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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纹(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3节
小说作者:桑尚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194 KB   上传时间:2023-12-03 18:34:10

  见母亲态度发生转变,我自然十分高兴,马上把那幅画放回车内,然后和罗远征将其他两幅画投入火中。

  我和罗远征开车将父母送回家,又一起吃了顿晚饭。母亲精神萎靡,一个劲儿地打瞌睡,仅仅吃了小半碗饭,就说要回里屋睡觉,看来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我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那幅油画和罗远征告别离开。

  在路上,罗远征很是兴奋,说好歹留下这一幅,回家仔细看看,能找出秘密最好,就算找不出来,也能当个传家宝,等咱有了孩子,没准还能卖个好价钱,够攒一个楼钱了。

  我淡淡地笑着,说他就是个财迷,满脑子就知道钱,但心里却不断思索着,舅舅是否会将秘密记录在这幅画中呢?

  一进家门,我连鞋都没脱,就迫不及待地把油画放在沙发上,仔细端详起来。

  这幅画长约150厘米,宽约70厘米,绷在一个深棕色的木头画框内,由于保养得当,色泽相当艳丽,没有丝毫破损。

  画作描绘的是辽沈战役期间,东北野战军攻克锦州市区的一处场景。近处民房矮小破旧,中远处锦州古塔高耸巍峨,到处硝烟滚滚,战士们手持钢枪,冒着炮火穿梭在街巷中,场面非常宏大。尽管人物众多,又姿势各异,但脸孔生动鲜明,异常逼真传神。看他们张嘴怒吼的样子,仿佛都能听见阵阵喊杀声。

  看了许久,也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然隐隐觉得,这幅画比真实的全景画更好一些,或许是因为近距离观看的缘故吧。

  我和罗远征瞪大眼睛,反反复复瞧了好半天,除了感觉舅舅画功深厚,什么问题也没瞧出来,就商量着要把这幅画挂在哪里。

  罗远征摸着脑袋,四处踅摸了一下,提议挂在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我瞅了瞅,觉得挂在那里似乎也不错。

  我们摘下墙上的婚纱照,找准合适的位置,先将一枚钉子钉在高处,把油画挂上去,又在下面并排钉了几枚钉子,起支撑稳固作用。

  挂好油画后,罗远征退远一些进行指挥,而我跪在沙发上,调整油画放置角度。由于脸几乎贴着油画,这回瞧得更是清楚,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彩味道。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之前我曾说过,画面内容是很多战士进行巷战。不过这回离得近了,我注意到在油画的左上侧,有四个孤零零的战士游离于大部队之外,他们手里托着钢枪,背身站在古塔外面一处平房式建筑的门口,看姿势似乎要推门进去。其中有一名战士却回过头,眼睛直直地看向画外。

  那种目光太神奇了,我说不好使用了哪种绘画技巧,反正不管我怎样移动角度,战士的目光始终都追随着我,好像一个人在盯着你看。尤其是他的表情更是古怪,嘴唇微张,眉头紧锁,既像惊讶,又像迷茫。

  我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感到非常好奇,慢慢站直身子,往后退远一些,凝视着那个战士。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怎么能画得这么真实呢,竟然完全跟看一个活人一般。

  见我站了半天一动不动,罗远征从旁边走过来,搂住我的腰,问我怎么了。我伸手指着那个战士,说:“老公,你看那个战士,怎么画得那么……那么……”一时之间,我竟然语塞了,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罗远征说我瞅瞅,然后走过去,两手扶住沙发靠背,将脑袋凑近仔细瞧着。片刻,罗远征身子突然一晃,手掌按压着沙发的皮面,发出执拗的吱吱声,他颤抖着说:“薇,这……这个人……咋……咋那么像……像你舅舅啊?”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愣住了,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心中顿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惊讶。难怪我觉得如此真实,因为那个战士确实就是舅舅年轻时的模样。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身形轮廓,几乎分毫不差。尤其是脸上那种奇特的表情,好像就是小时候,我看到舅舅凝视油画的神态。

  我迅速走上前,使劲抻着脖子,呆呆地瞧着,心头怦怦乱跳。舅舅平时为人一向严肃严谨,对待创作更是从不马虎,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把自己画进去呢?

  罗远征突然嗨了一声,猛拍我的肩膀,又指向那个战士,兴奋地说:“薇,我明白了,你舅舅非要烧掉全部的画,一定就是这个原因,他把自己画到了里面,咱们要找的就是这幅画。”

  我想了想,慢慢点了下头,觉得他的猜测与我不谋而合,就盘腿坐在地板上,歪着脑袋,用手揉捏发酸的脖颈,迟疑着说:“难道……难道另一部分秘密……就在这幅……”

  “对。”罗远征打断我,用力挥了挥拳头,肯定地说,“没错,一定是这样。”说着,他转过身,伸手去抚摸那幅画。

  当时罗远征的后背完全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他手里的动作。突然,他的肩膀剧烈地晃动一下,随后又发出一声惊叫:“天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罗远征已僵硬地回过头,脸色因惊恐而泛白,声音完全变了调,磕磕巴巴地说:“薇,你……你……摸……摸摸这……这个战士……”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中狐疑得厉害,起身走到近前,伸出右手去摸那个酷似舅舅的战士。

  那块区域丝毫没有一般油画那种粗糙的颗粒感,相反却是十分平滑细腻,甚至带有一种软软的触觉,而且这种触觉异常熟悉,好像……

  刹那间,我的心头骤然缩紧,硬生生挤出来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我颤抖着慢慢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摸了一下,我的头皮立刻就麻了。

  天啊,竟然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温度。我好像摸到了一张人皮!

  这个发现实在太惊人了,完全把我搞蒙了,我就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身子软得像一摊泥,都快站不住了。我后退几步,一把扶住旁边的书架,使劲吞了口唾沫,扭头望向罗远征,他也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好半天,我们谁也没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呼呼喘着粗气对视着,在彼此脸上,都看见了巨大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最先回过神来,喘息着朝罗远征苦笑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咱……咱们是不是摸错了?”罗远征立刻神经质地点着头,连声说:“对对,你……你再摸……摸摸,一定是摸错了。”看他言不由衷的表情,我心里清楚,那的的确确是一块人皮。

  我们互相鼓励着,缓缓伸出手指,去仔细抚摸那个战士,确确实实是人皮的触感。然后我们又摸了摸另外三个战士,表面干硬粗糙,典型的油彩凝结成颗粒和亚麻画布的感觉。

  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我和罗远征瘫坐在沙发上。我用力地捶了捶额头,失神地望着他,哑声道:“是人皮,看来舅舅……”

  罗远征突然跳起来,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显得特别激动。他弯下腰,用力扳住我的肩膀,眼里闪着亮光,大声说:“薇,咱们没摸错,也没猜错,舅舅的秘密肯定就在这幅画里。”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使劲摇了摇头,还是不敢轻易去相信,这也太夸张了,简直就是小说中的情节嘛。

  想了想,我一跃而起,冲进厨房,从杂物箱内翻出一个放大镜,回来对准油画,撅着屁股,逐寸逐寸地仔细抚摸查看。

  慢慢地,我又发现了一些让人感到困惑的地方。

  那个战士位于中远景处,身长大概五六厘米,与周围景物结合得异常严密,不过细细看去,从边缘还是可以看出不甚明显的接缝。

  我用手指蘸些唾液,在上面使劲蹭了蹭,没有丝毫掉色迹象。看来人物的色彩并非后期喷涂,而就是一块天然带着颜色的皮子。

  用衣襟擦干手指,我拉着罗远征坐在地板上,凝望着那幅画,慢慢地说:“舅舅的后背……”

  罗远征立即打断我,说:“舅舅的后背有个文身,他给切了下来,换成这个战士。至于遗嘱,其实就是要烧掉画中藏着的人皮。”

  我掐住额角琢磨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前只有这种推测最为合理,因为担心被人发现身体和画作上的秘密,舅舅才会在临死前那么激烈地要求立刻火葬和焚烧作品。

  然而让我想不通的是,舅舅为何要把人皮镶嵌在画作里,而且除了眼神和表情比较怪异,我在这一小块人皮中看不到任何特殊之处,他为什么又会这样重视呢?另外,就算舅舅将自己的皮肤切下,后背上也只会留下一块伤疤,那只幕后黑手为什么非要毁坏他的遗体,这根本没有必要啊。连带下来,绑架马振国也成了多此一举的做法。

  针对这些疑点,我和罗远征猜测了半天,列举出种种可能性,可是稍加分析,却又逐一推翻,始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我们困得哈欠连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带着满腹疑惑悻悻睡下。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眼前似乎在放幻灯片,尽是各种各样的血腥画面,时而是一个狰狞恐怖的伤口,时而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最后舅舅竟然站在我面前,面色青紫,两眼血红,用力挥舞着双手,凄厉地呼喊着:“烧掉,烧掉,通通烧掉……”

  我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眼前白花花一片,心脏激烈跳动,浑身大汗淋漓,凄厉的喊叫犹在耳边。扭脸一看,阳光透窗射进,天已经大亮了。身旁的罗远征正歪头瞧着我,一对红红的兔子眼,看来他昨晚也没睡好。

  洗漱之后,胡乱吃了几口牛奶面包,我又盯着那幅油画研究起来。

  为了尽快找出画作里面的秘密,我用螺丝刀和改锥将油画内外边框与背后的封皮拆开,发现人像的对应位置果然被掏空,替换上一块类似于皮革状的物体,呈现出暗黄色的哑光状态,明显是经过硝制,边缘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透明胶状物,与画布紧紧粘连起来。

  我犹豫了半天,终于狠下心,沿着边缘接缝,用剪刀将整个人像小心地剪下来,软绵绵地握在手中。

  看到舅舅(战士)的脸孔扭曲变形,嘴唇跟着一歪一歪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恍恍惚惚中,总觉得他是在跟我说话,似乎要告诉我一些什么。



第6章 :气氛有些不对

  围绕这张疑似人皮,我和罗远征研究了半天,一共想到两个问题:听舅舅说过,这幅画是按照全景画馆他所创作的部分临摹而成的,那么在真正的全景画中,是否也存在这个与他相像的人物呢?截至目前,我们无法确定这就是从舅舅身上取下的人皮,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技术鉴定。

  我这个人性子急,当即就让罗远征用数码相机将整幅油画和小皮翻拍下来,立刻出发去辽沈战役纪念馆查看验证。我则要去舅舅老宅,找一些他的毛发等遗留物,送交市局检验室与手里的小皮做技术比对。

  在小区门口分别时,罗远征磨磨蹭蹭就是不上车,他拉住我的手,支支吾吾地说:“薇,其实昨天晚上……我琢磨了半宿,总觉得这件事……这件事太过……似乎……似乎……”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似乎,也没似乎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最后重重地跺了下脚,长叹了一口气,转身钻进汽车。

  我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要说这件事太过诡异,似乎隐藏着什么危险,但又深知我的性格,不弄清楚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会有如此欲言又止的态度。

  看着汽车飞快地驶向远处的路口,逐渐被滚滚车流淹没,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柔软的丝线,缥缥缈缈,似有似无,绵延贯穿在我的脑海中,仿佛触手可及,却总是无法捕捉。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当时那种感觉是什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很多人的命运都因此而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我来到父母家中,借口拿过去的老照片,跟母亲要来舅舅老宅的钥匙,然后乘坐出租车过去,从舅舅卧室床铺上找到几根带有毛囊的白头发,用纸小心包好,塞进警官证的夹层,准备当做DNA检材。

  临出门,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仔细环顾一遍舅舅的老宅,看到客厅墙壁因油画被摘走,而留下的一块巨大印痕,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记得我小时候特别淘气,是个出名的假小子,每次到舅舅家玩儿,都要扑上去乱摸乱抓,为此舅舅没少打我的屁股。看到我号啕大哭,他又耐心地哄我,然后就抱起我,静静地凝视着墙上的画作。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谁曾想到,这幅画中居然可能藏着他的一块皮肤。

  想到这里,我不禁仔细搜索着当时的记忆,舅舅凝望画作的眼神总是那么专注,似乎真与画中那个战士完全一样。

  我轻轻揉着额角,渐渐陷入了疑惑,舅舅为什么要将自己画成那副模样呢?

  休假对于刑警来说,基本等同于做梦,尽管当天是周日,刑侦支队大楼内依旧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我因为心里装着事,也不怎么爱搭理人,低头径直走到二楼物证检验室,把头发和人皮交给几名技术员,让他们立即做DNA比对。

  即便是加班加点,运用最先进的技术,检验结果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后才能出来。看他们又是切割检材,又是液化提纯,忙得不亦乐乎,我等得百无聊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静下心,翻着手头积压的几本案件卷宗,可脑子里却乱得如一团糨糊,根本看不进去任何东西,索性就闭眼静坐养神。

  枯坐了半天,我突然睁开眼,一下子站起身,决定去找罗远征。我要亲眼看看,现实中的全景画到底是什么样子。

  市公安局距辽沈战役纪念馆不远,没几分钟的车程,才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门口停着七八辆捷达警车,警灯和前后双闪都开着,看牌照应该是凌河区公安分局的。大批游客陆续从里面走出来,个个面带紧张,议论纷纷。

  见此情景,我不由生出一丝慌乱,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随手拉住一名学生模样的女孩,问她里面怎么了。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嘟嘟囔囔地说:“听说全景画馆里头死人了,一个男的被人捅了一刀,来了好多警察,现在不让进了……”

  我耳边轰隆一声,好像打了个炸雷,也不知道为何,第一反应竟然是罗远征出事了。我心里慌得厉害,立即撇下那女孩,拼了命地往里冲。

  我一路猛跑,穿过空阔的广场,在纪念馆入口处迅速亮了一下警官证,迎着几名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直接跑向后楼全景画馆。

  全景画馆门口拉着隔离带,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旁边,确实是凌河分局刑侦大队的同志。他们看我来了,只是点点头,就立即放下隔离带,让我通过。

  我沿着狭长的旋转楼梯跑到顶楼。那里属于天台式结构,非常幽暗,转圈悬挂着巨幅全景画。此时音效早已停放,十多个警察或站或蹲,在中间围成一团,还在咔嚓咔嚓地拍照。

  随着闪光灯的忽明忽暗,我忽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因为视线受到遮挡,我只看到那个人的两条腿。一看到那双熟悉的棕色康奈皮鞋,我猛地停下脚步,浑身的力气似乎瞬间被抽走,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再也无法跳动。

  我用力捂住胸口,强撑着往前走了几步,嘴唇剧烈哆嗦着,我想叫,张开嘴,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觉得自己躺在了床上,脑中昏昏沉沉,额角隐隐作痛,什么都想不起来。前额正中、眼眶周围酸胀无比,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

  那种漆黑和身处黑暗之中全然不同,而是一种极其怪异、前所未有的感觉。我使劲晃着头,不停地揉眼睛,依旧漆黑一片。愣了好半天,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我看不见东西了。

  我瞎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忍不住大叫起来。我已经无法记得当时叫的是什么了,总之就是疯了一样地大叫,好像只有大喊大叫,才能让我感到不那么害怕。

  我一面疯狂地叫着,一面手刨脚蹬地坐起身来。我立时感到有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试图要将我按倒。我使劲挣扎,那两只手却用力地按住我。同时,我也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薇薇,镇定点儿,镇定点儿!”

  我急速地喘息着,一把抓住父亲的手,喊着问他:“爸,爸,是你吗,是你吗?我……我怎么了,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父亲仍然牢牢地按着我的肩,却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在我又喊了几声,情绪稍微平复后,他才说:“薇薇,别着急,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医院。医生已经预测到你会看不见东西,你的情绪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影响到视觉神经。但你不用怕,那是暂时性的,经过治疗,短期内就可以恢复。”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松,吁了口气,开始冷静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巨大恐惧,这种恐惧绝不是因为我的失明,而是我突然想到了在昏迷前看到的那双鞋。一股彻骨的寒冷迎面袭来,我使劲攥住父亲的手,颤抖着问他:“爸,远……远征……”

  父亲沉默了,只是将我轻轻按倒,盖好被子,长叹一声,才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经过。

  以下内容根据现场目击者描述、视频监控和警方调查结论综合整理而成:

  辽沈战役纪念馆全景画馆是一个竖直的圆柱形建筑,形状类似于碉堡,高大雄伟,巨幅全景画环绕悬挂在墙壁上,四周采用塑形、灯光、音响等高科技的声光电效果,生动地再现了半个多世纪前攻克锦州的宏大战争场景。为了方便游人观赏,馆内正中搭建起一个圆形的观景台,边缘转圈安装有一米多高的白钢护栏。

  案发当天是周末,又刚好临近八一建军节,所以游客特别多,密密麻麻的,几乎站满了整个观景台。

  罗远征从楼梯口走上来,努力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右手拎着数码相机,慢慢走动搜寻着。很快,他就在一处位置前站定,打开相机看了几眼,然后又对着那块区域开始拍照。

  大概拍了两三张之后,他突然放下相机,两手撑住护栏,身子努力向前探,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片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猛地转过身来,神色极其震惊,飞快地掏出电话,边拨号边向楼梯口大步走去。

  就在这时,有一大群游客从楼梯口涌了上来,立即将罗远征淹没了,随后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痛苦的呼叫,游客立即惊慌地向四面退去,中间快速出现了一个圆圈。只见罗远征躺在地上,左胸口深深地插着一把水果刀,仅仅露出黑色的手柄,鲜血汩汩涌出,顺着伤口流了一地。他两眼大睁,面容僵硬,但四肢仍在有规律地抽搐着。

  眼见死人了,游客们失声惊叫,一窝蜂地往楼下跑,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几名工作人员忙不迭地上前查看,迅速拨打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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