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说过等你与秦若凡结婚后，我自然会放了那个孩子。放心，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叶明晰坐在湛言对面。

湛言脸色沉沉，叶明晰继续开口：“婚期我已经和秦少商量好了，就定在下个星期周末，怎么样！”

“随你！”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空气氛围有些凝固，叶明晰突然开口自顾说道，眼底突然带着一股忧伤，一闪而过：“阿言，要是你一直这么经常来看我，该多好！”

“要是叶少希望，我自然经常过来！”

“喊我明晳，阿言，以后喊我明晳。”叶明晰突然开口，脸色有股激动，见她沉默，唇边苦笑，她怎么愿意喊？

湛言知道在找到小睿之前不能得罪叶明晰，不过一个名字的称呼而已，随意喊了一声：“明晳！”

叶明晰根本没想到她会喊两个字，眼底激动涨红了脸，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次咳嗽的时间持续的有些长，几乎忍不住把肺直接咳了出来，湛言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有些微怔，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皮肤苍白透明，皮肤下的青筋可见，一时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叶明晰脸上带着浓郁的笑容，眼底一脸兴奋喜悦，瞳仁颜色极深：“阿言，你在担心我？”阿言竟然会担心他？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凸起。唇咧开，再也没有之前的内敛。

湛言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她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没有想到她一句话竟然会引得叶明晰这么激动。

“阿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叶明晰笑了起来，他眉目如画，褪去阴沉，笑容干净，因为保养的好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二十几岁的男人。富有朝气。

“阿言，要是那次你说这句，说不定我就同意你娶我了。”叶明晰继续说道。

湛言一愣，突然开口：“你喜欢我？”这一次她是真的怀疑叶明晰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叶明晰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带着面具一反常态问道：“若是我说是，或者不是，你对我的态度会有区别么？”

“没有！”

叶明晰脸上顿时恢复了那种伪装的假笑：“那我回答与不回答又有什么意义！”

“确实没有！”声音低低幽幽，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

“阿言，陪我走走！”叶明晰起身，他知道她一定会跟着来，这是她难得熟悉叶家路线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湛言起身陪叶明晰走，一路上两人沉默没有说话，走到后院，路上大部分都是叶明晰说话，湛言这次倒是没有与叶明晰闹僵，湛言突然觉得叶明晰这个男人也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幽默不失风趣，长得好看，她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这么和谐走在一起。

叶明晰虽然讲话，可是却一直留意她的神色，见她眉眼极淡，冷漠的脸色褪去，身上没有之前那股凌厉。面色云淡风轻，应他的时候也一两个字并不多话。他想着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这段时间他也想通了，因为他知道阿言虽然冷心绝情，可在对待感情上却专一，这样的人不屑背叛，也不用担心她会背叛。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陆臣熙是，顾墨袭也是。

叶明晰想到陆臣熙，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扔了什么么？这么一块绝世之宝他也舍得扔了？不过再怎么样他还是比他与秦若凡幸运。至少曾经拥有过。有一个人这么陪着他真是好。以后就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机会了。阿言，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两人难得相处，而且相处的这么和谐，湛言知道表面再怎么平静，这也是假的。

叶明晰坐在石凳上，这时候一个下人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叶明晰点头。

“阿言，跟我来！”

湛言疑惑没有开口，跟着他走在旁边，和他进了叶家一间房间，让她先一边等着，主动权现在在叶明晰那里，她继续沉默，等叶明晰离开，湛言仔细打量了四周，见里面一个隔间房门还是大开，她平时并不是一个好奇心严重的人，只是今天她突然想进去，推开门，走进去。四周落地窗拉起，透过落地窗的风景更好。

再看地上的颜料，这是一间画室，突然瞳仁紧缩，湛言走过去，只见每幅画板上都画着一个人，而且都是同一个人。湛言忍不住摸着画报。竟然画的都是她？

湛言心中震惊，突然确定一个事实，叶明晰竟然真的喜欢她。这完全超出她的所料。湛言立即走出画间，心绪难掩，若是当初叶明晰没有那么对她，或许她们还能成为合作伙伴或是朋友。

强压制心中的震惊，恢复平静，可是再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绝不是感情冲动的人，她隐约猜到他喜欢的原因，因为容不得背叛，感情专一，而他刚好需要这种感情。

闭起眼，再次睁开，眼底再也没有丝毫波澜。

“阿言，过来！”

湛言随着声音走过去，叶明晰拉开窗帘，白色的婚纱落地随着风飘了起来，白色的轻纱一叠叠飘了开来。简单而特别的裁剪，优雅贵气。

“阿言，怎么样？”

“不错！”湛言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与墨袭也只是领证，根本还没有伴婚礼，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能穿上婚纱，小时候她就想，她这辈子注定是蒙家的继承人，也注定用男人的身份活一辈子，以她母亲的性格只可能让她娶女人而不是嫁人。

“阿言，试一试怎么样？”叶明晰迫不及待想要看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湛言见他不容置疑的样子，走过去摸了摸婚纱：“它不适合我！”

“阿言，若是你愿意穿婚纱，我就让你见那个孩子一面怎么样？”叶明晰开口引诱。

湛言眯起眼：“好！”

湛言瞥了叶明晰一眼，拿着婚纱进去，过了半响，才慢慢走出来，叶明晰双眼不掩痴迷怔怔看着，眼底不掩惊艳，完全呆滞了，喃喃自语：“真漂亮，阿言，你真漂亮！”

白色的婚纱直接散在地上，上身裹胸露出精致的锁骨，一身白色的蕾丝婚纱勾勒出身材，她脸上并没有化妆，本身就长的非常漂亮精致，皮肤非常白，在一身白色婚纱衬托下，更是衬得白皙，漂亮非常，而且她气质优雅凌厉，一身婚纱让她穿出独一无二的气质，贵气浑然天成，美的有侵略性，美的凌厉、美得优雅、浑然天成。

叶明晰几乎是激动的忍不住上前直接摸她的脸，只不过手在碰上那张白皙的脸时，湛言握住他的手腕，眼角凌厉。叶明晰一怔，唇边带着笑意：“阿言，我都愿意让你见那个孩子了，摸一下又怎么样！”说完挣开她的手，终于摸到那张脸，指尖微微颤抖。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摸了上瘾。

叶明晰盯着这双眼睛，可是这双眼睛为什么就这么淡漠，没有一点波动，没有一点感情，叶明晰心口翻搅痛的厉害，阿言，你是最适合我的人，可为什么就是不爱我？平复心情，叶明晰收回手，抿着唇，没有丝毫血色的唇更加苍白。

“摸够了？”声音冷清没有丝毫的波动。

叶明晰伪装的笑了笑：“阿言真是漂亮！”

湛言在他放下手，转身就打算换了这身婚纱。这一件不适合她，而她也不喜欢。

叶明晰看出她的心思，拉住她的手腕，开口：“先别换！跟我来。”

叶明晰低声吩咐了几声下人。湛言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既然做到这一步，她断然没有放弃的打算。抿着唇神色更加冷漠。

叶家下人对蒙家少爷穿上婚纱一律低头不敢直视，叶明晰拉她到后院，看到下人递过去的相机，湛言才明白他的目的，不就是照几张相片么？

“阿言，你站这里！”

叶明晰就坐在石凳上，拿着相机忍不住拍了几张，湛言面无表情让他拍，抬眼过去刚好对上秦若凡幽幽的眼眸，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