保住大家的安全才是,伍元的身份更不能透出来。   郑晴接到李子夫威胁的目光,紧紧的咬着唇,伍元可看得明白,这样的威胁跟本不够。   “今天也不辛苦你们了,这主仆二人你们可以拉下去尽情享受。”她大手一挥,就决定了郑晴的命运。   路妈当场脸就白了,心里更是后悔,又庆幸好在没有一直头晕下去,这李将军的女儿也太狠了点,要是她当初真把这位给得罪狠了,她和主子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呢。   幕家娘子到是一直没有开口,神情也淡淡的,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算是了解伍元,爱恨分明,特别是这个将军夫人的事情,她跟本不相信,那日在西口子,她们也算是在一起,甚至一起逃出来的。   郑晴疯了,不等她再次跳起来骂,她身边的奴婢吓的浑身颤抖一直在地上跪着磕头。   “李小姐,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以前都是我家小姐不喜欢你,奴婢说那些话都是听了我家小姐的,不是奴婢的本意,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愿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郑晴看了气的发疯的向丫头扑去,“我撕了你的嘴,你个下贱的东西。”   突厥女人向来爽朗,可是这泼辣的女人打架,也看的两个突厥骑兵一愣一愣的。 第八章:难行(上)   李子夫到底没有那么狠的心,拉着伍元的手,“妹妹,能不能给姐姐一个面子,就放了她这一次吧,日后她是什么样的下场,跟咱们也没有关系了。”   伍元也就是吓吓郑晴,笑道,“姐姐放心吧,我就是吓吓她。”   声音小的只能身边的几个人能听到,况且那边郑晴早就没有了理智,与自己的丫头撕打到了一起。   见两个突厥骑兵看自己寻求意见,伍元一摆手,“算了,这样的泼妇哪里有突厥女子好。”   “是。夫人这边请。”两突厥骑兵显然对郑晴真的没有好感。   伍元她们走了,后面突厥骑兵将还在撕打的两个人拉开,拖着往前走,郑晴还以为是要霸占她,拼命的挣扎着。   “放开我,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我爹是郡守首富,你们要多少钱都给你们,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爹最疼我了,你们要多少钱都行。”   “我长的不好看,我的丫头好,年轻,你们放了我,我就把丫头送给你们。”   见仍旧被拖着往前走,郑晴彻底的疯了,“李伍元,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不得好死,你勾引突厥人,你父亲一定也是叛党。”   伍元苦笑的对李子夫道,“姐姐你也看到了,她跟本就不是那种知恩悔改的人。”   这次放过了她,日后还不知道会留下什么样的祸根,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李子夫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什么,“妹妹只当是为自己积功德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只要不是污不咱们的手就行。”   “姐姐的话我记住了。”伍元越发喜欢眼前的李子夫,她温柔又体贴,娶她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妹妹真的认识左大将?”李子夫回过头压低声音道。   “什么左大将,我跟本就不认得,刚刚那也是权宜之计,全是他们自己笨,不说出左大将,我还真不知道赖在谁身上。”   李子夫错愕不已,随后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伍元的脸微微一热,“好姐姐,你可不要笑我了,眼前是过去了,可咱们怎么脱身,姐姐快想想办法吧。”   李子夫点点她的头,“你这脑子里连先上车后补票都能说出来,我可就不信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姐姐,真的冤枉啊。”那也是在现代听的多了,顺嘴说出来的。   可她现在就是癞蛤蟆吃胶水,让她张不开嘴解释,终于明白是什么感觉了。   李子夫笑的两只眼睛像天空中的月牙,伍元看着都喜欢,路妈在一旁却又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主子与李小姐交好就行,可不能走郑家小姐那条路。   当伍元一行人到包帐时,让所有的突厥骑兵一愣,领着他们回来的突厥骑兵用突厥话说了几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伍元。   伍元自然又挺直了腰板,扬着下巴,用一咱藐视的目光看着众人,现在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气势,不然还真不保会被人怀疑是冒牌货。 第八章:难行(中)   也不知道那两个突厥骑兵说了什么,竟没有一个人发出疑问,端上吃食,帐子里只剩下自己人后,伍元才呼出一口气。   “还是先吃饭吧,休息好了,在想后面的事。”伍元把面前的羊腿肉一块块的撕下来分给众人,独没有郑晴的,就连她的丫头也分到了。   没有人在为郑晴说话,郑晴咬着唇,脸上也被自己的丫头给抓坏了,打过一架,也不敢在像先前那样对丫头喝来喝去的了,到是那丫头,到底是个下人,寻思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肉递了过去。   郑晴哼了一声,接过了肉,吃时挑衅的看向伍元,“我看你能挺多久,等他们知道了你是假的你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伍元没抬头看她,都能想到她是副什么嘴脸,“虽然突厥人不喜欢瘦小的女人,不过总比没有女人强,你要不要试试?”   郑晴脸一白,狠狠的瞪了一眼,似把手里的肉当成了伍元,用力的咬着,到了嘴里还狠狠的嚼出声来,李子夫微微蹙了蹙眉头,到底没有在说什么。   这顿饭大家吃的食不知味,太饿也因为被抓,哪怕现在受了待遇,仍旧心事重重,到底是生是死,还会有多少不知道的变故谁也不知道。   “外面好像有动静?”伍元侧耳一听,第一个站起来跑到帐边,掀开一条小缝,望向狼烟四处的黄沙,黑呼呼的一片骑兵时,傻眼了。   “怎么了?”   “天啊,好多的突厥骑兵,他们不会聚集在这里又要攻打郡城吧?”路妈心事重重。   几个人都聚了过来,伍元也紧皱眉头,“郡守那边有救兵,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这么多的突厥人,每年都会这样吗?”   在她的印象里,书本里看到的,每年都会因为吃粮的问题,而突厥和匈奴会进犯朝廷,现在这月份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时候。   好在这个时候,众人也没有心情去怀疑她的话,幕家娘子叹了口气,“每年秋天,突厥都要进犯,只为了抢粮食,咱们这种地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有什么粮食,不过是每年为了安生,而朝廷会求和给突厥些粮食,这次看来不拿出粮食来怕是不行了。”   “朝廷的事哪事你们能议论的,哼,每年拿出来的粮食,还不是要靠我父亲捐,要不然你以为朝廷能拿出那么多粮食来?你们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得好好感谢我才是。”郑晴一边抱着盘子,一边吃。   众人回头看她一眼,多有不满,可没有人说什么,伍元最看不上她,却更懒得和她说一句话,回过头来,继续往外面看。   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向现在视野时,整个人才傻眼了,这人也太不经念叨了,这晚上刚利用了他,他就出现了。 第九章:难行(下)   伍元哪里还有心思在偷看,转身回到帐子里,来回的跺起步子,几个人一看到她这样,也沉默不语,郑晴似猜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哟,有的人命可真不好,这将军夫人还没有当一天,就马上要被戳穿了,可惜现在知道怕也晚了啊。”   看着她掏出帕子还优雅的擦嘴,回想到她被抓时还有和丫头撕打的泼辣样,伍元一阵的厌恶,“在不闭上你的嘴,信不信我能让你出不如死?相信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   郑晴不服,却又惧怕伍元恶狠狠的眼神,最后不甘的闭上了嘴,路妈妈在一旁却急了,“李小姐,这可怎么是好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别担心了,真有事也是我一个人担着,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事。”伍元扯了扯嘴角,可惜她哪里能笑得出来。   李子夫一脸的心事重重,“妹妹放心,突厥人虽然凶狠,你不过是说了个谎,又没有做什么,放心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伍元哪里能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拍拍她的手,“一会儿有什么事,姐姐们就想尽办法自保吧,不要顾着我。”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是想不想付出的事了,而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伍元也没有开始那么害怕紧张了,就像人习惯了菜里有不爱吃的姜,吃了之后也不会觉得什么了。   没有给太多的时候,就有突厥骑兵走了进来,正是当初在湖边两个人中的一个,在帐子里寻了一圈后,看向伍元。   “夫人,将军让我带你过去。”   伍元强压下慌乱的心,可惜站起来时动作还是太过僵硬,“走吧。”   一边对身边的人摇了摇头,冷眼射向要幸灾乐祸的郑晴,看到她巴哒巴哒嘴又闭上,才大步不停的跟了上去。   外面的骑兵正在整顾,到处是交谈声和说笑声,伍元即使听得懂也没有那个心思,眼看着大帐就在眼前了,原本慌乱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带路的骑兵在大帐外停了下来,一手撩起帘子,“夫人请。”   伍元大步走了进去,输人不输势,她相信自己的身板决对挺的很直,帐子里正在洗脸的男人又暗了的眼神一紧,就是证明。   不知道为什么,伍元突然心情大好,能让眼前的男人不爽,对她来说就像打了一场胜战。   帐子里只有两个人,伍元就站在进来的门口不往前一步,看着眼前的男人洗了脸,又换了衣袍,帐子里的灯光虽然很暗,可是仍能看清楚他身上那些像蜈蚣一样的疤痕。   一身青色的布袍,很普通,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就是变得味道都不一样,霸气和王者之风毫无遮掩的展露出来。   正当伍元看呆了,旭日干才开口,“听说你是本将军的夫人?”   “是,我难道不是将军的女人吗?”咱们两也算睡过了吧?   “很好,既然这么愿意做我的女人,我成全你。”旭日干靠到床上,“过来服侍我更衣。”   “将军不是自己换完衣服吗?”这男人还真是得寸进尺,现在就装起大爷来了。   伍元站在那跟本就不动,直接忽略掉对面射来带着寒意的眸子,浑身僵硬的自己想不这样都不可能,不过是个男人,有什么怕的,现在又不要她的命,真真就这么点出息了。   “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二次,过来。”就像冬天刺骨的寒风,一瞬间就穿透了伍元整个身子。 第九章:故人(上)   伍元纠结的站在那里,一边告诉自己快点上前去,保住命要紧,一边可又觉得上前去了,就丢了面子,左右摇摆之间,眼前越来越冷的冰山,也让她知道,自己跟本就没有犹豫的机会。   “过来。”旭日干的声音很干,就像坚硬的指甲在冰上划过,刺的你心里不舒服。   伍元原本害怕急了,可看到他讥讽的眸子,倔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两方僵持之下,伍元在等待着被打时,听到了对面男子的声音。   “来人。”他一声令下,外面就有侍卫走了进来,“将夫人带下去,看着她把本将军的雷庭刷干净。”   雷庭不用多问,也知道是马的名子,伍元松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刷马总比被人强上要好,可当她站在这之高气仰的黑马面前时,终于明白什么人养什么马这句话。   主人和畜生的脾气可还真像,一样的用鼻子看人啊。   “夫人请。”有人将水桶和刷子递了过来了放到地上。   伍元一撸衣袖,拿起刷子对着这马的身上就要使劲,一旁的侍卫这时出声提醒道,“夫人,将军的马性子烈,平日里只能将军靠近,请夫人注意安全。”   这话带着威胁和恐吓,对伍元却极为好使,她收住要放上去的刷子,犹豫着要刷还是不刷,这时一旁的侍卫又开口了。   “夫人请快点,将军吩咐了一定要将雷庭刷干净。”   “有完没完了?让刷的也是你,不让刷的也是你,耍着人玩呢。”伍元火大的吼了一句,暗下腹菲,不就是匹马吗?   脑子机灵一动有了主意,左右看过之后,最后指着侍卫腰里的刀,“拿来给我用用。”   侍卫一脸的警惕,伍元翻白眼,“怎么的?还怕我杀了这畜生啊。”   侍卫没说什么,被叫为畜生的黑马不干了,鼻子用力的呼呼两声,伍元乐了,她还不信这马真的能听懂,“我说你这畜生,要是我的小白在这里,有你受的。”   可惜一路被突厥人抓,把小白和陶妈放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把刷子和刀绑在一起,站得远远的,伍元开足了力气,对着黑马的身上就一顾乱刷,任黑马怎么不满意乱叫的刨着蹄子,也弄不到人身上。   伍元得意的哼起歌来,“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倒下来、、”   她在这里唱,可被她弄的烦燥的黑马却扬起脖子不舒服的尖了起来,一时之间弄的四周很是‘热闹’,侍卫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这西汉的女子怎么这么怪。   唉,哪里是西汉的女子怪,跟本就是伍元本身有点怪啊。 第九章:故人(中)   伍元刷的开心,并没有因为受到这样的羞辱而觉得不高兴,连乌恩这个老仇人过来了都给了一个笑,乌恩却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又耍什么诡计。   “将军夫人?我还以为是谁。”乌恩一副果然只有你这种脸皮厚的女人做得出来。   伍元挑衅的扬眉,手里的刷子又用了几分力道,雷庭叫的更欢了,好在乌恩躲的快,不然雷庭翘起的后腿非得踢到他。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乌恩狠狠的瞪过去。   伍元笑的更甜了,“我可是你们将军夫人,你就是这样跟主子说话的,就是这种态度?”   乌恩气极,“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一个西汉的女子也想做我们突厥大左将的夫人,哼,做梦。”   “放肆,你们将军都承认我是他夫人了,你一个下属敢以下犯上,不如现在就到将军面前评评理,也省着我在这里被指着说不好。”伍元将手里的刷子用力的摔到水桶里。   把水桶里的水渐得乌恩一身,乌恩往后退了几步,瞪着伍元,半响愣是没有说一句话,这么多人在,她亲口说是将军承认的,那一定不是假的,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女人太滑,她说的出的,哪里有可信度。   就知道你是这个苁样,欺软怕硬的。   伍元哼了哼,“心情不好,哪里还能刷马,剩下的就留给你吧,记得刷干净点,到是你们将军怪罪下来,有你担当着。”   伍元转身要走,看到侍卫欲张口拦自己,她眼睛一横,“怎么的?”   侍卫说不敢往后退一步。   那男人只说让她刷马,可没有说别人不能帮她刷,这蠢货自己撞上来了,有机会不用才是傻子,伍元高兴的寻了原来的帐子去。   帐子里的人一看到她回来,都迎了上来,李子夫更是松了口气,上下仔细的打量她一翻,“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郑晴坐在里面的角落里,不屑接插过话,“真不知道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伍元扫了她一眼,见她撇嘴扭开口,算她还知趣,收回视线,伍元抓紧时间拉着李子夫和幕家娘子到一旁说话。   “姐姐,天亮前找机会你们逃吧。”这是来帐子里时,伍元一路想好的。   李子夫蹙眉,幕家娘子又如何不知道逃离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可在突厥骑兵的团团包围下,她们这些弱无肌力的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想好了,到时我寻机会放把火,借着慌乱的机会,你们就逃,可偏僻的地方逃,先找个地方躲几天,然后在回郡守那边也不迟。”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李子夫反对。   幕家娘子也不赞同,“上次就是妹妹放了药救了大家,现在在放了火,妹妹到时、、、、”   可不是每次都能侥幸逃掉的,就是现在为何伍元假冒将军夫人没有被戳穿,她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总隐隐的让人担心。   被人关心,伍元的心一暖,“没事的,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说完,她站起来拍拍两个人的手,才转身大步的出了帐子,天已经微微的泛亮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做点什么,甚至找机会让自己也能逃走。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乌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伍元做贼心虚,身子微微一顿,还真是阴魂不散,回过头时扯出一个笑脸,“告诉你岂不是白打主意了?”   “上次你下了药,这次还想下药?我会一直盯着你,让你没有出手的机会。”   伍元不愿理他,可真要让他一直盯着,想下手也没有机会,真得寻个机会甩掉他,偏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一个主意来。   两人对恃好一会儿,乌恩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了,眼前这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让他丢尽了颜面,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敢下巴豆,将军虽然没有罚他,可这也是他头一次在将军面前犯错。   “马刷完了?”   “将军让你跟着我的?”   “哟,什么时候咱们的乌恩副将也变成哑巴了?”   “我回你们将军的帐子你也要跟着?”伍元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还跟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看他还不说话,伍元眼睛微微一转,随后身子就晃了晃,就欲往地上倒去,可直到摔倒在地上,站在面对的乌恩也没有动一下。   伍元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没有叫出声来,该死的老粗,竟然没有伸手,她就偏不信他能这样一直看下去,就不信今天弄不了他。   半响,乌恩才敢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步,抬脚踢了一下,“起来。”   虽然他自认为力道很小,可是对于伍元来说,可是很重的一脚,强忍着疼没有跳起来大叫,仍旧躺在地上装晕不起来。   感觉到对方蹲下身子了,伍元微微勾起唇角,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双眼睁开的同时,双手紧紧的握住对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拉。   “非理啊,救命啊。”她同时大喊出声。   乌恩愤力的挣扎,“放开,你这个疯女人。”   他就知道没有好事,果然跟着这女人扯上边,就不会有好下场。   乌恩还没有挣脱出来,马上就引来了不少的人过来,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伍元才松开口,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你们别信她的,是她强搂我的。”乌恩急着解释。   伍元只哭,“将军,我可不活了,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四下里一直在议论着将军夫人的事,现在见到地上的女子,在听到她的话,也猜到了身份,看向乌恩的目光诧异起来。   乌恩一看更急了,“你们别信她的,她是故意的。”   “乌统领,咱们突厥人做事向来磊落,女人哪里找不好,连将军的女人你也动。”   “就是。”   乌恩看自己解释没用,吼着地上的伍元,“你马上起来给我解释,马上。”   伍元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挤开人群往外跑,“这还让我怎么活啊。”   不多时就跑没有了身影,只留下乌恩备受指责的呆在原地,气愤不过大吼两声,“我现在去找将军。”   将军一定会相信他的,那个女人这么滑头,将军一定不会被骗。   一甩开他,在没有人的角落里,伍元才收起声来,左右打量一眼,望着一堆堆的火堆,还有不时巡逻走过的士兵,焦急不已,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借机会点几个帐子,趁着乱一定能逃掉。   算准了时机,看到巡逻的人一走过,伍元就冲到火堆旁,捡起一只烧着的木头就往回跑,身边经过的帐子,没有一个放过的,都点了火。   很快火势就烧了起来,也惊动了突厥人。   乌恩刚到帐子外面,还没有等进去禀报,就远远的看到帐子着火了,他一跺脚,“上当了,一定是那个疯女人。”   撒腿就往过跑。   借着风势,挨着的帐子都着了起来,四下里乱成一团,也没有人注意,伍元借机往李子夫她们呆的帐子跑,正好看到李子夫她们从帐子里出来。   一见面,李子夫欢喜的拉着她的手,“妹妹,你总算没事。”   “姐姐,咱们还是先走吧。”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伍元却也不敢耽误。   一行人边走边躲,眼看着就要远离帐子了,伍元兴奋不已,身子却被人莫名的从脖子后面提了起来,本能的回头去看,就触到一双冰冷又嗜血的眸子。 第九章:故人(下)   看到来人,伍元冷吸一口气,乖乖,想过千万种被突厥人抓到的场面,就是没有想到会被这个男人亲手抓到。   脑子里此时只有一种想法、、、、、完了。   伍元被提了起来,除了还在跑的郑晴主仆,其他三个人停了下来,犹为李子夫在看到来人之后,眼里最为慌乱,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下去,快的让人来不急发现,而且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旭日干扫向几个人,冰冷的眸子微微一暗,任谁都没有发现,就收回了视线,用力的将手里的伍元扔到地上。   “嘶、、、”伍元浑身的骨头像散了一般。   “来人,将这个女人绑起来,杖鞭子二十。”旭日干转身大步离开,“其他人关起来。”   他的话一落,就有几个突厥骑兵不知道从哪里涌了出来,两人双双架起伍元就往回走,任伍元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妹妹、、、”李子夫惊呼一声。   “干什么?放开,我们自己走,别碰我家小姐。”路妈在一旁破口大骂。   幕家娘子与李子夫互相搀着,不远处的郑晴主仆也被抓了回来,郑晴又踢又骂,哭喊着,独被架走的伍元一点声音也没有,让李子夫和幕家娘子很不放心。   被绑在木桩子上,伍元才得到了片刻的安静,脑子才有时间去想,天已经亮了,四周里被烧了的帐子也都灭了火,四处是烧过的黑色的狼藉,还有冒烟的地方。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散在戈壁滩上,难得带给人一抹祥和,伍元还没来得急好好离受,生硬的鞭子就落到了身上,像无线的针在身上滑过,刺骨的痛,让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叫出声来。   只一鞭子就让她觉得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他奶奶的,她这是自找的啊。   还没有做好准备,第二鞭子就落了下来,已经体会这种疼了,第二次比刚开始的感觉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五鞭子,伍元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没有知觉的抬起头,四下里是欢呼纳喊的突厥人,这样的场面让他们激动、兴奋。   人群中,伍元看到了那有着嗜血一般眸子的男人,这是她没有知觉之后最后的感知,只有一个想法,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鞭子打回去。   大包帐内,李子夫独坐在里面,看她静静的坐着,内心却比任何时候都紧张慌乱,她没有料到,逃来逃去,竟又遇到了他。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她不能不救班姬,除了求他,她没有旁的办法。   听到外面有人说‘将军’,帘子也同时被掀了起来,李子夫的身子一僵,却是一点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压迫感也近到了身后,李子夫咬了咬唇,才慢慢站起来回过身去。   “阿史那大哥。”   真正的西汉人多知道突厥有两大姓氏,其中皇族姓氏就是阿史那,眼前的旭日干全名阿史那旭日干,正是突厥汗王之子,手握兵权封为将军,另一个哥哥正是突厥的闲王。   要说李子夫与旭日干能相识,还要从旭日干是少年时说起,那时旭日干青少冲动,扮成汉人的装饰到郡守内玩,因为汉话说的不是很好,很快就被人发现是突厥人而被人官兵追打,受伤之后被李子夫救下,两人这才相识。   那时李子夫并不知道旭日干是突厥汗王的儿子,只以为是普通的突厥人,每次旭日干偷偷遛进城之后,两个私下都会见面。   所谓日久生情也是这个道理,偏李子夫不可能嫁给一个突厥人,所以在慢慢长大后一直躲着旭日干,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这次从郡守逃出来,路上遇到了旭日干,这才知道他的身份,在众多突厥人面前,两人没有相认,旭日干更是放了李子夫主仆二人。   兜了一圈,结果又在这里遇到了。   旭日干嗯了一声,这一声是用鼻子里发出来的,低低的,却让李子夫的心微微一颤。   “坐吧。”旭日干一撩袍子,先坐了下来。   他动作粗野,里面却又带着一抹不可掩饰的优雅和贵气,跟本不容忽视。   李子夫却没有坐,反而站正了身子,行了一个大礼,“求阿史那大哥放了班姬,她也是为了救我们大家才放火了,二十鞭子已经要了她半条命了,我知道我这样的请求让阿史那大哥很为难,可是这一路上,班姬一直在照顾我,我、、、我欠她的恩情。”   “班姬?哼,可惜了这个名子。”那样一个胆大不要命又愚蠢的女人。   李子夫脸微微一红,“班姬虽然脑子简单,却是个心地善良的,阿史那大哥,我知道这次她闯了祸,可是她毕竟是汉人,对你们突厥人还是有误解的、、、”   以前两个要相处时,李子夫也从旭日干那里了解了很多突厥人的生活,也知道他们生活不容易,可是对他们侵犯郡守也不理解,所以一直在左右间摇摆着。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我让人护送你们回郡守,那个女人不能放,她放了火,我一定要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李子夫咬咬唇,“那我也不走,我要陪班姬,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迎上那双炽热的眸子,李子夫的心微微一颤,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这个时候她可以逃跑,可是她不能丢下班姬。   眼前的人,确切的说在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统帅千万的铁骑,带着一身的杀戮,冰冷的眸子也不是她认识的,甚至触到这双眸子时,竟让她不敢迎视,想逃跑,逃的远远的。   “那就明日起程。”听到这个决定时,李子夫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就如当年当初在郡守里,她拒绝了那个像她表达爱意的少年一般,同样她的希望也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她怎么还能期望他会念及当年的情份而答应她的要求呢,这里是战场,而且他们之间的情份也在她当年拒绝之后早就断了。   “是我唐突了。”咬紧唇,李子夫转身大步出了帐子。   不被人看到的,旭日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整张冰冷的脸跟本透不出他的心思,可只看一眼,就让人胆战心惊,似地狱罗刹让人惧怕。 第十章:苦力(上)   一顿鞭子让伍元烧的不醒人世,等她睁开眼睛时,已在马车上呆了近一个月,到了突厥汗庭。   恍如隔世,伍元只觉得已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看着陌生的房间,这是她到这里来之后,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房子。   该说算是房子,先前在西口子那边,全是破落的穷人房子,只能算是土坯堆起来的,现在的这个房间宽场,而且看着装饰也算是有钱人家。   “妹妹醒了?”床尾的声音,惊了伍元,她才发现屋里还有人。   “李姐姐?”一开口,伍元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   李子夫人看着憔悴了很多,看到伍元醒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妹妹可算是醒了,妹妹这一晕迷就是近一个月,要是妹妹有个万一,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姐姐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谢谢姐姐照顾我了,咱们这是在哪?”伍元试着坐了几次也没有坐起来,到折腾起一身的汗。   李子夫喜极而泣,一边擦泪一边走过来扶起伍元,又拿了枕头放在她的身后垫好,“咱们现在在汗庭,这里是一处住所,在盖王庭。”   “所有抓来的人都在这里?”李子夫点头后,伍元的猜测也得到了确实。   难怪突厥人只抓妇人,这样管理起来也好办,只是靠着妇人盖王庭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弄完啊?   “姐姐你的手?”看到原来细滑的手变的满是口子,伍元拉过来心疼不已。   李子夫抽了几次没有抽回去,咬了咬唇,“我还好,只是在厨房里打下手,到是在工地上的人更苦了些。”   “姐姐,后来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幕姐姐呢?”   “幕姐姐有了身孕,也在厨房,妹妹放心吧,虽然苦了些,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到是妹妹,现在醒了过来,好好的把身子养好了才行。”   李子夫起身倒了杯水过来,一杯水进了肚子,伍元才觉得活了过来,“姐姐受累了。”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到是让你为了我们差点丢了性命,姐姐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李子坐接过杯子放回去后,又坐回床边。   “那对主仆怎么样了?又耍没耍花样?”   “她、、、”   李子夫刚开口,就被猛推开的门打断,走进来的不正是一脸得意的郑晴,如今她竟然还穿上了突厥女子的衣着,在伍元看来,与蒙古族的衣服到是很像。   “哟,还真是命大,竟没有死了,这到也好,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我还不知道找谁去痛快呢。”   见她一副的尖酸刻薄,伍元嗤笑 ,“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郡守里首富的女儿竟然变成了突厥的走狗,果然是只狗,走到哪里都改不了狗性。”   “你骂谁是狗?”被戳穿心事, 恼羞成怒。   伍元邹嘴,“看看,这才说了一句实话就急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敛点脾气,这突厥人虽然粗俗,可也喜欢温柔的女人,别哪天厌弃了你,想哭都没有后悔的地了。”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教,既然醒过来了,那就起来干活吧,工地上可正缺搬木头的人呢。”郑晴笑的阴狠。   半人粗的木头,一整天下来,会累成什么样不用想也能看到,这一路上她给自己的羞辱,一定要让她慢慢的还回来。 第十章:苦力(中)   做工的日子枯燥又累,冉冉烈日之下,只要有一点偷赖被发现,突厥人的皮鞭就会落下来。   在工地上,第一天伍元没有看到郑晴的身影,到处是被突厥人掠来汉人,多是妇孺,年岁与伍元相当的,干活也比她有力气。   一整天下来,伍元躺到床上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李子夫看了一脸的担心,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姐姐放心吧,这也不难。”总比整日里担心被突厥人强占身子要好得多。   李子夫又哪里不懂她的心情,咬了咬唇,“不知道郡守那里怎么样了?”   她们这样的人,除了家里人的担心,又怎么能被朝廷重视呢,况且女子被掠到了这里,能保住清白之身的又有几个,家里怕是就早已放弃了。   从郡守逃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近三个月,从小到大,李子夫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这么久,对于回家她也早就不抱有期望了。   “哟,都躺下了?起来,郡主要吃烤肉,正好缺几个人手。”郑晴推开门走了进来。   幕家娘子忙坐了起来,“我们这就去。”   李子夫一边压着伍元不要说话,虽然不怕郑晴,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得不低头,不然只能换来郑晴更加过份的折磨。   郑晴得意的扬着下巴出去了,李子夫这才松开口,伍元一边下地一边骂,“走狗,汉奸。”   这话把两屋里的几个逗笑了,路妈也在一旁说话,“可不是,当的比突厥人还尽心。”   换成平日在郡守里,李子夫早就训斥她了,可是现这种时候,李子夫到也没有多说。   四个人出了屋,走出住的地方之后,就看到不远处郑晴在一个突厥女子的身边说话,远远的就能看到一脸的谄媚样。   走近了,就能更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突厥女子,年岁十七八,长的很灵气,要不是她高大的身材不是汉家女子所有的,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汉人。   红色太艳,可是穿在她的身上那么合适,就像红色天生属于她一般,艳丽丝毫不能阻挡住她的美。   不过当她一开口说话,她红伍元的好印象马上就降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几?让她们去搬碳吧。”   这到不算什么,不过等几个人刚转身,伍元就被出声叫住了,“那个等等,你就是那个假冒阿史那大哥夫人的?”   这样一个嚣张的突厥女人,加上她手里的皮鞭,伍元虽然不想理会她,可也不想牵连到一起的人。   对一脸担心的李子夫和幕家娘子点点头,让她们继续走,她才转身停下来,定定的看着对方。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不成?”手里的鞭子一扬,直指伍元。   “我就是。”伍元讥讽的看了郑晴一眼,过来干活是小,在这里等着她呢吧。   “西汉的女子真是不要脸,竟然敢假冒别人的夫人,告诉你阿史那大哥是我定下的男子,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打阿史那大哥的主意。”女子的语气很嚣张。   伍元咧嘴一笑,“这事你就放心吧,看看我这身板这模样,将军哪里会喜欢我,到是她那样的,将军比较喜欢。”   手一扬,直接指向正在得意的郑晴,郑晴被扯进来,神情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解释。   “郡主,你千万不要被她挑拨了,将军那样神一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入他的眼呢,将军的眼里只有郡主一个人。”   噢,原来是郡主,难怪高高在上的样子,人家身份在那呢,郑晴这么嚣张原来是巴结上这样的人物了,伍元心下有了底,看这郡主年岁不大,能被郑晴哄了找自己的麻烦,可见也是个没有主见的。   想到这,伍元有了主意,一脸伤心的咬了咬唇,扑通的跪到地上,“郡主,你看看我这双手,全是茧子,看我这一身的肉,哪有男人能看得上我,更不要说统帅将士的将军了,郡主抬举了我我不能说什么,可不能委屈了将军,将军的品味岂能这样?郡主千万不要因为有些人的挑唆,而伤了与将军之间的情份啊。”   奶奶的,这地真硬,不过下这么大的成本,收获才更大,也值了。   伍元的突然低三下四,可把郑晴给震住了,再次反应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也跪到了地上。   “郡主,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啊,她最会说假话。”   “住口。”伍元大喝打断她的话,“你到底存什么样的心思,看你那狐媚样郡主就看得出来,郡主是主子,怎么决定岂能由你一个下人决定?看你明明是汉人,却这么忠心,一定是心怀不轨,郡主如此聪明之人,岂能被你给骗了。”   “李伍元,你少在这里说这些,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郡主相信你了。”郑晴急了。   “我虽然不是突厥人,可是真真在在的,我能心向着大汉,你呢?不过给你点好处就忘记了自己是哪的人,这样的人岂能相信了?”伍元最会挑拨了。   现在高低一眼就看出来了,郡主一句话不说,眼神看向郑晴早就不善了,这郑晴看着长的模样不错,腰细的像杨柳一样,她可没少看见男人往那盯着,越想心里就越确定。   “郡主,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啊,她是将、、、”   “对,我是冒充过将军夫人,那不是也为了保护大家都不被人强要了身子?枉我救下了你,你却忘恩负义的在背后这样污蔑我,你这样的女人心思如毒蝎,你的话岂怎么可能是好心?当初我就不该救你,也省着你在这里挑拨郡主与将军的感情,郡主为难杀我一个人不要紧,我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你让旁人怎么看郡主?只会让人觉得郡主是个歹毒的女人,破坏郡主在将军心里的好印象。”伍元打断她的话,又一口气将话说完,差点憋过气去。   她的身份被说出来,有什么样的下场,她知道,所以她决不能让郑晴得逞,最好在郑晴说出来之前,就把郑晴解决掉。   “我知道,你在怕,你在怕我说出来是不是,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来人,将这个毒妇她带下去,将她押到黑涯。”不待郑晴在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郡主开了口。   “郡主?”郑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来到突厥的时间不久,可是黑涯是什么地方她还是知道的,那里是突厥最苦最残酷的地方,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送到那里,在那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是子,暗无天日,受尽折磨。   任她怎么挣扎,都无用,突厥女子身壮力大,比汉朝的男子都强壮,“郡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她才在说谎,她是将军的女儿、、、”   “将她的嘴堵上。”郡主烦躁的挥挥手。   可惜郑晴把伍元的身世说出来,没有一个人去细听的,只以为她还在说伍元是将军的女人,忽略掉了‘女儿’两字。   伍元跪在地上扭过头得意的对郑晴勾起唇角,小妹妹,你还太嫩了点,姐姐也算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第十章:苦力(下)   郑晴被带走了,伍元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不敢掉以轻心,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哼,你也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本郡主好骗,还不滚下去做活,在敢动歪心思,就和她一样的下场。”听着脚步声远了,伍无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郡主从头到尾,给伍元的印像很差,却也不是很坏,在下人的盯着下,她转身追李子夫她们去。   炭堆在一个院子里,她进去时路妈正抢着抱炭,李子夫轻声劝着,“路妈,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姐了,你就不用争了,在说让你一个人弄,他们等急了,又要打人了。”   突厥人惯会用鞭子,只要有一个做不好,鞭子就会落了下来,李子夫到是没有挨到打,有那么一次两次也被路妈拦了下来。   现在路妈身上遍身鞭痕,看着很狰狞,这次的还没有好,又一重新的鞭什么困难双落了下来。   幕家娘子的肚子已经微微凸了起来,每天为了能让她少干点活,多是李子夫和路妈将大部份的活揽了下来。   伍元在工地上,厨房就她们几个人做数百人吃的饭菜,虽然不用风吹日晒,可是工作量要比工地上还要大。   “算了,你们歇歇,还是我来吧,在工地上搬了那么重的木头,这点东西小意思。”伍元抗起一捆炭,又提起了一捆。   这具身子虽然难看了点,可现在干活时才能体会到,总算是有用的。   走了几步她停下来,打量左右没有人,才低声道,“李姐姐,平日又没有人盯着,咱们出去也没有人发现吧?”   李子夫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路妈却是先反应过来,“李小姐,咱们走出这个院,也走不出突厥啊。”   其他两人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一边为她在这种环境下没有认命高兴,一边又微微感动,到了这里之后,她们跟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走怎么知道不能,总是有办法的,也比呆在这里好。”起码还有一条生机。   路妈可被鞭子打怕了,“李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乱想啊,万一突厥人再抓到了咱们,下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到是李子夫和幕家娘子还算是冷静,看着路妈吓到的样子,伍元笑了笑,大步出了院子,她可不打算在这里一辈子当奴隶,怕到时东西还建不完,她就死在这里了。   烤肉用的炭并不多,伍元搬了两趟,其他三人各一趟也就弄完了,大晚上的,天色早就大黑了,回到屋里伍元哪里睡得着,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惹得一旁的室有不高兴的嘟囔,伍元索性起来走出了屋。   在大漠时天气还算好,可是到了突厥汗庭这里,整个温度就降了下来,有突厥人给的羊皮袄,还算是暖和。   被抓来的汉人都被关在奴隶住的地方,一片土坯堆成的房子,四周到没有高墙,前面不远处是白天干活的工地,后面是一片乱石堆,远远的跟本看不清什么。   伍元借着月色往后走,远远的看到一片雾气,越近越能感到空气也变的温湿了。   难道是温泉?   伍元加快了步子,到了这古代之后,她就没有洗过澡,要是能泡个温泉,那是在好不过的事情了。   果然,过了乱石堆,一片湖出现在了眼前,她蹲下身子试了试水温,笑了起来,还真让她走了狗屎运,真是温泉。   高兴起来,伍元就快手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把腿伸进去试了试水温,就钻进了水里,早就忘记了去注意四周的动静,不然她也不会忽略掉水里还有一抹身影在里头,早就从她到来的那一刻就把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借着月光脸上的神情也没有错过。   伍元会游泳,先搓了一会儿身上的泥之后,她才放松的游了起来,而水里的那抹身影,总会慢慢的躲开她,动作轻的跟本让人发现不了。   “这破地方能有温泉,还真是难得。”伍元游了一会儿,才停下来,轻哼着歌,“也不知道无可怎么样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子呢?真是妖孽啊。”   “嘿嘿,可是我喜欢。”伍元自己傻笑出声。   她自己没有发现,可这一副发花痴的样子,早就被一双微眯的眸子收入了眼底。旭日干没有料到自己的禁地会有人闯进来,而这个女人还肮脏的把身上的泥搓到了里面,最后还为一个男人花痴的傻笑。   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冒充是自己夫人的女人,在他的禁地想另一个男人花痴的笑了,好大的胆子。   伍元正一个人偷着高兴,哪知道已经惹怒了对方,胳膊突然被一道力扯住,整个身子就被带了过去,撞进一个硬僵的怀里。   “啊,谁?我可是将军夫人。”说谎就是这样,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   当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自保,而能拿得出来的就是这个假身份。   黑暗中男子嗤笑出声,“既是本将军的夫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低哑又透着冰冷的声音,伍元听不出来是傻子才怪,惊吓过后,心又提了起来,身子本能的往外挣脱,却被困顾的更紧。   “我刚刚是在乱说呢,将军可不要当真。”   “男女授受不亲,将军请放手。”   “往哪摸呢、、、”左右说没有用,现在又动了手,伍元急了。   “你早就是本将军的女人了,现在装害羞,是不是假了点?”不无讥讽的声音,刺的伍元一股恼的火了。   她骤然冷下脸,“将军说的对,只是这男女之事,总得一个情一个愿才好,那次试过之后,才发现将军不对我的口,将军也试过了,也不对将军的口吧?既然这样,何不找适合自己口的呢。”   “不对口?那本将军就在试试,你在看看也不迟。”话音一落,伍元的身子就被推到了石头上。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已闯进了她的身子,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动作霸道的就跟他的人一样,每一次的撞击让伍元本想忽略的感觉,又狠狠的袭来。   “现在还觉得本将军不对口?本将军可看你享受得很。”   “不对口是一方面,可这女人就这样,身份说不了谎,哪个不喜欢被男人服侍的?”伍元不无妩媚的两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直接迎上他冰冷的眸子。   黑如夜色的眸子,望不到底,越看下去,只能将自己迷陷到里面寻不到方向。   身下突然一空,人已退开了三步之外,紧抿的唇透着这个男人此时有多生气,伍元也不怕,慢慢的站直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以这个男人的娇傲,那样的话无疑挑怒了他,又怎么可能继续霸占她的身子,达到目地,说不高兴是假的。   正当伍元以为他要走时,眼前一晃,身子又被推回到石头上,双腿被抬了起来,毫无准备的他再一次闯进了她的身子。   “啊、、”尖痛让伍元忍不住叫出来,也火了,“你个疯子,放开我。”   “真以为本将军蠢的会被你的话给激怒了?”旭日干冷笑,身下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有种别强迫人。”伍元身子被压在下面,不舒服的想挣脱,可毫无办法,只能一波波的承受着他的占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温泉里的原故,伍元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甚至脸都烫了起来。   雾气蒙蒙,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只能听到这暧昧的欢爱声,合着拍子的拍打着水面的声音。   身子由刚刚的不适应,也慢慢升起一抹不懂的感觉,让人向往又期待着什么,可这样的情况下,又让她本能的拒绝。   在矛盾中,伍元慢慢没有时间在去思考,只能本能的承受着身上男人的掠夺,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亮也躲到了云的后面。   晕过之后又醒过来,身上的男人仍旧在,伍元无力的将身子全靠到他身上,他是人吗?却不及多想在快感中又晕了过去。   等她在睁开眼睛时,四下里一片寂静,她躺在石头缝隙中,浑身的酸痛让她冷吸一口气。   坐起来后,才发现仍旧是昨日的那一个湖,看时辰现在已经过午响了,白天打量着这处温泉,才看清环境,乱石堆里的藏着的湖泊大小的温泉。   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还放在原地,那个男人早就没有了身影,伍元边穿衣服边奇怪,她丢了一上午也没有人找到这里来,还真是怪。   在温泉里洗了把脸,又理了理头发,伍元才忍着浑身的痛,软着双腿往回走,她没去工地,先去了厨房,昨晚折腾了一晚,她都快饿死了。   还没有到门口,就见李子夫正焦急的往外探头,一看到她,就大步了迎了上来,“你这一上午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又犯了傻。”   看她一脸的担心,伍元的心一软,“姐姐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出去走了走,我快饿死了,姐姐有没有什么吃的?”   现在没有郑晴盯着,到也没有人一直盯对伍元,日子到也好过,被突厥人抓来的人多,多一个少一个,到也没有人注意到。   “你先回屋,我给你拿吃的去。”看到人没事,李子夫也露出了笑脸。   伍元点点头,这才笑着回屋去了,身子一沾到床,就呼了口气出来,走回来下身疼的她可出了一身的汗。   果然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这场温泉洗的可不便宜,用身子换来的。 第十一章:霸道(上)   伍元没等到李子夫,却听到了院子里有骂人的声音,不正是昨日那个郡主的声音吗?   她一机灵坐了起来,穿鞋走出去时,就看到李子夫跪在地上,身旁是打碎的碗,还有一地的粥,眼看着一鞭子马上就要落了下去。   伍元几个大步就窜了过去,一把接住扬下来的鞭子,故不得手像针扎一样的痛,她紧紧的抓着也没有松开,血也顺着胳膊慢慢的流了下来。   “妹妹、、”李子夫一脸的担心。   郡主却被这一搅合又火了,“你个下贱的东西,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脏了本郡主的鞭子,本郡主要了你的狗命。”   “我汉人被抓来干苦力,每天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难道做到最后完工了,你们就能放我们回去了吗?反正连生死都没有结果,何必现在还要为你们干苦力,所有的人都罢工,耽误了工程,郡主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伍元冷然的看着她,对后面跑进来的幕家娘子喊道,“姐姐不用管我们,去前面把这话对姐妹们说了,反正也是一死,何苦还要干苦力给突厥人当狗。”   幕家娘子捂着肚子,坚定的点点头,转身往外跑了出去。   突来的变故,郡主愣住了。   可她又好不过面子,“哼,少在这里吓唬人,没有了你们这些汉人,我突厥汗庭也能建成。”   “那咱们就看看。”先前被突厥人围攻冲杀时,伍元此时可以相信所有的汉人一定会相信这句话。   而且这些日子里的劳迫压力,已激起很多人的不满,只是没有一个暴发点,只要一点着了,带来的力量是不可忽略的。   气氖突然紧绷起来,两方对势,哪怕衣着上跟本比不起,可伍元身上散发出来的 气势却是不可忽视的。   “姐姐也起来吧,这些突厥人不值得咱们下跪。”看着地上的碎碗,伍元就知道因为什么了。   心里又是一阵的钻心痛,到了这古代,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可是每每李子夫都在照顾着她,哪怕她如此性子弱,也没有退缩过。   李子夫挤出一抹笑,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够了,患难见真情,她们之间就是如此。   郡主被冷落在一旁,恼怒的瞪着两个人,“不过是没用的汉人,装什么清高。”   “汉人没用,你们突厥人为何还要抢汉人的粮食?既然你们突厥人厉害,怎么不在自己的土地上种出粮食来,而成贼呢。真正假清高的是你们吧?”伍元讥讽过去,一边扯着李子夫到自己的身后。   郡主气恼的往回扯鞭子,几次都不得,破口骂道,“你们汉人天气就是奴才命,种出来的粮食就得给我们突厥人吃。”   “李姐姐,看看,没理还能趾高气扬的,啧啧,我都替她觉得脸红。”   李子夫哭笑不得,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她还能说笑得出来,抬头时待看到院门口立着的身影时,她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这时其他人也看到了来的人,不正是左大将军旭日干。   “阿史那哥哥,你要为我做主,杀了这两个汉人。”鞭子也不要了,松手就转身过去,直接扑到人旭日干的怀里。   “谁欺负赛罕了,阿史那大哥为你做主。”如此冰冷的人,能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来,连熟悉他的李子夫也微微一愣。   到是伍元,不屑的撇撇嘴,昨晚还像禽兽一样的强霸着自己,转眼对另一个女人温柔似水,两面三刀,这样的男人最要不得,最可恨的是那双死鱼眼,哄女人就哄女人,干什么冷冷的扫她一眼,还真以为她怕他不成?   瞪圆了眼睛,伍元直挺了胸口,“左大将军既然是将军,想来做事一定会秉公处理,我汉人是被抓来为奴,可也不是任人随意打骂的,人活一口气,大不了一死,也比终日被羞辱好。”   “阿史那哥哥,不是我的错,是她们偷懒,还私下里弄吃的。”赛罕指着地上的碎碗,“不信你看,还弄的肉粥呢。”   在突厥这边,整年里靠打猎 畜牧为生,肉对他们来说跟本不珍贵,最珍贵的却是那些只有短短夏天的青菜。   肉不金贵,伍元不知道,李子夫却是知道的,而那些也是她从旭日干那里知道的。   “这粥是我弄的,不关班姬的事。”李子夫站了出来。   她仰起下巴,直直的对上旭日干漆黑的眸子,若真欠他什么,那这一切也都抵了,她没有在愧疚他的理由了。   “为她弄的粥?”旭日干手轻轻指向伍元。   他轻蔑的态度,看的伍五一肚子的火气,挺身站出来,“对,是我的。”   “好。”旭日干直接吩咐身边的侍卫,“拉下去关进水牢,三天内不知给她一滴水一粒米,我突厥人偷来的粮食可不能浪费了。”   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的阴冷,让还不满意的赛罕也不敢开口了。   “不是她的错,要关就关我吧,是我弄的粥。”李子夫慌了,一边拦着侍卫,一边喊。   “姐姐,放心吧,我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现在认输,岂不是真的要输给眼前这个死鱼眼了?   “妹妹,是我害了你。”李子夫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知道,一切她都知道,他这样折磨班姬,也不过是在变向的折磨她罢了,他还在恨当年她的拒绝。   他知道折磨她身边的人,比折磨她会让她更疼苦。   那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她知道他是在等,等着她低头,做突厥人的女人,是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可看着被侍卫拉下去的伍元,都是因为她。   来到这里,她就从人嘴里听说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黑涯,一个是水牢,两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水牢里的尸体泡烂的,就烂在那里,水里到处是游来游去的老鼠,吃人肉的老鼠,到了那里的人还怎么能活下去。   “放了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李子夫滩软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旭日干大手一挥,两个侍卫松开了手,而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旭日干已抱着李子夫大步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赛罕错愕的喃喃看着远去的人,脸上的伤痛就那样展露在脸上。   伍元也是微微一愣,可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回想起从她放火被打二十鞭子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在眼前慢慢闪过,恍然大悟,原来他这样对自己只为了李子夫。   想透了这一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酸更多的是气愤,只觉得被利用了,让她羞辱。   “你说,你一定知道他们早就认识是不是?”赛罕红着眼睛指着伍元。   伍元耸耸肩,手上的痛让她嘶嘶出声,看赛罕更不顺眼了,“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怎么会对外人说,郡主想知道直接去问你的阿史那哥哥不就行了,我一个低贱的汉人哪里知道他们的事。”   风水沦流转,马上你也尝到这滋味了,真是现时报啊。   “你们汉人就是低贱,只会靠身子勾引男人,狐媚子。”伍元看得出来她除了骂人,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这可怜的丫头,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刚刚那么温柔的,她还以为是真的呢,这被捧到云端在摔下来可更疼啊。   “李小姐请你过去。”一个突厥女子走了进来,看穿着该是丫头。   在这里,伍元只认识一个李子夫,那这李小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得意的看了赛空一眼,伍元才跟着突厥丫头走了。   “你别得意太久了,阿史那哥哥跟本不可能娶汉人女子。”赛罕空喊一声,见没有人理她,哇的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被压迫了这么久,伍元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可是想到这一切都是李子夫自己换来的,心里又疼了起来。   出了奴隶住的地方,外面有马车等着,伍元晕头转向的被带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起来许久,才回过神来,借着窗口往外看,到了突厥的日子也不少了,可是还是头一次看到突厥的街道。   繁华到说不上,许是到了冬天,到显得有些萧条,零零散散的摊子,显着瓷器,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车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了下来,实木的牌子上是三个黑漆大字‘将军府’,门口有两侍卫守着。   要不是有这一块牌子和两个侍卫守着,伍元跟本不相信这里会是将军府,因为它太过简单了,与想象中的跟本合不上。   进了府,亭台楼阁映入眼帘,与外面到是不一样的风格,而且细看起来,到像汉朝的格局。   走在水榭,一边观赏着四周,很快就到了一处院子,到门外丫头停了下来,一边推开门。   伍元犹豫了一下,走进去,看到屋里的旭日干后一愣,随后想明白了什么,愤然的瞪着他。   他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用什么法子让她安静的来见他。 第十一章:霸道(中)   旭日干本就长的高大,身子魁梧,形貌之间有着突厥人特有的特点,刀削有型的脸颊,一双鹰勾般犀利的眸子,微微一眯,就能散发出一股冷鸷的气息来,让人望而却步。   伍元深吸一口气,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表现出害怕,而让眼前的男人拿捏住她,今日既然把她叫到这里来,就一定有什么事情,若是她没有猜错,应该跟李子夫有关系。   以静治动,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书房里散着淡淡的檀香味,伍香不懂这些,可是闻着就是觉得舒服,不自觉得放松下来,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你不好奇本将军为何让人将你带到这里来吗?”旭日干收起笔,拿过桌子一旁放着的帕子擦手。   桌子上铺着一张纸,上面正是他刚刚写过的字,不是伍元熟悉的繁体字,看样子该是突厥字。   “好不好奇,将军总是要说的,不是吗?”伍元扬了扬下巴。   装酷的男人最讨厌人,特别是眼前这个死鱼眼,明明是个种马,用尽各种办法让女人像他低头,最让人看不起。   旭日干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女人,你不是想救那些妇孺吗?本将军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怎么把握。”   “什么条件?”伍元没有料到竟是这事。   有这么好的事?有点和天上掉馅饼给人不真实的感觉,伍元警惕的看着他,不是她多心,眼前的男人让她吃了不少的亏,连自己都搭进去了,现在突然有这么好的事,她信才怪呢。   可本能的,又让她抱着一种庆幸心理,希望真有这么好的事能让她贪上。   “做本将军的侍妾。”冰冷的话,说出来之后像与他无关一样。   伍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没病吧?又掏了掏耳朵,“我刚刚没有懂将军说什么?”   这男人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他不是很会使用强硬手段吗?大可以便硬的来对付她,而且女人那么多,干什么非要找她?   “做本将军的女人,”旭日干冷眼一扫,伍元看他就明白这人是火了,显然不想在说第三遍,就听他又道,“帮本将军管理后院。”   “多久?”不管了,反正没有路,到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期限一年,一年后本将军放所有妇孺回大汉。”旭日干承诺道。   “好,不过这当侍妾期间将军不能、、、”   “你还想给本将军开条件?”旭日干跟本不等她说完就冷声打断,“记住你的身份。”   不就一个侍妾吗?弄的怎么跟多大事是的,伍元撇撇嘴,到没有没敢说出来,她现在决对相信眼前的死鱼眼是个说到做到的种马。   心里咒骂了一番,她舒服多了,眼前的男人跟本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就已叫了人进来。   “带班姬夫人下去,好生服侍,以后后院的事都由班姬夫人主持。”他的话一音,两婢女就应声。   一边恭敬的行了礼,“夫人请跟奴婢去沐浴更衣。”   突然被带来,又突然成了夫人,还要主持后院所有的事,有了权利在手,伍元只觉得是在做梦,等洗干净了换好了衣服,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到是迎来了这报院里的所有女人。   伍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坐在上坐看着下面各色的美女给自己见礼,高矮胖瘦,还真是什么样的姿色的都有,就这香气都熏的人头疼,那头种马果然能忍一般人所不能忍。   在众人当中,伍元看到了一身白裙的李子夫,热泪迎眶,总算是见到了同志了,马上大手一挥让其他人都退下去,拉着李子夫激动的半响没说出话来。   “妹妹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到是李子夫先开了口。   “姐姐,其实我、、、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话到嘴边,伍元才记起出书房里,隐隐好像听到那个死鱼眼说不让把两人之间的约定说出去。   暗暗捏了把汗,好在没有一时口快说出去,虽然李子夫值得信任,可是万一被那个男人知道了,以那死鱼眼的性子,两人之间这个买 卖怕是也不能做了。   “到是妹妹突然当了夫人,可把我吓一跳,这样到也好,也少受些委屈。”李子夫拍拍她的手。   看她一脸的失落,伍元心里发酸,“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有什么不能与妹妹说的?”   “妹妹既然问了,我也不瞒着,原先我与阿史那也算是相识,当年他在郡守里受伤被我所救,慢慢成了朋友,后来年岁渐大也就不在长见面,直到在逃生的路上遇到他,才知道他的身份。妹妹不会怪姐姐瞒着你这些吧?”   李子夫的一脸担心不是装的,伍元笑了,“姐姐说这些就客气了,我怎么能怪姐姐呢,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秘密,姐姐若是为此内疚,可就折煞我了。”   “妹妹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只可怜这一到突厥,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出去了,原本想护着妹妹,现在却也让妹妹陷了进来。”李子夫低头抹了抹眼角。   “姐姐多想了,我是心甘情愿做这夫人的,看看还能管理这后院的女人,多好啊。”伍元说完自己都觉得假。   李子夫也不挑破她,“妹妹只要开心就好,现在这样,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伍元突然当了夫人,她可不相信真的是阿史那喜欢伍元,这其中的原因,她猜到了几分,心下微微一疼,到底是她害了她啊。   “姐姐也饿了吧?到这突厥还没有吃过一次好的呢,我现在就让人备饭去,要是幕姐姐也能在这里就好了。”最后一句,伍元也知道不可能。   幕家娘子有了身孕,怎么可能做将军府的女人。   李子夫笑道,“好,咱们就好好吃一顿。”   两人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下人通报,“左将军到。”   “他怎么来了?”伍元嘟囔了一句,李子夫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僵。   不等起身,只见旭日干已大步走了进来。   伍元是没有打算起来的,可是对上那双死鱼眼之后,伍元打了个机灵,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将来怎么来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去,不情愿的接过递过来的外袍。   她一起来,李子夫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况且她也不愿与这个男人同坐,旭日干坐下时,还不忘记暧昧的在伍元的耳边嗅了嗅,看在外人眼里是亲蜜,可只有两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做好你的侍妾。”这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几乎就是旭日干的唇语,可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伍元心里咒骂,脸上扯着笑,把外袍递给一旁的婢女,转身的瞬间,马上换了副嘴脸,惊得李子夫错愕的傻了,旭日干则黑着一张脸。   “将军,妾身刚刚还想着将军呢。”她扭着腰肢,一步三摇的靠过去,声音娇媚,酥的她自己都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是换成那杨柳细腰,纤纤弱女子做她这一番动作到也没有什么让人错愕的,偏偏伍元这副身材做这样的动作,实在让人难以下咽,或者说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子,做这样娇媚的举动,就是让人反胃。   旭日干黑着脸,这女人决对是故意的,看来晚上他们真的该好好谈谈这‘侍妾’该怎么好好当。   李子夫错愕过后,突然低下头抿嘴笑了起来,在这突厥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伍元才能有这样的精神头来,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旭日干吃哑巴亏的样子。   “既然班姬如此想念本将军,晚上本将军就在这里歇了,让人备晚上,子夫一起留下来用饭吧。”旭日干冷色收回神下,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到他真正的神情。   伍元心里愤然,面上还不忘记一边摇着屁股,一边往他身上蹭,“妾身都听将军的。”   原本就想着晚上要大吃一顿,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伍元对着一旁的婢女就吩咐起来。   一顿饭吃的菜足足点了近一个时辰,才让人下去准备,自始至于旭日干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甚至还不忘记补了一句。   “把大汗赏的杏花酒也拿来。”他的话一落,那婢女显然一惊,却又瞬间恢复平静的应声退了下去。   伍元与李子夫对视一眼,看来这杏花酒很金贵呢,伍元现在更是一头的雾水,这死鱼眼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对方跟本不给她机会,身子不稳,伍元惊的低呼一声,人已经落进了一硬如磐石的怀里,忍不住愤然的抬眼瞪过去。   旭日干搬回一局,“班姬虽是汉人,可这身子却似突厥女子,很得本将军喜爱。”   伍元胃一番,这男人演的太假的,让她都恶心了,要不是有人在场,她真想问问了,真有那媚力,怎么当初没看上现在看上了?还真拿旁人当傻子不成,看不出他在弄假的? 第十一章:霸道(下)   旭日干说着话,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旁边李子夫的反应,让他失望了,那亭亭玉立而站的女人,跟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讥笑。   她也在笑他的举动幼稚是吗?莫名的心里一阵烦燥,伍元就已被他狠狠的推了出去摔到地上。   “哎呦。”伍元疼的揉着腰。   李子夫也快步过去扶她,“妹妹没事吧?”   “那个王八蛋。”早在把她摔出去之后,旭日干也大步出了屋子没了身影,不然伍元哪敢骂出来。   李子夫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外人,妹妹也该注意点,省着被有心人听了去,对妹妹不利。”   伍元在傻,现在也弄明白到底这买卖到底是啥意思了,敢情是是想吸引喜欢的女人吃醋,偏对方不吃醋,那受罪的就是她这个棋子了。   不过也好,现在她可以放心的大吃大喝享受了,不用担心晚上会怎么样,摔了一跤,反而笑了起来,看得李子夫迷糊了。   伍元从地上爬起来,“姐姐,你放心,我明白。”   她心里现在是真的明白了,那个死鱼眼竟也有这样一面,竟然没有对李子夫用强,可见对李子夫也是真心的。   有这么好的有利条件在这里,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用才行,不然岂不是浪费了。   李子夫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是沉默不语,不由得有些担心,“妹妹,你真的没事吧?”   “姐姐,我是真的没事。”伍元收回神思,拉着李子夫坐在炕上,动作与李子夫的优雅相比,简直用粗鲁都形容不出来。   好在屋里没有外人,李子夫也习惯了她这样的举动,到也不觉得什么,偏这一幕就落到了门外人的眼里。   赛罕纠结的咬着下唇,问身边的婢女,“你说这样一个粗鲁的女人,阿史那哥哥竟然让她掌管后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这些汉人的女子最会使妖术勾引男人。”   “对,一看就是狐狸精,这院子里的女人都是狐狸精。”赛罕骂了两句,心里觉得舒服多了,一挺胸这才进了屋。   她这一进来,屋里的伍元和李子夫想说话也不可能了,李子夫到是先站了起来,背着人的手拉着伍元,伍元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见过郡主。”李子夫微福身子。   赛罕厌恶的嘁了一声,“果然是南蛮子那股騒味,让人看了就恶心。”   李子夫行的是西汉的礼节,在突厥这里自然是不用的,原本赛罕看着这一个个汉人女子霸着喜欢的人身边就吃醋,眼前的李子夫更是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心里越发的嫉妒,自然也就说不出好话来。   伍元心里暗呸了一声,果然是来找茬的,上前一步将李子夫拦在身后,脸上瞬间也挂上谄媚的笑。   “哟,这不是郡主吗?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哟,看看我这又把南蛮子的规矩拿出来了,突厥可不讲究这些。”话峰一转,伍元直起腰板,手抠着牙,动作别提有多粗鲁了,连她自己想想都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郡主,这马上都要吃饭了,你咋到这来了?你看看晚上的饭菜没有备你的份,你也不好意思看着我们吃吧?要不没事你就先回吃了饭在来?你可不要怪我没规矩,突厥人可不最喜欢那拐着弯说话的,这可是按突厥规矩来的,直来直去的说,想来也没有不中听的地方是不是?”   伍元还自来熟的不忘记说话时往赛罕那里抛眼神,赛罕火大的狠狠瞪过去,“不懂规矩的东西,哪个跟你熟了,你少在那里递眼神,本郡主才不会和你们这种南蛮子交朋友。”   “郡主,咱们突厥人就实在,你说这些我不生气,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朋友,你要不嫌弃就进来一起吃吧,反正现在也不是外人了。”伍元继续曲角话意。   赛罕气得跺脚大骂,“不要脸。”   扭身大步就往外走,哪里还多说话。   透过窗子看见人走远了,李子夫才抿嘴笑了起来,“今天我是真的见识到你的厉害了。”   这赛罕郡主可是个厉害的,到突厥这些日子,她的狠毒和手段也不是见有见识过,就说郑晴,她一句话就将人送到黑涯那里去了,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她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见这事她以前做过多少。   今日见这郡主进来,她就觉得要不好,以为要受一番责骂,早就准备好了,可没有料到伍元几句话就把人气跑了。   伍元到是不以为意,转身躺到炕上,“她一进来就是找茬的,咱们做的越卑微她越看不上,巴结她她也生气,左右都是这样,到不如赶着她的话来,堵了她的嘴,像她这种任性的娇娇女,最是心高气傲的,狠毒到常做,要是比嘴皮子,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李子夫拿她没办法,只能摇头苦笑,这样的性子在突厥这边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希望不会惹出什么大祸来就行。   前院书房里,旭日干听到下人回报的话,挥人让人退下,靠着大毡子半靠半躲的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酒盏,微眯双眸,明明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可只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他在生气。   带着茧子的手轻轻的晃动着酒盏里的酒,慵懒却带着危险,此时此刻,下人回报的消息一直在旭日干脑子里徘徊不去。   果然他没有低估那个女人的能力,几句话就将赛罕给打发掉了,放在府里到是浪费了。 第十二章:贤王(上)   将军府后院,伍元靠在炕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外面,待看到走进来的人之后,才快步的下了炕,跑了出去,婢女带来的人正是幕家娘子。   此时幕家娘子的身子也显了出来,不过她太过瘦弱,哪怕是腰粗了些,看上去比突厥人也纤弱了些,看到伍元她亦是高兴。   “你们下去吧,让人把晚饭备的丰盛些。”伍元对婢女挥挥手,同时拉着幕家娘子说话,“姐姐咱们进屋说。”   幕家娘子到底是稳重些,可是这里毕竟是将军府,被人叫着到了这里之后,她可是担扰了好一会儿,待看到伍元之后才放下心来。   眼前的伍元明明还是个少女,可就是能给人一种踏实感,让人信任。   进了屋,伍元拉着幕家娘子坐下,才吁了口气出来,“可算是把姐姐也接过来了,路妈妈去李姐姐那边了吧?虽然还不能回去,可现在总不用在受那个苦了。”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将军的侍妾?”幕家娘子一脸的担扰。   “这里面的事一时也说不明白,姐姐以后只管放心在将军府住下,将军府后院的事现在由我管着,哪个敢欺负了姐姐,姐姐直管和我说。”   这话听得幕家娘子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了,可想想伍元的性子,到也不好在多问,用晚饭前,李子夫带着路妈妈也来了,四个人也不分主仆,坐下来一起用了晚饭。   自打那天旭日干怒气离开之后,到在也没有来过,伍元面上不表露出来,可暗下心里也没有底,那死鱼眼的男人可不是闲的没事才让她占这个位置,现在越平静越让她觉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呢。   伍元斟酌一番,又暗下跟李子夫商量了一下,让幕家娘子住到李子夫那院去了,为什么放在李子夫的院里,两人心照不宣。   伍元心里明白,那死鱼眼在李子夫面前不敢做什么,自然也能保得幕家娘子的平安,晚上安静下来,伍元还没等躺下,就听到婢女在外面问礼的声音。   随后门被推开,一身矫健的身子走了出来,不正是旭日干。   没有外人,伍元也不装了,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炕上,“将军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吧?”   “将军府不是收容所,什么样的人都进来住,我做为主人,自是要过来问问,班姬以为如何?”旭日干面无表情,声音平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这后院的事将军交给妾身,妾身这么做自然有妾身的道理,那么多的汉人被抓来,心里自是不甘不愿,可是若看到有孕妇孺被照顾,想来反抗的心也没有那么激烈了,将军以为如何?”   旭日干冷哼一声,“少拿那些话来敷衍本将军,真以为本将军是两三岁的孩子不成?你将军带进府,本将军可以不过问,不过你总该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天下没有白白得来的吃食。”   伍元眉头一挑,果然是个小气的男人,这马上就开出条件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不过到要看看他有什么目地。   “不知将军有什么条件。”   “明日有个宴会,你好好准备准备,本将军带你去。”旭日干站起身来,临走又不忘记警告,“明日你最好安份点,不然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伍元笑了,“哎哟,人家好怕怕啊。”   明显看到那死鱼眼的身子微微一顿,然后怒气的大步离开,伍元忍不住放声大笑,这死鱼眼虽然不讨人喜欢,不过有时还蛮可爱的。   伍元的笑声还没来得及收住,只见大步离开的人又折了回来,浑身带着怒火,几个大步就到了身前,伍元一惊,笑僵在脸上,身子也同时一轻被提了起来。   正是衣领被紧抓着举起来,双眸迎上寒眸,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还没有得到教训是吗?想试着挑战本将军?”   “岂敢。”本能的想谄媚的求饶,可是又觉得没面子,两个字本能的就吐出了口。   一说完,伍元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是真不想活了,看看现在这个男人的眼睛,就知道他已经要发飙了,这两个字跟本就是在点火啊。   “喂,你干什么?”   “放开我”   “禽兽。”   伍元的喊声,伴着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一件件被扔到了地上,人也被压在了身上,挣扎打骂无用,伍元也冷静下来。   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将军原来还爱好这一口,难怪子夫姐姐不曾多看你一眼。”   明显感觉觉到身上的身子微微一僵硬,伍元心知有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慌乱,“将军喜欢子夫姐姐,我到是有办法,只是按将军这样来,怕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   身子一轻,她暗吁口气。   旭日干冷然的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伍元,伍元身子一凉,羞辱的双手拦在胸前,坐起来,面带讥讽,“与将军的那些侍妾相比,妾身这身材能入得将军的眼,可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啊。”   旭日干上下打量她,唇角边勾起一抹厌恶,伍元不以为意的低下头,待看到自己的身材,抽了抽嘴角,只看到肚皮上有三重叠起三层‘小山’。   呃、、、   这样的身型,不是说这班姬是个命苦的受后母刻薄的吗?怎么还有这么肥的镖呢?可见她给自己长了威风,偏这身材还真不给面子啊。   听到头上传来的嗤笑声,伍元咬咬唇,抬起头时已恢复一脸的得意,“看突厥女子身材粗壮,想来衣裙之下比妾身的还要壮观,让将军见笑了。”   旭日干的眉头一立,“不要忘记你今晚说过的话,本将军给你三日的时间。”   一甩衣袖,人大步出了屋。   这次听到脚步声远了,甚至还有婢女相送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躺回炕上,一边又扯过被子盖到身上,今天是死里逃生,还是自己招惹的祸事?   那时只想着急救,灵机一动说了那样的话,现在那个死鱼眼真的当真了,她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人难题啊,旁的先不说,李子夫那样端庄的女子,又与死鱼眼早就相识,现在却仍旧保持着距离,可见是跟本不想嫁给死鱼眼的。   侧过身子,看着一炕上被撕碎的衣服,伍元烦燥的用脚都踢到了地上,今日可真是倒霉了,竟让触了那死鱼眼的霉头。   怒气离开的旭日干却在回到书房之后冷静下来,唤了侍卫进来,“今日交待的事可有去做了?”   “回将军,都按将军吩咐的布置妥当了。”   旭日干点点头,挥手让人退下,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想他一心为突厥,却被有人心利用而让父汗对他生出疑心来。   明日他到要看看那些人还要怎么在把矛头指向他。   次日,连不及吃早饭,穿好衣服伍元就往李子夫那里去,汉人女子掌管后院,婢女们见她大步奔跑,哪个敢说什么的。   李子夫正和幕家娘子用早饭,看着她疯疯癫癫的跑进来,吓的忙拉着她问,“出什么事了?”   因为昨晚的事,伍元醒梦里都不得安生,这一醒来看天亮了,就急忙的奔过来了,见她们一脸的担心,才发觉吓到她们了。   “没事没事,就是过来跟你们一起吃早饭。”   一看就知道她在找借口,李子夫眸子微微一动,也不挑破,与幕家娘子对视一眼,一边让人填了碗筷,三个人才坐下来用饭。   等吃完了,挥退了一屋的婢女,李子夫才开口,“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伍元干笑两声,“也没有什么事,子夫姐姐,从明天开始,只要我一眨眼睛,面对那个死鱼眼时,你能不能就笑一下?”   昨晚想了许久,她才想到了这个办法,眼前先糊弄一下,有了李子夫的配合,总是能骗过那个死鱼眼的。   李子夫微微一愣,反应了良久,才明白过来死鱼眼指的是谁,可一时之间又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睛微微一动。   她严肃的看着伍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幕家娘子此时也一脸谨慎的看着伍元,伍元被盯的浑身不舒服,寻思了一下,这才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李子夫皱着眉头,却久久没有说过话。   与旭日干,她是不想在有任何牵扯,现在呆在将军府里,也不过是困在这里,若有一点机会,她早就离开了,只盼着早日回到郡府。   眼下伍元的请求,又让她不好开口拒绝,她的犹豫伍元看在眼里,忙扯了扯嘴角,“子夫姐姐是不是担心以后怕甩卖掉那死鱼眼?这个大可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过去。”   幕家娘子也听明白了,笑着开口,“李妹妹就应下吧,班姬的脑子,你还信不过她。”   李子夫苦笑的点点头,一边点点伍元的头,“好吧,不过真有什么事得你担着。”   伍元呼出一口气,敞开手脚躺到床上,“姐姐放心。”   这回非得让那死鱼眼撞一头包不可。 第十二章:贤王(中)   一身华丽的汉服,可惜穿着在伍元这样的身材上,怎么看都不对味,旭日干嘛冷眼盯着眼前的女人,厌恶的挥手让拿着另一套装饰的婢女上前。   “再换一身,怎么好衣服穿上之后这么难看。”   一听这话,伍元不高兴了,“突厥女人的身材可比妾身的强壮多了,要说难看,相比之下,我这身材也算是好的了,不然将军怎么会让妾身掌管后院的事物呢。”   到底为什么她会掌管后面的事,两人心知肚明,在外人眼里是因为旭日干宠爱伍元,伍元现在这么说,无非是在嘲笑眼前的男人。   旭日干眸子微微一眯,“你在怀疑本将军的眼光?”   这个该死的女人,嘴到是厉害。   这样利落的嘴,到也是自己此时正需要的。   伍元谄媚一笑,“哪里,妾身崇拜将军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怀疑呢。”   她的笑灿烂的让旭日干刺眼,只挥手让婢女挥衣服,伍元看他没有避讳的意思,咬了咬唇,想到他的刻薄,忍住了没有说话,任婢女把衣服脱下来,又换上。   感受到那看过来的视线,伍元身子微微一僵,不过穿着肚兜,虽然身上的肥肉有点见不得人,反正那个男人也看过了,她还有什么觉得见不得人的。   劝了自己,伍元也放开了,任婢女换了一身又一身,直到旭日干看了满意点头了,才回过神来,发现身上穿了一身黄色的衣裙,看着胖肥的身子显得越发的臃肿的身子,抽了抽嘴角。   这男人的眼光,她还真以为怎么好呢,原来也就这点程度。   想想突厥女人那强壮的身子,在看看她现在的装扮,到显得丰润了很多。   不过马上就有另一个问题了,“不知将军今日要带妾身去哪里参加宴会?”   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又是这个死鱼眼弄的,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旭日干一撩袍子,从炕上下来,“今日去贤王府,你记得不要给本将军惹麻烦就行了。”   “既然将军怕妾身惹麻烦,大可以不带妾身去,这不是、、、、反正衣服也穿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看停下来的大步走了,伍元才吐了口气。   瞪什么瞪,只会用死鱼眼瞪人。   敢怒不敢言,像孙子,伍元此时这样的境界在合适不过了。   在将军府外,伍元看到了熟人,正是有仇的乌恩,乌恩恭敬的站在一旁,微低着头,伍元踩着马凳上马车时,她可不相信乌恩没有看到自己。   原本钻进马车里的身子又退了出来,伍元轻启唇角,“乌恩,赶车时慢点,我晕车。”   晕车是一小部分,挑衅乌恩才是真正的用意,看到乌恩的身子微微一僵,伍元不留情面的笑出声来,这才钻进了马车里。   旭日干闭眼小憩,对于这种幼稚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伍元见他不语,微微勾起唇角,就不相信他真的不生气,虽然大的举动做不了,弄点小动作让他不舒服还是容易的。   一路晃到贤王府时,伍元折腾个半死,这马车看着舒服,可一走时来,折腾的她直晕车,旭日干下车时看到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搭着手下了马车之后,徒然手上的东西彻走了,一个踉跄伍元差点摔到地上,待看恭敬站在一旁的乌恩,不用猜也知道刚刚扶自己的是他了。   “我说乌恩啊,这样对主子可不礼貌啊。”伍元整理一下衣着。   乌恩低着头,声音冷漠,“属下不敢。”   伍元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嘴,“多日不见,乌恩越发的俊朗了,多大了?可有家室了?不如我跟将军说一声,把赛罕郡主身边的大丫头指给你吧?”   赛罕郡主是出了名的狠毒,她身边的丫头也各个像极了她的性子,虽然到突厥的时间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可是对这位赛罕郡主可是听说了很多。   停在乌恩的面前,伍元仔细的盯着他,虽然神情没有变化,不过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没有逃过伍元的眼睛,伍元嗤嗤的笑出声来。   “班夫人,将军在等你。”乌恩一提醒,伍元才看到先下车的旭日干站在府站口,正回头往过看。   没时间在逗乌恩,伍元小跑过去,现在她的一生一死可都掌控在死鱼眼的手里,今天的宴会又这么重要,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了这死鱼眼。   还没有到跟前,伍元先谄媚的笑出声来,“将军真是体贴。”   原以为他还会冷哼一声先进去,却没料到他胳膊一伸,她整个身子就被带进了他怀里,一改冷漠模样,他暧昧的贴在她耳边。   “既然班姬喜欢体贴的男人,本将军自是不能让班姬失望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却带着不可掩饰的威胁。   伍元早就在被他搂进怀里时,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话好,甚至突然这样亲蜜的动作,都是有目地的,现在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到也不觉得惊讶了。   “将军说笑了。”   “一会儿进了府,本将军就没有时间照顾你,你可要把自己照顾好了。”旭日干别有意味的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响之后,他将怀里的女人又搂紧了几分。   这一动作看在外人眼里,殊不知堂堂的左大将军竟也有如此怜香惜玉的一面,更是对他宠爱的女人多看了一眼,想不到这样竟然是一个汉人女子。   过了一个跨院,就见若大的院子里,分两排坐了各色的突厥人,推杯换盏好不快乐,中间有舞姬在跳舞,男人们就盘腿坐在席子上,到与蒙古族很像。   “二弟过来了,你身边这位就是你的宠妾吧?”只见一粗野男子走了出来,华袍加身,一脸的络腮胡子。   一双眼睛盯着你时就像没有穿衣服被打量着,让伍元极不舒服,那样带着**的眼神,可此时明显的她感觉到腰间的大手在用力的把她往前推。   心一沉,她诧异的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竟在也笑不出来。 第十二章:贤王(下)   伍元的心骤然一凉,虽然没有报过什么期望,可是猜到这个男人带自己来的目地之后,心也是一冷,随后释然的讥笑,她不过是个没用的汉人,在他堂堂突厥将军眼里怎么可能当成人呢。   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福身子,她更是甜甜一笑,“妾身见过大人。”   “呵呵,好好好,到是个嘴甜的。”乌力吉色眯眯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伍元忍下心底的作呕,脸上的笑却一点也不减,腰间的大手早就松开了,她暗下讥笑,要不是表面上还要做做样子,只怕身后的男人早就将她推到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怀里了。   “二弟,你回来也没有好好说过话,就让女人去后花园,咱们去喝酒。”乌力吉哪里是挣求意见,直接挥手让身边的人将伍元带走。   换成平时,伍元本能的要看看旭日干的意见,此时她被婢女带走,看也没有看旭日干一眼,以前看过那么多的宫庭剧和小说,眼下旭日干把她打扮一番有什么用意,她也猜了个大半。   过了角门还能听到笑声,伍元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听他们的称呼该是兄弟,真是这样,难不成死鱼眼想利用女人而对付自己的兄弟?除非对方真的很蠢,不然岂会上当。   身子微微一顿,错了,想想那**的眼神,这样的人只要是看到女人,哪里还会故得什么规矩。   这处府邸并不大,过了两个角门就看到了花园,在这种地方,干爆的像沙漠一样的地方,能看到花草显然已经是奢侈了。   花园里早就有很多女子在里面,伍元一进来,马上引来人众人的侧目,随后是一片‘正大光明’的议论声。   “这不是汉人吗?怎么让汉人进来了?”   “看那妖媚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伍元抽了抽嘴角,与突厥女子强壮的身材相比,难得她此时的身材也能让人嫉妒,引路的婢女却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留下伍元一个人受着众人的指点。   想到今日来这里的介值,伍元对着众女子的指点一点也不在意,越不得她们喜欢,就越往在她们眼前晃悠,最后将所有女子都挤的不在赏花,嗤笑的退在外面看着她。   前院里,男人们大声说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乌力吉把旭日干安排到众人那里之后,使了个眼神,众人马上心领神会的敬酒,旭日干也不推辞,来者不拒,眼角扫着偷偷离开的乌力吉讥讽的勾起唇角。   父汗最不喜欢的就是兄长与汉人女子有染,把将来接替汗位的兄长小小年岁时就封为贤王,就知道父汗对这位兄长的宠爱的,并且让人盯着他不让出一点错。   可纵然这样,父汗还是不相信他,让他去战场拼杀,为他喜欢的儿子而战,却还要监视着,这样的举动让人恼火,如此到不如在给他填点麻烦,也省着老惦记着这边。   汗位吗?是他不屑的东西。   乌力吉跟本不知道被算计了,一路出了前院,就大步的往后花园走,哪知道这时赛罕从一旁的岔路走了过来,见到他就高兴的迎过去。   “赛罕见过贤王。”   乌力吉想快点享受美人,被赛罕拦下来,心里有些不爽,却还是停了下来,“是赛罕啊,可是有事?”   赛罕哪看得出来乌力吉的客套,咬了咬唇,“赛罕与阿史那哥哥的婚事,不知道大汗可同意了?”   为了能嫁给喜欢的男子,赛罕可将能求的人都求了一遍,而大汗最喜欢的长子,自然是最能帮助她的人,乌力吉敷衍的挥挥手。   “我可和父汗说了,只是你父亲却不同意,父汗也很难做。”   赛罕惊愕不已,脸色也白了,“赛罕这就去问父王。”   看着人走了,乌力吉大步进了花园,能看到花园外面的小道上站着的众女子,独在花丛里见到了那抹黄色的身影,他邪气的搓手走过去。   完全不理会一旁站着的女人们,几个大步就到了伍元的身前,“小娘子可比这些花还要娇美。”   伍元一阵恶寒,回过身时又刻意的往后退了几步,“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胆小又微微低头的害怕样,看得乌力吉心痒痒,只恨不能马上将人仍到床上好好的蹂躏一番,越是这副胆小的样子,就越能激起他体内原始的欲望。   伍元又不是傻子,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小路的那些女人一副看热闹的要样子,眼下有外人在,这男人也不可能直接将自己扑倒,可不代表着下一刻不会。   “本王是突厥的贤王,将来突厥的大汗,旭日干将来也要辅助本王,整个突厥将是本王的天下。”乌力吉大声说着,一点也不忌讳。   甚至不怕这些人将话传出去,这样目无一切的骄傲自大,伍元的心微微一凛,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妾身可见到所有的将士都崇拜左将军,现在一听贤王这样说,才知道原来突厥最厉害的竟然是贤王,可心下又疑惑不已,为何与妾身在外面听说的不一样呢?”伍元娇羞的咬着唇,抬起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副样子勾起了男人的保护欲望,更让向来自大,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乌力吉觉得羞辱,也忘记了初始来的目地,声色俱厉。   “你说的可是真的?”整个突厥都是他的,所有人也都该崇拜他。   伍元害怕的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点点头,“贤王若心疼妾身,可不能将今日妾身说的话说出去,不然将军那里,妾身怕是、、、、”   乌力吉冷哼一声,“本王想要他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苍蝇,有何要可怕的?若这样,到不如你到本王身边来。”   伍元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贤王若真心疼妾身,妾身就更不能跟在王爷身边,毕竟现在将士们都听将军的,想要对付妾身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好他们能狗咬狗,那死鱼眼不拿她当然,她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乌力吉的好心情早就被弄坏了,烦燥的摆摆手,“女人就是多事。”   人却没有多做停留,大步的转身离开,伍元看着人走远了,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出来,现在她破坏了那男人的计划,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怎么样。   不过看着远处的女人,她与贤王的对话想来她们也没有听到,到时任那个男人怎么猜疑,她不承认就行了,只几句话就能生疑,还真是个蠢人。   今日保住了自己的同时,伍元却想到了另一点,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在没有被再次利用之前,而逃离这里。   没过多久,就见乌恩寻来了,贤王回去的那么快,想来旭日干也料到事情中间出了岔子,乌恩现在寻来,更加证明了伍元从开始的猜测,旭日干今日带她来的目地。   “今日的宴会可真热闹。”看到乌恩疑惑的眼神时,伍元讥笑的看向他。   “夫人请。”乌恩规矩的退到一旁。   伍元冷笑的大步出了花园,做为弱小者,总是会被欺压,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她希望自己强大起来。   回去的时候,只是伍元自己坐着马车被乌恩送回了府,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天早就大黑了,没有用晚饭也不觉得饿,伍元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整日被关在府里,出逃的机会跟本就没有,而且以那个男人的秉性,一定不会放过得到李子夫的任何机会,眼下跟本一条出路也没有。   一宿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进屋,困意却让她睁不开眼,直到身子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提起来。   伍元整个人精神了,就看到一双怒火的眸子,神情一凛,“将军可是有事?”   “你很好,我到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旭日干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伍元早就料到他会来质问自己,没有料到会在深夜,闻着他一身的酒气,这是刚刚回来,这才回来就过来了,可见在贤王府气的不轻。   “将军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跟本将军装糊涂,真以为本将军好骗不成?”脖子被掐住,伍元瞬间就吸不到了空气。   眼前的男子却跟本没有想到要松手,伍元也不挣扎,知道无用,若是这一刻死了,到也解脱了,脑子慢慢变得一片空白,胸口欲要炸开了一般,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身子一沉,整个人又被甩到了床上。   重新呼吸到空气,伍元贪婪的吸着空气,重新回过来之后,她才冷笑出声,“将军怎么不直接掐死我,我到不知道今日去了贤王府一趟,回来了就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堂堂的突厥左大将军,冤枉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   讥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能做着昧良心的事,不成反到是加罪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男人真让她觉得恶心,思及到此,她讥笑出声,“难怪子夫姐姐不多看你一眼,看来是早就认清了你的本质。” 第十二章:贤王(下)   伍元的心骤然一凉,虽然没有报过什么期望,可是猜到这个男人带自己来的目地之后,心也是一冷,随后释然的讥笑,她不过是个没用的汉人,在他堂堂突厥将军眼里怎么可能当成人呢。   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福身子,她更是甜甜一笑,“妾身见过大人。”   “呵呵,好好好,到是个嘴甜的。”乌力吉色眯眯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伍元忍下心底的作呕,脸上的笑却一点也不减,腰间的大手早就松开了,她暗下讥笑,要不是表面上还要做做样子,只怕身后的男人早就将她推到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怀里了。   “二弟,你回来也没有好好说过话,就让女人去后花园,咱们去喝酒。”乌力吉哪里是挣求意见,直接挥手让身边的人将伍元带走。   换成平时,伍元本能的要看看旭日干的意见,此时她被婢女带走,看也没有看旭日干一眼,以前看过那么多的宫庭剧和小说,眼下旭日干把她打扮一番有什么用意,她也猜了个大半。   过了角门还能听到笑声,伍元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听他们的称呼该是兄弟,真是这样,难不成死鱼眼想利用女人而对付自己的兄弟?除非对方真的很蠢,不然岂会上当。   身子微微一顿,错了,想想那**的眼神,这样的人只要是看到女人,哪里还会故得什么规矩。   这处府邸并不大,过了两个角门就看到了花园,在这种地方,干爆的像沙漠一样的地方,能看到花草显然已经是奢侈了。   花园里早就有很多女子在里面,伍元一进来,马上引来人众人的侧目,随后是一片‘正大光明’的议论声。   “这不是汉人吗?怎么让汉人进来了?”   “看那妖媚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伍元抽了抽嘴角,与突厥女子强壮的身材相比,难得她此时的身材也能让人嫉妒,引路的婢女却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留下伍元一个人受着众人的指点。   想到今日来这里的介值,伍元对着众女子的指点一点也不在意,越不得她们喜欢,就越往在她们眼前晃悠,最后将所有女子都挤的不在赏花,嗤笑的退在外面看着她。   前院里,男人们大声说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乌力吉把旭日干安排到众人那里之后,使了个眼神,众人马上心领神会的敬酒,旭日干也不推辞,来者不拒,眼角扫着偷偷离开的乌力吉讥讽的勾起唇角。   父汗最不喜欢的就是兄长与汉人女子有染,把将来接替汗位的兄长小小年岁时就封为贤王,就知道父汗对这位兄长的宠爱的,并且让人盯着他不让出一点错。   可纵然这样,父汗还是不相信他,让他去战场拼杀,为他喜欢的儿子而战,却还要监视着,这样的举动让人恼火,如此到不如在给他填点麻烦,也省着老惦记着这边。   汗位吗?是他不屑的东西。   乌力吉跟本不知道被算计了,一路出了前院,就大步的往后花园走,哪知道这时赛罕从一旁的岔路走了过来,见到他就高兴的迎过去。   “赛罕见过贤王。”   乌力吉想快点享受美人,被赛罕拦下来,心里有些不爽,却还是停了下来,“是赛罕啊,可是有事?”   赛罕哪看得出来乌力吉的客套,咬了咬唇,“赛罕与阿史那哥哥的婚事,不知道大汗可同意了?”   为了能嫁给喜欢的男子,赛罕可将能求的人都求了一遍,而大汗最喜欢的长子,自然是最能帮助她的人,乌力吉敷衍的挥挥手。   “我可和父汗说了,只是你父亲却不同意,父汗也很难做。”   赛罕惊愕不已,脸色也白了,“赛罕这就去问父王。”   看着人走了,乌力吉大步进了花园,能看到花园外面的小道上站着的众女子,独在花丛里见到了那抹黄色的身影,他邪气的搓手走过去。   完全不理会一旁站着的女人们,几个大步就到了伍元的身前,“小娘子可比这些花还要娇美。”   伍元一阵恶寒,回过身时又刻意的往后退了几步,“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胆小又微微低头的害怕样,看得乌力吉心痒痒,只恨不能马上将人仍到床上好好的蹂躏一番,越是这副胆小的样子,就越能激起他体内原始的欲望。   伍元又不是傻子,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小路的那些女人一副看热闹的要样子,眼下有外人在,这男人也不可能直接将自己扑倒,可不代表着下一刻不会。   “本王是突厥的贤王,将来突厥的大汗,旭日干将来也要辅助本王,整个突厥将是本王的天下。”乌力吉大声说着,一点也不忌讳。   甚至不怕这些人将话传出去,这样目无一切的骄傲自大,伍元的心微微一凛,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妾身可见到所有的将士都崇拜左将军,现在一听贤王这样说,才知道原来突厥最厉害的竟然是贤王,可心下又疑惑不已,为何与妾身在外面听说的不一样呢?”伍元娇羞的咬着唇,抬起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副样子勾起了男人的保护欲望,更让向来自大,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乌力吉觉得羞辱,也忘记了初始来的目地,声色俱厉。   “你说的可是真的?”整个突厥都是他的,所有人也都该崇拜他。   伍元害怕的咬了咬唇,最后还是点点头,“贤王若心疼妾身,可不能将今日妾身说的话说出去,不然将军那里,妾身怕是、、、、”   乌力吉冷哼一声,“本王想要他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苍蝇,有何要可怕的?若这样,到不如你到本王身边来。”   伍元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贤王若真心疼妾身,妾身就更不能跟在王爷身边,毕竟现在将士们都听将军的,想要对付妾身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好他们能狗咬狗,那死鱼眼不拿她当然,她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乌力吉的好心情早就被弄坏了,烦燥的摆摆手,“女人就是多事。”   人却没有多做停留,大步的转身离开,伍元看着人走远了,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出来,现在她破坏了那男人的计划,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怎么样。   不过看着远处的女人,她与贤王的对话想来她们也没有听到,到时任那个男人怎么猜疑,她不承认就行了,只几句话就能生疑,还真是个蠢人。   今日保住了自己的同时,伍元却想到了另一点,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在没有被再次利用之前,而逃离这里。   没过多久,就见乌恩寻来了,贤王回去的那么快,想来旭日干也料到事情中间出了岔子,乌恩现在寻来,更加证明了伍元从开始的猜测,旭日干今日带她来的目地。   “今日的宴会可真热闹。”看到乌恩疑惑的眼神时,伍元讥笑的看向他。   “夫人请。”乌恩规矩的退到一旁。   伍元冷笑的大步出了花园,做为弱小者,总是会被欺压,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她希望自己强大起来。   回去的时候,只是伍元自己坐着马车被乌恩送回了府,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天早就大黑了,没有用晚饭也不觉得饿,伍元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整日被关在府里,出逃的机会跟本就没有,而且以那个男人的秉性,一定不会放过得到李子夫的任何机会,眼下跟本一条出路也没有。   一宿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有人进屋,困意却让她睁不开眼,直到身子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提起来。   伍元整个人精神了,就看到一双怒火的眸子,神情一凛,“将军可是有事?”   “你很好,我到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旭日干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伍元早就料到他会来质问自己,没有料到会在深夜,闻着他一身的酒气,这是刚刚回来,这才回来就过来了,可见在贤王府气的不轻。   “将军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跟本将军装糊涂,真以为本将军好骗不成?”脖子被掐住,伍元瞬间就吸不到了空气。   眼前的男子却跟本没有想到要松手,伍元也不挣扎,知道无用,若是这一刻死了,到也解脱了,脑子慢慢变得一片空白,胸口欲要炸开了一般,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身子一沉,整个人又被甩到了床上。   重新呼吸到空气,伍元贪婪的吸着空气,重新回过来之后,她才冷笑出声,“将军怎么不直接掐死我,我到不知道今日去了贤王府一趟,回来了就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堂堂的突厥左大将军,冤枉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   讥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能做着昧良心的事,不成反到是加罪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男人真让她觉得恶心,思及到此,她讥笑出声,“难怪子夫姐姐不多看你一眼,看来是早就认清了你的本质。” 第十三章:反抗(上)   伍元的话就像火把一样,瞬间点燃了所有的火药,身子被提起,从床上又扔到了地上,将椅子和桌子撞的倒了一地,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浑身的疼痛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出来的,伍元从地上爬起来时,用了几次的力气,才撑着坐起来,恨意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伍元慢慢笑出声来。   “打女人,将军向来很上手,外面的将士知道了,一定也会佩服将军吧?还是将军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跟本没有人知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越不愿意听,她偏要说,“子夫姐姐温柔贤淑,又是富家女子,岂会嫁给突厥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子夫姐姐的心,对于你这样的男人,也只有那些长的和男人一样的突厥女人才会喜欢。”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伍元的笑声越发的没有遮掩,“最好今天让我死了,不然对将军来说得是多大的耻辱啊。”   是的,此时此刻,她在求死。   与其在这里过这种当棋子,连生死都不能预测的生活,到不如干脆点死了好。   走到身前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看眼前的女人,冷冷一笑,“你在求死?本将军偏让你活着,让你知道挑衅本将军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好啊,我真是拭目以待。”   “嘴硬的女人。”   他低下身子,一把提起她,直接往床上拖,“看不起突厥人,那给突厥人暖床怎么样?生下突厥人的孩子?”   伍元一惊,随后大笑出声,这个男人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果然是狠毒啊,不过这一招对旁的女人来说或许管用,可他看错人了,她可不是那些被这一点事就能吓到的女人。   如期而至的身上衣服被撕开,伍元仍身上的男人强迫压在身上,也不反抗,只讥讽的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激怒了旭日干,一个女人敢这样的讥讽的看着她,他决不允许。   外面的天大亮之后,旭日干才甩门离去,婢女们吓的不敢出声退到一旁,无形中的火气,让他像一座冰山,让人不敢靠近。   早上李子夫正与幕家娘子用饭,听外面的婢女说乌恩求见,李子夫微微一愣,还是让人进一了,乌恩在这里到是很规矩。   “李夫人,将军吩咐属于把幕家娘子送走。”乌恩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见。   他的话让两人微微一愣,李子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伍元出事了,可随后看着幕家娘子挺来的肚子,咬了咬唇,“你们将军在哪?我要见他。”   到了将军府之后,她一直躲避着旭日干,这还是头一次说要见他。   乌恩惊讶将军能料到这一点,“将军一大早就出府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   也就是说她跟本就见不到人了,在看乌恩没有犹豫的回答,也是早就料到她会求他吧?李子夫咬了咬唇,打相遇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   或者说她也没有求过他,只有一次为了班姬,却也将自己陷入到了这样的境地。   “班夫人知道吗?”虽然不报希望,可李子夫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机会。   “将军一大早就交代了,告诉不要打扰班夫人休息。”   那就是不知道了。   李子夫还想开口,幕家娘子起身对她摇摇头,“我在这府里也呆不习惯,回去做点活也好,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班姬那里你有空过去看看。”   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一定是班姬那里出事了,她不能过去看,只希望是她太过担心了。   直到将人送出了府,看着马车走远了,李子夫才回了院子,在岔路口时犹豫了一下,才往另一条路走去,走进院子里,院子里静悄悄的,李子夫的步子顿了顿,才迈进去。   “班夫人呢?”   婢女上前来回话,“夫人还没有起床。”   李子夫走到了门口,“我进去看看,你们退下吧。”   婢女不敢多说,这位李夫人在府里的身份很特别,住的是将军从来不让人随意进去的院子,吃穿用度也是府里最好的,这些明眼看不出来,可她们这些在府里呆了多年的下人看得最是明白。   所以也没有人拦着她,听到她的吩咐之后,自动退了下去。   李子夫进屋时就看到一地的零乱,被撕破的衣裙扔的满地都是,倒地破裂的桌椅,脚上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几分,到了床边后,看到床上一身青紫而深睡不醒的人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坐到床边后,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昨日只知道她是出府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成这个样子。   “子夫姐姐。”听到有动静,伍元慢慢的睁开眼睛。   每天习惯了早起,哪怕是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也让她准时的睁开眼睛,不过浑身的酸疼让她不想起来罢了。   听到有人进来,在看到是谁之后,她才开了口。   李子夫一脸担心的握住她的手,眼圈也红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让人放心呢?”   “没事。”伍元深呼出一口气。   那些事让她怎么岂口呢?   “幕姐姐被送回去了。”李子夫咬了咬唇,“我要见他,他走了。”   伍元苦笑,“子夫姐姐,咱们在这里总不是办法,我看还是想办法逃吧。”   “怎么逃得掉呢。”李子夫不是没有想过。   伍元也为这个头疼,这府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要逃出去谈和容易?若是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这样垂头丧气。   李子夫的眼睛一亮,“等等,我想起来了,记得以前他说起过,突厥有庆收节,到了这个季节,所有女眷都可以到街上去庆祝,汗庭里的宫人都可以出去,这府里一定更可以了。”   回想起当年与旭日干在一起的事情,算算现在的日子,离那个庆收节可不是不远了,不过出了突厥四周都是沙漠,要走出沙漠也不容易。   刚刚有了出路,想到最后又失落起来。   伍元来了精神,“那好啊,只要能出了府,咱们就有机会逃走,这事我得好好计划一下。”   幕家娘子有身孕,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且现在幕家娘子被送回到了工地上,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把人接回来,这样才能一起逃走。   李子夫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跺起步子,伍元也不打扰她,心里自己也琢磨起来,以那个男人的聪明,定不在那天放她们出府,或许也不可能,他以为她们逃出了这汗庭也逃不出四周的沙漠。   两种可能都要算计到了,这样才能在那时做到万无一失,“姐姐,庆收日可还有什么规矩?连下人都可以随意出府吗?”   “这些我到没有细问过,这几天我寻机找婢女问问。”   “不能让她们起疑心,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呢。”伍元扯起被遮在身前慢慢的坐了起来,“他出门了,很久吗?”   “听乌恩说得半个月。”   “那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得把一切准备好了,地图和走向,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行,我现在就得起来弄。”伍元是个急性子,哪里还躺得住。   李子夫背过身子,走到柜子里翻了衣裙出来拿给她,那一身青紫让她又是一阵心疼,在西汉,女子失了身,这辈子嫁出去也难了。   伍元忍着浑身的酸疼穿好衣服,却在也没有力气在动一下了,只坐在床边不动,李子夫回头看到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苦笑,走到床边坐下。   “你先好好休息吧,还有时间的。”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把计划弄的细一点才行,伍元点点头,等李子夫走了,伍元又躺回到床上,眼前重要的是找到一张地图才行。   半个月的时间里,李子夫从婢女那里变向的打听出了庆收日的细节,果然是男女同乐,不分身份,那一天里家家几乎都是空的,人们都到大街上去,有免费的吃食和酒,一直庆祝到深夜,人们才各自回家。   伍元则寻机会往前院去,地图只有书房里能找到,偏侍卫看的很紧,跟本没有机会进去,下人又不能收买,总之跟本没有机会。   眼看着离旭日干回来的日子就在眼前,伍元只能睹了一把,偷了一身婢女的衣服,晚上穿好之后,趁人不注意,一路快步的往前院去。   避开了几个侍卫之后,她轻松的进了前院,不过在书房外面被拦了下来,她早就想好了拖词,“天气潮,将军走之前吩咐寻晚上把书房里熏一下,免得书被虫蛀了。”   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眼,这才退开,伍元松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能进人她自己都觉得是走运。   借着灯光在书房里翻了一会儿,在书柜的下面找到了地图,叠好揣在怀里,不敢多做耽搁,转身出了书房,走到院门口正当要庆幸时,却听到前面一片脚步声,慌乱的退到一旁,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第十三章:反抗(中)   借着灯笼,被众人围着走进来的正是半个月没有回府的旭日干,他大步往前走,伍元让自己竟可能不被注意到,可眼睛厉害的旭日干还是停了下来。   侍卫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低着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前先入眼帘的一双靴子,冰冷的声音也在头上同时响起。   “抬起头来。”   伍元知道躲不过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也不开口,迎上预料中的冰眸,只静静的站在那,旭日干冷笑,看着她的一身装扮,眼神又冷了几分。   “是本将军让人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或是你直接将东西交出来?”这样的装扮又来书房,旭日干的紧眯起眼睛。   伍元也不慌,“我不懂将军在说什么。”   “到本将军的书房,穿着婢女的装扮,这不是最好的证明?或是你脱的一丝不挂,证明一切更好。”冰冷的语气,带着残忍。   伍元淡笑的看着他,抬起头慢慢的开始脱衣服,她的动作不快不慢,当着一群男人的面,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来,一点慌乱也没有。   直到身上只剩下短裤和肚兜,旭日干才吼出声,“够了,滚回后院,在让本将军看到你到书房来,你就别要脑袋了。”   “妾身谢谢将军。”蹲下身把衣裙捡起来,慢慢的穿回到身上,不理会四下里的目光,她大步离去。   旭日干愤然的大步进了书房,“将门口的两个不中用的拉下去。”   乌恩领命,门口的侍卫连求饶都不敢出声,被人架了下去,将军动了恼,乌恩也不敢出声,那个汉家女子果然是个麻烦,总是能惹起将军的火气。   旭日干此时火气一点点消退,可一想到那个女人敢在所有人面前不知羞辱的脱衣服,就又是一阵恼火,既然来了书房,却没有拿任何东西,到底她来书房又是做什么?   换成旁人,他早就将人直接丢到黑涯去,哪里会在这里费脑子,可是面对这个女人,竟犹豫起来,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弄疯了。   此时回到房里的伍元却笑出声来,她就怕万一,把地图藏在了私处下的棉垫下,要真到了那一步,看到她来了月事,自是不会在多看。   没有想到她这样多留一手,到真是救了自己。   把地图拿出来,怕那个男人在突然过来,伍元找了地方将东西藏起来,这才躺回到床上,不过她的担心显然太过多余,直到深夜,四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过来,她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伍元就带着地图去了李子夫的院,只有在这里,她才相信这地图是安全的,将身边的婢女支走,伍元才将地图拿出来。   李子夫是闺中女子,头一次看,有些摸不清哪是哪,对这些东西,伍元却是熟悉的,很快就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一个大概。   “咱们就去这里吧,躲些日子,在从这里绕一下,在回郡府。”伍元指着一块三角标记的地方,“这里是山丘,除此之外都是大沙,咱们逃走了,一定会有人追,没有马,走不了多远就能追到,到不如先躲到这里,只要咱们做的隐蔽点,他们也找不到,等过了风头,咱们在往回走也不迟。”   李子夫缓缓的点头,“你说的对,只是不知道走到那里得多久?”   “半天就够了。”伍元看了一眼,“不过那时咱们最好在城外先找个地方躲一天,然后在去哪里,咱们想得到,他们也一定能想得到,等他们在路上寻不到了折回来之后,咱们在过去就更安全了,也不怕路上时间不够被追上。”   “那就这么定了。”李子夫点点头,“离庆收日还有三天,得准备一下吃食才行,幕姐姐那里、、、、、”   就是坐着马车去工地也要一上午,现在纵然有时间,她们也没有理由将人接回来,可是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又余心不忍。   “路妈不是跟过去了吗?总是有个照顾的,而且咱们走了,那死鱼眼一定会拿她们做筹码,断不会伤害她们。”伍元也没有旁的办法,劝她的同时,也在劝自己往好的方向想。   李子夫点了点头,“昨天你去偷地图被撞到了,三日后咱们想出府怕是不容易。”   “姐姐放心吧,我早在后院的墙那里看到了一个狗洞,到时咱们要是被关在府里,大可以从那里钻出去,姐姐放心,这事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内情,在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束缚这一点细节。”伍元一看她的僵硬神情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想想这古代人也真是的,都逃命了,还故虑那些虚头没有用的,狗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能逃出去,钻十次狗洞她也愿意。   李子夫揉着头,“那就按妹妹说的来吧。”   看她还一脸的委屈,伍元无语了,其实真的只是一个狗洞啊。   也没有什么细节可商量的,只要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就可以了,两个分开之后,又商定好了为了不引起人注意,这几天就不在碰面了。   回到院里之后,伍元看到婢女们规矩的立在门外,就知道是谁来了,一进步看到盘腿坐在炕上冷着一张脸的旭日干,伍元微微勾起唇角。   “见过将军。”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规矩的样子,旭日干心里就是火大,“你到是比本将军还要忙啊。”   伍元全当没有听出全的讥讽,淡淡一笑的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换成以前她定会反唇相讥,可是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她都懒得与他吵了。   “三日后是庆收日,你准备一下,与本王一起出府。”   他的声音一落,伍元就觉得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了很多,就是没有想到这个死鱼眼会来这一招。   紧了紧神情,她扬起一抹笑,“这是好事啊,妾身最喜欢热闹了,只是到时将军不烦妾身就是了。”   找时间得和李子夫把计划改一下,两人到时去城外碰头也不错,那天满大街是人,她就不相信逃不掉,抬头见他对自己招手,伍元也不急。   “妾身的月事来了,将军今日还是换个人吧。”也不碰前。   旭日干冷着脸,“少在那里做白日梦,想让本将军碰你,也不打量一下自己的得行。”   咦,看着怒气甩袖离开的人,伍元耸耸肩,不是就不是,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他也是大姨妈来了?伍元这里不以为意,怒气离开的旭日干等出了院子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又轻松的被那个女人挑起了火气,真是邪门了。   回头往院子里扫了一眼,一个女人,他就不信拿她没有办法,非要等到有一天让她跪着来求自己不可。   伍元在吃晚饭后又去了李子夫那里一趟,把事情说了之后,李子夫傻眼了,良久才说出话来,“那就是得我一个人钻狗洞?”   得,伍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惦记的还是狗洞。   “子夫姐,你想想只要钻了狗洞就可以离开突厥了,这样一个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李子夫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大家闺秀的她总是接受不了这个,伍元见她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想到这么个简单的事情到成了难题。   “要不这样吧,那天我装生病,姐姐跟将军出去吧。”这样狗洞她来钻。   李子夫还是不语,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伍元头一次发现她脾气还这么倔强,“子夫姐,你到是说句话啊。”   “我、、、不想去求他。”李子夫咬着一撇的唇角。   与旭日干一起出府,就得去求他,李子夫从来没有向谁低头过,想到原先那个阳光一般的少年,此时变得冷漠,一双眼睛又让人看不透,竟有些害怕面对他。   伍元站起来,“好,那我去说。”   李子夫一脸的愧疚,“班姬,我、、、”   “好了,又不是什么事,我去说就是了。”伍元到真没有往心里去,与李子夫一起用了晚饭,才回自己的院子。   准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还好好的,等用过了中午饭,伍元就跑了几次侧所,最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婢女们看了,这才去前院报信,旭日干正为后天的庆收日头疼,听到后院的婢女求见,烦燥的刚欲发火,又压了下来,让人进来。   “病的很厉害?”   婢女听不出将军是不是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回道,“泄了一中午,现在已经起不来了。”   “那就找大夫看看吧。”旭日干挥挥手,婢女退了出去,出来后才发现一身的衣服都被汗打透了。   书房里,旭日干眯着眼睛,那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诡计?也好,静观其变,到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第十三章:反抗(下)   庆收日,突厥汗庭里人山人海,大街上只能看到人头,一片黑黑的,一个挤一个,人群里旭日干带着李子夫几个侍卫也在人群里,他只一身青袍,在人群里并不惹人眼,到是李子夫清秀的模样让周围不少的突厥男子侧目过来,可都被旭日干的冷眼给吓的又马上移开。   李子夫半被旭日干揽进怀里,虽然她极力的往外靠,可街上的人群太多了,她这样做跟本没有用,不由得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照这样下去跟本就逃不走。   她此时若回头,定会见到旭日干唇角边带着的若隐若现的笑意,神情微微走神,那个女人装病难不成是为了让子夫与他一起出来?   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可不会这么好心。   街道两边摆放着免费的吃食,众人欢达的同时,还可以停下来品尝美食,李子夫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多,犹豫一下停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哪怕是被说是府里的侍妾,李子夫也是及少称自己为妾身。   旭日干淡淡的嗯了一声,两边的侍卫马上挤开人群,拦出一条路来,李子夫深吸了口气,他有这样的能力,刚刚为何不拦一下,反而让人挤得她往他怀里靠。   心里一恼,李子夫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站在路边,看着冒着热气的羊肉,大口的往嘴里塞,却是食不知味,原订计划,在街上走一会儿之后,她要找借口去茅房而逃走的。   想着要偷走,哪怕是不饿,李子夫也大口的吃了起来,低头吃着羊肉的李子夫,没有发现一旁旭日干打量的目光,眼神深邃,早就将她今日异样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我想去茅房。”在也吃不下去了,李子夫一收住手,才低声说。   “好。”旭日干对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才上在一旁挤出一条路来。   李子夫慌乱的跟着走开,脚步凌乱,站在原地的旭日干眸子又沉了几分。   看着在侍卫护送下离开的身影,旭日干对身边的人交代,“好好盯着李夫人。”   自己却转身大步挤着人群而去,方向正是自己的府邸,冷着一张脸,最好不要像他猜的那样,不少休怪他心狠手辣。   将军府里,没有一个下人,冷清的只有伍元一个人,四下里大门紧闭,想出去却也不容易,伍元夹着一个包裹,脚步轻快的往狗洞走去。   轻松从狗洞里钻了出来,哼着小曲往胡同里钻,正街全是人,她可没有傻的往那里走,那样一天也走不出城,绕着胡同寻着方向,尽两个时辰才看到城门口,那里也全是人群,她挤在里面出了城也没有人注意到。   大白天的也好看路,伍元快步的往前走,一片矮树林,好在人都进城去了,她一个汉人就这要走在路上,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按照先前的约定,她走出树林之后,眼下里就是沙漠和灌木丛了,这就是她和李子夫约好的地方,晚上藏身在这里,到也没有问题。   寻了一个隐身的地方,伍元躺了起来,虽然天色还早,这灌木丛和沙地也干燥的很,伍元的心情一点也没有被影响。   透过灌木丛往来的路上看,等着李子夫。   此时的李子夫却早就被带回了府,旭日干冷着一张脸坐着,屋里只有两个人,气氛很是紧张,早一步回来的旭日干看到伍元没有了,就料到他猜的对了。   府邸里的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跟本不可能出去,此时他到是很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逃出去的,看这计划,该很久了吧?   “阿史那,不是班姬的错,她都是听我的。”此时逃掉一个是一个,李子夫只能这样想了。   心里暗怪自己太笨,从茅房里逃走之后,还没有走出十步远就被侍卫给拦住了,随后不被直接带回了府里,面对一张冷脸的旭日干。   “好。”旭日干也不多问,“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李子夫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从狗洞里钻出去的。”   旭日干勾起一边唇角,原来如此,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喜欢的女子,大步离去,李子夫却像身体里的空气被抽光了一样,整个人瘫软的坐在炕上。   一出屋,旭日干就对身边的乌恩招手,等他靠过来之后,交待了几句,乌恩点了点头,旭日干才扬长而去,到了后院跨上马往城外去。   在说伍元,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李子夫过来,哈欠一个又一个的打,强忍着没有睡着,借着月光盯着小路,月亮升到半空,也没有见到来人。   伍元一脸浓色的坐起来,看来李子夫是出事了,这样一来,她就得自己走了。   侧耳听着四下里的动静,并没有马蹄声,伍元才借着月色往计划的地方走,一路上四周静静的,伍元越走越害怕,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她还真是头一次,漆黑一片,到不怕野兽,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鬼。   一想到鬼,只觉得脚下的地都软软的动了起来,就像活了一样,伍元暗叫一声,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啊、、、、”身子一沉,整个人就陷到沙子里。   伍元傻眼了,怎么会有流沙?   身子僵硬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身子在往下沉,“救命啊、、有没有人?”   只要一开口,身子就又往下沉了一下,伍元的冷汗都出来了,却是在也不敢叫了,双手紧紧的抓着陷下时的灌木枝,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生怕扯段了,连唯一的救命草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天都要亮了,听到一阵马蹄声,伍元终于见到了曙光,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   身子越沉,她的叫声越大,“救命、救命。”   只能拼一拼了。   听着马中蹄声渐近,她哭的心都有了,泪还真不知不觉的流了一脸,泪眼朦胧中,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伍元喃喃自语。   “我眼花了?”   旭日干站在上面,低头看着陷入到沙子,已到了胸口的女人,嗤笑出声,“就这么点能耐?”   “将军、、、”伍元干笑两声。   此时哪里还要什么颜面,保命要紧,一点点嘲弄和讥讽又算得了什么。   “私逃出府,罪该杖毙,本将军心生怜惜,免了你的杖刑,就这样死了也好。”旭日干蹲下身来,一脸的嘲弄。   不知死活,现在知道怕了?   竟然敢私逃出府,他真该一脚踢下去,直接将她埋时沙子里面。   “刻薄男,死鱼眼,姑奶奶反正也要死了,这样也好,早死早托生。”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伍元也崩溃了,“瞪什么瞪?以前姑奶奶就没有怕过你,现在也不怕,以后死了更不会怕。”   “怎么?还要动手?好啊,动吧。”   伍元眼睛一闭,只觉身子一沉,不过却不是被按下去,而是被狠狠的往上一提,身子一轻,瞬间又摔到地上。   得救的那一刻,伍元笑了,这一招还真好使。   旭日干看着在地上轻笑出声,最后越笑越开心的女人,双眼蹦出寒光,“真以为激将法救了你?本将军到是觉得死了反而便宜了你。”   那点小心思,他要看不出来,岂不真成了傻子。   伍元讥讽的坐起来,揉着胳膊,“有没有用,能活命就行了,不是吗?”   “活命?”旭日干望向远处的天空,“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一阵冷风吹过,伍元打了个抖,现在的天气干燥炽热,这样的冷风到是头一次遇到,有些奇怪,待看到那死鱼眼跟本不理她,转身大步走,心下越发的疑惑,这可不像他啊。   风越来越大,风里的沙子吹到脸上,刮的生痛,难不成是风沙暴?   顾不得多想,伍元连滚带爬的追着过去,看着马匹已趴卧在地上,而那个男人靠着马匹坐下,伍元知道她猜的**不离十了。   “滚开。”旭日干一脸的厌恶。   伍元脸微微一红,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头往旁处一扭,也不看他,将手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是离府里准备的衣服和吃的。   刚刚那样一折腾,她还真是饿了。   拿起羊肉大口的往嘴里塞,又扯出里面的毯子蒙在身上,挡住了外面的风沙,把衣裙拿出来与灌木丛绑在一起,一头又绑在身上。   一切弄完了,才又躲在毯子里面吃了起来,对面的旭日干气的脸都黑了,该死的女人,看来刚刚果然不该救她,也省着此时她到自己这里来示威。   伍元用力的咬着手里的牛肉,那狠劲真让人怀怀疑是不是把心里的怒气或者对某个人的怨恨都发泄到这牛肉上了。   吃了牛肉又喝了半壶的水,伍元才打了个嗝,透着身前剩下的一条小缝往对面看了一眼,盘腿而坐,睁着双目,风沙吹到他身上,竟一点也不觉得痛。   皮槽肉厚,伍元暗暗骂了一句,将缝合上,风越吹越大,晕天暗地,身子被吹的直晃,竟让她觉得都能被吹到天上去。 第十四章:遇险(上)   风越吹越大,伍元的心里越发的没有底,她头一次遇到这沙尘暴,身子与灌木丛绑在一起,也控制不住的往起拔。   在也没有那个吃喝的心情了,伍元紧紧的抓住灌木丛,身上的毯子也被吹的忽闪忽闪直响,原本还有着月色的天空也被遮了起来,四下里黑的不见五指。   哗的一声,毯子终被风吹开,风水吹打在脸上,伍元痛的低呼出声,手忙脚乱的忙了一番,才将毯子又裹回到身上。   马匹也叫出声来,不过到没有乱动,一直趴在地上。   身子一轻,整个人就欲飞了起来,伍元惊呼出声,紧紧的抓住灌木丛,双腿却已经腾空了,吓得她脸瞬间就白的没有了血色。   任她怎么使劲,身子就是着不了地,这衣袍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个力量,跟本撑不了多久,这时她只觉得脚脖子被抓住,被向后用力一扯,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啊、、、、”   “闭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毯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风沙用力的吹打在身上,像刀划在身上一样,伍元本能的寻地方躲,将脸埋进了对方的怀里,双手更是紧紧的搂住他的腰。   旭日干的身子微微一僵,只一瞬间又慢慢的放松下来,那还是年少时,他被兄长的嫡母追杀,一路逃到了郡府。   在那里因为他是突厥人,而被汉家的孩子追打,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被李子夫救了下来,甚至给他安排了吃住的地方。   他永远忘记不了李子夫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伤口,让他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   那感觉就像现在被怀里的女人刚刚搂着的那刻一样,他一定是疯了,这怎么可能一样呢。   扯过先前捡过的毯子,蒙在两个人的身上,风越来越大,两个人身上也越来越重,所有的惊吓在找到依靠这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上来。   折腾了一宿,又带着惊吓,靠进旭日干这一刻,伍元的睡意也上来了,那样的信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伍元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地上,四下里黄蒙蒙一片,以前的灌木丛早就没有了身影,被埋进了沙子里面,放眼望去,全是沙漠,跟本分不清哪里是路,连方向也没有了。   “醒了就马上赶路。”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伍元回头,看到旭日干牵着马站在身后,迎着光让她睁开不眼睛,可她仍能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正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昨晚他能救了自己,此时此刻,伍元的心里很矛盾。   往日里尖酸刻薄的顶嘴也忘记了,听话的站起来,睡了一觉,整个人也精神多了,两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烈日当头,看着也近午时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算算走了也几个小时了,可前面的男人跟本没有想过要停下来休息,伍元有些坚持不住了。   “停下来休息一下吧。”伍元忍不住开口。   见前面的男人跟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伍元咬了咬唇,小跑的追上前去,“将军既然不骑马,那不如让我骑吧。”   反正她是累了。   可她的话就像没有被人听到一样,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仍旧大步的往前走。   装酷。   伍元撇撇嘴,堵气的大步跟着。   突然脚下一轻,她低呼出声,想到昨日的流沙,本能的抓住身旁男人的胳膊,低头看到一旁侧滑的沙坑,暗叫庆幸。   “松开。”   伍元早就习惯他不带感情的声音了,悻悻的松开手,小步的跟在他身后,难怪他不肯骑马,这遍地的沙漠,谁知道哪里有流沙。   心微微一软,这样看来这个男人到也挺不错的。   又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休息。   伍元捂着头上的汗,昨晚吃的东西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早就空了,那一场大沙尘暴,能活下来也不错了,水和食物没有保存下来,也不觉得可惜了。   吧嗒吧哄嘴,伍元躺在地上,身旁的嗤笑声,她也不在意,规矩算什么,能活下来能舒服就行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什么粗俗的。   “明明离汗庭很近,怎么走了一天还没有到?”昨天她可是走了几个时辰就出城了的。   “你以为咱们今天还在昨天的地方?”这女人还真是幼稚。   伍元惊骇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盯着他,良久没有说出话来,竟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她怎么没有发觉呢?是了,昨晚她搂着这个男人睡的,又累又吓的,难怪会睡得那么死。   四下张望,也没有汗庭的影子,甚至连一点草树都没有,遥遥无边际的大漠,怎么能走得出去。   伍元傻眼了,坐在那也不说话了,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冷风吹来醒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躺下也暖暖的,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头黑发,心里一惊,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死鱼眼竟然背着她。   心底惊涛骇浪,久久呆愣住,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在脑子里一一闪过,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残暴、他的沉默关心、还有默默无声的举动,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从没有这一刻,她想去了解他。   只一瞬间,她又摇摇头,她也太心软了,被这一个举动就给收买了,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醒了?”沉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伍元轻轻嗯了一声,才发觉嗓子干的发出一点声音都刺痛的疼。   身子一沉,被扔到了地上。   换成平时伍元早就暗暗咒骂了,此时此刻却生不起一点怨言来,看他平时虽然冷了点,但是并没有坏心的仍下自己。   也算是个好的了。   “谢谢将军救了我。”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期望得到答复,伍元跟上去,天已经大黑了,唯一能照路的就是天空中的月亮,走几步停一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亮光,那是火吗?   “那里好像有人。”有火,一定有吃的吧?   伍元瞬间又全身冲完了力气,恨不得马上就冲过去,最后还是按耐住了,跟着旭日干一步步的往前走,火堆越来越近,能看清只有一个人坐在那。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光头?   “无可?”伍元的眼睛都亮出光来了。   她这么一喊,对方闻声回过头来,不正是无可。   伍元几个快步跑过去,到了身前就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抓住无可胸前的衣服,两眼闪着光,无可错愕的一动也不敢动。   “有没有吃的?”   无可一听这才吁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往后一推,“包裹里还有点干粮。”   他这么说,伍元就真松开口手,直接去翻一旁的包裹,拿起一个干粮就大口吃了起来,她脸色一僵,拍手用力的拍拍胸口,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无可在一旁摇了摇头,拿过水壶递了过去,“慢点吃。”   真是温柔啊。   伍元花痴的接过来,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只顾着吃的伍元到把旭日干给抛到脑后了,旭日干冷漠冰霜的脸自是没有看到,不然怕是她也咽不下去了,那眼神足够杀人了。   “这位施主也坐吧。”无可温文尔雅的对旭日干道。   旭日干也不客套,一撩长袍,盘坐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伍元这才想起来,又从包裹里翻出一块干粮递过去,见他接过去,慢慢的吃了起来,才傻傻的笑了。   又献媚的把水壶也递过去,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举动的怪异,无可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慢慢的垂下眸子。   吃了半饱,伍元这才有又活了过来,“无可,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那么大的风尘暴,他竟然没有出事,还有吃食,现在又能点到火,这么温柔又纤弱的男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可淡淡一笑,干燥炽热的大漠并没有影响他如泉水的声音,“我四处游历,正好历过这里。”   “你不是回郡府了吗?”伍元还怕旭日干听到,小声的问了一句。   可她的声音,还有那做贼的动作,旭日干一揽全收入眼底,讥讽的收回目光。   无可也被她的样子给弄笑了,“回去又出来了。”   “是出来找我的吗?”伍元一脸的期盼。   完全不在乎无可微微僵硬的神情,和旭日干黑下的脸。   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这个女人可真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班姬,不可乱言。”无可低头念了句阿弥陀佛。   看他这样,伍元强忍住伸手到他脸上摸了一把,世上怎么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呢,在看看这笑,让你能忘记一切苦恼。   伍元往前移了移身子,“无可,你们佛家可有分汉人与突厥人之分?”   无可轻轻摇摇头。   伍元乐了,“那你可去过突厥传经?”   无可微微陷入沉思。   伍元见他犹豫,就又劝道,“出家人渡人如渡己。渡己,亦是渡人,你不是一直把慈悲为怀挂在嘴上吗?还是你只渡汉人而不渡突厥人?” 第十四章:遇险(中)   旭日干冷然的坐在一旁,直到把最后一口干粮吃完,才开口。   “纵然大师有渡人之心,我突厥人也不会接受汉人的佛法。”   无可抬头看过去,“师主此言差已,正是因为心中有欲念才会将人分为汉人与突厥人,班姬此言点透无可,越是坚难才越要去渡才是。”   旭日干噢了一声,一副讥讽的神情,看得伍元及为不爽,她让无可去突厥也是想有个人照顾,特别是在出逃时,也容易些。   好不容易劝得无可动心了,这个死眼鱼要真给吓走了,那自己怎么办?   “无可说的正是这个理,出家人怎么能畏头畏尾的。”伍元忙在一旁将话挽回来。   要不是惧怕旭日干,她真想回头瞪一眼警告他一声,偏又怕惹了他而又牵扯到无可身上,要真因为自己而让无可陷入危险境地,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无可略点点头,“班姬这次可是要去突厥汗庭?”   “是啊是啊。”伍元用力的点点头。   “这位族主,不知道贫僧能不能与你们一同上路?”无可也看出来伍元的担心,问向旭日干。   旭日干眼皮都没有抬,“大师想渡人,本将军又岂能拒绝大师。”   无可道谢,“那路上就打扰施主了。”   伍元见旭日干同意,看他也有了好脸色,拉着无可要说话,感觉一道冷光射来,本能的松开手,干笑两声,“这是突厥的左将军,人很不错,断不会为难无可的。”   旭日干躺在火堆旁,夜晚也遮挡不住他一身的冷意,只会耍小聪明,又见色开眼,到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毛病。   伍元说完话还往那边扫了一眼,见到旭日干躺要地上,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的对无可挤了挤眼睛,无可到是低下头念起经来。   看他这样,伍元也不好意思打扰他,躺到地上,借着火光打量着无可,这样俊美的人竟然出家,太可惜了,在看看他的皮肤,风吹日晒也没有受到一点的破坏,竟比自己的还好。   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可在这夜晚,这样的声音,竟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睁上眼睛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声音一顿,无可才停了下来。   火堆是被灌木树堆起来的,顶不了多久,下半夜之后就灭了,四下里陷入了黑暗,旭日干的眼睛才慢慢睁开,眼底一片清明,竟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远处断断续续的有狼叫声传来,才能让你不忘记还是真实的活着。   天色大亮,伍元才被无可叫醒,坐起来后看到旭日干早就走远了,伍元才站了起来,跟着无可跟了上去,一路上伍元间接的从无可那里知道了,无可是认得路的,这下心里欢喜不已。   出逃的计划在脑子里闪过,要是甩掉眼前的旭日干,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郡府了?   无可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班姬,缘起缘落,一切自有姻法,不可强求。”   被戳破了心中所想,伍元也不觉得丢人,干笑两声,就换了话题,直到天黑前,才看到了突厥的汗庭城墙,伍元也松了口气。   心下明白无可不可能去将军府,分离渐近,伍元有些不舍,“无可,我到时去哪里找你?”   “自是有佛之处。”无可双手一合,念了句阿弥陀佛。   伍元见旭日干等在城门口,这才点点头,大步追了过去,只当没有看到他的冷眼和威胁,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将军府。   这一场大风尘暴汗庭里也受了波及,街道到处是沙子,一辆辆马车把沙子装起来往城外运,不过看每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失落和被打击的神情,伍元心下了然,在这种地方生活,是早就习惯这样的气候了。   旭日干一回到府里,乌恩才松了口气,“将军可算是回来了,汗庭那里传来消息,汉人的使者这几天就要到了,可汗招将军去议事。”   伍元跟在身后,一听说是汉朝派来的使者,眼睛一亮,她的身份是将军之女,不知道这次那个父亲有没有来?   “将班夫人押进大牢。”旭日干丢下话转身大步离开。   突来的变故,伍元傻在了原地,总算是明白这个男人了,一张脸比变天还要快,见乌恩走过来,伍元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乌恩鄙视的看了一眼,都进大牢了,竟还在这里装高傲,有她哭的时候。   后院里,李子夫听说人回来了,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回来,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让婢女去听,听说被半进了大牢,整个人也傻了。   打庆收日到现在,已过了二天两宿,现在人回来了,却又被关起来,可见旭日干的火气有多大。   “将军呢?”   婢女被紧拉着手,慌知道,“将军被大汗招进庭里去了。”   李子夫松开她,焦急的在院里来回夺着步子,“可知道送哪里的大牢去了?”   难不成是水牢?想到下人们的传言,李子夫的脸都白了,在那样的地方,能活过三日都是奇迹,这次一逃,还不知道班姬受了多少苦呢。   晚上,旭日干从汗庭里一回来,就看到等在门外的李子夫,脸色微沉,全当没有看到走过来的李子夫,大步扬长而去。   被忽视的李子夫僵硬在原地,脸色渐白,咬紧唇,低下头后,泪才落了下来,回到房间后,也没有从失落中回过神来。   打到了突厥之后,她觉得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太过依赖旭日干,明明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可每次总会利用他对自己的喜欢,而去求他或者享受不一样的待遇。   这一次遇然还想着去求他放了班姬,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些,李子夫的脸又烫了起来。   婢女从外面走进来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夫人,将军请你过去。”   李子夫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将军找我?”   莫不是听错了?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甜甜的。   婢女看她脸上的笑意,摸不清怎么回事,还是照实的点点头,“乌将领在外面等着夫人呢。”   李子夫听着就大步的跑了出去,见到乌恩果然在外面,才收住步子,羞涩的咬咬唇,刚刚的举动哪里是大家闺透的样子。   见乌恩脸上没有诧异,她才松了口气,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前院,到书房门口时,乌恩将门打开退到了一旁,李子夫才迈步走进去。   迎面扑来菜香,李子夫这几天原本就没有吃好,此时闻到饭香,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炕上的桌子上摆着饭着,与突厥手抓肉不同,到是用盘子装着的汉人吃的菜式。   “饿了吧?坐下来吧。”旭日干早就坐在了桌旁。   李子夫小步走了过去,侧身坐到了别一边,见筷子递过来,才低头接过筷子,这是到突厥之后,她与他第一次一起吃饭。   看他笨拙的给自己夹菜,李子夫笑着夹了一块肉放他碗里,“几年不用筷子了吧?”   当年郡府里,他刚开始用筷子时就是的这么笨,后来不过一个月,就学会了,想不到分开数年,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在突厥多用手抓饭食,很少用筷子。”   难得听他说这些话,李子夫抬起头看他一眼,才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一暖,打她到了府里之后,饭食都是排汉人的习惯弄的,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今日才发觉这样的特殊待遇。   菜色很简单,与平日里在郡府里吃的相比,差的太远,但是此时,看在李子夫眼里却好上千倍,饭菜入口,也觉得格外的香。   一顿饭,旭日干及少动筷,多是坐在那独饮,一边看着李子夫吃饭,被人注视,李子夫强吃下一碗饭,慌乱的落了筷子。   头一次,在他的面前,让她有了羞涩的感觉。   “天色不早了,让乌恩送你回去吧。”旭日干下了炕,又喊了乌恩进来。   等出了屋,李子夫才想起忘记问伍元的事了,想转身回去,却见乌恩伸手拦了下来,“李夫人,请回吧。”   今日的旭日干和乌恩都有些怪,可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李子夫咬了咬唇,“我还有事要和你们将军说。”   “太晚了,夫人请回吧。”乌恩没有退开的意思。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李子夫犹豫的问出口,深知问了也是白问,可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夫人请回。”   李子夫咬了咬唇,知道无用,才转身大步离开。   夜色下,将军府西侧的大牢里,伍元无趣的躺在草上,走了一天,原以为回到府就能吃上饭,现在到好,饿着肚子,还要被关在这里,该死的男人,真是小心眼。   要是不知道大汉的使者要来,被关在这里,她到也不急,急就急不知道大汉使者来是不是要交换回所有汉人的,要真是那样,自己被遗落在这里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第十四章:遇险(下)   这次汉朝使者来突厥,带来了很多的粮食和布匹,正是谈论被抓走的汉人之事,每年突厥都会如此,为的也正是这些粮食和布匹,现在大汉使者来了,只不过是走一些程序,自然就可以将人放回去了。   每年都会如此,这也没有什么,可旭日干今日却心情急为不好,从汗庭回来之后,就一直冷着脸,乌恩不敢说话,将来李夫人送回去之后,回来就一直守在书房外。   书房里没有点灯,旭日干坐在椅子上,手敲着桌面,双眼紧眯,直到外面夜深了,才出了书房往后院去,乌恩离十步远的跟在后面。   李子夫听说旭日干来了,微微一愣,好在回来时她就一直没有脱衣服,到也没有不方便,心中又有些慌乱,难不成是今日吃过饭,晚上他就、、、、   来不急多想,人就已经进来了,李子夫点了点头,站在炕边却不知说什么。   旭日干手一挥,屋里的下人退了出去,旭日干才开口,“大汉派来使臣,不日所有汉人都要一起回大汉,你也收拾一下,到时跟他们一起走。”   李子夫听到这消息,原本该欢喜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旭日干看她不高兴,眉目一挑,“班姬你就不用在说了,她一次次挑衅,我若就这样放了她,跟府里的人也无法交待。”   “班姬没有坏心思。”李子夫低下头,掩饰真正的情绪。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想到要离开这里后伤心失落,不该这样子的,难不成她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她决不能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竟也没有发现,可是她这样子,旭日干的眉头到是越皱越紧,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不想放她回去,许是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在见面,可是他又不想让她恨自己,但是想到那个女人,心里一恨,不过少一个人回去,谁会发现。   “要不放班姬回去,我留下。”李子夫挣扎之后,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心底也松了口气。   旭日干一愣,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她,“你、、可是当真?”   李子夫用力的点点头。   现被突厥人抓来,又进了将军府,这事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可是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声也就完了,回去也嫁不得好的人家。   还不如留在这里,而且、、、这一刻她也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经历了这么多,她知道旭日干是真的喜欢自己,甚至看着他从少年变成如此威名显赫的左大将军,越来越有魅力,跟本让人移不开目光。   抛开突厥人的身份,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吸引她。   大家闺秀的矜持,这一刻她在也不想坚持了,不管汉人与突厥人怎么样,她不想在拒绝眼前的男人。   旭日干双眸生笑,“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你。”   带着茧子的手,竟让她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李子夫的脸已经红的像着了火一样,羞涩头低的不能在低,用力的往回抽手,几次见无力也就随了他。   “你信我。”   “我信你”李子夫都听不到了自己的声音。   旭日干恨不能马上将她揽进怀里,可还是克制住了骨子里的野**望,“你放心,待我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大婚之日,我在碰你。”   李子夫已羞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心中却是感动不已,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能为她着想,这点就够了,用力吸了口气,她把斟酌开口。   “我想让班姬给我家里带封信回去,不管父母会不会原谅我,我都想把实情告诉他们,纵然以后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却也不能让他们为寻不到我而扰心。”   “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同派人去送上聘礼。”   “万万不可,若是这样,就会让左右邻居知道我嫁了突厥人,父母也会被人看不起,到不如只让人以为我死了,也省着连累了父母。”李子夫一脸的担忧之色,生怕他真的去做,“只告诉他们一声我很好还活着就行了。”   旭日干握紧她的手,“子夫,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定会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做将军夫人。”   在大汉她不能见光,可是在突厥,他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李子夫羞涩的点点头,他说的她都信。   夜落树梢,旭日干才回了前院,虽然他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可是乌恩还是感受到主子的心情很好,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的人明显感到将军的心情有多好,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到是被关在大牢里的伍元,终于在五天之后见到了阳光。   不过紧接着就被送出了府,在城门口看到一片的汉人女子,竟有些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被从马车上扔下之后,乌恩头也没有回的就走了。   “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李将军没有忘记咱们。”   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汉人女子,伍元明白了怎么回事,若是回去,李子夫一定也在人群里,她不由得四下里找了起来。   从后面挤到前面,也没有寻到人,到是幕家娘子遇到了,幕家娘子的脸色很不好,可是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   “这次我家夫君也一起来了。”幕家娘子压低声音,“还有,你父亲也在前面,你要不要过去?”   那个传说中的父亲,就在这里,伍元竟有些怯步了,正犹豫时,幕家娘子低呼一声,“我才想起来,子夫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幕家娘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奇怪明明都是从将军府出来的,怎么不亲手把信交给班姬,而且也不见李子夫,到是那个乌恩的将领送来的。   伍元撕开信,看到里面还夹着一封信,有些奇怪,先拿打开的这封看了起来,看到最后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子夫人呢?信里说了什么?”幕家娘子看她的样子,似有心事,忍不住开口问。   “李姐姐要留在这里,让我把这封信带给她家父母。”伍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会想留下来,可恨这几日她在大牢里跟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幕家娘子也觉得事情不对,看班姬一脸的不明白,也知道问她没用,伍元想到李子夫信里的交代,“幕姐姐,这事还请你保密,子夫说了,不想让父母受人指责,只当她死了。”   幕家娘子何来不懂这些,“你放心吧,我明白,你快去看看你父亲吧,先前我说你在将军府,他可是松了口气,你这时来了,快去看看他吧。”   被幕家娘子一推,又在前面,伍元也不好在推脱,硬着头皮挤出人群,只看到一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一脸的严肃,眉语间带着一股威严,正跟身旁的人交谈。   似感受到被人看着,侧头一看,神情一愣,随后大步走了过来,伍元也明白,这就是那位父亲了,不知是这些日子里受的委屈,还是这身子真正的感受,眼泪先涌了出来。   “班姬,让你受苦了。”陶妈已经回到了郡府,将事情都和李璟说了,想到女儿经历那些,变成如此懂事,心里甚是安慰。   “爹。。。”伍元本能的叫了一声,叫完后自己都愣住了。   随后扑到了李璟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李璟抚着女儿的头,一脸的悽哀之色,“是爹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以后在也不会了。”   李璟是将军,这次又奉命出使突厥,自然引人注意,直到这时,才有人知道伍元的身份,想不到竟然是李将军的女儿。   道旁的酒楼二楼,靠窗口立着一抹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旭日干,看到伍元与人搂在一起的那一刻,不觉得蹙起眉头。   随后乌恩从下楼走了上来,低头禀报道,“将军,属下得之,班姬夫人正是李将军的女儿。”   旭日干眸子里精光平闪,这女人到是藏得深,将军的女儿,却也是,这样的谁会想到她会是将军女儿。   “这次你护送汉人走出大漠,旁着点我那兄长又做什么没脑子的事情。”   乌恩应声这才退了下去。   看着下面汉人出了城,旭日干才转身下楼,临走时还回头往下面望了一眼,不过是个爱惹事的女人,现在有了子夫,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今手上的事解决了,到该去父汗那里请旨赐婚。 第十五章:回家(上)   伍元没有想到她费尽心机的出逃,没有逃走,现在能光明正大的走出突厥,感动的只差点哭出来了,她一脸的悽哀之色,父亲李璟看在眼里,只误会女儿是受了委屈,心下越发的心疼起女儿来。   他只顾着保护郡府,哪怕家在郡里,也是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后来更是因为韦氏而不原回去,只想躲着清闲,却忘记了女儿。   “班姬,你放心,这次回去后,父亲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打出事时韦氏带着清儿逃走,而丢下女儿后,就做了要休了韦氏的心。   只是现在韦氏还没有回来,不知是遇了险还是没胆子回来了,若遇险了,也正省了事,也只当他没有儿子命,若是不敢回来,那也更好,便一辈子不要回来了。   伍元哪里能猜透李璟的心思,可这父亲她却是喜欢,“父亲,我不委屈。”   她这一表现大度,越发让李璟觉得女儿懂事。   只拍拍女儿的肩,“上马吧,父亲带你。”   伍元虽不愿骑马,可如今也发现这个战乱的时候,逃命的时候,骑马就是最重要的救命工具,这次回家之后,一定要借机会学会。   腰被一揽,人就上了马,坐在前面,远远的事望向前面,大漠黄沙,一望无际,别有一翻景色,打到了这里就开始逃命,竟还是头一次有心情欣赏这景色。   近万人的士兵,加上被接回去的汉人,原本就是喜事,一路上人们的情绪明显很高涨,竟有人先唱起了歌,一人领头,四下里跟着附和起来。   战城南,   死郭北,   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   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   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   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   驽马徘徊鸣。   筑室,   何以南,   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   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   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   莫不夜归。   这歌听着就让人亢奋,加上男子特有的声音,让伍元觉得比自己听过的哪首歌都好听,甚至激起了骨子里的腾腾热血来。   “班姬,这次郡府里要组织一只由女子的军队,你可要参加?”李璟是武将,脑子里自然没有那些规矩。   “我不行吧。”其实伍元更想直接拒绝。   经历了这么多,她是在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找个老实听话又顺眼的男人嫁了,如果有能力最好是入赘,生个孩子,过过小日子,没事时喝点小酒吃点肉,这才是她要的生活。   李璟没听出来,只以为女儿是在谦虚,“陶妈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的机敏和胆子,可有很多人看到了,就是让你当个她们的将领也没有人反对,你也不用担心,回去后我就抽时间教你些功夫,骑马也要学,到时指不定咱们大汉还能出来一位女将军呢。”   李璟越说越满意,将门虎子,虽然没有儿子,可是现在自己有一个出色的女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伍元抽了抽嘴角,“爹,这怎么行,我还是从小兵当起吧,不然被人说了,岂不是说我是靠你才当上的头领,这也不服众。”   当头领出什么事都要往前冲,她可不想那寻死去,还是当小兵好,混混就过去了,真打起来逃命也没有人注意。   伍元在心里盘算着,听这语气拒绝也没有用了,到不如选对自己更有利的一面。   李璟略点点头,“班姬懂事了,到是父亲没有想到这一点,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伍元松了口气。   好在是背对着身子,并没有人注意到。   上路走了近一个月,才看到远远的城墙,这一个多月来,极少能吃到热食,多是干粮,水也很少,都有定量,不能管够的喝。   运气好的时候,能吃到一顿野味,伍元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在见到城墙那一刻,她自己都觉得双眼冒绿光了,就像饿着的狼一样。   城墙外面,看着黑丫丫的人群,伍元觉得整个郡府的人都迎出来了,到处是欢呼声,哭声,夹杂在耳边,怎么被陶妈妈带回家的,伍元才魂归身子。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这颗心也终于能放下了。”陶妈妈端茶递过去。   伍元现在见到水赶见到亲人亲了,接过来,一口灌了一下去,又递过去,“换大碗,这茶子太小了,不解口。”   陶妈也不说没有规矩,从大漠回来后,哪个人不是这样的,在说有了这次经历她也看明白了,逃命的时候,有那些大家闺秀哪有用,现在这个时候,每天都有战事,能保住命要紧。   又灌了三大碗水后,在也喝不下去了,伍元才吁了口气,“妈妈,我这有封信,你寻个机会帮我送到子夫姐的家里去吧。”   随后又把在突厥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独把失身的事掩饰了下去,总觉得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到是陶妈妈在一旁感叹。   “可惜了,李家也算是有名声书香世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突厥人给糟蹋了。”   “妈妈,人家哪里是糟蹋,许是真爱呢。”   “真爱?”陶妈妈愣了一下,待想明白是什么,忍不住嗤笑出声,“我的好小姐,不过见了几面,哪里有什么真爱,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啊,爱都是虚无缥缈的,有些大世家联姻那是为了利益,哪个是没有些理由跟着,小姐现在还不懂男女之间的这些事,可万信不得那些,有一天被伤了,后悔也来不急了。”   “我知道了,妈妈放心吧。”伍元听到陶妈妈跟自己说这些,心里也暖暖的。   这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人,才这样劝自己,换成旁人,哪里会说这些。   陶妈妈也知道些多说也没用,心里到是惦记上了,以后平时要多注意这些,也好帮小姐把把关,像那沐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不能在让小姐被那样的人迷了眼。   “小姐也累了,洗澡水烧好了,小姐快洗洗吧。”陶妈笑着叫下人抬木桶,又道,“奴婢可准备了很多的吃食,小姐洗完了就能吃饭了。”   有澡洗,又有好吃的,伍元是动力实足啊。   在木桶里泡了半个时辰,身上的泥厚厚的飘在水上,伍元觉得在洗一次这水也得这样,起来擦了擦,看着一旁的衣服,是棉布的,这黄色的衣裙,竟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当初为了算计,他计了那么多,给她挑的不也是黄色的衣服吗?   出了小暖阁前,就看见桌上摆满了菜,父亲李璟已经坐在一旁了,正自己小啄,看着心情不错,伍元咦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   “爹,你不是和将士们一起庆祝吗?”伍元边说边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肉到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又夹了一口青菜。   “慢慢吃。”李璟帮着夹菜,一脸的心疼,“难得家人团聚,大家都回家吃了,每年都要经历一次,今年却妇人都被掠走,哪家能安心啊,现在终于回来了。”   这么多年在郡府,也是突厥人头一次打破了郡府,说起来都是他无能啊,想到这些,李璟低头喝起闷酒来,伍元听着没有声音了,抬头一看,见父亲脸上的伤心,心微微一紧。   “爹,这不怪你。”   “唉,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多吃点。”李璟忙着给女人夹菜。   伍元也不知怎么了,竟食不知味起来,落了筷,“爹,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傻孩子,对了,我回来时遇到了子然了,说明天过来看你。”他也知道女儿喜欢人家,只是那文弱书生,他实在不喜欢。   见女儿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又道,“沐子然,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他来干什么?没安好心。”伍元更想说黄鼠狼给鸡拜年。   可实在不敢说出口,怕李璟骂自己粗鲁。   李璟以为女儿是没面子,笑道,“你一回来就来看你,人家也是关心你。”   伍元翻白眼,拿起筷子夹菜吃,她可不相信那个那个人,从陶妈妈嘴里听说的那些事,那姓沐的不是喜欢郑晴吗?怎么主动来看她了?   对了,这次回来,不知道郑晴有没有一起回来,不过听人说黑涯是有去无回,怕是死在突厥那边了吧?伍元不觉得自己是心狠,那样自私只顾着害人的女人,早死了也省着坑害别人。 第十五章:回家(中)   躺着的是床,现在已是秋末,接近冬天,天气渐冷,伍元觉得在床上总是没有在炕上舒服,可是走了一个多月的多,现在能躺着睡觉,那也是美事一件。   日上高三杆,伍元还赖在床上,陶妈妈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小姐,沐公子来了许久,等办响了。”   “让他走吧,就说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干什么他说见就见,伍元虽不想起来,还是拿衣服坐了起来。   陶妈妈挂起纱帐,“奴婢也告诉沐公子先回去了,他执意要见见小姐,这到是怪了,以前他不是一直躲着小姐吗?现在到是主动上门,让走都不走,这男人啊,可不就是那样。”   越得不到的越好。   伍元可不觉得是这个理,“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陶妈顿了一下,一脸的疑惑,“看样子挺急的,可又不走,小姐现在一说,到还真像那么回事。呀,是不是要问郑家姑娘的事啊?”   在大漠时郑家的姑娘与小姐一起被抓到大漠,不知道回没回来,沐家的公子可一直喜欢着郑家的姑娘,这郡府里没有哪个不知道。   伍元洗了把脸,人也精神了许多,“那我去会会他。”   当街侮辱她,现在又到她面前来问别的女人的事,这样不要脸的男人,她还真想见识一下,而且她也很好奇,这身子喜欢的人到底看上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这说起男人来,她到想起了无可,当初为了逃走,可把无可弄到突厥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人怎么样了。   “呀,这不是小白吗?”见一身影冲了进来,撞到了怀里,好一会儿伍元才看清是什么。   虽然比刚开始时长了半个头,可浑身的雪白,让伍元一脸就认出来了,欢喜的抱在怀里,“小白,小没良心的,昨儿个怎么没有见到你?”   陶妈在一旁笑,“小姐不知道,这小白啊,跟老爷感情可好了,总呆在大营里,平日里谁也不能近身,也就我和老爷,它一定是早上和老爷一起从大营里回来的。”   伍元看着小白在自己怀里乖乖的爬着,心里欢喜不已,这小家伙还认得自己,都说狼通人性,真是这个理,而且因为小白,当初可用狼群救过自己。   等伍元抱着小白到大厅时,只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焦急之色,正往外望,看到伍元之后,明显眼睛一亮。   伍元进去也不是说话,上下把人打量个遍,到是有几分姿色,可惜看着弱不经风的,在看看他,此时见伍元打量他,还一脸得骄傲,扬着下巴,甚至有点瞧不起的样子。   伍元忍不住嗤笑出声,沐子然的脸一红,恼羞的开口道,“李小姐不要误会,今日我来只是想像你打听一下郑晴的下落,这次她也一起逃出郡府,听他表兄说在路上时你们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李小姐回来了,而郑晴没有回来?”   “哟,听听你这语气,知道是来求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心上人被我害了呢。”伍元讥讽的看着他。   “李小姐休得乱说,我与郑晴光明磊落,不像你说的那样,请你放尊重些,休要坏了郑晴的清誉。”沐子然愤然的站起来,“我知道李小姐是把以前的羞恼之事怪到了郑晴的身上,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李小姐,不管李小姐怎么恨怎么怨,也是我沐某对不起李小姐,承受不起李小姐的爱慕。”   还有没有比这个更无耻的了?这男人还真是一朵奇葩,让她长见识了。   伍元扯开嘴,“沐公子,你可听说过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那句话?你到我家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一番,是不是觉得我李家的人好欺负?还是觉得我李班姬好欺负?如果没有旁的事,沐公子请回吧,不送。”   说完,伍元扬起下巴冷然的看着他。   沐子然动了动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冷言厉色对自己的女人,这还是那个爱慕自己在街上缠着自己的李班姬吗?   一定是哪里错了?以前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现在那冰冷的眼神算什么?一定是得不到自己,才会这样的。   “我自会走,只是你得告诉我郑晴在哪里?”   “真该让大家看看沐公子这副无赖的嘴脸,你找你的郑晴,干什么赖在我家?人又不是我弄丢的,在说我也没有理由帮你看着人,沐公子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伍元看外面父亲走进来,声音也扬高,“沐公子,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请沐公子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李璟从外面一进来,就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看向沐子然,沐子然脸涨得通红,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李璟点点头,慌乱的走了。   “怎么回事?”女儿不喜欢这文弱书生了,李璟自是高兴。   沐子然一走,伍元的脸色就好了起来,“没事,就是不喜欢他这样的。”   李璟挑挑眉,“那班姬喜欢什么样的,和父亲说说,咱们班姬也不小了。”   看着父亲一脸的笑意,伍元也不害羞,到真说了起来,“最好是能入赘的,不能纳妾,听我的话。”   李璟放放声大笑,“好好好,父亲就给你找找。”   陶妈端着早饭时来的时候,见父女俩个这么开心,也抿嘴一笑,“要奴婢说这入赘好,家里也热闹些。”   “妈妈真好,我可真饿了。”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伍元在坐旁坐了下来,先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看女儿的样子,李璟心里暖暖的,这些年来,哪怕离家这么近,他也不怎么回家,即使回家,也极少能看到女儿,记忆里女儿总是默默的干活,连模样也记不清。   “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先不急着去大营,而且眼看着也冬天了,抽空你和陶妈妈上街买些布料做些衣服,家里的冬货也该备些了。”   韦氏不在,这些李璟自然得上心,他懂的也不多,只能交给陶妈,陶妈笑着应下,“老爷放心吧,家里的事情就交给奴婢和小姐了。”   李璟点了点头,他是武将出身,对这些也不上心,见女儿低头吃的开心,喝掉最后一口茶,“我今天去大营就不回来了,你这几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了自己。”   经历了这一次,李璟也看明白了,哪怕他睁只眼闭只眼,韦氏也不能把班姬当成自己的孩子,甚至更加的刻薄,现在只后悔当初的纵容。   吃了三个大肉馅的包子,喝了一大碗粥,伍元才放下碗,帮着陶妈一起收拾,被陶妈拦下了,看着外面的天气好,两人就出了门上街。   街上并没有想像中的景气, 不过人到是很多,许是妇孺都回来了,到是难得的人多,伍元跟着陶妈妈可是挤进的布庄,足以见得里面有多少人。   布庄里的布色很简单,多是棉布,伍元本就不在乎这些,选了两块蓝色的布料,又买了些棉花,两个人才挤出来。   “咱们这里的冬天很冷,而且也没有什么菜可吃,所以都是秋天要把秋菜买下来存起来,自己淹些酸菜,白菜就放在地窖里,在买些土豆,这个冬天也就能熬下去了。”陶妈妈说完还一脸的心疼,“往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弄,可苦了你了,要我说那韦氏也是个心思狠毒的,现在也是老天天眼。”   “当初要不是看她是个能干的又能过日子,老爷哪里会娶她当填房,可哪里知道娶进门之后,人就变了,老爷最后都不愿回家了。”   伍元不知道这些,听陶妈妈说话的同时,一边四下里打量着,到真在不远处看到了菜店,而且不是一家,几乎到过了巷子口之后,一条街都是。   “今天战事刚刚过去,这菜也不能便宜了,家家的日子又难熬了。”陶妈妈叹气。   伍元听了微愣,从陶妈妈的话里听得出来,李家是将军府,这日子似乎也不怎么好过,而且家里除了她们三个人,到没有旁的下人。   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将军当的也太惨了点吧?   “妈妈,那咱们今年买多少菜啊?”伍元没敢问有多少钱,变向的打听听了一句。   “今年就三口人,不过老爷说了要给小姐好好补补,就多买些白菜吧,今天冷的又早,这春天怕也要来的晚。”陶妈妈说着从腰包里掏出银子来。   伍元望了一眼,几块碎银子,看来这个家里真不怎么样。 第十五章:回家(下)   菜都是买好了交了银子让人直接送上府上去,伍元想着要去李府,等到了李府门前时,才发现府邸看着比将军府还要好。   伍元再次僵了僵神情,这将军当的也太差了点吧,连个平常世家都不如,扣了门之后,不多时就见一小厮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   “我有事想见你们家夫人。”伍元见他一脸的警惕,又补了一句,“我是李将府军的。”   小厮这才应下,“你等等。”   关上门转身就进去了。   陶妈妈叹了口气,“这突厥人弄的,现在家家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这次不是说皇上派了很多的兵来吗?”不然也不会打退突厥人啊。   “小姐不知道,那些人可不能在这里呆久了,要不么老爷也不会说要让妇人也组织一只队伍了,年年朝廷都要给粮给钱,早就心里不烦了,老爷也没少因为这个被上面训斥,别人看着老爷是这郡府里的将军,表面上很光鲜,可谁知道背后有多难啊。”   伍元早就在看到家里有多穷多破后想到了些,现在在听陶妈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沉,“妈妈,不如让父亲辞官,咱们搬到南方去吧,到时经点商,日子总好过这里。”   “嘘,小姐可要小声点,莫让人听了去,不然要治老爷的罪了,现在咱们这里没有人来,要不然早就将老爷换下来了,谁不知道咱们这里不管怎么弄,都打不过突厥人,每年定是要背着这个罪名的,所以谁愿意来啊。”陶妈妈说话时还左右打量着。   伍元翻白眼,好嘛,难怪会这样,现在是走走不成,呆呆不成,这样的将军也够衰的了。   不待多说,李府的门开了,除了先前的小厮,还有一位妇人,看年岁和衣着,还有身边的丫头,该是李夫人了。   “这位是李小姐吧?”李夫人先开了口,“家人不懂规矩,李小姐快请进吧。”   听着说话柔柔的,跟李子夫到是一样。   “见过伯母。”学着样子的福了福身子,伍元跟着走了进去。   李府里看着就更好了,假山小湖,深秋了,还能看到湖边开着的菊花,淡淡的说不清楚的书香世家的味道。   到了方厅,分主次坐下之后,伍元也不多说,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她看得出来这李夫人面上客套着,可总带着一股失落的感觉。   “这是有人让我交给夫人的信。”四下里有下人,伍元也没有多解释。   李夫人一愣,似想到了什么,慌乱的接过信,当场就打开看了起来,一看完,就把信捂在胸口哭了起来。   伍元和陶妈一脸的尴尬,李夫人哭了一会儿,似才发觉,摇出帕子擦了擦泪,“谢谢李小姐了。”   “伯母客气了,信已送到,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夫人还要把信里的事跟老爷说,也没有心思留客人吃饭,出来李府之后,陶妈妈直摇头。   每年都会看到家破人亡的场面,家家有几家能过好年的呢。   伍元紧抿着唇,难不成真的没有旁的办法,要年年受着战乱之苦?不让突厥进犯,除非突厥人有足够的粮食吃,这战事才能停下来。   想起现代的蒙古族,那里的牧民靠羊毛和羊奶挣钱,要是羊奶能变成奶粉,那可就真正的能换来钱了。   “妈妈,咱们这边的羊毛都做些什么?”   “那东西能做什么?家家都塞进被子里当棉花用,那也是穷人家,那东西有股子膻味,谁能受得了,也就突厥人,像野人似的。”   伍元抿嘴笑,这陶妈妈还真是不喜欢突厥人,说到哪都贬低一下突厥人。   “妈妈,咱们去买点羊毛吧。”要是能用羊毛纺出线来,那突厥人也就有了出路,与大汉通商,有了钱自然也就有粮食吃了。   “小姐,买那东西做什么。”   陶妈虽不情愿,还是跟着伍元去了,两人找了好几家店铺才买了一包回来,回家之后,伍元就拿着羊毛躲进后院洗起来。陶妈看了也不多管,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深秋井水很冷,伍元就用棒槌砸着羊毛,直到洗的水干净了,才将羊毛拿了出来,放在架子上晒了起来。   她到不会纺毛线,不过可以找几个会纺的,看看这羊毛能不能纺出线来,要是能纺那就更好了。   忙乎完陶妈的饭也做好了,饭菜刚摆到桌上,还没等动筷,就听到外面有拍门声,陶妈拿起围裙擦擦手,去开门。   “老爷。”陶妈又看到老爷带着几个陌生人进来。   看身上的盔甲就知道是大营里的人,几个人随着李璟进屋,伍元已经吃起来了,“爹,吃了吗?要没吃正好一起吃。”   桌上的饭菜没有了昨天的丰富,只有一个白菜炒肉,红烧肉,还有个炒鸡蛋,但是对这个家里来说,也算是高标准了。   李璟宠腻的摸摸女儿的头,“快都坐吧,让陶妈在备几双碗筷。”   伍元看着父亲身边的男子,与另外几个人穿着不一样,可见是个将领,站起来福了福身子,转身又坐下了。   到没有多说话,李璟也不觉得有什么,“大家都坐吧,我们李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其他二个人没有多说什么,道了谢坐了下来,到是那李浩多打量了伍元几眼,随后才在李璟的身旁坐了下来。   陶妈很快就把碗筷拿了上来,她转身去厨房吃了。   狼多肉少,就三盘菜,还四个大男人加伍元一个,伍元看得出来,这顿饭谁也没有吃饱。   她先落了筷去了厨房,陶妈一看就知道是不够吃了,“老爷说了今天不回来的,想不到带了人回来,人家是京城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习惯咱们这里的东西。”   “妈妈,咱们家还有面吗?做点饼吧。”伍元看到还有些大葱,到想起葱花饼来了,而且到时打个汤就行了。   陶妈妈想到家中有客,怎么也得让人吃饱了,“奴婢这就和面去。”   “把和面的水放点盐里头,在把面里揉些葱花,这样也有滋味,在打个鸡蛋汤就行了,我跟你一起弄。”伍元这么说陶妈妈也没有怀疑,以前这家里可不就是伍元一个人弄。   等伍元端着饼进来的时候,几个人都落了筷子,李璟也没有吃饱,一看到有饼,笑了,“还是班姬懂事,来来来,大家在吃点,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也得吃饱了。”   大家都是武将出身,自然是不束小节,到是李浩拒绝吧,“伯父,我吃饱了。”   “李浩啊,你看看你的这身板,该多吃点才是。”李璟也没有在多让,坐下来咬了口饼,“这是什么饼?到是还有滋味?”   “我让陶妈在面里放了盐和葱花,就这样吃也有滋味,爹觉得好吃,不如就叫葱花饼吧。”伍元笑着送了碗汤给他。   李璟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等到了大营里,你把这些教给厨房的人,到时也能让将士们改善一下伙食。”   “爹,要不我去厨房给将士们做饭吧。”伍元灵机一动,凑上前说话。   “那怎么行,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李璟没有发现女儿的心思,侧头跟李浩道,“贤侄,你可不知道,我家班姬当初带着关内的妇孺们,跟突厥抗争了,很不错还救下不少的人,哈哈,你现在不急着回京城,到可以帮我教教她马上功夫。”   见父亲对眼前的男子如此没有拘束,伍元很是好奇,难不成两家还是亲戚不成?伍元见几个人向自己看来,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   “那也是巧合。”要不是被逼着推出去,她也不想出那个头。   “妹妹太谦虚了,既然是三叔说的,一定是真的。”李浩笑着开口,可这笑在伍元眼里,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坏呢,她不记得与这个李浩认识啊。   “是啊,班姬,当年虽然在京城里你与浩儿总打架,可那都过去这么些年了,现在见到人也不知道叫声表哥。”李璟佯装生气的训道。   伍元一愣,“父亲可冤枉我了,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我哪里还会记得那些,就是连大哥我都没有认出来,要不是父亲刚刚说了大哥的名子,我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呢。”   这话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认识眼前的人,而且她也不是正主,小时候的事跟她也没有关系,不过听了这些她也明白了,难怪这个男人的笑带着抹坏意呢,原来两个人小时候就结仇了啊。   “妹妹这样一说,到是让我心里越发的愧疚了,也是,打搬到这里来,这些年,表妹自己是认不出来了,伯父还是不要怪妹妹了。”听他是在帮着伍元说话,可伍元听着这话就是不对味。   李璟只当女儿还在闹脾气,“你别跟你妹妹一较计较,这些年她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原本想找个后母照顾她,却不想、、、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让她受苦了,明明是将军府的小姐,可过的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呢。我也想好了,到不如把她当成了男孩子养,这样将来我要有什么事,也能放心了。”   李璟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父亲正是当朝的尚书,只可惜李璟是个庶子,所以并不受宠,当年到军中后就没有在回过京城,直到成亲又有了女儿才回过京城,在京城里呆了数月就又回到了郡府这边。   直到妻子去世,再也没有回去过,原本在府里就不受宠,这边又年年被突厥侵犯,每次李璟都要被骂,弄的连李府也越发的对他不喜欢起来,这些他不是不知道,所以最后干脆就当没有家人,在也没有回过京城。   这次大哥的孩子能来到这里,也让李璟很吃惊,不过到也没有多问什么,反正是奉命过来的,也呆不了几日,今日要不是侄儿说来府上,他也不会回来。 第十六章:京城里来的大哥(上)   一顿饭吃完了,伍元跟陶妈妈收拾完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哪知刚躺到床上,就听到外面有扣门声。   一猜就知道是谁,伍元索性就躺在床上也不起来,她到要看看他能怎么样,想起李浩那张自以为是的嘴脸,伍元心底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现在在听到这扣门声,就知道又是他,那样自以为是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了事呢。   刚刚在厅里,伍元没有理会他,就看出他的不满了。   “表妹睡了吗?”外面正是李浩的声音。   伍元把被子一扯,盖在身上,忙了这一天,她还真累了,睡个午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享受几天。   “我还是进去看看吧。”李浩自语,还真推了门进来。   伍元背过身子,将眼睛一闭,还是大京城里来的呢,一点规矩也没有,听着脚步声到床边,伍元也不做声,她就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妹妹到了郡府之后还真是变了,以前见到我可恨不得撕了我的样子,现在到是变得连人都不认识了,那么胆小的妹妹竟然能在突厥那里一路成为女英雄,看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祖母看到妹妹这样没有规矩,举指比男孩子还要粗鲁,不知道会怎么样?”李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许是一定会接妹妹回京城学些规矩。”   这决对是**裸的威胁,可惜要是以前的正主怕真让他给吓到了,伍元却是不怕人。   李浩这边看说完了,床上的人还在装睡,挑挑眉,这个胆小的表妹还真是变了啊,到有趣些了。   “一到郡府,可就听说妹妹的事情了,原来妹妹有喜欢的人了?”   “李大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伍元翻过身冷眼看他,今天她要是不开口,这个男人一定不会罢休,“大公子在京城里就养成了擅自进女子闺房的习惯?我虽粗鲁却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大公子就有这个嗜好?啧啧,多年不见,真是让人大开眼见了。”   要比讥讽人,伍元可不比他差。   “妹妹的嘴也变厉害了,这些年过去了,人总是要变的不是吗?妹妹原来没有睡啊,看来我刚刚说的话妹妹也听到了,我还以为对着空气说了呢,既然这样,不如我三叔说,带着你去京城如何?回京城可不用进大营。”李浩早就看出这妹妹不想进大营了。   伍元是不想进大营,可更不想进京城,“大公子说的也对,只是与京城大宅门里的那些道道比起来,我更喜欢呆在大营里。穷日子过习惯了,小家子气也习惯了,哪里能与你们大家子出来的相比。”   这些年从来没有过信,不然刚刚在厨房里,陶妈妈怎么都不认识,可见这样的家人,也不怎么样。   有利是家人,正中了那句话,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样势力的人在什么时代都很多,经历两世,伍元也看的太明白了,今天她还是说的没太难听,要是他知趣的话就别在得寸进尺。   李浩眉头一皱,“妹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看来也是对京城里的长辈子也有偏见啊,妹妹有不满大可说出来,今日我在这里,也好给妹妹做主。”   “看这气派,就是大家出来的,连主都做得,我还敢有什么不满呢。”伍元皮笑肉不笑。   李浩的眼神一暗,笑着起身,“我进来也不短了,妹妹休息吧。”   推开门站在门外,李浩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来家时对三叔一家不管不问,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次才他才主动请缨来到这里,现在看看班姬的态度,就知道有些东西是弥补不了的。   屋里,伍元翻了个身,明明想睡觉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打乱了,真是倒霉,索性坐了起来。   起身往外走,看到院子里晒着的羊毛,往前院走,前院父亲早带着人走了,伍元出了府,就找人打听了卖纺车的地方,才一路寻着过去。   也说倒霉,偏巧就遇到了沐子然,看到他冷哼扭开头的高傲样,伍元淡淡一笑,她是从来不会跟女人计较的。   被人指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做木匠的地方,伍元还奇怪,一到了里面说要卖纺车,人家只会订做。   “我没有带银子,你们要是信得过,一会派个人跟我去将军府拿吧。”   掌柜的一听,就笑了,“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吧?你客气了,还交什么订金,你只管放心,我让人做好了直接送到府上去,不用给钱了,李将军为了咱们郡府这些年,可尽心尽力的,咱们都感谢还来不急呢。”   “这哪行,要是这样我就不要了。”伍元虽然高兴,可也知道家家都不容易。   掌柜的看了,只含糊的应下了,伍元知道现在争这个也没有用,只等着一会儿回家了,跟陶妈妈说一声,到时给人家钱。   从府里出来的时候就晚,在回去的路上,竟巧的又遇到了沐子然,而且还是看到沐子然在与人吵架。   这到不是让伍元多看的地方,到是那个被沐子然纠着不方的人,人高马大的,到不是像汉人。   如今汉与突厥也正是敏感的时候,突厥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行走,疑惑只一瞬间,伍元没有多看,直接往回走。   她却没有发现有一道影子站在胡同的口处一直盯着她远走,才收回目光,不然哪里会如此潇洒。   夜色下,有两道身往往李府而去,在墙根下左右看没有人,纵身一跃跳进了院里,身手皎洁,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们是何人?”后院的正屋里,李家夫妇看着进来的两名男子,警惕人盯着二人。   “见过伯父伯母。”旭日干上前行了大礼。   李家夫妇一脸困惑的看着他,待看到他把外面的披风拿下来,冷吸一口气,突厥人。   “你是、、、你是、、、”李夫人说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出来。   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他是谁,一场战事,女儿逃出郡外,最后只带了一封信回来,待让他们只当她死在外面了。   可哪里说的那么简单,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跟老爷说过之后,老爷气的大发雷霆,只说以后在也不要提起那个不孝女。   现在突然有两个突厥人来了,是怎么回事,不用多说也知道了。   “你们给我走,马上走,不然我就喊人了。”李老爷大喊出声。   气的下巴上的胡子也一翘一翘的,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火气很大,眼睛更是瞪得恨不得掉出来。   旭日干神色不变,态度恭敬,“我是真心喜欢子夫,这次是来送聘礼的,不管两位老人同不同意,我答应过子夫,不会让她受你委屈。”   旭日干的话刚落,一旁的乌恩把身上的包裹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顺手打开,只见眼晴一晃,竟是一包的黑色珍珠,若是白珍珠自然不算什么,可黑珍珠就不同了,世上极难得的,价值连城。   这样的东西让李老爷微微一愣,随后震怒道,“拿走,突厥来的东西老夫不会要分文,怕脏了自己的手,告诉那个不孝女,从今以后老夫没有她那个女儿。”   “老爷,那是咱们的子夫啊,咱们的女儿啊。”李老夫人捂着嘴唔唔的哭了起来。   “不要再说了,我没有那种女儿。”李大人一甩衣袖。   旭日干却早带着乌恩退了出去,两个人一离开,站在寂静的街头,乌恩见主子沉默不语,也不敢出声。   这次本来他就不赞同主子到这郡府里来,偏主子为了一个汉人女子,将各人安危不顾,他也不敢多劝。   “爷,有情况。”乌恩浑身一凛,看向几个沿墙而来的影子。   早在前一刻,旭日干就发现了,冷冷一笑,“一个活口不留 。”   乌恩眼里露出杀意,“是”。   手已摸到腰间的大刀,拦在前面,月色下黑衣蒙面人带着寒光凛凛的剑直接挥向而来,动作动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声响。   将军府里,李璟带着侄儿跟着副将们喝酒说话,大厅里很是热闹,说话声连在后院休息的伍元都能听到。   躺在床上,伍元翻来翻去,被吵的心烦,披着衣服出了屋,望向前院,也不知道还要喝多久。   她微微眉头一皱,望向后墙,刚刚好像那里有动静,侧耳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声,到没有旁的,才转身进了屋。   在她关上门那一刻,一道身影直奔她的房门而来,轻声推开门身子进去之后,快速的将门关上。   “谁?是你?”伍元看到来人,先是一惊,随后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下午在街上看着那身影面熟,可不就是乌恩,有乌恩出现的地方,自然不会少了这个男人。   要不是为了李子夫,伍元早在看到他这一刻叫出来了,瞪了他一眼,才发现肩上有伤,嘴角一咧,“哟,左大将军怎么还受伤了呢?”   “将军之女,本将军当初也被你骗了。”旭日干一边说话一边侧耳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好一会儿才转身寻了椅子坐下,“去打盆清水来,不想你的好姐妹守寡,就不要让人知道。”   “哟,我可没有那个好心,若是我父亲活捉了突厥左大将军,不知道皇上会怎么表彰我父亲。”   “哼,那到真是子夫看错了人,用自己换了你回郡府。”旭日干冷笑,一点也没有害怕。   “你说什么?”伍元瞪大了眼睛。   旭日干讥笑,“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一会直接找点药来。” 第十六章:京城里来的大哥(中)   伍元心里不愿,可是想到李子夫,咬着牙出去了,打了水,又去厨房里拿了草灰回来。   “没有药,只有草灰。”   旭日干早就自己把上身的衣袍脱了,只见一条狰狞的口子还在外往流血,伍元本能的将帕子拧出来递给他。   看他快速几下把伤口处理好,又拿了白布包好,伍元拿来的草灰跟本没有用,“不都用草灰吗?”   “你看谁用了?”旭日干冷扫她一眼。   伍元不语,看来有些小说里写的也不全是真的,她还真以为古代人受伤用草灰弄伤口的。   “你干什么?”看他往床边走,伍元急了。   “当然是休息,把灯吹了。”旭日干往床上一躺,“今晚怕有人要过来,还是早点休息,免得引起注意。”   “是贤王追杀你?你们不是亲兄弟吗?啊,是为了皇位吧?”伍元了然的看他一眼,扬扬得意,“看你这冷冰冰的脸,难怪贤王那么蠢还比你受宠呢,不是我说你,你得从自身看看自己的缺点,不然就你这样,子夫姐姐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伍元给自己倒了杯茶,往椅子上一坐,“而且你现在怎么也算是大汉的女婿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这样,那这战也不能总打,你还能打你丈母娘不成?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打来打去的,两边都受损失是不是?”   旭日干的脸又冷又黑,伍元只管说,哪里在意,不然看到那张带着寒意的脸,定吓的不敢在说了。   “不过我到是有办法,你们不是有羊毛吗?我知道用羊毛织毛线,这样就可以卖钱了,与汉朝通商,用卖毛线的钱买 粮食和需要的东西,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旭日干眼里闪过一抹惊呀,“你真能将羊毛变成钱?”   突厥只有放牧,那样的环境跟本种不得粮食,所以每年攻打汉朝,伤民伤财,就是为了能有粮食,若真能自己买粮食,自然是不用打战了。   “羊毛变成毛线,级织毛衣,织布,自然是能换钱。”伍元见他来了兴趣,就把自己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先变成粗线,在织成细线,用细线织布,处理的羊毛还可以当棉花用,可比棉花还要保暖。”   “吹灯,休息。”伍元正说在兴头上,就听到冰冷的几个字,热情一下子被打断了,心生不满的往床上看。   可床上的人跟本不多看她一眼,伍元气乎乎的站起来,“你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就离开,我去陶妈那里住。”   “不行,你晚上必须住在这里。”旭日干不容质疑,“你要想将军府的人都送命,你可随意去哪里。”   “你威胁我?”   “威胁你的不是我。”旭日干盯着她。   两人对视,伍元竟觉得心虚,不满的扭开头,“你睡床,我坐一晚就行了。”   “你在怕?”旭日干嗤笑出声。   眼见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伍元急了,“你小点声,让人听到我屋里有男人的声音怎么想?我可告诉你,我爹带着几个将士在前院喝酒了,要是他们听到了,有你受的。”   “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刚刚不是说的很好吗?现在怎么又怕了?说起来本将军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要嫁的也只能是本将军才是。”难得旭日干今日的话很多。   “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从来不把那些东西当回事,所以将军也不必负责任,而且将军对子夫姐姐痴情,断不会在有旁的女人吧?不然这份痴情我真要怀疑了。不过好在子夫姐姐对将军并不是太上心,这样也不会太伤心。”伍元挑衅的看向他。   不得不说,男人的花心和薄情最是不得人喜欢的,她偏偏更恨这一类人,特别是眼前的男人。   想到这,火突然大了起来,“到是你,明明喜欢子夫姐姐,竟还粘惹别的女人,你是真的喜欢子夫姐姐吗?”   “你是在吃醋?还是在打报不平?”旭日干神情骤冷,“吹灯。”   语罢,翻过身去。   伍元又受了冷言冷色,愤然的跺跺角,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可恨,算了,她生什么气,他要是花心,李子夫也不会喜欢上他,那样不是更好?   偏在知道李子夫是为了自己才留在突厥的,伍元的心又愧疚起来。   深秋,夜里天气很凉,看着在床上盖着被子的旭日干,伍元咬了咬唇,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一晚,她可受不了,偏又不能出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伍元才小心翼翼的靠到床边,寻思了一下,才上床,扯过脚下的被子盖到身上。   见没有惊动身旁的人,伍元呼出一口气,哪知身边的人一动,随后将她压在身上,惊得伍元低呼出声。   “你干什么?”这一刻,伍元的肠子都悔青了。   “你别乱动,不然我就不刻气了,你就不怕我叫来人吗?你在不下去我真叫人了,旭日干,你别太过份了。”伍元只差叫出声来。   可惜一只大手已捂住了她的嘴,身上的衣服更是被轻轻的松解开,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一抹凉意让伍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的男人,他是种马吗?   他当挤进那一刻,伍元浑身一僵,微微的痛拌随着他的动作,竟慢慢升起一抹快感,这样的感觉让她排斥,却又想拥有更多。   在矛盾和挣扎中,她的脑子慢慢变得一片空白,最后只能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掠夺,夜已深,房里的春色才刚刚开始。   前院的欢笑声早就安静了下来,几个男人早早的歇下,谁也没有发现后面院里的一幕,不然现在早闹翻天了。   一夜的春情,天大亮了,伍元还睡的沉沉的,连陶妈妈进来也没有发觉,看着衣服被扔在地上,陶妈妈宠爱的捡起来放到床头,转身又退了出去。   直到下午,伍元才翻了个身,想到了什么,低呼的坐起来,看到身边空空的,连被子也叠 好放在床头,才松了口气。   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离开,不然被发现了,那就真完蛋了。   浑身的酸痛,让伍元赖在就要上不愿起来,想到昨晚的事情,又羞又怒,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下次再让她遇到那个男的,决不轻意放过他。   穿好衣服在铜镜前仔细看了一眼,身上没有什么痕迹,才放心的出了屋,在井旁打水洗了把脸,才去厨房。   陶妈正在整理送来的白菜,“小姐今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饭菜在锅里,现在还温着。”   折腾了一宿,伍元早饿了,“没事,就是想赖床。”   “夫人在家时小姐可受了不少的苦,眼下也不用进大营,小姐以后不爱起来,奴婢就把饭菜放锅里温着。”   “这是哪里来的规矩?竟然下午起来,妹妹越发的没有礼数了。”李浩从前院走进来。   一听这话,伍元就知道是谁,转身进了厨房,理都没有理他,到是陶妈妈笑着过来问安。   “大公子。”   “陶妈妈是三叔身边的老人,三叔没有时间顾看府上,班姬的事就由妈妈多担待了,她年岁也不小了,该学的也得学了,在大府里,哪个不是早早的去给长辈子请安了,睡到下午的到是真没有见过,这样可不行。”李浩笑着说,陶妈妈忙应下。   伍元端着粥碗站在门口,“大公子别说陶妈妈了,是 自己不起来,主子不起来,下人哪里管得着。”   说完,故意大口的吃起粥,还巴达出声,一颗鸡蛋整个的放在嘴里,两边脸都被顶的鼓了起来,嚼的时候还直往外掉渣,看得李浩直皱眉头。   “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子?”   伍元气到他,心情好,“我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了?在郡府这里,弱不经风可不顶用的,有逃命的本事才重要。今年妇孺被抓走,大公子也是知道的,要是那些裹着脚的小金小姐,哪里能活下来。”   “嘴这么厉害,以后嫁不出去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李浩一脸的不悦,“我去跟三叔说说,这次让你跟我回京城。”   “不用大公子费心了,我是不会去的。”望着他的背影,伍元扬着脖子喊道,回身跟陶妈妈说,“京城里来的就会摆谱。”   陶妈妈往外望了一眼,才敢说话,“大公子是长房嫡子,小姐还是不要惹大公子生气的好,老爷很信任大公子的。”   言外之意,他的话老爷也是听的。   伍元的心一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要真是这样,看来她得和父亲好好谈谈,京城那种地方,她是决对不会去的。   天黑前,木材店的人把纺车送来了,陶妈妈塞了半响的银子对方才收下,不过还是少收了一半。   伍元早就蹲在院子里拿过羊毛研究起来了。 第十六章:京城里来的大哥(下)   伍元哪里纺过线,叫了陶妈妈过来一起弄,陶妈妈到是会,可是用这一团团的羊毛纺线,哪里见过,而且也跟本弄不了。   一直弄到天黑,也不得法,陶妈早就做饭去了,伍元弄了一身的汗也没有弄出来,被打击到了。   李璟跟李浩一起回来,李璟看到女儿坐在饭桌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走过去,“皱着眉头,遇到什么难事了?”   “爹,你们弓吧,借我一个用用。”伍元一直觉得羊毛纺不成线,是这羊毛太厚重了,若是能像弹棉花一样调的薄一点,那样在纺起来一定行。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见到父亲,恨不能马上就拿着弓过来试试。   “我还以为什么东西让你皱眉头,不就是弓吗?我记得库房里就有,你自己去挑就行了。”听到女儿喜欢这样的东西,李璟自是 高兴。   伍元双眼一亮,“真的?”   就见一旁的李浩开了口,“三叔,妹妹也不小了,总让她弄这些确实不好,祖母常念起妹妹,不如这次让妹妹跟我一起进京,也正好学学规矩。”   笑停在李璟的脸上,他目光落到女儿身上,似在做思量,伍元可不同意了,狠狠的瞪了李浩一眼。   “爹,我喜欢这样,在咱们这里养在闺中就等着挨死吧,在说爹不是说了吗?有女子的队伍,别人家怎么没有在乎那个,我若是在乎那个,爹是将军,别人要怎么说,而且在咱们郡府哪个女人不抛头露面的,就是那些千金不也是可以随意出门上街的吗?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要真让我去京城学那些礼数,到时让人怎么想爹,岂不是让人觉得爹还是瞧不起他们这些小民?”伍元语速不快,把自己分析的一条条摆出来。   李璟点点头,“班姬说的不错,为父也正是这样想的,况且以后父亲也不打算在回京城,就呆在这里,你能嫁得近些,父亲也能照顾你。”   李浩全然被扔在一旁了,在听这父女俩的对话,气的心口直疼,“三叔,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是郡府的将军,在这里没有人大过你,要是妹妹这样随意出去乱跑,坏的也是三叔的名声。”   “侄子,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家里顾不得,娶了韦氏,可是她是个心思坏的,让班姬过的连旁人家里的下人都不如,我只想着家合万事兴,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睁,可是最后突厥人攻打进来,韦氏带着儿子走了,留下班姬,她这是想班姬死啊,所以我不能在忍让下去了,她就是现在回来,这个家也容不得她了,而班姬,已经定了性子,到京城她也不习惯,我知道你祖母不会给她受委屈,只是她也不小了,在她嫁人前,我想着让她过些自己想过的日子。”   一顿语重心常的话说出来,让李浩也不说话了,最后轻轻一笑,“三叔,是我错了,只想着跟妹妹质气,到是没有想到这些。”   说完,他的脸也热了起来,更是让伍元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重新打量起他来,能不重面子的当场认错,本质还不是坏。   李璟拍拍他的肩,“你这孩子,你这不也是真的心疼你妹妹才会让她回京城,放心吧,三叔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好了,饭菜都要凉了,快吃吧。”   这一顿饭,有了先前李浩的认错,伍元与他之间明显好了起来,两个人也有了话,当被问起这几天在忙什么时,伍元就像找到了诉说者一样。   “什么?真能如此?”李璟在一旁听了女儿说的那些之后,也是一脸的激动,“要是真能这样,那就真的不用打架了,突厥人可以请求通商,对百姓们也好啊。”   伍元点点头,“这是一个能纺成线的,只是我还没有摸透,所以想把羊毛弹一弹,然后在纺,今天晚上就能试出来,爹,你说这样是不是比打战还好?”   “好好好,班姬真是让父亲刮目相看,这几天你也不用想别的,只把这个弄出来就行,这可是做善事啊。”   李浩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妹妹真是太厉害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帮妹妹一起弄吧。”   “好啊,那就麻烦大哥了。”伍元不知不觉改了称呼。   李浩也笑了,李璟也在一旁感叹,这才是一家人啊。   饭后,李浩就拉着伍元去了,两个人找出弓来,试着弹了羊毛,看着羊毛变松了,两人高兴的直叫,重复着弄着羊毛,最后伍元按照陶妈妈教的自己怎么纺线,试着弄了起来。   看着白色的线慢慢的成形,两人又是一阵欢呼,李浩看着跑去告诉父亲的伍元,淡淡一笑,弄的他都像小孩子了。   李璟不多时从前院走过来,看着纺出的线,“在纺成细线,就可以了,班姬,你给百姓造福了,只是这样的技术得传到突厥去才行,而且两国通商,也要有人去谈才行,不行,我得去研究一下。”   伍元看着父亲走了,对李浩耸耸肩,“今晚父亲怕是睡不着了。”   “妹妹这话可说错了,今晚三叔一定能睡个好觉,因为终于不用打战了。”   伍元笑了,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看着天也黑了,两人道了别,伍元才回房间,看到小白向自己扑来,她将小白抱了起来,点点它的头。   “小白,你这几天又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上谁家的母狗了?你可要守住身子啊,你是狼,千万不要弄出杂交来,懂不?”   “呀,你还敢瞪我,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就喜欢母狗啊。”   伍元搂着小白说话,跟本没有发现床上躺着一道身影,正看着她,直到她坐到床上,才发觉。   惊吓过后,看到是谁之后,伍元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又来了?”   “郡府现在查的很紧,我怀疑有内奸与你们汉人通风报信,你明天送我和乌恩出城。”旭日干干净利落的直接道出目地。   伍元看他,“我凭什么帮你?”   “你可以不帮。”旭日干也不多说。   伍元最不喜欢他这副样子,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过让她借着愧疚感对李子夫的而帮他。   “把你纺羊毛的方法也写下来。”旭日干扯过被子盖到身上。   原来这男人早就在屋里了,甚至还把一切都听了去,他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胆子也太子了。   “班姬,睡了吗?”外面,李浩扣门。   伍元一惊,忙落下床纱,扯被子蒙到旭日干的头上,看着他的黑脸,“别出声,我这个大哥可聪明着呢。”   她回身刚坐好,就见李浩推门走了进来,伍元松了口气,好在知道他有这个直接闯进来的毛病而做了准备,不然还真挺吓人的。   “大哥,怎么了?”   “你弄什么呢?”李浩看她一脸的慌乱,不由得往床上望去,隔着床纱跟本看不到什么。   “还不是小白,我正教育它呢,让它别出去找母狗。”说着伍元回身从床里面把小白抱出来。   “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说得出口,这只狗到是、、、、咦,这是狼?雪狼?”李浩完全被眼前的白团吸引过去了。   不过他的手刚伸过来,小狼就呜、、、的作势要咬的样子,吓的他又缩回了手。   伍元拍拍小白的头,“不许吓人。大哥,没事的,小白很乖的。”   “你是怎么捉到雪狼的?”雪狼是极少的,就是在京城里,皇家想捉到也是不能的。   李浩看到雪狼之后,就有了这个想法。   “在大漠时遇到的,小白很厉害的,帮着我把突厥人都吓跑了,叫来了狼群,大哥,它是狼王吧?”   李浩一脸的惊骇,“班姬,你还是把它好好藏起来吧,被有心人看到捉走送进京城,就不好了。”   伍元一愣,“不会吧?”   不过是一只狼。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据我所知,皇家园林里一直想要一只雪狼,可是一直没有捉到。”李浩走到桌旁把水果放下,“这是我白天买 回来的,不早了,你也歇了吧。”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听不到了,伍元才松了口气,身后冰冷的声音更是直接传了出来,“他说的到是不错,就连他见到雪狼都动心了,何况是外人。”   “你不要乱说话。”伍元到不是不喜欢他说的话,只是心里不想去相信李浩是那样的人。   旭日干冷哼,盯着她怀里的小雪,手伸了过去,这次雪狼不但没有怕,竟然还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   “叛徒。”伍元打着小白的头。   小白呜 一声,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你,可怜巴巴的样子。   旭日干扫了她一眼,“跟只狼你也吃醋,到不知你的醋劲这么大。”   伍元被咽的脸一红,“你乱说什么,谁吃醋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这样把话带歪了。 第十七章:大打出手(上)   旭日干不理会伍元的话,却冷冷盯着门外,大手一挥,一把将伍元扯向身后,瞬间只见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挥剑而来。   突来的变故,惊得伍元先是一呆,随后放声大叫,“救命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在家中,父亲和李浩都懂武,伍元知道大声叫才有用,而用动静这么大,想来也惊动了前院,她也没有看到旭日干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剑,人已跳下床跟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刀光剑影,几个人围着旭日干,从屋里打到院外,前院的李璟和李浩穿着中衣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剑,待看到院里的情况,几个黑衣人攻打一个突厥人,到也不急着插手,只饶到了伍元的房间门口守着,陶妈妈也吓的靠了过来。   “班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到将军府院里来了?   李浩的眸光闪了闪,心里已有了计较,回想起那时他进屋里,班姬似在藏什么东西,现在看到这一幕,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爹,你们快上去帮忙啊。”看着旭日干被几个人攻打,伍元暗暗着急。   “为何要帮他?”李璟只静静的问。   伍元一愣,随后马上道,“为了我的好姐妹不能守寡,当初在突厥,多亏了那个好姐妹照顾我,我才能回到家里,爹,你快帮帮忙吧,而且这些黑衣人明显与郡内的人有勾结,不然怎么能在郡内随意的找到一个人杀一个人。”   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伍元多想,这几个黑衣人决不能跑了,不然家里也要受牵连,“爹,万一有人跑了,到时岂不是被人传出咱们家与突厥人勾结?”   李璟一想,李浩却已拿着剑冲上前去,局面马上就扭转过来,见黑衣人节节后退,最后有要跑的冲动,李璟手里的剑一挥,往前一摔,直接刺到了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应声而倒,便没有了气息。   旭日干收回剑,往腰间一缠,“多谢相助。”   李璟冷眼盯着他,“你是何人?黑衣人为何追杀你?为何你又在小女院中?”   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伍元在一旁却是暗暗感动,这个父亲是出自真心关心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眼下到是胆心起旭日干的回答来,也不知道父亲见没见过旭日干。   “晚辈进城来提亲,受人相托,来见李小姐,不想被人追杀到这里。”他一说谎,伍元抽了抽嘴角,这男人说谎脸都不红,还真是脸皮厚。   “被人追杀,想来你也不是普通身份吧?”李浩问出了问题的所在。   明显他的话一落,院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伍元想开口,手被一扯,发现陶妈妈对自己摇摇头,在偷偷看了一眼父亲,见父亲也紧盯着旭日干,要是此时她开口,定会让父亲误会了吧?   “我乃左大将军手下副将。”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伍元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听他这么一说定会相信了,毕竟看他也不像说谎的人。   “原来如此,听说如今突厥可汗身子不妥,贤王与左大将正在争储位,你是他身下副将,被追杀到也说得过去。”李璟似喃喃自语,他的话院内的人却都听得道,“不论你的身份真假,如今战事已停,不想两国交恶,本将军只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速速离去吧。”   旭日干抱拳,最后看了一眼伍元,虽然看他的动作只往墙边一跳就出去了,并没有往这边看,伍元却直觉那男人临走时扫了她一眼,里面包含了太多。   “我和你大哥把这些尸体处理掉,你晚上和陶妈妈一起睡吧。”李璟见女儿脸色都白了,很是心疼。   伍元点点头,“爹,一个突厥人在咱们郡府内能被人追杀,怕是与官府也脱不了关系,你还是暗中查一查吧,防着点。”   “你放心吧,为父心中有数。”今日在将军府打杀起来,怕是那暗中人早就得到信了。   李璟和李浩点点头,两个人一起抬着尸体去了前院,陶妈妈这才说了一声谢谢老天,呼了口气出来,一边拍着胸口,见老爷去前院了,才低声问出口。   “小姐,他怎么来了?”陶妈妈自然是认得对方的。   伍元拉着陶妈进屋,关了门之后,将小白抱在怀里,才小声开口,“他是来向李府提亲的,然后被人杀追,受了伤,现在郡府又查的严,跟本出不了郡府,所以才到我这里来,让我帮忙。”   “小姐,他怎么找到你的。”陶妈妈瞪大了眼睛。   “在街上遇到的,他就记住了我在哪”伍元说了个谎,“到是我怎么送他出郡府,李姐姐是为了让我回来,她才留在那里的,也是他跟我说的。”   言外之意,为了李子夫,这个忙她是一定要帮的。   陶妈妈也沉默不语,最后一咬牙,“小姐,奴婢有办法,你这不是研究出来用羊毛纺线了吗?到时咱们就去收羊毛,到时借机会把人送出去不就行了吗?老爷也一定不会怀疑的。”   “收羊毛要到郡外吗?”   “有些突厥的百姓会在郡府外面卖羊毛,特别是现在快冬天了,郡里有些穷人家买羊毛做被子,不过那毛有味道,买的人不多。”   伍元两眼一亮,“那就这么办。”   夜深了,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两人才吹了灯躺下,这一觉伍元睡的很沉,醒来时发现身边的陶妈妈何进起来的都不知道。   眼下她只等着旭日干联系自己就行,在院子里用冷井水洗了把脸,整个人就精神了,院子里的血迹早就被处理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太过敏感,她还隐隐的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陶妈妈从厨房端了早饭出来,“小姐,正热着,快吃吧。”   伍元刚应声,就见两道身影从墙外跳了进来,陶妈一惊,手里的碗也扔到了地上,等看清来人之后,到好些了,可是也不敢乱动。   “今天就要出城?”伍元看着旭日干,也不知道昨晚在哪里休息的。   暗下骂自己,他在哪里休息关自己什么事,等把他送出城,也就还了欠李姐姐的那份情。   “嗯,准备些吃的,在备些干粮和水。”旭日干大步穿过她,直接进了她的屋。   乌恩跟在身后,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个人是的,这样的主仆二人,伍元也习惯了,跟着陶妈妈去了厨房,动手做起饭来。   “我爹和大哥一早就走了吧?”   “天刚亮老爷和大公子就去营里了。”陶妈妈把面拿出来,“做些饼子带着吧。”   “外面没有卖的吗?到不如买些包子和饼带上得了,妈妈现在只做些吃的给他们就行了。”伍元堵气到,还真是将军,习惯了命令人。   “外面卖的哪里干净。”陶妈妈手也不闲着,“很快的,这大锅,一锅就出来了。”   伍元抽了抽嘴角,先前还怕的不敢动,现在竟还怕给人家吃的东西外面不干净,陶妈妈这也太善良了些,想到纺羊毛的事情,她转身回了屋,看旭日干正逗着小白,也不理会,拿着笔出来把东西写下来,折好了递过去。   “这个你收好了。”乌恩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旭日干抬头看她,“你父亲很疼爱你。”   不然昨晚大可以把他抓了邀功,而不是为了女儿的名声,而放过他。   伍元得意的笑了,“那是自然。”   一边对小白招手,小白从旭日干怀里窜出来,扑到了伍元的怀里,旭日干的眼睛微眯,“我还想跟你借一样东西。”   借?这个男人竟然说要跟她借东西,她没有听错吧?   伍元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警惕的盯着他,最后猛的把小白搂进怀里,“小白是我的,我是不会借给你的。”   该死的男人,见利起歹心,什么好要什么。   “我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小白是狼,你这样把它关在郡府里,你以为就是爱它?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旭日干靠在床上。   “它喜欢什么用不着你管,你打过招呼又怎么样?”伍元跳出屋,也不回头,她得找个地方把小白藏起来。   屋里乌恩冷着脸,“爷,要不要属下、、、”   旭日干摇摇头,“等出了郡府在说。”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一只狼又算什么。   厨房里,陶妈妈把一大锅的白菜肉包子弄好之后,也中午了,打了汤,几个人简单的吃了一口,陶妈妈才出去打马车,三个人坐在里面,陶妈妈坐在外面赶车。   街上的人很子,伍元说不紧张是假的,紧紧的靠在门口,双手握住帘子,生怕被人突然衔起来,而看到马车里的突厥人。   直到到了城门口,马车才停了下来,力行检查,伍元探出头去,一见前面打头的人,笑了,“幕大哥,今天你当班啊?”   “是大小姐啊,你这是要出城?”幕参将到没有往马车里看。   妻子能怀着身孕一直安全的回到家里,他也听说了,还多亏了将军家的小姐照顾,这可是他们家的恩人啊。   “是啊,想买些羊毛,那幕大哥,我们这车还用查吗?要不你查查吧。”伍元作势要下车。   幕参将摆手,“大小姐不用下车了,现在都响午了,快去快回吧,这样也安全。”   伍元马上道了谢,“那就谢谢幕大哥了。”   陶妈妈鞭子一挥,马车缓缓的出了城门口,伍元提着的这颗心是终于放下了。   “小白怎么在这里?”待看到身后窜出来的东西,伍元急了。   明明她走时还看了一眼,把小白关在了前院父亲的书房了,而且她是最后一个出院子的,他们跟本不可能在回去带出小白啊。   回想出来后,乌恩似乎去了一趟厕所,一定是那个时候,伍元瞪大了眼睛,“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小白。”   “妈妈停车,让他们下去,咱们回郡府。”她一边对外面喊道。   恨不得这一刻就从马车上跳下去。 第十七章:大打出手(中)   陶妈妈坐在外面,早就听到是怎么回事了,看小姐生气了,忙把马车停了下来,车一停,伍元就欲往下跳,身子一动,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进去,撞进一个怀里。   痛和伍元低呼出声,双手拼命的往身后男人的身上打,等双手被按住,才看到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乌恩不知何时已经下去了。   “旭日干,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喜欢自己抓去,干什么要抢我的东西,我对你已经仁义尽至了,也算是讲究了吧?你还要怎么样?大不了鱼死网破。”伍元气的胸口直颤。   旭日干紧抿着唇,“我和乌恩现在就上路,你在闹下去,被人发现在,昨晚的事情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威胁谁呢?我才不怕呢”伍元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刀剑相碰打起来的声音。   话说了一半被打断,整个人不出声了,旭日干紧抿着唇,“他还真是不希望我回去啊。”   “陶妈还在外面。”伍元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袖,并没有发觉自己这样的举动。   “一会儿我下车后,你跟陶妈妈就走。”旭日干起身跳下马车,陶妈妈也靠了进来。   “小姐,是大公子。”   伍元错愕不已,“大哥?”   随后也跳下马车,只看李浩带着数十个将士将旭日干团团围住,心不由得一沉,难道从晚昨上开始,李浩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住手。”伍元冲过去,只觉得被骗了,“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突厥将领,岂能就放走他们。”李浩说的凛然。   却是让伍元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好,大公子说的好,到是我看错了大公子,也谢谢大公子让我学会了以后要看清楚一个人在去相信他。”   “两国之事,岂容你儿女私情,为了三叔,你还是断了你不该你有的想法。”李浩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伍元放声大笑,“不该有的想法?我有什么想法?儿女私情?说的到像你做的多好一样,还不是为了邀功?李浩,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李浩被戳破心事,扬手一巴掌挥过去,伍元也不躲,硬生生的承下了这一巴掌,“好,打的好,你这一巴掌将咱们之间的亲情也打光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路。”   那边旭日干和乌恩虽然被人围攻,可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特别看到李浩扬手打了一巴掌之后,旭日干手里的剑快了几分,几个大步就冲了过来,直接把剑架到了伍元的脖子上,“退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突来的变故,任谁也没有想到。   李浩更是恼恨不已,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将军之女被当成人质,将士们不敢犯上,慢慢的持着剑退到了李浩的身旁,乌恩身上也带了伤,回到了旭日干的身旁。   “哼,大家不要相信他,他不敢动手。”李浩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昨晚还能私下见面,现在当人质,也一定是假的。   旭日干冷冷一笑,手轻轻一用力,伍元低呼一声,只觉得脖子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原本在旭日干抓到她那一刻,她还在高兴,只觉得这样更好,可是却没有想到刚刚她还在为着出头的人,现在反过来拿刀真的向着她动手。   心骤然变成冰山,嗤笑出声,她就是个傻子,心莫名的痛起来。   “李副将、、、”有将领看到了,不由得提醒出声。   李浩紧抿着唇,直直的看着旭日干,“哼,你的心到是狠。”   旭日干反笑回去,“不及你。”   李浩紧紧的握着拳,“放了班姬,你们可以走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旭日干也不急,“不然你过来当人质,待我们出了大汉的范围,在让你回来。”   “怎么?怕了?”不等他开口,旭日干又冷冷出声,讥讽的看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李浩站出来,把手里的剑一扔,“好。”   不用旭日干吩咐,乌恩就上前去,哪知李浩突然一脚踢到地上的剑,抓到手中就欲往乌恩身上挥去,乌恩没有料到会这样,看到之后跳开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伍元只觉得身子轻轻一飘,就被抛了出去,整个身子就往李浩手中的剑撞去,控制不住身体,伍元任命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或许那个男人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可是在这一刻,留下的只有恨了。   李浩见了忙往回收剑,可也来不急,只听噗的一声,剑刺入身体里的声音。   借着众人惊讶的时候,旭日干和乌恩跳上马车,剑刺到马身上,马受惊,飞乱的向前跑去,带起来一投飞沙,不多时停看不到身影了。   “小姐。”陶妈妈扑上前去。   李浩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伍元,一时也愣住了,到是一旁的将士先反应过来,对陶妈妈说了一句失礼,抱起伍元就往郡府那边跑。   陶妈妈抹着泪站起来,“大公子,你太狠了。”   也不管李浩的神情,起身大步追了过去。   只剩下李浩跟着其他将士被仍在原地,闹成这样,其他将士也觉得不太好,人又是李副将刺伤的,却也觉得尴尬,其不知李浩更为尴尬。   恨意的握紧拳头,大步的往郡里走去。   李璟看到女儿浑身是血的被抱回来,马上让人叫了医军过来,好在刺的不深,可是毕竟失血过多,伤口处理好了血也止住了,可是人却晕迷不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璟看着女儿,心疼不已。   “是大公子拿剑刺伤了小姐,”陶妈妈抹了把泪,就把早上到后来的事都说了一遍,“要不是大公子,小姐也不会受伤。”   李璟抿着唇,昨天晚上,女儿的事情他没有多问,不代表她没有多想,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只要两边能通商了,将来与突厥人做朋友也是什么难事。   只是没有料到侄儿竟然私下里早就有安排,现在差点把女儿的一条命搭进去,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侄儿,直接跪到自己面前,李璟满腔的怒火,却是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起来吧,早早下去休息,明天回京吧。”李璟挥挥手,不愿多看侄儿一眼。   “三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着想,你是将军,让人知道妹妹与突厥人、、”   “不必多说了,我都明白,你下去吧。”李璟背过身子。   这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可是太让他失望了,名与利难道比亲人还重要吗?在亲情面前,是不是他什么可都可出卖?   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李浩握紧拳头,走了出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可是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李家着想吗?   屋里陶妈妈坐在床边,“这可怎么办,人烧起来了。”   李璟大步走到床边,手往女儿的头上一探,忙转身让亲兵去叫大夫,“陶妈,你去拿些水来给班姬擦身子。”   陶妈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去打水,床上的伍元,只觉得自己在火堆里,怎么跑也跑不出去,可身子似又被人轻轻抛了出去,回头她仍旧能看到那男人冷酷的脸,那样的神情却是怎么也忘记不了。   伍元这一病,就是半个月,等她醒来的时候,家家都已经准备年货了,陶妈妈红着眼睛,“小姐,你可算醒了,是不是饿了,奴婢一直温着粥呢,就是等着小姐醒了在吃。”   这半个月来,陶妈妈天天把粥温着,没有一天落过的。   “水、、、”伍元用力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字。   “好,奴婢现在就去拿。”陶妈转身端了杯水回来,“小姐慢点喝,老爷刚刚去大营里,这半个月来,老爷都是下午就回来陪小姐的。”   喝了半杯的水,伍元才觉得浑身有了力气,“我没事,让你们惦记了。”   陶妈抹了把泪,“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大公子走了,小姐也不要在往心里去,那样狠的人,一次认识了也行了。”   他走的到是快,惹了事拍拍屁股走了,如此自私无情的人,她还真的不想在见到了。   “哟,醒了?还以为要养你一辈子呢。”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   随后就见一妇人走了进来,长的寡妇相,能随意的走进来,又说这样的话,伍元在傻也猜得出来这妇人是谁,怕是那个逃走的韦氏吧?   “夫人,老爷说不让夫人过来打扰小姐。”陶妈不高兴了。   “她还真以为她是小姐啊?这个家穷成什么样了?既然醒了,就快点起来做活吧,家里那么多的活等着她干呢,这半个月来,干养活她,可没少费钱。”韦氏一脸的不高兴。   也不知道这个小贱种怎么哄老爷的,她一回家就全变了,老爷冷脸对她,甚至赶她回娘家,不要她,她又哭又闹,说过了这个年在回去,这才让老爷不在赶她走了。   “夫人,老爷说以后这家里的活都由夫人做。”陶妈妈拦在床前。   韦氏一把推开她,“你个下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是一家之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个死丫头,你还金贵起来了,我告诉你,这个家可不养吃干饭的,不干活就别想吃饭。”   伍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那你呢?”   韦氏没懂,“你说什么?”   “活我干了,那你干什么?不干活还要吃饭,你刚刚不是说不养吃干饭的吗?”伍元讥讽的看着她。   韦氏恼羞成怒,“好啊,你胆子大了,还敢顶嘴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丫头。”   语罢就要伸手,陶妈妈一把抓住她的手,“夫人,老爷知道会不高兴的。”   “这个死丫头敢顶嘴,我教顺教顺她怎么了?我到要问问老爷,这样的不孝女该不该打。”韦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打嫁进李府,她可是当家做主习惯了,更是从小对班姬打到大的,现在见她敢和自己顶嘴,面子哪里过得去。 第十七章:大打出手(下)   伍元冷冷的看着她,一边对陶妈妈道,“妈妈你放开她,我到要看看她怎么动手,一个填房,欺压正屋留下来的孩子,一点也不觉得丢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样到也好,正好让父亲看看,也好休了她,我们李府留不得这样的人。”   “你、、、你说什么?要休了我?呸,老娘嫁进李府这么些年,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又为李家生了子嗣,你凭什么要休了我?你这种恶女,挑衅父亲休妻,看我不打死你。”韦氏怒气的往床上冲。   伍元虽然病了半个多月,可也不是个软弱的,韦氏一扑上前来,她扬起手对着韦氏的脸就扬了过去,用力全身的力气大巴掌打过去。   韦氏还没有打到人就被一巴掌打到脸上,傻了,她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被自己打骂只知道哭的丫头竟然敢动手打她。   “我跟你拼了。”韦氏回过神来之后,疯一样的扑过去。   伍元的手又是一扬,对着她的脸就挠了过去,她可是下了狠手的,韦氏尖叫出声,手捂着脸,拿起来一看,手上竟满是鲜血。   “杀人了,杀人了。”韦氏捂着脸尖叫起来。   哪个女人不爱美貌,她虽然长的不好,可也爱自己的这张脸,现在破了相,哪能不叫。   陶妈在一旁看着高兴,只恨不能在多挠一把,伍元这两下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喘着气,“妈妈,把人弄出去,在这里乱叫,让人听着心烦。”   陶妈妈也是做习惯了粗活的,力气大,扯着尖叫的韦氏就往门外走,反正老爷都不想要她了,要不是她死赖着又跪又求说年后走,老爷也不会同意她在府里住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告你们,杀人了,杀人了。”韦氏被陶妈扯出去还在大喊,到了院子里,陶妈妈一把甩开她,冷扫一眼,转身进了屋。   “娘,怎么了?”李时清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韦氏一看到儿子,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时清,快看看,那贱丫头把娘的脸弄破了,快看看啊。”   李时清一看到母亲的脸带着血琳子,吓坏了,等明白是谁弄的,站起来,“娘,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打那个贱丫头。”   别看李时清才十二岁,可是从小就打骂姐姐,早就习惯了。   韦氏想着儿子是老爷唯一的根,那贱丫头一定不敢还手,“对,你快去帮娘教训她,她还说要让你爹休了娘,要是娘被休了,以后你爹在娶个夫人回来,你就要过那丫头一样的日子了。”   韦氏吓唬着儿子,只要儿子闹起来,老爷一定不会休了自己,现在能在这个家呆下去,也只能靠儿子了,这次从外面逃命回来,她越发觉得还是当将军夫人好,走到哪里若是说她是将军夫人,别人都会多照顾她们母子一番,要是她没有了这个身后,那以后怎么办。   李时清一听,火气更大了,“娘,你等着,我去教训她。”   说完,李时清就奔着屋子去了,陶妈妈早就在屋里把院里母子的对话听了去,暗骂韦氏是个心思坏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得来,真是让人恨。   “贱丫头,是不是你要让爹休了我娘?你说,是不是?你个贱丫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家是我和我娘的,只有你才是外人,你马上给我滚,滚出去。”李晴清进来不顾陶妈发拦着就冲到床边,“你这半个月来躺在床上,没有将你仍出去,你不感恩,还想破坏我家,好个不要脸的贱种,跟你娘一样。”   “住口。”李璟冷眼冷色的从外面进来,“你骂谁是贱种?你在给我说一遍。”   要不是他赶了回来,怕是还不知道在自己面前很乖顺的儿子是这副样子吧?真是韦氏生出来的儿子啊,竟跟她一样,一个男孩子满嘴污秽的话。   “爹、、、谁让她说要让爹休了娘了,娘为了这个家做了那么多,爹,到底娘哪里有错啊。”李时清没有料到父亲会回来,吓的忙改了口。   要说李时清怕自己的父亲,那也是有原因的,李时清今年才十三岁,却已经沾上了很多恶习,平时总偷偷的去妓院,有一次被人撞到了告诉了李璟,李璟回来暴打他一顿,他只说好奇才去的,李璟也信了。   从那以后,李时清就偷偷的去暗娼那里,所以年岁小,身子早不被掏空了,做了这些本就心虚,在父亲面前自然是害怕的。   “孽子,还不滚出去,等过了年,我就给你娘休书,你若舍不得你娘,就跟她一起离开将军府。”李璟怒吼出声。   想想他这辈子,竟做了什么,有这样的儿子,也害了自己的好女儿啊。   李时清吓的跑出了屋,哪里还管在院子里的韦氏,直接就遛走了,韦氏从看到老爷回来就没敢出过声,现在看到儿子跑了,又放声哭了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被一个丫头打的破了相,让我以后还要怎么见人啊。”   李璟走到门口,“你本就没有全面了,还要什么脸去见人,要闹就滚出将军府。”   韦氏忙收了声,“老爷,你看那丫头把我的脸都弄破了。”   到没有先前的泼辣样,一脸柔柔的。   李璟赖得看她,转身进了屋,韦氏看了愤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贱丫头以后有她受的,暗骂了一句,韦氏才转身走了。   闹了这么一出,李璟就觉得头痛,坐到床边,“一醒来就被闹,是父亲不好。”   “是女儿让父亲担忧了,父亲我想到大营里去,等养好了身子,直接就呆在大营里。”那天被辱,伍元决定要让那男人后悔。   李璟一愣,心下越发的愧疚,“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正好今年我也要在大营里过年,就一起在那里过年吧。”   这个家倒出来给他们母子,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   陶妈妈听了也高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李璟也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李浩那,让你受委屈了,咱们李家向来人口少,你大伯父又只那么一个儿子,一直养在京城时,极少接触事情,所以这次做的出格了些,毕竟是一家人,你不要往心里去,你放心,以后在也不会这样了。”   “爹,我都懂,以后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上的,“爹,我要当大将军,我要给爹争光。”   “好好好。”李璟只以为是女儿哄着自己,却是哪里知道伍元说的全是真的。   经历了那样的事,伍元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成长起来,而且保护自己。   “对了,小白呢?”伍元这才想到,四下里寻找。   “是那只小白狼吧?”李璟到没有觉得怎么好,“这阵子好像到真没有看到它,一会儿问问陶妈妈吧。”   伍元沉下脸,不用问也知道是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冷冷一笑,昨日受的侮辱,他日定当让他还回来,左大将,真是期待下一次的碰面啊。   李璟犹豫不决,伍元看了,“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说吧。”   “班姬,你想没想过嫁人?或者嫁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喜不喜欢孩子?想没想过成亲后要几个孩子?”   “爹,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至于孩子嘛,又吵又闹的,很烦啊。”伍元到真没有想过,而且她还不想太早要孩子,猛的打了个机灵,她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在看父亲犹豫不决的样子,伍元咽了咽口水,“爹,我突然间很累,想睡一会儿。”   李璟也一脸的尴尬,“好好好,你先睡一会儿,我让陶妈去做点好吃的。”   看着父亲慌乱的走出去,伍元越发的确定自己的猜测,手慢慢抚到肚子上,难不成她真有了?不会这么衰吧?   伍元紧紧的咬着唇,若真有了,她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明明要决定跟那个男人当仇人,可是若生下这个孩子,又怎么面对孩子?   或许,她该换种想法,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用防仓去报复那个男人,可是她想找个人嫁了的,或者找个男人入赘的,可要是生了这个孩子,以后还会有人娶自己吗?或者入赘吗?   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伍元揉着头,真的要被逼疯了。   而且这孩子怎么总让她觉得这是人与动物杂交的感觉呢?老天爷,原谅她吧,她真的没有看不起突厥人。 第十八章:有孕(上)   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几床被子和衣服,已经冬天了,陶妈妈又装了些菜,一起备好了。   李璟直接让亲兵过来把东西搬过去了,伍元还不能下床,等能下床就搬到大营里去。   等晚上了,伍元才拉着陶妈坐下来说话,“妈妈,这阵子我有病看大夫,是不是还有别的病啊?我今天看我爹怎么想说又不敢说的?”   陶妈妈的脸明显一僵,“没什么事,小姐你就别多想了。”   “妈妈,你别骗我,我都知道,我是不是、、”   陶妈妈红了眼睛,“小姐,这事不怪你,老爷说了,是他没有照顾好你,你放心就是失了身子,这孩子咱们不要,以后也会给小姐找个好婆家。”   陶妈妈的声音很小,生怕被人谁了去。   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听到陶妈妈的话后,伍元还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才回过味来。   “小姐,你别伤心,那种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避免不了,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妈妈,你放心吧,我没事,既然是这样,这孩子就留下来吧,这也许就是天意,也不算是坏事。”伍元早就决定了,留下来。   或许一个人带个孩子很难,可这也是个生命。   “什么?小姐,这可不行啊,要是生下来,你这一辈子可就悔了,你要为自己着想啊,这可不是小事啊。”陶妈妈一听急了,“而且小姐还没有嫁人,就这样把孩子生下来,暗下里别人的唾沫也能淹死你啊,到时不要说小姐,就是孩子也会被人指点,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伍元低头不语。   陶妈妈以为她听进去了,“小姐,你年岁还小,看的也不多,现在做决定可能是一时的冲动,可是到了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就听我一句劝,这孩子不能要,当时你晕迷不醒,也不能吃打胎药,大夫说了,得等着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吃,这阵子小姐就好好养身子,等身了好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出了那么大的事,失了身子,小姐能一直瞒着,这心里得多苦啊,陶妈妈越想越心疼,换成旁人家的女子,怕是早就哭的要死要活了。   “妈妈,别说了,我决定了,留下这个孩子,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既然这事发生了,就是孩子不要,若是真在乎这些的,也没有用,若是不在乎,我有孩子也会接受我。所以妈妈还是不要在说了,你告诉我爹一下,我要这个孩子。”伍元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身上,“要是我爹怕丢人,那我就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陶妈妈万没有想到小姐会这么坚决,一时之间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是知道小姐的脾气的,要是真的离家出走,一定是说到做到了。   “算了,小姐,那奴婢明天跟老爷说。”陶妈妈也不劝了。   伍元笑了,“天色也不早了,妈妈也去歇着吧。”   这时她到是想小白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原本打算这一年来好好历练自己,可现在看来只能等着孩子生下之后在来了。   不过到真该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对外面说是领养的,对父亲的名声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身子本来就没有大好,又折腾了一天,伍元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陶妈妈却没有心思睡,先到了前院,见老爷书房的灯还量着,这才叩门进去,李璟听了陶妈妈说完后,良久沉沉的叹了口气。   “就随她吧。说到底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好,只要她开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李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声会受什么影响。   而且这些年来,在官途上,他早就看透了,这将军做的也无趣,少兵又少兵响,每年突厥都要进犯,年年被圣旨训骂,怕是从来都没有将军做到他这么窝囊的了。   “既然这样,那奴婢明日就回了小姐。”陶妈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哪知道在门外遇到了韦氏,难得韦氏对着陶妈妈一脸的笑意,想到在书房里说的话,陶妈妈的脸色一沉,“夫人不知道来多久了?”   “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还问来多久了,还是有什么东西怕人听了去啊?不过还真是有意思,有些人竟然能未婚先孕,说出去也不知道人们会怎么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韦氏打回到家里之后,就一直被压制着,现在终于有筹码了,到要看看日后那贱丫头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原本今天白天闹了那么一场,韦氏就想着做些好吃的,好好哄哄老爷,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解一下,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只要把这个握在手里,以后自己说什么他们还有谁会不听?要是敢不听,她就一切扯出去,看他们怕不怕。   “夫人要是还想活命,最好管住自己的嘴。”陶妈妈丢下狠话,转身大步离开。   以前只看这韦氏没有脑子,做出的事也没有什么,现在竟然想拿着这事情来威胁老爷,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两,真是不要命。   韦氏跺跺脚,转身推了门进去,一张笑脸在看到阴狠的眸子时,吓的手里东西也落到了地上,韦氏身子一软,“老、、、老爷。”   “你若是把今日听到的话说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命。”李璟不在乎自己,可是女儿的名声他还在乎。   “老爷,妾身不敢。”韦氏一动也不敢动。   “滚。”   韦氏连滚带爬从书房里跑出来,从嫁进来到现在,老爷那杀人的眼神她头一次看到,她是真的怕了,知道那时在多说一句,定是不会活着出了书房。   带着一身的冷汗,韦氏回到屋里,连儿子进来都没有发现,李时清看母亲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坐到椅子上,“娘,给我点银子。”   “又要银子,你以为我是开钱庄的啊?昨天不是才给了你五两银子吗?怎么花的这么快啊?你干什么用了?”韦氏正一脸的不高兴,“我没有银子,你和你父亲要去吧。”   “我哪敢去,去了也没有,只会骂人。”   “那我也没有。”韦氏想着刚刚差不一点迈进鬼门关,“而且我看咱们这将军府马上就要变天了,到时让你出门你也没脸出门了。”   “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李时清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没什么,我就是乱说呢,你可别瞎想,到是你,那五两银子是不是又给那些小娼妇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只要好好的,你父亲是将军,到时我给你娶回一个大家千金当媳妇,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谁家的千金愿嫁给你?”韦氏可不是不知道儿子干的那些事,“你这两天还是收敛点,这样你父亲看了高兴,到时你想要钱,也能多给你点。”   “娘,你有没有银子,有就给我,又唠叨这些做什么?你总说给我娶媳妇,你看哪个愿意嫁咱们家来?父亲这个将军过的还不如人家商人家呢,连个下人也没有,吃的连人家的下人都不如。”李时清想到朋友们的嘲弄,心里就不高兴。   “你懂什么,在穷那也是将军,你父亲是将军,只要是你看上的,我就不信她不敢嫁。”韦氏的眼睛微微眯起。   李时清听了一精神,“娘,是真的?”   “在这郡府里也就你父亲最大,你说呢?”韦氏笑出声来。   李时清高兴了,“好,那娘,我喜欢李府的千金,你帮我去提亲吧。”   “李府的千金?”   “李子夫,那可是咱们郡府里出了名的美人。”李时清一提起来见过的那一次,眼神都散了。   他就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子,温柔似水,只看你一眼,让你的骨头都软了。   “原来是李家的啊,我明天去打听打听,不过好像是比你大吧?”韦氏到有些印象,李家是大世家,还真是门好亲事。   “大怎么了?只要人好就行了,而且李家很有钱,只一个女儿,到时那些还不都是儿子的?”李时清笑的奸诈。   跟本不像一个十三四的孩子能有的想法。   “对,李家可是有很钱的。”韦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现在订下了人,李家定是看不上他们家的,那只能用将军府来压着他们,让他们同意把女儿嫁过来,在这郡府里可没有人不敢给将军府面子,就是她上街,拿什么东西都不用给钱的。   李时清高兴了,也忘记要银子的事了,“娘,那我回去睡觉了,你可别忘记了。”   “放心吧。”韦氏的心情也好了。   看着儿子走了,韦氏才喃喃自语,“只要我还是将军夫人,我有的事办法,哼,咱们走着瞧。” 第十八章:有孕(中)   次日,陶妈妈与伍元说了昨晚去找老爷的事,伍元听了心里一暖,这个父亲处处为她着她,她也不能就这样丢了父亲的面子,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妈妈,我看咱们还是寻个别处的房子住吧,或者出了郡府往南走,找个最近的村子也行,等孩子生下来后,对外面说是捡来的,这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陶妈妈点点头,“这到是个好办法,我去与老爷商量一下。”   也不耽误,陶妈就出了屋,这个时辰,李璟还没有去大营,听了陶妈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应下了,又从身上拿出了几张银票。   “一会儿派人送你们过去。”   陶妈妈接过银票,“人就不用了,老奴带着小姐赶着马车走到哪就是哪,到时在送信给老爷,小姐怕也是这个意思。”   “也好,你们路上小心点。”两人出了书房,一个出了将军府,一个去了后院。   当陶妈妈把银票送来的时候,伍元看了大吃一惊,竟然是二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父亲怎么有这么多的银子?   “这怕是老爷存下多年的,要不然就是夫人的嫁妆吧?在韦氏进门之前,老爷便把夫人的嫁妆都卖掉了,想来也是怕韦氏给霸占了去吧,真没有想到这些年了,老爷能一直带在身上。”陶妈妈抹了抹眼角,“小姐,咱们收拾一下,走吧。”   原来陶妈妈还担心这一年要怎么办,毕竟没有个来源,花屑又大,却没有想到突然多了一笔钱,这可是一大笔啊。   伍元也能下地了,“妈妈把马车准备好,咱们就走吧。”   “马车贵,到不如雇个牛车吧,而且是往关里去,路上也没有坏人。”陶妈妈有钱了也舍不得花。   伍元笑着应下,只随她去了,两个人收拾东西,一个时辰之后,就带着简单的东西出了郡府,跟本没有人发觉,其不知李璟一直站在家门外不远处,直到看着牛车走远了,才沉重的回了大营。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家不是家,没有一样可以顺心的。   在说韦氏,去了李府,听说李家小姐失踪了,原本高兴了一晚,现在却落空了,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中见后院一直很安静,只觉得奇怪,去后院才发现人去屋空。   “娘,上午他们就坐着牛车走了。”李时清打着哈欠出来。   “哼,还知道丢人,先走了。这样也好,省着在家里看着碍眼,到是你,这一晚又去哪里了?你个小兔仔子,是不是又去小娼妇那里去了?我的银子。”韦氏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屋里跑。   她把枕头拿出来,一摸,果然里面藏着的银子不见了,放声哭了起来,“你个天杀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子啊,你把银子都花了,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啊?”   “行了,娘,别说了,等我娶了李家小姐,你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吗?”李时清靠在门口。   “呸,李家小姐早就失踪了,你还指望什么?还剩下多少,都给我拿出来,快点。”韦氏恨意的瞪着儿子,“你爹现在一分钱也不给咱们,现在你却把银子都花了,你说以后咱们怎么活,还剩下多少,都给我拿出来,快点。”   韦氏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尖锐,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儿子如此的凶。   李时清却在听到李家小姐失踪傻了,“怎么失踪了?一定是他们不想将女儿嫁给我,所以才编出来的谎话,娘你不要相信,你在去打听打听。”   “你少说这些,我去又没有说娶人家的女儿,人家干什么要骗我,你也少给我说这些,银子到底还剩下多少?”韦氏藏起来有三十两银子,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   “只、、、只是五两了。”李时清往身上一抹,掏出来放在桌上。   韦氏只觉得胸口生痛,李时清还不以为意,“本来就三十多两银子,那么点,能干什么用的。”   “滚,你给我滚,你去看看,没有银子,你看看那些小娼妇还跟不跟你笑。”韦氏破口大骂,一边把银子收起来,紧紧的捂着胸口,生怕被儿子抢走了。   李时清冷哼,“没有钱她们也喜欢我。”   语罢,转身走了,却很心虚。   要真是那样,他也不会偷韦氏的银子,回到自己屋,才把怀里的十两银子拿出来,笑嘻嘻的藏起来,这也够花一阵子的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新年,伍元跟陶妈在出郡府外,三十里的小村里落下了脚,只说是难民,没有地方去,在那里租了个小房子安顿下来。   年过的很简单,在村子里富裕一些的村民里买了野味,和干菜,日子也不算难过,直到春天过后,伍元的肚子才慢慢大了起来,等到了夏天像皮球一样。   伍元知道古代生孩子危险,所以抢着干活,没事时总走,就希望生产时能容易点,这其间,李璟借着夜色来过一次,看到女儿的肚子,那表情看在伍元眼里,有点纠结又有点欢喜,看着伍元到是想笑。   直到深秋的一天夜里,伍元的肚子阵痛,陶妈妈一看,就请了村里的产婆过来,折腾了半宿,伍元才生产下一子。   “哟,这孩子长的这么大,我接生这些年,可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孩子,得有八斤。”产婆笑着把孩子抱好。   陶妈妈递了银子过去,道了谢送了产婆出去,回到屋才看孩子,抱起来一脸的欢喜,“小姐,快看看这孩子,长的可真好。”   伍元累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看了眼在身前的孩子,“那就起名夜叉吧。希望他将来能上阵杀敌。”   陶妈妈扯了扯嘴角,“小姐,这名子也太难听了,不如还是写信让老爷给取个名吧。”   “我看这名子挺好,夜叉这么凶的名子,看以后谁敢欺负他。”伍元是真的累了,“妈妈,把孩子放炕上,你也睡吧,折腾了一晚,身子要紧。”   陶妈妈点点头,他们没有地,只种了些菜自己吃,也不用起早贪黑的上田,所以上了炕,几个人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得知女儿生了之后,李璟就赶黑过来了,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这小子到是挺欢实。”李璟将外孙抱在怀里,“他的命好啊,如今突厥那边正在争汗位,所以今年怕是不会再来侵犯了,终于能安生一年了。”   伍元淡淡一笑,“如此父亲也正好有时间帮我一下夜叉。”   “我看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回大营吧,没有人会说什么,现在这个世道,只要能活着就不错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人在乎,你和孩子好好的就行。”李璟也舍不得外孙。   没看到是一回事,这看到了可就不一样了。   陶妈妈抿嘴笑,“老爷是舍不得孙少爷吧?”   “是啊,看看这小子,打我来了,就一直瞪着眼睛跟我玩,一点也不眼生,好啊,这是我们李家的孩子,就姓李吧。”李璟把孩子递给陶妈妈,“天亮之前我得赶回去,军中不能没有主帅,趁着天还没有大冷,收拾一下回去吧,我回去让人把房间收拾了。”   伍元觉得回去也行了,到也应下了,只是毕竟也要等着出了月子才能动,送着父亲走了,夜叉才睡了,到还真是会拍巴屁。   日子飞快,转眼又是四年,这四年来,突厥一直没有进犯,而郡府里也因为这四年,有一只女子队伍,正是将军之女。   伍元一身盔甲,骑着一匹白马,从营地里回来,一下马,就有一道小身影冲了过来,伍元轻松的避开,顺手将人抓了起来。   “娘,你又赢了。”夜叉一张小脸,跟那个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又调皮了,今天有没有打架?”打回来之后,伍元每天除了练兵就是研究羊毛和羊奶。   能不打架,最好是不打架,而且李璟也向京城里觐见要求两国通商,只是迟迟没有动静,这才是让伍元一直皱着眉头的地方。   “娘,我很乖的。”夜叉下巴一扬,那样子像足了某个了。   伍元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伸手拧着他的耳朵,“臭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弄这副样子,是不是又忘记了?是不是又皮子紧了?啊,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哎哟,娘,你就不能淑女点啊,我的耳朵都要掉了。”哪怕痛的不行了,看看夜叉的脸上,仍然冷冰冰的。   陶妈妈从厨房里跑出来,“这又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这几年来,陶妈妈每天都要跑出来救场,一脸心疼的将夜叉护进怀里,“小姐,夜叉还小,你看看这耳朵都红了。”   “妈妈,你总护着他,你看看他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前几天把厨房点着了,你忘记了?要不是这里是大营人多,早就烧光了。”伍元瞪了儿子一眼,“今天算你走运,下次看没有陶奶奶护着你,你怎么办?”   夜叉委屈的抬头望着陶妈,“陶奶奶,我是娘亲生的吗?”   呃、、、、   伍元原本要走开了,听了这话,转身又扑过去,“臭小子,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陶妈妈护着夜叉,“快跑。”   一边拦着伍元,“小姐,他还是小孩子,你看看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看着小身影跑远了,伍元才收住火气,这小子天生就是来气她的。   陶妈妈这才松了手,这一天要上演好几次,可怜她天天吓个半死,这母子两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见面要想,见着面就吵,还真是一对冤家。   这些年过去了,小姐还是没有说过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许是小姐也不知道孩子的亲父是谁吧。 第十八章:有孕(下)   突厥汗庭左大将府里,李子夫一身白裙,却是汉装,并不是突厥女子穿的衣服,她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三四岁,同样是一身汉服,正笑意的抬头脸跟着李子夫说话。   “娘,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丫丫乖,你父王现在很忙,等忙完了就回来了。”李子夫脸上的神情并不似很快乐。   近五年了,她留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以为只要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   哪怕是在突厥一年后生下女儿丫丫,现在丫丫也四岁了,她仍旧没有把自己当成突厥人,甚至女儿也当成汉人在养,她知道旭日干什么也不说,并不代表着心里不想什么,四下里的议论声,她也都知道。   纵然这样,她仍旧不想去理会,只觉得装不知道就可以了,甚至这几年她从来没有走出过左大将府,当年旭日干为了娶她,甚至可汗要抹了将军的头衔,他仍旧执意的娶了自己。   这些年来,她也知道贤王一直在打压旭日干,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也让她越来越想回到郡府,回到家人生边,或许当初她真的是太冲动了。   “娘,是小白。”远远的,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丫丫高兴的要过去。   李子夫紧紧的抓住女儿,“别过去,除了你父王,谁也靠近不了那只狼。”   打几年前旭日干回来,带着这只狼,她就知道旭日干一定见过班姬了,可是旭日干从来也没有提起过,这也是她心里一直存着的疙瘩。   只觉得从那时起,旭日干与自己说话时总会发呆,或者走神,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觉,或许是她太小心眼了。   “娘,为何小白不喜欢我?”丫丫一脸的委屈。   “因为它是只畜生。”因为讨厌人,也连带着讨厌起她的东西。   突然回过神来,李子夫才发觉对女儿说了什么,尴尬的轻咳几声,“丫丫,外面风大,咱们回屋吧。”   她又怎么可能去恨班姬呢?她真是糊涂啊,因为自己的猜想,而去怀疑对自己那么照顾和信任的班姬,她一定是疯了。   晚上,旭日干从外面回来,见爱妻一个人在发呆,走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李子夫笑着抬头看他。   旭日干盘腿坐回炕上,“父汗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有意让大哥接汗位,以大哥的性子,接位之后,定会派兵攻打汉朝,这些年来,汉朝派人过来有意两国通商,都被父汗拒绝了,这其中多有大哥的意见。”   李子夫头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起这些,升起了希望,“若是能通商,岂不是好事,阿史那,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成了,这样我就可以回家了,看我的亲人。”   “我知道。”看着眼前的脸颊,他又想起了另一张脸。   他永远也忘记不了,当他把她抛出去那一刻,她脸上的绝望,那样恨的冰冷的眸子,像一根刺深深的刺到了他的心上,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起。   “也不知道班姬怎么样了?”李子夫想到白天她蹦出来的想法,很是愧疚。   “当年在郡府那边被人追杀,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利用她送我出郡府,可是在出郡府后,有人半路追杀上来,我将她抛了出去,至于生死,却是不知,我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情。”旭日干冰冷的声音把事情始末说完。   身边的李子夫静静的看着他,手捂着嘴,竟不敢相信原来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怪小白会跟来,难怪他面对自己时总会发呆。   “子夫,对不起,我那时也没有办法。”旭日干将她揽进怀里,“你要哭就哭吧。”   李子夫摇了摇头,“这些年过去了,我哭与不哭又有何用?到是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你没有错,原本两国交战,你们就是敌对的,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   “等两国通商了,我陪你一起回家里看看。”旭日干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   “我生丫丫时伤了身子,可汗那边一直想让你生个儿子,我看不如你把赛罕郡主娶了吧,她也等你这么些年了。”纵然不愿,李子夫却也不得不说。   “不用在说了,我的事情别人强迫不得。”旭日干神情一冷,“是不是又有谁来跟你说什么了?以后那些人你不喜欢就不要让她们进府。”   李子夫咬了咬唇,“你不是想上汗位吗?如果那样就一定要得到可汗的欢心,你现在这样一直和他对着来,他又怎么会把汗位传给你?”   “有些东西不是我去做,他就会喜欢我。”从小到大,他就像不是亲生的儿子一样。   旭日干不愿多说这些,“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李子夫咬着唇,“我是不是很笨,不能为你分担。”   “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旭日干的话没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乌恩的声音,“将军,汗庭传来消息,可汗不行了,贤王已经去汗庭的路上了。”   旭日干的神情一凛,“马上准备,现在进汗庭。”   李子夫也点头,“快去吧。”   虽然她懂的不多,可也知道这拉汗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怕是到时还要有一场内战变动才是。   旭日干一走,乌恩被留了下来,整个将军府里也被将士团团护了起来,李子夫虽然没有看到,可是听着外面下人慌乱的脚步声,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宫变到底是在预期中一样发生了,一场战打了晕天暗地,在将军府里都能听到外面的打杀声,丫丫吓的整日里躲在母亲的怀里。   李子夫何尝不是提着一颗心,“丫丫不怕,会好起来的。”   三个月后,没有见到旭日干,到是乌恩进府了,一脸的严肃,“夫人请跟属下走。”   “去哪里?”三个月了,最后等来的是逃命,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夫人放心,为了夫人和小主子的安全,将军吩咐了,让属下先带你们去郡府那边躲一躲,等这边安稳了,在接你们回来。”乌恩一脸的焦急之色,“天黑之后起程,夫人请马上收拾下,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吃食和水就足够了。”   李子夫听到能回郡府,也不在多问,“好,我现在就准备。”   半喜半忧,能见到亲人,可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但是现在也忧不得她多想,马上让人去准备吃食,一边去拿衣服。   天色大黑之后,坐上马车,李子夫带着女儿被乌恩单独送护,一路往大汉而去,因为现在是内乱,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马车。   待到了关外,乌恩才将马车上的小白放出来,小白到也乖巧,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跑,有它的护航,到也没有受到野兽的袭击。   足足走了近一个月,李子夫才看到城墙,眼睛先湿了,乌恩将马车停了下来,“夫人,属下就直接回去了,你和小主子进城吧。”   乌恩的身份,进城一定不方便,李子夫也不多说,点了点头,目送着乌恩走了,才赶着马车往城里去,没有注意到小白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   伍元一身盔甲的站在墙头,看着慢慢始进的马车,从远处她就看到这马车了,引起她注意的是这马车停下来,马车夫走了。   而且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一团白影,越来越近,哪怕它现在长大了,她也不会认错,那是小白,她恨不得马上过去,可是想到小白的背叛,伍元冷下脸。   下了墙城之后,伍元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微微一惊,在看到只有她们母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步迎上前去。   “子夫姐姐。”   李子夫看着眼前男人装扮的人,随后欢喜的迎上前去,“班姬,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子夫姐姐走了这些天的路,先回家吧,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这是你的孩子吧?”伍元看着她身下的小女孩,有八分李子夫的模样。   李子夫尴尬的点点头,“丫丫,叫小姨。”   “小姨。”   伍元蹲下身子,“真是个好孩子。”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等晚上我在过去看你。”伍元正在当值,走不开,叫了一个亲兵过来。   李子夫点了点头,又坐回马车上,等马车走远了,伍元才看到小白,并没有跟上去,伍元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她最恨的就是叛徒。   可说来也怪,多年不见,小白也认得伍元,就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般,不管伍元理不理它,都跟在身后,四下里突然看到一只狼,吓的都躲的远远的,到是伍元,只当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不理小白。   她站在城墙上值班时,小白就趴在她不远处,也不靠前也不叫,看它卖乖的样子,伍元哼了哼,别以为这样她就能原谅它。 第十九章:故人(上)   晚上,回到大营,陶妈妈看到伍元身后的小白,惊呀的张大了嘴,当年的事情她可是亲眼看着呢,现在小白在这里,难不成那个人回来了?   “娘,它是谁?”夜叉从屋里跑出来,围着小白转了几圈,一脸的纠结,“咱们家没有狗住的地方。”   要说夜叉从小就讨厌狗,那也是去年的事,那时李璟怕外孙无聊,就从别人那里要了一只小狗回来,开始的时候夜叉还很高兴,可是每次有好吃的那狗都先夜叉一步舔一口,弄的夜叉跟本就吃不了了。   最后夜叉火了,特意走出很远把小狗扔了,又走回来,可那狗最后又自己回来了,扔了几次扔不掉,向来不哭的夜叉哭了起来。   伍元这才看不下眼了,主动把小狗送给了部下,让人带走了,夜叉哭鼻子这事,没少让人拿来打趣,而且还是因为一只狗,所以从那以后,夜叉最讨厌的就是狗。   打一看到娘回来,身后还带着一只狗,夜叉就满身犯起敌意来,不过这次的大狗比他还要高,又不敢靠前,远远的盯着。   伍元看透儿子的心思,笑道,“娘可不知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狗,你把它赶走吧。”   话音一落,就听小白‘呜耶’了一声,委屈的在那里叫着。   伍元冷哼,没有骂你是叛徒就很好了,现在也只不过说你是只野狗就不满意了,脾气到是挺大,这些年跟那个男人没少学吧?   “太好了,陶奶奶,把鞭子拿来,我要打走这只野狗。”一听不 娘带回来的,夜叉高兴了。   陶妈妈摇了摇头,“孙少爷,这狗看着就凶,咱们还是离着远点吧,大不了不给它吃东西,饿着它,它受不了自己就走了。”   夜叉看着比自己还高大的狗,也心里害怕,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吧,饿死它。”   伍元拍拍儿子的头,往屋里走,小白就在身后跟着,夜叉惊呼出声,可又不敢拦着,扑到陶妈妈怀里。   “不怕不怕,它不咬人。”陶妈妈也看出来了,小姐这是在跟一只、、、狼质着气呢。   夜叉又要面子,“我才不怕呢。”   可双手紧紧的抱着陶妈妈,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伍元进了屋,换了一身的盔甲,才坐回椅子上,“你跟我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的主人不要你了?当我这里是收容所?”   虽然是只畜生,伍元可不相信它听不懂自己说什么。   小白叫了两声,趴在地上。   “我告诉你,你当年跟他走了,那你现在还回他那去吧,我可不要叛徒。”伍元扭过身子,也不多看它一眼。   小白也不出声,趴在地上不动,就像认错的孩子是的,伍元也不理会它,听陶妈妈说吃饭了,才出去。   吃完了饭,才拉过陶妈妈说话,“李姐姐回来了,还带着孩子,我想是那边出事了,我现在过去看看,夜叉的事,还是瞒着她吧。”   “李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小姐快去吧。”陶妈妈到没有多想为何不让说夜叉的事,以为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哪里知道伍元心里的计较,伍元是心虚,她相信只要李子夫看到夜叉,一定会想到旭日干的身上。   如今看着李子夫孩子都有了,想来这两年两人过的一定很好,她也不想因为夜叉的存在,而让两人生了芥蒂出来。   骑上马,伍元一路往郡里而去,一刻钟就到了李府,见李府大门紧闭,伍元子上前叩门。   “妹妹。”门没有开,声音到是从伍元的身后传来。   伍元回过头去,见李子夫带着孩子在街的对面,身旁不正是他们来时坐的马车,心下微惊,难不成他们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进府?   带着疑惑,伍元牵着马走过去,“姐姐怎么站在这里?”   李子夫一脸的浓色,“父亲不认我这个女儿。”   话外不用多解释,也知道了,不认这个女儿,自然是门也进不去了,想到李老爷的脾气,伍元也无力。   这几年也听人说起过,李老爷和李夫人足不出户,几乎就断了与外面的联系,不知道的只以为是失了女儿伤心才这样,可她知道,这是在气女儿留在突厥。   “姐姐刚回来,事情也要慢慢来的,现在先找地方住下吧,一个月的奔波,你受得住,孩子还小,哪里受得住,你不会在这里呆了一天,和孩子还没有吃东西吧?你呀,怎么不会心疼自己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想想孩子啊,姐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伍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低身将孩子抱起来,“丫丫,小姨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丫丫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没有反对,才松了口气。   伍元将孩子的举动看在眼里,心又是一沉,“姐姐,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住我到是知道一家好的客栈,原本该让你去我家住的,只是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大营里,那个家也从来没有回过,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也不跟你说遮掩。”   “妹妹说这些就是跟我客气了,今日麻烦你了。”李子夫还在伤心。   今天回来,原本高兴的叩门,可是当父亲赶过来骂着赶自己走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底,让她整个身子都凉透了。   父亲无情的目光,紧紧的大门将她隔在外面,那一刻她甚至想过去死,只觉得一直让自己坚持着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一整天她不知道去哪里,在街对面望着家里的大门,明明这么近,却一步也不能靠近,不知不觉,天黑了也没有发觉。   要不是班姬过来,怕是她要在这里不知道呆多久。   “姐姐跟我这样说才是客气,这原本就是姐姐的家,姐姐只是回自己的家了,就不要多想,好好的带着丫丫,哪有过不去的槛,伯父伯母那里也是一时想不开,等明日我去和他们说说,毕竟得给他们点时间,姐姐也不要怪他们,这些年来他们过的也不好,从来都没有出过府,想来就是心里极看重姐姐,才会越不能原谅姐姐。”   李子夫抹了抹眼角,“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的心里才会更难受,我有时真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或许我是真的错了。”   那样的环境也不适合她,让她只觉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里都在受着煎熬 。   伍元微愣,没有想到这几年不见,李子夫的心态会变成这样,回头想相,自己不也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自然是要变的。   “姐姐现在只要想着好好把孩子养大就行了,其实往好处好好,日子也没有想的那么难,现在这种乱世,哪里能有安静的日子呢。”乱世中生活,哪个能安心。   李子夫点点头,苦苦一笑,“到是我,现在还要让妹妹开导,到是妹妹,这几年未见,也嫁人了吧?”   按理说,伍元的年岁真的不小了,近二十了,这个年岁,别的女子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伍元淡淡一笑,“哪有,一个人挺好的。”   李子夫微微一愣,“那李将军不着急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成亲,只是找了一个,那男人最后受不得我,就扔下我走了,后来才知道有了身孕,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反正孩子也有了,这样一个人也挺好的。”郡里都知道她是弃妇,可是现在不说,以后让李子夫在外人那里听说了怀疑,到不如自己先说出来。   李子夫冷吸一口气,勉不得一脸的心疼,“妹妹的苦好命,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到是我,竟还在这里哀怨,到让妹妹笑话了,其实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吧。”   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在那边的生活,伍元也不打断,李子夫的思绪也回到了远处,“从来不让我受一点的委屈,就是我的身子坏了,不能在生了,他也不肯纳妾,这次汗庭内战,他怕我受伤,先让人送了我回来,只说等安稳了就接我回去,这样的男人,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可是我、、、妹妹也不要笑话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姐姐莫多想了,到是郑晴回来了,嫁给了沐子然,真没有想到在黑涯那种地方还能活下来。”三年前,郑晴突然回来了,曾被传为一时。   接下来不超过两个月,就与沐子然举行了大婚,两个人这三年来过的也不怎么好,听说郑晴的性子不好,总是与沐子然的母亲吵架,沐子然在中间很难做,最后干脆躲在外面不回家。   李子夫听了也大为惊呀,“她回来了?我听在后来见过她一次,她好像嫁给了看守黑涯的人,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想到她竟能回来。”   伍元冷笑,“她一个女子能经历那么多的事活下来,还回到郡府,可见心机很沉,以前多亏没有多与她接触,不然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   李子夫却是一脸的紧张,“怎么办?她知道我嫁给了他,若是见到了我会不会、、、、”   同在郡府内,哪能就保证不碰面的,郑晴又是个记仇的,她知道郑晴的事情,万一郑晴起了坏心思,跟本不是她能防住的。   伍元也担心起来,“看来姐姐这阵子要小心点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不要去街上,也省着遇到她,我先去你家劝劝你家人,能回到李府,自然也就安全了。”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边说边走,到了一处酒楼,伍元把马车和马弄好,带着两个人进去了,到楼上要了雅间,又点了菜,三个人才真正的放开了。   此时天早就大黑了,又在单间里,也不怕被人看到,伍元放下丫丫自己玩,才与李子夫慢慢的说起话来。   也无非是这些年都怎么过的,等小二把菜端上来,伍元吃过了,还是陪着她用了点,最后付了钱,一边带着两人去了隔壁的客栈,也算是郡府里最大最好的一家客栈了。   安顿好了母女二人,天色太晚了,伍元才骑马回大营。 第十九章:故人(中)   次日,一大早,用过了饭,又带着亲兵们训练了一会儿,伍元才换了衣服往郡里去,直接往李府而去。   这次她叩了半响的门,才有人来开,见到伍元后,小厮一脸的谨慎,待听说是将军之女,这才让人进来。   几前年见过面,这次在见面,伍元发现李夫人老了许多,人也不是很精神,看样子是从昨天知道女儿回来后,就一直神情郁郁的。   伍元一坐下来,李夫人就开口了,“子夫还好吧?苦了那孩子了,老爷的脾气,气了这些年了,仍旧一直念念不忘,只恨我这肚子不争气,只生了她一个,她父亲把一切都寄脱在她身上,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李家父母的心情,伍元能理解,“伯母也不要太伤心,我昨日把子夫姐姐母女俩个安排到客栈去了,她也没有怪你们,只是说对不起你们,我原本不该过问这事,只是毕竟与子夫姐姐相识一场。伯母也只子夫姐姐一个女儿,不想她在出事是吧?她嫁在突厥的事,郡里的郑晴是知道的,前几年郑晴回来了,一直没有说,不代表着她见到了子夫姐姐不会把事说出来,到时李府的名声会怎么样,夫人一定也能想到吧?现在先不说情分,就是为了李府的名声,也不能让郑晴看到子夫姐姐才是。”   既然是老顽固,自己的女儿上门都拒决在门外,说好听的也没有用,伍元一路上都在想,最后到不如来个威胁。   李府在乎的是名声,只要能威胁到名声的事情,相信他们一定会紧张。   李夫人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慌乱的站起来,“真的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到不是我们怕名声受劳,而是两国交战多年,郡府里的人恨死了突厥人,知道了家里有女儿嫁给了突厥人,以后出去买菜买米都没有人卖给你,更不要说你家的店铺会不会有人去了。”   李夫人说的不假,这事伍元也早就知道。   “是啊,所以我才想着来寻夫人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办?在外面子夫姐姐不承认自己是李府的人,可是郑晴认识子夫姐姐啊,她要说出来,别人就会相信,这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情。”   李夫人也拿不定主意,“我现在去跟老爷商量一下。”   其实李夫人也因为有些高兴,这样老爷就会同意见女儿接回来了,五年了,没有见到女儿,昨日听说女儿回来了,她连面也没有见上一面,哭了整整一晚。   看着李夫人急忙的出了前院,伍元坐着也不急,不用等李老爷的话,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以后到底能不能与家人和好,那就要看李子夫自己怎么处理了。   果然其然,李夫人回来时可是一脸的欢喜,拉着伍元的手,“到是劳累了你这孩子,让你费心了,你告诉子夫,他父亲同意她回来了,这可是好事啊,可怜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也不方便,好在老爷是松了口了。”   “这是好事,既我伯父想的周到,我还有什么劳累的,这也是我和姐姐之间的缘分,夫人放心,我现在就去跟姐姐说,待晚上了,街上的人少了,在送了姐姐回来。”伍元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心。   李夫人连连点头,“还是你这孩子心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从李府出来之后,伍元才买 了早饭往客栈去,昨天分开时说好了,先不要出屋,客栈里的早饭一向不怎么样,伍元也是知道的。   本就出来的早,伍元带着早饭到了客栈时,李子夫带着丫丫刚洗漱好,就见伍元提了早饭过来,笑着接过来。   “谢谢妹妹了。”间然沦落到这种境地,心里苦涩不已。   伍元哪里能猜透她现在在想什么,“姐姐,这回事是有好事了,才早上我去了府上,伯父说让你和孩子回府,白天咱们好好歇着,晚上天黑了我在送你们回去,也省着遇到了郑晴,还是小心点好。”   李子夫听了只淡淡一笑,“妹妹你就别宽我的心了,你到底与他们怎么说的,他们才会同意?”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要不是怕我辱了李府的名声,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回去吧?不怕妹妹笑话,纵然这样,我也是高兴的,只要能见到母亲和父亲,我就知足了,我也知道他们这辈子不会原谅我这个女儿。”天黑才能回去,不用想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班姬那般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她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这些。   伍元干笑两声,“姐姐,其实只要能进了李府,你就有机会让父母慢慢原谅自己是不是?这也算是好事了,姐姐该往好了想才是,对不对?”   李子夫点点头,“妹妹说的对,我该高兴才是。”   这才拿出包子,递给女儿,看着这样的李子夫,伍元只觉得都不认识了,这几年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像得了抑郁症一样,到有些奇怪,什么样的日子让她成了这样。   伍元也不好多说,李子夫也觉得一直说这些不好,“到是你,今儿怎么没有把孩子带过来?也好让我看看,多大了,许是能与丫丫玩到一起去。”   “可别提了,我家那个皮着呢,今年四岁了,像个猴,我到怕她把丫丫给带坏了,整日里把我气的见他就要打,要是把他带来了,咱们也别安静了。”伍元提起儿子,满脸的笑。   连她自己都没有查觉,李子夫看得一脸的羡慕,“妹妹真是好命,我到是希望有那么个玩皮的小了,可惜啊,丫丫性子软,像极了我,哪里适合在那样的地方生活。”   伍元笑道,“我到是喜欢文静的,说起这个来,姐姐在汗庭可见到一个汉朝的和尚?在那里传经的?”   失去无可的消息,伍元也让人打听过,可是一直没有打听到,突厥那边又寻不到人问。   李子夫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可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和尚?叫什么却不知道,只听下人说过佛寺里有一个长相俊美的和尚,传的经又好,很多人都去,到没有因为他是汉人而排斥他。”   “那就是无可了,我就知道他能行的。”伍元心里又有点内疚。   原本是想借着他逃出突厥,却没有想到自己出来了,把他仍在那里了,好在他的日子过的也不错,不然她的心可就更过意不去了。   “妹妹记得他?”李子夫好奇。   伍元点点头,“在逃命的时候遇到他,也接触过两次,人到是不错,可惜长的那么好出家了。”   李子夫听了抿嘴笑,“原来妹妹是相人家了。”   伍元脸也不红,“可不是,偏他是个和尚。”   换了话题,屋里的气氛也轻松多了,等用过了早饭,伍元才讲起这些年来郡府里的变化,羊毛变成线织成布,只是羊毛太少,突厥那边也不再过来卖羊毛了,想着临走时她写给那男人的东西,怕是这个原因。   有了布,也不能有粮食,只是这几年来没有来侵犯,到是也很怪。   李子夫从来不出府,那些事情从来都不知道,眼看着近中午了,伍元才带着两个人到隔壁的酒楼吃饭。   说来也巧,竟遇到了李时清,伍元的弟弟。   说起这个弟弟来,伍元就是不见到他,也把他的事迹都听了一个遍了,整日里仗着自己是将军的儿子,到处跟人打架,开始还有人顾忌他的身份,最后看他跟本就是个无赖,也不让着他,总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而且最不学好的就是到妓院去,早就让李璟失望透了,直到两年前,韦氏才在郡里三十里外的村子里给他娶了门媳妇。   他也不好好过日子,在外面受了气,就回家打媳妇,媳妇有身孕也被打掉了。   没有经济来源,只靠李璟每个月给的五两银子过活,说起来五两银子也不少了,够别人半年的生活了,可是韦氏三口人跟本不够花,不到月底就到大营里来要银子。   伍元全当没有看到他,带着李子夫母女进了单间,李时清却看到了李子夫,虽然这些年过去了,那也是他相中的女人,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也不叩门,推门就直接进来了,“这位是李家姐姐吧?”   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带着个孩子回来?   伍元脸一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哟,姐姐,我是你弟弟,你有客人,我过来打声招呼也没有什么,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眼睛扫到李子夫的孩子身上。   李子夫的脸微微一变。   伍元火了,站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往门外扯,“我看这里最见不得人的就是你,就你这样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货,也敢到我这里来闹,以后给我滚远点,你还想要生活费的话。”   要不是伍元劝了李璟,李璟跟本不会给他们母子生活费,偏这对母子还不知道安份守已,来找她的渣。   李时清恼羞成怒,“李班姬,你以为你是谁?我才是家中的长子,你私下生孩子,做出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脸说我,呸,也不看看你的德行。”   “我生孩子关你什么事?你有能耐你自己挣钱花去啊,别厚着脸皮到大营里来要啊,从今天起,你就和你娘想想怎么养活自己去吧。”伍元直接将门关上了。   跟本不理会外面李时清的叫嚣,对付李时清,伍元跟本不放在心上,到是安慰了一下李子夫别往心里去。   这样一闹,少不得让人多往单间里看,也让有心人听了去。 第十九章:故人(下)   李子夫被人认出来,少不得要担心,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到不是她怕,而是怕坏了李府的名声。   “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都过来了,现在出去,看热闹的人更多,到不好吃完了在走,那时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担心,他是看我在这里,才会来找你的麻烦,不过挺奇怪的,他到是认得你。”伍元也挺惊呀的。   李子夫也很疑惑,“你还别产,我都不记得见过他,好像是头一次见过,他怎么认得我?”   两个人自然没有往李时清喜欢李子夫的事情上想,伍元到觉得是别人认出来了,而让李时清上前来打招呼,神情不由得一沉,又不想让李子夫看出来。   “吃吧,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就不信了,真知道又怎么样?突厥人不是人啊。”伍元夹了菜给两个。   李子夫也拿起筷子,“是啊,我又没有杀人放火。”   越想越头疼,到不如不想。   丫丫到是很欢实,这里的饭菜比家里的还丰富,她吃的很香,看她埋头吃饭的样子,李子夫又是满心心疼。   在将军府又如何,孩子吃的还不如这郡府里的普通人。   外面,沐子然跟同伴喝完酒,也不急着走,他想确认一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府的千金。   郑晴嫁给自己之后,开始的时候曾和自己说过在突厥见过李子夫,李子夫也嫁给突厥人,那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更想问问李子夫,到底 突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郑晴的性子变的那样,以前温柔的人变的尖酸刻薄起来。   所以吃过饭后,只说还有事,让其他人走了,沐子然一直坐在外面等着,看李时清还在一旁骂,他掏了银子请了李时清吃饭,李时清见有人请自己吃饭,也说了些沐子然不知道的事情回报。   “我那姐姐,还没有嫁人就生了孩子,在外面说是被男人甩了,可我娘说早就在家时就大了肚子,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   沐子然对伍元的印象一直不好,现在听李时清说这些,到也相信,李时清一看真有人相信自己,越发的口无遮拦。   “刚刚我进去,她把我赶出来,还不是那李家的小姐跟她一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我家去李府提亲,说是李家的小姐失踪了,可是你看看,失踪的人现在带着个孩子现身,这说明什么?还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哼,她也不过是个女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将军府将来还不是我的,在敢惹我,小心我将她赶出去。”李时清喝了最后一杯酒,醉倒在桌上。   沐子然皱起眉头,将军府的这位小爷什么样他是知道的,今天安排他吃饭,也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消息。   叫了小二过来,给了银子让将人送回将军府,沐子然才起身过去叩单间的门,里面伍元皱了皱眉头,起身拉开门。   看到是沐子然,伍元的眼睛一眯,“沐公子有何事?”   两人也算是冤家,见面就没有像正常人一样,或者是跟本就不对盘,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我听说李家小姐回来了,有事想问问她。”沐子然淡然出声,越过伍元往里面看。   “沐公子不是最讲规矩的吗?男女私下里见面,怕是不好吧?”伍元胳膊盘在胸前,也不让开。   沐子然皱眉看她,“这个还要问问李家小姐,我想李家小姐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回来,所以不愿把事情闹大吧?”   好个**祼的威胁,伍元不等再开口,里面的李子夫说了话,“妹妹,让沐公子进来吧,我与沐公子无冤无仇,想来他找我也是有什么急事吧。”   一句话弄的沐子然脸微微一红,进屋后也一脸的尴尬,作揖道,“让李小姐笑话了,我确实有事想问李小姐,还请李小姐不要介意。”   “有什么事,沐子公请问吧。”李子夫猜到了几分。   “李小姐或许还不知道我与郑晴已经成亲,她从突厥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不知她在突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李小姐将真相告之。”   “看来郑晴跟沐公子很贴心,不然沐公子怎么能知道我在突厥的事呢,既然夫妻二人同心,沐公子该相信郑晴才是,若真在突厥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告诉沐公子的。”李子夫的话让沐子然自愧不如。   “小生受教了,今日打扰了。”沐公子灰溜溜的逃跑了。   看着李子夫几句话将沐子然打发走,伍元翘起大拇指,“你厉害,几句话就将人打扰走了,姐姐还是像当年一样宝刀未老啊。”   李子夫笑出声来,“你就别损我了,说起来沐子然也是君子,不然换成别的男人也不会听了这几句话就走,相信他心里是真的喜欢郑晴。”   “郑晴也真是命好,那样的人能找这样的一个男人。”伍元叫了小二进来打包带走。   回到客栈之后,伍元让两个人休息,自己先回了大营。   要说现在突厥内战,那也有可能随时攻打过来,所以平日里也能不松懈了,而且也不知道无可回没回来。   知道了无可还在,伍元也不由得担心起来,那样仙一样的人,也不知道这些年变得怎么样了。   旁的不说,伍元到是觉得自己的变化很大,以前粗壮的身子,现在也瘦的弱不经风,她又刻意的做了些美容,到也多了些妩媚。   虽是穿着盔甲带着兵,却也真真是个女儿身,年岁正好,在大营里少不得惹旁的男子多看一眼。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男子向她示过好,甚至说可以把夜叉当成亲生的,都被伍元拒绝了。   她现在对男人是真的失了心了,正中了那句话,男人信得过母猪也上树,与其受伤,还不如自己好好保护自己。   带着心事,伍元回到大营,刚下马就被父亲给叫了过去,看父亲一脸的浓色,微微一愣。   “怎么了?”   “有人发现在五十里外有突厥兵的身影。”李璟拿过地图,指着上面的位置。   伍元走到路前,看了地点,“说有多少人吗?”   “这到不知道,不过最少也得有一万。”李璟估计着。   “准备一下吧,别让人突袭而没有还手的力气。”伍元想着现在兵力,打突厥不在进犯,京城那里也不派人来了。   只靠原本在郡府生活的将士守着,纵然部伍在精,也顶不过人家人多,好在现在郡府的将士也有一万,到也不用太担心,只怕那些突厥人会超过一万。   “班姬,我想亲自带人去探探,看看虚实。”李璟叫女儿来,才说出真正的目地,“那一带的地形我熟悉,带一小队人马,小心点不会被发现。”李璟坐回椅子上,“我走之后,家里的事情就由你来主持,万一我有什么,在京城里没有派人来之前,一切由你先代理着。”   “爹,你说什么呢,弄的那么严重,这次还我带人去吧,你是帅,所有的一切都离不了你,这几年我也该出去历练一下了,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小心。”伍元直接就给拒绝了。   “不行,你个女子,怎么能让你去。”那里到底怎么样,李璟还不清楚。   “爹,我先是个兵,后才是女子,你不是说女子跟男子一样吗?现在又怎么看不起女子了?”伍元急了,“这事就么定了,你要是真在不同意,这大营我也不呆了,到不如回家去带孩子。”   李璟见女儿的倔强脾气上来了,也知道劝不得她,面上应下了,“也好,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在出发。”   伍元高兴了,“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女儿走了,李璟才叫了身边的副将过来,商量了一下午,晚上,在伍元去郡里时,李璟才带着人马出了郡府,往五十里外而去。   伍元将李子夫送回府上这后,回到大营里,是第二天早上才听说父亲走的,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叫了来父亲身边的副将,“父亲走时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怎么做,我现在去追父亲,让他回来。”   如今父亲年岁大了,伍元岂能放心。   副将一脸的犹豫,“大小姐,将军交代了,不能让你去。”   “现在听我的,就这么办。”伍元起身就走。   跨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城外去,风沙很大,炽热的太阳烤的皮肤像针在刺一样,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一路上按着记在心里的地图寻着路快速的往产奔跑,父亲走过的痕迹,早就被风吹没了。   独自一个人在大漠上,四下里一片凄凉,伍元竟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用力的吸了口气,才继续往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黑了,也没有追上人,伍元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的了,却没有想到父亲他们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快,到也是,毕竟他们提前走了一晚,现在赶指定是赶不上的。   夜色下,伍元一个人靠着马休息,吃了一口带着的干粮,水袋里的水也只剩下一半,省着喝也只能够两天的。   “呜、、、、”听到狼叫声,伍元的心一凛。   随后一团身影扑到自己怀里来,一直的噌,伍元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跟上来了?”   一路上,她竟然没有发觉小白跟着自己,独孤一人,这样到让伍元的心踏实多了,轻轻的搂着小白。   小白欢喜的又叫了两声,伍元忙道,“别叫了,再把狼群叫来了,好了,就原谅你了,不过这可是最后次,你再敢当叛徒,我可就真不原谅你了。”   有了小白,伍元莫名的不怕了,又累又困,放心的睡了过去,先前不怕敌人怕野兽,有了小白,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伍元睡着之后,没有注意到,四下黑暗里闪着绿光的眼睛,可是待小白叫声过后,那些绿光慢慢的退了下去,再也没有敢靠上前来。   清晨,伍元被一股血腥味惊醒,待看到身旁放着的被咬死的野兔,在看着小白白色毛上染着的颜色,裂开嘴角笑了。   点了火堆烤了一只兔腿,将剩下的分给了小白,小白邀宠的叫了两声,低头吃了起来。 第二十章:仇恨(上)   吃过了早饭,伍元跳上马,继续上路,刚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打斗声,伍元骑马快速的驶了过去。   看到混乱的场面,心一凛,只能分清是突厥和汉朝的军马,其中与人在一起撕杀的不正是李璟。   伍元直接就加入了打斗,一边到了父亲身边,“爹,这是怎么回事?”   李璟一身的疲惫,看到女儿,很是紧张,“班姬,你怎么追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爹,还说那些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伍元打掉一个冲上来的突厥兵。   “这些人是突厥贤王的人。”李璟也只知道这些。   哪知道还没有去打探消息,就被人给认破了,甚至还被围攻,所以看到女儿来了,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死在这里也就算了,偏女儿还在这里,不管怎么样也要活着离开这里。   伍元的唇一抿,“爹,一会儿得了空,咱们就跑,你听到了吗?”   伍元把眼睛放在小白身上,在这种环境下,只能靠狼群才能从突厥人这里逃走,打出一条路来,伍元到了小白面前。   “小白,快把狼群叫来。”伍元知道小白一定能听得懂。   “呜、、、、”伍元的话一落,小狼就扯着脖子叫了起来。   身后有突厥兵大喊,“愉把这只狼杀了,它在叫狼群。”   伍元手持剑拦着几个冲过来的人,李璟在那边看了,也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大声一喊,“保护小姐。”   李璟的话音一落,汉朝将士都向伍元这边涌来,小白的叫声不多时,就引来了远处的狼叫声,不出一刻钟,只见四下里一片黑呼呼的涌了出来,不正是狼群。   马一见到狼,慌乱的乱叫起来,不少突厥人被被从马上甩了下来,慌乱的往南逃,队伍乱了,任人喊也没有用。   总算是解困了,哪怕是暂时的,有了这样的机会,伍元大喊,“快,往回走,快。”   李璟也到了女儿身边,“我看那边又有人追了过来,你带着人先走,我在后面拦着。”   “爹,我有小白和狼群,你和将士们先走,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伍元不待多说,对着父亲的马就是一踢,马受了惊,快速的跑去。   李璟在马上回头看着停在原地的女儿,心不知为何紧紧的纠了起来。   看着将士们走远了,伍元才勾起一抹笑,看着渐近的突厥军队,冷然的骑在马上,能拖着一会儿,父亲逃掉的机会就大一分。   “是你?”乌恩带着大队人马近前,才发现眼前的人。   说起来,这些年来,唯一让他忘记的不了的,还是这个汉人女儿,如今再次见面,看她一身的盔甲,到觉得这样的衣着与她很配。   “不是贤王的人吗?”伍元也是微惊,没有想到会是乌恩。   “我正是受了主子之命,来追杀贤王的人。”乌恩冷眼看她,“狼群是你叫来的?”   “既然你还要杀追贤王的人,我就不多打扰了。”伍元叫了一声小白,调转马头,转身就走。   乌恩看着人走远了,才叫着人往贤王逃兵的方向追去,因为伍元耽搁了一会儿,等她追去时早就没有了身影,看着四下里的狼群,虽然离的不近,可也让人害怕,小白似乎知道伍元的感受,对着不远处的狼群叫了两声,狼群才慢慢的散开。   伍元的马也受了伤,没走多远就趴到了地上,伍元跳下马,心疼的摸着它,这马跟着她也几年了,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可是也知道它是回不去了,掏出剑对着它的脖子就是个刀。   动作快而利落,马没有一点痛苦的去了。   “小白,你不许吃它。”伍元起身时还不忘记警告小白。   小白委屈的叫了两声,跟着伍元往前走。   没有了马,徒步而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天气很热,伍元耍赖 的坐到地上,“我实在受不了了,太热了。小白,弄点吃的来吧。”   小白吐着舌头在她身旁趴下,显然也是累了。   “喂,你是狼,该比我强吧?”伍元拍了拍它的头,“可不能犯赖啊。”   小白叫了一声也不动。   伍元无法,看着一旁有灌木丛,还能避一下阳光,伍元躲了过去,躺在阴影了,记得刚开始到这里时就是这样,竟又会有这样的经历。   累了,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有一点阴影,也没有那么晒了,伍元只打算晚上在走,而且这一担惊受怕的,也让她的腿有点软。   “还有心情睡觉,看来挺不错的。”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伍元猛的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人,冷冷一笑,“好与不好由不得将军关心。”   “关心?”话音一落,伍元的身子也被扯了起来,旭日干一脸的冰冷,“成为俘虏,本将军该怎么对你呢?”   “小白。”伍元用力的挣脱,可是跟本扯不了自己的胳膊,只能叫小白。   小白到是听话,凶狠的对着旭日干大叫,旭日干跟本不以为意,“本将军与你在一起,狼群来了又如何?”   “恶心。”伍元扭开头。   这个冷血的男人,她是一眼也不想多看,想到当初对他的付出,想到对他的信任,可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罢了,而她的付出,只能让她看清有多讽刺。   其实这些年来,她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那么恨他?想到两个人从开始到最后的接触,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然后在她还没有确认自己的心思的时候,就遭受到了背叛,这种背叛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是她人生失败的证明。   而那种相信一个人,最后被背叛的感觉,那样才是更让她心痛的,哪怕每一次帮他,都是他在威胁,可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愿意,跟本不用听他的,或许在心底她就一直在默默的认同他,而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是到最后才发现。   所以在见到人这一刻,所以的恨意都涌了上来,让她想疯狂的指责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但是偏偏她没有那个权利。   是的,她对他来说,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   他们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陌生人,都只是彼此的过客。   或者说只是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旁的关系。   “你在挑衅本将军的忍耐力是吗?”旭日干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能挑起他的火气。   在听到乌恩说见到她那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跑过来,在看到被杀死的马,他知道她就在不远处,看着灌木丛里躺着的身影,他怕了,怕什么?他没有来得急多想,大步过来时,看到她无事,只是在睡觉,心里不由得又火了。   伍元一句话也想说,挑衅?他以为他是谁?以为他的媚力很大,还是把她当成以前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个傻子?   真是可笑,面对他,她再也不会像疯了一样去与他争吵,她只需冷着他,就不信他还能弄出什么事来。   “说话。”旭日干不喜欢被她无视。   伍元任他摇晃自己,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很好,本将军就不信你一辈子不开口。”旭日干用力一扯就将人抗到 肩上,随后扔到马上,随后纵身上马,一路往突厥而去。   马背上的颠簸让伍元的胃极不舒服,却也一声不吭,交紧了牙,她不反抗也不骂,就像木头一样,到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   小白叫着追在马的后面,直到天黑前,旭日干的马才追上大部队,乌恩带着人一直等在那里,看到马背上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将军,贤王逃进了乱石堆。”乱石堆是没有尽头,进到那里的人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乌恩追到那里之后,没有敢进去,转身带着人回来了。   旭日干冷着脸,“让人守着那里。”   跨着马直接走了,乌恩吩咐一队人马去守着,这才带着人追了上去。   到罕庭的路有近一个月,直到天黑伍元才被从马上仍下来,在火堆旁,坐着全是突厥人,没有人理会她,只交头接耳。   旭日干把伍元仍下,便走了,去了哪里伍元跟本就没有看,夜晚漠沙很好,好在有火可以烤。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可伍元一点胃口也没有,胃现在还难受着,小白的靠近,到让那些突厥人移了移身子。   身边的位置大了,伍元靠着小白躺下,她是真的累了。   她更想借机会让小白叫来狼群好逃走,可是想到白天那个男人的话,他知道只要他说的,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还想让你的狼好好活着,就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她怕他真的对小白下手,从他抛出她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血了,人如何,何况是一只狼呢。   逃不掉就承着,反正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到要看看他 有什么目地,把贤王追杀看着了,现在他将是可汗了吧?不日李子夫也能回到汗庭,那时在求李子夫也不晚,带着心事,伍元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直有一双眸子在盯着她,深沉的眸子带着不可遇知的心事。 第二十章:仇恨(中)   一个月的路,眨眼之间就过去,看着突厥的汗庭,伍元皱了皱眉头,在一路上,她有些庆幸无可还在这里,只要能逃出来,找到无可,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得救。   仍旧是那个将军府,只是这一次与第一次不同,整个将军府似曾经被洗劫一空过,到处是萧条这色。   打进了府,伍元就被关在屋子里,外面有侍卫把守,跟本出不了屋。   昏天暗地的日子,过了整整五天,这天晚上,门被打开,旭日干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汉朝那边才刚入冬,可是突厥这边已进了大寒,遍地是在雪,一到外面厚厚的衣服马上就被打透了。   “过来。”旭日干坐到炕上,对着炕梢的伍元招手。   伍元动也没动,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这几天她也想好了,与这个男人对抗,那就是两个字,装死。   任他吹胡子瞪眼的,伍元全当没看到,就是凉着他。   旭日干见她无视自己,脸一沉,起身一个大步就将伍元扯了起来,面对面,脸只差贴上了。   “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怒本王才高兴?”   “本王?恭喜了,左大将现在成了突厥的王了。”伍元直视的讥讽他。   旭日干朗声大笑,坐回炕上,直接将伍元带到怀里,“只要本王想要的东西,没有本王得不到的,包括你,你放心,如今我是突厥的王,这几日就派使臣去汉朝通商,两国交好,以后我们的毛线和布料也有能换来粮食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本王一直记住。”   “大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大王的王后是子夫姐姐,还是大王这么快就将人忘记了?而我也不过是大王的一个囚奴罢了。”伍元奋然的从他外怀往外挣扎。   可身子就像被锁住了一样,跟本就移不了一点地方,反而让他搂的更紧。   “这些用不得你提醒本王。”每次好心情,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发火。   旭日干冷着脸,对这个女人,在这几天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到她的身边来。   把高兴的事与她分享,可是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天色不早了,歇了吧。”旭日干松开她,“给本王宽衣。”   伍元双手盘在胸前,“大王弄错了吧?我现在就去叫下人进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旭日干大步跳起来,将人拉住,“本王就让你。”   “做梦。”伍元盯着他,又一字一句的重复,“做梦。”   ‘嘶’伍元看着自己的衣服又被扯碎,当场就急了,“旭日干,我跟你拼了。”   知道打不过,伍元用了女人习惯的手段又挠又咬,旭日干先是一愣,不被人看到的脸上,升起一抹笑来。   伍元紧紧的咬着他的胳膊,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看着他笑意的盯着自己,打了个冷战,这男人是不是傻了,被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不笑。   “要不要在咬几下?”旭日干把手递过去。   伍元把衣服往一起拼,可哪里能挡住胸前的春色,她这样半遮半掩的,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旭日干身子却被勾起一抹**来。   “干什么看。”伍元发现他眼神不对,往后移了移身子。   旭日干的声音沙哑,“过来。”   想起以前的事,伍元又往后移了移身子,“咱们俩之间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在继续了,你这样做不觉得对不起子夫姐姐吗?就是我面对她时,也觉得愧疚。”   见他只盯着自己,伍元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喜欢听,可是我说的不对吗?你既然心里爱着子夫姐姐,背着姐姐碰别的女人,对得起子夫姐姐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还是在你们男人眼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是最了解子夫姐姐的,她真有能接受你碰别的女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相信的好姐妹?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吗?生不如死,那样的恨也能将一个人折磨死。”   “大王还是想想大王想要的是什么吧?如今你是大王,想要多少女人就能拥有多少女人,可是那些真是你需要的吗?别到了后悔,到时也晚了。”伍元又往后移了移,扯过被子捂在身前。   不管安不安全,总算把露光的地方给遮住了。   “过来。”旭日干深吸一口气。   伍元瞪大了眼睛,随后轻蔑一笑,“也是,你怎么可能是真的爱子夫姐姐呢。”   “住口,你懂得什么?”旭日干一拳拍在炕上,瞪红了眼睛。   当年他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郡府,在那里快要饿死时,是子夫救了自己,其甚给自己地方住,那一年里,在失去了母妃后,他冰冷的心头一次找到了温暖的地方。   后来当他决得自己有能力取回自己的一切时,他走了,因为他也想拥有保护自己喜爱女人的能力。   可是后来,他所有的努力换来的都被拒绝了,让他又变成了别人眼里的冷血将军,偏命运又让他们相遇了。   那时他想过要用一切办法让心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后,在挣扎和矛盾中,最后他终于把心爱的女人留在了身边。   可是这几年下来,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做,子夫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笑过,所以每次面对她时,他的心也越发的沉重,哪怕到最后外面没有事了,他也不想回家。   他知道这样躲躲不了一辈子,总是要面对,这样挣扎着,在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时,父汗去了。   他竟然松了口气,他觉得这样终于让他能找借口松口气,甚至在把她送回郡府的那一天,想着她永远都不会回来,竟也没有觉得伤心。   在他以为一切都平静后,竟遇到了这个女人,波澜不惊的生活再一次被击起了涟漪。   伍元一动也不敢动,他脸上的狰狞让她害怕,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才能,才会这么激动。   可也不后悔刚刚说的,若在与他扯在一起,她真的不知道在怎么去面对子夫姐姐,她那样相信自己,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切,该是怎么样的伤心,她最懂得。   直到旭日干怒气的离去,伍元才躺回炕上,今晚这样让人走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万一在有,该怎么办?还使这招?   迷迷糊糊间,伍元只听到门被踢开,就被惊醒了,还没有看清眼前的景像,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人就被压在了身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心一意,你从来不露一丝笑脸给我?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何又要留下来?明明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只要你说的我都不会拒绝。”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折磨我了。”   听着身上男人的醉酒话,伍元抽了抽嘴角,躺着也中枪,就是这样吧,好好的躲在这睡觉,竟然也要受牵连。   “喂,喝多了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你老实点。”   “滚蛋,快放手。”身上感到了冷意,伍元知道衣服都被拔光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会是借着醉酒来占她的便宜吧?不过想想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最后弄不过对方,只能任他胡做非为。   哪里注意到身上的男人眼里闪过的一抹皎洁之色,深夜里,屋里不多进便传出女子的娇喘声和男人的粗喘声。   一晚上的春情,恶果就是第二天早,伍元浑身酸痛的中午才醒来,看着空空的火炕,要不是昨晚的激烈场面,她只以为还是一场梦呢。   外面的下人算的很准,伍元才起来,就有婢女进来了,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还有一身新衣服,不过却是突厥女子的衣服。   突厥女子的衣服与汉人不同的是,胸口露的地方很大,将女子的胸很突出的显出来,该说有点露骨。   伍元黑了脸,看看自己胸前的红痕,那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小心眼,一定是在怪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话,才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都不怕丢人,自己又怕什么。   伍元一来气,咬着牙把衣服穿上来,想不到到是出奇的合身,如今这几年她的身材也瘦了,哪像以前穿件衣服像杠是的。   婢女又端了饭上来,看着全是羊肉,伍元到也喜欢,手抓羊肉虽然汉人吃不习惯,伍元毕竟是现代穿来的,对这一口到是很喜欢。   吃了一大盘子的肉,伍元才躺回炕上,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不出几天,她这几年减下来的肉就得长回来。 第二十章:仇恨(下)   这一晚,旭日干没有来,伍元也松了口气,次日,更是难得的让她出屋了,一得到自由,伍元就府里四下里打探,其实她更想出府。   一路寻着上次的狗洞去了,翻了半天,竟看到狗洞被堵上了,有没有搞错?那男人竟然连一个狗洞也不放过?   伍元胸口憋着一口气,她就不信除了狗洞她出不了这个府了,把整个将军府走了一遍,也在没有寻到狗洞。   看着有坏了角的墙,伍元一提裙角,往后退了几米,助跑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墙头,这几年她也不是白练的。   出了将军府,伍元穿着突厥衣裙走在大街上,到也没有人注意,到是让她方便了,她随手拉过人打听,可一开口才发现,突厥话跟本听不懂,人家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伍元也不敢开口问了,只自己往人多的地方寻,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一个汉人。   直到她要失望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檀香味,激动的寻味道找了过去,等到了门前,不正是寺庙。   伍元步子都迈错了,一路进了寺庙,拉着人就问,“汉朝来的禅师呢?”   小和尚到是听懂了,随手往后院一指,伍元跳起来就往后院跑,到了后院,只见树下,背立自己站着一道身影,哪怕是三年未见,伍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无可。”   青袍加身,在冬日里看着单薄,可是回头看到那俊美容颜上的笑,竟让人觉得是春日里最温的一刻。   “班姬来了。”没有激动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伍元的心一暖。   伍元大步走过去,顾不得四周里拉着他的手,“无可,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三年了,无可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班姬还像个孩子。”无可宠腻的看着她。   这样的无可,让伍元觉得自己真像被长者看着的孩子,心里却是暖暖的,拉着他的手也不松开。   “无可,我又被抓来的,要不咱们一起逃吧?”   “出家人四海为家。”无可说了句阿弥陀佛。   伍元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里的肉啊?我可告诉你,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在这里吃肉,别说你没有私心。”   原来突厥的出家人也跟汉朝的不同,汉朝的和尚吃素,可突厥的和尚竟然是吃肉的,而且是手抓的羊肉。   当初听李子夫说过之后,伍元大喊难怪,难怪无可在突厥那种风沙的地方一呆就是几年,原来是吃肉。   无可听伍元这样一说,摇了摇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   “行了行了,佛祖是放在心上的,又不是挂在嘴上的,你不走也行,那你让我在这里避几天,再给我找机会送回汉朝。”   面对伍地,无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班姬,我是出家人,你是女子,怎么收留你?而且我也不认识人,怎么送你回郡府,即来之则安之,你也不要多想,一切自有定数。”   “为了出来找你,我可一天也没有吃饭了,把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你们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现在有机会了,你怎么不救救我。”伍元现在也算是无路可走了,哪里肯轻意的被打发了。   “大王。”无可合掌又说了句阿弥陀佛。   伍元一愣,回过头,身后站着的不正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旭日干,神情大变,“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这也太邪乎了吧?她可刚到这里,而且一路走来,她特意注意了身后,就怕被人跟踪。   “无可,你去哪里?”伍元见无可要走,伸手就要拉她。   她身子却被旁边来的力道一扯,跟本靠近不了无可,只能看着无可进了屋,这才愤然的回头瞪向扯着自己的男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来本王让你能自由活动是个错误的决定。”旭日干心里却是扬扬得意。   在回府后发现这个女人失踪了,他发了火,可随后他马上就过来了,除了这里,这个女人没有地方可去,因为这里有她想见的男人。   想到是男人,让他想发火,虽然只是一个和尚。   “错了?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我又不是战犯,你突厥人将我掠来,还关起来,既然大王要能商,想来就不该随便掠汉人将之关起来吧?不然看你这通商的心也不是真的。我父亲是将军,我仍堂堂将军之女,岂容被人羞辱?我若是大王,就做个君子,而不是做一个小人。”伍元真的火了,唯一的失望也断送了,到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还以为你不会张嘴说话,现在这嘴不是挺厉害的吗?”旭日干到也不恼,“我是突厥的王,想娶大汉将军之女,想来汉朝的王也会同意,不是吗?”   不知何时,随里的人都不见了,只有两个人。   伍元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一定疯了。你不爱子夫姐姐吗?你在娶我,你不是在伤子夫姐姐的心吗?你想做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要扯上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与子夫姐姐共侍一夫的,你想娶我,可以,我嫁,那你就先把子夫姐姐解决了吧。”   “这样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很狠毒啊?可是我想我这样的狠毒,与男人的薄情寡义相比,我这样就算不得什么了。大王不知道吧?女人的心啊,虽然看不到,可是就被男人这样一伤,就在也愈合不了了,那滋味啊,能生生的把人折磨死,痛的让你看不到摸不到,却是真真的存在。你既然是真心爱子夫姐姐,就不要伤了她的心。”   旭日干紧抿着唇,良久才道,“你被人伤过?”   听她的话,不是被人伤到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亲身感受过似的。   伍元淡淡一笑,笑里却着一股说不清的苦涩的味道,“是啊,被伤过。那种滋味生不如死,这世上再没有比男人的绝情更伤人的了,被爱的人伤害后,整颗心拧着疼,像要窒息一般,能重新回过来,那就像死了一回,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没有爱过,因为那种痛让你想死都死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承着,病了一场,吃过药也就好了,可心伤了呢?那道口子永远就在上面了,想忘记都忘记了,一辈子提醒着你有那么一道伤口。”   “是谁?”旭日干几个大步冲上前来,一把扯过她的手,力道大的伍元只觉得自己的手脖子要被捏碎了。   “是谁也不关你的事。”说出来是你你会信吗?   想着当初直到受伤后,才发现自己的心思,伍元苦苦一笑,那时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只觉得自己有受虐的倾向,不然怎么能爱上那样的男人,而这份爱在还没有发觉前,被抛出去挡剑的那一刻,就被抹杀掉了。   现在看看他的样子,那神情像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 发现妻了外面有了野男人一样,若是以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她一定会感动。   可是现在都晚了,在她重新活过来之后,她就发誓要保护自己的这颗心,一个缝隙也不会留下,到时省着又伤了自己的心。   “好个不关我的事。”旭日干扯着人就往外走。   伍元就是被半拖着的走的,“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个疯子,是谁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男人,还是大王吃醋了,不会吧?”   被提起到半空的身子,骤然被扔到地上,痛的伍元低呼出声,这个男人真的疯了,这是什么脾气。   “夫人走吧。”半响,头上传来乌恩的声音。   伍元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还是叫我李姑娘吧,你嘴里的夫人我可当不起。”   乌恩低头不语,伍元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们主子又没有说让我回将军府,我干什么要回去,你走吧,今儿我不回去了。”   “请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伍元喊着,“我怎么让你为难了?啊,你主的脸色我要看,我还要看人的脸色是不是?”   “夫人回吧。”乌恩急得一头的汗。   主子可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要是不把夫人带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乌恩哪里敢就这么让人不回府。   “我偏不回。”伍元心里也憋着口气。   好嘛,你发了脾气走了,我还要乖乖的回去,那我成什么了?岂不真是你受气的小媳妇了?凭什么要看你的脸色?   越想伍元的心里越不舒服,反正那男人也走了,今天她就跟他对上了,就不信他还真能在折回来?   “请述属下失礼了。”乌恩一个纵步跳起来。   伍元也是练过的,早就有防备,一个跃身跳开,避开了乌恩砍下的剪刀手,一身戒备的看着乌恩。   “看样子今天把你料倒了,就不用回将军府了,过来吧。”   乌恩也不多说,几个大步又冲上前去,伍元轻松的避开,几招对恃下来,乌恩喘着粗气,竟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到是伍元仍旧笑意的看着他。   “不想仍你们主子的人就回去吧,省着被我打晕了,到时你们主子更发脾气。”伍元看穿了他的想法,好心提醒他。   乌恩黑着脸,这也是事实,几招下来,他也知道打不过眼前的女子,不走的下场 就是被打晕,那也是丢主子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回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不走我可手下不留情面了。”伍元放话。   乌恩一看,只能愤然的转身大步离开,伍元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无可啊无可,这回我可就是真赖上你了。 第二十一章:心动(上)   伍元几个大步到了门外,用力的拍着门,刚刚外面闹的动静那么大,她可不相信屋里的人听不到。   “无可,你个缩头乌龟,你出来,我知道你听到了。”伍元拍着门,侧耳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出家人眼里不分男女,想来在一个屋住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语罢,伍元推门就要进去,正好此时门也从里面被打开,无可摇了摇头,“班姬,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不要闹了。”   伍元推开他,进了屋,四下里打量了一炕,靠着窗口是一铺炕,炕上放着一张方桌,上面放着打开的经书。   伍元坐到炕上,还热乎着,“出家也挺好的,不用干活,天天念念经,又有肉吃,难怪你会愿意出家,走到哪都受人尊敬,我说无可,你是不是当初就这样想的,所以才出家的?”   伍元就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无可真叹气摇头,“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孩子,你也年岁不上了,该成个家了,我看大王人不错,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出家人也关心身外之事啊?”伍元笑着坐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成亲啊?我告诉你啊,我孩子都四岁了,我嫁的男人死了,所以我现在可是个寡妇,你说可不可怜,这样的人又怎么能配上一国之君呢?”   无可静静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总让伍元觉得心虚,“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我骗你也不用扯出自己有个儿子是不是?”   “你、、、算了。”无可坐在桌子另一边,“那你是真的不打算与大王在一起?若是这样,我帮你想办法。”   伍元淡淡一笑,“无可,你要是早和我这样说,也省着刚刚我受了那样一遭,你说是不是?”   “一会儿我让你给你安排客房,你先歇着吧。”无可盘腿坐回炕上,翻起经书来。   伍元也不说话,其实跟无可在一起时,总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犹记得刚与无可认识时,她只想着调戏无可,那时满心只为了好玩。   可是这些年过来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她知道,一切都变了,就像对面无可时的心态,他仍旧是那么完美,可是她也在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心情了。   晚上,伍元吃了一大盘的手抓羊肉,才去了无可给安排的客房,寺庙里很安静,伍元到是也不觉得无趣。   可将军府里却一片阴云密布,旭日干大口喝着酒,一手抓着羊肉,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下厅中间,乌恩打回来就一直跪着。   “你起来吧。”旭日将将一坛子的酒仰头喝掉,仍手将坛子摔到地上,坛子碎了一地,“好,她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   乌恩从地上站起来,却也不敢松气,打李夫人回来之后,主子的脾气就一直波动很大,这几年来也没有这样过。   旁人就不用说了,就是他最了解主子,都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看着晃着身子离去的主子,乌恩不敢多说,大步跟了上去,要说李夫人也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主子多好,偏她非要惹主子生气,这有好日子不过,天天吵架算怎么回事。   旭日干躺回炕上,“明日派人跟着使臣一起去汉朝,将夫人接回来。”   乌恩应下,看到主子摆手,才退了下去。   半个月,伍元在寺庙里呆的很安静,从提心吊胆,到现在归于平静,伍元总觉得一切似在梦中。   “大王派人去汉朝通商,过阵子许就可以两国通商了,到时在送你回去。”无可从经书里抬起头,看她发呆,淡淡开口。   “不急。”只是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这只狼一直跟着你,到是个忠心的。”无可看着她身边的小白。   伍元淡淡一笑,“是吧。”   当初这也是个叛徒,不过后来知悔改了,算是忠心吧。   无可只看着她摸着小白,微微一笑,半个月接触下来,他了解了眼前的女子,其实是个内心很孤单的女人,明明不开心,却总是露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越是这样笑,内心越是孤单吧。   让人忍不住去心疼。   郡府那边,李璟却打一个月前回来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属下进来,忙问,“可有消息了吗?”   “回将军,突厥派使臣过来,要进京城。”   李璟脸上闪过失望,“带了多少人?”   “有一千人。”   “让他们先歇下来,我现在写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李璟拿着笔大手一挥,把快报写完递了过去,“你一会儿在派人去突厥人那里打听一下,可有见到大小姐。”   “属下明白。”那次能回来,可全是亏大小姐。   如今大小姐下落生死不明,他们这些人也跟将军一样挂念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这样想着。   属下刚出去,李璟就见孙子跑了进来,忙将人抱进怀里,“怎么了?”   “外祖父,我娘是不是回来了?”这一个月来,夜叉从来没有闹过。   他越是这样懂事,李璟的心里就越难受,现在突然见外孙来问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外祖父,娘还要多久还回来?”夜叉红了眼睛,“他们都说娘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李璟瞪大了眼睛,“谁说的?”   “他说他是我舅舅。”   “那个畜生。”李璟暗骂,一边安慰外孙,“夜叉不要听他的话,他都是逗你呢。”   “可他还叫我野种,说我没有爹,外祖父,我爹是谁?”夜叉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你爹很好,只是后来生病了,所以就去了,你不是野种,外祖父现在就去收拾说你坏话的人好不好?”要不是怕吓了外孙,李璟早就一掌拍到桌子上了。   夜叉仰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外祖父何时骗过你,好了,外祖父送你回去,好不好?”李璟抱起外孙出了屋。   等将夜叉交到陶妈妈手里,李璟才怒气冲冲的寻了儿子去,李时清正在小兵当中大吹大擂,跟本没有看到父亲来了。   “都不站岗了吗?每个人杖罚五十。”将士不敢多说,忙令了命下去,李时清见父亲来也老实了。   他低头叫了声父亲便不在说话了。   “刚刚你跟夜叉说了什么?”李璟一脸的阴冷。   “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在说我说的又不是假话,他娘本来就回不来了。”李时清总觉得父亲偏心。   “好啊,看看我有一个什么样的儿子,真是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你姐姐,我早就死在外面了,你还和谁要钱花去?还有谁养你?你不知好歹,还在外面说那些风凉话,真我不打死你这个悄孽子。”李璟说话时巴掌就扬了上去。   李时清慌乱的躲着,“爹,人太偏心了,凭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我是你儿子,和你要钱花也是应该的,老子养儿子天生地义的。”   “滚,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要钱,就是给要饭的,我也不会给你,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李璟气的身子真颤抖。   李时清灰溜溜的跑开了,他虽然蠢,却也不是个傻的,知道在留下要不来钱也只能挨打,到不如等父亲消了气再过来。   看着儿子跑开了,李璟气的直摇头,家门不幸啊,竟然养了这么个东西。   另一边,有突厥人找到了李府上,李子夫看到了来人,听说是来接自己回去的,良久才点点头。   这一个月来,父母才慢慢接受丫丫,虽然跟她这个女儿不怎么说话,可是她也知道,只要时间久了,一定会改变的。   可现在突然就要接她回去了,晚上,她在饭桌上把事情说了,李家夫妇一直冷着脸。   “娘,你放心,听来人说这次是大王派使臣来通商的,若是可以了,以后两国再也不会打战了。”   李夫人抹了抹眼角,“好啊,不打战好。”   李老爷到是没有说话,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女儿嫁给了谁,一国之君,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   而且只要两国通商不在打战,那么就会越来越好。   “子夫啊,以后有功夫了就常回家来看看。”   李子夫也红了眼睛,“娘放心吧,大王对我很好,定不会委屈了我。”   纵然现在嫁的男人成了大王,李子夫却仍旧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甚至不要这样的身份,而永远留在家里,那样放眼望去满是沙漠的地方,她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了。   “好好好,这样娘就放心了。”   隔日,李夫人让人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搬到马车上,才目送着女儿出了郡府,这一别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   而在突厥的伍元跟本不知道李子夫正在回来的路上,而是每日里与无可辩辩经,要么出汗庭出感受一下大沙风情,这近两个月里,伍元过的如鱼得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去汉朝的商队,所以想给家里捎信也做不到。   更没有注意到,她每每与无可外出展开笑颜时,角落里有一抹身影浑身总是散发着寒意,正是旭日干。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种诡异的举动,整日里跟踪一个女人,他真是疯了。 第二十一章:心动(中)   大汉距突厥有一个月的路,李子夫这回来路上就比上次好多了,李夫人准备的东西很多,一路上也没有受多少的罪。   而且这一次也不急着赶路,所以马车走的也很稳。   看着那土坏城墙时,李子夫微微皱起眉头,可有一处更吸引她的目光,消失了两个月的伍元竟然出现在眼里。   她紧紧的握住马车门,这怎么可能,直慢慢慢近了,她喊住,“住下。”   马车一停下,李子夫就下了马车,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伍元,而伍元这时也发现了她。   欢喜的跑过去,“李姐姐,你回来了?”   李子夫这一刻被紧紧的拉住了手,才相信是真的,“妹妹消失尽两个月,原来是在这里,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说来话长,我这不是被坏人掠来了吗?后来也没有去汉朝的商队,所以就耽搁在这里了,如今姐姐回来了,可要帮帮我。”   李子夫听了松了口气,“妹妹放心,你我姐妹二人,如何又说得这样客气的话。”   不过李子夫心里却又很奇怪,说起来班姬与大王也是认识的,为何没有去求了他?或是她多想了,如今是一国之君,大王又岂是随便见到的。   “班姬。”无可走了过来。   李子夫听到这如泉水的声音,心一动,待看过去,整个人傻了,竟然是他,想到下面人传的话,是了,他这样的俊美容貌,除了他又怎么会是旁人呢,她早该想到这人是他。   “好久不见了。”李子夫心微微有些苦。   当年她倾心于他,可他却不为所动,最后便失去了消息,原本他是出家了,可纵然如此,她如今这副样子,也让他看不起吧。   “李姑娘。”无可客套的见了礼。   “你们认得?”伍元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量。   最重要的是李子夫的反应,不会她以前喜欢的人是无可吧?伍元收了收心神,“我现在住在寺庙里,姐姐有事派人到那里找我就行,你刚回来,也不能耽搁久了,还是先回府吧。”   李子夫也觉得这样的见面有些尴尬,点点头,“住在庙里也不方便,不如妹妹随我回府吧。”   “不用了,我觉得庙里挺好的,又有肉吃。”   看伍元跟无可亲近的样子,李子夫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了,“好,那我到时让人去寺庙里找你。”   李子夫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马车上的,等人到了将军府回到屋里了,都还呆呆的,旭日干早在外面就将一切看到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路受苦了。”旭日干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这突厥的女主人。”   “阿、、、大王。”李子夫这才惊觉。   旭日干的心又是一痛,“我让人备了晚饭,你先洗洗,一会儿出来用饭吧。”   “不过咱们两个人,还弄的那么客气做什么。”   “还有些将士。”旭日干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是这次我想让你见见众将士,你毕竟是突厥的女主人。”   李子夫皱着眉头,“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宴会,我还是不要去了。”   “也罢,你走了一个月的路,也累了,我一会儿让人把饭菜送进来,你吃过就好好歇着吧,晚上我就在书房睡了。”   李子夫这才露出一抹笑来,“也好,那你去忙吧。”   看着旭日干走了,李子夫才叫人打水来洗澡,无可,原来他改了名子叫无可,难怪她一直打听也没有他的下落。   只是两个人现在这样见面,是不是太晚了些?她已嫁为他人妇,甚至还有了孩子,可是这平淡让她厌倦的生活,在看到他那一刻,一颗死了的心又活了起来。   难得洗过之后,李子夫对着镜子照了良久,甚至还画了淡淡的妆,在这里生活四年,她极少出屋,所以肌肤仍旧和当年没有什么区别。   “娘,你真美。”丫丫从外面跑了进来。   李子夫的脸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随后看到进来的女婢,“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你们干什么了?”   女婢吓的忙低头认错,“小姐说要见夫人,所以奴婢就带她过来了。”   “快带她下去。”李子夫一脸的不耐烦。   丫丫眼里含着泪,“娘。”   “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睡觉。”李子夫难得喊出声来。   吓得丫丫仆到女婢怀里嘤嘤的哭了,女婢忙带着人下去了,李子夫沉着脸将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扫落到地上。   为什么当初她要选择这样的生活?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外面,旭日干站在窗下,听着屋里嘤嘤的哭声,转身大步离开,只见他之前立足的地方,有一束鲜花被仍在地上。   在突厥这种地方,是极难寻得花草的,何况这种寒冷的天气,今日这束花还是从汗庭里暖房里拿来的,只有这一束,却不想竟看到这样一幕。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竟如此冷淡,凉的了不止是孩子的心,更是他的心。   夜色下,将军府前院一片欢歌笑语,到处是女人的娇笑声和男子的朗笑声,后院里,李子夫哭累了,才躺回到炕上。   寺庙里,伍元打回来之后,就一直缠着无可,“你们之前一定认识,是不是还彼此喜欢过对方啊?”   “阿弥陀佛,天色不早了,班姬快回去休息吧。”   见他不爱说,伍元撇撇嘴,“你总是这样,不爱说了就把阿弥陀佛拿出来挡人,出家人可没有你这样的。”   伍元见他念经不理自己,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一看你们两的样子就是以前有事,你后来出家也不会是因为子夫姐姐吧?难不成以前你家穷,李府不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所以你就出家了?”   伍元自顾的摇摇头,“也不太像。”   无可叹了口气,从经书里抬起头来,“你不要乱猜了,我与李姑娘也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   对于伍元的猜测,无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装着什么,竟然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来,以前家中姐妹也没有人像她这样,也难怪自己总觉得她如此特别,竟然总会被她惹的忘记了出家人的本份。   “可我看子夫姐姐很喜欢你。”伍元半头探过去,紧紧的盯着她,“你没看出来?”   了解她的性子,无可知道要是不说清楚了,以后就不用念经了,“当年她与母亲到我家里坐过客,见过几面,以也没有接触过,我一心向佛,并无旁的杂念。”   “原来是这样。”看来两家还有些亲戚。   听到这样的回答,伍元觉得无趣,按理来说,总该有些更吸引人的什么爱情故事才是,却只是这样。   “好了,如今李姑娘回来了,你们相好,她定能帮到你,你只管等消息就是了。”无可这回却不肯在多说一句,闭眼念起经来。   伍元打了个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越发的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希望自己呆在将军府的事李姐姐不知道才好,不然到时两个人岂不是尴尬。   揉了揉头,伍元扯过被捂到头上,随后又将被子扔到一旁,她从小到大有个习惯,就是洁癖。   可真说起来也不是真正的洁癖,就是挨身的东西旁人碰过,她是决对不会粘身子的,被子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说最让她不习惯的不是在哪里生活,而是不能好好的盖被子,到了寺庙之后,实在忍不住,她求了无可让买来新布做的棉被。   突厥这里布是金贵的,伍元知道也可舍了脸,好在无可并没有说什么,真拿来了布和棉花,伍元自己动手做了被子,这才能睡了安稳的觉。   带着心事,伍元跟本睡不着,最后坐了起来,侧耳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她警惕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却听动静又从窗口那边传来。   “这里是寺庙,大王不会连佛祖也想玷污吧?”看着破窗而入的男人,伍元冷下了脸。   旭日干带着一身的酒气,躺在炕上,“过来。”   他将一干将士仍在那,跑到这里来,这女人竟然敢给他甩脸子看,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的脾气很好。   “大王还是回吧。”伍元靠着门,随时准备逃走。   “你今日敢走出这个屋,本王就杀了这庙里所有人,包括你在意的那个和尚。”旭日干阴鸷的眯起眼睛。   伍元的心一沉,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在说谎,愤然的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今日子夫姐姐回来,你不陪着她到这里来,你就不怕子夫姐姐发现吗?”   “发现?哈哈,她哪里会在乎我在干什么。”   听他话里的凄凉,伍元微愣,随后想到白天子夫姐姐看无可的眼神,立马明白了,原来眼前的男人一直没有走进子夫姐姐的心啊。   也难怪他会一脸的痛苦了,可是这样又如何?这与她也没有关系吧?这男人不会把她当成出气桶了吧?   伍元笑了,她也够倒霉的了,竟然遇到这么个事。 第二十一章:心动(下)   伍元想了一下,要怎么跟眼前的男人好好谈谈,她发现有成就的男人,似乎在感情面前都很迟钝。   “是不是大王觉得子夫姐姐心里没有你,所以才会这么痛苦?”伍元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那大王有没有静下心来想想要怎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见他盯着自己看,不语,伍元知道猜对了他的心事,“感情这种事情其实如果不开心了,两个人都痛苦,到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若真不行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拖下去对彼此都不好。做为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要自己想开了,我听说一个典故,有一天下雨,一个人站在屋檐下避雨,这时只见菩萨打着伞走了过来,行人对菩萨说,菩萨你渡渡我吧,菩萨道,你在屋檐下无雨,何来让我渡?行人听了就走出屋檐,说菩萨你现在可以渡我了吧?菩萨道,渡我的是伞,而不是自己,你需要的也不是我,而是伞。任何时候,能渡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大王如此聪明,这样简单的道理一定明白,能渡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你这两个月寺庙到是没有白呆。”   伍元听不他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讥讽自己,只淡淡一笑,“这有没有佛根可不是看在寺庙里呆多久,我是那修不得佛根之人,到是喜欢听这些典故,也渡渡自己罢了。”   “说的容易。”旭日干冷哼。   伍元见他这样,到没有生气,反而暗笑,知道这个男人是听进去了,“有些事情是预料不到的,要永远相信一点,一切都会变的,无论受多大的伤,心情多沉重,都要坚持住,太阳落下了还会升起,痛苦的日子总有尽头,不可能永远是黑天,黎明总会到来的。”   “你被男人伤了之后也这样劝自己的?”旭日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到炕上。   伍元微愣,随后笑道,“或许吧,我总是让自己静下来,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也就不会躁动了,学会让自己安静,把思想沉浸下来,渐渐减少对事物的欲望,把每一天都当做新的起点,停一停脚步,缓一缓紧绷着的心弦,伤口也就慢慢复原了。”   现在说起来容易,可当初从那样的痛苦中活过来时,可真是硬生生的剥掉她一层皮,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要不是有身孕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种痛就是现在想起来,还会让她撕心裂肺,每当想起来时,她都会告诉自己要忘记,不要去想起,这样心才会不痛。   旭日干盯着她,看着她脸上闪过的痛苦之色,心一沉,“你很爱他?”   “或许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也分不清了。   “看不出你到是个痴情的。”   伍元见他讥讽自己,抽了抽嘴角,到也不在多说,这男人就是这样,看着别人舒服,他就浑身不舒服,总喜欢挖苦别人几句,不然自己就浑身不舒服是的。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被戳中了心事?”旭日干见她不说话,心里更不舒服了。   原本烦燥的心情,听了她的话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特别是想到她心里还装着一个别的女人,旭日干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男人找出来,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阴沉。   “那个男人是谁?”   “这跟大王没有关系吧?”伍元看着他,这脸变得还真快。   要说刚刚她怎么也开导他了,为了这个这男人也不该说变脸就变脸,还真像个孩子。   “你不要忘记你是谁的女人。”旭日干低吼。   伍元是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笑了起来,“大王这是在吃醋吧?男人还真是奇怪,哪怕是不喜欢的,也不允许被别人喜欢,到真是自私。”   “过来给我揉揉头。”旭日干压下心里的火。   伍元瞪大了眼睛,“天色不早了,大王还是回吧,佛门清静之地,大王不怕,我却怕污了这地方。”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旭日干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这辈子别指望有求本王的一天。”   窗子一推,旭日干跳了出去。   伍元松了口气,回到炕上,伸手将窗子关上,“谁以后会求到你。”   躺回到炕上,似还能味到那股淡淡的男子身上特别的味道,和酒味,让向来有些洁癖的伍元,竟没有讨厌这种味道,换了个姿式,一闭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壁,无可看着暗下来的房间,才转身回了屋。   看着手里的经书,竟头一次看不进去,脑子不受控制的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在看到那抹身影跳进班姬的房间后,他便坐不住了,直到看着人离开,他才放下心来。   “阿弥陀佛。”无可合着双手,心知是动了凡心。   隔日,伍元还没有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叩门,睡的太晚,伍元极不情愿的动了动身子,才坐了起来。   “班姬起来了吗?”竟是李子夫。   伍元忙应道,“姐姐进来吧。”   李子夫一身白裙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还窝在炕上的伍元,抿嘴笑了起来,“你到是会享受。”   随手关了门,走了进来。   伍元拉她坐到身边,“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丫丫呢?”   “丫丫不爱出屋,嫌弃外面冷,我左右自己在府里呆着无聊,就过来看看你。”李子夫神情里有抹不自在。   伍元到也没有多注意,“姐姐出府方便吗?别因为我而牵连了自己。我在这里到也挺好的,姐姐放心就是的,只是一直不能回家。”   “你放心,我这几天就帮你想办法。”李子夫安慰她,“这寺庙里到也不错,你先安心呆下来。”   不呆也没有办法,伍元笑着点点头,也不想让她担心,“姐姐难得出来一次,想没想去哪里玩?”   “这里也没有可去的地方,我看这寺庙就不错,念念经也安静。”李子夫扯过枕头半靠着,“妹妹想去哪里,我陪着你就是。”   这两个月,伍元和无可可把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哪里还有要去的地方,她也听出李子夫是不愿动的。   “既然这样,姐姐不闲无聊,咱们就在屋里说话就是了。”   伍元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无可叩门,“班姬,可起来了。”   伍元原本就没有脱衣服睡觉,“进来吧。”   一旁的李子夫看她这样,眼神微微一暗。   无可推开门走进来,手里在端着饼和羊肉,看到李子夫也是一愣,随后打招呼,“李姑娘。”   一边走进来,将吃食放在桌了,“你虽在寺中,却也不能太随意了。”   语罢,人便转身走了出去。   李子夫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他对妹妹可真是体贴。”   “不过是看同是汉朝的人,照顾我罢了。”知道了李子夫的心思,伍元也不想让她多想,“姐姐用过早饭了吗?不如一起吃点吧,你看看他,我不过是起了晚点,就嫌弃我给寺庙填麻烦了。”   李子夫抿嘴笑,“吃的都给你送屋里来了,就差送到嘴里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听她打趣自己,伍元知道她是没有在意,隐隐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过去的事情了,李子夫也是个有分 寸的人,哪里会在有旁的想法。   “我早上到是吃了,可没有吃多少,就陪妹妹用点吧。”李子夫笑道。   伍元听了下地洗了把脸,端了食物到炕上,两个人吃起来,到也不觉得有多饿,送来的东西到是都吃光了。   李子夫掏出帕子擦擦嘴,“不怕妹妹笑话,到突厥这么些年,我还是头一次吃突厥的食物,到也挺美味的。”   若不是他送来的,她哪里会吃这样的东西,她心里知道她吃了,只是因为他拿来的罢了。   每吃一口,都让她觉得心甜甜的,那从前怦然心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姐姐吃不习惯到也正常,这羊肉太膻。”要不是重活了一辈子,怕是她也吃不习惯。   “让妹妹笑话了。”李子夫抿了口茶,“妹妹每天都在屋里呆着?”   她问的状似无意,心却紧紧的提了起来,生怕被人看穿她的想法,她不知道她的心思早就被伍元看穿了。   “到也没有,无聊时就找无可说说话,多数的时候是我说他听,姐姐也知道,他是守礼数念佛的,我不过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罢了,又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怜我罢了。”   李子夫听了忍不住语带酸味,“妹妹真是好命,总能遇到贵人,哪像我,命是个苦的。”   “是啊,姐姐也是我的贵人。”伍元真无语了,也不敢在乱说。   李子夫淡淡的笑了笑,“我哪里是妹妹的贵人呢,到是妹妹,才是我的贵人。”   “好了姐姐,咱们俩个在这里夸来夸去的,我的脸皮这么厚都忍不住烫得慌了,到是回郡府的事,姐姐也不用着急,两国要是能通商了,也就解决了,只是眼前要是能给家里送封信就好了。”伍元转移了话题。   “妹妹放心,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你只管等我消息便是了。”李子夫一脸的坚定。   就在刚刚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她想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   特别是看到心爱的男人之后,她越发的不能忍受现在的日子,离开里,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妹妹一个人上路怕是不安全吧?”   “两国通商了,到不怕这些了。”伍元照实说。   “无可不跟妹妹一起走吗?”李子夫试探着开口。   伍无摇头,“他还要留在这里,有肉吃他怎么舍得离开。”   其实是伍元知道无可还没有授完经,跟本不可能跟她走,她到是也想过与无可一起回郡府。   “噢,原来是这样。”李子夫垂下眼帘,心里计较起来。   伍元见她总把话题往无可身上扯,知道她是心里的结还没有打开,“姐姐,咱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到不如寻机会让她与无可好好说说,或许心结就打开了。   李子夫自然是愿意的,呆在屋里也见不到想见的人,两个人出了屋后,就见无可在屋子里弄雪。   寺庙里的出家人不多,所以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他抬头看两个人出来,只点点头打招呼。   伍元不觉得什么,李子夫的心却是微微一颤。   “我去下茅房,姐姐先在这里等等我。”机会就在前眼,要怎么样得自己把握了。   伍元说完就转身往后院去,李子夫却很激动,却也不敢太过冲动,慢慢的走上前去,站在无可的身后。   “你为何要出家?”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无可停下手里的活,回过头双手合并,“阿弥陀佛,凡世间的一切如过眼云烟,贫僧早就不记得了。”   “也是,你怎么会记得呢。”李子夫一脸的失落,“班姬要离开这里一定个是不行的,你若真想帮她,就得和她一起走,你好好想想吧。” 第二十二章:出逃(上)   无可看着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我知道这些年了,你从来没有想起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可是我不想骗你,我一直挂念着你,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些事,我仍旧是把你藏在心里,我知道你一定会把我想成坏女人,可是我不想在骗自己。”李子夫咬着唇,“你出家慈悲为怀,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办?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你知道照顾一个陌生人,那咱们这样相熟悉的人呢?是不是要更多一些照顾?”   “子夫,你这又是何苦呢?”无可终是叹了口气,背过身子望着身前的大树,“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你现在嫁给大王就要好好珍惜,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府里更是连侍妾都赶走了。”   “原来你也不是一心出家,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那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李子夫激动的看着他。   原本他不是不知道她的一切,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一直关心着自己?想到这,李子夫的心也活了起来,不勉一脸激动的看着他。   “子夫,你不要在说了,你现在嫁人,我出了家,已经是定局了。”   “定局?那班姬与你算怎么回事?你敢说你真的是以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就没有一点私心?我看得明白,你对班姬是动了心的,你心里是有她的,甚至只能看到她。”李子夫说到这忍不住又伤心起来,“班姬很好,你能喜欢她也正常,换成我是男子,也会喜欢上她,她就像一道阳光,总能照进你心底最暗的地方,让你忍不住去贴近她。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我会祝福你们,因为她是我的好姐妹。”   “班姬回来了,你擦擦泪吧。”无可侧头看到班姬从后面走回来,才淡淡的开口。   李子夫的心却又是一痛,“你对她真是体贴啊。”   抹了把泪,李子夫心底却有了打算,越发的坚定起来。   伍元回来,看李了夫的眼睛红红的,也没有多问,到是李子夫说累了,扯着她回了屋。   进屋后,李子夫就道,“班姬,我看还是你跟我回府上呆着吧,大王也不常回来,只有我跟丫丫两个人,我又不能总出府来,也不方便,到不如你住进去吧,也好陪我做个伴。”   班姬是真的不想去,可拒绝了又怕她多想,刚刚看她的眼睛红红的,就知道与无可谈的不开心,现在她要是拒绝了,不就怀疑她与无可之间有什么事?   “还是妹妹有旁的事要做?如此为难就算了。”李子夫咬了咬唇。   伍元笑道,“哪有什么事,只是怕麻烦了姐姐,既然这样,那就打扰姐姐了。”   李子夫这才笑了,既然决定回府,也不在多做停留,伍元起身去跟无可说了一声,无可到也没有多说,伍元这才跟着李子夫坐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如今姐姐没有搬到汗庭里去吗?”伍元到觉得好奇。   李子夫淡淡一笑,“我不喜欢总换地方,所以一直没有换到那里面去,大王到是说过,被我拒绝了,他也没有在说什么。”   “其实有这样一个人一心为你着想也挺好的,姐姐很幸福。”伍元说的到是真话。   虽然旭日干那个人很混蛋,不过对李子夫却是真心的,甚至连府里的侍妾都打发走了,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很难找,还真要决种了。   “妹妹看着我过的挺好,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呢。”   伍元想到旭日干说过的话,心一紧,却不敢问,若问出来,岂不是让李子夫怀疑她暗下与旭日干见过面?   这也是一直到现在,伍元心里愧疚 的地方,她一直觉得李子夫过的不幸福,是因为要救她。   “姐姐真的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伍元试探着问。   李子夫的眼睛一红,“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挺着。”   这句话却像一把刀,狠狠的戳着伍元的心,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复,只听头上李子夫淡淡叹了口气。   “妹妹也别为我烦心了,在不喜欢这日子总是要过的。”   “是啊,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就看你站的角度够不够高,姐姐也往好的方向想吧,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伍元只能往好的方向说。   李子夫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就你说的有道理,听了这话总是让人心里一亮,有你陪着我,这日子好过多了。”   “那姐姐就开开心心的。”伍元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回到将军府时,也中午了,一下马车李子夫就命人做饭,特意嘱咐,“做饼子和手抓羊肉,在备个汤就行,加几个小菜。”   说完,还一边跟伍元笑道,“早上吃着这突厥的饭食也不错,咱们中午在吃点,你不腻吧?”   “只要是肉就行。”伍元到没有多大挑的。   两个人笑着回了屋,李子夫一脸的笑意,没有注意到屋檐下旭日干背立而站的身子,到是伍元眼角注意到了,也不敢多看,跟着李子夫进了屋。   这也是她最不想到将军府来的原因,就是怕遇到那个男人,想躲还躲不掉呢,现在又住进来,跟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伍元一阵头疼,面上还要应付李子夫的话,一顿饭最后也吃的食不吃味,直到落了筷子才发觉吃多了,顶着胃不舒服。   回到被安排的房间也睡着不,揉着胃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却是不敢出屋,现在那个男人在府里,她除非想死才会出屋。   可惜她躲着麻烦,偏麻烦就主动找上她,门没被叩响,直接就被推开了,人进来之后随后将门关上,动作很快。   “你干什么?被子夫姐姐看到怎么办?”伍元气愤的看着他。   虽然是在他家,可是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他现在这样的举动,也有种让她觉得这是在偷情的感觉。   “你来了她很开心。”   伍元可不认为他来就是说这几句废话的,“是啊,而且还吃了很多。”   看他自来熟的走到炕边坐下,伍元急了,“大王没事就先回去吧,让子夫姐姐看到了误会了就不好了。”   旭日干看她着急的样子,高兴了,“怕什么,知道了就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什么实话实说,我与大王之间什么事也没有,还请大王不要乱说,对大王来说女人不重要,可是对我来说,姐妹之间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   “姐妹感情?哼,本王到想看看你的姐妹感情到底有多重要。”旭日干站起来,冷着脸走到她身边。   带着茧子的手捏着下巴生痛,伍元皱着眉头,“那大王就等着看吧。”   “很好。”旭日干微微一勾唇角,笑意的推门出去。   伍元瞪大了眼睛,这男人莫不是病了,这次吵架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是不是被刺激大了?   这么一惊吓,胃也不觉得难受了,躺在热乎的炕上,伍元不多时便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四下里静悄悄的,难得的,伍元竟觉得很孤单,茫茫人海,竟只有一个人,扯了抹苦笑,一定是这阵子受李子夫影响的,整个心情郁郁寡欢的。   晚上,仍旧是突厥饭菜,伍元看着李子夫吃的很香,还一边告诉不爱吃的丫丫怎么吃,难得看她的兴志这么高,伍元也高兴。   三个人用过了饭,伍元端起茶才想起来,“那个赛罕郡主不是一直喜欢大王吗?后来怎么样了?”   “她还一直没有嫁。”李子夫到没有过多的担心,“旁的到是不知道。”   伍元了然点点头,“到也是个痴情的。”   “我到是觉得她人也不错,只是她不喜欢我,这府上慢慢也不来了。”李子夫没有多说。   当年旭日干跟李子夫成亲,赛罕总来府上闹,最后被旭日干打了一巴掌,后来人再也没有来府上。   李子夫不愿多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也进不了心里,感情就是这么怪,所以这东西不是单方面的,对方心里没有你,你怎么努力也没有用,长痛不如短痛,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只是这些道理,李子夫没有想到过,计是以前想到过也不敢去想,到是这次从寺庙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有了精神。   伍元也觉得她比往日要开朗多了,只心里以为她是想开了,也没有再多问,生怕在勾起她的伤心事,却不知道李子夫是心里有了算计,早就有了主意。   她更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件事,改变了她的一生。   晚上,李子夫拉着伍元跟她一起睡,伍元心里是高兴的,起码这样不用担心半夜那个男人闯到房里来。   “大王不会来吗?”   “他白天让人传过话来,他今日在汗庭里不回来了。”李子夫很高兴。   “那就好。”伍元却奇怪下午还见过,难道李子夫不知道人在府上?   若说夫妻能处成这样,她看着也有些无力,但毕竟她是个外人,还是抓紧回家的好,离这里远远的。 第二十二章:出逃(中)   三将军府呆了三天,都没有再见到旭日干,伍元到真的松了口气,而且李子夫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让她陪着丫丫。   直到又过了两天,李子夫才神密兮兮的拉着伍元进屋,贴着耳边小声道,“这两天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晚上送你偷偷的回郡府,要等到天黑,才能走,我怕大王发现了你就走不成了。”   “他不让我走?”伍元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是旭日干暗下吩咐过让人看着她,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走成?可是李子夫为何又知道?   这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没有告诉过,不过我看府里下人一直在监视着,我寻思还是偷偷的走,你爹毕竟是将军,我就怕万一他动了旁的心思。你放心吧,带路的人我都找好了,东西也给你准备好了,到时你只管到约定好的地方就行了。”   李子夫一脸的笑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样子比伍元还要紧张,本就是求人,伍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可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来。   “明天晚上就要走了,妹妹现在也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就让人送你出去。”   “姐姐,谢谢你了。”伍元临走时道谢。   李子夫笑了笑没有说话,伍元提着心回到了自己的屋,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只希望是她太多心了吧。   却说李子夫压下激动的手,偷偷的把自己准备的衣服拿了出来,只要过了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到班姬的信任,心微微一紧,班姬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她的。   这天晚上,寺庙里的无可收到一封信,看到时面的内容,他皱紧了眉头,将信又重头看了一遍,才收起来放进衣袖里。   夜色下,寒风吹过,无可背立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动过。   次日,伍元起了个大早,衣服是李子夫拿来的下人穿的衣裙,她换上之后,陪李子夫用过了中午饭,两个人才出门上街。   因为是走着出去的,两个人只带了一个下人,在街上逛了一会,才道,“妹妹不是说要去寺庙吗?你现在去吧,我在这酒楼里等妹妹。”   这是两个人当初说好的借口,伍元到时借机去约定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怀疑,等人查觉时去找她也晚了。   伍元一收到李子夫的话,马上就应道,“可不是,那姐姐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李子夫笑着点点头,看着伍元走远了,才带着女婢进了酒楼,到了楼上单间坐了下来,甚至还点了菜。   直到下午看着天要黑了,她才吩咐女婢,“你去寺庙看看人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李子夫沉下脸。   女婢忙说不敢,这才退了下去。   李子夫站在窗口看着人走远了,才打开身旁的包裹,换好之后,下楼结了帐,就往城外去。   她走的急忙,跟本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一直跟着她。   眼看着城门要关了,李子夫才赶出城,远远的看着等在那里的马车,笑意的走过去,可到了跟前却有些怕了。   咬着唇,她一把掀起帘子,待看到里面的人后,笑了,“你等很久了吧?”   车里坐着的正是无可,他看到李子夫一愣,“班姬呢?”   李子夫跳上马车,对着车夫道,“走吧。”   无可却急了,拦住她,“等一等”。   “走吧。”李子夫又交代车夫,才转头对他说,“我要不是在信里以班姬的名义让你来,你会来吗?”   无可的脸色沉了下来,“停车,我要下去。”   做了一晚的挣扎,他才决定跟班姬一起离开,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是因为有旁的想法,而不是要回大汉。   所以才按信里说的来了,却不想竟是这样。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抛弃一切的什么都不顾了,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你就没有想过我吗?”李子夫哭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出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你要回去便回去吧,我一个人死在路上了,跟你也没有关系。”   突然行进中的马车骤然的停了下来,无可不理会她,掀起车帘,看到外面的骑兵,李子夫脸上闪过骇然之然。   旭日干紧抿着唇,看着马车里的两个人,心底的怒火却一层比一层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想到她这几天这么开心,只是为了计划跟别的男人跑,旭日干只觉得心被挖出来一般,痛的竟不知道怎么呼吸。   李子夫也怕了,万没有想到才刚走几步就被拦了下来,甚至被抓到,这样的害怕,竟让她从来没有感觉过。   “来人,将两个人押回去。”旭日干不在多看两人一眼,丢下话转身纵马离开。   乌恩对着手下的将士一摆手,就人将士牵过马夫手里的缰绳,带着马车往城里而去,至于马车里人的意见,跟本没有人去理会。   “怎么会这样?”李子夫颠坐回马车里。   计划了那么久,却马上就被戳穿了,是不是一开始她的举动就一直被对方看在眼里?难怪呢,她做什么都那么容易,原来她就像小丑一样。   无可合着双手,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在说李子夫被捉回去了,伍元还在城的另一头等着马车,看着约定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马车却迟迟没有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寂静的夜里,终于一阵马蹄声传来,伍元笑出声来,“可算来了。”   看来到的人,笑容僵在了脸上,“你怎么在这?”   “等的马车没有来吧?”旭日干讥讽的坐在马车上看着她,“不会来了,因为她带着你的情郎跑了。”   “你、、、你说什么?”伍元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还在装傻是吗?你们不是好姐妹吗?她不是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吗?她要带着你的情郎私奔,没有告诉你吗?”旭日干愤然的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的甩了下去。   伍元终是跳开晚了,一鞭子狠狠的甩到身上,像无数的针扎在身上一般,强妨着痛没有叫出声来。   她感受到眼前男人的怒火,所以知趣的没有骂出口,换成平时,她哪里会咽下这口气。   可心里更被旭日干带来的消息震住了,难怪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还有这几天李子夫的反常,原来是这样。   那就是说她被耍了?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利用了或者是被骗了?   而眼下眼前的男人将一切怪到了她的身上,怀疑她在帮李子夫与无可私奔?   身上被打的伤口不止的往下流血,伍元没有理会,那伤口的痛却不如心上的痛让人痛彻心菲。   旭日干心里的怒火并没有因为这一鞭子而减少,反而越烧越高,她不说话是默默的承认了吗?   他想要她的解释,可心里更明白,她若辩解,他也不会相信。   “你说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伍元低下头,虽然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旭日干鞭子一扬卷到伍元的身上,用力一带将人甩到了马背上,纵马直接往将军府而去,他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背叛他的人。   伍元忘记了马背上的颠簸,脑了一片空白,直到回了将军府,被扔在地上,也没有知觉,看着眼前同样一脸呆傻的李子夫,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姐姐,这是真的吗?”   李子夫咬着唇,低下头,不敢迎视伍元的目光,“对不起。”   伍元坐回地上,竟然是真的,多可笑啊,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个人就做了决定,她真的把那个男人想的太简单了,而且看看现在,只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事了。   可是一句对不起真的能解决这件事情吗?那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把这个和尚带到大牢里去。”旭日干一脸的阴鸷。   “不行。”伍元想也没想就喊道,对上那双带着杀意的眸子,伍元咽了口口水,“这一切跟他无关,他是无辜的。”   “无辜?带着大王的女人私奔,你觉得本王是瞎子?”旭日干冷笑出声。   “放了他,跟他没有关系,是我喜欢他。”李子夫也抬起头来,“我受了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一点也不喜欢呆在这里,呆在这里只会让我窒息,一点也不快乐,甚至只要一想到要面对你,我就恨不得就这样死掉,我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的痛苦下去,可是我的心又活了过来,我知道我这样做被你抓到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不怕,就是拼了,我也要试着去改变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把他们都放了,与他们都没有关,全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第二十二章:出逃(下)   李子夫的话一说完,整个院子一片寂静,伍元瞪大了眼睛,疯了,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把一切说出来。   也是,反正已经这样了,还不如一次都说出来更好。   “你不是想杀人吗?那就把我杀了吧,这一切跟他们没有关系,你要恨也只恨我吧。是我承受不起你的情份,这些年了,我一点也没有快乐过,甚至当初我以为我是爱你的,那也只是一时的错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一直在帮我,所以我才会有那种错觉。”李子夫知道今日说出来会怎么样,索性就全说出来,“你知道吗?今天把这些说出来,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终于不用在伪装自己去面对你了,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是轻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丫丫虽然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只觉得她是我的羞辱。”   “够了。”伍元打断她的话,“姐姐,丫丫是你的孩子,不管你爱不爱对方,可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说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可是不要伤害孩子。”   伍元不想打断她的话,可是她看到了丫丫,那小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口,一脸泪水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听着自己的母亲说不喜欢自己,那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李子夫仰头大笑,笑声带着凄凉,“她是无辜的,那我呢?我呢?就是因为她,所以我一直忍着,哪怕自己一点也不开心,我为她活了四年了,也够了,也不欠她的了。”   这样的李子夫让伍元陌生,哪怕她真的很痛苦,可是这样想对孩子真的公平吗?哪怕她是在气极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伍元接受不了。   伍元没有在开口,或许她现在疯狂着,说了反而让她越发的疯狂,想那些还有什么用呢,事情到了这一步,若说她没有一点责任是假的,如若不是她说要回郡府,也不会让李子夫有这样的机会。   旭日干一脸的杀手,却是一步步走近,停在李子夫的面前,“你就真的这么痛苦吗?”   “是,我在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我宁愿去死。”李子夫瞪着他。   “好,很好。”旭日干深吸一口气,回过身一把抓起伍元,“你不要的宠爱,本王会全给的女人。”   伍元就被他扯着往屋里去,想着他说的话,不用再多想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伍元觉得今天所有人都疯了。   衣裙被撕开,他就穿透了身子直接闯了进来,这样的痛让伍元低呼出声,却怎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他疯狂的掠夺。   直到他停下来,踢开门离去,伍元才慢慢坐了起来,看着遮不住身子的衣服,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真他妈的是倒霉透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竟然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扯她回来强行占有,或计她该庆幸,他把她带回屋里强要了她,而不是在外面那些人面前就强上了她。   外面院子里静静的,伍元哭累了躺到床上一动不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或者只能等着那个男人冷静下来。   突来的变故,李子夫也没有遇料到,看着旭日干愤然的扯着伍元走,她疯狂的想扑上去,却被乌恩拦了下来。   “放了她,你要怎么样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她的话并没有让旭日干停下来。   李子夫颓然的坐回地上,对上无可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以往不管她说什么,那个男人都会听他的,更不会拒绝她任何请求,可是现在全变了,他冷血的让她害怕。   无可站起身来,跟着侍卫走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沉默让李子夫的心也提了起来。   她知道,无可不会原谅自己,班姬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刻她才开始有些后悔,或许她太冲动了,该好好计划一下,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院子里,只留下李子夫坐在地上,天空不知何时慢慢的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慢慢的十米之内的景物也看不清了。   “夫人,请回吧。”有婢女上前来。   李子夫被扶着起来,送回了屋,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她苦苦一笑,反身趴在炕上哭了起来。   将军府里变了天,旭日干直接回了汗庭,将军府也变成了囚禁的地方,伍元缩在炕上,一直没有人进来打扰过她,折腾了一天,又在外面冻了一白天,她真的累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深夜里一道人影进来,她也没有发觉,旭日干坐在炕边,白天他是疯了,才会拿着她来发泄 ,可是这一刻安静下来,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情,是因为觉得只有她才了解他的心情他的愤怒。   也正因为这样,他伤害了这个女人。   旭日干转身离开,出了房间后,直接去了大牢,看到里面的身影,心又是一沉,“她是我的女人。”   “班姬是我的,不要在动对她的心思。”   “那李子夫又算什么?”无可回过身看他。   旭日干紧抿着唇,愤然转身离开,是的,他要班姬,可是对李子夫又是什么?   天色大亮,伍元被一阵孩子的哭声吵醒,随后门被推开,丫丫哭着跑了进来,一头扑到了伍元的怀里。   “小姨,我要娘,我要娘。”伍元搂着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小姨,我要娘。”   “好了,不哭 了,你娘没事,过几天就能看到你娘了。”提到李子夫,伍元说不上恨,可也不能原谅她。   她纵然没有错,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可是想到她残忍对孩子说的话,她就永远不会原谅她。   那样的话对一个孩子来说,该是多大的造伤?   丫丫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伍元哄着她,才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婢,“小姐还没有吃过早饭吧,去备点吃的。”   眼下没有办法,整日里苦着脸,到不如该吃吃该喝喝,指不定想吃还吃不上了呢。   女婢应声退了下去,不多时就把早饭端了上来,还是手抓羊肉,伍元喂了丫丫吃了饭,自己也跟着吃了些。   这才让女婢下去,乌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大王说这几日让大小姐先跟在你身边。”   “你们夫人呢?”伍元知道纠证他的话也没用。   “属下告退。”乌恩没有回答,转身退了出去。   伍元气的直瞪眼,果然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现在敢不理她了,话也不回答了,真是可恶。   丫丫在场,伍元又不好多说,只能哄着丫丫玩,到也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先前那么烦燥了。   下午哄了丫丫睡觉,伍元才出了屋,真该谢谢丫丫,要不是有这孩子在,怕是还没有人给她送一套好的衣服来。   外面并没有人守着,能这样的自由,伍元有些纳闷,到是隔壁的房门被守着,李子夫一定是在那里了。   站在外面,还能听到李子夫的叫喊声,“你不放我出去,那就杀了我,何必这样关我一辈子,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接受你,也永远不会喜欢你。”   “你们夫人一直这样喊吗?”伍元问向一旁的女婢。   女婢点点头,“从早上起来,夫人就一直在喊。”   “弄点吃的,我给你们夫人端进去。”伍元也想跟她谈谈。   女婢一脸的犹豫,伍元道,“放心吧,有才能事我担着。”   女婢这才退了下去,回来时端着一盘羊肉,伍元接过来,一边又让人把门打开,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女婢随手将门锁上。   其实早上乌恩就已经交代过,若是李夫人要进去,只管放她进去。   伍元不知道,不过想着能这么容易进去,旭日干一定是交代过了,屋里李子夫看着伍元进来,竟也不闹了。   “吃饭吧。”伍元将东西递到她身前,“想闹也得有力气才行。”   李子夫也是真的饿了,拿起肉来小口的吃着,看着她的举指,伍元摇了摇头,“姐姐是个注重规矩的,为何要做这样糊涂的事情呢,若真不喜欢,大可以跟大王直接说,他也不会为难你,可是姐姐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呢。”   李子夫吃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害了你。”   “姐姐冷静下来就行了。”伍元淡淡的看着她,“昨日姐姐冲动之下说了很多话,我想有些话姐姐一定也后悔了,其实道理姐姐都懂,我多说也没有用,姐姐也先休息吧。”   她也没有什么可跟李子夫说的了。   “妹妹是不是一辈子不会原谅我?”李子夫看她走了,焦急的追问。   伍元停下身子,头也没有回,“我不怪姐姐,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的权利,而且有些事情我也瞒了姐姐,若我说出来,想来姐姐一定也不会原谅我。”   不管是情愿的还是不愿的,她都生了旭日干的孩子,而且还与旭日干之间背着李子夫发生关系。   今日李子夫这样对她,她只当是报应罢,因果循环,该是她的果。   【新文重生小门小户,名子还要换,先用这个】 第二十三章:失望(上)   伍元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到屋里时,躺到炕上就起不来了,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屋里的人很多。   浑身就像要烧起来一般,让她想寻找水源,可嗓子就像被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用力也喊不出声音来。   直到有冰冷的东西贴在身上,才让她放松下来。   旭日干冷然的坐在炕上,“她怎么样?”   大夫不敢隐瞒,“回大王,夫人受了风寒,这才引得发热,而且她有了身孕,有两个月了,又动了胎气,只要烧退下去,在吃几副药,好好休养一下就行了。”   “下去开药。”旭日干冰冷的脸上难得升起一抹柔色来,“让人去熬点燕窝。”   旭日干轻轻抚着病态的容颜,她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份惊喜竟让他激动的想现在就告诉床的的女人。   他又怕,怕这个她知道的反应很激烈,想到这,他立马吩咐道,“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把消息传出去。”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乌恩应声退了下去。   出了屋,乌恩难得笑出来,吩咐身边的人传命下去,刚刚主子都疯了一样,可吓坏了,现在不同了,李夫人有了身孕,那么主子就在也不会脾气阴情不定了。   二日后,伍元才醒了过来,看着床边的旭日干红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干涩又哑,想来是病了。   “你不要乱动,你发烧了,刚退烧。”旭日干转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先喝点水。”   伍元喝了一口,却在也没有力气了,“好了。”   看到他突然这样体贴,伍元间有些不习惯,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躺在床上看他。   “你好好养身子,以后有什么事让女婢去做。”旭日干被她看的有些不自,起身站了起来。   “丫丫呢?”   旭日干的神色有些挣扎,“她有她的母亲照顾。”   孩子能跟在母亲身边,总是最好的。   伍元也不在多问,到是不多时就有女婢端了药进来,伍元喝过之后,吃了点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旭日干直接去了李子夫的房间,这几天来,打出事之后,他一直没有去见过对方。   李子夫也变得安静多了,到也没有闹过,他知道是那个女人找她谈了。   进屋之后,旭日干直奔主题,“班姬有身孕了,丫丫由你来照顾。”   李子夫一愣,“是你的?”   旭日干看着她,“是。”   李子夫这几天安静多了,也想了很多,或许真是生活的太安逸了,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幸福。   与其他的女子相比,她是过的好了。   想到这些她越发觉得自己错了,甚至想着跟他认错,可是一直没有等来他,刚刚看到他来,她竟有些兴奋。   但是班姬有身孕了,还是他的。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子夫觉得自己不该在乎,可不知道为何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我把她带到突厥的。”   “你既然喜欢她,又为何这样对我?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李子夫低下头咬着唇。   “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从今以后,你可以不用面对我,唯一不能的便是不能离开这里。”旭日干推门走了出去。   李子夫傻呆呆的坐回炕上,怎么会这样,是啊,这正是她需要的,可是为何在看到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在知道伍元有身后后,她会莫名的心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又是为什么?   班姬竟然有了身孕,而且她是被旭日干带回突厥的,为什么她没有跟自己说起过这些?   回想起班姬找自己时说的话,她苦苦一笑,原来她不会怪自己的原因在那里,难怪会这样。   现在她在也没有什么可愧疚的了,或许留在突厥才是班姬希望的,自己真是个傻子啊。   会不会自己逃走的消息也是班姬告诉旭日干的,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地步。   李子夫的心乱遭遭的,只恨不能现在就去问班姬,可是问了又能怎么样?若是她没有私心,又怎么会进了她的圈套呢?   随后女婢将丫丫送来了,丫丫看到母亲,却也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李子夫看了心口就是一堵。   “过来,娘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李子夫尽可能压下心底的火。   丫丫这才笑着跑过去扑到母亲的怀里,“娘,我想你。你不要丢下我。”   李子夫的心一软,紧紧的将孩子搂时怀里,这可是她的孩子啊,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当孩子的面说那样的话呢,她真混啊。   “娘,你别哭了,丫丫给你唱歌。我家在江南,江南的水,”   “丫丫的歌真好听,谁教给你的啊?”李子夫微微一愣,听着这调像江南那边的。   “是小姨教我的。”丫丫见母亲高兴,忙回道。   李子夫一愣,班姬是在郡府这边长大的,怎么会唱江南小调呢?其实在出逃的路上遇到班姬,知道她是李将军的女儿后,她就觉得奇怪,只觉得与伟闻中的不一样。   现在听着丫丫唱的这小调,竟越发觉得不对了,郡府与江南可隔着十万八千里,她从小在这边出生长大,也从来没有见过江南的人,更不要说这种江南味道的小调了。   “丫丫,告诉娘,你小姨还教你什么了?”李子夫心急的问女儿。   丫丫想了想,又摇摇头,“没有了,只给丫丫唱歌,又给丫丫讲王爷和公主了。”   “噢,王子和公子是什么啊?”李子夫激动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只觉得要是有什么被发现了,一定会是个大秘密。   丫丫眼睛一亮,“是青蛙。”   “什么?青蛙?”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是啊,是青蛙。”丫丫用力的点点头。   李子夫露出的笑又落了下去,女儿还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说什么呢,想来她一直把班姬当成好姐妹,可是她却有那么多的秘密隐瞒着自己,她真是傻子。   丫丫看母亲不高兴了,也不敢在说话,一脸怯弱的坐在炕上,等李子夫回过神来时,看到女儿已躺在炕上睡着了。   心又酸又痛,却又烦燥不已,随手扯了被子给女儿盖上,以往在家旭日干一定会逗女儿,现在他怕是正在哄着班姬呢吧?   自己身子坏了,不能在生了,现在终于能有人让给他生儿子,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李子夫咬了咬唇,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推,门竟然没有锁,心里又是一痛,现在他有了新人,又马上有儿子了,怎么可能还在乎她怎么样呢。   推开了门,李子夫见外面还有女婢,“去拿点吃的,在备些热水,我要洗个澡。”   女婢应声退了下去。   李子夫往对面的房里望了一眼,大门紧关着,跟本看不到里面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样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好在他还是有良心的,在物质上还没有 亏待她们母女俩个。   苦笑着回了屋,李子夫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竟哪一点如班姬?   李子夫在这里吃醋,对面的伍元也是急着看眼前的男人,他怎么能就这样把一切跟李子夫说了,那样李子夫会怎么想她?   怕是现在都要把她恨死了吧?   “你不用担心,她是丫丫的母亲,照顾丫丫也正常。”旭日干开口道。   看他还理所当然的样,伍元心里又是一堵,“我有身孕的事,若不是从小丫头那里听到了,大王打算瞒我多久?还是直到等肚子大了,我自己发现了才算是告诉我?”   这么快就又有了身孕,在预料当中又在预料之外,她当年怀上夜叉,就证是她的身子很好又是个易受孕的。   可是她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这么重视,而且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等两国同意通商后,我便会派人向父亲提亲。”旭日干尽自说自己的。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这也不过是伍元堵气的话。   她也猜到,这话一说出来,眼前的男人一定会发脾气。   旭日干面色一沉,“由不得你说的算。”   看看这霸道劲,伍元冷冷一笑,“我自己的事也由不得旁人做主。”   “孩子若有事,我就让这院里所有人跟着一起陪葬。”旭日干起身愤然的离开。   想到过她会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当亲耳听到后,他的心还是不由得拧着痛起来,为什么她看中的女人都会心里没有他?   面对曾经心爱的女人,他想着不去追究,想试着去将眼光转移开,为何还是这样的处境?   伍元看着人走了,才躺回炕上,她就在这里了,那夜叉怎么办?父亲还一直不知道她的消息,现在一定很担心吧?   原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这个孩子的突然到来,将她是绑在了这里。   现在想想,又觉得可笑,明明两个不可能联系到一起的人,却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第二十三章:失望(中)   阴暗的大牢里,只见一道身影面对着墙而盘腿坐着,旭日干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外,进了良久也没有开口。   “你可以走了。”旭日干冷然开口,“上次的事情本王会既往不咎,从这里出去后,你就离开突厥,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旭日干的内心是挣扎的,当他看到班姬与这个男人在一起时总是扬着笑脸,那样的笑不是在他跟前有的。   那样的开心让他嫉妒,甚至想把眼前的男人杀掉,可是他知道要是这样做了,她会恨他。   何时他竟然在意了那个女人的态度,或许是当年在把她扔出去挡剑时,那样失望的眼神,折磨了他这些年,于是就在也忘记不了了。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甚至是个无情冷血的男人,可是这几年里,他的良心竟然一直在谴责他,让他每个夜里都睡不着,总忘记不了她冰冷的眼神。   或许开始的时候可以不在意不去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那种良心不安的感觉,一直狠狠的折磨着他。   在最后的相触中,她的话又点透了他,这些年来他一直执着的感情,也不过是在彼此折磨对方,谁能想到可以撑控一切的他,对感情却笨的什么也不知道。   要不是被那个女人骂醒,他一定还在那痛苦着。   深吸一口气,他才又道,“你可以带着子夫离开,我成全你们。”   “我不会带着她离开。”无可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我与李夫人什么关系也没有。”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谁也不肯退下,向来淡薄的无可,浑身也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来,不次与旭日干。   “那你是说本王看到的都是假的?”旭日干似笑非笑。   “正是。”无可淡然回道。   “那不是正好,本王冤枉了你,你可以走了。”这样的态度,让旭日干异常的烦燥起来。   无可只静静的看着他,“分离就代表着下一次的见面。”   那种混然天成的姿态,竟让人无法呼视。   “你是谁?”旭日干头一次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一个出家的人。”   “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大师却为情所动,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犯了出家人的戒律?”   无可挺直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即犯了戒律,自然不能在修心佛法,我已决定归家。”   这就是想要对着他来了?   很好。   旭日干转向交代一旁的侍卫,“放这位大师出府。”   他到要看看他对做什么。   没有对手,对他来说日子也太过无聊。   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战争,扯开了序幕,伍元跟本不知道,一场大病又有了身孕,将她折腾的在炕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等她拉着下人打听无可的时候,才知道早在半个月前无可就被放出去走了,听到人没事,伍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当中,无可是最无辜的一个,旭日干又是个性情阴晴不定的,留在府里指不定哪天就出事了,离开是最好最安全的出路。   旭日干却在听到下人禀报的事之后冷下了脸,她竟然还挂念着那个男人,早知道就该将人关着。   “爷,属下听说汉人女子都喜欢被哄,不如爷、、”乌恩的话说到一半,被主子冷眼瞪了回去。   “爷的事何时由你来做主了。”旭日干却记在了心里。   只是心事被属下看穿,还是让他觉得失了面子。   待自己一个人时,旭日干才喃喃出声,“哄女人开心,哼。”   他才不会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当初他拿了汗庭里的花给李子夫时,得来的又是什么?他在也不会相信了。   次日,伍元正在吃饭,就见乌恩叩门走了进来,还觉得奇怪,只见乌恩将手里的篮子放到炕上。   “夫人,这是大王让送来的水果,从西域得来的。”   “又是抢来的吧?”突厥这么穷,西域才不会给他们上贡。   乌恩的脸一红,强压下火气,“是用毛线换来的。”   却也不再多解释,转身走了出去,以前突厥穷,要什么东西都靠抢,现在不同了,他们有毛线,哪里还会当贼,夫人也太瞧不起人了。   伍元到是不觉得什么,看着篮子里的水果,舔了舔嘴唇,到这边关也有几年了,她还真没有吃过这些水果。   葡萄水灵灵的摆在那,原本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就觉得饿了,伍元也没来得急让人洗,就摘了一颗吃掉,酸酸甜甜,葡萄的味道啊。   她又叫一旁的女婢,“拿一串给你们夫人和小姐送去,还有这苹果也捡几个。”   伍元边吃边想着怎么能让旭日干给家里送封信,在这里呆三个月了,在不给家里送信,怕是都要疯了。   女婢拿着水果走了,到了对面,李子夫看着拿过来的东西,淡淡一笑,“是班姬让人送来的吧?”   她从窗口看到乌恩提着水果进去。   心里说不嫉妒是假的,可又一边劝自己,是自己不要的男人,她才会得到,但是看着这水果时,还是忍不住吃醋了,他竟然只给那边送去了。   “奴婢告退。”大王有交代不用多说,女婢也不敢多说。   丫丫看着水果,眼睛一动不动,李子夫羞恼的咬着唇,待在看到女儿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又不得不心平气和道,“丫丫喜欢就吃吧。”   丫丫这才高兴的伸手拿了苹果吃了起来,还一边说,“娘,真好吃,这是什么啊?”   在这种地方,孩子来苹果都不知道,他还有资格怨她不愿留在这里吗?他凭什么一副受伤的样子?   李子夫只觉得胸口堵的慌,等她平静下来时,那些拿来的水果早就孩子都吃掉了,看着孩子还一副没有吃够的样子,紧紧的将女儿搂进了怀里。   她的女儿如今也只有她了。   伍元却不知道她的好心让李子夫又伤了心,吃了几颗葡萄便让人拿了笔墨写了封信,信里却不敢提夜叉,生怕被旭日干偷看。   “给你们大王送去。”伍元把信封好后,又在外面写了父亲李璟的名子。   她相信旭日干能看懂是给谁的,如今她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求他了。   旭日干拿到信之后,扫了一眼直接递给乌恩,“派人送到郡府的李将军手里。”   乌恩接过信退了出去,送水果的事一直犹豫要不要跟大王说李夫人说的话,可大王一直没有问,又怕说了惹大王不开心,最后也没有敢说出口。   从西域那里得来的水果,大王第一时间送到了李夫人那里,可见大王还是在乎李夫人的。   以前他就不太喜欢李子夫,哪怕大王娶了她,也整日里一副大王欠了她什么是的,而且还跟别的男人私奔,将大王的脸面于不顾,现在的李夫人虽然很 粗鲁,可人直来直去的,像他们突厥人。   一个月后,李璟到书房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封信,看到是女儿的笔迹,急忙拿起来打开。   知道女儿无事,人在突厥,李璟的心都总算是落了下来,现在只等着两边通商,女儿就可以回来了。   想到两国通商,李璟又皱起眉头来,如今突厥使臣去京城已两个多月,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到前几年也有过通商的消息,却被拒绝,李璟忧心不已。   通商对两国来说是好事,可就怕有些奸臣在暗下使手段,两国交战,苦的还不是百姓。   三日后,李璟正在营中,听手下来报说有一和尚要见自己,带着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李将军。”   “大师快坐。”李璟见到如上俊美的和尚也是微微一愣,随后看到他身边的白团后,惊呼出声,“小白怎么在这里?”   “李将军,李小姐现在在突厥,人很好,我过来也只是给你送一个信。”走了一个多月,无可才回到郡府。   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李璟,他相信这也是无可最想做的事情。   李璟先是一愣,随后似明白了什么,笑道,“多谢大师了。”   却也不提早就知道了女儿下落的事情,人家原本就是好意过来送信,他在提起早知道了,岂不是落了人家的好意。   “我与李小姐也算是故交,所以小白一路跟着我回来了。”无可揉着小白的头,“我还有事要办,小白就交给李将军照顾了。”   “大师放心吧。”小白是女儿的心疼肉,他怎么会不上心呢。   将人送走之后,李璟才带着小白去了夜叉那里,“快看看,小白都回来了,你娘也快回来了,这阵子你就先陪着小白吧,好不好?”   夜叉正因为迟迟见不到母亲而不开心,看到小白后,眼睛早就亮了,现在又听到外祖父的话,用力的点点头。   他又怕狗,离的远远的,“你要听我的话,不然就不给你吃饭。”   他这样子,把李璟和陶妈妈都给逗笑了,压在家里头睥阴云,终于散去了。 第二十三章:失望(下)   李璟哪里知道,他一直担心两国通商的事,竟然一个月后就得到了答复,甚至还有皇子要亲自去突厥。   得到消息之后,郡府热闹起来,李璟忙着让人收拾将军府,等着迎接皇子的到来,有皇子自然又会有许多的大臣。   韦氏却是最高兴的一个,想着将军府要迎接皇子了,到时她也有面子,这几年来将军不回府,那些人可没少嘲笑她,现在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皇子到来之前,韦氏可把攒的家底都翻了出来,做了一身好衣服,还特意让儿子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傻小子,得到了皇子的眼,以后你就发达了,到时别像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只知道在这里受穷,要是能去京城,那可就是人上人了,这回你得有点眼色,可别失去了这次机会啊。”韦氏戳了儿子的头。   李时清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里,被母亲唠叨的烦了,顶回去,“行了行了,这你都说一个月了,还没完没了的说,让不让人活了,听都听烦了。你在说,等皇子来了,我就躲出去,让你竹蓝打水一场空。”   就知道威胁自己的娘,怎么在你老子面前话都不话说。   韦氏心里暗骂了几句,却也不敢在多说了,知道要真把儿子弄烦了,他可是什么都敢做出来的。   李时清扬扬得意,站了起来,“娘,给我拿点钱。”   “哪有钱了,又要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有往那里扔的钱,存起来都能娶个媳妇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了,连个媳妇也没有。”韦氏虽然不愿意,却还是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铜钱来,“给,就这些了,爱要不要,不要也没有了。”   李时清接过来在眼里颠了颠,一看就知道是嫌弃少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钱走了。   韦氏只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养老呢,到也不会真的生气,只想着借着老爷在府上,得和老爷说说这成亲的事了。   心里有了算计,晚上吃饭时,韦氏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笑道,“老爷,时清年岁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李璟的脸一沉,“娶了哪家的姑娘不是害了人家,我看就这样随他去吧,也省着祸害了人家。”   韦氏抽了抽嘴角,“老爷,时清怎么也是你的儿子,你是将军,到时也让人笑话不成?”   “笑话?你以为那些事情还没让人笑话?把你的那些歪心思收起来,我一年给你们的钱也不少,你先前给她不是在村里娶了一房娶媳妇吗?怎么又说这么大年岁没有媳妇?还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看着那人不错,可你们也不是好的,竟然连子嗣都保不住,我告诉你,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歇了,皇子要来了,要惹出什么祸事来,我饶不得你。”李璟摔下筷子。   韦氏一听,不敢吱出声。   其实到真是买了个村里的媳妇回来,但是她一直觉得配不上儿子,又小家子气,所以对外说只当是妾,在家里又当下人使呼,儿子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总是拿她出气,有了身孕也被打掉了。   韦氏一点也不觉得是儿子的错,到是觉得是这女子不行,要真娶个正八经的媳妇回来,家里也不会闹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一直以为老爷常年不在家,这些事定是不知道的,哪成想老爷竟然全知道,现在被戳穿了,脸上也火辣辣的。   李璟胸口堵的慌,起身离了饭桌,在这个家里连顿饭也吃不安稳,要不是皇子来了不能在大营落脚,他怎么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他又警告道,“过几日皇子就要来了,你最好给我安份点,惹出什么祸事来,皇子动怒要了你的命,我也是保不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韦氏心里不服,“有那么严重吗?而且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皇子也不会说什么,况且妾身又能惹什么大祸。”   “哼,与你这妇人多说也无用,只等出了事你别哭着求我便是。”李璟愤然的转身出了屋。   大营虽然不是家,可有女儿有外孙,哪像这个家里,只会给他填堵。   半个月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到了郡府,皇子直接住进了将军府,李璟带着边关的首领过来见礼。   “李将军请起。”   李璟听着声音熟悉,待起来看到人之后,微微一愣,却又忙低下头,这皇子竟然就是两个月前那个来给自己送信的和尚。   无可淡淡一笑,“这几日要打扰你将军了。听说贵府的小姐有一儿子,怎么不见他在?”   要说无可原是皇室的三皇子,当年一心向佛,不故阻挠,强势的出了家,甚至连行踪都漂浮不定。   当年李子夫随家里人进京做客,也是在亲戚家里看到过无可一次,只那一次,李子夫就忘记不了无可的俊美容颜,这才心动了。   哪知道无可在那以后就出了家,直到在突厥遇到了伍元,动了凡心,这才又归家了。   李璟到没有多少惊呀,“怕惊扰了皇子,所以就一直让人呆在了后院。”   无可听了就对身旁的人都摆摆手,“你们也都退下吧,李将军留下。”   待人都退下了,无可才站起来走过去,他一身蟒袍在身,王者之势更是不可阻挡。   “李将军,此时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拘束,咱们一起去后院吧。”无可走下来。   李璟忙道不敢,可也放松下来,带着无可去了后院,夜叉正跟小白玩,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夜叉和小白是形影不离。   不过一看到无可,小白就跑过去,围着他转,无可温柔的拍拍它,走到夜叉身前,盯着打量了一会儿,夜叉也不怕,盯着他看。   “你是夜叉?”   “我听你娘说起过你。”无可蹲下身子,“你可是想你娘了?”   夜叉一听到娘,眼睛一亮,“你知道我娘?那你知道我娘什么时候回来吗?”   无可将他抱在怀里,“我这次就要去看你娘,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娘?”   一旁的李璟早就在看到皇子将夜叉抱起来时错愕的合不拢嘴,这可不单单是传消息的事情,可见皇子以前与班姬一定认得吧?   夜叉眼睛乱转,“我怎么知道你与我娘认不认得,又会不会把我说话带给我娘。”   “夜叉,不得无礼。”李璟吓的胡子一翘。   无可示意无事,笑着问他,“那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   “我要亲口告诉我娘,我才信。”   早就料到他的小脑袋想的是这个了。   无可笑了,李璟也没有料到外孙脑子转的这么快,忍俊不禁的笑了。   夜叉见他们只是笑,气鼓鼓的鼓起两边的脸,样子别提多可爱了,惹得的笑声更大了。   “你可不能去,那里路途太远,很苦了,你只在家等着,等我回来了,便把你娘也一起带回来可好?”无可收起笑声,打趣的看着他。   夜叉扭开头,一副大人的样子,“我可是不怪苦的。”   “这可不行,万一到时哭鼻子,说话不算话,在路上可没有办法。”无可点点他的鼻子。   这就是班姬的孩子,处处透着与班姬一样的机灵。   夜叉挣脱着下了地,掐着腰,“小白,咱们走。”   小白到也听话,跟着他就走了。   小小的身子,后面跟着一头狼,配在一起怎么看都格外的让人欢喜。   李璟哭笑不得,“三皇子不要介意,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李将军客气了,这孩子很好,像班姬。”   李璟只笑了笑,连女儿的名子都叫出来了,可见两人不是普通的朋友,正当他要开口时,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眼皮一跳。   韦氏一步三摇的到了跟前,“妾身见过三皇子。”   无可点点头,“李夫人请起。”   韦氏又忙拉着身后的儿子,“还不快给三皇子见礼。”   李时清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见过三皇子。”   李璟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妻子和儿子,脸色铁青,他就知道她们不会这么安静,现在就忍不住了,怕是早就等这个机会呢。   不然也不会等了夜叉走了就马上过来了,这是早就守在一旁偷看了。   “李公子请起吧。”无可脸上淡淡的笑,并没有什么变化。   韦氏却误以为三皇子是喜欢自己儿子,心里一高兴,“三皇子,我家时清别看着胆小,可就是忠心,只要跟了三皇子,他一定会忠心不二的。”   李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休得胡说,还不退下。”   韦氏只想着儿子的前途就在眼前,哪里会放过机会,“三皇子,妾身说的可不是假话,我家时清决对会忠心不二的跟着三皇子。”   “既然这样,那李公子就留在我身边吧。”在李璟要发火前,无可开了口。   韦氏和李时清高兴的连忙又谢了恩,这才知趣的退了下去,回到屋里李时清还一脸的不满。   “娘,你拉着我做什么?三皇子不是说让我在他身边当差了吗?”   韦氏戳他的头,“你没看到你父亲的那张脸吗?现在反正也有差事了,也不急于一时,让你父亲也消消火。” 第二十四章:火大(上)   李璟安顿好三皇子之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后院,见屋里只有韦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眼睛落到身旁的凳子上,抬脚就踢了过去。   凳子被一脚踢散了,韦氏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到儿子如今要在三皇子身边当差了,胆子也大起来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   李璟瞪大了眼睛,“你好还意思问怎么了?你刚刚和那个畜生都干了什么?那畜生呢?别以为能躲得过一辈子,三皇子是什么人?就他那副得形还想到三皇子身边当差,把自己命丢了没事,到别时牵连到全家,你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韦氏听了不高兴了,“老爷这话说的,时清可是你亲儿子,他在不好,那也是这些年来老爷不管他的原因,现在跟在三皇子身边了,以后定会有前途,等以后老爷要靠着时清时,定会为今日后悔。”   韦氏似乎已经看到了将来儿子光宗耀祖的样子,只差笑出声来,要不是惧怕眼前的李璟,早笑出声来了,不管怎么样,李璟吃人的眼神还是让韦氏害怕的。   “靠他?你这妇人真是脑子坏掉了,好,我就要看看有你哭的一天别来找我。”这样的女人早就跟她说不清了,他在生气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李璟甩着衣袖大步的出了屋,韦氏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转身坐回了椅子上,看手边的茶没有了,怒气的一拍桌子,“死丫头,跑哪里去了,没看到茶没有了吗?”   韦氏喊了半响,才见一个衣着补丁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水壶,韦氏不但没有高兴,将刚倒满的茶杯都扔到了年轻妇人的身上。   年轻妇人正是李时清从乡下里娶回来的张氏,从长相上来看,她的样子比较叼,偏性子却极其胆小,一副害怕的样子,任韦氏打骂也不敢还口,只缩着身子在角落里。   韦氏看了越发的不喜,“花二两银子,娶回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来,好在我家的清儿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到了三皇子身边当差,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这样乡下出来的,也配不上我家的清儿,不过你放心,你现在好好伺候我,将来在这个家里只要有我,我就不会亏待你,清儿娶妻了后,我也会让他纳你为妾。”   张氏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被看到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韦氏不了解,越是恨子软的人,她恨起来会越狠。   心里憋着火气,在张氏这里发泄完了,韦氏才得意的让张氏出去,随后又马上叫住人。   “过会酒楼会送饭菜过来,三皇子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记得留下几盘菜来。”想到酒楼里的那些菜,韦氏就越发的饿了。   张氏吓的身子一抖,“娘,那些饭菜直接送到后院,我跟本接近不了。”   “你是傻子不成?你不会在门口等着,你是将军府的人,酒楼的人来了,你说什么他们还能不听你的?”   张氏咬着唇退了下去,直到不被人看到的时候,才露出一脸的阴狠来,当初要不是听说这是将军府,她怎么会嫁进来,在村子里她也是出了名的村花,多少人家求着她,没想到在这里受这样的罪。   看来在这样下去,在这个家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张氏紧了紧眉,大步往前院走去。   如今三皇子住在将军府,院里到处是侍卫,张氏因为一身的破旧衣裙,羞的抬不起头来,一路沿着墙边走,只觉四处看过来的都是异样的目光。   李璟出来时,正好看到张氏,只见她畏首畏尾的缩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氏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慌乱的低下头,“没、、没干什么?”   李璟眉头紧皱,“是不是韦氏又让你干什么?”   张氏胆子小,虽然只看了一眼,李璟也能看出来,院里这么多人,她不躲起来,反而像贼一样的站在这里,除了韦氏没有旁人能逼她这样做。   张氏眼里闪过得意,才害怕的小声道,“是娘让我过来看看酒楼的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李璟冷哼一声,这是主意又打到饭菜身上来了,见左右侍卫都看过来,又不好发脾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递过去。   “拿着去买点饭菜吧。”等张氏接过银子,李璟不多说,大步出了将军府。   张氏看着手里的银子,加在一起得有五六两,拿出一两银子,剩下的踹在怀里,才高兴的往酒楼去。   当菜饭摆在桌子上时,韦氏跟本不知道这是李璟拿了银子买的这些菜,只以为是从三皇子那里偷偷得来的,想着三皇子也吃的是这个,只觉得这菜比往里日都香。   后院里,无可搂着夜叉一起用饭,夜叉也不眼生,小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可看他这副样子就喜欢。   晚上,李时清把钱都花光才回府,晃着喝醉的身子,直奔张氏的屋里,张氏一见他回来,吓的将身子缩进床里面,李时清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跟本没有理会张氏,躺下就睡。   听到呼噜声传出来,张氏才敢躺下,却也是紧贴着里面的墙,一动也不敢动,李时清看着很瘦弱,可打起人来却不含糊,张氏也是被打怕了。   二日后,无可带着大队人马和突厥的使臣,才向突厥出发,李时清换了新买 来的袍子,一脸谄媚的赶上前去。   李璟看着儿子的样子,扭开头,早在出发的前一日,他就找过三皇子谈过了,并把儿子的秉性都说了出来,三皇子只谈谈一笑,让他别担心。   将人送出郡府,李璟知道在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可刚回到大营就见陶妈妈慌乱的跑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孙少爷不见了。”   李璟一愣,“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出去玩了?”   “孙小爷从来都不出大营的,而且今天他说肚子疼要在屋里休息,让我别去打扰他,可谁知道我刚刚端午饭进来时,屋里跟本就没有孙少爷,把大营里也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人。”陶妈妈慌了。   孙少爷一直是她在照顾,她都把人当成了自己的孙子,陶妈妈本就没有亲人,现在要是把孙小爷丢了,可跟要她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李璟安抚她,“我现在就让人去找。”   派出了很多人,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李璟也慌了,要是夜叉在出了点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女儿交代啊。   郡府里这边找人找疯了,在大漠那里,无可看着在自己马车底下钻出来的小身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叉一脸的灰土,“我可以自己去找我娘的。”   “带着小白?”无可看着一旁的小白,在看看夜叉,这孩子真像他母亲。   “小白很厉害,它可以带我找到娘的。”   明明偷偷躲在马车下面跟着来的,竟然还一副没有做错的样子,这倔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舍不得说他。   “好吧,反正我也要去你娘那里,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不过路上会很苦,到时你可不能哭鼻子。”无可见他点头,又招了近身的侍卫过来,“你带几个人回去,给李将军送个信,只说夜叉在我这里,然后就不必在来了,在郡府里等着就行。”   侍卫不敢怠慢,应下之后就退了下去。   夜叉眼睛转来转去的,见没有赶自己回去,高兴了,小胸脯一挺,“你放心,我可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哭鼻子呢。”   无可笑了,吩咐人上路,一边把匣子里面的点心拿出来给夜叉吃,夜叉吃了四块才说饱了,靠着小白不多时就睡了。   此时可是冬天,马车上虽然铺了被子,可是也难挡寒气,无可扯了自己身上的毛皮给夜叉盖上,这样的天气,这孩子在马车下呆了一整天,要不是有小白,早就冻坏了。   马车外面,李时清见四下里没有人理会自己,心生不满,他怎么也是将军的儿子,可看看这些人,跟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说这一路上真要走着去突厥,岂不是要累死?   看着前面那些配马的侍卫,心里越发的不满起来,凭什么他们都有马,而自己却要跟这些小喽喽一起走?   在郡府里没走之前,他可和那些人都吹完了,要是让人知道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喽,岂不是要笑话死自己。   可恨那个小野种竟然得到了三皇子的喜欢,还能一起坐在马车里,或许没有那个小野种跟来,坐在马车里的就是自己了。   越是这样想,李时清的心里就越不平衡,寻思着找机会得往三皇子面前凑凑,他是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不过一直到突厥,走了近一个月的路,李时清也没有机会靠近马车,他发过几次脾气,可人家跟本不管他是谁,把人家惹不高兴了,暗下没少使手段弄他,最后他也老实了,心里不瞒也不敢说出来了。   也暗暗的憋了一口气,等到了突厥,只要能在三皇子身边,这些欺负他的人他一定要他们好看。   【新文《弃妇三下堂》】 第二十四章:火大(中)   突厥汗庭很热闹,两国不在打战而是通商,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旭日干也很忙,很少回将军府。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伍元心里很纠结,想来父亲也收到她的信了,只是她一直不回去,总是让父亲怀疑的,特别是现在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这副样子也跟本回不去家里。   近二个月来,伍元的肚子就像被吹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的大了起来,她也不敢出屋,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子夫。   原本两个亲如姐妹的人,现在因为一些事情,而成了路人。   这段时间,伍元也一直没有出过屋,只知道李子夫带着丫丫一直在屋里,两个人也没有碰过面,到也少了尴尬。   可这一日,听说汉朝的使臣到了,李子夫也来了,伍元让人坐下,知道她来了定是有什么事。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你们夫人说说话。”李子夫对屋里的下人摆摆手。   下人不敢,看向伍元,伍元点点头,她们才退了下去。   屋里只有两个人,李子夫才打量伍元,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扯出一抹笑,“肚子这么大了,让大夫看是男还是女了吗?这阵子丫丫一直绕着我,我想过来也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看她平静了很多,伍元摸不透她的目地,“丫丫还小,现在天气冷了,姐姐照顾她也正常,我怎么会挑理呢,到是我,不爱动,也一直没有去看姐姐。”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妹妹也知道了吧?没想到事情真到了这一天,现在想回郡府也方便了。”   “是啊。”伍元心一沉。   原本她就因为这事一直很烦,特别是她与旭日干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且相处下来,虽然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要吵嘴架,可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很体贴,冰冷的外面下面,竟然会有那样体贴温柔的一面,也让人没有想到。   特别是先前就爱过旭日干,最后又被狠狠的伤了,如今在被他呵护,伍元的心也动摇了,一边想起以前的事很恨他,可面对他的体贴时,所有的恨就没有了。   挣扎中,日子就慢慢的过到了现在,似乎对她来说还很安逸。   她也明白她一直在逃避现实,那些烦恼的事总是不去想,一直往后推,直到不得不面对那一天。   李子夫轻轻的垂下眼帘,“妹妹有没有想过回郡府那边去?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多问了,妹妹现在有身孕了,怎么能回去了,来回奔波对身子也不好。”   这几个月来,没有了旭日干的关心,李子夫越发觉得日子难过,甚至怀念过去的日子,也后悔当初太冲动,如今两国通商,她只希望能与旭日干合好,有了对比才发现,其实以前她一直生在幸福中不知福。   伍元又不是傻子,从她进来,到听到这句话,也把李子夫的心思琢磨透了,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她拿旭日干当什么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什么都她说算?   面上她也不表现出来,不过她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该和李子夫好好谈谈了。   “妹妹是在生我的气吗?”李子夫见她不开口,干笑两声,“妹妹不用多想,我也是闲着无聊,听说大汉来使臣了,想家了,才过来寻妹妹说话,并没有旁的意思。”   今日一切都是自己走的,她怎么能怨得了旁人呢。   可纵然这样,班姬怎么可以背着自己跟旭日干有了身孕?自己把她当成好姐妹,而她却和自己抢男人。   想到这些,李子夫的手紧了紧,当初自己利用她要跟无可走,两人也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伍元吸了吸气,看向她,“子夫姐姐,你还喜欢他是吗?那你想好了吗?你这次不会再后悔了是吗?”   李子夫一愣。   伍元继续道,“当初姐姐要留下来时,一半是为了我一边是也是心里对他不一样的感觉吧?我虽与姐姐接触的时候不多,可我也了解姐姐,要真是你不愿意的,以那时他对你的态度,一定不会强迫姐姐,姐姐也大可不必留下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又改变了想法,或许随着时间的流失,姐姐觉得那不是真爱吧,剩下的事情,我也不必多说,只是姐姐这次又确定下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变了?不过不管姐姐想不想改变,我这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到底他要哪一个,让他自己选。”   看到李子夫一脸的错愕,伍元淡淡一笑,手抚上肚子,“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姐姐要是想恨我就恨吧。”   能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伍元只觉得胸口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她想勇气的面对一次自己的感情,哪怕最后是受伤,她也想拼一次。   李子夫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感觉,强扯出一抹笑,“妹妹不必多说了,你既然是真心喜欢他,那就去跟他说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妹妹抢的,我也会离开这里,回郡府去。”   “你不必这样,这件事情总要让他做出选择,他现在留我在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伍元看她不语,也知道这也正是她真正的想法。   晚上,旭日干没有回来,伍元原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却不想深夜里被人吵醒了,一身的酒气,除了旭日干哪里还有旁人,况且这人直接就上了床。   “汉朝使臣来了,这阵子你不要出府了,好好在屋里呆着。”   伍元无语,他到是知道把她吵醒了,“我也没有出过屋子,到是使臣来的是谁?像怕我看到是的。”   难不成是父亲?   要真是父亲,别说他没有提醒她,就是她自己也要寻地方躲起来。   “今日子夫来找你说话了?”旭日干淡淡出声。   伍元身子却是一僵,难怪他大晚上的也回来,是心里担心她跟李子夫乱说什么吧?这样的猜测让伍元的心里极不舒服。   既然那么在乎李子夫,现在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又算什么?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他最空虚时的替补,等到李子夫又对他招手了,马上就可以甩掉自己,而跑到李子夫那里去?   这样看来,也怪不得人家,都怪她自己太僵宜了,不青不白的就这样跟了人家,平时还装着高高在上很纯洁的样子,要真在乎那些,就该拼死也要与身旁的男人划开距离。   越想越气,语气也不知不觉中冲了起来,“是啊,大王既然这么感兴趣,怎么不直接去问问子夫姐姐,那样也正好让子夫姐姐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她,不是正好。”   白天她还在跟人家要公平争竟,可是现在看看只觉得可笑,人家心里跟本就没有她,她还在这里一厢情愿,真是可笑。   旭日干也发现她不对劲了,伸手欲搂她的腰,前面的身子却似感觉到了,先一步躲开了。   他微微一愣,这两个月来,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他也能感受到她不在像先前那样抗拒自己了,甚至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与白天李子夫来有关系?   伍元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她也太低贱了,当初被这个男人无情的仍出支挡剑,她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无情,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将心交出去,她可真是个大傻蛋。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又发什么脾气?”看着人下了床,旭日干也坐了起来。   晚上本来就喝了很多的酒,现在头疼欲裂,哪有心思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索性也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袍直接下了床,边走边出了屋子。   又丢下话,“我回汗庭了。”   空荡荡的屋子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一刻让伍元竟觉得空落落的,甚至窒息的想逃离这里。   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吹了一阵子的冷风,才让她烦燥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罢了罢了,早知道总比最后陷得越深好,现在虽然也痛,可总比遍体鳞伤要好一些。   抹了一把,脸上竟然被泪打湿了。   她淡淡一笑,原以为她的泪流光了呢,想不到能哭出来。   这一晚,伍元睡间全无,真到天边泛白了,才躺回到炕上,这才发觉双腿早就麻了,忍不住低呼出声,又揉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子夫,随着时间越久,她越发的失眠,所以听到对面屋深夜里有声音,她就猜到是旭日干了。   心也紧紧的拧到了一起,她甚至想过无数次,只要旭日干过来,哪怕说一次软话,她就原谅他。   这些个日日夜夜她一直在等,但是连他的面都碰不到,他极少回府,回来也是深夜,直接就进了班姬的房间,想到这些她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不过这一次不同,那边有摔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该那样,偏她就忍不住心里一喜。   新文《弃妇三下堂》 第二十四章:火大(下)   伍元天亮才睡,这一觉一睡到下午才醒来,屋里的炉子上面热着的饭菜还冒着香味,原本就有身孕在,饭量就比平时大。   也不叫女婢进来,伍元自己动手坐在炉子边上把饭吃掉,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起来,坐了一宿,她也想明白了,既然还这样不清不白的呆下去,到不如离开的好,正好汉朝的使臣来了,她可以跟着一起走。   心里有了打算,伍元先翻了衣袍出来,找了一些最宽松的,搭上外面厚厚的斗篷,到也能遮挡一些肚子,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她一出屋,就吩咐两边的女婢,“去在备点吃的,在弄点热水,我要洗澡。”   看着婢女走了,她才往大门那里去,扫到对面站着的李子夫,她全当没有看到,直奔大门,不等侍卫开口,就先开了口。   “大王交代乌恩来接我,约好了一起上街,我去街中等他,要是乌恩一会儿过来了,你们就告诉他我在前面的街口等他。”   侍卫原本还有些不确定,可是看她这样交代,到也没有在怀疑,一路出了将军府,伍元大步的往街口走,确定不会有人盯着自己,才四处寻起客栈来。   到不想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到是遇到一个汉人,看他长的高大,听到他介绍自己叫高大之后,伍元忍不住笑了,和他的形象到是挺配的。   “姑娘可是李将军的女儿?”   伍元微愣,上下打量他,“你是?”   却带了一丝的戒备。   高大朗朗一笑,“李姑娘不必害怕,姑娘可认识无可?他是我主子,正是他派我出来寻李姑娘的,我在将军府外徘徊了一小天也打听不到消息,到是晚上看到姑娘从府里出来,看你的身形又不是突厥女子,猜到你大体是李姑娘。”   “原来是这样,无可竟也有护卫了。”伍元打量他的装扮到不像普通人家的护卫,也没有多想,“我出来也不容易,你家主子可有交代什么了?你主子也来突厥了吗?可说了什么时候回郡府那边?”   高大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淡淡一笑,“李姑娘还不知道吧?这次就是我家主子代表着汉朝以使臣的身份过来的,姑娘要是想回郡府,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能一起走自然是可以,不过眼下却没有地方可去。   伍元一脸的犹豫,高大似看穿了,“我们在这边有韦门的客栈,姑娘不如先在客栈歇着。”   这可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   伍元爽快的应下,生怕对方变挂,两人由高大引路,到了一处客栈,四下里有汉朝的将士把守,可见是被包下来了。   躲在这里面,总不会被找到。   伍元呆的房间是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特意收拾过,床是一张双人的炕,炕上面又铺着白色的皮毛,坐上去很暖和。   伍元本就有了身孕,浑身爱疲惫,心情又由紧张到松懈下来,整个人也像干了很重的活一样,有些虚脱。   临睡前又觉得不稳妥,特意找到了高大,“要是有人打听我,能不能帮我隐瞒下来。”   想到旭日干那人的性子,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也要他不要了才行,而要是自己走了,他定会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高大也不推脱,爽快的应下,“李姑娘放心吧,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   有了这样的承诺,伍元才回到屋里休息,而将军府那边,旭日干生气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府,乌恩又一直跟在身边,门口的侍卫又以为李夫人是跟乌恩在一起,也没有人往汗庭里通报,所以伍元出走的事,旭日干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李子夫隐隐猜到伍元走了,心里的想法一直左右不定,最后也就沉默下来,她觉得或许这样更好。   伍元在客栈里呆了三天,直到所有人准备起程回郡府了,伍元也没有见到无可,而是被高大安排在一个很大的马车里,先起程了。   这几天本就麻烦人家,伍元也没好意思多问,想到高大是无可的人,到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汗庭里,无可带着夜叉,正跟着旭日干喝酒,旭日干没有料到这个和尚竟然是一个皇子。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如今那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想抢人?不可能。   到是身边那小鬼,看着到觉得眼熟,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小鬼,他到底是谁呢?   “三皇子真是个好父亲,出远门也带着孩子。”   无可淡淡一笑,伸手摸摸夜叉的头,才开口,“这孩子很懂事。”   夜叉瞪他,“他不是我父亲。”   见他一张冷脸,夜叉可不怕,拍拍身下的小白,“小白,咬他。”   小白‘呜耶’一声,却不敢动。   旭日干见小白跟他那么好,又听他说不是三皇子的孩子,心里对这个孩子可就越发的好奇了。   无可却心生警惕,“我来突厥也有数日,大队人马已出城等我去了,便不在多留,两国通商是好事,可汗以后可让人往郡府去行商。”   直接将话带走了,又拍拍夜叉的头。   旭日干的眸子闪了闪,“这是自然。”   眼晴最后掠过夜叉,才收回神线。   无可可不会轻易的就松懈下来,他知道旭日干对夜叉上了心,又暗暗后悔不该把夜叉带来,可又想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吸引了旭日干的 视线,而让班姬轻松的出了汗庭呢。   两人各怀心思,直到无可发现夜叉打瞌睡了,才开口说太晚了,旭日干也不多劝,直接让人带着他们下去休息。   “明日要早出城,我还是回客栈吧。”无可回绝了留在汗庭里休息。   旭日干笑道,“还怪我这汗庭危险不成?你抱着孩子,大冬天的,把孩子冻到了也不好,就在这里休息吧,也不差一晚。”   一想到孩子,无可最后妥协了。   等看着人走了,旭日干才叫来乌恩,“你有没有觉得那孩子有点特别?”   一向不许人近身的小白,竟然任他揉捏。   乌恩愣头愣脑的,“属下没觉得什么,到是看他长的像主子。”   “像我?”旭日干眼睛一亮。   是啊,他总觉得那孩子眼熟,可不正像小时候的自己,但是怎么可能?自己只与子夫有一个丫丫。   “是啊,那鼻子那眼,可不正像主子,属下还奇怪呢,怎么能有眉眼和主子长的这么像的。”   旭日干紧皱着眉,“你可有听那些人叫那孩子什么?”   乌恩摇摇头,他哪里会注意那些,“要不属下现在派人去打听一下?”   “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主子的注意,乌恩知道这事的重要性,谨慎的点点头,转身去办事了。   自己一个人时,旭日干又喝起了酒,打上次生气离开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竟然为了和那个女人质气而大半夜的又跑回来,自己想到这个理由都觉得可笑。   可是心情不知不觉的那种压抑,只有他自己明白,特别是一个人静下来时,那种感觉让他的心隐隐的作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喜欢上李子夫时一样,爱得他只觉得重新活过了一次,无形中他一直在拒绝着自己真实的感觉,他爱上了那个女人。   不,他爱的只是子夫,跟本不可能会又变成旁的女人。   天亮之后,无可带着人走了,乌恩一脸的浓色,直到看着主子办完正事闲下来了,才敢开口。   “属下打听过来了,那孩子叫夜叉。”   旭日干看他的神情,沉声道,“继续说。”   “听说是李璟女儿的孩子。”   李璟是班姬的父亲,他的女儿,指的自然是班姬。   旭日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大步往外走,乌恩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大步的追 了上去。   半刻钟之后,二人纵马到了将军府,旭日干几个大步的直奔房间而去,推开之后看着里面冷冷清清,面若冰山。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旭日干仿佛身体里的空气被抽干了一般,顺着门槛坐下,乌恩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反应过来后,马上拉过屋里的女婢,“夫人呢?”   女婢吓的脸色一白,“听侍卫说夫人跟你一起出去了。”   乌恩愤然的松开女婢,就这样让夫人就走了,这些蠢货。   旭日干这时也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站在门口的李子夫,以往对面时,心总会很慌乱,现在却竟然如此平静,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   李子夫已大步走了过来,“那日我还以为是你接班姬去汗庭的,要知道她是想走,我定会拦着的。”   “外面冷,你回屋吧。”良久,旭日干才开口。   李子夫的心微微一颤,盯着他,“你许久没有看丫丫了,她一直闹着要找爹呢。”   “改天吧,我还有事。”旭日干不多做停留,大步往门口去。   乌恩福了福身子,转身追了出去,李子夫被凉在原地,冷的不指身子,还有一颗心。   他真的就这么狠心,一次也不肯原谅她?   新文《弃妇三下堂》 第二十五章:遇险(上)   伍元看着无可,还有他身边的夜叉,又往他们身后看,并没有旁人,特别是现在无可的装扮,不在是和尚服,而是贵公子的装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汉朝派来的使臣呢?”伍元一边对夜叉招手。   可夜叉愣愣的,就靠在马车里面,跟本不靠近伍元,伍元奇怪了,顺着夜叉和无可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她尴尬的笑了笑,“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无可的脸色阴沉,伍元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沉着脸,特别是那目光,平静又沉闷的让她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娘,你肚子怎么大了?是不是生病了?”夜叉一脸的担心。   “娘没生病,娘的肚子里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夜叉喜不喜欢啊?”伍元对儿子招手。   夜叉一听,反而不高兴了,一扭头,“我不喜欢,刘家二胖说了,他娘就生了小弟弟后不喜欢他了,所以我也不要小弟弟。”   “那是他娘,又不是娘,来,到娘这来,让娘看看,娘可都想你了。”这孩子倔起来像头驴,生起气来可不是一句两句能劝得了的。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骗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才四岁还不是孩子?   伍元抽了抽嘴角,眼神一厉,“胆肥了是不是?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叉一扭头,哼了哼。   无可站在一旁看着娘俩这副样子,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忍不住笑了,“好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你怎么和夜叉来了?”   “我代表大汉过来的,两国通商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无可伸手把她身上的毛皮斗篷扯了扯,“你现在是双身子,要照顾好自己,这两天让你受罪了。”   怕事情生变,无可先让人马带着她出了城,好在一切顺利,现在队伍往前赶,在走上几天,也不用担心旭日干的人追上来了。   不过听属下说她是自己出府的,无可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当时就听说她大着肚子,心情忍不住入往下沉,当亲眼看到了,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你行啊,有这样的身份也藏着,要不是现在看到了,还被你骗呢。”伍元调侃的拍拍他的肩,“这小子是偷偷跟来的吧?”   见她指着夜叉,无可淡淡的笑了。   这样相处的母子,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夜叉一脸的不满,“我是想娘了。”   眼圈这时也红了。   终究是个孩子。   无可对伍元使了使眼色。   伍元才移过身子将儿子搂进怀里,“这才是娘的好儿子,能跑这么远来看娘,真棒。”   听到被夸,夜叉笑了。   哪个孩子不喜欢被夸,特别是被自己在乎的人夸,夜叉虽然人小鬼大,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被母亲哄乐了,话也多了起来,从来时的路一直到在突厥这里看到的奇异的事物,小眼睛闪闪发亮,伍元看着这张小脸,脑子里却想起了另一张脸,父子二人很像,可那张冰冷的脸上,却没有这样的神情。   无可见她发呆,心一紧,“你也累了,躺下来歇歇吧,这段路还要走一个月呢。”   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怕是一个月也走不到郡府。   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她能不能吃得消,她这样的处境,他又能走进她的生活吗?   伍元也真累了,好在马车里面很宽,她搂着夜叉躺下,那边在躺两个人也可以,夜叉也累了,不多时就睡了。   伍元也闭着眼睛,无可半靠着身子,身旁搂着小白,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抚着小白的毛。   只可惜,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车突然晃了起来,就连外面也是人仰马翻的吵闹声。   伍元自然是被惊醒了,无可已坐起身来,不等他喊人,就听到外面的高大禀报道,“主子,外面有突厥兵。”   “从后面追来的?”无可双目微眯。   “是从西边过来的,并不是从后面追上来的,而且听人说是贤王的人。”高大回话的功夫,外面更吵了。   突厥贤王与左大将军争汗位,这可是突厥人都知道的,即是贤王的人,定是判军了,是躲进大漠里的贤王?   “全力回击,一路折回突厥。”   等不到高大的应声,马车已快速的动了起来,无可一挑帘子,回头交代伍元,“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停下来。”   不等伍元开口,无可已经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寒风也被挡在了外面,夜叉揉着眼睛。   “娘,有坏人来了吗?”   伍元紧紧的将他搂进怀里,“不怕,娘就在这里。”   贤王是什么样的人,她见过,真要是落到了他的手里,特别是现在贤王被旭日干夺了汗卫,会更加的阴狠。   夜叉紧紧的抿着唇不出声,小手也紧紧的搂紧母亲,伍元感受到孩子害怕了,轻轻的拍着他。   可惜马车晃的太厉害,坐都坐不稳,母子两个的身子在马车里撞来撞去的,强忍着肚子的不适,伍元愣是一声也没有吭。   打斗声越来越远,甚至只听到了风声,伍元只觉得马车在也不会停下来时,马车竟慢慢的停了下来,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强忍着心底的慌乱,伍元慢慢掀起一边的窗帘角,四下里没有人,她转身又挑起门帘,马车竟然就这样自己跑了这么远这么久。   “娘,咱们是不是迷路了?你放心,有小白呢。”夜叉也探出头来。   确认安全了,伍元靠回马车里,“先歇一歇吧。”   肚子有些不舒服,而且现在认不准方向,走也是乱走,到不如在这里,有小白在也不担心晚上有野兽,随手翻了一下马车里的东西。   到有些点心和水,又有毛皮总是冻不到饿不死,可不知道无可怎么样了,他们的人并不多,怎么能是贤王的对手呢。   “娘,他不会有事吧?”   “你平时叫他什么?”伍元搂儿子入怀。   夜叉想了一下,“啥也不叫。”   “可是他们都叫他三皇子。”夜叉想了想又道。   “三皇子?”伍元惊呀的瞪大了眼睛。   她只以为无可是富家子弟,或者是哪个大臣家的,却想不到他竟然有这么高贵的身份。   “是啊,连那个吃软饭的都巴结呢,这次遇到坏人,他一定后悔死了。”夜叉想到这个笑了。   伍元翻白眼,“当你外祖父的面不许这样叫,听到了吗?”   纵然不喜欢儿子,可是换成听了自己的儿子被叫吃软饭也不会高兴,父亲虽然不会生气,可心里一定也会不舒服。   “他怎么跟来了?”   夜叉小大人道,“这事可丢人了,外祖母气的直跺脚,还不是他自己巴巴的上前却要当狗的,这回不死也丢半条命,以后有他哭的。”   “看看你这小脑袋,才几岁,这些都跟谁学的?”   夜叉只觉得母亲这是在夸自己,“我天生聪明,外祖父说了,我是做将军的料。”   伍元也确实是夸他,现在见他这臭屁的样子,点点他的头,却一边看向小白,“小白,这回你可要精神点,坏人来了要叫啊。”   小白呜耶了一声。   伍元这才放心,夜叉嘴上不说害怕,身子却又往母亲身边靠了靠,“娘,你怕吗?”   以前她没有怕过,可现在怕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身边还有儿子,虽然这几年一直是陶妈妈照顾儿子,可是儿子却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每天都能看到。   在突厥的日子,一静下来她就会想儿子,可没有办法回去,只能压下心度的思念,但是这一刻,出了危险,她却怕了,也明白儿子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夜叉怕了吗?”   “怕。”   “不怕,有娘在,放心吧,刚刚不是没有睡好吗?接着睡吧,娘看着你睡。”伍元扯被毛皮盖到儿子身上。   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虽然眼下安全了,她也不敢确定贤王的人会不会追来。   夜叉点了点头,“娘,那我睡了。”   “睡吧。”   这一晚,伍元睡间全无,怀里搂着儿子,好在有毛皮御寒,不然这样下着大雪的晚上,就得被冻死。   而且又担心有坏人追上来,听了一晚的风声,直到外面泛亮了,伍元才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另一边,无可带着人也逃了出来,虽然有人受了伤,好在并没有太多的伤亡,无可紧抿着唇,大沙漠上有马蹄印也被吹没了,何况又吓着大雪,看不到十米以外的景物。   高大看着大风雪,劝道,“主子,先回马车吧,等雪停了在找也不迟。”   无可点点头,看向四下里的将士,“回突厥。”   在大漠里他并不路熟,现在班姬走失了,只能靠突厥人来寻找,而且还不知道贤王的人会不会追来,他不能拿班姬母子两个安全当玩笑,现在也不是吃醋的时候。   高大见主子想开了,心里也是一松,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往折回突厥去,而无可回到突厥时已是两天之后,却并没有见到旭日干,听说人在他们走后就出门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第二十五章:遇险(中)   大雪封天,看不清四下里的路,更分不清方向,哪怕是已民天亮了,伍元只能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而且马显然也冻到了,一直在叫,伍元怕出事,把马松开,岂马在马车里呆着,还不至于受罪,等天气晴了,让小白带路也行。   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伍元在马车里寻着话安抚着夜叉,夜叉很懂事,没有吵闹过。   风声很大,可渐渐的她似乎听到了马叫声,以为是放跑的马,直到帘子被掀开,旭日干探头进来,脸上和头上的帽子带着白霜,要不是太熟悉他,伍元跟本不会一眼就认出来。   “你怎么来了?”算算日子,即使无可回到突厥,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来。   旭日干爬进马车里,带进了一阵寒气,夜叉本能的又紧了紧身上的毛皮,眼睛却瞪着旭日干,一脸的警惕。   伍元等不来他回话,马车竟然动了起来,随即一想定是旭日干命人弄的,得救了心底高兴,可想到又要面对这个男人,心情又沉了下来。   “这是你的孩子?”旭日干的声音不带感情,听不出他的喜怒。   伍元不看他,“我在突厥呆的够久了,该回家了。”   “他是我儿子?”旭日干穷追不舍。   “够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伍元吼过去,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微微一颤,她才强平复下烦燥的心情,“我不想当孩子的面说这些。”   旭日干盯着她,明明在想到抓到这个女人后要狠狠的收拾她,可在看到她之后,特别是一脸痛苦的时候,竟想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   “要三天才能到突厥,你先躺下歇着吧。”旭日干靠到另一边,又脱掉脸上的靴子。   等他闭上眼睛了,伍元才拍拍儿子,母子两个靠着另一边躺下,这两天,她真是太累了,担惊受怕的,现在可以放心了,躺下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到身边的两个人传出平稳的呼吸声,旭日干才睁开眼晴,细细的打量着夜叉,他竟然有个儿子,而且他还不知道,若不是这次偶然他注意到了,是不是他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对他,等回到突厥在跟她算帐。   车里并不暖,有了身孕还乱跑,该死的女人。   拿过一旁的毛皮,盖到母子二人的身上,旭日干脸上闪过一抹不被发现的笑,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乌恩在外面驾着马车,那日从将军府离开之后,主子就一路出了汉庭,他万没有料到主子会什么都不顾的就跑出来寻人。   不知不觉的下起了雪,甚至寻不到方向,这样走下去跟本地不到方向,更找不到人,直到一匹马,又追着马走,才寻到了这里。   主子年岁不小了,早就该有子嗣了,现在突然有小主子了,乌恩也忍不住咧开一个大笑,这样一来,看那些人还有什么反对的话说。   主子继承了汗位之后,有几个老大臣一直口服心不服,总拿没有子嗣做说词,这回堵住了他们的嘴,看他们还怎么说。   马车走的不快,旭日干寻来时已近下午了,天黑时,伍元被怀里的夜叉给吵醒了,看看时辰,这个时候也该吃东西了。   这两天只有吃些点心,别说夜叉是个孩子,就是她都没有味口。   伍元看见旭日干还在小歇,原以为他还以睡着,哪知他突然开了口,“找地方休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打一只过来。”   外面乌恩应了一声,马车不多时也停了下来,伍元 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这一处有些碎石,还有灌木丛,许真能打到野味。   能改善火伙,她心情也好了起来,难得的是旭日干并没有睁开眼睛,这让不想面对他的伍元也松了口气。   夜叉早在马车里呆不住了,现在多了两个人,他也不怕了,偷偷的扯着母亲的衣袖,“娘,我也要去打猎。”   “外面还下着雪呢,而且天也黑了,等下次有机会的。”   “好吧。”   看到儿子失望,伍元心里也不好受,哪个母亲不愿意给孩子最好的,愿意让他失望呢。   “你干什么?”伍元扯着夜叉。   旭日干却早一步将夜叉抱在了怀里,“打猎。”   他的话不多,先开始还害怕的夜叉,听了后突然欢呼起来,“我要打猎,我要打猎。”   伍元对上旭日干的眼神,又看着人类一脸的兴奋,这才拉过一旁的小斗篷给他披上。   “小心点。”两人早就下车了,伍元还忍不住掀起帘子嘱咐道。   大漠的夜空月亮很大,白雪也反光,让整个夜晚也能看的很远,还有四周的景物,伍元紧了紧斗篷,也跳下了马车。   一始还很冷,过了一会儿到也习惯了,不觉得冷了,不远处就能看到旭日干肩膀上坐着夜叉,而乌恩拿着箭走在灌木丛里。   原本夜叉还在嘻笑,最后突然静了下来,看着旭日干也站在原地不动了,小白更是向灌木丛里冲了过去。   伍元一笑,今晚终于可以吃肉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了夜叉的欢呼声,这样的夜晚,伍元竟一些寒冷也不觉得,到觉得很温馨,像一家人。   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上面的野味也散出淡淡的香味来,夜叉欢喜的在一旁问东问西,让伍元惊呀的是乌恩竟然也有这样耐心的一面。   旭日干先扯下一只兔腿,用刀割下一块肉递给夜叉,夜叉一摸,就把手拿开了,“烫。”   “咱们突厥人可不怕这点,在饿的时候,这么烫的东西也能一口咽下去。”   他黑着脸又把东西递过去,夜叉害怕又不想接,两人就僵在了那里,好好的气氛,一时之间凝重起来。   “你跟孩子较真做什么。”伍元接过肉,一边吹一边撕下一小块递到夜叉嘴边,“吃吧。”   夜叉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还偷偷的往旭日干那边看。   伍元也发现了,夜叉还是个孩子,他喜欢英雄,旭日干虽然冷着一张脸,可是他一举一动都吸引着男孩子的眼睛,觉得他让人崇拜。   这才接触不一会儿,夜叉就很在乎旭日干的感受了,这让伍元的心里很不舒服,眼下旭日干又教育夜叉,要不是孩子在跟前,伍元早就炸了。   “你这样会把他宠坏。”旭日干又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乌恩,乌恩接过来躲到一旁吃去了。   伍元一扬下巴,“夜叉是我儿子,我愿意宠他。”   “你不要忘记,他也是我儿子。”旭日干拿起兔子直接啃了起来。   他的举指看在夜叉眼里,不觉得粗鲁,却觉得那才是男子汉做的,不及多想,拿过母亲手里的兔腿也学着啃了起来,弄的两边脸蛋都是油。   伍元看了不说儿子,转过头狠狠瞪向旭日干,“大王该记住了,夜叉只是我儿子,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变。”   她早就决定不在与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了,所以还是早点分清楚的好,以前她傻,学不会保护自己,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明白他的心里一直有着李子夫,什么时候他自己能真正的放下了,才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对感情木纳的他,怎么可能会想透些呢,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不想在这些岁月里,一直让自己生活在痛苦里。   什么是痛苦?就是你明明爱着对方,却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而他还与你纠缠不清,若近若离的。   她有时真的恨,恨他为何不绝情点,直接把那些狠话说出来,而不是这样含糊不清的不爱她,却又勾着她。   这样只会让她要窒息,在这样生活下去,她真怕自己会疯掉,所以她决定离开,明白心底会痛,可是总比面对却要装作不在乎要好受些。   “吃完就上车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旭日干扯下另一只兔腿递给她,却并没有发火。   伍元本就饿了,也不做作,接过来小口的吃了起来,与点心比,这带着热度的兔肉太香了。   这两天就没有吃好,一大只兔腿,伍元竟吃了干净。   旭日干冰哼,“你还真舍得肚子里的孩子。”   伍元只当没有听到,带着夜叉回了马车里,毕竟太冷了,她拿了一条毛皮给了乌恩,乌恩道了谢。   马车里,夜叉啃着兔腿,“娘,真好吃。”   “每年你外祖父都会打给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可是不如这个好吃,这可是我一起跟着打的。”夜叉扬扬得意。   伍元拿帕子给他擦嘴,“好,以后都让你跟着***猎行了吧,吃饱了就行了,别吃撑着了,要吃明天在打。”   夜叉慌乱的把兔腿拿开,生怕被母亲抢走,“我还没有吃饱呢。”   “好吧好吧。”伍元靠回到被子里。   还是无可想的周到,在马车里准备了这么多的被子和毛皮,不然这样冷的天,可真要冻死人了。   在马车里颠簸一整天,虽然是躺着,伍元还是很累,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跟本不知道夜叉在看着她睡了之后,偷偷下了马车。 第二十五章:遇险(下)   夜叉下了马车,也不靠近火堆,就靠着马车站着,旭日干顺着顺着乌恩的视线,回头才发现。   他手一扬,“过来。”   夜叉跑了过去,唇角也勾了起来。   站到旭日干身旁的时候,才板起小脸来,乌恩看着偷偷一笑,小主子看来很喜欢主子啊,这是好事。   “你整日里都做什么?”旭日将也不问他,直接将小家伙拉进了怀里。   以前他也抱过丫丫,丫丫很怕他,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可是这一次,这样陌生的怀抱,竟让他有些怕,而是怕他会不喜欢。   竟然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做为父亲的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夜叉歪着头,“你真的是我爹?”   旭日干点点头,也不多说,可这小子的这股劲,让他喜欢。   夜叉认真道,“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和娘的身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过你呢?你可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可不好骗。”   “那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旭日干也来了兴趣,又拉了披风把他包好。   “你要证明。”想了一会儿,夜叉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那你信你娘的话吧?既然这样,那到时让你娘告诉你怎么样?”   夜叉的眼睛一亮,“好,我娘说你是你就是。”   “好,一言为定。”   说了几句后夜叉也放开了,从问怎么打猎到怎么能把射准箭,到打战带将士,夜叉的小脸听的士气高涨,乌恩也惊呀主子竟然能说这么多的话。   夜里,旭日干抱着夜叉回到马车里时,夜叉早就睡得沉沉的了,将夜叉放到了另一边盖好被子和毛皮,他才躺下将沉睡的伍元搂进怀里。   大手轻轻的抚过凸起的肚子,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直到天亮了,马车开始走了,旭日干才闭上眼睛小歇了一会儿,而且在班姬母子醒来前,又把位置换了回来。   马车里,伍元是第一个醒来的,抻了一下身子,也没有坐起来,从一旁掏出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小,动作很轻,可是在她翻身的时候,旭日干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爷,是三皇子。”外面乌恩低声道。   伍元一愣,忙把点心塞进嘴里,闭上了眼睛,听到身旁有动静,心知是旭日干起来了。   旭日干扫了一装睡的伍元一眼,才开口道,“有多少人?”   “汉朝的军队还有几个突厥人,可能是向导。”   旭日干的脸一沉,“停下来吧。”   马车刚停下,旭日干就跳了下去,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伍元才坐了起来,偷偷掀起帘角往外看。   无可一身的风雪,看到马车下来的旭日干,双眼微眯,“班姬和夜叉可好?”   “他们很好。”   无可点点头,“那我们就继续往郡府赶路了,这次多谢大王相助。”   打听说旭日干不在府里,无可的心就乱了,让人备了一路上的吃食又重新弄了马车,请了向导一路寻来。   远远的看到赶着马车的人之后,他的心也沉了下来,不想发生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我的女人和孩子必须留下,三皇子一路走好。”旭日干目光坚定,丝毫不退让。   “那就看班姬自己的意思吧。”无可声音平淡,直望向马车。   马车里,伍元早将两人的话尽入耳底,发现无可看过来,她知道不能在躲了,掀起帘子就下了马车。   不理会旭日干如刀的眼神,她大步走上前去,“我回郡府。”   无可跳下马,走过去,“外面冷,回马车吧。”   拉过伍元,一边抬头看向旭日干,他淡淡一笑,“大王可满意?”   两人都是王者,都有自己的尊严在。   特别是面对另一方同样是王者时,不容践踏。   旭日干冷冷一笑,“满意,非常满意。”   伍元的身子一紧,相处下来,她了解这男人,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他此时有多大的火气。   但是这次她决定了,就不会回头,也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这些也不得不面对的,她也决不在逃避。   伍元不知道 自己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心烦意乱,要不是马车里还有两个人,她一定会哭出来。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痛苦让人生不如死,特别是每当想起他会与旁的女人在一起时,胸口胀胀的,闷的喘不过气来,要窒息般。   明明很爱,却什么也做不了,连吃醋的姿格都没有,这样的爱太折磨人,与其这样看着人在眼前,到不如离开。   心里一直这样劝着自己,放下这份不该有的执着,脑子里却一直徘徊不去,探制不住的去想,反反复复的折磨着自己。   情字最是伤人,果然如此。   夜叉也醒了,看到母亲脸色不好,也不敢开口,无可拿了点心给他,他坐在里面低头默默的吃着。   直到响午了,众人停下来休息,伍元强打起精神,“让你笑话了。”   “你若是后悔了,我现在在送你回去。”看着喜欢的女子伤心,无可的心更难受。   他的话很轻,满上的神情也遮掩的很好,可是伍元还是感受到他的伤心了,如今她还在为情所伤,又怎么可能回应旁人呢。   想劝几句,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又咽了下去。   “没有,我不会后悔的。”   无可笑了,虽然只是眼睛一眯,可你看他,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很开心,只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他就知足的这么开心,让人忍不住想心疼他。   “我可饿了,一会儿吃什么?”伍元心情好多了。   “你不 爱吃肉吗?那就吃肉吧。我让人烤些野味,切成块拿进车里来,在让人备些沾料。”无可想起在寺庙中她的口味, “还备了些辣椒酱,你不是爱吃那个吗?我让人带了些,正好一会儿沾着肉吃。”   “好啊,要是有青菜就更好了。”正好当烤肉吃。   “有点生菜。”   伍元的眼睛闪闪发亮,无可真是太体贴了。   夜叉见母亲说话了,才敢靠过去,“娘,我还要吃昨晚那样的。”   “好,还像昨晚那样。”伍元知道刚刚吓到他了,抬头跟无可说,“有兔腿吗?让人留一整只兔腿吧,这孩子爱那样啃着吃。”   无可的眸子闪了闪,转头对着外面吩咐道,“留一个整只的兔腿。”   高大在外面哄亮的应下。   夜叉笑的更欢了,马车里的气氛也轻松了,无可一边扯过被子往他们身边围,小小的一个举动,让伍元的心一暖。   无可不以为意,“你还没有去过京城吧?那里四季如春,人真该过去看看,夜叉也该四处看看,不如你们这次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伍元犹豫了。   无可又道,“你父亲这次也要跟我们一起进京,听说你祖父家都在京城,你还没有回去过吧。”   “是啊,只见过大堂哥。”想起那个自私的人,伍元真不想在看到他。   无可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这次你父亲回京城之后,可能就要在京城里述职,你不会一个人要留在郡府吧?”   “我一直没有回郡府,发生了这些事也不知道,不过要是父亲进京,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伍元的话刚说完,无可就笑了,“这事你父亲也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   “跟这次两国通商有关吧?现在不用打战了,也用不着将军在这里了,但是这样真行吗?”不管打不打战,也不能没有将军守着吧?   “这次你父亲也算是立了功,在郡府呆了这么些年,总该回到京城了。”无可见她这么体贴,也多解释了几句。   原本这些事是朝中的事,他不该跟她说,但是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进京城,就不得不说。   猜透他的心思,伍元也是一笑,“要是跟我父亲一起进京,自然是好的,不然我先去了,就得要自己回李府,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相处。”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就一起上路吧,也有照顾。”无可也理解她的担心。   说话的功夫,外面高大已端着吃食端了进来,烤好的肉,还有新鲜的生菜,在这种地方真是难得。   高贵的身份果然好,从这一点上就看出来了。   不过伍元一直很好奇,一个皇子怎么能受得了那么多的苦呢?至于出家,她到是想得明白,在皇家那种地方,整日里勾心斗角的,能出家也比丧命要好。   伍元包了一块肉递给无可,“三皇子请用吧。”   无可到也没有惊呀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笑着接了过来,伍元又包了一个递给夜叉,夜叉原本想不要,可看着吃法新鲜,也就接了过来,吃了之后直说好吃,自己动手包了起来。   怀孕后伍元的胃口很能吃辣的,她的口也重,一小灌的辣椒酱吃的很香,无可看了也尝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头,却也在没有动一口。   夜叉别看着小,到是爱吃,辣的一直吸气,还大口的吃着,最后高大拿进来的兔腿也撕成了肉包着生菜一起吃了。   无可拿帕子给夜叉擦嘴,“到了京城,也该给夜叉寻个老师了。”   他这样,弄的伍元干笑两声,总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好在无可在没有多说,这事就算掀过去了。 第二十六章:京城(上)   旭日干回到汗庭之后就病倒了,乌恩看着焦急不已,暗下做主去将军府里将李子夫和丫丫接到了汗庭里。   “人怎么病成这样,找大夫了吗?”李子夫一看见人烧的不醒人世,在床边坐了下来。   乌恩尴尬的吭哧半响,才道,“大夫看了,也开了药。”   大夫说是心事太重,这才一直昏迷不醒,乌恩哪里敢说出来,他也隐隐看出来王妃心里还是有大夫的,现在李夫人走了,若是两人能重新在一起自然是好的。   只可惜小王子了,就那样跟李夫人走了。   李子夫没有回头,自是没有看到乌恩脸上纠结的神情,不然以李子夫的敏感,一定会发现。   乌恩却松了口气,见丫丫在一旁玩,“王妃,我抱公主下去休息吧。”   如今到了汗庭里,称呼自然就得变了。   李子夫还有些不适应,又有些甜蜜,“那就麻烦你了。”   却是头也没有回。   丫丫皱着小脸,被乌恩抱出去时,还一直紧紧的回头盯着母亲,可怜的样子,乌恩都有些不忍心了,又后悔自己刚刚的多事。   主子没有醒,小公子在那里也不碍事,他真是自找没事。   李子夫却没有想这些,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笑意才显在脸上,在备受冷漠之后,她突然有些怕了,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习惯了旭日干的宠爱,哪怕她不爱这个男人。   在无可拒绝自己之后,她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旭日干了,他能给自己世间别人都给不了的宠爱。   世事变化无常,当她看透这些时,班姬的出现打扰了一切,原以为宠着她心里只有她的男人,竟然与她最好的姐妹有了身孕,两个人暗下往来,知道一切后,她恨。   “你来了。”   李子夫回过神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旭日干摇摇头,李子夫红了眼睛,“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你变了,变的也不在乎我了,把我和丫丫扔在那不管不问。”   说到最后,显然是撒娇的语气。   旭日干动了动嘴,坐起来靠着枕头,盯着李子夫,眼前的女人曾是自己爱的女人,可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明白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子夫,抽时间我让人送你回郡府吧,你不是一直喜欢那里的生活吗?”   李子夫愣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要送我走?”   “我知道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你不喜欢大漠的气侯,这几年我明知道你过的不开心,还一直将你留在身边,是我的不对,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觉得还是让你做你喜欢的事好。”旭日干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绝情离开的背影,心又是一紧,声音也落漠了几分,“丫丫你不喜欢,我可以照顾她,你要是想要丫丫,可以带她一起走,你们的生活我也都会让人安排好,你大可以放心,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也可以、、、、”   旭日干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李子夫已经明白他最后的意思。   他让她改嫁,或者说他同意了。   确切的说他不在爱她了,而且要送她回郡府,两个人以后都不会联系。   李子夫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你可以不用多想,你与班姬的事情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班姬,我知道那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对你那样,我们之间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以前的一切我都不会在乎,所以我们可以回到以前。你也不必愧疚。”   “你不用在多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可是我们是夫妻,一切发生的就当过去了吧。”   李子夫慌乱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一刻面对要失去的旭日干,她竟然慌乱了。   “你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继续呆在这里做王妃。”看着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旭日干一脸的紧张。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真正感觉了,可是面对惜日心里的那一份柔软,他还是忍不住看到她伤心。   李子夫扭过身,“没事,我没事,不用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语罢,她疯狂的跑了出去。   她真的疯了,竟然会这样,他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她竟然去祈求他的怜悯,怎么会变成这样?   寒风刮过脸,疼的像刀割,也挡不下她停下来的脚步,身后的叫喊声,也都被她强质的忽略,只想在也不要面对这一切,更没有脸面对他。   不知道这是哪里,可一个人也没有,李子夫才停了下来,胸口的心跳声,她都能听到,整个世界也只剩下心跳声。   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事情,最后也抛弃了她,她竟然还去说那些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里,旭日干看着从外面走回来的乌恩,一脸的冷色,“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追上之后也一直没有让人打扰,只让人暗下看着。   旭日干点点头,“那边可有消息了?”   若是让别人真以为他是这样肯轻易放手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让他的儿子认别人为父亲,跟本不可能。   乌恩一头的黑线,“爷,从大汉到突厥来回要两个月。”   这人才刚派出去,算算现在还没有到郡府,在打听消息往回传,怎么也得一个半月吧?   旭日干冷眼一扫,乌恩不服可又不敢多说,心里一阵的委屈,这阵子主子的性情是阴晴不定,当奴才的不好做啊。   “问问太医,我什么时候能出远门。”原来才过了半个月,竟他让觉得过了好久。   “太医说了,爷起码得休息半个月。”乌恩可没有说谎。   “让人备马车,我坐马车去大汉。”   乌恩跳起来,“爷,你去了大汉,那汗庭怎么办?”   一国的君主,可不是以前说走就走了,而且贤王还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上次差点大汉的皇子受伤,现在还有将士在外面搜寻呢,主子就这样走了,这些事怎么处理。   旭日干淡淡一笑,“我大哥不是正想当可汗吗?就让他当几天感受一下。”   乌恩吓的脸色都青了,“爷,你不是吓我吧?”   “在不让人去准备马车,爷就踢碎你的屁股。”旭日干一脸的冷色,哪像半点玩笑的样子。   乌恩只觉得主子疯了,却什么也不敢说,快步出去让人准备马车,可到了外面才想起来,那边还有王妃呢,是不是要一起回大汉那边?   隔日,只见一辆大马车里面装好了一路上要用的东西,停在了汗庭的外面,旭日干出来时没有料到会遇到李子夫。   “天气冷,你怎么出来了?”   “你要去大汗吗?正好我跟丫丫也要回去,方便吗?”李子夫客气一笑。   冷静了一整晚,李子夫知道男人的心一担失去了,就冷如冰,捂不暖了,于其纠缠下去,但不如给自己留点尊严。   旭日干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丫丫,还有手里提着的包裹,心微微一酸,蹲下身子将丫丫抱起来。   “丫丫想没想父王?”   丫丫不敢出声,回头看母亲一眼,看她没有不高兴,才小声道,“想。”   其实一直以来,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丫丫与旭日干这个父亲都不亲近,甚至有点怕,此时怀里抱着女儿,旭日干才发觉,与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女儿,还不如夜叉与自己亲近。   见丫丫这么胆小,旭日干心里莫名的一堵,“丫丫是我突厥的公主,胆子这么小,怎么行,不管以后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的身份都不会变。”   李子夫淡淡一笑,“她天生就这样,像我。”   她以前也很胆小,或者说不像班姬一样像个野草,可也不见得他有眼前这样烦燥的样子,果然男人的心一变,如磐石一样硬。   旭日干看了她一眼,转身抱着丫丫上了马车,或许是他变了吧,可为何他也觉得越来越不认识眼前的子夫了呢?   他的沉默却让李子夫的心情越发的不好起来,只觉得有一股邪火在胸口,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甚至无从发泄 。   乌恩低头上前,“王妃,上车吧。”   李子夫恩了一声,才搭着女婢的手上了马车,这一次与往日不同,她自己跳上马车的,她记得班姬也从来不用踩马镫上车。   马车里很大,旭日干抱着丫丫靠在里面,才占了马车的三分之一的空间,靠门口有一张小方桌,李子夫打开抽屉,拿出一本书尽自翻了起来。   两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丫丫也不敢说话,手里捧着一个苹果,小品的吃着。   因为李子夫和丫丫是计划之外,所以乌恩又马上让人多备了些东西,耽搁了一个时辰才起程。   在他们出了庭汗之后,马上就有一个人骑着马也隔了一个时辰出了汗庭,正是贤王留下的内应,通风报信去了。 第二十六章:京城(中)   旭日干往郡府而去的时候,伍元一行人已经回到了郡府,李璟看到女儿之后,特别是看到那凸起起来的肚子,盯了半量,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夜叉跑过去,“外祖父,你是不是要去京城?那里一年四季如春,还有水果吃?”   在路上,夜叉问无可最多的就是京城里的事情,越听越向往,这不是才看到李璟就忍不住问去京城的事情。   李璟一愣,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边无可笑着接过话,“想来这几天圣旨也该到了,这次两国能通商,不在侵犯,李将军可立了大功。”   “是啊,外祖父,是不是咱们就可以去京城了?”夜叉追问着。   李璟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是啊是啊,可以去京城了。”   这辈子他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回京城,甚至还是立功回去的,这些年来在郡府这边,从开始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到慢慢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根,现在突然听说可以回京城了,欢喜过后又有些茫然。   无可看出他的变化,笑着对一旁的伍元道,“走了一个多月,先休息吧,有什么要说的明天也不迟。”   原本选尴尬的,现在被夜叉这一带跑题,伍元是松了口气,反正能躲得了一时是一时。   李璟这才笑道,“是啊,看看我只顾着高兴了,我让人带三皇子去府上休息吧。”   无可看向伍元,“班姬跟我一起回去吧,也不麻烦。”   李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年来女儿跟自己一直住在大营里面,那个家早就不回去了。   伍元笑道,“那也不是我家,我一直住在大营里,你还是去吧。”   她也没有把无可当成外人,知道父亲不好意思说,自己就直接说出来了,无可听了微微惊呀,到也没有多说什么。   送走了无可,伍元才带着夜叉回了住处,李璟一脸浓色的尾随而来。   伍元知道逃不掉了,让陶妈带着夜叉出去玩,陶妈也是盯着她的肚子直摇头,带着夜叉出去了。   父女俩个坐下之后,半刻钟也没有人开口,伍元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刚刚她也想好了,连着夜叉的身世一起说出来。   李璟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因为女儿现在挺着肚子回来,是因为救他们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他心里愧疚,哪时还会怪女儿,他更怪自己。   “我要将我父亲,你们算老几拦着我,滚开。”外面传来争吵声。   李璟皱起眉来,这声音他熟悉,不正是那个到三皇子身边当差的儿子,他不回府,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还是去看看吧。”伍元随着父亲一起出了屋。   外面李时清一看父亲出来,挣开拦着自己的将士,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爹,难道这里我都不能来了吗?”   这几个月来,李时清可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可算回到郡府了,他在忍下去,得被自己憋死。   李璟眼睛一瞪,“你到这里来闹还有理了,这是大营,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来是不是?”   “那她怎么来了?”李时清看着伍元就一脸的恨意。   从突厥回来,他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的,看到郡府的那一刻他坐在地上哭了,让身边的人很是笑话了一顿,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外面。   没有这个女人,他就是三皇子宠信的人,而不是差点死在路上,这一切都怪这个女人。   现在见到了伍元,李时清能不一副吃了的样子才怪呢。   李璟对这个儿子早就失望了,“要闹回去闹,这里是大营。”   又吩咐一旁的将士,“以后再将人放进来,就领军法。”   李璟将态度已经表明了,以前那些还顾及这是他儿子而不敢对他做什么,现在可以不用了,也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态度。   李时清听了这话却如疯了一般,“凭什么?我是你儿子,她生了一个野种你不觉得丢人,现在又怀着野种回来,你就不怕所有人笑话吗?”   “起码你姐姐知道该做什么,而她这次有身孕,也是为了救将士们,才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相信将士们都不会因为这样而指责她什么,她牺牲自己,救了大伙,这不丢人,若是这样还笑话她,那笑话她的人也不配称为人,就像你。自己的姐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不为心疼她,还在这里挑她的错,你还配当人吗?”李璟这话是骂儿子,何不是说给四下里的将士听的。   伍元心里感动,又知道父亲的担心,其实父亲真的可以不用那样,因为她并没有感受到将士们鄙视的目光,可见这些人的心并不坏。   到是李时清,明明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纠葛,为何他就是看她不顺眼呢?回想起韦氏,有这样的儿子,那也正常。   只是想到他毕竟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心里忍不住惋惜,暗下决心,这次回京城有好的,一定给父亲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人一老了,总是希望身边有人陪的。   李时清见父亲处处包庇对方,恨不得扑上去,可身前又被将士拦着,跟本靠不上前,父亲又冷冷的瞪着自己,心里是有火发不出来。   “好,我走,爹也不要老的那天没有人养老后悔。”一败涂地的李时清愤然的走了。   闹了这么一场,李璟心里在没有那个儿子,心里也一时之间有些不舒服,“班姬,你也路了一路了,又有了身孕,好好歇着吧,有什么话明天在说也不晚。”   班姬也真的累了,马车里虽然总躺着,可是一直晃来晃去的,实在不舒服,现在儿子又有人哄着,她也不用多想,回到屋里之后,躺到床上就睡了。   跟本不知道李时清回到将军府,把事情跟韦氏说了一遍后,韦氏就闹到大营里来了,好在她还知道忌讳 李璟的面子,所以是到了屋里之后才跟李璟吵的。   “你知不知道 一路上时清受了多受的苦,要不是那个丫头,时清怎么会受那样的罪。”不会一路走回来,更不会不受三皇子待见。   韦氏恨得牙咬的咯咯直响,都怪那个丫头,他儿子好好的前程,现在就这样毁掉了,她还想着跟儿子去京城里享福呢。   “因为班姬?班姬怎么他了?是他自己受不了苦,就把一切怪到旁人身上,你以为他是什么身份,能近身到三皇子身边当差去,回去,以后大营不许再来,告诉那畜生也不许来。”李璟看着她,“要是闲我管的多,你就拿着休书走,以后不是我李家的人,我自是不用管你。”   拿休书以后怎么办?   韦氏这个时候还不傻,“不来就不来,到是这个月的生活费,老爷也该拿了。”   “半个月前不是刚给你二两银子吗?”李璟又不是个贪的,靠的全是自己的军饷。   “二两银子够干什么的?”韦氏不以为意。   “那就把房子卖了。”李璟早就不耐烦了,“行了,没事就回去吧,三皇子在府里,你少去打歪主意,惹出事来,休怪我不饶你。”   韦氏不死心,“时清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我寻思着好好给他补补,在怎么说那也是李家的根,这辈里可就他这么一个子嗣。”   见李璟瞪过来,韦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敢在说了。   “这是五两银子,两个月的生活费,花了的就饿着。”李璟将最后的银子掏了出来。   看着韦氏拿着银子高兴的走了,越发的后悔当年的决定,只想着给班姬找个母亲照顾她,却想不到竟然会弄成这样的田地。   想着去京城里,李璟到觉得不错,最好将韦氏安排好了,留在这里。   李璟这里不消停,将军府里,却出了差错,张氏进了三皇子的房间,被侍卫给抓住了,韦氏高高兴兴的回来,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小娼妇,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份的。”惊呀过后,韦氏破口大骂,一边往里边冲。   高大拦着她,对身后的侍卫点点头,侍卫才到院里将张氏提着扔了出来,也不管张氏摔到地上会不会痛。   “主子说了,看在李将军的面子,全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人交给你了,以后好生管教。”高大冷扫一眼,想爬上主子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韦氏可不管面子不面子,抓起张氏的头发大巴掌就扬了上去,张氏像木头人一样任她打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院里除了侍卫就没有人了,哪里有人会看热闹,更没有人拦着,直到韦氏打累了,在旁边看热闹的李时清才开口。   “这样的贱货,就该把她卖到妓院里去,放在这里还多养一口。”   “说的对,卖了也值不少银子。”韦氏笑的阴狠。   “娘,正好我认识那的老鸨,我带她过去。”   韦氏一把拍掉儿子的手,“你看她现在脸还肿着,哪里能看出模样来,等养好了卖还能多值点钱,到是你,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不好好想想让三皇子喜欢你,眼看着三皇子就要回京城了,咱们可不能还呆在这里。”   “娘,这个你放心,我到是听说一件事,保管你听了高兴。”李时清也是刚刚从那些侍卫的嘴里听说的,要知道这样,他先前才不会去老爷子那里闹呢,“我听人说这次老头子立功了,皇上将他调回京城了,你是将军夫人,回京城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第二十六章:京城(下)   韦氏一听眼睛都亮了,瞪得大大的,就是地上的张氏也有了反应,身子微微一颤,心里却悔死了。   早知道她就不下那么大的决心,爬上三皇子的床了,结果事情没成,还把自己给害了。   打一见到李时清回来,张氏就知道必须得改变现在的生活,不然李时清在外面受了气,晚上一定会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这才下了决心要爬上三皇子的床,她也不指望三皇子能喜欢自己,岂码借着三皇子而不受李家的气。   韦氏却高兴的大问,“真的?你都听清楚了吗?那个老家伙,竟然将消息封的这么紧,一点也没有告诉咱们,我看这阵子你还是安份点,别让他寻了理由不带咱们去京城。”   “娘,你怕什么?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他凭什么不带你去京城,难不成他发达了,就要抛妻弃子?要是这样,咱们就闹到京城里去,就不相信他连脸面都不要了。”   韦氏听了觉得对,又点了点一脸不急气的儿子,“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平时好点,他能那么看不上你,你可是他亲儿子。”   指责儿子的同时,韦氏何常不后悔自己平日里的做为,想了一会儿,“班姬有身孕了,咱们得做点好吃的送过去,你爹既然那么喜欢她,只要把她哄好了,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瞪什么眼,我说的还有错?行了,把这小贱人拉回后院去,在这里看着她就心烦。”   李时清笑着不走,“娘,给我点银子。”   “早就知道你这来这一出。”韦氏掏出准备好的一两银子递过去,“省着点花,要去京城了,你也收收心,到了京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比这郡府强上面倍。”   李时清拿到银子就一脸的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抬腿踢了张氏一脚,“还不快滚,等着爷抱你不成?”   张氏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后院走,韦氏看着张氏的惨样,高兴的扯了扯嘴角,扭着身子去厨房了。   真是便宜了那丫头,现在还要巴结着她,不过忍过了到了京城,就不用在看她脸色了。   看着厨房里买 好的要做给儿子吃的鸡,韦氏咬了咬牙,跺了半只熬鸡汤,剩下的留着自己晚上炖。   韦氏做好后趁着天黑前送了过去,她也会做人,直接让将士拿进去的,人并没有进大营,伍元看着陶妈拿进来的东西,听说是韦氏做的,惊呀的盯着吃食看了好一会儿。   “她哪有这么好心,一定是有什么目地,还知道不受待见,让将士递进来的。”   不得不说陶妈的话,正是伍元的心声,“我看是知道父亲要去京城的事了,现在想过来示好来了。”   不过去京城,她并没有想过韦氏和李时清,现在想想,要真是去京城,要给父亲找个好人,这韦氏还真不得不处理掉。   韦氏哪里料到她送鸡汤,没有让伍元心生对她有好意,到记起了怎么处理她,韦氏要知道事与愿违,她得悔死。   “拿了倒掉吧,谁知道吃着安不安全,她的心思是什么,我可管不得,做儿女的岂能管到父母的事情,她这主意到是打错了。”伍元淡淡一笑。   陶妈妈也笑了,“可不是,正是这个理,小姐说的对,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罢,陶妈妈端着东西出去了,一边又跟将士交代了一番,转身才去做饭,李璟从将士那里听说了,吃晚饭时就问了。   看到父亲这么关心自己,伍元笑了,“我到是没事,到是父亲,咱们要进京城,他们母子怎么安排,也要好好想想,省着到时闹起来快丢人的。”   李璟还想跟女儿商量这事,“他们到了京城也只会惹 麻烦,而且咱们回去后,不行就得回你祖父祖母那里先住着。”   说起来这些年都觉得愧对女儿,竟然一点钱也没有存下,回京城之后买住宅的钱也没有。   伍元其实也犯愁,她这几年只顾着练身打战,却忘记了也不能没有钱,到了京城用不着动武了,可不能不花钱。   “多年不回去,住着总是别扭,到不如在外面租处院子,我和陶妈妈寻个营生做,挣了钱在买一处宅子,爹觉得怎么样?”这也是此时最好的打算了。   “你一个女儿家做什么生意,这事还是我想办法吧。”李璟哪能看着女儿出去挣 钱养家。   伍元也知道父亲心里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也不多说,反正她也打算好了,到京城是不会去李府的,要多挣钱养这两个孩子,可恨她对挣钱是一点好的主意也没有,想想现代的东西,哪样她都拿不出手来,到是现在的伸手练的,出去偷还不错。   想到偷,伍元的眼睛亮了,李璟见女儿自己在那傻笑,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呢。   晚上回房间后,伍元拍着自己的肚子,就这样走出去,偷点东西更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更不会让人注意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伍元恨不得马上出去试手, 不过郡府这边的人太穷,她还真忍不下心下手,到是京城里,到处是有钱人。   现在边进就地里最后的打算都安排妥当了,伍元躺在床上一身轻,离开这里到京城,也就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远,这样反而更好。   以后一连数日,韦氏天天送鸡汤过来,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这日送鸡汤来才说要亲自进去。   侍卫笑了,“夫人还不知道,小姐去府上见三皇子了。”   韦氏一愣,她从府上来,难道是在路上错过了?   “那好,我知道了。”韦氏转身往往家走,身后的将士叫住了她。   “夫人,鸡汤就留下吧,反正每日都是给我们喝。”   “你们喝?”韦氏不确定的问。   将士过去直接就拿过她手里的汤,“谢谢夫人每日都来送汤了。”   直到人走远了,韦氏才回过味来,刚要破口大骂,想起自己来的目地,这才忍了下去。   “小贱人,以后有时间跟你算帐。”暗下骂了一句,她大步往家里去。   她到是要问问那个小贱人是什么意思,把她煮的汤给将士们喝,拿她的东西去做人情,真是好算计啊。   直到韦氏走远了,你全元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她就料到这几天韦氏会忍不住了,反正汤她没有喝,她要找谁算帐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韦氏怒气冲冲的回了家,大步到了三皇子住的院子时,看到立在两边的侍卫,才清醒过来。   那院子不是她想进就能进去的,可想着那小贱人就在时面,不找她理论岂不是便宜了她。   “两位小兄弟,能不通往里面通个话,我是班姬的母亲,有事想见她。”韦氏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侍卫扫了她一眼,转身进去了,院里无可听到高大的通报后,淡淡一笑,吩咐道,“你去告诉她,人在跟我说话,让她别等了。”   高大退了出去,主子对那个李家娘子可真好,招呼都没有打就帮着她圆谎,回想以前主子的性情,哪里会多管闲事。   到门口时,韦氏听了高大的话,脸都黑了,对着高大的冷脸又不得不挤出笑来,最后怎么回到屋里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时清将手里的银子都花完了,回到府里时,看到厨房冰冷一片,找了一圈也没有吃的,冷着脸到了韦氏的屋。   “娘,怎么一点吃的也没有。”李时清跟本没有注意到母亲的脸色不好看。   “还有心思吃,这回京城都去不了了,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吃。”   李时清寻椅子坐下,“又闹什么,哪里不能去京城了,你不是天天给那个丫头做吃的吗?她把你骂出来了?”   “要是能见到那丫头的面还好了呢,想骂人都见不到,那个小贱人,把我送的东的都给将士了,我这些天真是被她耍来耍去的,你说可不可气?”   “她敢这样对你?那可是大不孝,你怎么也是她继母,她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你啊。”李时清像在看笑话。   心里却高兴,越是能惹得母亲生气,让母亲去对付那个女人才好呢。   韦氏哪里知道儿子心里的算计,继续骂道,“那丫头是恨上咱们了,以前对她那么不好,现在有机会了,她怎么能不报怎么咱们呢,那老头子又最相信她的话,她要是说一句,咱们要去京城就难了。没想到最后在这丫头这栽跟头。”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好的坏的都入不了她的眼。”这两天回来,李时清也想好了,“我也不去三皇子那里当差了,累的像牲口是的,身边也近不了,反正能去京城,也就老头子那一条路了。”   看儿子不但一点主意也没有,竟还耍起了无赖,“不行,在三皇子身边当差,那可是求也潮州不来的福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想整只知道吃喝玩乐。”   “我不管,反正我在也不当奴才了。”李时清一甩衣袖起身走了,又退回来,“快点做饭,我要吃鸡,都饿死了。”   扔下话人就又走了。   韦氏气的脸都白了,她这忙死忙活的还不是为了他,可他竟一点也不急,越想越委屈韦氏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起程(上)   无可听了高大的禀报,淡淡一笑,李家的事的事情他没有听班姬说过,想不到竟然这么乱,原以为只有皇家才薄凉,现在看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去找李时清,告诉他我府里少一个庄头上的管事,每年有一百两的收入,他要是想去就让他过去,不过告诉他,本皇子要的是一个孝子。”那样的人很好对付。   以钱为诱饵,相信不用多说他也会上勾,花一百两的银子,将两个麻烦的人打发到庄子上去,对他来说太过合算。   高大本就是个聪明之人,不用主子多解释,就转身下去了,不过直到天色大黑之色,才找到从外面喝花酒回来的李时清。   房间里,李时清很是激动,“高大哥,你告诉三皇子,我这人旁的不行,就是孝心重,我家里你也看到了,我爹在大营里不回家,都是我在照顾我娘,不然这些年我娘还不知道怎么挺过来呢。”   一百两银子,这辈子他也没有见过,要是每年都有一百两银子的收入,那他不就成大爷了,在也不用天天从母亲那里为了几个大钱而看脸色了。   这好事他做梦也不敢想,谁成想现在就找到了他身上。   高大将他的欢喜收入眼底,面上不展露,“咱们主子一直喜欢有孝心的,既然这样,那到了京城,你和你母亲就直接去庄子上吧,只是这样一来,那李将军那里怎么交代?你也知道,你父亲是将军,你到庄子上当管家,这样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主子想的太过简单,李时清这样的人跟本就喂不饱,在说一百两银子也拦不住到时他去缠着李娘子,到不如直接干脆点,高大眼里闪过狠意。   李时清眼里现在只有一百两银子,对于那个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父亲,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高大哥,其实我家的事你也不清楚,我爹一直不喜欢我和我娘,这些年来可都是我娘在维持着这个家,我和我娘离开了,我爹更高兴,一会儿我就找我娘过去说这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三皇子为难的。”李时清还怕他不信,“不过你放心,这事我决定了,我娘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高大满意的拍拍他的肩,“有前途,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强忍着笑意,高大出了屋,在确定李时清听不到了,才笑出声来,左右打量没有人才松了口气,李将军那样的人物,怎么有这样一个猪脑子的儿子,也不想想有个将军爹,那一百两银子算什么,眼下竟为了一百两银子连爹都不认了,难怪会让李将军失望这样的儿子都不要了。   李时清这功夫也到了韦氏的院时,“、、、娘,你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一年有一百两的收入,这些年,那老头子也没有给咱们这些银子,机会就这么一次,你可想好了,后悔就晚了。”   韦氏一直不表达,李时清心底越发的没有底,他知道韦氏舍不得将军夫人的名份,这也是她在郡府这几年来比别人高人一等的原因。   但是一百银两子啊,有了一百两银子,他整年呆在妓院里也够了。   “这事我看不妥,万一有一天三皇子不用你了,咱们一两银子没有了,那怎么办?那老头子虽然不怎么待见咱们,可是岂码饿不到还有地方住,在说到了京城里,一个庄子的小管事,哪里能比得过将军儿子的名声响,你要是小管事,谁看得起你,在贵人面前连说话的身份都没有,要是将军儿子就不同了,到哪里都高看你,还捧着你。”   “那些名头有什么用,在郡府这里,你是将军夫人又怎么样了?也就你自己还觉得很高贵,可是有谁真看得起你呢。一百两银子就不同了,有了钱就是大爷。行了,你就听我的,明天去跟那老头子要合离书,以后咱们就每年有一百两银子了。你放心,以后到了庄子上,你就是老太太,让人伺候着,我好好孝敬你一辈子。”李时清难得说好听的话哄韦氏。   韦氏才不上当,“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告诉你,你也不要被这一百两迷了眼睛,小心得不偿失,听到了没有了?”   韦氏这次非让儿子给自己一个承诺不可,“听到了没有?”   声音又厉了几分。   李时清跟本没有把韦氏的话放在耳里,烦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你懂什么?这些年来他哪里把我们当成人了,那样的爹不要也罢,现在我就是要去庄子上,你要是不去也可以,反正明天我就跟他脱离父子关系去,以后你跟着他过不好了,也别来找我。”   丢下话,李时清从容不迫的走了,甚至从来都没有这么直起腰板过,对他来说,在也不用看李璟的脸色要钱花了,他马上就会变成有钱人了。   韦氏暗咬牙,“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想出来的法子,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们,她休想。”   有了这种情况,韦氏可不能在安心的呆下去了,可大晚上的又不能跑到大营去,这一晚她是跟本没有睡着,天才一亮,就赶在儿子动身前先出了家门。   大营里李璟刚起来就听到人进来报说韦氏来了,想到过几天就要准备前往京城,也该与韦氏谈谈了就让人进来。   韦氏一进来就先抹起泪来,李璟眉头一皱,“那等你哭完了我在回来。”   见他要出去,韦氏忙开了口,“老爷,我是你娶进门来的妻,时清也是你儿子啊,可是班姬那丫头竟然暗下使手段,让我和时清不要跟着你进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正想问问老爷,是不是老爷要进京城了?”   李璟见她先把话挑明了,到也觉得这样很好,可是听到她说班姬,皱眉更紧了,“你不要总怀疑班姬,她什么也没有做,去京城的事也是这几天才定下来的,我也是刚收到消息。”李璟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昨天才收到来的圣旨,现在可以明正言顺的进京了。   三皇子没有走,他也猜到是要与他们一起进京。   韦氏忙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么大的事老爷也不派人回去说一声,我好收拾东西,这进京城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其实有时韦氏很聪明,就比如眼前,她会装作什么也不多问,然后又把去京城里的事情定下来了。   李璟看她高兴的脸,走到桌旁,“其实这次去京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想你们先留在这里,等一切安顿好了,在让人给你们送信也不晚。”   “什么?老爷真的要扔下我们?这些年是谁陪老爷在吃苦的,现在老爷发达了就不要我们了?”   韦氏正叫着,伍元从外面笑着走进来,“爹,你看看你是一番好意,可是没有人领,咱们到京城里没有地方住,要是不怕住在旁人家不习惯就一起进京吧。”   伍元也想过了,韦氏是决对不会同意留下来的,特别是现在又要进京了,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去京城里好好被李府的那些人招侍一番,到时谁后悔还不知道呢。   李璟了解京城里那个家里人的秉性,现在被女儿一提醒,在看看韦氏怒火中烧的样子,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再说让韦氏受点苦头也好,别真以为他是为难她,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写休书的事,终是没有下定那个决心,他也不想让人说他是发达了就抛妻弃子的人。   “哼,一定人怕什么麻烦。”韦氏挑衅看了伍元一眼。   这些年来韦氏只知道京城里有李家人,还是大官,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现在能与那些人住在一起,高兴还来不及,跟本没有多想,况且李璟也没有跟她说起过李家的事情,所以一些事情她并不知情。   伍元对着李璟眨眨眼睛,李璟宠爱的笑了,才开口道,“既然你一定要一起跟着走也可以,只是到了京城别到时又闹着回来,来回近一个月的路,可不是你闹着玩的。”   似早就料到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李璟先断了韦氏的后路。   韦氏不以为意的摆手,“以后咱们家就在京城了,我还能去哪里,老爷放心吧,我就这回家收拾东西去。”   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轻松的解决,韦氏都有点不相信是真的,也不敢多呆,生怕李璟在后悔。   “我不同意。”外面李时清闯了进来。   韦氏一惊,在李璟发怒前扯着儿子往外走,“别闹了,快跟娘回去收拾东西,以后咱们家就搬到京城里去了。”   一边对儿子使眼色,眼里带着威胁,可李时清何时把韦氏的威胁放在眼里过,直直的瞪向李璟。 第二十七章:起程(中)   伍元笑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幕,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啊,她找到椅子又安全范围内坐着,等着看戏。   “今天谁也虽拦着我,这些年我早就受够了也忍够了,你是一个好父亲吗?这些年来你管过我吗?每次和你要点银子,你就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现在我终于不用在看你的脸色了,我还有什么怕的,我就是要说出来,以后我不做你的儿子了,你也不用在给我脸色看了。”李时清格外嚣张。   这些年来,李时清可是头一次敢直接了当的挑衅李璟,还如此的嚣张,让人大跌眼镜。   伍元好笑的看着,今天的李时清还真是奇怪啊,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话,难不成是无可做了什么才会这样?   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到旁的。   韦氏急了,“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父亲,娘知道你这些年委屈了,可是你父亲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还不快跟你父亲认错,快点的。”   韦氏没有料到儿子会说出这些话,才刚刚办妥的事情,就要被儿子给搅乱了,心里急得不恨不得打儿子几个巴掌。   但是也知道眼前这种情况也由不得做旁的,能让儿子马上认错是最好的办法。   “我没有错,就是这样,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终于能说出来了,我很高兴。”李时清大笑出声。   “你怪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很好,也很对,可是你想想你又做了什么?班姬是你的姐姐,你和你母亲又是怎么对待她的?我又说说过一句没有?突厥侵犯,你们扔下班姬不管,先走了,若我还一句话也不管,那就真不配做为一个父亲了。”这些话李璟也憋在心里很久了,“现在你到怪起我没有做到父亲该做的了,这些年你又干了什么?整日里闯祸,去妓院,你做过什么?花的吃的住的不都是我的?好啊,你现在能自己直起腰板来了,我成全你,今日是你我就脱离父子关系,从今以后,我到要看看你能过的多好。”   这到也好,这话是他说出来的,李璟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对这个儿子他早就失望了,如果说最后还顾及一点血源,那么现在都不重要了。   “老爷,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好,你不怨我我也任了,但是这不怪时清,他还是个孩子,也是我没有把他教好,老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韦氏这回可真是伤心的哭了。   就这样脱离了父子关系,可怎么是好,儿子被眼前的东西迷到了眼睛还不知道,可是她看的最明折啊。   “娘,别多说了,我可是一点也没有不高兴。”李时清得意的看了李璟一眼,转身走了。   跟本不理会还在为他求情的韦氏,伍元到是没有料到李时清来是为了这件,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拍拍巴掌。   “没有儿子可以在生,父亲又没有老,继母还是不要担心了。”   伍元的话一落,韦氏就跳了起来,“什么?哪里有你这样的做子女的,竟然要给自己的父亲纳小妾。”   儿子没有了,自己的地位又要受到威胁,韦氏急了。   伍元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刚刚继母也说了,父亲唯一的儿子都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没有儿子自然是要在生一个。”   “你敢。”韦氏瞪红了眼睛。   伍元目地达到,气到了韦氏,也不跟她继续吵,在说这种事是要做,而不是去争辩的。   “好了,你也回去收拾东西吧,后天就出发。”韦氏敢在闹,李璟相信自己此时真能休了她。   许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怒火,韦氏敢怒不敢言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记瞪向伍元,像在警告。   伍元跟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到是听说后天就要走,很兴奋,拉着李璟说话,“那咱们得收拾一下,路上的吃的最好也是自己做些带着。”   现在是冬天,也不容易坏掉。   这几年来,一直面对风沙的天气,能去四季如春春暖花开的地方,伍元心底的那份失落也变的淡了。   是的,回来的这些日子,每个晚上她都会梦到那个男人,梦来后心情就在也高兴不起来了。   似乎那个男人就印在了她的骨子里,让她越想去忘记时,记忆就越发的清晰,那种感觉会一整天的围绕着她。   所以她想逃离,选择一种方式能让她忘记那种感觉。   李璟见女儿这么高兴,也来了兴趣,“我看你弄的肠挺好,多准备些,路上可以烤着吃。”   “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从突厥回来之后,一路上吃的东西太简单。   回来之后,伍元就试着做了几种肠,带着方便,烤着吃更香,在配上馒头,真是不错的东西。   李璟吃了之后就喜欢上了,父女俩人又说了一会儿,李璟还有事情要交接,所以去忙了,伍元则回去跟陶妈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   将军府里,李时清找到了高大时,嘴角就快咧到耳边去了,“高大哥,都说好了,你告诉三皇子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他把庄子管好的。”   “很好啊。”高大早就料到事情会办成。   “不过我爹离不开我娘,非要让我娘在身边照顾他,所以只能我自己去庄子上了。”李时清小心的看着高大。   高大一愣,“你娘不去?你自己她放心吗?”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李时清想起这个也很生气。   这个时候母亲没有跟自己在一起,只让他觉得自己是被背叛的那一个。   “也好,不过放心吧,三皇子不会怪你的,你也尽力了。”高大虽然有些不满意,不过能解决一个算一个。   韦氏一个妇人,也做不了什么。   李时清这才松了口气,送走了高大,才高兴的回了屋,一直屋,张氏就迎了上来,又是端茶递水的。   “小贱货,现在知道大爷好了?大爷马上就要发财了,让你以前看不起爷。”李时清抬腿就是一脚 。   张氏被踹倒了,也不敢不高兴,爬起来继续到李时清身边服侍,看她这么听话,李时清的大男子心受到了足够的满足。   “很好,表现不错,那爷进京城就带着你,你以后把爷服侍好了,你的日子也会好过。”马上就要有银子了,也不并那几两。   张氏看到努力后不会被卖掉了,越发的 殷勤起来,李时清疯狂的笑了起来,样子有几分狰狞。   这些年来,他可没少受人的冷眼,现在终于要站在那些人头上了,自己一年的钱就是他们要挣几年才能挣来的,看还有哪个敢看不起自己。   韦氏却在回到家里之后,直奔儿子的屋,听到儿子跟张氏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冲进去之后,扯过张氏的头就打了起来。   张氏不敢还手,只能躲着,韦氏打红了眼睛,恨不得撕了张氏,一边打一边骂,把心底的火气都发泄 出来了。   李时清在一旁不高兴了,却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娘,你干什么?她是我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怎么?我现在连这个小贱人都不能打了是吗?你可真是翅膀硬了,现在用不着我这个娘了是不是?”韦氏停下手来,却仍旧没有松开张氏,看向儿子,“好,你真不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是不是?那好,你是我生的,什么样我最清楚,我就等着你回来求我那天,你最好别回头。”   又踹了张氏几脚,韦氏才怒气的离开。   李时清把枕头扔到了地上,“我一辈子也不会求你,连你都看不起我,我到时会让你后悔小看了我。”   张氏缩在角落里,不敢多动一下,生怕惹恼了正在怒火中的李时清,李时清懒得理会,躺回床上,对着张氏招招手,张氏才爬起来走过去。   两天没有去妓院,李时清早就忍不住了,拉着张氏上了床就扯她的衣服,张氏自然配合,不多时房里就传来男子的粗喘声,和女子的**声。   同住在一个府里,府里又不大,这点事不多时就传进了无可的耳里,无可淡淡一笑,到没有想到高大这么上心。   回来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见班姬,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想到后天不能见到人,无可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你先派人回去,在京城里买一处两进的宅子就行。”   高大不多问,应下就退出去交代人去了。 第二十七章:起程(下)   因为要去京城,气氛也发生了微秒的变化,向来靠着母亲的李时清也在见到韦氏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像陌生人一样。   韦氏把在儿子那里受到的冷漠转化成对李璟越发的热情,像在对着儿子示威一般,伍元冷眼旁观,暗笑这对母子果然也就这点技量。   这次李璟要走,很多郡府的人都来相送,几乎整个城的百姓都出来了,李璟难得红了眼睛,他在这里这些年,虽然是奉命,更多的却是出自真心保护这些百姓,能被认可,也是对他最大的奖励。   上马车时,无可能夜叉招招手,夜叉早在看到无可之后忍不住要跑过去了,只是一直被人拦着,现在见无可一招手,马上就冲了过去,撞了个满怀。   无可举起他,喜的夜叉欢呼出声,无可笑意的对伍元点点头,才抱着夜叉上了马车。   伍元跟陶妈妈一辆马车,李璟要骑马,所以最后韦氏也跟她们坐到了一起,至于李时清则带着张氏坐一辆马车跟在最后面。   很大的一只队伍,无可不想惊动一路上的百姓,所以即使有镇子和村子也不进去,休息时也是在外面扎营。   马车里,伍元躺在一旁,陶妈妈不想理韦氏,只跟着伍元说话,“三皇子真是个体贴的,知道小姐身子不好,把小少爷弄过去了,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那么好。三皇子笑起来真好看,那样仙一样的人,不知道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韦氏眼晴一转,笑道,“那可是皇子,长的比女人还好看,自然要娶大臣家的女儿,一样身份的才能配上他。”   说完还别有意味的看了伍元一眼,话里的意思不外乎说伍元这样生私生子又坏了名声的,跟本没有资格配得上三皇子。   她的这点小心思,陶妈的脸当场就黑了,“夫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实话罢了,难不成还不能说实话?陶妈你也就是我们李府的一个下人,真是好大的威风来,到是则问起主子的不是来了,好生没有规矩。”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主子。”伍元挑起眼皮,“这人的心思长歪了,遇到事就往歪处想,陶妈妈是一直侍伺父亲的人,虽然是下人,却也是半个家人,继母要想父亲不讨厌你,还是对陶妈客气点好,当然了,继母可以不把我的话放在耳里,反正好坏吃亏的又不是我。”   韦氏被折了面子,心里不悦,面上更为冷谈,“可不是,陶妈妈可是咱们家的大忠臣,突厥进犯之后,可是陶妈妈一路护着你的,就是为了这个,你父亲也不会讨厌不喜欢这样的下人啊。”   她的语气明显是在因为陶妈妈照顾伍元而不爽。   她这副样子,陶妈妈都笑了,“夫人这话说的我保护小姐也是应该的,怎么听着夫人好像不高兴是的呢,当初夫人带着少爷先走了,留下小姐一个人,老爷交代了我,我自是要好好照顾小姐的。”   说是留下是好听的,不给面子就直接说出来被扔下了。   陶妈妈给韦氏留点面子,伍元觉得没有必要,而且韦氏这样的人也不会感恩,果然看韦氏狠狠瞪了陶妈妈一眼,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是啊,像你这样忠心的下人可不好找了。”韦氏故意咬重下人两个字。   这对陶妈妈跟本一点打击也没有,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到是韦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韦氏看陶妈妈形不改色,只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反而造的自己内伤,背过身子一躺也不在说话了。   这才刚上路,韦氏就开始不安份了,伍元可忍不了她这样,“陶妈妈,等路过镇子的时候,让父亲在租个马车吧,也省着有些人看咱们不顺眼,甩着一张脸,像咱们欠她多少钱一样,我可不消受着冷脸。”   “谁甩脸子了?怎么的?我说句实话你们就处处指对我来,还真以为我怕你父亲,就拿了这话来磕打我是不是?我可不吃那一套,理可在这摆着呢。”   韦氏跳了起来,一脸的凶相。   伍元严重怀疑要是换成以前,韦氏早就像自己扑过来了,而不是还能忍着这口气与自己争吵。   “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继母心里最明白,要真撕破了脸对谁没有好处,大家心里清楚,我也不是那难缠的人,话不过二,只这一次,到京城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继母想吵就眼下换马车,省着咱们真成了仇人。”伍元冷冷的看着她。   韦氏被戳中心事,咬了咬唇,现在的情况她最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不甘不愿的道,“我才懒得与你们吵。”   这算是变向的低头了?   伍元也没有在为难她,只要她这一个多月在路上能安份点,她也没有旁的要求,况且到了京城自然有人磨韦氏。   陶妈对韦氏跟本看不入眼,眼不见心不烦,看看时辰已响午了,“小姐,这第一天上路,中午怕是要在车上吃了,我拿出点东西给小少爷送去吧。”   “也行。”这路上可没少备东西。   特别是肠和包子,比一路上啃馒头可好多了,中午吃饭时,路过小溪的地方,侍卫们去凿冰打水,伍元让陶妈把吃的给无可那边送了点,又拿出李璟的,却没有看韦氏。   韦氏本就不在意,她自己也是带了吃的的,可是在看了伍元他们吃的东西之后,心里就有些不是味了。   前几次到不觉得,毕竟她买了烧鸡带着,可是到后面时只能啃馒头了,相比之下心里对伍元越发的不满起来。   陶妈妈淡淡一笑,假意没有看到韦氏把馒头摔来摔去的,“小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这些吃的,不然这一路都要吃馒头,可真是受罪。”   肠和包子放在外面的箱子里面,想的时候在火上烤烤就行,同时也备了些馒头,伍元又准备了辣酱,烤馒头的时候唰上一层,味道美极了。   韦氏正原本就有气,听了这话只觉得是在气她,把馒头一撇,背对着躺下生闷气去了。   可惜跟本没有理会她,伍元跟陶妈吃完后也一个做针线一个看书,马车里除了韦氏觉得心不顺之后,气氛很好。   夜叉呆在无可的马车上一直没有回来,伍元有时也吃醋,自己养的儿子怎么跟外人比跟自己还亲呢。   陶妈听了后就笑,只说那孩子是闯当的,将来定有一番做为。   转眼京城就在眼前,在京城就有来迎接无可的皇家队伍,同来的竟还有伍元最不想看到的人李浩。   当年的事情,两人不欢而散,或者说是早就成了陌路,如今李府派他来,是在众人及皇家人面前摆摆样子。   一直被李府不当回事的庶子,如今立了功还被皇上招回京城了,有利用价值了,李府当然不能在忽视李璟一家了。   “三妹妹,许久不见了。”李浩上前来问好。   李府大房和二房各有一女,所以在李家伍元排三,到了京城,李浩也改了称呼。   “大哥。”伍元淡淡的打了招呼,便不在多说。   在来之前,伍元就跟李璟说好了,只韦氏和李璟住进李府去,她带着夜叉和陶妈妈在外面。   伍元未嫁人又带了一个孩子,如今又大着肚子,到李府只会被人看不起,李璟也了解李府的那些人,伍元进去只会让他们觉得丢人,于其那样,到不如直接说嫁人了,男人死了,就不用在看李府人的眼色也不用进府了。   “祖母听说妹妹来了,很高兴,早早的就等着了。”李浩扫着伍元的肚子,眼时闪过诧异。   “我已嫁为人妇,先不进府了,等安排好了在去给老人请安。”伍元不怕自己的疏离被看出来。   李浩蔑视的一笑,“这样也好,只是妹妹初到京城还没有地方住吧,还是妹夫就是京城的人?”   语罢,他四下里打量,“怎么不见妹夫,妹妹不想给我介绍一下。”   伍元知道他不是个安份的人,“他夏天得病死了,大哥是见不到人了。”   “那真是可惜了,既然这样,不如妹妹也一起去府里住吧,这京城里的客栈很贵,还不好找,花钱好的客栈也不如家里好。”李浩这哪是想让伍元真心去住,显摆李府才是。   陶妈妈当年也是在李府呆过的,对于李府这样看不起人早就料到了,心里虽然不喜欢,可也觉得是这个理,他们现在手里也就五十两银子,要吃要住也用不了几天。   在郡府那样小地方或许够花些年,可是在京城,也就几天的花销。   但是一想到要回李府,陶妈妈宁可在外面受苦也不愿意去看脸色,伍元亦是如此。   “这个大哥就不用担心了,既然能跟着父亲来京城,我们就有安排了。”她早就按捺不住想小试伸手了。   李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那我就先去三叔那里了。”   没有在京城里呆过,还真以为是在郡府那个小地方?呆不了几天,等过不下去了,她就得求到李府来。   孩子的父亲死了?也就骗骗那些人吧,他没有猜错,该是突厥人的种吧?当年私下里藏突厥人,要不是为了李府,她和他父亲还能安生到现在,甚至现在立功?   无可站在远处,早就将这里的一幕收入眼底,看向李浩里眼里闪过冷意,却在李浩看过来时,眼里早就一片淡然。   如今一队人马分成了三队,无可回了皇宫,李璟带着韦氏跟着李浩去了李府,伍元带着夜叉跟陶妈妈进了京城,先找了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偷来的幸福(上)   去李府的路上,李璟坐在了马车里,怕外面的人听到了,李璟特意压低了声音交代韦氏。   “到了府里之后,说起班姬的事情,只说她男人夏天时得病死了,记住了吗?你要是说漏嘴了,就别怪我休了你。”李璟下了狠话。   韦氏心里一颤,脸上的笑也干涩,“看老爷说的,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说出去呢,也不能让大房和二房笑话了咱们。”   “你也不用跟他们走的太近,不过是在府上借住些日子,等买了宅子就搬出去,你管好自己的嘴,别把人都得罪了。”李璟对韦氏一点也不放心。   在郡府那边,都是平民百姓,得罪了到也没有关系,大家心思都不坏,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计较,但这里是京城,特别是李府里的水更深,大房和二房一直较着劲,韦氏在搀和进去,就她那脑子被人卖了还被人数钱呢,怎么可能玩得过人家。   要不是身不由已,他宁愿在外面,也不会回李府去,当年他带着妻子在府里过的日子,要不是离开的早,怕妻子早就没命了,哪里还有现在的班姬。   “府里没有咱们三房的院子吗?”还要搬出来?韦氏微愣。   李璟讥笑,“你愿意呆在府里也可以。”   到时就怕她自己哭着要搬出来,或者被老太太赶出来。   反正他任职之后,大多数都呆在外面,很少回家,在李府里的事情他大可以眼不见为净。   韦氏看出他不高兴,“老爷说的算,妾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一切听老爷的安排就是了。”   李璟太了解韦氏了,她这副听话的样子,没有让他心感满意,反而厌烦的扭开头,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他看上韦氏哪一点了。   韦氏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次到了李府她得要好好表现,得到了李府所有人的任可,坐稳了这将军夫人的位置,以后就在也不怕李璟想休自己了。   在说儿子虽然在外面,但那毕竟是三房唯一的子嗣,把老太太哄好了,也好把儿子接回来。   带着一肚子的算计,马车终于到了李府,大石狮子,红膝实木大门,韦氏一下马车就看呆了,乖乖,在郡城那边没有没有一家能跟这李府相比的。   李浩看到韦氏的样子,扬扬得意,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一看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李璟早就料到韦氏的样子,也没有因为她的样子觉得给自己丢人,反正在李府里所有人的眼里,三房不过是庶子,上不得抬面的。   一行人进了院子,直接进后院了,亮厅里坐满了人,上面坐着的是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两边坐着的是大房和二房的人,可见家里的人都到齐了。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李璟带着韦氏跪 下磕头,听到上面叫了起来,才站了起来。   没有吩咐让他们坐,只能站在大厅中间等着。   李老太爷多年不管事,每天只知道逗他养的那几只鸟,到是李老太太一双眼睛犀利的在李璟和韦氏身上扫了一圈。   “怎么不见孩子们?”声音苍老却带着干练。   “班姬嫁人了,她说安顿好之后在来府上请安,至于时清,他自愿与我脱离父子关系,跟在三皇子身边当差。”李璟也不遮掩,照实说了。   “三弟,咱们李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脱离父子关系,传到圣上耳里,让圣上怎么看李府?你现在有功名了,却也要谨记做人的根本,特别是李家的子孙,可不能忘本。”李家老大开口了,一副尊长的语气。   李老太太也垂着眼皮,“你大哥说的对,等过几天去三皇子那里将人接回来吧,跟三皇子告个罪,那可是皇家的人。”   李璟爽快的应下,却是左耳进右耳出,跟本没有记在心里,二房坐在一旁看热闹,老三一回来,老大就上来踩,二房自是高兴。   要说李家有个不成文的祖训,就是家里的祖产传给上进的子嗣,不按大小辈份来,这也是大房和二房这些年来争个高低的原因。   三房他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李璟是庶子,跟本就不用考虚,可大房和二房都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所以二房才有胆子跟大房争。   李老太爷不管事,李老太太又偏向二儿子,不过大儿子在朝中为官,二儿子只是个商户,如此一来,大房就占了先机。   这些事早就是公开的了,李璟不受待见又被不想看这些,所以这些年在郡府也没有觉得不好,要不是皇命招他回来,他也不会回来。   一进来大房就因为他得了功名而不高兴,刚进房就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李璟看到的韦氏跟本没看清,只是听到老太太让去接儿子回来,喜笑眉开。   “儿媳在这里谢过母亲了,时清那孩子就是小了些,还不懂事,儿媳也劝过老爷,不成想最后还造成了那样。”韦氏只想借机会拍拍老太太的马屁。   不成想,她笑着说完了,大厅里一片寂静,众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上面的老太太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是一旁的二房媳妇笑出声来,“三弟妹这是在和母亲告状吧?都说夫妻之间要和睦,看来三弟妹对三弟的成见很深啊。”   “老三,你以前在郡府那边怎么样我不管,不过现在回京城了,这规矩可不能乱了。”老太太冷哼一声,“行了,你们也回去歇着吧,一路上辛苦了,准备家宴你们也吃不好,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吧。”   “是。”李璟求之不得。   跟着下人,一路往后院去,在偏僻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韦氏一看只觉得不好,却也不敢说了,刚刚在大厅里太尴尬,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眼色盯的她浑身都不舒服。   老太太的马屁没有拍到,又惹到了老爷,真是得不偿失。   现在生怕李璟后算帐,韦氏哪敢在多说一句话。   不过虽然与刚刚那些院子比不怎么好,可是这处院子也比郡府里的将军府强上几十倍,等下人一退开,韦氏就摸这摸那的,连连赞叹。   李璟冷眼扫她,“你去厢房住。”   早就知道她不是安份的,她做的那些事也早就料到了,李璟也没有时间生那个闲气,却也是一时都不想面对他了。   韦氏不敢反驳,况且她也不想面对李璟,处处小心翼翼的,要是一直那样岂不是要累死她。   回到了自己住的屋,韦氏的姿态才摆出来,“去端点茶水过来,怎么当下人的?一点眼色也没有。”   小丫头也多说,“夫人,茶都是要每个月去帐房领的,夫人和老爷刚回府,这才月中旬,还没到领茶的日子,要是想喝茶,就得自己掏银子到外面买 。”   绕了一圈,也不过是让韦氏掏银子。   韦氏又不是傻,可当场傻眼了,“在自己家帐房拿点茶不行吗?到外面买是什么道理?”   “各房都是这个规矩,这也是老太太定下的。”将老太太都抬出来了,韦氏也忌讳了一些。   可韦氏是谁,在郡府那边也是耀武扬威习惯的人,“我到是想拿银子让你出去买 ,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三房刚回来,这才一回来就自己拿着银子到外面买东西,传出去让怎么看老太太,怎么看李府?那样不是坏了李府的名声,到时出了事怪谁?”   小丫头微愣,原本她说这些也是大夫人交代的,可若真坏了府里的名声,老太太第一个不饶的就是她。   “行了,你去问问老太太,是到帐房拿还是我们自己出银子买。”韦氏得意的挥挥手,等小丫头退下去了,才冷冷一笑,“跟老娘耍这点小手段,你还嫩了点。”   小丫头直接去了大房,大夫人一听骂了一顿,却也让人去帐房领了,又一边把欠了的东西都让人补齐,现在三房立了功,她要是在做这些手脚,坏了李府的名声,老太太一定不会饶了她。   看着东西都准备齐了,韦氏越发的得意,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要是真来招惹她,也不要怪她不客气。   她也看出来了,府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待见三房的,也打消了巴结老太太的计划,到不如快点让老爷找处宅子搬出去,到时自己当家做主,哪里还用看别人的脸色。   晚上,饭菜虽然不丰盛,可一路上一直在吃馒头,韦氏还是吃的很香,米饭就来了两大碗,特别是这个季节能吃到青菜,在郡府也就夏天和秋天能有点青菜。   韦氏狼吞虎咽的样子,少不得暗下又让下人们说笑,很快变传遍了整个李府,越发的让人看不起三房,哪怕是立了功回来的。   李老太太知道后,脸色也不好看,“娶这样的人,不是丢李家的脸吗?老大媳妇,你这阵子也好好找找,看有没有好的,给你三弟纳个姨娘,三房子嗣单薄,这事你就多操操心吧。”   “娘放心吧,我省得了。”   韦氏却不知道她的举动引来了这样的后果,日后自然少不得又是大闹,还与大房大打了一架。 第二十八章:偷来的幸福(中)   在外面,安排好住处之后,伍元就带着陶妈妈跟夜叉上街了,在马车里呆了一个月,哪怕走了一个月的路,三个人也不觉得累了。   京城里的天气很暖,四季如春,一行人先去卖衣服的铺子买了衣服,直接换上才到街上去逛。   三个人的衣服,几乎花了手里的所有银了,陶妈妈眼睛都直了,这一天就把银子都花了,以后花什么。   伍元一出来,眼晴就往路人上盯,哪像夜叉和陶妈妈是被街道两边的摊子吸引,两人也不知道,一路下来回到客栈,伍元的收获还真不小,其中她从一个胖子的身上顺下来的,银票就一叠,把这些东西放在陶妈妈面前时,陶妈妈都傻眼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不算散银子,这银票就得有一百多两。   “妈妈把这些收起来吧,这点散银子留在外面平时用。”京城里的人身上带一百多两银票,让伍元的信心大震。   碍于夜叉在身边,陶妈妈也不多问,直接将银票就收起来了,看着天色要黑了,三个人才下楼去吃饭。   借着空当,陶妈以偷偷的拉着伍元问,“这钱是捡来的吗?”   说是捡陶妈妈都不相信,这一路虽然在逛等,可是班姬挺着肚子,所以她一直顾及着她,也没有看到她蹲下身子啊。   “偷的。”伍元偷偷一笑。   陶妈错愕不已,偷的?天啊,这一路小姐竟然是去偷钱了,这下可慌了,“会不会被人找过来啊?可别出什么事啊。”   “放心吧,没事的。”   她的手法这么好,哪里会有人发现,不过最好是干一大笔,这样就可以好好收手,也不用怕被发现,拿着钱去做生意更好。   “这些钱留着花也够些日子了,我看先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吧。”陶妈妈变向的告诉班姬不要在偷了。   伍元面上应下,暗下可没有听,京城的东西这么贵,三个人看上点眼的衣服就这么些银子,不弄点怎么能生活下去。   而且她也多是选那些看上去是坏人又富的人偷的,可不是找好人偷的,心里也不用觉得不好受。   陶妈妈看她就知道没有听进去,摇了摇头,夜叉在一旁又不好多说,只想着晚上回去寻空要好好跟她谈谈。   宫里,无可皱着眉头,高大以为主子不相信自己说话,“是真的,属下可是亲眼看到李家娘子一路上偷了很多人的钱包,那手法可厉害了,跟本没有人发现,今天可有不小的收获。”   高大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觉得有看不起,到是很激动。   “拿五百两给她送过去,让她住到你买下的宅子里去。”竟然学会偷了。   是啊,他早该想到她敢那么做,打认识她那天起,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情呢。   “爷,恕属下多嘴,爷让属下把钱送过去,李家娘子也不会收了,李家娘子向来独立,她宁愿偷,也不去李府住着,就知道她的秉性了。”高大说一句偷看主子一眼,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暗松了口气。   无可手指敲打着桌面,高大说的他都知道,可是想到自己在乎的女人要去靠偷过活,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笑了,“是啊,随她去吧,间下保护好她。”   他喜欢的不就是她不被世俗所牵绊,不是那个女子般俗套,而她第一次给自己的都是惊喜。   高大笑着欢快应声退下去,日子每天都无聊,可是盯着李家娘子总会有些惊喜,让他也觉得有趣极了。   客栈里,伍元跟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早就被无可给尽收眼底,吃饱之后,回到屋里之后可好好的睡了一觉。   夜叉也知道母亲有身孕了,跟着陶妈妈一起过去睡。   这几个月里,旭日干却也从郡府往过京城而来,与他分开的李子夫却拿着钱财也自己弄了马车往京城而来。   韦氏在李府里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李璟虽然被调回京城,可是任命书一睦没有下来,在李府的日子就不好过起来。   每日的饭菜也没有了第一天来时那样好,韦氏发了脾气也没有用,想找李璟发脾气,跟本寻不到人。   李璟也不愿在李府呆,第二天之后就出来呆在客栈里,一家人去知名的酒楼吃好的,要不是怕李府那边人又拿这个说事,李璟连住都要住在客栈里面。   “班姬,你哪里来的钱?”晚上,伍元送父亲时,李璟忍不住要问。   伍元哪里敢跟他说实话,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自然不会同意她的做法,“是我在突厥时存下的钱,你就放心吧,够咱们花。”   “那就好,到是父亲不好,没有照顾你,反而让你跟着受累了。”李璟一脸的愧疚。   “爹,你在说什么呢。咱们家的日子现在不好过,以后就会好起来的,放心吧,而且你是立了功回来的,以后我和孩子还要靠你呢。”   “是啊,以后爹养你们。”女儿的话让李璟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没用的父亲了。   送走了父亲,伍元才回了屋,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在偷,不是收手,而是想寻一个大票,再偷一次就够她用一辈子了。   次日,一大早伍元和陶妈妈还在客栈里,听到有人叩门,想不到竟是韦氏,这可真让人大为惊呀。   “到了京城也一直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我就过来看看。”韦氏直接就进屋了,四下里打量。   虽然是客栈,可与自己在李府住的地方比不差什么,眼睛最后落在桌上放着点心后就在也离不开了。   这几天在李府跟本吃不饱,要不然韦氏也不会出来,到这客栈来就是想弄点吃的,也不多作寻思,几个大步就坐到了桌旁。   “这是京城里的小吃吧,到是没见过,与李府用的也不一样。”韦氏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   陶妈妈阴着脸,她是下人不好说什么。   伍元也不在乎这点点心,而且看看她这狼吐虎咽的样子,显然是饿的不行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情韦氏的同时又觉得这是对她这种人的报应。   “这点心还真比李府里的好吃。”韦氏为了面子还寻着借口,吃却不停。   一盘的点心很快就吃完了,韦氏人也变了样子,“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   伍元笑了,“也是,还好不好吃,要是真好吃还不知道要多少能够吃呢。”   吃人嘴短,韦氏哼了哼,“你什么时候去府上啊?长辈们可都等着你拜见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韦氏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在李府的日子不好过,到不如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就不信有了外人,李府的人还敢刻薄他们。   她看出来了,李府是要面子却小气的人家,只有外人在时,他们才能不敢动手脚,她现在也希望李璟找宅子搬出来,可是李璟总是不在府里,任命书又没有下来,只能在李府里呆着。   “我们这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去了也不好,等安排妥了在去祖母也不会怪罪,到是继母来这里可是有事?”   “你父亲这几日不在府里,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来这里了。”韦氏吃饱了,说话也硬气起来,“你们手里有多少银了?也不能总信客栈,够不够买宅子的?初到京城,谁也不认识,你们孤儿寡母的,身边也少了人照顾,也不方便,我看到不如我和你父亲先过去照顾你些日子。”   原来是李府呆不下去了,主意打到这来了。   伍元好笑的看着她,“我们手里哪有银子,还要等着父亲买呢,到时还要去打扰继母,你可不要闲烦。”   “这客栈住一天不少钱吧?”韦氏不死心,没有钱能住这么好的客栈?   见钱眼开,伍元淡淡一笑,“一两银子。”   “这么贵啊。”韦氏惊呀不已。   一两银子一间,两个房间算茶水和热水在内,可要三两银子的,算上在酒楼里吃用一天花的钱,没有十两银子也下不来。   特别是这几天李璟在,伍元总会找好的地方吃,花的银子自然也贵,所以那些掏来的散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韦氏惊呀过后,见没有人回应她,巴达巴达嘴,“那住这些年都花不少银子吧?难怪还有点心吃。不是我多嘴,有这闲钱,还不如回李府去住,省了这钱做什么不好,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   韦氏寻思着晚上得找李璟谈谈,想到这每天一两银子,她的肉就痛。   “各家扫各家门前的雪,这就不劳继母操心了,以前在郡府时继母没有管过我,现在到了京城,我也当了母亲,更不用继母管了,继母喜欢呆在李府,大可好好的呆在那里。”伍元最不喜欢的就是她教就只有人的嘴里,她真以为她是谁?   韦氏冷笑,“既然这样,那你好自为知吧。”   原本她还想在这里混到吃过午饭在走,可看看这贱丫头的嘴脸,总用俯视的姿态看人,让人感觉不爽。   “以后没事继母不要来了,父亲若来了我会告诉他你来找过她。”伍元对着韦氏背影喊道,她也不相信韦氏是来寻父亲的。   韦氏心知不好,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你少在你父亲面前搬弄事非,反正我也没有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继母还怕什么呢。”伍元嗤笑。   韦氏怒气离开,陶妈妈也冷冷一笑,“这样的人,真是好赖不知,只知道挑人欺负,以后小姐还是不要给她好脸色了。”   “我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只是她看不出来罢了。”伍元暗想,难不成她做的真不够坏?   至于李府,伍元跟本没有想过去,对李璟都那么不在意,何况是她这个还没有男人带着孩子的寡妇。   第一天来时李浩就挑衅她,是跟本没有把她这个独女放在眼里,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无权无势,李浩那样的人自然看不起自己。   不过让伍元没有料到的是,第二日,李浩竟然找来了。 第二十八章:偷来的幸福(下)   李浩来的时候,伍元正在跟陶妈妈商讨做什么生意,听到外面有人叩门,就知道是来了陌生人。   陶妈妈打开门后,看到是李浩,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惊呀,“大少爷。”   “三妹妹一直在忙什么?”李浩对陶妈妈点点头,大步走了进来。   伍元掉了茶给他,等他坐下了,才转身回床边坐下,“三妹妹怎么不回府里去?老太太可念叨好些次了,今天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三妹妹,这里可缺什么?要我说还是客栈住着不方便,不如跟我一起回府吧。”   在家里等了那些天,也没有等到人,李浩这才忍不住到这里来探虚实来了,伍元不以为意,不过就是奇怪李浩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像娘们一样跟她过不去,难不成这是变态心理?   还真有那么一种人,看别人过的好,心里就不舒服,所以寻着法的挑刺让对方不舒服。   伍元偏不让他如愿,“原本我还真打算去府上看看,昨儿个继母过来,在我这里吃了一盘子的点心,边吃边说府里的点心不及外面的,大哥也知道我没有什么钱,买的点心也不可能是好的,继母这样,到让我去府里的心胆怯了,府里的点心连外面几文钱的都不如,我们在去了,还不是让府上添负担吗。”   李浩的脸乍青乍白,“父亲在朝中为官,四品大员,怎么可能连点点心都吃不起,要我看到是韦氏是个什么也没有见识过的,什么东西她吃过。”   面上理直气壮,暗下李浩暗暗怨恨母亲做的太过,竟让人在这里捏住了手脚,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笑话。   算计着回去要好好跟母亲谈谈,别因为韦氏,而坏了整个李府,有时越不放在眼里的东西,越容易坏事。   “我想也是,京城里虽然捡手就能有一个朝中大员来,要是连吃食都比不上这平民百姓,这大员不做也好。大哥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还好这事是我先发现了,不然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李府哪里还有脸面。”伍元笑意的盯着他,那眼神让李浩胸口里的火蹭蹭的燃了起来。   偏却一句也不能骂出来,哪怕看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这事确实是府上疏忽了,多谢三妹妹的提醒,到不如今日三妹妹跟我一起回府,正好见见祖母,我也把这事跟府里提一下。”李浩恢复以往的从容,“李府虽然大了点,不过规矩没有那么多,妹妹呆几天就会习惯了,也好与府里的姐妹们说说话,在这京城里,她们可认识一大圈子的人,到时介绍你认识一下,也省着一个人无聊。”   “我这个人习惯人少了,人多还真不习惯。”   堵的李浩又一咽,压下心底的怒火,“那年的事我也是为了妹妹,怕三妹妹被骗,三妹妹不会还在怪我吧?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把三妹妹扔过来挡剑,当年京中有事我就回来了,也没有时间跟三妹妹认错。”   “都过去的事情,大哥不必放在心上,你也看到了我好好的。”伍元知道他要步入正题了。   像李浩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一定跟着利益,只是如今汉朝和突厥都议合了,他又想干什么?   想不透李浩的目地,伍元才越发的好奇,而且他这样的小角色,跟本掀不起大浪来。   “那突厥人是三妹妹的朋友吗?”李浩心里不甘的当然就让人那样跑了。   他相信那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如果那时能抓住对方,立功的可就是他了,结果还让他被李璟给派人送了回来,这对李浩来说是奇耻大辱。   “不过是当初在逃命的路上救过我,我又把人情还给他罢了,哪里算得上朋友呢?”伍元盯着他,脸上的笑却让人浑身一冷。   “原来是这样。”撒谎。   明明那晚他就发现床上躲着人了,不然也不会白天去郡外捉人,不是朋友能让对方呆在床上?   只怕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和现在肚子里这个,都是那个男人的种。   可恨现在突厥和大汉和平共处,还有她是李家出来的,不然当年他就将事情扯出来了,岂能让她现在还在逍遥。   “既然妹妹不去,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等妹妹到了府上在聊。”想套的话没有套出来,李浩也不愿在多呆下去。   “好,我这里是客栈就不多留大哥了,我送大哥出去吧。”伍元眸子微动,起身送了李浩下楼。   客栈门口的人很多,李浩从人群里挤了出去,随手招了马车坐了进去,尽自往府里走,直到到了府门口下马车时,一摸腰间,才发现钱被丢了。   脸色当场就变了,要是平时的小钱,他也不会在意,那可是五百两啊,是庄子上昨天交上来的一整年的收入,大房一年的花销可全靠这个呢。   这要是丢了,以后就靠着公家的那点钱,哪里能活。   李浩阴着脸让小厮把车钱付了,一路往大房走,一定是在出客栈门口的时候被偷的,他就知道遇到李班姬没有好事。   “什么?五百两被偷了?有报官吗?”大夫人傻眼了。   那五百两是庄子上的收入,去年的收入少,所以她将公家的收入挪了一部分来用,原打算用今年的收入填平去年的亏欠,但是现在却完了,丢了,那这个洞岂不是越来越大。   “丢就丢了,明年在补上就是了。”李浩也有些心虚,“到是三房那边,你也别做的太过份了,让韦氏到外面说府里刻薄三房,点心都吃不上,坏了府里的名声,祖母那边看你怎么交代。”   大夫人微愣,“可是外面有说什么?”   “真等外面说什么就晚了,在说现在三房那边的任命还没有下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官职,娘你也别把后路堵死了,咱们也不差他们那点吃食,在说还是公家的,又不是花咱们的,你得罪那个人做什么。”李浩想想在班姬那受的气,越说语气越差。   大夫人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行了行了,不就这点事吗?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又不是我的钱,我心疼什么。”   五百两说丢就丢了,这也就是自己的儿子,换成一个人,大夫人非得闹起来不可,现在不能闹还要帮儿子瞒着,明明今年要补上的公帐,又要拖一年了。   李浩不耐烦的起身走了,打三房的人回来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三房决对跟李府犯冲。   大房出事,韦氏哪里会知道,看着晚上的饭菜变的又开了,微微惊呀,“可是府上有什么事?”   不然这饭菜怎么好了呢。   “前几天是厨房的婆子暗下不守规矩,夫人知道之后,已经罪过她了,还让奴婢告诉三夫人不要往心里去才行。”下人说完就退出去了。   韦氏越发的困惑了,无缘无故的就突然示好,可不像那些人的做风,难不成又有什么好事了,而且这好事是三房的?   是老爷的任命书下来了?   韦氏都快坐不住了,可李璟又没有回来,跟本没法问他。   这阵子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不过韦氏也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有来找自己,可见日子过的很好。   看着一桌子的菜,韦氏竟也没有胃口了,这些年她拿事习惯了,突然什么都脱衣了她的控制,让她空落落的,像生活少了点什么。   等到了天黑,也不见李璟回来,韦氏才睡下了。   这一晚,从郡府那边昼夜不停赶路的旭日干终于到了京城,找了客栈住了下来,他长的高大,让人一眼就看出是突厥男子,好在这时两国刚议和,看到突厥人也没有太过排斥。   又是深夜,只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了下来,原本旭日干的身子就没有大好,昼夜奔波,这一住进客栈人就又病倒了。   乌恩心疼,让侍卫看着,亲自去大夫,花了重金才将人请人,开药熬药又喂下,折腾到天亮才完事。   好在京城里的天气暖和,旭日干捂了一晚上的被子,烧也退了下去。   不过却仍旧咳嗽起不来床,一躺就是三天,人也明显瘦了不少,乌恩心里有怨,主子可是突厥的大汗,现在连汗位都不顾了,为了一个女人跑到京城来,受了这么多的罪,还不知道那个女人领不领情呢。   乌恩为主子不值,旭日干一路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人也变得很消沉,这才是乌恩最担心的。   特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音信全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旭日干在知道人一点消息没有之后,就知道是谁弄的了。   他到是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连他下派的人都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不过很有意思,到底最后谁才是赢家就要看看对方的能耐。   “打听出来人在哪里了吗?”   乌恩知道主子心里惦记的,所以来了之后,就派人去打听了,李府跟本没有人,只有李将军住在那里。   “夫人一直住在外面,京城的客栈太多,属下正派人在打探。”   旭日干点点头,“小心点,咱们到京城里来,怕是就已经被盯上了,在人家的地方,想对付咱们很轻松。”   乌恩神情一凛,“属下知道了。”   旭日干冷冷一笑,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九章:京城相逢(上)   京城的天气很暖,伍元坐在新买的宅子里,看着最后剩下的一百两,其实这前面带着铺子后面带一处住的院子,在入京城口,虽然小了点地方也偏了些,却也要五百两银子。   现在这一百两就是放在陶妈那里的了,伍元那天送了李浩下楼之后,顺手把他身上的钱偷了过来,万没有料到他随身带着五百两,还真是有钱的主。   陶妈把被褥都弄好了,才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这次可做了一件好事,当年我和夫人在李府时,可没少受他们的气,夫人的性子软,被欺负了也不出声,那些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夫人是郡府那里小户人家出来的,所以李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暗下给使小绊子,要不是离开的早,夫人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这点小头怎么能让他们肉疼,他要是聪明点,以后就别在来找麻烦,不然吃亏的也只是他。”伍元不是真正的班姬,对那个失去的母亲也没有什么感情,“到是前面的铺子,妈妈看看咱们做点什么好?”   说起做生意,陶妈妈也没有了主意,伍元看她傻眼的样子,笑了,“我看不如就弄咱们做的肠吧,好吃又好携带,而且还不用找人,到时晚上做,白天妈妈在前面盯着就行,咱们也不用多弄,每天定量,价钱定的高一些,又不累。妈妈看这样怎么样?”   她相信这古代还没有人能做出肠来,就靠卖这个,就能把日子过起来,没事她再小试身手,更不用愁了。   陶妈听了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那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出去买做肠用的东西,我现在做饭去,老爷晚上说在这住,我在热壶酒。”   伍元看着陶妈妈边说边人影都没有了,摇了摇头,后院只有三个房间,陶妈妈住一个,她和夜叉一个,另一间正好给父亲。   当初买这处宅子时,她最相中的就是三个房间了,有些人想住也不可能住进来,没有住处。   伍元看着天色还早,出院子前见夜叉跟陶妈妈在玩,才转身走了出去,大街上的人不多,许多摊子也收了。   远远的,看到胡同里似乎有人在打架,伍元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可是那人却又让她停下脚步来,因为是乌恩。   在突厥呆着的人,突然出现在京城里,怎么能不让人惊呀,那是不是说他也来了?伍元马上否定了,他现在是突厥的大汗,怎么可能来呢。   不知不觉,伍元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走近了,而且这时才注意到打乌恩的人竟然是高大,这是怎么个情况。   “住手。”伍元不及多想,就喊出声。   高大带着人打的正欢,特别是这突厥人能被打趴下,可是机会难得,心里的兴奋又占了上峰。   哪里会注意到有人过来,等听到声音看到人时已经晚了。   特别是看到过来的人是谁后,心一沉只觉得不好,扫到突厥人嘴里闪过的一抹笑,一机灵,暗知上当了。   是啊,难怪这个乌恩是可汗身边的侍卫怎么会这么窝囊呢,原来是故意给他下的套啊。   在知道突厥可汗到了京城之后,一面要盯着李家娘子,一边又要盯着这边,听说这边在打听李家娘子的消息,他就过来了,不想刚一跟着,就被发现了,这才打了起来。   开始明明还可以对着打,不想最后这乌恩突然就趴到地上任打了,原来是看到李家娘子过来了,好诡秘的心思。   高大今日上当了,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平生头一次,还是败在一个突厥人的手里,不甘心啊。   “这是、、、怎么回事?”伍元见所有人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对。   她凭什么管他们,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以有点自大的感觉,但是这事让她遇到了,她就不能不管,特别是乌恩鼻青脸肿的,又是在异国他乡,抛开旭日干,伍元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何必动手呢。”伍元又干笑的补了一句。   “我没事。”乌恩眸子一垂,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的喜色也被他很好的掩饰起来,“我还要去买药,就不多说了。”   “等等,买药?你主子病了?”能让乌恩担心的人,除了旭日干,没有旁人。   想到他竟然来了京城,难不成是为了她?   伍元就压不下心底的激动。   乌恩停下来,回过头,盯着伍元看了一会儿,转身大步离开。   他越是这样一句话不说,反而让伍元的心里像有只猫在挠一般,恨不得撕开把心拿出来。   高大在一旁苦着脸,这个乌恩,实在可误,没有想到他这么阴显,竟然玩可怜这一招,奸诈 。   “你们因为什么打起来的?”看不到人了,伍元才收回视线,问高大。   “一点误会。”   “你家主子还好吧?这阵子夜叉还念着他呢,我们现在买了宅子,就在离京城入口的第三家,有时间过去坐。”伍元没有心情在客套,客套的说了两句就走了。   高大看着人走了,吁了口气,那宅子他当然知道,可是主子名下的,不然京城这种土寸土寸金的地方,五百块钱怎么可能买下一个正街的铺子,除非天下掉馅饼。   不过想着一会儿回去要怎么跟主子交代,旭日干来京城的事已经被李家娘子知道了,就无比烦燥起来。   “都走吧。”高大对一旁的侍卫摆摆手。   侍卫得了令,身子一闪都没了踪影。   客栈里,乌恩一进来,旭日干的眉就皱了起来,乌恩到是咧嘴笑了,旭日干眉一挑。   “爷,这回可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乌恩把自己事情始沫说了一遍,一脸的兴奋。   旭日干揉着额角,“你是说你用了苦肉计,而且好使了?”   乌恩用力的点了点头。   旭日干的眼睛微微一眯,“这个主意到不错,而且能打击到对方,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很好,现在终于知道用脑子了。”   乌恩头上升起一排黑线,“爷,奴才以前也动脑子的。”   旭日干朗声大笑,“好,以前也有脑子,院子可找好了?”   笑过之后,旭日干又猛咳一阵。   乌恩心疼的大步上前去,“爷,就该让李夫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一定会心疼的。”   “很好,宅子找好了,就引她来。”既然苦肉计好使,自然得用了。   乌恩见这次主子终于把他的意见听进去了,傻笑的咧开嘴,“房子找好了,就在夫人后面的巷子里面,属下都打听好了。”   “让其他人先住进去,不要引起人的注意。晚上咱们在过去。”旭日干忍下要马上见到那个女人的冲动。   这几个月来分开,让他才发现他竟然那么的想她,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现在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那就不会在放手,也不会让自己心痛。   伍元满大街的走,不在是寻找目标,而是乌恩,她知道这样的几率很小,但是仍旧想碰碰运气。   直到天黑,街上道两边铺子点起了灯,伍元才捂着肚子往家里,她真是疯了,不是说要忘记那个男人吗?怎么还傻傻的去做这种事情。   铺子里,陶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一直等不回来人,正要出去寻人,看到人回来,才松了口气。   “这是去哪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陶妈看出了伍元的不开心。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要吃饭了吧?我这去洗洗手就过来。”伍元慌乱的逃回了自己的屋。   陶妈妈看着她的背影,这样子还是没有心事,怎么骗得了人呢,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看样子也不想去说。   晚上,李璟高兴,自己喝多了,就在给他准备的屋子里休息了,伍元因为有身孕,所以心情不好也没有敢喝酒。   躺在床上,伍元忍不住偷偷落泪,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当他不要你的时候,说抛弃就抛弃,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的让人心纠着痛,当他回来时,她不但不想着去恨,却在那里只要他招招手,就可以马上投怀送抱。   她的爱情太低贱,明明很痛苦,知道在缠纠下去也是痛苦,可是却总是不愿放手,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样的爱值得吗?   明明有恨的地方太多,却总是去想起那不太美好的东西,她是不是该说自己太过善良了,看到的那些只是她自己眼中的爱情,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犯贱罢了。   身边的夜叉翻了翻身子,伍元才抹了抹泪,每次看到夜叉,爱儿子的同时,心又在痛苦不堪,这样的感觉很折磨人,痛并快乐着,也不过如此。   试过无数次去忘记,记忆里那个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真想快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她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第二十九章:京城相逢(中)   伍元没有料到,他们就这样见面了,在她哭了一晚,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让她落泪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怕自己在心软,伍元冷下脸。   坐起来同时扯过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夜叉却不在身边,院子里有夜叉的笑声,难道他进来没有人发现?   “孩子没有难带吧?”旭日干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伍元火了,“这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我受够了,你听到了吗?我受够了这样,你既然不爱我就放过我,为什么还要纠缠我?或者你爱我,就让我感受到你爱我,而不是让我随时感觉自己要被抛弃,每天活在担惊受害里,你不会感觉到痛苦,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不知道我的痛苦,你可真自私。”   说完这些,伍元抹掉脸上的泪,讥笑道,“为了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哭,看看我这种人多可怜啊,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在也不会心软,也不会让自己去执着,会保护好自己。”   这些话狠狠的撞着旭日干的心,他低下头,他承认在对面感情时他是个软弱的人,甚至只要李子夫一个眼神,他马上偏向她的那边。   曾想过,与她见面后,要把一切说开了,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怕做到的承诺会做不到。   他的犹豫和挣扎,狠狠的刺痛了伍元的心,就知道会这样,若真是在他的心里重要,他何必这样犹豫呢。   她真是个傻子,还在等着他的表态,真是疯了,竟然还去相信。   “我不想让人看到你在这出现,你也是偷偷进来的吧?趁还没有人发现,你走吧。”心都要跳出来,她不想在面对他。   “好,我有机会再来看你。”旭日干出去后,才后悔。   明明他想说些话,甚至不想走,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子让他想和做竟然统一不了。   乌恩看着主子回来后就沉默了许多,就知道事情办砸 吧,难不成苦肉计没有好使?可也不敢多问。   院子里,旭日干过来的事,并没有人发现,他是趁着夜叉起来出去玩之后,偷偷的跑出进来的。   伍元原本就有身孕,大哭一场之后,又躺回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陶妈妈进来两次都不知道,看她睡的沉,陶妈妈也没有叫她,只是把粥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用东西盖上,醒来之后就可以吃。   前面,李璟正打扫铺子,韦氏不知道怎么寻上门来了,一进来就四下里打量着,直接忽视李璟的冷脸。   “这铺子虽然不大,可也不小,做生意正好,还不累人,老爷是怎么找到的?妾身这些日子正呆着无聊呢,现在可算有打发的东西了。”韦氏故意曲奇事情。   李璟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东西,“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这是班姬的铺子,你敢打这的主意,你就给我滚。”   韦氏眼睛一红,直接哭了起来,“老爷这是做什么?还真妾身是傻子不成,那丫头哪里来的钱,说是她的铺子,还不是老爷给拿的银子。这也就算了,妾身也不多过问,妾身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老爷也知道,怎么不想着给妾身寻个小营生做?”   那贱丫头怎么可能有银子,一定是老爷偷着给的。   韦氏越想越气,特别是想到那丫头拿着她的银子,还之高气昂的对着她使脸色,就忍不住心里一阵嫉恨。   “我有没有银子你最清楚,这铺子得多少钱,你自去打听,看我能不能拿出那些银子来。”   “老爷这些天不回来,可是任命书来了?立了功皇上就没有什么奖赏?”真以为她好骗?   韦氏的胡搅蛮缠让李璟厌烦不已,“你听谁瞎说的?以后在府里好好呆着,别天天跟他们扯那些闲话,任命书下来了我会在家里歇着?无知妇孺,还有是谁告诉你来这里的?”李璟还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府上的人说过。   韦氏不甘心,“是大少爷告诉我的,我这不是担心老爷,才过来看看,在说班姬这里新弄,也缺人,不如我留下来帮帮忙吧。”   韦氏实在不想回李府,跟本没有人跟她说话,下人问话也多不出声,只能呆在那个小院子里,她都快憋死了。   “不拿休书,就马上滚。”李璟觉得他真不该对韦氏这么善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的人跟本不值得他去可怜。   韦氏被李璟冰冷的眼神瞪的害怕了,心有不甘只能怒气离去,就这让那小贱人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快活,岂不是便宜了她?   伍元跟本不知道韦氏来了,直到响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看着床头的粥,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也不爱起只,只赖在床上不动。   陶妈妈推门进来时,看到那肿起来的眼睛,叹了口气,“心情不好也要吃东西,你自己不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好在是夏天,床头的粥凉了,也不觉得凉,旁边放着一小碟的咸菜,甜辣口味的,平时有这个咸菜,伍元能吃两大碗粥。   可今天竟然一动也没有动,不用多问也知道是心情不好了。   “实在吃不下,我爹没有问起来吧。”伍元坐了起来,和着中衣就下床了。   在京城里,四季如春,可是总会让你在不知觉间拿起衣服又放下,或者想到外面今天冷不冷时才会记起这是在京城,而不是在郡府了。   简单的披了件衣服,伍元又坐到了窗下的蹋上坐下,陶妈端着粥跟上去,“吃点吧。”   “还是算了。”伍元听到外面夜叉的尖叫声,往外侧头,“咦、、、、”   陶妈妈顺着看过去,“这、、、这是李家的姑娘吧?她怎么到京城里来了,不是嫁到突厥去了吗?”   可不是,让伍元惊呀的正是院里来的人,李子夫带着丫丫。   伍元扯好衣服下蹋走出去,推门走了出去,李子夫看到伍元之后也是一愣,一脸的错愕。   看她这副样子,显然也不知道这里是伍元的家,也不是奔着伍元来的。   “你、、、这是你家?”李子夫没有料到这么巧。   一路才到了京城,马车就坏到城门口了,看这外面的铺子贴着出租她才进来的,没有料到会是伍元,这天下也太小了,到了京城都能碰到。   可是那个男人来京城了,是因为眼前的人,能在京城里碰到也正常。   “我是看到外面出租才进来的、、、”李子夫心里略涩的笑了笑。   “出租?”陶妈妈也跟了出来,“是隔壁吧?可能是为了让人看的更清楚,所以贴到我们外面来了,今天可真有不少人走错了呢。”   李子夫点点头,拉着丫丫往外走,“那我就先过去看看。”   自始至终,伍元都没有开过口,李子夫是来也冲冲去也冲冲,看样子像很怕见到伍元的样子。   “妈妈,你跟着过去看看吧。”陌生人初到京城,总是很麻烦。   陶妈妈点点头,追了出去,伍元回到屋里时,脸才沉下来,那个男人来了,李子夫怎么可能不来呢,她竟然还让那个男人表态,真是可笑。   回到屋里伍元躲回到床上发呆去,等陶妈妈回来之后,人竟然又睡了,陶妈妈扯了一条薄被子悄悄的盖好退了出去。   李璟从前面回来,擦了把汗,“还没有吃东西?”   陶妈妈摇了摇头。   李璟也叹了口气,蹲在窗下,其实到京城里这段日子他也不习惯,在大营里呆了一辈子,突然间闲下来了,眼前一片茫然。   特别是现在混的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要住在女儿买的院子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李璟觉得自己不配,更不配做一个父亲。   陶妈妈以为他是担心伍元,“老爷,我看你也别多担心,小姐向来是有主见的,等她自己想开了就好了。”   “是啊,她从来都没有让人担过心。”李璟敷衍的回了一句。   夜叉却想着先前见到的丫丫,“那孩子是谁?要住在咱们隔壁吗?”   毕竟还是个孩子,冷不丁见到一个与自己同样大小的孩子,夜叉很高兴,人显得也兴奋。   “是啊,在隔壁住下了,以后有人陪夜叉玩了,不过丫丫胆子很小,你可不许欺负她。”陶妈妈刮着她的鼻子。   夜叉高兴的欢呼起来,“噢,太好喽,太好喽。”   “小祖宗,小点声,别把你娘吵醒了。”   夜叉笑着,也不在吵了,这份懂事的样子,看了总让人心疼,躲在角落里的旭日干恨不得现在就将儿子搂进怀里。   小的时候,他多希望会被父亲搂进怀里,夜叉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他真不配做个好父亲,可眼下要把李子夫怎么到京城的事打听清楚了。 第二十九章:京城相逢(下)   李子夫与旭日干一起回到郡府之后,听到旭日干去京城了,就直接花钱请了马车一路进了京城。   她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跟着来京城,或许是觉得那样放手很不甘心吧。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一到京城就先遇到了班姬,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世事果然无尝,让人跟本措手不及。   丫丫靠在母亲怀里,在屋里憋了一整天,她有些呆不住了,在母亲怀里不时的扭着身子。   这让李子夫的心一阵烦燥,“好了,你去玩吧。”   与旭日干分开之后,她手里有了一万两的银票,买两处铺子租出去,这让她能过上一个很好的生活。   所以她先打算安定下来,在买铺子,然后在买宅子。   莫名的知道隔壁住着班姬之后,她也决定在附近买宅子,这样也能看到旭日干,她不相信那个男人真的能那么狠心的将她和孩子不管不顾,总在他面前晃,总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此时对她来说,她不幸福了,他们也不要幸福。   李子夫没有发觉,此时她的心里已有些变态,或都精神有了些问题,一直纠结于某件事情,放不开,觉得她成了世界上最怜的人。   丫丫早在听到母亲让她去玩时跑出去了,这也是一处前面是铺子后面院子出租的院子,不大,丫丫在外面玩,李子夫也不怕人出事。   夜叉总不时的探头,在看到丫丫出来后,才跑进来,声音很小,“你娘怎么总不让你出来呢?”   丫丫眨眨眼睛也不说话,夜叉大人状拍拍她的头,“好了,反正你也不懂,咱们一起玩吧。”   看看他像大人的样子,在听这话,也不过是个孩子。   这几天夜叉总是偷偷跑过来找丫丫玩,丫丫也没有跟同样大的孩子玩过,所以夜叉说什么她都听,很听话,大大满足了夜叉指挥人的心思。   李子夫正烦着,听到院时孩子们的欢呼声,推门走出来,看到夜叉后,脸色一沉,“丫丫,回来。”   以前不知道,现在她已经猜出夜叉是旭日干的孩子了,眉宇之间太像了,只乎就是跟据旭日干的样子刻出来的。   想到他们以前就有过奸情,她还一直把班姬当成朋友,什么都跟她说,心里就忍不住要恨,当初班姬帮助她的那些,此时在李子夫的眼里已经看成了伪善,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直被他们耍着。   丫丫见母亲生气,跑了过去,不敢回头看夜叉一眼,夜叉也不眼生,见李子夫出来,蹬腿就跑了。   李子夫冷着脸带着女儿走,“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孩子,以后不许跟他玩,听到了吗?”   丫丫撇撇嘴不敢哭出来,还是轻轻嗯了一声,李子夫厌烦的推着她进了屋。   隔壁陶妈妈见夜叉跑回来,偷偷拉过他问,“是不是丫丫的娘又把你赶回来了?”   夜叉直摇头,上次他说了之后陶妈妈就再也不让他去找丫丫玩了,他才不说。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听妈妈的话,以后别过去了,你要是真玩聊,妈妈带你上街,好不好?”自己家的小少爷又没有做错什么,那个李子夫怎么总甩人脸色。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小姐可没少帮她,现在一副谁都对不起她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好。”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快洗洗手吃饭吧,你是嘴上应着我,心里可不愿意着呢。”陶妈妈笑着拍拍他的屁股,“快点吧,别让你娘知道了,省着她又不高兴了。”   “我醒得了。”夜叉欢呼的跑开了。   纵然瞒着,吃饭时伍元还是问了,见夜叉挺着脖子不承认的样子,就猜到自己又说中了,心疼儿子的同时又是一气。   对于李子夫,她是真的失望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她却将这些强加在孩子的身上,这让她对李子夫也生出怨气来。   “行了,以后不许在去玩。”李璟见女儿真动了气,训向夜叉。   夜叉吐吐舌头,“知道了。”   伍元也没有将火气发到儿子身上,她觉得很有必要跟李子夫寻个机会谈谈,她不在乎孩子的心里成长,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   心里有了打算,用过了晚饭之后,李璟带着夜叉去夜市玩了,陶妈妈这阵子做了不少的肠出来,打算过几天就开业卖。   伍元借着机会出了院,看隔壁的铺子关着门,叩了叩一推,门没有锁,她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安静,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难怪心情会变得那么不好。   “有人吗?”在外面,伍元叩了叩门。   李子夫与丫丫正在吃饭,饭菜是让外面的酒楼送来的,李子夫跟本不会做饭,刚吃到一半,就听到了门外响起了班姬的声音。   她落了筷,将门打开,“妹妹过来了。”   伍元现在特别不喜欢她这副样子,明明讨厌自己讨厌的都不行了,还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嗯,没有打扰到姐姐吧?”伍元见她退开,顺势跟着进了屋。   丫丫一见有生人来,偷偷的跑到一旁站着,看样子就让人觉得可怜,伍元心里对李子夫越发的不喜了。   “姐姐先用饭吧,我也没有什么事。”伍元寻了椅子坐下。   李子夫也不多说,坐下继续吃饭,不时的训着丫丫,丫丫也不敢出声,只顾低着头吃。   一顿饭看的伍元都觉得没有了胃口,好在丫丫是个孩子,看她的样子也习惯了。   饭后,李子夫让丫丫到院子里玩,才开口,“妹妹来一定是有事吧?”   既然要敞开天窗说亮话,伍元也不客套,“姐姐,我希望咱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孩子身上,他们还小,把这些施压到他们身上,你觉得公平吗?在说咱们之间的事情,我想已经解决了,若是姐姐觉得还没有说开,现在咱们可以在说说。”   “妹妹说这些是何意?”李子夫的脸沉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妹妹觉得我做的不好了,或者把事情扯到大人身上。还是夜叉回去说什么了?”   “夜叉并没有说什么。”伍元直直的盯着她,看来两个人注定做不了朋友了,“今天我跟姐姐说这些,只是我心里的想法,哪句不中听姐姐也不要往心里去,或者说出来,咱们姐妹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吗?”   “妹妹说的对,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那我到要问问,既然不是夜叉说了什么,妹妹今日到这里又这样说是为了什么?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吧?在说我对孩子怎么了?我不让丫丫跟别的孩子玩也有错?我管自己的孩子还由不得外人来说。”李子夫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样子让伍元觉得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到这里跟我说这些?你有资格吗?以前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妹,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暗下与旭日干生了夜叉,现在又挺着一个肚子,这就是好姐妹做的事情吗?竟然还敢主动上门来说这些大道理,你不觉得可笑吗?”   “是,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初在突厥时,我进将军府当夫人,姐姐就该想到我与他不可能不发生关系,既然姐姐选择与他在一起,就该料想到那些事情,现在在怨恨岂不是自相矛盾?至于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不是我自愿的,他那样霸道的男人,姐姐该知道只要是他想的,没有做不到的。”不管她能不能听进去,伍元都想解释一下。   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还没有真正的解释过,她欠李子夫一个解释。   正如她料想的一般,李子夫跟本听不进去,“他想你就不会拒绝吗?说那些借口有什么意思呢,他现在不也是为了你来京城了吗?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说了,以后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我不希望丫丫跟别的孩子玩,以后妹妹还是管好自己的孩子吧。不送。”   “好,既然这样,把话说开了也好,我是没有资格过问你怎么管孩子,可是你看看丫丫,你那样对她公平吗?你把她生下来就该负你该负的责任,而不是整日里让她从小就活阴影里。你觉得你是个受害者,可你除了让同情之外,都不觉得可怜。”伍元紧紧的盯着她,“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理会李子夫铁青的脸,伍元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躲在外面的丫丫,这孩子竟然在偷听,虽然胆小,可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吧?   可惜了,遇到这样的母亲,难道单亲母亲就真的要自悲自怜的过一辈子了吗?要像李子夫这样,她遇到那些事,是不是早就被击垮了?   李子夫却在伍元走后,气的把屋里的茶杯都摔了,该死的,她凭什么来训自己?她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可误,竟然敢跟自己来示威,决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了。 第三十章:交锋(上)   李子夫发了一通脾气,才看到在门口偷偷探头看的丫丫,心又是一沉,明明都是他的孩子,为何她就不招人喜欢?她为何就不是一个男孩?或许就不会像今日这般。   “娘、、”丫丫被瞪的害怕。   “还不滚进来。”这性子更是不讨厌人喜欢,难怪他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冷淡。   以前她只想着进京城看看,在过分一点就是给他们心里添堵,但是今日李班姬做的太过份了,她决不会让他们痛快了。   丫丫下的豆大的泪往下掉也不敢多说,悄悄的走进屋来,靠着墙站着也不敢动,李子夫却没有心思在去管她,到想着要怎么才能抓到李班姬的把柄。   无可?   那个冰情却又对李班姬特别的男人,此时不就在京城里,她偏不信他们暗下不会往来。   心里的了算计,李子夫的心情也好了,走到柜子里翻了衣服出来换上,又拿了银子。   看到靠墙站着的丫丫,犹豫了一下,“娘出去办点事,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许去,听到了吗?”   丫丫用力的点点头。   李子夫这才出了屋,一路寻酒楼而去。   她的模样在郡府那边还算是上等的,可到了京城,就并不起眼了,到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她那了最近的酒楼,找了位置坐下,点了一盘菜却不吃,目光在酒楼里左右的打量着。   还真让她寻到一桌,只见几个男子吊儿郎当的坐着,大吃大喝不说,说话也吆喝着,一看就是那些小混混。   李子夫叫来小二,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翻,又塞了银子给他,小二高兴的连连应声,笑着往那桌走去。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过交银子递出来之后,那群人向李子夫看过来,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最后其中一男子才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娘子可有什么事?”眼睛色眯眯的往李子夫身上打量。   压下心底的厌恶,李子夫也不客套,“看你们兄弟几个也是办事的人,我正好有事要用人,也很简单,不过是帮我盯着一个人,至于报酬,等收到了消息,自是少不得你们的。”   那人笑眯眯道,“娘子既然信得过我们兄弟几个,那自是会办好娘子交代的事情,只是不知是、、、”   “街的对面有一家新搬来的,姓李,开卖肠铺子的,只要那家娘子出来见人,你们通知我即可。”李子夫站起来,又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这个你们先拿去喝茶,我就住在她家隔壁。”   交代完,李子夫扬长而去,这样贪色贪财的男人,要不是她不得已,哪里会与他呆在一起,还搭上话。   男子姓张,看到银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拿过来回过那桌去,把事情跟兄弟们说了一番,众人哄笑,却也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好的事情,想着还有更多的银子等着,自然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李子夫一路匆匆的回了家,进屋时却发现丫丫不见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在院子里玩,可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这才出去找。   天色已大黑,借着月光能看到在院子里角落蹲着的丫丫,李子夫气恼的大步走上前去,“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吗?你怎么回事?”   一边骂一边生气的提起丫丫。   丫丫一脸的慌乱,“娘,我在等你回家,我自己怕。”   天黑了,屋里没有点灯,丫丫还是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怕呢。   李子夫不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不好,反而觉得孩子拖累了她,气恼恼的提着丫丫进了屋,关上门之后才将手松开。   丫丫看出母亲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只站在门口。   “还不过来睡觉,你要站一宿不成?”   这样一喊,丫丫才又爬到炕上。   一夜无语,伍元跟本不知道她不过是找李子夫把话说话在了,而得罪了人,从此被李子夫给恨上了。   夜里,怕旭日干再来,李子夫这晚让陶妈妈跟她一起睡,把夜叉支到父亲李璟那里去了。   女儿这阵子心情一直不好,李璟也没有多问,到是陶妈妈觉得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来。   果然,有陶妈妈跟着一起睡,伍元再也没有见过旭日干,心里虽空落落的,可想到他的犹豫和含糊又恨得不已。   这阵子前面的铺子开起来了,李府那边韦氏到是来过几次,可每次都是不欢而去,被李璟的眼神一瞪,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你怎么今儿得空了?”看到无可,伍元乐了。   到京城之后,也近一个月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无可呢,想着他毕竟是皇子,两个人身份悬殊,见面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空易。   “看你差不多银子够用了,不然真怕从你这里一走身上的银子就丢了。”无可故意咬重丢字。   伍元的脸一红,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腹黑了,竟然还学会了调侃人,盯着他看不像以前那样不自在了,还对她眨眨眼睛。   这孩子,学坏了。   “那你今儿可来错了,我这手正痒着呢。”偷钱的事被知道,伍元说不恼是假的。   她又不是傻子,两个人有近一个多月没有见了,他知道自己偷东西的事情,定是派人盯着自己的。   说关心也好,可对她来说总觉得自己是被监视了。   无可看出她生气,也不点破,随着她进了屋,屋子里很简单,伍元没有发现在进屋前,无可侧过头往墙的后面看了一眼。   清晨爬床,堂堂的突厥可汗做出这种举动来,到也好意思。   相比之下,光明正大进来的无可,心情就爽多了,坐下之后接过伍元递过来的茶,“你肚子也这么大,快坐吧。”   伍元也不跟他客气,“在郡府生活习惯了,到京城里还真不习惯,到是你,如今好事也要将近了吧?”   是皇子,长的又好,这可是钻石王老五啊。   “你就这么想我成亲?”无可眉角一挑。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又不是你长辈,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不识好人心。”   “得,我看出来了,你今天这火气是一定要发出来,不然可不是要把我恨死了,我到无所谓,别伤了你自己。”无可淡淡一笑,放下茶杯,“我听人说他来京城了,你是怎么想的?”   伍元见他当面问出来,到是一愣,随后一笑,“这跟我怎么想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无可盯着她,目光深邃,伍元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今日说的话可是真心的?”他仍旧盯着她,浑身的气势,誓要得到她的承诺。   伍元心一紧,对着他的视线又不想退让,用力的点点头。   无可扯开一抹笑,如三月的春风,“你可要记住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伍元只觉得心更沉了,却不知道他是何意,来不及多想的机会,那边无可又开了口。   “你父亲的官职已经下来了,父皇念他为国在边关多年,所以让他做京城的都统,虽然是个空职,不过却是什么也不用多,又领着俸禄,总是好的。”   “这个到是好,父亲年岁大了,我也正希望这样呢。”这到是中了伍元的心思。   无可淡淡一笑,“如此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了,要不是我,怕是可贪不上这么好的事,也不知道你怎么感谢我。”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领情呢,我如今还要靠着敛财过日子,你堂堂一个皇子还缺什么东西,哪里用得着我这点东西。”知道他是在打趣,伍元也没有当真。   可却不知道,无可哪里是说假话,偏有些事情也不是求来的,压下心底的苦涩,无可只淡淡的笑了笑。   外面夜叉跑进来,“无可,你应下教我骑马,怎今日才来,你言而无信。”   “不得无礼。”这霸道的劲跟他那个爹还真像。   夜叉不以为意,无可更是喜欢夜叉对自己这副亲热的样,“他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抱着怀里的夜叉,“到是我言而无信,今日正好有时间,我让高大给你挑好了马,一会儿咱们就出城去,你可满意了?”   夜叉有了撑腰的,自是高兴,“我就知道你不会诓骗我。”   听听这语气,到更像个当主子的。   连后追进来的高大听了都忍不住勾起唇角来,伍元却觉得将这孩子宠坏了,更没有料到无可竟然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做为一个女人,没有不喜欢男人对着自己好的,甚至宠自己的,无可这样的身份,又这样体贴,特别是能把自己的儿子这样宠着,让伍元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可感情这种事情,就像一要针扎在了心上,不是自己想扒下来,跟本就不会忘记那种痛。   “外面的天气好,不如你也跟着我们去城外走走吧。”无可抱着夜叉站起来,“我带着夜叉骑马,让高大驾着马车带着你就行了。”   “也好,也不能总在屋里憋着。”来了京城之后一直没有出去过,离要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如趁着现在的功夫出去走走。   李璟在军中呆习惯了,现在听说能到城外骑马,自然高兴,一起跟着去了,一行人出院之后,隔壁的院门才慢慢打开,闹的动静那么大,李子夫怎么可能听不到。   跟着皇子出城,果然是李班姬,到哪里都有男人在身边围绕,她到要看看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跟旁的男人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李子夫往后院望去,要不是有一日她看到墙上的乌恩一闪而过的身影,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住的离她这么近,或者说他跟本就是跟着李班姬来的。   这样的猜测让李子夫又嫉又恨,眼里也烧起两团火焰来。 第三十章:交锋(中)   李子夫望了院中玩耍的丫丫一眼,出了门转身又将门带上,转身往一旁的胡同去,叩响院门没多久,就见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正是乌恩。   乌恩微微一愣,也不多问退到一旁,李子夫直接走了进去,不得不承认,乌恩的态度让她很满意,就像她仍旧是汗妃一般。   却不知道乌恩能对她尊重,也不过是因为她仍是小公主的母亲罢了,不管主子还要不要李子夫,但是还有孩子在。   院子里,旭日干双手背在身后背立而站,似料到李子夫会来,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想不到你我只一墙之隔。”李子夫淡淡笑着开口。   这笑不达眼底,又带着一抹道不明的苦涩,这原是对她痴情的男子,是她亲手将人推出去的,如今这才知道后悔,心中怎么能不苦涩难受。   “你当初若也要进京,何不跟我说,路上也有个照顾,你与丫丫孤儿寡母总是不安全的。”旭日干慢慢的回地过身子。   平淡的声音,深不可测的眸子,竟让让李子夫浑身一冷,本能回道,“丫丫很好,她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能不关心她。”   旭日干不语,只静静的看着她。   “你、、、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可是身子不妥?”李子夫有些心虑的错开视线。   “子夫,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子夫踉跄的倒退两步,“你缘何这样说?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般有心计的女人不成?”   旭日干张了张嘴,不等说开口,李子夫抢先又道,“打你我相识,到如今,我做过什么?可又说过什么?不过是当初只做了一件糊涂事罢了,竟让你把我看成那般人,你可好狠的心啊。”   说到一半,李子夫的泪已经落了下来,一脸失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还有一丝的希望,可如今看来,他的心里是真真的没有了她。   那句话果真是对的,当一个男人爱你时,你做的在不好在他的眼里你也是好的,可若他心里没有你了,你做的再好也是错。   “你、、、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把你想成什么样,我只是、、、”旭日干愤然的转过身,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我只是越来越看不透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何时,眼前的女子让他越来越陌生?让他甚至心痛?或许变的只是他,他一直用以往的目光看她,才会这般。   “我知道,你是觉得明明我说过回郡府又为何随着你来了京城,也不过是在郡府那边我无颜面对父母及家人,这才想着到京城来,原本也是想着随处走,哪里好在哪里安家,但为了丫丫着想,我不能不为她的将来着想,总要让她有嫁个好婆家更好。”李子夫抹着泪,偷偷扫了一眼旭日干,“我知你心里会误会我,我也不想多做解释,反正如今你我也没有情份了。”   说是不解释,何不是在邀情。   旭日干紧抿着唇,他可以给她荣华富贵,独给不了她情,因为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给了那个女人,在也收不回来了,不然岂会仍下江山,而为了一个女人追到这里来。   李子夫等了良久,也没有回音,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了,以退为进,她了解旭他的性子,定会心软,可如今竟然真的只一心认准了李班姬了吗?   “我今日过来,不过是那日看到彼此相邻,过来打声招呼,原本想问班姬一起过来的,可谁知班姬与家人出城采风去了,所以才自己过来,到是正好,不然见到这番场景,岂不是又要丢人了。”李子夫背过身子,“就不多打扰了。”   反正目地已达到,多作停留只会让自己伤心,李子夫几乎是逃出去的,直到无人看到时,泪才再一次落下来。   即然他的心不在自己心上了,自己偏要争回来,不相信真不如李班姬。   院里,旭日干在李子夫离开之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她过来的目地又岂会不知道呢。   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他才越发的心凉,那个善良的人如何变成了这般有心计了。   李子夫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回到家之后,发现院门是四场大开的,心里一紧,大步的走进去,院里寻不到丫丫的身影,心微微一沉,待把屋子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丫丫后,整个人无神的颠坐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出事的、、、”李子夫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往旭日干的院子里跑。   乌恩打开门后,看到哭着颠坐在地上的李子夫微微一愣。   “丫丫、、、丫丫不见了。”李子夫说完用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乌恩听了神色一惊,不等进去禀报,听到话的旭日干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一边抚起李子夫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子夫摇摇头,“我来这边的时候,外面的门还是关着的,可是刚刚回去,门四场大开,跟本寻不到人了。”   “你怎么能将她一个人放在家中。”旭日干难得喝道,却已大步出了院子,往前面而去。   乌恩紧随其后,李子夫也顾不得哭了,一边抹泪一边追了上去,前院,旭日干仔细的打量了一翻,又叫乌恩出去打听。   乌恩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爷,奴才跟左右打听了一下,说有几个贯在这一片的小混混抱了一个孩子走了,属下说了一下年岁和样子,许是小公主。”   “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乌恩禀报道。   李子夫却在听了乌恩的话之后,脸都白了,难不成是自己寻的那几个人,不然怎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她眼睛往柜子上看去,果然这时才注意到柜子都被翻了,显然是那几个人是贪财的,心下却是微微一松,好在她怕来贼,早就把钱财藏了起来。   旭日干一直盯着李子夫,待看到她神色不定的时候,心一沉,对着乌恩一挥手,乌恩退了出去。   “你认得那些人是不是?”旭日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偏他是冰性子的人,这样的态度,总是很吓人。   李子夫坐在炕上,头也不抬,是跟本就抬不起来,“我一孤苦女子,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些人。”   不等旭日干开口,李子夫就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丫丫,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竟让她遭遇这样的事情。我原本就孤苦一人,如今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你也不必伤心,他们图的是财,没有见到钱,自是不会为难丫丫。”旭日干一肚子的话,终是咽了下去,争论又有何用,不过是换来她更多的话罢了,旭日干不语,静静的坐着。   李子夫见说了这么多,跟本没有动静,心里越发的委屈,埋怨的抬起头,“你就这么狠的心?如今我连丫丫都丢了,你就不能关心我一句吗?往日的情份对你来说,就真的无所谓了?”   “你错怪我了。”旭日干心里不舒服。   他一直去努力的为她做一切,最后也不过换来她的指责,心里说不苦涩是假的。   “是啊,弄来弄去都是我的错。你怎么会错呢,是我不该打扰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该躲得远远的。”李子夫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气就着这一次都喊了出来。   “我去外面等消息。”旭日干起身大步走出去。   “是啊,走吧走吧,留在这里也只会徒劳增添烦恼罢了。”李子夫眼睁睁看着人出去了,嘴上还是不饶人。   可等屋里就她一个人了,就又后悔了,恨自己刚刚太冲动,此时他一定觉得她很不好吧?   外面旭日干烦燥的跺着步子,却是一步也不想进去了,那样歇斯底里的指责和控诉让旭日干的心堵的透不过气来。   京外,伍元下了马车,草长莺飞,这样的景色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了?真是难得啊。   远处,无可带着夜叉骑马,李璟早就不知道和高大跑多远去了,也只有他们这些刚到京城的人,才会觉得这景色好,所以郊外的人并不多。   “天气好,等有功夫了,我就带你们出来散散步。”无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伍元看那边有侍卫骑着马会夜叉骑着,才回过头看他,“你是一国皇子,哪里有那些闲功夫。”   “父皇子嗣多,不差我一个,反正我也只是一个闲人。”无可淡淡一笑,歪着头看她,“若你开口,与你浪迹天涯也可以。”   “何时起,那害羞的小和尚竟然敢调戏人了?”   无可也不害羞,脸更是不红,“这不正是你喜欢的?”   回想起两个人相识的日子,伍元笑出声来,当年她见他美色,就起了调 戏之心,甚有想让他还俗的心思,物是人非,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自己到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无可将她的笑收入眼底,心里暖暖的同时,却又有些苦涩,若是那时他懂得珍惜,是不是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他而会为他紧锁眉头?   伍元直接忽视他的视线,他的情她领不起,也承受不起,只希望他能早日想明白吧。 第三十章:交锋(下)   天黑之前,乌恩带着侍卫回来了,怀里还抱着已经哭了一天,累的睡着的丫丫,李子夫当场就扑了过去,紧紧的将女儿搂进怀里。   “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不管做戏也好,真心也罢,旭日干不悦的心终于缓了缓。   “小主子在路上哭累了,才睡了过去。”乌恩在一旁解释。   “也好,天色不早了,我留下两个侍卫给你。”旭日干扫了女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知自己做为一个父亲,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他要亲近时,没有机会,等他不亲近了,自然也生不起亲近感来。   李子夫直到听脚步声走远了,才收了泪,把孩子放回炕上,又扯了单子盖好,才看向两个侍卫。   “你们过去时,那些人可有说什么?”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回夫人,并没有说什么。”   李子夫不相信,可也知道他们不想说也问不出来,挥了挥手,“你们就住在厢房,都下去吧。”   原本是指望着那些人帮自己办事,不想反咬自己一口,万一孩子出事了,她与旭日干怕是真要断了,如今有个孩子,起码她有明正言顺的理由找他。   转念过来,又暗暗担心,万一那些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旭日干知道后又会怎么想她?   不想今日算计李班姬没有算计成,到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真是可恶。   李子夫暗恨,如今又有了两个侍卫,她在做什么都会被人盯着,只要悄悄有一点动作,就会让那边知道。   这哪里是在保护自己,跟本就是在监视。   旭日干的心情也不好,回到院子后,看到派出城外的人回来了,也没有心思问今天他们干什么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那些人可说了?”   乌恩恭敬道,“爷,问过了,是汗妃派他们去监视李夫人的举动,寻上门时只见小主子在,所以就起了坏心思,让绑了人走,以为能换更多的钱。”   “你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照顾她们母女。”旭日干眸子一暗。   乌恩知主子心情不好,也不多说,退了出去。   旭日干轻咳 一阵,才靠进榻里,如果再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强掠了那个女人回突厥,哪怕再让她恨上自己。   刚敛了心思,就听到外面乌恩传进话来,“爷,三皇子求见。”   旭日干坐起身来,虽奇怪,声音却不变,“让人进来吧。”   算着日子,两个人也该见见面了。   无可一身常袍的走了进来,“可汗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不敢,三皇子请坐。”两人都是王者,暗下憋着劲,面上却落落大方。   无可坐下后,笑道,“可汗也是明白之人,今日我就不客套了,今日我问过班姬,她说与可汗完了。”   完了?   旭日干明知道来者不善,心还是一拧,“噢?那三皇子是受她之命过来传话的了?看来两个人关系很好啊。”   “很好。”无可面不改色。   旭日干听到他的回答却大笑出声,“噢?原来三皇子也是个爱说笑的人啊。”   指明了无可是在说谎。   无可被戳破了也不害臊,“与可汗相比,我差了些。”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又移开视线。   心里却是都下足了狠劲,旭日干越发的坚定要把人掠走了,无可似看穿了他的想法,笑意的看着他,似在说那咱们就试试。   良久,无可笑出声来,“今日难得有空过来,可汗不请我喝一杯吗?”   “来人,备酒菜。”旭日干岂会输阵势,“要说这里是三皇子的地方,该是三皇子安排才是,不过本汗也不是差那一口酒的人。”   呀,到是刻薄。   这话说的就像本皇子缺银子一样。   无可心里计较,面上不显,“既然可汗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今日不醉不归。”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一句,竟一直到酒菜都上来了,才发现这么久了,竟一点也不觉得过得快。   乌恩摆好酒菜退了出去,旭日干先拿起一坛酒往对面一举,然后仰头喝了起来,一坛子酒像喝水一样,喝了一半下去才放下。   随后挑衅的看着无可,无可淡淡一笑,拿过坛子往杯子里倒,举起杯子时却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来。   旭日干眼睛一瞪,差点跳起来骂出声来。   “我们汉人对这些规矩很重视。”无可的话像刺一样扎过去。   旭日干哪里是认输的人,“班姬很喜欢我们突厥男人的野性。”   “确实野性。”无可笑着附和。   “对,不然她怎么会养一只狼在身边。”   无可也不多说,抿着酒喝了一口,这态度却让旭日干心里更气,偏心里更明白,他这是在气自己,要现在说话在顶过去,岂不正中了他的心思。   旭日干拿起酒坛又是灌了一大口,放下之后勾起唇 角一笑,“也是,汉朝男子多像娘们。”   眉角又是一挑,“三皇子不介意我说这话吧?”   无可笑着看他,“介意。”   旭日干又是被一咽。   看他脸色铁青,无可心情大好,“要说还真是在突厥那几年呆习惯了,回来之后吃食上还真不习惯,到了可汗这里,吃的果然还是这里最顺口。可汗果然是爱享受之人,就说这羊肉吧,让府上的厨子做,就是做不出在突厥吃的那个口味来。”   挑衅,**裸的挑衅。   旭日干一改策略,“如果三皇子想吃时就可过来,本汗最不差的就是这口吃的,养三皇子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要说起来,班姬可是最爱吃这一口的,特别是手抓肉,一顿能吃一大盘子,都说会吃的人就会做,有机会偿偿她的手艺才好。”不等对方接,旭日干抓了一把羊肉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又开始了,乌恩站在外面,抽了抽嘴角,怎么看着像孩子之间的举动。   已尽黑夜,屋里的人还在推杯换盏,乌恩望了望天,挥身让侍卫都退下去休息,自己也退到一旁的厢房,两个人怕是要喝到天明了。   正如乌恩料想的一般,直到天大亮之后,无可才晃着身子从屋里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倒在桌旁的旭日干,得意的晃着身子而去。   他喝多了又如何,岂马还能走,这输赢一眼就看出来了。   今日可算是大胜,无可高兴,听到动静的高大和乌恩从厢房里出来,高大忙上前搀扶。   “爷、、、”你喝多了。   高大终是把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扶着主子出院上了马车,看出主子这么高兴,他实在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   屋里乌恩早就将主子背到了床上,皱着眉头,寻思一会儿,出了院子,交代侍卫看守主子,他身子一跃就跳上墙了。   伍元刚吃过早饭,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从墙头上跳下来的乌恩,冷眼瞪过去,这对主仆是怎么回事,还真是有样学样啊。   “夫人,你看看我家主子去吧。”乌恩也不理会一旁陶妈妈的低呼声,就跪 到了地上。   “你起来说话。”伍元不愿看人动不动就下跪,转身又跟陶妈说,“妈妈去前面铺子吧,这人我认识。”   陶妈妈也不是没有见过突厥人,一眼就看出乌恩是突厥人了,又听到他的话,已将他主子的身份猜到了一半,怕是夜叉的父亲。   也不多问,陶妈妈却心里有些高兴,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姑娘心里不高兴了,原来是这样,想来心里一定还是在意对方的吧。   乌恩不起来,“夫人,我家主子为了来看夫人,在汗庭里就生病了,没等就赶路追夫人来,到了郡府知道夫人进京了,又不休息的到了京城,一到京城就病倒了,发烧晕迷了几天才醒过来,请夫人看在主子对夫人一片痴心的份上,去看看爷吧。”   “我不去,你就不起来是吗?”伍元不知道还有这些。   可她已经决定再也不跟那个男人扯在一起了,所以强制自己狠下心来,决不能应下乌恩的请求。   “夫人,属下不是威胁夫人,只是昨晚三皇子去找主子去喝酒,整整喝了一晚上,主子的身子原本就没有大好,如今现在又病倒了。”乌恩低着头也不抬起来。   伍元听了阵阵头疼,无可昨日的态度就不对,又找旭日干去喝酒,这又闹的是什么劲啊。   “你起来吧。”   乌恩看差不多了,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可请大夫给你家主子看过了?”伍元知道自己又心软了。   “请了,大夫说要休养,说主子心事太重,这病才一直反复。”乌恩低头撒着谎。   伍元思了一下,“走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乌恩正高兴,就见前面走的人又停了下来,“你家主子现在可睡了?”   “睡着。”   伍元松了口气,“如此便好,走吧。”   毕竟伍元挺着大肚子,一路出了院跟家里人说了一声,才往后院去,哪知夜叉闹着要一起去,不得已才带上了。   后面的大院开着,乌恩一愣,难不成有人来了?想到来的人、、、乌恩的眸子一暗,今日可别是他好心做了坏事。   心里一直提着,乌恩跟着后面进了院子,离正屋越近,几乎连心跳声都能听到了,待看到屋里的人影后,乌恩几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伍元也是一愣,停了下来,站在她这个位置,能看到屋里李子夫正拿着帕子给旭日干擦脸,动作温柔,更是一脸的温柔之色。   这一幕,让她的心狠狠的纠了一下。   “娘,怎么了?”夜叉见母亲停下来,他抬头问。   “娘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咱们改日再来。”一边说,伍元一边拉着儿子转身走。   乌恩见是误会了,忙解释,“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汗妃怎么会在这里属下也不知道。”   “你都说那是汗妃了,在这里服侍你家主子也是应该的。”伍元几乎是慌乱逃走的。   乌恩知道现在多说也没有用,只能将人又送回去,愁眉苦脸的走了回来,明明可以借着机会让夫人与主子合好,偏汗妃这个时候过来,怎么会这么巧?   乌恩回来后,先把侍卫叫了过来,“谁放汗妃进来的?”   “是汗妃说小主子想见主子,我们这才放人进来。”侍卫也知道现在是办错事了。   乌恩脸拧成了一团,还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跟主子交代呢,现在可是闯了大祸了,这时见汗妃从屋里正好出来,忙敛起神情。   李子夫心下得意,面上不显,“丫丫闹着要见爹,我带她过来看看,正好看到你们主子喝多了。”   其实她是在院里看到了乌恩从墙上跳到隔壁的院子去,猜到了可能是去找人,不管有几分把握,就先带着人过来了,特意把大门和房门都打着,就是让所有人看到。   当听外面李班姬的声音后,她就知道她的目地达到了,要真不在乎,岂会不进来,而是散乱的逃走?自己的痛就让她也偿偿吧。 第三十一章:示威(上)   伍元回来的这么快,陶妈妈又看她脸色不好,也没敢多问,李璟正在后院喝酒,见女儿回来了,对她招手。   “来,这可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焖肉,味道跟郡府那边很像,别说来了这么久,到越来越怀念那边的味道了。卷着生菜,就是这点到是比郡府那边强。”李璟卷了一个肉喂夜叉吃,低头也不看女儿,“你的事我一直没有过问过,是不是夜叉的父要来了?能追到这里,可见那人也是有心的,你肚子里这个也要下生了,要是心里有人家,就不要总闹脾气,要惜缘。”   伍元在对面坐下来,尽自动手包了起来,“爹,听三皇子说你的职位要下来了,到时也要分府的吧?还是住在这里?”   女儿不爱说,李璟也不在往那上面说,“不过是一个空职,可能没有府邸,我就住在这里吧,让韦氏住在李府就行了。”   “感情好,这样也热闹。”伍元还要去拿肉,被李璟把手给拍开,不满的撅起嘴,“爹也太小气了,才吃了几口就舍不得了。”   “你的几口可吃下去一半了。”李璟把盘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难得买到这些,我还不够吃呢。”   “小气,等我弄到正宗的抓肉,爹可别急。”后院就住着突厥人,想吃抓肉还不容易。   想到后院,伍元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来,“行了,我不吃了。”   李璟尽自的抿着酒,哼了哼,显然还在因为女儿刚刚吃了那么多而不满,伍元看他这样子反到是笑了,父亲难得一副孩子的模样,她到也放心了。   与其说这里的生活虽然安逸,但是却不得志,果然人生没有完美的时候,她还担心父亲会低落,现在看着到也寻到了自己的生活。   回到屋里,伍元深吸一口气,恨自己太好心,干什么听到他有病就要过去,现在让人轻看了自己,跟本怨不得旁人。   还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得准备一下了,等陶妈妈回来时,伍元拉她进屋里说话,“这里一年四春如春,被子之类的到不用多准备,产婆得请好了,家里的肠卖的好,也得准备一些,你自己也忙不过来。”   “天气太热,多做了也会变坏,这个姑娘就别担心了,我一个人加上老爷搭把手,总是能忙过来的,产婆我明天就去寻。”陶妈妈算算日子,也该先把产婆定下来了。   “这一胎看着爱动,怕是个女孩。”陶妈妈笑了,“女孩好啊,省着都像小少爷那么调皮,让你跟着操心。”   “是啊,我也喜欢女孩。”   陶妈妈面上笑着,想着刚刚前面的事,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可哪知道,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李子夫的声音。   “班姬在吗?”   “这人,我都说姑娘歇下了,怎么又来了,真是没有眼色。”陶妈妈不高兴的站起来,以前也没有发现这李家的小姐让人讨厌。   说着,她推开门,“我家姑娘刚醒,你家娘子快请进来吧。”   到底面上,还是给李子夫留了几分情面。   李子夫款款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我家里的水果被送来的多,就我们娘俩也吃不了,想着妹妹这边人多,就拿过来些,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之前李子夫来过一次了,在前面就被陶妈妈给打发回去了,她回去后心里怎么想都不舒服,拿着自己买的水果就又过来了,非要见到人不可。   好在进来时看到前面铺子关了,没有陶妈妈拦着,她直接带着丫丫就进来了,现在她是在也不敢把丫丫一个人仍在家里了。   不用人让,李子夫在炕上坐了下来,将水果放在了小几上。   “姐姐客气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本就够难的了,何必总惦记着我这边呢,我这里还有点营生,要说照顾,该是我送妹妹东西才是。”这就来示威来了?   伍元觉得一切都变了,那个当初温柔似水的女人,现在因为欲望而变的心思歹毒,失望的同时又让人伤心。   不过就因为两人以前的情,让着对方,她没有那样的善良,对方都不顾念以往的情份,她又何必在意。   “妹妹说这话就客气了,虽然没有营生,岂码我们还有人养着,这个还不用担心。”李子夫淡淡一笑。   “是啊,姐姐是有相公的人,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姐姐客气了。”不就是想让她承认旭日干是属于她的吗?   不过一个男人,她是爱那个男人,不过也不会没皮没脸的任人来天天用话敲打,伍元面色不悦,也不在乎对方看出来。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突厥?你们的身份不一般,也不能总呆在这里,是不是?”   李子夫垂下眼帘,“这事到不急,我毕竟是个女子,万事还要由男人做决定,我看妹妹这日子也要生了,可请好了产婆?”   “今日姐姐一来,我到是想起件事来,我父亲一直喜欢突厥那边的抓肉,京城里会做的人并不多,我想你们该会做这个的吧?你要不过来,我还真不好意思为了这事去开口,如今你正好在,当着你的面那我就不客气了。”伍元笑意的看着她。   李子夫淡淡一笑,“原来是这个,妹妹放心,我一会儿就让人亲自过来做。”   “那就麻烦姐姐了。”伍元也不跟她客气。   既然她会装,那自己还有这样好啊,总该什么客气的,反正是占便宜的事。   陶妈妈在一旁笑道,“这感情好,那我现在去买点肉,李家娘子晚上也不会在这里吃,要不要跟一起走?”   自己家的姑娘有了身子,现在竟然还在这里来挑事,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妈妈一起走吧,我家丫丫性子好,可不能让她被带坏了。”李子夫站起身来,“要说姐姐肚子里的这个与我家夜叉还是姐妹呢,也算是一家人。”   她的话让陶妈愣住了,陶妈一直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突厥人,却没有想过是突厥的可汗。   看到陶妈妈的神情,李子夫很满意的微微勾起唇角,转身先走了出去,陶妈妈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回过神来之后,大步的跟了上去。   伍元浑身的厉害像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炕上,淡淡一笑,也不过是这点事,有什么可怕的,李子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烦恼了吗?也太小看她了,不过是她一直没有把事情跟家里人说清楚,如今被她挑明了,到也没有什么不好。   铺子门口,陶妈妈面色不佳,“李家娘子,我家姑娘如今正怀着身子,既然与丫丫是姐妹,还请李家娘子看到这个的面子上,也照顾一下我家姑娘。我是个下人,也不会说话,有说的不周到的地方,李家娘子还不要跟我计较。”   “妈妈客气了,只是也误会了我,如此以后我就不过去打扰了,我是寻思着这水果好,哪成想到让你们误会了。”   李子夫心一沉,面上笑意发冷。   “李家娘子既然明白了,那奴才就不多说了,还要去买肉,好让你家娘子过来的人做呢,别到时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陶妈妈唇角一扬,大步离去。   李子夫咬着下唇,拉着丫丫并没有回家,而是往后面走去,乌恩打开门直接退让到一旁。   他到是想把人想成李夫人,可惜跟本不可能。   “你们这里有会做手抓肉的人吧?”李子夫也不进去直接开口,“一会儿让人去我的院吧,做完了就让人回来。”   也不等乌恩开口,李子夫接着人就走,将人送到他们院子里去,哼,休想。   李子夫可是把算盘扒拉的直响,得意的回了自己的院子,随后看到跟过来一个侍卫,心里越发的得意起来。   “多做些,够五六个人吃的就行。”既然送一回,自然是要多弄些,自己也不是小气之人。   侍卫只听了吩咐,也不多问,听着李子夫的指挥,就去了厨房里,厨房里的羊肉还是先前他们主子让人送过来的,动也没有动过。   本就是突厥人,对做抓肉很拿手,肉香味不多时就传了出来,李子夫站在厨房外面,难怪会得旭日干的心,用喜欢吃抓肉这一点就拉近了距离,果然有心计。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的肉香肉,可李子夫闻了只觉得恶心,这么重的禅味也能觉得美味,果然是身份低贱。   李子夫没有发现自己如今的心态变得近偏执,若不是还有一点点理智,她怕是往菜里下药也敢的。   不进片刻的功夫,李子夫的心思百转千回,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隔壁,陶妈妈买了肉回来,迟迟等不来人,伍元见了只让她别急,“指不定一会咱们还能吃现成的呢。”   陶妈妈一听就明白了,“李家小姐何时变的这般了,真是让人惋惜,不过姑娘也要注意才是,越是原先温柔的人,当她要狠起来可是比谁都狠的。”   姑娘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不过姑娘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在看看李子夫的作派,就知道这其中的错怕是于她更多一些,而且自己家的主子也不是那种夺人所爱之人,不然当年怎么会带私下生子,又就这样默默的养着,而不是找上门去?   儿子和女儿哪个重要,不用多说也知道。 第三十一章:示威(中)   伍元一家,没有等来李子夫送来的厨子,到是把李浩等来了,打上次偷了李浩的银子后,伍元还是头一次看到他。   今日这大财主上门,自然是欢迎,而且这弄习惯了,不弄之后手还痒呢。   李浩只打量了一眼,面下就露出鄙夷的神情来,不过是一进的院子,在京城这种地方,也就是普通人家才住这样的院子,还以为她们怎么发达了呢。   “贤侄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你祖母有什么事吩咐的?”李璟从前面的铺子回来,“别看这铺子小,生意到是不错。”   每天做的东西,早就被排队的人买走了,也不用人常在前面呆着,每天定量,到是从来没有想过做这样的买卖。   李浩淡笑道,“是祖宗见三叔有阵子不回去了,让我过来看看,听说三叔的任命下来了,做为朝廷命官,三叔在这里当跑堂的不好吧?不如在府上找个小厮过来帮忙。”   李家的三老爷又有官职在身,却在这里当跑堂的,传出去李家也跟着丢人,难怪祖母会那么不高兴。   他早上一回去,就让他过来,还不知道三叔回去后会怎么被就骂呢,不过想到祖母让带着这位三妹妹回去,眼底的得意又浓了几分。   以后自己做点小营生就能脱离李家,真是想得容易,何况他们与三皇子走的那么近,李家怎么可能放弃呢。   “这到不用,我也不过是闲着无趣,才到前面帮一下。”李璟早就知道没有好事,“到是听三皇子说起来过,不过是个空职,也是皇恩浩荡,体谅我罢了。”   “三叔这样想到也对,毕竟这些年三叔一直呆在郡府那边,皇上也是想让你安度晚年,不过既然是这样,三叔更该以身做责才是。祖母让我过来跟三叔说一声,是外带着三妹妹一起回府里吃饭。”李浩淡淡一笑。   跟本没有发觉自己做的有哪些不对,一个晚辈子哪有资格教训长辈的,跟本就是没有把长辈放在眼里。   伍元原本是没有想出屋的,可是见李浩这副样子,跟本就是得寸进尺,也恨父亲性子太好,他不与人家计较,可人家处处针对他。   “大哥这话说的,父亲在官场为官多年,如今又得圣恩回到京城,自然是要记得这份圣恩的,不过现在任命还没有下来,在家找感兴趣的调调情趣,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伍元一把推开窗子,脸上笑盈盈的,可这笑看得李浩就是浑身不舒服。   一个怀了突厥人私生子的人,凭什么可以笑的这么阳光?凭什么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幸福?   “原来三妹妹醒着,算来你的生产的日子也将近了吧?祖母可一直念着你呢,妹妹到京城也近二个月了,还习惯吧?”   来了这么久没有去看望老人,是在指责她不懂礼数?还是说她不孝心?   伍元淡淡一笑,“可不是,正好今日身子不罚,跟父亲一起给祖母请个安。”   礼数?孝心?   他们也配?   这些年来也不见得他们记得父亲这个人,如果不是父亲回到京城来,怕是早就忘记了还有他们这房人了。   还是把她当成了真在乎那些虚名的人?要是真在乎那些,又岂会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生下孩子。   “如此最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见。”李浩到要看看她能高兴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看在三皇子对他们一直上心的份上,他早就动手了,岂容这个女人在京城里过的这么逍遥。   前阵子又丢了五百两银子,让他的手现在也紧了起来,想做什么都束手,他发觉了,只要与三房的人扯上关系,一定没有好事。   李璟原本就心里憋着火气,自己到可以忍,可是对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这样,就不能忍了。   “也好,以后有事只管派个下人过来传话就是了,你亲自过来我怎么担当的起。”这话可真真是打脸了。   李浩的面色一僵,“三叔这是怎么了,侄儿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以说出来,你这样一说真是折煞侄儿了。”   “这本就是该下人做的,我原本也不过是个庶子,你是长房长孙,是嫡枝,我虽是你的三叔,却没有你的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忘记这样的规矩好。”李璟面色不变,却双目冰冷。   李浩淡淡一笑,“三叔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的出身又不是自己决定的。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以为落脸子自己就会害怕?既然知道只是个庶子,甩脸子那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自量力,忘记他们一家如今还要依附着李府。   好好的被李浩这么一搅,心里也不舒服了。   伍元出了屋,让夜叉到前面找陶妈妈玩,才在父亲的身前坐下,“爹,没有必要为那样的人生气,原本进京时爹就该想到这些,如今在为他们生气,岂不是为难自己。到是如今算着他的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成亲?”   有些人就得让他明白一下,才会有顾忌。   “这事我到没有细问,不过回来后到是有听人说好像是亲事定下了,那是亲王府的姑娘,因为守孝,所以要等到孝期过了。”李璟也不想女儿为自己操心,“父亲年岁大了,哪里会在乎这个,到是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没必要为那样的人烦心,今天晚上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我要是不去,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为难父亲呢,我是嫁出去的女儿,他们想为难我也不可能,我到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也正想看看他们让我过去有什么意思。”伍元淡淡一笑。   “也是,既然这样,那就过去看看。”李璟笑了,“我的女儿可是在郡府那边当过小将领的,又岂能怕了他们。”   被父亲一夸,伍元忍不住笑了,抬眼看到李子夫端着一大盆子的肉走进来,她笑了,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李伯父也在啊。”李子夫把东西交到陶妈妈手里,上前来见礼。   “嗯”李璟闻到了肉味,“麻烦你了。”   “伯父客气了,原本咱们就是老乡,我又受妹妹顾过,伯父在哪我客气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李子夫笑的甜。   原本就是外人,又怎么把她当成了外人?   伍元淡淡一笑,那边陶妈妈却笑了,“原本是说好买了肉让厨子过来的,现在看来这肉到是白买。”   伍元不计较那些,可是陶妈妈却不在乎,到要看看她怎么说。   “想着妹妹有身孕了怕受不得这个味道,我就让人在我院子里做好了才端过来。”李子夫跟本没有一点心虚。   “还是李家娘子想的周到。”陶妈妈道了谢。   有些话不用多说,几句就够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一家人还等着用饭呢。”李子夫一脸的甜美,走时还不忘记多看了伍元几眼。   伍元亲自将她和孩子送到门口,既然她那么想示威,不成全了她,她心里怕是还不舒服,反正自己现在是无所谓了。   可在李子夫的眼里,伍元这样做只让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表现的那样不以为意真以为就能骗得了旁人吗?李子夫回到家里之后,越想越生气,丫丫不敢出声,趁着母亲不注意跑到厨房,看到还有剩下的肉,拿手抓了起来大口的往嘴里吃,李子夫中午没有做饭,这眼看着就晚上了,丫丫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饿。   要说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了,旭日干从墙上跳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心紧紧的拧了起来,喝了一晚的酒,下午睡了之后听到乌恩说的,这才想过来看看,却不想看到这样一幕。   旭日干从小就自己受过伤,是个没有人疼的,如今看到自己的孩子这般,怎么能不心疼呢。   他大步的进了厨房,丫丫吓了一跳,忙把肉放下,静静的站在那里,害怕的样子,旭日干蹲下身子将女儿抱进怀里。   “是不是饿了?父亲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旭日干尽可能让自己声音低柔。   丫丫点点头,旭日干已带着女儿大步的出了屋子,看到正寻出来的李子夫,旭日干的脸就阴了下来。   “我带丫丫去我那里吃饭。”也不作停留,就往大门那走。   李子夫见他不高兴,忙解释,“我只想着班姬要吃抓肉,这才耽搁了。”   “饭后我会送她回来。”旭日干猛的回过头来,半响才说了憋出一句。   原本旭日干有一肚子的火气,可不想当着孩子面吵,所以他才将火气憋了回来,他的身份也让他做不得那样的事情。   李子夫咬了咬唇,一脸的委屈。   旭日干却不多看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他要跟好好好谈谈,她要是照顾不好孩子,那么就让孩子跟着他好了,原本就已经让孩子受苦了。   看着人离开,李子夫愤然的转身回屋,哪里会料到让他看到这一幕,在说平日里也不见他关心孩子,现在怎么上心了?莫不是做给李班姬看的? 第三十一章:示威(下)   看着手抓肉,想着去李府也吃不了东西,一家人坐下来用了些,有了陶妈妈做的辣椒酱,用生菜一包,到别有一番味道。   夜叉吃的最多,“不如在火上现烤的好吃。”   看看他,吃饱了之后还不忘记当初从突厥回来的路上吃的烤兔肉,伍元心知他说的是什么,也不跟一旁的父亲解释。   出门时,陶妈妈带着夜叉留在家里,李璟跟伍元雇了马车,坐着往李府去,一下马车李璟的神情就严肃起来。   在路上伍元就看出父亲的心情很沉重,也就没有多问,心里明白,是真的不喜欢回到这个地方。   小厮看到三房的大爷回来,也只是上前见了礼,并没有太多的热情,直接引了两个人进了内院。   后院,原本热闹的花厅,因为李璟跟伍元的到来,瞬间静了下来,多数人的目光都打量着伍元。   说起来这才是让他们好奇的,一个嫁了人又没有男人的女子,竟然自己在外面支起门户来,而且还得到三皇子的青媚,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呢。   说起来还是新亡,又有着遗腹子,听说三房的老爷很听这个女儿的话,如今来京城两个多月了,终于见到人了,怎么能不好奇。   “给祖母请安。”伍元款款上前,微微福身子,正当上面的李老太太微微皱起眉头时,伍元又道,“恕孙女失礼,如今要临产了,就不能跪在地上给祖母行大礼了。”   多年不见,又是祖孙相见,自然是要跪拜之礼,这样的长辈伍元不愿跪,可也不会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   “起来吧,你如今孤儿寡母的,我怎么能罚你下跪呢,快起来吧,别动了胎气。”李老太太脸色一沉,却又不好发作,“老三啊,听你大哥说你的任命书要下来了,你也该多与同僚们走动一下了,不要整日里弄那些无用的东西,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还有我们李府的脸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一点情面的说这些,还有小辈在跟前,这李老太太还真是不喜欢李璟,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偏还要装成了一副大度的样子,惺惺作太,才是最让人恶心的。   伍元坐下之后,笑道,“祖母说的对,我还一直劝着父亲呢,这些年不在府中,总要在祖母身边尽孝的,大伯父和二伯父又不是闲人,正该让父亲常常伴随在祖母的身边才是,祖母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对了,怎么没有见到继母?要说父亲不在府里,该她日日到祖母身边尽孝的。”   韦氏去伍元那里几次,多抱怨在李府里被拘束着,李老太太的身前更是近不得身,谁里连个下人都知道,此时伍元这么一说,可是真真打了李府一巴掌,李老太太脸乍青乍红。   “我竟不知道原来三丫头有这样一张会说的嘴,真真可惜了,要是你父亲早把你送回京城,祖母定会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你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命苦。”李老太太狠狠的盯着伍元。   伍元羞涩一笑,“原本就是孙女命苦,哪里怨得了旁人。”   抬眼看着还站在中间的李璟,伍元接着道,“父亲,你还不快坐下,难不成让人指责你心里对祖母有气不成?”   四下时一片寂静,现在所有人终于见识到这位三姑娘的厉害了,可是一点也没有把老太太放在眼里,在看看站在中间的三老爷,果然听了自己女儿的话,乖乖的退到一旁坐下了。   这跟本就是在挑衅老太太的权威。   “三姑娘到是体谅你父亲,可惜啊,你父亲有你一半的脑子,也不会让我天天担心着他了。”   伍元眼皮一垂,“当不得祖母的夸奖,孙女也不过是尽子女该尽的本份罢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儿吗?怎么不带来?府里人口少,我是喜欢热闹的,要按我说的,你们就该搬回府里来,听说你在外面的铺子很好,每天只一个时辰东西就卖完了,想不到你是个会做生意的,你二伯母一直说想自己弄个铺子试试,有功夫你也教教她。”那卖肠的铺子,李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东西特别,而且还很贵,这样好的生财生意,可惜不能拿到手里,不然凭李家的能力,能发展到各地数十个铺子,那得是多少的钱财?   想起这事,李老太太往大儿媳妇那里看了一眼,都是这个媳妇养出的好儿子,当初直接把人带回府,现在哪里还会用她算计着。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伍元抿嘴一笑,“这话说的,我年岁哪里如二伯母在,经历的自然是不如她经历的多,到时还要让二伯母指点我呢。我那些不过是小生意,哪里敢说出来,到时到凭白让你们笑话了我。”   说完,伍元自顾的娇笑出声。   她调侃的样子,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原本正为能得到好处的二房太太脸色不好看了,到是大房太太没有占到便宜,见老太太只帮着二房,心里更是不瞒,现在见到伍元一点面子不给老太太,心里高兴了,要不是怕现在被老太太借机发脾气,早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太客气了,我听你大哥说你铺子里卖的东西可旁人家不会做的,这样好的方子哪里能让人笑话呢。”李老太太心里火大,可越发的要把这个方子拿到手。   “我现在孤儿寡母的,也就靠着那个方子过活,不然一个妇人,如何过日子呢。”伍元淡淡一笑也不多说。   这是直接就要了,可惜找错了人。   李璟在一旁更是暗暗生气,他早就知道李府这些龌龊的事,所以才不愿回来,原本她就没有什么可让人算计的,现在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明明知道她无依无靠,也不肯放过,欺人太甚。   “母亲,天色也不早了,我和班姬就先回去了。”李璟站了起来。   李老太太目地没有达到,目光凛冽的看过去,“老三,你忘记了,这里才是你的家吧?”   “班姬一个人在外面住着我也不放心,反正我在那边也有房间,母亲想来心疼孙女,也不会不让儿子过去照顾。”李璟这是头一次反驳李老太太。   屋里众人只等着看戏,特别是大太太,讥讽的扫了二太太一眼,现在老太太为了二房,把三房给逼急了,三老爷也顶撞老太太了,到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收这个场。   “好啊,照你这样一说,到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不知道心疼人了。”   李老太太的话刚落,李浩也站起身来,“三叔,祖母也是好心,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妹妹把方子拿出来,咱们李府挣钱了自是少不得妹妹一份,妹妹只管在院里照顾孩子便成,哪里还用出去挣钱。”   真不知廉耻,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来。   “一笔是写不出两个李字来,我也是李家的姑娘。”伍元微微一顿,“只是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这方子也是我夫家的,我要是给了外姓,到时得让人怎么想?有一天下到地底下,我也没有脸跟夫君交代。”   说完,伍元故意抹了抹眼角,明明没有泪却还要装,这样子看在外人眼里,那叫一个恨啊。   “行了,既然你妹妹已经这样说了,自有她的打算,咱们在为她着想,万一到人旁人耳里,说咱们惦记寡妇的东西就不好了。”李老太太寻回了台阶。   李浩还想开口,被祖母示意的闭上嘴,李浩这个恨啊,什么地下的夫君,明明那个突厥人还活着,说谎也不觉得脸红。   伍元站起身来,“那孙女就回去了,得了空在来看祖母。”   望着父女俩个走了,李家的众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不敢抬头往上看一眼,独李浩不满的甩衣袖走了。   “翅膀硬了,我到要看看能不能有一天回来求咱们。”李老太太自己说完都觉得底气不足。   有那样的方子在手里,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财进手里,哪里还需要他们李家,又有三皇子可依靠,可比李府强百倍。   心里都明白这些,可又放不下面子,李老夫人恨啊,要不是大房不会办事,眼下早将三房拿捏在手里了,偏这个又是自己的长房嫡孙,她也舍不得说一句。   外面,直到出了李府的大门,李璟才松了口气,“以后可不许在这么大胆,今天可吓死为父了,万一他们真脸面都不要了,咱们连府都出不来,父亲年岁大了,到不在乎了,可是你现在还有着身子,还有夜叉在,真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夜叉。”   “我今日要是不来,他们是不达目地不会罢休的,爹你就放心吧,咱们有三皇子,他们还不敢动咱们,不然咱们怎么能在京城里呆的这么安稳,看到我的方子,他们早就过来抢了,也不会今日让咱们回府来这么一出。”伍元跟本没有把李家的人放在心上。   不说旁的,到是这里,虽然季节好,到底不如郡府那边,不用去过多的考虑人心,又不能纵马驰骋,伍元有些腻了,但是父亲在这里,她又不能回去。   “也是,他们如今忌讳着三皇子,如今是彻底的与他们撕破了脸,我看不出多时韦氏也得被他们赶出来。”李璟皱起了眉,“放心,到时我把她送到时清那里去,总是他亲娘。”   “说起这事,还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呢,京城里的花费这么高,那一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爹还是不要指望了。”伍元到是忘记这个,在看看父亲,该找个好人在身边。   见女儿盯着自己,李璟疑惑的低头打量一番自己,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妥,伍元淡淡一笑,“爹还很年轻。”   李璟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红色,“不得胡说。”   后来又娶了韦氏,韦氏却是那个性子,让他对女人都没有那个心思了,又怎么会再娶人呢。   伍元偷着笑,也不多说,京城里的这些妇人,心思几个弯,都是李子夫那样的,等何时能碰到一个性格开朗的在考虑也不迟。   父女两个是走着回去的,天气暖和,晚上街道上的人又很多,很是热闹,等两个人到家时,看到韦氏竟然站在门口。   不等李璟开口问,韦氏就红着眼睛迎上前来,“老爷好狠的心,任命下来了,也不管妾身了,就把妾身仍在府里自生自灭,如今李府也不放妾身呆了,把妾身送到了这里。”   原来伍元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李老太太就让人把韦氏给送回来了。   “行了,也不怕人笑话,有话进屋在说吧。”李璟甩袖先进了屋。   韦氏对着一旁的伍元裂k此一笑,转身跟了进去,当听到说要送她来这边时,韦氏哪里有一点伤心,高兴还来不急,可是到了这边总是要做做样子的。   这人来刚就示威上了,伍元摇摇头跟了进去,还真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当家了?   院里,陶妈妈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韦氏,陶妈妈微微一愣,到不是觉得韦氏出现在这里不对,而是韦氏脸上的笑意。   “妈妈,让继妈住在你的屋里吧,你还是跟我住在一个屋里。”原本就三间屋子,伍元看了夜叉一眼。   夜叉聪明也不用说,跑到了李璟的身边,“我跟外祖父一起。”   李璟笑着抱他,“好,夜叉还跟外祖父一起。”   韦氏笑了,扫了伍元一眼,像在说看看现在不用我说,你也得给我按排住的地方了。 第三十二章:掠人(上)   旭日干看着丫丫大口小口的往嘴里塞东西,这哪里是一个公主,跟外在要饭的没有什么区别,又是一阵心疼。   晚上,不等他将丫丫送回去,李子夫寻上门来了。   旭日干见她进来也不开口,只静静的看着丫丫吃饭,他不相信李子夫看不到丫丫吃饭的样子,也不相信她猜不到他此时的怒火。   这是他的孩子,他以为她会照顾的很好,可是现在看看,跟本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决不允许他的孩子被糟蹋。   “这孩子到了这边之后,特别喜欢这的饭食,吃起来就像没有吃过是的。”李子夫淡淡一笑。   可看向女儿时,明显一脸的厌恶。   “你打算在京城定居了?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旭日干头也没有抬,更没有看她。   这让李子夫摸不透他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听他又问道,“你想没想过另外嫁人?要是另嫁了丫丫怎么办?”   “我没有想过嫁人。”李子夫低下头,掩饰起脸上的慌乱。   不可能突然间问这样的话,除非是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那我就让人在京城里给你买处宅子,下人,留下足够你生活的钱财,保你一生无忧,丫丫大了之后你可以人她找个好人家。如果你觉得丫丫跟着你在一起不合适,她可以跟我在一起。”旭日干抬起头,“你要把自己以后的生活打算好了。”   “你、、、你要走?”李子夫压下心底的慌乱。   难怪会问她这些,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要走的这个事,心下又略松口气,好在她没有把放说死了。   “京城时的宅子就不用买了,我还没有想过在哪里定居,你要做什么只顾做你的,不用管我,丫丫是我的,这辈子我只想跟她在一起。”李子夫抬起头起,楚楚可怜。   “这样看我做什么?你现在马上不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吗?班姬给你生了儿子,你还来跟我抢丫丫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狠的心吗?”李子夫几乎吼出来。   “乌恩,把丫丫带厢房去。”旭日干的话刚落,外面乌恩就走了进来,抱着丫丫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旭日干就冷眼看过去,“你还好指责我?你有把丫丫当成你的孩子吗?你看看你配当一个母亲吗?这孩子的性子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我真不敢相信,那个温柔的女人竟然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想要什么?与我重归与好?当看着你在突厥呆着的痛苦日子我就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跟班姬没有一点关系,与你跟人私奔更没有一点关系。一直以来我不想说,是我想你是个明白人,这些你该知道。”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年你留在突厥,到底有几分是因为感情,你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我仍旧很高兴能有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当看到你不开心时,我有多痛苦,我以为只要随着时间,慢慢的,你一定会停在这里,不会在不开心,可是我错了,丫丫三岁了,你对她的关心有多少?你做到一个母亲该关心的了吗?你给过丫丫多少母爱你心里最清楚。”旭日干说起过往,一脸的痛苦。   李子夫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原来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都明白,那她后来做的一切看在他的眼里又算什么?跳梁小丑?   “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恨我我也要把话都说出来,我这几天就回突厥,带着班姬和孩子,所以在我走之前会把你安排好,这是我欠你的。”旭日干看着她,眼光带着凛然。   李子夫凄惨的笑出声来,“对,这是你欠我的,可是你最该做的就是对我负责。是啊,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后悔了,难道你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你要是真在乎丫丫,又怎么把我赶走,而是接李班姬回去。在你的心里,你只有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孩子,跟本没有我们。”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失去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旭日干冷淡的看着她。   “你可真残忍啊。”李子夫一脸的冰冷,“我会让你后悔,后悔今日这样对我。”   说完,李子夫冲了出去,连孩子都没有管,旭日干站起来,一脸的冷色,后悔?他早就已经后悔了。   后悔当初太执着,如今到来这样的结果。   乌恩抱着丫丫从外面走进来,“爷,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旭日干想到她眼里的恨,没有报仇,她舍不得死。   随手接过来欲哭的丫丫在怀里轻轻的哄着,“爹爹送你跟夜叉哥哥那里玩好不好?”   丫丫轻轻的点点头,旭日干才将丫丫递给乌恩,“送到李夫人那里去,什么也不用说。”   乌恩先是一愣,想到要是李夫人问起来,指不定这孩子就又让他抱回来了,还是爷了解李夫人的性子。   正如乌恩料想的一样,才才抱着丫丫跑过去,就被冷眼瞪了过来,头也不敢抬,“爷说让夫人照顾丫丫。”   将孩子放在地上,不理会身后的叫喊声,乌恩跳墙就没了身影 。   看着站在面前的丫丫,可怜欲哭的看着自己,伍元拍拍身旁的夜叉,夜叉才跑过去拉过丫丫的手。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性子,总是与小孩子最亲近,有了夜叉,丫丫也不拘束了。   伍元偷偷交代陶妈,“你去看看那边李子夫在不在?”   孩子送到这里,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以李子夫的性子跟本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或许病了,或许是不在。   陶妈妈点头退了出去,半刻钟就回来了,见两个孩子在玩,才压低声音道,“我去时那边的院门四场大开,院里一个人也没有。”   伍元点点头,“这人怕是回不来了,竟然将孩子送到这来了。”   当她是什么?保姆吗?   伍元心里堵的慌,可是看到丫丫可怜的样子,又心软下来,那个男人是算准了她可怜丫丫,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将孩子送来。   “算了,反正这天气也暖和,我在踏上睡,你带着丫丫在床上睡吧。”伍元看着天这么黑了,真要说也得明天在找那个男人理论。   心里虽不舒服厅又带着一抹微微的甜,她真的要一辈子被那个男人压在下面吗?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李家娘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扔下不要了,遇到这样的母亲也只能怪这孩子命苦。”陶妈妈感叹不已。   “明日在说吧,指怕咱们好心的养她,她母亲还不高兴呢,当咱们有什么目地呢。”伍元想想就头疼。   “天色不早了,姑娘有着身子,先歇了吧。”陶妈妈把软榻收拾出来。   好现这里的天气暖和,睡软榻和睡床没有什么区别,不然这屋子跟本就信不下,伍元确实也累了,躺到榻上,床上夜叉正在跟丫丫说烤兔肉的事,还说是自己打的兔子。   听到这里不由得翻白眼,这才几岁竟学得会吹牛了,在看看丫丫多乖巧,唯一可惜的就是有那样一个母亲。   这一天也没有闲着,伍元躺下不多时就沉沉睡去了,也不知道夜叉和丫丫玩到多久才休息的。   却说外面,跑出去的李子夫,愤然的乱跑乱撞,竟不知不觉得跑出到了城外,四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李子夫摸摸脸,这么伤心竟然没有一点的泪,难道她真的不爱他吗?还是泪流光了?   “这位娘子可是迷路了?”淡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子夫茫然的回过头,一身银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反着微弱的光,脸上淡淡的笑,竟像仙子一般。   “我、、、没有家。”是啊,她如今没有家了。   男子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就跟我回家吧。”   直到坐上马车,李子夫才慢慢回过神来,马车里漆黑一片,跟本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模样,而刚刚她也只记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却跟本没有去注意他的模样。   “怕了?”声音里带着笑意。   李子夫冷笑,“反正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噢?”黑暗中男子挑挑眉,“那如果让你说出临死前的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   “让突厥为我陪葬。”李子夫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良久的沉默。   男子才轻轻噢了一声,“那得是多少人命啊。”   李子夫轻轻一笑,“也不一定要人陪葬,若是突厥变了姓移了家,不也就没有突厥了吗?”   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如今突厥的可汗在京城,只要将他捉住了,不用一兵一足,就能让突厥归降,这可不是天下难寻的机会?   李子夫没有多想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把他当成了爱慕美色的登徒子,刚刚的几句话不过是为了哄女人开心,却不知道这马车上坐的可是当朝太子。 第三十二章:掠人(中)   次日,天一亮,伍元用过早饭,让陶妈看着两个孩子,自己就往后院去了,似知道她会来一般,她的手还没等叩到门上,门就打开了。   乌恩偷偷打量了一眼,退到一旁。   伍元扯着嘴角走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到没有那些侍卫的身影,要不是进了屋看到旭日干在,她还以为这院里就一个人也没有呢。   “你把人送到我那里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丫丫还小,你以为我昨晚不将人送回来?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安排一下,一会儿我就将丫丫送回来,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管。”伍元手扶着腰,这几日越发觉得身子重了,可能是要生了。   旭日干扫了她肚子一眼,才抬头头她,“你还有多少日子生产?”   这是什么态度?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以为他是谁?   伍元火了,愤然的声音也不由得抬高了,“你少来这一套,我生不生产与你无关,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安排一下,我一会儿就把丫丫送回来,你可以不在乎她的感受,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她是你的孩子。”   一阵火发出来,伍元只觉得肚子阵阵作痛,手扶着桌子时,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已经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你怎么样?是不是要生了?”旭日干拘谨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脸上的紧张神色更是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伍元刚刚也因为突然阵痛吓坏了,现在慢慢缓过来了,额角还带着汗。   “没事,刚刚可能是胎动的太厉害了。”伍元慢慢推开他,站直了身子。   旭日干霸道的又将她揽进怀里,“你都这样了,还硬挺,要生气也换个时候。”   “你凭什么教训我?要不是你,我能动胎气吗?现在到怪起我来了,让开,我要回家。”伍元挣脱不掉,狠狠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心里才舒服子一点。   旭日干故意做出很痛的样子,到让伍元想笑,随后想到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事,心底的笑也没有了。   “何时突厥的可汗皮肉变的这么薄了?”伍元甩开他的手。   这次,旭日干退开了,笑意的看着她也不多说,“我送你回去,以后不许乱走。”   听听这语气。   伍元冷哼道,“不必。”   两人才走出屋,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伍元乐了,“你怎么来了?”   站在外面的不正是无可。   “有事?”旭日干发现了无可一脸的凛色,“进来吧。”   伍元见无可对她点点头,知道是出事了,竟不知何时任旭日干拉着又跟回了屋里,无可跟在后面,眼神微微一暗。   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会放手?   “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回突厥去。”无可直奔主题,“太子那边不知道怎么得了信,知道了你在这里,要捉你,我是听了信就赶过来了,如今太子进宫了,只要他劝动了父皇,你怕是回去就晚了。”   “皇上要背弃盟约?”伍元大为惊呀。   无可冷笑,“如今这几年父皇的年岁越来越大了,当初两国能通商,突厥过来那么多的使臣,要不是我回来急力劝进,也不会达成,现在突厥的可汗就孤身在京城中,这样好的机会,又有太子在一旁鼓动,父皇岂能不动心。”   “你不怕你父皇怪你通风报信?”旭日干来的这一天就早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   无可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本皇子是为你?本皇子不这是为了不在看着百姓们受战乱罢了。”   转过头,无可贪恋的看着伍元,“堂堂一国可汗能为了你而抛弃一切,不顾各个安危的追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你在他心里的重量,就是看在这一点上,你也回去吧,况且我想你若是不跟着他一起走,他也不会走,你就全当为了百姓们吧。”   伍元紧抿着唇,心里被无可的话震撼,却又不肯承认,“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也不是为我而来的。”   纵然心里不承认,无可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在坚持,心底说不清的失落,长袍下的手不知不觉紧紧握成了拳头,果然佛祖说的好,人间最苦。   “我让人准备了马车,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马车来了就走,一刻也不要耽搁。”无可脸上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必了,我已经让人准备马车去了,三皇子也回去吧,省着被人察觉了。”旭日干接过话。   无可点点头,看了伍元一眼,欲言又止的转身走了。   伍元后脚跟上去,一会快一会慢,最后愤然的停下来,“你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真想让我跟着你一起走?”   “你必须跟我走,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们威胁我的筹码。”旭日干不在乎她听了这话会怎么想,只要此时她能跟着自己走。   伍元沉下脸,“你果然这么自私。”   伍元转身大步的往外走去,凭什么自己的生活要因为他而改变?难不成真的要像无可说的那样,因为他追着她来到这里?   两人前后脚进屋子,李璟咦了一声,随后就将人认出来了,这不是当初突厥的左大将军,如今突厥的可汗吗?   在看到女儿怒气冲冲的样子,李璟明白了几许,却更为惊呀,原来自己的姑爷竟然是突厥可汗。   “李老将军,晚辈有话跟你说。”旭日干往左右看了一眼,李璟忙点头,带他进了屋,门一带上,旭日干就把无可说的说了,“、、、老将军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   李璟毕竟为官多年,“你还是带着班姬走吧,不管在那边收到什么消息都不要轻信,若是我出事,就会亲自写信过去,班姬认得我的字。”   “老将军守边关多年,皇上也不会为难你。”旭日干想着众将士,皇上不可能伤众人的心。   李璟淡淡一笑,“我的事你们就放心吧,我把班姬交给你了,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皇上要真想笼络人心,也不会这些年这般对他了,如今他要是跟着女儿一起走了,定会被指成叛国,怎么能因为他而拖累了女儿,更不能给皇上找这样的借口与突厥再起战事。   “班姬那边?”   旭日干才开口,李璟就笑着接过话,“她那边我去说,你们现在就准备一下走吧。”   却不想旭日干退后两步,袍子一撩,人就跪到了地上,不等李璟开口就磕了三个头。   见他如此,李璟最后到大方的受了他的礼,最后扶起他,“好孩子,把班姬交给你我放心了。”   旭日干用力的点点头,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伍元单独回屋里后,就把眼下的形式,“妈妈,你跟我一起走吧,也让父亲一起走。   “姑娘,这事奴婢看还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我们都走了,那边一定会发现,到不如奴婢留下来,你跟老爷一起走。”   陶妈妈的话刚落,李璟就推门走进来了,见屋里人都在,开口道,“我是朝庭命官,留在这里没事,你们走吧。”   “爹,其实、、、”伍元不知道怎么劝,父亲为朝庭卖了一辈子的命,或许在他的想法里,精忠报国才是根。   “我也留下来。”陶妈妈道,“老爷身边也需要一个照顾的。”   伍元往外看了一眼,韦氏没有过来,松了口气,李璟却已开口道,“班姬有身孕,眼看着要临产了,身边离不得人,我这里有韦氏。”   一说到这,陶妈也不开口了。   这眼看着要赶路,万一路上动了胎气,要是生了身边又没有个人,可是最危险了。   “就这样吧,快收拾一下走吧,缺什么路上在现买 。”李璟往担心的往外看了一眼,“时不侯人,快点吧。”   见此,陶妈妈就过去收拾东西了,伍元抱着夜叉,丫丫也胆小的旁在一旁,虽然不懂怎么可,两个孩子也知道是出大事了。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是乌恩推门走了进来,“夫人,该上路了。”   想不到旭日干的动作这么快。   乌恩抱起丫丫,李璟抱起夜叉,陶妈妈拿着包裹,到了前面时又拿了些肠带上,上了马车,一行人就往城外而去。   只单独的一辆马车,并没有侍卫跟着,所以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到了城外守着的侍卫才拥上前来。   京城里,李璟回到院里,看到韦氏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他们这是去哪里了?他们走了这铺子谁管啊。”   “你要是想管自然可以管。”没有方子做不出肠,看你还怎么高兴。   韦氏一听高兴的心道,“放心吧,左右我每天也没有事。”   看着他们走了,她是高兴的,虽然不知道是去哪里,但是看样子很冲忙,而且那里竟然还有突厥人,她早就想过那贱丫头怀的种不是好的了,果然是突厥人的。   如今好了,他们看样子是逃难去了,那这铺子可就是自己的了,单说这宅子也得值些钱,哪里还管那些旁的。   李璟冷扫韦氏一眼,大步的进了屋,贪财又自私,他当初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第三十二章:掠人(下)   马车一看就是刚买来不久的,里面的布置很简单,空间又不打,三个大人加两个孩子,就把里面挤满了,好在中午歇着的时候,旭日干出去骑马,马车里宽敞了些。   两个孩子吃过之后就睡了,伍元在旭日干下车后也有地方能躺下来歇着,“这孩子到是乖巧,一直没有找过她娘。”   “到是个可怜的,我看她从昨晚过来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到是多了,也没有先前那样见人就躲的样子了,也不知道以前跟她娘在一起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吃了多少的苦。”陶妈妈坐在门口处缝着小孩子的衣服。   “越是温柔的女人,恨起人来心越狠,到是我看错了,原以为能把话说开了,想不到最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她现在人怎么样了,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在外面也不容易。”伍元心里也怨,她又不是大善人,可是想到那样一个人,总是担心的。   陶妈妈也一脸的同情,“所以说女人啊,这一辈子一定要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自己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对方是个懂得疼人的就行了,还是姑娘命好。”   说到最后,陶妈妈忍不住高兴起来,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姑爷千里迢迢的追着姑娘到这里,可见心里是有姑娘的,要奴婢说就是姑娘的性子太倔强了,不然现在早就一家团圆了。”   “这次跟他一起走我也不是心里有他,不过是不想受人狭持罢了,妈妈也别多想。”伍元靠着枕着,身子随着车慢慢的晃着。   虽然在院子里跟旭日干没有好脸色,但是她也知道这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不走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甚至会拿她去要挟旭日干。   不想自己陷入那样的处境,只能跟着他走,可不可以说她又被这个男 人给牵连了?   陶妈妈只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可那意思似在说等着吧,她说的指定没有错。   “在赶赶路,就寻个大镇子买些棉衣棉被,越往北天气越冷了,咱们到是没事,就怕孩子冻到了。”伍元看着孩子身上的单薄衣服,此时突厥那边都下大雪了吧?   “买些布和棉花,反正平日里是坐在车上,我做几件吧,等到了那边在买。”陶妈妈看着手里的衣服,马上就又是一件了。   这样赶了近十天的路,每天晚上都不停歇,白天也赶路,伍元醒来的时候,马车永远在动,好在陶妈拿了肠过来,前几天的火食还能过得去。   这一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天却大黑了,马车又是停在林子里面,侍卫架起了火堆,不知从哪里打来的野味也架起来烤上了。   伍元下了马车,那边夜叉跟丫丫在火堆旁等着野味,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不时的传来欢笑声。   “这几天累了吧?等出了郡府就好了。”旭日干也有自己的担心,“就怕他们在后面追来,到时连郡府也出不去了,而且我还想和你说件事。”   旭日干见她看自己,继续道,“我出来这么久,汗庭里怕早就被我大哥给占了去,所以咱们回去之后,要在外面住阵子,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在作打算。”   “咱们现在是哪里也回不去了?”这边呆不了,突厥又被人占了。   “你放心,我大哥那点能耐我还是知道的,只是要在庭外住些日子,那里的坏境也苦了些,要委屈你一阵子了。”旭日干又补充道,“就是当初捉来的人盖的那里,毕竟没有汗庭里好。”   “到也没有什么,拜可汗所赐,我可是在那里呆过好一阵子呢。”伍元挑衅的看向他。   旭日干找看着她上马车之后,就心情大好,如今被挖苦几句,不但不气,心里反而甜甜的。   “你到是小心眼,这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受苦的当然不是你了,当初还被当成女奴抓着让人霸占了身子呢,想来可汗遇到这样的事也多,又是占便宜的那一个,当然是不会不开心了。”   “你在吃醋?”旭日干上前几步,伍元就退后几步,就是不让他靠上前来。   最后伍元都被他逼到了马车旁,好在陶妈妈现在在弄着两个孩子,不然看到了岂不是又要笑话她了。   “你离着远点。”伍元推了他一把,“可汗什么时候还换了口味了,喜欢上大肚婆了。”   “我看你瘦了,定是这几天没有吃好,一会儿多吃点,特意抹了蜂蜜,是你爱吃的口味。”旭日干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转身走了。   伍元咬了咬唇,坐回到马车上,这几天她还真是累了,有馒头和肠还算好的,就是最后这几天没有什么吃的,那种不是自己家做的干粮她又不喜欢吃,这才不爱吃了。   要说吃肉真是她最喜欢的,坐在马车里就能闻到肉香味,肚子还真忍不住叫了起来。   “姑娘,这是大爷让拿过来给你吃的。”陶妈妈端着一盘子子送进车里,“这都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姑娘拿着吃就行了。”   “妈妈也一起吃吧。”满满的一大盘子,还真把她当成猪来养不成?   “外面还有,奴婢过去吃正好照顾那两个小的。”陶妈妈笑着下了马车。   等到夜叉和丫丫吃饱了回来后,一行人又上路了,夜叉眼睛闪闪发亮,“娘,咱们以后每天都吃好不好?”   “就怕你吃腻了以后就不要了,这是现在吃着好,这是总不吃,吃一次才会觉得香,到时在嚷嚷着不喜欢,这可不行,所以你可要想好了,要不要以后天天吃?”   “娘,你欺负我。”   “娘怎么欺负你了?”伍元笑着看丫丫也转过头看夜叉。   “我是孩子。”   “噢,孩子就可以任性啊?我可没有见过这样的。”伍元不以为意的逗他。   陶妈妈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车里一片欢笑声,旭日干骑在马上,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只要有她在,身边总会有笑声。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陶妈妈借着灯还在做针线活,“姑娘,你看看大爷那样一个冰冷的人,心可细着呢,肉都一块一块的给你弄好了端过来,奴婢活这么久了,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心细的人呢。”   “妈妈,听没听到有马骑声?”伍元坐了起来,侧耳往外面听。   陶妈妈没等开口,外面传来旭日干的声音,“抱着孩子坐稳了,后面有追兵。”   伍元原本猜到了一些,现在听到他的话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边吩咐陶妈妈抱好丫丫和夜叉,自己也紧紧的靠紧马车,看着自己这像球一样的肚子,真是耽误事啊。   旭日干打过招呼之后,马车就快了起来,毕竟不是官道,路面不平,跌跌撞撞的,夜叉和丫丫也被弄醒了。   “娘,这是怎么了?”夜叉揉着眼睛。   丫丫睁开眼睛靠在陶妈妈怀里,不敢说话。   “没事,遇到了几个贼人。”伍元笑着开口,“睡吧,等开亮就好了。”   夜叉点点头,可哪里能睡得着,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不多时还是能听到后面的打斗声。   想装听不到都不可能,而且马车越来越快,坐在马车里人都要颠了起来,伍元捂着肚子,只觉得一阵阵的痛,额角也有汗涌了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马车里的八角灯也忽明忽暗,陶妈妈还是看到了主子的脸色不对。   为了不吓到孩子们,而且这个时候也是逃命的时候,更不可能停下来,她摇摇头,“没事。”   用力才说出句话来,陶妈妈一看心里更没有底了,可也知道主子这样坚持是怕吓到了两个孩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地的很慢,对伍元来说,肚子上的痛拧着让她一动也不敢动,才发觉时间这么难熬。   “妈妈,我好像要生了,你让两个孩子靠里面来,我到外面生产,你在中间挡着点。”一股热流从腿间流下来,伍元心下慌了,还是稳下来开了口。   陶妈妈用力的点点头,移着两个孩子到了里面,自己坐在中间,还告诉两个孩子,“夜叉,照顾妹妹,头冲着里面,不要回头看,好不好?”   夜叉用力的点点头,把丫丫护在了怀里。   上次生产就是陶妈妈帮着接生的,陶妈妈到也不急,扶着伍元半躺下来,掀起衣裙一看,羊水破了。   “姑娘,要是忍不住就喊出来吧。”看着主子极力忍着,陶妈妈一阵心疼。   伍元摇摇头,有两个孩子在场 ,她哪时好喊出来,万一吓到了他们怎么办?况且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她这样一喊,定会让旭日干分心,这个时候不能帮忙,起码不能拖累他们就是了。   无力的挤出一抹笑又被痛给磨光了,想不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生了孩子。 第三十三章:生产(上)   夜丫丫吓坏了, 夜叉到底是个男孩子,遗传了旭日干的干练,此时小脸紧紧的绷着,将丫丫护在在里面,自己坐着将丫丫的视线遮挡住。   陶妈妈看着才开了二指,知道离生的时候还有段时间,在回头看到夜叉紧抿着唇 坐在那,一脸的心疼。   “放心吧,你娘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夜叉用力的点点头,心底越发的坚定将来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好不在让娘受这样的苦。   外面旭日干带着侍卫将追来的小队人马没有留活口,又跑了半里的路才追上马车,哪里刚要喊让马车停下来,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旭日干神情一凛,带着一抹欢喜,跑动中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陶妈妈撩起帘子,“是不是没事了?快弄水来。”   借着月光,能看到陶妈妈身上和两只手上都是血,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被布单裹着。   旭日干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接过孩子,又探吩咐身后的人,“快去将水袋里的水都倒在盆里端过来。”   “人怎么样了?”要不是有陶妈妈拦着,旭日干早就跳上马车了。   “虽然凶险,可这一胎到底是险中挺过来了。”陶妈妈抹了把泪,最让她放心的是,现在人都回来,可以是见事了。   身后的乌恩将水盆递了过来,陶妈妈接了过来,“姑爷先抱着小少爷靠后吧,奴婢一会儿就处理完。”   一边让人将帘子落下,半刻钟,马车门被推开,夜叉和丫丫跑了下来,两个人跑到旭日干的身边。   “这是弟弟吗?他真小。”夜叉看着父亲怀里的婴儿,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在路上,伍元让夜叉认了生父,夜叉欢喜的白日时会让父亲骑马带着自己,父子两个人的感情一路飙升。   旭日干一动也不敢动的抱着怀里的婴儿,这是这么小,皮肤似碰一下就会破掉,安静的睡颜看得人心都软了。   “爹爹,坏人还会追我们吗?”丫丫见父亲只盯着怀里的人看,心里不舒服了,人挤上前去。   旭日干身子轻轻往夜叉那边避开,“小心点,虽吵醒了弟弟。”   抬头看到陶妈妈下马车来,旭日干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将孩子递给陶妈妈,拍拍夜叉和丫丫的头,才大步往马车那走去。   马车里,昏暗的灯光下,旭日干看到白如纸的脸颊,心紧紧的拧了起来,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怎么配做一个男人。   等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旭日干将心事掩藏好,“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在赶路。”   这次追上来的人,显然不是那皇上派来的,想来是出自太子之手,不然凭借他们这十多个人怎么可能将人都灭了口。   这次一个人也没有放走,那边想追上来就不会太紧,何况想到班姬就这样动了产生下孩子,旭日干越发的愧疚。   越往北去天气越冷,又是深夜陶妈妈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马车上,旭日干带着侍卫在火堆旁。   这次他带的都是铁骑营里的人,身手好自然,到没有损失,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旭日干并没有太生气。   次日,天才刚刚泛亮,一行人又上路了,直到孩子哭了,伍元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把孩子给我吧。”   声音竟然都嘶哑了。   “姑娘还是先喝点水吧。”陶妈妈轻轻的哄着怀里的孩子。   不等她伸手,那边夜叉已经乖巧的把壶里的水倒在杯子里递过去,“娘,喝水吧。”   “夜叉真乖。”伍元坐起来,喝了水,又靠回枕头上,“外面没事了吧?”   把杯子递给夜叉,一边接过陶妈妈递来的孩子,吃到奶之后,孩子果然不哭了,马车里也安静下来。   昨晚生产又折腾一宿,伍元实在没有精力,把孩子喂饱之后,整个人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口吃东西也没有吃。   晚上不在急着赶路,旭日干让人进镇子里买了鸡蛋和米,又打了猎,熬了鸡汤,等伍元醒来时,就闻到马车里的香味。   “醒了,吃点东西吧。”旭日干就坐在马车里,见她醒来,把手边的东西端起来,“这鸡蛋和汤还温着。”   伍元也确实饿了,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理由在跟他客气,“我自己拿着吃就行,晚上不赶路了吗?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我没事。左右不下马车不见风就行。”   “让你受苦了。”旭日干的声音压的很低。   伍元眸子一闪,微微勾起唇角,这么小的声音是怕惊动孩子吧?心里不喜悦是假的。   五个鸡蛋一碗粥,外带着一碗的鸡汤,吃完伍元才有了力气。   “我让人在镇子里又买了一辆马车,我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中一个,让陶妈妈在这里照顾你和也孩子,这样你想躺着休息也方便。”   一个马车太挤,现在又有了个孩子,而且产妇要躺着。   “给孩子娶个名子吧。”伍元见他么细心,到也没有在为难他。   第一个孩子夜叉就是她给取的,既然现在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又认回了父亲,她也不想在委屈孩子。   旭日干眼睛闪亮,“夜班可好?他们兄弟的名子总要一样的,而且这次又是这样生下来的,我想让孩子一辈子记住他的母亲有多伟大。”   “也好。”夜叉夜班,一听就是兄弟两个。   不过这次伍元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不想又是个儿子,多少有些失望。   旭日干到是盯着儿子,咧开了嘴角,“这小家伙到是强壮,除了吃就是睡,到一点也没有闹人,果然是我的儿子。”   “离郡府还有几日的路程,咱们的衣服也得换了,而且孩子刚出生,棉被也要准备一下。”伍元落下眼帘,“我跟你走是跟你走,你也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主人当人质罢了。”   “我知道。”旭日干淡淡出声。   人都跟着来了,就不相信以后没有时间让她喜欢上自己,况且现在亲眼看到刚出声的儿子,旭日干此时就是被打几巴掌那也生不出气来。   见他只知道傻笑,伍元脸上不知不觉升起一抹温柔之色,这样的温馨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敢想过,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当成公主一样的照顾?   外面夜叉跑了过来,才一把帘子把开,“娘,弟弟醒了吗?”   旭日干当场一惊,随后慌乱却又压低声音,“快把帘子落下,你娘见不得风,而且你弟弟还小,不要吵醒了他。”   “弟弟都睡一天了。”丫丫不满的从身后挤进头来。   “弟弟还小。”旭日干一边扯帘子,“今晚让陶妈妈带着你们两个在别一个马车里睡吧。”   夜叉到是听话,往后退,可丫丫不高兴了,又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夜叉走了,伍元看得清楚,果然是随了她母亲,只要环境 一变,整个人就毛病出来了。   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多说了只能说她是上毒母,现在看来,果然与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就没有好事。   “丫丫还小,等回去之后,我给她找两个教养嬷嬷。”旭日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而且我看她在这呆的时间也不会长,她母亲离不开她。”   伍元看他一眼,“这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心下疑惑,难不成这次旭日干出事跟李子夫有关?可是除了李子夫也没有旁的人,而且李子夫才一走马上这边就出事了,也够巧的了。   没有料到的是李子夫竟然有这能耐,能与太子的人联系上,当初还真是小看了她。   旭日干也不多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跟本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就点透了,知道李子夫会恨自己,今日有这样的结果也好,全当欠了她的还给她。   “躺下吧,陶妈妈说你要多躺着,现在在做月子,我虽不懂这些,却也知道不能劳累了。”旭日干也不等她开口,身子往前一倾,就把她扶了起来,一手把枕头放平,才将人轻轻的放下。   弄的伍元脸一红,“你不用这般,我又不是自己动不了。”   “我喜欢。”   伍元的身子一僵,耳朵忍不住一热,这么冰冷个人,总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让人脸红的话,怎么以前没有发觉这男人脸皮这么厚。   要不是不想与他过多的交谈,让他以为自己退让了,她还真想呸他一口,此时若是那样做了,这男人一定又会得寸进尺。   旭日干眼睛早就看到她的羞涩,也不点破,慢慢的移到门口半靠着躺下,外面不时还能传来夜叉和丫丫的笑声,到让这夜也温馨起来。 第三十三章:生产(中)   众人到郡府的时候,看到紧守着的城门口,旭日干微眯起眼睛,伍元撩起帘子看到那在城墙上站着的身影后,冷冷一笑,不正是李浩。   如今看来,他也该是太子的走狗才是。   “咱们晚上从树林里穿过镇子。”旭日干让身边的人躲进树林里。   原本还打算到郡府里买些生活用品,如今看来不行了,只能到汗庭那边在买东西了。   夜色下,伍元坐在马车里,看着浓密的树林,寻思了一下,让人叫了旭日干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晚上强硬郡府?树林里跟本不可能过去。”   要不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注意观察一下,这个男人一定又瞒着她,树林里连人走都不方便,何况还要带着马车和孩子们。   旭日干没有料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坐到马车上,“我打算晚上让人放火,趁乱让乌恩带着你们从郡府里穿过去,我带着其他人在后面。”   “这样太危险了。”却也是唯一的办法,“可是只要火一烧起来,他们一定会想到是咱们弄的,我看到不如多放几次火,反正咱们也不急着走,等他们被弄的烦了,带着人出来找咱们,咱们在趁机进城,然后直接出府,而且你也不会没有安排人吧?”   堂堂的突厥可汗难道就这几个侍卫?她才不信。   旭日干宠腻的看着她,“外面的大军可以将整个郡府拿下来,你不必担心,等大火一放,他知道是咱们也没有用,我就是想让他干着急。”   到是挺腹黑的。   伍元心下却是更加不悦,“早就有了安排,非弄的让人担心,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自以为是,自大。   伍元在心里咒骂她一顿,刚刚她一直在担心,这个男人明知道她会想透,却让她担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就想看看你关不关心我。”旭日干将她揽进怀里。   是的,他知道她的聪明还有她的脾气,不会不想这些,所以他想看看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特别是她现在生气的样子,更是让她高兴,这说明她在乎自己。   “神经。你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了,拿这种事开玩笑,知不知道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有铁骑数万,所以想耍人就可以耍人。”伍元心里踏实了,还不忘记嘲讽他。   旭日干只觉得脸热,想他这辈子哪里做过这种事,还是乌恩那混球给他出的主意,现在风到效果了,也看到结果了,被当面戳出来,不丢人才怪。   “行了,快去安排你的吧,我可不敢打扰你这个大忙人。”   伍元用力的推着他,哪里知道一动也不动,竟还赖皮赖脸的身她身上碰,伍元忍不住到他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听头上闷哼一声,才得意的勾起唇角。   等人下车了,伍元才双手捂着脸,她真是疯了,只要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就忘记了一切,这样真的是爱一个人吗?   另一边乌恩见主子高兴,得意的跑上前去,“爷,可是试出来了?”   旭日干正在回味,见到乌恩,才想起腰间被拧的痛来,佯装踢过去,“瞎出主意,害得爷身上都被拧青了。”   乌恩身子往前一跳,笑道,“可属于下看爷高兴着呢。”   “以后在跟你算帐,那边的人可都准备好了?晚上你要带人好好护住夫人和孩子,只管与大军汇合,确保夫人的安全。”旭日干挥复一脸的冷色,“既然他们不守主用,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想来李老将军也愿意回到郡府这边来。”   “爷也是为了夫人着想,想让夫人的家人陪在身边,不然咱们岂能与他们一样做那些小人出而反尔的事情。只是爷这样做,夫人也不知道,到是爷的这份心浪费了。”乌恩说到最后越发的不满,“爷为了夫人跑到这边来,如今贤王把汗庭给占了,爷又要废不少的麻烦,只凭这一点,夫人也该关心一下爷才是,到是现在一点也不心疼爷,属下看着可心疼爷。”   “好了,等回到了那边,我就派你到夫人身边,你可以天天跟夫人唠叨。”旭日干眼时勾起笑意来。   乌恩看了也不有办法,只要与夫人有半,爷的脸上总是涌出一抹温柔之色来,而且如今夫人可是为爷生了两个小主子,也算是功臣了。   深夜里,郡府内的街道上突然烧起大火来,却没有烧到各户人家,伍元听着四下里的吵闹声,和人们吵着突厥人攻城了,却也没有探出头去。   将小儿子夜班紧紧的抱在怀里,怕惊到了他,而丫丫和夜叉也紧靠在陶妈妈的怀里,一路上并没有多做停留,四下里全是呼叫声。   直到马车慢慢停下来,伍元挑起帘子,迎着寒气,看到了地数的火把,还有那威武的铁骑。   夜叉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娘,这些都是爹爹的兵吗?以后我也要做大将军。”   “哼,大将军可不是谁都能当上的。”丫丫在一旁冷哼。   夜叉得意的回道,“我是男子,又是爹爹的儿子,自然能当上大将军,你是女孩子,你可当不了。”   “我当不了你也别想当。”丫丫喊过后,小心翼翼的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   伍元感觉到她在看自己,也没有回头,心下想着虽然丫丫像李子夫,可夜叉这话说的也不对,竟有些自大,果然身份一变,也越发的露出一些不对的地方来。   眼下也没有功夫说教,等一切稳当了,到真要好好和夜叉谈谈了。   “夫人,属下还要去爷那里,就派这些人送夫人先回去吧。”乌恩走上前来。   伍元轻嗯了一声,见乌恩说完也不走,只抬头看着自己,终是不忍心,“告诉你家主子万事小心。”   乌恩这才笑着退了下去。   那样冰冷的人,有这样忠心的属下,也是他的福气。   一路有护卫护送,伍元到也不担心,只是这天气太冷,马车里盖着棉被仍旧很冷,陶妈妈只能将裘皮都盖到两个孩子身上,伍元则把怀里的小的护好。   最后,伍元挑开帘子往后在望了一眼,郡府仍旧是大火冲天,可是她知道,旭日干一定不会伤害人。   能安全上路,又有人护着,少了担心,马车里的几个人也打起了瞌睡,伍元也靠着马车,打起了瞌睡。   隐隐觉得天亮了,又听到外面有旭日干的声音,正好怀里的孩子这时醒了找奶吃,她才精神起来。   果然不多时,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帘子一挑,旭日干带着寒气探头进来,脸上有着笑意,“这小家伙醒了?在外面就听到他的哭声了,可真有力,这样该吃肉才对。”   “我让人打了野味,一会儿让人烤了吃,要是孩子们都醒了,就让孩子们下来活动一下吧。”旭日干看了一眼伍元,才把帘子落下。   伍元淡淡一笑,虽然她一直给他冷脸,可是看着他做一个丈夫该做的,心里总是暖暖的。   旭日干一说话,夜叉和丫丫也醒了,听到可以出去了,又有烤肉吃,两个人欢呼的下了马车,陶妈妈还在身后喊着。   “小声点,惊到了你们弟弟。”陶妈妈看着人跑远了,叹了口气,“果然得找人教教他们规矩了,看看现在的样子,只怕要学坏了。”   “我也正想着这样呢,不过外人也我不放心,到时妈妈还是跟着一起照看吧。”伍元看怀里的孩子睡了,轻轻的放到马车上,用裘皮盖了起来,想不到她月子就在路上过去了。   “妈妈也一起下车吃点东西吧。如今到了这里,也不能多想,我看这次一闹,父亲那边也很快就会回来了。”伍元想到父亲能回到身边,脸上的笑意也浓了许多,“若他一直这样,为了孩子我到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男人的心最是善变的,我也没有旁的强求的了,奔波了这些年,若是能安定下来,这样也不错。”   陶妈妈隐下眼底的笑意,“这一路上看着姑爷,虽然性子冷,可人真是没话说,这人哪有没有犯过错的,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改悔改的机会,小姐也不要嫌弃奴婢唠叨,就是看姑爷能追到京城去,就知道姑爷对姑娘的心了,可不要错过了,到时后悔也晚了。”   “我知道了,妈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伍元要真傻,也不会看不出来他闹这么大的目地了。   就凭他的这份心思,她是高兴的,若是这样,当年被抛出去挡剑的仇到也可以顶替了,只是有些事情,安静下来想起来时,总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也不想就这么原谅他。   远处夜叉被旭日干抱在怀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夜叉的眼睛亮亮的,旭日干的脸上也带着笑意,父子两个难得温馨的一面。 第三十三章:生产(下)   到行宫进,整整走了近二十天,这一路上最精神的也就是夜叉了,小脸虽然被冻得有了裂痕,却仍旧精神十足。   到是丫丫,越发的没有精神,整日里缩在马车里找旭日干,伍元淡淡一笑,一个孩子这样到也没有什么不妥。   晚上,旭日干半夜偷偷的回来,盯着伍元喂孩子也不出声,伍元被他弄的无法,“你这又是怎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之间虽然再没有针锋相对,到也能像朋友一样和气的说几句话。   特别是中间又有孩子,两个人的话多围绕着孩子,话也多了些。   “丫丫这孩子虽然很小,但是怕也猜出了被她母亲不要了,所以现在才很依赖我。”旭日干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整个冰冷的脸也不自觉得升起温柔之色来。   “你放心吧,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更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你也不用担心我,你能做个好父亲,到也是个好的,有多少男子薄情之后,连孩子都不管不顾,你能做个真性情的男子,也算是条汉子。”   旭日干勾起唇角,眼底带笑,“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夸奖本王,或者说本王身上的优点很多,与旁的男子并不是一样,而不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你想这样理解也可以。”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他还真为这样问自己会害羞?   伍元挑眉看他一眼,旭日干也不退让,回视过去,终是先不住先勾起笑意,越是与眼前的小女人接触,越是让他发现眼前的女人多变,甚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越发的让他好奇。   “丫丫还小,总有一天会忘记她的亲生母亲是谁,”旭日干突然握住伍元的手,待她错愕的抬起头看过来时,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母亲,我相信你。”   伍元无语,她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这般的相信她能做好一个后母?而且这样的信任,她也不敢扬扬自得,到觉得有些可笑。   “我知道是我强人所难,我能等。”旭日干已敛起脸上的神色,“明天就能到行宫了,到时你们先在这住下,汗庭那边等我安排好了就接你们回来。”   涉及到那些大事,伍元眼下也不想让他分心,只点点头,便也不在多说,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小举动和犹豫,到也让旭日干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拒绝了。   远在京城里的李子夫却有些坐不住了,打那天知道坐着的马车是太子的之后,她的一颗心就没有落下过。   而且虽然像贵宾一样被接待着,可只能局限的待在这个院子里面,跟本不能随意的走动。   想到她当初跟太子说的那些话,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只怕只要旭日干一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身上。   李子夫终忍不住要离开时,却见无可来了,整个人微微一愣,随后冷笑的看着他,到像她是那个受害者一般。 第三十四章:过招(上)   无可淡淡一笑,如阳光明媚的笑刺了李子夫的眼睛。   “好久不见。”无可寻了椅子坐下,“大皇兄别苑里很别致,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是从南方运来的,可都是出了名的名品。”   无可慢慢的抬起眼皮,“可我怎么看这些都不如你这样的美人,能让大皇兄这般在意。”   “你是在嘲笑我吗?”李子夫脸乍青乍红。   “怎么这样想?”   李子夫讥嘲的寻椅子坐下,“三皇子向来是个不多话的人,如今拿这花草树木喻人,到也别致,可惜我一个下堂妇,何德何能,能比过这些名花。牡丹更是花中之王,三皇子太抬举子夫了。”   “什么抬不抬举的,能得多劳,你客气了。”无可眼睛渐冷,“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分,如果缘分到头了,也不要成为仇人,何况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不想旁的,总是相爱一场,有些事情总不该做的太决,子夫觉得呢?”无可淡淡的看着她,可这样的眼神竟让李子夫整个身子一冷。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都来指责她?李子夫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很歹毒是吗?可是我做的这些,还不都是他们逼的?如果他念一点以前的情份,我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的境地。”   “别人?当初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明白,堂堂一国之君,能在自己的妻子与旁人私奔后,而放这个女人离开,你还觉得他做的不够好?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今只因为你的私人恩怨,现在两国又要交战,郡府那边传来消息,突厥人进犯,百姓要变得颠沛流离,你就一点也不自责吗?学会放手,不是放过对方,而是放过自己。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一直如此,我想你仍旧是善良的,何苦这般为难自己,让自己痛苦,也让旁人痛苦呢。”   无可敞开心菲的话,没有让李子夫有一丝感动,反而越发的激动,愤然的冷笑出声,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见她这般,无可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算了,你全当我今日没有来过吧,我也是来跟老朋友道个别,明日我就要随李将军一起出发回郡府那边,你自己在这边多保重吧。”   “你要回郡府?他是不是回去了?”李子夫站起来拦住他,“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如今在大皇兄府里,我哪里能将你带走,而且看看这别苑,可见大皇兄很看重你,我更不可能带走你了。”现在后悔也晚了。   对于眼前的李子夫,无可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他明白爱一个人而得不到是什么感觉,可他也愿意成全爱的人,只要对方幸福就行了。   可为何她的爱这般的自私?非要去伤害彼此才善罢甘休呢?   “我与太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是那日出城被他所救,要去哪里自然是我自己决定,由不得旁人。”李子夫自己说的都底气不足。   在这里的近两个月,她连这个院子都不出去,早就明白是变向的被软禁了,可如果这次错过了机会,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李子夫咬着下唇,“还是三皇子跟本就不想帮忙?”   “我凭什么帮你?”无可淡淡的看着她。   李子夫两手紧紧握起,他怎么可以如此的薄凉?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说出口,想了半响,竟一点也寻不出来让他帮自己的理由。 第三十四章:过招(下)   无可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这笑却让人看得发冷,“你连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又缘何让我带你走?而且为你了一个外人,让我们兄弟之间产生间隙,你觉得值吗?”   “何苦戳戳逼人?我今日是落了难,你走吧。”李子夫冷笑的把路让出来。   就是如此又何访?她本没有做过那些,却将过错推到她的身上,如此,她便去做那样的人,成全他们所有人。   李子夫的心里下了狠意,脸上也狰狞起来,无可停下来,回过头冷眼盯着她,淡淡一笑,“今日落得这样的田地,你怪得了谁?也只能怪你自己,难不成你一直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人不自醒必伤之,相识一场,我也劝你一句,做什么决定前好好想想自己的过错,在去做,别到时后悔了,想回头都难了。”   “多谢拉醒。”李子夫扬起眉角,冷傲的看过去。   她这副样子,哪里听进去了,跟结仇没有区别,无可转身大步离去,今日到这里来到是错了,看来自己又是做了反事。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李子夫才把屋里的东西都摔了,凭什么他们可以来指责自己?凭什么?这一切都是旭日干的错,都是他的错,害自己现在不能与孩子见面,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叫班姬为母亲,李子夫恨不得现在就将所有人都撕成碎片,她决不会放输,决不。   无可走到院外,并没有急着离去,听着院内一片摔东西的声音,淡淡的叹了口气,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猜到了是得到信的皇兄回来了。   “老三怎么得空到我这处别苑来了?”太子脸上带笑,却不达眼底。   明明是亲兄弟,可是却是给人两种不同的感觉,太子长的俊朗却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儒雅之味,无可却似不食人间烟火。   “皇兄明明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又何虚说这些客套的话。”无可淡淡一笑。   隔了这些年,皇兄还是放不下心底的警惕,难道那个位置真的比亲兄弟之间的感情还重要吗?   太子脸色微悸,“算了,反正也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对旁人或许他还能硬下心来,可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又突然去出家,他心知弟弟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可是站在这个位置上,让他早就习惯了不相信每一个人,纵然他想去相信也心底给自己留了余地,亲近不了。   无可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跟着到了前院,兄弟二人并没有话,推杯换盏也没有,只拿着酒尽自的抿着,到有些像喝闷酒。   “老三,你就真的对我这个当大哥的一句话也没有了吗?”太子放下手中的杯子。   无可抬头起,给了他淡淡一个笑,“大哥,你误会了。”   太子淡淡一笑,“算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咱们兄弟能走到今天不怪你,都是我的错,只是站在这个位置,不得不那般啊,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个位置了,我若是被顶下来,那么就连活路都没有。我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又如何说不是为了咱们?”   “至于突厥那边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我自有思量。”太子喝掉最后一口酒站了起来,“你只管好好当你的闲散王爷,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过问,一切有我。”   无可淡淡一笑,知道这是皇兄的决定,不管他怎么说都没有用,他本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朝中的事情哪里由得他多嘴呢,不过相信旭日干那男人,一定能护得住班姬,他到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三十五章:被擒(上)   突厥里,旭日干嘛带着人去汗庭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乌恩到是在别苑里,总算有个熟悉的人,伍元到也放心。   夜里,伍元刚哄了孩子睡下,就听到外面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门随后被推开,陶妈妈一脸惊吓的闯进来。   “小姐,不好了,外面全是贼兵,乌副将让咱们让收拾东西从后面走。”   “妈妈,你先带着夜叉和丫丫走,我随后就来。”伍元从床上跳起来,见陶妈妈还有些犹豫,不由得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走一个算一个,越抱成团越不容易离开,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会有太引人注意,别忘记到厨房拿些吃食带上。”   陶妈妈知道此时也不能在多做停留,“那奴婢就先带着他们两个走了,到是小姐,一定要跟上来啊。”   外面都乱套了,陶妈妈刚走,乌恩也带着人来了,伍元正在收拾东西,外面那么冷,小儿子到了外面跟全不可能受得了,所以陶妈妈进来时,伍元跟本就没有打算走,被抓也比硬生生的让小儿子在外面被冻死好。   “夫人,属下送你们走。”乌恩带着寒气走进来。   “不必了,外面的天气太冷,我能活下来,孩子怎么办?我留在这里寻地方躲起来,总算是一条出路,我让陶妈妈带夜叉和丫丫去了,你寻他们去吧,一路护住他们就行了。”伍元跟本不给乌恩反驳的机会,已将孩子包好,扫了一眼床底,轻轻的将孩子放进去,这才回过头,“如今闹成这样,他们定以为我也随你们一起逃了,也不会到床下翻,只等着这边安静了,你再带着人回来与我们汇合。”   “不行,那就我跟小少爷留下来,夫人带着夜叉少爷一起走。”将女人留下来,乌恩哪里会干这种事。   伍元笑了,“咱们两相识这些年,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点事还难不倒我,而且你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带着夜叉他们我也放心,外面天气寒冷,万一迷了路,就再也寻不回来了,所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带着两个孩子可不容易,你别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眼下时间紧,还是不用再多说了,别在耽搁时间了,快走吧。”   伍元分析的头头是道,乌恩想反驳都是没有理由,外面又有将士在催,乌恩一跺脚,只能转身大步出了屋,伍元也没有时间多想,扯了一床被子带到床下,整个人也躲到了床下。   好在孩子很乖巧,外面吵闹的那般,也没有醒来,生怕一会人进来孩子会惊醒,伍元打开胸口的衣服,喂孩子奶,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吵闹声慢慢静了下来,可是脚步声却很重,就猜到是那些贼兵进来了。   伍元紧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有人进来了,借着火光,还能看到有人走了进来,甚至还能听到一道女人的声音。   “竟让她们逃了。”这声音伍元听着很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伍元紧紧的将儿子搂在怀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时只听到另一个男人道,“急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四下里我都让人把守住了,就是他们逃到了外面也要被抓到,咱们只管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男人的声音伍元认出来了,不正是当年那个色鬼贤王吗?   能到这里来的人,除了他也没有旁人了,伍元大气也不敢喘,甚至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怀里的孩子,只感到上面的床动了动,不用想也知道是两个人坐到了床上,细碎的亲密声,也知两人在做什么。   想不到他们会选择这个房间,到也正常,毕竟这是伍元自己布置的,房间里也暖和,又亮堂,与旁的房间相比,这里又是正房。   只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是谁,竟觉得熟悉呢。   床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男子的粗喘声,女子的**声,这种时候竟还能干这种事,平白听了一场春色,到也算是占到便宜了。   不多时就听到男子低吼一声,伍元撇撇嘴,也太不行了,这是早泄了吧?寻思着真要被抓到了,拿这个羞辱他一番到也不错。   经这事一闹,伍元到也没有先前那样紧张了,便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人禀报,“王爷,人抓到了。乌恩带着两个孩子。”   伍元的心就是一沉。   是啊,先前听贤王说在外面都布好了人,可见人逃出这别苑也只是落入对方的手里,跟本无路可逃,儿子被抓到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伍元只觉得心烦欲裂。   “只这几个人?”贤王坐了起来,一边衣服,“行了,将人看好了,本王马上就过去。”   转身又跟身边的赛罕道,“怎么没有女人?你不是说旭日干还带着女人一起的吗?怎么就两个孩子?况且他不是只一个丫头吗?现在怎么出来两个孩子了?”   原来跟在贤王身边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的郡主赛罕,因喜欢旭日干而得不到,最后投了贤王的怀抱,本就心思歹毒,只要牵扯到旭日干嘛的事情,自是上心。   “我可是得了信的,王爷还是让人好好寻一下吧,听说他很在乎那个女人,跑去人家的地方,也是为了那个女人,只要把那个女人捏在手里,还拿捏不了旭日干吗?”赛罕冷冷一笑,将衣袍扯上,一边坐了起来。   贤王哈哈大笑,捏着她的脸,“好,说的好,既然没在外面,那就是一定在别苑里,还信抓不到她,等抓住处了旭日干,本王做了可汗,就封你为汗妃。”   赛罕淡淡一笑,“不封我为汗妃,难不成王爷还人旁的人选?我到想看看有没有人比我这个郡主还配坐那个位置的。”   “好,说的好,本王就喜欢你这点。”贤王笑的越发的猖狂。   床下的伍元却是大惊,难怪那女子的声音听着耳熟,原来是那个赛罕郡主,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现在看来是跟了贤王。   想到贤王那一脸的色相和身型,伍元抽了抽嘴角,按年龄算,贤王都可以当赛罕的爹了,赛罕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会选择了贤王,真是让人想不到。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走远了,伍元才敢呼出一口气,眼下除了自保,她旁的什么也做不了,轻手拍着怀里的幼子,眼睛也慢慢湿了起来。   到不是觉得自己矫情,与夜叉分开的时候不多,而且儿子才五岁,还是个孩子,竟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她嫁个平平凡凡的男人,也不至于遇到这样的事情。   伍元觉得委屈,可外面却是一片混乱,乌恩被五花大绑的按着跪到地上,头却直挺挺的抬着,一点也不服软,身边是跪着的陶妈妈,陶妈妈怀里抱着夜叉和丫丫两个孩子。   陶妈妈紧抿着唇,嫉恶如仇的瞪着眼前的贼兵,夜叉别看年岁小,可一点也不怯场,瞪着眼睛也不害怕,到是丫丫只低声的哭着。   赛罕捥着贤王走过来时,乌恩眼里的恨意越发的浓了,“呸。”   赛罕笑的妖媚,“好个忠心爱主的奴才,可惜如今你成了丧家之狗,也不知道你那个主子在哪里,亦或是知道了你在这里,也不见得为你这样一个奴才做什么。”   “怪只怪我家主子当初太好心,而放过有那些没有良心的东西。”乌恩冷声一笑,“我不过是个奴才,纵然是死了也是为主子尽忠,那也是我该尽的本份。”   当年因为李子夫与赛罕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旭日干手下留情,而留了赛罕一条命,从那以后赛罕也在没有出现在将军府,从那以后也失去了赛罕的消息,今日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年之事,对赛罕来说一直是她的羞辱,眼下被一个奴才当着众人的面点出来,脸上岂得过得去,只见赛罕一把扯过身旁将士手中的鞭子对着乌恩就甩了过去。   鞭子落在身上,乌恩紧咬着唇,愣是一声也没有叫出来。   赛罕见了心底的火气更大,手里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贤王在一旁只饶有兴趣的笑着,那模样似赛罕越狠毒,他就越开心一般。   直到打累死,赛罕才丢掉手里的鞭子,乌恩浑身是血,却硬气的一声也没有吭,赛罕冷冷一笑,“到是皮厚,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此时是深夜,外面正是寒气重的时候,就是正常人跪在这里都受不了,何况还带着一身的伤,赛罕微眯着眼睛,这才往一旁的两个孩子身上打量起来。 第三十五章:被擒(中)   赛罕的目光让陶妈妈一凛,不自觉得将两个孩子搂得更紧,乌恩虽然被打,还是恶狠狠瞪过去,“有什么冲着小爷来,跟孩子和妇人过不去,呸,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你不用耍这些小手段,我一个女子,岂会在乎那些名声?怎么?现在还想护着这两个孩子?那我就更要细细的看看了。”赛罕扬步走上前,在夜叉面前慢慢蹲下身子,“这小模样,到与你那个主子像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不过你的主子不是一向痴情与李子夫吗?我记得李子夫只生了一个丫头,就是这个,那这个跟你主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是哪里出来的?”   说到最后赛罕越发的兴奋,“我到是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你那个主子开了窍,弄出这么个小野种来。今日我也大度一回,要是把那个女子交出来,我就放过这两个孩子,如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对着这脸像你主子的小脸,能做出什么来。”   不待乌恩骂出口,夜叉已挺身出来,“妖女,我不怕你,要杀就杀,小爷十八年后仍旧是一条好汉。”   要说夜叉能说出这样的话,还多亏伍元平日里给他讲的那些英雄故事,又没有经历过什么,骨子里又有着旭日干一样的血,夜叉此时一点也不觉得怕。   四下里的人因为夜叉的话笑声一片,贤王也笑着走过来,将赛罕搂进怀里,“这硬生的样子,到像极了老二,我看到不如就将他的衣服都拔了,让他站在外面站着,我到要看看他能挺多久。”   说起来与恨,贤王恨不得拔了旭日干的皮喝了他的血,眼下见到他的孩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呸,堂堂贤王果然成了丧家之狗,有什么只知道对孩子使劲。”乌恩一听破口大哭。   陶妈妈也紧紧的把夜叉护回怀里,一只手捂着夜叉的嘴,生怕夜叉再说出话惹恼了对方,夜叉虽然被捂着嘴,眼睛却狠狠的瞪着对方。   赛罕对乌恩的咒骂跟本一点也不往心里去,转身对贤王道,“我看这主意好,就按大王说的办吧。”   旭日干,当年你羞辱我,现在就由你的儿子来偿还,这样做也抹不掉她心底的恨,当旭日干知道他的儿子被冻死在外面,一定会很心痛吧?到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贤王面上带笑,一个眼色,就有将士上前来,陶妈妈惊呼,“你们要干什么?”   “我不怕,我不怕妖女。”夜叉被侍卫扯出来大声喊道。   乌恩也挣扎着要起来,一时之间场面乱了起来,躲在床下的伍元听着外面的动静,在看看怀里的孩子,矛盾不已,外面的是自己的儿子,里面这个还在睡梦中的也是自己的儿子,要说最放不下的就是怀里这个刚满月不久的儿子。   可外面儿子的叫声,却让伍元忍不住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竟想不到那一直不怎么上心去管教的儿子,今日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有刚强的一面,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第三十五章:被擒(下)   伍元心里急的火蹭蹭往上烧,就是死也要跟着孩子死在一起,她决不能苟活在这个世上,思及至此,人已抱着孩子从床底爬了出来。   怀里的孩子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又沉沉的睡去,伍元手指轻轻摸着孩子的脸,纵然要死,他们娘仨个也要死在一起,不能独看着夜叉去死。   怀里的被子扯了扯,抬腿出了屋,只见院子里,侍卫拉着夜叉,正拔他身上的衣服,别看夜叉人小,可一脸的硬气,愣是一声也没有吭,伍元越发的心疼。   “住手。”伍元的声音一落,就感到四周的目光就都落到自己的身上。   不理会赛罕和贤王的目光,伍元大步走过去,拦在夜叉几人身前,“贤王找的也不过是我,何苦为难一个小儿,说出去也落了贤王的名声。”   “这话说的好听,今儿在场的人都是王爷的人,哪里会将话传出去?”赛罕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想到她在这里,还有乌恩护着,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有,心里的火瞬间就烧了起来。   李子夫那样得旭日干的心,最后也突然变了心,可见那女子在旭日干心中的地位,而且看看她怀里,竟还抱着一个孩子,虽是感情不好,怎么可能抱了两个孩子。   赛罕得不到,嫉妒李子夫,才由恨到了贤王的身边,可有人比李子夫更得旭日干的心,那就是在挖她的心头肉。   “郡主说错了,这在场的人是贤王的人不错,他们可以忠于王爷,但是酒后乱言乱语王爷可又管得住?除非王爷将这些人都杀了灭口,不然有一个落网之鱼,今儿这事也会传出去。贤王是可以不在乎名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贤王如今做这些不也是为了汗卫?既然如今,更该重自己的名声才是。”伍元看向一脸色眯眯的贤王,想起当初他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子的恶心。   “你少在这里搬弄这些道理,只以为几句话就能改变王爷的心思?旭日干把你当回事,可不是贤王。”   伍元这才转头看向赛罕,“郡主,多年不见了,一别数年,郡主越发的美丽艳人了,只可惜这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今日贤王与郡主能出现在这里,想来庭汗那边大汗已经坐稳了吧?算算时间,大汗的兵马离这里也快近了吧?你们不过是穷途末路,抓住处我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当做人质。旭日干的秉性想来你们一定了解,他在意的东西有一丝损伤,他也不会有一丝留情,以他的狠劲,我也不用多说,今日我们众人在这里,如果贤王还想着日后旭日干念一份亲情放你过余生,那就好好掂量一下今日该怎么做,莫到时好好的福不享,而丢了性命,后悔也没有机会。”   伍元的声音清脆,院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贤王脸上的笑意也退了下去,今日能到别苑,要不是被旭日干逼急了,又怎么会逃到这里,如今也算是没有后路了,唯一打着的目地就是抓几个人质在手,也能留下条活路来。   先前由着赛罕闹,那也不过是觉得有趣,可眼下经过眼前这女人一个说,贤王开始怕了,如今经了这么子,他当然看得出来旭日干的狠劲来,闹了这么久,他也明白自己不是旭日干的对手,如今只想让旭日干留他一条活路。   眼前的女子说的很对,若是他拿着这些人质做筹码,老二一定会留自己一条活路,可要真把老二惹急了,自己别想活了。   坐不得那汗卫不要紧,可连命都没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赛罕一看贤王心动,就急了,这些她都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让眼前的女人活着,或者说旭日干在乎的东西活着,她要让旭日干痛苦。   “王爷,万听不得这女人说的话,她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危言耸听,想就此拿捏住王爷,王爷真让她拿捏住了,岂不是让身边的侍卫看不起。”赛罕抓住贤王在软处,“眼下人都在咱们手里,处置一个两个也不是问题,难不成真伤了一个两个,其他的旭日干就不在乎了?” 第三十六章:争论(上)   赛罕说完了看贤王没有反应,岂能不着急,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生怕被贤王看出来而真的听了眼前这汉人女子的话。   偏她知道眼前又不能多说,多说了更加让贤王起疑心,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眸光一闪,她心下有了主意,娇唇一咬,轻哼的扭开身子。   她面上做出与贤王质气的模样,又是一副娇态,真真勾了贤王的心去。   贤王将人搂在怀里,“这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不过是几下低贱的东西,还真要与本王质气不成?不过她说的话虽然强词多理,却有几分道理,反正也不急,最后怎么处理他们,还不都看你的,到不如多留他们多活几天。”   面子也争回来了,反正人在自己的手里,还能逃得了。   赛罕也知趣,娇笑道,“既然王爷这样说,那就按王爷说的办吧。别因为几个低贱的人,在让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贤王大笑,一路逃到这里,早就累了,搂着赛罕就往屋里去,一边吩咐身后的人,“将人押起来,好好看管,莫让人跑了。”   有了贤王的吩咐,伍元暗下松了口气,瞬势把夜叉接回怀里,另一只手却也紧紧抱着小儿子不肯松手。   终是过了这一关,一到了柴房里,陶妈妈几个人便抱在一起哭了起来,伍元轻轻的安抚着几个人。   “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明日的事情明日在想,也不在乎这一时,眼下咱们都好好的就行。”伍元何尝不怕,“夜叉怕没怕?”   陶妈妈也抹了泪,“姑娘说的是,只是遇了这事,奴婢死也就便了,到是姑娘和几位小主子还年轻。”   “妈妈的心我明白,今日这事也是早晚的。”跟旭日干扯在一起,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见怀里的夜叉摇摇头,还有心思盯着弟弟看,伍元摇了摇头,这样的性子到也好,若真吓坏了,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看看一旁还在嘤嘤哭着的丫丫,到底是个女孩子,母亲又不在身边,看着也是可怜,可是想着这孩子像极了李子夫的脾气,伍元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妈妈,你好好安抚一下丫丫吧,这孩子吓坏了。”伍元也不多说。   陶妈妈自是了解自己家姑娘的心思,心下虽不喜欢丫丫,可也不得不将丫丫又搂回怀里,小声的安慰起来。   “不用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没有母亲,等爹爹回来了,我定要告诉爹爹。”丫丫用力的将陶妈妈推开。   陶妈妈虽是个大人,可是没有料到丫丫会推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伍元看了直皱眉头,最后看向一旁的乌恩,可乌恩一身的伤,整个人已陷入了晕迷,哪里还能在顾及这边。   “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找爹爹,我要找爹爹。”   夜叉跳了起来,“你要哭就滚出去哭,莫惊醒了我弟弟。陶妈妈好心安慰你,你竟然将她推倒,跟你娘一样是个坏人,反正现在爹爹不在这里,你要找就找去吧,我们也不拦着你,到要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去。”   平日里都是夜叉与丫丫一起玩,哄着她,现下突然夜叉跳起来骂她,丫丫先是一愣,也忘记哭了。   “你哭吧,把那些坏人都引来了,第一个他们就杀了你。”夜叉见她又要哭,又说道。   夜叉这话还真好使,丫丫眼看着又张开嘴要大哭了,被他就给吓回去了,眼睛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是不敢哭出声来。   柴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伍元也松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又这么大,她实在没有旁的精力了,怀里的儿子动了动,算着时辰也到了该喂奶的时候,扯开衣服不等小儿子哭就喂了起来。   夜叉也不理丫丫,跑到一旁,“娘,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你小时可比你弟弟生猛多了,每次吃饱了还要咬着不放。”   “弟弟像个小猫,长的真小。”夜叉到有几分羡慕弟弟,又有些心疼。   “是啊,弟弟长的小,身子又弱,以后你要照顾好弟弟。”   “娘,你放心吧,我以后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夜叉生怕不信,用力的点点头。   伍元笑着,抬手抹着儿子的头,“你还么小,听娘的话,以后再也不要冲动了,保住命要紧,万不可在挺身而出,什么也没有命重要,懂了吗?”   想着今日儿子那冲出来的模样,伍元就一阵的后怕。   陶妈妈也跟着训道,“可不是,夜叉,你可硬生生的要吓死嬷嬷了。”   夜叉羞涩的挠着头,也知道自己今日定是做错了,不然母亲也不会说自己,况且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次被母亲说教,别看他人长的小,自是往心里去了。   陶妈妈看他认错了,到也没在多说,只凑到一旁的乌恩身边,“这一身的伤,要是不处理,人又发起烧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   “那里有一岗的水,妈妈给他敷一下吧,能不能挺得过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如今咱们现在这样的处境,是自身难保啊。”伍元也不是心硬之人,“在多给他喂些水吧,总能降些温来。”   打与乌恩相识,到现在也多少年了,而且乌恩又是个忠心的,一心护主,虽然是旭日干让他护着她们几个,可是换成旁人,有这样的机会早就逃了,哪里会留下任人宰割。   就是这份忠心让伍元又看重了乌恩几分,又经刚刚一事,乌恩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拼了命的要保护夜叉,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   眼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乌恩送命,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事情。   陶妈妈照着话去做,从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来给乌恩擦了身上的伤口,最后才拿帕子给他敷到头上。   伍元把小儿子喂饱了,叫了夜叉过来,“来,坐到柴堆上,你抱着弟弟,娘和陶妈妈去照顾乌副将。”   伍元让夜叉坐在柴上,冬天里很冷,又是在这柴房里,坐在地上身子也冰坏了,到是坐在柴堆上还能好一些。   夜叉听话也不多问,坐到柴堆小心翼翼的听着母亲的交待把弟弟抱在怀里,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伍元笑了,“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不摔到地上就行,你弟弟睡了,你要是困了就叫娘一声,娘再来换你。”   “娘你去吧,我不困。”乌恩平日里教夜叉此功夫,夜叉眼下看他送伤心里也着急。   三个人都在忙,只有丫丫被冷落在一旁,换成以前,丫丫定会耍起小脾气,这次被夜叉给喝住了,也看出来此时她在怎么耍脾气,也没有人会理会她,到也不作声了。   伍元看着乌恩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盖到他身上,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出来的时候,把屋里能穿的棉衣都穿上了,就留着有这样的情况才用。   里外算在内,她可是棉了四件,好在突厥人都长的壮,她穿的这么厚出来,也没有被人看出来,这个时候就用上了。   夜深了,乌恩的热总算是退了下去,伍元松了口气,转身看到夜叉咬着唇瞪着眼睛,心里一疼,就知道是这孩子困着硬挺呢,在看看一旁的丫丫,早就歪在柴堆上睡了。   她脱下身上的棉衣,又转身跟陶妈妈道,“妈妈,你抱着这丫头睡吧,我搂着他们兄弟,夜里寒气重,搂在一起,总能取些暖。”   陶妈妈又累又吓,早就受不住了,也不多说,将丫丫抱起来,靠在柴草上就闭了眼睛,她也想明白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明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伍元也过去将夜叉搂在怀里,又把脱下来的棉衣盖到他的身上,这才把小儿子抱回怀里。   这一夜,要是没有她带出来的那些棉衣,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想想旭日干怕是早就知道他们被抓起来的消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出头。   不过对于旭日干,伍元还是有些信心的,那样的男子,想来已经有半法了吧,总不能让他们就被当着人质。   只是伍元盼了三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冷静与乌恩的烦燥想比,到是让乌恩也不好在多说了。   安静了三天,一直没有过来的赛罕,这日却又上门来了,她一进来,看到夜叉手里的馒头,脸就冷了下来。   “是哪个让人送吃食进来的?”在看看内里的几个人除了狼狈些外,并没有什么什么不好的地方,心下越发的恨了。   明明她交代了人不许送吃的进来,怎么会有人送吃的过来,跟本就是承心跟她过不去,思及至此,她上前去抢过夜叉手里的馒头,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还愤然的用脚上去踩了几下,阴冷的扫向伍元,“难怪这几日这样安静,原来是有吃有喝,只是以后别想有这样的好日子。”   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伍元又岂会与她相争,在这种时候,不低头只能受苦,何必争一时的口舌之快。 第三十六章:争论(中)   伍元不理她,赛罕不但没有离开,心底的火气却是更大了,她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对着刚刚踩的馒头又踩了几脚。   “你别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活下去,今日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是旭日干在乎的东西,我就都要毁了,你能为旭日干生下两个孩子,又让他抛弃李子夫,可见旭日干很喜欢你,要是你死了,他一定不好受,我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如今也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就好好享受与儿子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吧。”   “赛罕郡主,难道你不想活了吗?”乌恩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赛罕放声讥笑,“活?苟且偷生的活着,有何意思?能让他记我一辈子,哪怕是恨我一辈子也值得了。我是突厥的郡主,突厥最美的女人,哪一点比你们汉人女子差?偏让你们这些狐媚子勾引去了,连看我一眼也不看,连尊严都没有了,你说这样怎么能不让我恨?”   说到最后,赛罕的眼里蹦出寒意来,恨不得眼下就扑到伍元的身上去。   乌恩却先一步拦在了前面,“男欢女爱,原来就是你情我愿,我家主子不喜欢你,你却恨下把我家主子恨上,还要伤害我家夫人,这是哪里的道理?难怪我家主子不喜欢你,可见是早就识了你是个狠毒的女人。”   乌恩的话却是刺激了赛罕,赛罕当场就跳了起来,“我狠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逼的,若是他肯多看我一眼,我何苦变成现在的样子,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跟在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身边,还要每时每刻的献笑,我能这样,都是他逼的。”   乌恩还想说话,伍元在后面扯了他一下,他这才没有开口,也明白了,越说只能让眼前的赛罕越生气,万一惹恼了她,万一做出什么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赛罕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狰狞的瞪向伍元,“用不着你假好心,这个时候还要装做自己贤惠,果然是个狐媚子,哪像我们突厥女子,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耍那些小手段,活的自在,可他那样英雄一样的人物,偏被你们这样的狐媚子迷了眼,识不清人。”   “你如今这般恼怒,也不过是恨你爱慕旭日干,而没有得到他的倾眉,只是你心里有恨,却也不该怪到旁人身上,你越恨对方,痛苦的也只是自己,何不放下这份执着,也全当是放过了自己,何苦为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苦苦的折磨着自己呢。”伍元淡淡开口。   说起来,这赛罕也是因爱生恨,现在变成这般样子,虽然可恨却也真真的可怜,从古至今,有多少女子痴情最后害得自己,眼前的赛罕也不过是同样的例子罢了。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你若真这么好心,何苦不把男人让给我,那我就真的感谢你,也把这些当做是你的好心。”赛罕讥讽的勾起唇角,“把你的那些小把戏收起来,我最讨厌看你们汉人女子使勾心斗角的这些小把戏,恶心着人。”   伍元全当自己好心喂了狗,笑道,“如此我便不多说,省着恶心着了你。”   “想不恶心也恶心到了。”赛罕看着那张平静的脸,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撕碎,偏有乌恩在身前拦着,跟本靠不上前。   “怎么了?没话说了?”   伍元跟本不理她,任她在说也不言语,当着孩子的面,她还真不想跟她吵,在说了她都魔怔了,跟她吵也吵不出什么名堂来。   “我看你还能挺到什么时候。”赛罕转身愤气冲冲离开。   她这么一走,连夜叉都松了口气。   看儿子的样子,伍元到是笑了,只可怜那馒头都脏了不能吃了,每天只能吃上一顿,这一顿都没有了,看来今天只能饿肚子了。   似察觉到母亲的担忧,夜叉笑道,“娘,我不饿,我都吃了一半了,在说我长的小,所以吃半个就饱了。”   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怎么能不让人心疼了。   “人人都爱当富人,可见富人也有富人的苦。”到不如像穷人一样,什么也不懂,每日里只知道欢笑。   伍元搂着儿子坐回到柴堆上,看了乌恩一眼,“外面可有人?”   “夫人放心,他们把门锁着,并没有让人守着。”乌恩打探了一番,才回话。   “你可知道你家主子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乌恩一直跟在旭日干的身边,想来是了解那个男人的,这几日一直没有动静,总该能猜到一些。   “夫人,属下实在不知,不过以属下对主子的了解,想来主子定是有安排了,夫人放心便是了。”开始乌恩到真烦燥,如今到也稳重了。   自己心里也这样想,如今在听到乌恩这样一说,伍元心里越发的放心了,只要能挺过这几日,安安稳稳的,一切就会好了。   陶妈妈听了大为高兴,压低声音,“既然这样,奴婢也就放心了,姑娘这几日一直没有吃什么,这奶水怕就要没有了,到时小少爷可怎么办啊。”   “那明天我把自己的馒头留给母亲吃。”夜叉一听要饿到弟弟,急了。   “属下身子也大好了,也能省下一口来。”   “不用,我自己身子我自己明白。”见乌恩也要把吃的给自己,伍元心下安慰,“今日赛罕郡主看到咱们有东西吃,明日怕是不会在让人送东西过来了,眼下这才是重要的问题,能挺得过一天,两天,还能挺得过七天吗?”   他的话,让还在低头吃馒头的丫丫也停下来抬起头来,见几个人都看着自己,伍元苦笑,“这事早晚你们要知道,到不如我先和你们说了,让你们早有个心里准备,不过你们也看看听到了,再忍也忍不过几日,挺过去就好了。”   “娘,我不怕。”夜叉挺起胸来。   “好,夜叉最乖了。”伍元摸着儿子的头,眼角扫到丫丫偷偷将剩下的半个馒头藏起来,微微勾起唇角。   不得不说,丫丫这么小,可处处像极了李子夫,刚刚听到那翻话,就马上将手里的馒头留着明日吃,这样的心思,她小的时候哪里懂得。   陶妈妈亦看到了,脸上也冷了几分,要不是她是个奴才,晚上搂着这样没有良心的丫头睡,她才不会同意。   乌恩是个大男人,到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反而是细想着伍元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按他的猜想,也不可能给他们送东西过来吃,可偏有人来送,虽然一天一个人只能分一个馒头,现在想想赛罕郡主的态度,可见也是有人偷偷给他们送来的吃食。   如今被发现了,怕是明白正如夫人说的,这一点点的馒头也没有得吃了。   他到无所谓,跟着主子到处争战,也不是没有挨过饿,可是几个小的,还有夫人,哪个也不能不吃啊。   “夫人,要不然属下出去试试,万一逃掉了,到也能寻些吃的偷偷送给你们。”乌恩犹豫的开了口。   “这跟本就行不通,你就是逃掉了,他们就会把这里看守的更紧,怕是更难,到不如你逃出去直接去寻了你的主子。”只是里外都有人把守,真能逃得掉吗?   “那还是算了。”乌恩歇了心思。   他逃不逃得出去还不把准,要是真把贤王惹恼了,到时受苦的还不是夫人几个,主子那边也不好交代。   何况就把夫人和几个也孩子扔在这里,他更是不放心,主子也不会放心,不管怎么样,他在这里,万一真有什么动静,也有拼上一拼。   “如此便算了。”其实有乌恩在,她也能放心些。   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在身边,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她也发过了脾气,也不会再过来了。”伍元坐回到柴草上,面上不敢把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   这几天她的奶水果显少了,要几次才能把孩子喂饱,好在孩子是个乖的,并没有吵闹。   可在少下去,孩子吃不饱,一定会哭闹,到时可怎么是好。   陶妈妈也叹了口气,拉着夜叉坐下,“把棉衣穿上吧,趁着白天,好好的睡一觉,也省着晚上难熬。”   夜叉靠在陶妈妈怀里,也不说话,到是听话的闭上眼睛,丫丫咬着唇,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棉衣坐在柴草上低着头,不多时到是也睡了。 第三十六章:辱骂(下)   正房里,赛罕被贤王搂在怀里,她一脸的哀怨,打从柴草房回来,近一个时辰,发着小脾气,贤王见哄了还不好,也失了兴趣。   冷着脸坐了起来,“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与老二之间的事情本王也不多过问,本王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是事情有轻有重,因为你一时之气,失了大局,本王可不饶你。那母子几人深得老二的心,本王想好了,等老二来,就让老二用自己的命,换了他们母子几人的,到时没有了老二,一切还不是本王的,所以那母子几人,你还是歇了心思,等成了本王的大事,还不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赛罕见他恼了,也不敢在闹了,可是想到在柴房里伍元的嚣张,就恨的不行,眼前又不得不低头哄着贤王,只能强挤出笑来。   “真是冤家,人家不过是心里不舒服,你这就生气了,还说将来成了大业让人家当汗后,现在看来,只是在用话敷衍人家呢。”赛罕妖媚的靠上前去。   贤王冷哼一声,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能拒之门外,大手直接奔着怀里的两团山峰而去,不多时屋时就传来娇媚的**声。   夜色下,正房里的灯也灭了,除了在房檐下巡逻的侍卫,整个别苑里都很安静。   一队隐隐行走的人马跟本没有人发现,借着夜色就跳进了别苑里,其中有一道身影最为强壮,正是旭日干,只见他双唇紧抿,避开巡逻的侍卫,独往留着灯光的柴房而去。   里面的说话声也淡淡的传进了耳里,一颗提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当知道贤王一行人到了别苑,甚至把别苑给包围起来,要不是被将士们拦着,他早就带人冲了进来。   “娘,弟弟睡醒了,他还对我笑呢。”夜叉笑着看着瞪着眼睛的弟弟。   他的一句话,也将陶妈妈惹来了,陶妈妈也笑道,“可不是,看看这模样,跟咱们大少爷可真像,这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小样子跟大少爷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很听话,从来不哭闹。”   “我小时候就这样吗?”   陶妈妈一脸的温馨,“可不是,那个时候,还是在村里,条件很差,不过大少爷的身体可强壮了,也不怕冷,到也没有生过病,真是让人疼的孩子。现在大少爷虽然长大了,可是也懂事的,我就是去了,也放心了。”   夜叉扑到陶妈妈怀里,“嬷嬷,夜叉也养你。”   这样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乌恩也笑了,他多年在杀戮里,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家,这几天跟夫人关在一起,看着懂事的小主子,难怪能让主子一心惦记着。   丫丫被孤立在一旁,抿着小嘴,“我小时候也很可爱,父王很喜欢我的,你小的时候,父王抱过你吗?”   她的一句话,就让屋里的气氛变了,连外面的旭日干脸色也是一愣,眼里闪过不忍,却又有痛苦。   “父王小时候没有抱过我,可是父王说了,我是男子汉,所以要不拘小节,在说现在父王能教我骑马,交我功夫,能教你吗?”夜叉扬扬得意,“我是女孩子,将来还能带兵打战,能统帅将士,你呢?只能在家里绣花吃饭,然后等着嫁人。”   他的一番话,让伍元很是诧异,这些话绝对不是她教的,以旭日干的秉性,也更不是他说出来的,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陶妈妈先是一愣,后来笑了,“少爷说的是,就是这个理。”   “妈妈,你怎么能教他这些。”虽然赞同他的话,可是看到丫丫要哭的样子,伍元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姐,小少爷长大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可不是奴婢教的,可见是小少爷自己想到的,小姐该高兴才是。”   听了陶妈的话,伍元才知道这真是自己才五岁的儿子说出来的,也高兴,招手让夜叉到自己的身边来,“事是这个理,只是你妹妹小,以后你要多让着她,她是女孩子,男孩要让着女孩,知道了吗?”   “我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告诉父王。”丫丫在那边喊着。   她一喊,到吓得伍元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夜叉一看就气着冲到丫丫身前,伍元一边哄孩子,又一边着急,“夜叉,还不回来。”   “娘,她吓得弟弟哭了。”   “听到了没有?回来坐着,天晚了,过来睡觉。”伍元难得对儿子冷言冷色。   夜叉委屈的咬着唇退回到母亲身边,狠狠的瞪了一眼丫丫,也不抬头了。   当着丫丫的面,陶妈妈不好多说,乌恩更是没有资格说话,一时屋里的气氛越发的沉默了。   旭日干在外面,将里面的一切看的真切,心下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失望了,看来只得寻得旁人好好管教才行,放在班姬身边,只会让大家之间有矛盾。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旭日干将身子掩藏到屋檐下面,待人走近了,借着来人手里提着的灯笼,看清是谁之后,脸上的杀意一闪而过。   赛罕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一翻,除了巡逻的侍卫,没有他人之后,心略松了一下,刚刚明显感到了杀意,莫不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左右打量没有人,赛罕才在柴房门口停下来,“你们都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说。”   侍卫不敢多问,听命的退了下去。   赛罕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伍元正往孩子身上盖棉衣,讥讽的冷哼一声,“果然是穷人家里出来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活得下来,还知道保暖。”   “不过是人的本能,到是没有听说过有哪些穷人冷了也不穿衣要光着身子的。”伍元反唇相讥。   “看这话说的,看你怀里的小儿也不大,在这柴房里怕受不了,不如让我抱回去帮你照看,这样的好事,你也不会拒绝吧?” 第三十七章:受伤(上)   赛罕的话刚落,伍元本能的将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盯着她,冰冷的眼神让赛罕打了个冷战,却又不服输的回瞪过去。   “怎么?怕了?我这可是好心啊,柴房里这么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你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骨肉就这样冻死在自己怀里是吧?念在与旭日干的情份,我到是愿意揽下这个责任,也算是做一件善事吧。可是看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满我说的话,怕我的好心要浪费了。”赛罕笑意的依依扫过屋里的众人。   “赛罕,你不要乱来,那是可汗的子嗣,若有一点伤害,可汗定不会放过你,你虽然与贤王在一起,可不要忘记了你父亲还在汗庭里,他是可汗的部下,虽然有从龙之功,可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到时因你一人,而牵连到满门,你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乌恩现在连郡主都懒得叫了。   带着一身的伤,踉跄的拦在赛罕的身前。   原来赛罕在旭日干那里受了伤之后,人就跑了,她深知贤王与旭日干是死对头,然后就跑到了贤王那里。   贤王贪色,可旭日干当上可汗之后,贤王没有了立足之地,逃跑又不能将府里的侍妾都带着,赛罕年轻美貌,有这样的人主动投怀送抱,贤王怎么能不高兴,而且还身份 高贵,自然是宠爱有佳,又因赛罕的父亲在旭日干那边,总想着有招一日若真到了决路,自然可以利用一番,一石二鸟,左右说对他都是有益处的。   赛罕被恨迷了眼睛,可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乌恩是知道内情的人,眼下也故不得那么多了,今日他是一定要护住小主子的。   “贤王真成就大业那天,也不会立你为后,你不过是贤王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等贤王成就大业,你就是叛臣之子,第一个就会杀你而起到威慑的作用,若贤王败了,第一个绑起来的也是你,因为你父亲是大汗的部下,用来威胁你的父亲,以来保存自己,左右都没有后路,除非你回头是岸,离开贤王,不在做恶事。”   “你用不着吓我,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吗?让你这个下人来吓我,你也太小看我了。贤王早就应下我了,只要他当上大汗,我就是汗后,是突厥最尊贵的女人,你如今不过是嫉妒我过的好,你以为只有你的主子能成就大业吗?真是笑话。”赛罕心里听进去了,面上死不承认,转身又对着伍元道,“你是不是觉得旭日干很在乎你们母子三人?那咱们打个睹怎么样?就看看旭日干愿不愿意为了你们而放弃汗位放弃一切,成为一个阶下囚?我真是很期待啊,早点见到那一幕。”   哪怕旭日干真的愿为眼前的女人放下一切,她也决不会允许这个女人活着,她要让旭日干失去一切,让他明白当日那样对她是多大的错误,让他悔恨一生。   夜叉和丫丫都是孩子,可多多少少听明白了这些,夜叉一脸愤然的瞪着她,同气仇敌,到是丫丫有些埋怨的看向伍元,最后低下头。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只认为他们能有今日这样,都怪李姨,要不是李姨,他们也不会被关在这里。   丫丫小小的举动,眼里的恨意并没有让伍元忽略,到是让她心底最后一丝的怜悯也没有了。   伍元对赛罕的话,连回话的心思都没有,说那样不过是程一时的口舌之快,她相信旭日干不日就会将她们都救出去,没有任何一刻让她相信那个男人。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了,夫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肤浅。”乌恩冷笑。   赛罕却似疯了一般,“怎么?怕了?连话都不敢说了吗?那好吧,我就把孩子抱走吧。”   语罢,绕开乌恩,赛罕就要抢孩子。   “你要做什么?”   赛罕跟本不理会乌恩的大吼,狠狠的甩开他伸过来拉自己的手,“自然是帮你家的主子好好的照顾你的小主子。”   “你现在恼羞成怒,无非是因为我不开口不是吗?你既然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你想看到的不会看到,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们,你现在可满意了。至于我的孩子,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他们,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贤王拿我们做筹码,若是我们有个万一,你也活不成了,我们死了无所谓,反正旭日干会好好的,还有无数的年轻女子能陪在他身边给他生孩子,照样活的快活。”伍元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陶妈妈也拦在身前。   “呵,你是在告诉我,伤害了你让自己死了,也报复不到旭日干是吗?果然狐媚子就是会算计,既使是那般又怎么样?我享受不到的,你也别想享受到。”赛罕一巴掌打向拦在前面的陶妈妈脸上,“不知死活,滚开,敢胆本郡主的路,真是不要命了。”   陶妈妈与伍元在一起多年,伍元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岂容被人打?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赛罕郡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堪又能怎么样?”赛罕笑得得意,“现在这种境地,还不是本郡主一句话的事?知趣的把你这孩子给本郡主玩几天,不然就休怪本郡主不客气。”   在外面偷听的旭日干眼睛冷的可以杀人,要不是顾及大局,他早就冲进去将赛罕千刀万刮了。   “噢?是吗?”伍元绕到她面前,淡淡一笑。   眼睛却瞬间又冷了下来,只见她腿一抬带着风就对着赛罕踢去,突来的动作跟本没有让任何有人准备,赛罕更是被这一脚踢倒,伍元紧接着又是一脚落下,正踢到她的脖后,赛罕嗯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其他人错愕不忆,到是外面偷看的旭日干勾起唇角,这才是他的女人,就该这样做才对。   “将人拉到门外。”伍元淡淡一笑,“万事有我担着。”   乌恩拉着人往门外拖,“夫人放心,若问起,属下担着。” 第三十七章:受伤(中)   乌恩将门一推开,外面就有守着的侍卫走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赛罕微微一愣,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从乌恩手里接过赛罕顺势拖了出去。   待门一关上,乌恩背过身子,勾起唇角,刚刚哪怕只是一眼,他也看到了主子的暗号,原来主子就在外面。   “夫人、、、”   伍元看向乌恩,见他一脸的激动,神情一凛,抱着孩子站起来,“可是真的?”   乌恩用力的点点头,他的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伍元险些落下泪来,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来的,决不会仍下他们。   夜叉看一眼乌恩,又扫一眼自己的母亲,不懂两个人之间是何意,可看母亲高兴的样子,他眼睛闪闪发亮。   “娘,是不是、、、”   夜叉不等问出声,就被伍元使眼色拦了回去,夜叉高兴的眨着眼睛,自己捂住自己的嘴,还一边用力的点头。   是父王来了,一定是父王来了,不然母亲和乌叔叔不会这么兴奋。   陶妈妈也是聪明人,一看也猜到了,笑着从伍元怀里接过小夜班,“夫人还是好好歇着,到时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呢。”   却不是明说,也知道姑爷来了,怕是要有一场恶战。   伍元笑意的点点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却没有发觉,与旭日干相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注意自己的外表。   不待他们多做猜测,外面喝然吵闹起来,随后是兵器的打斗声,喧闹声不绝于耳,柴房里的几个人却如临大敌,门被从外面踢开,旭日干大步走了进来,却是第一时间将伍元搂在怀里。   伍元压下激动的心情,“孩子们还看着呢。”   旭日干朗声大笑,“好,那过会咱们两在说。”   暧昧的话让伍元忍不住瞪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旭日干却早已蹲下身子,将夜叉搂进怀里。   “父王,我就知道你会来。”夜叉一脸的兴奋。   “好孩子。”旭日干看儿子小小年岁,就如有胆识,亦是一脸的骄傲,他一手拉着心爱的女人,一手拉着儿子,“走吧,回汗庭。”   趁乱,在护卫的护送下,旭日干带着妻儿终于出了别苑,坐上马车往汗庭而去,别苑里却是灯火辉煌,到处是打杀声。   一夜惊心,坐在马车里,伍元却紧紧的抱着孩子靠在旭日干的身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醒来时却是被儿子的哭声惊醒。   “孩子饿了。”旭日干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   伍元打量了四周一眼,还是在马车里,一边把儿子抱在怀里,“我睡了多久?”   看样子外面的天都亮了,马车跑了一晚上了,伍元见他不说话,抬起头看他,才发现他正笑意的盯着自己,脸色却有些苍白。   “你受伤了?”   “没事。”旭日干动了动唇,“这几天让你们担惊受怕了,早知道就该带着你们跟我一起,也不会受这样的惊吓。”   想着有可能失去眼前的这个女人,旭日干那时恨不得直接杀进去,可他知道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危险,度日如年终于明白是什么感受了。   “伤到哪了?让我看看。”伍元伸手拉他。   “先喂孩子,不过是小伤,等一会儿看也不迟,也没什么事。”旭日干不无温柔的看着她。   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伍元慌乱的点点头,专心的喂儿子,等儿子睡了,放回马车上的被子上,这才又问起伤口的事,旭日干见瞒不了,才把衣袍拉开,只见胸口上有一刀口,看样子该是伤了好一阵子了。   “怎么回事?”看这伤口的位置,不是亲近的人跟本伤不了。   “没什么?”   “你还有什么瞒我的,不说就算了,到显得我唠叨。”   见伍元扭头生气,旭日干苦笑,“我这不是也怕你烦心,前阵子有汉人送信到汗庭是你父亲的人,说是你父亲已到了郡府,我见是你父亲的人也没有多想,不想喝酒时中了他一刀。”   “你、、、”怎么这么傻。   伍元又感动不已,能让他放下警惕,那是因为他把她的父亲当成了自己人,却不想正是因为这样才受了伤。   “放心吧,你父亲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情,人怕是你那个堂兄派来的,你也不必多想,我看信上的字是你父亲的笔迹,信里的内容到是不假,等定妥了,我在寻机会接你父亲过来,如果你父亲愿意的话。”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父亲守了一辈子的郡府,怎么可能来这里呢,不过内奸这事,我定会让父亲给你一个交代。”伍元帮着他把衣服整理好,“伤口还泛着红,可见是没有愈合好,这次又扯开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这次回去先把伤养好了吧,贤王那边可有消息了?”   能将人安全的带出来,想来处理贤王也不必留后顾之忧了,眼前的男人又天生是个王者的料,想来一定处理的很好。   “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在留给他还击的机会。”旭日干拿过皮毛给她披上,“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我信你。”伍元笑着抿起嘴来,“你、、、可有怨过我?”   若不是为了她,他已经坐稳了大汗的位置,甚至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不知道为何,伍元面对他时,竟有些心虚。   “有了你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班姬,你心悦你,你可心悦我?”旭日干这样的冷酷男子,问出这话时,竟带着小心翼翼。   这是在表白?   来的太突然,伍元先是一愣,脸慢慢的忍不住烫了起来,“长不羞,孩子都两个了,还说这些。”   却是扭头不在看他。   旭日干激动的拉着她的手,“班姬,你亦是心悦我是不是?”   “是啊是啊,别把孩子吵醒了。”伍元轻轻的往回抽手,见他不松开,也就任他握着了。   旭日干笑的合不拢嘴,“你放心,我定会对你好一辈子。”   “可不是在骗我?我可是很小气呢,看不得自己的夫君有侍妾,你要想好了,我要的是一世一双人,你要是做不到,今日的事就当做没有说过,我亦不会怪你。”伍元强压下心底的羞涩抬起头来。   都是两个孩子娘了,两个人又相识这么些年,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到显得自己太娇情了。   “携手终老,同子同袍,我定不负你。”旭日干说的认真。   双目含情,伍元被他看的心一慌,羞涩的咬着下唇,“我信你。”   双手被紧紧的握着,对方的体温亦慢慢的传了过来,粗糙的大手却让伍元的心砰然而跳,忘记了呼吸。   直到马车的颠簸才让她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这里离汗庭多远的路?夜叉他们没有闹着找我吧?”   “孩子很懂事,放心吧,折腾了一晚,这时怕是还没有醒来,一会儿让人停下来熬些粥给你们吃,这几日你们也没有吃东西,先吃点粥,烤的野味过会儿在吃。”旭日干不说还好,一说伍元才发觉自己真的很饿了。   肚子甚至也叫出声响来,旭日干痴痴的偷笑,伍元也不好意思说他,到是听他对外面吩咐停车,一停下来,那边夜叉就跑了过来。   “娘,这有点心,你快吃,这样弟弟就不用挨饿了。”   伍元接过儿子递来的点心,“好,你吃了吗?”   “吃了,不过嬷嬷说不能吃太多,等一会儿还有好吃的。”夜叉回头往四下里看,眼睛一亮,“娘,我去找父王。”   不等伍元开口,夜叉就跑开了。   伍元坐在马车门口,看着不远处旭日干抱起夜叉,父子两个欢笑的场面,也勾起了唇角。   陶妈妈这时也走了过来,“昨晚姑娘睡了,姑爷没有惊醒姑娘,让奴婢带着小少爷去另一辆马车,奴婢可看得出来,姑爷是真的疼爱姑娘。”   伍元的脸微微一红,“他是个好的。”   却也不在多说。   陶妈妈见姑娘想透了,也高兴,“按理说,就差一件事了,给夫人补个婚礼才是。”   “妈妈,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到是丫丫那孩子,还在睡吗?”按以前,早就跑出来玩了。   “哪有,醒着呢,也不知道在和谁质气,躺在车上也不说话,到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昨晚姑爷让我带着他们两个却另一辆马车时,她睡着了,今儿早醒来后,看到换了地方,就独自己生气呢。”陶妈妈说起这个来也是有火气,“好日子就怕有人磨,姑娘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安排丫丫,别到时因为她,弄的你和姑爷之间有了间隙。”   这个伍元到是不怕,丫丫性子怎么样,旭日干也能看得出来,而且眼下刚刚安排稳定,她就急着让旭日干处理丫丫,到显得她太小心眼,不过一个孩子,大不了不看她,她甩脸子自然也是白甩了。 第三十七章:受伤(下)   每次谈到丫丫的问题,总会让众人的心沉重。   吃过了粥暖了胃,上路前又吃了坏烤肉,伍元总算是饱了,寻思着也不会怕没有奶了,果然在天黑之前,奶够吃了,不管还有多久到汗庭,伍元也不担心了。   至于贤王那边,有人留下来备后,将贤王及部下都生擒,在路上还没有到汗庭,旭日干就收到了消息,虽没有表现出来,可见他还是高兴的。   晚上在马车里,旭日干跟伍元聊天,“赛罕的父亲这次也算利了大功,我带人回来能进汗庭,全是他父亲在里面呼应,他只求我放过她女儿,我当初不知道赛罕对你们这般就应下了,虽然应下了,但也不一定就要做到,一切都听你的来。”   “你现在是突厥的王,应下的事岂能反悔,赛罕虽恨极了我们,可有贤王在,她也不敢做些什么,不过是让她嘴上快活了些,你既然应下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不管怎么样,对于旭日干这样争求自己,伍元心里很舒服。   “我就知道你是个体贴的女子,有你相伴一生何求?这是我的福气,当年我不受父汗喜欢,母妃更是早早的去了,一个人被追杀逃到了郡府,是子夫救了我,被安排在她家的别苑里,后来直到一年后母妃身边的侍卫找到了我,我才回到庭汗,几年后我去寻过她,向她表露心声,她拒绝了我,就在也没有见过面,直到两国交战,在路上才遇到她,然后就是后面的事情了,你也都知道。这些事情我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和别人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现在说给你听,不管以前发生了多少事情,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间隙。”   眼前的男子回忆着过去,可看着自己时却是一脸的痴情,伍元不感动是假的,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爱着的男人对自己敞开心扉呢。   可面上又放不下脸来,烫着脸扭开头,“那我就信你一回,若是你以后在跟我藏私心,我便带着孩子走,再也不理你了。”   “好,听你的,要是以后我多看旁的女子一眼,你便带着孩子们走,仍下我一个人。”旭日干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身子也靠了过去。   “这是在马车上。”伍元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旭日干却不理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动作小点,自然没有人知道本王在做什么?”   打与她在相遇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碰过其他女人,满脑子里都是她一个人的身影,眼下两个人打开了心里的结,美色就在眼前,他再无动于衷,岂不就是傻子了。   伍元也知道拧不过他,顺势也就不在反对,又怕惊醒一旁的孩子,旭日干强忍着浑身的猛力,轻轻的掠夺着,这样的隐忍却似有万条虫在他的骨子里爬,又让他欲罢不能。   一车的春色,伍元不知道自己有过几次的飞上云霄,最后累的再也承受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次日醒来时却已是响午。   看着一旁抱着孩子对自己笑的人,伍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顺手接过孩子,喂起奶来,看儿子大口的吃奶,心下明白,定是儿子早就醒了,他怕惊醒自己,才抱着孩子哄的,看不出他膀大腰圆的,竟然还这么体贴。   旭日干不以为意的靠过去,“等孩子喂过奶,你就睡吧,我哄着,你要是信不过我就让陶妈妈过来,我去那边照顾两个孩子,看你这阵子都瘦了。”   “妈妈也够辛苦的了,还是算了,也没有几日就要汗庭了,到了以后寻几个信得过的人,眼下郡府那边没有得到回信,送信的人又没有回去,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万一皇上信不过父亲、、、”就怕父亲会落得个私通外敌的罪名。   “你放心,等到了汗庭我就安排人。”旭日干把貂皮铺好,看着小儿子,一脸的温柔之色,“你只管当你个汗妃,多给我生几个儿子就行了。”   “你当我是猪不成?不过说到这个,我到是觉得总突厥总不能靠抢粮食过活,到不如自己种粮食,我到是知道一些种粮食的法子,等天气暖了,也可以让人试试。”   旭日干眼睛一亮,“如此可是解决了百姓的安生,只是咱们这里毕竟大漠多,少水,粮食怕是不容易过活。”   “可以种些瓜果,还有抗旱的东西,换了银子一样可以买粮食,这样干旱的天气种的瓜果可是最甜的,在旁的地方也种不出来,自然是能卖些好价钱。”就像新疆,那里也有大漠,可种出来的瓜果很出名。   以前她没有想那些,如今要在这里生活,家也安在了这里,就不得不多想想这些了,而且突厥的人口并不多,只要在有绿洲的地方开垦出地来,自然是能把日子过的风风火火,至于缺水这些,到可以挖些滀水池。   旭日干听了眼睛也是一亮,“好,回去我就寻些懂得人,到你那里去,你需要什么大可吩咐他们,娶得如此贤妻,可真是我的福气。”   “少来甜言蜜语,我可记得当初你扔我出去挡剑呢。”想起这事,伍元心里就有气。   旭日干笑有些僵,强词夺理道,“这事还不是怪你那个堂兄,竟起了那样的私心,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到时要怎么对他,都听你的。”   “你说了他是我堂兄,我还能怎么做。”   “到时你父亲出了事,他们可就不一定认得你和你父亲了。”旭日干冷冷一笑,“他们那样的人最是薄凉的,到时我怕他们会大义灭亲,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就是你父亲也不会多说。”   伍元先是不明,待慢慢想透他话里的意思,也笑了,“是啊,到时他们都不顾虑亲情了,我这里还在乎什么呢,不过也不用我出手,不管怎么样,父亲出事了,他们李府也逃脱不掉,到时从高高的官家变成平民,日子更难熬,我又何必在去做恶人呢。”   旭日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想不到她竟有如此的心机,随后笑出声来,“好,这样看着他们落难,又不做恶人就能看到他们不好,真是最好。”   “先不说这些,总不能让我父亲真的背上叛国的罪名,若我父亲真不愿在当那个将军,可以告老还乡,我再接他来身边,不然他一辈子因为我这个女儿而毁了,我哪里对得起他。”伍元认真的跟他说。   旭日干也不想瞒她,“为了救你,耽误的这几日怕是你父亲那边要出事了,我不怕旁的,就怕是你们李家的人自己害了自己人。”   话里指的正是伍元的堂兄李浩。   伍元也不是傻子,李家不想以后受父亲的牵连,就得先皇家而将亲父扔出来,这样皇上将来即使怪罪也不能多说什么,没功也没过。   “你放心吧,你父亲当官多年,这一点想来早就看透了,你就不必在多担心了,两边交战,我突厥可从来都不怕,等你弄出粮食来,更不在乎他西汉,到时求和的也得是西汉。”旭日干淡淡一笑,霸气外漏。   有这样的男了在身边,伍元笑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点点头,也希望父亲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胸前一凉,这才惊觉到他的手正不安份的探进衣袍里。   伍元羞恼的打掉他的手,“大白天的,你乱动什么。”   “又没有人看着。”   伍元都被他弄笑了,是没有人看着,可是昨晚不是刚刚、、、她浑身现在还使不上力气呢,正寻思间,衣袍已被打开。   伍元紧紧的拽着,“看着近响午了,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弄吃的了,让人看到多不好。”   这次伍元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这男人越发的得寸近尺了,胸前一凉,伍元身子也轻松的被他按到了身下,“别闹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哪知话音刚落,他就已闯进了身子里,充实感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等旭日干满足的穿好衣袍时,外面也传来侍卫的声音,旭日干声音里带着得意,让人停车做饭,伍元瞪他一眼,换来他更大的笑声,也被他弄的红了脸。   好在孩子们过来的晚,并没有发觉什么,这次丫丫也来了,整个人粘着旭日干,一刻也不让夜叉近身,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夜叉到是也不在意,跟着侍卫一起忙着弄猎物,架在火上烤,伍元看了很满意,小小年岁就有如此的定力,做为母亲怎么能不骄傲。 第三十八章:交战(上)   走了近十天的路,一行人终于到了汗庭,伍元带着人刚在后宫里落下脚,旭日干就接到了郡府那边传来的战书,更是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果然李家人将李璟抓了起来,指他叛国,而如今当帅的正是李家大房的李浩。   旭日干让人准备出战,这才回到了后宫,伍元虽然初到后宫,可也不觉得束手,将一切安排好,又找了人专门照顾丫丫,让陶妈妈跟在两个儿子的身边,又布置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等歇下来时,才发现是深夜了。   看着旭日干进来,笑道,“我正好让人备了夜宵,一起吃点吧。”   旭日干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伍元笑了,把筷子递给他,“尝尝好不好吃?爱吃以后我就尝做给你。”   这个时候还没有饺子,伍元到来的这几年,她一到过年都会亲手包饺子,平日里也没有时间,现在不同了,可以安定下来,所以下午时包着跟孩子们吃时,就多弄了些冻到了外面,晚上就又煮了一切。   旭日干连吃了三个,“很好吃,是你亲手做的?”   “是啊,这个叫饺子,你爱吃我明天让人多做点,冻到外面去,饿了就煮一些,夜叉可能吃一大盘子呢,你也多吃点。”   看她的心情这么好,旭日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两个人吃完饭,上床后旭日干才跟她说,“那边得了消息,你父亲被你堂兄抓了起来,皇上命你堂兄为帅,不日两国就要交战了。”   伍元今日看他回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到了几分,眼下听他到说,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你放心,我定会让他们把你父亲送过来。”旭日干晚上跟部下也商妥好了,“你堂兄把你父亲抓起来,也是想用他做筹码而让我低头,我会派人先将你父亲救出来,然后直接送到这边,他们没有了筹码,自是拿捏不住我,到时谁输谁赢,就看各自的能力。”   “眼下冬天,粮食够用吗?”突厥原本就粮食紧缺,这样再一打战,怕是更难。   旭日干耳朵微热,“够用。”   其实上次闯郡府时,他带着人把郡府的军粮抢了,这事一直没敢告诉班姬,就怕她多想,所以一直没有说,因为两人签了协议不在交战,郡府里很多军粮就放在那里,这次被逼急了,旭日干闯关时直接让人将粮食都抢了回来。   伍元见他神情躲躲闪闪的,“你不用骗我,实在不行就不要应战了,他们既然拿我父亲为筹码就一定不会轻易的伤害我父亲,咱们这边全当没有收到消息,等到明年再说吧。”   如今她不能因为救父亲一人,而让无数条命去换,她不是博爱,却也不是自私之人,前些天她也经历了当筹码的事情,想来父亲也不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一切有我。”旭日干见她这般,在心中犹豫的话却是更不敢说出口了。   两人这一晚只搂在一起说话,心又近了几分。   次日,陶妈妈也听到信了,良久咬咬唇,“姑娘,奴婢回去吧,奴婢一直在老爷身边服侍,又在郡府生活多年,到那里打听消息也方便,要是姑爷真救老爷,奴婢能帮上一分是一分。”   “妈妈心里的担心,我又何偿不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若回去,被有心人看到了,定会对你不利,既然他说有办法,咱们就信他吧。”伍元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儿子,是有力使不出。   “对了,小白一直没有再回来吗?”从上次伍元回郡府之后,小白就跑丢了,再也没有消息。   “那是只有灵性的狼,若真想回来定会回来的,怕是回狼群那里去了吧。”陶妈妈见姑娘心情低落,也不往那事上提。   心里却把李子夫恨了个遍,要不是那个女人,老爷功战一生,何苦会背上一个叛敌的罪名,这样的罪名一辈子让人抬不起头来啊。   老爷又是忠心爱国,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了郡守这边,如今竟是这样的下场,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前面丫丫那里又闹着要见姑爷了,姑爷在议事,听说将传话的人训斥了,这才几岁啊,就这么闹腾,活活像她那个母亲,看着是个好的,竟有那样歹毒的心思。”陶妈妈此时能说这些也算是客气的了。   伍元苦笑,“都说后妈不好当,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我不管怎么做都不好,索性就不管她,让她父亲管,也省着落得我这样的名声。”   “姑娘也不用多想,你如今是可汗的汗后,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怕了她不成,眼不见心不烦,打发到看不到的地方,等大了再给她寻门亲事就行了。”   陶妈妈说中了伍元心中想的,却也有一抹担忧,“就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她一个孤女,要是将她放到宫外面,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旭日干那边虽然知道他这个女儿不怎么样,到时真那样做了他心里也不会好受。”   想到这些伍元的心就忍不住烦了起来,不过谁让她选择这个男人了呢,眼下不过是一个孩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算了,随她去闹吧,咱们要真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还指不定到时李姐姐知道了会怎么说我呢。”伍元淡淡一笑,这时正好听外面下人抱说有人求见,这才和陶妈妈收住了话。   待见到进来的人之后,才知道是突厥的‘技术’人员,见过礼之后,伍元先听了他们说起气侯和各的植被,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汗后说的这办法可行,只是那些瓜果咱们这里没有种子,还要去外番寻才能得来。”   伍元点点头,“以前我吃过那些,到时你们商议一下怎么做行,就派人去寻种子,至于水的问题,到是在春天的时候,可以挖些蓄水的池子,将水储备起来,每年夏天备起来的水,正好够秋天用的了,待春天之前,把冬天的雪储备到池子里,也够夏天用的了。”   众人眼里一亮,“如此也可以把冬天的冰都备在池子里,化成了水也可夏天用了。”   伍元点点头。   这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问题,不缺水了,那么粮食自然可以能收了,这样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怕粮食不够了。   原先那些还有些轻看伍元的人,此时却一点也不敢在轻视了,告退之后,直接往前殿而去。   陶妈妈在一旁服侍着,也惊讶不已,等人一走了,就惊叹出声,“姑娘,奴婢都不知道你竟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今日真是让奴婢大开眼界了。这片草不生的荒地,按着姑娘的办法来,到时可不就会变成一大片的粮食。”   说到这,陶妈妈仿佛已经看到了成片的粮食。   伍元心虚,这些也不过是她上一世看到的,哪里是她想出来的,不过是借鉴过来的罢了,也不多解释,看着夜叉从外面跑进来,笑着将儿子搂进怀里。   “你不是在外面习武不肯回来吗?怎么回来了?”   夜叉双眼闪亮,“娘,父汗是要去打战吗?我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去?”   伍元冷吸一口气,严肃道,“胡闹,那是打战,可不是儿戏。”   想起当初儿子偷偷的来找自己,伍元心一紧,“你父汗没有走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留在我身边。”   又嘱咐陶妈妈,“妈妈也看住了他。”   有了上次的事情,陶妈妈也紧张了几分,“姑娘放心吧,这次奴婢一定看住他。”   上次偷偷的跑掉,陶妈妈天天抹泪,直到收到突厥这边的信,知道夜叉安全,这才松了口气,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两个人谁也不敢放松警惕,伍元这样还是不放心,一边又叫了宫人进来,交代了一番,夜叉却皱起了眉头。   “早知道娘这样,我就不告诉娘了。”现在后悔也晚了,不过到时他偷偷的溜走,就不信娘还能看得住他。   伍元点着他的头,“你把心思给我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这次要敢偷着去,我就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这辈子也不认你了。”   “娘。”这还是第二次娘说重话。   第一次是不让他针对丫丫,这次却是要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认识了。   夜叉红了眼睛。   陶妈妈在一旁看着心疼,可也知道这事必须得让小主子明白,战场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丢命的地方,何况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在说两国交战的战场,离郡府那边近,老爷都被抓起来了,万一小主子被郡府那边的人发现了,哪里还有活路。   夜叉见陶妈妈那边不帮自己说话,只能低下头认错,伍元可不好骗,见他这样也不放心,只等着晚上旭日干回来了,再跟他好好说说这事。   “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和你父汗住在一起。”伍元不容商量,直接放了话。   夜叉扭身往外走,“我知道了。”   “那你干什么去?”   “练武。”   见儿子质气的丢下话出了屋,伍元叹了口气,陶妈妈迈步跟了出去,“姑娘放心,从今天起我跟着小少爷,定不会让他胡闹。”   “妈妈,辛苦你了。”也只能如此。   晚上,旭日干回来,伍元拉着他把白天夜叉的事说了,旭日干也当了回事,“我明天就让乌恩看着他,这阵子乌恩在养伤,看着他到也正好。”   乌恩跟在旭日干身边多年,有他看着,伍元自然放心。   却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才又一次出了事,等发现时夜叉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三十八章:交战(中)   旭日干带着大军出发的第二天早上,晚上送走了旭日干,伍元累的第二天响午才起来,安静的屋里让她一愣,萌发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姑娘,夜叉不见了。”陶妈妈慌乱的从外面跑进来。   伍元披着衣服下了床,“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乌恩在看着吗?”   陶妈妈想起这事就头疼,“也不知道夜叉少爷在哪里弄的**,乌恩副将现在还没有起来呢,要不是有下人发现不对找到奴婢,奴婢也还不知道呢。”   “**?他是真不在乎我这个当娘的,连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要了。”伍元会回床上。   说不伤心是假的,明明告诉过他那边太危险,可是看看他,竟然连**都用上了,甚至不把她的话放在耳里,伍元暗然伤心。   陶妈妈也叹了口气,“眼下姑娘也别伤心了,得先通知姑爷才行,万一小少爷出事了,到时后悔也没有机会了,奴婢这就去看看乌恩副将醒了没有,他一定会有主意的。”   姑爷亲争,现在小少爷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也没有旁的办法,伍元起来穿衣服,“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主仆二人到乌恩那里时,乌恩刚醒过来,正揉着头一脸的痛苦,看到人进来了,忙站了起来行礼,伍元摆摆手。   “眼下只有你有办法,得派人给你主子送封信过去。”伍元直接开口。   乌恩头痛不已,“这是属下的过失,属下马上就收拾一下去找小主子,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让人送回来,夫人不必着急。”   说完,乌恩站起来时,身子还在晃。   这样子出去怎么安全,“算了,等你身子安稳了在走也不迟,人一定是跟着大队人马走了,你主子在路上发现了定会派人回来送信,你也不必内疚,是我把这孩子宠坏了。”   乌恩应下,可等伍元走了之后,还是让人准备东西,一路出了汗庭。   而另一边,赛罕被押到汗庭之后,就被接回了家,从惊愕到欢喜,以为要死了却又安全的回到家里之后,来不极跟家人说话,就被父亲一巴掌打倒在地。   “以后就在家好好的呆着,再出去惹货,别说是我,可汗也不会放过你。”   赛罕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父亲纳了很多的小妾,到是再没有娶亲。   被父亲打了之后,也没有人理会她,赛罕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四下里冷眼看着自己的下人,冷冷一笑,“以为本郡主不受宠吗?要是父亲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在我惹了那么大的祸之后还选择我这个女儿?而且还这些年不娶妻?因为父亲心里是爱我母亲的。”   不理会下人们错愕的样子,赛罕一路熟念的回了自己的屋,倒在床上之后,加上脸火辣辣的痛,才确切这一切是真的。   当日看着旭日干的人杀进来,她吓坏了,疯一样的冲出去,可院子里到处是撕杀声,柴房里关着的人早就没有了身影,看着贤王被擒,而后她也被抓了起来,她以为要死了,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没有任何一刻让她这么害怕。   一路上虽然没有人刻薄他们,也给吃食,却越发的让她心底害怕,最后到了汗庭,她以为要被李班姬那个女人折磨,可后来看着人带着她下马车又上马车,最后被带回了家里,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父亲的一巴掌才让她回过神来。   “李班姬,你以为这样品就完了吗?”赛罕冷冷一笑。   三日后听到旭日干征战,汗庭里只有李班姬一人时,赛罕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打扮一新的出了院,哪知道在府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干什么?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拦本郡主?”   家丁头也不抬,“大小姐,府里再也没有群主了,老爷吩咐过,不许大小姐出府,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小的们。”   赛罕不多说,一巴掌就扬了过去,“下作的东西,真是给了你胆子,本郡主的路你也敢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要命只管在这里拦着,真以为本郡主现在没能耐处置你们了?”   在府里生活这些年,赛罕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特别是听到自己在也不是郡主了,这无疑是当众给了她一巴掌,四下里下人窃窃私语她不是没有看到,越是这样她越不能退缩。   家丁丝毫不退让,“大小姐还是不要让小的们为难,老爷那边吩咐了,要是大小姐吵闹非要出去,就让人绑了回去。”   “你敢。”赛罕浑身一冷。   想不到父亲竟有这样的吩咐,难不成真要把她关在府里一辈子?   “大小姐,小的们说的不敢有假,老爷吩咐的自然不敢怠慢。”   “好,你们等着,本郡主一定要让你们后悔今天的决定。”赛罕甩着胳膊离开。   四下里传来一片低笑声,赛罕没有闲情去理会,本能的往书房走,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不让她出府?   赛罕到了书房,不顾侍卫拦着,推门就闯了进去。   “胡闹,谁让大小姐闯进来的,失职的人拉下去仗二十。”阿史那亲王正在跟人议事,看到女儿闯进来,当场就火了。   “父王,为什么不让我出府?”赛罕故不得那么多,此时她已被怒火冲的失去了理智。   阿史那对身边的幕僚们挥挥手,幕僚们退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时,阿史那的脸才冷了下来,“跪下。”   赛罕腰挺的更直,“我没有错,缘何要跪下?父王既然觉得我这样女儿丢人,大可不让我回府让我死在外面,又何必将我带回来,如此的羞辱女儿?”   “你还知道丢人?还知道要脸面?本王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要不是我一直忠心耿耿,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整个亲王府都让你给害了。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以后就安安份份的呆在府里,少出去惹祸,你以为我想救下你?你这样的逆女,要不是念在你母亲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打死了你。”   要不是对妻子一往情深,他也不会把她宠成这样,不想酿成今日这样的大祸。   他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如今只盼着一家人能安生的活着就行了。   “那就打死我吧,这样活着还不如不活着。”赛罕听到母亲,心里又有底了。   今日要是低头了,那以后就真的要一辈子被困在府里了,她决不能认输。   阿史那冷笑,“好啊,既然这么想死,就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你想怎么死都没有人拦着你,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一句话将赛罕打入了深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冰冷的父亲,这个真是那个疼爱自己,自己惹什么闯都不骂自己一句的父亲吗?   不,这决不是父亲。   父亲不会让她去死,更不会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是眼前这张脸,她又清楚的认得,除了养自己多年的父亲,别无二人。   赛罕红了眼睛,喃喃出声,“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与贤王那个反贼相好,甚至还要谋杀汗后和王子,这哪里是我阿史那养出来的女儿,这样将全家人性命与不顾的人,哪里是我阿史那的女儿,以前我那个女儿虽然任性嚣张,可是她没有这么狠毒的心思,没有将全家人的性命都交出去。”阿史那一脸的痛愤之色,“赛罕,为父为你能做的都做了,以后怎么样都看你自己了,你好便好,你坏便坏,与亲王府也没有关系了,若你安份的呆在王府里,你任是这里的大小姐。该说的为父都说了,你退下吧。”   阿史那挥挥手,一瞬间似老了几十岁般。   赛罕踉跄的走出书房,浑然不顾四下里的目光,呆呆愣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能活下来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可她真的为活下来高兴吗?   想到旭日干跟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而那个女人还是以前她不放在眼里的女囚,心几欲要跳出来,不,她不要这样,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要得到,可是看看她现在,又能干些什么呢?被关在这个院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双眼落到高高的墙上,她微微勾起唇角,他们不让她从大门出去,难不成她就不能跳墙吗?   赛罕准备了一天,第二天天没亮,就偷偷的寻了一处外墙爬了出去,对庭汗她在熟悉不过,绕过几个巷子就到了庭汗那边。   看着守卫森严的宫门口,赛罕转了几圈都没有进去,最后只能又原路返回,回到了府里。   她一回院子就看到了冷脸等在屋里的父亲,一愣,忙敛起神色来,“父亲来多久了?”   “你是真的不听劝是吗?”阿史那从下人那里听说寻不到女儿的身影,就知道是出去了。   他了解除了汗庭女儿没有旁的地方可去,但是有了上一次的事情,旭日干岂能让人随意的出入汗庭,所以他知道只要等在这里,无路可去的女儿一定会回来。   如今一看,果然让他料对了,却是又惊又恨。   只怕她的举动也被旭日干派在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旭日干的狠决上来,真要了她的命,他也保不住啊。   越想越怕,阿史那不待女儿多说,几个大步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你真是要害死我们全府的人才甘心啊,从今以后这个院子你也不要出去了。”   丢下话,阿史那扬长而去。   出了院子,听到身后传来的砸东西声音,阿史那的脸越发的黑了,吩咐下去,“大小姐房里的东西砸了,就不用补齐了,齐了也是砸,到不如不补,让人一天只管送三餐进去,把门守住了。”   有时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女儿打死,可是想到爱妻临死的话,终是狠不下去心,罢了罢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要能活着就行了。   因为赛罕偷出府,她被禁了足,每日只三餐的时候才能看到人,平日里院子只有她一个人,甚者连只鸟都看不到。   越是这样一个人,越让她心里的恨先生了根一样,慢慢的长成一棵大树,一发不可收拾,只待有一丝机会,就会化成一把剑而直刺向人。 第三十八章:交战(下)   亲王府里的事情,伍元不知道,只是听说乌恩带人走了之后,整个人呆了呆,一边叫了身边的侍卫进来问话。   “大汗走时可交代你们平日里做些什么?”如今可真是孤儿寡母在这里了。   除了乌恩,伍元在这里没有熟悉的人。   “大汗吩咐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出去的人也不能在放进来。有事先禀了汗后,按汗后的吩咐行事。”。   伍元点点头,“那就按大汗吩咐的做,不放任何人进来,出去的人也不要放进来,万事等着大汗回来在说。”   被抓过一次,这次伍元也谨慎了许多,虽然贤王被抓,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旁的敌人,或者郡府那边会不会派奸细过来,不管怎么样,保住了自己的安全,才能让那个男人在前方安心的打战。   侍卫退下去之后,陶妈妈才从里面抱着孩子出来,“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怕是现在姑爷已经发现了夜叉,派人送回来正在路上呢。”   “希望吧,我就怕他没有发现夜叉,那就不好说了。”   伍元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万一夜叉不被发现,等战事一开,那时兵刃相见,那就更不安全了,到时就是死在刀下也不一定会被人知道。   伍元心里气夜叉太不听话,可又满心的是担心,只希望乌恩能赶上大部队,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旭日干,这样在战事开始之前而将人找到,那就好了。   “这都怪我,把那孩子宠坏了,说人家的孩子不好,现在看看自己家的,这真是报价应来了。”   “姑娘担心夜叉也是理所当然,可是怎么能这样说,夜叉虽然这次鲁莽了些,可也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又是男孩子,随了姑爷自然喜欢上战场,姑娘要是真的生气,那就等夜叉回来了,好好的教训他,万不得在说那些报不报应的话,奴婢可是看着他找大的,旁人家的不敢说,可与那个相比,好上不知多少倍。”   陶妈妈话里对比的正是丫丫。   “妈妈,你就向着他吧,早晚把他宠坏了,你看看他现在就敢不听话了,将来长大了,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伍元这次可是下了狠心,等人回来了,少不得是要打一顿的。   “姑娘不心疼,可奴婢心疼。”陶妈妈抱着小的进了屋,“反正姑娘到时可不能打。”   伍元淡淡一笑,却也不多说,心下却决定了,这次非要狠狠的收拾一番才行,让他长了记性,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是他胡闹着玩的。   另一边乌恩快马加鞭,等追上大队人马时,两边已经开战了,看着战场上的撕杀,乌恩寻着熟悉的身影,最后才纵马过去。   旭日干正在大帐里议事,听到人报乌恩来了,微微一愣,“让人进来。”   却知道是出事了。   乌恩进来不等行礼,旭日干就叫住他,“可是汗庭出了什么事?”   “小王子跟着主子一起来了。”见主子的样了怕是不知道了。   旭日干紧抿着唇,眼神一凛,“来人,马上寻找小王子下落。”   两军开战,想寻找一个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帐内的将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在多说都退下去布置了。   乌恩这才得空将详细跟主子说了一遍,旭日干也难得冷下脸,“胡闹。”   乌恩跪到地上,“是属下失职。”   “你起来吧,这事怨不得你,任谁也想不到他小小年岁竟知道要用**,怕是身边的下人教坏了他。”旭日干却下了狠心,回去就将那些身边服侍过的人都处置了,“今晚我要夜探郡府,带人将李将军带出来,小王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爷,还是让属下去吧。”乌恩抬起头来。   旭日干看他一脸的疲惫,“你现在就下去休息,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就交给你了,若对方偷袭,你就狠狠的打。”   乌恩知道主子决定的事情容不得他在反驳,只能应下退了出去,却也没有睡觉,而是四下打听着夜叉的下落。   晚上,旭日干带着自己身边的侍卫,一路躲过敌兵,爬上墙城,进了郡府内,从探子那里得来的消息,李璟被关在大牢里。   旭日干熟捻的到了将军府外,以往的将军府变成了牢房,到多了些凄凉之意,府外被重兵把守着,旭日干摆手示意侍卫退后,自己在府外寻了一棵大树跳了上去。   “天杀的,时清,那可是你亲爹,你怎么能这样对他?”韦氏被人推倒在院子里。   韦氏身前站着的人正是一脸得意的李时清,一脸的得意,“娘,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可是叛国的罪人,我早就跟他断决父子关系了,现在我是将功赎罪,只要让他写信给那个丫头送去,咱们就是立了大功。”   李时清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贪上这样一个父亲,他还好好的在三皇子的庄子上逍遥呢,要不是他急着回来守什么郡府,他也不会被三皇子赶回来,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在这个老家伙被抓起来前,而投靠了李浩,不然自己也要被关起来了。   “你不要在糊涂了,要做这些也该是李浩来做,她是你父亲,这个不管你怎么不认也不可能,到时传出你弑父,你还怎么活?”韦氏见说不得儿子,就骂向一旁的张氏,“你这个贱人,还不劝轻你男人,他得了坏名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以前怯弱胆小的张氏,如今可换了模样,举指间带着一股媚劲,“夫人这话可说的不对了,大少爷这可是为了咱们李家好,背上叛国的罪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夫人舍不得老爷,难不成就舍得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谁说我舍得亲生儿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他好,反正一切有李浩,他何必还多做这些东西,到时背了骂名,还不是你自己受苦。”韦氏是真心为儿子着想,至于老爷怎么样,她才不会管呢。   当初那丫头离开之后,她还是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哪里知道只不过是个空架子,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个宅子,偏要是把宅子卖了就没有地方住,好在后来又回郡府这边,她卖了宅子,拿着上千两的银子,她很高兴,却想不到回到郡府是这样的结局在等着。   韦氏想起这些就恨,牙咬的咯咯直响。   张氏娇笑一声也不多说,只看向一旁的李时清。   在京城里呆着的这半年多来,李时清也去过妓院,可是他那点钱什么也不够干的,庄子里的人又看不起他,只有张氏是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慢慢的李时清也对张氏好了些,张氏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此时见张氏帮着自己说话,李时清心里更是高兴,“娘,你也回去吧,今天这个老不死的要是不给那丫头写信,我是不会罢休的,在也没有机会了,如今两国开战,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难了。”   他还想立一次大功呢,到时就像李浩说的,给自己挣个好功,吃香的喝辣的,后半生不用担心没有钱花。   “时清,你真的不听娘的,要信这个张氏的话?”韦氏还是不死心,自己的儿子哪今听这么个小贱人的话,她怎么能甘心。   “娘,你走吧,别耽误我办正事。”李时清没在搭理韦氏,看向一旁在地上喘息的李璟,“爹,你也都听到了,如今你这般,到不如为儿子想想,咱们三房怎么也得留个后,你也不能看着儿子后半生没有依靠是不是?只要你给那丫头写封信,说人是你派去探望她的,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大堂兄说定会求皇上饶过父亲一回。”   “不知羞耻,老夫没有叛国,也不会为一已之私害了你妹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李璟浑身都是伤,一身单薄的衣袍根本挡不住外面的寒气。   树上的旭日干看了一阵心疼,这可是亲父亲啊,李时清做儿子的为了利益,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要了,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啊。   想他生活在帝王之家,却也没有这样冷血的心。   思及至此,旭日干手里的箭就射了出去,正对着李时清的手,同一时间便传来李时清的尖叫声,“有刺客。   看着李时清捂着带箭的手躲在女人身后,旭日干冷冷一笑,不再多犹豫,跳下树带着众侍卫离开,看来救李将军出去得另想办法了。   原本今日不该射这一箭,可他实在看不惯李时清的所做所为,这一箭全当让他长个记性,也让李浩明白,李将军在他手里,有一丝毫差,都要付出代价。   将军府因为李时清的话而乱成一团,等李浩得了消息赶过来时,旭日干早就带着人出了郡府往突厥的大帐而去,跟本没有给   李浩看着李时清带着箭的手,冷冷一笑,骂了句蠢货就带着人走了,一边又吩咐人去四下里追查,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旭日干带着人进来了,只以为是李璟以前的部下所为。   李时清见自己受伤了,没有得到一句关心,竟还被骂了,心里不满,却又不敢多说,只等着李浩带人走了,对着身边的人发起脾气来。   “连自己亲爹都不认,有什么资格骂我们,呸,我们又不是你的下人”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在说一句给爷听听。”   “呸,还自称是爷呢。”   李时清愤然的跳起来,扯着手痛的又出了一额头的汗,“你们等着,别后悔就行。”   哪里有人再理他,早都散去了,只留下韦氏和张氏,至于李璟,早就在李浩来了之后,派人将人带回屋里看守起来,最后院里也就剩下李时清母子二人和张氏。   张氏是个聪明的,“大少爷生这个气做什么,为那些个小人不值得。等大少爷挣得功名那天,他们还不得巴巴的过来巴结你。妾身还是先跟大爷进屋找个大夫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别的事情在慢慢来也不迟。”   这话让李时清听得高兴,顺势任张氏扶着往屋里走,韦氏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恨,却又知道这样说才能让儿子高兴,可是看着张氏的那股得意的劲,韦氏就是不舒服。 第三十九章:抢人(上)   夜色里,旭日干听到没有找到人,脸降到了冰点,既然没有找到,那就可以猜测夜叉不在军人,可人却是跟大队人马一起来的,除非是交战时走丢了,不然跟本不可能没有消息。   乌恩跪在地上,“爷,属下带几个人去郡府那边打听一下消息吧。”   此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小主子不见了,纵然主子没有责怪他一句,却让他的心里更不舒服,这毕竟是他的失职,才让小主子陷入危险当中。   旭日干冷然道,“不必去了,他生在皇家,就该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人,生死由天,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回去好生歇着,明日回来做本汗的副将。”   “爷、、、”   旭日干不理会乌恩错愕的神情,摆摆手,等乌恩退下,大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旭日干坐到桌前,手握着笔却不知道要怎么将夜叉的事写给伍元。   最后终是把笔落下,万事等他回去之后再说吧,就让她误以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旭日干一晚没有睡,在郡府那边,同样李浩也点着听,听下属报告得来的消息,最后紧皱起眉头来,“既然他们在找人,明日你们也带一小分队出去找人,怕是人就在咱们这边,只是咱们没有发现罢了,若是有用力人,对咱们来说可又是一个筹码。”   将士领命下去。   无可淡淡一笑,“李少将军可真是心思细腻。”   李浩自是听出其中的讥讽之意,眼皮一耷,“三皇子,皇上派了你做为监军,我自己是用心去做,不然万一出了差错,到时三皇子在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喜欢那个丫头吗?如今打的就是那个丫头的男人,抓住的筹码也是那个丫头的父亲,你做为皇子又能怎么样?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是说几句风凉话罢了,不痛不痒,只能说明你心里更不舒服。   李浩想到这些,脸上的笑也深了。   无可不以为意,站起身来,“夜深了,就不打扰李少将军休息了。”   待看人出了屋,院子里没有脚步声了,李浩才冷下脸来,打他坐上这个将军的位置后,哪个不叫他一声大将军,偏只三皇子叫他少将军,是跟本不把他当成大将军看。   这又如何,心里不舒服不想承认,如今他也是大将军了,统帅将士,三皇子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痛苦的?   想起来郡府里父亲交代的话,李浩脸上的笑又阴狠了几分,父亲和祖母都不要三叔了,李家都抛弃了他,三皇子一个外人竟还为此抱不平,真真是可笑。   打了一天的战又折腾了半宿,李浩早就累了,吩咐人抬了热水进来,洗过之后就歇下了,次日,他吩咐的一小队人马已出了郡府去寻人了。   却说果然在响午前,让人送回来了消息,说是在十里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看样子像以前的李家表少爷。   李浩一听,不正是夜叉,带着人就出了郡府,在马上心情就激动不已,难怪突厥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小王子丢了,在结合晚天听到突厥的人一直在找人,越发的确定了。   手下报来的位置,与郡府最近,也难怪突厥那边寻不到人。   不过李浩这边一有动静,郡府里的探子也得到了消息,同一时间往突厥那边送去,待旭日干一收到信,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却带着大队人马一刻也不耽搁的出发了。   李浩到了地方,看到乱石堆上跟本没有任何身影,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你们可看准了,人是在这里?”   “大将军,属下定没有看错,决对是个孩子,想来是看到咱们过来躲起来了。”   李浩点点头,“给我细细的搜,一定要把人搜出来。”   突厥的小王子抓到手,想到这,李浩就忍不住再一次勾起唇角。   看着将士下马去乱石里搜人,李浩只觉得人就在眼前,可这乱石堆实在太大,一眼望不到边,又是大冬天的,想找个孩子实在太难。   李浩也不急,直到近一个时辰都是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远处又听到杂乱的马蹄声,他才急了,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可听着这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就知道人不会少了。   “收队,马上回郡府。”李浩脸有些白了。   不等那些将士都归来,就已掉转马头往郡府的方向而去,一看将军落荒而逃,将士们也冲冲的跑了,骑着马一路往郡府逃命。   众人一散不多时,就见不远处黑呼呼的来一片尘沙滚滚而来,有上万的铁骑停在乱石堆旁,打头的正是紧抿薄唇的旭日干。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马,是李浩的人不假,那么夜叉是一定在这里了,望着一望无边的乱石堆,旭日干大手一挥,不用他说,将士们就散开了去寻人。   突厥人多在野外生存,在野外寻人这方面自然是比李浩然一行人强,偏被他们都走乱了,寻起来也就不那么容易了,可还是有将士发现了往西去的脚印。   旭日干压下心里的冲动,“乌恩带人去送回消息,让所有人马都过来,我怕李浩不多时就带着大军过来。”   眼下情况紧极,乌恩也不多说,带着几个人就往回去,旭日干紧了紧身上的裘皮,这样的装扮都能冻透,夜叉还那么小,是怎么挺过来的。   一直被众人寻找着的夜叉,此时正跟着一只小狼往西走,身上一条白色的裘皮,帽子也是白色的裘皮做成的,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与雪容成了一片,跟本看不出来。   “你真的认识小白?”夜叉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还不忘记跟身边的狼说话。   可回答他的只有风声,小白狼多时不时的停下来等着夜叉,等夜叉跟上之后再继续往前走,夜叉实在走不动了,坐在雪地上不动。   见小白狼靠过来,夜叉摸着它的毛,“我就知道你认识小白,不然你怎么不伤害我?而且你跟小白一样长着白色的毛,你们是兄弟吗?可是你好小啊,啊,我知道了,你是小白的儿子对不对?就跟我是我父汗的儿子一样是不是?”   小白狼回过头舔着夜叉的手。   夜叉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可是你长的真快,都到我的腰了,不过还是没有小白大,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你是不是带我去找小白呢?可是我得找我父汗,不能找小白,你说怎么办?”   说到最后夜叉脸上露出失落之色,原本是偷偷藏在拉粮食的车里,后来突然听到打斗声,他就偷偷的跑了出来,人那么多,他跟本就找不到人,又怕被坏人抓到,最后就迷路了,夜里很黑他吓的要哭,这时才看到有只小白狼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与人这一狼一人靠在一起,这一晚夜叉才没有冻死,虽然不用冻死,可是却没有一点吃的东西,以至于到现在夜叉已经饿了两天,能走到现在,也算是他够坚强的了。   见小白狼只叫了一声,夜叉小脸皱成了一团,“怎么办?我好饿,要是有吃的就好了。”   小白狼这时有了反应,从夜叉身边跑开,任夜叉怎么叫也不停下来,不多时身影就消息在乱石堆里,夜叉见小白狼都不见了,伤心的皱起脸来。   “娘,娘、、、”夜叉这时真的知道害怕了。   这里一眼望着不到边,又冷又饿,又没有方向,他一定要死了。   正当夜叉要哭出来的时候,看到跑开的小白狼又回来了,慢慢的近了,能看到它叼着一只兔子,夜叉的眼睛都快瞪出来的,不自觉得巴哒巴哒嘴。   小白狼将兔子放到夜叉的面前,吐着舌头,一副等着被夸的样子,夜叉到也不吝啬,拍拍它的头,“你真棒。”   可看着眼前的死兔子,夜叉的眉又皱了起来,没有火,这兔子烤不了,可就这样等着饿死?手摸到腰间带着的刀,不多犹豫直接就拔了出来,虽然动作很笨拙,还是趁着兔子还热,将生肉放进了嘴里,肉刚一入口,就忍不住恶心的吐了出来。   可肚子又不争气的叫起来,夜叉倔强的拿刀又割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这一次比第一次好多了,咽下去之后,几次强忍着没有将东西吐出来。   夜叉适应了之后,还不忘记割下肉分给小白狼一份,一只兔子夜叉只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进了小白的狼子,肚子里有了东西,又歇了这么久,夜叉也有力气了,一人一狼才继续上路。   旭日干那边的人终于在寻到西边的乱石堆处时,看到一串脚印,有了方向,旭日干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不等吩咐人去寻,就见不远处有人马过来,他冷然的勾起唇角,这个李浩的动作到是快。   旭日干也不耽误,让一队人马去寻找夜叉,一边让人布阵,迎接李浩一行人。   战事很快就打了起来,旭日干在后面,远远的望着同样骑在马上的李浩,当然一时心软,竟留下这个祸害,这次不除了这个祸害,日后也不会安稳了。 第三十九章:抢人(中)   两国交战,另一边乌恩带着人寻着脚印去追夜叉,终于在落幕前看到了不远处移动的身影,若是不细看跟本看不出来那是个身影,毕竟一身的白色与雪融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   乌恩在突厥生活长大,长年出来打猎,眼睛自然利害。   “小王子。”乌恩远远的喊出声来。   夜叉停下来,回过头,待看到身后不远处那涌来的铁骑,高兴的跳起来挥手,等乌恩跳下马,夜叉才哭出声来,一下子扑到了乌恩的怀里。   乌恩身子微微一僵,随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来。   “是属下失职,让小王子受惊吓了。”   夜叉只顾着哭,“乌副将,我娘是不是很生我的气?是不是不要我了?呜、、、、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听娘的话,再也不偷偷的跑出来了。”   “小王子不要担心,夫人没有生小王子的气,外面天冷,咱们还是先回帐篷吧,属下带你。”乌恩将人抱了起来,一边跨上了马,纵马而去。   走远了夜叉才想起小白狼,回过头探出头去,哪里还有小白狼的身影,夜叉忍不住失望,寒风一吹,让他忍不住将头缩了回来。   却说在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后,小白狼就跑开了,身子一闪的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等乌恩近了身旁时,跟本没有小白狼的身影。   夜色下,乌恩带着人从乱石堆后面回来时,战事早就停了下来,眼前到处是扎好的帐篷和火堆,还有淡淡的肉香味传出来。   夜叉被乌恩带着下马,看着火堆上的烤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乌恩也心细,走过去让人割下一块,直接递到夜叉面前,夜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旭日干得到消息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暗下心疼,面上地不表现出来,直到夜叉吃完了,才发现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一脸的冷色,让他害怕,低下头喏喏的叫了一声,“父汗。”   “吃饱了就在外面跪下吧。”丢下话,旭日干转身进了帐篷。   夜叉求救的看向乌恩,乌恩摇摇头,夜叉这才直挺挺的跪下,外面这么多的将士都在看着,主子不这样做也不可能,毕竟因为小王子一个人而让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怎么也要有个交代。   夜叉挺直身子跪下,人亦没有哭,到让四下里的将士露出骄傲的神情来,果然是他们的小王子,换成旁的孩子哪里受得这个苦,早就哭起来了。   大帐内,旭日干正在跟部下商讨怎么救李璟的事情,直到夜深了乌恩进来,旭日干的头才从桌子后面抬起来。   “让人进来吧。明日你带人送他回汗庭。”   “属下知道了。”乌恩得了信,忙出了大帐,抱起了夜叉,“主子让小王子起来了,小王子快回去休息吧。”   到了帐内,乌恩又让人熬了热呼的粥过来,夜叉喝了两大粥,又吃了一碗的肉,这才缩回到床上,临睡前看着乌恩,似有很多的主知,却又低下头没有开口。   乌恩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主子说明日让属下送小王子回去,小王子还是休息吧。”   夜叉紧抿着唇,用鼻子嗯了一声,便翻过身去,他早就料到了会这样,如今父汗都不曾多看他一眼,一定是生他的气了。   乌恩只靠着床的旁边闭上眼睛小歇了一会儿,待天一亮,外面的人马拔营,他也睁开了眼睛,外面有侍卫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乌恩点点头,用裘皮包着还在深夜睡的夜叉出了大帐,直接蹬上准备好的马车,带着近千的侍卫往汗庭而去。   旭日干带着大队人马已整齐待发,骑在马上,旭日干远远望着儿子远去的马车,才调回视线,只希望夜叉能因此一事,以后不在如此鲁莽。   路上,不用担心会有追兵,乌恩才将夜叉放回到马车上,又盖上了棉被,哪知一直沉睡的夜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小王子睡好了?”   “其实我早就醒了,有人进大帐我就醒了。”   那就是装睡了?   乌恩看着他也不开口。   夜叉别扭的扭开头,“我怕见到父汗生气的样子,父汗一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其实我只是想像父汗一样,做个男子汉,上阵杀敌,保护家人。我没有听娘的话,娘一定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你说娘没有生气是在骗我,父汗都不理我,呜、、、我是不被喜欢的孩子。”   到底是个孩子,昨日还表现的那么坚强,此时却将孩子真正的一面表现的一览无余。   乌恩哪里哄过孩子,“小王子,主子也是爱之深责之重,你不要多想,夫人那里,只要小王子认了错,夫人一定不会在怪小王子的。”   夜叉不语,在父汗这里受了搓,在母亲那里他更不敢想了,他还记得母亲当时说的话,只希望母亲真的只是吓他的。   郡府那边,李浩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身边有两侍卫押着的人正是李璟,昔日的大将军变成阶下囚,引来郡府城内众百姓的围观。   “旭日干,你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你若知趣,就自动投降,我皇慈悲,定会饶你一死。”李浩声音哄亮,他自以为扬扬得意的举动,却引起百姓们的厌恶。   回答李浩的只有一片沉寂,没有人开口,李浩悻悻的失了面子,脸上闪过一抹狠劲,用力的把李璟扯到身旁,“叔父可看到了,你心心念着的好姑爷,可是跟本没有把你当回事,你如不按照李时清的说法去做,到时也能换来自己一条活命。”   李璟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浩,转头看向城下的人马,“老夫一生为国,宁死也不会背上叛敌的罪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坏都与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关系,当着众人的面,从今日起老夫也把话说明白了,我与班姬断绝父女关系,她是她我是我,生死都无关联,有些人想拿我做筹码来威胁她,也不用多想了,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岂能因自己而害了女儿。”   看到城下的旭日干,女儿身边能有这样的男子,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况且终其一生,竟然背上叛国的罪名,这样的忠心也无用。   在众人不及反应的时候,李璟用力的撞开身前的李浩,纵身一跃向城下跳去,双目远远的直视着旭日干,那双眼睛似在祈求,一个父亲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照顾。   所有人都不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幕,下一刻尖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旭日干更是本能的纵马上前,可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李璟落在地上,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旭日干跳下马,将人抱了起来,冷然的抬头往城墙上看向,声音波澜不惊,却让人清楚的听进耳里,“我阿史那旭日干在此立誓,突厥与西朝有死不相往来。”   李浩打了一个冷战,心底莫名的发虚,“你、、、你休得胡说,是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无可从下面跳到城墙上时,为时已晚,愣愣的看着被旭日干抱着的尸体,整个人无力的颠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明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救出李将军,不顾大皇兄会恨上自己,他在父皇面前请旨做监军,只希望得了机会救出李将军,如今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城外,旭日干却不多说,带着李璟的尸体转身离开,万人铁骑半个时辰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只人滚滚的风沙证明着他们曾经来过。   无可被人扶了起来,抬眼看到李浩,几个大步冲上前去,对着他就是一拳头,“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亲叔叔都可以不顾,你这样的人渣,留着早晚有一天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会要。今日我就杀了你,为民除害。”   李浩倒退了几步稳住身子,“三皇子,我只是一个监军,而且我做的一切也是近了我该做的事情,我是皇上封的大将军,三皇子想杀我怕是不行了。”   有明眼的侍卫也上前拦着,“三皇子息怒。”   无可一把推开两边的侍卫,“到是我多事了,这凡尘乱事,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原本就已经一颗心归依佛祖了,到底是自己起了贪念,才让自己如今心如刀割,罢了,到不如归依佛门,一心向佛,灭掉自己心里的恶念。   看着无可失魂落魄的离开,李浩冷冷一笑,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子不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比得过太子,那可是将来的一国储君。   当日突厥人退回汗庭,李浩也算是旗开得胜,让人送到人去京城,却哪里知道,等待他的不是封赏,而是罢官。   李浩看着内侍收走自己的帅印,还没有从先前的消息里回过神来,下一刻像疯了一样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三皇子出家凭什么怪到我的身上来,我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就给我这样的罪名,收了我的帅印,皇上跟本就是借题发挥,就是信不过我李浩。”   李时清原本还等着借着这色能封个官或者得些赏赐,现在见到什么也没有得到,心里不舒服了,不由得在一旁挖苦道,“当日我就说你那样对待三皇子不妥,现在怎么样?一件大功也没有了,将功低过,全让你给折腾没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埋怨本少爷?一个弑父又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看你以前还有一丝用处,本少爷早就懒得理你了,滚,不要在出现在本少爷的面前。”李浩冷冷的瞪着李时清,那眼神像能吃人。   李时清咬了咬唇,他如今没有了任何的仰仗,在李时清的眼里,可不就是一只狗,这一点李时清还有自知之明。   看着李时清走开,李浩冷笑,“不过是我养的一只狗,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成?”   门外李时清的手紧了紧,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李浩给自己跪下,可是如今父亲没有了,他一点筹码也没有了,除了那个在突厥当汗后的丫头,他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李时清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回到家里时,看着一进的小院,他越发的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直接进了韦氏的屋子。   韦氏正在数银子,看到儿子进来,慌乱的将银子收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对于夫君李璟的死,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   李时清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此时也没时间计较那个,反正到时早晚还不是他花,“娘,你说咱们现在去那丫头那里行不行?她现在是汗后,我是她弟弟,怎么也算是国舅爷。”   “你疯了。你和李浩合伙逼死了她父亲,她见到了你还不得撕了你。”韦氏心下惊害,“不管你是怎么有了这个心思,你给我马上收起来,我手里还有些银子,这日子总不会难过。”   李时清冷哼一声,“在这里还怎么过?哪个人见到我不是指指点点的,骂我冷血,我哪里还敢出去见人。”   “你还敢说,这还不是怪你,当初我就让你听我的劝,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像过街老鼠一般,算了,等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就先忍忍吧。”   “不去那边也行,那你给我些银子。”   韦氏把银子护的紧紧的,“现在给你,以后都得饿死,你去和张氏要,我看她可手里的银子可少不了,说起来到是奇怪,她哪里来的那些银子?” 第三十九章:抢人(下)   韦氏的话,李时清到没有放在心上,“她的银子,还不是那些人看到我如今的地位,巴结着我,想以后让我照顾一番。”   看着儿子得意的样子,韦氏心底骂了一句蠢货,“巴结你?刚刚你也说了,你走到哪里,都有人骂你弑父,有什么人愿意结巴你?照我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张氏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原先我只以为是你给她的,现在看来这事有些蹊跷。”   李时清虽然平日里混了些,脑子也不笨,被韦氏这么一点,不语了,韦氏见儿子听下去了,高兴了,“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平日里虽然对你不是太近心,可我还能害了你不成?那张氏打从京城里回来到现在,就越发的张扬起来,不说旁的,就是她头上的簪子,那也得百八十两的,她哪里来的银子?别是外面有了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不知道。”   李时清心里已信了几分,面上不肯承认,“哪里像娘说的这样,我到时去问问她。”   “这事还有用,打草惊蛇更不好,到不如暗下盯着她,看看她平日里到底见了谁。”韦氏的话没等落,李时清已经出了屋子。   韦氏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乐了,把收起来的银子拿了出来重新的数,早就看不惯张氏的样子,一个小村里出来的,竟也敢过上少奶奶的生活,这个家里可是她当家。   李时清从韦氏的屋里出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见张氏正在吃东西,又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那簪子可不是顶贵的,他在妓院里有几个相好的,平日里也不是没有送过簪子,所以还是认得一些。   心下虽然生气,李时清强忍着,坐回到床上,“今儿怎么在家里呆着?”   平日里李时清很少在家,回来时也多看不见张氏,等张氏回来时,总是带着许多的东西回来,只以为她是出去逛街了。   张氏不以为意,笑却有些牵强,“总去外面逛,也逛够了,咱人郡府这里也不大,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李时清哼了哼,伸手拉着张氏上床,“这阵子总在外面忙,冷落了你,你可怨我?今日无事,到不如好好快活一场。”   张氏推脱不开,只能任李时清拔了衣服,李时清享受了,张氏却是强忍着承了欢,过后李时清沉沉的睡了过去,张氏起来缓缓的穿起衣服。   今日她原本是在李浩那里,听说圣旨来了,原以为李浩受了封,一定会将自己也弄到身边,哪成想李浩被败,现在毫无官职在身,更不要说她的事了,以前将她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引导李时清做一些事情,现在李时清没用了,她自然也是没有用了,这些怎么能不让她烦燥,原本以为只要熬出了头,就可以离开李时清这个人渣,这些日子她是数着日子在过,只盼到这一天,可是这一天都破灭了,望不到尽头的日子又开使了。   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对着床上的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李浩倒了,他也就完了,想来过不久那被打被骂的日子又要回来了吧?   张氏咬了咬唇,看着梳妆台里的首饰,趁着现在都卖了,到时逃走也够自己的生活了。   心底有了决定,张氏也不敢表露出来,以后的几天里她明显的感到李时清不对,越发的小心翼翼不敢多做出什么来,而引起李时清的注意。   李时清按照韦氏说的,一直偷偷看着张氏,待后来发觉张氏并没有什么不妥,只下暗骂一句,真是闲的竟然天天只盯着一个娘们,到也不在看着了。   张氏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发现李时清不在看着自己之后,就将首饰都装好,趁着一天早上李时清出去,也紧跟着出了门,出来郡府,一直往江南的方向而去。   李时清喝了一天的花酒,回到家里之后,见屋里没有张氏,也没有多想,倒在床上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醒酒,翻身看到床上的被子没有动,脑子才清醒了。   看韦氏推门进来,李时清揉着头,“娘,张氏呢?”   韦氏把粥放下,“你自己的媳妇自己不看着,怎么问我?”   见儿子傻了的样子,韦氏一惊,第一个动作就是往梳妆台上去,翻到里面空空的,整个人傻了,“完了,她这是跑了。”   李时清跳了起来,“这个贱人,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跑了吗?我现在就去把她抓回来。”   韦氏骂道,“你个蠢货,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晚上你才发现,昨晚你干什么了?现在你去哪里抓人?你还嫌弃丢人不够是不是?”   “那怎么办?”李时清挠头的坐回床上,“我又不是没有看着,听了你的话我可是看了好几天,看她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没有盯着她,谁知道她早就防备我了。”   “当初就不该把那小贱人当人对,狗改不了吃屎,喂不熟的白眼狼。”韦氏恨恨的骂道,“不过是个女人,跑就跑了,还怕旁人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世道这么乱,到了外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娘再拿钱给你娶个进门,这回你多长个心眼,莫被骗了还不知道,至于这小贱人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传出去你连个女人都摆不平,你还活不活了。”   李时清怎么不知道丢人,眼下听母亲一心为自己打算,也后悔当初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不然今天张氏也不会逃走。   韦氏又重新掌控住儿子,心里高兴,面上也不表露出来,“你如今多长近心,我也就知足了。”   郡府里一个月内发生了这么多事,突厥那边旭日干刚带着人回到汗庭,乌恩原本是先走一天,可隔天就被大队人马追上了,听说李老将军死了,心下也是一沉。   汗庭里,伍元听说旭日干带着人回来了,待看到旭日干身边的夜叉,心里也是高兴,面上却冷着脸,更是不理会夜叉,只笑着跟旭日干说话。   旭日干自然知道小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也帮趁着她,全当没有看到,而且他也有正事要说,只吩咐一旁的陶妈妈让她带着夜叉下去,夜叉留迹的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没有留自己,失落的跟着陶妈妈下去了。   伍元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不等进屋就拉着他问,“可是我父亲出事了?”   “岳父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旭日干手揽着她的手,只觉胳膊一沉,小妻子就晕倒在自己怀里。   “传太医。”旭日干抱着人进了屋。   好在乌恩早就有准备,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来了,摸过脉,才道,“汗后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怒火冲心,这才晕倒了。”   两个月?可不正是旭日干去郡府前怀上的,旭日干又喜又担心,岳父刚没,现在突然来这个孩子,总会让小妻子的心里舒服一点。   等太医下去之后,陶妈妈那边也得了信,带着夜叉抱着小的走了过来。   “姑爷,老爷真的去了?”一直以来陶妈妈都叫旭日干姑爷。   陶妈妈看着床上晕迷的主子,抹起了泪。   夜叉扑到床边,“娘、、、”   只叫了一声就开始哭了起来。   旭日干抱起儿子,“别哭了,你娘是又有了小弟弟或小妹妹,你和嬷嬷去哄着弟弟,让你娘好好休息好不好?”   夜叉瞪大眼睛,“我又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吗?”   陶妈妈也是微呀,脸上也有了喜色,姑娘身子底好,这样容易有孕,姑爷不用纳妾也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了。   “大少爷,先跟奴婢下去吧。”夜叉这才跟着陶妈妈下去。   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旭日干才在床边坐了下来,二个月不见,小妻子不但没有胖,又瘦了一些,伍元悠悠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父亲埋在了郡府?”睁开眼时,伍元第一句就问起了父亲。   到这个时代这么些年,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父亲,不管她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默默的支持着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背着叛国的罪名跳城而死,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甘心背上这样的罪名?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要不是她,父亲也不会惨死,这一切都怪她。 第四十章:计划(上)   旭日干看着妻子一个尽的落泪,心也跟着紧紧的拧了起来,想着李老将军从城墙上跳下来那一刻,他都开心不起来。   “我知道你伤心,可如今你有了身孕,总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你父亲是不想成为筹码而拖累了你,才从城上跳下来的,他是希望你过的好,越是这样,你才越发保重好身子才是,你若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父亲在地上也不会瞑目。”   旭日干不说还好,一说伍元哭的更伤心了,“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好,不然父亲怎么会出事?都怨我啊,要死也该是我,而不是父亲,我是个不孝女,害父亲背上那样的罪名,死的不冤不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旭日干一愣,又后悔起刚刚说的那番话,而且引得小妻子越发的伤心,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人搂在怀里。   “莫哭了,这个仇我一定为岳父报,更会还岳父一个清白回来。”旭日干眼里闪过坚决。   伍元抹掉脸上的泪,收住哭声,“对,这个仇一定要报,一定要还我父亲一个名声回来,不能让他就这样不冤不白的死,就是那边非要给他安上那样的罪名,我也要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看着小妻子恢复了斗志,旭日干也松了口气,“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他们先毁约在先,又拿人做威胁,从今以后突厥与西汉永为敌人。”   伍元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神情,不似随口一说,虽然知道因为私人恩怨这样做决定不好,可是想到自己的父亲,伍元的心一沉,她就是太心软了,才会有今天。   “我父亲呢?”   “我带回来了,一切由你说的算。”旭日干用力的点点头。   伍元抹了抹泪,“既然那边这样对我父亲,想来我父亲也不愿呆在那边,既然这样就把我父亲安葬在这里吧。”   “好,那就葬在皇家墓地。”旭日干宽慰她,“你今天就不要过去了,我让人都安排好了,明日你在过去,把身子养好了,也为岳父守几天的陵,让岳父安心的去。”   伍元咬着唇又哭了起来,“我知道。”   夫妻两个靠在一起,说起了这两个月来的事,当听到乌恩是从乱石堆里找到的,伍元的心都提了起来,一个五岁的孩子大冬天在外面能活下来,想想就让人后怕。   “这孩子必须得好好教训一番,这一次知道怕了,马上就原谅他,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伍元可是下了狠心,“为了一个人,让将士受伤,将士们没有怨言吧?你是一国之君 ,做的事情一定要服众,因为他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下面的人也会不瞒。”   不怪伍元担心,人心难测,何况为了一个孩子,死了那么多人,换成谁心里都会不满。   “放心吧,夜叉跪了半晚,下面的将士更不会说什么。”旭日干搂着她躺下,“你也不要担心这些了,如今有了身孕,要好好养身子才是,不要想旁的事情,这后宫的事情我到时交代给那些宫人去办就是了,你只管好好的养着,眼看着要过年了,我再派人去番外寻种子,在寻些水果回来,你不是喜欢吃青菜吗?我再让人搭些暖绷,种些青菜。”   “你是一国之君,这些小事还是由我自己弄吧。”伍元心里欢喜,却又不忍心让他受累。   “如今我也没有旁的事情可做,到是你出的那些主意,让大臣们很高兴,你把事情都解决了,我这个可汗也闲下来了。”旭日干穿了靴子跟她一起躺到床上,“如今就是你把身子养好,等过了春耕,咱们就去郡府那边讨说法。”   伍元靠近他怀里,“谢谢你。”   这样一心一意为他的男人,这样一国之君,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让她感动,这也是要陪她相伴一生的男人。   旭日干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你我是夫妻,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客气。”   伍元淡淡一笑也不多说,有夫如此,她知足了。   次日,旭日干早就让人按好了灵堂,伍元带着夜叉跟陶妈妈都过去了,看着永远睁上眼睛的父亲,伍元又泪得近晕了过去,被旭日干强行带回了宫里,隔日伍元再三保证之下,旭日干才让她过去。   守灵七日后下葬,等一切都安排完了,伍元又是瘦了一大圈。   这时伍元才有功夫教就只有夜色叉,这阵子夜叉表现的很听话,伍元也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   夜叉毕竟是个孩子,见外祖父的后事处置完了,才敢到母亲的宫里,“娘,儿子知错。”   “是你陶嬷嬷教你的吧?”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伍元挑了挑眉皮,“起来吧,以前我就说过,你若不听我的,以后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不用跪我,我不再是你母亲了。”   “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私自做决定了。”夜叉眨眨眼睛,就哭了出来。   伍元不为所动,“下去吧,我不是你娘。”   夜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伍元也不理会他,任他跪在地上哭着,陶妈妈在一旁看着着急,也不敢插嘴,这次看得出来姑娘是真的生气了,况且事后她也听姑娘说了,差一点就出人命了,想想都后怕,确实不能轻意就原谅了,不然让他以为轻易的原谅了,以后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夜叉哭了半个时辰,也见母亲不理会自己,原本他还想着哭着一会儿母亲就会心软了,现在一看,母亲真的不原谅自己了,真的害怕了。   伍元哪里会被他给骗了,现在看他是真的害了,才抬头看他,夜叉见母亲看自己,越发的委屈,仰头哭了起来,这时的样子才像个孩子。   旭日干进来的时候,看儿子的样子,一阵心疼,他可是听了人说哭了近一个时辰了,才赶过来了。   伍元见他想求情,瞪了他一眼,旭日干干笑两声坐到一旁也不开口,别说这个小妻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让人害怕。   伍元见差不多了,才哼了哼,“你可知错?”   夜叉点点头,又倔强的不肯在开口。   伍元一哼,“看你的样子还是不知道错?那也好办,你就回去,我是当不得你母亲,你现在还小就这般,真要长大了,还不得给我脸色看?”   “娘、、、”夜叉不满了,他哪里会那样,“娘欺负我。”   旭日干看这母子两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理会小妻子瞪自己,对儿子招手,“来,到父汗这里来。”   夜叉眼睛一亮,爬起来仆了过去,“父汗,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真的知道错了?”旭日干笑意的看着儿子点头,又道,“你记住了,你母亲是我的女人,以后你若是让我的女人落泪了,我就让你落泪,明白了吗?”   夜叉被绕的头晕,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伍元瞪了他一眼,“跟孩子乱说什么呢。”   陶妈妈却笑了,抱着小夜班退了出去。   夜叉见了,也吐舌头跑了出去,旭日干坐回小妻子身边,“我说的又是实话,有什么怕的。”   “胡闹,孩子还小,又有外人在,让人看了你不知羞我还知道脸红呢。”   旭日干抱着她不松手,“有再多的人我也敢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阵子西汉那边送来了信,说是商讨两国通商的事情,旭日干直接将人赶走了,信也没有留下,真以为他突厥好胡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眼前小妻子的笑脸,想到探子传来无可的消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罢了,等日后在说吧。   伍元不知道,忙乎完了父亲的后事,离过年也只有一个月了,第一次在宫里过年,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就寻了陶妈妈跟着宫人一起商讨,到底身份不一样了,有许多地方不是像居家过日子一般,还有大臣们要进的贡品,就要准备回礼,转眼就到了年前。   一天伍元跟陶妈妈在花园里散步,听到宫人议论赛罕的事情,听说勾引了府里的侍卫,被亲王爷赶出了亲王府。   陶妈妈只觉得大快人心,“这样的人留到现在,也不知道亲王是怎么想的,就不该再让她回府,现在又弄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个人有个人的命,自己种的因,果就得自己偿,也怨不得旁人。”伍元捂着凸起的肚子,“只是也不能种这样生,我看再生下这一个就够了。”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有哪个会嫌弃孩子多的。”陶妈妈说起这事却是高兴,“有谁像小姐这么有福气,别人想要都要不来,小姐要珍惜这福气。”   伍元摇遥头,这一点跟他们是说不通了,在他们眼里女人要像猪一样能吃能生就是好,这事还是自己想办法行。 第四十章:计划(中)   郡府那边,虽然要过年了,可是太子带着人马却到了郡府,想来正是因为两国的战事。   跟太子一同来到郡府的还有李子夫,如今已是大皇子身边的李夫人,回到郡府的那天,明天就是新年了。   太子一行人直到到了李府,李家老爷看到这样大的阵势,吓的哪里敢抬眼睛,更不明白太子怎么到府上来了。   “李老爷请起吧。”太子坐落后才开口。   李老爷和李夫人扶着站起来也不敢抬头,这时得了太子的同意,李子夫才起身走过去,拉着父母的手。   “父亲母亲,是女儿回来了。”李子夫看到父母诧异的抬起头,淡淡笑道,“太子这次为两国交战而来,女儿如今是太子的李夫人,这样说来也算是父亲母亲的半个姑爷,眼日就过年了,太子想让女儿与父亲和母亲团聚,这才带着妾身回家里来,父亲母亲不必太拘束了。”   李老爷心下大骇,面上只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却不多说。   女儿先做了突厥的王妃,现在又突然成了太子爷身边的侍妾,他李老爷哪里还高兴得起来,想想一身的冷汗就将衣袍都打湿了,万一太子知道了,李家的人不是都要跟着她陪葬?   用过饭之后,太子休息,李子夫这时才有时间跟父母单独在屋里说话。   没有了太子在场,李老爷又将下人都清退了,才喝道,“跪下。”   李子夫早就料到父亲会震怒,也不担心,更是没有跪下,“爹,以往我嫁到突厥那边去,你觉得丢人,现在跟在太子身边不好吗?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说?你若没有突厥那边的事,你想跟在谁的身边我都不会管,可惜你先做突厥的王妃,现在又做太子的侍妾,万一太子知道了,你想过下场吗?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而是为突厥可汗生过一个孩子的妇人。”   “这点父亲大可放心,太子知道女儿的过去,所以并没有怪过。”李子夫见父亲担心这个,淡淡一笑。   李老爷岂是普通人,双眼微微眯起,“太子知道你的过去还让你做他的侍妾?太子将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你愿意捡别人的女人?哼,我看这其中还有什么你没有说吧。”   “哪有,父亲多想了。”   “还不说实话,你想害死李家上下是不是?”李老爷气的拍桌子。   李子夫惊吓过后咬了咬唇,“旭日干不要我要旁的女人,难不成还不许女儿改嫁了不成?”   却是不敢说真话。   李老爷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三两岁的孩童不成,太子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让你这样的留在身边,怕是你了解突厥那边吧?旁人的事我管不了,可你是李家出去的,别做了丧良心的事情,到时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你回去吧,等过了年跟太子就离开李府吧,你如今是太子的人,呆在家里不合适。”   李子夫脸色不好看,“父亲就这么见不得女儿好吗?难不成真的不要认女儿了吗?”   “女儿?你哪里是女儿,跟本就是个祸害。你若没有做什么事,连孩子都生了,又怎么会被人赶回来,这才多久你就又跟太子缠在了一起,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我可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李夫人见老爷气的胸口直颤,也不敢搭话,一直以为女儿懂事,可是这次看看她做的这些,哪里是女子所谓。   在李夫人的心里,女子既然被休了,那也要在家庙里呆一辈子,而不是改嫁做妾,对女儿李夫人再一次失望了,原本女儿嫁给突厥人,过了那么些年,她才慢慢接受,却不想刚接受,女儿就又改嫁了。   想她本本分分这些年,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这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李子夫甩着衣袖转身就走,原本还想着父母,现在看看,不过是她太顾念亲情了,如今她是太子的人,就凭以前她给太子的那些消息,太子也会顾念一些情份,这一辈子在皇宫里也能安妥的过一生。   李子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将军会跳城而死,让众臣向太子失压,不得已太子才掌下帅印,年也过不得就赶到这边城来。   只是突厥真的那么容易攻下来,也不会多年来一直交战了,万一太子溃败,会不会将过错怪到她身上?   要是没有了太子的宠爱,那么她以后怎么办?   李子夫不敢再想下去。   想到刚刚惹了父母不要自己这个女儿,连自己的最后一条后路都没有了,心里也烦燥不已。   回到太子的屋里,却不敢表现出来,太子闭眼小憩,听到有人进来,眼睛也没有睁,“与父母质气了?”   李子夫笑着在他身旁坐下,“还不是怨我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也不怪父母怨我,我不配当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若是没有遇到太子,怕是今日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如今能跟在太子爷身边,妾身已知足了。”   太子慢慢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你既跟在本太子的身边,本太子自会帮你做主,你若喜欢孩子,那咱们就生一个。”   说到这,太子手轻轻一动,就将李子夫扯到了怀里,“还是你不愿给本太子生孩子?”   李子夫羞红了脸,“妾身自是愿意,只怕自己身份低微,没有福气给太子生孩子。”   太子唇角微微一勾,“本太子说可以就可以。”   屋子里传出来衣服摩擦的嘘嘘声,不多时拌杂着女子低低的**声传了出来,夜色下,正房那边李老爷夫妻却是一脸的愁苦之色。   “老爷,事情到了这般,到不如顺其自然吧,就这样跟她闹着,万一太子恼了咱们,到时、、、、”   “哼,李将军为国尽忠,最后也落得那个下场,咱们什么也没有做,就凭着送一个女儿上去就想靠上太子,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也不求大福大贵,如今老了,更不想背上骂名。刚刚在大丫头那里你也不是没有听出来,这李将军的事怕是与她拖不了关系,李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他死了整个郡府的人自发的为他供长明灯,要是被人知道李将军是因为咱们姑娘没的,咱们还有活路吗?”   李夫人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吓的脸色也白了,“老爷,没、、、没这么严重吧?”   “哼,你以为我是随口说出来的吗?突厥人生性冷血,这次她惹的可不是普通人,那如今死了的李将军女儿如今可是突厥的汗后。她能不为她父亲报仇吗?”李老爷用力的睁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一片坚定,“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搬走,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全当没有有过这个女儿。”   “老爷,那可是咱们的女儿啊。”   “前些年不也当没有她这个女儿吗?当初我就不想让她进府,若不是李将军的女儿来说情,我是不会低头的,现在看看,她是辜负了所有人啊。”李老爷心里也不好受。   李夫人捂着嘴哭了起来,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女儿,竟变成这样,成了让人唾骂的祸害。   李老爷心烦,“好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有功夫还不如去收拾一下,该卖的卖,都换成银子,我也去这排一下,得了机会咱们就往江南去。”   这些年来,也就江南那边好,没有受战乱影响,早知道这个女儿这般,他就该搬到江南去,也不用现在出这么些的事情。   李夫人抹了抹脸上的泪,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家哪里有一点过年的气氛,李子夫怨父母不给自己长脸,李老爷当着太子面前时又是一副恭敬的态度,可只要太子一不在,看也不看女儿一眼。   李子夫暗下也找过李夫人,都被李夫人有事而打发了,看着父母避自己像瘟疫一般,李子夫又偷偷哭了一场,最后把这些都怪到了旭日干和伍元的身上。   伍元哪里知道平白无故的又让李子夫给恨上了,出了正月时,也得到了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太子到了郡府。   旭日干冷笑,看来这次是下了狠心要与突厥弄出一个高低来,只是他西汉有什么信心就知道一定能攻下突厥来?   这个冬天,工匠加上突厥人,刨地挖坑储藏雪水,备着春天用,伍元的肚子已大了起来,这次看上去比以往大了许多,刚刚过了四个月,肚子大的像六七个月,大夫摸被脉,说是双生子。   旭日干高兴,整里日都粘在伍元的身边,看他那么闲,伍元有时觉得自己嫁的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哪里是一国之君。 第四十章:计划(下)   太子在郡府呆下来,一直到春天了,突厥那边也没有动静,原本还沉得住气的他,心下也烦燥起来,派出去的探子,有去无回,到底突厥那边什么样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   “太子一天没有用东西了,妾身做了肉沫粥,太子爷用些吧。”李子夫端着吃食从外面走进来。   触到太子扫过来的目光时,她微微一顿,有些后悔擅自做主到书房来,可是前些天父母突然消息之后,她就一直摸不透太子有没有记恨在心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会突然间就带着钱财走了,这是硬生生的打了她一巴掌啊,纵然跟太子随行而来的下人们不说什么,可是那异样的目光也让她知道,暗下一直在笑话自己。   “太子爷,妾身是不是做错了?”李子夫小心翼翼的开口。   “放下吧。你来的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坐吧。”太子先在榻上坐了下来,李子夫才敢坐。   心里暗暗失落,以前她哪里用看旭日干的脸色,哪怕旭日干成为突厥的可汗了,她也没有立过些什么规矩,旭日干还要哄着她来。   风水沦流转,不过是一年,一切就都变了。   她从汗后流为侍妾,这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她后悔过,却又恨班姬,要是没有她,自己犯了错,旭日干一定会原谅自己。   “派去突厥打探消息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出来的日子也很久了,我想不如你带着人去突厥,借口是接孩子,念在以往的情份,旭日干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不管旭日干将不将孩子给你,跟着你去的人,也会在那几日将消息都打探出来了。”太子声音平淡,李子夫却听得心凉。   “我去突厥?”这怎么行?   当日她出卖旭日干的消息,害得旭日干落入危险之地,她这次要是去突厥,岂不是自入罗网沦为他刀下的肉?   “嗯,跟你一起去的人我都安排好了,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不过以我对旭日干的了解,他不对动你半分,他是个骄傲的人,更不会为难你身边的人,你这次不过就是走一趟。”太子直接就做了决定,“我来这里近半年了,没有时间在耽搁下去,三皇弟又是因突厥而再次出家,这次我一定要做些什么给皇父一个交代。”   而这次弄成这样,让众臣指责他逼死李将军,父皇对他的意见也很大,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来弥补。   李子夫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一片心凉,“太子爷既然安排好了,妾身自会尽心去办。”   原来,他真的将她可以舍出去,将她送进危险之地。   还有什么可伤心的,当初她就想到了这些,却没有料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李子夫无力的躺在床上。   真以为她会任他摆布吗?   是的,旭日干是个重情份的人,这次她去了旭日干能不对她下手,只要她低头服软,留在突厥也没有问题,总比在这边不知道明日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好。   心下有了决定,李子夫也打起精神来,出发的那一天,收拾了一番,在马车旁却发现了一眼熟的人,也没有多问,头也没回的进了马车,往突厥而去。   路上,晚上停下来休息时,李子夫叫了人过来,“你是李将军的儿子吧?”   李时清谄媚的点头哈腰道,“正是小的,夫人还记得小的啊?”   突然被太子招见,李时清只觉得天下掉馅饼,特别是听到太子交代了只要他护送李子夫安全回来,那就封他为官,以后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本他是有些担心的,可后来听了太子的分析,他心里也有了底,不错,他与那丫头是一个父亲,而且父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那丫头一定不会让李家三房断子决根,也不会为难自己。   其二,这次李子夫不管能不能回来,可他是一定可以回来的,因为他还有一个借口是去接回父亲的尺休回故里,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将太子要的消息带回来,更是可以给自己弄一个孝子的名声。   怎么说对他都是有利的,李时清一路上自然是开心。   李子夫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你与你姐姐到是很像,没事了,你忙去吧。”   不理会李时清脸上的诧异,李子夫坐回马车里,竟然把这个废物下星期来了,太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她万一出事,还有个李时清。   李班姬在怎么不喜欢这个弟弟,如今父亲没有了,万不会动这个唯一的弟弟。   李子夫的心彻底的死了,这次去了,不管怎么样要先见到女儿,只要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旭日干一定不会为难自己。   咬了咬唇,眼下先活下来才是重要的。   李子夫一行人刚出发,就有人往突厥那边送信了,突厥旭日干接过信的五天后,李子夫一行人到了,人刚到汗庭的城墙外,就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乌恩站在城墙上冷喝道。   李时清笑意的纵马上前,“再下是你们汗后的弟弟。”   乌恩冷哼一声,“弟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汗后还有家人?来人啊,将这些人拿下。”   李时清的脸色一变。   四下里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人已将众人都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是你们汗后的弟弟,你们不能动我。”   “放开我,我要见李班姬,让李班姬来见我。”   李时清不管怎么挣扎都被人抓起来带走,李子夫到是淡然,任人带着被关了起来。   宫里,伍元听到李时清来了之后,冷冷一笑,让人看着孩子,带着陶妈妈去见人了,这回主动送上门来了,到省了她不少事。   “你、、、”李时清看到进来的人,刚要开口骂,可看到身后跟进来的侍卫,知趣的闭了嘴。   伍元可没有想过就些放过他,“我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我说,那就说说吧,今儿我正好闲的很,有时间听你说。”   “是啊,可不是嘛,父亲没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姐弟,又隔的这么远,难得见到一次面,也该好好聊聊。”   在伍元的眼里,李时清就是一泼屎,听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提提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惜若是他这份长进是父亲没有死之前,她会高兴,但是偏他的这分长进是在父亲死了之后,一个弑父的不孝子父亲死了才长进,越想越让人心凉,他的这份长进是用父亲的死换来利益得来的。   李时清心下忐忑不安,久等不来伍元的话,又被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浑身也不舒服起来,又不敢乱动,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是啊,那就从父亲被捉起来的事谈吧,那时父亲被捉,不知道你在哪里?又在干什么?我到是很好奇。”伍元尽可能让自己不发出脾气来。   回想起旭日干回来后学起的那一幕,伍元只觉得有一把刀在割自己的肉,父亲那样娇傲的人,能最后要从城墙上跳下来,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羞辱吧?   李时清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我那时也被关着,只能看着父亲被李浩那个无情的家伙折磨父亲。”   “噢?怎么我听到的跟你说的不一样呢,我听人说你逼着父亲写信给我让我相信是父亲派来的人,而借机让人闯进内宫。”伍元看他脸白如纸,继续道,“我更听人说你是弑父,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是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干那种事的是畜生才是。”   李时清颤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伍元面露冷色,“都说做儿子的要为父亲守孝三年,父亲如今下葬了,你也没有再场,既然这次来了,我让人带着你去父亲的陵墓那里吧。”   “什么?什么?让我去守孝?我不去,我不去。”李时清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三年让他在那老家伙的坟那里守着,他脑了有病才会去那里守着,而且这次只要回到郡府,他也是官老爷了,干什么要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伍元冷笑,“做儿子的,这也是你该做的。而且你既然敢来,就该有心里准备,你以为我和可汗是傻子不成?让你守孝,你若表现好了,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你若不想活下去陪父亲也可以。” 第四十一章:瓦解(上)   李时清再也沉不住气了,生前跳去,伍元身后的侍卫早有准备,几个大步就窜到前面,这一动作,让跳出来的李时清又踉跄的倒退几步。   “我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子嗣,是三房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难不成你要让父亲断子决孙吗?我知道你早就安了这样的心,你恨我娘抢了你母亲的位置,所以你就把一切都怪罪到我身上来,不想看到我好。你不怕被上恶名,你就这样对我,我到了底下,一定告诉父亲,你想让父亲死不瞑目,就大可这样来。”李时清胡乱的说了一堆。   看他张扬五爪的样子,冷冷一笑,“我做什么了?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而且还要背上照顾幼弟的好名声呢,你愿为父亲守孝三年,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好好照顾你。”   “我不守孝,我不守孝,我要回郡府,你不能强留我在这边。”李时清慌乱的一个劲的摇头。   伍元冷眼看着他,吩咐一旁的侍卫,“将人带下去,送到老太爷那里,让人好好看着,只要不饿死冻死就行。”   话下的意思更为明显,不用像照顾国舅爷那样照顾。   被安排在旭日干身边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有些人还是跟旭日干去过郡府的,里面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对这位国舅爷那更是看不上眼了。   旁人都骂突厥人嗜血,可却是真性情,哪个不是孝子。   却也没有像李时清这样的混蛋,听到伍元的话一说,几个人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拉扯着人不往外走,李时清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会。   陶妈妈看得解恨,“呸,便宜了这个畜生,姑娘就不该心软,该让他下去守着老爷,还让人活着,这口恶气怎么能发泄出来。”   “妈妈把我想的太好了,死多容易,这活着才更不容易,要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等过了这三年,我再送他下去见父亲。断子绝孙又如何,这样的人想来父亲恨不如直接当没有,也省着丢李家的脸。”伍元手扶着肚子,抹掉眼角的泪。   陶妈妈也红了眼睛,“老爷这一辈子苦啊,可惜被这那对母子给害了,最后连家也没有了。”   主仆二人回到宫里时,就见丫丫在伍元的屋里闹着,见到伍元回来了,夜叉先冲了出来。   “这是怎么?”陶妈妈慌乱的护 住夜叉,省着他撞到了伍元的肚子。   “没事。”伍元接过夜叉,“怎么了?”   “娘,丫丫说想见她娘,宫人们不让她去,她就闹着说是娘不让她见,就到娘这里来哭闹了。”夜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好奇,“娘,丫丫的娘真的来了吗?她是听谁说的啊,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陶妈妈忍不住笑了,小少爷这样子,可一副当家做主的。   伍元也被他逗笑了,“是啊,这事娘真得好好问问,娘都没有听说,丫丫是怎么听说的,走吧,咱们问问去。”   带着儿子进屋里,脸却慢慢的冷了下来,宫人见了忙上前见礼,伍元点点头,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丫丫,“将人带到后面的屋里去,等哭够了在带她回来说话。”   没有人料到伍元会这样的开口,伍元不理会宫人的心惊呀,带着夜叉转身坐到了床上,丫丫一见宫人真要把她带到后面的小黑屋子里去。   “我不去,我要见我娘,你是坏女人,你不让我见我娘。”   陶妈妈听了脸也黑了,“小公主可真是被宠坏了,怎么能这样说。”   才五岁,就能说这话,定是从哪个嘴里听的。   伍元抬手示意宫人退下去,看向丫丫,“好,那你说是哪个说你娘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到要听听是谁说的。”   伍元的话刚落,就让屋里的宫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丫丫只哭,“我要娘,我要娘。”   伍元也不管她,任她坐在地上哭。   丫丫到底是个孩子,不到半个时辰,丫丫就没有力气在哭了,只坐在地上抽着鼻子,伍元这才又开口,“听到了吗?今儿你说是谁告诉你的,说了我就让你去见你娘。”   丫丫抬起头来,伍元淡淡的看着她,这有个人在背后搅着日子不安生,这个人不找出来,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让丫丫到她这里来闹,可见是个没安好心的,怕还是李子夫那边的人吧?   想不到李子夫到是厉害,如今都这般了,还能有人在帮她。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丫丫的身上。   “不说也可以,那就不要见。”伍元目光扫向那些宫人,“原本可以不用问是谁说的,大可以将你们这些在大公主身边服侍的人都拉下去棒弊,只是我心善,见不得无辜的人死,又搭上那么些的人命,给你们时间想一想,是帮着隐瞒,还是一起去死,自己好好想想吧。”   伍元的手段,宫里的这些人那可都是看在眼里呢,别看这汗后年岁不大,看着平日里和气,可正中了那句话,笑里带刀,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   在说大汗有多宠这位汗后,谁不知道。   所以伍元的话刚落,屋里的宫人都跪到了地上,“汗后饶命啊。”   伍元也不开口说话,接过陶妈妈递过来的茶,对她道,“这还有人见不得我过的好,没事就在后面搅一下,我看该让旭日干好好处理一下了。”   “可不是,姑爷要是知道了,这哪里还有让人活下来的道理。”陶妈妈别有意义的说了一句。   屋里马上就哭声和求饶声一片。   旭日干从外面进来时,就看到这样混乱的场面,不等开口,丫丫就跑过去抱住他的腿,“父汗,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   旭日干紧了紧眉头,“来人,将大公主带下去。”   丫丫一听急了,“我不,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不想我好。”   “都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还不将人带下去。”   旭日干一喊,外面就冲进两个侍卫,带着哭闹的丫丫就退了下去,屋里跪着的宫人吓得连连求饶。   “你来的正好,也不知道丫丫是从哪里听说的,说是她娘回来了,到我这里来闹,说我是坏人,不让她见她娘,我也懒得处理,还是你弄弄吧。”   旭日干走到床边坐下,抹着她的肚子,“这事我会处理,到是你别气坏了身子。”   “我到没事,只是怕有心人利用了丫丫,她还小,分不清好坏,被人带歪了再想往好了带,也晚了。”   旭日干接过她喝了一半的茶,将剩下的喝了,“来人啊,将这些人带下去,送到别苑去。”   “大汗饶命啊。”   旭日干大手一挥,就有侍卫涌了进来,将人都拉了出去。   敲山震虎,这招到也好使。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伍元总算是吁了口气,旭日干看了心疼道,“到时丫丫有事就让他们回了我,不用到你这里来了,也省着给你填乱。”   就怕这样也没有用。   伍元也不有说出来,“李姐姐来了,就让他们母女见见吧,反正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吃醋了?”   伍元呸了他一口,“是啊,可惜吃醋也不有用,你还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原本也只是跟他开玩笑,可心里也忍不住泛起酸了,明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现在让李子夫母女相见没有旁的心思,也忍不住吃味。   旭日干宠溺的点点她鼻子,“委屈你了。”   一句话让伍元心里的那点不高兴,也没有了。   陶妈妈早就带着夜叉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夜叉半懂不懂的问,“丫丫的母亲要留在这里吗?她也是父汗的汗后吗?那娘怎么办?”   “不会的,只有一个汗后,那就是姑娘,姑爷也不会再有旁的女人。”陶妈妈笑着解释。   夜叉用力的点点头,“对,父汗要是有了旁的女人,我就跟娘带着弟弟们走,让父汗跟他们过去,再也看不到我们。”   这点到像姑娘。   陶妈妈点着他的头说着调皮,却也算是半认同了,若真有那一天,姑娘也会这样做。   以往她一直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特辊姑爷还是这样的身份,可是慢慢的她就发觉姑娘不是一个能与旁的女人供侍一夫的性子。   她暗下担心,却也没有旁的办法,却发一姑爷竟然不用姑娘开口,就自觉的不多看旁的女人一眼,这样的结局哪里是能想得到的,后为看着姑父对姑娘的好,越发觉得姑娘是个命好的。   如今姑娘又有两个儿子,肚子时还有未出生的,又给突厥出了那么好的主意,这汗后的位置也坐妥了,哪里有一个敢说姑娘不好的。   陶妈妈抹嘴一笑,李子夫这个时候回来,想在插进来,可没有那么容易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第四十一章:瓦解(中)   李子夫被带走后,就直接带进了汗庭里的一处院子,院子里除了跟着她一起来的人,没有旁人,院子外面却被众兵把守。   想出去打探消息或者有人想进来,跟本就不可能。   李子夫反正已做了决定留下来,自然不会理会那些跟来的人的焦急,她也不着急,旭日干不可能将她关在这里一辈子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见面的。   果然,在三天后,院门打开,有宫人带着丫丫来了,随后院门在外面被关上。   丫丫一见到母亲就扑了过去,“娘,你是不是不要丫丫了?”   李子夫以后都指望着这个女儿,比以往也上心了几分,将女儿搂进怀里,“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呢,从今以后娘在也不会离开你了,好不好?”   见女儿用力的点头,李子夫带着女儿进了屋,带上门,才小声道,“丫丫,娘是想一辈子跟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父亲怕是不会让娘留下,到时你吵着跟你父亲说让娘留下来好不好?”   “父汗不会的,他今天都让丫丫来见娘了。都是那个坏女人,丫丫哭也不让丫丫来见娘。”   李子夫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冷哼一声,见女儿如此维护自己,又是高兴,“丫丫真是个好孩子,对,只要你父汗同意,谁也拦不住你。”   过后,丫丫被人带回去,旭日干留下丫丫说话,丫丫到比以前还要乖巧了,甚至还会哄人,旭日干的眸子闪了闪,心下有些不喜。   不得不说,丫丫一个孩子,突然变这样,这样的心机,到像极了她那个母亲。   “父汗,我跟娘一起好不好?我也想像夜叉那样跟娘在一起生活,我不要成为没有娘的孩子,以后夜叉再也不会笑话我没有娘了。”   “夜叉以前笑你没有娘?”旭日干可不相信夜叉能干这些,想来这些都是那个女人教的吧?   见郡府那边生活不下去,就又想起这边好来,她到是会算计。   旭日干冷笑。   丫丫没有看出父亲不高兴,“是啊,夜叉总笑我没有娘,还欺负我,他们都是坏人,就娘对我最好,父汗,我要跟娘生活在一起。”   旭日干低下头。   这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是那个女人生的。   终是不忍心做的太决,可就是真这样应下了,对班姬又怎么公平?   “丫丫,你可以跟你娘在一起生活,但是只要你跟你娘在一起了,就不能跟父汗在一起生活了,这样你也愿意吗?”   丫丫想都不想的就点头,“愿意。”   娘可说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父汗的女儿,父汗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旭日干彻底的死心了,“好,既然这样,从明日起你就跟你娘搬回将军府生活,以后好好的呆在将军府,不可随意的进宫里来,听明白了吗?”   丫丫还分不清这些,用力的点点头。   旭日干让人将丫丫带下去,才往伍元住的地方而去。   伍元刚睡醒,见他大步进来,脸色又不好,想到昨天他说让丫丫去见李子夫,心知多少与这件事情有关,或是已有了什么决定。   “我想让丫丫搬出去住到将军府,跟她的母亲一起生活,以后没有传旨不得进汗庭,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怕是已做了决定,哪里是来争求她的意见的。   伍元淡淡一笑,“这样也好,孩子总是不能离了娘。”   反正与李子夫也不能见面,随他怎么安排,可是身份怎么说?难不成以妃妾的身份与丫丫在一起生活?或是他终是对李子夫有着感情?   旭日干见她笑容淡淡的,将她拉进怀里,“你不必多想,我与她之间的情份早就都还给她了,丫丫平日里怎么样我也看在眼里,放在汗庭里到整日里让你心烦,还不如放到她母亲身边去,好坏也扯不到你的身上来,至于她的名份,我也不会给,她愿留下来就留下来,不愿就可以走。至于丫丫,希望她长大后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你既然有了决定,就那样做吧,眼看着就春天了,都开化了,再等天天暖暖,就让人试着开慌吧。”伍元也不愿多说李子夫,转了话题。   “嗯,先把地种上,至于郡府那边,来多少人我都让他们有来无回,我到要看看怎么把我突厥给攻打下来。”旭日干讥讽的勾起唇角。   能不费一点劲,而拿下那边派来的人,自然是好事。   谁知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有一汉人的和尚到这边来,非要进城。   旭日干一愣,就想到了这人是无可。   伍元听了就本能的问,“可是长的极美?”   见宫人默认,伍元就起身道,“快放人进来。”   转身又问旭日干,“无可什么时候又出家了?”   见她并没有太伤心,旭日干才解释,“你父亲死时,他不在身旁,后来就出家了,为此你那个堂兄也被败了职,成了庶民,我原想着等你生产后在告诉你,想不到他就过来了。”   伍元听的心疼,“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却不在多说。   越是这样,越让旭日干摸不透她的心思。   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安抚的话,此时也用不上了,旭日干的心又酸酸的,“是重情义,怕是还念着你呢。”   伍元斜眼看着他,旭日干拘束的调开视线。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夜叉跑了进来,“娘,是不是无可来了?我要见他,我要告诉他小白都有儿子了,还救了我呢。”   夜叉那次偷跑出来,遇到小白狼的事,回来之后就说了。   伍元感叹,不想小白也‘成家立业’了,只是却是个没有良心的,走了也不告别一下,害得她一直在担心着它。   “好,那你就让乌副将带着你出去迎接无可好不好?”伍元不理会在一旁向着儿子瞪眼睛的旭日干,安交了一番,才送了儿子出去。   旭日干埋怨道,“也不知道谁是他爹,跟外人那么亲。”   这是在吃醋了。   伍元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的前夫人都住进你原先的府邸了,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我这只是好朋友来了,你就小心眼起来了?”   旭日干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女人明明说好不吃醋不生气的,这马上就翻起小肠来了。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伍元不理会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只去找陶妈妈,逗了一会儿小儿子,又让人备了些吃食,左右盼着无可,旭日干像只尾巴似的跟在左右,陶妈妈看着这夫妻两个觉得好笑,但是也不挑破。   一个多时辰之后,伍元可算把人盼回来了。   无可仍旧像伍元第一次见到时那般,看着无可,伍元恍然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年,见着无可的美色把把人领回家去,一晃这些年过去,中间经了这么多的事情,物事人非。   他仍旧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却早已不是她。   旭日干在一旁见着妻子对着无可发呆,假咳了几声,心下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   心里对无可的相貌鄙视一翻,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哪里像男人。   无可笑如春风,“班姬,许久不见。”   一句话说的伍元红了眼睛,微点点头,“我看你还是适合这边的寺庙,又可以吃肉,明日我让人去收拾一下,你就在那里养老吧。”   “我也正有此打算。”无可眼里闪过一抹落漠,快的让人没有发现。   “既然这么爱吃肉,晚上就让人好好准备几个菜,本王与无可一醉方休。”旭日干上前抢过话。   无可淡淡一笑,“贫僧只能吃肉不能喝酒。”   旭日干就是一愣。   伍元抿嘴笑了起来,招呼无可坐下,又让人上了茶,旭日干愤然的坐到一旁,“能吃肉不喝酒,这样的和尚到是头一次听说。”   “突厥这边的和尚一向如此,可汗不知道吗?”   见旭日干吃憋,伍元看得只觉得有趣,也不插话,就看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攻击对方,这可真是强手过招,谁也不肯让对方占一个便宜。   陶妈妈也抿嘴笑着出去备饭了,只有夜叉不时的插一句,等听到他说起小白狼时,无可笑道,“我这次来路上遇到一只小白狼,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只。”   “真的?在哪里?”夜叉跳到无可身边,一脸焦急的模样。   无可摸着他的头,“你没看到,来的时候怕吓到人,让我放到马车里了,等得了空我送来给你。”   夜叉高兴的欢呼起来。   旭日干看了吃醋,“夜叉见你比跟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亲。”   “这个可汗就得问问自己了。”无可淡淡的抬眼看向。   “严父手下出孝子,怕是这个道理。”旭日干挑挑眉。   无可笑了也不多说,伍元见旭日干耍起小孩子心性来,也懒得理他,让人把找出来的裘皮递给无可,“虽然是开了春,庙里也湿冷,这个拿回去铺着吧。我再派个人到你身边服侍吧。”   “不用了,这个我带回去,我习惯一个人,有人在身边再觉得束手。”无可也不客套,直接收下了东西。   这让伍元的心里舒服了些,不能做点什么,她的心里总是难受,不管到底是不是因为父亲,他才又出家,这个情份,伍元的心里一直记着。 第四十一章:瓦解(下)   晚上吃饭,伍元看旭日是成心的显摆,当着无可的面大口的吃肉还大口的喝酒,平日里也没有见到他是这个样子,伍元也不点破他。   等无可走了,下人都退下去了,伍元踢了踢他,“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和一个和尚显摆吃肉,你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你也好意思。”   旭日干赖皮的靠过去,“我这可是为了自己的娘子不被人惦记,你还说我。”   伍元拍开他的手,“好好好,就你有理,夜深了,快睡吧。”   旭日干睁上眼睛,“郡府那边的人一直得不到信,我看太子忍不住多久,就会有所动作,等一切都完事了,我就带着你跟孩子出去找猎。”   那样的日子怎么能不让人向往呢。   伍元笑道,“我看好,只是你还有事能拖开身吗?你又不是普通人,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在说吧。”   旭日干早就想好了,也不多说,到时等不用打仗了,就让夜叉继承这汗位,有乌恩在一旁照顾,他就可以带着小妻子游揽天下。   伍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睡了,才让吹了灯躺下,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只要他有这个心意,她就很满足了。   隔日,丫丫回了原来的将军府,哪里知道派去的人说丫丫被李子夫带来的人当了人质抓了起来,旭日干摔了筷子。   “不用管,也不用将人放走。”   这是不管丫丫的命了。   伍元心知他心里有气,劝道,“不管是不是那边有意为之,你却总不能就这样对自己的骨血都不顾,照我说就让人放了,不过几个人来时又一直被关着,能得了什么消息,两边来回路上相隔二个月,再有什么计划也伸不开手。”   乌恩听了,悄声退了下去。   既然是夫人开的口,主子也定不会反对。   另一边李子夫却哭出声来,“难不成就让他们这样带着我的女儿走了?不行,不能放他们走。”   她也不要回去,在这边岂码不用担心以后会死掉。   乌恩不语,任李子夫怎么哭也不出声。   看着那些人带着丫丫一路出了了庭汗,慢慢身影消失看不到了,才带着人往汗庭里复命去,跟本不管还坐在地上大哭的李子夫。   李子夫身边有下人,原是服侍丫丫的,眼下也不知道是回汗庭还是留下来,这犹豫间就看到乌副将已经走了,只能留了下来。   李子夫不知道在城外早就有铁骑在等着,只等着那些人一出城,就带着铁骑追了上去,撒杀声不决于耳,那几个人哪里顶得过万人的铁骑。   不出半个时辰,就见人带着一身血的丫丫进了城,待看到在街道上还哭着的李子夫微微一愣,虽不认识李子夫却认得她身旁站着宫人穿着的衣服,直接将丫丫丢了过去,纵马进汗庭回话去了。   旭日干听到乌恩的话只点点头,“以后将军府那边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给他们,不用再将消息递过来了。”   这不是再也不想听那边的消息了,乌恩应声退了下去。   伍元知道他又派了人在外面围攻,心下叹气,对那对母女他这是凉了心了。   却说二个月后,郡府这边的太子一直得不到消息,心下恨,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一边往京城里递了消息,一边吩咐下去,不让人卖任何东西给突厥人,就不信没有粮食,突厥人能挺着挨饿。   京城里的信很快就来了,皇上在圣旨里训斥了太子,一边让他回京,这次败幸而归,太子失了众心,让贵妃生的二皇子声望高了起来。   太子得不偿失,只能咽下这口气。   一时之间,可偏他刚回了京城一个月,郡府那边就有突厥入侵,抢了军营里的粮食就走,皇上震怒,又骂了太子,太子这次也学聪明了,只说担不了这个重任,这次皇上果然派了二皇子去郡府。   而二皇子到了郡府之后,突厥兵的影都没有看到,在郡府守到了秋天,到百姓收了粮,也没有信,如此请旨回京,却与太子一样,他刚到了京城,那边突厥人就又来了。   皇上震怒,这次二皇子也没被训了。   皇上无法,看着这突厥人是得了信了,只要有人守着自是不会进犯,最后只能封了二皇子为北静王,常年守在郡府。   一年来,突厥那边,伍元生下的双胞儿子也过了百天,秋天里突厥第一次收获了自己种的粮食,虽然产量不高,可是却震愤了所有突厥人。   再也不用想着靠打战而得来粮食,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种的都是高粱,冬天磨成了米,加上从郡府那边抢来的,和养的各牲畜的肉,这一年总算不用在挨饿。   伍元又教着人们种了白菜,冬天挖窖储存白菜和萝卜,到也是有青菜可吃,旭日干高兴,就急着拉夜叉跟他一直处理公务。   伍元听说后,晚上等他回来,问他,“夜叉还那么小,你不会是想让他早早的就接你的位置吧?告诉你,我可不同意,那孩子还没有玩够呢。”   “要是夜叉自己同意呢?”旭日干笑的发贼。   伍元抽了嘴角,“你用什么引诱他了?”   这里面决对有阴谋。   旭日干淡笑不语,扯着人就往床上倒,“大晚上的,说那些做什么。”   伍元就推他,“今日不行。”   今日可是她的危险期,她可不想再生孩子了,所以还是注意点好了。   “怎么了?可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旭日干紧张的看着她。   伍元摇了摇头,随后似想到了什么,又点点头,旭日干眼睛一眯,身子靠过去,伍元就往后躲,一边推他,“我今日是不舒服,早点睡吧。”   “那就找太医过来看看吧,你每个月中旬这几天都不舒服,还是好好查一下。”   伍元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哪里会告诉他是因为怕怀孕,只摇头说不用,旭日干看了,将人困在怀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伍元淡淡一笑,“哪有。”   反正只要她咬死了不说,哪里还有人会知道这个。   旭日干虽不懂为何,可是每个月的这几天,她都不让自己碰,总算琢磨出来了,“你是不想怀孕?”   他只听说女子月事前后容易怀孕,怎么没有听说月中容易怀孕的,难不成这是汉朝那边与突厥这边不同?   伍元一顿,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男人也太精明了,根据这几个月就能推断出来怎么回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   见她的神情,旭日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得意的笑出声来,“不怀孕也好,咱们要是出去了,你有了身孕也不方便,只是家里儿子四个了,我到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儿。”   “你不生气?”   旭日干见小妻子这样,更高兴了,“这有什么生气的,咱们四个儿子,不过等你愿意了,就给我在生一个女儿。”   伍元扑到他的怀里,“好。”   有这样的男人宠着,这真是她的福气。   旭日干得了便宜还不忘记卖弄,隔天就跑到无可那里去了,无可在这边的寺庙呆下来之后,旭日干跑的到是最勤快的一个。   “唉,你说都有四个儿子了,她说再生个女儿就不在要了,不过这前面四个都是儿子,谁知道下一个是男是女啊,有了还能不要,你说是不是?”旭日干笑的合不上嘴。   直接将事就给改了说法,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无可淡淡道,“要不是可汗这般说,按我的了解,伍元怕是不想在生了,她可是个贪玩的人。”   他的话落了音,旭日干的笑也僵在脸上,最后一冷,“胡说,她要是不想生我们怎么可能有四个儿子。”   说了一句就落脸子,这是 说到心里去了。   无可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不过一句话就把真相给试探起来了,到也不反驳,只淡淡一笑,这可把旭日干给弄的心不爽了。   “哼,等到了有了动静第一个给你送信。”旭日干甩袖走了。   无可淡淡一笑,只待屋里剩下自己时,脸上才露出苦涩来,若是有心爱的女子在身边,没有子嗣又何妨,有些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每日知道她在做什么,能不时的看到她,这样也很好了。   无可满心愧疚,要不是他,李将军也不会那么早的就死了,而且背上那样的罪名,也怪他有了欲望,不然也不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这件事情上,终是他欠了班姬的,班姬没有怪他,他心里更不舒服,若班姬真骂他几句,他还心里真的舒服了。   旭日干继位五年后,将汗位传给儿子夜叉,自己带着汗后出游,隔年,汉派人出使突厥,被突厥所拒,突厥与外番通商,百姓安居乐业,全突厥一片铮铮之色。 终结:欺小(上)   将军府里,李子夫摆弄着花草,抬头看见女儿走进来,才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一边笑道,“今儿怎么没出去?”   如今丫丫已经十五岁,眼看着到了嫁人的年岁,可因为是大公主的身份在那里,一直没有人上门求亲,丫丫也不急,每日都带着下人出府去玩,到也学会了骑马,马上功夫也算好的。   丫丫一身突厥女服,随手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一旁的下人,“今日汗庭那边狩猎,那些女子都去了,到是我一个人哪有地方可玩。”   李子夫的眸子闪了闪,“噢?既然是皇家狩猎,怎么没有让你请了你?你怎么也是突厥的大公主,我看那人跟本没有把你当成姐姐,如今你父亲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见了没有人管,哪里还会把你这个大公主当回事。”   丫丫先一步进了屋,正抿着茶,听了这话不高兴的把茶放下,“娘说这些做什么,名知道我听了心里不舒服,竟挑些我不喜欢听的说,是不想见我来这烦你是不是?府里也就咱们母女,母亲以后不想女儿过来,女儿就不过来打扰。”   “你看看你这孩子,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就来脾气了。你是长大了,娘说不得了。”李子夫见女儿不吱声,又转了话,“你年岁也不小了,你父汗又不回来,你的婚事可怎么办?要我说不如在那些将领家选一个,有着公子这个身份,他们也不会欺负了你。”   李子夫虽然在将军府里呆了些年,却暗下勾搭了一个卖货郎的,早年在郡府那边呆过,人到也像郡府那边的人,很是斯文。   人长的又白,还会说,李子夫就看中了他这一点,每天晚上就偷偷的放人进府里来偷情,这些年来到也没有让人发现过。   李子夫有打算,只要将女儿嫁出去,以后就更不用顾忌了。   丫丫哪里知道她的打算,“我还小,不急着嫁人。”   心里却有一个喜欢的男子,正是乌将军的儿子,可是人家跟本就不多看她一眼,甚至看她时眼里也满是讥讽。   她明明是大公主,每个人都巴结她,只有乌家的小子不巴结她,甚至厌烦的不愿搭理她,越是这样,她越不甘心。   “哪里还小,你没看旁人家的姑娘像你这么大早就嫁人了,不行你进宫里看看吧,有相中的就让他帮你旨婚。”李子夫想到坐着汗位的是李班姬的儿子,就不想让他舒服了,“你是大公主,给自己找个男人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到说到丫丫的心里去了,李子夫见女儿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等看着女儿走了之后,派下人跟着去打探,听说人出府了,李子夫淡淡一笑。   汗庭里,夜叉已长成了少年郎,眉清目秀,目光淡淡,却透着王者之势,一身长袍到像个书生,长发自然的披散着,举指间又带着文雅,凤眼间带着一抹风情,这跟本就是一个妖啊。   听到宫人禀报,唇角微勾,“让人进来吧。”   侧目向一旁的乌拉,“我这位姐姐怕是因你而进宫的吧。”   乌拉正是乌恩的儿子,比夜叉大五岁,今年刚好二十,长的到是像乌恩,膀大腰圆的,可样子却俊朗,看着比乌恩好看。   乌拉一听,就要走,夜叉抿嘴笑,“你到内间去吧,也正好听听她说些什么。”   看乌拉不愿又却不敢说什么的样子,夜叉轻笑出声,乌拉的性子跟乌副将还真是像啊,忠厚老实,可爱的紧啊。   乌拉刚躲进内间,丫丫就进来了。   丫丫扫了夜叉一眼,还是恭敬的先见了礼,“见过大汗。”   “大公主请起。”夜叉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副样子到是与无可很像,让人看不透他,“大公主进宫可是有事?”   父汗早就放过话,丫丫无事不能随意进宫。   丫丫掩饰下脸上的尴尬,“我这次进宫有事求大汗。”   “噢?何事?”夜叉早就猜到了,面上却装作不知。   “我想嫁给乌拉,求大汗赐婚。”丫丫深吸一口气,大声的说出口。   夜叉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这是好事,只是我应过乌拉,他的婚事自主,我也不能出而反尔,大公主看这可如何是好?”   丫丫傻住了,她想了夜叉拒绝自己,自己要怎么说,可就没有料到这一个,对上那双笑意的眸子,打了一个冷战。   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就是夜叉这副看着单纯的样子,暗下里背着宫人的在,威胁自己不许去汗后那里闹,不然就打自己。   后来也是他告诉自己她娘来突厥了,让她去汗后那里闹,最后她是见到了母亲,可也被父汗赶出了宫,呆在将军府里。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时才五岁的夜叉,就有那样的心机,不用汗后开口,她只要去嚷着见母亲,就会被父法讨厌,成为一个不被喜欢的公主。   以前她不相信是夜叉的心思,误以为是汗后出的主意,是那个女儿出的主意,现在对上这双眼睛,她才明白,跟本就是眼前这个妖孽,哪里用旁人出主意。   “大公主怎么了?”夜叉淡淡开口,眼底的笑越让人发冷。   丫丫强忍着不快,“为什么?”   跟本不是什么他应下乌拉婚姻自主,跟本就是他有意在为难她。   夜叉挑挑眉,“大公主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你懂,你也知道我在问什么。”   夜叉盯着她,良久,才开口,“噢,既然大公主这想样,那我就想想。记得小的时候,我很喜欢你,可是我和娘怎么对你好,你都说我娘不好,还总骂我娘,这辈子,你欺负谁都可以,却不能欺负我娘。你现在可明白了?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享受着公主的待遇,该感谢我娘是个心善的,而我又是个孝顺的,不然你觉得我会手软吗?”   丫丫脸白的没有了血色,“你、、、我那时候小,什么也不懂。”   其实她哪里不懂,现在她还记得那时的恨,她恨父汗的眼里只有他们母子,她明明是父汗的女儿,却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父爱,甚至没有被父亲那样的抱过。   但是眼下对上这双冷意的眸子,她不能承认,明知道他认准了,她也不会承认。   夜叉淡淡一笑,“是啊,你那个时候还小。”   却是一嘴的讥讽。   丫丫全当听不出来,“父汗可说何时回来?”   夜叉作思考状,“或许快了吧。”   父亲和母亲一走就是十年,虽然有信送回来过,却也让他想念,特别是二个小弟弟都跟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十年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今他也到了成亲的年岁,想来不用他写信父亲和母亲也快回来了。   丫丫咬了咬唇,“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只要等到父汗回来,她还是有希望的的,所以她要等。   夜叉看穿她的心思,也不挑破,只让人下去了,这才又叫了乌拉出来,见乌拉紧抿着唇不语,夜叉嗤笑出声。   “可汗何故笑臣。”乌拉忍不住说了一句。   夜叉的笑意越浓,“我还寻思你不会开口了,看看你这张脸,都能冻死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吸引小姑娘们。”   乌拉抿着唇不吱声。   夜叉也不逗他了,“好了,你放心吧,只要是你不愿娶的,我自不会为难你。”   看他松了口气,夜叉摇摇头,明明是个男子汉,怎么遇到男女之事就变成了熊了呢?   突然,夜叉的眼睛一亮,“乌拉,我有个妹妹,不如你做我的妹夫可好?这姐夫不愿当,总愿当妹夫吧?”   就见乌拉检懈下的脸又提了起来,“大汗、、、”   “皇家有那么可怕吗?你可我哪里可怕了?连人都没有训斥过。在说我那个妹妹可是父亲和母亲唯一的女儿,今年也有十三了,等两年正好嫁人,我看你就稳重,把妹妹嫁给你,你也放心。”   原来当年旭日干在无可那闹了气之后,回来就总拉着伍元要生孩子,气得伍元跟他闹了好一阵子脾气,到底是没有让他得逞,弄的旭日干也没有脸去见无可。   一年之后,伍元的肚子有了动静,那天旭日干只觉得扬眉吐气了,第一时间跑到寺庙里找无可去显摆,年底就得了个女儿,这可把想要女儿的旭日干给高兴坏了,所以在带着妻子远游之后,把两个双胞的儿子和小女儿都带上了,就是夜班还是夜叉强行要留下来陪自己的,不然只留下夜叉一个人了。   先可汗有个女儿,突厥哪个人不知道,那般金贵的人,乌拉只觉得要高看的,哪里配得起,况且,他可比人家大七岁呢,所以只当大汗跟自己玩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年秋天,旭日干带着妻儿终于回来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旭日干大江南北的带着伍元可没少走,连汉朝的江南都去过了,在那边更是生活了七年,那里的水土养人,连旭日干都养出三分的书生气来。 终结:欺小(中)   伍元看着儿子,只觉得不敢认了,母子二人说了半天的话,这眼泪才收了,伍元笑着拍拍儿子的头,“快别让你二弟给笑话了。对了,怎么不见老二?”   对小儿子,伍元是最愧疚的,从小照顾的少,都是宫人服侍,后来又离开将儿子留下,总觉得对不起儿子。   “娘,这个我还没有功夫和你主呢,二弟也想四处走走,所以二年前就去外面了,在外番总会让人送信回来,你就放心吧。”   “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就放心呢。”伍元听了又忍不住心疼。   旭日干在一旁听了却很高兴,“我看这样挺好,男孩子就该四处出去走走,哪里能总呆在家里。”   见大儿子看过来,旭日干干咳两声,“你不同,你是一国之君,要有自己的担当。”   夜叉哼了哼,“当年要不是父亲拿孝道来说我,我也不留下,结果没等我孝敬娘,父亲就带着娘走了,原来竟是骗我。”   旭日干一脸的尴尬。   伍元忍不住笑出声来,“哼,现在知道没脸了,当年我就觉得你骗了儿子,后来才知道你是拿了我做筹码,你也太过份了,难怪儿子生气,要是我都不认你这个当爹的。”   “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你还当儿子面说我,难不成还让我认错不成?”   夜叉跟母亲对视一眼,母子两个笑了起来。   就见外面笑着跑进来三个人,一双男孩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一穿着白裙的少女,正是伍元唯一的女儿夜色。   也算是在江南长大的,夜色像极了江南的女子,温柔似水,看着弱不经风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风就能吹走了,眼睛大大的里面含水,小巧的嘴,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   “大哥。”声音更似黄鹂。   夜叉一看到妹妹,就跳了起来,“夜色,你可算回来了,可想死大哥了,这回可不能再走了,现在都是大姑娘了,大哥给你找个好婆家好不好?”   夜色歪着头,与激动的夜叉比起来,到越发让人觉得夜色的安静。   “大哥,你没事吧?”夜家老三跳了出来。   老四也点点头,“可不是,大哥,妹妹是我们中最小的,要说亲也该是你。”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夜叉对两个人摆摆手,继续跟妹妹说话,“夜色,听没听到大哥的话啊?”   伍元跟旭日干对视一眼,看来这是有人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急切的想要介绍对像呢,不过到让伍元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夜叉这么满意。   旭日干却急了,“我不同意。”   这可是他宝贝女儿,怎么能嫁人呢。   “你怎么不同意?”伍元拉着他。   “就是不行。”旭日干瞪着眼睛。   伍元抿嘴笑了,这人是吃醋了,这些年来,只要是女儿想要的,他就没有拒绝过的,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都摘下来,可是一心的宠爱着这个女儿,现在一听说嫁人,马上护起来了,这男人怎么忘记了,这女儿长大了定是要嫁人的。   伍元看得明白,也不挑破,她非要看这男人自己撞头才行。   夜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笑意越发的浓了,拉着夜色道,“妹妹,那可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只要心中有了你,怕是旁人再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可不要错了啊。”   夜色脸微微一红,“大哥,我不跟你说了。”   扭身跑到了伍元的身边靠着,伍元拍拍女儿,纵然这个女儿是娇气养大的,可是却很懂事,更是极有教养,举指间都透着一股秀雅来。   “行了,到时你把人带来我先看看。”要说真正当家做主的,还是伍元。   夜叉一见有门,高兴的也不在再,旭日干在一旁吼着说不行,也没有人理他,老三老四也围着伍元身边,一家别提多温馨了。   谁知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大公主来了。   伍元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夜色却咦了一声,看向母亲,她怎么不知道何时母亲还有一个女儿?到是老三老四知道一切,对着旭日干吐了吐舌头。   旭日干瞪了儿子们一眼,挥手道,“去问问她有什么事?”   这些年来,在家里旭日干的地位一落千丈,都快成跑腿的了。   夜叉笑着接过话,“父亲,还是见见吧,今日见不到人,她是不会走的,明日再来,父亲也会心烦。”   伍元看儿子,这是么道有什么事了?   夜叉眨眨眼睛,伍元见了只点点他的头。   转眼间儿子都要成亲了,岁月不绕人啊。   旭日干也知道儿子不是开玩笑,点了点头,“那我过去看看。”   等旭日干出去了,伍元才拉过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我给妹妹看上的人,那边要抢罢了。”夜叉不重不谈的说道。   伍元哪里还不了解儿子,“我看是你要跟人家抢人吧。”   老三也凑过来,“是啊,大哥,到底是谁啊?让我们先看看吧。”   老四撇嘴,“五大三粗的,妹妹可不喜欢。”   夜叉笑道,“你又不是妹妹,你怎么知道呢?怕妹妹就喜欢那样的。”   老三附和着老四,“大哥,我知道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她喜欢我和老四这样的。”   老三老四长的俊秀,又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走到哪里都引着小姑娘们偷偷的看。   伍元跟女儿坐在一旁,看三个儿子在那里自夸,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   “娘,我这次可是说真的,我看上的那个是乌副将的儿子,今年二十,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见过的。不然等寻个机会我让人过来母亲先看看?”夜叉扫了一眼母亲身边的妹妹。   伍元道,“你妹妹小,等过些年在说吧。”   夜叉心里却当了回事,只想着找个机会让妹妹先见见人,乌位那小子把妹妹嫁给他,还真是最让人放心的人选。   另一边旭日干到了前面,远远看到站在那边的身影,突想到了当年遇到李子夫的样子,到不想多年之后,这个孩子也长的越发的像她的母亲。   丫丫回过身,微福身子,“父亲。”   “起来吧。”虽是女儿,可毕竟多年不见,旭日干也淡淡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丫丫淡淡一笑,“一别多年,女儿也长大了,一直劳父亲费心,总是过意不去,现在只想最后在求父亲一件事情,给女儿指一门亲事。”   “你说吧。”   “我想嫁给乌副将儿子乌拉。”   丫丫的话刚一开口,旭日干想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不行。”   乌恩是他得力干将,他怎么能让他的儿子娶丫丫,那岂不是害了乌恩的儿子,旁的不懂,但是这个女儿什么样子他是了解的,所以这门亲事跟本不可能。   “为什么?这些年来父亲把女儿丢在将军府里不管不问,如今女儿只有这一个心愿都不行吗?”丫丫红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父亲竟然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为什么可以这样无情?   “当年去将军府是你自己选择的,当日我就说过你千万不要后悔,今日你也怪不得旁人。”旭日干淡声道。   “可是妇儿那个时候还很小,什么也不懂,在说女儿也不能看着母亲孤苦一个人,父亲与母亲之间没有感情了,可以不管母亲,可那是生下女儿的母亲,女儿狠不下心来。”丫丫偷偷看了一眼。   旭日干冷扫了一眼,这是在怪他心狠吗?这样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像她那个母亲了,想到这,旭日干也将话说了出来,“你与你母亲很像。”   丫丫微微一愣。   “回去吧,除了乌恩家的,其他人家的都可以。”   不待多说,旭日干转身回了院里。   夜叉见父亲脸色不高兴的回来,也不多问,他放心的不跟父亲说,就是因为他知道父亲决不会答应,那对母女什么样的人,父亲岂能让她们去祸害了乌家?   到了晚上,伍元一问,听说真的是求嫁乌恩的儿子,反而对儿子的话上心了几分,能让儿子说出来又将妹妹嫁给的人,怕是错不了,真要寻个机会看看才是。   丫丫被拒绝,回到府里发了一顿皮脾,李子夫得了信过来了,听了丫丫把事情前后学了一遍,冷笑道,“他是跟本没有把你当做女儿。”   “这还不是为了母亲,当年要不是因为母亲,我又岂能被父亲讨厌。”   李子夫一听,心生不满,可也知道这是事实,只能闭嘴不说,丫丫看了心里更烦,“我累了,娘回去吧。”   一点忙帮不上,只能给自己当麻烦。   李子夫紧了紧手,起身回了屋,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不会哄人还怨得了别人,在说真有能耐去让男人主动来追啊,何苦主动求嫁都被拒。 终结:欺小(下)   隔日,夜叉大摆宴席,旭日干跟着自己的那结老部将喝到了半夜还没有散,伍元到不觉得什么,反而是夜叉过来了。   “娘,妹妹呢?”   伍元眯了他一眼,低头继续 看手里的书,“找你妹妹找到我这里来了,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还转几个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   夜叉干笑两声,“还是娘最了解我。这不是妹妹回来了,一直在屋里憋着,我寻思带她出去走走,可妹妹只听娘的,我这不寻思先问问娘吗?”   乌拉那小子好不容易骗进宫的,眼下这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了,他就不信乌拉那小子见到妹妹不动心,他还真好奇那冰块动情后会什么样。   伍元将目光从书上移到儿子的身上,见他笑的奸诈,“你这算计完别人了,怎么又算计到自己家人身上来了?那乌家的小子就真那么入你的眼,大你妹妹可七岁呢,你也舍得将你妹妹嫁过去?”   “娘,到时你见了也喜欢,那小子到现在可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这样的人可不好找了,我从与跟那小子一起长大,可比旁人信得过他,要是便宜了旁人,到时可不可惜了。”   伍元点点他的手,放下书坐了起来,“行了,既然这么好,就带你妹妹去看看吧,我可把你妹妹交给你了,你父亲到时指不定怎么跟我瞪眼睛呢,你妹妹可是你父亲的宝贝疙瘩,要是被别人惦记上,他还不得跟人家去拼命。”   “要我说就是父亲太紧张妹妹了,还真让妹妹一辈子不嫁人怎么地?”夜叉得了母亲的认可,心情大好,“娘,那我找妹妹去了。”   看儿子破不急待的样子,伍元也没有留他,只拉着陶妈妈过来说话,陶妈妈听说是乌家的小子,也觉得好,旁的不说,这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可是这突厥也不是她嫌弃,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到是乌家值得信任,想来他这的小子也不能差了。   另一边夜叉带着妹妹早就往花园去了,夜色被扯着小跑,换气都紧着来,哪里还有时间多问,好不容易到了花园,才得空喘了口气。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夜色娇嗔了一声,一边理着自己的发髻。   她今年也十三岁了,哪里这样没有规矩的乱跑过。   夜叉咦了一声,拉着她往前指,“你是谁?”   只见月色下,一男子站在蔷薇花旁,朦胧中却知道长相是个好的,只是浑身又散发出一股寒气来,夜色马上想到了夜叉的举动怪异,脸不由得一红。   气道,“大哥好生过份,大半夜的带我竟然来私会男子,我回去了。”   夜叉连忙认错,“这不是寻思你回来了,带你出来走走嘛,妹妹快别生气了,在外人面前就给哥哥一个面子吧。”   夜叉又喝向不过处的人,“乌拉,还不过来。”   乌拉早就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哪里肯过来,眼下听到夜叉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待近了才发现那似水的女孩子,一时之间看呆了。   突厥的女子多火辣热情,骑马打猎不在话下,哪里有这般文弱的女子。   夜色见有外人,不好失了礼数,只能压下不悦,见了礼,然后站在一旁不说话,夜叉见到乌拉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妥了,故假咳了一声。   “乌拉,大晚上的,你怎么在此?”   乌拉这才低下头,“臣每日都会晚上在花园里走走,大汗是知道的。”   你知道现在又来问,这别有心思的人就是你了。   夜叉见他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眼珠一转,“噢,这才想起来,如此那我就带妹妹回去了,不在这里打扰你小子赏花了。”   乌拉微愣,眼看着还心仪的女子就这么走了,难得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来。   夜叉总算是搬回一局,带着妹妹大步而去,乌拉被留在原地,良久才微微勾起唇角来,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转身大步而去。   夜色回到屋里后,就生气的不理夜叉,夜叉哄了半响见人还不理他,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心里疑惑,这妹妹怎么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呢,看看丫丫,人家可是正了心思了。   伍元见儿子一脸得意的进来,“成了?”   “成是成了,是乌家小子那边成了,妹妹到是还在气我带她出去见外男呢。”夜叉靠过去,“娘,妹妹像谁啊?怎么一点那心思也没有呢?”   “我看像你,你今年多大了,你自己说说。”   “二十一了。”   “别人像你这么大,早就连孩子都满地跑了,你现在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你说你妹妹像谁?她才十三。”伍元瞪了他一眼,“你妹妹的事我不急,到是你有没有相中的女子,也该成家了。”   “这事还不简单,哪个长的比我好,我就娶哪个,不过是生个孩子罢了。”相对于父母间的痴情,夜叉到是是冷情的人。   伍元也觉得这点奇怪,“夜叉,能跟心爱的女子相伴一生是好事,你不想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   “娘,我这样的身分,哪个女子能真心是不图点什么,况且儿子也不惜罕那样的感情,真心难求就不求,这也是帝王间最不能求的东西。”夜叉到不以为意。   伍元听了心疼,“都怪你父亲,早早的让你受这个苦。”   “娘,这是早晚的事,儿子觉得这样很好。”夜叉见父亲回来了,眨了眨眼睛,“儿子就先回去了。”   旭日干见儿子逃一般的走了,挑挑眉,靠到妻子身边,“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看你这样还是没有喝多,眼睛到是挺好使的。”伍元让人端了醒酒汤给他,“儿子也大了,也该成亲了,你有没有什么好人选,他自己不急,咱们的也不能不当回事,这事就交给你了。”   旭日干靠过去,将人拉进怀里,“好了,有事明天在说。”   伍元推他,“不正经的,都要抱孙子的人了,还不厌烦。”   旭日干哪管那些,早手脚麻利的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退了,人就扑了上去,不多时屋里就传出来**声,夜叉回到自己的院里,才发现乌拉竟然还在。   “你这家伙,难得啊,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夜叉洗过了脸,坐回到榻上。   乌拉挑眉看他,“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臣现在如大汗的愿了,大汗又不满意了?”   夜叉哼了一声,“你这哪里做臣子的,哪个有做臣子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大汗留的,到总是得我向你低头,这样我哪里敢放心将唯一的妹妹交给你,这事我看还是做罢了吧。”   现在有筹码了,就不信拿捏不了这小了。   乌拉见了,知道他这是等着台阶下了,只能起身跪 到地上,“臣知错。”   夜叉笑眯了眼睛,“快起来吧,咱们兄弟之间哪里在乎这些虚礼,算了,看你人也不错,我就在费费心,只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惹她伤心了,到时可别怪我不念兄弟间的感情。”   乌拉认真的抬起头,“我定会眼中只有她一个女子。”   夜叉满意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我带着那丫头一起出去打猎,剩下的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机会他是给制造了,剩下的怎么样,就得看他自己的能耐 了。   乌拉莞尔的勾起唇角,只要有机会,他自己然有办法。   夜叉那自认为自己是只狐狸,可总是看不透眼前的乌拉,那说起来这才是狐狸,要么他不想算计人,可他真想动脑子,还真没有人能逃得掉。   次日,皇家狩猎,还有二公主随行,这可吸引了很多人,都知道有位二公主,可是谁也没有看到过什么样,哪里知道等人一出来,竟是坐着马车,跟本看不到人。   丫丫在府里也得了信,听说这次还有乌拉,微微一愣,“以往狩猎都没有他,这次怎么去了,难不成是为了那女人生的女儿?”   李子夫淡淡一笑,“怕是因为这个吧?人家的亲哥哥可是突厥的王,哪像你,不过是个不被父亲喜欢没有权力的公主罢了,除了有公主这个名号,你还有什么?那乌家的小子父亲可是宠臣,如今他自己也是宠臣,哪里会看得上你。”   丫丫冷哼,“谁让我没有个得宠的母亲呢。”   这几年丫丫长大了,母女俩个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不好。   李子夫又要靠着这个女儿,多到最后要忍让下去,淡淡笑道,“是啊,谁让我留不住男人的心呢,所以说这女人啊,要先抓住男人的心,这婚事哪里还怕不成的道呢。”   这话却让丫丫眼前一亮。   李子夫见她明白了,也不多说。   丫丫却站起身来,“皇家狩猎,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大公主子。”   一边吩咐人去准备衣物,换好之后就纵马出了府,往城而去。 姐妹争夫:(上)   丫丫从来没有来过皇家狩猎,她一到这里,马上也引得众人惊呀,暗暗交头接耳,今日这事可透着怪异,却又摸不透。   不过有心思细的,发现今日乌拉也来了,那可是香饽饽,平日里想见着人都不容易,今日来狩猎,这可又引起一场骚动。   乌拉目光平视,无视那些探过来的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落到不远处的马车上,明明已到了狩猎区了,人竟然还坐在车上不下来,他是有无数的劲使不上啊。   从出生到现在,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夜叉试着弓,眯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这是坏难啃的骨头了吧?那丫头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像知道我今天带她出来有别的目地一样,就是不肯下车。”   “是啊,若是与可汗一般,到也不让臣犯愁了。”乌拉苦笑。   谁知这时,就听一旁引起一片的骚动,他寻视过去,只见一身红色骑装的大公主走了过来,他微微蹙起眉头,“她怎么来了?”   “还不是奔你而来的。”夜叉讥讽的勾起唇角,“今日是可真热闹了,这不来的都来了,好在本王不是那坏肉啊,没有人盯着。”   乌拉冷冷的收回目光,丫丫原本挤出来的笑,不等开口,就见看自己的人转开了头,一时尴尬的咬了咬唇,却又不甘心,大步的走上前来。   夜叉是突厥的王,自然不可随意近身,可是丫丫是大公主,哪怕是不受宠的,也没有人敢拦着她,也只有她有这个身份。   其他的女子不由得嫉妒看过去,可也看得出来乌拉的冷漠,都只等着看笑话,以为是公主就能多让乌拉看一眼不成?   “乌拉,好久不见。”丫丫一脸的熟捻,像两人以往交情多好一般。   乌拉恭敬行礼,“见过大公主。”   却是多一句话也不说。   “乌拉,你去看看二公主怎么不下马车?告诉她下来,本王带她去打猎。”夜叉喊向一旁的乌拉。   乌拉眼里闪过笑意,应声而去,留下丫丫站在那里,脸咋青咋红,像个小丑一样,她愤然的瞪向夜叉,夜叉讥讽的看过去,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撕破脸了,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还装一下。   “你是看我喜欢的人,所以就抢着给你妹妹是吗?”   夜叉笑了,“这话可有意思,怎么能说是你喜欢的就抢给我妹妹呢?在说我的妹妹,不就是大公主的妹妹吗?听大公主这话,弄的像咱们是外人一般。”   “你不要得意了,我就不相信乌拉会喜欢上强塞给他的人。”丫丫哪里肯认输。   “你怎么就知道是强塞,而不是他自己喜欢呢?你还没有见过夜色吧?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地上可寻不到,那般的女子,有哪个男子看了不喜欢?长的温柔似水,脾气更是温柔 ,咱们突厥可寻不到那样的人,大公主见了怕也要自愧不如了。”夜叉很满意看到丫丫没有血色的脸。   夜叉噢了一声,“我这才想起来,当年大公主的母亲也是个温柔似水,像极了江南的女子,可却落得那般的下场,风水沦流转,咱们不如看看一样的女子,结局会不会有不同?”   “果然你与你那个娘一样,是个会心机的。”丫丫冷笑。   “心机?该说心善才对,不然你和你母亲怎么会活到现在?”夜叉脸色一冷,“去吧,想活的久一点,就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怕一个忍不住错杀了你。”   丫丫打了个冷战,傻傻的站在原地,管不得四下里冷嘲热讽的目光,她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鞭子,她可以得不到乌拉的心,可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生的女儿。   乌拉竟然看上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了,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被她知道了,她决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她得不到的就毁掉。   另一边已上了马的夜叉,叫了身边的侍卫过来,“让人注意着大公主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就让人来报。”   那对母女的心思都不是好的,他到是不怕,就怕那个不经事的妹妹被坏了还不知道,如今这事也算是他挑起来的,自是不能让妹妹受到伤害。   乌拉到了马车前,先听了一会儿,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开口,“二公主,可汗请二公主下车。”   马车里,夜色听是一个男子,微皱起眉头,一边放下手里的书,才带着面纱,让人挑起帘子下也马车,待抬起头来,看到竟是昨晚的男子,心里马上就明日是怎么回事了。   “有劳了。”却不多说,只站在那里。   乌拉不知她是何意。   到是一旁的宫人提醒道,“请乌副将在前面引路。”   乌拉扫过去,却站着不动,“咱们突厥女子向来豪放,二公主又代表着皇家,还是把面纱拿下来吧。”   宫人微愣,不敢置信的看过去,这乌拉好大的胆子,谁不知道二公主是说一不二的,竟然敢当然就这样说?   乌拉却一脸的严肃,更没有胆怯,直直的看过去。   夜色迎视上他,只觉得一双冷目格外的明亮,良久抬起手将面上的面纱摘了下去,一张完好的容颜就露了出来,红唇轻启,“多谢提点。”   淡然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其他女子看到乌拉时的羞涩。   乌拉挑挑眉,转身大步在前面带路,等到了夜叉面前时,夜叉早就骑在了马上,“乌拉,我可将妹妹交给你照顾了,出了一点事,就提着你的头来见本王。”   交代完,夜叉扫了妹妹一眼,见她并没有开口拒绝的意思,挑挑眉,笑意的纵马而去。   “二公主,是骑马还是坐车?”乌拉到是坦然。   夜色淡淡一笑,“突厥人是坐着马车打猎的?”   乌拉笑了,“自然是骑马。”   看着柔弱,到是个小辣椒。   回想起父亲说夫人,可不就是个厉害的女子,夫人的女儿又岂能差了?眼前的女子到越发的对上乌拉的心意,不过看来要想掠夺这女子的心,要费劲些了。   “那就请帮我挑一匹马吧。”   夜色的话刚落,就有一道女人声音接了过来,“妹妹骑我的马吧。”   来人正是丫丫。   夜色一身白袍与丫丫的红装一比,两人格外的刺眼。   “妹妹还不认得我吧,我是你大姐。”丫丫亲热的靠上前来。   不用夜色避开,就有宫人拦在了身前,“见过大公主。”   直接将两个人给隔开了。   夜色才微福身子,“原是大姐姐。”   较好的容颜加上好听的声音,让丫丫又是了愣,随后所有的恨一股脑的都涌了上来,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表现出来,何况乌拉还在身前。   “二公主的马早就准备好了,就不劳大公主了。”乌拉在一旁淡声开口。   丫丫早就料到了会这样,也不生气,“如此正好,那我和妹妹就可以一同狩猎了,这些年来姐妹头一次见面,还有许多的话要与妹妹说,妹妹不会拒绝姐姐吧?”   要问乌拉,自然会被拒绝,丫丫这次直看向夜色。   那个女人的女儿娇生养着,自然样样是好的,哪里像她这般好坏都没有人管,自然是比不过人家。   夜色甜甜一笑,“我向来喜静,若是姐姐不觉得无聊自是可以,只是我头一次狩猎,有诸多不懂的地方,万一有个差错,这样也不好,到不如一切都听乌副将安排吧。”   将问题直接推给了乌拉。   乌拉挑挑眉,“既然这样,那就臣在调个人过来照顾大公主,也省着到时出事。”   丫丫得意的扫了乌拉一眼,他们两个想过二人世界,不可能,只要有她在她到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只是到了林子里她才发现,她太小看乌拉了。   乌拉带着夜色在一起,而她被另一个人照顾着,说是照顾,到不如说是看着她,更是本能的将她引到另一边,丫丫气急,偏要往那边去。   “大公主,还请不要为属下为难,林子里多猛兽,大公主还是不要离开属下的视线。”丫丫的马一调,那侍卫马上就拦在前面。   “那边有乌副将,怎么会危险呢,我看是你管的太宽了,记住了我才是主子。”丫丫才不管他,绕开他又往乌拉和夜色那边靠。   等她靠近了,却发现乌拉与夜色两人跟本没有说话,只以为是她才来才不说话的,不想跟了半个时辰,除了打猎,两个人之间跟本没有交流。   明明是藏着别样的心思,偏装出一副贞洁来,丫丫心里越发的愤然,偏那看着弱不经风的身子,箭却射的准,不多时就打了许多的猎物,难怪乌拉眼睛都离不开人家的身子了,丫丫恨得咬牙切齿的,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就近响午了,难不成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   等不下去,丫丫从衣袖里掏出簪子趁人不备,就用力向夜色的马屁股上狠狠的刺过去,就听到马突然惊叫起来,就不受控制的往前跑去。 姐妹争夫:(中)   乌拉从丫丫跟过来之后,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可终是分了心让丫丫得逞,发现时已晚了,只能纵马追了上去,不用乌拉吩咐,就先前跟着侍卫直接将丫丫扣住。   丫丫冷冷一笑,手里的鞭子就甩了过去,侍卫遂不及防,硬生生的承受了一鞭子,等在看过去时,丫丫早就骑着马跑了,侍卫忙追了过去。   丫丫没有方向的乱跑,在树林里奔跑,马身子突然整个往前倾去,丫丫尖叫一声, 人随着马就掉到了深坑里。   身下骑的马当场就断了脖子了没有了气息,丫丫一条腿被压在马下,整个身子都抽不出来,痛得她大呼起来,可除了四下里的鸟叫声,跟本不有旁的声音。   想到追着自己的侍卫,丫丫用力的喊着,只希望听到声音过来救她,却不知那侍卫同样也掉进了深坑里,人摔晕过去,跟本不可能听到她的呼救声。   叫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人过来,丫丫只能停了下来,想办法把自己的腿抽出来,最后虽然抽了出来却骨折了,跟本动不了。   肚子又饿,又受了伤,丫丫看上去很是狼狈。   眼下只等着有人发现她不见了来寻,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先前伤了夜色的马,夜叉恨不得得杀了她,又岂会在乎她的死活。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人生就这么悲惨?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   “哟,这不是大公主吗?怎么掉到陷阱里来了?啧啧,快看看这样子,怕是受伤了吧?”阿史奴笑意的看着坑里的人。   阿史奴正是亲王阿史那的儿子,赛罕唯一的庶弟,在突厥也算是纨绔子弟的代表了,偏他又是个有心计的,做什么勾当又从来都不会让人明面上看到,是个很阴险的人。   这一点到是与父亲阿史那不同,好在他也不会闯什么祸,阿史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闹去了,而且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指望他成大才,到时继承自己的爵位就行了。   丫丫自然认得他,冷冷一笑,“受不受伤与你何干,还不快叫人带本公主上去。”   阿史奴眼里闪过一抹狠劲,面上笑道,“我这就亲自下来求公主上来。”   说着人已跳下马,又跳到了坑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诚心的,一个身子没有站稳,就压到了丫丫的身上,丫丫痛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开身上的阿史奴。   “还不滚开。”丫丫气的大骂。   阿史奴却一改先前的态度,双眼色眯眯的往丫丫的胸前扫,“公主,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不知道公主可有心仪的男子?咱们突厥的好男子,到没有几个,不知道主子觉得我怎么样?将来我是要继承亲王爵位的,与公主可是相配的。”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公主也是你能惦记的?马上给我滚开。”丫丫恼羞成怒,偏跟本推不开身上的阿史奴。   “哈哈,今日可不正是个机会,我与公主成了好事,到时再请可汗赐婚,想来可汗一定是愿意的。”阿史奴却一手扯开了丫丫身前的衣裙。   丫丫惊呼出声,“你要干什么?滚开,信不信本公主让可汗杀了你。”   “公主?你还真当你是公主不成?放眼看看哪家的公子能看上你,也就是本少爷不在乎你的身份,才要了你,你该感谢本公子对你多看一眼才是。”   不理会丫丫的挣 扎,阿史奴在死马上就夺了丫丫的身子,事后他穿戴好,冷眼扫着一脸求死的丫丫,“知趣的话就把今日的事忘记了,等着本少爷上府求亲,你若说出去,丢的也只是你的脸罢了,到最后可汗为了皇家的颜面还会把你指给本少爷。”   纵身跳了上去,阿史奴骑着马走了,听着马蹄声远了,丫丫才愣愣的坐了起来,慢慢的将衣裙穿好,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任她想破了脑子,也不会想到会这样,一个亲王家的庶子竟然敢强要了她的身子,就是普通大臣家的姑娘,阿史奴也该想想,偏她还是个公主,如今可见她这个公主连那些大臣家的姑娘都不如。   却说阿史奴回去之后,就让人过来求丫丫,待晚上回到了亲王府,阿史奴就奔着后院而去,正是赛罕的院子,五年前老亲王病倒,赛罕的院子到也没有先前管的那么严了。   看到来人,赛罕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阿史奴笑的奸诈,“姐姐不是恨李子夫那个女人吗?这回我可是帮着姐姐报了仇了。”   “你做了什么?”赛罕跟本不相信他能做什么。   阿史奴笑意越发的深,“等过些日子弟弟把那女人的女儿娶回来,整日里压在身上,姐姐觉得这样不解恨吗?当年她抢走姐姐的男人,如今弟弟就睡她的女儿,可比她更狠呢。”   赛罕冷笑,“得了,你做这些说好听的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待我,那些钱财都是你的。”   原来老亲王病了之后,终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妻子生的女儿,把家里的钱财都放到了赛罕的手里,有了钱财,也就没有人敢欺负赛罕了,特别是府里的人。   “姐姐说这话就外道了,你我是姐弟,还不是一家人。”阿史奴被戳穿心事也不觉得丢人。   赛罕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拿去花吧。”   这一叠银票,少说也得有一千两,阿史奴高兴的接过来,“既是姐姐给了,弟弟就收下了,对了还忘记告诉姐姐,如今那李子夫的女儿已经是弟弟的人了。”   要说这阿史奴也是个有脑子的,知道怎么做能从赛罕这里得来好处,赛罕的事阿史奴自然清楚,偏可汗那边的人他不敢惹,到是这个失了宠的李子夫母女,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若真有心,到不如娶了二公主,我听下人说那可是人家心尖上的人,你若娶了她,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阿史奴淡淡一笑,心说他到是想了,可惜连身边都近不了,又怎么去娶呢。   他也有自知知明,就凭他,真敢说出来要娶,可汗就能摘了他的脑袋。   赛罕见他的样子,冷哼一声,也不过是个没胆子的。   再说丫丫被人救回来之后,并没有送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带进了汗庭,另一边夜叉冷脸吩咐人继续去找乌拉和夜色。   回到宫里知道瞒不住,夜叉只能去见父母,伍元听了到不觉得什么,反正有乌家的小子在身前,旭日干却跳了起来。   “你这个逆子,我就说了不许给你妹妹找人家,你不信,现在好了,害得你妹妹下落不明,我告诉你要是你妹妹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旭日干哪里还坐得住,“叫上人马,现在就进山。”   这些年里,突厥的四周因为伍元的建议四下里开始种树,而且多在碎石那里,慢慢的竟长成了一往树林,野兽就都聚在那里去了,成以就形成了天然的皇家狩猎场。   伍元拦住他,“又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乌家的小子在,你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转身对一旁的夜叉道,“你带着你两个弟弟去,也不用进山,只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夜叉忽略父亲的冷眼,转身出去了。   旭日干不瞒 了,“你看看你,什么都任着他来。”   “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   一句话瞪得旭日干不语了,心里再着急,也不在说什么了,儿子年岁那么小就将他一个人仍在这里,到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对儿子发脾气呢。   伍元走过来搂着他,“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夫妻两个这一夜也没有睡,说不担心是假的,只等着那边的消息。   狩猎场的森林里,夜色早就被乌拉从马上救了下来,只是乌拉的马腿也受伤了,两个人只能靠腿往回走,夜色毕竟是娇气的养大的,走了两个时辰,脚就磨起了水泡。   “我背你。”乌拉停下来。   夜色扭开头,“不用。”   却多有些质气的样子。   乌拉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公主又何必跟臣质气,苦了自己。这样咱们也能早些走出树林。”   “你是说我耽误你了?”夜色盯着他。   “算是吧。”   夜色红了眼睛,“那你先走吧。”   “公主能自己走出树林吗?”乌拉靠上前去,手抬起她的下巴。   这下巴小巧,肌肤如婴儿般,让人不想移开手。   夜色打掉他的手,“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原本还以为是个好的,现在才看出也不过是个粗鲁的。   乌拉冷着脸将她抱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树林里不安全,公主还是不要闹脾气了。”   “哪个和你闹脾气,登徒子,快放我下来。”   “唔、、、”夜色剩下的话被乌拉吞掉。   待一个吻结束后,夜色的整张脸都羞红了,又是气恼,这个男人竟然敢强吻她,太可恶了。   “放心,臣定会对公主负责。”乌拉看着她红红的吻,强忍着没有再吻下去。   夜色知道他软硬都不吃,也懒得在跟他说话,反正也挣脱不掉,就任由他抱着,而且她也确实累了,脚又痛的跟本不敢走路。   毕竟是在树林里又是晚上,想走出去跟本不容易,最后乌拉只能选了一处背山的地方,两个人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姐妹争夫:(下)   夜色看乌拉停下来,也不问,只自己缩在一旁,北后靠着山,头发也零乱的散了下来,看上去越发的楚楚可怜。   乌拉升起火后,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不管夜色愿不愿意,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夜色明显皱了皱眉头,乌拉淡淡一笑。   “公主坐在火堆旁不要动,臣去打只野味来。”乌拉左右打量一番,又把腰间的剑留下来,“这个公主留着防身吧。”   “我也去。”夜色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呆过,面上虽然在跟乌拉生气,可又不得不服软。   乌拉看了她一眼,“好吧。”   两个人并没有走得太远,就听到野鸡的叫声,乌拉的箭术很好,听到再到箭射出去,只眨眼之间,夜色看得大为惊呀,又不相信,跑了过去,见果然有一只野鸡。   乌拉这时也走了过来,捡起野鸡,“晚上树林里不安全,公主还是莫要乱走。”   “你是不是很喜欢教训人?”夜色笑意的看着他,“按我娘的说法,你就是冰山,长着冰块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然你笑给我看看。”   “喂、、、”夜色小跑的追上去,“你还是娘说的小气的人,说一句话就甩脸子,跟我父汗一样,这样的男人最好面子,可却是闷骚。”   一个没收住脚,夜色撞到他后背上,揉着撞痛的鼻子,“我娘说你就是那种身子硬的像石头的男人、、、”   “你娘还说什么了?”乌拉回过头来,竟才发现这二公主是个爱唠叨的,面上冰冷,眼里却一片温柔之色,“将来不论谁娶了公主,一定不会觉得无聊。”   夜色不懂他在说自己拉倒,甜甜一笑,“我娘说了我这样的女孩子最招男人疼了,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喜欢我的人自然不会讨厌我,是真的吗?”   乌拉手里处理着野鸡,也不出声也不点头,心下却觉得确实如此,只当养了一只八哥罢了。   夜色慢慢放开了性子,把遇到好玩的事自顾的说了起来,也不管对方爱不爱听,别看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眼珠却在那一直乱转,这一路上夜色一直忍着肚子里的火气,她又不想认输,想到这男人一定不喜欢唠叨,便动起了主意,平日里她哪里是这样的性子。   直到野鸡烤好了,夜色见对方还不说话只听着,心下暗暗后悔,嗓子都干了,却又不想认输,好在这时乌拉扯了鸡腿递到她面前。   “公主也说累了,吃完了在说吧。”   夜色不想低头,扭头接过鸡腿,小口的吃了起来,两个人吃完后,夜色困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身边一软,才发现是乌拉靠了过来。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乌拉拉她靠着自己。   夜色脸一红,嘴上说着不用,身子却也不挣扎,闭上眼睛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发现有一双深遂的眸子一直在打量着她,最后化成一片春水。   父亲说的对,夫人是个特别的女子,能让前可汗一生只爱她一个女子,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才明白那是真的,只需一眼,就让一个人住进了你的心里,想忘记也忘记不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一眼就进了他的心,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晨,夜色醒来时 ,发现自己竟被乌拉抱在怀里,脸微微一热,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长的很好看,刀削有形的脸,薄薄的唇,剑眉,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感觉对方醒了,夜色慌乱的睁上眼睛,却哪里知道乌拉早在她醒来时就被她惊醒了,只是一直没有作声罢了,任她打量着自己。   待看到她装睡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头慢慢的低下头,一双含水的眸子猛的睁开,下一刻怀里安静的小人,已闹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夜色红着脸推开他。   “叫公主起床。”乌拉没有一点要占便宜被捉到的心虚。   这跟本就是在调笑人。   夜色嘴一嘟,推一他坐了起来,“该起程了。”   以前也跟小三小四跑出去玩,却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眼下父母那里一定很担心吧?   乌拉见她突然间低落起来,安慰她道,“今天一定能走出树林,不必担心。”   夜色点点头,刚一迈步,脚上的痛却让她冷吸一口气,昨天脚磨破了又走肿了,休息了一晚,如今比昨天更痛。   乌拉走过去抱起她,“别逞强了。”   “我是女子。”夜色忍不住回道。   乌拉点点头,“对,你是女子。”   看他敷衍的样子,夜色撇撇嘴,却也没有在回过去,树林里只有乌拉的步脚声,拌着清晨里花草的气息,竟让夜色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由哼了起江南的曲子来,淡淡的江南风味的曲子,是突厥人没有听说过的,夜色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曲子似就像为她做的一般,让林子里的鸟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叫声。   “公主喜欢在哪里生活?”曲子停罢,乌拉突然开口。   夜色不明他何意,到也没有多想,“喜欢江南水乡,只要是自在的生活就行。”   “等回去,臣就跟可汗请旨赐婚,带着公主游遍天下如何?”   夜色眨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或是他在跟她求婚?   “公主觉得如何?”乌拉停下来看着她。   “你在求婚?”夜色突然甜甜的笑了起来,莫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请公主嫁给我。”   “我什么也不会做,又很娇气,你不后悔?”   “臣心悦公主,不在乎其他。”乌拉扯出一抹笑,竟晃了夜色的眼睛。   “好。”夜色忍也不觉得这样太过唐突,“不过以后都要听我的。”   娘可说了,女人就该嫁一个听话的男人,这样才会幸福。   “好。”   对面,夜叉带着两个弟弟,看着含情脉脉看着彼此的男女,暧昧的勾起唇角,夜叉假咳 两声,“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是不是等回了宫里在说也不迟,父亲和母亲可是等着呢。”   乌拉挑眉,到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夜叉几个人过来,只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女人拿下来。   夜色眼睛一亮,“大哥,三哥、四哥。”   老三推推老四,“咱们是不是要嫁妹妹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成亲。”老四耸耸肩,转身就走。   妹妹安全回来,又找了个好男人,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行人回到汗庭,伍元看到女儿没事,笑了笑到也没有说什么,可旭日干就不满了,冷着脸瞪向乌拉,他可是看着乌拉抱着女儿进来的。   “臣请夫人将夜色嫁给臣。”乌拉趁着这个空档,跪了下来。   “不行。”旭日干跳出来,待见所有人都看自己,又改口道,“夜色还太小了。”   伍元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孩子大了。”   旭日干见妻子温柔的看着自己,终是认了,这才看向跪着的乌拉,“我与你父亲也算是一起长大,你又与夜叉一起长大,如今我就把夜色交给你,记住了,你要是敢给她委屈受,我可不绕你。”   伍元才拉起乌拉来,打量一番,“是个不错的孩子,将女儿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夜叉兄弟三个在一旁笑,伍元看过去,“到是你二弟,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听说父亲母亲回来了,怕是也要回来了。”   伍元点点头,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娘,那边的丫丫怎么处置?”   “这次你妹妹能寻得好夫婿也是因她,就放了她吧。”任她母女在怎么样,自己的儿女们还是很幸福。   旭日干阴着脸,毕竟是他的女儿,此时又当着儿女们的面,那是他过去犯的错,也不好说什么,反关认夜叉有了自己的主意。   “下午回来时,亲王府的世子过来跟我请旨,说要求娶大公主,原本这事我是不想管的,可听世子的意思,大公主已经是他的人了,父亲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下午阿史奴进汗庭很多人都知道。   伍元微呀,“可是赛罕的弟弟?”   亲王府她知道是赛罕的家。   “正是。”夜叉冲着母亲眨眨眼睛。   旭日干却冷哼出声,“既然两人彼此喜欢对方,那就成全了他们吧。”   这事就完了下来,三日后,丫丫被放出汗庭时,直接被宫里的侍卫送回了府,收拾妥当,亲王府的迎亲队伍就来了,丫丫这才知道,拼命的反抗,可嘴被塞着,跟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强绑着送进了花桥。   原本她还以为可以想办法先对付了阿史奴,哪成想就这样被安排了一生,满受的恨却发泄不出来,最后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被摆弄着,双眼空洞的像死了一般。 终章   李子夫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女儿被抬进了花轿送走了,待听到是嫁进亲王府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赛罕。   虽然她一直希望丫丫早点嫁出去,可是嫁给赛罕的弟弟,岂不是让赛罕在背后笑自己,甚至突然间来的婚事让她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况且那个阿史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李班姬那个女人一回来,就要对他们母女下手吗?   李子夫愤然的就往汗庭而去,哪里知道她跟本就进不去,最后悻悻而归,在看到府时下人也没有了,空当当的只有自己一个,这才明白全是跟去了亲王府。   真是好狠啊,现在没有丫丫这个公主在,竟然连个下人也不给她了。   李子夫生气也没有办法,一晚也没有睡,次日听到乌府的公子与二公主订婚,想着李班姬一定会去,收拾下一就直奔那里而去。   伍元这次出来先去了寺庙,看到无可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觉得物事人非,两两相对,竟不知道说什么,一别十多年,无可仍在原地守在这里,让伍元的心里挺伤感的,偏她已有了旭日干,只能辜负了无可这份情,屑下辈子在还他。   这些年来,旭日干虽然与无可总过招,可是也被无可的这份痴情打动了,两个人坐在一起,也能和平的说着天南地北,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   看着进辰差不多了,伍元一家人才去乌府,伍元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见到李子夫,还以为两人终生不会在见面。   相比之下伍元与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哪怕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可李子夫就老了很多,看在李子夫眼里,让她越发的不甘起来。   “为什么?我和母女只要安稳的生活,为何你就不肯放过我们?你将丫丫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你可是毁了她一辈子,你好狠毒的心肠,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你是这样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你抢走了男人,你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东西,竟然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我要跟你拼了。”李子夫扑上前来,可哪里会近得了伍元的身。   李子夫一直在乌府的外面守着,见伍元下了马车就迎了上前大骂,早就引得外面的人看热闹,旭日干面色不好,几个大步上前。   “还不将这人接下去。”旭日干喝向一旁的侍卫。   李子夫拼命的挣脱侍卫的拉扯,“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你要真要颜面,就不该做的那么决,连我们孤母女两个都不放过。李班姬,你以为将灭口就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了吗?今日我敢说出来,就不怕被你杀了。”   李子夫将夜叉兄弟几个都惹怒了。   这些年过去了,伍元觉得该做个了结了。   拦下侍卫,对旭日干使了一个安稳的眼神,才上前两步,“赐婚这件事情,到是亲王府的世子自己来求的,说两个人早就彼此喜欢对方,而且里面有些事情,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既然这样,那你们母女就好好说说吧,也省着说我别有用心。”   “以前的事情,你现在颠倒黑白的说出来,那也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当年的事情想来有很多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愿与你依依的辩解,你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到不如说你不知道这是好东西,自己亲手丢了,如今见是好的了,便又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我听说昨日亲王世子喝的大罪还没有圆房,既然你不满意这门亲事,那我今天就做个主,这门亲事就算了,我一会儿就派人送大公主回去,只是以后大公主的事情,汗庭都不会过问,也省着被人说成别有用心,这样你看可满意?”   伍元为突厥做出的贡献,突厥人们哪个心里不敬佩她的,此时见到有女子这样说她,竟也不治对方的罪,甚至还由着对方来,越发的觉得这位汗后是个好的。   “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李班姬,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你父亲背上叛国的罪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一副贤惠的说教?”李子夫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   伍元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我嫁到突厥,自然是要为突厥着想。”   却不在多说一句话。   既然母亲已做了决定,夜叉对人使了眼色,侍卫就带着李子夫退了下去。   回到汗庭,旭日干一脸的心疼,“今日该我来解决的。”   “不用,毕竟她如今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也在闹不出什么来了。”两个人之间的情份是真的没有了。   旭日干狠劲道,“咱们只管看他们自生自灭,我也要看看她们母女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这边旭日干哄着妻子,另一边以夜叉为守带着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一个妹夫研究着对策,夜色和乌拉最为安静,只在一旁听着。   众人跟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甚至笑意的看着他们,乌拉最为敏感,冷然的转身过去,待看到那人之后,也是微微一愣。   “我回来晚了,乌拉如今都是本王的妹夫了。”夜班淡淡一笑。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看过去,夜叉最为高兴,“二弟回来了。”   登上汗位之后,夜叉第一个封夜班为亲王,说起来还是这兄弟两个在一起呆的时间最久。   老三老四都靠了过去,“二哥,你都去了哪里?快和我们讲讲。”   夜班摸着两个弟弟的头,“都长大了,知道帮父母解忧了,不过按我说,对于她们母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自生自命,没有了皇家可依靠,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夜叉也正有些意,“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也不会有正经人家的会娶她。”   要说还是夜叉跟夜班最有默契,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阴险的笑了起来。   乌拉到也帮着出主意,“我听说李夫人外面有了相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过去。   夜叉翘起大拇指,果然最阴险的还是这个家伙。   三日后,将军府出了一件大事,将军府里的李夫人与人通奸,被那男人的妻子闹上门,将两个人捉到了床上,李夫人更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可是丢了皇家的脸,可汗直接下了命令,削了大公子的爵位,贬为平民,念及毕竟是异性姐姐,没有让他们搬出将军府。   可一个是嫁过亲王府世子的,虽然这门婚事算了,但是阿史奴也放出话来,谁敢娶丫丫就是跟他过不去,哪个敢惹阿史奴,何况又有那样一个母亲,哪个也不会娶丫丫。   李子夫又闹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将军府门前更是门可罗雀,一个人也没有。   汗庭里,伍元听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儿女们,心里暖暖的,这一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眼睛微微一眯,担过旭日干,在他耳边又低语了两句,旭日干看向几个儿子的眼神就像看货物一样。   夜叉警惕抽了抽嘴角,“娘,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伍元笑的妩媚,“你们兄弟四个也不小了,我和你父亲也该给你们寻个好亲事才是。”   她的话一落,只见兄弟四个各找了借口逃开了,那样子像有狼在身后追他们一般,汗庭里回荡着伍元的娇笑声,这汗庭里竟也变得如此温馨。   相比之下,在突厥的皇陵那里,李时清像当年的小伙一般,如今竟变成了老头子,萎缩着身子靠在屋子里,打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自己做的那些混事,若是父亲还活着,他哪里能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生不如死。   可惜人生哪里有后悔的机会,李时清只求着有招一日能得到班姬的原谅,哪怕终老一生,也没有什么怨言和怨气了。   偏让他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慢慢的坐起来,手着床边缘坐了起来,一双眼睛这些年早就哭瞎了,好在身边还有个人照顾,虽不是有人服侍的日子,却也是将就的活着,慢慢的等死罢了。   这些年来,也担心着郡府那边的母亲,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韦氏没有了儿子,年岁又大了,手里的银子也慢慢的都花没了,只能靠给旁人家洗衣过活,一边心里盼着儿子有一天会回来。   却有一次在城中看到了张氏,只见张氏跟一中年男子在一起,韦氏扑过去又打又哭,却被张氏身边的男子打断了腿,回以家里之后,熬不过三天,就死了,尸体烂 在院子里也没有人帮着收拾,落得了这样悲惨的下场,直到咽气的那一刻,还一直盼着儿子回来。   突厥能自产粮食又种各色的瓜果,成为富甲一方的小国,与四下里的番邦小国往来,独不与汉往来,到是将汉独立了起来,与突厥的富饶相比,汉那边因天灾,却越来越不好,甚至有平民起来反抗,有不少人甚至逃到突厥,与突厥最近的郡府也成了荒无人烟的空场。   【完】 -------------------- 本书首发17K女生网,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