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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潜入梦_分节阅读_第136节
小说作者:第十个名字   小说类别:都市娱乐   内容大小:3.28 MB   上传时间:2015-12-04 12:10:37

“我又没胡子,要不就留一片,剩下的都扔了吧!”洪涛一听,得,保险起见,还是别留了,如果不是顾忌着牢头有胡子,他打算把两片全扔了。

“你这个心还是不够狠啊,我有这个玩意,拔胡子拔惯了,在家我都想不起用刀片刮胡子,要扔就全扔了!把这些东西拿出一点儿来,剩下的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既然高队长让你这些东西进来了,那就不会玩命清查,留着以后慢慢用。”牢头见到洪涛家里有这么大能力,自己以后也有好东西可吃了,心情也是大好,那就再教了洪涛一些里面的经验,然后两个人躲在被褥堆和墙之间,又把那些东西大部分装了回去。

“老二、老四!过来,老三家送进来的,一人一袋,省着喝,还有糖、烟和药,自己收好。人家家里有明白人,以后我不在了,大家互相多照顾着点,老三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像咱们,他家里人之所以送这么多东西进来,就是让他在里面舒服点,咱们吃了、拿了,该怎么做都明白了吧?”牢头把烟分成了三小堆,每堆三根,还有几块糖、几片消炎药、一小包奶粉,然后让另外三个人都拿走,顺便给洪涛安排了安排以后的事情。

他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这里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庭,一旦开完庭,判决书下来了,那就得挪到最前面那个通道的监室里去住。那里叫做转运号,全是已经判了刑了的人,凑够一批之后,就要被送往下一站去服刑了。所以他得帮洪涛铺垫铺垫,免得他一走,洪涛这些东西就算喂了白眼狼了,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老混子的心眼还算不错。

另外那三个人拿了洪涛的好处,自然也是满口答应,至于他们到底会怎么做,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谁也管不了太多。洪涛也没奢望能用一次就把他们喂饱,反正律师不是说了嘛,会经常找理由进来会面,估计每次来黑子都得跟着,东西自然少不了,过一天算一天吧,都到这儿了,还想那么长远没用,阎王爷操小鬼,舒服一会儿算一会儿!

趁着和牢头一起进厕所里吞云吐雾的机会,洪涛把那两片刮胡刀片给扔进了抽水马桶里,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下次黑子来的时候,他还得问问黑子,把这玩意给自己带进来干毛用,自己哪儿有那么多胡子需要刮?

躲到厕所里抽烟,这也是牢头和他的亲信的一个特权,谁第一波进去抽,谁稍微舒服一点儿。因为里面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两个人抽完就已经烟雾缭绕了,随后再进去抽烟的人,都不用自己抽,光闻这个二手烟就快闻饱了。尤其是洪涛那种小雪茄,味道很冲,短时间内根本散不出去,洪涛决定以后尽量少抽这个玩意,否则弄一屋子雪茄烟味道,这也太惹人注目了。

晚饭还是那些玩意,程序也还是那一套,洪涛还是没怎么吃,不过为了尽快适应这里面的生活,他硬着头皮啃了半个窝头。这尼玛窝头才叫真正的窝头,和洪涛他姥姥给他蒸的那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这里面一丝丝白面都没有,更没有豆腐粉和奶粉什么的,就是纯玉米面,还不是新玉米面,指不定是放了多少年的呢。趁热吃的时候还凑合能下咽,要是等凉了,快赶上磨刀石了,又粗又硬,吃这玩吃多了,牙齿保证洁白,不管有什么牙石、牙垢,全能给你磨下去!

“哎!别扔啊!你不吃可以给别人,这里不是外面,一天就两顿,一顿一个窝头,还没油水,都饿!别说你咬过的,就算你踩过了,给别人也是一份儿恩情,你自己拿主意,你看谁顺眼就给谁,记住啊,最后那个孙子别给,丫挺的是个畜生!”看到洪涛打算把吃剩下的半个窝头重新扔回桶里去,牢头赶紧拦住了他,再给他上了一堂艰苦朴素、绝不浪费一粒粮食的课。

“他怎么了?”洪涛自打进来,就主意到那个老十七了,他的精神极其萎靡,而且没人愿意理他,休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厕所窗子那里,由于紧挨着洗手池和厕所,那里的地板有点潮,而且味道也不太好,可是他也不知道换个地方。

“管不住鸡巴的玩意,你说你祸害大姑娘还不成,你他妈还祸害小姑娘,你们家自己没孩子啊!操,我一说就来气,你丫别吃了,给我们跳舞去!”牢头一提起那个人还真生气了,把饭碗一撂,冲着那个三十多岁,白白净净的老十七吼了起来。

老十七头都没敢抬,乖乖的放下饭碗,然后使劲啃了一口窝头,把嘴里塞满,这才站起身来,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唱着什么然后一个人在地板上跳了起来。他跳的这个根本就不是舞蹈,只能说算是身体扭动和跳动,唱的那个也不是歌,只能算是哼哼。但是其他人却不那么挑剔,有嬉笑的、有催促他动作大点的、还有让他把歌词唱清楚点儿的,反正没一个人流露出不忍的表情,全都很高兴。

第427章 疾病

洪涛看着这个眼睛里都没什么神采的中年人,在那里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跳动,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自尊、人格,这些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他肯定已经没了,或者说深深的压制在他的心里了,至少不敢流露出来一丝一毫。

你说同情他吧,洪涛从牢头刚才的话里,大概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了,枪尖罪,而且受害人还是幼女,这玩意真没法同情!如果敢上是洪涛身边的女孩子让他祸害了,洪涛肯定会让黑子直接活埋了丫挺的。

你说仇视他吧,洪涛看着他现在这个状态,还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仇恨,他只希望没见过这个人,更希望他赶紧别跳这个舞了,这不光是对他本人的一种精神折磨,对洪涛来说,也是一种精神摧残。

“号子里最恨两种人,一种就是枪尖犯,一种就是点子!枪尖犯里,枪尖小孩儿老人的,最他妈不是人,对这种人你别心软,你别看现在他这么惨,到了圈儿里,比这个还惨呢,只要不打死打残,连管教看见都装没看见。”牢头看到洪涛那一脸大便干燥的痛苦样,接着给洪涛上课,他以后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让自己的心硬起来,是头一步,也是基本功。

老十七一直跳到收饭桶的人来,才被允许休息,他的晚饭自然也没法继续吃了,直接倒进饭桶收走了。而屋子里的人都不去关心他,晚饭之后就不用坐板儿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半都是休息时间,只要不违反监规,干嘛都成,于是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自由组合,或是闲聊或者游戏。

洪涛也在玩游戏,他褥子里不是有一副散的扑克牌嘛,于是从牢头到老五,再加上一个老八,六个人开始敲三家,输了的顶枕头,玩得也不亦乐乎,暂时忘却了这许多烦恼和不快。人只要是活着,总得自己给自己找乐,不管身处何方,高高兴兴是一天,愁愁苦苦也是一天。你就是再想不开,天天拿脑袋撞墙,该判你多少年还是多少年,你还别把脑袋撞坏了,到了这里你身上的每个零件都不属于你自己了,你弄坏一个,就叫自伤自残,属于对抗行为,还得加刑!

当熄灯的铃声想起时,哦,不对,不叫熄灯,应该说是睡觉的铃声,这些监室的灯叫长明灯,只要有电,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亮着的。屋子里又开始了一阵忙碌,那一大摞被褥被一层一层拿走,个人拿个人的,然后到自己固定的位置铺好,大家就睡在木地板上。

这也是黑子为什么要把洪涛的褥子弄那么厚的原因,既能舒服一点儿,又能防止下面的寒气入体。而且黑子这个厚褥子弄得很是讲究,它其实是三层褥子缝合在一起的产物,最下面一层还包裹着塑料布,简直就是防潮垫儿,上面才是一层褥子和一层竹席子,又软和还又凉爽,很适合夏天。

其实黑子完全多虑了,不知道是这里的房间太高大,还是墙壁太厚,或者是阴气太重,虽然已经六月下旬了,但是晚上在这里睡觉,一点儿都不热,后半夜的时候还稍微有点凉。

洪涛稍微失眠了几个小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东西,既有发生过的,也有还未发生的。反正现在脑子是完全清闲了,所以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就都涌了上来,没个头绪。好在洪涛一直都不是那种死较真的性格,心理素质也还算过硬,翻了半宿烙饼之后,终于还是睡着了。看守所的第一天,就这么平安度过,既没有什么惊险、也没有什么暗斗,平凡的很。

有了第一天,那也就有了之后的第N天……在这个三十平米的小屋里,基本每一天都是相同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每隔几天,就会进来一两个新人,然后带走一两个老人。当然并不是说老这么平衡,最多的时候这一个屋子里住了二十二个人,最少的时候差点连老八都走了。

但是不管住多少人,前面五个人的铺位依旧是固定的,再挤也只能在剩下的地方挤,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换来换去换了快一个月了,前面五个人依旧是稳如泰山,没一个离开的。不得不说这些管教选择谁来当牢头的眼光之准确,他所选定的人,一般都是要在这里待好几月以上的,不光要熟悉这里,还得案情复杂,开庭遥遥无期。和这些管教比起来,这些牢头更是让洪涛佩服,因为他们没有案卷可以调阅,只凭一些口头上的询问,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你这个案子大概是要在这里长待呢,还是短住,选择帮手的时候,自然要选那些长待的,否则刚喂饱还没出力呢,你走了!

洪涛很不幸的也让牢头看中了,当大家慢慢混熟之后,洪涛也不全是满嘴瞎话了,多少也向他们透露了一点儿案情。因为他们的判断很准确,基本是八九不离十,尤其是那个老八。他是个老贼,可能是手艺学得不精湛,所以从他十多岁开始,住在圈儿里的时间比住在家里要多得多。估计回家对他来说算是度假,在看守所和圈里待着,才是他的常态。他对洪涛这个案情的最终分析就是:很难说,已经不是肇事者和受害人两家之间的问题,这件事儿闹大了,最终结果还得看上面儿!

当他说出这番话来之后,洪涛对他得敬仰之情简直是如滔滔江水一般。就在头一天,父亲给自己找的那位法学界大教授、现在自己的律师来时,对他说的也是这么一个意思。如果要是这样算的话,这个老贼基本已经就自学成才了,至少有法学教授的资历,无非就是一个是通读课本和案宗,一个是全凭实践出真知!

既然学院派和实践派都异口同声的宣判了自己,那洪涛索性也就踏实了。每天不再去想外面如何如何,专心致志的琢磨起怎么才能在这里待的更舒服吧。现在他的心肠确实是硬了很多,对于那些折磨人的玩意,基本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要是让他去主动实施,还有点难度,牢头说他还是缺练!

对于严重缺少娱乐项目的监室生活来说,每个新人进来之后,折磨新人就是一个最大的娱乐。他们要先向大家汇报自己的案情,问什么就得说什么,赶上情节太操蛋的,免不得要被大家调笑一番,甚至揍一顿。这也是每天晚上的一个娱乐项目,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遭此磨难,那些管教打过招呼的,一般就幸免于难了,比如洪涛这样的。

如果碰到案情太离奇,或者是那种枪尖犯的,得,大家就又有的干了,折磨人玩呗!据说夏天还算好,只是让你拿倒立、爬壁虎什么的。要是到了冬天,这些新人就更受罪了,比如说让你脱光了蹲在厕所里,然后一个人用水桶接一桶凉水,用非常小的水流,慢慢的浇到你的头上,他们还给这种玩意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滴水石穿。

洪涛没试过,但是听不止一个人介绍过,这玩意最受罪了,冰冷刺骨的凉水会慢慢冷却你的脑袋,等你差不多都麻木之后,只是感觉到冷而已,但是当你慢慢恢复温度之后,就会头疼不止,疼得你想去撞墙。

不过这些老炮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表示,宁可在这里过冬天,也不愿意在这里过夏天,至于为什么,两个字儿:疾病!再要详细一点儿的话,就是三个字儿:皮肤病!

在一个不太通风、还有些潮湿的房间里,以比较大的密度、长时间的生活着一群人,如果温度再一高,卫生条件再跟不上,就很容易成为各种病菌、霉菌滋生的温床。而且这里的食物很单调,营养就更谈不上了,再缺乏足够的日照和活动,抵抗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很容易生病,首当其冲的,就是疥疮!

至于这个疥疮是什么样儿的,怎么说呢,太尼玛恶心啦!有些人身上会突然起一个小脓包,甚至引不起注意,但是一两天之内,这个脓包就会发炎、红肿、扩大,这时候那些脓水沾到那里,那里就很可能也起这种脓包。而且这种脓包会越来越大,最大的有手指盖大小,里面的肉都烂了,形成了一个小洞。刚开始发现这个玩意的时候,洪涛还建议他们去多洗洗凉水澡,因为他自己每天都洗,从不间断。

不过牢头说了,没用,这玩意一旦起了,靠洗澡就没什么用了,唯一管用的,就是消炎药。但是这里一般不会给你消炎药,管教们对于这种不会死人也不会致残的疾病基本无视,除非你全身都烂了,才会给你隔离治疗。洪涛私下猜测,这应该也是这里生活的一部分,这就和医生看见你脑袋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哗哗流血,而她毫无焦急情绪一样,早都习惯了,麻木了。

第428章 蒙古大夫

别人能麻木,但是从小就受到母亲影响的洪涛可麻木不了,虽然他自己睡觉的地方很干燥,被褥都是新的,他身上也没有这些东西,但是每当他看到同屋的那些人没事就坐在墙边上用手纸擦拭创伤、揪挤脓包时,他浑身就刺痒,无比难受。

“白叔,您会治这个玩意不?”在一个晚饭之后的休息时间里,洪涛忍不住还是找到了牢头,他姓白,叫什么他没说,也没人追问。

“好治,用点药就好。”牢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房间另一头那几个正在互相挤脓包的人。

“要不我把我自己的药拿出来,您帮他们治治?我尼玛看不了这个,一想起那些玩意,我晚上直做噩梦啊!”洪涛进来之后,还真没求过人,一般都是别人求他,因为他这里差不多每周都能送进来不少硬货。

“你又来了不是,你那点药不得留着自己用啊!这刚一个多月,万一你那个案子拖上半年八个月的,你咋办?”牢头不太乐意,他对洪涛哪儿都满意,就是对他这个心眼软的毛病比较鄙视。

“得了吧,再不给他们治治,别半年了,再过一礼拜我就得疯喽。没关系,高队长那里还帮我存着不少药呢,过两天律师来了,我让他告诉我们家人,下次给我装一枕头药片进来,就说是蚕沙枕头。反正只要我在这儿一天,药绝对少不了,这样成吧?就治治那几个厉害的,你看……哎呦!不成了,我浑身直痒痒,尼玛你别用手指头捅啊,再捅手指头就进去啦!”

洪涛冲着牢头直作揖,说着说着回头一看,正有一个刚进来没几天的大小伙子正撅着屁股自己用手指挤自己大腿上的一个疥疮呢,那地方已经成了一个红乎乎的肉洞,说手指能进去,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气得洪涛抄起一卷自己的手纸就扔了过去,正中他的脑袋!

那个大小伙子皮肤很白,五大三粗的,个头和洪涛差不多,但是身上的疥疮也最多,至于他叫啥、从哪儿来,洪涛一概没问过,他连看着都觉得身上不自在,更不会去和他说话,好像一说话那些细菌就会爬到自己身上来一样。

“……”小伙子突然被一卷手纸打中脑袋,也给惊了一下,定神一看,是洪涛,立马就把头低下去了,这位惹不起啊,打一下就忍了吧。

“唉……你他妈就是娇生惯养的命!活该让你来这里受罪!把药片给我!”牢头一看洪涛那个咬牙切齿的德性,也就不再劝他了,答应了洪涛的请求,给那些人治疗。

“您是我亲大爷了,就从他来吧,哎,你叫什么名字?”洪涛如释重负,冲着那个大小伙子喊了一声。

“王大力!”那个小伙子眼神有点慌张,好像很怕洪涛。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疥疮啊?你从哪儿过来的?哎哎哎!你就在那边待着就成,别过来!”洪涛从自己褥子里掏出一大包消炎药片,递给了牢头,然后询问着那个王大力的情况。

他现在才算知道黑子干嘛每次给他换褥子,都要在里面塞上药片了,这个孙子肯定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丫挺的就不说!成,你不是和我捣蛋嘛,等老子出去,天天折磨你那一对儿龙凤胎,这叫父债子偿!就在洪涛进来之后不久,黑子乐滋滋的告诉他,妮娜已经在美国给他生了一对儿双胞胎,还是一男一女。

洪涛当时就想问问老天爷,你他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像黑子这种手上沾满了人民鲜血的家伙,凑合给他个不傻不乜的孩子就成啦,这么还来个双胞胎!还是个龙凤胎呢!这你让以后的人怎么想啊?难道说作恶越多越幸福!当然了,这个话只能在心里默念,如果说出来,洪涛觉得黑子手上马上还得沾上自己的鲜血。

“我从海淀转过来的,这个不怪我,我们屋里都这样……”王大力很无辜,使劲证明这不是自己的错,因为在这里,没错你都说不定那天就挨顿折磨,如果让洪涛这种明显是牢头亲信的主儿讨厌了自己,那以后这个日子也就苦喽!

“我给你治治,你去把衣服脱了,去里面冲冲,洗干净了再出来!”洪涛一听他是从海淀看守所转过来的,也就明白差不多了。和东西城的看守所比起来,其它区县的看守所条件更差、关押的人数更多,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洪涛现在也算是半个老人,耳濡目染的明白了很多这里面的事情。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不抠了……”王大力一听洪涛这个话,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就差趴地上给洪涛磕头了,玩了命的求饶。

“你个傻逼,不是要毁你,这是他妈真的给你治病,赶紧着,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丫的壁虎爬墙你信不信!”旁边的牢头都让王大力和洪涛的对话给逗乐了,一顿臭骂扔了过去。

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和颜悦色,他越觉得你是在骗他,你连吓唬带骂,他到相信了。洪涛琢磨不出来这是个什么道理,但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他面前,那个王大力比耗子跑的还快,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嗖的一声就钻进厕所里洗澡去了。

洪涛今天真算开了眼了,京城人一直用蒙古大夫来形容一个人的医术操蛋!但是洪涛一直都没遇到过真正的蒙古大夫,现在他看到了,这个牢头就是其中一位!

他是怎么治疗疥疮的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两个字:恶治!

他趁着王大力去洗澡的功夫,用牙刷把把洪涛那些复方新诺明药片在地板上都碾成了碎末,然后收集起来,撮到一张纸上。等王大力出来之后,他又找了一条没人要的破褥子,让王大力光着趴在上面,用卫生纸卷成手指粗细的纸卷儿,命令几个人按着王大力的四肢,然后让其中一个人,用这些纸卷儿在王大力屁股、大腿上的几个疥疮里钻动,把那些烂肉全都钻出来,什么时候流鲜红的血了,什么时候停手。

王大力疼得啊!浑身直打挺儿,但是好几个人按着他,他也动不了,嘴里还塞着东西,脑袋又被被子盖住了,玩命喊也没多大声音,这个场面看得洪涛都歪过头去了。

钻完一个疥疮的脓包,牢头这才亲自过去,把纸上的药面往那个窟窿里倒。这尼玛真是一个肉窟窿,平均五六片药才能填满一个,当所有的肉窟窿都被药面儿填满之后,还不能算完,很快那些药面儿里面就渗出了淡黄色的组织液和淋巴液,把药面儿拱了起来。这时还得用卫生纸轻轻的吸去这些液体,还不能把药面儿沾走,得用卫生纸的边角,一点儿一点儿的吸,直到药面彻底湿透,然后不在有液体渗出来为止。

“完啦?”洪涛也顾不上恶心了,凑到跟前来观看牢头的蒙古大夫手艺。

“完啦!下一个你试试,以后说不定你能用上……”牢头把手里还剩下的一小堆药面儿交给了洪涛。

“得,我也算是学一门儿手艺吧!”洪涛虽然膈应这个,但是一琢磨,还是学学吧,生老病死,这玩意谁也躲不开,万一那天自己也得了,恐怕就没人这么好心给自己治疗了,艺不压身呀。

洪涛的动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学习得非常快,第二个疥疮比较严重的也是照葫芦画瓢,除了浪费了一点药面之外,效果还是不错的。在吃完晚饭到睡觉之前的这三个多小时里,洪涛把自己的药片全都用了,其他四个人也都贡献出来一部分,这才勉强把屋里疥疮比较严重的六七个人全都治疗了一遍。

“以后谁身上痒痒、起小包,赶紧他妈言言声儿啊!我这儿有硫磺软膏,要是不吱声让我发现了,挨个墙上趴着去!”睡觉前,牢头又告诉洪涛一个预防和治疗早期疥疮和湿疹的办法,就是洗完澡之后,用那些硫磺软膏使劲搓自己痒痒的地方,几次之后就没事儿了。

洪涛此时更加坚定了出去以后去折磨黑子儿女的信念,这个孙子太坏了,他不光没告诉自己这些疾病,连这些药怎么用也没说,这是盼着让自己多吃点苦头啊!没错,估计他就是这么想的,在外面的时候那个家伙就经常说自己缺乏磨练,以至于不像个老爷们,遇到事情就缩头,他这肯定是故意的!

其实除了疥疮之外,还有阴虱也是一种很讨厌、很恶心的皮肤病,准确的说是寄生虫,原因也是潮湿加日照不足。大概意思就是你的下体毛发根部寄生了很多小虫子,就长在你的毛囊里,很痒,痒得让你忍不住去挠,严重的把皮肉都挠破了,也不解痒。好在洪涛还没发现自己屋里有谁没事就去挠那个部位,于是洪涛给这个监室里又加了一条规矩:凡是有新人来,必须脱光衣服检查!

第429章 偷鸡贼

从这一天开始,洪涛向牢头主动申请了一个职务,卫生监督员!除了牢头之外,他连老二都不放过,每天盯着他们去厕所轮流洗澡,然后早上和晚上洗漱的时候,不许往地面上撒水,全都挤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只要一到休息时间,排名最后的五个人谁也别想休息,全尼玛给我擦板,每个角落都得擦!不光要擦,每周还得用药皂水擦一遍。

然后再找几个人,扯着两个大床单,来回的呼扇,把地板弄干燥。如果赶上晴天,窗户里有太阳光照进来,洪涛还得指挥着几个人,轮流踩在被褥堆上,举着自己和牢头的被子当人体晾衣杆,能晒多久就晒多久,至于别人,洪涛心也狠了,管不着!自己合适了就成!

虽然损失了自己的全部药片,但是效果很神奇,简直是奇迹!以王大力为例,两三天后,他大腿上那些原本红肿发炎的地方就消炎了,然后那些已经凝固的药面就会每天被顶出一点点来,就好像是唇膏一样,越来越高。半个月以后,这些药面就全被再生的肌肉给完全顶出来了,就和一个小药棍一样。由于洪涛严禁他们几个接受治疗的人用手去抓,所以他们身上都有这种突起物。

等药棍完全被顶出来,原来的肉窟窿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疤痕,中间的皮肉稍微有个小坑,看上去就和有些人故意在胳膊上烫的烟花儿一样,或者说就和枪伤一样。

经过洪涛这种不懈的折腾,到了八月底,他所在的这个监室里彻底消除了疥疮这种皮肤病,就算新来的身上有,也会被一群人按死猪一样按住,然后照方抓药,再治疗一次。

要说洪涛的药也没白费,他得到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弟,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那个王大力在伤口刚刚见好之后,就对洪涛言听计从了,每天主动站到被褥堆上帮洪涛举着被子晒太阳,然后来了新人,不用洪涛过去费劲儿,他就先给人家扒个精光,再仔细检查一遍,连脚趾头缝里的脚气都不放过,非得洪涛说可以了才成。

在这种环境下,能有一个好用的手下,对于洪涛来说,也是好事儿。所以洪涛仔细考察了他一段时间,然后征得牢头的同意,让王大力排到了老五的位置。原来的老二也判完了,十二年有期徒刑,收到判决书的当天,就转到转运号去了。不过洪涛依旧是当老三,他忌讳这个老二的称号,让原来的老四替补了这个位置,老五升老四,王大力当老五。

要说这个王大力,和洪涛还真是有缘,他不光皮肤白净,和大江一样,就连这个性格什么的,也有点像大江,都属于那种一根筋还稍微缺根弦的主儿,唯一的区别是王大力没有大江那么胖,身材更壮实,说话更多一些,就是加强版的大江!

而且他的本质也不是坏,而是傻!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当初洪涛听完他的叙述,差点没一脚把他给踢茅坑里去。他居然是因为和同事打赌,偷了人家两只鸡而被刑拘的!听说还得判刑!

按照我国刑法规定,盗窃数额得达到一定标准,才够得上刑事案件,不管是刑法如何修改,偷两只鸡肯定也够不上盗窃罪啊!那这个王大力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呢?难道说公安机关抓错人了?

不是,他偷的这两只鸡不是普通的家鸡,也不是什么野鸡,而是种鸡!

八十年代末期,电视上有一个正大综艺节目很火爆,赞助这个节目的,就是正大集团。这个集团是以饲料和养殖业起家的,去年的时候,正大集团在海淀正白旗路附近建了一座养鸡场,就是后世的上地开发区附近,而这个王大力家就住在那里,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在体育大学里当校工。

有一天他和几个同事喝酒,结果也不知道怎么说起想吃鸡了,他那几个同事也操蛋,知道他脑子楞,还非挑拨他去偷鸡,结果他趁着酒劲儿还就去了。去那儿偷了呢?就是他家边上的那个正大养鸡场里。农村孩子,谁小时候不偷鸡摸狗的,他也没拿这个当回事儿,而且这个养鸡场刚刚建成,管理方面还不完善,他又是个坐地炮,地形什么的都熟悉啊,结果大半夜的他就真摸进去了。

你说你偷两只鸡就走吧,他还不,他觉得既然已经来了,那必须得偷两只大的,回去好和同事显摆显摆自己的本事。于是他这个屋里转转、那个屋里转转,嘿,终于看到两只体型巨大的种鸡,还是一公一母!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种鸡不种鸡的,二话没说,上去把鸡脖子一拧,全弄死了,然后提着两只鸡就遛回了家。

第二天他正在家里炖那两只鸡呢,结果警察就来了,因为他昨天大模大样的提着鸡进村的时候,好几个村民都看见了,让人家给抓个现行。不过警察也犯难了,你说就偷两只鸡,这玩意咋算罪过呢?按照钱数算?那两只鸡据说每只都上万,这个年代盗窃好几万块钱,都快够枪毙的罪过了,而且影响极其恶劣啊,人家养鸡场都没法运营了。要是就按两只鸡算吧,都不够拘留的,可就这么把人放了,养鸡场那边也不干啊,当时正大集团正风光无限呢,不敢得罪!

最终,还是按照盗窃罪把他给刑拘了,至于检察院怎么起诉、法院怎么判,那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问题了,反正案子破了,人也给抓回来了,只是那两只鸡没救了,都下了锅了。

“人比人得死啊!我尼玛好歹也撞死一个人,落到这个地步应该算是罪有应得,你吃两只鸡也进来了,我现在觉得判我十年我都不冤啦!对了,我问你,种鸡好吃吗?”洪涛怎么看这个王大力怎么喜兴,他就喜欢比自己还倒霉的人。

“不好吃,煮了一上午都煮不烂,还塞牙!”王大力很认真的给洪涛描述了一下他是如何烹调那两只鸡的,听手法还是很专业的。

“对,下次长记性啊,再偷鸡,就偷小鸡,别偷大的!哈哈哈哈!”洪涛肚子都快笑岔气了。

“不偷了,这个罪遭大了,我师傅拿着棍子教我练功时,也没这么难受,我想我妈了……”王大力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你他妈个傻小子,还想你妈了,和哥哥我一起熬着吧,搞不好,你比我还得年头长!”洪涛让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在这里他也算是呼风唤雨了,能指挥手底下十好几口子人呢,不管你多老、在外面多牛逼,到了这个屋子里,你敢说一个不字,分分钟让你好看。但是这顶个屁用啊,无非就是瞎欢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不想家,那是瞎扯,有几次洪涛做梦都给自己哭醒了。

“你说我得待多久才能回家?在海淀就关了我两个多月,到这里又一个月了,他们怎么还不审我呢?”王大力眼圈还没红透呢,脑子又拐弯了,开始打听起自己的刑期了。

“审个屁啊,你那个案子还用审?现在无非就是为难怎么判你了,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等着领导发话呢!”洪涛在里面待的这两个月,也快学成法律专家了,有点超过以前那个老八的意思,一般的案子只要说出来,他大概也能判断出个大概来,只是还没有老八那种阅历,能判几年他还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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