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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纹(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12节
小说作者:桑尚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194 KB   上传时间:2023-12-03 18:34:10


第12章 :斩草除根

  矮个男子嗷的一声惨叫,身子向上一跳,当啷……当啷……尖刀和打火机掉落在地,他捂着裤裆仰面倒去。他脚下的力气骤然增加,一搓一拧间,骨头嘎嘎乱响,几乎将我的手掌踩断。

  我强忍着剧痛,双肘撑着台阶,两脚紧蹬几下,向后上方退去,防止他再次攻击。

  矮个男子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哼哼唧唧,靠在墙壁上。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扭曲,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嘴唇张合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几次试图扑上来,却又不敢。

  僵持了很久,矮个男子突然两手捂紧裤裆,踉踉跄跄地朝楼外跑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走,也不敢去追,只是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一阵阵后怕。这要是一刀给我扎上,明天就真成冻死骨了。

  *声渐渐远去,很快就听不见了,地上的打火机还在燃烧,机身折射着亮光,好像是个白钢的Zippo。冷风贴着地面吹过,火苗子一抖一抖的,噗噗乱响,周围随之忽明忽暗。

  我竖起耳朵听着,确定他已经跑远,才慢慢爬起来,坐在台阶上。屁股底下一片坚硬冰冷,肩头和手掌火辣辣地疼,我不敢动弹分毫,只能软绵绵地靠在栏杆上。

  这时,旁边住户的铁门内,突然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骂声:“外头的,叫唤*毛,大半夜的,再吵吵就报警了!”

  我使劲呸了一口,心中暗自得意:妈的,叫你跟踪,别说*毛,就是*,今天都叫你去根儿……

  不对,我猛地呆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蹿入脑中,头皮紧跟着就是一麻,从脊梁骨直凉到脚底板——不对,不对,他不是……他不是男人!

  刚才膝盖撞向他裤裆时,给我的感觉完全是骨骼相碰,下阴耻骨下一片空荡,根本没有多余的“零碎”,那就绝对不是男人。可是看他脸部轮廓,身形动作,还有说话的声音,又一点儿都不像女人。

  我揉着右腿膝盖,反复回想着当时撞击的触感,或许他真的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装,可也没这么像的啊,难不成是春哥?

  想到之前在烟蒂上没有检验到指纹,我扶着栏杆站起来,掏出一块手绢,包裹住地上的尖刀和打火机,揣进上衣兜里,然后慢慢地走出楼道。

  后肩伤口传来阵阵剧痛,鲜血狂流不止,顺着脊背淌进裤子里,但凭经验我觉得应该是皮肉伤,不会有什么大碍。我紧咬嘴唇,利用急救术的技巧,使劲扳住脑袋,以伸懒腰的姿势,曲臂向后用力掰,绷紧对应部位的肌肉,另一只手伸到肩头,牢牢地按住伤口,强行阻止血液流泻。

  外面大雪依旧疯狂,气温极低,至少得有零下二十度。我在路旁站了半天,落了满脑袋雪,冻得牙齿咔咔直打战,几乎成了冰棍,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刚开出没多远,我心头打了个颤,猛然想到一个问题:矮个男子(又或者是女人)一路跟踪我铁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现在又吃了大亏,会不会转而对徐万里下手呢。想到这里,我暗暗叫苦,吩咐司机师傅,立刻掉头往回开。

  行驶途中,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徐万里家中的座机。谢天谢地、菩萨保佑,老人安然无恙,才刚洗漱睡下,但对我深更半夜打来电话表示诧异。

  因为在出租车内,我也不好挑明,只说又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和他讲,让他务必等着我,除了我,任何人叫门都不能开。

  徐万里没有多问,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挂电话时,我似乎听见旁边有人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虽然那声音很模糊,根本听不出男女,但我总觉得特别耳熟。当时,我先入为主地认为,可能是他老伴,也就没有多想。

  我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可又觉得自己有伤在身,行动大受限制,如果再遇袭击,估计就够戗了。我合计了一下,掏出手机打给小唐,告诉她徐万里家的地址,说自己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让她赶紧过来。

  当时我心里打了个小算盘,小唐身边有国安特工保护,肯定都是高手,必要时,也算是个帮手,就算指不上他们,也能给自己壮壮胆。

  车里没开空调,冰冷冷的,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为了省油。我肩头血流渐止,生出强烈的麻痒感,就像有许多只蚂蚁在上面乱爬,很是不舒服,却又不敢去挠。

  我转了转身体,侧过身子斜靠在座位上,尽量保持不动,脑子里却嗡嗡乱响。矮个男子怎么可能是个女的,上次在锦州仅仅是要陷害我,这次为什么又要狠下杀手呢?难道这次拜会徐万里,就已触犯了他们的底线,必须要将我斩草除根?

  思来想去,脑子越发混沌。

  外面天寒地冻,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根本看不清开到了哪里。我伸手用力抹了几下,车窗上露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洞,把额头顶在上面,使劲向外望去。

  玻璃的寒意丝丝缕缕地渗透入骨,又迅速蔓延开来,让燥热的头脑有了短暂的清醒。

  看着静默的都市在夜色中缓缓移动,我脑子中一阵阵发晕,生出一种心灰意冷的挫败感,仿佛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曾属于我,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匪夷所思。事情到底会呈现何种走向?我未来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怔怔地望了一会儿,我忽然猛拍大腿,又想起一件要命事,当初殓妆师马振国离奇失踪,门锁毫无撬动痕迹,说明凶手必为熟人叫门,如今的徐万里……

  我暗叫一声糟糕,看来自己又疏忽了,可是再给徐万里打电话,虽然仅隔十分钟,却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一个劲儿地催促司机快点儿开。

  那司机被我催得烦了,扭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大姐,别逗了,我都扣九分了,你还让我活不活了。”

  路上积雪很厚,车子行进困难,不停地打滑熄火,速度始终提不上来,半个多小时后,才开到目的地。

  眼看徐万里所住小区遥遥在望,我摸出五十块钱,扔在驾驶台上,不等司机找零,推开门跳下车,撒腿狂奔起来。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区门口,刚好遇到自动门打开,里面射出来两条雪亮的光束,可能是一辆外出的车。我闪身避开,径自跑到徐万里家楼下,仰头看着他家窗口,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里漆黑一片,就抬手按响了门铃。

  该死的门铃响个不停,却半天不见回应,我心里急得没抓没挠,不住地抱怨自己反应迟钝,徐万里一定是出事了。

  我正恨到不行,突然有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一拍不偏不倚,刚好拍在伤口上,疼得我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我吓得够戗,以为是有人偷袭,急忙向旁边蹿出几步,回头去看。

  原来是虚惊一场,来人是小唐,她穿了件白色羽绒服,像一只小白熊,眨着两只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身后又站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黑色皮衣,留着标准的板寸头,表情冷峻,目光锐利,肯定是国安部门的特工。看来他们还是现身了,估计是小唐要求的。

  我也没工夫客气了,立即向他们简略叙述了一下之前发生的情况,又说出了我的推测。

  小唐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马上就掏出手机,说:“肖姐姐,那还想啥呀,赶紧打电话报警吧。”没等我答话,其中一个四十八九岁、留着小胡子、看似带队模样的男人立刻摇了摇头,沉声说:“没那么麻烦,我瞅瞅这门锁。”

  那男人走到门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锁眼,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发卡、前端分岔的白色细长金属条,轻轻递送进去,左右抽拉几次,铁门内就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小唐往前凑了几步,好奇地问:“呀,老穆,原来你也会开锁啊,不过没有兰兰姐开得快。”

  老穆收回金属条,扭头朝小唐微微一笑,摸了摸胡子,没有说话。

  我虽然没见过楚轻兰开锁,但老穆的手法确实熟练老到,明显是个行家里手,看来这些国安特工确实有两下子,不过开锁和跟踪,都是干这行的必修课,也没什么值得称奇的。

  打开铁门后,我们刚要往楼上冲,老穆却阻止了我们的行动,四处打量一圈,对同来的一个小伙子说:“你在地下室过道里守着,如果我们上去以后,再有人开门,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他,只要跟上来就行。”那小伙子毫不犹豫,依言走了下去。见老穆如此安排,我不由微微点头,心想这人心倒挺细。

  我们跟着老穆迅速上楼。徐万里家大门紧闭,锁眼完整,表面不见撬动痕迹,轻轻拍了拍,依旧没人回应。老穆再次插入金属条,随便鼓捣几下,门锁立刻发出开启的响动。

  我按照往常习惯,抬起右脚,准备去顶门。老穆一把压住我的脚踝,摇了摇头,小声说:“别急,这种老楼都是外拉门。”说着,就见他用指头搓了搓,那根金属条前端向左右弹开,牢牢地撑住了锁眼。他捏着金属条尾端,借助支撑力向外拉开窄窄的一条缝隙,身子则向门轴处偏去。

  我暗暗叫声好,到底是国安的人技高一筹,开个门都如此小心谨慎。

  阵阵暖气从门缝中透出,室内黑漆漆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门缝继续被无声地拉大,老穆站起身,猫着腰,探头小心向里观望,判断是否有人埋伏。几秒后,他突然伸手入内,摸到开关打开了灯,当先走了进去。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行事有些鲁莽。刚要提醒他保留指纹、观察足迹,我猛然反应过来:如果是熟人叫门,灯具开关处只能留有屋内人的指纹,而且幕后黑手身份不明,就算在地上看见了熊掌,又顶个屁用。

  想到这里,我不禁肃然起敬,开始由衷地佩服起老穆来,短时间内思虑如此周全,行事如此果断,还真是不简单。

  客厅与先前毫无二致,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发现泥雪足印。

  我向卧室指了指,带着他们走进去。按亮电源后,床上有两套被褥,明显有睡过的痕迹,伸手插进棉被里,余温尚存,一瓶安眠药和半杯水还放在床头柜上。

  我与老穆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有灵犀地分散开来,在房间各个角落仔细搜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当即就断定,徐万里夫妇必是被熟人绑架,我他妈的又来晚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边,使劲捏着太阳穴,心里憋屈得要命,刚才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没有直接向老人说明情况。现在徐万里跟马振国一样人间蒸发,全部知情人都跟商量好似的排队消失,以后的调查该怎么展开呢?

  老穆背着双手,眯起眼睛,迈着小步,在屋中踱来踱去,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四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停下,低头思索起来,突然又仰起脸,大声说:“不对,不是绑架,他们是自己走的。”

  我一愣,赶忙站起身,说:“什么?”

  老穆笑了笑,说:“徐万里没有被绑架,他压根就是自己决定出门的。”

  看我们都表示质疑,老穆挥挥手,把我们领到客厅,指着门旁的木头鞋架,说:“注意到没有,最上层放着两双拖鞋,一大一小,相对比较破旧,应该是老两口的。其他几双都放在下面两层,成色很新,应该是平时给客人穿的。”

  老穆又走到客厅窗前,先是摸摸暖气片,随后又将手插进旁边的立式海尔空调后面,说:“暖气不足,可屋里又不冷。你们不觉得好像开过空调吗,而且关闭的时间还不算太长。”

  顿了顿,老穆摸着胡子,肯定地说:“如果是绑架,即便是熟人,深更半夜的,也必然带有胁迫性质,又怎么能让老两口换鞋、闭灯和关空调呢。”

  望着那两双拖鞋,我隐约还记得,确实是徐万里老两口所穿,而且室内温度明显偏高,肯定是刚刚关了空调。老穆眼睛还真毒,竟在一瞥之间,就分析得如此通透明白,这种细致敏锐的观察力和丝丝入扣的推理分析,实在让人感到震惊。与他相比起来,我这个资深刑警,简直就像个呆子。

  恍然大悟中,我又回忆起马振国失踪时,屋内灯光未熄,拐杖随意落地,但眼下室内一切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结合地面没有发现足迹,徐万里随身的拐杖也不见踪影,这老两口自然是有意出走了。

  想到这里,心中反而更加疑惑,我明明已经告诉徐万里在家等候,他们为何不听话,平白无故又要出走呢,难道是故意回避我,可这也完全没有道理啊。

  我看着老穆,沉吟道:“穆哥,你说这会不会是绑架者布置的假现场?”老穆略微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太像,也没必要。嗯,对了,你再看看屋里少了什么?”

  我拍了拍脑门,立刻想起徐万里的日记,急忙走进书房,拉开书柜门,那些日记本好端端地放在里面。

  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有用,还是挑出记录舅舅梦话的那本日记,简单地翻了几页,确定无误后,便揣进怀里,准备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不一会儿,老穆从外面匆匆地走进来,语气怪异地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原来,他们在客厅衣架上看到了老两口的几件大衣,里面放着钱款、钥匙等物,如果真是急着出门,怎么可能空手而去。结合有条不紊地关闭空调、摆放脱鞋,一切显得极为反常,似乎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我也是万分疑惑,难道因为我的突然造访,导致了老人的离家出走?我一时茫然无措,跺了跺脚,说:“干脆咱们调取通话记录和小区监控视频吧,兴许能发现什么。”

  老穆摇摇头,淡淡地说:“那都是后话了。”他四下踅摸了一圈,微微皱起眉,迟疑道,“我总觉得老人应该要告诉我们什么,但出于某些顾虑,又无法明说,才有意弄出这样的局面。”

  我怔了怔,随即环顾屋里,脑中慢慢产生一种不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欲言又止的暗示太熟悉了,舅舅当年绘制的画作不就是如此吗?

  我将前情拣要点向老穆描述了一番,他略加考虑,说:“这种可能性很大,按你说的来,咱们好好找找吧。”于是,我们挨个将屋子仔细查找了一遍,希望可以发现老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凭借残存的记忆,我在客厅与书房反复查看。想到舅舅曾利用自己的作品打哑谜,触类旁通,我侧重观察墙上悬挂的一幅幅画作。

  徐万里收藏颇丰,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字画,有二十余幅之多,装裱精致,大部分都是水墨风景。

  我对这类艺术品一窍不通,看了半天,也没发觉有何反常之处,心中烦躁不堪,就坐在一边开始发呆。

  老穆却始终没闲着,时不时地掀起字画,歪头查看背面,手指还不停地搓搓捏捏。

  听着宣纸哗哗作响,我脑中杂音不断,难道以画作为暗示的这个方向有错?突然,我想到一个反常的地方:徐万里是著名的油画家,怎么在他的书房内却看不到一幅油画,反而都是国画呢?

  我心念微动,一跃而起,冲到墙边,再次一幅幅地细细观察。

  慢慢地,我发现一个怪异的地方,每幅画作下面的落款,都是徐万里的繁体字,上面加盖一方红色印章,年代也不尽相同,看来这位老人不但喜欢画国画,而且平时也没少创作。

  脑中一转,我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再细看落款时间,最早的一幅是1990年,最晚的则是2008年,也就是前年,共有十九幅,跨度达十九年之久。

  1990年,刚好是完成锦州全景画后的第一年,也就是说,徐万里从那年之后,就开始有意识地创作国画,一直画到了2008年。可为什么偏偏是这十九年,2009年和2010年却没有继续画下去,莫非是寓意年代有些问题?

  我轻轻揉着额角,绞尽脑汁,尽力展开联想:假如年代真的有猫腻,那么掐头去尾,1990年我国举办亚运会,2008年又举办了奥运会,这倒是两件举世皆知的大事,难不成他要暗示……

  我猛地呸了一声,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真要照这样推测,那徐万里根本就不是画家,而是预言家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放弃,往前挪了几步,抱住双臂,歪着脑袋,死死地盯着墙壁,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怪异到了极点。忽然,一种久违的感觉袭上心头,舅舅曾在墙壁中挖洞埋藏红木板,表面则用字画横轴覆盖,徐万里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我赶紧从旁边搬过一把红木椅,抬脚站上去,将那些画作一一掀起。

  墙体被覆盖部位的颜色比较浅淡,说明画作悬挂时间已久。我用指节轻轻敲打着,细细辨听传出的动静。可直敲得手指发麻,也没听出什么特别的声音,看来墙壁不可能带有夹层,还得从画作本身入手。

  我将画作逐幅摘下来,反手递给老穆,嘱咐老穆要按时间顺序来。他立即领会了我的意图,伸手接过画作,按照年代顺序平铺在地上。

  等所有画作都摘下铺好,室内已经没了落脚地儿。我们蹲下身子,小心地挪动着,一寸寸地抚摸画纸,*轴杆,试图找出其中可能隐藏的秘密。

  尽管画作的纸张单薄细软,由于年久日深而有些微微泛黄,却依旧保存完好,似乎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再看画作描绘内容,全部都是风景,有山有水,有树有石,有亭有阁,有……

  有塔!

  我陡然一怔,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快速一扫。确实有塔!

  所有画作中,均在不同位置出现了塔,或为主体,或为背景。其中有一幅画作题名为“凌波江塔图”,描绘的是一条大江穿越群山,塔身隐在山峦之间,上有云雾缭绕,下有水汽掩映,根本无法具体辨识,仅仅在江面上显露出一个扭曲的倒影。

  我深深吸了口气,思维急转之下,马上想到舅舅画作中那个战士,脑中渐渐明朗起来,难不成这就是徐万里留下的暗示,意味着玄机就在塔中?尤其是,舅舅参与全景画创作,刚好负责绘制古塔那片区域,两相参照印证,看来徐万里哑谜中的结点应该就在这里了。然而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下午在我拜访时,这老爷子不直接明说?而现在却匆匆出走,偏偏又搞出这么多古怪。

  我立即向老穆说出了我的推测,他大感兴趣,细致查看之后,慢慢点头,说这个推测非常贴切,又同我一起观察着画作中的每一座塔。

  中国的水墨画讲求意境之美,往往是寥寥数笔,便能以虚代实,那19座塔或大或小,品相神韵极佳,但又分不出彼此,竟然完全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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