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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_分节阅读_第124节
小说作者:常书欣   小说类别:都市娱乐   内容大小:1.51 MB   上传时间:2013-07-17 09:00:53

  那所长像是被噎了一样,知道这事得谨慎处理了,史家村那帮刁民,可是连乡政府也砸过。

  不一会儿忙碌完了,警车开道,民警分流开着那三辆遗下的车,有辆车没钥匙,被前车拖着,后面骡子被牵到四轮上,那干村民坐警车,扒四轮的,还有草丛里停着摩托车,浩浩荡荡,直朝北寨乡派出所来了,史家村果真是齐心得很。半路就遇到来帮忙的,老少爷们,差不多有一二百号人。

  案情忒简单了,拿着把好枪,开着个牛逼吓唬老百姓呗,连派出所这些乡下民警也想当然地如此认为了,更何况有这么多旁证,要抓不住,还不得酿成血案不是。不过提审那被逮的嫌疑人出意外了,嫌疑人自称叫田红魁。一肚子苦水说不是他打的,那民警反问着:“那枪是谁的?”

  这个抵赖不了。乡下人可拿不出这好玩意来,田红魁不吭声。低下头了,民警一拍桌子叫嚣着:“老实交待,枪从哪儿来的,没王法了你,别以为乡派出所就治不了你啊。”

  “警察同志,我受伤了。我要去医院。”田红魁哀求道,期待警察能网开一面。

  “屁大点伤,死不了……开了枪还有功啦,你咋不说去疗养院涅?说吧,来潞州犯了几桩案子。车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作案工具啊,依法没收。”所长也插话审问了,边点烟边问着,看来想上那好车了。这审得章法没章法。逻辑没逻辑,而且窗户上还有村民看笑话,田红魁突然发现,他真是来到没王法的地方了…………

  ………………………………………

  ………………………………………

  “还有多远?”老柱问,回头看了看车斗里挣扎的两个麻袋。

  “还远着呢。”根娃道,娴熟地驾驶着拖拉机,行驶在磕磕绊绊山路上。

  两人说话都很悄声,怕麻袋里的人听到似的,到了一处山坳的避静地,两人耳语几句,停车,熄火,拖着两个麻袋,一解包,那人舒了口气,喊了句:“大哥饶命,我爸是省财政局的。”

  “省财政局算个屁,你以大队会计呀,还出来吓唬人……脱衣服。”老柱骂了句,踢了一脚,那人以为大限已到,扑通跪在地上,蒙着的头磕头如捣蒜求告着:“大哥,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那儿冲撞大哥,你明说啊,我赔您钱……您要多少。”

  “脱衣服……听不懂人话,有钱了不起呀。”根娃又蹬了脚,两人干脆连撕带扒剥了个精光,又给这货扔了一身臭哄哄的衣服胡乱套着,还要说话,干脆连嘴都塞住了,另一位如法炮制,不过那被擒的老外脑瓜比较灵光,猜到了是不是下午枪击,晚上招致报复,刚求饶一句,又挨了几脚几拳,人根本不问,换完衣服又给装麻袋里,继续上路了。

  从国道进了乡道,从乡道转上县级公路,又从县级公路钻进山路,颠簸了足有两三个小时才停车,似乎到目的地了,根娃和老柱耳语着,一人看车,一人敲响了一处大院子的门,引得几条狼狗汪汪狂吼,不一会儿,趿趿踏踏出了三四个人,黑咕隆冬地门上开了个小孔,传来了里面恶言恶声问:“谁呀?”

  “我……”

  “问你妈是谁,我啥?”

  “我就是我,问逑啥,两头骡,要不要?”

  “不要,滚。”

  小门洞合上了,敢情不是个好地方,黑对黑,怕放水,根娃想了想,又拍门喊着:“嗨,老万介绍来的,前坡煤窑风声紧,我们刚弄俩没地方处理……五百一个,不要我扔沟里。”

  隔了一会儿,听着狗吠了几声,门洞又开,伸出一只手来,拿着几张钞票:“三百一个,不卖你扔野地吧。”

  “成!”根娃飞快地把钱抽走了,里面人喊着:“扔地上,你们走,敢耍花样,老子放狗咬啊。”

  根娃应了声,直奔拖拉机,一手拎一个,咚声往地上一扔,开着车拉着老柱,突突突跑了,直到听不见拖拉机的声音,大门才开了一条缝,有人招手,有人抬包,把两人抬进大院,晃着手电筒一瞅,看掀了头盖的两人都瞪着自己,看人的啪啪两个耳光骂道:“看diao甚呢,不服气呀,拖走。”

  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拖着,候子和老外连叫喊的力气也没了,似乎听到后面人嫌三百块买的这两头细皮嫩肉,有点吃亏,肯定干活不出力气,两人被架着从几条狼狗的虎视眈眈中进了一扇土窑洞的门,呼咚声被扔进去了,刚刚坐起,却发现昏黄的灯光下、浑浊的空气中,成排躺着和他穿着一样的人。

  “妈呀……妈呀,我妈……我爸,谁来救我。”

  候子失声,搂着老外哭上了,此时明白处境了,被人卖到传说中的黑窑里了。堂堂的候公子,身价在这儿只值三百。

  ………………………………………

  ………………………………………

  “娃呀,你得给我说清楚,到底咋弄的,我得心里有个底。”

  史保贼忒忒地拉着单勇,两人驾着车快驶到北寨乡派出所了,只抓了一个,另外两个史老头却是放心不下,跑了他倒不怕,就怕单勇下黑手。

  一路吃疼开车来的单勇揉了揉伤口,被压迫的久反而不怎么疼了,笑了笑道:“我给他们俩找了个自食其力的地方,咱匪村向来要钱不要命不是?”

  “说清楚,到底弄那去了。”史保全不问到不罢休了。单勇一勾指头,附耳一句,老头吓得嘴一哆嗦,失声道:“你个驴日货,你把人家卖石灰窑里了?”

  “那儿安全,他们贩子交易都是黑对黑,谁也不认谁,警察都管逑不了,每年从南北贩过来的劳力多了,他们也不害人命,就干活,干不动了,车拉着往城里一扔不管了,反正也不怕他们再寻回山里去。”单勇道,他笑着,可史保全哭笑不得了,想问问单勇怎么可能知道黑窑那地方,不过又闭口不问了,肯定是村里有些驴日货告诉他的,就不告诉他,这事在乡下都是公开的秘密,单勇的走乡窜村收山货,以他那鬼心思,没有去开黑窑就不错了。

  看老头被噎得说不上话了,单勇重新发动着车,慢悠悠走着,直道着:“别这个样子的嘛老爷子,反正总要有人被卖进去,他们去了省得那个老百姓又被骗去不是?比这更黑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今儿咱们和他们是钉对钉铆对铆,谁手软谁吃亏……有句俗话说叫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对,不管是有文化的流氓还是有权或者有钱的流氓,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另一种人。”

  “啥人?”史保全下意识地接口了。

  “没文化的法盲呀,要不我为啥投奔老爷们您呀?”单勇笑道。此时已经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北寨乡派出所,和村里鼓噪着的群众,到地停车,史保全翻着白眼指着单勇骂了句,你个驴日货。

  骂完下车,背着手,村长派头十足,一听村里人七嘴八舌道着七爷家牲口挨一枪的话,老村长又是怒发冲冠,义愤填膺地举着拳头道着:“干得对,和坏人坏事做斗争,绝对不能后退,也绝对不能手软……啊,所长,我是史家村村长,感谢人民警察,这牲口可是一家的命啊,一定要他赔,一定要严惩凶手。”

  鼓噪着的村民,簇拥着所长和村长,又涌进派出所了,这一二百号人,简直是个法盲大派对了,一会儿有位民警出来声嘶力竭地喊着:“乡亲们,谁把嫌疑人的钱包拿走了,请务必交回派出所啊。对啦,还有手表和身份证……乡亲们,听我说啊……”

  光见喊,没见有人交,这喊得实在前后矛盾,拿都拿了,好像谁还准备还似的!?

  单勇在车上笑着,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慵懒地拔着电话,等了好久,同样一个慵懒的女声响着:“您好,请问找谁。”

  “我是单勇,找你。”单勇道。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单勇笑着道:“李总,你要没被吓跑的话,该准备准备了,否则就要错失渔翁得利的好机会了。”

  仍然是粗重的喘息,似乎还没有从惊讶地清省过来,单勇不急,很耐心地等着,这一刻,已经等了好多年了…………(未完待续)

  第93章 请君入瓮谁来投

  史保全在派出所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而北寨乡派出所此时已经闹哄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三时了,老头出门看了眼夜凉如水,明河在天,仿佛这心胸也格外开阔也似地,一招手:“老少爷们,回家,要相信政府,相信警察同志,会给咱们一个圆满地交待……五娃,把你七爷搀上,有福,开车操心点啊……”

  有人扒车、有人摇四轮,有车把式挥鞭,有人应着村长的话,一眨眼,这一队乌合之众各乘车辆,沿着来路,得胜回村了。史保全左右数数平时和单勇走得很近的人,没见着根娃、没见着老柱,也没见着大彪,这几个货干啥去了他心里有底,不过现在绑在一条贼船上,那话是不好问出来,反而担心这人多眼杂地,万一露出去可得咋个给人说圆了。

  不过又一想,似乎问题不大,黑灯瞎火地,前车人被村里人揪着了,后面的车上溜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比如所长就给安了个好词,叫“畏罪潜逃”。

  心思转悠着,到了离派出所几百米远的车上,单勇却是靠在车屁股后正无聊地看星星,老头凑上来,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了句:“勇啊,那人叫田红魁,枪的来源和跑了的那俩人,啥都没交待,所长正审着呢,会不会出其他啥事?”

  “不会,他在等着同伙跑出去通知别人救他……不过怕是没机会了。”单勇淡淡地道。

  “那咱先回去,这大晚上冻人得,别把人给冻坏了,不能老干耗在这儿啊,走走。”史保全叫着单勇回村,单勇却是摇摇头,让稍等一会儿,有朋友来,什么朋友来?单勇说市里的朋友。史保全倒没多问,两人坐到车上稍等一会儿,果见一辆普桑从路面上驶下来了,单勇的电话也随即响了,下了车,却是柴占山和李玫莲同时来了,还带了个司机,正好。单勇先叫着柴占山的司机把老爷子送回村里,史老头赶了一辈子大车,可仅限于牲口车,汽车这玩意他还真没摸过。

  车一走,剩下的单勇和李玫莲、柴占山相对了,两人远道而来。异样打量着仿佛毫发无伤的单勇,一百个、一千个疑问写在脸上了,单勇直指了下派出所,邀着道:“走近点看看。”

  领着两人,前行不远,看到了院外一辆、院里两辆,一辆奔驰g、一辆牧马人,还有一辆路虎,即便就放在市区也是罕见的车型。柴占山和李玫莲互视眼,同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经凛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那些人居然折在个乡派出所里了,真让人奇也怪哉,柴占山都看傻眼了,连事实摆在面前,也有点不敢相信。

  单勇说了:“三辆车在国道上撞了村里人的骡车,不但不停车还朝骡子开枪了。结果被老百姓抓现行了。抓了一个人、三辆车加三支枪,另外两人趁乱逃脱。派出所正在查找下落。”

  “朝骡子开了一枪?”李玫莲异样了。

  “对,之前还朝我开过一枪。你们应该知道了吧?”单勇道,说得好像不是疼在自己身上一样。

  “那两人……回去要报信,麻烦大了。”柴占山看得更远,想到了不妥之处了。

  “未必,这儿属于潞安县境内了,山高林密,青纱成型,万一他们跑丢了、找不着路了、回不了家了,也有可能,对吧。派出所判断他们畏罪潜逃,总不能不相信警察的判断吧?”单勇扭过头,散着小步,那两位下意识地跟着,柴占山却是小声道着:“这几个人来路不低,和市里的樊老五有瓜葛,这个人可能你不太了解,姓樊名五义,我们都叫他‘五毒’……”

  柴占山把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知道的草草一说,这个洗钱放钱的家伙看样在潞州是一号人物,话里明显听得出柴占山话很忌惮,万一那两人逃回去,黑白两头都有关系,回头把人捞出来,单勇还得引火烧身不是?单勇听得此言却是反驳道:“搞清楚,和我没关系,而是老百姓,谁非要再找我麻烦,老百姓还会收拾他们,谁叫公道自在人心呢?”

  这话说得,李玫莲噗声被逗笑了,反而把柴占山这个老江湖噎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又踱步回到了车边,单勇有一句没一句把下午遭遇的事草草说了遍,回头问着这两位道:“二位,准备怎么办?”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柴占山一下懵了,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毫无准备。单勇看上李玫莲时,此时才发现李玫莲穿了一身不常见的运动装,衬着婀娜的身姿,脚上却蹬着一双旅游鞋,让单勇讶异地问道:“哟,你这是准备出远门了……不会真被吓走吧?”

  这话李玫莲却是不好意思接茬,说起来还真是,如果没有这个意外,李玫莲还真准备暂时抽身事外了,不过既然意外出来了,李玫莲倒有兴趣了,直道着:“你既然叫我们来,应该已经有计较了吧?”

  “多少有点吧,否则这下挨得就太窝囊了。不知道李总你喜欢直白点,还是委婉点的谈话方式。”单勇问,很客气,李玫莲笑笑道:“直白点吧,比如就像雷大鹏的风格。”

  “好,那我就直白点,李总你准备从中捞到多少好处。”单勇问。

  “我说过了,驴肉香那幢楼盘。”李玫莲道,这话并没有刺激到单勇,单勇回头问柴占山道:“柴哥呢?能分到多少赃?”

  “呵呵,我分不到多少,碍不过面子,跑跑腿而已,”柴占山笑着道。单勇一听稍有不悦了,貌似斥责着李玫莲道着:“那李总就有点不地道了啊,分赃太少,兄弟们不会给你卖命的,比如我,你都不多给点好处就想捞好处,可能么?”

  这一说,两人都呵呵笑了,果真够直白,李玫莲笑着问:“那你准备要多少好处。事情可是连边都没沾着呢,现在就讨论分赃是不是为时尚早。”

  “你应该算得出,不早了……驴肉香火锅从去年投资响马寨开始,前西街、潞华厂两个店,占用了他们六百万的资金,还有被陈寿民以商标赔偿骗走尚未被经侦归还的300万。再加上走马换将,廉捷大肆投入再造驴肉香的形象,连广告带两期装修。砸进去二百万不止,这就吞掉了他一千一百万的活钱……还有廉捷因为急于控制驴肉香,斥资两千二百万买下陶成章手里的一部分股权,他就贪得再多,手里的现金也快断流了。”单勇道,这几句听得李玫莲肃然起敬。所说和她了解的情况大致吻合,不过奇就奇在单勇能从经营的角度想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没那么容易倒,只要他们愿意,有银行抢着给他们资金。”柴占山道。

  “没错,恐怕这正是你们为难的地方,他们不缺钱,你们也就无从下手,对吗?”单勇问。

  “可以这样讲,我需要一个契机。对于我们能入主的契机,对方难以为继的危机。”李玫莲道。

  “这个不难,廉捷所恃,第一是老爹的余威,联合的这几家股东都是家资不菲的大户,随随便便他可以筹到需要的资金;另一点你们也说了,银行会抢着给他们钱……可反过来讲,负债率越大,越容易埋下隐患。驴肉香的日营收十万左右。去掉人工原材料成本,有五六万左右。这是他们的一股活水,掐断他,用不了多久他就难以为继,只出不进谁也经营不下去。

  另一方面,这几个股东中廉家已经一家独大,只要离间他们其中几位,抱不成团,关键时候有人唱反调,他就更不好干了,现在危机已经看到苗头了,只要再放大了,只要让他的经营再糟点,不怕没人落井下石,比如驴肉香虽然价值一点六亿,不过大部分是不动产,特别是那幢楼宇,他们的负债率是百分之三十六点七,如果债主感觉这艘旗舰要沉没,你觉得他们能坐视吗?债主可都是银行。”单勇又道。

  这已经描绘出了一个不远的近景,如果内外交困,接下的清算和破产自然是李玫莲最希望看到的,一根稻草压垮一头骆驼的事不罕见。不过她狐疑着,总觉得事实不该像话里说得这么简单,反问道:“这中间有一个难点你没有想到,廉建国是这个团体的灵魂人物,他当反贪局的领导多年,不但交游甚广,而且现在还在政协挂着职,省城吧倒数不着他,不过他要回到潞州,看他脸色行事的人可不少,不管他要办什么事,还是要筹措资金,都难不住他。”

  “所以我才叫你们来,再庞大的牲口也经不住寸长小刀的肢解,已经削了好多刀了,快见骨头了……把这把火烧到他们身上怎么样?”单勇道,点头示意了下派出所,意指枪案的事。

  “怎么烧?”李玫莲来兴致了,摊上这烂事,不怕廉家不臭。

  “我这儿有一份录像,就是下午这几个蠢货追杀我开枪的录像,再加上他们被老百姓抓的事,想办法炮制一条‘警民联手擒获持枪歹徒’的新闻如何?”单勇道,坏坏地笑了。柴占山眼睛一亮,识得厉害,直竖大拇指道:“这个办法好,乡派出所这些土鳖巴不得抓个大案邀功呢。这要是见了光,谁也不敢明包着。”

  “效果何在?”李玫莲问。

  “肯定是廉捷邀的人,这错不了,可他没玩过这事要强玩,太蠢了,居然找了比他更蠢的钱默涵当向导,如果这之中有人自首的话,你觉得会有效果吗?”单勇反问。

  “那倒是……可是廉家有办法压住这事呀。”李玫莲畏难地道。

  “你不会觉得一个小官僚就有防民之口的本事吧,一头报道正面新闻,一头传播枪击视频,到时候孰轻孰重,戴官帽的人会斟酌的,更何况,这几个开枪的蠢到这程度,绝对不是黑涩会出身,我想应该那家贪玩的孩子,别忘了,还把两个丢了,栽的栽了,丢的丢了。老的找上门来,谁负责呢?”单勇道,话说得很隐晦。不过足以让柴占山和李玫莲都理解了,李玫莲点点头,答应了。

  “时间不多,抓紧喽,如果要办不了,就别来烦我了。”单勇把一样东西扔给李玫莲。一个精致的闪存。

  不远处,车灯闪着,是送史保全的车回来了,司机跳下车,很知趣的远远等着,柴占山看单勇要走。追问了句:“还有樊老五,他要找麻烦,你小心点。”

  “这个应该你解决,要是你解决不了,我可以帮你。”单勇道,头也不回了走了,走得很慢,此时柴占山和李玫莲才看出行动不便的单勇确实像那儿受伤了,慢吞吞地上车。开走了那辆大切,两人还愣着,司机提醒这两位才上了车,一言不发地回了颐龙湾。

  又过了三个小时,清晨时分,审了一夜无果的派出所正抓紧时间休息着,不料值班的民警直闯进所长办,惊声喊着:“所长,所长。电视台的来了。不是给咱曝光来了吧?”

  “胡扯,咱这穷地方抓赌没钱、抓嫖没人。有什么可曝的。”和衣而睡的所长骂了句,跟着起身下楼,那阵势吓了他一跳,哦哟,敲锣打鼓放鞭炮,趁着朦朦亮的天色,一队村民抬着个“人民卫士”的大匾送来了,不知道搁那儿来的电视台来,架了三四架摄像机录着这热闹场面,一夜未眠,揉着眼睛出来的民警一看这场面,哦哟,给激动的,这警察当得也有成就感了,个顶个整整衣领站直喽,齐刷刷地来了个敬礼,有位梳着马尾巴的漂亮妞把话筒伸到所长面前了,直问着:“您是所长吧,我们接到热线,知道贵所昨晚迅速出警,擒获了一名向村民开枪的歹徒,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哦,就是这几辆肇事车吧。”

  “对对对,就是这几辆,搜出来了三支霰弹枪。不过我们不能随便接受采访啊。”所长留了个心眼。

  “我们是通过县公安局宣传科来的……这位可是省台法制在线的记者,自己人,所长不会把我们赶走吧。你们县局的政委一会儿就来了,要开现场会呢。”那记者笑着问。

  这那敢,所长殷勤地把来访的记者、送匾的村民,一古脑给请进派出所了,不过有点事直让所长心里暗暗嘀咕,史家村就伤了头骡子,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吧,那不得又赔进几头骡子去?

  狐疑一闪而过,不过大张旗对所里可是好事,总比负面新闻报导强吧?

  …………………………………

  …………………………………

  城外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对于昏沉沉刚从一夜睡眠中慢慢苏醒的城市来讲依然是一无所知,驾车进城的单勇一路看着返青的麦地、雾朦朦的天空,行色匆匆的过往行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又是一天辛苦的奔忙开始了。

  车驶到了离鑫荣肉联厂不到三公里的屠宰场,停下车单勇静静地等着,偶而回头看看,还靠着椅背打鼾的根娃、大彪,这兄弟俩从卤坊跟着自己进城,可也没干多少好事,刚挪挪了位置,根娃醒了,问了句:“来了么?”

  “没有。”单勇道,又补充了句:“他每天都定时来,说起来钱中平这个胖儿子虽然蠢了点,不过也未必不是好事,能安安心心干好一件事,将来不至于惹了谁,老钱就太奸了。”

  这个评价让后面的根娃笑了,把大彪也惊醒了,大彪道着:“都说咱们村里人无赖,可咱们买卖从来不作假,单数驴肉,就城里的大饭店和咱们都没法比。”

  “那当然,一般有了钱才变坏,你还没钱呢,就想变坏,是不想混了吧。”

  单勇笑道,根娃却是表白着,将来咱有钱了也不变坏,大彪却压着声音斥着,你都没好过,还用变嘛。这哥俩争了几句,知道话里暗有所指,都鬼祟地笑了。单勇却是回头郑重地向二位兄弟说道:“根娃哥,彪哥,我发誓啊,以后类似昨晚的事我绝对不干了,我要当个好人,你们俩监督啊。”

  根娃噗哧声笑了,大彪想起了,直追问着:“上面咱们仨从派出所出来,你好你也说过来着要当好人。”

  “我说过吗?”单勇异样地问,还真记不得了。

  那俩俱是点头认可了,单勇稍有糗声地道着:“以这次为准,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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