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原因是什么，自从肖凌现身，一直占据上风的列天瑞情况急转直下，从痛打落水狗自己变成了落水狗，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仿佛是不小心吞下了孙大圣的铁扇公主，肚子里被搅的天翻地覆严重消化不良。

　　幸亏他有一点比肖凌强，那就是铁扇公主想吐吐不出来，他吐的出来。

　　“呕……”两三分钟之后，眼见战况一塌糊涂，他无可奈何吐出了肖凌。

第338章 直接打爆

　　此时他这边的情况已经恶劣的不行了。

　　魔术师确实被他放出来了，而且恢复了意志，摆脱了朴柔的转化，成为了可以倚仗的战力，但是……

　　就在他发动技能的时候，列天瑞因为挨了林秋然的冰风暴被污秽了特质，丧失了对血肉的遥控能力，卫菲菲的超强速度恢复了。

　　列天瑞肚子里吞进了硬物速度大减，挥舞仅存的左臂去追拖动朴柔的彭帅，竟然追不上……

　　步子慢吞吞的，转个身好像拍慢动作。猛然跳起来，竟然跳过了头……一下跳到人家的前面去了，还前面了老远；这当然是肖凌搞的鬼，加速翻转，摩擦翻转，重力翻转，反正是类似的手段。

　　等下次再用力蹬踏，却又猛然脚下打滑，摔了个屁股蹲儿……

　　正常被列天瑞吞进肚子里的人，只会两眼一抹黑，甚至由于肚皮是在类似于异空间的地方，都感受不到列天瑞本体加速、减速、跳跃这些动作带来的颠簸感。

　　可肖凌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可以通过和楚甜甜的心灵连线，获得小女鬼的视野。

　　虽然被列天瑞吞掉了，对列天瑞的动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时候该轻，什么时候该重，什么时候该左，什么时候该右，一定用的恰到好处，让列天瑞难受的要死。

　　当然了，也不能忽视彭帅的作用，这家伙虽然变回普通人，依旧胆子特大、体能极强，在列天瑞的追击下背着朴柔疯跑，虽然狼狈竟然屡屡转危为安……

　　朴柔暂时没危险，卫菲菲就解放了，径直冲向了魔术师，光束剑“歘歘歘”斩将过去。

　　魔术师用出镜子，被林秋然远程从后面敲破了；

　　魔术师用出了铺天盖地的纸蝴蝶，楚甜甜举手一挥，带着三四十只新收的小弟冲上去，捉起了蝴蝶。纸牌虽多，一副也就五十四张，经得起幽魂们捉几轮的？两轮都不到！

　　他这边放，漫天白花花的幽魂就收着，好像在玩抛接游戏……

　　纸牌单体攻击力很一般，凭的就是数量。这样又能有多少杀伤力？

　　不等魔术师用出几种技能，卫菲菲就挥舞光剑冲过来了。无可奈何，魔术师召唤出一个大魔术箱把自己罩住了，这是他的防护技能。

　　“蹭蹭蹭……”卫菲菲的光束剑切了上去。魔术箱是有防御力的，可是在卫菲菲强大的光束剑面前根本毫无意义，瞬间被切了几刀，碎成了几十块。

　　魔术师被大卸八块了！

　　不过……大卸八块的表演大家都见过的。箱子确实是被切开了，人似乎也真的大卸八块了，但是没死，不，甚至都不能说是有事。腿、脚、头、手……分成了好多块仍旧保持活力。

　　砍完了，箱子打开，魔术师身体露出来，和没事人一样。

　　卫菲菲郁闷，再一次挥动光剑将魔术师大卸八块，不等他重组修复，换出一只冲击贝，“嗵”打在了箱子上。连箱子带人打的七零八落……

　　这回轮到魔术师郁闷了，身体分离他就没办法释放技能，除非有人把他重新组装起来，或者是他的身体各部分以龟速自己爬到一起，组装起来——他可没有列天瑞血滴肉块能自己飞回去的能力。

　　整个人仿佛散架的机器，趴窝在那儿了。

　　没有同伴帮手，自己又迟迟无功，被削的不行，被各种包夹，列天瑞无可奈何吐出了肖凌，打算先摆脱了这个没法消化的累赘再考虑其他……

　　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肖凌能够那样随心所欲的削他，只是因为在他肚子里吗？当然不是的，肖凌的异能只要触摸到对方，有意念灌注的机会就好。

　　列天瑞吐出了肖凌，一转眼就被猩猩也似的肖凌一拳捣在了心口窝，捣的他一阵反胃，肠子都快吐出来了。理所当然的，消化不良的饱胀感继续了下去，丝毫没有缓解。

　　“嗵！嗵！嗵！”肖凌就这样对列天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爆锤——

　　“装成末日症患者的样子，和我认识，给我提供帮助，那究竟是真的你，还是装出来的？”

　　“大天都结界事件，我在你西郊的房子里遇到了王亚梓，和你一样是七贪军的人。他是你叫来的？”

　　“彭帅自爆误伤了卫菲菲和林秋然，我吸干了王亚梓。我以为我们两个都会变成七贪军了，结果却没有，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在步得闲工作室天台上，你突然出现，吐掉了桂小马，又是碰巧在那里的？还是跟踪我？”

　　“还有现在，你为什么又在我面前出现？HowOldAreYou！”

　　肖凌一边爆打一边逼问，太多了，他憋在肚子里的要问列天瑞的问题实在太多了，都要满出来了！

　　他和列天瑞认识数年，绝对称得上老相识了。一开始关系很好，否则他也不会遇到天都结界事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往他家里跑。

　　可是在步得闲工作室外的一瞥，尾随桂小马的玩偶而去，在污水处理厂，在辟出的时空泡中的战斗，又让他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列天瑞了……

　　从能力可以知道，他绝对不是和自己一波成为超凡者的，在那之前就已经是了。天都大事件中，他从头到尾都在跟自己演戏——身为七贪军，当时那场战争的发起者，他不可能不知道结界的性质以及造成的影响。

　　他当时说要出门跟人告白，还说让自己半年后把他发到南半球去，试试看有没有另外一次成为超凡者的机会，根本都是骗人的！

　　自从认识以后，自己偶尔一发现这家伙有点神神叨叨的，当时只以为是末日症患者的一般症状，到了那时候才知道根本不是……

　　关键是，他到底骗了自己多少？

　　他和自己是敌人？当时的王亚梓是他引去的？为什么？

　　也没道理啊，以他当时的实力，假如是敌人，有几百种办法碾压了自己，何必那么曲里拐弯的？

　　假如不是敌人？问题就更加严重了，他总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图什么？

　　自己应该成为七贪军而没有成为，是他干的吗？那自己又应该谢谢他了……

　　还有他哪儿那么凑巧，就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步得闲的工作室阳台上，并且拦住了桂小马？他是在跟踪自己？还是在帮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在常人眼里，不过是几场人生何处不相逢的偶遇，但在肖凌的脑子里，就是这么凌乱这么别扭。

　　他真的想问列天瑞太久太久了？在现实里没有机会，但是在现在这个世界，百无禁忌啊。

　　“duang！duang！”一拳一拳打的列天瑞连连倒退，狼狈不堪。其实以列天瑞的实力，本不应该在肖凌面前这么无力的，但是……

　　一来，他已经被削的太多太多了。

　　5％最强属性就不说了。肖凌的箭上来就污秽了他的一种特质；安上黄金精华的林秋然是第二种；手持光束剑打碎了魔术师的卫菲菲是第三种，魔术师之所以被卫菲菲砍的那么苦逼那么无奈，被污秽了特质也是一项重要原因；被彭帅扛在肩上一阵狂奔躲避，终于缓过气来安好黄金精华的朴柔，是第四种……

　　四种特质被污秽，肖凌现在满打满算六种特质，要是也遇到这样的情况简直没法活了。

　　列天瑞的情况可能要好一些，毕竟他的超凡者年龄更久，特质种类更多，当中还包含无法污秽的领域之力……

　　可饶是如此，他能够出奇制胜的招数被封禁了大半。就算关键性的永生领域不受影响，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呢？

　　顶多是无论怎么被打，无论怎么受虐，始终保持血量不降到低，始终不会被推倒罢了。对于改变现状，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毫无帮助。

　　他遇到肖凌也是倒霉。单论近战攻击肖凌并不算强的，攻击力有限，能力发挥的条件有局限，必须近距离接触到……

　　但凡列天瑞的智力属性多一些，能够具现化远程，不，不需要远程，只需要是离身攻击，比如说刀气剑气之类的，肖凌很可能就无法这样无限连击爆锤他到底了。

　　或者他的力量属性达标，对肖凌造成即便削弱也压倒性的碾压优势，肖凌也将无可奈何。

　　但是他没有。除了体力，他其他属性都算平平，在他心底，只要血不干就有机会……

　　于是就打开成这样了。或许什么都不如他，偏偏就能把他打爆，打的他毫无脾气。这是第二。

　　当然了，肖凌也是从桂小马口中得知了里面是列天瑞，并通过自己以前和列天瑞打交道的经验，确定能够借黄金精华的特性，将他限制的死死的，这才冲进这地方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敢冒险？

　　事情到这儿其实就成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肖凌身边一个很重要的战力，巫大爷附体的雪地松鼠甚至还没动手呢。

　　“是，是……是你？！”被肖凌打的一直后退，一直吐血，列天瑞无比憋屈。然而听着肖凌的一声声质问，某些不知道什么原因，湮灭已久的记忆，影影绰绰的浮现在了脑海。

　　他终于想起肖凌是谁了！

第339章 坐标原点与第二个异数

　　列天瑞终于想起肖凌是谁了。

　　可惜，他的记忆对肖凌无用。

　　他和肖凌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无法成为肖凌的记忆锚点。

　　“可是……怎么会？我怎么会忘了你的？”踉跄倒退的列天瑞转眼又陷入了茫然。

　　普通人因为时空流天条的存在，看到某些不该看到的，听到某些不该听到的事之后，会被消除记忆，可是超凡者是没有这种事的。

　　而且，自己这消失的并非关于一件事的回忆，而是关于一个人……就好像是被修改了记忆一样。

　　肖凌当然知道为什么，并不浪费唾沫解释：“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身边，究竟是碰巧的还是故意的？天都大结界事件期间，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为别人都在围着自己转，以为某些关键性的事件，蕴含着针对自己的阴谋，这其实是一种颇自恋的想法，通常肖凌不会这么做。

　　可除了这，他真的想不出什么解释了。

　　肖凌的话，也让卫菲菲和林秋然两人面面相觑，天都大事件，他们也是经历过的啊。他们真的不认识列天瑞，但是……遇到了七贪军的王亚梓，彭帅误伤了他们两个，王亚梓被吸干……这些记忆他们都是有的，虽然被天命之力修改的似是而非了。

　　林秋然：“当时，当时干掉王亚梓，把他天命吸干的不是彭帅吗？”

　　卫菲菲：“为什么这家伙说的，不太一样……而且好像亲临现场似的？”

　　林秋然：“当时天都西郊那幢房子，是眼前这个家伙的？他叫列天瑞？话说回来，当时我们为什么会去那幢房子啊？菲菲你记得吗？”

　　“这就要问彭帅了吧？”卫菲菲转向了彭帅。

　　彭帅茫然指着自己鼻子：“啊？我？你们在说什么？我真的认识你们吗？”

　　“……”林秋然卫菲菲无语。根据他们残存的印象，当时那幢房子是彭帅提议去的，但是原因有点记不清了。偏偏这个最重要的家伙失去了记忆。

　　他们茫然，其他人就更茫然了。

　　与此同时，列天瑞却度过了一次从茫然到清明的过程。他想起来了，确实想起来了，不仅仅是肖凌是谁，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和他认识，为什么会几次三番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他果然是故意的！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真的是有原因的……一瞬间，肖凌就从列天瑞的表情上读出来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秒钟，列天瑞猛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遮挡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肖凌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能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就可以阻止他从自己脸上读出消息了。

　　这样做完，他掉头转身，向身后的一堵墙狂奔而去。“嗵！”一声大响后，那面墙碎的稀里哗啦，他也直接从破洞中穿过，然后……身体一阵恍惚消失，逃出了这片封闭空间。

　　他竟然就这样逃跑了。

　　这个时候，肖凌甚至还发力拽着他的一条胳膊不撒手，源源不断的负面状态不停加持着呢。

　　为了摆脱他的钳制，列天瑞的方案竟然是……“咔嚓”直接把胳膊拽断掉了，不要了，壁虎断尾求生。哦，对了，他以前也曾经用过这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