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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_分节阅读_第143节
小说作者:常书欣   小说类别:都市娱乐   内容大小:2.05 MB   上传时间:2014-04-02 21:45:47

  省厅电视电话会议室,王少峰局长一个多小时的发言接近了尾声,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准备相当充足的行动,就像他的发言稿子,是三位秘书连夜字斟句酌敲定的,讲话间,他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同仁,莫名地有一种成就感充臆在胸间。

  是啊,这是一个上一届领导都未必触及的层面,今天要在他的手中颠覆了。

  会议只是个样子而已,各地市动用上千警力的突袭,再加上重案队的重点突破,他知道,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成战果菲然了。

  会场里,许平秋坐在后排,坐在影像传输照不到角落里,他在翻阅着曾经让刑事侦查头疼的案卷,其中就有各地频发的盗窃耕牛案件,他识得此案的难度,曾经他指示地市刑警队在这个上过死力气,从蹲点、盯梢到大走访,办法用过不少,不过都收效甚微,一直以来没有找到一种切实有效的方式,来防控此类案发地偏远、作案迅速、异地销赃的案件。

  “怎么样设伏抓捕到的嫌疑人呢?”

  又是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浮上了脑海,在羊头崖乡的案子,那个案子最精彩的地方也是让他最疑惑的地方,因为没有任何迹像表明,乡警可能从内部知道他们要动手的消息,前一天牛见山、杨静永三位嫌疑人还在异地,可偏偏就撞进了乡警设伏的包围圈子。

  他知道是谁干的,他也知道这家伙肯定用了一个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方式,就像在羊城摸到女毒枭一样,可偏偏这个简单的方式,案发后这么长时间,他愣是没有想明白。

  “妖孽啊……”

  他看到牲畜粪便的分析时,又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眼神迷离着,在回想着把那个纯朴的孩子送过第四研究所的情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抗过来的。此时他心境掠过一丝凉意,回忆起了羊城初见的样子,那是一群满脸阳光的大男孩,他在思忖着,是他亲自把这些阳光男孩连哄带骗送进了满是沉渣污垢环境,他真想像不到,过上几年,会成为什么样子。

  蓦地,掌声雷动,他惊省了,看到了王少峰副厅长意气风发地结束了讲话,看到了同仁们在热烈地鼓掌,他心里有点不屑,他知道,这样的大规模行动根本扫不到犯罪团伙的根子上,太仓促了,斩草留根,过了不多久还会死灰复燃,真正的幕后和犯罪策划者,行动和打击未必能触及到他们。

  “同志们,我补充两句啊……”

  崔厅长在掌声中拿过了话筒,王少峰亲自递的,不知道领导又有什么安排,不过此时看样子崔厅心境颇好,不过话出口却意外了,就听他对着话筒道着:“其实王副厅这个讲话啊,纯粹都是马后炮。”

  下面笑声一片,王少峰也笑了笑,知道崔厅惯常的先抑后扬开始了。

  “他们的工作早就开始了,最早在年前吧,两个侦破小组已经深入到案发地和销赃地做了大量的工作,否则就没有今天的铁拳行动了,这些都是好同志啊,从腊月天到现在,过年都是在招待所过的,还有昨晚在省境上抓捕到重要嫌疑人的队员们,那里现在可是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呐………我提议,我们省厅和市局全体领导班子,起立,向各地参与行动的指战员、基层干警。向仍然奋战追逃路上同志们,敬礼!”

  一个整齐、庄严的警礼,从省城到地方、从地方到现场,显示在各地的电视会议屏幕上。

  会议,即将结束。行动,刚刚开始。

  第40章 好胜心切

  工作上有个定律是:干的不说,说的不干。

  坐着说话的和站着干活的,向来不是一路,属于劳心和劳力的关系,对于基层干警尤其如此,他们无从去了解和理解自己做的工作有多么多么重大的意义,更多的时候,工作的压力不得不用粗口来释放。

  “真他妈的,那个老粪真凶,隔着这么厚衣服,打得老子现在还疼。”张猛抚着自己的膀子,吃疼地道。孙羿和吴光宇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果体。然后张猛发现了,一捂下身重要部位,翻着白眼,走过一边去了。

  “他比你的大。”吴光宇咬着嘴唇笑着道。

  “你比我的小。”孙羿呲笑着,比不过张猛,比吴光宇没问题。

  两人偷笑着,谁也不服谁,不都服牲口哥的长度。此时已经半躺在热乎乎的水池里了,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大众浴池的老板破例上和进给开火加热水了,热腾腾的水里的一泡,那滋味对于这帮疲惫的兄弟,真叫一个惬意。

  哟,又有人不自在了,是李逸风,又在咧咧地骂着:“真尼马穷地方,连桑拿都没有,还得泡大池,估计小姐是肯定木有了。”

  其他两位乡警吃吃地笑着,董韶军劝了句道着:“逸风,不要老把不和谐词挂在嘴上面。”

  “我没老挂在上面。”李逸风不屑地道,郑重申明:“我就是想下面有点痒。”

  哥几个被风少逗得差点淹在水池里,孙羿笑着道着:“烧饼,千万不能和贱人争辨,否则你会觉得自己比他还贱。”

  “贱人在哪儿呢。”李逸风一指,当然是所长了,温毛巾贴在脸上,爽得连话也不想说了。

  “一样的,你不他手下吗,他已经把人品贱格传给你了。”吴光宇道。

  “你们别老笑话逸风啊。”张猛出来说公道话了,直道着:“逸风不错了,几个乡警跟着咱们干活,这强度一般人谁受得了。乡里抓偷牛的,他鼻子上还留了道伤呢。”

  哦,那倒是,兄弟几个都给了个竖着大拇指的动作,可不料李逸风此时感触很深了,很迷茫地问着大伙道:“各位哥哥,你们说这应该是光荣的事,对吧?”

  对呀。

  要是对的话,就不对了,风少看着几位果体兄弟痛不欲生地数道着:“你们看我过的日子啊,所里被指导员训,被所长训,被嫌疑人打,被虱子咬,还被你们调戏,我好歹也是个官二代呐……大完年的,跟上你们受这罪。我咋就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呢?”

  风少说得声情并茂,表情里的迷茫绝对不是装的,就像被人拐到深山老林里的胸大无脑妇女一样,回头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众人愕然看着李逸风,跟着噗哧噗哧,都没心没肺地笑了。

  不光他,其实大伙都有点犯贱,对吧。李呆说他爹唤了他好几回了,李拴羊心系着家里的地该着翻一遍了。纯朴到这水平,把几位刑警听得笑意更浓了,连被停职后好郁闷的张猛,也难得地露出笑脸来了,去羊头崖乡本来是准备散散心去的,可没想到比他在二队接的案子还闹心。

  “放心吧啊,逸风,这事已经提上程序了,各地参案的越来越多,这些贼只是抓上几个,一个牵一窝,地方上有事干了。咱们就能歇会了。”孙羿道,安慰了李逸风一句。吴光宇也和乡警说着,差不多就能回家看爹去了。自从支队派专员赶赴镇川提审几位嫌疑人,在座的冲在一线的,都知道可以歇口气了。

  半天没见余罪说话,董韶军撩了把水,问着余罪道着:“哎,余儿,安慰安慰呀,你们乡警队伍,军心快不稳了。”

  余罪此时才把热腾腾的毛巾从脸上揭下来,舒了口气,看着澡堂里赤裎相见的同事们,他说道:“其实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把犯贱进行下去。”

  “啥,还有犯贱的事?”李逸风吓了一跳。

  “当然有,主谋还没有抓到。”董韶军道,此时他离余罪的思路最近。

  “就是老粪阿尔斯愣交待的,李什么?逸风本家。”孙羿道。

  “李宏观,笨蛋。”吴光宇纠正道。

  张猛接上话茬了:“在阳原市,地方上肯定早开始围捕了。”

  李逸风左看右瞅,来了句总结:“是啊,那就没咱们的事了,等着立功授奖就行了。”

  “奖是肯定的了。”董韶军道,看了眼余罪又补充说着:“不过,这个人未必好抓呀。一般情况下带头的都不好抓,如果真和翼城那拔销赃的一伙,应该早知道消息了。”

  “一上通缉令,没跑。”孙羿道。

  “你信通缉令那玩意?放草原上,你看认识字的能有几个。”张猛道。

  “也是啊,他要是躲在草原深处,和牧民一块过。还真不好抓。”吴光宇道。“那牧民全身牲口味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啊。我要当逃犯,绝对不来这儿。”李逸风深有体会地道。众人又是一笑,有人笑不可制的摁着李逸风脑袋,这家伙又开始说胡话了,直和大伙讨论XO过N次不洗澡以后,应该是个什么奇葩味道,恶心得连董韶军也听不下去了。董韶军笑了半天才发现,余罪又保持着原样,热毛巾贴到了脸上了,他起身顺手一把揭了问着:“有话说完,知道你有心事。”

  “那我就说了,这个人如果抓到,咱们的任务立时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我判断,应该抓不到。”余罪道,眼睛里光彩熠熠,似乎这种较量才能唤起他心底的斗志。

  下面的可不服气了,张猛不屑地道:“就你行啊?”

  “是啊,就你行啊!?”孙羿也道。

  “就你行,也不行啊。”吴光宇道。

  大的行动都是有统一指挥、统一规划的,你就行,也未必能放以那位位置。

  余罪笑着道:“你们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暂且假定阿尔斯愣交待的这个李宏观是主谋,他也是现在我们发现最适合当主谋的一位,第一,有养殖的兽医经验,配制出诱拐牛的药物没问题;第二,有牧场工作经验;第三,和盗窃团伙上线,那个草犊子关系密切,老粪阿尔斯愣正是通过草犊子认识的他;第四,有过前科,是在广西传销被判断一年零六个月……”

  “这又能说明什么?”李逸风没听懂。

  “你简单把他经历归纳一下。在牧场停薪留职下海,郁郁不得志,最后走上了传销的路子,被打击后,他痛定思痛,又从他的专业领域找到一个致富的捷径:偷牛。有过犯罪的经历,严格地讲,传销这种犯罪很能培养人的组织能力,于是他靠着专业技术和混迹的经验,组织起了这种团伙式,跨地市的盗窃和销赃作案方式……你们想想看,偷牛的、运输的、销赃的、制药的、联系的……一级一级相当严密,几乎就是传销的翻版嘛。我们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了草犊子这条线,抓草犊子又阴差阳错逮住了老粪,这个模式恐怕到现在我们还看不清楚,还得在原地打转。”余罪道。

  “对啊,据阿尔斯愣交待,李宏观是以经营这种天香膏非法药物为主,价格奇贵,一袋一百,不过是阶梯式的,多一百袋减五块,一次提百件以上直接是批发价;而且介绍新客户,直接从新客户消耗的产品的提走一部分利润……这样的话,很能刺激这种偷牛方式的传播啊。”董韶军思忖着道。

  “噢,还真有点像传销那帮货。”孙羿道。

  “可是,余儿,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嫌疑人已经露面了,等着他的就是通缉了。”吴光宇道。

  “通缉要是万能的,咱们网上就没有那么多逃犯了。它的作用是非常有限滴。”余罪道,他看看众人,不确定地征询着:“我说兄弟们,这个人要抓在咱们手里,那可露脸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含金量有多高,要光几千块钱奖金就算了,还不如兄弟们回家睡觉呢。”

  “那……多高才算高?”李逸风好奇地问。

  “能评个集体功劳吧?”吴光宇道。

  “要集体功劳干什么?我们乡警,和你们又不是一个集体。”李逸风呛上了。

  “要是值几头牛就成。”李呆兴奋地道。李拴羊有感触了:“肯定值好几头牛,要是给咱所里配个个车就好咧。”

  乡警哥一开口,话题准进行不下去,众人一笑,兴趣被撩拔起来了,李逸风期待着,要是整个功劳啥地,是不是提拔有望?孙羿和吴光宇商量着,如果有希望也能试试,在二队当司机,都把老子当小孩看,就解冰牛逼得不得了;张猛无所谓,停职还耿耿于怀着呢。不过对于余罪的话深表怀疑,跨市区执法抓人,难度可比想像要大得多,这一行除了乡警就是司机,屁股后铐子都没挂全,抓个屁呀!?

  众人被泼了瓢凉水,稍安下来了,不过董韶军却发现余罪嘴角翘着,在观察着每人的表情,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感觉这家伙肯定是已经拿定主意了,只是需要有人帮他而已,就像在警校邀人打架一样,明明是他想闹事,他一定会激起别人的愤慨来,然后再群策群力开始群殴。

  董韶军笑了笑,没揭破,他倒是巴不得继续下去,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他的兴奋劲还没过呢。

  “简单点,赌一个如何……我赌地方上他们抓不到这个人,因为最了解这个人的,现在除了我,还有一位,是马老。”余罪道,他一吹牛,大家都表示不屑,于是余罪趁热打铁,赌注开出来了:“行动已经开始了,要抓到,咱们返程,一切开销算我的;要抓不到,还是现在的阵容,听我指挥,继续入往下找,如何?”

  “赌了,回市里我要一条龙服务啊。”李逸风啪唧一拍手,下注了。

  余罪一笑,起身了,光溜溜地踏出水池,悠闲悠哉地躺在床上叫搓背了。李逸风蓦地发现,没音了,两乡警眼巴巴看着他,其他人却是贼忒忒看着他,他愕然地问着:“怎么了?怎么没人敢跟他赌,胜负五五之数。”

  “不是不敢赌。”孙羿道,很严肃地强调着:“而是自从认识他,我们就没赢过。”众人笑了,李逸风强自镇定着,不过此时心里免不了有点惴然了,越看所长越不像他认识的所长了………

  第41章 疑踪难见

  十四时三十五分,做为专案组的指挥核心,劲松路二队技侦室,技侦员把从广西,从阳原,几处警方提供的嫌疑人资料标上了密级,定位的时间轴,分别别类放进文件夹,又按照邵队长的命令,把其中一份打印了出来。

  “打印这么多啊?”另一位同事讶异道,几十页的内容。得一会儿呢,他在等着打印另一份。而且,现在的资料对比,都是通过电脑就成完成,很少再劳心费力,一页一页翻纸质案卷了。

  “往楼上送。”

  “哦,那位老头……什么来路啊,邵队长还亲自给人家送饭去,好几天没下楼了。”

  “不太清楚,邵队长一直称马老。”

  两人迷惑着,旁边一位分屏比对着嫌疑人面部的插进来了,笑着道:“我认识,这个人十八岁当警察,现在五十三了,还当着警察,马秋林,你到内网上查查。”

  “哎妈呀,三十五年警龄,我要到这个警龄上,工资得调到多少级呐?”

  “我觉得闷在这个三十五年,我一定会变成自闭、强迫、以及变态人格症候群患者。”

  “哈哈………”

  一个猝来的玩笑,让紧张的空气轻松了几分,不料嘭声门开了,邵万戈人进来了,一下子打断了全室的笑声,他问了句资料,看着一干笑着的队员,怔了下道:“怎么了?我很可笑吗?”

  没人敢笑队长了,一个一个低着头,做着鬼脸,打印的技侦把出来的资料摞好,交到了邵万戈手里,他风风火火拿着奔上楼了。

  此时,谁也不怀疑楼上的那位马老的身份,这种密级上升了四星的案卷资料,就很多参案人也未必能看到。

  “马老……更详细的资料来了,就在你们收集到的名单里,这个李宏观还真是个人物,根据广西警方的资料,这个人当时抓到的时候是化名,而且他的案子里,并没有缴到传销非法资金,所以只能以普通非法经营判了他一年零六个月。”邵万戈道,把东西递给马秋林。

  确实是抓到了传销团伙,但传销的罪并不重,这种案子,恐怕是地方派出所就能办了案子,马秋林粗粗览过,笔录、指纹、照片,以及此人的履历,另一份阳原市传来的资料却没有多大价值,只有李宏观在示范牧场工作过的几幅照片,档案里留存的有工资记录以及牧场自己的考核表,那表格对此人的评价上:工作细致、为人正派、吃苦耐劳,能圆满完成场里交办的各项生产任务。

  “呵呵,这就是体制的弊端呐,从中你发现不了好人,可也一定会隐藏得住坏人。”马秋林把资料表扔过一边了,对他来说,有些东西基本就是验证一眼而已。

  “镇川被捕的阿尔斯愣交待他是直接上线,刚刚被捕不久的丁一飞,也指认这个人是他在镇川贩牲畜时候认识的,而且据现在的情况看,所谓这个在盗窃耕牛市场上声名远扬的‘老七’,是他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噱头,因为所有贩牛到翼城、云城一带的,都自称是老七,他自己出来也是以老七的身份出来。据陈拉明交待,在发展新人入伙的时候,都要刻意给他讲一番‘老七’靠这个天香膏如何发家致富的故意,甚至有时候还亲自带他们示范一遍,如何把散养的牛,诱拐到方便盗窃的位置。”邵万戈笑着道,这些嫌疑人的手法和故事,给外人讲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这个是传销上学来的本事。最终的牛魔王看来八成是他了。”马秋林狐疑道,似乎仍然有不放心的地方。

  “专案组的意思是,翼城这一组暂且不动,查找地方上可能与这个李宏观有牵连的地方,特别是贺名贵这几家屠宰大户,不排除他们和盗窃嫌疑人沆瀣一气的可能。”邵万戈道。

  仍然没有去掉马秋林的揪心,他干脆直接问着:“马老,您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过几个小时,差不多就尘埃落定了,等着他们一批一批落网就行了,您老可能休息一下脑筋了。”

  是啊,窝案串案最难介入的是开头,可一旦介入就不难了,从羊头崖乡落网的嫌疑人牵出了翼城市的销赃案子,从安泽陈拉明、丁一飞的落网,又牵出了当地从事这项职业的不少黑户,省北镇川已经开始整顿牲畜交易市场了,用不了多久,这些千丝万缕联系着的大大小小团伙,会被各地的警方挖个七七八八,全省性的大行动,都得拿出点像样的成绩上交上这份作业呀。

  “那抓捕由谁负责?”马秋林问。

  “大同、阳原两地刑警组成的行动队,分了三组,阳原一组,他的籍贯地;浑源去了一组,那里是他老婆的娘家;还有堡儿湾以北,和林格北旗去了一组,据阿尔斯愣交待,李宏观在那里也有个落脚地。”邵万戈道,在他看来,突出了事件,从阿尔斯愣被捕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出去,三地同时动手,抓到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

  “瞧您说的,怎么可能。”

  “那我就直说了,抓不到人。如果他就是主谋,这次行动绝对抓不到人,组织这么严密,早知道消息了。”

  “这……”

  邵万戈果真被泼了一盆凉水,有点听不进去了,他愕然地看着恰如古井无波的马秋林,相处的时间愈久了,反而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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